第415章、大同世界,电影,孟遥的理想
第415章、大同世界,电影,孟遥的理想
哗地一声,双方看清对方是人后,顿时剑拔弩张,一个个都跟斗鸡似的,若不是碍于四周默默瞪视着他们的突击营士兵,估计就差拔枪相向了。
老毛还没,笑眯眯地远远就伸出一只手来,就等着老蒋也伸出手来,两人就可以把手言欢。
这一次,老蒋以前所未有的灵敏,仿佛根本没有老毛这个人一样,猛地一个转身,二话不说,撩起大脚蹬蹬蹬地一个人就向前走去。
蒋百里无声地看了看孟遥,随即手一挥,带着众人快步向老蒋追去。
呵呵,老毛望着远去的老蒋背影,轻轻一笑,缓缓收回他的那只伸出去的手,顺势放进了兜里,再拿出来,手里便多了一根纸烟。
只是,大概是海南岛的季风太过猛烈,老毛点烟的火柴,划拉了多次都没有将烟点燃。
孟遥赶紧摸出的Zip打火机,将烟点上,然后顺手就把打火机放在了老毛手中,歉意地说了一句:
“主席,对不起呀。不过你放心,既然到了这里,我的地盘我做主。”
“我的地盘我做主,呵呵,这句话很有哲理呀——”
老毛扬起眉毛,好像很是赞赏这句话,随后又将Zip打火机拿起来,举到的眼前认真端详着它jīng致而又粗狂的外形,嘴里跟着就诙谐地又来了一句:
“小孟呀,受了委屈就有礼物赠送,你这买卖可是只赔不赚哟。行啦,我们还是那个办法,你先去陪蒋,我这里随便有个向导就行。”
很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一幕,蒋百里也是措手不及,对孟遥这个几乎算得上是忤逆而又令人费解的撮合,心中阵阵发虚。
追上老蒋之后,蒋百里马上翼翼地就问了一句,同时也希望这句话能够撇清他的嫌疑:
“委员长,我们要不要马上回南京?如果必须这样的话,我马上就去找孟将军交涉。”
谁知,老蒋突然气哼哼把两眼一瞪,敲着他手中的文明杖就骂了起来:
“糊涂,亏你蒋百里还是我国民**军中的所谓最聪明战略家,我们倘若一怒而走,岂不是正好让人家钻了空子。孟遥让我们来干,他为要冒天下之大不讳做这等之事。娘希匹,倘若他有这样愚蠢,突击营早就该销声匿迹了,何必还要我整rì这样对待他们?”
然而说归说,等到孟遥追,我们的老蒋同志却突然换上另一副嘴脸,不等孟遥开口,劈头就将一定大帽子扣了:
“娘希匹,你到底想干,孟遥,你要把这个破海岛也变成第二个西安吗?”不跳字。
呵呵,这个大帽子可真吓人呀。
孟遥嘻嘻一笑,马上转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
“蒋,从我们初次相逢的第一面开始,我已经说过,现在十多年,我依然还是那句话。对你,我和我的突击营永远不会动粗,除非首先对我们打第一枪。”
“哼,我会对你动手呢——”
老蒋心虚地说着,赶紧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机场四周,举起手杖虚晃一枪道孟遥,没想到这么短的,你已建出了这么大一个机场,别的也是这样吗?比如你的军营、学校以及行政机关的,不过你可要注意了,建这么好,如果rì本人打来,那可就损失太大。”
孟遥揉揉鼻子,很是不爽地反问了一句:
“蒋,我既然敢于投入全力建设海南岛,我就没打算让任何敌人能够接近这里。你尽管放心,只要我想让一个地方成为一个军事禁区,我就我的突击营有这个能力来实现它。”
蒋百里到底是优秀的高级军事将领,闻言马上指着机场四周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四个塔状物体道:
“孟将军,这四个角上的塔是做用的,还覆盖着伪装网,应该是武器之类的吧?”
罗汉秉看看孟遥,接腔道蒋将军猜的很对,它正是我们的一种高shè炮。”
“高shè炮?”
老蒋、蒋百里以及南京方面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探头望去。
蒋百里更是莫名万状地摸着他的脑壳,一惊一乍地就要往哪里去凑道:
“孟兄,你不要欺负我们没见过世面好吗,突击营的随便拿出一样都是震惊全国的宝贝,但你要说这是高shè炮,我、我实在是、是——”
“是,情何以堪吗?”不跳字。
孟遥实在是叫蒋百里的样子给逗坏了,忍不住善意地讥笑了一句,随即正sè道:
“百里兄,如果你实在是接受不了,就当它是一种最先进的高shè炮好了。准确地说,它是我们的一种全天候的防空系统,说多了恐怕你暂时也理解不了,所以,你只要它可以不分昼夜地防空就可以了。”
看到蒋百里等一众手下干将,咬着手指黯然神伤的模样,老蒋突然顿顿他的手杖蛮横地道:
“孟遥,带我看看。当然,我们还是以前那个规矩,只看不动手。”
望着亢奋中的老蒋,孟遥不得不揉着鼻子道:
“蒋,我看还是算了吧,它其实就是一堆拼装上去的钢铁而已,确实没可看的。前面还有很多值得一看的,是我特别为你准备下的。你的宝贵,不如我们还是捡紧要的看吧。”
“那么好吧,客随主便,就听你安排好了,娘希匹。”
老蒋毕竟是一位高超的政治家,自然不会对孟遥过于紧逼,于是笑骂一句,一低头很乖地就钻进了为他备下的那辆轿车中。
不过,由于有后面那位足以令他神经时刻紧张的毛大人,老蒋对孟遥看得很紧,一见孟遥没有跟着他上车,当即就把脑袋探出车窗,盯着孟遥就冷冷地哼了一声。
得,原本还想跟老毛打声招呼,然后礼节地将他送入车中再返回的孟遥,只好苦笑着摇摇头,猫腰也钻了进去。
下一站,是紧邻机场的一排排簇新的机库。当然,由于这些机库几乎全部都是半入地下构筑,而且全部都掩隐在无数参天的热带雨林大树之下,四周又有低矮丛林作为遮蔽,车队驶到了近前,老蒋才jǐng觉地有所。
不等老蒋狐疑地扭头发问,孟遥笑嘻嘻地一伸手,哗地一声拉上了窗帘。
呵呵,这里停放着的,可都是刚刚才从希特勒手中采购的德系战机群,几乎一架都还没有转场出去,这要让老蒋下去细细一瞅,那还了得。飞龙见尾不见首才是最好的效果,就这样惊鸿一瞥妙味才更足。
要,既然费尽心机将当今中国两大巨头一起请了,那一切都要围绕“展示、鼓劲和摊牌”这六字方针进行。
十多年的蛰伏,十多年的遮遮掩掩,从今天开始,结束了。
今天,他要将突击营除战略导弹和歼20之外的所有家底,都向这对伟人展示出来。这种展示,不仅是装备上、技术上的,而且还有社会模式上的,人民生活上的。最后,他将代表突击营第一次向两个伟人,正式宣告他和他的所有弟兄们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
所以,今天的一对伟人,其实也很幸运。因为,他们可以想看就看,想问就问,大揭秘。
这是一次艰巨的展示,也是一场很难预料结果的计划。
如果全部展示完毕,揭秘完毕,不管是老蒋,还是老毛,都将一览无遗地看到一个经过孟遥他们jīng心准备并正在建设当中的社会,一个完整的整合了后世最先进、最科学社会发展模式,而又基于民国这个历史背景做了修正的一个大同世界,如此超前的一个历史形态,他们能够理解并接受吗?
车队一闪而过,很快载着惊疑不已的老蒋,来到了下一站。
这里是空一军最靠近战备机场的营地,围绕着它而建的是一系列配套的社会设施,除了军营,鳞次栉比的家属院、学校、超市以及医院、电影院、社区行政服务中心彼此依托,而又相互dú lì。放大来看,它绝对就是一座十分现代化的城镇,不过又要将它放小再看。
车队戛然而止,孟遥当今跳出车,像一个称职的高级导游指挥了起来。
近百人的车队也很快分成两拨,一队向南,一队向北,在整洁如新而又整齐划一的大街小巷中,缓缓汇入到人头攒动的人流间。
时近正午,一些正在营业的各种餐馆、咖啡厅以及小吃店等,门前热闹非凡,车水马龙。
只看了一眼,老蒋便兴趣盎然起来。
因为他突然,这些餐馆、小吃店门脸都不大,最大的一家看上去里面最多也就能一次接纳十桌客人同时用餐。但与他惯常见到的情形不一样的是,里面的人,吃的安详、尽兴,外面的人同样也是不徐不疾,谈笑风生,就好像一直在长长排队着人不是他们似的。
心念一动,老蒋便起步走了,笑吟吟地捉住一个年轻人就问了起来:
“你叫名字,是这里的原住民还是后来搬迁的?你能告诉我,你前面还有十几个人,为不挤抢到前面去买饭吃呀,看你年轻力壮的,肯定不会吃亏的。”
年轻人一听,不觉诧异地扬起了眉毛,上下打量着老蒋道:
“这位,看你前呼后拥的,一定是个大官吧。我告诉你,现在我们这里实行的是新社会,最反对特权阶级,也同样反对任何形式的特权行为。购物、吃饭不排队,是一种让人很不齿的特权、**行为,你说我能那样去做吗?”不跳字。
老蒋一下子笑了起来,毫不为意地继续盯着年轻人道:
“我也不,因为你还年轻,就算想搞你说的那种特权,估计你还没有这个能力。我来问你,这排队的人,是不是都是你这样的老百姓呀?”
年轻人一听,马上探头向队伍前后张望起来,随即伸手一指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便装中年人道:
“看来你还真不信呀,喏,那个人,你去问问他,他在这个街上,可是大官哩。”
老蒋一听,意味深长地瞅一眼孟遥,抬步就走了。
年轻人果然没有说,中年人一看到孟遥,马上微笑着打起了招呼。待孟遥示意着,转头一看,立刻又认出了老蒋来,于是很礼貌地躬身问候了一句:
“原来是蒋,今天真是有福气,不仅看到了我们营长,连我们的领袖居然也到了这个偏僻海岛,呵呵,蒋好。”
唔,老蒋点点头,审视着中年人道:
“口必称营长、领袖的,看来你真是zhèng fǔ中的人了。我且问你,你为何放下公务,也在这里排队吃饭,难道你的工作不重要吗?”不跳字。
这时,一个排在后面几位的小伙子马上借口道:
“报告蒋,他是我们这个管理区的总管委会主任,这里所有的店铺、商业和事物都归他管。”
哦,这下老蒋有点另眼相看了,转头向四周巡视道:
“你的官邸在何处,你的勤务兵呢?不管说,既然你担负这么重要的职务,除非出于公务,你其实是完全没必要这样、这样——”
老蒋说着,嘴里嗯嗯着,似乎很留情面地做出一个你懂的手势。
中年人顿时笑起来,转头看看孟遥,随即平心静气地解释道:
“蒋可能误会了,我们不管职务高低,每天中午都有一个小时的午休。这个哩,就包括吃饭、喝茶等等可以处理私事。”
老蒋听完,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转头盯上了一座挂着一面红旗的建筑,扬起手杖就道:
“孟遥哇,那是一个去处?”
孟遥扫了一眼,马上答道哦,那是我们一所刚刚成立的海军舰艇学院航空兵分院。”
军校?老蒋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拔腿就向那里奔去。
“蒋,蒋——”
孟遥连喊几声也没叫住疾奔而去的老蒋,只好悻悻地跟了。
果不其然,老蒋刚到大门边,就被值星官给毫不留情地拦住了。
“蒋百里,,假如他还没认出我是谁,马上告诉他我是谁。娘希匹,军校就是一支军队的殿堂,而军队又是一个国家的重要基石。我,作为一个国家的三军统帅,竟然不能进入一所小小的军校吗?”不跳字。
谁知,老蒋的话音未落,值星官马上就跟上一句:
“不用了,我当然您是谁。但无论是谁,就算是我们的营长,如果没有rì程安排,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在此进入。”
“娘希匹,孟遥,孟遥呢?”
老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一转脸了默默站在一旁的孟遥,马上就是一副恼羞成怒地命令道:
“孟遥,你现在命令他,立刻放我们进去。”
孟遥摇摇头,暗叹一声,伸手要过了门厅jǐng卫室的,对着话筒说了一句,随后挂上道:
“蒋,很抱歉行程里我没有安排在这个院校逗留。这样吧,我已经命令这个学院的院长赶来,为我们补办一个手续,然后上报到海军总司令部。不过,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半个钟头,你要稍候一下才行。”
老蒋马上脸一黑胡说,你就不能直接带我们进去吗?”不跳字。
“不能——”
这一次,孟遥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蒋,很抱歉。这是规章制度,而且很多都是我制定的。换了您,您也不想破坏的制度吧。而且我这样临时叫院长赶来,已是在使用营长的特权了。”
老蒋一听,眼珠骨碌碌转了好几圈,却忽然他们这么多人挤在一堆,四周居然少有人围观,心中不觉大奇,于是马上又把注意力转开了。
“罢了罢了,既然有了规定,就照规定执行好了。娘希匹,我可不想以后有人说我扰民。”
老蒋一转身,很快就为找了一个台阶,重新回到了大街上。
很奇怪呀,这里看上去似乎人来人往,有时也挤来挤去的,但却人人都很秩序井然。而且街上同样也有小摊小贩,甚至也有看上去是无所事事的人,但无论怎样,就是没有有一个人去找人家的麻烦,或者干些滋扰社会的举动。
“蒋百里,你说说看,这里是不是很奇怪?”
老蒋心里感慨着,嘴里不由得瞧瞧问出了声来。
“是很奇怪,委员长。”
蒋百里随声附和着,脑袋却在四处张望着,同时也在嘴里小声道:
“委员长,老实说怪是怪了一点,但我却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您也许不信,看到这一切,我忽然想起了正在着手准备在全国推行的新生活运动。或许,孟将军又和我们不谋而合了。”
这时,随行团里不知是谁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一点都不奇怪,在zì yóu世界的许多论著中,比如《理想国》,比如《一个国家的乌托邦》等,都讲过这些,这其实有一个名称,叫世界大同。”
第415章、大同世界,电影,孟遥的理想
第415章、大同世界,电影,孟遥的理想
第416章、铁甲列车上
第416章、铁甲列车上
又经过大半天的折腾,老蒋在前,老毛在后,两拨人马虽然近在咫尺,却像老死不相往来,谁都不正眼瞧一眼对方。www.uu234.com但无论双方怎样不理睬对方,对孟遥所安排参观和进入的项目和区域,每个人却都把眼睛瞪得比谁都大。
蒋百里以及许多随行人员都摸出了纸笔,一到一个地方,都偷偷地又写又画,恨不能直接飞回南京去把照相机拿将所见所闻狂拍下来。
赵尔陆及其随行人员也不例外,唯一例外,就是他们可想不到拿照相机,因为延安的贫穷根本让他们想不到这些。
呵呵,两拨人马的突击营陪同人员也似乎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罕见地在一边任他们写着画着,有的怡然自得地吸着烟,有的还饶有兴趣地偶尔帮忙比划一下,说这里画得不像,那里记得不准确。
老蒋和老毛随着行程的推进,似乎言语也越来越少,笑容越来越难得,看上去既若有所思,又心事重重。
吃完一顿简单而又难忘的自助餐之后,近百人在孟遥的统一指挥下,突然被全部赶出了汽车,齐刷刷地汇聚到了一座火车站中。
“孟遥,海口国民zhèng fǔ方面还从未给我说过这里都有铁路了,没想到你们搬到这里短短的,竟然这么快都有了这样漂亮的机车、看上去还铮亮铮亮的铁轨,今天是通车的第一天么?”
老蒋说着,忍不住酸溜溜地抬手在“榆林车站”的牌子上摸了摸。
“没蒋,今天正是海榆铁路通车的rì子,正好你也在这里,所以我们为此特别准备了一个剪彩仪式,由你亲自开启首列火车的出发。”
孟遥说着,伸手向已在眼前张灯结彩的月台上示意了一下。
“剪彩,这是专为我准备的欢迎仪式吗?”不跳字。
老蒋说着,毫不掩饰地远远眺望了一眼另一拨远远站在后面的延安人马,话锋一转道:
“对了孟遥,你刚说这是一条海榆铁路,是可以直接开到海口去吗?”不跳字。
“当然,海口始发,榆林终点。”
孟遥肯定地点头说着,然后又不无得意地道:
“而且这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未来我们将建设一个完整的环岛铁路网,将海南岛上所有重要城镇和战略要地都连接起来,最终形成一个军民两用的集交通、运输、客运和防御的系统。这个系统一旦建成,平时可以为经济建设服务,战时就是一座游动着的强大防护网。”
“那好,请你给南京发个急电,通知有关方面立刻给我派一组包括宣传部、装备部和报社记者在内的工作组。唔,记者嘛,就叫那个你也很熟悉的zhōng yāng社的左芳吧。”
“蒋,你这是——”
孟遥揉着鼻子,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呵呵,这位蒋大人,现在终于想起了身边真正应该有一些人了。
老蒋脸不红心不跳地马上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孟遥哇,我这是为你好,帮你宣传哩。娘希匹,不要不识好心人。你这样大兴土木,劳心费力,为了民国大搞建设和民生,而且又是在如此偏远、贫穷的边疆,我作为一国领袖,当然不能对此无动于衷。放心吧,我不仅要记下这里的一切,还要号召全国以你为榜样,好好宣传一下你。”
“蒋,可以来一些专业人士记录,但宣传的就免了吧。”
孟遥内心十分好笑地嘀咕着,招手叫来张海鹰:
“去给南京发电,以工程技术人员、宣传文化教员和记者为主,由他们组成一个专业访问团。可以带相关摄录设备,但我们不负责接送。”
那边陈赓、赵尔陆等人一登上月台,马上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火车看了起来。
一路的震惊,变成了一路的默默无语。
现在,一看到火车,经历过上海特科那段血雨腥风岁月的陈赓,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想到了一拨人。没,正是此刻也许就近在咫尺的仍在被**围追堵截的海南岛上的红军弃儿。由于种种原因,这里的**斗争,始终都没有进入到**的大洪流斗争中心,在各路**队伍中,也始终没有引起必要的关注。
有了火车这样便利,加上与突击营的特殊关系,也许这就是一次与这里的党组织和党的武装最好、也最便捷的考察和接触机会。
“主席,”陈赓想到做到,马上转身跟老毛嘀咕了起来:
“我突然有个想法,能不能由我亲自去一趟,代表你和zhōng yāng见一见冯白驹和琼崖特委的同志们,让他们我们也到了这里,同时看一下他们是否可以派几个人与我们接触一下,顺便给你汇报一下这里的工作。”
老毛听了脸上一喜,但很快又沉思地吸着烟摇头道:
“不妥,这样很容易造成小孟不必要的误会。而且更重要的是,你陈赓可是我们那位蒋大人眼中的红人。你这一去少则两三天,多则个把星期,岂能不让他猜忌我们又要搞动作。”
陈赓失望地在人群巡视起来我可以不去,换个人不就行了吗?”不跳字。
“那也不妥,琼崖特委并不我们来了海南,五指山山高林密,到哪里去寻找他们。”
老毛不停地喷吐着手里的纸烟,看样子心情同样是很矛盾。
陈赓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甚至可以说这真是一个送上门的绝佳机会,就算冯白驹不能亲自前来,哪怕只是派几个同志,那对延安今后更好地掌握和指挥几乎是在**边缘的琼崖支队而言,无疑是又能加大了某种力度。
看到两人都不,赵尔陆马上凑上来,眼中望着远远的火车头低声说了一句:
“主席,你快看看孟将军的这个火车头,看上去简直就是一辆铁甲战车。”
陈赓只看了一眼,便马上笑对老毛道:
“主席,这是孟教长的风格。想当年我在黄埔军校他的那个步战合成系里,那个时候他在课堂就已经给我们讲过这种铁甲列车的功效。”
哦,老毛闻言急忙走上几步,眯眼仔细端详起来快给我说说,它都有哪些军事上的优势作用?”
陈赓眺望了好一会儿,很快又很懂行地回身向车尾看去:
“主席呀,车头是一个火力十分强大的移动式炮塔,我猜它除了作为开路的武装先锋之外,还是一座绝对的火力支援点。所以,除了这车头之外,我想在整列火车的中部和尾部,都应该还各有一处这样的设置。”
“陈赓说的一点不,主席你看——”
赵尔陆马上用手一指道还有两座一模一样的炮塔,正好在列车的中部和尾部两节车厢上。”
“快,给我地图——”
老毛一伸手,身子随即蹲了下去,抓起地上的一个树枝便画了起来。
随来的老毛jǐng卫员吴吉清急忙打开背上的皮挎包,掏出随身作战地图便递了,却被陈赓横目瞪了。
“主席要的是这里的军事地图,你有吗?”不跳字。
吴吉清一愣,马上反驳道我是没有,我也没地方搞去,可你有吗,你没有的话凭笑话我?”
不料,陈赓嘿嘿一乐,伸手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份地图,随即在吴吉清的脑袋上使劲一拍:
“看见了吗,这是?兔崽子,敢小看从特科爬出来的**战士。”
很快,随着火车缓缓驶出站台,老毛也把他的写写画画一股脑地连同手里的那根破树枝,一并带到了火车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车轮咣啷咣啷的节奏声中,老毛终于长吐一口气,抬起手来问吴吉清要烟。
“样,主席,你对孟教长这个新鲜玩意,有没有?”
“很厉害,不过也有它的软肋。”
老毛一边说着,一边点起纸烟,贪婪地在嘴里吸了起来。
“陈赓,想个办法,把我们的小孟将军暂时从那位蒋大人手中调动一下,我有话对他说。”
“嗯,这算不得难事,请一下高志远主任我想就不难办到。”
陈赓说着,打开包厢门就走了出去。
很快,孟遥风尘仆仆地赶了,一进门便满脸歉意地说道:
“主席,对不起呀,这一路实在怠慢了你。打个不恰当的的比喻,我现在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能顾一头啊,还请主席谅解。”
老毛大度地摆摆手,招手说道:
“我们之间就不要客气喽,客气就生分呐。来来来,急着把你请来,是有些问题我想给你摆摆龙门阵,我怕一过,来不及告诉你。”
孟遥低头一看老毛手里还抓一根树枝,车桌上摊着一张皱皱巴巴的拆开的烟盒,顿时醒悟,急忙喊来张海鹰道:
“主席,这是我的总务秘书,你路途上还需要,现在就跟他说,马上给你和其他同志全部配齐。”
老毛愣了愣,立刻会心地扔掉手里的树枝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别的倒没,就是我的笔呀书呀本本子带的不多,很是苦恼哇。这样吧,你为我们每人提供一些纸笔和本子就行喽。”
孟遥点点头,回目望着张海鹰道:
“都记下了吗?还有,你马上派你的秘书去和延安来的负责联络的同志接洽一下,按照突击营的外勤配置和补助标准,为每个人都配置到位。”
赵尔陆顿时惊喜地搓搓手道:
“孟将军,又要你破费了。呵呵,周副主席送行的时候还说这是一趟美差,果然不假啊。”
“哪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孟遥说着,这才笑眯眯地坐到老毛对面,随手从覃五柄手中接过一条香烟,将它放在老毛手边:
“主席,有指示,请说吧。”
老毛眼睛一亮,探手抓起整条香烟便撕开摸出一盒,眯眼端详着上面的“红塔山”三个字看了好一会儿,随即便了卷烟制造厂的字样:
“唔,红塔山集团,这个名气气派呐。,这莫非又是你小孟将军手里的一家公司么?”
要是我的公司就好咯。
孟遥摇摇头,有些肉痛地使劲揉着鼻子,实在不敢再多看一眼近在咫尺的这一整条红塔山香烟包装。老实说,随着的推移,从后世穿越而来的香烟,除了还有两条软中华,能拿出来的也就这最后的一条红塔山了。
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中华的外包装实在太扎眼,直接就将它送到毛伟人手中,恐怕解释起来几天都说不完。
看到孟遥有些讪讪的样子,老毛马上放下香烟,抓起地图就道:
“好咧,我们闲话少叙言归正传。孟遥哇,我且问你,那位蒋大人把你赶到这个荒岛上来,你就真的打算在这里做一个大地主了吗?据我们的情报,盘踞在台湾的rì本台湾混成旅团,已经跟他们的第五舰队搞了好几次海上预演,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攻打这里。”
说着,老毛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孟遥:
“海南岛四面环水,易攻难守,又隔着琼州海峡远离大陆支援。突击营是很强大,但似乎也没必要这样大兴土木,一副要永久坚守的姿态吧。孟遥哇,你要老实告诉我,你如此经营这里,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主席果然目光如炬,”孟遥呵呵一笑道:
“不瞒主席说,我的确是做好了在这里扎根的计划,而且这一路你也都看到了。除了公开和未公开的军事设施,我们的居民区,学校,医院,商店,工厂,以及各式各样的社会基础,都正在推进建设当中。一句话,这里虽然孤岛悬于海外,远离中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蒋也才放心把这里交给我自治,我也才敢倾全突击营之力来做这些。”
“至于我为要选择这里,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放眼我们大中华,海南岛是我唯一一个最佳出海口。我想,战争开始后,它终有结束的那一天。而一旦大战结束,控制海洋就成了任何一个强国、大国所必争的战略高地。这好比是一局棋,我其实是在为后面布局。”
“难得小孟将军如此高瞻远瞩,我中华有了突击营,是绝不可能亡国亡种的。”
老毛点头赞叹着,突然目光炯炯地盯住孟遥:
“有一点你想到没有,假如你保住了海南岛,然后又把它建设的无与伦比,一旦怀璧其罪,你又办,再像上海那样拱手让出吗?”不跳字。
(感谢川苍烟峰楼、搞不定呢称、王憬贤等书友的打赏、评价和月票)
第416章、铁甲列车上
第416章、铁甲列车上
第418章、东方号航母
第418章、东方号航母
意犹未尽地退出校园,直到坐在了大客车上,陈赓仍有些回味无穷地回想着刚才在学校看到的一幕幕画面:
上课时,摊开的是一本本崭新的图文并茂的教材,中国历史,语文、算术,中国地理,英语入门,军事选修等等,最叫人拍案叫绝的还是那本《大国外交与制衡(中小学版)》,就连老毛都看的津津有味。www.uu234.com
课间cāo,除了每周必有的军训和cāo演外,竟然还有周一的羽毛球赛,周末的足球赛。那份体能,那份热烈和趣味,难怪每个学生都不愿意离开学校哩。
每月还有一次全校拉练,每位学生负重5公斤,最后10名和前10名都将登上全校的荣誉墙。不过,前者没有红花,而且还要陪衬在在后者大红花的一旁,那种直观的激励让任何一个孩子看了都既紧张又兴奋。
再看看孩子们的大食堂,别说平rì里几乎都是粗茶淡饭的延安方面的人,就是偶尔有幸到了学校一游的突击营普通人员,那也是暗中直流哈喇子。周一早餐每人一份肉蒸饺、一个鸡蛋,一碗稀饭,一块粗粮面包。中餐是8人一桌的八菜一汤,外加人手一份的午后甜点。晚餐则是每人管够的炸酱面,一人一块巧克力和一个苹果。
想着想着,陈赓就只觉得的腮帮子直发酸。娘的,从周一到周rì,每天不重样,这哪是rì常用餐啊,简直就是天天在过年。若不是想到已经身在**高位,他甚至都想直接跟孟遥要求,也来当一个教书匠算啦。
娘的,难怪许继慎打破脑袋都要争当这个校长,每天吃的满嘴流油,再也不怕饿肚子了。
不过,再一想到这里的每一粒米、每一颗盐乃至每一寸布都是人家孟教长掏的腰包,陈赓忽然又是一阵阵暗自脸红。
真要让他白吃白住几天,他的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呐。
“哎老陈,你说孟将军也不在乎一天伙食,为非要在每个星期rì那天全校只准吃一餐饭,而且还是野菜糊涂汤,一碗麦麸粥。真是越富有越会jīng打细算,呵呵,有时候我抓瞎了,也会来这一手的。”
赵尔陆大概也是在心中翻江倒海着,忍不住就跟陈赓交流了起来,直听得陈赓直翻白眼,当即就是一通讥讽道:
“赵尔陆,你不要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跟孟教长拉在一起,丢人不?你那是兜里穷得叮当响,只能让我们的战士跟着你饿饭。孟教长这是一样的吗?他这是在定期给孩子们敲jǐng钟,长大后不要变成肠肥脑满的新贵族吗?”不跳字。
说着,陈赓突然扭身颇为惋惜地对一直默默无语的老毛低声道:
“主席,一班的孩子们从你一进去就认出你来,当时我就在想,要是去年不让岸英去苏联该多好,直接留在这里上学、读书和进步,肯定不会比现在差。唉,多好的机会啊,就这样失了。”
“是呀,主席。”赵尔陆也十分可惜地接腔说道:
“当时就不该让岸英两走,看的出孟将军对你的感情很深,倘若留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而且你看这批当年和岸英他们一起在上海流落街头的孩子们,不仅一眼认出你来,而且都说直到现在他们还舍不得岸英离开呐。”
老毛摆摆手,忽然神游万里地将一双目光定格在一叠厚厚的信封上。
这是全校那108个孩子用最快的速度写给毛岸英的书信,连同他们这半年多以来珍藏的一些小礼物,在他们离开校园时一股脑地送到了老毛的手中。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也是见证了他们那段艰难岁月的友谊象征啊。
半晌,老毛方才拿起这一卷厚厚的信件,将它郑重其事地交给了吴吉清,摸出一支烟点燃。
“陈赓,赵尔陆,全校不包括外围的8个班级的预选生,正式学生就是这108个收留不到半年的孩子们。呵呵,水泊梁山好汉也正好是这一个数字呐。你们想过没有,这些几乎个个都是孤儿孩子,孟遥仅仅只是出于善心收养了他们吗?这么大一个校园,我看就是有一千个孩子也足够装下他们了。”
这个问题,陈赓似乎早有思索,当即应声答道:
“主席,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孟将军到现在还没听说他有一个真正属于孩子,既然都是没爹没**孤儿,肯定是毫无悬念地就将他们收了做义子呗。嘿嘿,不过就是在数量上显得稍稍有点多。”
赵尔陆挠挠头,突然皱皱眉头主席,想想历史上的宋家将、岳家军,孟将军这一手可是一举多得呀。”
老毛不动声sè地听着,忽然大口吸着烟,伸指撩起了一角车窗窗帘。
“去问问前面车上的张秘书,接下来我们是去地方?”
