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他绑架了父亲
父亲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好吧,我会考虑看看的。”林一帆不忍看见父亲落寞的样子,有些心软。
“算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不要勉强了。”父亲抬头道。
林一帆苦笑一声道:“那你约个时间吧,我会领吉利过去的。”
“谢谢你,孩子。”父亲有些动情道。
“是我欠你的。“林一帆摇摇头。
“不,你不欠我什么,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父亲的眼睛有些湿润,是啊,为了儿子这句话,他的内心承受了太多的期待和煎熬。
望着父亲苍老的容颜,之前种种不堪的往事不由地又浮到了眼前,林一帆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在八里桥一带他们林家也算是诗礼之家,只不过家道中落,到了林一帆父亲这代除了这间老屋也就剩不下什么了,可林一帆却偏偏继承了所谓读书人的那一份骄傲,所以母亲走后,当那位阿姨把他们父子俩领进那所富丽而幽深的大房子时,他的抵触也便彻底暴发了,尽管他知道父亲和阿姨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他却受不了她们一家俯视的眼光,尤其是那位高高在上习惯颐指气使的所谓姐姐,在她们面前他感觉永远低人一等,在她们家他永远是一个二等公民,所以他需要反抗,需要维护自己那可怜的一点点仅存的自尊。
于是,他绑架了父亲。是的,他绑架了父亲的幸福。
“你在想什么?”父亲的声音拉回了林一帆沉重的思絮。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林一帆笑笑。
“不要多想了。过去的也就过去了。”父亲善解人意地握握他的手。
“是。”
“你在这里吃饭么?”父亲看看门外的太阳道。
“不了。公司里还有事。”林一帆迟疑了一会儿,扫了一眼墙角推着的芦花扫帚道,“你……还是回城里去吧,这些……不要再做了!”
父亲有些意外,嚅嚅道:“没事,我已经做习惯了。”
“我走了。”林一帆没有说下去,朝父亲摆摆手便出了门去,眼里却早已噙满了泪花。父亲可是在这八里桥作了二十多年的代课老师。好不容易通过阿姨的关系转了正并且去了城里,却因为自己的坚持和决绝,硬是被拉回了这老屋,种起了田扎起了芦花扫帚,可是父亲却无怨无悔,为了他选择放弃了自己已经到手的幸福,硬是省吃俭用,从手指缝里,从牙缝里挤出一点点带血的钱来,供他上完了高中。上完大学。
父亲站在身后,远远地挥手。
眼中的热泪终于滚落了下来。衣袋里的手机在不停地歌唱,可林一帆却只知道一个劲地沿着河边走,芦絮拂弄着林一帆的头脸,他也浑然不觉。
回到公司已是午后,门卫邵老头喊住他。
“邵师傅,有事?”林一帆问。
“噢,噢,没事没事!”邵老头欲言又止。
“还是为你女儿的事吧!你就放心吧,我早晚会为你办了的。”林一帆大概明白邵老头所为何事,便信心满满地回答,心想这件事自己确实有些拖沓了,不觉有些不安。
“不是不是,我的事不急,不急!”邵老头摆手笑道,只是笑得有些奇怪。
林一帆见状,有些疑惑,便不再理会,自是上了楼梯。
“林主任,你上哪里去了,我们部门来了新同事呢!”楼梯口小蔡见着林一帆便拉着他不放,赞道,“还是个美女呢!”
“拉倒吧,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是不是见着个母的就围着转呀!”林一帆甩开小蔡进得门去道,“美女在哪里呢?让我也……”
见着人,果然是个美女,林一帆却惊着了,有些合不起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上自己的话:“瞧瞧!”
“好啊,那你就好好瞧瞧!”雪雯站了起来,拉开裙子原地转了圈,笑盈盈俏生生地立在林一帆的面前。
林一帆回头看看小蔡,再看看办公室里其他几位哥们,笑道:“果然是个美女!”只是笑得实在有些不自然。
“瞧你那表情,只怕是从没见过美女似的!”杨杰嘲笑道。
“滚!”林一帆叱了声,佯怒道。
“介绍一下吧,我是丁雪雯,刚从集团调过来。”雪雯故意装作不认识,伸出手来道,“你就是林主任吧,以后还请多关照。”
“好说,好说!”林一帆心想少不得要把这出戏唱下去,便握了握她的小声道,“欢迎你!”
“真的假的?”却握住他的手不放,突然贴近他小声地坏笑道。
林一帆赶紧退后一步,轻轻挣脱手,大声道:“当然是真的欢迎你了!”旋而转身向着大家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几个花痴站起来叫道,居然难得地整齐划一。
“好了,大家工作吧!”林一帆摆手示意道。
“林主任,你看安排我作些什么好呢?”雪雯走近林一帆的办公桌道。
“哎哟,这可要看高总和刘总怎么安排呢!”林一帆不敢直视雪雯灼热的眼睛,搓着手推托道。
“我刚从三楼高总那里下来,他可是点名要我找你要工作呢!”雪雯嗲声道。
“是么?我怎么没接到他通知呢?”林一帆不禁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我能安排你作些什么呢?”
“那好办呀,你林主任不是还缺个专职秘书么!”杨杰挤过来调侃道。
“去你的,滚一边去!”林一帆敲了一下杨杰的头,转身对雪雯道,“要不你先帮我整理些资料吧!”
“好,没问题。”雪雯爽快答应道。
于是林一帆便从抽屉里取出德尚的那些放了好几天却不知如何下手的假资料交给雪雯道:“今天你就先用我的办公桌吧,回头我让杨杰给你买一张去。”
“好的,谢谢!”雪雯挤进林一帆的位置称谢道。
林一帆赶紧起身,喊道:“杨杰,走了,帮丁小姐买一张办公桌去!”
“好勒!”杨杰高兴地应道。(未完待续。。)
一百零七、贼眼光明。
小樱泡脚屋。
手机上的短信息,是苏姐早上发来的:“昨晚你还好吗?”
林一帆半躺在单人沙发上,足浴小妹的手艺很好,林一帆很是享受,可这心里却有些烦燥,昨晚记得是答应了苏姐晚些过去的,可回家和吉利抱在一起后竟然忘了这茬,连个电话也没回,今早又去了八里桥,因为心里有事,居然也没听到手机响,这不,手机的未接电话里还有几个惠州的座机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只怕是小珂的,所以林一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个电话回去。
“我说兄弟啊,说老实话,你和那新来的大美女是不是早就认识啊?”杨杰对雪雯还有些念念不忘。
林一帆苦笑一下道:“算认识吧,刚进集团那会儿她作过我们的培训辅导员。”
“我说嘛!我看着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只怕是你们关系匪浅吧?”杨杰真是贼眼光明。
“少胡说八道。”林一帆愠道,“这话就此打住吧。”
杨杰没想到林一帆说拉脸就拉脸,只得悻悻道:“这有什么呀,男人嘛!不谈女人谈什么呀?”
“你这张大嘴可千万别害了我,我还想正正当当地聚妻生子呢!所以少他娘的把这种狐骚味沾到我身上来。”林一帆骂道。
“这么说,她很骚了?”杨杰坏笑着盯着林一帆。
林一帆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便笑道:“她骚不骚的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可奉劝你。最好你也和她保持安全距离的好。”
“那是自然。兄弟的女人我是不敢碰。我可不想和你做连襟。”杨杰暧昩地道。
对杨杰,林一帆真是无语了,只得摇头道:“怎么每次和你在一起,总少不得说女人呢?真是不知不觉中被你带坏了。”
“那是我的荣幸。”杨杰笑道,一边使劲把脚丫子往小妹的怀里探。
“好了,说正事吧!”林一帆看了一眼为自己服务的小妹道,觉得这小妹还不赖,不过这轻浮念头不过一转即逝。因为林一帆就已经在暗骂自己,直骂自己怎么和杨杰一般无异了。
“行,你说吧!”杨杰脸上露出满意而陶醉的神情道。
“以前逢年过节的那些福利和到各个山头孝敬的礼品都是谁负责的?”林一帆问道。
“张菊兰,现在当然归你负责了。”杨杰眼睛一亮道。
林一帆最是见不得杨杰见钱眼开的样子,但是不可否认,这杨杰作什么都是好手,都是老手,用他还是挺顺手的,不过除了他似乎也确实没什么人好用,也许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刘芸才会大方地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让给他林一帆来坐,这正是林一帆所担心的。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动一动。
“以后这事就交给小蔡去做吧!”林一帆不动声色地道。
“为什么?”果然不出所料,杨杰一把坐起来,沉声问道。
“激动啥,不要尽看着这些个小钱!”林一帆批评道,“咱们现在的重点在开发区那边,那才是大头!”
“也对啊!”杨杰发觉自已的失态,便稍稍收敛道。
“把那边弄好了,可抵得上这边好几年的收成了!”林一帆笑道,“你应是能做大事的人,所以不要眼光太短眼界太窄了,有失体面,况且,对下面兄弟们你也得让他们雨露均沾才是,不然谁会为你办事啊!”
“是是,应该的。”杨杰点头称是,然后对林一帆面带感激地道,“所以我对林主任给我的机会我也是十分感激的,我懂的。”看来这杨杰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懂了就好!”林一帆没有点破。
接下去,两人各打各的算盘,没有再多说话,眯了两个小时才回到公司。
待在公司也没多长时间,便该下班了,林一帆把小蔡留了下来,其他人三三两两地各自离去,可雪雯却磨磨蹭蹭地也不肯走。
林一帆无奈,便拉了小蔡到楼梯口道:“小蔡,没多小日子就快过年了,今年的工人福利就交给你去采购了。”
“真的么?”小蔡有些不信,又有些担心道,“这不是杨杰……”
“这我说了算!”林一帆假装不悦道。
“那是那是!”小蔡感激道。
“但有一点,我不希望你在这上面做什么小动作。”林一帆道破天机道,“尤其这些东西是直接发给工人的,我想,我们不能亏待了工人们,是他们养活了我们这些人。”
“我听你的。”小蔡应道。
小蔡的失望一失而过,不过林一帆却看在眼里,于是他笑着拍拍小蔡的肩膀道:“不要太在意这一次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林主任,不,林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的。”小蔡听了林一帆的许诺很是受用,便表决心道。
“不是办好,而是要办得漂亮!”林一帆搂过小蔡道,“你明天去查一下,看去年的标准是多少,今年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五十。”
“增加百分之五十?这合适吗?”小蔡惊道。
“我说合适就合适,另外各个部门、车间的头儿的那一份要另外置办,我的意思你可懂?”林一帆笑眯眯地盯着小蔡问。
“我懂我懂!”小蔡毕竟不是傻子,虽然讲话有时候有些不知轻重,但办事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一直被杨杰压着,没有机会展示而已,说到底终究也是个可造之才。
“那就好,你去吧!”林一帆支走了小蔡,想那雪雯还在办公室,便迟疑着上了三楼去找高远。
“小林,怎么还没下班?”高远见着林一帆便问道。
“你不也没下班么?”林一帆应道。
“对啊,我们做领导的都应该做到早来晚走。”高远笑道。
“那是你,我不是领导,这一条对我不适应。”
“呵呵,来来来,坐吧!”高远问,“有事啊?”
“那雪雯怎么回事啊?怎没听说有人要过来啊?”
“怎么没听说,通知不是早就下来了吗?怎么你不知道?”高远有些奇怪道。
“噢,好像有这么回事!”林一帆仔细思量,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她好像还是主动调来的,看来我们公司还是颇有吸引力的嘛!”高远不无得意地道。
“那是!”林一帆不咸不淡地应道。
“你好像不怎么待见啊,我给了你一个美女还不高兴啊?”高远道。
“只怕我是无福消受啊,要不,还给你得了!”林一帆笑道。
“嗯,有事,这里面有事,这里面一定有事!”高远果然是此中高手,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未完待续。。)
一百零八、霸王硬上弓
“别开玩笑了,我们男人不要紧,但人家可是黄花大姑娘呢!”林一帆道。
“哟,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嘛!”高远调笑道。
“我哪会这些啊?你左搂右抱的功夫我是半点也学不会的!”林一帆还击道。
果然,高远脸色有些尴尬,指着林一帆笑骂了一句:“好你个林一帆,居然敢笑话我。”
“彼此彼此!”林一帆耸耸肩,故作无辜状。
“算了,说不过你,看来你也是个不愿吃亏的主。”高远收起嘻笑道,“我已经决定了,这个月底开发区那边就准备开工。”
“是么?会不会太急了一些,前些日你交待的让我做仲董事长的工作这事,我还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呢。”林一帆感觉有点跟不上高远的节奏。
“不等了,先动了手再说,我想啊,等我们做了半拉子工程的时候再问上面要钱是不是反而会更好要一些。”高远道。
“你这是先上车后买票啊!”林一帆不得不有点佩服高远的算计。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不过仲董事长那边归仲董事长那边,你不要放下了。”
“我会的,这不,那个雪雯什么的来了,正好先帮我准备资料。”林一帆道。
“当当下手是可以的,但是核心的部分……”高远没有说下去。
林一帆一笑道:“我明白怎么做的。”
“那最好,对了,你觉得仲董事长那边有希望吗?”高远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只能是尽力而为。不过好在你已经想好了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到时恐怕董事会也不得不追加投入。跟着你的指挥棒转的。”
“但愿如此啊!”高远吁口气道。
林一帆估摸着那雪雯也该走了,便告辞了高远回自己的办公室。
雪雯果然已走了,办公室的灯已关了。
“这人,走了连门都不晓得关。”林一帆一推门,发觉门居然虚掩着,便嘀咕着进到门后摸开关。
“别开灯!”黑暗中有人说话。
林一帆不觉一惊道:“谁呀?想吓死人啊?”正惊异间,感觉一个温热的**贴了上来。
“你老是躲着我作什么呀?”
