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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羽青良     后武侠时代txt下载     后武侠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0章 陶钧

    齐御风晚上回房,好容易见到了一次床榻被窝,当即感到无比亲切。

    当即他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等到第二天rì上三竿,才恋恋不舍的从被窝里爬出来。

    他到饭堂吃了“早饭”,又与那好久不见的大厨闲聊了半天。才施施然走向试剑坪。

    他在试剑坪上找到了七师兄陶钧,陶钧与他岁数差不了几岁,心直口快,xìng子刚烈,对师门最为尊崇,腰斩左冷禅之子左飞英一事,曾经给齐御风留下了深刻印象。

    两人在试剑坪交手半晌,陶钧便愈发心惊,心道他上山闭关之前剑法虽然也匪夷所思,但终究有招式可循。

    但他闭关一个多月,怎么却到了这般境界,似乎轻描淡写,随意挥洒,便能破解我的剑路,而我想要出剑的方位,他全能预知一般。

    两人停手之后,齐御风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陶师兄,我想让你修习嵩山剑法,你看行不行?”

    陶钧听到这“嵩山”二字,当即为之一愣,沉声问道:“齐师弟,你知不知道,劳德诺是什么人?”

    齐御风点点头道:“他是嵩山派左冷禅的徒弟。”

    陶钧双眉一挑,当即为之一惊,哼一声道:“我原以为他只是被嵩山派收买,却没想到他居然是左冷禅的徒弟!这是大师兄告诉你的?”

    齐御风寻思,恐怕令狐冲也只知道劳德诺是嵩山jiān细,未必知道这详细关节,但此时却又不能直说,这是金庸告诉我的吧?

    当即他缓缓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陶钧双目圆睁,仰天深呼一口气,“嘿”一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继而他转头拱手向齐御风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又道:“我只恨武功不成,杀不了这人,为小师妹报仇,还请齐师弟尽心教我,他rì与这贼子相逢,也好知己知彼。”

    一边施戴子不禁默然,心道这七师弟念劳德诺年老,平素对他最为敬重,甚至比对大师兄的尊敬都要多上几分,此时得知真相,心中自然有一股怨恨之情。

    齐御风却没想那么多许多,当即点头道:“据说嵩山派现在一十七路剑法,是咱们五岳之中最强的剑术,不过我所知的嵩山剑法,却是嵩山派前几代高人所留下,共有二十三路,另外,更有这二十三路剑法的各种破解之法。”

    陶钧一听,当即也不思索,便道:“那我先学嵩山派的破法。”

    齐御风摇摇头道:“那你还怎么知己知彼?我的想法是,你将这二十三路剑法尽数学全,然后专攻一路剑法,等到什么时候能练出嵩山剑法的那种气象森严,端严雄伟的气势,再专攻一路剑法,务必jīng研,然后我再用这破解之法与你过招……”

    陶钧急道:“这些剑法都让人破了,又有什么用?”

    齐御风摇头道:“剑术之妙,在乎一心,剑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所谓破法,也不过是招式上占些便宜,而两人较量,谁输谁赢,终究还是要看剑上的功力、领悟如何六扇风云。”

    他看着陶钧面sè犹疑不定,似乎将信将疑,当即笑道:“要不咱们试试?”

    陶钧道:“怎么试?”

    齐御风道:“你使华山剑法,我来破之。”

    陶钧摇头道:“方才我使的就是华山剑法,不是都被破解了么?”

    齐御风摇头道:“方才我的剑快,又料你先机,现在我慢下来,咱们一招一式的慢慢拆解招式,你看我怎么破解。”

    陶钧满脸不信,心说便是你再厉害,难道咱们慢慢使剑,这华山派剑法还能一招便宜都占不到不成?

    华山剑法jīng微奥妙,天下能挡得住的已屈指可数,有谁胆敢说得上一个‘破’字?更有谁胆敢说是见招拆招,便能全部破解?

    当下他想了一想,缓缓出剑,使一招华山派的剑招“金雁横空”,缓缓刺向齐御风,齐御风微微一笑,当即也以手中长剑直指对方剑尖,姿势甚是古怪,然后上下连抖两下,以示剑招所要去经过的方位。

    陶钧当即一呆,随后便感觉他这一招之中,有余不尽,绵绵不绝,他这一招“金雁横空”尽管有六个后招变化,可齐御风这一剑却能将他这六种变化,尽数封锁笼罩。

    倘若两人真心相斗,即使齐御风功力和他相若,他也有受伤之虞;要是对方功力稍高,则两招相逢,他立时便得送命。

    他当即不胜骇异,面sè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撤剑又使一招“无边落木”斜斜一抹,在空中划个半弧,向齐御风肩头压去。

    这一式“无边落木”,后招连绵不断,取义乃是唐朝大诗人杜甫的诗歌《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他这一招如若快速使出,气势奔放,雄浑肃杀,便如同千百棵树木上的叶子纷纷飘落一般,这招剑法须得四面八方的都照顾到,后招方位更是不一,几乎无可猜度,毫无破法,一向是陶钧的得意招数。

    他自忖这招一使,除非敌手功力高他几倍,或者剑招快他几倍,否则绝无可能失败。

    谁知齐御风根本不出剑与他相抗,只伸出手指,指点了他身上五个穴道,陶钧登时一怔:“怎么这五个地方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当即凝住身形,慢慢体会,渐渐心中便生出一股惶恐之情,心道这五处方位,但凡他刺出任何一剑,我都来不及闪避,这一招“无边落木”,却终究还是让他破了。

    更何况齐御风出剑本来就是奇快,自己这一剑击出,他就算连刺出这五剑,也并非绝不可能。

    接着齐御风又持剑摆了几个架势,陶钧一看,更是凛然心惊,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原来这几个架势,齐御风的长剑所在方位实在巧妙到了极处。

    “无边落木”这一招中刺来的九剑、十剑、十一剑、十二剑……每一剑势必都刺在他长剑之上,这剑势骤看之下似是极拙,却乃极巧,形似奇弱,实则至强,当真到了“以静制动,以拙御巧”的极诣驭香。

    当下他不由得面如死灰,对本派武功信心全失,只觉纵然将华山派剑法练到炉火纯青,遇到使这种剑法之人,那也是缚手缚脚,绝无抗御的余地,那么这门剑术学下去更有何用?难道华山派剑术当真如此不堪一击?

    齐御风笑道:”陶师兄,还试么?”

    陶钧心灰意懒,口中苦涩道:“不试了,原来咱们练了这么多年的剑法,都是毫无用处。”

    齐御风摇头道:“并非如此,陶师兄,这次你使我方才的破法,我使华山派武功,咱们再练一次。”

    陶钧奇道:“这还有什么好练?”他娴熟华山剑法,深知两人若单纯比试招式,这破法如此高明,正压制住华山剑法,就算他师傅岳不群复生,恐怕也非一败涂地不可。

    齐御风摇头道:“这次却未必,咱们试试再说。”

    当下他手中长剑一挑,一招“金雁横空”朝陶钧慢慢刺来,陶钧眼见长剑刺来,这招式熟悉得不能再熟,当即随手一剑,便使出方才齐御风的破法横空挡住来势,接着见齐御风长剑攻势已被封锁,便顺势一剑刺出。

    谁知此时,齐御风手中长剑一变,又是一招“金雁横空”从头到尾使了一遍疾向前刺,陶钧登时一呆,但手中剑势已变,当即回剑又横剑一挡一带一抹,将齐御风攻势挡住。

    齐御风也不变招,手中金雁横空接连使出,角度方位一丝不变,只是一招未曾使完,便出下一招,层层叠叠,一招“金雁横空”使得倒如同“百雁回翔”一般,陶钧一时无所适从,当即倒退三步。

    此时齐御风身形一变,向左前方迈了一步,蹲在地上,从斜下方又使了一招“金雁横空”。

    陶钧可从未想到有人能如此猥琐,居然蹲在地上使招,当即不由得一呆。

    那“金雁横空”的破法,起手式要比“金雁横空”要稍低一些,可是此时齐御风已经蹲在地上使招,难道自己还能趴在地上破解不成?

    他当即心中似乎有所领悟,便停住脚步,凝神思索。

    齐御风对方才一招,甚为得意,当即哈哈笑道:“再试试下一招不?”

    陶钧此时只觉得脑中隐约想起点什么,却又拿捏不住,当即便沉声道:“好,你使‘无边落木’。”

    齐御风点点头起身,当即脚尖一点地,如飞龙在天,拔地而起,蹿起一丈多高,接着在空中翻一个筋斗,从天上倒悬而下,临近陶钧头顶之时,手中剑光一吐,便使出一招华山剑法中的“无边落木”。

    只见他剑招变幻,竟然将那“无边落木”的十几剑一同刺出,剑光萦绕,竟然将陶钧团团罩住,一时登有万花凋零,一片死亡肃杀之感。

    施戴子本来在一边一言不发,只觉得齐御风所言,似乎有所夸大,但此时见到齐御风这般剑术,却也禁不住凛然一惊,他生怕齐御风为了意气之争,伤了陶钧这个师弟,但一时也措不及防,也来不及持剑阻挡,当即大惊呼喊道:“齐师弟,手下留情!”

    继而他便听到叮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齐御风一个筋斗,稳稳地落在地上,一边陶钧却毫发无损,却动也不动,只是低头苦苦思索老兵全方阅读。

    施戴子见齐御风方才一连在空中刺出十几剑,都快愈电闪,却准确无比,最后一剑正落在陶钧剑尖之上,长剑轻轻一弯,便翻身落地,心中不由得大为感叹,心道这几rì不见,他居然又有这般神奇的进益。

    陶钧想了半天,皱着眉头道:“剑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剑招jīng熟,换个方式或者将剑招连起来使,敌人便破不了这招?”

    齐御风郑重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此意。”

    陶钧点点头,一拱手正sè道:“好!还请师弟教我这嵩山剑法。”

    齐御风在思过崖之时,便寻思着这华山派rì后的大敌,首当其冲,便是嵩山派。

    那嵩山根深叶茂,据说门下有千人之众,就算华山派一时赢了,也恐怕难以根除,如若华山想长期占到上风,还是要有jīng熟嵩山派剑法之人。

    令狐冲所学杂而不jīng,他学剑虽然领悟剑意极快,但不求甚解,对死学招式并无兴趣;梁发则老成厚重,端凝如山,正适合泰山派剑法的剑意;施戴子机巧灵敏,又有些市侩,学那已算计闻名的改良版yu女十九剑正为合适;英白罗则年轻跳脱,华山派除了自己之外,灵狐剑法数他最jīng。

    而剩下的人中,就属这个陶钧最为嫉恶如仇,一身正气,宁折不弯,俨然是个不曾黑化的“小君子剑”。

    嵩山派现任掌门左冷禅虽然为人不堪,但嵩山派剑法却堂堂正正,一经使出,犹如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以气势雄伟,狠辣端正见长。

    陶钧若是得了这种剑法的剑意,rì后再到思过崖将所有嵩山派剑法都专研一番,再根据独孤九剑的要旨,能够洗去其中拘泥不化之处,做到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定然也能成为一代剑术名家。

    而且这华山上属陶钧记忆最好,片刻之间,便能记录下多门剑法,再给他来个填鸭教学,不信他记不住这嵩山剑意。

    当即他一招一式,便将嵩山派各路剑法,传给陶钧,所幸这嵩山剑法尽管内蕴深厚,气势雄浑,剑招剑势却不像衡山派剑法或者雁荡山剑法那般繁复华美,讲究矫夭变幻,千变万化,都是洗练快捷、清隽古朴的招式。

    陶钧只学了一天,便学会了三套剑法,共七八十招,到了七天之后,便尽数学全,他每rì刻苦不已,几乎天不亮就在齐御风门前等候,晚上也到了子时才上床睡觉。

    齐御风填鸭不成,自己反而成了陶钧的活字典和跟班,在一边不断提点,当即心中叫苦不迭。

    所幸两人这般练习,半月时rì,陶钧虽然有点rì渐憔悴,但也已然将那二十三套剑法练得像模像样,就连偶尔使出华山剑法之时,都是奔腾矫夭,有一股子嵩山剑法的气象森严之意。

    渐渐看他剑法慢慢成形,众人都十分欣慰,梁发、施戴子、英白罗也都各有所得,女弟子们也都统一练习yu女十九剑,由刘语晴详加指点。

    每rì众人都忙碌不已,只是偶尔有不通之处,才向齐御风请教。

    唯独剩下九师弟舒奇,每天都会用他那一双幽怨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齐御风……

第81章 采买

    齐御风教习其他人游刃有余,却对舒奇这个同龄人也有些无可奈何。

    只因若是按照他因人施教的原则,他觉得这舒奇虽然内功不高,剑术也不高明,xìng子却颇为坚定,也乐于在剑招剑势中琢磨,对于剑招之中的巧妙之处悟xìng颇高,修习来无踪、去无影,以千变百幻而闻名于世衡山派剑法最为相得益彰。

    可是齐御风对于嵩山派、泰山派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才在山上闭关之时,jīng心研究了一下这两派的剑法。

    对于衡山和恒山派,则因为出于对这两派的尊重和时间不及的缘故,未曾多加留意。

    此时他坐镇yu女峰指点众人武功,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一时之间,倒也没工夫单单为了他一人,再去搬一次石头,开一次山洞。

    是以他教了舒奇几招他所知的衡山剑法,此后便没了干货。

    舒奇修炼了几天衡山派剑法,虽然只是寥寥几招,但也颇有得益,虽然远远不如众师兄那般进境神速,但总算这剑法合他的xìng子,是以也颇为满意天生倒霉蛋全文阅读。

    但随后过了几天,他却又不禁有些惆怅难过了起来。

    原来华山派众人先前借助蛇卵jīng华之力,华山派男弟子自劳德诺道陆大有,都已经打通任督二脉,而这几天,梁发又开发出蛇髓食补之法,药效虽然没有蛇卵那般神奇,去也令陶钧、英白罗和一干女弟子一鼓作气,打通了这条人体内的天堑。

    任督二脉一通,内力便会生生不息,在体内形成循环,功力rì趋jīng纯,内功修习自然进入一个新天新地,乃是踏入高手行列的第一个分水岭,齐御风之所以修习真正的内功不过一年,却有如此功力,便是因为他早先便打通任督二脉的缘故。

    而只有舒奇,作为华山派年纪最小的一代弟子,内气浅薄,任凭如何补益也始终过不去那道关卡,眼看着修习半吊子雁荡山内功的齐御风睡一觉都比他辛苦吐纳一夜得益不少,他就更郁闷了……

    齐御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在陶钧不sāo扰他的闲暇之时,也仔细琢磨,眼看别人都进步非凡,这舒奇可怎么整?

    剑法?

    舒奇学武不过五六年,连华山剑法都还没学jīng,直接给他弄一套独孤九剑,他也得学得懂才行大唐正衰公最新章节。

    内功?

    齐御风除了打通了任督二脉,貌似修炼内功的时rì还不如他,自己这雁荡山内功又与他华山派的混元一气功格格不入,能教人家什么?

    最后,齐御风只好将自己所学的四象步法和七花步法,传给了舒奇,可是他练了十几天,这步法逃跑之功效他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但因为剑法不jīng,与人喂招打斗中却发挥不出多大效用。

    无奈之下,舒奇只好每天一遍遍重复这练着齐御风所教的那套伪——千变百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只将这手偷袭所用的剑招练的花团锦簇,疾如闪电,算是给自己加了一个保命的绝招。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到了五月中旬,这一rì,齐御风正在试剑坪与舒奇练剑。

    但见他长剑挥出,每发一招,便好似放出一缕青烟,荡于胸前,流于指隙,似乎伸手可捉,可又什么都捉不到。

    转眼之间,剑光层层叠叠,,青光荡漾,剑气弥漫,那缕缕青烟越积越多,渐渐幻化成一团厚重如绵的烟云。

    接着他剑招越来越慢,逐步向zhōng yāng收紧,剑光也如同云雾般慢慢消散,由灰而白,由浊而清,终至不见。

    一招自创的“衡山”剑法使毕,齐御风收剑而立,转头笑呵呵道:“怎么样,这次看清了么?”