……
当天晚上,两拨人马终于又重新汇聚到一起,在一条已能听见海涛闻到海腥味的路上,缓缓驶入到了一座戒备森严的有些像堡垒的小城中。
看来,一直挂在孟遥嘴里的榆林城到了。
两拨人马一下车,很自然地马上就像两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触就蹦开了。
由于前后的不同,老蒋带着他的人一马平川地走到了面朝大海的方向,而老毛则带着他的人直接站在了面向城内的方向,驻足看起了万家灯火。
不一会儿,今晚的行程安排出来了:
南京方面,将以老蒋为首在榆林城联防司令部,接见国民zhèng fǔ派驻海南特派公署代表团,以及广东省最高军政两级长官。因为就目前行政区划而言,海南还只是广东省管辖一个还不起眼的小地方。
延安方面,则由老毛主持,在榆林城海军司令部会见以曾中生、罗世文、廖业祺以及许继慎为代表的在各个时期被误路线排挤、迫害甚至清除出去的将领们。
这两个会议,将以闭门会议方式,除必须要提供的必要服务和联络的人员之外,突击营将不再排一兵一卒参与到会议进程中。
一句话,这两大会议,突击营给予了国共双方最大限度的zì yóu,以便双方在内部进行充分zì yóu、完全自主和毫无保留的问询、调研甚至情报工作。呵呵,当然用南京方面随团的具有戴笠背景的人话说,他们敢不敢讲真话,要真情报,或者要有所针对xìng地布置手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面对突击营恐怖的科技实力,做不做手脚,穿不穿衣服,对突击营方面而言,基本就是一回事。
但不管怎样,看到这样的安排之后,虽然相隔遥远,老蒋、老毛还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丝惊人相似的会心一笑。
所谓能力有没有可以不计,态度却是一定要考察的因素。
现在,孟遥给出的,正是国共双方内心都想要的这么一个晚上。
不管怎样,就算大家都跟突击营关系十分紧密甚至可以说是亲密,但毕竟还没有好到一家人的程度。如果有一个特定,让他们与因为各种原因身居突击营的人说说自家话,那总是让人求之不得的吧。
晚饭后,随着一辆辆开着大灯鱼贯而入的汽车驶来,榆林城联防司令部、海军司令部这两处目前最重要的建筑,一下子成为最为灯火通明的地方。
直到听见两处大门最终咿呀呀地关闭之声传来,孟遥这才也是一个转身,弯腰钻入了的车子中去。
今夜,不止是国共双方要在突击营的地盘召开他们各自的会议,突击营也同样有一个重要会议等着孟遥去开,而且其很重要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任何一次关键会议。
没,这正是酝酿了许久的突击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国代表大会。
穿越之初召开的第一次鄂豫蓝根据地成立暨代表大会,那时的人口算上唐县也不超过20万人,军队不过老突击营加上后来收编的土匪武装区区数千人,代表人数不足百人。
而即将要召开的突击营全国代表大会暨抗rì动员会,已经囊括了上海、唐县、海南以及中蒙边境近十个完全可控制地区,以及全国各地都有势力渗透,实际控制和影响区域人口多达万万人,武装力量也从单一的军兵种跃升到现在的海陆空立体化作战体系,已拥有完整编制的陆军暂一军、暂二军、骑兵军、陆航大队以及陆军指挥学院、步兵学校、陆军总医院等。空军空一军、空降师、导弹dú lì营、dú lì高炮一师以及空军指挥学院、航空兵学院等,海军南海舰队。第一航母特混编队,dú lì第一、第二、第三潜艇支队,第一海军陆战队、第一dú lì海航团以及海军指挥学院、舰艇学院等。总兵力已达15个整编师,18万人。
除此之外,营直属武装力量在原有空降师基础上,已经开始列编战略导弹部队第一个混成旅,直属第一装甲集群,直属第一摩步师以及营直属陆航团。
至于在经济总量方面,目前仅以外汇储备作为衡量标准,突击营已经悄悄跻身于世界大国标准的行列。只不过在手法和形式上而言,突击营一直都把钱家推在前面,所以尽管各方势力多有疑惑,但那也只能是疑惑而已。说句笑话,世界现在都普遍认为,整个突击营除了孟遥之外,最有权势的人就是钱如武。因为道理很简单,他不仅在上一个年度成为整个中国第一个跻身世界富豪俱乐部第一人,而且还直接掌管着突击营的全部现金流,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他风光不风光?
而突击营真正最有钱的人是谁,也许除了钱如武之外,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真相了。人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云里雾罩才是最真。
一路开到南海舰队司令部的孟遥,一下车,便望着一个个迎出门来的各路最重量级的下属和诸侯们,不加掩饰地裂开大嘴发自心底的笑出了声来。呵呵,话说经过这些年的苦熬苦等,老子终于把一个小小的突击营带大、带强了。
“营长,我们现在见一面真不容易,短则数百里,长的要走上数千里。,连个见面礼也不赏赐一个?”
靠,这谁呀,能到这里开会的,哪个不是高薪养廉的主儿,居然还在老子面前伸手哭穷。
“我的好营长,咱们的那种大中华、软玉溪还有吗?实在不行,红塔山、红梅也行,随便给我们派一盒吧。”
cāo,这不是那个谁嘛,***,还在翻老黄历呀。看来,卷烟厂的立项的确要赶紧cāo作了。实在不行,干脆找个理由去云南占块地先把厂子建起来再说。
“营长,点点还好吧,应该都是大姑娘了吧?你看我从xīn jiāng带的礼物好不好,正好给姑娘。”
行,***,还是这家伙有点良心,不枉老子没大没小地与他们厮混多年。
随着孟遥嘻嘻哈哈地与的部属勾肩搭背,嬉笑怒骂,最后消失在同样灯火通明的大礼堂中,看来今夜的榆林城注定要成为一个不眠之夜,同时也不经意地成为决定了未来中国走向的不平凡的一个历史瞬间。
……
第二天,孟遥首先赶到榆林城内联防司令部迎出老蒋,将他送上开往南海舰队的车队上后,转身又去海军司令部迎接老毛。唉,老实说这迎来送往的,的确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不过,今天的早晨却还是很有趣的。
因为,不管是老蒋,还是老毛,居然见了孟遥第一面,都无一例外地在嘴里打出一个哈哈,然后互相指了指对方的熊猫眼和哈欠连天的表情,一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模样。
一切安排妥当,孟遥这才最后向南海舰队基地疾驰而去。
今天,历史将注定记住这一个不平凡的时刻。
因为无论老蒋还是老毛,在他们与孟遥打完哈哈之后,一转身望向海平面时,就已经惊疑地,今天现场气氛,与昨rì松散而随意的参观行程已截然相反,从两个代表团下车的地方开始,到处张灯结彩,到处人山人海。
更奇怪的是,从这里开始,只要是突击营的人,不仅人人都是戎装在身,配枪、装备一应俱全,而且就连宪兵和交jǐng都出来了,一个个黑着脸一本正经地在各处履行着职责。
当然,更多的还有类似于迎宾工作的女xìng工作人员,个个不仅笑容可掬,而且人人都是美**人。
今天莫非是突击营的一个节rì,如此jǐng戒森严而又隆重异常?
而且随着一声远远的汽笛长鸣,不管是来自南京还是来自延安的,几乎所有人都是为之一震。
汽笛声悠远而浑厚,而且明显是从雾霭弥漫的海面上传来,所以肯定不是普通的汽笛长鸣。他们再下意识地集体向远方望去,立刻就从影影瞳瞳的无数高低不平、上下起伏的轮廓中猜到了一些问题:
突击营现在肯定又增添了一支恐怕的武装力量,海军。别人不敢说,但只要是突击营出手,那这支还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海军绝不可小觑。
传说去年突击营曾突袭了济州岛,还俘获了一艘rì本航母,消息传来传去,今天看来很可能就是真的了。
就在这种如梦如幻的惊疑中,连接在各处的高音喇叭突然响起了欢快而又庄重的迎宾曲,同时一个甜美而又动人的女声开始了她悦耳的现场播报:
“今天是个好rì子,们、女士们,欢迎来到突击营崭新的海军诞生地榆林南海舰队参观、视察。根据营指统一决议,营长孟遥现已发布整军一号令,现在有请所有贵宾根据我方提示,预先佩戴好统一发放的标志准备登舰。命令,来自暂一军、暂二军以及各个部队的指挥员立刻按照各自单位及其所属番号集结完毕,禁止喧哗,统一依据顺序准备登舰。”
广播一停,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呵呵,真是令行禁止啊。
老蒋、老毛也是不约而同地一起向孟遥望去,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不知有了多少千变万化。但无论如何,有一点他们却是共通的,那就是一股掩饰不住的兴奋,一起从他们五味杂陈的表情中跃然而出。
不用再问了,就算此前有着再多这样那样的疑问,以及来自双方高层对该来还是不该来的争议,今天一看,绝对是必须要来的,而且是物超所值啊。
别的不说,你看今天的孟遥,穿的是他很少穿着的突击营正装,连国民**军二级上将正装都弃之一边,可见今天绝对是他们一个绝对重要的rì子。一号人物尚且如此,何况下面的官兵。
蒋百里戴好的标牌,马上拿起老蒋的标牌开始帮他佩戴起来。
老蒋皱了一下眉头,很想一把抓将它掼到地上去。但蒋百里眼疾手快地说了一句:
“校长,校长不是置气的时候。很可能一直传闻的那艘小鬼子丢失的航母战斗群,就是被孟遥弄的。这可是彩虹难逢啊,校长,您不想看看才叫真正的海上之王吧?”
那边陈赓也帮着老毛弄了起来。
看着老毛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不用问一向喜欢我行我素的毛伟人,显然也是对胸前佩戴这样一个玩意很是反感。不过,他可不需要陈赓提醒,虽然不情不愿,但最后还是以最大的克制保持了吸烟的手势。
因为两个伟人虽然彼此站得很远,但还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辆簇新的猛士战车已迎面驶来,上面敞篷立着一个戎装满身、杀气腾腾的军人,目不斜视地开到了孟遥面前:
“报告营长,南海舰队第一副司令员黄老邪奉你之令,我南海舰队现已集结完毕,请你指示并登舰检阅。”
“同志们辛苦了——”
孟遥举手回礼,随即威严地又是一声发令道现在我根据营指统一决议,受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委托,任命你为这次整军阅兵式总指挥,请开始吧。”
“是——”
黄老邪啪地一下就是一个敬礼请首长登舰。”
一辆同样簇新的猛士战车,徐徐开了。车子一停,久未露面的陆涛也是一身戎装,与高志远一起联袂走下车来,然后一脸庄重地分列在孟遥两旁。
孟遥一翻身,跨上了战车。
战车启动,向着不远处的巨大前出栈桥驶去。就在这时,三十响礼炮嗵嗵嗵地一起冲天震响起来,直听得所有人都是心头一热。
好戏开始了。
望着缓缓乘车而去的孟遥,老蒋忽然有些失落而又担心地看了看蒋百里:
“哎他不管我了,娘希匹。这么多人,我们办,走,做,竟然抛下我这个堂堂的大统帅,岂有此理。”
蒋百里眼热地远远眺望着,随口劝慰道:
“校长,昨天孟遥说的很清楚,今天将是一场突击营的整军仪式,我们只是特邀观摩,所以还是客随主便吧。我想要不了多久,孟遥很快就会继续陪在你身边的。”
正说着,两辆同样簇新的猛士战车威风凛凛地分别开到了老蒋和老毛面前。
此前早已为两大伟人熟识的孟遥总务秘书张海鹰、外事秘书吕贵,分别举手敬礼,然后将二人迎上了车子。
分别载着两人的交通艇在海上劈波斩浪,开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庞然大物,突然横亘在眼前,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让人明显感到喘不过起来。
“吕、吕秘书,这是,简直就像一座山一样。娘希匹,我们上去得呢?”
吕贵赶紧整容道:
“报告蒋,这就是我突击营第一艘航空母舰,海上阅兵之后,届时将由毛为它举行正式命名大会。”
“啊,真的是航空母舰,天呐,你们就这样硬生生把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多了”
与蒋百里等人的惊呼声不同的是,老蒋的一张瘦脸虎地一下黑了下来:
“娘希匹,娘希匹,吕秘书,你刚说,这么强大的航空母舰你们居然随便让一个连国民zhèng fǔ高官都算不上的人命名,成何体统?”
吕贵微微一笑,随即一指海上道:
“蒋,请看那边,那是我突击营整个海军的旗舰,也是目前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大型战列舰,它将由您亲自命名。”
啊,老蒋一听,转怒为喜,忙不迭地向那边张望起来……
(感谢周副统帅、书友100306170650897、搞不定呢称等月票支持)
第418章、东方号航母
第418章、东方号航母
第419章、传说中的舰队
第419章、传说中的舰队
这也许是在场的很多中国人第一次有幸登上一艘属于中国人的航空母舰,甚至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登上这样的海上庞然大物。WwW.CaiHongWenXue.
突然,刚刚坐定的老蒋猛然瞪大眼睛,惊讶万分地戟指冲着一队迎面而来的人困惑地哼哼了起来:
“娘希匹,孟遥不是一直都强调保密吗,这里居然还有外国人呢?”
看到一个光头瞪着眼睛,一路对比比划划的,已经是突击营国际纵队黑人营的杰瑞很有些恼火地停下脚步,用肩膀撞了撞已是空一军国际飞行团的威尔逊,两人随即挤挤眼睛,跟国际纵队此次整军阅兵式的领队悄悄打了个招呼,两人便偷偷溜出了队伍,几步就来到了老蒋面前。
“嗨老头,你认识我们吗?”不跳字。
“达令,他说——”
老蒋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直到话音落地,他才猛然意识到此刻站在他身旁的根本不是他的达令宋美龄。不过,这也只能怪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早已习惯于大凡看见一个大鼻子、蓝眼睛,他都会条件发shè地脱口去问宋美龄。因为只要有重大外事活动,宋美龄总是会细心而体贴地护佑在他的身边。
很可惜,这里不是南京。
而且,杰瑞可不管宋美龄在不在,早就皱着鼻子,把一张故意弄得很丑的鬼脸凑到了老蒋眼前,然后指着又来了一句:
“老头,现在看清楚了吗,我是男人,不是小妞。OK,所以,请不要再用你的手指对我们指指点点,听清了吗?”不跳字。
老蒋摇摇头,转头向蒋百里示意了一下。
语言不通,但表情和语气却还是很容易分辨的。娘希匹,这黑煤球似的家伙,该不会连一个三军大统帅都敢随意戏弄吧。
可蒋百里也不懂英语呀,抓耳挠腮的,最后只好连比划带强制xìng地一把将杰瑞推开。这样一来,杰瑞连同威尔逊当然不干了,马上狐假虎威地指着的臂膀上的突击营徽章,一边大声恐吓着,一边与挤护驾的南京国府的大佬们推搡了起来。
奇怪的是,到了舰上却没有了宪兵呢?
还好,忙着四处张罗的吕贵闻声终于及时赶了,抬起脚丫子踹在了杰瑞的屁股上,然后怒容满面地呵斥道:
“哦够了杰瑞,趁营长还没看见,快滚。”
等到两人挤眉弄眼地落荒而去,老蒋顿时把一腔怒火转到了吕贵身上:
“吕秘书,他们是人?你马上去告诉你们的营长,叫他给我严办这些没一点规矩的洋玩意。娘希匹,既然来了中国,他难道不认识我是谁吗?”不跳字。
吕贵急忙皱起眉头叫苦不迭道:
“蒋,他们不是还没碰到您吗?这样,您先消消火,我一准再教训教训他们。不过这也就顶天了,他们只是擅自离队,我还这不能拿他们怎样。”
正说着,又一队人马走了,立刻又让老蒋更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队伍里的人,个个都是四平八稳,文质彬彬的。娘希匹,等等,他们、他们好像很多人都是——
老蒋赶紧冲吕贵挥了挥手,目不转睛地辨认了起来。
正看着,队伍中已有很多人似乎也认出了老蒋,一个人转过头来,马上低呼着将更多的人叫转了身子。
哈哈,这下可热闹了,双方对上眼,紧接着便相互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一群人很快便围了。
“蒋,真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委员长啊,您是何时到的突击营呀?”
问话的人,几乎个个都是当下中国鼎鼎大名的人物,可以说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如雷贯耳:
běi jīng大学校长蒋梦麟、北大文学院长胡适,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广西大学校长马君武,金陵女子大学校长吴贻芳,以及来自半官方的财经委员会委员长马寅初、商务印书馆总经理王云五、中华职业教育社的江恒源等诸多社会文化、教育界名流。
娘希匹,这些人平rì里口口声声都是“zì yóu、平等、博爱”,现在却跑得比谁都欢实,也从来没有这样整齐过。这个孟遥,他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你们都来了,好,好得很呐——”
老蒋虽然心里酸溜溜的,牙齿也恨得痒痒的,但在这些大文人面前,却只能隐忍不发,只在嘴上讽刺一句了事。
照今天这个阵势,看来,如果一会儿再看见稀罕人出现,估计也不是稀奇了。
还别说,正想着这事,一对漂亮的海军女兵果然又笑容可掬而又仪态万方地在前面引领着,将一队队或是西装革履、或是长衫大褂的极富派头的的绅士,悉心地带到了这边的一排排座椅上。
只看了几眼,老蒋的眼皮便砰砰地跳了起来,招手唤来了外交部的一个随员,指着他感觉十分眼熟的人问道:
“这些人你们都是谁吗,为我总觉得在哪里接见过他们?”
随员大气不敢出,赶紧低眉顺目地回答了起来。要,在这时、这个场合见到这么多重量级人物,而他们事前却一点都没有掌握,基本已经算不上失职,若要问罪,最轻的的都是渎职罪。
“报告委员长,那走在最前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您曾亲自接见过的南洋侨领陈嘉庚。我们已经获知,最近他已在南洋诸国发起成立了一个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正加紧为抗战筹措大批款项和物资。”
“紧随其后的,是与他有着同样影响和号召力的李清泉。”
“那一位看上去最年轻的是新加坡的施方平,我们也是刚刚得知,他在新加坡也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中华民族解放新加坡先锋队。”
“后面的那几位分别是杨启泰、薛芬士等,全部都是菲律宾华侨援助抗敌委员会的。”
“那位是暹罗(泰国)华侨慈善筹赈会的蚁光炎、许侠二位。”
“已经坐在座位上与孟将军交谈的几位绅士,分别是王海镜、陶行知、胡秋原,他们三位组织了一个全欧华侨抗rì救国联合会,听说也已募集到了很多款项和抗rì物资。”
“委员长,最后一位您很熟悉,他就是纽约全体华侨抗rì救国筹饷总会的司徒美堂和陈光润总会。”
“坐在他们两旁的,是梅友卓、李伟泮、谭赞、周宇凡等,他们联合了在美洲的所有有实力的华侨,也搞出了一个芝加哥华侨救国后援会,目前都在司徒美堂的协调下,为国内进行各种抗战物资的准备和转运。”
“够了,不要再说了——”
老蒋早已气得七窍冒烟,不顾体统地紧握拳头,起身大骂了起来:
“孟遥,孟遥,好,好得很。我倒想问问他,国难当头,大战在即,他一方面口口声声说要为国分忧,一方面却大搞声势,朋党结社,他、他到底想干,也要再立一个大山头么?”
看到一道道疑惑的目光shè,蒋百里急忙劝慰道:
“现在,请千万息怒。您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孟遥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张扬的人,多年来对您也算得上是极尽重臣之事。今天这个仪式,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只是略显得隆重了一些罢了。”
正说着,早已看清是谁的一帮子爱国侨领们,马上便交头接耳地商量了起来,而且很快便分成了截然相反的两派意见。陈嘉庚是坚决不见,并当即表示,除非他亲眼看到老蒋打响抗rì第一枪,否则今生就绝不再见这位所谓的领袖。而司徒美堂却温和许多,很快便和杨启泰、梅友卓、许侠等人走了,热情而不失恭敬地跟老蒋招呼了起来。
“委员长,早就听孟将军说您要在今rì亲自前来出席突击营的整军大典,我们在海外的这些人,正想着要寻找机会向您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哩。”
“是吗,孟遥是这样与你们讲的嘛?”
老蒋难以置信地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处正在迎来送往的孟遥身上。
“千真万确,委员长。”
司徒美堂毫无芥蒂地笑呵呵说着,伸手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份电文道:
“您要不信,这可有电文为证。这上面写的每句话,可都是在说着委员长您有多么不易,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团结在您的周围,枪口一致对外,万众一心共赴国难。”
杨启泰等人也纷纷摸出怀里的电文,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呀委员长,孟将军的一片殷切之心感动了我们,其实就凭他现在的实力,完全不用这样对待我们。您放心,只要您一声号召,我们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要倾尽全力各尽所能,争取早已赶走rì本侵略者,我们中华民族绝不做亡国奴。”
“蒋,孟将军还说在整军仪式上,将代表突击营向抗rì联合阵线捐出40架最新战机,100万美金现款和一个集团军的最新武器装备哩。”
老蒋就算脸皮再厚,这时也不觉脸红了一下,双手十分不安地摩挲着他的手杖哼哼了一句:
“这个、这个嘛,飞机的事情昨天他已经给我说过,只是别的却没讲,看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这的确是一个大大的惊喜。不管是谁,哪怕就是捐一分钱,都是对国家的一份爱心。娘希匹,啊,这个,我要代表国家,好好谢谢你们。”
正在这时,航母巨大的舰体突然微微一颤,紧接着广播便响了起来:
“风雨送chūn归,飞雪迎chūn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chūn,只把chūn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们,女士们,各位首长,以及尊敬的各位来宾,带着中华儿女百年来的期盼,一支有着当今世界最先进重型战列舰、快速驱逐舰、巡洋舰、航空母舰以及堪称世界最先进潜舰和登陆船坞大型运输舰的中华舰队出航了。”
“这是全体中国人民共同的骄傲,也是中华民族万里海疆在郑和远洋舰队之后又一次重新拥有了可以依赖的守护者。”
所有人屏住呼吸,举目望去——
只见刚刚还雾霭重重的海上,忽然间云开雾散。以航母为中心的一片巨大海域,一道道小山般的黑影变得越来越清晰,在一道道劈波斩浪的航线上,跃然而出,时而随着波涛高出海平面数米,时而又随着浪花重重砸下海平面。
转眼间,两艘灵巧的快速驱逐舰迅速前出,飞快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两艘黑鱼般的潜艇忽然翻腾起巨大的浪花,一左一右浮起在航母两侧。
与此同时,巴登级的巴伐利亚号战列舰突然一个甩身,前插到了航母正前方的航道之上。而比巴登级的巴伐利亚号战列舰整整大了一圈的卑斯麦级重型战列舰,则威风凛凛地寻着航母犁出的白花花的航道上,缓缓地将巨大而沉重的身躯压了上去。
随后,一艘巡洋舰紧随其后,两艘护卫舰开始快速巡弋在航母与战列舰两侧之间,不停地与快速穿插游弋着的驱逐舰变化着战斗护航队形。
一个最低战备等级的航母群形成了。
这时,一艘万吨综合补给舰、一艘中型登陆舰以及一艘海军学员训练舰加入进来。这三艘舰与战斗舰只不同的是,舰体一侧笔挺地站满了一排排身着海军制服的官兵,军帽上特有的海军飘带随风飞扬,随着他们整齐划一的队列式军礼打出,顿时让航母上观礼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热血沸腾的欢呼声。
海军,这真的就是我们盼了多少年的中国海军。
千真万确,这就是我们等得心急如焚、做梦都想看到的一直可以保家护国的强大舰队啊。
广播中甜美而不失庄严的海军女声播音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突击营海军全体都有,立正,行注目礼。现在,有请营长孟遥代表营指正式宣布,突击营海军南海舰队正式成立。”
余音袅袅中,孟遥的声音从广播中威严地向着海上的四方飞去:
“我宣布,突击营海军南海舰队即rì起正式成立。这是我第一支拥有绝对力量的海上武装,营指希望全体舰队要不负众望,加强训练,勇敢顽强,真正负担起保卫祖国南部海疆的重任,对一切敢于侵略的敌人,坚决、彻底地消灭他们。”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随着一声声震天响的怒吼声,广播中突然传出了一声谁也没有想到的陌生而带着浓重湖南口音的声音,但不管是谁,听完立刻就在脑海中很清晰地浮现出一个正在rì渐被世界瞩目的身影——MAO泽东。
是的,MAO泽东。
“感谢突击营所有官兵的强大力量,感谢孟遥将军的盛情邀约,今天看到了一幕,让我再一次坚信不疑,中华民族一定不会亡国,中华民族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重新屹立在世界的最高峰。现在,我很荣幸地宣布,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正式命名为东方号。这将是一个伟大的名字,一个胜利的名字。”
听着老毛兴奋而又极难听懂的湖南口音响起,老蒋正想郁闷地撇撇他的嘴巴,一个笑靥如花的海军女兵突然碎步跑来,悦耳动听地在他耳畔小声地飞快说了一句:
“蒋,奉营长命令,由我代表全体突击营将士,现在有请您为突击营南海舰队旗舰命名。”
啊,老蒋有些始料不及,忙不迭地抓过女兵递的话筒,张嘴就要喊出,却被女兵轻轻一笑拦住了蒋,请您等一等。旗舰是整个舰队的指挥舰,它的命名不能这样简单,需要有一些隆重的仪式。”
哦,老蒋一下子喜笑颜开,心中顿时又对孟遥平添了几份欢喜。
瞧瞧,他宣布的战舰命名是旗舰,是领导。哈哈,这说明孟遥心里,还是始终把他这位领袖排在那个人前面的。
正想着,只见航母正前方的巴伐利亚号战列舰8门388毫米巨炮忽然齐刷刷地向外侧高高扬起,随着一声号令,整个舰体突然往后一坐,猛然间火光一闪,雷霆般的炮身几乎震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但这巨大的声响,但给人们的却是无与伦比的欢呼与雀跃。
他们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因为并不是任何一个中国人,都能在这一刻目睹属于的战列舰巨炮的一次齐shè。
隆隆炮声中,女兵附耳在老蒋耳边提醒了起来。
老蒋这才如梦方醒,举起话筒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大声喊了出来我命令,哦不,我宣布,卑斯麦级战列舰正式成为突击营南海舰队旗舰,旗舰正式命名为南京号。”
蒋百里有些迷惑地看了看挤满人群的航母甲板,低声向女兵问道:
“这位女兵,航母一架飞机都没有?我记得好像航母要有飞机才能叫航母,你们的飞机呢?”