妈的,是雪雯。她居然还没走。林一帆暗骂了一声,下意识推开雪雯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第一天来就躲着我,你什么意思呀?”雪雯又贴了上来。
“啪”的一声,林一帆打开了灯,挤过雪雯,走回自己的办公桌,皱眉道:“我还没问你呢,你突然申请调到我们公司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想你呗,想一直望着你,所以就过来了啊!”雪雯笑着。解开脖子上的纱巾道:“哎,我怎么感觉这天有些闷呢!”
雪雯的脖子线条很美。可未完全褪去的几道淤痕还是显得有些突兀。
林一帆知道雪雯又在耍小心计了,但对她受得的伤害还是抱以深深的同情,于是暗叹一声罢了,问道:“你,和朱燃的事情究竟怎么处理的?”
“我就知道你关心着我。”雪雯有些得意,以为自己的小计谋又成功了,便又准备粘上来。
“说你的事!”林一帆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你开门干嘛?”雪雯不乐意地道。
“你不是说有些闷吗,正好透透气!”林一帆淡淡地道。
“没劲!”雪雯讨了个没趣,便自是在下午新送来的办公桌后坐了,不再说话。
室内的空气顿时有些窘滞。
“你,不想说说吗?”还是林一帆打破了沉默。
“哼,有什么好说的,他不肯放手,我也不准备轻易地放过他,那就先挂着呗!”雪雯恨恨地道。
林一帆听着感觉雪雯的回答和自己意料的差不多,心里便生出一丝丝失望,更有一丝丝欣慰。失望的是雪雯果然还是雪雯,她果然是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东西的,正因为如此,看来和雪雯结束关系是极其正确的,因此自是感到欣慰。
但林一帆却还想再劝劝雪雯,毕竟相交一场:“雪雯,我还是劝你早些结束和朱燃的关系,认认真真地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嫁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雪雯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自私的家伙,你是怕我缠着你不放吧?”
林一帆脸一红,笑道:“我是真心为你好呢,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那朱燃虽然能给你物质上一切想要的,但你真想挨他一辈子的鞭子吗?”
“这可能就是我应得的报应吧,这可能就是我的命运吧,既然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也就无所谓了,所以,你用不着同情我,如果你真的同情我,就请不要推开我,也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雪雯转过身子,面对着林一帆道。
“这又何必呢,你完全是可以选择的。”林一帆回避着雪雯的目光,无奈地摇头道。
“选择?”雪雯突然笑了,“如果我回过头来选择你,你还会要我吗?”
“对不起,我不能。”林一帆肯定道。
“这就对了,这才是准确的。”雪雯有些黯然地道,“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大约都是不会再接受我的。”
“可是你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呢?”林一帆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呵呵,因为你是我的救命稻草啊!”雪雯抬起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呵呵笑道。
“你这样会害了我的知道吗?”林一帆对于雪雯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你可以去谈你的恋爱去,我不介意的,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不会吃醋的,只要让我看着你就好,真的,我不会影响你的,我保证,出了这个公司大门我可以装作不认识你。”雪雯近乎哀求道。
“荒谬!我真是无法理解。”林一帆觉得这雪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说的话做的事越来越乖张荒诞,天知道她还要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我不需你理解,你只要不推开我就行,而且……”雪雯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道,“而且,你是一定不会推开我的。”
“你好像已经吃定我了似的。”林一帆有些不服气。
“想知道原因吗?”雪雯笑眯眯地道。
“你说!”
“因为你的心太软了,你太讲感情了。”雪雯将红唇贴上林一帆的耳朵吃吃笑道。
是么?原本以为自己的心肠已经变得够硬的了,如今居然还是被别人拿来当作对付自己的武器,林一帆细想至此,不禁苦笑。(未完待续。。)
一百零九、风月流
看来是逃脱不了,少不得又是一场缠绵。
雪雯满足地去了,不无得意地回到那朱燃的身边去了,她感觉到浑身无比的舒畅,每一个毛孔里都灌满了一种好似报复得逞后的快感。姓朱的,你不是怀疑我吗,你不是从心底里看不起我吗,你不是要把我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往死里折腾我吗,好吧,我就给你找一顶帽子戴,以后你每施暴一次,我就给你带一顶帽子回来。还有你林一帆,你不也要抛弃我吗,你不是急以摆脱我吗,我偏就要把你牢牢地抓在手里面慢慢把玩。
雪雯走了,她心思林一帆又如何能了解呢,此刻他却正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虽然有些累,但脑子里却亢奋异常,居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便给苏姐挂了个电话,好在苏姐善解人意,也未认真和他计较。之后,他却又想起白日里那个打了好几遍的惠州电话来,寻思着一定是小珂,这倒让林一帆有些惶恐,说实话,他是有些怕见小珂的,他总觉得自己是欠着她莫大的人情,他是没什么可以还给她的,他当然也明白小珂需要的是什么,但是就如此作一个交换却又让他有些心有不甘,如果真若这样,他会更加看不起自己的,原本就已经不值几个钱了。
想归想,做归做,天一亮,所有的不安和自省便又消遁不见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笑玩笑,女孩子身上的油该揩的还是揩,尽管林一帆自已心底有杆秤,但在别人眼里估计已是把他划入杨杰一类人物了。至少林一帆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直言相告的除了自己还有真正的朋友。因为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善意的提醒,所以,看来张菊池应该算是个真朋友。
张菊池是看不得林一帆和他茶室里的小妹们调笑的。
“喂,人家还是些小姑娘呢,你可别把人家忽悠得整日地做白日梦,都快成了菜花痴了。”张菊池在林一帆背上用力拍了一掌骂道。
“我可不敢,和她们开些个玩笑罢了,我这人貌似风流。实质不入流。”林一帆道。
“我看你是自创风月流。”张菊池也笑道。
“对日本剑道我是一窃不通呢!”林一帆嘿嘿笑道。
张菊池承认耍嘴皮子的功夫是跟不上林一帆了,便端了壶粗茶过来道:“我看你最近很忙啊,都快把朋友都给忘了。”
“你这个天然居只有天上客方能常驻啊,我们这种凡夫俗子一年来拜一回山门也就算是对得起朋友了。”林一帆叹道。
“可人仙人也要吃饭啊,你怎么着也得常来捧捧场子啊。”张菊池叫穷道。
“呸,你就用这茶来待客吗?”林一帆吐了一口,骂道。
“我是真穷啊,最近生意不太好,原本肖力还时不时地拉些客人过来,不过是最近好像也来得少了。”张菊池苦笑道。
“他呀。大忙人,最近可着心跑惠州呢。哪有空跑你这儿来听佛。”林一帆戏谑道。
“噢?他倒是如鱼得水。”张菊池应道。
“哎,不说他,怎么着,你这素食和尚做不下去了吗?”林一帆笑道,“不会是你想着要收回你妹的酒店吧?”
“倒还没到那地步。对了,说到我妹,前几日还听她说你又升官了不是?”张菊池问。
“她消息真灵通。”林一帆未置可否,略有不悦地道。
张菊池不以为意,接着道:“过几日,她说还要来找你谈些事情呢。”
“是么?她倒是常常念着我!”林一帆笑道。
“那是。她确实挺高看你的,不过我看你也不咋的。”张菊池显然是在调侃林一帆,然后他又歪头想了下,突然心血来潮道:“我待会儿要去城里进些茶叶,要不咱上她那里坐坐去,正好有事你们谈,顺便到她那儿吃一顿霸王餐去。”
“好主意,好主意。”林一帆抚手赞成,摸摸肚皮道,“说实话,我确实有好几天没上油了呢。”
两人一拍即合,便三步并作两步下得山来,叫了两三轮车真上张家食府去。
“哟,这是谁,真是稀客呀!”张菊兰还是老样子,魅力丝毫不减,只是声音里有些意外,更有些小激动。
“没办法,听说你想我了,那我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林一帆握住她肉感的手笑道。
“哥你们怎么会一起?”张菊兰任由林一帆握着手,没想着要抽回,却转脸问张菊池道。
张菊池看了他俩一眼,笑道:“因为我们两个男人都有些穷,好些日子没吃肉了,所以想到老妹这儿来蹭一餐。”
林一帆放开手,也点头称是。
“鬼才相信你们男人的话呢!”张菊兰笑骂道。
“听说你有事找我?”林一帆道。
“哥你真是的,还老说我,你那张嘴也好不到哪里去。”张菊兰对她哥嗔怪道。
“有事说事嘛,又不是外人。”张菊池道。
“说得也是,一帆可不是外人。”张菊兰拉了林一帆一把道,“走,到里面去说。”
进得包间,张菊兰轻轻带上门,脸上满含着笑,媚眼却只是盯着林一帆,像看着一件艺术品似地,就是不说话。
林一帆被盯着不些不好意思,索性和张菊兰来了个大胆直视道:“你看什么呀,我可不是你的情哥哥呢!”
张菊兰噗哧一声笑了:“看把你紧张的。”
“谁说我紧张了,你就是坐到我身上我也不会打怵的。”林一帆笑道,只是话一出口便觉不妥,似乎太过孟浪了。
张菊兰听了格格地笑,直笑得花枝招展,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收住了,才抿嘴道:“真的要我坐上来么?”
一句话倒把林一帆彻底吓住了,真窘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了,姐不和你玩笑了,姐有事打你说。”张菊兰见林一帆禁不住玩笑了,便说正事。
“好啊,你说。”林一帆吐了口气道。
“听说,开发区那边马上就要动工了,是么?”张菊兰问道。
林一帆一听,暗道坏了,又来了个分食的。
“怎不说话,对姐还有隐瞒吗?”张菊兰把手搭上林一帆的肩膀道。
“你有什么想法?”林一帆单刀直入地问。
“我想做装修工程。”张菊兰也来了个直面回答。
“没问题。”林一帆一口应下道。
“那么爽快?”张菊兰倒有些意外。
“那得看谁来开这个口,你若来的话,我还能不答应吗!”林一帆当然不是傻子,心道这张菊兰把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一定是得了那高远的指点的,只不过是为了避嫌,才找上了自己,毕竟名义上自己是这项工程的总调度,既然这项目早晚都是她张菊兰的,自己何不来个顺手推舟。
“果然是好兄弟。”张菊兰赞了一句。
“只不过有个建议。”林一帆慢悠悠地道。
“你说啊!”张菊兰有些急切。
“这事情你最好是不要出面。”林一帆笑微微地看着张菊兰道,“你应该懂得吧?”
张菊兰脸一红,嚅嚅道:“懂的懂的。”
“我看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林一帆坏笑道。
“什么意思?”张菊兰不解道。
“我的意思是这项工程虽然不算大,但惦记的人可不止你一家啊。”林一帆道。
“你是说她么?”张菊兰问。
“没错,她可是有个代表一天到晚盯在那里呢!”林一帆笑道。
“这婊子养的!”张菊兰暴了句粗口,说完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你放心吧,我和高总会心里有数的。”林一帆道。
“谢谢你,一帆。”张菊兰感激道。
“不过……”林一帆故作迟疑状。
“什么?”