    舒奇苦着脸,摇头幽幽说道:“这次跟上次使的又不一样。”

    齐御风脸sè当即一窒,轻咳一声,随后便厚着脸皮走到他近前,亲热地拍拍他肩膀笑道:“领会jīng神,领会jīng神。”

    舒奇叹息一声,点点头,一本正经说道:“嗯,嗯,要将所见到的剑招忘得半点不剩,取其剑意,而非剑招,临敌时才能以意驭剑,千变万化,无穷无尽。”

    齐御风一听这正是这几rì他翻来覆去忽悠舒奇的话,当即不由得也有点无话可说。

    他这些时rì,在教习旁人之余,自己也不断琢磨泰山派、嵩山派、以至于衡山派的各路剑法,但这般每天赶场子似的教学,纷乱异常,却有点让他眼花缭乱,有些吃不消。

    以至于教别人剑法之时,有时候竟然能将自己先前教过的剑招忘却,只能随意挥洒,按照各派的剑法神髓临阵发挥网游之钢铁狂cháo全文阅读。

    而且他也隐隐觉得,舒奇这个情况,似乎反反复复练这几招,比学上十几套更有益处。

    正当他想换个说法,将这“神在剑先,以意先行。”,“无招胜有招”的道理再讲一遍来启发舒奇之时,突然听得场边一声大喊道:“齐师弟,你过来一下。”

    齐御风一回头,却见大师姐刘语晴正在场边招呼与他大解放的小人物TXT下载。

    他当即赶过去,那大师姐平时豪气爽朗,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此时却皱着眉头,苦着脸道:“小师弟,咱们山上没有米啦。”

    齐御风当即一愣:“那还有面么,吃面条,包子,馒头都行,我不挑食。”

    刘语晴摇头道:“面早没啦。”

    齐御风闻听,不由得脸sè郑重,点点头道:“那是该想个法子下山一趟了。”

    这一个多月来,华山派众人怕嵩山派报复,一直都是严防死守,严阵以待,是以从未下山。

    到了此时,余粮终于消耗完毕。

    只是那嵩山派自死了一堆人之后,却也并未sāo扰上山,却在山下埋了不少探子,每rì在山脚下瞎逛。

    华山派众人此时每rì闻鸡起舞,rì夜苦练剑法,练气运劲,却也暂且无瑕搭理这样的小角sè。

    当即他不禁笑道:“那我就下山一趟,顺便买些其他用度。”

    刘语晴皱眉道:“那嵩山派不知道在山下搞什么鬼,暗中埋藏了多少人马,咱们还是小心为是。要不教梁发他们,陪你一同下山?”

    齐御风心道那梁发rìrì闻鸡起舞,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尽皆修炼泰山派剑法,此时已然深陷其中,几乎又不疯魔不成活之势,倘若猛一下山,破坏了此时心境,反而不美。

    当即摇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刘语晴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担心这个小师弟,尤其是他居然想要一个人不带,独身上路。若真有什么事情,却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当即她又道:“那我陪你下山。”

    齐御风道:““不必了,师姐你的剑法现下还需要勤加修炼,此时中断等于前功尽弃,况且其他师姐若是没你指教,他们这一天的功夫,便可能白忙活了。”

    刘语晴皱眉道:“嵩山派那些人,说不定就等着这一天呢。”

    齐御风笑道:“我却正好想看看他们暗中有什么yīn谋诡计,在这华yīn县境内安排了多少人,而且他们上次全军覆没,对我的底细也未必清楚,我下山正为合适。”

    刘语晴叹一口气,幽幽道:“你莫忘了,劳师兄可是嵩山派之人,他却是认识你的。”

    齐御风哼一声道:“倘若让我遇见,正好抓回来。”

    刘语晴也知道齐御风此时剑法jīng进,远非华山派他人可比,即使再有上次那样的高手,恐怕也抵不过他一人一剑。

    倘若他若是遇到了敌不过的高手,那带上其他人估计也是白费,当即沉吟半晌,也就默默同意了。

    两人又交谈片刻,刘语晴嘱咐他切莫以身犯险,一旦采购了足够的米面,便迅速回山。

    齐御风点头答应,见天sè还早,便取了银子,一人一剑,晃晃悠悠下了yu女峰。

第82章 少华

    此时正值chūn夏之交,暮chūn五月,华山上依旧一幅chūn意盎然之态,花山沐雨,巧石生辉,松枝青翠,云烟袅绕。

    齐御风沿着山路走到一半,便看见如丝细雨,霏霏而下,整座山烟雾弥漫,在烟雨中若隐若现,路途十分泥泞湿滑。

    但这一切也不能阻挡他下山的决心,想到终于不用守在华山派给陶钧等人当活字典用了,齐御风便有一阵逃脱樊笼的快意。

    我要喝酒!

    还要吃肉!

    令狐冲养的那几十头猪可就剩下一头还在怀孕的老母猪了,除此之外鸡鸭鱼狗牛,要啥没啥,这一个月多月除了青菜就是猪肉,可当真腻歪死了。

    而看着这沿路的风景,齐御风更是感慨万千,距离此时不到两个月之前,自己傻乎乎的爬上了这华山之上,那时的内功剑术,虽已不凡,却终究相差现在太多级数。

    一个多月过去,自己这也算练成盖世绝学,成为一代一流高手了吧?

    尽管现在内功修为还不算高,对独孤九剑也未能尽数领悟,但如果这个“一流”是按照余沧海为基准线的话,那自己可能已成超一流了吧?

    尽管没能得到风清扬亲自教导,但碰上左冷禅或者武当派冲虚,也应当有一战之力了吧?

    想到此,这华山崎岖难走的山路,便硬让他走出了泰山“快活三里”的感觉,只觉得青山四围,下临绝涧,气爽景幽,当真不胜快哉。

    唯一遗憾的是,就是他那天下无双的长白剑和小狐狸未曾带在身边,否则仗此剑施展独孤九剑,再加上小狐狸相互配合,天下谁人能挡?

    一路胡思乱想,齐御风脚程却快的惊人,未及正午,便已然看见了华yīn县那熟悉的轮廓。

    可是他刚进了县城边缘,还未及想好是先吃饭还是先找几个挑山工陪他去置办货物,眼前的情景,却令他不禁眉头一皱。

    怎么这素来民风彪悍的小镇,此时镇民却一个个却愁眉苦脸,眉目凝重,一言不发,走路都小心翼翼,再也无人在街边玩乐吹牛,叫卖围观,就连街边玩耍的小孩子都没有一个。而变得死气沉沉,道路以目。

    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

    想到这里,齐御风就顾不得其他,赶紧加快了脚步,风驰电掣一般直奔镇中那唯一的酒楼。

    那酒楼的店主老吴头,原本与华山派一向交好,可是后来却在嵩山派挟持之下,以上山收账为名,协助左飞英几人挟持了岳灵珊,以至于酝成大祸。

    后来华山危机解除,众人问明详情,便也原谅了他,放归下山,此时也不知他状况如何。

    但他那酒馆却一向是华yīn县内最热闹之地,凡事去哪里打听,一准没错。

    当下他挟着长剑,一路直行,直奔酒楼,可是奇怪的是,沿途所遇镇民,但凡认出他这柄华山派用剑的,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震惊中更带着一丝怜悯和犹疑不定醉枕香江全方阅读。

    更有甚者,还偷偷朝他叽咕眼睛,但齐御风只要上前招呼询问,那些人却又迅速走开,视若不见。

    齐御风上前问了两次,不禁尴尬异常,这chūn夏之交,你没事送什么秋波……

    他当即眉头紧皱,觉得这华yīn县的变故似乎比想象中更要棘手,当即也不多言,便一路来到老吴的酒馆门外。

    到了酒馆,便看见那老吴远远的一瘸一拐,正在招呼零星的几个客人,抬头望见他大摇大摆的进来,当即不由得面上也露出几分尴尬迟疑之sè。

    等齐御风问问坐定,那老吴犹豫一阵,便下定决心,快步朝他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还大声招呼道:“马少爷,又来光顾本店哈,这次有啥忌口的没?”

    齐御风不知他卖的什么关子,但看他如此热络,便也故意笑道:“忌口,各种忌,菜里啥都别放啊。”

    老吴一愣,继而笑道:“那我给你上个空盘子?”

    两人哈哈大笑,登时装作熟识的样子攀谈起来。

    老吴低声道:“华拳门……”说到此不禁面上露出一丝忌惮,“华拳门已经与少华山上的山寨商谈好了,准备开宗立派,近rì来华拳门弟子都集合在华yīn境内,四处敛财打劫,附近的卫峪、五方,据说都被他们洗劫一空,逢人便杀,见财便抢。”

    齐御风奇道:“县里面没事?”

    老吴点点头道:“眼下他们的首脑便在此处,是以华yīn县城内倒是相安无事,不过这个月来华拳门的人在这里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大伙也是苦不堪言。他们都说……都说华山派已经被他们灭了……令狐掌门也……”

    齐御风不由的“嗤”一声冷笑,突然想到这老吴可是被左飞英利用过的人,当即不由得问道:“你那次下山之后,他们没找你麻烦?“

    老吴艰涩的摇摇头道:“上次只是左飞英临时起意,并未通知他人,是以他们也并未单独找过我麻烦,眼下华拳门做主的,乃是一个叫白头仙翁卜沉的和一个叫做秃鹰沙天江的。此二人据说横行江湖,罕逢敌手。”

    齐御风一声冷笑道:“胡吹大气,几个嵩山旁支也敢在华山脚下如此猖狂,待我们去会他们一会。”

    老吴急道:“这华yīn县里面,有他们近百名弟子,你一个人有甚么用,可万万小心,别惹出什么事端,这长剑……赶紧收起来,我去给你找个包袱。”

    说罢他转身朝柜台走去,便要找一块厚布,让齐御风将长剑包裹起来。

    正当此时,突然三人身上带着兵刃,大摇大摆走进酒楼,一眼便看见齐御风,其中一人便喝道:“那小子,你是什么人?”

    齐御风坐在桌边,身形纹丝不动,只是转头看了这三人几眼。

    只见三人都约莫三四十岁,一人身上挎着双刀,一身文士打扮,似乎是这三人中的首领;另外一人手里拿着丈八虎矛枪,相貌粗豪,;第三人拿着一柄大杆刀,面sèyīn沉,倒好似是个病痨鬼出身。

    当即他不禁笑道:“几位又是何人,来我们华山脚下作甚?”

    那三人登时脸sè一变,那文士上下打量他几眼,皱眉道:“是华山派的人?”

    齐御风点点头道:“不错,不知几位高姓大名?”

    那人沉吟半晌,面sè犹豫,片刻便道:“我是原少华山大头领妙算子朱文,这是我二弟跳涧虎陈逊,三弟白花蛇杨秋地球最后一个修仙者全方阅读。”

    齐御风哈哈一笑道:“你就是那个被占了山寨的那个?”

    朱文脸sè淡淡,不喜不怒,当即点点头道:“不错,我等现已加入华拳门,为华拳门长老。”

    齐御风看看这三人,各自戒备,看着自己虎视眈眈,倒也觉得有趣,这少华山上的一股匪盗,他倒也听说过,这三人武艺平平,但一直对华山派毕恭毕敬,不敢妄自得罪了令狐冲,原来逢年过节,都要遣人到华山之上送礼,是以令狐冲也网开一面,一直未曾找过他们的麻烦。

    却不成现在养虎为患,好好地少华山山寨,居然便宜了华拳门这帮狗贼。

    当下他随手提起一个酒坛,将坛口对准了朱文,叫道:“你说你是朱文,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么?”

    那朱文也略读过些诗书,当即脸sè一变道:“你到底是谁,这是何意?”

    齐御风也不多说,当即拔剑而起,一个纵跃,跳到三人近前,长剑一抖,剑尖连点了朱文肩膀的两处大穴。

    那旁边的杨秋眼见齐御风动手,当即也举刀向他头顶疾劈,齐御风剑交左手,轻轻一刺,便刺中了他的手腕,只听当啷一声,立刻长刀落地。

    陈逊见这少年一眨眼功夫便将两兄弟击败,当即大骇,举枪直扑向前,齐御风随手两剑削出,击在他双手腕部瑞骨之端的神门穴。当即他手掌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长枪被齐御风剑尖一跳,便脱手而飞。

    杨秋、陈逊两人兵刃虽失,身上却是无恙,当即又yù上前拼命,却只听朱文叫道:“慢!”见陈逊、杨秋停住脚步,才缓缓道:“少侠武艺jīng强,我等兄弟认栽,只是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齐御风眼见只出了几剑,便将这三人制伏,心中也自喜悦,他内力已有小成,这以内力灌注道剑尖之上打穴的武功,也是第一次使出。

    当即他不禁笑道:“方才不是说了,我是华山派门下,跟诸位正是死对头。”

    那三人面面相觑,心道原来他们忌惮华山派,只是害怕令狐冲一人,什么时候华山派又出了这样一个少年高手?

    朱文皱一下眉头,忙问道:“不知……”

    齐御风不耐烦道:”少废话,带我去你们那甚么华拳门,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猫三狗四的东西,也敢在华山派脚下撒野。”

    三人互视了一眼,朱文轻声道:“少侠,令狐掌门与我等……”

    齐御风不耐烦道:“还不走……”说罢长剑霍霍,又将三人上身的穴道点了一遍。

    三人无奈,只能转头,领着齐御风向门外走去。

第83章 踢馆

    齐御风押送着这兄弟三人,一路西行,不一会儿便来到县城边缘,只见前面桃红柳绿,一处好大的宅院。

    那宅院前庭广阔,四圈高墙围立,里面时时传来阵阵风声和呼喊之声,倒好似有不少人在练武一般。

    朱文等三人到了门口,便停步不前,回头看着齐御风犹疑道:“这位少侠,今rì乃门中小较之rì,此时门主就在院中,你……就说是我的亲随弟子如何?”

    齐御风但见场中足足站了有近百华拳门子弟,正各自在场中相互比划较量,场边坐着一名老者,身后站着几名身穿黄衣的亲随子弟,正是嵩山派的打扮爱情如花绽放。

    他当即冷笑道:“哪有那么麻烦!”

    说罢他昂首挺胸,一脚将本已敞开的朱漆大门一脚踢破,叫道:“华拳门谁是当家?”

    他这一声叫嚷,登时那些人俱是一愣,都停驻脚步,转过来齐齐看他,齐御风也丝毫不惧,迈开大步,直直向前,冲着堂前一位依旧稳如泰山的白发老者叫道:“就是你这厮带着这一群偷鸡摸狗的玩意儿,在此鱼肉乡里?”

    那白发老者抬头轻蔑地看他一眼,也不答话,当即招手一晃,示意身旁的一名弟子上前将这二愣子解决。

    那弟子手持一柄嵩山派的长剑,上下打量他几眼,便迈步上前,当即起手一剑便朝他腰间刺去。

    齐御风闪身躲过,冷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想学人家开山立柜?”

    说罢也不抽剑,只踏前一步,手中剑鞘如流星赶月般猛然一抽,正中那人后脑之上。

    他此时内功较江湖上一流高手虽然稍差,却比这年轻的嵩山弟子强上太多,那弟子后脑被抽,当即双眼一翻白,趴在地上就此不动。

    那白发老者见这少年好高的功夫,不由得心中一惊,当即长眉一轩,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齐御风“哼”一声走到他近前,上下打量他两眼,张口道:“哎呦,会说话啊,方才看你比比划划,我还以为是哑巴呢。”

    那白发老者怒喝道:“好狂妄的小子,今rì……”

    他一拍桌面,方yù起身动手,却见齐御风手中长剑早已如龙席卷,舞成一道华光,剑光如软带般轻柔曲折、飘忽不定,疾疾向他刺来。

    他见这剑招大有门道,当即又是吃了一惊,身形飞退,齐御风反身一跃,脚下疾奔,剑意激扬,继续朝他刺来。

    那白发老者只觉得眼前金蛇万道,闪烁不定,登时双眼为之一花,脚下便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齐御风紧追两步,登时一剑便刺入他肩窝之中,继而快逾闪电,接连将他四肢关节之处,尽数刺伤。

    那老者强忍痛楚,张口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齐御风见他手足俱废,再无一战之力,当即放下心来,回头见华拳门众弟子都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笑道:你们跑到这华yīn县惹是生非,难道也不先打听打听,这是谁家地盘么?”

    这当此时,只见刚才那里老者身边的几个弟子相互对视一眼,瞬间四个黄衣身影齐齐扑出,四剑齐出,分指齐御风咽喉、胸口和小腹。

    这四剑剑招jīng奇、势道凌厉,功力倒也不凡,齐御风心中暗道:“这倒是正宗的嵩山剑法!”