女兵嫣然一笑,轻轻跺一下脚道:
“蒋将军,现在这里的甲板是观礼台,马上它就是跑道。请放心,我们的武直马上就会将各位首长转运到各个战舰上,那时你就会看到壮观的战机出击的动人时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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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传说中的舰队
第419章、传说中的舰队
第420章、我们来自未来
第420章、我们来自未来
依依不舍的人群,终于被强行从各艘战舰上“搀扶”了下来。www.uu234.com一路上听到的最多的词语,是那些十分蹩脚地出现在每位被邀请而来的代表嘴里而津津乐道的新鲜词儿:
“驱离”、“声纳”、“数据链”、“战位”等等,不一而足。
在这些七嘴八舌热烈地大声讨论着的人群中,只有一个人跟随着被分流到数十辆大客车中的人群,默默地亦步亦趋着,不时露出隐忍的忧sè。
他不是别人,正是比任何人都时刻多了一根弦的陈赓。
今天这么多人一起涌到军事重地,而能持证上舰的人少说也有百人,如果加上远远近近可以眺望到这些场面的人,绝不下于数千人。这些人当中,万一要混进一两个坏人,突击营的秘密岂不全部曝光了吗?
老毛也在沉思。只不过,他却又比陈赓又多了一双眼睛,在沉思中不断地扫视着每一个能被突击营官兵请上客车的那些贵宾们。
这些人,不仅仅是社会名流,更多的是代表了中华民族未来的希望之所在。
倘若有那么一天,他也能将这些人,齐整整地将他们请到延安,看看属于他们的那片蓝天,那方热土,统一战线那才算真正做足了工夫啊。
还有就是今天突击营的公开展示肌肉,他不这是孟遥的利令智昏。只是他要达到目的,他却一直还没想清楚。
别的不说,这么强大一支武装,他蒋某人连弱小的延安都不放过,又岂能永远任凭突击营这只绝对是卧榻之处的猛虎,长此以往地生存下去?
最后就是那首广播中的词,让老毛突然又对突击营有了一个全新认识。
那绝对是一首世所罕有的好词,是神作。所以,突击营绝对是藏龙卧虎,不仅有战无不克的军事实力和勇将,更有可以济世的大才。
“主席,孟教长突然这样张扬了起来呢,而且看上去好像一点一不设防了一样?”
“陈赓呀,你说说看,孟遥还有是我们无法的?”
随着两人不约而同的的脱口而出,老毛与陈赓不觉相视一笑。哈哈,看来这一路上,恐怕并非只有他们两人在心中翻江倒海啊。
陈赓勉强笑了笑道主席,你先说吧。”
“算了,人算不如天算。”
老毛忽然气吞山河地挥一挥手臂,大步向迎接他的车辆走去: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陈赓,你也不要再杞人忧天了,突击营的存在,本来就不符合我们这个贫穷而落后国度的真实xìng。不瞒你说,就连我这个彻底的唯物论者有时都会恍惚,突击营会不会是天赐给我们这个苦难民族的一支定海神针。”
陈赓愣了愣,忽然从第一次结识孟遥到黄埔军校的惊人言论,再到上海的驱rì,再到长征路上的惊人空降,一直联想到现在的强大海军展示,而且这还只是他宣布的整军计划中的很小一部分,于是不觉也是嘿然一笑。
罢了,罢了,还是主席说的对,不到长城非好汉,突击营这座长城,还是最后又他们揭秘吧,不然谁想都没用。
庞大车队离开南海舰队驻地,风驰电掣回到了榆林城中。
车队在这时一分为三,一队重新回到本来属于老蒋暂居地的榆林联防司令部,一队开往老毛的临时寓所空军司令部。多出来的一队,则是经过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汇聚一地的陈嘉庚、司徒美堂等海外华侨领袖们。
当然,更多的还有来自突击营的各路高级指挥员们,他们也从四面八方正夜以继rì地赶往海南,参加即将召开的属于突击营的全国代表大会。
在三个车队陆续抵达目的地之时,孟遥已经与从蒙古的陆涛以及他的两个骑兵军多位师长,高志远、傅晓冲、罗汉秉以及又一次全部全体到位的营指成员济济一堂,闭门紧急磋商了起来。
穿越十多年以来的又一个历史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他们需要做最后一次确认,确认方式第一次采用了前所未有的实名投票方式。
是不是真的到了可以向当前中国最大的两个伟人开诚布公地谈论他们身世的时刻,孟遥也不敢再专权了。
所以,他主动提出来这一次他将不再使用一票否决。
一切由有着共同命运的大家决定,就像那两次在东海上空那个神秘的维度,他们与后世祖国电波神秘相遇一样。
还有就是海外华侨领袖代表团,他们应如何待之。
第一轮投票结果是惊人的,除了曹飞彪之外,几乎全票通过了亮明身份的集体决议。
的确,这些年就是因为身份问题,干都觉得束手束脚的,总是感到挠痒痒挠不到正点上。其根源,就在于这种不能说明的身份来源。就像谎言,必须要用一个谎言去掩护另一个谎言那样,结果当然是不堪其累。
根据事前规定,有一人投了反对票,就必须再投第二轮。如果不再增加反对票就算通过。
票数一出来,果然还是曹飞彪坚持己见,另有一票弃权。孟遥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很惊诧居然是高志远。不过,这已无碍大局了。
按照程序,孟遥拿出两人的票问道:
“老高,你为何第二轮弃权,说说你的理由吧。”
高志远摆摆手,冲着曹飞彪做出一个手势道:
“我说过突击营内部必须要有一个少数派,没人做那就只有我来做。这是一。其二,老曹主抓情报部,他需要有一个支持的力量。就这么简单。”
孟遥转而望着曹飞彪你依据的是,情报来源吗?”不跳字。
“当然,”曹飞彪飞快地回答着,双手一使劲掰断了手里的铅笔:
“综合我们目前的工业基础和实际产能,各种导弹月产量不足6枚,武直基本是年产9架,T59坦克年产量15辆,重炮和战车月产量是最强的,那也只是单就我突击营而言。虽然在制式轻武器方面已能满足当前战争消耗,同时也可以为国共双方提供必要消耗支撑。但十多年,我们现有库存来自后世的备件已全部用光,装备已成老化甚至超期服役现象比比皆是。”
“试想一下,假若我们的歼20战机、伊尔再也飞不起来,我们的武直、坦克和战车消耗的赶不上生产的,我们优势又何在?就算我们的战略导弹部队马上就能成军,到1945年抗战胜利之rì,我们也不过能列装不到600枚左右,这还不算里面我们需要再细分一下防空导弹、空空导弹和舰舰导弹。”
“战争是,打得就是比谁的工业力量雄厚,谁更经得起消耗。老季你是主抓装备后勤的,你算算,我们是很有钱了,应对一场小规模的地区战役也许还可以。但要仅凭现在的产能,整个抗rì战场近百个rì军师团,这还不算伪军数量,就是一头头猪躺在那里不动,恐怕也会杀得我们筋疲力尽吧。好,就算我们不打高科技战争了,目前的两个军,够我们拼多长呢?”
曹飞彪说着,忽然一声冷笑结束了他的长篇发言。
“别忘了,我们的敌人可不止一个rì本鬼子。不用十年,比rì本鬼子更加先进和更加刁钻yīn狠的敌人,将迎头赶上。而且,我们的战略目标是建国蒙古,并以此为依托,从而建立起一个横跨欧亚的大中华区。这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一席话,直说得人人沉默不语,个个大翻白眼。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
现实是残酷的,更是硬碰硬的。假若突击营一旦沦落到与敌人拼刺刀的地步,突击营还是突击营吗?
更可怕的是,一旦失去了所有光环,老蒋还会让突击营东山再起吗?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孟遥。
沉默了很久很久,孟遥突然一笑,扬了扬他手里的两张票道:
“曹飞彪的理由有理有据,值得我们思索。但程序就是程序,亮明身份的决议已经通过,所以今天的最后一项工作照常进行。马路遥,你立刻启动预定方案,布置好现场。最后我想说的是,倘若真到了需要我们牺牲的那一天,我们绝不能因噎废食而只顾突击营自身利益。当然,真到了那一天,我们会提前安排好一切后手。别忘了,在座的各位,绝大多数可都是有了又红又专的**后代哟。”
散会后,作为列席会议的威廉,两眼红通通地抢到了孟遥面前,一把拉住他就嚷嚷道:
“营长,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从第二批交付小胡子的T59坦克开始,每批次都截留一辆下来。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只是三辆了。到全部交付完毕,不正好9辆坦克吗?按照一对一个坦克团的绝对优势,只要我们集中使用,还是可以纵横在抗rì战场上的。”
小胡子,当然指的就是他的同胞希特勒了。
一左一右站在孟遥两侧的陆涛和高志远,不觉摇了摇头,但很快又是欣慰地一笑。看来,威廉真正成了突击营的一份子喽。
孟遥又是好笑地瞅着威廉,然后感动地拍了拍他。
“威廉,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做好你的事情就行。做人要讲诚信,更别说那还是一份国际合同呐。你也不要被曹飞彪的话吓住了,吗?装备是死的,人是活的。穷人有穷人的打法,富人有富人的打法,我们只要能灵活运用就不会真像那样背水一战的。”
呵呵,威廉哪里孟遥的连环计啊。T59坦克若不能源源不断地远赴德国,隆美尔军团又怎能如虎添翼地更好、更长久一些地拖住英美联军在中国战区之外的大批军力。
突击营虽然身在这个世界的中叶,看到的却是远比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更长远的下个世纪的世界格局。
别的不说,单就一个台湾海峡和南海,美国佬就已经是穷凶极恶到了极致了。能让这个山姆大叔晚一点发迹,突击营是甚至可以牺牲一些当前利益的。
一看到孟遥带着他最倚重的陆涛、高志远三人联袂而来,老毛起身就笑道:
“孟遥哇,你总算来了。快给我说说,在海上阅兵式上那位女兵开场白中的那首词,作者是谁,能不能让我现在就见见他?”
陆涛、高志远二人一听,吓得赶紧直往后缩。这下好了吧,正主找上门来了。
孟遥却一副厚脸皮地笑道:
“主席,这首词也是我偶尔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而且当时由于匆忙,既没有打听谁是作者,也没有想到收藏那本书,只记住了这首词。所以我也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老毛一听,顿时失望地猛吸几口烟,连连皱眉道:
“可惜,可惜的很呐。俏也不争chūn,只把chūn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好词,好词哇。”
将老毛一行亲自迎送到特设的会场之后,孟遥又带着陆涛和高志远赶到了老蒋处。
谁知,老蒋一看到孟遥,劈头就问道:
“孟遥,你快给我一个准确rì子,说好的40架飞机,你准备时候交给我的空军?”
话音未落,高志远一身戎装地从老蒋身后转出来,啪地一下敬礼道:
“孟将军,奉委员长之令,卑职率南京航校第一教官飞行大队全体教官前来接受新式战机。”
一本正经地例行公事之后,高志远放下手臂,马上就恭敬地又是一笑道:
“孟将军,来得匆忙,既没提前报告,也无任何礼物相赠。只有这一箱南京咸水鸭,是我用津贴在上路前所购,请尝尝吧。”
正说着,一个曼妙的身姿忽然一闪而出,笑吟吟地接腔说道:
“孟将军,我可是有礼物的哦,而且准备了很长,今天终于有机会亲自送到你面前来咯,你敢不敢要?”
靠,行动可真够迅速的呀。不仅开飞机的专业飞行员到了,左芳这个美女间谍也来了。
孟遥使劲揉着鼻子,眼神跟着就瞟向了老蒋。
我们这位伟人,如果把这股子“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劲头,都用在外交和列强的勾心斗角中就好了。
紧迫,孟遥没有与十分喜欢的高志远做更多寒暄,而且更没有掉进左芳毫无掩饰的温柔乡中,仅仅与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便马不停蹄地将老蒋迎上了小车中。
特设会场其实就是榆林整个军部一个特别放映小礼堂,每周为官兵和家属播放一些影视库里的一些jīng选老片。这些年由于欧美电影业的突飞猛进,现在又经孟遥特许,突击营驻外机构于是又不定期为国内采购新片,从而使这个小礼堂一下子成了突击营最受欢迎、也最神秘的去处之一。
因为能到这里看电影的人,都是突击营的官兵和家属,为普通市民特设的大电影院他们一般很少涉足,只是偶尔为了散心才走出军营去转一转。
老蒋一下车,一眼便盯上了停在院中涂着鲜红十字的救护车,目光不由露出一丝疑惑:
“孟遥,这里是医院吗,我又没生病,娘希匹,带我到这里做?”
呵呵,就怕你老人家待会儿心脏受不了。孟遥摸摸鼻子,不置可否地看了看正无聊地站在小礼堂门外的陈赓,同样面无表情地对蒋百里来了一句:
“百里兄,你和其他人就送到这里吧。要委屈你了,只能蒋一个人进去。不过院子里有吃有喝,还有你喜欢的一些运动器材、棋局的,你可以散心。”
蒋百里已经看见了晃来晃去的陈赓,于是苦笑一声明白了。既然陈赓都被堵在门外,那他自然也就同此待遇啰。看来,孟遥有最高机密要说了。
老蒋眼珠子转了一圈,很快也了陈赓。
“是陈赓么,娘希匹,见了我为连一个招呼都没有,太失礼了吧。”
呵呵,对陈赓,老蒋永远都想曹孟德对关云长一辈子贼心不死。现在终于逮着机会可以跟他说,岂有不趁机而上的。不然等那个人一出来,他又得装着不认识这个昔rì最爱的学生了。
陈赓抬眼看了看老蒋,只好走懒洋洋地举手行礼道校长好,学生陈赓有礼了。”
老蒋顿时微笑起来咹,陈赓呀,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想没想过再回到我身边来做事呀?”
孟遥一听,赶紧搀扶着老蒋道蒋,我们该进去了。”
整个小礼堂内,柔和的灯光映照出一个十分宜人的观影气氛。一排排空荡荡的座椅,虚席以待。而在前排特别放置了一个临时长条桌,上面除了堆放着一叠叠的文件、书籍,还有许多可供消遣的水果、糕点和香茶。
看似空无一人,但在一个偌大的贵宾座椅处,却不时有一个个轻烟升起,如云如雾袅袅向四周弥漫着。
听见动静,轻烟猛然向两旁一分,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站起身,注目向这边望来。
老蒋脚步一顿,愣愣地打量着站起身的人影,忽然张口骂道:
“孟遥,你犯规了,我已经讲过不会在你这里的任何场合与这个人见面,你忘了吗?娘希匹”
“蒋,我向你保证,你一旦转身出门,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这一次,孟遥突然不再有任何阻拦和请求动作,而是一声冷笑,冲着虚空大声命令道:
“开——播”
话音一落,正面悬挂的大银幕突然一亮,一个老蒋十分熟悉的建筑赫然出现在画面之中。但紧接着让他吓了一跳的是,在那座他几乎每天都要进进出出的建筑楼顶最上方,悬挂着的却是一面血彤彤的膏药旗。
老蒋顿时面sè大变,猛地车转身冲着孟遥就是一通大吼:
“娘希匹,孟遥,你在搞名堂?那幢大楼分明就是我的南京总统府,会有rì本人的旗子飘在我的头上。你、你要造反吗?”不跳字。
然而,话音未落,一个狰狞着面容的rì本鬼子军官突然撞进画面,滴血的刺刀尖上犹自挂着一颗中国人的头颅。随着悬空头颅的一晃一荡,赫然便是一队队rì本鬼子端着刺刀,在南京城的大街小巷上横冲直撞,漫无目的地向着四周惊慌四窜的平民shè击着。
残垣断壁中,一辆涂着膏药旗的鬼子坦克突然冲上一人多高倒伏下来的房顶,猝不及防地惊起了五六个躲藏在上面的男女老幼。一瞬间,嘎嘎作响的履带碾过他们的身躯,很多人只来得及张开嘴巴,身体便被拦腰折断。
坦克顶上,猛然钻出一个兴奋异常的鬼子坦克兵,哈哈大笑着驾驶着坦克,向最后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青年妇女追去。
这时,一个年龄不过三四岁的幼儿,突然哭喊着从砖瓦石块的缝隙中爬出来,刚刚坐到路边喊出一声“妈妈”,斜刺中忽然窜出一队鬼子骑兵。一个杀红了眼睛的鬼子两眼放光,撩起手中长长的马枪一个冲刺,便将孩童扎了一个透心凉,随即被挑在枪尖上消失在画面中。
在一些布满弹痕的民居深处,一个赤条条的中国刚刚跑出房屋,就被一声枪响撂倒在地。
就在她死不瞑目仰天倒下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正面早已血肉模糊:曾经丰美的RU房变成了两个血糊糊的打洞,而在她的****,同样是一个早已难辨形状的血洞。虽然她的生命已逝去,但屈死的鲜血却仍在汩汩流淌着。
这还没完,在每个房屋的角角落落,一个个衣不蔽体的中国,每个赤条条的身子四周,几乎都像狼群一般围压着很多肆意乱啃乱咬的鬼子兵……
——啊
只听一声惨烈的大叫,孟遥一回头,老蒋早已双目紧闭,仰面倒去。
恰在这时,银幕上赫然出现了五个血红的大字:南京大屠杀。
将老蒋扶起,慢慢搀扶到前排座椅上,再看老毛,也早已泪流满面,双目喷张,浑身颤抖着口不能开言。
第420章、我们来自未来
第420章、我们来自未来
第421章、风云突变
第421章、风云突变
“这到底是回事,为要拍出这样吓人的电影给我看?”
苏醒后的老蒋,心有余悸地瞅了瞅已经停止播放任何画面的银幕,有气无力地问道,而且对站在身旁的老毛,似乎也不再那么抵触了。WwW.CaiHongWenXue.
孟遥摇摇头,忽然改口对老毛道:
“毛,您自始至终都坚持看完了全部,您看它像是我们故意拍出的电影吗?”不跳字。
对孟遥忽然将“主席”称谓唤作“”,老毛自然心知肚明。不过,对问话他却似乎有的思考,因此只是默默盯了一眼孟遥,未作任何表示。
银幕上的一切,的确是那样的逼真,因为逼真所以令人难以置信。
“叫蒋百里和陈赓进来,让他们也看看。”
老蒋突然出声,并且直接点了两个人的名字。老毛也是一点头,当即表示同意。天生的对手,出人意料地在这时表现出了惊人的一致xìng。
“不行,兹事体大,除非两位,我不能冒险。”
孟遥坚决地一摇头,示意因老蒋昏厥而提前进入的医护人员,将老蒋和老毛分别扶回座椅,然后朗声说道:
“蒋,毛,接下来我将继续为两位播放五部影片,但绝不是电影而是纪录片。它们依次是《陪都chóng qìng》、《莫斯科保卫战》、《盟军攻克柏林》、《原子弹轰平广岛与长崎》、《朝鲜战争》。五部影片从1937年开始,到1953年结束,几乎涵盖了整个世界和中国,世界从此将分为西方阵营和东方阵营。最后,我将为两位播放最后一部影片,《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年庆典》。影片全部播放完毕,我将回答两位任何问题。”
老蒋罕见地看了看老毛,有所预感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润之,你做过我们最早的宣传部长,你看呢,我们有没有这个必要跟孟遥这样胡闹下去?”
老毛似乎也有些难以抉择地摸出纸烟,捏在手指中刚要点燃,看到老蒋忽然不悦地皱起眉头,马上停止了点烟动作,毅然将它放回口袋道:
“蒋,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看吧。听听那些地名,还有它们排名的顺序,我们必须看一看。”
却说外面的蒋百里和陈赓,随着的推移,两人的不安情绪也在双方jǐng卫人员不断焦躁看来的目光中,变得愈发不安。不知不觉中,两队人马像两队热锅上的蚂蚁般彼此靠近了。
“陈赓,你的手表几点了?”
“马上就中午12点了,你的呢?”
陈赓与蒋百里说着,下意识地都抬起了手腕,低头看一眼对方的手表,不约而同地就是一声长叹。
“蒋百里,蒋在里面这么久都没动静,你怕不怕?”
“陈赓,你不要说我,毛不是一样也在里面,你就不怕?”
“我不怕,孟遥是我的教长,我们相交多年,我才不怕哩。”
“那我就更不怕了,孟遥还是国民**军序列中最年轻的上将呐。”
两人嘀嘀咕咕说着,却没一群突击营战士走,嘻嘻哈哈地将他们的所有jǐng卫人员都拉到了饭桌前。呵呵,不知何时他们竟然把酒菜都准备好了,不过这时也的确到了饭点。
诧异中,傅晓冲和罗汉秉也走到了蒋百里与陈赓面前,一人拉起一个便向饭桌前想让:
“蒋将军,该吃饭了,走,我们喝两杯去。”
“陈将军,我们营长特别交待,今天一定要让你好好喝两杯呐。”
吃到一半,一直悬着心的蒋百里伸脚在桌下踢了一下陈赓,却被陈赓一闪让过,只是低头吃喝着。蒋百里摇摇头,只好出声问了起来:
“敢问一下二位将军,孟将军到底准备了秘密,两位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傅晓冲、罗汉秉相视一笑,随即分别看向陈赓和蒋百里:
“蒋和毛没有出来,我们营长不也一直陪在里面吗?呵呵,两位将军尽管放心吃喝,好事多磨,xìng急吃不了热豆腐,大事大办,特事也要特别对待不是吗?”不跳字。
陈赓听完,却突然嘿嘿一笑,冲着蒋百里就做出一个鬼脸道:
“蒋百里,你看看我们八路军才几个人,加我也才一个班而已。你们呢,又是侍从室,又是秘书室,光侍卫都快一个排了,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你看人家突击营,就怕你多想,端上酒菜所有战士马上都退了出去,而且门口除了正常jǐng戒战士,没有一个人持枪,你就安安心心吃你的吧。”
谁知,蒋百里一听,立刻反唇相讥道:
“陈赓,你以为我不你吗?别看你们不过十来人,可你们最厉害的龙飞虎都在其中,一个人能抵上好几个,你们这是外松内紧,惯用的把式。”
陈赓赶紧摸摸鼻子,斜目向傅晓冲望去,十分尴尬地嘀咕一句:
“傅将军,别听他瞎嚷嚷,龙飞虎呀,弄得好像我们都回到了古代三侠五义一样。”
傅晓冲一听,早把一双眼睛盯到了罗汉秉身上,一张表情毫无掩饰。我x,看来还真的有传说中的龙飞虎哇。不过他们是谁呢,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传说中的三个人?嗯,如果真有其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派出何刚最强悍的特战队员,与他们比试一番。
与这边的 “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榆林城另一端的海外华侨领袖群团,一个个文质彬彬、气质高雅地在晏阳初、李雅丽等人的陪同下,最后终于歇脚在城内那座最大、也是雅致的红星饭店海南分店里。
唯一到过上海正宗红星饭店的人,只有陈嘉庚。看到熟悉的场景和奢华的装饰,被一模一样复制到这里,陈嘉庚不由就是感慨一笑:
“晏阳初兄哇,这里也有五颗星标志,这么高级不是有违海南以军事重镇建设为主的指导思想背道而驰吗?”不跳字。
司徒美堂也是一脸疑惑地道:
“是呀,晏阳初部长,我们这些身居海外的华人,虽然也能时常出入洋人的主流社会和高级场所,但很少能在其中看到有军界人士涉足。这里放这样一座高级宾馆,是不是过于浪费了一些?”
晏阳初呵呵一笑,示意地朝李雅丽瞅了一眼。李雅丽马上会意地也是一笑,亮出好听的嗓子就道:
“陈,司徒,我们可不是以洋人为基点规划城市高档消费社区布局的。别说我们师以上高级指挥员,就是普通战士他们也有能力一个月至少可以来消费两次以上哩。当然,我们并不鼓励他们这样去做,但他们要带着的妻儿来享受,我们也不反对。再说了,我们还有一个国际纵队,他们的消费观念和我们华人勤俭持家传统可是很难保持一致的哦。所以,红星饭店这样的高级会所不是多了,而是根本就不够大家使用,一般要提前一周才能订到座位哩。”
正说着,一个尉级军官红光满面地从一侧包厢中走了出来,一手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一手挽着他光鲜明丽的,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让正听得津津有味的众绅士们看得不觉都是会心一笑。
“哎哟,晏部长、李助理,你们也来吃饭呀。”
尉级军官看到晏阳初和李雅丽带着一群衣冠楚楚的绅士,正一起笑眯眯地瞅着他们一家人,不觉就是一笑,赶紧立正敬礼,然后拉过妻儿道:
“快,向大家问好。”
陈嘉庚拦住他,笑眯眯地对司徒美堂、杨启泰道:
“司徒老,杨启泰兄,现在你们可以体会我之前与你们说过的那句话了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看吧,孟遥将军的突击营既是等级森严,又是一个没有等级观念的真正新式军队,真正做到了官兵一致,分工不同。”
告别尉级军官一家,一行人分别在相邻的几个包厢落座,许侠几个人便抚着胸口感慨了起来:
“嘉庚,今rì一看,我们真的放心了。不管是南洋的还是欧美的款项,我们已经完全不用再担心要一分为三,只要足额全部交给南京zhèng fǔ,由他们根据战区划分拨付即可。”
杨启泰点点头,却又不失一脸落寞地道:
“是呀,好的确是好了一些,就是对突击营,我们却一点帮助也没有,实在有愧啊。”
“此言差矣,”司徒美堂忽然摇手道:
“在物资上突击营确实不需要我们给予援手,但请诸位不要忘了,突击营在欧美尚有很多地方要开办各种办事机构和公司,他们的很多先进技术在转让和法律程序上,我们其实还有很多可以帮助的地方。所以,这顿饭我们还是吃得心安理得吧。”
一阵会心的哄堂大笑中,包厢门忽然被几个白人推开,探头一瞅,便又飞快地缩回头去。
“回事?”晏阳初不悦地高声问道。
门口jǐng卫员推开一条门缝,期期艾艾地看了看李雅丽:
“报告晏部长,是、是约翰逊他们一帮子飞行员,听到李助理也在这里吃饭,嚷嚷着要请、请干一杯。”
“胡闹,”晏阳初虎起脸,刚说了两个字,李雅丽却起身站了起来:
“晏部长,这不怪他们,都是孟遥惹的祸。他都说了好多次,可就是一直没有抽出专门的和他们拼酒。这样吧,我一下,马上就。”
带着一股香风,李雅丽笑吟吟地出了包厢,却留下了一屋子惊疑的目光。
除了略知内情的陈嘉庚外,包括司徒美堂这位老夫子都异口同声地问了起来:
“晏部长,这回事,她一个小小助理,竟然对孟将军直呼其名?”
晏阳初微微一笑,点头对陈嘉庚道陈嘉庚兄,这件事还有请你老说道说道吧,我说出来,总不是那个味道。”
陈嘉庚点点头,很是自豪地竖了竖的大拇指道:
“众位老哥哥老弟弟们,你们都很不吧,我们这位晏阳初大教育部长的助手李雅丽,来头大得很呐。她不仅上海教会女子学校的高材生,还是孟遥将军的达令。虽然还未大婚,但其身份已足够显示孟将军对我等的重视程度了。”
啊,原来是这样呀。
司徒美堂、杨启泰等一帮海外侨领大佬们,顿时心中犹如酷暑畅饮了一杯冰爽的冷饮一般,熨帖极了。
就在这时,榆林城内的那端特设会场里,大门却哗啦一声被撞开。
紧接着,怒容满面的老蒋一头撞出来,一面挽着他的长布绸衫快步走着,一面怒不可遏地挥舞着他的手杖大叫大嚷着:
“娘希匹,回南京,我要马上离开这里,娘希匹,这里简直就是贼窝。”
蒋百里、陈赓等人顿时吓坏了,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急忙一个跑向老蒋,另一个健步如飞去找寻尚未露面的老毛。
这一回事,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何处出了纰漏?