“那绿化工程我已答应给别人了,所以……”
“呵呵,我懂的,我的心还没这么黑,胃口也没这么大。”张菊兰笑道。
“还有……”
“怎么还有?”张菊兰有些不耐。
“设备安装工程也已经给了别人了。”林一帆心想索性都给你断了后路,免得你晚上都睡不着觉。
“是的,已经给了人家了。”林一帆似笑非笑地盯着张菊兰道。
“给了人家?哼,我明白了。”张菊兰估计是给了刘芸了,便恨恨地冷哼了几声道,“你放心吧,一帆,我不会给你难做的,你该怎么办就还怎么办吧。”
“那就谢谢你了。”林一帆故作高兴道,心想真他娘的见鬼了,为你办事还得反过来谢谢你。(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苏白水的暗示
当下和张菊池果真在张家食府饱餐了一顿,这张菊兰倒也是舍得,大鱼大肉地上了不少,吃得林一帆抱着肚皮直喊撑得谎。完了,一个人去了苏姐的住处眯了两个小时,真到苏白水的电话把他吵醒。
“什么事呀?老苏!”林一帆懒洋洋地问道。
“哎哟,我说林主任,你可真是让人好找。”苏白水打着哈哈道。
“有事你说啊!”林一帆喜欢直截了当,有些不习惯苏白水机关味十足的说话腔调。
“是童吉轩找你呢!”苏白水压低了声音道。
“是吗?好事还是坏事?”林一帆听闻这话,清醒了些,便坐了起来。自从上次见面会后,除了和苏白水和小何他们几个有过几次聚餐外,几乎和童吉轩没怎么照面,说实在话,这团委副书记也就是个闲职,全凭自己去找事情做,如果有地方可以躲清闲,也是不会有人来找你的,所以一则这边公司的事情比较多,再则他也明白童吉轩不怎么待见他,故而也乐得清闲,基本上是没在团委的办公室坐过几个小时。
“其实也没什么,但凡有点甜头的事他自个都抢着先去了。”苏白水道。
“那你倒是说啊,到底找我做啥事啊?”林一帆真是对这苏白水没有办法。
“好好,别急别急,既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就是让你明天代表红星集团团委去一趟惠州。”苏白水又顿下了。
“去开会吗?”没办法,林一帆只能自己往下猜了。
“呵呵,没错没错。这次惠州团市委有个青年工作座谈会。随机抽取的。我们集团运气好,抽上了。童吉轩的意思是想让你去。”这次苏白水总算是把事情说明白了。
“这可是和上面亲近的机会呢,他童吉轩怎么舍得让我去啊?”林一帆对这童吉轩虽然没有全面了解,但从那次见面会的情况以及苏白水小何他们的现身说法,知道他的功利心很重,只是运气不好,跟了齐炳国。所以,听说这次童吉轩居然让他代表集团团委参加。当然是有些想不通了。
“哼哼,恐怕他是没有那么好的心,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小道消息还是有一些的,听说这是王书记直接指定了让你去的。”苏白水哼哼道。
“噢,这便是了。”林一帆心想这王书记对自己还确实不错。
“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惠州海天宾馆。还有开会用的资料我已让小何准备好了,待会儿着人送巨力公司去。”
“行,我知道了。”林一帆道。
“嗯……”苏白水应了一声,声音微微拉长。
“怎么。你有话说?”林一帆感觉苏白水欲言又止。
“嗨,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边的兄弟们想你了,只盼着你经常来这边坐坐呢,你既然挂了这边的职,老是不见你人影总不太合适吧!”苏白水笑道。
林一帆道:“知道了,我会找时间过去的,待我这边手上的事情告一个段落,我会把工作重心转移过去的。”林一帆很明白苏白水的意思,他是在暗示,你林一帆既然领了他们下面一帮人的头,就该早些有所动作把童吉轩送到工会去,这样他们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行权力再分配。当然,这团委实际上也没有多少权力可以分享,但毕竟是干部贮备部门,看来他们是把赌注下在他林一帆身上了,还巴巴地指望着跟着他能够有所作为,或者进一步封候拜相呢。
“呵呵,那样最好了。”苏白水虽然官不大,但也毕竟是个老江湖了,他当然也明白林一帆的意思,知道林一帆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林一帆有一颗上进的心即可。
“那好,还有什么事吗?”林一帆问道。
“没了,没了。”
“和兄弟们说说,没事的话多下去转转,青年工作嘛也是群众工作。”林一帆暗示了一句。
“我明白的,你放心吧!那我就先挂了。”苏白水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挂完电话,林一帆也没睡意了,却犹豫着明天要不要去见见小珂,不过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于是便一个人下楼去后街转转,只是约莫一个小时后便又无所事了,林一帆顿觉无聊,想着去苏姐的店里看看,却又担心这临江城实在太小,熟人太多,一不小心撞见了可不好,只得作罢,便又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公司。
刚进办公室,苏姐的电话便追来了:“醒了么?睡得好么?”
“当然醒了,如果睡得不好,那就是被你电话吵醒了。”林一帆笑道,觉得苏姐真是问得好笑。
“呵呵,瞧我这话问的!”苏姐也笑了起来,“晚上要吃些什么?我给你做吧!”
“不了,我已经回公司了呢,明天要去惠州开会,要作些准备。”林一帆解释道。
“这样子啊,那好吧,不打扰你了,有空再给我打电话吧!”苏姐就是不一样,总得让林一帆感到轻松,毫无压力。
“我会的。”林一帆挂了电话,脸上却还含着笑。
“好亲热啊!女朋友?”不知何时,雪雯又站到了跟前。
林一帆皱了一下眉道:“不是。德尚公司的资料做得怎么样了,拿来看看!”
雪雯白了他一眼,瞄了瞄墙上的挂钟,然后公事公办地一个立正,大声道:“报告林主任,初稿我已准备好,已经放你桌上六小时二十分钟了,请你审阅!”
林一帆扫了一眼办公室里其他人,果见他们正吃吃偷偷笑,便沉声道:“你有病了?”
“你才有病呢!”雪雯小声还嘴道,趁林一帆不注意,狠银地踩了一下他的脚背。
“啊!”林一帆忍不住叫出声来,不过好在他反应奇快,故意一抬腿,把椅子撞开,然后装作揉膝盖的样子。
“不要紧吧?”雪雯故作关心道。
“没事,我没事。资料待会我会仔细看的,有什么问题我再叫你。”林一帆裂着嘴下了逐客令。
雪雯得意地抿嘴去了。
正这会儿,小何亲自把开会资料送过来了。林一帆便当即打开看,见这是集团的一些相关资料以及以往一些青年工作的活动纪要和成果展示,条理很是清晰,文字功力深厚。
“这是你写的?”林一帆合上文件夹问道。
“是啊,准备得还不太充分,因为时间太怆促了。”小何满面含笑地解释道。
“已经够可以的了。”林一帆赞了一句,不过他确实没想到,原本以为这小何只是个迎逢拍马之流,却不料还是有些真功夫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还有什么需要么?要不我就先过去了。”小何身子微倾道。
“你腰不好吗?”林一帆笑道。
“没有啊?”小何不知林一帆所问何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下意识地立了下腰。
“这就好多了嘛!把腰立起来多好!”林一帆一语双关地道。
“谢谢,我会的。”小何一开始有些不解,片刻之后却有所悟,便感激地朝林一帆点点头。
站在廊下,看着楼下小何出门去的背影,林一帆却不禁苦笑,笑自己刚才还点化别人,仔细想来,自己的腰病恐怕比小何还要严重得多呢。(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一、同道中人
海天宾馆虽然只是家三星级宾馆,但因为其园林式建筑且远离市区,环境幽雅而常常作为政府的各种会议所选地之一。
似乎来晚了些,签到处已没几个人了,林一帆签到后便急急地去寻会议室,不过还好,还有一个大约也是同道中人,此刻也正在楼梯口急得团团转就是找不到正道。
“请问你也是来参加团委会议的么?”那位仁兄倒还算聪明,还知道问个人,尽管普通话不太标准。
“怎么,还没找到会议室吗?”林一帆用临江话问道,要知道临江和惠州虽然相隔不远,行政上也属于惠州管着,但在语言上却分属完全不同的两个方言语系,所以林一帆一下就听出那位仁兄是临江人。
“哎哟,你也是临江来的?太好了!”
“没错,我是红星集团的林一帆!”林一帆伸出右手。
“红星集团,知道知道!你好啊,我是临江教育局的丁书语。”丁书语热情地和林一帆握了握手。
林一帆听了心里一乐,暗想连个普通话也说不标准,居然也能混在教育局。
“那一起走吧!”林一帆晃晃左手的宣传资料。
两人便打开看,果然里面有平面说明图,林一帆暗自庆幸刚在签到处好在多了个心眼,随手要了一份。
会议室不大,倒是已坐了个七七八八,两人便在后排找了个地儿坐了。
“这是我的名片。”丁书语坐定后便在西服内袋里掏出个精美的小匣,再用他白晰细长的两根手指夹出张名片小心地递了过来。
“噢,谢谢!原来是丁局啊!”林一帆半侧身恭敬地双手接了过来一看。原来他是教育局的局长助理兼着团委书记。林一帆不由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下。却见他年纪也不大。约莫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白,有点那种病态的白,不过脸上倒是没有那种官宦的浮夸之气,还算随和大方。
“客气了,我就是我们局长的一个大秘罢了。”丁书语摆摆手,不过林一帆能听得出来称呼他丁局还是挺高兴的。
“不好意思,走得聪忙。我的名片没带呢!”林一帆不好意思地道,暗想我压根就没有准备名片。
“没事没事,我看林先生年纪轻轻的,估计也是仲常委手下的能人干将了。”丁书语笑道。
“一般般,干的也是为他人做嫁衣的活。”林一帆也含着笑,回答却是很艺术。
“呵呵,谦虚了谦虚了!”丁书语道。
两人又寒喧了一会儿,会议便开始了,意外的居然是惠州团市委的周书记亲自主持,不过因为坐在后排的缘故。林一帆没怎么看清那周书记究竟长得什么样,但听他的报告做的却还是官样文章。了无新意,
直听得林一帆昏昏欲睡,只依稀感觉得耳边有卡嚓卡嚓的拍照声音,好像是有电视台的记者在。
“醒醒,醒醒!”旁边的丁书语用胳脯肘捅了捅林一帆道,“散会了!”
“嗯,散会了么,这么快?”林一帆睁开眼,坐正了些身子问道。
“怎么,你还没睡够吗?”丁书语笑道,“下午开分组会可不能这样睡了!”
“什么?下午还有会呀?”林一帆轻叫了声,实在是很无奈。
“那当然了,刚才只是动员会议而已。”丁书语拉着林一帆站起来道。
“哎,真不好意思,刚刚我可是什么都要没听进去。”林一帆突然想起一事,拉住丁书语问,“下午不会有人提问刚才的会议内容吧?”
“不会的,你以为是我们学校考试呢?下午主要是结合本单位的实际工作座谈座谈。”
“那就好,不过最好还是麻烦你和我讲讲刚才的内容,以备不时之需啊!”林一帆笑道。
“好说啊,中午请我吃饭就行了。”丁书语呵呵笑道。
“做人民教师的可不带这么功利的。”林一帆玩笑道。
“教师?呵呵,说实话我是一天也没做过教师。”丁书语倒也老实,不过这也解释了他的普通话为什么不那么标准。
“那好吧,就说定了,中午我请你吃饭。”林一帆只是这么一听,没有细问丁书语的究竟。
“开个玩笑罢了,听说中午这边是管饭的,只是不提供酒。”丁书语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也好,晚上没事吧,那就定在晚上,正好也能喝些小酒。”林一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对这丁书语生出了些好感来,也许是他的热情?也许是他的年纪?也许是他的平易?林一帆心底里暗问自己,或许就是因为他和他林一帆能够平等对视吧,应该就是这个理由了。
“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丁书语居然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中午我们就自便吧,我还要出去会几个朋友,就不陪你在这吃了,好吧?”
“没问题,你请便吧!”林一帆执意把他送到了宾馆门口。
“再见!”丁书语回首道。
“再见!”林一帆看着他向出租车走去,突然又喊道,“丁兄,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丁书语停住脚步,回走了两步笑道:“你很八卦啊,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以前是制药厂的,只不过找了个好岳丈,才改行做了人家大秘!”
林一帆笑着挥手道:“晓得了,原来也是个吃软饭的。”
丁书语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而去。
看着丁书语远去的背影,林一帆越发觉得这丁书语有些可爱了。
吃过中饭,会议组按排了房间给与会者休息,林一帆便主动要求和丁书语分在一个房间。反正他出去了。林一帆也乐得自在。一个人睡了两个小时。
下午的分组会运气很好,居然听说周书记也要参加,倒教林一帆有些不安,不过好在丁书语及时回来了,多少给他提了提上午的动员内容,方知道这个会议原来是关于待业青年职业陪训的事。
周书记,四十岁左右,微微发福。天庭饱满,相貌堂堂。
“这次会议主题上午已经说过了,现在大家谈谈嘛,都是年轻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结合你们单位的情况谈谈你们的想法,好的也行,不好的也要。”周书记在大圆桌面向房门的中间位置坐下后,便先作了如是开场白。
大家都交头接耳,有的作皱眉沉思状。有的作顿悟状频频点头,有的在笔记本上圈圈画画。却住也不肯作出头鸟先说。
“看来大家很谦虚啊,不要客气嘛!”周书记把大家扫了一周笑道。
大家还是依然如故,林一帆也尽量低着头,不与周书记有任何目光接触,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笃定的,为了这个劳什子会议,昨晚自己还是作了些准备的,虽然童吉轩留了一手,没告诉他有关会议主题,但林一帆想既然是团委的工作会议,那么就一定是和青年工作离不开的,没想到今天的主题果然如自己所想。
“那要不这样吧,我们按照顺时针方向,挨个来吧!”周书记似乎有些不耐,更有些不悦。
“那就从我左手边第一个开始吧!”陪同周书记一起参加的一名不知姓啥名谁的官员接口道。
没办法了,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好在林一帆位置在中间偏后,不过听着前面几个人发言实在是不叫发言,全是官话空话,没一句是真正点到点子上的,但林一帆偷眼看那周书记含着浅笑,倒仿佛听得很是受用,还用心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好像记下来的全是金玉良言似的。
林一帆在第五个发言,他微微欠欠了身子,清了清噪子道:“大家好,我是临江红星集团的林一帆,大家知道,我们是一个大型的机械制造企业,就业人数几乎占到整个临江总就业人数的三分之一强,但是我们在制造这一块的产能却在不断的委缩,不是没有订单,也不是利润低赚不到钱,为什么?”