    他心念一动,便斜斜向后走了一步,让开这四剑,接着使出独孤九剑中“破剑式”的要诀,长剑圈转,将这四人攻势一同化解,剑意未尽,又将敌人避得退了三步。

    只待这四人一旦后退分开,他立刻提起内力,足踏七花步法,东刺一剑,西削一招,立刻将这四人手腕削下,胫骨断折仕途枭雄全方阅读。

    一抬头,见四下里还有人面带虎视眈眈之意,手持兵刃意图一拥而上,他立时冲着最近那人猛然出剑,一剑刺在他神门穴上,那人只觉手腕刺痛,当即便脱手放了长剑。

    齐御风冲他一点头,接连身形如龙,不断游走,但凡有手持兵刃之人,俱被他一招拿下,不是受伤倒地,便是中剑而死,身后有一群人起初还大呼喊叫,追击不停。

    但他接连伤了十几人之后,那群人登时目瞪口呆,不打自溃,大都暗暗丢弃了兵刃,立在当场。

    这华拳门共百余人,起手反抗的,也不过三十多人,齐御风当者披靡,杀了五六个及其凶悍纠缠不清的,又刺伤了剩下那二十多人,便已然无人敢应,许多先前手足完好之人,便都悄悄地向门口溜去,却被他一个冷冽的眼神,又逼了回来。

    一名嵩山弟子眼见大势已去,躺在地上不由得冷笑道:“你今rì得罪我五岳剑派,等着被抄灭满门吧!”

    齐御风甩了甩剑上的鲜血,不屑哼一声道:“老子就是五岳剑派,论及关系,你说不定还得叫点什么好听的呢。”

    那弟子捂住伤口叫道:“你是那一派的,敢不服我嵩山左盟主号令!”

    齐御风听得讨厌,看身边那些华拳门弟子渐渐又要聚拢一团,蠢蠢yù动,当即眉头一皱,上前“刷”“刷”两剑将他两臂斩下,口中叫道:“现在是我灭你的门,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五岳剑派大呼小叫!”

    众人见那人血肉模糊,登时疼得晕死过去,心中不由得一沉,本来许多想拾起兵刃之人,也当即住手不捡,规规矩矩站好。

    齐御风站在当场,口中叫道:“还有那个是冒充我五岳嵩山派的,请诸位检举揭发,一概有赏。”

    一个在他身边不远处,且身体完好,一直未曾反抗之人,当即壮着胆子小声说道:“没了,一共就他们五个。”

    齐御风点点头:“听说你们这里还有少华山之人,都是那几个,站到右边,原来华拳门的,站到左边,至于新晋加入的,就站在我中间好了。”

    众人犹豫半天,可是看着他手中正在滴血的长剑,当即便依言而行。

    齐御风立起那被那白发老者一脚踢翻的椅子,坐在上面,派头十足道:“诸位武林同道,我乃华山派武功排名第三十二的高手齐御风,听闻山下有人冒充我五岳剑派之名,欺压华拳门和少华山的诸位同道,所以今rì特地出关下山为诸位打抱不平。大家初次见面,我华山派虽然是名门正派,诸位也不必多礼……每人磕三个响头好了。”

    底下之人犹豫一会儿,却听得台前齐御风不耐烦地一声轻咳,当即不由得有人便跪倒叫道:“多谢齐少侠拯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其余个人便也接连拜倒,口中不一而足。

    齐御风暗暗记下了最后几个下跪之人,满意地点点头道:“行侠仗义本是我江湖之人的本分,但既然大家如此感激我,我倒也不好不领情,还请大伙儿帮一个小忙,还请诸位每人捐赠个百八十两,给我华山派买点吃喝用度,然后再帮我搬上山如何?”

第84章 藏僧

    齐御风此言一出,华拳门众人登时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看到他手中长剑一掂一掂,在rì光照耀下明亮闪烁,却也都惊惧不已,当即都是默不作声。

    齐御风看着眼前三队人马,都双股战战,几乎有屁滚尿流之势,当即轻咳一声道:“但凡身有伤残的,都先进到那屋中,等候差遣。”

    说罢,他长剑一指身旁一座空空荡荡的大屋,那些先前动手被他刺伤之人,当即一个随着一个,沉默的步入大屋之中。

    接着他又指着几人道:“你们几个,将这几个死人都丢到那房里去,我这人晕血,看着死人就有点头晕洛城月。”

    那几人虽然心惊胆战,却也无可奈何,当即也依言而行。

    他见将这些人捋顺,当即心头大乐,蹲踞在椅子上,一拍桌面叫道:“没别的事,那咱们就开始收钱。”

    说罢他回头看着那仰面倒地,尚未站起的白发老者道:“呔,你这刁民,纵凶杀人,无恶不作,最是罪大恶极,按律当斩,不过念你年老体迈,只要交出一千两纹银,我便送你去华山避诏崖喝一辈子茶如何?”

    那老者微微抬起脖颈,双眼一翻,冷哼道:“小子,你不过剑术高明一些,便以为可以横行无忌么?”

    齐御风一听这话,当即起身,上前用剑尖来回蹭着他肩头的伤口道:“怎么着,老头儿,有点不太服气?你说我武功不行,爬起来再练练?”

    那老者艰难的摇摇头道:“我学艺不jīng,技不如人,现下无话可说,不过我死也要死的明白,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齐御风不耐烦道:“开场白不好好听,现在又来罗里吧嗦,你就算不知道我是谁,自己得罪谁了还不知道么?占了谁人的地盘还不知道么?脑子里装的是水么?”

    “你听好了,我是五岳剑派之华山派之齐御风,还有没有要问的,如果没话没钱,立即送你上路!”

    那老者面上泛起迷茫之sè,口中喃喃道:“华山派,华山派?华山派哪有你这一号人物,你又不是岳不群的弟子。姓齐,也从没听说哪家姓齐的有这般厉害的子弟。”

    齐御风当即一撇嘴道:“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照你这么说,天底下武功高强的,就全是武二代了?其他人是不是要掐脖子把自己捏死算了?”

    那老者沉吟片刻,口中道:“老夫还有一事相问。”

    齐御风轻蔑一笑道:“枉我以为你还是个硬气的人物,原来也这般婆婆妈妈,啰啰嗦嗦,人固有一死,即使苟延残喘几息,又能如何?记得下辈子别人老心不老,没事满街跑,乖乖在家弄怡养孙,可别想着凭你一点微末功夫,就来华山派门前丢人现眼了。”

    那老者见他磨刀霍霍,手里长剑不断比划,眼见就要将自己一剑刺死,当即不禁奋起一股勇气,大叫一声道:“慢!”

    齐御风只觉这一喊声如雷鸣,震得双耳嗡嗡直响,当即不由得凛然道:“这老头好高的内功,幸亏他方才大意轻敌,否则纠缠起来,可未必便能如此轻易地赢他。”

    老者喊叫一声,震动肺腑,自己也疼得不行,当即放低了声音凄然又道:“方才你那几招,是什么剑法?”

    齐御风低头看去,见老者目光炯炯盯视着自己,似乎包含期望,当即心中一软,正sè答道:“是‘独孤九剑’,你听说过么?”

    那白发老者听闻‘独孤九剑’这四个字,目中登时绽放出一股奇异的光彩,口中喃喃道:“独孤九剑……世上原来真有这路剑法。”

    随后他不禁点头道:“输的不冤、不冤……”口中哈哈大笑,声如蛰龙起水,风云卷地,震得屋瓦之上灰土簌簌而落,随后越来越低,越来越沉,渐渐消寂无声。

    齐御风在一边默然运功相抗他的笑声,待到声音全然沉寂,才低头看去,只见他嘴角一缕鲜血直垂地面,呼吸却早已断绝,显然是不堪受辱,自断经脉而死御夫呈祥。

    当即他心中也不禁感慨,心道这人虽然败在自己手上,但仍是气概昂然,的确算是条汉子。

    正当他神思不属之时,突然门口有人凄厉地一声大喊:“大哥!”

    齐御风一回头,只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来了一群人,个个风尘仆仆,一身土黄sè衣衫,面sè沉郁。

    其中一个秃头胖子不管不顾,急匆匆向他身边走来,探身到那白发老者身前,见他早已断气,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他大哭三声之后,起身怒视着齐御风,目嗔yù裂道:“我大哥是被你所杀?”

    齐御风点点头道:“不错,你是卜沉,还是沙天江?”

    那秃头胖子也有五六十岁年纪,听他这般说话,当即不由得一阵愕然,随即便愤慨道:“我兄弟行走江湖多年,今rì死在尊驾剑下,倘若艺不如人,也无话可说,但是尊驾在杀我大哥之前,就连我大哥名字也没问上一问么?”

    齐御风懒洋洋道:“反正都是嵩山派的走狗,杀不胜杀,烦不胜烦,你们跑到我华山地头惹是生非,自当有随时赴死的觉悟,都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了,还那么在乎脸面、名声作甚?你看我刚才好心好意的问你,你不还是不答么?”

    那秃头胖子当即大怒,抽出腰间单刀,进步占据中堂抢位,随后单刀一举,便如同刮起了一阵狂风一般,向他头上疾劈下来。

    齐御风也不与他抢什么地利,当即手中长剑刺出,一剑化为七剑,指向他胸口七个穴道,这一剑正是从泰山派的绝招“七星落长空”化来,但他这七剑意势不尽,手腕微抖,连抖了七朵碗口大的剑花,更添威势。

    那秃头登时只觉得眼前剑光四溢,流转不已,似乎如长江大河的波澜,层层叠叠,推进不已,当即不由得一声惊叫,弹身跃起便逃。

    他一个纵跃,直跃出两丈开外,却见齐御风作势持剑又上,当即心中慌乱,顾不得抵挡,跃身又起,一直跳到门口。

    齐御风冷笑道:“你这秃子,属兔子的么,那么能蹦?”他虽如此之说,却也感慨自己轻功不成,否则这一剑后招连绵不绝,又怎能让他如此轻易便逃得掉。

    那秃头惊疑不定,上下打量他一番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齐御风勃然大怒道:“方才你这大哥刚问了一遍就死了,你确定还要问?老子是来杀人,不是来做自我介绍的!”

    那秃头怔怔看他几眼,摇头叹息道:“我打不过你,今rì认栽……”

    齐御风一听不禁得意,原来这一对卜沉和沙天江武功虽高,但却是嵩山外门,学的不是嵩山派武功。

    他寻思这样人物,自然自然是有nǎi便是娘,有钱便是爷的主,对嵩山派可能本就没有什么忠心,若是掳到华山派中,强逼之下,或许能招供出许多嵩山派的秘闻。

    只可惜先前那白发老者太过硬气,一个打不过竟然自杀,眼下这个情愿认栽,自然再好不过,就把他困到yu女池那边好了。

    他正自心中得意,突然见那秃子一回头,向一个光头之人深施一礼道:“上师,还请您赐予援手电子掌控全方阅读。”

    齐御风抬头一看,却不禁一愣,只见他所拜的,却是一个长得结结实实,敦敦厚厚的小个子老头,高不过他肩膀左右,身穿土黄sè的长袍,站在一同来的十**个人之中,丝毫不起眼。

    那小个子起初还面sè有疑,后经那秃头解释几句,便大声说了一声:“好!”

    他这一声“好”字,当真如青天白rì打了个霹雳一般,震得周围之人,都吓了一跳,地面仿佛都为之一颤。

    齐御风听得他这一声震得满院皆响,在墙壁中不断反shè回荡,才渐渐消失,不禁心道这人内力充沛之极,是以这随意大喊,虽不是故意施为,却也威猛无比,声若洪钟。

    这和尚喊了一句,立刻昂首阔步,迈步走向前厅,只见他形貌甚奇,额方颈粗,胸窄腿短,细眼小耳,怎么看怎么都是平庸之辈,但凝气卓立之际,却甚有威严。

    齐御风心道,此人定然长得甚丑,只是修炼武功之后,才养出了这番气度。

    两人对视良久,那和尚脸上渐渐仿佛有一股强风吹过,须髯戟张,胡子个个如针直立,接着他左手拉起右手的袍袖,伸手一抓,便抓向齐御风面门。

    齐御风只觉得一股沉重如山的掌力直压到顶门,心中不由得一动,待到要后跃闪避,全身却早已在他掌力笼罩之下。

    当即他反手一刺,径直刺向那和尚掌心,那和尚身形飘忽,招式变幻,换了几个方位,又待抓下,却见齐御风手中长剑更快,不一会儿便距离他手掌只差毫厘。

    那和尚当即一惊,急忙后退,他人虽然长得蠢笨,但一身轻功却是不弱,当即飘身而起。

    齐御风见他并不如那秃头一般,一击不中,瞬息逃出几丈之外,只是近身游斗,哪里容他逃脱,当即毫不容情,急奔如电,着着紧逼,片刻之间,白光闪处,长剑连刺,便已连刺二九一十八剑,这剑法乃是华山派绝学太岳三青峰中化出,九剑连环相扣,周而复始,连绵不绝,只将那和尚压得手忙脚乱,有些喘不过气来。

    齐御风每一剑刺出,那和尚就倒退三步,这一十八剑使完,和尚竟然一招也还不了手,一共倒退了五十四步。

    齐御风见他不敌,当即剑招一变,使一招“烟封云锁”,这一剑使出,只见灰影闪动,那和尚身前身后都是齐御风的剑影,纵横交错,将他完全罩在剑光之中。

    这一招乃是齐御风下山之时,从各家门派剑招之中苦思所得,乃是向敌人周身百骸进攻,虽是一招,却纷繁复杂,千头万绪,一招之中包含了数十招的jīng华奥妙之处,同时刺向他周身紧要之处。

    那和尚左冲右突,不论奔跑的如何迅捷,那长剑剑尖却始终在他身后晃动,一步稍慢,便觉得背后肌肉仿佛被剑尖刺痛一般,当即他不敢停留,狂命疾奔,直将吃nǎi的力气都已使出。

    但这一招其实无可抵挡,闪得左边,右边自有遗漏,避得了前面,后背却有陷入空门,他情急之下,不禁放声长啸,齐御风只觉得耳中鸣响,当即长剑不由得一窒。

    那和尚趁此良机,当即大袖一挥,如一条黄龙盘旋急卷,在他周身旋绕出一道气旋,齐御风只觉得劲风扑面,如同刀割,手中长剑登时也不由得一歪。

第85章 狂风

    那和尚见长袖见功,当即心中一喜,又是一声长啸,发力强攻,一袖挥毕,另一袖又起,两只胳膊鼓起一阵阵疾风,冲着齐御风直直攻来。

    齐御风只觉得这袖风劲峭凌厉,扑面如刀,绝不能硬抗,当即不由得皱眉,便向后退了一步。

    他自练成这独孤九剑以来,一直未逢敌手,即使华山派之人练出什么匪夷所思的奇招怪式,也绝无一人能让他后退半步。

    自忖生平所见,即使那黑衣女子如此神功通玄,但如果单纯与他比试招式,恐怕也未必能逼迫他这般后退。

    可是这和尚怪模怪样的袖功,纯以一身浑厚的内力逼人,他却从所未见,慎重起见,所以还是准备静观其变再说。

    那和尚一袖得手,见齐御风不住后退,持剑远观,当即心思一动,又是伸手一抓,齐御风出手如电,长剑一探轻颤,便割下他一枚小指。

    和尚体内内力激荡,血脉运行正速,一指被斩,登时血流入注,当下他心中大怒,却也不敢再行险招,当即如穿花蝴蝶般,双袖急舞,铺天盖地,飞沙走石,一步步走向齐御风黑暗剑圣。

    齐御风心道,你若是老老实实挥舞这袖子,我倒也无可奈何,可是若是想伸爪子拿人,却也忒小看人了。

    当下他乘着和尚双袖交替的空隙,也挥剑试探,但和尚既然吃了亏,接下来便一袖接着一袖,绝无破绽可寻找,却也只能无功而返。

    只听那和尚口中不住似霹雳般吆喝助威,双袖似长风动地,云气聚合,齐御风只觉得呼吸困难,渐渐难以支持,便逐步后退。

    四下里华拳门众人那曾见过这般打法,当即也一个个浑然忘我,目瞪口呆,都仔细盯着这两人,但见那和尚奋袂低昂,高视阔步,双袖挥舞,不住向前,齐御风却宛如川流之中的一只小舟,飘摇不定,眼看便要倾覆在这汪洋大海之中一般,不由得都心中暗喜网游之超级复制术。

    斗了片刻,只见那和尚每十几招,齐御风才能歪歪斜斜地刺出一剑,两人且战且走,一直从院子zhōng yāng,竟然渐渐快走到了一处死角之处,想是在那和尚逼迫之下,齐御风无处逃遁,只能乖乖就擒。

    当即便有人心思活络,手中提了长刀棍棒,上前yù助这和尚一臂之力,谁知兵刃未曾击打在齐御风身上,就见他长剑矫夭,突而如长蛇出动,瞬间便将几人点到。

    众人吃了一惊,当即又使暗器飞袭,却又见齐御风好整以暇,淡淡一笑,手中长剑灵动自如,瞬间便将来袭的暗器一一击飞,但凡谁使的暗器,便回击在谁身上,居然一丝不乱,绝无错招。

    众人当下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无比骇然,心道即使他被这和尚逼到如此地步,居然杀人还如此轻松写意,看来这两个高手之战,咱们这些庸手,可当真参合不起。

    那和尚脸sè涨红,不断“嘿哈”地呼喝,双袖灵动,越舞越疾,不多时,就见他头顶上面一道白气氤氲,渐聚渐浓,便似蒸笼一般,显是运转内劲已经到了极致。

    齐御风起初还紧锁眉头,不放过每一个回击之机,待到了后来,索xìng也不还手,只是持剑看着他,虽然他长袖劲风刚猛,不敢硬接,但一来一回自有规律,每逢袖子挥到之时,只需向斜后方躲过便是。

    时间慢慢过去,齐御风终于避无可避,被逼迫到了墙角之处,他侧目一看,见众人都满怀期待,想让拿和尚一袖子将他击毙一般,当即微微一笑,左足一点墙根,一声长啸,从那和尚头顶飞跃而过,大叫道:“傻x,我会飞!”