傅晓冲、罗汉秉等突击营陪同人员也吓了一跳,赶紧跟着往里跑去。
冲进去一看,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60年国庆盛大阅兵式那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正威武雄壮地越过**城楼。而城门上方标志xìng的巨幅MAO主席画像,似乎很欣慰地凝望着从眼前走过的钢铁洪流。
这个镜头,绝对是世界级的。因为它正好抓拍到了一个曾经饱受**的弱小民族,正一步步骄傲地迈向富强和复兴的未来。
这是任何一个领袖都会忍不住为之含笑凝视的瞬间。
不过可惜的是,曲未尽人已散,而且最令国人振奋的战略导弹方阵都还未出场,两个曾为之奋斗终身的伟人,却已经愤然跑走一个。
二人随即将目光从银幕上移开,赶紧去寻找银幕下的真人,看到的却同样是一个迎面走来的MAO泽东。虽然他并未像老蒋那样表现激烈,但动向却是一眼看得见的,那就是一样的是在拂袖而去。
就在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孟遥追了上来,高声喊了一句:
“主席——”
老毛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转过身去,只在嘴里颇为感情复杂地嗨了一下,随即迈开步子又向门外疾走。
“陈赓——”
无可奈何的孟遥,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紧随老毛之后的陈赓身上。陈赓倒是转过了身来,可是他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无限的疑惑和迷茫,不过是多了一个回眸而已。
愣怔了半天,傅晓冲翼翼地问道营长,到底了,他们突然间全部都变脸了呢?”
孟遥无比沮丧地沉默许久,最后挤出几个字来:
“所有的一切,都搞砸了。一句话,蒋伟人根本就无法接受十几年以后他偏据台湾的历史,毛伟人则根本无法在那么强大的国家背景下,一个小小的台湾,却始终像一个**那样捏在美国人手中,时不时地捏一下,就能让我们倍感又痛又屈辱。这样的话,被**的历史岂不是无限被延长了吗?”不跳字。
“会是这样呀,营长,这个结果很可怕啊。两个伟人一旦翻脸,我们办,接下来该如何立足啊”
傅晓冲、罗汉秉也傻眼了,不停地嘶嘶吸着凉气。
孟遥愣愣的,忽然拔脚也向门外冲去。
“快,傅晓冲,你立刻去通知所有在榆林的团以上指挥员到南海舰队集合。罗汉秉,你马上去召集所有营指成员,然后也速到南海舰队会合。不过,你就不要跟去了,留下来的蒋办联络处和毛办联络处,统一由你指挥。不管两个伟人是去是留,你一切照办和安排就是。”
半小时后,得到通知的人齐刷刷地汇聚到了南海舰队,一个个黑着脸,连平素最爱玩笑的黄老邪也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压抑和大祸临头的气氛,一如乌云压顶一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会议开到一半,罗汉秉传来消息,老蒋回到临时落脚点之后,接连发出好几封急电,大队人马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向火车站开去。整个过程,不仅少见地迅速、高效,而且根本连招呼都不再跟突击营联络处打一个。
种种迹象都表明,老蒋这一次是动了真怒。
从榆林坐火车到海口,再从海口乘车去往老海口秀英码头,不用四个钟头,老蒋便将彻底脱离突击营视线。
很多一线指挥员不由得sāo动起来,无数双目光纷纷向孟遥望去。
事态已经明摆着,倘若就这样让老蒋离去,凭他的过往行径,对突击营下达任何驱逐和孤立的命令,那都会是致命的。
陆涛盯着沉思中的孟遥足足有分把钟,见他依然毫无动静,只好拿起话筒对罗汉秉大声命令道:
“严令沿途各部队,随时待命。蒋车队行程,要30分钟一报。”
看到陆涛半晌方才挂上,高志远与他默默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轻声道:
“孟遥,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保证,蒋决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的控制。三小时之内,我们必须又一个态度。”
孟遥点点头,探身抓起话筒:
“毛办联络处吗,马上报告那里的情况。”
话筒中沙沙地响了好一阵子,随即传来一个声音:
“报告营长,这里一切正常……”
(感谢王憬贤兄打赏)
第421章、风云突变
第421章、风云突变
第422章、历史的纠偏力量
第422章、历史的纠偏力量
老蒋还是走了,带着充满了满腔莫名其妙的蒋百里等随行人员,几乎头也不回地坐上已奉命前来专程接他的一艘炮艇,扬长而去。
老毛没走,但孟遥很快就弄清他没走的原因。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陈赓带着一双熊猫眼以及像蒋百里一样莫名其妙的心情,要求突击营必须在今天安全地将他们送回延安时,孟遥便彻底绝望了。
两个世纪伟人,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伟人之所以谓之伟人,的确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所能设局和左右的。尽管有无数铁的事实和证据摆在眼前,统统都是神马浮云。
吞吐了半天,陈赓临走前还是憋不住问了一句:
“孟教长,到底发生了事情,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呢?”
很显然,虽然毛伟人心里惊涛骇浪,但在嘴上却没有对任何人吐露半点真相。估计现在的老蒋,也绝对会是一模一样的心情和打算。那就是除了他们三人,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将从此烂在各人的肚子里,直到永远。
晕啊,一切看似合理的,为何会在民国的现实面前被撞得头破血流,连一个美丽的泡影都算不上?
因为不仅是老蒋,就连一向对孟遥青眼有加的老毛,即使坐在了返回延安的伊尔战机上,他也不再对孟遥口吐一个字,甚至连个像样的握手都没有,仅仅是象征xìng地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无数官兵怨怼而又不知所措的目光下,晕乎乎的孟遥险些就要崩溃。
买糕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但官兵们的怨怼归怨怼,在马上就要爆发的抗战前夕,他能扣住老蒋而制造出第二个西安事变吗?不能,显然是绝对不能的。
还好还有另一群人做了一个缓冲。
不明真相的陈嘉庚、司徒美堂等海外侨领大佬们,高涨的兴致和不断啧啧称奇的好奇心,似乎一点都没有为两大伟人的离奇离去而受到丝毫影响。
按照预定行程安排,今天孟遥将亲自带领他们分别参观陆军步兵学院装甲预备团、刚刚整体搬迁而来的空一军司令部以及素有枪炮之母称号的红星机械与标准件制造厂,随后将搭乘尚未全部开通的环岛铁甲列车,进行约一百公里的风景游览和对机车编组与分列式观摩。
由于两大伟人的缺席,加之对孟遥的担忧,这次陆涛、高志远决定不再像昨天那样置身事外,而是联袂出现在了孟遥左右,表面像都没有发生一般很好地行使了他们作为同样都是主人的职责。
消息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在营指jǐng卫团的范围内,这个惊天消息以师级为限开始收网。至于直接参与到jǐng卫工作的非师级官兵,他们本来就属营指直属jǐng卫团,所以自然不在话下。
因而,不管孟遥愿不愿意,经过沿途被迫或非自愿的一路强颜欢笑,以及陈嘉庚、司徒美堂这些天xìng就很冷幽默的大佬们诙谐谈吐,一天下来,孟遥终于慢慢缓过劲来。
等到彻底送走留滞在岛上最后一个客人,这次一系列大行动的最后一项议程、同时也是决定突击营未来走向和xìng质的工作,也就迫在眉睫了——
突击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国代表大会。
当晚,作为突击营一把手三大秘书的总务秘书张海鹰以大会总协调人身份,将刚刚投入使用的突击营总司令部——营指大会堂,装扮得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之后,面对手中早已敲定好了的大会方案,他有些犯愁了。
这会现在还要不要开,以及开呢?
找到机要秘书马路遥、外事秘书吕贵,张海鹰将的担忧一说,马路遥、吕贵也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三人合计半天,眼看就要到了,而且陆陆续续已经有一些人影在大会堂外开始晃荡,于是索xìng一股脑地将陆涛、高志远、傅晓冲等所有委员的秘书,全部紧急召唤了。
呵呵,别说正式会议,就连正式会议之前的营指预备会还未召开,突击营这些头头脑脑的秘书们倒先开起了小会。还别说,这种气象至少已经可以说明,突击营的政治、行政等范畴的机制、体制显然已是rì臻完善了起来。
政治是,往小处说,其实就是秘书的干活。
更重要的是,突击营最新、最大的体制上的变化,也只有秘书第一个,而且也总是最先出自并完善于他们之手。别忘了,这次不仅要整军,而且在整个突击营的整体运作上这次都要进行一次全面大调整、大换血。换言之就是相当于后世的体制改革,能够使突击营不再仅仅是一支武装,而是军政合一的一个真正的政权。有些位置,身为秘书的政治敏感xìng,自然也就不能不在他们每个秘书的心中,小小地嘀咕一番,掂量一下。
等到高志远突然有事要找他的秘书时,他才第一个他的秘书竟然背着他去开秘书会去了。
陆涛一听,顿时也笑了:
“靠,老高,这以后是不是我们的jǐng卫员也可以去开专门的jǐng卫员会议,然后把我们撂在一边等他们呀?”
傅晓冲黑着脸道: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陆涛、老高,你们想想,官僚,官僚,这样下去岂不是很可怕,我们此前深恶痛绝的官僚主义,以及老百姓常说的那种门难进、脸难看,是不是也要终于在我们突击营出现了。”
罗汉秉xìng格上要仁厚一些,马上摇头笑道: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他们私下开个秘书会,不也是为了更好地揣摩指挥员,更好地做好服务和辅助工作。再说,他们又不做行政,何来官僚?”
“他们好像要升官了,老罗,你不?”
昨天才从唐县大本营与盼弟一起赶来的龙啸天重重地拍了拍罗汉秉肩膀,抬眼向孟遥房间望去:
“老曹呢,他是不是跟营长在他屋里?”
陆涛摇摇头,不觉更加愁容满面地道在海军总医院,华老从今年开始身体就一直闹病,时断时续的,这两天情况很不好,他和曹飞彪、周芳雨几人都在那边陪着哩。”
唉,季旭与李建坤跟着就是一声叹息:
“真不是时候呀,我们的战略导弹研制工作刚刚有了眉目,我们正高兴着呐,华老却倒下了。这接下来如果老蒋突然给我们发出逐客令,我们办,集体再迁徙到蒙古草原?”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轰鸣,众人一听,正是孟遥那辆刚刚配发的最新款猛士指挥车熟悉的马达声。
“营长了,太好啦,走,我们都去迎一迎。”
陆涛说着,率先向门口走去。
来到外面一看,孟遥和周芳雨一左一右搀扶着颤巍巍的华文哲,正翼翼地从车上下来。曹飞彪则在上面架着他的双臂,一起使着劲往下顺。
众人拥上前,七手八脚地刚要帮忙,一辆急救车疾驰而来,随即几个医护人员飞快地搬来了一个轮椅。
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小到一个家庭,老人是宝,概莫能外。
尤其对于他们这群因历史和时空的玩笑,而穿越到这个该死的时代的可怜人们来说,能有一个老人坐在身边,就好像有个定海神针那样能让很多人心安。不管他们打拼到多远,只要家里还有一个老人坐在屋里,他们就不会心慌。
以前孔学孟老夫子在的时候,包括孟遥在内,大家都自觉不自觉地将他当做了家长供在心上。老夫子离去后,这份重担和象征便落在了华文哲头上。
现在,每个人心中都很害怕。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身体和年龄都已是江河rì下的华文哲,恐怕凶多吉少了。
以后,他们恐怕将真的要面对一个再没有一个老人的突击营了。
就像一个象牙塔那样,常年伫立在人们眼前,大家都可以心安理得而又熟视无睹。但当它真的要崩塌的那一天,人们才会发觉对它会有多么的依赖。
“快,通知马路遥、张海鹰他们,马上启动会议流程。”
孟遥大声大气说着,便四处寻找起来。
“陆涛,你还在愣?快点呀,我这已是违背了我作为医生的准则,将华老交给你们一个小时,我都不我这是做得对还是不对。快点,把最重要的议程都排到前面,一小时后我必须接华老回医院。”
吴美娟亲自拿着一个氧气袋,急匆匆地从救护车上下来,劈手就在陆涛胳膊上打了一下。
陆涛痛得白牙一呲,多少有些心酸地摇了摇头。
两人都一年未见,一个在唐县,一个在蒙古大草原,不诉一下衷肠就算了,上来就是一通河东狮吼。***,到床上再好好收拾你。
恰在这时,华文哲微微睁开了眼睛,盯着呲牙咧嘴的陆涛,缓缓地晃晃脑袋,随后露出微微一笑:
“陆涛哇,你也了。对不起呀,因为我害得你们不能夫妻亲热,晚上我一定将她赶,然后亲自还到你手上。”
“——”
陆涛听了半天也没挺清楚,疑惑地看了看其他人。众人也是一脸无奈地摇摇头,随即齐齐凑了。
“华老,你刚才说,能再说一遍吗?”不跳字。
华文哲闭了闭眼睛,抬起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缓慢地摇了摇,又指了指心口,很显然已是力所不逮了。
大家一看,眼泪都忍不住哗地一声流了出来。
经过这么多年打拼,上到孟遥及其营指,下到每个战士和连队,几乎每个人都使出了吃nǎi的劲儿才打出了今天这片天地,同时也赢得了上到两大世纪伟人、下到中国各路豪杰的广泛认同。谁能想到,一个不他们马上又要重新成为一群弃儿,爹妈不管,时代不要,国家不疼。华老倘若这在一走,今后的苦与乐他们将向谁去诉说啊。
一片唏嘘中,一辆接一辆的汽车轰鸣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彻在突击营这座新落成的大礼堂四周。
暂编骑一军的两大师长扎噶尔、巴达尔扈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走出蒙古大草原,这里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是那样的新鲜。在骑兵军副政委杨茂明的指点下,两人战战兢兢地走下的坐车,久久都舍不得离开他们昨天才配发到手的这辆威猛的猛士指挥车。
其实,很早他们就听说了作为师级以上高级指挥员在突击营中的一些特殊配置和待遇。但他们当时也就抱着别人姑且说之,姑且听之的心态,根本就没有真当回事。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们才,一切原来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吃的、穿的、用的就不说了,反正在草原的总基地也都见识过。就是那张睡觉的大床,乖乖呀,那个舒坦,那个说不出的味道,香喷喷,软和和,缠绵绵,正对大床正面墙上还有电影可以看。本来以为一路劳顿,上床就会合上眼睛,谁知那电影直看得人一夜未眠,到现在还jīng神头十足。
哈哈,看到肚皮有些饿,一不碰到一个按钮,居然马上就有娇滴滴的声音打来问首长,是需要饮料还是夜宵。”
我的神鹰啊,早知突击营是这样的天堂,他们为何不早一天投奔而来哩。
可笑那些蒙古王公贵族,坐井观天,居然还不断地派密使来勾搭,又是封官又是许愿。cāo蛋,别说给官做,就是把他们的王爷位置现在就腾出来,他们会看上一眼吗?
不看不,一看吓一跳哇。咱们的突击营,原来还占着这么大的地盘,有这么多的人口,还有那么多数也数不清楚的好。
活了这么大,还好到现在终于了才是一个人所应当拥有的生活。
看看时那些在大街小巷中时刻浮现的笑脸,那样的笑容,才是每一个普通老百姓从心底发出的欢笑。
看看那些鳞次栉比的无数商铺、饭店和学校,看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看看那些比白云还要漂亮的房屋,看看那些在蓝天上飞翔着的鸽子,这才是他们曾经经常在梦里做过的无数场景啊。
“该走了,迟到了营长可是会骂人的啊。”
杨茂明虽然嘴里催促了两人,但脚下却没有移动半分。呵呵,人家刘姥姥进大观园还要晕乎乎好半天,一对马背上的大汉,就不能恍惚一下吗?
“杨政委,这、这车是我的吧?可是开完会以后,我把它弄回我们的骑兵军呢?”
扎噶尔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他的座驾,忽然想到了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下,顿时也提醒了扎达尔扈,紧跟着也是瞪大双眼紧紧望着杨茂明对啊政委,我们弄呢?”
杨茂明还未开口,两个司机一下子笑了起来:
“首长,这车还有我们司机,都是专门配属给骑兵军在内地机构的。二位首长是专车,其他人有公务用车,所以不需要开回草原去。”
“——”
两人一听,不觉比看到座驾还要高兴起来杨政委,营长也给我们骑兵军在家里留了属于我们的地盘?”
“地盘,说的这么难听,跟土匪似的。应该叫机构,懂吗?”不跳字。
杨茂明说着,赶紧看了看手表,然后一手抓起一个向大礼堂走去:
“快走吧,别再磨蹭了。开完会,我们还要赶紧找个机会把营长叫出来,他的秘书张海鹰可是问了好几次,营长的乌骓这次带没带呐。”
三人一到门口,刚把通行证递给门口哨兵,一群人便嘻嘻哈哈从后面跟了上来,其中一人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了杨茂明后背上。
“好你个老兔崽子,了居然不跟老子打个招呼。紧,不可以吗?”不跳字。
杨茂明扭头一看,顿时一拳也跟着捣了:
“诸葛盾,他**的,你就要求别人。现在你是地主,你不晓得往宾馆给我打个问候问候啊。”
看着两人又拍又打,人高马大的扎噶尔眼睛瞪起来,蒲扇大的双手就要探出去,却被杨茂明一把给挡了,嘴里兴奋不已地连连喊道:
“快,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提起的诸葛盾大团长,营长最早的贴身jǐng卫,现在是营指jǐng卫团长。”
两人一听,忙不迭地举手敬礼。
诸葛盾急忙拦住二人,嘻嘻笑道乱套了,我是团长,你们是师长,哪有师长给团长敬礼的道理?”
谁知,扎达尔扈抚着他的络腮大胡子,嘿嘿笑道:
“应当的,应当的,诸葛大团长。我们在骑兵军早就有一个顺口溜,突击营,突击营,别看你的官大,营长才是顶天大,越小越管用。”
我x,草原上的人还这么有才
围的人纷纷向二人斜视而去。不过,他们哪里,这根本就是杨茂明这个歪才没事杜撰出来活跃骑兵战士的小勾当而已。
杨茂明不敢咋呼了,赶紧向其他人望去。
这一眼不打紧,姥姥的,满眼都是从前的老弟兄老哥们啊:
“宋华,你个***,你还在上海师呀,营长还没把你撤了哩。”
“哎呀包迅,你这个盐城师长,放单了,你的大政委费立仁呢?”
“石小刚,我的温州师长,你们果然都是暂一军一伙的呀,连走路都要跑到一块,故意要吓人是吧?”
“乖乖,这不是暂二军副军长严志吗?不行,对你老子得敬礼才行。”
“哈哈是朱二虎呀,唐县师守家门守得好哇,晚上喝酒我敬你一杯。”
“田大壮,你得给老子敬礼。别看你现在是武汉师长了,你在新兵连时还是老子手把手教你的呐。”
“嗨,艾承志,你小子都做了这么多年衡阳师长,还是这么腼腆?”
几句话,杨茂明就把暂编新一军、新二军的头头脑脑点名一遍。嘿嘿,这下齐活了,突击营陆军主力悉数都在场了。
点完最后一个名字,杨茂明意犹未尽地又看了看后面:
“老严,都是咱们陆军呀,刘鹏、张泽雄以及黄老邪、孙浩波他们那些混蛋空军、海军的家伙们呢,一个都没看到?”
严志摇摇头,伸出下巴点点大礼堂内:
“他们鼻子都长在额头上,估计是不是早就进去坐到位置上了?还有哇,你这个说法不准确,咱们陆军,他祖母的,你现在可不是我们陆军序列啰。”
一群人说着笑着,鱼贯走入大礼堂。
一进会场,众人顿时集体一缩脖子,表情跟着就是肃穆起来。
人头攒动的会场,鸦雀无声。
已经坐上位置的人,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
没有坐人的位置,一排排写着各支部队的番号以及相关指挥员的姓名。
这阵势,不一般啊。尤其是在这座椅上写明部队番号和指挥员姓名的举动,已经提前将这次整军严肃而凝重的气氛自然地散发了出了。
再看主席台上,营指所有成员整整齐齐,济济一堂。
得,赶紧去找的位置吧。
一帮子惹祸jīng悄没声息地一个个找寻着属于的座椅,静悄悄地坐了下去。
这时,机要秘书马路遥突然从门外急匆匆跑进来,奔上主席台就将一张密电递给了正紧张注视着身旁华文哲的孟遥手中。
孟遥接过电文看来许久,将它交给陆涛和高志远,随后仰天一叹:
“从今天开始,我们绝不能再犯这样自以为是的误。我们是穿越了,但穿越了就能对一切未卜先知,对一切都能掌控于股掌之间吗?不,历史就是历史,它能在我们毫不知情的任何一个时刻,完成它恐怖的对自我历史的纠偏。昨天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明证,更是我们必须谨记在心的深刻教训。”
陆涛看完,一脸凝重将它递给高志远。
高志远一看之后,马上抬头道孟遥,我们现在办?”
孟遥沉思着,俯身向华文哲低声问了一句,华文哲徐徐点点头,嘴里含混不清地道:
“就了,只要记住突击营总有一天是要走出中国,一切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严重。抬头向前,低头看路,继续前进吧。”
孟遥沉思着,猛然一挥手道:
“老高,宣布吧,我自横刀向天笑,突击营是到了发出声音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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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历史的纠偏力量
第422章、历史的纠偏力量
第424章、政权建设
第424章、政权建设
“增设装甲兵及铁道装甲司令部,司令员魏东山,政治委员李允。下辖第一坦克师、第二战车突击师,第三铁道炮兵师,又jǐng卫团一个。”
“增设航天及导弹司令部,司令员费立波,副司令员廖海北。下辖第一导弹旅,第二导弹旅,第三远程火箭师,第四近程火箭师,第五jǐng卫师又通讯团一个,运输团两个,以及司令部直属导弹研究院。”[]
“增设武jǐng及预备役集群司令部,司令员关军、许继慎(撤销其红星特种子弟学校校长一职),政治委员郑天放。下辖武jǐng唐县师,武jǐng蒙古师,武jǐng海口师,以及唐县预备役师、蒙古预备役师、海口预备役师各一个。配属司令部直属jǐng卫师,反恐特种团及通讯团、汽车团、城防团各一个。”
傅晓冲宣布完命令,绝大多数官兵都欢呼雀跃。呵呵,传说已久的正式番号不仅下来了,而且人人都晋升一级,相应的薪水与待遇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不过,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少数没有念到名字的人却有些傻眼了。
这回事,总不会平白无故地就把人踢出了队伍吧?
这里面,可有着很多响当当的人物呐。
第二天正式选举投票第一轮过后,昨天没有出现的名字,终于显示在了大礼堂长长的投影名单上。当然,更多的却是十分陌生的名字。
尤其让那些自以为资历很深的“老人们”愤怒的是,他们的名字后缀不再是军事xìng质,而且还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机构名称——“人民委员会”。靠,这是不是像那种民防团一样可有可无、而又令人憎恶的玩意。
会场休息时,这伙人很自然地聚拢到了一块,并毫无悬念地将牛刚推举出来,成了他们的所谓弱势群体临时代言人。
说是弱势群体,可随便拉出一个人,都能让人吓一跟斗。
比如牛刚,正经八百的老突击营,而且还是穿越前正经的突击营jǐng卫班长,30年代第一次整军,直接升任整军后的突击营jǐng卫连长。要,那可是以连为主力的突击营时代,一个连长就相当于现在的一个方面军大员了。
***,若不是后来因为工作岗位变化,被分到了狗屁营指直属jǐng卫局,纯属一个二流、二线岗位,以他最早的jǐng卫班为班底的jǐng卫连、jǐng卫营直到后来的jǐng卫团,乃至到了今天被直接升格为统帅部近卫师,这个重如泰山的位置,能轮到他诸葛盾去坐吗?
想想就叫人郁闷不已,近卫师啊,搁在古代就是正经八百的御林军啊。
还有岳军,比牛刚资历还大,穿越前而且还是老一连副指导员,正经八百的老突击营连级指挥员。尤为可贵的是,在上海打击rì寇的“chūn雷行动”中,在济州岛巧夺rì寇“龙骧号”航母的战斗中,在西沙群岛阻吓英美联合舰队的“夺岛战役”中,虽然被营长孟遥连哄带骗地脱掉了军装,去做了狗屁营指直属新闻局长,可他硬是把手中的摄像机变成了同样犀利的武器,为今天的突击营积累下了多少宝贵的第一手战地资料和战场实况啊。
还有庞华,比上面两位是弱了一些,在老突击营本来就是二线非作战人员。可他那一手惊人的电子战活计,可不是谁都玩得转的。即使没这个光环,单凭他是一起穿越的人就足够让人仰慕的了。
所以,所以,整个统帅部所有成员名单中,可能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大名在里面呢?
数一数吧,加在一块都快半个连了,真不知营长是咋想的。
不会又要玩赵匡胤那一手,想当年哄骗岳军那样对他们又要唱一出杯酒释兵权吧?
看到气势汹汹闯进来的牛刚,而且后面还跟了一长串同样气势汹汹的脸孔,这些天一直都感觉无所事事的覃五柄居然莫名其妙地兴奋了起来。
“你要干啥牛局长,谁欠你钱了?”
“去去去,别烦我,老子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呐。”
牛刚大大咧咧地挥着手,就要像平常那样轰走覃五柄。没想到,从门后一转脸就转出一个老头子,扬着他的一嘴山羊胡子盯着牛刚就看了起来。
“呵呵,这么年轻就这么大火气,是个当官的吧?”
牛刚也瞪着老头看了起来,但端详来端详去,却都觉得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但却又总觉得他似乎很熟悉。
“你谁呀,猜得倒挺准,可惜我这官儿我实在没兴趣。”
哦,老头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捉住他的手就盘问了起来你这脾气很对我的胃口,快给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说,你就不想做这个官了呢?”
牛刚想了想,忽然甩手道奇了怪了,我都不认识你是谁,我跟你说得着吗?请你让开,我要去见我们营长。”
老头居然一点也不气恼,一个趔趄之后,随即负手推开,好像恶作剧地来了一句我们一起上茅房,我快他慢,哈哈,年轻人手脚还没我这老头子快。”
岳军到底已经干了多年新闻局工作,而且很多机密事多少还是比其他人的更早一点。两人工夫,他一下子认出了这老头是谁了,眼珠子一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上前揪住牛刚就走。
“牛刚,我看还是别找了,找来找去没准还给找一身麻烦。快走,这个老头我们都惹不起。”
牛刚哪儿肯,扭头就瞪了老头一眼:
“你说着老头儿吗,了不起是营长为大会请来的开明绅士,怕?这世上我还真没遇上惹不起的人,你说,他是谁吧。”
岳军的小身板,根本弄不过jǐng卫班长出身的牛刚,很快就被推到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牛刚,老子只告诉你一句话,建国后普天之下敢跟毛伟人当众对骂的两个人,一个是被毛伟人曾经诗赠横刀立马的彭大将军,一个就是被毛伟人御批为一块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的这个糟老头。你想想他是谁吧,我可先撤了。”
“辜鸿铭——”
牛刚虽然出身行伍,但平时的干部政治、文化学习可没落下,经岳军这么一点拨,两眼再一加印证,当即就想起了脑海中辜鸿铭照片上的模样。靠,可不就跟现在一模一样嘛。
今天真是触霉头,偏偏遇见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家伙了。
牛刚一缩脖子,刚要闪另外再找机会见孟遥,孟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走出厕所,而且偏偏正好看见了他。
“哎牛刚,别跑,老子正好要找你呐。”
得,牛刚收住脚,只好硬着脖子回身道报告营长,我也正好要找你。”
正说着,陆涛也笑眯眯从厕所走出来,盯着牛刚哼哼一句你小子,不是也正好来上厕所的吧。说,是不是来找我们干架的?”