林一帆没有急于往下说,而是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书记还是脸含笑意,朝他鼓励似地微微点头。
“为什么?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招不到一线技术工人,但另一方面社会上却有大量的待业青年找不到工作,不,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失业青年,为什么?”林一帆又停了下来,转身拉了一把坐在他下首的丁书语对大家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临江教育局的丁书语局长助理。”
丁书记有些局促地被动地站了起来向大家鞠了个躬,大家也纷纷点头示意,却不知林一帆何意。
周书记把背朝椅背上靠了靠,饶有兴趣地想听林一帆说些什么。
林一帆把丁书语按下座位,接着道:“我们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此我也和丁局私下讨论过,我们认为主要是因为这些原因造成的,大家知道,我们临江虽是个工业大市,但说到底还是个县级市,我们临江没有大学,教育工作主要是九年制义务教育,还有就是三年高中教育,但真正上高中和上完高中的却只是少数,因为大家都会算这样一笔帐,三年高中和将来四年大学的成本投入和产出是不成正比的,好不容易读了三年高中,到头不一定能考取大学,即便考取了大学,也不一定是好大学,将来出来后也还是找不到好工作,大部分还是做得一线工人,所以我们当地很多人都是上完初中就出来学做工了,但是现在的年青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大多志存高远,苦的累的是不肯干的,父母也不舍得让他们干,技术吧,又没有,怎么办呢?啃老,要不就在社会上游荡。这样就造成了我们集团那样的一种人才供应矛盾,当然,我们需要的人才不是那种在实验室里搞试验的精英,而是能够懂技术,能操作的一线蓝领工人。”一口气谈了这么多,林一帆咽了口口水。
周书记显然后满意,并且带头鼓起了掌,其他与会者也只好跟着鼓起掌。
“然后呢?”周书记问。
“我和丁局正在讨论在临江建立职业教育学校的可能性。”林一帆微笑着回答。
“嗯,不错,好想法!不过这好像还不够吧!”周书记果然是做领导的,很能看透问题。
“当然,我们还应该一方面加强宣传力度,鼓励青年人踊跃参加各种专业技术的职业培训,培训期可以精减浓缩为半年至一年,这样也能减少他们的教育成本。另一方面加强企业的改革力度,大幅度提高一线技术工人的工资收入,只要他的技术好,生产出来产品质量高,他的收入可以比行政管理人员甚至都高,而且上不封顶,另外还可以引进竟岗制度,鼓励竟岗竟聘。”
“果然深思熟虑啊,不过,你这个想法有些大啊,这其中涉及到一些政府的财政投入问题,比如说建立一所学校就不是三两天就能办到的事,而且企业的改革也是各有异同,因地制宜,要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周书记先是称赞,后是理性分析,摆出难题,最后笑道,“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是团委,不是市委。”
周书记的话惹得大家笑了起来。
林一帆也笑,心想,我也就是为了应付你这个会议,结合昨晚准备的资料,临时起意,胡谄几句罢了,哪里当得了真呢。
“不过说实话,林一帆,对了,是叫林一帆吗?”周书记问。
林一帆点头称是。
“不过说实话,林一帆同志的发言是我听到的最好的发言,我们团委的工作就是做青年的工作,而青年是我们进行这场伟大的改革事业的生力军,我们的工作需要务实,但是也需要务虚,像林一帆同志的发言我们会当作施政建言通过正常渠道向市委市政府反应上去的,虽不在其位,但也要谋其政嘛!”
林一帆听了,暗地里踢踢丁书语,两人相视而笑。(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二、另一张脸罢了
会议结束,团委居然还安排了个自助餐会,不吃白不吃,林一帆和丁书语一合计,算了,就算林一帆欠着丁书语一顿吧,等回到临江再还也不迟。
餐会上,周书记居然也在,老远地看见两人,便端着盘子朝他们走来。
“周书记你好!”林一帆欠身问好。
“你好你好,看来两位真是好朋友,好同志啊,连吃个自助餐都形影不离呢!”周书记含笑道。
“嗨,我是没办法,我还指着搭丁局的顺风车回临江去呢,所以只能紧跟着,就怕被他给甩了。”林一帆玩笑着,撞了一下丁书语的肩道,“丁局是不是啊?”
丁书语似乎不知如何接茬,只得笑笑:“当然,当然。”
“林一帆同志还真是风趣幽默啊!”周书记赞了一句,转身对丁书语道,“丁局你也是年青有为,不错不错,真羡慕你们啊!”
“周书记,你可是正当春秋,怎么倒羡慕起小辈来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三人一起回头,却见一干练利索的黑美人俏生生地正站在身后。
“小珂!”林一帆只差点叫出声来,可惜还是被周书记先喊出了口,便只好闭嘴不语。
“你好,周书记!”小珂主动伸出手来。
“你好,小珂,你怎么亲自来了?”周书记摇着她的小手问道,显然他们很熟悉。
“你周书记的专场,我当然得亲自来看看啦!怎么样,我们电视台的几个记者还算敬业吧?”小珂抽回手。转脸向林一帆点下头。柔声道。“你来啦!”
“你派来的还能错了,谢谢你了!”周书记扫了一眼林一帆,问道,“怎么,两位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小珂说着跨前一步,把手搭进了林一帆的臂弯里。
“噢噢……”周书记张大了嘴,过了半晌才省过神来笑道,“明白了。明白了!”
周书记略有夸张的表情却让林一帆有些不习惯了,他想放下小珂的手,奈何却被她挽得紧紧的。
丁书记似乎对小珂也有认识,朝她点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便只是立在一旁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林一帆,你不错,好好努力吧!”周书记微笑着贴过来拍拍林一帆的肩,然后对小珂道,“小珂。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帮我给你爸爸和舅舅带个好!”
“你放心吧,我会的。”小珂道。
“丁局,看来你得一个人回去了!”周书记拉了拉丁书语。
“什么?”丁书语一开始不解,不过,一会儿就脑子就转过弯来,笑对林一帆道:“兄弟,记着,欠我一顿啊!”
“少不了你的,等回了临江我就去找你!”林一帆本来还真是打算蹭丁书语的车回去的,但经他和周书记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提出来了,况且就这么离开,小珂也准不高兴。
于是周书记和丁书语两人端着盘子去了另一端,稍微吃了些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惠州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小珂盯着林一帆的眼,鼓着小嘴,似乎略有不悦。
“我原本以为会议只是半天,想着会议结束找你一起吃饭的,只是没想到居然开了一整天。”林一帆小心地解释道。
“是么?那你也可以在会议间歇打电话给我啊?”小珂听了林一帆的解释脸色虽然有些放松,但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我想给你个惊喜啊!”林一帆笑笑,双手却有些紧张地紧贴着双腿,不料却摸到了一方东西。
“鬼才信你呢!”小珂娇嗔道,其实小珂也没真生他的气,和他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也知道他的性格秉性,知道他还在犹豫着,居然犹豫着,那么刻意保持一段距离也是可以理解的。
“真的。你看这是什么?”林一帆捧出了一个物件,这是昨天在桃源路后街,苏姐家附近的城隍庙古玩市场转悠时在地摊上花了四百块淘来的一方尼泊尔玉片,原本只是看着玉上的龙形图案和常见的有些不同,比较喜欢才买下来的,没想到今天居然作了救命符。
“好漂亮的龙纹啊!”小珂赞道,接过去翻转着仔细把玩,突然问道,“这个龙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啊?”
“你也发现了?没错,你看它的四只龙爪,每只龙爪里都紧抓着一颗珍珠是也不是?”林一帆道。
“好像是的,这是什么龙啊?”小珂问道。
“这应该是尼泊尔不丹那一带地方的龙图腾,怎么样,喜欢吗?”林一帆道。
“喜欢啊,这是送给我的吗?”小珂有些惊喜,拿着玉片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着。
“本来是想请你吃饭的时候送给你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自助餐厅拿出来,真是煞风景啊!”林一帆笑道,心想,这玉片是自己看着喜欢才随便买下来的,哪里承了那么多的感**彩。
“没关系,我真得很喜欢呢,谢谢你一帆。”小珂握了握林一帆的手道。
“玉片有些大,贴身挂不太合适,你可以挂到衬衫外面,这样子更好。”林一帆建议道。
“没错,没错,我也这么想呢,明天我就去精品店配一跟链子上去。”小珂很高兴,小心里取了一方手帕包好,收到了包里,然后又挽上林一帆的臂笑道,“为了谢谢你,跟我走吧!”
“去哪儿?”林一帆问道。
“这自助餐忒不好吃,我们去外面再吃点吧!”小珂搀着林一帆往外走。
“哎,可惜了。”林一帆笑道,假装回首不舍地咽了口口水。
“你别逗了,赶紧走吧!”
两人找个静雅的法式餐厅。
牛排,红酒,小提琴,壁炉,美人。
林一帆感到自己有些陶醉了,但他毕竟是林一帆。
“对不起,我上个洗手间。”林一帆优雅地向小珂微微躬了下身,便快步进了洗手间,给吉利打了个电话,只道是这边会议明天还要接着开,所以今晚回不去了,吉利倒也通情达理,只是嘱咐他少喝酒,早些睡。
吉利的温柔却让林一帆的脑子里得到一片空灵,于是林一帆的心里便又真切地怪起了自已。
“怎么这么久?”小珂三根手指捏着酒杯,轻轻的晃荡着,时而凑近鼻子,沉醉于红酒的醇香之中。
“没事,接了个电话。”林一帆报以抱歉的微笑。
“对了,看来今天的周书记对你好像印象不错呢!”小珂放下杯子。
“不知道,会议上我是没办法胡谄了一通。”林一帆笑道。
“不管怎样,他是记住你了。”
“那又怎样呢?”林一帆不以为然地道。
“那不一样,他很有可能明年就要到你们临江挂职副市长了。”小珂慢悠悠地道。
“是么?”林一帆突然心里一动,问道,“我这次来开会的事不会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怎么会呢,我可从来没有直接为你做过什么。”小珂笑着否认道。
“真的吗?”林一帆还是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小珂扬起俊脸道,“不过,我也确实是想帮你,但是有时候是根本不需要我说出口的,自是有人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他们都认识我这张脸。”
“当然,你这张脸就是通行证。”林一帆笑道,心里却暗道,只怕是人家认识的是另一张脸罢了。(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三、心照不宣
小珂听了,笑道:“原来你也是明白这道理的。”
“这道理很浅显。”林一帆道。
“可我原来却以为你不懂呢!”小珂幽然道。
“什么意思啊?”林一帆却是听不太明白小珂此话何意。
“没什么。”小珂独自干了半杯酒,吐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了,我听说你已经做了红星集团的团委副书记了,好好干吧,把基础打牢了,到时那周书记过去之后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那时他可是堂堂的副市长,我却还是个时不时要下车间的小卒子,他又能帮得了我什么呢?”林一帆苦笑道。
小珂抬头望林一帆,捕捉到他的眼神,认真道:“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利益交换,我给了他他想要的,他也必须给我我想要的,这样才符合公平原则。”
林一帆有些意外小珂居然会说出如此功利的话来,这可不像她潇洒的性格,难道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么。联想到她之前的语意,林一帆忖道,莫不是她是在暗示些什么。
林一帆不由直视小珂,小珂也正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看来,我得重新认识这个女人了,过去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这天底下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小珂说得不错,要想得到,就必须付出,这个道理原本是没错的。
林一帆不由得有些气馁,从和小珂眼神的较量中败下阵来。
酒杯里的红酒很红,很醇。小珂的嘴角微微嵌着一丝笑意。就像那酒一样醉人。
“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干杯吧!”小珂打破了这有些怪异的沉默。
林一帆无奈地端起了高脚杯和她碰了一下,然后小饮一口,还保持着优雅,可优雅的伪装下面却是一颗正挣扎翻滚的心。
“没想什么,我只是想谢谢你,一直这么无私地帮助我。”林一帆暗自整理了一下情绪,恢复了冷静。
“瞧你说的,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我真得只是想帮你,不求你什么回报的。”小珂握了握林一帆放在桌上有些凉意的手,很是真诚的说。
天哪,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林一帆暗叹了一声,装糊涂呵呵笑道:“我没有什么想法,因为我也想不出我能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好像还能值些钱的就只剩我这付臭皮囊了,你要么?你要的话我可以免费赠送的。”
“没正经的。”小珂扑哧笑了起来,嗔道。
气氛总算是回归了正常。
“小珂。我有一个问题啊,其实你想帮我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啊。杨逍就可以办到的,你又何必绕一个弯要用周书记。”林一帆问。
“这官场政治你不懂,有一句话叫做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有做到不露痕迹,那才叫恰到好处,所以很多事情不需要直接**裸地开口打招呼,平时你若主动地为他做了些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他是一定会铭记在心的,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一定也会投桃报李。”小珂耐心地为他讲解起来官场之道。
“呵呵,我发觉你不去做官真是埋没了人才了。”林一帆笑道。
小珂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掩嘴笑道:“呵呵,你可别笑话我,你也知道的,我就生活在这样的圈子里,不用学,看着也会了。”
“可那杨逍却不像你呢!”林一帆道。
“他是太过张杨了些,我不喜欢。”小珂对他这个表哥确实不太待见,“所以你的事情我尽量不要他直接去安排什么的,以免落人口舌,这样不好。”
林一帆暗暗称是,也许正是这份低调,和高超的政治技巧,才让小珂的家族在惠州临江两地的政坛上长立不倒,只是,那杨逍确实是个异类,将来如果坏事估计一定是坏在他身上了。
林一帆收回思绪,笑道:“如此说来,刚才在周书记面前你是故意……做戏给他看的了?”