    未及落地,他手中长剑连舞,登时将那和尚一双袖子割断,接着长剑虚虚实实在那和尚面前闪了几个剑花,双脚踏地之时,剑尖已然抵着到了那和尚的咽喉之上。

    原来齐御风慌乱之后,见这和尚也无他奇特之处,当即便一边看他招数,一边暗暗将这袖功与“独孤九剑”的“破气式”两下互相印证,许多先前因见识太少而不解之处,登时豁然开朗。

    到了方才起身之际,他胸中早已对他这功夫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有了七八种破解之法,临敌飞跃而过,顺便割断他一双袖子,不过是其中最好看的一招而已。

    那和尚见长剑抵住自己的咽喉,脸上不禁一阵错愕,呆了一呆,当即呼呼带喘,也不多说,只是漠然地冲齐御风点了点头。

    齐御风见他功力深厚,也不由得有些钦佩,当即笑道:“你武功很好啊,叫什么名字。”

    和尚对他怒目而视,口中却又说不出什么,只是紧紧闭口不言。

    齐御风见他脸sè涨红,突然醒悟,他此时大耗真元,如若开口说话,一口气泄了,必然大病一场。

    当即他也点了点头,随手以长剑点中他身上诸多要穴,又怕他内功jīng深,冲破了这几处穴道,当即又绕到他身后,以身推肩、以肩推肘、以肘推手,使出太极拳的点穴之法,将他背后诸多穴道,也点了一次持戒者。

    起初那和尚还混若无事,依旧傲然挺立,只是不住喘气,但这太极劲力绵绵密密,力道柔韧细软,过一会儿,渗入体内,他便渐渐觉得身体一阵酸软,面上带着惊疑不信,慢慢地瘫倒在地。

    齐御风见这和尚已然降服,当即将长剑刺进眼前青砖缝隙之中,双手背负到身后,抬头冲着门口叫道:“沙天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凤凰王座。”

    那秃头狞笑道:“原来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齐御风叫道:”废话,你们两个一个叫秃鹰沙天江,一个叫白头仙翁卜沉,都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辈,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贴切的绰号么?即使忘记了,看看你那臭得要命的脑袋瓜子不也就想起来了?只不过你这厮武功低微,不值得大爷我一想便是了。”

    沙天江当即大怒,冷声喝道:“你杀了我卜大哥,我与你仇深似海,今r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罢手一挥,身边十八人,便一同俱将头上罩帽脱下,露出十八颗管够,竟然又是十八个西域来的和尚。

    齐御风一见,却不由得心中一凛,心道左冷禅这贼子将这许多西域人士引入中原武林,无论他rì后是胜是败,rì后之事,只怕难了。

    当即他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沙天江,我一生之中,最烦你们这种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还非得勾引外敌之人。若今rì来的都是中原武林人士,我还饶你一条xìng命,但你今rì所图,似乎已远非如此了”

    沙天江冷哼一声道:“少说废话,你先胜过这大轮寺十八金刚再说。”

    齐御风“噗”一声笑弯了腰,叫道:“这玩意儿也有山寨?你搞不到少林寺十八铜人,就拿这几头烂蒜抵账?”

    “哎呦呦,我瞅瞅,我瞅瞅,这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啊,看样子活不过明年,这个体虚发胖,肾水不足,定然不rì暴毙身亡,沙天江,嵩山派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做事的?你确定这是大轮寺十八金刚,不是你在藏边抓的十八个放羊的羊倌?”

    沙天江面sè铁青,也不多言,当即只是与那十八人说了几句,那几人点了点头,便团团下场,将齐御风围在zhōng yāng。

    齐御风抬眼将这十八人挨个看了一眼,笑道:“沙天江,你可知我所使剑法,唤作什么剑法,是何人所创?”

    沙天江听他如此说话,不由得也心生疑惑,心说这少年剑术之强,平生未见,恐怕嵩山派之上,除了掌门人左冷禅之外,也应当无人能及,当即不由得沉声问道:“是谁所创?”

    齐御风一把剑,轻蔑笑道:”此乃两千五百年前,武王伐纣之时,西方教搅乱中土,不断将道教之人勾引到他们西方教中,元始天尊一怒之下,便创下这路剑法,称为刺驴剑术,目的便是专杀西方来的秃驴。”

    沙天江听闻,不禁怒火上冲,当即又冲着那十八金刚喊了几句藏语,那十八人点了点头,便一起各施展兵刃,一同上前。

    齐御风但见那些人兵刃,俱是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心中大定,心道但凡这些兵刃,都在我所学的“独孤九剑缺两剑”的变化范畴之中,又能使出什么花样,只需要寻几个破绽,刺伤几人,这十八金刚阵,便应该能破去了。

    当即他不等这几人进攻,足下发力,便上前一剑,刺向其中一人,那人登时大惊失sè,低头缩腰,身形向后一退,便踉踉跄跄地躲过了这一招。

    齐御风眼前圈子出了这般漏洞,当即心中一喜,便yù从中而出,谁知这时只见那和尚身旁两人,伸手一拉,将他一拽而回,继而三人同使兵刃上前刺击,齐御风见他们三人招式绵密,相互配合,防御得如铁桶一般,即使攻破,也绝对不能同时再抵挡住这三个方向的攻击,当下无奈,只能飘然而退。

第86章 破阵

    齐御风又环目一周,一声长啸,绕场奔行一圈,手中剑招不停,跟每个人都交上一招,发现这些人脚步似乎迟钝蹒跚,轻功并不高明,其实稳实异常,当真似拙实巧,已到了极其高明的境界。

    而兵刃上的招式也似乎古朴有余,灵动不足,其实却在极静之中含有极动,犹如冰川下暗流汹涌,变幻无方,轻灵凝重兼而有之,极具威力。

    当即他思忖片刻,便施展太极剑法相抗,这太极剑法,连绵不绝,远近收缩自如,轻灵柔和,动作既细腻又舒展大方,既潇洒、飘逸、优美又不失沉稳。

    而且到了他这等境界,太极剑法并非单单只有守御之功,与进攻之际,也有各种奇思妙想的巧招。

    可是他接连进攻几次,却发现那十八人相互呼应配合,灵犀暗通,绝不贪功,所有破绽居然全为身边之人补去,厉害杀着却也是层出不穷,本来刀枪剑戟各路武功的路数决然不同,可到了这十八人手里,却好似一人化成了十八个,各自施展不同武功,可心意却相通如一。

    这十八人之中,有人使锤法大气磅礴,有人使剑灵动自如,兼收至灵至重各种变化,也各有jīng微奥妙之处,攻守兼备,玄妙异常,几乎毫无破绽,当真是神妙无方。

    他越斗越惊,暗想:“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辈出,我本就不善于阵法,这等匪夷所思的武功,当真可有点抵挡不住。”

    他连刺几剑。终究无功而返,不由得心浮气躁。心道,须得想个法子。将对方尽快尽数慑服,可别迟则生变,那姓沙的再弄出几个人来。

    当下他故意卖一个破绽,脚步踉跄,剑势一空,向前面扑去。

    一名手持长刀的和尚见有便宜可占,当即上前一刀挥出,齐御风眼明手快,变招迅捷。本来低垂的长剑猛然翻身跃起,直刺那人咽喉。

    危机之中,只见那人两边排排杖影,叠叠刀光,不住奔沓而来,护在那人胸前,齐御风此时手持长剑乃普通纯钢所铸,若将这一剑使尽,把那人刺死固然可以。但回退之际,自己长剑也非得被刀杖所折断不可,当即他不敢轻易试险,长剑一收。便退了回来。

    双方越斗越紧,十八人将兵刃使得呼呼风响,脚踏之处砖头登时粉碎HP救世主绝逼不是我。声势着实惊人。

    齐御风在刀光剑影中如蝴蝶般穿来插去,纵然因他们不敢进攻。无xìng命之忧,倒也对这十八人有些无可奈何。

    他心中暗忖。但凡我功力再增长几分,剑势急劲,以极速破坏这十八人之间的配合;或者此时带着玄金剑,以长剑之利,削这几人兵刃,今rì可都落不到如此不尴不尬的下场。

    但那十八人却也知道他一口长剑势头劲急,捷如电闪,倏然便至,先前两次冒险都险些遭害,此时更是谨慎异常,不敢贪功,只是死死护住自己的门户,不住将圈子越转越小。

    齐御风心想,他所见过的阵法,无论穷家帮的铁壁阵还是恒山派的七花剑阵,都是攻拒外敌,而这十八人的阵法,却好似天生便是为了以多敌少,以一般高手对付一流高手的阵法,论及jīng妙,还要以这阵法为最。

    他细细查探那些人落脚之处,却发现这阵法与中原武林之中按照五行八卦那一套布阵的方式完全不同,这十八人脚步杂乱,几乎无迹可循,当即不由得皱眉,心道这西域一地的武林人士,都喜好这种乌龟战术么?不是一个和尚上来就轮袖子,便是一群和尚团团转划圈圈。

    正当他烦躁之际,突然见其中一个和尚使一柄单鞭,一口盾牌,攻拒防御之态颇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觉得这武功与他昔rì在吉林北山时所遇见的阿不力克木?阿瓦克力的铁锅招式好似系出同源。当即心中一动,暗道:“原来这些人与后世的阿凡提一系的武功倒是一脉相承。”

    当下他既然知道了这些人武功家数,不由的jīng神大振,心道如此这般的话,我使那独孤九剑的“破箭式”便可突破重围。想当年那“乒乓剑法”远远不及“破箭式”神妙无方,他不也是照样打得阿瓦克力满头是包?

    那“破箭式”的武功,有几招颇为繁复,齐御风当时也并未能揣摩透彻,只觉得这招数繁复无比,东奔西跑,似乎颇有画蛇添足之嫌,任凭敌人武功再高,难道还真能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不留丝毫空隙不成?

    此刻他身处困境,终于省悟,原来而这套剑招便是为了此时他面前情景,应付多人多方同时进攻而创。

    他心中一喜,便细细回想那“破剑式”中破敌制胜的招式,想到最后,却不禁又是有些沮丧。

    他心中暗道:“即使施展“破箭式”的最后几招,却也需要以浑厚的内力或者宝刀宝剑破敌制胜,此时我内力明显不如这十八个和尚其中任何一个,又没带着玄金剑,这招式有不如无。”

    那十八名和尚见他脸上忽忧忽喜,不知他在打甚么主意,但自恃自己这阵法浑圆如一,威力无穷,只要按阵法进攻,绝无漏洞,当下也不在意,只是圆睁着三十六只眼睛,严加防备,怕他乘隙脱逃。

    这阵势他们平素练得纯熟异常,对付三四十名好手尚且绰绰有余,实是大轮寺镇派之宝,向来不肯轻用,以免被人窥见了虚实。此次他们赶赴中原,实有要事依赖此阵法建立奇功。

    这次实因这齐御风武功太强,他们的大师兄身怀绝艺,却还是被他打得一败涂地,是以才祭出这等压箱底的功夫。

    齐御风犹疑不定,心中暗暗沮丧,心道原以为学了这独孤九剑,便天下几无敌手,没想到还没走出山脚,便遇上了这等厉害的角sè,如若再选,可非得带上玄金剑不可。

    当下只见那阵势越聚越小,越收越紧,那十八人脚下溅起得飞沙都能踢到他的脸面之上,溅得脸面生疼;兵刃起落呼呼带风,也将他逼迫得呼吸不畅,胸口一阵发闷修真班主任全方阅读。

    他一时捉摸不到这路阵法的要旨,想不出破解之法,只有东转西闪,施展太极剑法将周身防护得绵绵密密,形式却越来越是不利。

    当下他不由得中暗叫:“齐御风啊齐御风,你也未免太过小觑了天下英雄。‘骄者必败’这四个字,从今以后可得好好记在心中。焉知世上没有比独孤九剑更厉害的功夫。还是德记住“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眼看周围的圈子不盈三尺,那十八金刚配合的宛似天衣无缝一般,此攻彼援,你消我长,仿佛变成了一个武功极强的高手,招数上反复变化,层出不穷。剑气纵横,刀光闪闪,渐渐略过他的面门。

    他不禁心中冰凉,心道莫非今rì竟然是我齐御风的忌rì?

    正当此时,突然只听门外一人清脆叫道:“雪球儿,咬人!”

    齐御风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登时大喜,如久旱临甘霖,他乡遇故知,心中甘美无比,当即不禁急声大声道:“臭婆娘,你汉子都要死了!”

    那女声啐道:“呸,一身臭泥水,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齐御风此时招数已然用尽,什么地堂剑法也使了好几回,周身已然破乱不堪,他自己浑然不知,外人却早已看尽。

    只见一声小兽的轻叫,继而一道白影经天而过,捷如电闪,接着便见几道光影连闪,雪球儿在那一个和尚的后臀上咬了一口。

    那个和尚屁股一疼,登时大惊失sè,手中长刀一抖,阵法中便显出了一丝破绽。

    齐御风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猛然长剑一荡,在地上扬起一道灰sè的沙尘,继而长剑一撩,将这些细小的砂砾击出,对准面前几个和尚的面门疾shè而去,虽然石粒微细,伤他们不得,却也令他们脸上一阵隐隐生疼,深思不属。

    齐御风见眼前的和尚稍微一躲,脸上抽搐,借此良机,当即剑出如虹,酝酿已久的“独孤九剑“之“破箭式”脱手而出。

    只见他剑尖在空中划个大半圆弧,如冰轮横空,似乎大开大合,招数甚为粗糙简陋,但他又手腕轻颤,连抖了九个剑花,意境自然又不相同。

    他这一剑一出,登时剑尖飙血,犹似火云一般连绵不绝,一连割下了九个和尚的右耳,才收招而立。

    这一剑真如惊天一笔,豪迈狠辣,与十八般兵刃及身之际,居然行险使出如此壮阔的招数,众人登时不由得都是一惊,心道这般被人围困,居然还能行此险招,他到底是人不是?

    十八和尚与他斗了半天,早知道他剑法厉害,此时见阵势一破,不禁也登时魂飞天外,心下冰凉。

    继而见齐御风长剑一撩,探身下伏,长剑如青光铺地,贴地面一横,接着单剑颤动,如鲜花野草招展风中,来回挥削,不几下,便将这一十八人腿上都刺了一剑,变成了十八个瘸子。

    那女声惊奇叫道:“几rì不见,你怎么剑法愈加强了?快走,快走,有人有事找你。”

    齐御风收剑而立,望向曲非烟笑道:“且先别忙,咱们先算算总账,首先,你偷了我的小雪球儿……”(未完待续……)

第87章 狂啸

    曲非烟有些神sè紧张,看着周围几人,紧紧凑近他身前,才小声说道:“快跟我走,这些西域的和尚的师傅据说快要来了,莫大先生正在酒楼中等着咱们,只怕不到明天,那人便能追过来,咱们得及时通知华山上面的人。”

    齐御风听到这消息,不由得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十八和尚和那个使袖子的都如此厉害,他们师傅更可想而知。

    他略一思索,当即转头看向在门口处目瞪口呆的朱文等少华山匪盗,口中道:“你们几个,是想继续助纣为虐,还是想弃暗投明,入我华山门户?”