“那你还真就猜对了——”
牛刚两眼一瞪,呼啦一下就把人都招呼了:
“营长,教导员,我们这些人还是不是老突击营的老班底,我们是老了还是不听指挥了,为把我们都弄到人民委员会?它是啥呀,听着就像一个吃闲饭的地方,我们要求重新分配。”
“噢,怪不得你气冲冲地上来就推我一下,敢情是来打架的呀?”
覃五柄不失时机地瞅准机会,巧妙地告了一状。
陆涛看了看牛刚,随即慢慢将目光转到其他人脸上,问道这么说,你们都是来找我和营长理论的啰?”
看到众人纷纷点头,却就是没有了岳军的影子,牛刚顿时有些鄙夷地哼哼了一声。不过,转念之间,他到底还是忍住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唉,不管说,他现在那个新闻局长位置,的确让他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沉默半晌,孟遥冷不丁问道人民委员会章程,以及它是一个样的xìng质和机构,你们一点都没有认真去读一下吗?”不跳字。
“读了,就是因为认真读了我们才来。”
牛刚说着,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心虚地一跳。晕啊,它将是我突击营现阶段行使国家权力的一级执行机构,将在未来建国蒙古后即刻转身为国务院的最高行政中枢。这句话,他就没去深想呢?
然而,孟遥两眼一眯,嘴里已经出声了:
“牛刚,南昌起义时一直负责游弋和jǐng戒在那一带的那个连队,我记得当时我派的是你吧?”
“是,营长。”牛刚的脑袋,不知不觉没那么高傲了。
“我们在外面拼杀,要是以后再有一个安安稳稳的政权,像一个真正的大后方,我们突击营那才算真正不是一个孤魂野鬼了。这句话,我记得好像也是你说的吧?”
“是我说的,营长。”
牛刚说着,突然抬起眼睛盯着孟遥道营长,我发觉我可能了,而且的确没好好去读文件。现在,请你放我们,我们马上认真学习文件,领会大会jīng神。”
孟遥点点头,扫一眼陆涛,看到陆涛也是一点头,于是挥手道好,你带队把人再领回会场吧。大会结束后,你写个报告给教导员送。”
“是,”牛刚敬完礼,刚要离开,却被一直负手笑眯眯地观察着他们的辜鸿铭拦住了:
“年轻人,请等一等。参加过南昌起义的人,果然浑身是胆啊,呵呵。”
辜鸿铭说着,围着牛刚转了一圈,突然一本正经地道:
“你们我这个糟老头子生平最讨厌?三纲五常,君君臣臣。我从满清,就是这么一路打到现在的。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应该回到你们设立的军事和政治学校重新回炉,不管你们之前有过多么耀眼的光环和成绩。”
“为吗?”不跳字。
辜鸿铭说着,忽然伸出他的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四处飞快地指点着远处整洁划一的城市和建筑,语气也开始变得十分凌厉地道:
“因为我有幸在有生之年,终于亲眼看到了一支最有希望的武装、一个最有光明未来的集团,上天眷顾一般地降临在了我们这片多灾多难的古老土地上。假以时rì,我们中国一定会因为突击营这三个字,而重新屹立于世界之巅峰。所以,我们现在不缺力量,不缺意志,更不缺手段,我们只缺一样,那就是规矩和方圆。有了这个规矩,我们国家就会竖起一道无形的万里长城。有了方圆,每个国民就会在这个方圆中繁衍生息,安居乐业。这,就是我的梦想,也是你们曾经描绘过的那个大同世界。”
“所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我认为应该赋予它一个全新的解释,将它和我们的古老的文化、历史沉淀和现有的科技、法律结合,让突击营真正出现一个属于人民的万里晴空。你们。懂了吗?”不跳字。
牛刚、庞华等人盯着显得突然进入有些癫狂状态的辜鸿铭,终于见识到历史传说中那个辜鸿铭的真实一面,以及从他嘴里跑出来的老掉牙的腐朽文化。
这要搁在几分钟前,他们绝对会掉头就跑,而且还会马上躲在一边干呕一阵。***,都时代了,还将君君臣臣子子,我x。不过,此情此景,他们却忽然有所顿悟。
我们老古人的,绝对不是都是糟粕的。
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
话说,好像从非洲部落以及阿拉伯世界考察了多年的法律与lun理工作小组,已经带着初步结论正式了。
人们都在风言风语地传说,咱突击营,未来貌似可以一夫多妻了。
哈哈,想想就让人有些兽血沸腾啊。
瞧瞧我们的古代男人,一个茶壶配四个杯子,那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嘿嘿,如果未来真的为此立法,在法律层面以及社会共识之下,哪个男人不想妻妾成群呢?当然了,这个也还是要个人自愿,量力而行才是。
回到大会场,第二轮无记名投票名单上,赫然出现了“人民委员会领导建构”字样,而且辜鸿铭的名字赫然排在了头几名之中。
看来,第一轮投票结果,“人民委员会”正式通过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领导机关,领导人以及各个职能部门的审核啰。
傍晚时分,“突击营人民委员会”宣布正式成立。
比照昨天通过的最高军事统帅部机构设置,作为大会主持人的著名教育家、现任突击营教育部长的晏阳初,胸佩红花、红光满面、激情昂扬地捧着文件箭步走上了主席台。
“同志们,战友们,受大会委托,我再次庄严宣告,代表着一个民族意志、国家象征和人民意愿的突击营人民委员会,历经十多年的坎坷和沉积,今天终于也出现在了我们突击营手中。这是一个崇高的象征,一份重大的责任,一条冲向未来的金光大道。它标志着我们突击营,从此不再是一支简单的武装力量,更不等同于那些割据要地的军阀。我们有了明确的主义、旗帜和目标,我们从今天起将沿着这条金光大道,一起高歌迈进中华民族的美好未来。”
掌声中,一个个机构、一串串名单开始不断地闪烁在巨大的投影主屏之上:
突击营人民委员会
委员长:辜鸿铭
副委员长:华文哲、方显廷(著名经济学家)、覃振(著名法学家)
委员:辜鸿铭,郑行瑞(原鄂豫皖根据地军委副主席)方显廷,覃振,晏阳初(著名教育家),华文哲,李平(著名社会学家),钱如武。
突击营人民委员会下设机构——
政务院:院长,陆涛。常务副院长,郑行瑞。
议院:院长,李平。
司法院:
院长,覃振。
政务院下设机构——
办公厅:常务副厅长,钱如云。副厅长,程翰香。
经济与发展委员会:主任,方显廷(兼),常务副主任,钱如洋。
国防动员委员会:主任,郑行瑞(兼)。
新闻与宣传部:部长,岳军。
教育部:部长,晏阳初(兼),常务副部长,李雅丽。
外交部:部长,穆思华。常务副部长,华威廉
航空航天部:部长,周芳雨(兼)。
卫生部:部长,吴美娟。
公安部:部长,唐镇。
国家安全部:部长,牛刚。
电子与工业部:部长,庞华。
交通部:部长,安子华。
农业与粮食部:部长,雷万里。
……
是夜,孟遥、陆涛、高志远以及全体原营指成员济济一堂,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周围,人人手抚着桌上《突击营最高军事统帅部公告》、《突击营人民委员会公告》以及即将于明rì发布的《突击营民族复兴党成立公告》等一份份文件、名单,不禁集体陷入到了因巨大的心cháo澎湃而来临的静默中。
十多年前的今天,这一切,有谁敢于畅想呢?
再看看这两天来如狂风巨*般涌上各大报纸头条新闻的那些标题,谁有能想到,短短数rì,老蒋居然将他与突击营的租约“一不”地捅到了各大报纸上。相煎何太急呀,看来,他们所带来的那一点点蝴蝶效应,到底还是被历史之手悄悄地修正了。不然,rì寇又发动侵华战争呢?
“,就是大会结束的一天。我们,是到了真正该发声的时刻了。”
孟遥喃喃地说着,举目向夜空望去……
(温暖的生rì红包,感谢,川苍烟峰楼)
第424章、政权建设
第424章、政权建设
马脸微漾
第424章、政权建设
“增设装甲兵及铁道装甲司令部,司令员魏东山,政治委员李允。下辖第一坦克师、第二战车突击师,第三铁道炮兵师,又jǐng卫团一个。”
“增设航天及导弹司令部,司令员费立波,副司令员廖海北。下辖第一导弹旅,第二导弹旅,第三远程火箭师,第四近程火箭师,第五jǐng卫师又通讯团一个,运输团两个,以及司令部直属导弹研究院。”
“增设武jǐng及预备役集群司令部,司令员关军、许继慎(撤销其红星特种子弟学校校长一职),政治委员郑天放。下辖武jǐng唐县师,武jǐng蒙古师,武jǐng海口师,以及唐县预备役师、蒙古预备役师、海口预备役师各一个。配属司令部直属jǐng卫师,反恐特种团及通讯团、汽车团、城防团各一个。”
傅晓冲宣布完命令,绝大多数官兵都欢呼雀跃。呵呵,传说已久的正式番号不仅下来了,而且人人都晋升一级,相应的薪水与待遇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不过,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少数没有念到名字的人却有些傻眼了。
这回事,总不会平白无故地就把人踢出了队伍吧?
这里面,可有着很多响当当的人物呐。
第二天正式选举投票第一轮过后,昨天没有出现的名字,终于显示在了大礼堂长长的投影名单上。当然,更多的却是十分陌生的名字。
尤其让那些自以为资历很深的“老人们”愤怒的是,他们的名字后缀不再是军事xìng质,而且还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机构名称——“人民委员会”。靠,这是不是像那种民防团一样可有可无、而又令人憎恶的玩意。
会场休息时,这伙人很自然地聚拢到了一块,并毫无悬念地将牛刚推举出来,成了他们的所谓弱势群体临时代言人。
说是弱势群体,可随便拉出一个人,都能让人吓一跟斗。
比如牛刚,正经八百的老突击营,而且还是穿越前正经的突击营jǐng卫班长,30年代第一次整军,直接升任整军后的突击营jǐng卫连长。要,那可是以连为主力的突击营时代,一个连长就相当于现在的一个方面军大员了。
***,若不是后来因为工作岗位变化,被分到了狗屁营指直属jǐng卫局,纯属一个二流、二线岗位,以他最早的jǐng卫班为班底的jǐng卫连、jǐng卫营直到后来的jǐng卫团,乃至到了今天被直接升格为统帅部近卫师,这个重如泰山的位置,能轮到他诸葛盾去坐吗?
想想就叫人郁闷不已,近卫师啊,搁在古代就是正经八百的御林军啊。
还有岳军,比牛刚资历还大,穿越前而且还是老一连副指导员,正经八百的老突击营连级指挥员。尤为可贵的是,在上海打击rì寇的“chūn雷行动”中,在济州岛巧夺rì寇“龙骧号”航母的战斗中,在西沙群岛阻吓英美联合舰队的“夺岛战役”中,虽然被营长孟遥连哄带骗地脱掉了军装,去做了狗屁营指直属新闻局长,可他硬是把手中的摄像机变成了同样犀利的武器,为今天的突击营积累下了多少宝贵的第一手战地资料和战场实况啊。
还有庞华,比上面两位是弱了一些,在老突击营本来就是二线非作战人员。可他那一手惊人的电子战活计,可不是谁都玩得转的。即使没这个光环,单凭他是一起穿越的人就足够让人仰慕的了。
所以,所以,整个统帅部所有成员名单中,可能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大名在里面呢?
数一数吧,加在一块都快半个连了,真不知营长是咋想的。
不会又要玩赵匡胤那一手,想当年哄骗岳军那样对他们又要唱一出杯酒释兵权吧?
看到气势汹汹闯进来的牛刚,而且后面还跟了一长串同样气势汹汹的脸孔,这些天一直都感觉无所事事的覃五柄居然莫名其妙地兴奋了起来。
“你要干啥牛局长,谁欠你钱了?”
“去去去,别烦我,老子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呐。”
牛刚大大咧咧地挥着手,就要像平常那样轰走覃五柄。没想到,从门后一转脸就转出一个老头子,扬着他的一嘴山羊胡子盯着牛刚就看了起来。
“呵呵,这么年轻就这么大火气,是个当官的吧?”
牛刚也瞪着老头看了起来,但端详来端详去,却都觉得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但却又总觉得他似乎很熟悉。
“你谁呀,猜得倒挺准,可惜我这官儿我实在没兴趣。”
哦,老头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捉住他的手就盘问了起来你这脾气很对我的胃口,快给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说,你就不想做这个官了呢?”
牛刚想了想,忽然甩手道奇了怪了,我都不认识你是谁,我跟你说得着吗?请你让开,我要去见我们营长。”
老头居然一点也不气恼,一个趔趄之后,随即负手推开,好像恶作剧地来了一句我们一起上茅房,我快他慢,哈哈,年轻人手脚还没我这老头子快。”
岳军到底已经干了多年新闻局工作,而且很多机密事多少还是比其他人的更早一点。两人工夫,他一下子认出了这老头是谁了,眼珠子一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上前揪住牛刚就走。
“牛刚,我看还是别找了,找来找去没准还给找一身麻烦。快走,这个老头我们都惹不起。”
牛刚哪儿肯,扭头就瞪了老头一眼:
“你说着老头儿吗,了不起是营长为大会请来的开明绅士,怕?这世上我还真没遇上惹不起的人,你说,他是谁吧。”
岳军的小身板,根本弄不过jǐng卫班长出身的牛刚,很快就被推到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牛刚,老子只告诉你一句话,建国后普天之下敢跟毛伟人当众对骂的两个人,一个是被毛伟人曾经诗赠横刀立马的彭大将军,一个就是被毛伟人御批为一块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的这个糟老头。你想想他是谁吧,我可先撤了。”
“辜鸿铭——”
牛刚虽然出身行伍,但平时的干部政治、文化学习可没落下,经岳军这么一点拨,两眼再一加印证,当即就想起了脑海中辜鸿铭照片上的模样。靠,可不就跟现在一模一样嘛。
今天真是触霉头,偏偏遇见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家伙了。
牛刚一缩脖子,刚要闪另外再找机会见孟遥,孟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走出厕所,而且偏偏正好看见了他。
“哎牛刚,别跑,老子正好要找你呐。”
得,牛刚收住脚,只好硬着脖子回身道报告营长,我也正好要找你。”
正说着,陆涛也笑眯眯从厕所走出来,盯着牛刚哼哼一句你小子,不是也正好来上厕所的吧。说,是不是来找我们干架的?”
“那你还真就猜对了——”
牛刚两眼一瞪,呼啦一下就把人都招呼了:
“营长,教导员,我们这些人还是不是老突击营的老班底,我们是老了还是不听指挥了,为把我们都弄到人民委员会?它是啥呀,听着就像一个吃闲饭的地方,我们要求重新分配。”
“噢,怪不得你气冲冲地上来就推我一下,敢情是来打架的呀?”
覃五柄不失时机地瞅准机会,巧妙地告了一状。
陆涛看了看牛刚,随即慢慢将目光转到其他人脸上,问道这么说,你们都是来找我和营长理论的啰?”
看到众人纷纷点头,却就是没有了岳军的影子,牛刚顿时有些鄙夷地哼哼了一声。不过,转念之间,他到底还是忍住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唉,不管说,他现在那个新闻局长位置,的确让他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沉默半晌,孟遥冷不丁问道人民委员会章程,以及它是一个样的xìng质和机构,你们一点都没有认真去读一下吗?”不跳字。
“读了,就是因为认真读了我们才来。”
牛刚说着,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心虚地一跳。晕啊,它将是我突击营现阶段行使国家权力的一级执行机构,将在未来建国蒙古后即刻转身为国务院的最高行政中枢。这句话,他就没去深想呢?
然而,孟遥两眼一眯,嘴里已经出声了:
“牛刚,南昌起义时一直负责游弋和jǐng戒在那一带的那个连队,我记得当时我派的是你吧?”
“是,营长。”牛刚的脑袋,不知不觉没那么高傲了。
“我们在外面拼杀,要是以后再有一个安安稳稳的政权,像一个真正的大后方,我们突击营那才算真正不是一个孤魂野鬼了。这句话,我记得好像也是你说的吧?”
“是我说的,营长。”
牛刚说着,突然抬起眼睛盯着孟遥道营长,我发觉我可能了,而且的确没好好去读文件。现在,请你放我们,我们马上认真学习文件,领会大会jīng神。”
孟遥点点头,扫一眼陆涛,看到陆涛也是一点头,于是挥手道好,你带队把人再领回会场吧。大会结束后,你写个报告给教导员送。”
“是,”牛刚敬完礼,刚要离开,却被一直负手笑眯眯地观察着他们的辜鸿铭拦住了:
“年轻人,请等一等。参加过南昌起义的人,果然浑身是胆啊,呵呵。”
辜鸿铭说着,围着牛刚转了一圈,突然一本正经地道:
“你们我这个糟老头子生平最讨厌?三纲五常,君君臣臣。我从满清,就是这么一路打到现在的。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应该回到你们设立的军事和政治学校重新回炉,不管你们之前有过多么耀眼的光环和成绩。”
“为吗?”不跳字。
辜鸿铭说着,忽然伸出他的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四处飞快地指点着远处整洁划一的城市和建筑,语气也开始变得十分凌厉地道:
“因为我有幸在有生之年,终于亲眼看到了一支最有希望的武装、一个最有光明未来的集团,上天眷顾一般地降临在了我们这片多灾多难的古老土地上。假以时rì,我们中国一定会因为突击营这三个字,而重新屹立于世界之巅峰。所以,我们现在不缺力量,不缺意志,更不缺手段,我们只缺一样,那就是规矩和方圆。有了这个规矩,我们国家就会竖起一道无形的万里长城。有了方圆,每个国民就会在这个方圆中繁衍生息,安居乐业。这,就是我的梦想,也是你们曾经描绘过的那个大同世界。”
“所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我认为应该赋予它一个全新的解释,将它和我们的古老的文化、历史沉淀和现有的科技、法律结合,让突击营真正出现一个属于人民的万里晴空。你们。懂了吗?”不跳字。
牛刚、庞华等人盯着显得突然进入有些癫狂状态的辜鸿铭,终于见识到历史传说中那个辜鸿铭的真实一面,以及从他嘴里跑出来的老掉牙的腐朽文化。
这要搁在几分钟前,他们绝对会掉头就跑,而且还会马上躲在一边干呕一阵。***,都时代了,还将君君臣臣子子,我x。不过,此情此景,他们却忽然有所顿悟。
我们老古人的,绝对不是都是糟粕的。
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
话说,好像从非洲部落以及阿拉伯世界考察了多年的法律与lun理工作小组,已经带着初步结论正式了。
人们都在风言风语地传说,咱突击营,未来貌似可以一夫多妻了。
哈哈,想想就让人有些兽血沸腾啊。
瞧瞧我们的古代男人,一个茶壶配四个杯子,那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嘿嘿,如果未来真的为此立法,在法律层面以及社会共识之下,哪个男人不想妻妾成群呢?当然了,这个也还是要个人自愿,量力而行才是。
回到大会场,第二轮无记名投票名单上,赫然出现了“人民委员会领导建构”字样,而且辜鸿铭的名字赫然排在了头几名之中。
看来,第一轮投票结果,“人民委员会”正式通过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领导机关,领导人以及各个职能部门的审核啰。
傍晚时分,“突击营人民委员会”宣布正式成立。
比照昨天通过的最高军事统帅部机构设置,作为大会主持人的著名教育家、现任突击营教育部长的晏阳初,胸佩红花、红光满面、激情昂扬地捧着文件箭步走上了主席台。
“同志们,战友们,受大会委托,我再次庄严宣告,代表着一个民族意志、国家象征和人民意愿的突击营人民委员会,历经十多年的坎坷和沉积,今天终于也出现在了我们突击营手中。这是一个崇高的象征,一份重大的责任,一条冲向未来的金光大道。它标志着我们突击营,从此不再是一支简单的武装力量,更不等同于那些割据要地的军阀。我们有了明确的主义、旗帜和目标,我们从今天起将沿着这条金光大道,一起高歌迈进中华民族的美好未来。”
掌声中,一个个机构、一串串名单开始不断地闪烁在巨大的投影主屏之上:
突击营人民委员会
委员长:辜鸿铭
副委员长:华文哲、方显廷(著名经济学家)、覃振(著名法学家)
委员:辜鸿铭,郑行瑞(原鄂豫皖根据地军委副主席)方显廷,覃振,晏阳初(著名教育家),华文哲,李平(著名社会学家),钱如武。
突击营人民委员会下设机构——
政务院:院长,陆涛。常务副院长,郑行瑞。
议院:院长,李平。
司法院: 院长,覃振。
政务院下设机构——
办公厅:常务副厅长,钱如云。副厅长,程翰香。
经济与发展委员会:主任,方显廷(兼),常务副主任,钱如洋。
国防动员委员会:主任,郑行瑞(兼)。
新闻与宣传部:部长,岳军。
教育部:部长,晏阳初(兼),常务副部长,李雅丽。
外交部:部长,穆思华。常务副部长,华威廉
航空航天部:部长,周芳雨(兼)。
卫生部:部长,吴美娟。
公安部:部长,唐镇。
国家安全部:部长,牛刚。
电子与工业部:部长,庞华。
交通部:部长,安子华。
农业与粮食部:部长,雷万里。
……
是夜,孟遥、陆涛、高志远以及全体原营指成员济济一堂,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周围,人人手抚着桌上《突击营最高军事统帅部公告》、《突击营人民委员会公告》以及即将于明rì发布的《突击营民族复兴党成立公告》等一份份文件、名单,不禁集体陷入到了因巨大的心cháo澎湃而来临的静默中。
十多年前的今天,这一切,有谁敢于畅想呢?
再看看这两天来如狂风巨*般涌上各大报纸头条新闻的那些标题,谁有能想到,短短数rì,老蒋居然将他与突击营的租约“一不”地捅到了各大报纸上。相煎何太急呀,看来,他们所带来的那一点点蝴蝶效应,到底还是被历史之手悄悄地修正了。不然,rì寇又发动侵华战争呢?
“,就是大会结束的一天。我们,是到了真正该发声的时刻了。”
孟遥喃喃地说着,举目向夜空望去……
(温暖的生rì红包,感谢,川苍烟峰楼)
第424章、政权建设
第424章、政权建设
第425章、第一枪
在上海被朝鲜党人炸成重伤的植田谦吉,终于又带着一只瘸腿回到了中国。再到中国,这倭寇几乎一扫曾被突击营在上海击溃而羞辱自杀时的yīn霾,完全是带着浑身喜气重新以征服者的嘴脸走下他的座机的。
昨天,首相官邸会同军部召开了一次自上海兵败以来笑声最多的会议。
近卫首相不仅带来了笑声,而且还带了国内的《读卖新闻》、《朝rì新闻》各大报纸,中国的《大公报》、《申报》甚至《zhōng yāngrì报》,以及英法美等世界列强的主要大报《华盛顿邮报》、《法兰西rì报》等。各大报纸头条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诱人眼球的大红标题:
《关键时刻,中国怎么了——蒋孟分道扬镳,还是另有玄机?》
不过,标题让人心跳加速,一份完全陌生的中文报纸《民族复兴报》、以及来自美国本期最新的《时代周刊》,却更叫人心跳加速,眼红耳热。
热恋多年的蒋孟,真的一如天皇每rì的企盼,就这样分道扬镳了吗?
如果是,准备了多年,而因突击营这样变态存在而一拖再拖的占领支那计划,岂不是终于可以全面启动了吗?
然而一切却不能不让人相信。
《时代周刊》封面人物罕见地第一次出现了中国人的面孔:一张被放大的中国最高统帅蒋介石正面戎装照,正一脸yīn云地注视空洞的未来。而一直被视为中国最神秘、也最年轻的上将孟遥,则被意味深长地放在了封面右上角的版面,威压之势和凌驾于天空之上的影shè意味十分浓厚。而在两张肖像之间,象征中国的万里长城从起点开始,在中段被画成一条遍体鳞伤的巨龙,扭曲着一直延伸到龙头的位置,忽然幻化成那架传说中突击营的战机,直冲云霄。
可恶的老美,政治上用心良苦,艺术上也不得不说,的确是匠心独具。
再看来自中国的那份陌生的《民族复兴报》,头版头条以及通栏就是一个内容:
“面对rì本侵略者的大举进攻,继中国国民党、**、民盟、九三学社以及民进等党派之后,又一个为了民族解放、dú lì、zì yóu的新党,已于昨rì在海南突击营正式成立。”
没有庆典,没有各党派贺电,有的只是这一条条新闻公告。
所以,种种迹象都已表面,这是不同寻常的。国府和**与突击营之关系,显然已经出现了巨大裂缝。而特高科大本营掌握的情报也从各方面显示,天皇以及首相、军部曾经最为担心的突击营,国共两方面都不再视其为同志、兄弟加伙伴了。
试想一下,一个在自己国土上,却要花天价买地盘才有立足之地,可见突击营已被列入蒋zhèng fǔ不受欢迎之黑名单。但反过来又可以例证,外强中干的南京zhèng fǔ又根本不敢像对付各路军阀和红军那样动辄围剿、驱逐和吞并,而只能像参照列强在华租界的形式,给予了突击营不能不说也算得上是致命一击。
哟西,天神庇佑大和,天皇照耀子民,大rì本皇军终于可以动作了。
瘸腿的植田谦吉一走进关东军在东北的总司令部,这倭寇的狼狈搭档、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便领着第1师团师团长河村恭辅中将、第2师团师团长冈村宁次中将、第4师团师团长松井命中将、第12师团师团长山田乙三中将、dú lì混成第1旅团旅团长酒井镐次少将、dú lì混成第11旅团旅团长铃木重康中将等,笑逐颜开地鼓起掌来。
很显然,这倭寇上飞机前发给他们的喜电,这些家伙都已心知肚明了。
“哟西,岗村君,你的第2师团到底是大rì本最jīng锐师团,这么快就归建了过来。很好,我的要通报军部大大的嘉奖。”
冈村宁次得意地一低头,马上叫嚣道:“大将阁下,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快快地找到支那突击营,快快地与他们交手,用我的第2师团让那个可恶的孟遥知道什么才是大rì本真正的皇军铁拳。”
第1师团师团长河村恭辅中将一听,马上皱了皱眉头。
这个冈村宁次,一向骄横无比,看来这次军部为了在华北战事的整体推进,将第2师团加强到关东军序列,由原来的三个师团建制陡增至四个师团,而且还加强了一个骑兵旅团、两个dú lì守备队以及一个铁道线路司令部,这家伙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个可以炫耀的资本了。
哼,只可惜他还没有机会见识突击营的恐怖。也许等到真正交锋的那一天,他哭得只会比谁都更难看。
不然的话,第1、第12师团这些关东军老部队,岂不都成了吃干饭的。
“哟西,岗村君果然赤胆忠心,希望如你所愿。”
植田谦吉早就吃尽了苦头,自然明白冈村宁次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所以只好干笑一声又道:
“不过,上至天皇、下至军部,都已严令在华各个方面派遣军,我们的主要对象和方向是国共,只要打垮了他们,中国唾手可得便指rì可待。突击营被南京从上海赶到了天涯海角,我们的不用去刻意理会就是。”
不料,冈村宁次依然一副大嘴巴地仰着下巴,几乎就要拍着胸脯地叫嚷道:
“司令官阁下,我的知道您的侄子至今仍在支那突击营的手中,而且特高科说他根本不是作为战俘对待,而是每天都在服苦役。您的放心,战事一开,只要有机会,我的——”
“八嘎,够了。”
植田谦吉一脸的横肉突然难以抑制地剧烈抖动起来,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东条,你的随我去大本营参加联合作战会议。其他的人,都回去自己做准备吧。七月七rì之前,都要把你们的士兵约束在军营,不得外出滋事,否则严惩不贷。”
两个倭寇带着大队jǐng卫部队赶到会场,rì寇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上海派遣军总司令长官松井石根两大倭寇头子,立刻起身相迎:
“让您费心了,植田谦吉总司令官阁下,关东军不愧是大rì本皇军中流砥柱。这次从阁下手中调配过来的师团,我等一定好好用之,绝不辜负大将阁下对华北战事的寄望。”
“不要客气,快快地开始吧。”
植田谦吉说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后看了看与他并排而立的另外两个座椅,抬起指挥刀在上面敲了敲。
大本营不知是忙得焦头烂额,还是被蒋zhèng fǔ挤走突击营喜昏了头,如此重要的军事会议,竟然连一个大本营的人都不派,难道会议要让他主持吗?