“什么叫故意做戏啊?我是认真的,只不过顺便给了他一个暗示罢了。”小珂假装生气道。
“我算是领教了,你这个女人啊,真是太厉害了,将来可谁能治得了你啊?”林一帆半是玩笑,半是由感而发道。
“你就是这样子看我的吗?”小珂有些不悦,使劲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道,“我可是从来对政治不感兴趣,这次还不是为了你才利用家族的影响力略施小计,你却还敢笑话我。”
“不敢不敢,感激还来不及,哪敢笑话你,只是开个玩笑嘛!”林一帆抚着自己疼痛不已的手背讨饶,心里却道,这只是略施小计,如若设个大局,谁还能是对手。
“你真的有感激吗,我却是看不出来。”小珂假装认真道。
“呵呵,有的,有的。”林一帆打着哈哈道。
这两个人虽然彼此心照不宣,不过有一搭没一搭地却也能聊上两个小时。
桌上的红蜡是越来越短了,壁炉里的温度却是越来越热。
林一帆松了松了衬衫领子,打了个响指,叫了声winter。
小珂看着他虎不成有些搞怪的模样直笑,却未阻拦,任由林一帆把帐结了。
室外的冷风尽管吹得很爽,但林一帆还是忍不住不了个冷颤。
“小心点,这样最容易着凉。”小珂转到林一帆的面着,认真地为他扣上了领扣,就像一个小妻子。
林一帆有些感动,轻轻地握住了小珂的手,动情地道:“小珂,你真的很好很好,只是对不起,我……”
“嘘!”小珂抽出手,掩住林一帆的口道,“不要说出来,我明白的。”
“我只能说,我会非认真地对待你的感情,我也会非常认真地考虑,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林一帆拿下小珂的小手道。
“当然,我会给你时间的,不过好像这话我已经对你说过几遍了。说实话,我也一真在矛盾着,因为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应该把你给抢过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把你给抢过来了,我不知道到时候自己是否还会像今天这样看重你,因为我无法说服我说自己,是的,因为我会怀疑你来到我身边的理由。”小珂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她也似乎有些动情,第一次在林一帆面前说得这么多,说得这么坦诚。
“我理解。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来到你的身边,那一定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那时的我在你的面前没有自卑,也没有骄傲,所有的流言和斐语都不重要,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林一帆扶住小珂的双肩庄重的承诺,似乎刚才在餐厅里对小珂所有的岐见和猜疑都已抛到了爪哇岛去了。
小珂微闭上眼,口中喃喃道:“我相信,那时的你一定是最真诚的最可爱的。”
林一帆轻轻的把小珂揽到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也很期待,真的,不瞒你说,我也曾经想像过那样的时刻。”
“哎,可惜的只是如果而已,可惜的是你却还没有爱上我。”小呵轻叹了一声,睁开眼,轻轻的推开林一帆道。
“噢,对不起。”林一帆也清醒了过来,赶紧也一把推开小珂,但推开后却又发觉不妥,便又想把她拉回来一些。
“算了,别勉强了。”小珂苦笑道/。
林一帆尴尬地笑笑,不知所措。
“我们走吧,今晚你怎么住?要不住我那里也行。”小珂善解人意地岔开道。
“什么?”林一帆有些发愣。
“瞧你那小家子气,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我住的地方大,有客房的。”小珂有些无奈地道。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林一帆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说实话,如果说他对小珂完全不动心那绝对是假话,如果两人今晚真的住在一起,就凭刚才的暧昧气氛,不发生点事情那才是天大的怪事呢。
“那你什么意思啊?”小珂问。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在这边正住医院,我打算去看看她,所以……”(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四、坚绝
“那好吧,要我送你过去吗?”小珂没有勉强,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做,所以收放自如,也很有耐心。
“不用了,肚子有点饱,正想走走,好在也不太远。”林一帆道。
这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不过小珂没有计较,便一个人先离开了。
刚才说有个朋友住院只是随手拿来的推托之词,这会儿林一帆却自忖确实有一个星期没有见过黄莺了,也没通过电话,既然在惠州,去见见也是好的,说实话心里也怪想着她的,只是因为琐事太多,不,只是因为太过骄傲了,所以一直强忍着相思,却不肯、也不敢主动地去见她。
然而结果却是失望,因为黄阿姨已在前两天出院了。
这结果不仅仅是失望,林一帆突然生出了一种愤怒,这黄莺还算是朋友还算是哥们吗,上次在临江转院过来就没告诉他,这次出院却又没告诉他,即便是普通朋友也该知会一声的。林一帆联想起之前她不肯接受他帮助的事以及那神龙不现的所谓男朋友,林一帆突然觉得胸好闷,他需要发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生气,为什么如此怒火中烧,他只是觉得黄莺是离他越来越远了,也许以前太过忽视黄莺了,因为她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摸着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真要是把她割裂出去,却是鲜血四溅,痛彻心扉。
林一帆忍无可忍了,骂了一声。一脚踢飞了不知谁丢放在电梯口的半瓶可乐。瓶子发出一连串噼呖叭啦的刺耳声向走廊的另一端飞滚而去。
“谁呀。谁呀?”两名阿姨级的护士小姐探出头来骂道,“不知道这是重症病区啊?”
“嘘!小声点,这里是重症病区!”林一帆瞪了两个护士一眼,趁她们还在一愣一愣的时候,早已从应急楼梯逃了去。
次日。
林一帆想着要去一趟黄莺家里一探究竟,因为昨晚仔细想想,黄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这样想着林一帆反而有些担心了。只担心着黄莺莫要又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他早早地到了办公室,想把手头的事情早一些安排一下,奈何他已两三天没有好好待在公司了,烂事还真不少,等忙完都已要近中午了,这才急急地向黄莺家里赶。
开门的是黄莺,脸色有些不好,不过看见林一帆来,马上展开了开心的笑容。
林一帆轻轻的抱了一下黄莺的肩,柔声地问了一连串:“你好吧?阿姨还好吧?没什么事情吧?我昨天晚上去了惠州医院。才知道你们已经出院了。”
“还好吧,只是我妈……”黄莺没有说下去。眼圈却有些发红。
林一帆握了一下黄莺冰凉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你身边呢!”
“是,谢谢你!”黄莺感激道。
“咦,好香啊,你在做饭吗?看来我有口福了!”林一帆想把话题岔开,却闻见了一股饭菜香味,于是奈张地嗅嗅鼻子,想先去厨房看看。
“别……”黄莺想拉他一下,却没拉住。
“黄莺,汤我煲好了,要不你先盛给阿姨喝吧!”一个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正端了一罐热气腾腾的烫跨出厨房。
“肖力!”
“一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你是不是掐好时间来的,我这菜刚做好,你就来了。”肖力放下烫罐,有些尴尬地笑道,只是一个劲在围裙上抹着手,很是无措。
这条围裙林一帆太熟悉了,以前他曾经无数次戴过它。
林一帆没有理睬肖力,却回头冷冷地对黄莺道:“这是谁啊?怎不给我介绍介绍!”
“一帆,他……”黄莺正不知该如何解释。
肖力却抢着道:“一帆,你别误会,我只是过来帮帮忙而已!”
林一帆还是没有正眼看肖力一眼,却背身用手指着他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一帆!”黄莺抓住林一帆的手臂,一脸无辜,只急得眼泪直打转。
林一帆冷笑一声,甩掉黄莺的手道:“告诉我,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不,不是……”黄莺结结巴巴地否认道。
“难怪不需要我的帮助了,是啊,有了这么一个有钱的主,还要我们这些穷兄弟作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
“难怪这次出院都不告诉我,人家有车啊,我去只能徒增累赘罢了!对了,上次从临江医院转惠州医院去也是这个男朋友帮的忙吧?”林一帆冷嘲热讽着,继而又嘿嘿冷笑了起来。
“一帆,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嘛!”肖力在旁边苍白无力的辩解着。
“我刚才说过,你给我闭嘴!”林一帆像一头猛兽一样咆哮着。
“我说过,不是这样子的。”黄莺紧盯着肖力有些充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嗤!”林一帆轻蔑地推开黄莺,沉声道,“想不到原来你也是这样一个女人。”说完便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林一帆的话字字都像子弹一样击中了黄莺看似脆弱的心脏,这是一种对她人格的羞辱。黄莺愤怒了:“林一帆,你给我站住!”
林一帆闻听着,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其实他的心里是多么的希望她能解释些什么,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林一帆,你给我听好了,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实话告诉你,肖力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男朋友,是他在帮我打理着一切,是他给了我想要的,跟着他我有一种安全感,所以,我爱他,我愿意跟他在一起。”黄莺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语气尤如冰霜一样寒冷。
咳咳咳,房间里传来黄阿姨局烈的咳嗽声。
“你们小声点,阿姨就在房间里呢!”肖力担心地道。
“我想我明白了!”林一帆无力地朝房间鞠了一个躬,便欲转身离去。
“等等!”黄莺道。
“什么?”林一帆的心底又泛起一丝丝的光亮。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只是我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甚至,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曾经在一个办公室里待过的同事而已。”黄莺还在继续还击。
黄阿姨的咳嗽声更烈了。
“然后呢?”林一帆凄然地笑笑。
“所以,你无权对我的所作所为作出评判和干涉,请你记住这一点。”黄莺冷峻着脸,绝然道。
“黄莺,你……”肖力想阻止黄莺。
“呵呵,你说完了吗?好吧,我明白了,以前算是我自不量力,算是我一厢情愿,算是我自以为是。”林一帆自嘲地笑道。
“明白就好,不送了。”黄莺道。
林一帆没有再接腔,转身走了。
是的,林一帆真的走了,尽管走得很黯然,却也走得很坚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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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恶梦
“黄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面对这样的局面不是肖力所愿意看到的,所以他诚恳地向黄莺道歉。
“该来的早晚会来的。”黄莺面无表情地回答,但肖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悲哀和绝望。
“你放心,我会找他解释清楚的。”肖力宽慰道。
“解释?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解释我和林一帆之间的事情啊?”黄莺冷笑道,突然像受到惊吓的刺猥一样瞬间竖起了自我保护的鬃刺。
“我……”肖力有些气短,但他理解黄莺的痛苦,于是他怜惜地扳过黄莺的肩膀柔声道,“他误会我们了,等他冷静些自然会明白的。”
“肖力,这些日子来谢谢你的帮助,但是,拜托不要再掺和在我和林一帆之间了好吗?”黄莺转过身子,背对着肖力,过了片刻,黄莺长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肖力沉默了半晌,从椅背上取了外套,有些黯然地道:“那我先走了,你吃了饭就好好休息吧,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保证,等你一觉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肖力!”黄莺转过身来。
“嗯!”肖力已到门口,换了鞋。
“对不起!”黄莺道,她想笑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我没事。”肖力打开门,回身指指卧室道,“帮我和阿姨说一声,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她。”
肖力走了,黄莺没有站起来相送,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她觉得天在旋转。地也在旋转。可房间里的咳嗽声却提醒她不能倒下,于是她硬撑着,好不容易扶着墙壁进了母亲的卧室。
母亲的咳嗽稍微平息了些,此刻却合着眼,仿佛外面的世界都与她无关似的。
黄莺的鼻子有些发酸,这时她是多么需要母亲的怀抱啊,可是,母亲却已是病入膏肓。再也无力呵护她了,她无力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抓起母亲的手抚在自己潮湿的脸上,母亲的手有些冰凉,可是黄莺却感到温暖,因为这是母亲的手啊。
黄莺似乎有些累了,她把头枕在母亲的床沿上,眼睛模糊地注视着母亲日渐干瘪的脸庞,不由悲从心起,轻声呜咽起来。待到她呜咽渐止,却是已进梦乡了。
好幽长的巷子啊!黄莺一路奔跑着。却怎么也跑不到头。爸爸,爸爸,等等我,等等我!黄莺哭着,喊着,可爸爸却似乎一句也听不见,怎么也不肯停下脚步,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待黄莺跑到一个稍阔一些的十字路口时便再也见不着爸爸的身影了,黄莺无助地蹲下痛哭起来。
“这丫头,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
这是谁呀,好熟悉的声音,黄莺抬起头一看,可不是林一帆正笑眯眯地站在拐角朝她招手呢。
“一帆!”黄莺飞一般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叫道,“爸爸不见了,爸爸不见了!”