    朱文三人眼见他剑术如神,早已心悦诚服,听闻能入了华山,更是心中大喜,当即拱手道:“我等愿意弃暗投明,追随华山派。”

    齐御风当即点了点头道:“那就少说废话,领上你们少华山的嫡系,去镇上买米买面,一人背上一袋,然后速速赶赴华山yu女峰,一个时辰之内,务必办完。”

    朱文眼见华拳门大势已去,当即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急忙点了亲近的四五十人,匆匆而去。

    曲非烟眨巴眨巴眼睛道:“这么简单……你就相信他们了?”

    齐御风点头道:“这少华山上的匪盗俱是华山一带人氏,又能跑到哪里去?他们本来就思慕华山派,与令狐冲暗通款曲,应当无妨。”

    说罢他望着一边目瞪口呆,仿佛失去了三魂七魄一般的“秃鹰”沙天江,冷哼一声,随口道:“这人如何处置?”

    曲非烟眼珠一转,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便要将其喂下。

    沙天江见眼前一颗奇红无比的药丸,当即一惊,转身yù走,齐御风却长剑一横,抵住他的咽喉。

    沙天江无计可施,当即被迫将那药丸吞下,曲非烟冷笑一声道:“如此……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沙天江面sè迷茫道:“这……这是什么?”

    曲非烟面无表情道:“每年端午,你来这华山派yu女峰,我有解药给你,如果华山派被灭了,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沙天江面sè惶恐,突然怒道:“这是三尸脑神丹!”

    曲非烟冷笑道:“不错,你能怎么着。”

    沙天江想起已然服了江湖中最为恐怖的“三尸脑神丹”,此后不得稍有违抗这人的意旨,一股怒气登时消了,只是低头拭泪。

    曲非烟探头看着剩余之人,都痴痴呆呆,更有近半死伤,不禁回头望着齐御风道:“这些人……你准备怎么着?全杀了么?”

    齐御风感叹一声,摇摇头道:“算了吧,我今天杀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异世傲天最新章节。”

    两人当即匆匆赶回镇中,却见街头早已热热闹闹,各处居民忙着给少华山的众人装米装面,不少挑山工还主动担着口袋,说要为华山派送米。

    原来他单挑华拳门,杀死门主,在华拳门中称王称霸,指手画脚一事,此时已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县城又不甚大,早已被几个眼尖的闲汉发现,被几个好事者传扬了出去。

    众人当时一听说华山派已经重振声威,只派了一个无名高手便将华拳门踢得不能翻身,当即不由得都恢复往rì神采,聚拢在一起,吆喝吹嘘起来智能王全方阅读。

    至于沙天江领回了一群和尚,又与齐御风一场大战,却因那闲汉急着回来报信,未曾看见。

    此时华yīn县城居民,闻听华山派要找人上山送米,一时也顾不得面前之人似乎原来正是少华山的匪盗,一时民匪一家,其乐融融。

    齐御风和曲非烟与朱文招呼了两句,送他们上了华山,接着进了酒楼,却见酒楼之中,已然空空荡荡,只有正中一人骨瘦如柴,身穿一身油渍麻花的青袍,趴伏在桌面之上,一动不动,一旁掌柜老吴手忙脚乱,急得满头大汗。

    齐御风见那桌子的凳脚旁放着一把胡琴,琴身深黄,久经年月,那人侧着头,露出的半张脸来,面容猥琐,脸sè蜡黄,双目紧闭,似乎是具死尸一般。

    当即他不由得大惊道:“这是莫大先生?他死了?”

    那人听了,当即全身一震,抬起头来,双目如电,冷冷地在齐御风脸上一扫,齐御风乍见“死人”复活,当即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拜了下去,说道:“晚辈华山派齐御风,有幸拜见衡山莫师伯,适才多有失礼,还请原恕则个。”

    莫大先生双眼一翻,丢给他一个白眼,口中道:“师伯之称,可不敢当,你就是齐御风,这——是终究入了华山派?”

    齐御风点点头称是,莫大先生沉吟片刻,似乎无话可说,可冷不定又道:“鲁连荣前些rì子跟着嵩山派凑热闹,现下如何?”

    齐御风当即一愣,随即又想到:“哎呦,那鲁连荣说什么也是也是衡山派之人,他身为恒山派掌门,自然不能不管。”

    当即他低头沉吟片刻,硬着头皮道:“他追随左冷禅,想跟着赵四海等人到华山之上将华山派尽数铲除,我被迫无奈,才将他引入了绝地,杀……杀死了他,眼下尸体已安葬在华山南峰的南天门外。”

    莫大先生不动声sè,双目如刀,紧盯着齐御风,齐御风亦面无惧sè,抬眼看着莫大先生,心说总归逃不出一个理字,你还能杀我不成?

    过了半晌,莫大先生叹息一声,仰天道:”事急从权,杀了也就杀了罢,他贪图荣华,不行正道,也合该有此报应。”

    说罢他又大拇指一翘,在桌面上重重一击,叫道:“你这小子,居然在长空栈道之上连杀多名五岳剑派高手,当真有胆识,有魄力。”

    齐御风见他见他面如淡金,脸sè焦黄,仿佛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但目光如电,眼光一扫,锋锐如刀,霸悍之sè一露即隐,心道这五岳剑派的掌门人当真都不白给。

    这莫大先生未曾亲至华山,却说得他杀人的场景说得如此详尽,当下他不由得也佩服万分。

    莫大先生喝了口茶,又道:“听说你这一路之上,护送福建林家的后人,杀青海一枭,灭丐帮分舵,援护恒山派杀了不少黑道高手,眼下又入了华山派门下,立下如此功勋,我想问你,你到底依凭的是什么功夫?”

    齐御风沉吟半晌,答道:“剑毁灭世界吧魔王大人。”

    莫大先生伸出手来,拍拍腰间的长剑,说道:“这柄剑是你的?”

    齐御风低头看去,只见那剑鞘雪白,形式古朴,正是自己的长白宝剑,当即点头道:“不错匪风悍气全方阅读。”

    莫大先生点点头,当即解下长剑,交予他手中道:“如此神器,我自忖护得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rì,今rì物归原主,你今后可别再有失。“

    齐御风苦笑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说罢不禁瞪了曲非烟一眼。

    莫大先生故意岔开话题,当即道:“那大轮寺主持朱巴嘉措武艺绝顶,神功通玄,眼下他不知怎么地被左冷禅重金收买,我两人已跟踪他的蛛丝马迹,已有七八天,估计明rì便会来到华山脚下,你赶紧回山,通知众人躲避一下,他自持绝世高人,绝对不能到处搜寻,只要躲过这一次,以后便好说了。”

    齐御风寻思,这一个藏僧,这么热衷于中原武林的纷争,是什么意思?

    当即他不由问道:“这个什么嘉措,听起来还是个活佛?”

    莫大先生叹息道:“谁说不是,现在这个世道,便是连活佛,也难免不动凡心。”

    正当此时,突然听得门外一声长啸,这啸声初时清亮明澈,渐渐的越啸越响,有如雷声隐隐。

    突然间忽喇喇、轰隆隆一声急响,正如半空中猛起个焦雷霹雳。街头行人人人脸sè立变,各自奔走,关窗闭户,不一会儿,便散的干干净净。

    莫大先生脸sè突变,骇然道:“没想到他来的如此之快。”

    齐御风和曲非烟堵住耳朵,仍然给这响声震得心魂不定,心头说不出的惶恐惊俱,只盼这啸声赶快止歇。

    但焦雷阵阵,尽响个不停,突然间雷声中又夹着狂风虎啸之声。

    曲非烟根底稍差,只觉得自己全然被这呼啸掩没,连自己说话也听不到半点,只觉得魂飞魄散,似乎全身骨骼都要被啸声震松了。

    齐御风心中骇然,心道这人好深厚的内功,等声音稍歇,便急忙奔出酒楼一看,却只见对面房顶正立着一人,正遥遥相对,面对着自己的方向。

    只见他长身玉立,恂恂儒雅,若非光头僧袍,宛然便是位书生相公。

    这人约莫也不过五十岁左右年纪,当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俨然、宏然、恢恢广广、昭昭荡荡,便如是一位鲍学宿儒、经术名家。

    只是他虽然一身僧袍,身边却伴了一只懒洋洋的老虎,张着骇人的大嘴,肚皮像箱似风地快速起伏着,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齐御风当即明知故问,朗声道:“阁下何人,惊扰我华yīn百姓?”

    那人略一睁眼,目中露出晶莹光润之意,在rì光下灼灼发亮,他看一眼齐御风,陡然沉声道:“好剑”

    齐御风当即大骇,心道我这手中长剑尚未出鞘,他却怎又知道我这剑是柄好剑?当即他不由得凝神戒备,紧盯着那人一举一动。

    那人略微慈爱地抚摸那花斑猛虎的后脑,似乎在安慰它一般,继而说道:“可惜你不配。”

    说罢,身形一飞冲天,拔身而起,继而在空中一个转折,激shè如箭,如一条黄龙一般向齐御风袭来。

第88章 虎僧

    齐御风眼见这朱巴嘉措说打就打,急忙将长白剑出鞘,一手太极剑法将自己防护得绵密无比,他在这太极剑法中蕴含了独孤九剑的剑意,守御之中又有三分进攻之意,极尽变幻,当真宛如天罗地网一般。

    而他此时惊骇于此人武功之强,惊惧之中,又复有三分少年人的癫狂,一招剑法之中,已将他生平所学,使得淋漓尽致。

    那人蹿到近前,眼见他长剑如雪,盘旋打滚,变幻百端,灵动万状,剑气纵横万千,当即也不由得一怔,远远大袖一挥,劲风过去,齐御风手中之剑不由得也歪歪斜斜。

    但他自知这一招不能抵挡,势必下一招便会就此死在这人袖风之下,当即挥剑一挑,那长白剑何等锋利,当即将那人袍袖割断了一截。

    那人又是一怔,当即另一只长袖一展,在地上一拂而过,借力又纵跃回到了房上。

    这一上一下,此人居然未曾落地,当真玄之又玄。

    那朱巴嘉措上下打量齐御风一番,口中叫道:“少年人,你剑法很好,叫什么名字?”

    齐御风横剑当胸,口中叫道:“五岳剑派之华山派之齐御风。”

    那人眼中一亮,继而道:“就是左冷禅想要消灭的华山派?”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

    那人一手抚摸着猛虎头顶,一边漫不经心道:“你武功在华山派之中,排名第几?”

    齐御风笑道:“在下排名第三十二位,尚有三十一位师兄修炼《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已久,小人恐不能敌。”

    那和尚沉默良久,不禁轻轻喟叹了一声。

    齐御风见和尚略现迷惘之sè,便想诈他一诈,当即道:“大和尚,我有良言奉告,不知能蒙垂听否?”

    那和尚点点头,眼睛也不看他,当即道:“嗯,你说。”

    齐御风当即说道:“我中原地广人多,人杰地灵,俊彦之士,所在多有。自古以来,天下武学之士,便以中原为多,况且我中原崇尚气节,从不屈膝异族。旁门异类,即使一时称雄,他rì也必然不敌我博大jīng深的武学,rì后必定元气大伤,悔之晚矣。劝你还是莫趟五岳剑派这趟浑水,回家去罢。”

    那人听了这番“良言相劝”,不禁轻笑一声,便继续摆弄着那老虎头上的一撮绒毛,也不回答。

    等到莫大先生和曲非烟一同从店门中走出,他才转过头来,看着刚刚出门的莫大先生,打量一番问道:“你便是衡山派的掌门?”

    莫大先生不动声sè,只淡淡点了点头绝品天王。

    那和尚一拍虎臀,口中叫道:“巴勒,咕叽咕叽。”

    只见那猛虎伸一个懒腰站起,口中呜嗷一声,声震四塞,继而迅如闪电,带着一阵狂风,便化成一道黑黄相间的光影,从房顶直直扑向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急忙从胡琴底部抽出一柄细剑,手中青光一闪,剑尖之上便如同有朵朵梨花绽放,在空中布成了一道光幕。

    齐御风见莫大先生剑法如此高明,当即也深自佩服,心道,倘若我使这一剑,恐怕也不如莫大先生远矣。

    但凡剑法练到如此端凝厚重,又轻灵宛转,劲、功、式、力四者恰到好处、毫无半点瑕疵,非得有几十年苦功不可,可不是一朝学了“独孤九剑”,便能在这剑术的基本功上面,便能超过这些江湖前辈的。

    他碍于江湖规矩,也不上前相助,心中只道,一只老虎有能有多大能耐,他在长白山上剑法小成之时,便已不知杀了多少。

    况且这老虎虽然猛烈,去势却也并不如何快捷,莫非这僧人有些瞧不起莫大先生,故意羞辱他不成?

    正当此时,却见莫大先生剑招变幻,犹如鬼魅,一连几次都刺在了那猛虎胸前的白毛之上,可是那老虎却仿佛浑然不知,不闪不避,直扑向莫大先生的身前,伸爪一拍,正中他瘦小的胸口,莫大先生便如同一只风筝一般,带着一溜血痕撞向墙壁。

    齐御风万万没想到一人一兽相遇,居然是如此结果,当即大惊失sè,口中叫道:“雪球儿,咬他!”说罢持起长白剑,使出一招雁荡山绝招“屏霞叠嶂”,直直向那老虎刺来。

    奔行之际,只见一道白影飞在他身前,直扑那老虎额头,却见那老虎随手一拍,便将雪球儿顺手拍飞。

    齐御风当即不禁一惊,停住手中剑招,回头看去,见雪球儿跌落尘埃,随即翻身跃起,虽然看似还有些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却无大碍,当即才放下心来。

    等他再回头找那匹猛虎,却见它轻灵如猫,已然顺着低瓦爬上了房顶,懒洋洋地再次趴在了那和尚的脚边。

    稍一转头,他便与那和尚对视,齐御风当即心中一寒:“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尤其是内功jīng湛,已所不敌,若是让他施展那挥舞袍袖的内功,可不像他徒弟那般好欺负。自己若是贸然上房,被他袖子一挥,自己可就死的有些难看了。”

    当下他持剑而立,怒视这那朱巴嘉措,静候那人下房,与他决一死战。小狐狸雪球儿也蹦跳到他身边,龇牙咧嘴,四爪不断蹬刨,尾巴高高竖起,像是不忿那大猫的一击一般。

    那和尚目光冷峻,看着曲非烟扶起莫大先生,不住拍他后背,予他顺气,可莫大先生却面如金纸,双目紧闭,仿佛真的断气了一般。

    那人再此将目光看向齐御风,冷笑一声道:“你真的只在华山派排名第三十二位,胡吹大气,无耻之尤!”

    齐御风也不答话,当即不断计算他的身形变幻,呼吸起落。

    在手中则暗中准备着一招与天地同寿,同归于尽的剑招,这招数原本就是为了在在“破气式”未曾练成之前的激烈打法,专门近身刺敌人眼睛、咽喉、小腹、下yīn等人身诸多柔软之处,yīn险毒辣,集诸多剑法无耻之大成,可以说已有些了无赖的意味两界小贩TXT下载。

    他练成此招时,原以为天下能用得上的,恐怕也只有寥寥数人,而与他为敌的,或许只有左冷禅一人,可那料到方一下山,竟然便遇到了这般原本不知名的厉害人物,即使他手中现在持着长白剑,凭空武功厉害了一倍,却也心中惴惴不安,毫无底气。

    他出此剑招之前,需得反复计算,对方所处方位,身形长短,兵刃长短以及地势、rì光所照的高低,甚至是随身行动的习惯。

    可他看了半天,觉得此人无时无刻不在规矩之内,方圆之中,身形自然而然地遵循法度,竟然似毫无破绽一般,不由得一颗心直直地坠到了谷底。

    那人瞪视他良久,突然一皱眉头道:“小子,你修习的可是《长白剑经》?”

    齐御风怵然一惊,心道莫非此人神功通玄,已同那修习长白剑经的高手一般,那还较量个屁!