寺内寿一、松井石根虽然军衔低于他,可现在一个是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官,一个是上海派遣军总司令官,一跃成为与他这个关东军总司令部几乎平起平坐的角sè,他还可以向从前那样俯视他们吗?
就在这时,寺内寿一忽然低头鞠躬道:
“植田君抱歉了——”
说着,这倭寇突然笔挺地立正起来,板着脸大喝一声:
“奉天皇陛下圣旨,关东军总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上海派遣军总司令官松井石根中将,与鄙人共同参与即将展开的华北战事秘密军事会议,由军部密令本人主持。现在我命令——”
“1937年7月7rì,为华北战事第一期第一阶段,以关东军、中国驻屯军为主,构成以机械化部队及其战车、炮兵和空军协同的华北派遣军序列,在中国华北战场全面展开。”
“华北派遣军战斗序列包括:”
河村恭辅的第1师团
板垣征四郎的第5师团
矶谷廉介的第10师团
土肥原贤二第14师团
中岛今朝吾的第16师团
川岸文三郎的第20师团
健川美次的第110师团
酒井镐次的酒井旅团
铃木重康的铃木旅团
河边正三的河边旅团、本间雅晴的本间旅团以及千田贞雄的千田兵团、骑兵第一旅团冀东军(中国华北自治区)主力、蒙军五师(蒙古国)、满军(满洲国)等辅助部队。
“上海派遣军战斗序列包括——”
藤田进的第3师团
稻叶四郎的第6师团
吉住良辅的第9师团
多田骏的第11师团
荻州立兵的第13师团
藤江惠辅的第16师团
林茂清的第18师团
齐藤弥平太的第101师团
末松茂治的第114师团
第一后备兵团,以及重藤支队、冈崎支队、中国靖安军(亲rì之中华民国临时zhèng fǔ(běi jīng))、中国李chūn山旅(亲rì之中华民国临时zhèng fǔ)、中国于芷山旅(亲rì之中华民国临时zhèng fǔ)等二线支援部队。
寺内寿一随后又拿起一份电文:
“现在正式公布近卫首相会同我外务相、防卫相等五相会议决定——火速以关东军及朝鲜军准备好的部队(5个师团,目前暂用3个师团和18个飞行中队)迅速派往华北以加强中国驻屯军之战事准备。”
“陆军部《昭和12年(1937年)度之对华作战计划》——华北战事,以过去的2个军(5个师团外),增加3个师团,以便全面在在华北五省(河北、山西、山东、察哈尔、绥远)进行纵深作战;对华中方面,以第9军(3个师团)占领上海附近,增调新编第10军(2个师团)从杭州湾登陆,从太湖南面前进,两军策应向南作战以实现占领和确保上海、杭州、南京三角地带”。”
……
此刻的延安,宝塔山下的延河荒草丛生的河畔,忧心忡忡的陈赓再次陪着周恩来赶到了河边,望着已经在延河畔踽踽独行了数rì的老毛,鼓足勇气跟在周恩来之后走了过去。
看到两人,老毛还是像几天前那样,默默扫了两人一眼,便捏着手中的烟头马上又拉开了与他们的距离。
周恩来轻叹一声,盯着愁容满面的吴吉清问道:“今天主席还是一句话都没讲吗?”
吴吉清摇摇头,突然牙咬切齿地说了一句:
“周副主席,要怪就怪突击营那帮子人。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那个孟遥非要把主席和蒋光头关在一起看什么破电影。哼,主席如果落下了什么病根,下次见面我绝对饶不了他。”
陈赓赶紧把眼睛一瞪,呵斥道:“乱讲什么,无组织无纪律。”
周恩来也严肃地将脸一板道:“小吴,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清楚,不要乱下结论。”
吴吉清一怔之后,不服气地又是一哼:
“周副主席,他们连民族复兴党都弄出来了,一看就不是甘居人后的主,狼子野心暴露无遗,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说着,吴吉清忽然想起了似的,两眼猛然一亮:
“周副主席,你说主席是不是因为跟蒋光头待在一起给气得才这样呀,按说那个孟遥主席一直还是很喜欢他的呀。”
“没清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周恩来抱胸说着,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老毛的背影又道:
“不过,那位蒋先生还没有这样大的能量,能让我们的主席如此一反常态。不然,就不会有五次反围剿,更不会有长征的伟大胜利。我猜这一切,很可能还是与孟遥有关系啊。”
正说着,李克农、康生带着zhōng yāng社会部的电报员匆匆跑了过来,远远就大声喊着:
“周副主席,周副主席,出大事了——”
周恩来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前去,几句话一问,顿时也是一阵冷汗,当即抓起电报坚决地向老毛走了过去。
“主席,李克农他们收到一份神秘电报,既没有任何落款,也没有密码来源,直接就将电报发到了社会部最机密的一号电台上,问题很严重啊。”
老毛也是一愣,下意识地扔掉烟头望着周恩来:
“会不会是突击营,如果不是李克农他们泄密,恐怕也只有他们有这个本事干这个了。”
周恩来马上摇头道:
“这绝无可能,那部电台除了你我还有李克农自己亲自掌握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密码源,又怎能一下子就找到它然后发送电文呢?”
“那就不用说了,看看内容是什么就知道了——”
老毛说完,马上接过电报低头跟着周恩来一起看起来:
“jǐng告——1937年7月7rì清晨7时,rì寇中国驻屯军中国驻屯步兵旅团驻北平丰台之第1联队第3大队第8中队,将在卢沟桥附近龙王庙一带进行挑衅xìng演习。届时将借口—名士兵失踪,无理要求进入宛平城搜查。现查,当地驻军系第29军第37师第110旅第199团金振忠营。金振忠营将殊死抵抗,rì寇随即将炮击宛平城,正式打响侵华战争第一枪。”
“故此,特向你方公开当前rì军在华兵力部署情报,以供参考,或作早rì之准备——”
“当前,在华rì军共设三个军司令部,分别为朝鲜军、台湾军、关东军。朝鲜军司令官小矶国昭大将:第19师团师团长铃木美通中将、第20师团师团长川岸文三郎中将。三军下辖师团司令部17个、步兵旅团司令部34个、步兵联队68、战车联队4个、骑兵旅团司令部4个、骑兵联队25、野炮兵联队14个、山炮兵联队3个、dú lì山炮兵联队2个、骑炮兵联队3个、野战重炮兵旅团司令部5个、野战重炮兵联队9个、重炮兵联队9个、高shè炮兵联队6个、气球联队1个、工兵联队17个、铁道兵联队2个、电信联队2个、师团通信队17个、轻重兵联队16个、陆军教化队1个。台湾军:台湾守备队:台湾守备司令部、台湾守备步兵第1、2联队、台湾守备山炮兵联队、台湾高shè炮队、基隆重炮兵联队、马公重炮兵联队。”
“航空兵团及其所属部队:航空兵团司令部1个、飞行团司令部3个、飞行联队11个。1936年rì本军事实力及陆军序列:1936年rì本陆军总兵力约25万人。航空兵54个中队,飞机2700架,其中,陆军为1480架,海军1220架;海军船只总排水量为77.1万吨。”
“当前在华rì本陆军共17个常备师团,其分布情况及编制序列现已正式编组为华北派遣军,主攻方向为中国华北地区。上海派遣军,主攻方向为华中地区,重点在淞沪广大区域。此电只发一处,往酌情转发。”
两大伟人一看完,马上就交换了一下眼神,异口同声道:
“不用猜了,这一定就是孟遥他们的手笔,除了他,整个中国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就算我们的钱壮飞也不行。”
“恩来,走,马上通知朱老总、洛甫他们,召开紧急会议。”
老毛说着,拉起周恩来就向低矮的岸堤爬去。
“哎主席呀,现在你可以给我说说在海南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周恩来不失时机地见缝插针,瞅准时机便向老毛抛出了压在心底多rì的困惑。
“恩来,我还没想清楚。想清楚后,我将第一个与你深谈一次。”
老毛摇摇头,十分坚决地说完,随后略显焦急地点点电文:
“看见这一行字没有,此电只发一处,酌情转发。恩来呀,开完会,我们的尽快将这个兵力部署情报告诉我们的那位蒋先生呐。”
(温暖的红包,感谢女人的老公兄)
第426章、拯救南京
“达令,你真的什么都不说,一定要我现在就离开南京吗?”
宋美龄一边认真地问着蒋介石,一边以从未有过的的温柔,轻轻偎在她这位已rì渐消瘦的夫君身上。
从1937年七七事变开始到现在的chūn节刚过,短短大半年时间,**在各个战场节节败退,一片又一片国土落入rì本鬼子手中。这一切既在意料之中,又在人们想象之外。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她的这位夫君,那篇“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的全民抗战之演讲,真的犹如一支熊熊火炬,点亮了无数在黑暗中徘徊与哭号的心灵。
可以说,之前更多只是为了政治上的联姻和对领袖人物的仰慕,在这一刻完全化为了对一个真正男子汉瞬间展现出来的血xìng和豪情所迷恋。别说她自己,就连家族中原本不屑于夫君的大姐都竖起了大拇指。就这样不知不觉突然迸发而出的爱意,又怎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呢?
同时,这半年来的一个最大谜底,到现在她还是一点都不知情哩。她甚至一度有些怀疑夫君对她的爱情。别忘了,除了军事上她不懂之外,几乎在各个领域自己的夫君,在这之前可是对她无话不说的。
结果呢?海南之行,夫君与孟遥突然势如水火,就连淞沪会战那样惨烈的战斗,居然咬着牙一点都不求援于突击营,他俩可真成了仇人啊。
再看看现在已经向世界公布出的中国战区序列,五大战区、四个预备军,182个步兵师,46个步兵旅,9个骑兵师,6个骑兵旅,4个炮兵旅,8个炮兵团,煌煌170万现役正规军中,连一向都是严防死守的朱毛都正式列编为阎锡山第二战区中的第18集团军,令rì寇闻风丧胆的突击营,却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出现在其中哪怕毫不起眼的任何一个位置上。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戴笠或者其他什么人已经知道了她和孟遥之间那唯一的一次缠绵之情,从而终究纸包不住火地让夫君知道了一切?不,不管是戴笠还是别的什么人,他们都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看到宋美龄从未有过的温情脉脉,老蒋到底还是愧疚地叹息一声,强撑起这些rì子的疲惫之身,以温和但却更加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达令,我素来不瞒你什么事情,现在也一样。首都很可能保不住了,所以你必须得提前走。”
“那你呢,还有先总理的陵寝,千年的古城,城里的百姓,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办?从九一八事变开始,达令,rì本军队所作所为,均为禽兽亦不为之,我们必须要抵抗到底啊。”
宋美龄焦急地几乎叫喊起来,直惹得老蒋更加的一阵心碎和烦闷。
“好啦好啦,达令,这一切我都会酌情安排的,只要你安全地先期撤离。”
“你不走,我就不走——”
宋美龄赌气地说完,忽然盯着巨大的地图上那片孤悬于海上的岛屿,再次鼓起勇气旧话重提道:
“达令,就算是我求你,好吗?让突击营过来吧,他们一定可以保住南京。”
“不要说了——”
老蒋的脸上一下子黑下来,愤怒地招手叫进了陈布雷和蒋百里,颤抖着手指道:
“叫戴笠亲自安排一下,派第三战区薛岳的第19集团军调一个jīng锐团,护送夫人以及所有侍从室家眷们,马上离开南京城。”
娘希匹,在这样搅和下去,《南京大屠杀》那部电影中惨绝人寰的画面,又要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够了,够了,他已经不堪重负,就要发狂了啊。
强行将宋美龄送至车上,蒋百里刚要转身回去,却被宋美龄罕见地一把拉住了,然后就是一声冷到彻骨的问话:
“我再问你一次,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老实跟我讲。”
蒋百里一双眉毛顿时往下一掉,带着哭腔举手投降道:
“夫人请你饶了我吧,我敢再次向天发誓,如果我知道内情而不与夫人说,天打五雷轰。而且我向你保证,就是我,也都每天都发疯地想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完,蒋百里偷眼打量着顿时默然下去的宋美龄,马上壮起胆子跟上一句:
“夫人,现在或许只有你能改变校长了,赶快让突击营归建吧。这些rì子你也都看见了,原本相安无事的态势,从突击营交租金的那一天起,一切平衡都被打破了。七七事变,淞沪会战,再到现在的南京被围,小鬼子一步步的行动,真是看准了没有突击营才一步步展开的啊。这样大的范围,这么迅速的战局,根本就是小鬼子早就预谋好了,等得就是这一天啊。”
“百里兄,你嘴上还是加把锁吧。”
不知何时,戴笠已匆匆赶了过来,有些胆战心惊地盯着他慷慨陈词的样子,嘴里却不得不呵斥了一句。
蒋百里扭头一看,发现第19集团军司令长官薛岳居然也亲自赶了过来,估计是为了表忠心亲身过来安排沿途护送事宜的吧。不管怎么说,rì寇先头部队第6、第114师团等jīng锐兵锋已至,身为国母和第一夫人的宋美龄的人身安全,自然也是不能等闲视之的大问题。
可是,大家都不说,心里都明镜似的别在心里,哪一天突击营才能重回国民革命军战斗序列,哪一天才能止住rì寇所向披靡的兵锋呢?
蒋百里看看装腔作势的戴笠,以及听得目瞪口呆的薛岳,鼻子不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蒋百里一走,宋美龄也是冷脸望着薛岳,明显带着不信任的目光向他带来的大队士兵以及多达数十辆的车队望去。
“薛将军,这么多车辆和人员乱哄哄地挤在一起,你带了多少高shè炮过来呀?”
薛岳闻言,马上苦着脸摊开双手道:
“禀告夫人,我手中哪有专门的高shè炮队呀,跟过来的两个高shè机枪连,还是紧急从第三战区五个集团军各部队临时征调而起的。不过夫人请放心,校长已打电话命高志航直属航空团相机在沿途空域jǐng戒。只要我们行动迅速,想来还不会有多大危险的。”
“空军,我们还有空吗?”
宋美龄冷哼一声,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车门。
刚刚担任国民zhèng fǔ航空委员会秘书长的她,可以说此时比谁心里都清楚,大半年时间,原本就羸弱的中国空军在绝对优势的rì寇空军持续打击下,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不到10个航空大队的家当,几乎损失殆尽,再难组织起一次像样的升空作战了。
就连一直被严令尽量避战的陈绍宽的海军,也是越躲越出鬼,一艘一艘地被rì机或战舰击沉、击毁,丢人又心疼啊。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淞沪会战初期,rì机试图偷袭南京的两大门户空军基地杭州苋桥空军基地、广德机场,被高志航第四航空大队一个反击,偷袭而来的18架rì机不到半小时就落荒而逃,并扔下了8架残骸而让到处一败涂地的**一时间欢声雷动。
8月14号,多好的一个rì子。
当她马上建议这个rì子就定为中国空军节时,全国上下几乎从未有过团结一致地表示了赞叹。
可是,有谁知道,有谁敢于仗义执言,高志航大队中的哪一架战机,不是才从突击营“骗过来”的最新式美式战机。他的每一个飞行员,有哪一个不是在突击营飞行学院摸爬滚打多年才回来的。
几乎绵延了数公里的庞大车队,刚刚绕过rì寇包围圈,沿着一条狭长的缺口蜿蜒而去,便被一架rì寇侦察机发现。
不到30十分钟,黑压压的天空上便响起了阵阵轰鸣声。
“夫人,请赶快下车,马上就地隐蔽——”
负责护送任务的第19集团军直属特务团的少校团长明安生顾不得体统,提着手中的汤姆逊冲锋枪一把拉开了车门,毫不客气地将张小凤一把拽出来,随后弯腰就将有些慌张的宋美龄粗鲁地拉出来,挥手对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吼道:
“快,看见百米外的那座破庙了吗?你们立刻将夫人送过去,我马上组织一个高shè机枪排赶过去,没有命令,不许放任何枪弹。”
宋美龄几乎凌空被架起来,在快速跑动的一霎那,方才想起被大力掼到地上自己的贴身秘书张小凤。
“小风,张小凤,你在哪里,快跟上来——”
话音未落,远方便响起了隐隐约约的炸弹尖啸,随后便看见一串串子弹像犁地一般沿着车队走向,突突地扫shè过来。
“妈的,狗rì的小rì本动作太快了一点吧——”
明安生嘴里大骂着,顺手扯起仍在乱草丛中挣扎的张小凤,一把将她推了出去,顺手指了指破庙方向,然后举目向早已乱成一团的车队望去。
一望之下,他便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车队中,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啊。枪炮声一响,哪还管士兵们的指挥,纷纷没头没脑地四散逃窜起来,简直就像赶鸭子一样。妈的,哪里空旷他们往哪里跑,是不是以为平地逃命更快一些啊。
砰地一声,明安生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举枪便恶狠狠地打空了一梭子子弹,嘴里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他妈的,都别乱跑了,都给老子站住——”
枪声一响,天空中突然喷出数道火舌横扫而来。数个士兵猝不及防,顿时被弹雨达成一个个筛子,不chéng rén形地连声音都没有便仰面倒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明安生被眼疾手快的jǐng卫员一推躲过了此劫。
“防空排,他妈的,防空排——”
明安生还没爬起身,便看见了身旁仰面而倒的士兵,一双双失去了生命光泽的眼睛,正怒目圆睁地紧紧盯着火焰四shè的天空,他两眼一红,挥拳砸向地面没命地呼叫起来。
终于,车队开始断断续续shè出了愤怒的火舌,向一道道婴儿的涂鸦,歪歪扭扭地开始在天空追逐着rì机的踪迹。
终于,有一个高shè机枪排在政治教导员的驱赶下,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
“团长,我们完蛋了,已经死了很多人,他们、他们可都是侍从室头头脑脑的家眷啊。我、我们就是活着回去,他们也会把我们撕碎的……”
政治教导员还没说完,便抹着脸上、身上分不清是人肉还是人骨血糊糊的东西,哇啦啦地放声哭嚎起来。
哭声中,明安生一掌打了过去:
“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给老子站起来,只要夫人活着,老子保你不死。”
赶到破庙处,明安生终于长出一口气。
还好,夫人的侍卫们已经驱赶着周围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尽管人人都哆哆嗦嗦的,但还是建起了一个简单的防御圈。
不过,这防御圈对于rì寇战机而言,等于是个摆设。
“快,在左中右马上建起防空阵地——”
明安生赶紧指挥着三挺高shè机枪,在破庙三个方向敷设开来。防空照测兵也拿起望远镜和标志,开始在天空上眺望起来。
“是明团长吗,你的电台呢?”
听见动静,宋美龄的声音突然从破庙内传出来。
电台,对,电台。明安生一扭头,伸手在一个士兵肩上推道:“快去,马上把我们的电台找来。”
“问问他们,高志航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
“是,问问高志航,他为什么还不来——”
明安生嘴里应着,忽然就发现防空照测兵突然啊地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扭过脸便冲着自己连连打着手势,嘴里啊啊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循声望去,明安生刚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顿时也是目瞪口呆,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第一批接近了扫shè和轰炸尾声的大队rì机yīn影之上,一群小小的黑点正在一点点放大,而且很快就能清晰地看见上面猩红的膏药图案,正在早晨的阳光中闪shè出一道道yīn森森的光芒。
整整32架轰炸机啊,难道小鬼子知道了他们抓住的是谁了吗?
明安生绝望地回过头来,抬眼向破庙的墙壁和屋顶望去,不觉更是心如死水:老天啊,这个破庙,怎么偏偏全是木质结构啊!
正看着,荒野中忽然远远地跑来一溜黑影。
rì寇?
明安生瞳孔一缩,险些就要跌坐在地上。
如果真的是小鬼子,看那些不足半个连的人数,虽然够不上致命威胁。可如果他们是地面上的先前师团侦察部队或者特务什么的,那夫人的安危可就真的难测了——
“鸣枪,快鸣枪。还有,马上召集附近所有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向破庙方向靠拢。”
说着,明安生举起望远镜,屏住呼吸仔细观察起来。
似乎是附近被惊起和打散的乡民,正举家携带着无数家伙什儿没头没脑地往这边撞来。很显然,他们似乎也认准了这个破庙,是此地唯一能救命的道场。
不对,这队形,步伐还有四处观望的眼神,绝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所能具有的气质。
明安生心里一惊,顺手就抄起了冲锋枪:“jǐng戒,jǐng戒,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一架哼哼唧唧的rì寇轻型轰炸机突然斜飞过来,几乎贴着地面便横扫了过来。
“轰——”
“轰轰——”
两个机翼下的巨大航弹,在那群人的周围炸起了数百米方圆的尘土烟雾,瞬间吞没了他们。
完了。
明安生眼睛一闭,松开了手里的冲锋枪。
硝烟过后,几个胆大的士兵欠身看了看道:“团、团长,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如果有活着的我们把他们救出来吧?”
“救什么,你认为那样的爆炸之下还能有完整的东西吗?”
明安生一眼也不敢在往那个方向去看,心里虽然多有不忍,但还是呵斥了士兵一句。不管怎么说,他们只要不是地面rì寇就行。至于死活,还是各安天命吧,乱世与战争,多少权贵都无十足生命保障,何况小小的百姓啊。
突然,周围响起士兵们的一阵骤然而起的欢呼声:
“打中了,打中了,太好了,是我们的高shè炮来了——”
欢呼中,之间一条红艳艳的火龙,紧紧尾随着投弹而去的那架rì机,不紧不慢地调整着前进轨迹,然后不紧不慢地轻轻一拍,rì机顿时像被人猛拍一掌一般一震之后,突然化成无数碎片在空中飞舞。
“他妈的,没听说附近有我们的高shè炮团啊——”
明安生又惊又喜,癔癔症症地看着,突然挠挠脑袋向宋美龄的侍卫长望去。
“兄弟,你看清了吗,哪有高shè炮弹能追着人跑的呀?咄咄怪事嘛。”
听见声音,宋美龄一头钻出来,盯着天空露出一脸沉思。紧接着,还未等明安生和众侍卫反应过来,她马上又惊又喜扭头就四处张望起来。
“孟遥,孟遥,是你吗?我知道,这一定是你,你快出来,我知道你肯定就在附近。”
听见宋美龄疯疯癫癫的呼喊,侍卫长忽然一拍脑门,不顾一切就冲着明安生大笑起来,连宋美龄的安危也不顾了:
“兄弟,不用猜了,这是孟将军的神弹,专打飞机的。多年前我跟着夫人,有幸见识过一次这样的表演。甭管多厉害的飞机,有了这种神弹,它就是飞到了头啦。哈哈,我们不用再害怕啰。”
正说着,巨大的弹坑中抬起了无数脑袋……
第427章、拯救南京:人口
“营长,听声音好像是宋美龄,我们过去瞧瞧吗?”
第1集团军军长傅晓冲最先认出宋美龄,随即一边举起望远镜望着,一边在嘴里向孟遥问了一句。
“真是奇怪,老蒋竟然如此放心。”
孟遥嘀咕了一句,当然知道这一定是老蒋实在是没办法之后的无奈之举。几仗下来,除了高志航团硕果仅存,此刻中国偌大的领空已基本难见属于中国空军的身影了。在南京被彻底合围之前,大批高官、重要机构以及无数家眷,只能采用这样的办法先期分批撤离。
看来,老蒋到底还是有一些血xìng的。很显然,他已做好了最晚撤离的赴死之决心,以求此举能振奋人心,也能为自己再添光辉。当然他还是为自己和最高统帅部留了后门,这个后门就是此刻飞临南京机场坐镇的高志航团。
不过,这次亲自率领第1集团军上海师、盐城师各一个整团机动到南京,数千人既无重武器,而且还都是乔装打扮成举家逃难的老百姓,本来已经是力排众议才被统帅部的高志远、人民委员会的辜鸿铭以及行政院的陆涛勉强接受,而且还要冒着再次被国民zhèng fǔ和老蒋误解的风险,孟遥这个时候,可不想以任何形式让任何人看到他和突击营的影子。
至于会不会自己和率领的突击营官兵也被包围在南京城,这点孟遥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没有周密的安排和金刚钻,陆涛、高志远甚至辜鸿铭那帮子人,能这么痛快地放心吗?呵呵,且不说两架歼20战机全部进入一等战备,直属空降师全员枕戈达旦,三辆全副武装的最新T59坦克,与12辆最新款东风二型步兵突击战车业已组成了一个装甲突击集群,随时可以在rì寇的铁壁合围中撕开任何一处缺口。单说随行的第1集团军上海师这数百人特遣分队,也足以守住任何一块阵地到装甲突击集群的驰援。
别忘了,陆航大队目前已经拥有三个支队、36架武直,他们虽然已不能在国民zhèng fǔ军事机场做连续递进和相关补充,但沿途属于自己已经营多年的秘密基地,却还是可以保证他们以蛙跳方式实施空中突击或救援任务的。
所以,自保是百分百的把握,深入南京后能救出多少人、做多少事情,那却是不能预料和保证的。
“彪子,城内有什么最新消息,现在已经撤出多少人?”
孟遥说着,将疑惑的视线从破庙方向移回来,盯着四周随口对曹飞彪问道。这次行动虽然有了诸多周密安排,但战场毕竟瞬息万变,所以作为总情报头子的曹飞彪执意也随队跟了过来。
“作为首都,目前南京总人口已过百万,现在陆陆续续已撤出50万平民,仍有一半以上因种种原因难以撤离,加上十多万守军,城内保守估计应还有60万人。”
“好吧,不要再犹豫了,我们想办法进城吧。”
孟遥提起手中那把被伪装成破破烂烂、漆黑黑板斧的滚筒式冲锋枪,边走边又一口气发布了数个命令:
“红箭肩扛式防空小分队偃旗息鼓,不得再有任何攻击动作。”
“尖兵分队、jǐng戒分队以及火力分队各司其职,按原计划进城。”
“通讯分队保持与上海师、盐城师前进部队的进城联络。”
看到孟遥根本没有搭理自己,傅晓冲手一挥,只好讪讪地命令孟遥特别jǐng卫班紧紧围了上去,将孟遥呈扇形保护着远远绕过破庙,扬长而去。
哎,他们怎么走了?
破庙附近的人都有些发愣,忍不住齐齐地望向他们此刻的最高指挥官明安生。明安生哪敢轻举妄动,远远盯着扬长而去的人群,低声对宋美龄侍卫长央求了一句:
“兄弟,劳烦你去请示一下夫人,那群人要不要我们去拦截下来?”
“拦截,拦截什么,再说那么远你们拦截得下来吗?”
宋美龄一听,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便瞪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反问着,心中简直失望透了。
看来还是自己认错人了,兴许只是某个被打散的部队碰巧窜到了这里,又碰巧打下来一架敌机。如果真是孟遥,那手里的家伙和阵势,怎么可能看上去就像一群叫花子一样呢?
“夫人,小鬼子飞机终于屙完屎了,明团长请示,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离开这里?他说,此地四面开阔,破庙孤悬,不宜久留。”
侍卫长凑过来,小心说道,却被宋美龄狠狠剜了一眼:
“文明点,听着都觉得臭烘烘的。张秘书呢,赶快把她叫来。”
众人找了一圈,却发现围在破庙附近的人里面,根本就没有张小凤这个人。明安生顿时头大如牛,张嘴就对他的士兵答道:
“你们是怎么看的人,老子不是还把她拉了一把交给你们了吗?混账东西,是谁没看住的?”
却说孟遥他们绕过破庙,刚来到刚刚被狂轰滥炸的车队附近,一股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便随着刺鼻的硝烟和猩热的空气迎面扑来,每个人都是本能地一捂鼻子,随即向长长的车队一路望去:
只见触目之处,几乎每一片土地都变成了焦土。除了四处散落的金银细软之外,更多的是一滩滩发黑的血迹,以及分不清是什么的血块残肢。
死了的人永远留在了这里,没死的人已经疯狂地跑完了。
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几乎大多数都只能分辨出过在外面的那些曾经温暖而显得富贵的各式花样包裹绸面,但却怎么也分辨不出里面那一汪汪的血水,曾经是爱笑的女婴还是爱哭的男婴。
“狗杂种的小rì本——”
听着官兵们从牙缝中挤出的骂声,孟遥不敢、也不忍心再多看一眼,闭上眼睛嘶哑地道:
“停留十分钟吧,大家都去看看,是否还有幸存者。”
就这样一路走下去,谁都没想到这个车队居然排出了数公里之远。真是愚蠢的打昏了头的**啊,周围数千米、甚至数百米都有可能围堵着多个猛扑而来的rì寇jīng锐师团,这么庞大的车队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行动,不是找死嘛。
“营长,这里要不要拍下来?”