“不要紧,我带你去找!”林一帆便拉着她的手跑了起来。
黄莺只听得耳边呼呼地风响,跑得好快啊!左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两人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黑巷子,终于在一座古旧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爸爸在哪里呢?”黄莺问道。
“你进去吧,就在这里面。”林一帆笑道。
“这里好安静啊,我有些怕!”黄莺往后躲了躲。
“进去吧,你不想见你爸爸了吗?”林一帆捉住黄莺,把她往前推。
“你陪我一起进去吧!”黄莺哀求道。
“傻丫头,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在门口看着你。”
“那好吧!”黄莺弱弱地道。
吱嘎一声,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阳光射进房里,耀得黄莺眼前一片白,正犹豫间,身后的林一帆猛地推了她一把,她便一下子跌进了房里,接着大门便轰然关上了,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黄莺使劲地拍着木门恐惧地喊道,“一帆,一帆,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可屋外哪里还听得到林一帆的声息,只有屋里各个角落传出的各种的可怖的悉悉嗦嗦的声音,有的像是老鼠在吱吱啃咬木柱,有的像癞蛤蟆吹鼓肚囊的声响,更有的像是蛇蜴吐芯的声音,只惊得黄莺一声厉叫:爸爸,救我……”
“小莺,小莺!”一只手正轻轻地抚摸着黄莺的头,“醒醒,快醒醒!”
“醒醒?莫不是我做梦了么?”黄莺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果见母亲正慈祥地看着她呢。
“怎么,做恶梦了么?”母亲问道,声音很低很细。
“对不起,妈妈,我好像睡着了呢!”黄莺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着窗外,日头已偏西,看来已睡了不少时间了。
“是啊,我一直在看着你睡呢!其实你一进房我就知道,只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索性让你自己冷静一下,没想到却睡着了。”母亲无神的眼睛里还是泛着一片柔光。
“我去给你热碗汤喝吧!”黄莺闻听,有些脸红,便立起身道。
“我不饿!”母亲摆摆手道,“小莺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黄莺柔顺地点点头,复又坐了下来。
“去找一帆吧!”母亲道。
“什么?”黄莺有些谔然。
“中午你们的争执我都听到了。”母亲叹了一口气道,“一帆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你想过没有?”
黄莺无言的摇摇头。
“那是因为他心底里还是有你的,所以他才那么在乎。说到底,也是你做得不对,我们又转院又出院的,你怎么就没通知他一声呢!”
“转院的时候他在上海出差,我是不想让他分心,所以没有告诉他,这次我有打过好几个电话给他的,可是都没有接通。”黄莺扁扁嘴道。
“你呀,就是太过倔强了。一个女孩子太过倔强有时候可不是个好事情啊!”母亲拉住黄莺的手,抚摸着,问道,“告诉妈妈,你爱他吗?”
黄莺摇摇头,过一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咬着嘴唇点点头道:“我想我是爱他的,可是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了,他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女朋友了,你也见过的,就是那个吉利。”
“我是见过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但是小莺,爱是要自己争取的,懂吗?不要那么轻易地放弃。还有,不管你和一帆有没有这缘份,该说清楚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这样即便做不了夫妻也能做个朋友,即便做不了朋友也不能成为彼此互存心结的仇人啊。所以,你还是去找他吧。即便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那两个男人考虑,毕竟他们两个是好朋友,不能因为你造成他们两个反目成仇啊。”母亲一口气说完,已经几经接不上下一口气了。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我懂,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黄莺为母亲抚摸着胸口道。
“你明白就好,妈妈的日子不多了,我是希望看着你好啊!”母亲稍稍侧过脸去,一颗混浊的泪珠悄悄滚落了枕头上。
黄莺看在眼里,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强作欢笑道:“妈你胡说什么呢,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你不是说爱要自己去争取么,我先弄东西给你吃,待你吃完我就去找说明白他。”
“那好,你去盛汤吧,我要好好的喝,我要看着你把他给找回来。”母亲强振作了些精神道。
侍候完母亲,黄莺轻轻地为她带上房门。
客厅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可她却又踯躅不前了。(未完待续。。)
ps: 人的感情真是极其复杂的,有时候宁愿倔强地错过是不是值得呢?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只想把那种矛盾和挣扎如实地呈现出来,由读者自己去选择去判断。
一百一十六、心悒难解
也许母亲说的是对的,但是这种事又怎能说得清楚呢,何况即便说清楚了又能怎样,难不成真要死皮赖脸地拽着他不放么?他的吉利是那么的优秀,无论从各方面讲黄莺都是自叹不如的,如真要和她面对面地作一番竞争,黄莺确实没有信心,与其到时自取其辱,倒不如坚持自己唯一的自尊和骄傲。
黄莺把自己关进卧室,辗转反侧在床上,却还是心悒难解。是啊,这情结岂是说解就能解的,算了,还是下楼走走罢!
日渐西落,却还徘徊着那座长亭的肩头不走。此时的林一帆却半卧在翠影桥上,手机随意地丢在身前,只是叮呤叮呤地响个不停,是肖力打来的,林一帆已拒接了三回,可是他却还是那么执着。
林一帆的心烦燥异常,也许是这二锅头的劲上来了,他感到自己的头越发地疼痛了,他多么希望静一静,这未名湖的湖水原本是可以平复他的心境的,就像以前那样,在这湖边坐一坐,躺一躺,甚至吼一吼,心情也便舒畅了,再大的烦恼也便舒解开了,可是这可恶的肖力却是半刻也不消停。林一帆拿起那半瓶酒猛灌了一大口,捡起手机,接通电话,厉声骂道:“肖力你这狗日的究竟还想干什么?”
“一帆你在哪里?”肖力的声音有些急促。
“关你鸟事?”林一帆暴起了粗口。
“一帆你那底在哪里?我过去找你。”肖力没有计较林一帆的无理。
“过来找我?你是皮痒欠揍么?我告诉你肖力,你把身子养养好,过几日即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到时你就知道我的手有多硬了。哈哈!”肖力狂笑道。
“一帆。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这个样子,你要听我解释……”
“行了行了,不要再假惺惺的了,黄莺不是自己都承认了么,你还解释什么呀?”林一帆很不耐烦地道。
“你傻呀,这是她的气话你都听不出来呀?”肖力气急道。
“我是傻呀,不傻的话。能被你们两位好朋友欺骗到现在么?”林一帆自嘲道,说完又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喝酒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来陪你一起喝!”肖力尽量耐住性子道。
“你陪我喝酒?你自问你还配吗?”林一帆轻蔑地道。
“好吧,我不配。但请你也不要再喝了好吗?黄莺会担心你的,你要为她想想。”
肖力不提黄莺还好,一提黄莺更让林一帆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担心我?我看不是她在担心我,而是你在担心她吧?”
“一帆。你别……”
“你这个伪君子,该干嘛干嘛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林一帆没有等肖力说完,就抢过来吼了一句挂断了电话,还拆下了电池板。
黄莺从家里出来,冷风一吹脑子里倒是清醒了不少,心情也渐渐平复,仔细想来这林一帆看似确实是真正在乎她才会吃了这大醋大闹而去的,这么想着她的心里倒是生出了一丝丝的甜意来,不过马上却又为林一帆担心起来,因为她对林一帆实在是太过了解了,她知道林一帆天生文人气质,内心狂热而脆弱,远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坚强,该别是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
心里正这么担心着,bp机上便收到肖力发来的留言:“你知道平时一帆都去哪些地方么?他好像喝了不少酒,我们一起去找找吧!”
黄莺一看,心里便更加紧张了,也顾不得回肖力电话了,第一件事便是在路边店里打了个电话到公司办公室,可惜已是到了下班时间,电话响了几遍也没人接。接着又想着给门卫打了个电话,老邵却说没见着林一帆进厂门,便交待他若见到林一帆一定给她发个留言。
这可恶不省心的家伙去了哪里?黄莺狠狠骂了一句,却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便急急地拦了辆出租车去了那间叫做船长的酒吧,遗憾的是时间还早,酒吧虽已开放,却是门可罗雀,除了几个小妹外,也没几个人头可以分辨。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黄莺想起上次在这家酒吧喝了酒林一帆还弄伤了手指,还有一次醉后居然骑着自行车撞翻了人家交通协管员,最后全是她给善的后,可是这回却又是去了哪里呢?
该不会是去了吉利那儿吧?黄莺的心里突然跳出了这个想法,一定是的。林一帆的生活圈子不大,雪雯那边是不太可能的了,两人已分手,别的地方该找的都找了,该问的都问了,既然都没有,那么最大的可能也只能是吉利那里了,是啊,吉利才是他的港湾呢,不去她那里还能去哪里呢。黄莺这么想着,这心里便十二分的酸楚起来。
这未名湖畔有一个好处就是清静。林一帆似乎小睡了一会儿,睁眼时酒意稍稍退了些,却感到有些微微的冷,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未名湖上残荷点点,西天的青光映在湖面上,一种落寞感顿时包围了林一帆。
林一帆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衫,抬眼望去,却见对面的湖堤上一人,准确地讲应该是一个婀娜的女人,却独自在那稀稀疏疏的排柳下时而凝步时而又徐徐而行,反反复复,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幽怨纠结着什么。
原来也是一个寂寞的人,林一帆不由暗叹了一声,只是这天气越来越暗,容颜是见不得了,只是那身姿却是似曾相识。
越看越觉得这个身影太过相像了,可是怎么可能呢。林一帆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魔怔了,怎么看什么人都像她呢。
林一帆苦笑一声,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朝那女人相反的方向离了开去。
黄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无意中走到这未名湖来的,也许是下意识的吧,因为这未名湖畔有她的回忆。
排柳下,黄莺走走停停,思绪却怎么也离不开林一帆和吉利这两个名字,他们俩现在在一起吗?如若在一起的话又在作什么呢?他和吉利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片刻还曾想起我呢?不不不,他现在如此恨我,怎么会还想着我呢。林一帆啊林一帆,我们有权利去爱一个人,也有权利拒绝一个人,但却没有权利阻止别人去爱,就像你无法阻止我爱你一样,我也无法阻止肖力爱我,虽然他是个有妇之夫,但这个爱字本身是不会错的,你是实不该误会于我的,和你相识相知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可偏又把我说成和雪雯一样的女人,可我却是连雪雯都算不上,至少她还可以拥有过你,你知道吗?以前每次看到你为了她而沉醉于烟沉醉于酒时,我的心有多痛,可我却还是强作笑脸地待在你身边,听你哭,听你笑,听你诉说你的痛苦,安慰你,给你怀抱,给你温暖……可你又何曾珍惜过。如今你的身边有了吉利,而我也准备放弃你时,你却偏又跑来大闹一场,唤醒了我的希望,哎,你究竟想让我如何自处啊!
翠桥还是这座翠桥。
黄莺突然想起那回陪林一帆半夜在这喝风的情境来,于是她面对未名湖,张手在嘴边作喇叭状大喊:“我……是……黄……莺……”“我……是……林……一……帆……”
还是清音袅袅,只是无人相应。
哎,天不早了,回去吧。黄莺落寞地放下手,心里又牵挂起母亲来,便转身欲走。
“哎呀!”黄莺感觉脚趾头一阵痛,低头看,却是踢到了半瓶没喝光的二锅头瓷瓶。
黄莺捡起酒瓶,不禁泪流满面,口中激动地喃喃道:“一定是他来过,一定是他来过,他来过……他来过……”(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七、角色
一进门,林一帆就紧紧地抱住了苏姐。
良久。
“你怎么了?不开心了?”苏姐拍拍林一帆的背柔声问道。
“没有事,我只是想静静地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林一帆摇摇头。
苏姐的秀发散发出淡淡的香,林一帆闻着有一种安宁的感觉。
“好了。”林一帆终于放开了苏姐,腼腆而真诚地道,“谢谢你!”
苏姐笑笑,没有追问,只是踮起脚在林一帆的脸颊上印一个吻,便拉着他的手进了客厅,把他按到了沙发里。
林一帆摸摸脸上的吻印,心里便涌出一股暖流。
“你又喝酒了,快给喝了它!”苏姐从厨房间调了一杯蜂蜜水递到了他的手里。
林一帆顺从地一口喝了,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姐,我还没吃饭呢!”
“那你又是哪里喝的酒?”苏姐问完,便不待他回答,又去给他准备吃的。
望着苏姐为他忙碌的身影,林一帆觉得温馨非常,同时一种不安却又潜入了心房。
“给!幸亏我做多了些,一个人没吃完。”苏姐端出了一碗白粥,粥面上撒了一些酱菜末。
那粥熬得很稠很浓,那酱菜切得很细很细,林一帆仿佛看到苏姐用心做食物的样子,心里暗叹谁要是娶了苏姐,那才是真正地会滋润一辈子的。
林一帆接过碗,却放在了茶几上,捉住苏姐柔软的双手认真地道:“姐。找个对你好的人嫁了吧!”