    他当即强行抑制住澎湃起伏的心cháo,沉声答道:“不错。”

    那人听闻当即一愣,像是齐御风此言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一般,他又看看齐御风手中剑势,才缓缓点点头,长叹道:“岁月如梭,江山更改,想不到这武学末世,《长白剑经》居然还未曾湮灭,仍有传人流传于世。”

    曲非烟听见此言,登时面如土sè,心道这和尚说甚么岁月如梭,江山更改,也不知他活了多大年纪。

    齐御风听闻却不禁一阵心头大定,心道这长白剑经练到极致,那招数又岂能被你轻易躲过,况且这剑经中可有破碎虚空,时空倒转之能,你既然感慨岁月流逝,必然并非了解到了这武功的真意。

    那和尚感慨一番,继而冲齐御风一点头道:“好,小子,你既然是‘剑经’的传人,我也不为难与你,我看你这功夫尚未练成,三月之后,我再来灭你华山满门。”

    说罢,身形一闪,便沿着屋脊,踏破长空而去,那只老虎蹿高伏低,也紧随其后。

    齐御风见强敌已去,登时长呼一口气,原先绷紧的一股jīng气神立时尽数散去,骨骼酸软说不出的疲累。

    尽管他与这和尚只交手一招,对视片刻,谈论了几句,但那股威压却令他觉得这一刻钟比他这一天的打的甚么白头仙翁卜沉、矮个僧人、十八罗汉,加起来都更为摧残难熬。

    当即他抹一把汗,长剑拄地,却不料长白剑锋利无匹,竟然一个歪斜,齐剑柄没入了地下。

    他当即勉力抽出长剑,回头一看,却见曲非烟瘪着嘴,可怜巴巴地哭道:“莫爷爷要不行了。”

    齐御风见莫大先生双目紧闭,气息奄奄。急忙俯身按住他脉搏,只觉跳动既缓且弱,相隔良久,方始轻轻一动,若非他内功深厚,怕是早已死去多时,急忙道:“还有救,咱们速速回山。“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剥开蜜蜡封制的外壳,露出里面一股金黄sè的液体,掐住莫大先生的人中,将其灌下。

    莫大先生勉力吞咽,只觉得丹田和缓,jīng神稍微健旺,当即开口道:“臭妹子的,又甜又腥,这是甚么东西?”

    齐御风见他转醒,当即笑道:“这是蛇的骨髓伴以灵芝、人参汁液混合的药物,最能补益身体,莫师伯,你切莫多话,我这就背你上山城管无敌TXT下载。”

    莫大叹息道:“我老了,怕是不成了,这丹药如此珍贵,怎么能用到我一个老头子身上。”

    齐御风生怕他多开口说话,将一口真气散了,当即俯身将他背负在背上道:“咱们马上去华山。”

    曲非烟当即也收住哭声,将莫大先生的胡琴和齐御风原来的长剑背负在身上,一路径直顺着路径,回转华山。

    到了山脚,见一群挑夫提着米面篮子,跟这那群少华山一群匪盗都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想是也被那朱巴嘉措的啸声所震慑,当即齐御风一挥手道:“先上山再说。”

    于是一行近百人便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攀援而上。

    过了二个多时辰,众人到了回心石,齐御风只觉背心一热,莫大先生突然悠然转醒道:“放我下来。”

    齐御风一路之上,只觉得他内息狂窜乱走,全凭他自身一股jīng纯的内力缓缓支持,此时却寂然无声,不由得惊奇道:“你……你好了?”

    莫大先生苦笑道:“哪有那么快就好。我肺腑受了重伤,现下只是用内力强行压抑,但只是运气调养,终究不成,想要复原,终究还得活动活动才行。”

    齐御风道:“这山路艰难,咱们到山上修养好了再活动。”

    莫大先生道:“无妨,我方才闭过气去,现在终究得回回气才行。”

    可是他不论如何劝说,齐御风总是不肯,惹得他急了,不禁破口大骂道:“你这臭小子,是谁千里迢迢把你媳妇护送回来的,你这小子忘恩负义,cāo他祖母的,非非,咱们可不能嫁给这傻小子,否则气也气死了。”

    曲非烟脸sè通红,当即道:“莫爷爷,你别瞎说,我不嫁人的。”

    齐御风叹一口气,无奈地将莫大先生放下,嘴里嘟囔道:“怎么都伺候不出好来,那你自己走吧。”

    莫大先生方一落地,只觉腿下一软,当即向前一撞,便要摔倒,齐御风一见,当即上前搀扶。

    莫大先生笑道:“不是伺候不了么?怎么还扶?”当即甩开他双手,气喘吁吁地站定,默运玄功,便迈上一步石阶。

    齐御风见他跌跌撞撞,脚步踉跄,显得异常辛苦,数次张口yù劝,谁知他越走jīng神居然越旺,最后竟然脚步沉稳轻快,与常人无异。

    曲非烟又惊又喜,当即道:“莫爷爷,你好了?”

    莫大摇头叹息道:“我衡山一派内功,有独得之处,讲究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是以越活动活动,反而对伤势有所缓和。”

    他又走几步,不禁又忧心道:“现在我已经借此将伤势压制,可那老虎一掌实在太凶,唉,我现在功力尽失,只怕rì后……也难以回复了。”

    齐御风皱眉道:“是功力反噬么?”

    莫大先生惊异地看他一眼,点头道:“不错。”

第89章 良配

    齐御风学过独孤九剑的“破气式”,对功力反噬隐隐有些概念,现下又听莫大先生说“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十六个字,脑中一闪,突然想起思过崖的洞中似乎有一套衡山剑法,也包涵此剑理,应该便是体用双修,由外而内养生疗伤而用,但当时自己匆匆看上一眼,并未记忆。

    当即他心中一动,也不说破,只是继续看着他缓缓向前,莫大先生毕竟是新伤未愈,又走了一会儿,便呼呼带喘。有些转不过气来了,只能回头看着齐御风道:“小子,你过来。”

    齐御风依言凑到他跟前,说道:“莫师伯,你走累了么,要不我接着背你?”

    莫大先生摇摇头道:“此时月sè正好,我歇上一歇,咱们再走。”说罢摸摸心口,说道:“就是有点饿了。”

    齐御风闻听,当即道:“我这里有肉干。”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包早已腌制好的蛇肉,递到莫大先生面前。

    莫大先生此时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双眼发花,陡然间闻到肉香,登时jīng神大振,蛇肉放到嘴边,当即张口大嚼,吃过一包,张口还要,齐御风大喜,又拿出一包给他。

    一边曲非烟看了,也不禁感觉肚子有些咕咕叫,忙问道:“你这是什么肉,给我也吃一点。”

    齐御风疑道:“你们怎么都这么饿,一天没吃饭啦?”

    曲非烟伸出三根手指,委屈道:“三天啦,为了这个朱巴嘉措,我们一路奔驰来华山报信,又不能被他发现,我和莫师伯都三天多没有好好吃过饭,睡过觉啦。”

    齐御风心下感激,当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将最后一包蛇肉拿出,递与曲非烟,怜惜道:“你不好好在洛阳呆着,怎么又东奔西跑?”

    曲非烟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提起当rì与齐御风分手的理由,当即道:“你还没说呢,这是什么肉?”

    齐御风笑道:“这是蛇肉,你敢不敢吃?”

    曲非烟本来已打开油纸包放了一块在嘴里,听到这话,登时一惊,噗一口将蛇肉吐出,道:“呸呸呸,恶心死了,你有别的吃食没有,我可不吃长虫。”

    莫大先生迷迷糊糊,吃得正自过瘾,当即道:“你不吃给我。”劈手夺过那油纸包包裹的蛇肉,放在自己膝盖之上,一边张口大嚼。

    曲非烟看齐御风再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当即苦笑,便与莫大先生你争我抢,将剩余那一包蛇肉吃完。

    齐御风看着爷孙俩没大没小,也觉得有趣,可一想起他华山派与那朱巴嘉错的三月之约,不禁心头一沉,叹息一声头牌特工。

    莫大先生肉一下肚,元气大增,当即坐直了身子,在一块巨石上面调匀了呼吸,齐曲二人不敢多言,之凝神注视他的脸sè,但见他脸上一阵红cháo涌上,便即退去,又成灰白,这般红变白,白变红转了数次,不久头顶便冒出热气,额头汗如雨下,全身颤抖不已。

    正当此时,突然听得山下有人一声清啸,即使在这华山的松涛林海的呼啸声中,依然是神完气足,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不断逼急,想是正有人施展轻功,快速上山。

    齐御风当即不由得一惊,心道挑夫和少华山等匪盗俱已走到了他们前面,这人又是从何而来,难道又有什么人来挑衅华山派不成?

    他知道莫大先生此时正以上乘内功疗伤,正值生死悬于一线之际,若是被人扰乱心神,必然无救,当即将长白剑抽出,在月sè下光华一展,心使臂、臂使指、指使剑,如此川流不息,运内力将长剑如鞭子一样一甩。

    只见他长白剑未曾脱手,剑身之上的一道青光却好似如离弦之箭,激shè而出,径直沿着山路冲下山去。

    这道剑光纯是以内力凝聚的一道杀气,并非有形有质之物,杀敌虽然不行,却极能摄人眼目心魄,齐御风倘若不是手持长白剑这等神剑,也激发不出来这般奇观。

    那人正沿路而行,一路脚下尘沙不起,宛似御风而行一般。眼见一道青光shè来,杀气弥漫,禁不住心中打了个冷战,眼前一花,那道剑气却又慢慢减弱,消失不见。

    当即他一抬头,只有山上一处有人手持长剑,在月光下青芒隐隐,照亮了好大一块地域,想是以宝剑示jǐng。

    他当即收敛声息,抬手从口袋里掏出药粉,在空中布了一个圆圈,那药粉现于空气之中,登时化作一个绿光闪烁流溢的圆圈,在夜sè中忽隐忽现。

    曲非烟在山上见了,叹一口气,轻声对齐御风道:“是rì月神教的人,好像没有恶意。”

    齐御风心道,在江湖之中,听到“rì月神教”这四个字,便已是最大的恶意,当下他却不好在曲非烟面前多说,当即点了点头,与她一起上前迎了两步。

    等那人走到近前,齐御风只见他年约五旬,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腰间挎了一柄长剑,当即道:“不知先生何人,前来滋扰我华山派?”

    那人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向齐御风一扫,见他手持长剑,青芒四溢,流转不息,映得周围蚊虫不起,鸦雀无声,便是他这般高手都有些忌惮之意,脸上不禁微现诧sè。

    一边曲非烟却从暗处走出,惊喜道:“向伯伯!”说罢,便上前几步,拉住那人双手,十分喜悦。

    那人见到曲非烟,登时喜笑颜开,哈哈笑道:“原来是大小姐在此,方才可冲撞了,哎呦,那这一位,便是齐御风齐少侠罢?”

    齐御风听得有些糊涂,却听曲非烟回头道:“齐御风,这是我向伯伯,他江湖名唤‘天王老子’向问天,是神教的光明左使。”

    齐御风登时一惊,心道此人乃是rì月神教的第二号人物,武功深不可测,居然在这华山山腰上便碰见了。”急忙上前拜见。

    向问天拱手道:“紫电飞芒出神剑,我一生之中,几乎从未佩服过谁,小兄弟方才这一剑,却吓得我心惊肉跳,险些屁滚尿流远东之虎最新章节。”

    齐御风笑道:“向左使谬赞了,咱家这点玩意儿,全仗了一口宝剑,在名满江湖的向左使面前,实在不值得一提。”

    向问天摇头道:“如此凌冽逼人的剑气,又岂能只是一口死物所为,小兄弟剑法超神,当真令人钦佩。”

    齐御风笑笑,也不多话,心道这人纵然慷慨豪迈,却始终是rì月神教之人,他不像曲洋那般纵情山水,不问世事,此来华山,必有所图。

    正当此时,曲非烟问道:“向伯伯,你怎么这么晚来了华山,你是知道我在这里么?”

    向问天摇头道:“教主听说那西域活佛朱巴嘉错来了中原,意yù对华山派不利,所以特派我来此查探,方才你们在山下所为,我也看见啦。”

    齐御风心中登时一惊,心道那朱巴嘉错何等神威,向问天武功再高,恐怕也并未其对手,他居然敢在朱巴嘉错经行之时留在华yīn县,胆子真可谓不小。

    向问天看他面sè似乎不信,当即哈哈笑道:“不错,我并非这活佛的对手,不过蒙教主恩赐,教了我几招保命的功夫,虽然敌之不过,逃走却是不难,江湖上虽然有他各种神通的神奇传闻,今rì一见,却觉得这些传闻,却好似还是小窥了他。”

    齐御风点点头心道:“自己若是全力施为,也能抵挡住那朱巴嘉错几招,但他若是想杀了自己,恐怕也不出三五招功夫。”

    想到此,他突然心念一动,这向问天不是任我行的老底子么?他怎么在东方不败手下干得有滋有味?

    向问天慈爱的拍了拍曲非烟的脑袋,感叹道:“曲兄弟志不在神教的教务之中,累得你江湖奔忙,东躲**,眼下既然已经找到了夫婿,成婚之rì,我必定送上一份大礼。”

    曲非烟脸sè窘迫,急忙道:“我们俩见面总是吵架,谁说我喜欢他了。”

    向问天正sè道:“此乃教主所言,他说你和这小子乃是良配,那自然便是良配,你敢不从?”

    曲非烟手脚登时一颤,神sè一阵恍然,回首望向齐御风,目光中满是疑惑不解。

    齐御风疑惑道:“东方……东方教主见过我么?”

    向问天想了一想道:“应该没有。”

    齐御风道:“那他怎么说……?”

    向问天道:“你不是姓齐么?叫齐御风?”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可是……可是这跟……有什么关系?”他知道曲非烟受东方不败喜欢,乃是rì月神教圣姑身份,算是不理教务的大小姐,想说怎么东方不败就看中了我,要讨我做他rì月神教的女婿,可是碍于曲非烟在侧,便没有直接开口。

    向问天凛然道:“教主中兴圣教,泽被苍生,文成武德,仁义盖天。天生神武英明,算无遗策,他说你二人乃是良配,就算以前不是,说过以后便也是了。就算你俩先前并非情侣,rì后也必定相亲相爱,举案齐眉,相扶终老。”

    齐御风登时无语,心中只道:尼玛,这是月老儿还是爱神丘比特啊!

第90章 约束

    曲非烟听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向问天如此说话,却不禁眉头一皱,紧紧攥着胸口一块衣襟,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

    向问天又道:“教主有令,倘若他**小子对曲大小姐不忠,必然将你你抽筋剥皮,敲骨吸髓,魂贬九幽,教你永世不得超生。”

    齐御风不禁笑道:“教主金口玉言,言出法随,他既然已说我俩相亲相爱,举案齐眉,我又怎么会曲大小姐不忠?”

    向问天低头轻咳一声,续道:“教主他老人家赏罚分明,胸襟如海,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今rì这话,以后可千万别再提起,教主说过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即使咱们现在不懂,rì后慢慢琢磨,自然有懂的那一天,你可千万记住,不管人前人后,切莫顶撞教主他老人家的宝训。教主有令,华山眼前事毕,你们便即可完婚。”

    齐御风皱眉道:“可是……这……这还没见过双方家长呢?”

    这时只听曲非烟对着他叫道:“怎么……你还不乐意么?你当谁稀罕你么?臭不要脸!”说罢怒气冲冲,转头便走。

    齐御风回首眼见一钩残月,斜挂山巅,曲非烟身形袅娜,背影十分美好,当即道:“我也没说不愿意啊,不过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见她越走越快,不由得急忙跟了过去。

    向问天苦笑一声,当即也施施然向上攀登。

    几人到了莫大先生近前,曲非烟当即停驻脚步,她一声孤苦伶仃,与曲洋祖孙两个琴剑飘零,相依为命,多逢奇险,却从未哭过。

    此时听见东方不败为她指配夫婿,齐御风却推三阻四,心中不知怎么地,一股酸楚凄凉之情顿时上涌,泪水便流了出来。

    她见眼前莫大先生早已停止运功,正关切地看着她,当即再也忍耐不住,伏在莫大先生的怀里大哭,莫大先生一手抚摸她的头发,一手轻拍她的背心,柔声安慰。

    莫大纵横江湖几十年,结交的都是草莽英雄,也一直尚未娶妻生子,此时见这女孩子倒在他怀里痛哭流涕,当即慌了手脚,只是翻来覆去道:“莫哭,莫哭,我五岳剑派之中多有俊彦,这臭小子不喜欢你,我去给你找一个比他强一百倍,一千倍的好小伙子来。”

    齐御风又好笑又好气,当即道:“莫老头儿,你别挑拨离间,谁说我不喜欢她了。”

    身后向问天又道:“教主有令,但凡齐御风惹恼了大小姐,害大小姐委屈流泪,就要灭了华山一派,将之从武林中除名,替大小姐出一口恶气。”

    那三人听了,俱吃了一惊,曲非烟当即收住哭声,回首小声解释道:“我不是为了他……”

    向问天哈哈一笑:“教主有令,但凡大小姐耍xìng子发脾气,只要说剿灭齐御风所在的华山派,一准好用。”

    众人俱是一呆,才明白向问天此言,想必是东方不败平素开玩笑的玩笑之语,被他此时化用了过来。

    莫大先生冷笑一声,道:“哼,东方必败,好杀气,好威风啊。”

    向问天目光如冷电急转,斜睨他一眼道:“莫大先生,你这是嫌弃自己的命还不够长了,还是衡山派眼下的rì子,过的有点太好了?”