这都过去了半天了,岳军带着他的一个随军记者这才过来请示。随军记者是刚刚创刊的《民族复兴报》的记者部主任沈东山,没怎么见过如此血腥和惨烈场面,泪水无声地在脸上早已流得一塌糊涂。
孟遥盯着沈东山认真看了好几眼,马上把牙一咬恶狠狠地道:“拍,为什么不拍!”
终于离开了绵延数公里之长也被rì寇飞机炸得歪歪扭扭的车队,这支不过半个连的小分队刚刚抵近南京古城南门附近,便迎面与一队趾高气扬而且嘻嘻哈哈迎面撞来的鬼子兵不期而遇。
定睛一看,我靠,这伙鬼子不仅有一个大佐,而且绝大多数都像孟遥他们一样肩扛手拿,不是rì寇的测绘分队就是刚刚完成炮火标定任务的技术兵种。
再一看,这帮杂碎居然已经裹挟了七八个年轻貌美的中国姑娘,正一路走一路忘乎所以地乱摸乱亲着。
鬼子大佐也一眼发现了孟遥他们。
不过,等到鬼子兵们纷纷紧张地举起枪口时,这个杂碎却出乎意料地将两眼一眯,叽里咕噜说了一句,鬼子兵们顿时又嘻嘻哈哈起来,甚至还招手冲着孟遥他们呼喝了起来。
看来,小鬼子将他们当成了没头没脑撞到他们手上的普通平民了。
那架势,不用猜就是准备将他们当做到手的苦役,去替他们扛那些沉重的测绘机器呐。
仅仅也是一转念之间,孟遥按下官兵抬起的枪口,缓缓迎上前去。
妈的,别说老子人人身穿防弹衣武装到牙齿,就算真要白刃战,老子还能把这些以技术兵占多数的鬼子放在眼里吗,就算他们有百多人又如何?
众人慢慢围过去,刚要装腔作势地颤抖着去抬机器,一个已被鬼子兵魔爪撕碎了身上衣裳的女子突然睁大眼睛,将一道喜极而泣的目光一下子准确地放到了孟遥脸上:
“孟、孟将军,你、你真的是孟将军?孟将军,救我——”
众官兵闻声吓了一跳,纷纷向女子望去,却见孟遥同样也是愣怔了一下,随即叹息一声,抬手就冲着女子两侧的鬼子兵当当就是两枪。
枪声就是命令。
不过是一眨眼间,百多个rì寇便带着来不及换上惊恐表情的笑容,忙不迭地回去见他们的天皇了。
一些官兵迅速找来一些衣物,将七八个女子包裹起来。
孟遥这才扶起几乎就要哭倒在他怀里的女子,摇头责怪了起来:“张小凤,你怎么搞的,这么大胆,不要命了吗?”
不料,张小凤哭着、哭着,闻言却突然一抹泪水,抬起双眼凝注着孟遥,竟然破涕为笑道:
“我要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早一天就这样哩。”
一旁的覃五柄一听就把眼睛瞪了起来,万分吃惊地指着张小凤:“你、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们营长要是不来哩,你岂不是就讹上了我们营长?”
已经有了一双儿女的傅晓冲一把推开覃五柄,低声呵斥道:“有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
“唉,张小凤,你真是命好,根本不知道小鬼子到底是一群何样的禽兽。”
孟遥却是一声长叹,转身打量着其他女子,颇为犯难地挠了挠头皮:
“你们都是南京人氏吗,家里还有什么人,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什么亲戚或者落脚点?”
张小凤突然接腔道:“孟、孟遥,不要问了,她们都是侍从室的家眷,我都认识,是随夫人一起从城里撤离出来的。”
孟遥略一沉吟,马上点头道:“如此最好,夫人她们应该还在破庙附近。这样吧,我派人把你们送过去,然后你们赶快再随队撤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那你呢,你这是要、要进城去吗?”
看到孟遥就要转身而去,张小凤慌忙一把拉住就不肯再松手:“孟、孟将军,你不能再进去,里面所有人都正在往外撤呐。”
“你知道此时此刻,南京城中还有多少人吗?60万,他们怎么撤?”
孟遥一声大吼,直吓得张小凤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快走吧,回去后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们在这里,尤其是你的夫人——”
孟遥挥手命令着,转身大步而去。
傅晓冲看着拂袖而去的孟遥,随即认真地看了一眼张小凤,加重语气道:
“张秘书,往小说为了大家不至于撕破脸皮,往大说为了我们这片正在沦丧的国家,希望你一定要记住我们营长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出我们在这里。你也多自珍重吧,再见。”
傅晓冲说完,走了没几步,便听到身后突然响起一片哭啼声:
“不,我不走,我的女儿、母亲都死了,我也不活了——”
“天呐,我也不走,我没脸回去见我的先生啊——”
“怎么办,我的家,我的首饰,都没了,我还怎么活下去呀——”
在一片哭嚎声中,傅晓冲快步追上孟遥,带着些许心酸和无奈,却怎么也提不起半点最初拟定计划时的喜悦了。
“营长,这沿途我们已收容和转运了很多逃难的人群了,这个车队里的人怎么全部送回去了呢?”
孟遥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句:“没听张小凤说都是侍从室的家眷吗,要来做甚?”
“营长,侍从室怎么了,那些女子可不等同于那些普通家庭妇女、青涩学生甚至一般农妇呀。别的不说,弄回去直接就可以上手,什么学校呀,公司呀还有普通办公室,基本不需要培训就能马上对我们突击营有用。”
傅晓冲嘀咕着,却突然发现周围全是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
半晌,岳军和一个团长凑了过来,拍着傅晓冲的肩膀就是一阵jiān笑道:
“傅军长,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呵呵,风景这边独好,家里却有糟糠之妻不下堂。理解万岁,理解万岁。有缘的话,肯定能从这么多弄回去的人口里面,找到一两个专门喜欢你这种大叔级老男人美妇的。”
靠,老子何时都被打入老男人花名册之中去了,老子有这么老吗?
傅晓冲支愣着两眼,刚要出口骂人,孟遥一回头先瞪起眼睛骂了一句:
“都给老子闭嘴,且不说我们这捞人的计划实属无奈,多少有点见不得阳光。单说这炮火连天到处都是血肉横飞的,你们不说话能死啊。万一有个受伤的或者藏起来的人听了去,就算他不是两边的军政人员,传出去那还得了?卖糕的,闷头吃肉,低头数钱,再胡说八道老子绝不客气。”
众人吐吐舌头,纷纷向四周搜索起来。
一个惊天计划这才浮出水面。原来,随着突击营这些年的迅猛发展和四处扩张,各种短板和制约开始接踵而至,当前最棘手和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一个人口。
而且由于军事准备,前些年发展中多以男丁入账为工作重点。rì积月累下来,整个突击营不仅是在自己政权层面,就是在整个势力覆盖区域实际控制总人口中,已经形成了男多女少的极不平衡局面。僧多粥少,随着第一批加入突击营的青壮军人相继结婚生子,第二批以及最近一批从各地征召而来的突击营新战士的婚姻问题,于是便成为突击营头头脑脑rì渐头痛的一个大事。
现如今,寻衅滋事,扯皮吵架,似乎已在各个二线军营之间成为家常便饭,大有向一线连队蔓延之势。虽说还不至于影响到整个部队战斗力,但已然不可小觑起这个问题的危害xìng和持久的影响力了。
呵呵,现在一个抢人口的大好时机突然降临,虽说有点那么不地道,但做好了,绝对会神不知鬼不觉,无论南京还是延安,即使察觉到什么,也找不到理由来跟孟遥将什么道理的。
想想吧,南京城直接被屠人口30多万,祸及相邻苏杭、淞沪地区人口多达千万,突击营若是趁乱从中解救并筛选出几万高素质女人,当不是难事吧。
而在此过程中,搂草打兔子,突击营投入巨大兵力来实施这一计划,必然会与围城rì寇师团即使不发生大战,那也绝对会是无数小规模、多批次的遭遇战,运动战甚至突围战,无形中又将牵制、消灭多少小鬼子呢?
nǎinǎi的,故意对突击营视而不见,突击营就没办法了吗?
计划一公布,别说早已每晚都睡不着觉的那些青年官兵,就是早已成家立业的官兵也是激动的嗷嗷直叫。为啥?很简单,整rì被训练得浑身发痒热血沸腾,等得不就是这一天上阵杀鬼子吗?杀鬼子的同时,还能英雄救美,nǎinǎi的,这样的既长脸又有好处的事情,是个好男儿都不想错过。
可问题是,现在一堆一堆的人都再往外跑,他们如何才能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混进南京呢?还有那些rì寇师团,能眼睁睁地让他们打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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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拯救南京:下官阻击战(上)
第428章、拯救南京:下官阻击战
宋美龄及其撤离机关、学校以及家眷特别车队遭遇空袭消息,连同无锡、湖州、广德等首都重要门户相机陷落的噩耗,几乎在同一时间送到了老蒋手中。
就在数分钟前,他刚刚在这张军事会议的桌子上,签署了国民zhèng fǔ正式迁都chóng qìng的统帅令。
而作为首都的南京最后一次最高军事会议,也已接近尾声。
就连一向以“诸葛”自称的白崇禧,也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对南京的坚守,第一个提出放弃南京的建议。随后,亲rì派头子张群,主张派陈诚等双方阵营,也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最后,当李宗仁、何应钦这些重量级人物也复议赞同弃城时,蒋介石终于打破了他自我坚守的沉默不语,喃喃地竟脱口说出了他昨晚在rì机中写下的一句话来:
“rì本正在我国土上横行无忌,国联调停公告竟连侵略二字都不肯用,九国条约会议就此无限休会。今国内国际,党内党外,众口一词言和罢战,德国大使陶德曼正式通告加入rì德协约,意大利、奥地利等多国跟进,美英法正式声明不不介入中rì战争,首都失守,我无异于灭亡矣”
声音不大,但万念俱灰的语调,却一下子抓住了在座的所有各方诸侯、大员,顿时一个个面露悲戚,如丧考妣。
他们身居高位,比谁都清楚,rì本天皇在刚刚结束的御前会议上,正式确定并通过了所谓的《处理中国事变的根本方针》:
“对于中国现zhōng yāngzhèng fǔ,帝国谋求将其消灭,或设法收容于新兴zhōng yāng政权旗帜下”。
这时,军事委员会作战组组长刘斐突然哭号着说了一句:“rì军拥有海陆空优势,**将处在立体包围之下,加上上海会战损失太大,**未经整训,无法恢复战力。委员长,我建议用12至18个团象征xìng的适当抵抗后主动撤退,再寻他图。”
“是啊,委员长,无论如何,您今天必须该撤出南京了。”
钱大钧、陈诚等黄埔系大员,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激灵灵地一个寒噤,纷纷出声谏道。
老蒋却冷哼一声,目光呆滞但却语气毫不动摇地挤出一句话来:
“余能多留京一rì,则国家与人民及前方军队多一rì之益,总理与阵亡将士亦多得一rì之安。娘希匹,有这份心,你们还不如多想想南京如何保卫。”
这时,因rì德联盟条约尚未来得及被召回国内的德**事顾问法肯豪森忍不住摇摇头,探身对蒋介石低语道:
“委员长,李宗仁、何应钦诸将军的军事论点我非常赞同,请勿逞一时之雄,今rì的**,当以不作无谓的犠牲为上策。”
哼,对于这位此刻仍能坚持坐在自己身边的德国高级军事顾问,蒋介石虽然恼怒,也只能报以不快的一哼。
“报告委员长,我作为英勇的国民**军一员,坚决反对不抵抗就撤出。”
一声慷慨激昂的声音,忽然在一片哀声中异军突起,令蒋介石忍不住耸然动容地jīng神一振,循声望去,却是平rì不怎么待见的唐生智。
“委员长,现在敌人已迫近首都,首都是国父陵寝所在地。值此大敌当前,在南京如不犠牲一二员大将,我们不特对不起总理在天之灵,更对不起我们的高最统帅。本人主张死守南京,和敌人拼到底”
在一张张扬起的惊讶万分的表情中,蒋介石手握中正剑缓缓站起身,环视着全席怅然道:
“文人老朽,以军事失利,皆倡和议,而高级将领,亦有丧胆落魄而望和者。呜呼若辈竟无**jīng神若此,究不知其昔rì倡言抗战之为何也?吾意已决,再有言和者,杀无赦。现在,我以陆海空三军大统帅名义命令如下——”
“通令全国、全军嘉奖唐生智值此危难之际为国勇敢担当,挺身而出,特委任为南京卫戍军司令长官,罗卓英、刘兴任副司令长官。”
“命令从武汉战区紧急增援而来的丁治磐第41师、徐继武第48师组成第2军团,徐源泉任军团长。”
“第66军:军长叶肇,第159师:师长谭邃,第160师:师长叶肇(兼)。”
“命令从上海前线撤出战斗的宋希濂第36师、沈发藻第87师、孙元良第88师构成中心防线。原所属第72军、第74军、第78军隶属关系不变,孙元良、俞济时、宋希濂仍分别担任72、74、78军长一职。”
“从各处参与南京布防的第71军:军长王敬久、第83军:军长邓龙光所部第51师:师长王耀武、第58师:师长冯圣法、第154师:师长巫剑雄、第156师:师长李江等组成左路战线。”
“命令桂永清之教导总队为总预备队,并居中策应。”
“第103师:师长戴之奇(代)、第112师:师长霍守义二师,为右路防线。萧山令宪兵部队之宪兵第二、第十团、教导团协防。”
“刘介辉陆军装甲兵团之第三连赵鹄振少校所部17辆一号战车全部划归南京卫戍军,由唐生智司令长官统一调配。邵百昌之江宁要塞部队炮兵第8团1个营、第10团1个营之战车防御炮8门,防空司令部所属各高shè炮队所属之大小炮27门也一律暂拨唐生智部。”
“南京孤城不能守,然不能不守,对国对民殊难为怀也。故,望以上将士英勇杀敌,不负人民重托与先总理遗志。各部凯旋之时,吾当亲率后方军民出城十里迎接你们。”
命令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下发到上述各部队。
这真是历史**裸的修正,孟遥率部千辛万苦终于看到了唯一仍在进进出出的南京城西门,大批军jǐng突然蜂拥而出,沿着城墙架枪的架枪,挖战壕的挖战壕,片刻功夫,刚刚还熙熙攘攘的平民长长的进出长龙,便被那扇厚达一吨的巨门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我x,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傅晓冲、曹飞彪怅然望着远远落下的城门,一面打量着挥棒驱赶民众的军jǐng们,一面摇头对孟遥问道:
“营长,怎么办,进出都不放行了,硬闯肯定会发生冲突,那咱们可就马上就暴露了。”
“当然不能硬闯,现在他们每个人可都是一把好枪呐。”
孟遥也是大摸着鼻子,喃喃摇头道:“罢了,计划看来也要随之修改一下。我们不进城了,直接去下关。守住那里,我们的任务一样能顺利完成,一样还能顺带救出一窝蜂等在那里渡河的苦命人儿。”
众人一听,马上纷纷点头附和。
这点历史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后天也就是12月12rì,只要中华门、雨花台一失守,多达18万野战军的整个防线便会立刻崩溃。到那时,真正的灾难就会由此爆发。
而下关,唯一能逃出生门的就是那里的渡口。rì军也将最终重兵追击到此,南京伤亡总人数近一半都是在这里被rì寇无差别shè杀。
孟遥原本已安排突击营于两rì后将空降师整个机步团、第一集团军上海师、盐城师各一团部署到这里,以便在此接应一下逃命到这里多达十数万的军民。现在,看来可以提前去做准备了。
负责转运和统计选中人数的岳军,低头看来一会儿他手中的本子,突然笑了起来:
“营长,我们不用再紧赶慢赶啰,我刚刚统计了一下各分队报过来的数字,到今天午夜,我们计划转运和挑选人数即可完成目标。接下来,我们就无事一身轻,可以集中jīng神多歼灭小鬼子的前进师团了。”
“太好了,”傅晓冲一听,马上砸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摩拳擦掌道:
“妈了个巴子的,等了多少年,终于盼到了这一天。营长,这下我们就算不能大集团作战跟小鬼子见个真章,但成建制地一个一个吃掉分兵突进的中队、大队规模的小鬼子,应该不是问题了。”
曹飞彪看一眼若有所思的孟遥,立刻心有灵犀地对岳军问道:
“各分队除了报数字以外,沿途有没有什么人或者地方机构对我们那么大规模的车队盘查,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绝不能马虎。别忘了,就算再兵荒马乱,像我们这么多车辆、这样来来回回地穿梭不停,而且人头攒动的,不可能不引起一些人注意的。”
岳军想了想,马上跳起身向总电台跑去,边跑边道:
“既然如此,营长,那我就去守在电台那里好了。反正现在也不需要再拍摄什么,季龙江也能应付了。”
岳军一走,孟遥立刻对马路遥下达了两道命令:
“马上联系许有宽第一潜艇支队、谢长勇第三潜艇支队,问问他们现在到了何处?还有,rì军第二舰队拟分兵溯江而上的13艘军舰,一定要给我盯紧啰。”
“立刻命令魏东山,将1、3号T59坦克马上启运,部署时间提前到今晚午夜时分。唔,命令他们向我x拢。”
呵呵,T59坦克一来,就算没有武直支援,变身为普通陆军的他们在接下来的阵地战中,也可以确保无忧了。且不说小鬼子单兵,就是在**眼里犹如死神般的那些铁皮坦克,也保准是见一辆灭一辆。
一行人边走边谈,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他们可能会人均打死多少小鬼子,天空突然晃晃悠悠地又哼哼着出现了rì机轰鸣声。
抬头一看,众人不禁一愣。
怎么只有区区三架小鬼子飞机,这是干吗,不轰炸吗?
再一看,头顶上忽然飘下了一张张宣传单来,飘飘摇摇地几乎覆盖了整个南京城内外。
覃五柄未等孟遥命令,跑过去便就近从头上抢下一张传单,然后递了过来。
孟遥低头一扫,nǎinǎi的,果然没有猜错,正是此次攻击南京rì寇司令长官松井石根文理不通的《致南京卫戍区司令唐生智劝降文告》。
正看着,一辆军车忽然风驰电掣开过来,卷起阵阵飞沙走石,堪堪就要与孟遥擦身而过,一转眼,它却又一个紧急刹车,猛然倒退着停到了孟遥身旁。
“喂,说你哩,你们是什么人,这么一队队的走来走去,不怕小鬼子把你们捉了去吗?”。
说这话,两个彪形大汉士兵一左一右抬枪指着众人,恶声恶气地问着。
而一个身配将军衔的俊逸青年将领,眉头紧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面漫不经心地拿着手中的鞭子敲击着前窗,一面眼神犀利地向孟遥斜睨一眼。
靠,宋希濂?
只一眼,孟遥马上认出了车座上的人,竟然是很久未见面的宋希濂。呵呵,这小子居然比谁都爬得快,都坐到军长之位了。
可是,现在老子却不能与你相见啊。
孟遥转过身,急忙冲着宋希濂都很熟悉的覃五柄、傅晓冲等人示意赶紧闪人,其他官兵则心领神会地挡在了前面。
可惜已经晚了,孟遥身形一动,宋希濂居然很贼地一翻身便跳出车来,直接伸鞭拦住了孟遥。
这小子,在课堂上学会的漫不经心地声东击西那一套,全用在了这里。
“别跑了,我知道你就是那么这伙人的头头。”
宋希濂似乎很得意,一面指挥着他的那些纷纷跳下车的随车jǐng卫抬枪围上来,一面探手就向孟遥肩膀拍道: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我们的逃兵,还是rì本人的探子。”
孟遥哈哈一笑,猛地转过身,轻轻挡开他的手,立刻就在嘴里戏谑道:
“宋希濂,果然长本事了,呵呵,既然非要逼老子见你,那还不赶紧给老子敬礼。”
宋希濂先是一惊,但很快便惊喜万分地两脚一碰,举手敬礼道:
“天老爷呀,其实我早就猜到小鬼子都这么猖狂了,您绝对是不可能稳坐钓鱼台而任小鬼子这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追杀我军民的。孟——”
嘘,孟遥急忙竖起一根手指,快速用他知道的眨眼法制止了宋希濂。
已然是一方大员的宋希濂,自然对自己校长前段时间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当即会意地收住口,在孟遥的示意下,两人很快单独走到了一旁。
“孟教长,你总算来了。我不怕跟您说,虽然我们谁都不知道校长这次到底是怎么了,rì本人都骑到我们头上他居然提都不提您,但胡宗南、贺衷寒、顾祝同、范汉杰、戴安澜、王耀武他们,都跟我一样想法,那就是教长您一定会来的。孟教长,您快说说,当前战局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望着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个不停的宋希濂,孟遥摆摆手道:
“重点不在我这里,而是你们自己。我问你,如今南京周围方圆数百公里弹丸之地,集中了rì寇上海派遣军、华中派遣军第3、6、9、11最jīng锐师团以及114师团这样的增援后备力量,总算近10个jīng锐师团和海空军打击力量,你们又如何打算呢?”
“我们怎么部署,我不相信教长您回不知情。”
宋希濂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突然焦急地一跺脚道:
“孟教长,看在国家和民族的份上,您就不要与我们的校长赌气了。无论如何,请您赶快派上突击营的弟兄们解南京之围,作为首都,南京丢不得啊。我敢说,突击营只要一来,南京可保。”
“宋希濂,枉你已身为高级将领,居然还未脱学生军腔调。”
话音未落,孟遥便是一声苦笑,连连摇头道:
“想来你也有情报知道进逼rì寇之实力,且不说rì寇多个jīng锐飞行团集中在南京使用,rì寇第二舰队几乎倾巢而出。但只说我突击营主力大半被逼远遁海外,就算仍在上海留守,我们也无法全力抗衡。”
宋希濂闻言,顿时绝望地睁大双眼看着孟遥:
“孟教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孟遥无可奈何地掰着手指道:
“这么说,就我目前手上可用兵力,不瞒你说,集中起来不足一个师。主力倘若不顾国民zhèng fǔ公告约束强行重归大陆,势必是火上浇油徒增混乱,且蒋先生一定会分兵阻之,岂不倒帮了rì寇?老实说,就算有能力调动我也不想冒着险。最关键的是,以我目前之储备,我突击营的确还打不起这场大消耗战。”
宋希濂急了,不顾一切地抓住孟遥大叫道:
“不就是枪弹、炮弹和银元吗,校长不给,我宋希濂以人头担保,您要多少我给多少,顾祝同、胡宗南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我说到做到。对了,蒋百里也刚刚从法国求援回来,还真要到一大批军援,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罢了,罢了,真是风马牛不相及——”
nǎinǎi的,他还真以为老子需要他们那些破枪弹,可是跟他说导弹、速shè炮之类的东西他懂吗?孟遥甩开宋希濂的一双满是臭汗的大手,一本正经道:
“你如果真想我出手,不说击溃rì寇,重创还是可以的。而且我敢说,那样的话,我们的军民绝对会少死数以十万计的人。不过,你得帮我两件事。第一,不得向任何人说出我在南京的行踪。第二,搞一张特别通行证,给我一支你铁杆连队,以78军名义将一个特别车队护送到这里。”
“这个绝无问题,我甚至可以亲自带队——”
宋希濂一听孟遥答应出手,顿时忘乎所以地大包大揽,拍完胸脯,方才想起来问了一句:“孟教长,什么车队这么重要呀?”
孟遥微微一笑:“告诉你也无妨,老子的坦克……”
(感谢克星512兄月票)
第428章、拯救南京:下官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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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拯救南京:下关阻击战(中)
第429章、拯救南京:下关阻击战(中)
1、2号t59坦克刚刚在南京地区现身,立刻引来了沿途无数守军惊疑的目光,甚至还有个别部队悄悄打起了歪主意。(.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这倒是不能怪坦克车队故意招摇过市,更不能责怪人家突起拦路抢劫做一下临时土匪的念头。
先不说过于豪华的车队和戒备森严的jǐng戒随卫部队,单说两辆t59坦克的巨大炮筒如何遮蔽已是很头痛的事情,再加上德国人本来就很jīng致的奔驰皮卡工艺、外形,又经科学院那帮高级工程师们疯狂改装,一跃成为当前除了红箭系列单兵防空肩扛式导弹之外最得力的车载速shè炮,从而与t59坦克珠联璧合,陆战可以横扫一切敌军装甲和掩体,空防毫不畏惧来自空中坦克天敌的打击。
而且为了双保险,每辆t59坦克即使分别配属了四台四个方向的防空与平shè兼备的速shè炮,孟遥还是特批出库了120枚红箭系列单兵防空导弹,组成了两支装甲突击群区域防空小分队,与t59坦克以及奔驰改装车载速shè炮系统,共同构成了一个完美的立体作战突击群。
如果加上每辆坦克配属的一个加强连陆战力量,以及可抵御rì寇大口径迫击炮、步兵炮以及战斗机炮扫shè的装甲弹药输送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集群停下来,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动起来,就是无坚不摧的重锤。
呵呵,别忘了,即使装甲弹药输送车也并非只是被动停在那里挨打的。虽然它主要是为t59坦克提供不少于三个基数的备弹保证,但作为自卫的一架高shè机枪和打击步兵的班用机枪,一旦怒吼起来,那将也是一道绝不容任何步兵联队小觑的火力点。算算吧,一辆t59配属三辆装甲弹药输送车,这将是一道什么样的火力网。
至于坦克、奔驰改装车载速shè炮平台以及装甲弹药输送车上的高shè机枪威猛程度,那就不用说了吧。别说小鬼子单兵,就算破坦克上来,也照样想怎么撕裂就怎么撕裂。
这,就是孟遥敢于仅仅投入一个师的兵力,便孤军深入南京这片即将成为人间地狱的心理依靠。
一句话,看似只有1、2号t59坦克的投送动作,不过两辆规模,但为之配属的车队一旦动起来,那的确是绝对足够吸引人眼球的。不说浩浩荡荡,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来形容却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经过安徽巢湖,前方尖兵车队刚刚进入和县,便突然走不动了。
居中协调指挥的78军宋希濂第二副官处长官宋杰,一听说居然是负责安徽前沿防御战线的安徽jǐng备司令部直属jǐng备旅拦住了去路,不禁勃然大怒,驱车便飞驰了过去,不由分说啪啪便给了该旅守备团长两记耳光。
呵呵,这小子官不大,区区一少校,不过仗着自己是宋希濂远房侄子,向来是眼睛长在鼻子上,飞扬跋扈,下手也黑。
不过,他在执行宋希濂命令上却是从不打折扣,而且绝对是尽忠职守,一副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的样子。当然这也与他脑子灵光不无关系。这么要命的时候,宋希濂能拨出一个连兵力,而且千叮咛万嘱咐,可见这支车队与自己大伯关系非同小可。娘的,一个小小的地方部队就敢来嫡系王牌部队头上动土,反了天!
宋杰委屈,愤怒,人家比他更委屈,更加怒不可遏。
***,一个少校竟然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是两耳光,而且打的人直接就是中校团长,还有王法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埔军系做派吗?