“什么?”苏姐一愣。抽回自已的手。幽幽道,“怎么,嫌姐碍着你了么?嫌姐缠着你了么?”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林一帆连忙否认,重又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动情地道,“我怎么会嫌你呢。你对我那么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苏姐稍稍放松一些,迎着林一帆的眼道:“是你的真心话么?”
林一帆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只是觉像姐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一定要得到真正的幸福才好啊!”
“少肉麻了!”苏姐被奉承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点了林一帆的额头一指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子已经很幸福了,所以我也就不作他想了。”
“对不起,全是因为我,我是太过自私了。”林一帆自责道。
“你要我说多少遍才明白呀。我说过跟你没关系,相反。我对你才有一颗感激之心,所以我爱你,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从来只有失去,没有得到,只有遇见了你才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和幸福。”苏姐有些愠怒,更有些激动。
“可我什么都没有给过你呀!”林一帆羞愧道。
“不,你不知道的,其实你已经给了我够多的了。”苏姐用嘴堵住了林一帆的话以表达自己的感激。
林一帆享受着苏姐的温存,心里却不禁可怜起苏姐,同时也为自己可怜,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因为寒冷和寂寞而紧紧拥抱在一起,便他愿意就这么一直抱着苏姐,即便长梦不醒也愿意。
“答应我,再不要说那些自责的话,也不要试图把我丢开,好吗?”苏姐喘了口气道,“至于其他的,姐是什么也不会要求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除非你不再要我了,不然我便永远是你的弟弟。”林一帆把头埋在苏姐的怀里迷乱道。
苏姐却轻轻把林一帆推开,脸上盈着红晕道:“好了,先喝粥吧!”看着林一帆美美地享用着自已亲手做的食物,苏姐很有一种满足感。
林一帆见苏姐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半个身子,却被苏姐阻止,然后小女人般地嗔道:“你干嘛呀,我就愿意看着你吃。”
林一帆笑笑,便自顾吃将起来。
正这时,苏姐的手机却响了起来,铃声居然是一首童谣。
苏姐接通电话,一听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脸上便洋溢起一种母性的神采,林一帆看在眼里,那神情林一帆有些似曾相识,可是记忆却很遥远很遥远,但依稀有一种渴望在他的心底里生出了绿色的枝叶来。
差不多半小时后,苏姐才讲完电话。
“是孩子们吗?”林一帆微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苏姐有些奇怪,要知道她从头到尾都说得是家乡话。
“我当然知道了。”林一帆没有说出缘由,其实这也无需要说明的。
“没错,是我的孩子们。”苏姐说直孩子,脸上就充满了活力,“我已经和他们保证了,待过了年就把他们接过来。”
“太好了,那上学的事可得提前联系好。”林一帆也蛮为她高兴的。
说到上学,苏姐的愁便又浮上脸庞道:“哎,这上学也是个麻烦事,我都联系了两三个学校了,一听说外地来的,就都不愿意收,这几天我再抽空到北郊小学去问问看。”
“嗯,等你去的时候喊上我,我是本地人,说不定还好说话些。”林一帆自告奋勇道。
“真的,那可就太好了。”苏姐一听高兴坏了,又奖励了林一帆一个吻。
林一帆很是受用,也便渐渐忘记了这半天来的不快。可是苏姐却没有忘记,没错,苏姐她最是善解人意的,可她毕竟还是个女人,她爱着眼前这个小男人,他的喜怒哀乐也就是她的喜怒哀乐,她看得出来,这个小男人一定又是为情所困了,尽管她的心里其实也充满了浓浓的醋意,可是她却不想她爱的男人受到一点点的委屈和伤害,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能够帮助他早一些找到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女孩,这样她也便解脱了,尽管她的内心是何等挣扎着的,但她能够这样说服自己。
“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苏姐还是有些迟疑,所以尽量想问得婉转一些。
林一帆有些不明白苏姐为什么突然又问起这个问题,原本他以为他是可以在苏姐的怀里平复心情的。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因为姐是过来人了,呵呵!”苏姐假装轻松地笑笑。
林一帆明白苏姐的好意,上次不就是在苏姐的帮助之下才求得了吉利的原谅么,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苏姐对于林一帆来说是情人,但更多扮演的是姐姐甚至是母亲的角色。所以林一帆还是如实地把自己的困惑一一说了出来。
“黄莺?那不就是你的那个同事么?上次为了她耽误了接机的那个?”苏姐再三确认道。
“是啊,就是她了。”林一帆苦笑道。(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八、泪痕
“你爱她?”苏姐问道。
“不,不……”林一帆有些支支吾吾,他着实怕苏姐那直白的问。
“你果然是个多情博爱之人。”苏姐挪揄地笑道。
“不,我只是没想到,像黄莺这样的女孩子居然也不能免俗,最终还是被物质所俘虏!”林一帆解释道。
“也许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个样子。”苏姐道。
“怎么你说的话和那伪君子说的话一模一样呢!”林一帆嘟哝道。
“不管怎么样,你总得听听黄莺的解释吧!”苏姐道。
“哼,不必了,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这次被我撞了个现形罢了。”林一帆冷哼了一声,突然想起凌菱前些日的怀疑来,两者一对合,这事情就已经很明了的了。
“看你的样子,还不承认,我闻到的可是一股子酸醋味呢!”苏姐刮刮他的鼻子,调笑道。
“我说了,不是这样子的,我把她当作好朋友的,所以我只是对她的选择有些生气罢了。”林一帆被苏姐嘲弄得有些着急,不过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觉得无法让人信服。
“好了好了,不管是也好,不是也好,这黄莺我是没见过的,所以我也无法去评价,不过那吉利我是见过的,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我也蛮喜欢她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珍惜才是。”苏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说的没错,也就是她了。”林一帆道。
“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是没得选择似的,有些勉为其难啊?”苏姐笑道。
“不是啦!”林一帆仔细品味。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在里面。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听姐的话吧。找机会和那黄莺好好沟通一下,包括你那同学,临江就这么大点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生分了不好,人这一辈子找几个好朋友不容易。”苏姐果然有做姐姐的风范,说的话也语重心长的。
“好吧,我听姐的。”林一帆点头称是。只是两人厮磨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林一帆早已心痒痒,于是一双咸猪手也便不老实起来。
没想到苏姐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手,骂道:“把你的爪子拿开,你倒好,心里还装着那黄莺,却到我身上来寻开心。”
林一帆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手脚也就僵着不敢下一步动作了。
见林一帆的窘迫样,苏姐倒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姐你敢调戏我!”林一帆醒过神来,便欲向苏姐扑去。
“停。先去洗澡去!”苏姐抢过一个靠垫挡在胸前道。
……
不知为何,第二日清晨林一帆便早早地睁开了眼。不过苏姐却还在沉睡,林一帆偷偷侧过身去,给了她一个清晨之吻,却发现苏姐的脸上居然挂着两道微白的泪痕。
她昨晚流泪了,林一帆心里这样说。仔细想来自己确实太不在乎苏姐了,一会儿是吉利,一会儿又是黄莺,苏姐她也是一个女人啊,她心里不难过才怪呢,可她却极力地掩饰着,还装着高高兴兴地为他参谋感情问题,真是难为她了。
林一帆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括子。
待苏姐醒来,却不见了林一帆,爬起来打开房门一看,却见餐桌上已摆上了新鲜煎出来的荷包蛋,还在冒着热气,面包也已烤好,甚至都涂好了黄油,苏姐俯身闻了一下,嗯,好香啊。
那个小男人还在厨房里忙着什么,苏姐斜靠在餐桌上,颇有滋味地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咦,吓我一跳,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林一帆转过身来,冷不防地见桌边多了一个人,吓得叫了一声。
苏姐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双臂,抱住林一帆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感觉着眼睛有些湿润。
“怎么了,不习惯我起来做早餐给你吃吗?”林一帆动了一下身子,笑道。
苏姐点点头,旋即却又使劲摇摇头。
“那么容易感动么?那我以后只要住在这里,就天天由我来做早饭。”林一帆低头吻吻苏姐的头发道。
“那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苏姐终于笑了起来。
“大丈夫当然说话算数。”林一帆拍拍胸脯道。
“切,你是大丈夫,那我岂不成了老太婆了?我看充其量你也不过是个小男人罢了。”
“那好吧,那我就安心做你的小丈夫吧!”林一帆捏捏苏姐的脸蛋道。
“这还差不多。”苏姐满意地放开了他,问道,“你还做了什么呀?”
“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我给你熬了枸杞红枣粥,待会儿一定要多喝点,补血气的。”
“嗯,待会儿你别喂我喝好不好?”苏姐突然小女人起来。
“呃!”林一帆做呕吐状,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姐,你可真逗!”
“很可笑吗?”苏姐一本正经地,一只手却威胁着做起了拧肉的动作。
“没有没有。”林一帆见状有些心怯,便强忍住笑连声道,“我喂你还不成吗,我喂你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苏姐满意地放下手。
“报告姐,请问待会儿我用嘴喂你呢,还是用汤匙?不过我想,还是用嘴比较保险些,绝对能做到不侧漏,而且温度也好保证。”林一帆退后一步,嘻笑道。
“找打!”
一大早,两人打打闹闹地好不快活,吃一顿饭也不容易,差不多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算完了。不过这时太阳也已升高,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回到公司,小蔡告知员工们的年货已预订妥当,保待林主任一声令下就可通知供应商送来发放了。
“不急,你先把名单打印给我,要经过高总签字才能发放,这是规矩,懂吗?”林一帆拍拍小蔡的肩膀道,“还有,要多造一些名单出来,懂吗?”
“多造些名单?”小蔡翻白眼,愣是不明白。
“这兄弟可真够笨的,偏要我说个明白么?”林一帆笑道,“还有一些向集团领导孝敬的东西是不能入帐的,所以只能是多造些假名字出来了。”
“有点明白了,不过……这样没问题吧?”小蔡可真是个书呆子,问题真多。
“没事的,我们公司是临时工为主,今天来几个,明天又走几个,没人知道确切的数字。”林一帆解释道,没办法,既然要用他,那便少不得要让他熟悉游戏规则。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蔡便忙去了。
过了一会儿,林一帆便拿着小蔡造好的名单去找高远。
“这么多?”高远看了一下总额道。
“不多,今天我们公司的效益我看还不错,所以我建议员工待遇稍微提一些上去,这样大家也有积极性嘛!”
“也好,我们确实有两年没提过了。”高远道。
“至于中层干部,我想就除了这些年货外,再加发一个红包,你看可好?”林一帆步步为营道。
高远抬头看了林一帆一眼,笑道,“你倒会做人,反正花的不是你的钱是吧?”
林一帆也笑道:“好像花的也不是你的钱,我是在帮你做人呢!”
高远笑骂了一句:“就你有理!”说完便欲提笔。
“还有……”
“怎么还有啊?你有完没完啊?”高远停下笔,却等着林一帆说下去。
“还有就是集团领导那边……”林一帆提醒道。
“嗯,那是少不了的,年年都要上贡的。”高远道。
“只不知以往是如何置办的?”林一帆问道。
“能怎么办,还不就送些红包呗!”高远不以为然道。
“有点老套了,人家集团领导可不在乎这些小钱。”林一帆笑道。
“说得也是啊,送钱是有些俗气,多了我送得有些脚发软,少了又拿不出手去,哎,难办呢!”高远叹气道。
“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投其所好,送些别的什么让人高兴的东西。”林一帆道。
“不错,想法不错,要不就你亲自去置办吧。”高远高兴道。
“没问题,那回头我就把他们在名单的份钱提出来。”林一帆道。
高远大笔一挥道:“行了,就这么办吧!”(未完待续。。)
ps: 对不起,昨日重阳节,回了一趟乡下,陪了老娘一天,所以也便停更了一天,万望谅解。谢谢大家了。
一百一十九、人心
“你拿了吗?”宁玉琦在车棚碰到陈工问。
“拿了拿了。”老陈头乐得眉角都是笑。
“看来我们的选择是对的。”宁玉琦意味深长地道。
“没错,这次能额外拿到两千元的现金福利我是着实不曾想到,听说这全是小林为我们争取来的。”老陈头点头道,语气里满是赞许和感激。
“是啊,想想以前张菊兰在的时候哪里能想得到我们这些卖力气出汗的人!”提起张菊兰,老宁到现在还是恨恨的。
“那是!所以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话是一点没错的,她现在的下场是早晚的。”老陈头幸灾乐祸道。
“嘘,小声点,有人来了。”宁玉琦提醒道。
“怕什么,你还怕她布有眼线不成?”老陈头嘲笑道。
“那也说不定,她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宁玉琦笑道。
正这时,有三三两两的工人下班推车子。
“真没想到啊,今年的年货居然发了八样。”工人甲边走边感叹道。
“瞧瞧,一点点东西就把你给乐的什么似的,你也不想想那些干部发了几样,怕是十八样都有了。”工人乙挖苦道,语气里居然还带有一些忿忿不平。
“你知足吧,干部咱是不能比,但你也不想想以前都发了些什么东西,一箱烂苹果,两斤红糖,二十个臭皮蛋,一袋子老籼米就把你打发了。你看今年多好,苹果换了红富士。糖是绵白糖。而且一发就发五斤。蛋是草鸡蛋,米是泰国香米,又加了五斤核桃,一桶色拉油,一张鲜鱼票,还有一张鲜虾票。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感觉有些不真实呢。”工人甲有点如数家珍的味道。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和以往相比确实是天壤之别呢!”工人乙也不得不承认。
“听说以前都是那什么张菊兰主任一手办的,那出手真叫是寒碜。”工人甲不屑道。
“好像不是吧?应该是那杨科长操办的,怕是该发一百的,真正到咱手里的也就成了三十了。”工人乙一语道破天机道。
“哎,管他是谁呢,反正以前主事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工人甲几乎有点咬牙切齿道。
“只不知这次是谁那么大方,出手不凡啊?”工人乙揣度着,却是猜不出。
“是咱们的林一帆林主任安排的,怎么样,大伙还满意吧?”宁玉琦听了半天。忍不住笑盈盈地接口道。
“哟,是宁主任和陈工啊。你们好啊!”工人乙笑着打招呼,心里却怪自己刚才只顾和同事说话,却是没注意到附近居然还藏着两个大干部。
“原来是小林主任办的,难怪办得那么好,我第一次看他就觉得他是心善的人,真是要好好谢谢他。”工人甲有些激动道。
“是啊,小林主任确实是个有心人,也是个热心人。”陈工也深有感触地赞道。
正当这几个不同层次的人都在念叨林一帆的好的时候,他却正在去宋董家的路上。
门开了,一个有些姿色的妇人有些疑惑地望着林一帆,问:“你找谁啊?”