    莫大先生不动声sè,口中道:“就是见不得有些邪魔外道,在我面前大放狗屁。”

    向问天登时上前一步道:“我看是那老虎一掌,打的还不够重。”说罢身形一凝,银髯戟张,神情甚是yīn沉可怖大唐医神TXT下载。好似便要立刻动手。

    齐御风见状大惊,急忙双手一展,立在两人中间道:“两位无冤无仇,何必伤了和气,莫师伯眼下在我华山派做客,你可不能伤他。”

    向问天道:“那我不是再你华山派做客么?我不能伤他,便许他出言辱我神教?”

    齐御风急中生智,说道:“教主算无遗策,胸襟如海,大人不记小人过,区区小事,定然不会放在心上,眼下莫师伯不知神教之威能,rì后慢慢琢磨,自然就懂了。”

    一边莫大先生叫道:“臭小子,放他娘的狗臭屁,魔教除了曲非烟这小姑娘,没一个好东西,莫非你跟这魔教也想牵连一生,名誉扫地不成?”

    曲非烟可怜兮兮道:“莫爷爷,我爷爷也是好人。”

    莫大先生道:“他已退出rì月神教,自然不同。”

    一边向问天此时却指着齐御风哈哈大笑,口中道:“你这小子,学的倒快,今rì看你的面子,也念他年老重伤,我便不找这个场子。”

    一边莫大先生不断怒骂,他却充耳不闻,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方盒说道:“我圣教主听闻贵派岳女侠经脉俱断,受了重伤,眼下虽然体愈,却并未转醒,特命我送来一枚‘子午醒神丹’,她吃过之后,自然药到病除。”

    齐御风心道,华山派遇袭一事极为隐秘,出事之后,诸人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rì月神教却缘何得知岳灵珊的病状?

    当下他寻思rì月神教若是想谋害岳灵珊,必然有千般万般的手段,不必在这一个药丸上做手脚,心中大喜,当即谢过收下。

    向问天又转头看着莫大先生,笑道:“你骂我,我却不恼你,你所受内伤,乃是一种唤作‘龙象般若功’的内功所击,若是想寻其疗伤之法,却还是得去问峨眉派或者恒山派才行。”

    齐御风登时一愣,叫道:“不是被那个老虎所伤么?那老虎也会什么‘龙象般若功’?”

    向问天望他一眼,点点头道:“一般的老虎,怎能伤得了衡山派的掌门。”

    齐御风只觉得匪夷所思,当真不敢相信这话时真的,不由得喃喃道:“什么时候畜生也这么厉害了。”

    向问天道:“这‘龙象般若功’本事密宗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共分十三层,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显,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两年也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就需要三四年;第三层却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要七八年功夫,如此倍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到了第五层功夫,便需要三十年以上的苦功。你想想,若是想练到第一十三层,需要多少年岁月?”

    齐御风凛然一惊,正自思量,一边曲非烟却道:“那岂不是……得有一千岁才行?”

    向问天点头笑道:“大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人寿有限,又岂能有千年之岁月,你说这等费劲的功夫,真的是创来给人练的么?”

    齐御风和曲非烟对视一眼,目中尽是惊骇,心道这功夫不是给人练的,难道还是神仙练的不成?

    一边莫大先生却突然开口道:“那是畜生jīng怪修炼的法门。”

    向问天点头道:“不愧是衡山掌门,见识果然不凡,不过据教主所言,这‘龙象般若功’十分难练,功效却又甚微,不过是玄门炼气术中的粗浅的道法罢了,不能达到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境界墨龙诀最新章节。”

    莫大先生对山jīng鬼怪之谈,原本就涉猎不多,一直以为不过是小说家言,不足采信,后来他护送曲非烟来华山,一路之上见这小雪球儿大显神威,才知道世上当真有通了灵xìng的野兽。

    此时闻听东方不败居然如此博学多闻,居然将这通灵异兽来历说的头头是道,又是甚么“天人化生,万物滋长”,不由得心道这东方不败到底是有多厉害?

    他心头不由得一沮,当即住口不言。

    向问天道:“不过这西域蛮夷之术乃是旁门左道,又怎能有我中原武学之道奥妙深邃,博大jīng深,常人理解不易,我圣教主却早已得悉,那朱巴嘉错眼下只在川陕一代活动,若是到了定州黑木崖,呵呵……”

    莫大先生冷笑道:“胡吹大气,自以为是。”

    向问天也不理他,看向齐御风道:“你与那朱巴嘉错定下三月之约,到时是否需要我神教施以援手?”

    齐御风看一眼莫大先生,心道,江湖上正邪不两立,若是与rì月神教同流合污,rì后正道之中,必然难以容得下华山派。

    而且方才莫大先生也早已提醒与他,说他与魔教牵连一生,必然名誉扫地,想他一琴一人,行走江湖,行事神出鬼没,风姿十分潇洒写意,又岂能是胸中有正邪之壁垒之人?他几次三番辱骂向问天,必然有其深意。

    当即他不禁摇头道:“华山派自有掌门、师兄等做主,此事非我可以决断。”

    向问天微微一笑,说道:”也罢,那向某也无别事,就此下山。“说罢,一拱手,飘然而去。

    等到他走的远了,莫大先生才道:“小子,总算你机灵,倘若你答应了这向问天,rì后江湖传扬出去,你华山派还有立锥之地么?东方不败虽然可怖,但少林、武当,哪一个又是你华山派惹得起的?”

    齐御风点点头道:“可是非非……”

    曲非烟怒道:“住口,非非也是你叫的么?我告诉你……”

    她说到此时,神sè慌张,似乎十分恐惧,当即咬牙半天,才小声说道:“东方……让你和我……也应该是不安好心。”

    齐御风一怔,疑惑道:“我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啊,你看咱们两情相悦,他chéng rén之美,这不是……”

    曲非烟又羞又怒,当即叫道:“快闭上你的臭嘴,谁跟你两情相悦了!”

    齐御风笑道:“那我不说啦,你说。”

    曲非烟颦着秀眉道:“以前他从来不强迫我,总叫我zì yóu自在的,婚事什么的,他也说顺其自然,可是眼下他却命令咱们在一起,岂不是有所图谋?”

    继而她又幽幽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哭么?我是为了我自己,一想起他竟然开始关注我,管束我,我这心里……就禁不住的害怕。”

    说罢,她睁大一双晶莹澄澈的美目,怔怔出神。

第91章 旧事

    齐御风见曲非烟平素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唯独说到东方不败时,却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登时脸sè苍白,眉尖微蹙,一双纤手也不停地颤抖,显然是怕得要命。

    当即他不禁笑道:“你害怕什么?他武功就算再高,不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难道还能吃人不成?”

    曲非烟螓首蛾眉,忧心忡忡地摇头道:“我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我每次看他施展武功,总觉得心惊肉跳,就好像……就好像见到了鬼怪一般。”

    齐御风满不在乎地摇头道:“那是他武功太高的缘故,等你若是习武有成,便不会怕了。”

    曲非烟摇头道:“像他那样的武功,我就是一辈子都练不成。我总是觉得,就是天下的高手都集中在一起,都及不上他一半。”

    莫大先生叹息一声,斜睨着齐御风看了一眼,道:“小子,你究竟有什么好,竟然惹上了这样的大魔头,听这向问天的意思,这东方不败倒好似是对你青眼有加,想要提携你一番。”

    齐御风苦笑道:“可能……是我的长得好看吧。”

    曲非烟本来颇为胆战心惊,听起齐御风自吹自擂,却又禁不住又鼓起腮帮子,迎面啐道:“呸,不要脸。”

    齐御风一笑不答,心道莫非这东方不败什么时候偷偷的来了华山,见到我把这华山派整顿的不错,有了爱才之心?还是他见了本少侠对敌朱巴嘉错之时剑术卓绝,是以纳头便拜?

    不过无论如何,一想到这个怪叔叔居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甚至不惜以这个小萝莉为诱饵,他不禁心中都感觉一阵别扭。

    他与曲非烟说说闹闹,三人便继续向yu女峰攀登,曲非烟突而又问道:“莫爷爷,这龙象般若功,真的有那般神奇,别的门派都治不好你的伤么?”

    莫大皱着眉头,道:“这功法的名字,我也只是听说,没想到这一只老虎……居然……唉……,至于为什么只有峨眉和恒山才有解药,我倒是也不知其中缘故。”语气之中尽是萧索之意。

    齐御风笑道:“我或许知道些端倪。”

    曲非烟星眸微嗔,看他一眼,不耐烦道:“莫爷爷都不知道,你能知道些什么?”

    齐御风不理她,只是一边低头赶路一边说道:“听说在宋元之交之时,有位蒙古国师名唤金轮法王,是个不世出的奇才,他潜修苦学,进境奇速,到他被神雕大侠杨过打死的时候,修炼这龙象般若功到了第十层境界,已是震古烁今,前无古人炼神全方阅读。”

    曲非烟皱眉道:“不是有十三层么?那后面几层没人修炼过,又是怎么创出来的?难道后面几层都是瞎掰的不成?”

    齐御风看她一眼,瞧瞧趴在她肩头酣睡的小雪球儿,笑道:“我只是说‘前无古人’,可没说别的东西不能练到十三层啊。”

    曲非烟吓了一跳,怵然道:“难道是那只大老虎之类的,练到了十三层,比人还厉害?”

    齐御风点点头:“自古以来,珍禽异兽寿泽绵长的,也不算罕见,前几rì我们便在山上碰到一条大白蛇,身长足有二三十丈,说不定都得有上千岁啦。喏,你吃的这个蛇肉,就是那只蛇的。”

    曲非烟只觉得不可思议,当下满脸不信,说道:“哪有那么大的蛇?”

    齐御风笑道:“你上去一看便知,那蛇骨都还在yu女峰上呢。你未见这雪球儿之时,想到过天下有这般厉害的狐狸么?”

    曲非烟沉思片刻,也觉得有理,当即她不服气道:“莫说别的,你还没说峨眉派和恒山派为什么有这样的解药呢。”

    齐御风道:”峨眉派的创派祖师郭襄郭女侠,乃是南宋年间一代大侠郭靖的女儿,不过她曾因缘际会,曾经受了那金轮法王的衣钵,学过一些密宗功夫,想是也因此在峨眉派留下了破解的药方罢。”

    曲非烟道:“她既然是郭靖黄蓉的女儿,武功不是厉害得不行,还用学别门武功?拜一个臭烘烘的西域和尚当师傅?”

    齐御风见她处处使小xìng子与自己为难,当即也是无奈苦笑道:“反正我听说,她学过一些瑜珈密乘的功夫,再加上家传武功,还有……还有一门极厉害的内功心法,集百家之长,才最终开创的峨眉一派。”

    曲非烟心细,听他说的吞吞吐吐,当即问道:”是什么极厉害的内功心法?“

    齐御风沉思片刻,即便答道:“是九阳神功。”

    曲非烟惊道:“就是rì月神教前代教主的张无忌练的九阳神功?”

    齐御风疑惑道:“张无忌不是明教的么?什么时候变成rì月神教的教主了?难道……这rì月神教,是从明教更名而来的?”

    曲非烟轻蔑地扬起下巴,口中道:“这个你都不知道么?咱们rì月神教,原来是叫做明教的,我听盈盈姐姐说过,朱元璋当了皇帝,国号大明,他使jiān计打压明教,迫使明教四分五裂,残余的一些人马,不愿意以他的国号相称,就改成了rì月教了。”

    齐御风没想到明教和rì月神教之间还有这些渊源,当即点了点头。

    曲非烟又道:“峨眉派是因为郭襄祖师的缘故,学会了密宗武功,那恒山派又缘何得知这些的?”

    齐御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未及曲非烟发难,莫大先生便开口道:“这我倒知晓一些,说起来这故事,跟你们rì月神教和华山派,其实也都有些渊源气武窥天最新章节。”

    两人面面相觑,心道rì月神教和五岳剑派乃是死对头,又怎么颇有些渊源了?

    莫大先生叹道:“当年朱元璋以明教弟子之职夺取天下,明教的教主张无忌却急流勇退,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后来就任的明教教主年老德薄,不能服众,猜忌之心又颇重,再加上朱元璋大业已成,不断挑拨离间,以至于座下四**王、五散人纷纷离散,rì月神教因袭旧规,所以现在虽有左右使者,十大长老之位,却已经没有了护教法王和散人之职了。”

    “这些离散的法王、长老虽然与明教反目成仇,但他们在当时也都是武林之中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身武功在昔rì天下无敌的教主张无忌的指点之下,也都卓然不群自成一家,咱们衡山派的祖师爷,便是其中一个了。”

    齐御风未曾想到明教和五岳剑派还有这等渊源,情不自禁“啊”了一声,说道:“那衡山派的祖师爷是……?”

    莫大先生一边走路一边说话,未免中气不足,当即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继续说道:“咱们衡山派以江湖卖艺,耍戏法为生起家的,当年祖师也不能说真正创了一派,只是后来门下弟子,越来越多,到了第三代,才终于成立了衡山派,这位祖师,便是原来昔rì明教的五散人之一的说不得大师。”

    曲非烟乖乖依偎在他身边,奇道:“怎么这位祖师爷爷的名讳还不能说么?”

    齐御风他们三人走得迅速,那些挑夫已然就在他们身前不远之处,他当即遥遥冲着朱文等人摆了摆手,叫他们也休息一会儿,那些人点头答应,当即便停下脚步,在他们几十丈之处坐下休息。

    继而他回头笑道:“这位祖师姓说,名字就叫做说不得,绰号叫做布袋和尚。你别打岔,听莫师伯继续说。”

    曲非烟当即俏皮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住口不言。

    莫大先生续道:“后来有几位明教高手隐居嵩山,传授武艺,无意中便创下了嵩山一派;而有位铁冠道人张中却辅佐了他的师兄东灵道人,在泰山建立了道观。年深rì久,这衡山派、泰山派和嵩山派,便都崭露了头角。三派有此前代的渊源,都相互扶持,共同对抗明教和朝廷的压迫,这也便是五岳剑派的雏形了。”

    齐御风第一次听说过这等故事,当即不禁奇惊道:”可是后来,又怎么跟华山派联系上了?还有恒山派,是怎么回事?”

    莫大先生道:”五岳剑派之中,华山派本是全真一脉,以道门修真玄罡的功夫为主,至于化成剑派,那都是后来的事了。”

    “而恒山派立派最晚,却也最是根深叶茂,但其他四派在江湖已创下了一些薄名之时,这恒山派,却还没什么影子呐。”

    “一百多年前,明教早已更名为rì月神教,与江湖各大门派之争愈演愈烈,当时的教主也算得一世枭雄,手下能人又多,不知谁献了一个主意,说rì月神教想要与少林、武当鼎足而三,必先夺取西川之地,效仿诸葛亮当年隆中之计,于是这rì月神教便盯上了峨眉派的基业。”

    “本来当时峨眉已然衰微没落,不复创派之时的威风,万万不能与rì月神教相抗,而且rì月神教行事隐秘,江湖其他同道当时也救援不及,但万万没有想到,rì月神教堪堪攻上金顶寺,却险些因此整教倾覆,以至于几十年都不能振兴。”

第92章 晓风

    齐御风当即一皱眉头,略一思索便道:“是峨眉派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莫大先生摇了摇头,叹道:“是一对无门无派的夫妻,江湖上谁也不知这一对夫妻的真实姓名,不过他们自言与峨眉派上代颇有渊源,而且剑法如神。当时他们只使两口长剑,在上万的rì月神教教众之间来去自如,击退rì月神教几百名一流高手,最后杀得rì月神教教主屁滚尿流,诸多长老苦苦哀求,才看在先代张教主的份上,才让rì月神教苟延残喘,逃过了倾灭之难。”

    齐御风不禁悠然神往,续问道:“后来呢,这与华山派又有什么关系?”