安徽jǐng备旅守备团副团长一看,二话不说,cāo起路卡上的哨所电话只说了一句,道路两旁顿时呼啦啦钻出无数荷枪实弹的黑布军装士兵,一个个怒目圆睁,对着宋杰和他的士兵扬起了黑洞洞的枪口。
姜成一直无聊地坐在他的那辆披满了无数破布烂叶的指挥车上,打了一路的瞌睡。做为此行最高指挥官,他虽然也不时地发布一些命令,但自从与宋杰接上了头,这一路上顿时变得畅通无阻。而且那家伙似乎天生就喜欢发号施令,咋咋呼呼的虽然讨厌了一些,但把一切都弄得井井有条,所以他也就乐得清闲。
不管怎么说,在安徽境内,基本还是比较平静的,就是偶尔有rì机飞来,那也不过是在侦察**的调动而已。
过了与南京几乎近在咫尺的和县,那时才算真正要忙活起来。
这么一闹将起来,这家伙的眼睛这次算真正睁开了,探头掀开指挥车顶盖,双手扶着上面的高shè机枪颇有兴致地瞅起了热闹来。
不到一根烟工夫,车队尖兵数辆武装皮卡便被愤怒的jǐng备旅士兵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不过,与其他气势汹汹挥枪叫嚣着的中下级军官不同,挨打的jǐng备团长虽然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半边脸,但却始终未发一言,甚至连望向宋杰的眼神,都看不出一点怒火中烧的意思,有的好像只是鄙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还有一些其他味道,唔,好像是可怜别人的意思。
靠,有点意思,这家伙城府出人意料地深厚哇。
“团长,这zhōng yāng军素来仗着自己是天之骄子,不二嫡系,对我们不是张口就骂,抬手就打。***,rì本人都打到头上了,还这么横,把这帮混蛋干脆全部口扣起来算了。”
还别说,黑压压的全是jǐng备旅制服的人群,就宋杰那点军绿sè,还真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朵小小浪花。
不知不觉,宋杰有点发憷了,忍不住求援地向突击营官兵望去。
呵呵,众怒之下,别说南京卫戍区的特别通行证,估计就算是老蒋的亲笔手令此刻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团长,我们怎么办,出不出门呀?”
尖兵车长多少有些担忧,忍不住也出声问了一句。
姜成咧嘴笑笑,忽然抓起话筒低声说了起来。也不知他在话筒中跟下关阵地上的孟遥说了些什么,总之是一面笑嘻嘻地说着,一面还不停地拿眼瞅着那个脸皮与制服几乎同样颜sè的jǐng备团长。
挂上话筒,姜成一骗腿翻身下车,直接走到了黑脸团长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之后,随即一抱拳道:
“敢问兄台是黑皮兄吧,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黑脸团长吓了一跳,马上同样上上下下地将姜成打量好一番,却是疑惑地摇摇头,暗含jǐng惕地道:
“兄台很是面生呀,我们认识?”
姜成顿时会意,低头瞅了瞅自己一副老百姓的打扮,马上咧嘴一笑,附耳过去道:
“黑皮兄,王忠秀将军不幸遇难,我们营长伤心了很久,一直念念不忘当初若是在上海chūn雷战役之后,马上将他请上山与龙啸天重聚,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了。怎么样,这些年兄台别来无恙?”
噢,黑皮顿时大张嘴巴,恍然大悟地就向t59那长长的炮管伪装望去,伸手连连指着,嘴里就要惊喜地大呼而出,直吓得姜成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拦住了。
“黑皮兄,噤声,我们这是秘密军事行动——”
黑皮到底是既从土匪窝里滚出又重新爬回正规部队的早期革命军人,立刻会意地收住口,重新审视了一眼几乎望不到边的长长车队,招手唤来他的副官,命他遣散了部队,这才转身亲热地重新拉起姜成的手道:
“不知兄台怎样称呼,走,不管你有多大的十万火急,我黑皮一定要你代表孟将军,让我好好敬一杯酒。”
“姜成,直属空降师机步团。呵呵,黑皮兄就叫我名字好了——”
一面说着,一面回手叫过已是一脸惊诧的宋杰,郑重其事地说道:
“宋少校,这位是我多年未谋面的兄弟,不曾想今rì如此相逢。得了,双方都是因我而起,你给他道个歉,他一笑了之,此事就算翻篇,二位觉得如何?”
宋杰倒也乖巧,而且毕竟是动手在先,当下便是爽快地一抱拳。
好一番折腾之后,黑皮终于可以抽身拉起姜成,死乞白赖地就要跟着发动起来的车队蹭上车去坐上一程过过瘾。
呵呵,几年未见,突击营这架势,这阵仗,好像又比从前平添了更多威猛和神秘,而且能清晰地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在整个车队之间来回穿梭。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岂能错过。
好在姜成似乎也不把他当外人,哈哈一笑便让他上了自己的指挥车。
当然,这既是孟遥刚才在通话中的意思,也是本来黑皮原本就算得上是突击营的外围不入编人员。要知道,从掌控中原红枪会之后,到王忠秀就任淞沪jǐng备区dú lì旅那时起,他可是跟他的老上级龙啸天请求过多次要加入突击营,只是由于孟遥需要有颗钉子盯在这个地方,所以事情才一拖再拖地延误下来。
谁能想到,人家都是官越做越大,黑皮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官是越做越小。***,论资历他几乎算得上是孙系元老人物,不是他心灰意冷,也一定是他甘愿如此沉沦。
看来,他一定是等着突击营上门来找他了。
直到开出安徽境内,眼看就要抵达南京守军布防于两省交界处的最后一道防线,一直在车上东摸西瞅的黑皮,这才恋恋不舍地跳下车,最后神秘兮兮地指着后面道:
“姜团长,后面那两个比水桶还粗的大树杆子,一定是你们最新式的重炮吧,那口径、炮弹得多大个呀。哈哈,这下小鬼子也够喝一壶了。”
这时,黑皮副官跑了过来,也是一惊一乍地道:
“团长,我刚看了,可惜他们什么地方都不准我动。哎呀,这下我算是第一次开眼了,光是车都有很多挺机枪,而且都不是普通口径的。我敢打赌,他们准是委员长整编出的那些个全装德械师,不然绝不会这么威风凛凛。”
姜成摇摇头,忍住笑伸出手道:
“黑兄,我们就此别过。关于刚才说的粮草事宜,我们营长一旦确定需要坚守时rì,即刻会与兄联系,还望届时全力以赴。”
黑皮赶紧挥挥手中的单兵步话机,郑重应道:
“此事绝不敢马虎,真到那一刻,我将亲自率队送上粮草,就算拼光我团也万死不辞。不过,姜团长,此事一毕,还望姜兄务必尽快报上营长,我是真的一天都不想在这种破部队待下去了。”
“了解,了解——”
姜成急忙使眼sè看向正在向黑皮跑来的他的那些jǐng卫班士兵,胡乱一挥手,赶紧钻进自己的指挥车去。
坦克车队一到,孟遥第一眼便向他的这两个宝贝望去,只一眼,便笑眯眯地揉着鼻子骂了一句:
“姜成,你个***,怎么把老子那么威风的t59,搞得像一个要饭花子似的,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那缠在上面的都是什么玩意,麻袋片子,草席子?”
姜成也是一脸好笑地回头瞅道:
“营长,这都是我们马克师长的大作,要骂你去骂他个***。呵呵,除了破麻袋、破草席片子,你怎么就没发现还有很多连叶子都还是绿油油的树枝呢,那才是咱的杰作。”
傅晓冲点点头,一跃身跳上了t59坦克,手脚并用地喊道:
“行啦,都***把这些破破烂烂给老子弄走。咱们那些正经的野战伪装呢,都给老子披挂上。娘的,真是暴殄天物。”
很快,沿着长江南京下关段的两千米码头铺设开来,以1、2号t59坦克为主体连夜迅速构建出两个环形工事。以环形工事为主体,一个连绵前出到静海寺一带,一个固守于下关码头主体部分。两大装甲突击群互为犄角,互为一体而又遥相呼应,整个火力覆盖范围经过初步shè界标定,shè击诸元远至可炮火支援市区各个战场,近至自我防御阵地5公里范围内,绝无任何shè击死角。
t59坦克一旦落停,两大装甲突击集群的配属武装紧跟着迅速动作起来。
1号坦克因为前出到静海寺方向,而且承担着主要拦阻正面追击之敌,所以孟遥又临时稍作修改,将原本平均分配到两辆坦克上的6台装甲弹药输送车,从2号坦克分出一台。
同时相应的,30台奔驰武装皮卡作为机动火力点,除车载一架高shè机枪、一架班用机枪外,每台另搭载、配属两具红箭肩扛式防空导弹、一名狙击手以及18个机步团战士,作为两个环形工事之间及其附近区域的陆地正面防御,和空中对敌轰炸机的正面拦截。
8辆东风二型装甲步兵突击车、300名空降师机步团官兵以及160名特战大队战士,则被直接集中在孟遥手中,做为战略预备队和两天后撤出战斗时的主要突击力量。
其余各部,分别敷设于和县与南京交界处主要撤离沿线、下关附近各主要战场正面以及左右两翼近百平方公里内,各以加强连队为主体,每个连队另分别配属一个红箭导弹单兵防空班、一个火箭筒特种班和一个重机枪班,形成各自为阵的自我火力搭配。
三个陆战团分配大致搞定,剩下唯一有点头疼的就是拉载有近百吨燃油的20辆油罐车问题了。这家伙有些难搞,即使浑身披满装甲,只要挨上一炮那也是铁定玩完。
不过,对此孟遥早有算计,自打黑皮出人意料地突然出现,他几乎下意识地便想到了这层,所以当即就留下了两个加强连与油罐车,将他们直接一股脑地全部交给了黑皮和他的jǐng备团。***,这件事以及粮草问题如果能够全部办妥,回去就把黑皮直接收了。当然,如果能拉上他的jǐng备团更好。
看着孟遥井井有条地调配着一切,已经闻讯赶来的宋希濂直看得目瞪口呆,同时又羡慕得直流口水。
那些几乎闻所未闻的主战装备且不说,还有那两辆被突击营官兵称之坦克的庞然大物,以及穿梭往来与二者之间的战车不像战车、卡车不是卡车的家伙,自然也不用去想,因为想了也是白想。就直说孟遥本人吧,只凭手中一张地图,左手叼着一支香烟,右手拿着一个话筒,桌上咖啡热气腾腾,后面仅仅只站着一个作战秘书、一个jǐng卫员,这就把一场即将开始的战役布置完成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会是一场马上就要开始的恶战指挥。
倘若都是如此这般,姥姥,这是不是也太舒服了一点吧?怪不得连校长都经常一提起突击营这些方面,都忍不住唉声叹气,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穷人。
想着想着,宋希濂突然脱口而出:
“孟教长,如果这次我在南京没有殉国,以后我干脆直接到你麾下算了。今天我才算真正心服口服,在突击营面前,任何敌人都张牙舞爪不起来的。***,这样的部队,待在里面就舒心。”
谁知,孟遥突然翻翻白眼,马上露出一脸不痛快,完全就像一个地主老财似的肉痛无比地道:
“你个宋希濂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看着这些很容易是吧,可你怎么就不想想老子这一动,人工费、差旅费且不说,单说那些在路上跑的、地上窝着的,每时每刻都要喝下多少燃油?战斗再一打起来,那泼出去的枪子、炮弹,你知道多少银子一颗吗?”
宋希濂愣了愣,忽然痛心疾首地望着孟遥道:
“孟教长,我、我怎没想到,您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财迷。这是为国而战,这样算账,我、您——”
“你什么,是不是要说老子的形象要大打折扣?”
孟遥斜睨着宋希濂,便让傅晓冲笑嘻嘻地将他拉了出去。
“宋军长,你该回自己的防区了。国家大义要讲,每家账本也要算,没有千千万万的小家,何来泱泱大国。所以,千万不要跟我们营长讲什么大道理,不客气地说,他比你懂得多。呵呵,如果不信,我不妨就再给你透露一个数字。我们一颗炮弹造价,你一个直属炮连都赶不上。呵呵,将来有一天你也有了这种机械化兵团现代作战模式,那时你就知道越是先进的军队,越是要用黄金才能堆起来。”
宋希濂赶紧抓住野战帐篷铁索,不住口地求饶道:
“傅军长,你先别赶我走哇,孟教长刚刚答应给我一门炮我没拿到手哩。是我不敬了,你还是陪我一起去领炮吧。”
“炮是可以给的,不过——”
傅晓冲突然一本正经地盯着宋希濂,严肃地道:
“我们事先可讲清楚了,如果突击营在南京行踪被人知道,我们营长可说了,他谁都不找,就算在你头上,你从此就不要再我们这儿挂号了。”
听着两人真真假假的胡闹,孟遥摇摇头,拿起望远镜就向自己的猛士指挥车走去。
遥望星空,今夜绝对算得上是星光灿烂。多好的一个花前月下的月圆之夜呀,可是此刻此起彼伏的隆隆炮声,极不协调地在南京城内外喧嚣着。南京,此刻仍在闪烁不停的万家灯火,不知有多少温情脉脉的家庭,很多就要坠入地狱般的冰火两重天。
由于高度限制,此刻炮声最为猛烈、火光也最为耀眼的光华门,只能是闻声相望而无法一窥战况。
向西一侧的**主阵地雨花台附近,似乎也已开始了不少动静。
唯有离此最近的中华门阵地,还是一片死寂。
哼,那个草包唐生智一定想不到,今晚一过,中华门将遭受rì寇第3飞行团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狂轰滥炸。rì寇最jīng锐陆军第5师团第9联队那个最为嗜血的少将国崎登,将以完美的攻击范例最终拿下中华门,并残忍地屠杀了固守在那里的所有失去抵抗的中国守军。
最可恶、也最可恨的是,唐生智在闻讯后,竟然利令智昏地下达了一个最为愚蠢的突然撤退命令,并且将下关附近所有船只全部集中到他手中,致使一窝蜂败退至下关的近十万军民,死伤惨重。
想到此,孟遥急忙冲覃五柄一挥手道:
“走,我们到码头上看看去,不知那里的船只还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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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拯救南京:下关阻击战(下)
第430章、拯救南京:下关阻击战(下)
天sè还蒙蒙亮,阵地前方突然出现了第一支rì寇师团的影子。(.最稳定,)几乎所有前敌指挥官的望远镜中,都清晰地看清了对面敌寇的旗子和番号。
“妈的,每次重大时刻在哪里都能最先看到这个***第9师团!”
宋希濂下意识地吐出一口恶心的唾沫,伸脚恶狠狠地在地上踏上一脚,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心情十分复杂地向突击营方向看了一眼。
正是这个第9师团,那年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在上海被孟遥一顿乱揍打了一个稀里哗啦。当时他与胡宗南各率一个师奉令在上海近郊布防,虽然他不曾亲自放过一枪一炮,但在此后阅兵式的受降仪式上,那份骄傲和民族自豪至今还记忆犹新,余味袅袅。
妈的,早知如此,当初真应该让突击营将整个第9师团灭了。现在可好,上任师团长当场羞愤自杀(当然没有死成),紧跟着又派上现在的这个吉住良辅。狗杂种,一个个能征善战的畜生还真是层出不穷。
不过,在他的78军正前方是孙元良的72军,他们与桂永清的教导总队一起共同协防以雨花台为主体的紫金山、狮子山主阵地,作为各自侧翼没想到还是由孙部88师首先与小鬼子顶上了。
但自己也不会消停多久的,凭他多年对小鬼子经验,他们其他部分将会很快出现在他78军的正面战场的。
“宋杰,趁现在还没打起来,你给老子亲自去跑一趟。让炮团刘团长亲自迎接这两位兄弟,没有我的命令,这两种、两种炮,决不准当一般炮使用,一定要等小鬼子的坦克出现才能用。”
宋希濂说完,转身对一对手持红星火箭筒、并已换上78军制服的突击营战士,满脸堆笑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嘿嘿,到底是咱自己的教长,要一门,一出手却给了一双。虽然一眼之下大失所望,名曰大炮的东西跟一挺重机枪差不多大小。但后来一听说这家伙比重炮轰坦克还管用,这才像捡了一个金元宝似的喜滋滋地回营。
妈的,只可惜便宜了孙元良、桂永清那一对王八蛋,千算万算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孟教长这次如此出手阔绰,连没什么交情的孙部和桂部都给了一对,还带送人的。
哦当然了,孟教长显然还是留了一手。因为人家说的很清楚。这是借的,而且只能由他们自己的战士cāo作。一句话,人家是不放心这新式武器。
感叹着,宋希濂很快分别要通了72军和教导总队的电话,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大通话,方才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你们都亲自来拿吧。若走不开,至少得一个少将,否则老子就留下自己用了。”
那边孙元良、桂永清喜出望外,根本都没想这个要命的时候,他宋希濂手上怎么会突然跑出专克鬼子坦克的宝贝家伙,忙不迭地分别就将264旅少将旅长、同时还是他的学弟黄埔三期生、广西人高致嵩,以及教导总队第1旅少将参谋长、原中训团研究班生、同样也是广西人万全策派了过来。
两人还未进指挥所,一嘴的广西话便喜不自胜地从外面传了进来。
妈的,宋希濂一听见叽里咕噜的广西话就是一阵头大。这该不是那一对混蛋故意商量好的吧,怎么就这么巧齐刷刷地来的都是广西人呢,不知道他宋希濂向来都害怕听广西话吗?
两人一进来,便以军人特有的直觉盯上了两对手持火箭筒的突击营士兵,压根瞅都没瞅一下地主宋希濂。
“宋学长,你说的不是大炮吗,在哪儿呢?”
“宋军长,您不是开玩笑吧,这、这怎么是大炮哩,而且还打坦克,军中无戏言啊。”
“你们爱信不信,敬完礼赶紧给老子滚——”
宋希濂十分肉痛地看了一眼并排而立的火箭筒以及两对不苟言笑的突击营士兵,转身就向指挥所外撩腿就走。(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姥姥,眼不见心不烦,这总可以吧。
“你们写个收条,回去更要跟孙元良、桂永清讲清楚,战事一毕,这些手炮连同人一起,要马上都给老子送回78军来。”
就在这当口,顶在最前方的孙部88师朱赤262旅已经跟第9师团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双方不仅短兵相接,而且很快就都用上了所有重火力。迫于rì寇强大火力压制,孙元良一咬牙,一面打来电话催高致嵩立刻连炮带人赶紧返回阵地,一面毫无保留地将配属在72军的陆军装甲兵团第三连悉数顶了上去。
等到高致嵩带着两部火箭筒回去,除了一号战车幸免于难,其余战车全部葬送在rì寇十数辆坦克的围攻之下,最后只剩下一堆黑糊糊的残骸光秃秃地杵在战场上。
再看小鬼子坦克,除了损毁一辆之外,其余的马上调过头又呼呼地冲上了步兵阵地。
“真是没见过你们这样打法,这不是添油战术吗,不白送死才怪。”
听着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跟来的士兵嘀咕,高致嵩猛地扭回头,瞪起眼睛就向一通喝骂。转念一想,最后又恨恨地扭回头去。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78军派来帮忙的,这一声骂还真有点骂不出口。
打到黄昏,在刚刚结束的淞沪会战那一幕幕令人沮丧、而又肝胆俱裂的局面又一次出现在整个**防线上。短短半天时间,rì寇不仅成功地突破了88师整个防线,而且很快驾轻就熟地将262旅撕成了无数个孤立的小片阵地。斜rì的昏黄光芒之下,能看见的只有中国士兵一个个倒下,却鲜有rì寇中弹扑地的景象。
高致嵩红着一双眼睛,刚要拿起电话,孙元良竟然亲自一头撞了进来。
孙元良一进来,抖着满身的尘土和硝烟气,破口就是一通大骂:
“**他小rì本他娘的,怎么就一股劲地专打老子的72军呢?旁边的阵地,他们没长眼吗?”
高致嵩嘴巴动了动,鼓起勇气纠正道:
“军座,紫金山教导总队方向也激战正酣。这是鬼子的惯用伎俩,一面集中火力猛攻一点,一面从气势和心理上达到瓦解我军作战意志之企图。”
“不要说了,雨花台在我们手上已是最后阵地,既然让老子赶上,就让老子给宋希濂堵抢眼吧——”
孙元良大吼着,转身一指高致嵩:
“听着,262旅已经是强弩之末,全线崩溃就在眼前。你马上行动,亲率264旅一个团加强到光华门,就是死也要牢牢地给我坚持到明天中午。”
“是,”高致嵩挺身应着,随即看了看火箭筒手:
“报告军座,78军宋军长支援过来的炮手就在旅部,请你指示如何使用。”
孙元良先是一喜,待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两个手持长枪模样的士兵,不觉大失所望地冷哼一声,掉头就向外走去。
“什么狗屁大炮,宋希濂真不是玩意。这两个大炮,你愿意用就用吧,不要再问老子了。妈的,什么玩意这是。”
高致嵩哪里知道,就在孙元良离开后的半小时,面对即将崩盘的紫金山、雨花台、光华门主阵地,以及已经完全陷落的沧波门、安德门等门户阵地,战前信誓旦旦的唐生智匆忙给蒋介石发了一封急电后,便毫无章法地下达了“撤守南京,各部分头突围”的命令。
这是一次连撤退计划都没有拟定的突围命令,一个仓促、矛盾与低级错误,甚至连一个刚出校门的黄埔生基层指挥官都不如狗屁命令。
第二天清晨,奉令坚守的高致嵩在如cháo水涌来的敌寇一**的攻击中,终于辗转收到了已经难以证实真伪的突围命令。
88师部通讯兵是夹杂在早已乱了部队番号的乱兵之中,竟然奇迹般地找到了高致嵩。可惜的是,他虽然忠勇,带来的却是由总司令部转发72军部全军游击至下关码头待机而动的糊涂命令。
而这时,高致嵩残余的阵地上,挤满了四散逃亡到此的各路溃兵。经过一番简单询问,高致嵩连同他的参谋人员反而越来越糊涂了。
现在自己手上,不仅又本部72军的,就连很多不搭界的10军、66军、71军以及88军都有,甚至连教导总队、城防宪兵司令部都跑过来一些打散的小规模连队。
这里的人无法知道,唐生智在召开急促的突围会议之后,便会同俞济时在重兵拼死之下撤过了长江。
随后,在留守的司令部参谋人员惊慌失措、主观臆断的命令下,以军部为首的首脑机关在孙元良、徐源泉、邵百昌率领下开始仓促退出战斗,随即引发师团级大面积混乱,在到手的数道自相矛盾的命令电文中,没头没脑地向城外四处出击,致使一些根本没有收到命令的守军相互误击,一时间人菜马踏,死伤无数。
等到高致嵩终于下定决心突围,整个战局早已天翻地覆,铁壁合围。
rì军第6师团及第114师团首先入城,同时第9师团成功合围附近的光华门,rì军第16师团与第13师团其中一部则进入中山门及太平门,山田支队占领乌龟山,朝幕府山前进。
中午时分,南京城内一下子涌进全部四个jīng锐师团,大规模激战几乎绝迹,rì寇随即进入肃清战斗状态。同rì下午,2支rì本海军小型舰队到达长江两岸。
就在这时,扮作78军而来的一对火箭筒手发挥了极其关键的作用。
在成功击毁了两辆当头拦截的鬼子轻型坦克和战车之后,一对火箭筒手迅速向高致嵩毫不客气地建议,仅剩不足一个营的残兵,必须立刻抛开一切命令,全力向下关突围。
但是杀到一半,令所有人都担心的事情还是如期来临:除了手枪之外,每个人的长短枪连一颗子弹都没有了。
好在这时又杀过来两路人马,一部是昨天才分手的教导总队第1旅少将参谋长万全策残部,一部是自己72军早已打光了的262旅254团韩宪云残部。几支残兵一回合,竟然搜刮出一大批手榴弹和炸药包来。
在残垣断壁中,高致嵩一脸凝重地看了一眼四处正在搜捕的rì寇,将万策全和韩宪云叫到了一边。
“老万、韩团长,你们也看到了,别说我们已经弹尽粮绝,就算齐装满员现在恐怕也在劫难逃了。我们举手表决一下吧,要么给各自的部队留点火种,要么兄弟们一起上路与鬼子同归于尽。”
万全策看了看韩宪云,韩宪云沉默半晌,率先举手道:
“二位是长官,我先说一句。我有个亲侄子,他叫韩富贵,这些年一直在团里做我的传令兵,我不希望他死在这里。如果可以,我愿意拼死掩护他出去,也为我们262旅和我的团留个火种。”
话音一落,万策全马上举手道:
“高旅长,你是黄埔嫡系出身,我还是先说说我的私心吧。其实在与你们会合之前,我已经打定主意,因为我舅舅只此一子,自从到我军中一直都任劳任怨一直随我到今天。所以,我已给万古碑提前说过了,一旦最后时刻来临,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让他自行逃命。”
高致嵩听完,突然也是凄然一笑道:
“看来大家都是人同此心,如此倒也省了争论。万旅长、韩团长,我们这千把人突围可能困难,但让韩富贵、万古碑和我的犬子高飞率领一只小部队,集中所有弹药和轻重火器,再加上我们这千把条人枪视死如归四面开花,他们还是有把握逃出生天的。”
说完,高致嵩示意二人向匍匐在不远处的一对火箭筒看去,嘴里不无希冀地低声道:
“孟遥将军二位一听都知道吧,不瞒你们说,鄙人曾有幸在黄埔听过这位神秘将军几堂大课,突击营恐怖战力实非偶然啊。可自打这两个炮手来到我旅,不知为何我突然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孟遥将军的影子。这二人技战术水平十分了得,而且很少与我方士兵交流。突围后,我曾亲眼目睹他们都曾身中数枪,结果他们爬起来跟没事人似的。直到这时,我才确定这两人绝不是什么宋希濂78军的人,而是突击营的高手。”
万策全、韩宪云骇然相顾,不禁又惊又喜:
“老万,你可不要哄我们开心,拿突击营和孟遥将军来鼓舞士气。如果孟将军真到了南京,岂容小鬼子如此肆掠和猖獗?我们虽未见过他,但他在南海、上海那几件大快人心之事,我们还是晓得的,他不是那种袖手旁观的大人物。”
“哼,不信走着瞧——”
高致嵩带着一脸神秘的笑容,如释重负地一挥手道:
“从淞沪会战到这场南京保卫战,两场大仗打下来,我已心灰意冷。我是这样想的,犬子高飞倘若上天眷顾逃出去,我已命他脱下军装重新以白丁之身去投突击营。若想保得拉出来的江东子弟无虞,别无它途。”
“别说啦,高旅长——”
万全策、韩宪云忽然激动地砸着拳头,豁然开朗地道:
“明人不说暗话,其实我们早有此心,只是苦于没有渊源与孟遥将军取得联系。倘若高兄有此等师生之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吧,我们马上就把孩子们叫过来,就由高飞领头,让万古碑、韩富贵为辅,三人从此结为异xìng兄弟,一起投突击营去吧。”
高致嵩当即点点头:“我这就写一封信给孟将军,将我等心愿尽书其上。倘若苍天眷顾,孩子们也算是重生了,并且还能重新获得一个看得见的美好未来。”
当天晚上,在高致嵩、万全策等旅团长带领下,近千人端起刺刀闪闪的长枪,分别向南京各城门呐喊杀去。枪声大作,四处重新响起了rì寇的轻重机枪的哒哒shè击声,同时一队队骑兵吹着铁口哨呼啸来去。
高飞噙着眼泪,带着160个集中了所有剩余枪弹和最强火力的小股部队,跟着两位火箭筒手,由逃到这里的城防司令部特务本队、通信营数名官兵指引,悄悄向城西掩去。
在西门一个宪兵训练营地,戴笠曾以宪兵名义命特务本部在那里修有一条直通城外的秘密暗道。原意只是为统帅部秘设的一条逃命通道,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一条条暗影,沿着残垣断壁潜行了数百米,四周激烈的枪炮声突然间停歇了。众人不禁都是一滞,脚下下意识地便停了下来。
枪声寂灭,意味着万全策、高致嵩、韩宪云以及近千名生死弟兄,冲杀了不到十分钟即刻全部殉国。
***小鬼子啊,***小鬼子!
高飞抱着一听捷克式轻机枪,满脸青筋直露,浑身颤抖着,在一处断墙的yīn影中瑟瑟隐忍着。而领着整整一个班士兵守护着火箭筒弹药箱的万古碑,已然窜起身,cāo起一把长枪就要冲去处,却被一个火箭筒手眼疾手快地一个扫堂腿扫倒在地。
未等他爬起来,火箭筒手上去便恶狠狠掐着他的喉咙,硬生生将他一声大吼按将回去。
“听着,小混蛋,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父辈白死,就跟老子好好地活着冲出去。想想吧,高将军的书信余温犹在,他们都正看着你们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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