“是嫂子么?我是红星的林一帆,请问宋董回来了吗?”林一帆颇为礼貌地含笑问道。
妇人也报以微笑,回头喊了一声:“老宋,你公司有人找。”
“谁呀?”宋军拿着筷子奔到门口一看,便高兴地叫道:“小林,怎么是你呀,快进来快进来。”
“是我。”林一帆应了一声,看着锃亮的地面,却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换鞋。
“不用脱了,进来吧!”妇人嘴上这么说,却适时地递上了一双塑料鞋套。
“谢谢你,嫂子!”林一帆便接过鞋套,弯腰小心地套仔细了,才进得门去。
来得不巧,宋军正在吃饭。
“来来来,小林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也才刚坐下呢,咱们正好小酌两杯如何?”宋军热情道。
“不了不了,我已在公司食堂用过饭了。”林一帆连忙摇手道,“你继续吃吧,我在客厅坐会就好。”
“既然来了,就喝点吧!”妇人为他准备了酒盅和一副碗筷,柔声劝道。
“对对,听你嫂子的,今天你可是天大的面子,平时来找我的人不少,我可没见她给过谁好脸色。”宋军按下林一帆笑道。
“这……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一帆有些勉为其难地道,说实话,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刚才原本准备在食堂吃一口再出来的,只是见到雪雯也在,所以就索性不吃,逃了出来。
“来,咱先碰一下。”宋军端起酒盅和林一帆走了一个。
“宋董,其实我是代表我们公司来的。”林一帆笑道,心想碰到这个好酒之人,怕是今天讨不得好去,莫如先把正事办了。
“是么,有事吗?小目怎么不来?”宋军问道。
“小事小事,就是临过年了,我们公司为您准备了一些东西,算是提前给两位拜年了!”林一帆道。
“这小目,就只会这一套。”这其实是惯例,所以宋军有些不以为然。
“宋董,这是我亲自为你去惠州国旅置办的马尔代夫双人七日游的金卡,有效期为一年,随时都可以去的,不用预约,费有全包。”林一帆从衣衫内袋里摸出金卡,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宋军。
“哟,这不错。”宋军老实不客气地接过来,仔细赏别了一下,递给了妇人。
妇人很高兴,林一帆几乎能感觉她的双眼在放光。
宋军干咳了一声,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金卡小心收去了房里。
“小林,你可别见笑,女人就是女人,见不得好东西的。”宋军笑笑道,“不过,就小目那脑袋,只怕是想不出送这玩意的主意来吧?”
林一帆笑道:“逢年过节礼尚往来是我国的传统习俗,这钱物虽是个好东西,却也是个俗东西,可不能因为这钱物把我们的感情给亵渎了,所以就建议我们高总送点别的,他也是很赞同,希望这份礼物你和嫂能喜欢。”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什么东西经你嘴里一说,便都会变得文绉绉的。”宋董哈哈笑着,还在林一帆背上拍了他一巴掌道,“来,喝酒喝酒!”
“好,宋董,咱们再走一个。”林一帆看着宋军很高兴,便顺着他的意又碰了杯。
“不错,不错。”宋军咂巴着嘴赞道。
“您喜欢那是最好了,这下我也就可以向我们高总交待了。”林一帆笑道。
“我是说你,小林,你不错。”宋军望着林一帆认真道。
“我?我么?”林一帆指指自己,摇头自嘲道,“就那样了,出份力,挣碗饭而已。”
“不不,小林你听我说,好好干,你很有个好前程的,我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宋军一本正经道。
“但愿吧!来,宋董,我代表我们高总敬人一杯。”林一帆道。
“嗯,居功而不自傲,得意而不忘形,好样的。”宋军由衷赞道。
“哪里,我要学习地方还多着呢。”林一帆谦虚道。
“谦虚了不是,这是在我家里,不要太拘束,放开些,咱们好好喝!”宋军笑道。
“好了,你们还是少喝些吧,美酒虽好,可也不要贪杯啊!”妇人出来劝戒道。
好在妇人出面,林一帆算是成功踩住了刹车,待他告别时,那妇人出门送到了楼下。
“谢谢你,嫂子,外面凉,你回吧!”林一帆站住道。
“那你走好,有空常来家里玩吧!”妇人诚心道。
“一定,一定,只怕到时叨扰了你。”林一帆心想,我可不想常来,到时空手来不好,满手来不值。
“小林你客气了,自己家里怕什么。”妇人道。
林一帆听了,不禁莞尔,最后又和她说了些不着边际的客气话才别了她出了小区大门。
接下去该是赵董家了。然后是仲董事长家。(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说客
林一帆给仲超然准备的是惠州天星湖高尔夫球场的vip会员卡。
“这得花多少钱啊?”仲超然接过去略微扫了一眼,便顺手丢在了茶几上,“这个高远,老在我面前哭穷,今天怎么就大方起来了。”
“这不是一码事啊!”林一帆笑道。
“噢?说说看,这话怎么解啊?”仲超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您看啊,咱们集团就像一户人家一样的,下面大大小小的公司、分厂可都是您的儿子,如果儿子想做些事业,可惜手头上现钱不够,你说不向父母要求些帮助还能向谁要去?”林一帆打着比方道,“当然了,儿子有了好东西总归也是第一个孝敬父母的,您说是也不是?”
“这就是他高远孝敬我的?”仲超然指指桌上的会员卡,笑骂了一句,“我看他就是个败家子,挣点钱不容易,哪有像他这么大手大脚乱花的!”
“其实也没多少钱,只是我们高总见不得仲董事长平时太辛苦,所以特地让我准备了这个,好让您得空的时候也能来个劳逸结合,放松一下身心。”
“还没多少钱?咱们这座庙里的菩萨可不少呢,总不至于就置办了这一张吧?”仲超然果然是仲超然。
“还真就此一张。”林一帆眨眨眼睛,笑道,“菩萨虽多,佛却只有一个。好吧,我说实话吧,他们几个那里也是去过了的,不过是送些南北货土特产什么的,搬到他们楼上。可出了我一身臭汗呢!”
仲超然当然是不信的。不过他没有继续问下去。不过林一帆看得出来,对于刚刚自己的一番话他还是挺受用的,尽管明明知道是假话。
“好吧,既然作了人家父母,总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说说,你们公司最近状况怎样?”仲超然笑问道。
“我们高总是个干事业的人,可最近为了开发区建厂房的事有些发愁呢!”林一帆答非所问。
“别跑题。我是问你公司的经营状况。”仲超然拦住林一帆道。
林一帆笑道:“我没跑题啊,您要问经营状况么?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四平八稳。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别卖关子。”仲超然问。
“可惜的是,虽然销售额比上年略有增长,利润率却有所下跌,一来一去全扯平了,等于是在原地打转。”
“嗯,是这样子,那你们采取了那些措施呢?”仲超然沉思道。
“当然要寻找新的增长点了,就像您老人家把开发房地产当作集团新的增长点一样。”林一帆适时的拍拍马屁。
“呵呵。你这张嘴!继续说!”仲超然很高兴,神情也有些得意。
“所以我们高总把最大的希望寄托在和德尚公司的合作上了。”林一帆渐渐切入正题。
“你们不是已经都谈妥了么?莫非又有什么变数?”仲超然脸色一正道。
“没什么变化。只是……”林一帆故意话说一半。
“只是什么,说!”仲超然命令道。
“只是德尚只同意出技术,不同意出资金。”
“那也好呀!”仲超然当然知道如果真能得到德尚的技术,那也是一桩好事情。
林一帆有些勉强地笑笑:“好是好,只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资金投入就不够了。”
仲超然一听这话,停顿了片刻,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指着林一帆骂道:“敢情你是来作高远的说客的啊!”
“没有没有,您只是这么一问,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林一帆否认道。
“那就说说清楚吧,你们究竟有何想法?”仲超然收了笑正色道。
“如果集团能再投入三百万到五百万那是最好了。”林一帆咬咬牙道。
“胃口不小。”仲超然冷笑道,“回去告诉那高远,叫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实话告诉你,前期的六百万只怕我也是被他窜捣宋军老赵几个给忽悠了,不过,既然拨过去了也就算了,让他好自为之吧。”
“呵呵,我就猜到说了也是白说。”林一帆听了仲超然的话,居然没有半点失望,反而呵呵而笑。
“什么意思啊?”仲超然有些不解地问道。
“其实我们高总知道集团里面资金也紧张,所以压根就没有让我提这事,刚才是我自作主张想讹你三百万呢!”林一帆笑着解释道。
“我说小林啊,你现在是团委副书记了,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还要让你兼着巨力的办公室主任吗?”仲超然问。
“不知道。”林一帆摇摇头,故意装作不理解仲超然的意图,其实他只是明白一个道理,即便你真的揣测到领导的意图,但你也不能有一丝一毫地表现出来。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我有很多儿子,如今儿子都大了,出门闯荡去了,可是做父母的却总是为他们担心着,总是怕他们在外面做坏事闯祸,所以总希望能够随时知道些他们的实际情况。”仲超然道。
“嗯,我想我有些明白您为什么把我还留在巨力的原因了。”林一帆沉吟道。
“知道就好。”仲超然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笑道,“所以我刚才听你的一番话,怎么处处都在为高远考虑呢?”
“不过,为他考虑其实也没错的,只要事情确实是为了公司的发展。”仲超然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过真白了,便又回旋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还是把高远的真实想法和您说说吧!”林一帆认真地对仲超然道,收了之前的浮躁之气。
仲超然见状,他严肃了些,道:“那你就说说吧!”
“我们高总。”林一帆顿了一下道,“其实高远也不指望集团能再拨款给他,他只是希望集团能够做一下金源公司唐总的工作,最好由金源公司出面帮巨力公司担保一下……”
“担保什么?贷款么?”仲超然脸色一沉道。
“不是不是,开发区那边不是马上要开始基建了嘛,高远的意思是让金源公司跟那建材商和施工商打个招呼,实在不行,那怕是帮助担保一下,款项分期支付,分付期越长越好,最好是两到三年内付清。高远和我盘算过了,工期大概是一年,第二年投产,第三年就可收到效益,如果是三年期的话,第三年的利润是完全足够支付的,即便是两年付清的话,那么老公司这一块的保守利润也是够这个数了。”
仲超然认真地听林一帆分析完,沉思了片刻,抬起头道:“嗯,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既然是个好主意,那就请董事长一定要帮这个忙呀。”林一帆趁热打铁道。
“呵呵,他高远不是有本事嘛,有本事就真接去唐总商量不就行了,如果我参与的话就变成下行政命令了,这样子不太好。”仲超然没有吐口同意两字。
“哎哟,再怎么说,金源和巨力都是您的儿子,儿子们虽然各自成家立业了,但是关键时刻弟兄之间还得相互帮衬一下,只是一个儿子发了大财,有些看不起还在做小买卖的兄弟呢,这时候可就要父母出面不可了,您说是么?”林一帆嘻笑道。
“就你会说话!”仲超然笑道,“好吧,我来和唐鸣放说一声,你可满意啦?”
“哎哟,瞧您说的,我可是诚惶诚恐了。”林一帆装作受宠若惊地道。
“对了,最近阀门厂的事情我和杨公子也进行了差不多了,你也是有功之臣呢!”仲超然突然想起了这事,便先口头表扬道。
“不敢不敢,我可没做什么贡献,最近一直为高远的事情在忙,也没怎么关注这事情,不过这进程我都知道,杨逍和我说过了。”林一帆故意把杨逍抬了出来,他想给仲超然一种他和杨逍很是亲近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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