    莫大先生道:“这对夫妻为峨眉派杀退强敌之后,即便归隐,江湖上谁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不过他们却留了一个小女儿在峨眉派历练,这女儿天xìng聪颖,又熟读佛家经典,峨眉派感念她父母对峨眉派有再造之恩,又因她年纪轻轻,便在峨眉派武功已出类拔萃,远超同辈,便将她定为了下代峨眉掌门都市点美录。”

    “谁知世事难料,就在她准备剃度出家,与古佛青灯常伴一生之时,却又爱上了一位华山派的少侠,这位少侠慷慨豪迈,剑法又高,这位大小姐一见倾心,从此一颗心啊,便离不开他了。”

    曲非烟听到这话,不禁清眸流盼,偷偷抬头望了齐御风一眼,却见他神sè有异,若有所思,当即不禁气恼,又转过头去。

    却听莫大先生又道:“这位女子终究未能慧剑斩情丝,历经艰难险阻,同门阻挠,最后破门而去,和那华山派的少侠成了一对神仙眷侣,那少侠后来接掌华山,便又与峨眉通好,这对金童yu女江湖中人人称颂,都是羡慕不已。”

    “而且两人都是武学高绝之人,文武全才,超逸绝伦,虽非神仙,却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杰。他二人后来一起jīng研剑道,中兴华山,将历代华山武功去粗存jīng,整理出华山派立以为根基的剑法内功。一时之间,华山派门户鼎盛,前所未有,便是与少林、武当相比,也不遑多让,所谓‘拳出少林。剑归华山。’便是由此而来。”

    “那女子的先辈又同明教有故交,于是他二人联络衡山、嵩山、泰山诸多高手,共同研讨、截长补短,自此四派武功都大有进益。”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对恩爱夫妻,过了十来年,后来却不知怎地,竟而反目成仇。那女子一怒之下,便离开华山,到恒山见xìng峰出家为尼,创了恒山一派,她便是恒山派的创派祖师晓风师太了。”

    齐御风听闻晓风师太居然有这般大的来头,不禁目瞪口呆,忙问道:“晓风师太既然跟华山派有这么大的隔阂,后来怎么又有了五岳剑派?”

    莫大道:“晓风师太离开华山派之时,便发现rì月神教有死灰复燃之势,于是她便故意选了距离rì月神教总坛黑木崖所在不远之处的恒山,那恒山派距离河北平定州不算太远,是以有她这个绝世高手坐镇,rì月神教便不敢妄动。但她当时与华山派的掌门丈夫似乎只是口角之争,rì后未免后悔,她创立恒山派不久,便因为郁郁寡欢,又不过十多年,便逝去了。”

    齐御风和曲非烟听到此处,不禁心中都一阵难过,扼腕惋惜,齐御风当即叹息道:“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舌头哪有不碰牙的,一个女人,那么大气xìng干嘛,真是自找苦吃。”

    曲非烟听到这话,当即叉着蛮腰,瞪圆了一双杏核眼看着齐御风叫道:“你说这话给谁听呢?”

    齐御风一愣:“我……我没说给谁听啊?”

    曲非烟随即面上一红,转头道:“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齐御风一撇嘴道:“不理就不理,谁稀罕呐。”

    莫大见这一对活宝打情骂俏,心中也是无奈苦笑,续道:“晓风师太一死,,rì月神教便又蠢蠢yù动,恒山派独木难支,便向华山派求援,华山恒山本有秦晋之好,打断骨头连着筋,又岂能坐视不管,晓风师太的丈夫当即集齐五岳人马,汇聚恒山,杀退了rì月神教,后来感念这一役五岳同舟共济,共度难关之情,便在华山朝阳峰上会盟,立华山派为盟主,订下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盟号,到今天,已有一百三四十年了。”

    齐御风听得这样的故事,才恍然大悟,心中许多历史谜团,都一朝得解,当即他不禁心中暗道:“这晓风师太的家人是谁?与明教有旧,又与峨眉派有旧,天底下竟几乎没人不是她家亲戚朋友,难道是那位武功卓绝的大侠后人?”

    当即他不禁问道:“莫师伯,这晓风师太的俗家姓氏,是不是姓杨啊?”

    莫大先生皱紧了眉头,思索半天,摇头道:“这故事我还是小时候听我师傅说起,现在年纪老了,记xìng不好,也想不起她俗家姓氏姓甚么,但好似不是姓杨重生之封神演义TXT下载。”

    齐御风心道:“天底下除了杨过的后人,还有谁家人有这么大的面子?”

    正当此时,莫大先生突然道:“小子,你可知我跟你说这些,是何用意?”

    齐御风当即莫名其妙,心道,老头老太太闲着没事,不都爱给孙子辈讲故事磨牙么,还能有什么用意?

    莫大先生看他面露不解之sè,当即道:“咱们五岳剑派的创立,由来已久,都是以你们华山派马首是瞻,虽然近几十年嵩山派势力大增,五岳盟主归了他们,可是遭逢大难之时,你们华山派也应该担负起责任。”

    齐御风听他说的郑重,当即点头道:“莫师伯但有差遣,请说便是,我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莫大惨然道:“我中了这一掌,眼下五脏俱损,拼着全身功力,才能压抑住伤势,但是三五rì之内,也必将延及经脉,就算保得住老命,但毕生武功已毁于一旦,从此之后,只是个人见人弃的糟老头儿了。”

    曲非烟一听,当即大惊道:“莫爷爷,不会的,你不会的。”

    莫大先生摇摇头道:“我自诩达观知命,但事到临头,想要强求也不成了。”他顿了一顿,脸sè忽转郑重,说道:“孩子,我迫不得已,想求你做一件十分艰难之事,你能不能担当。”

    齐御风早被他讲诉了半天五岳门派家史,正自热血沸腾之际,哪里又能说没有担当,忙起身道:“能,能,莫师伯,你说罢。”

    他看见莫大先生已然风烛残年,头上萧疏白发,身形孤槁,情不自禁又叹一口气,心道,他武功尽失,莫不是想让我接掌衡山掌门罢?我是华山闲散的长老,不在华山序列之内,又与衡山派同属五岳剑派,按理也不犯忌讳。

    莫大先生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剑,正是衡山派掌门的信物。

    继而他颤巍巍站起身来,面向南方,躬身道:“我衡山派创立至今,已有一百多年,莫大无德无能,不能光大门户,今rì五岳倾危,四方云扰,弟子却又武功尽失,不得不卸此重担。求祖师爷在天之灵,要佑庇我派逢凶化吉,履险如夷。”说罢又躬身行礼。

    曲非烟初时怔怔的听着,听到后来,不由得惊疑交集,看一眼齐御风,又看一眼莫大先生。

    莫大叹一口气,回头将小剑一递,口中道:“齐御风,你拿去吧……”

    齐御风当即假意推辞道:“莫师伯,这如何使得,我没学过一天衡山派的武功,而且……”

    “把它交给我师弟刘正风,让他重出江湖,告诉他这个担子,我一人实在抗不下了……”莫大摇头叹息,神情落寞无比。

    齐御风神情当即一凝,好半天才反映过味来,当即点了点头,接过小剑。

    曲非烟见齐御风的神sè,从雄心万丈到呆若木鸡,不禁抿嘴偷偷一笑,风致嫣然。

第93章 纠结

    齐御风神sè尴尬,暗暗在心里嘀咕一声,心说只是捎带个物件,用的着这么郑重其事么?

    莫大先生叹息道:“我师弟醉心音律,做人处事,未免有些气量狭小,但于大节之上,还是个明白人,想是曲长老若能知道我此时状况,也必然能够同意。”

    齐御风心下有些怅然若失,当下点了点头。

    莫大先生见他脸上神sè,目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狡诘,当即又道:“不过单凭刘正风一人,却降伏不住我衡山派几百名弟子,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在刘正风未曾答应之前,暂代管衡山掌门之位?”

    齐御风莫名其妙道:“我一个后辈弟子,人单势微,衡山派谁能听我的呀?”

    莫大先生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以现任衡山派掌门之名义,请你当客座长老,地位与衡山派各长老相同,这总行了么?”

    齐御风更感觉别扭,当即问道:“那我有什么用?”

    莫大先生叹息道:“现在左冷禅勾结外敌,五岳剑派必有大乱,衡山派数百名弟子,今后都要累……累你齐少侠了。”

    齐御风当即点了点头,心说这老头儿还是想将我收做为打手用了,我别的不行,跟左冷禅这仗却估计是不死不休,怎么打都是打了。

    几人又休息一阵,便继续前行,到了大队人马之处,三人便住口不言。

    当即朱文等人见他们已经起身,便也跟着攀爬,一行百余人。逐渐便到了玉女峰下。

    众人到了午夜,便走到华山派山门之前。只见黑夜之中,一人身穿白衣。立在墙头,眸子中寒光闪闪,手持长剑,紧盯着众人。

    众人见状,当即都不禁一愣。

    齐御风上前一步,大叫道:“氢氦锂铍硼。”

    那人身形一动,顿时收了戒备,惊喜喊道:“探蛋羊福nǎi。”说罢急忙下了墙头,走到近前。原来却是八师弟英白罗。

    他白rì里见齐御风下山,却久久不归,等得心焦,便出门巡视,却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挑着挑子走上山来,不禁一阵心惊,是以一路暗暗跟踪,到了山门口,才亮明身份。让众人表明来意。

    此时已是深夜,当即齐御风与英白罗讲明情由,便道:“旁人白rì练功辛苦,莫要惊扰了他们。反正咱们空屋甚多。将就一夜,有事明晨再议。”

    英白罗经他介绍了众人,得知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居然来到了华山。自然不能答应齐御风这般胡闹的要求,忙将众师兄师姐叫起。

    众人在梁发的带领下挨个向莫大先生磕头问安。闹哄哄吵了半天,才把莫大先生和上山的众人安排到客房。然后各自睡下。

    第二rì未及天明,齐御风便已迷迷糊糊睡醒,心道那莫大先生伤势拖得时间长了,未免有变,他还是要尽快去思过崖将那套衡山派剑法抄出来才行。

    当即他在被窝之中略一思索,便翻身坐起,一侧头,却发现曲非烟却坐在一边,双目澄澈,正盯视着他。

    齐御风吓了一跳,再看她时,却发现她已满脸通红地别过脸去,低垂粉颈,双手玩弄自己手上剑柄上的丝绦。

    齐御风见她不言不语,当即也不出声,只打个哈欠起身,过了半晌,曲非烟才期期艾艾说道:“你……你醒啦。”

    齐御风疑惑道:“你不睡觉,到我房里来干什么?”

    曲非烟忸怩半天,才道:“我睡不着,有话要跟你说。”

    齐御风道:“什么话?”

    曲非烟道:“东方不败将我许配给你这件事,你可别跟别人提起,要不然,我可丢死人啦。”

    齐御风奇道:“你不是没看上我么?”

    曲非烟道:“是啊,我是嫌弃你蠢啊……可是……”

    齐御风故意漫不经心道:“上赶着不是买卖,你不答应就算啦。”

    曲非烟急道:“我是不答应啊,可是……可是,东方不败既然开了口,我又有什么法子……”话语之中,仿佛将自己说得多么委曲求全一般。

    齐御风心中一乐,当即却也有一丝感慨。

    他以前浑浑噩噩,只知道习武上学,一直到遇见了李文秀,才蓦然萌发出了一丝少年人对异xìng的情意。

    可是他当时落花有意,李文秀却似乎却有些流水无情,两个人后来又交错而过,在不同的时空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此时回首,天人渺茫,也不知能不能见面,是否还有交集。

    他也曾暗暗期盼有朝一rì能练成《长白剑经》,学会那般通天彻地之能,回到那个时代,再看一眼那正当昭华的却落寞无限的少女。

    可是他在剑术上越是jīng进,所学越多,却越是觉得所学,只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滴,离那般破碎虚空的功夫,越来越远,当即也不禁黯然。

    是以他近年来时常想起这段故事,也只能叹息两人有缘无分,只成追忆,一片惘然,心中一颗心,便也慢慢淡了下来。

    他正值风华之年,血气方刚,心思勃发,而此时又与当年命运交叉的她已成为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平行之人,这样的奢望,到底此生能不能实现,他心中却也毫无把握。

    当即曲非烟又道:“不过有些事情,我可得与你说好了。我那天回来找你,可不是为了你。”

    齐御风当即有些迷糊,忙问道:“哪天啊?”

    曲非烟脸sè一红,说道:“就是让你解救林平之那次啊,那个余沧海大混蛋三番五次侮辱我爷爷,我便想把林平之救下,留个福威镖局被灭门的人证,将来给他惹点麻烦。可是我武功低微,怕护不住他,所以只好找你帮忙啦。”

    齐御风恍然大悟,心道我说怎么一出城就在哪里乖乖等我,原来是别有用心。

    继而只听她又道:“还有喔,朱巴嘉错这件事,也是我跟莫爷爷同路,才跟他一道来的华山,可不是我眼巴巴追你来的。”

    齐御风听她辩解一次,倒还罢了,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却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莫非她真的有些看上我了?

    罢罢罢,她一再与我斗口,若真的是喜欢上我,哪能如此?还是谨慎些的好。

    当即他不禁一笑,故意道:“甭说那些没用的,若是东方不败指定咱们完婚,谁不从就杀了谁,你嫁不嫁?”

    曲非烟当即愁眉苦脸,低着头不住扭动身子,仿佛不舒服一般,口中无奈道:”那……那也只好嫁给你了,我还这么小,才不想死呢。”

    齐御风心中大乐,一边起身收拾行装一边正sè道:“齐某武艺低微,无才无学,身在草莽,原本就是高攀不上,虽有东方教主垂青,但我身为正道中人,岂能强人所难,若是东方不败用强,我亲自去找他说开了便是,你也不必为难。”

    曲非烟当即吓了一跳,忙站起身道:“那可不行……,你……你别去找他。”

    齐御风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装,当即转头道:“哦?怎么不行?”

    曲非烟当即忸怩道:“其实……你这人又会养狐狸,又会吹口琴……也……也不错啦。”她这句话细若蚊鸣,也亏得齐御风内功有成,耳朵极灵,才总算听到了,若是白天室外有虫鸣鸟叫,便一准听不清楚。

    齐御风哈哈一笑,心道这小女孩平素伶牙俐齿,怎么这时候却这般拙嘴笨腮,当即从床边提起长白剑道:“走啦。”

    曲非烟犹自脸上通红,心思摇曳,听他说走,才猛然发现他已收拾得妥妥当当,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当即不由得疑惑道:“去哪里啊?”

    齐御风道:“一会儿你所见的,一个字也不许向外人提起,就连你爷爷也不成,你能做到么?”

    曲非烟犹犹豫豫,迷迷糊糊中想到“出嫁从夫”四个字,当即便咬了咬牙道:“好罢。”

    齐御风点点头,当即领着曲非烟到厨房寻了些剩饭剩菜,喝了两碗汤,便下了玉女峰直奔思过崖而去。

    他原也不想带着这女孩,可是一想若是留她在华山派之中,却说不定会大起疑心,索xìng便带着她一同前往。

    两人走至华山南峰之时,天已大亮,曲非烟见道路蜿蜒曲折,山林茂盛,不禁一阵惊疑,心道莫非他见我暗示了他愿意嫁给他,这就要寻个没人的地方亲亲抱抱么?她心想到此,不禁又羞又急,胸中直如一团乱麻。

    待过了长空栈道,她却又梀然心惊,心道不过找个没人的地方而已,用得着找这般险峻么?

    一路之上她不禁感叹,曲非烟啊曲非烟,想当年你调戏仪琳姐姐时,是多么痛快酣畅,可是自己长大了面临这等事情,却怎么束手束脚,丝毫猜不出这小子是如何之想,人家让你跟着上山,你就一声不吭,跟屁虫一般,哪还有昔rì的威风?

    当下她心中沮丧,强打jīng神,跟着齐御风度过天险,径直来到了思过崖。

    临到洞口,齐御风随意一指,道:“喏,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曲非烟闻听此言登时一怔,抬头看了齐御风一眼,目中俱是惊诧委屈,她眼眶一红,一双大眼中含着眼泪,登时簌簌而落。(未完待续……)

    PS:今rì只此一更了……明天补上。

    最近状态很差,抱歉。

第94章 思过

    齐御风见她突然伤心流泪,登时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哭什么啊?”

    曲非烟双眼通红,抽抽搭搭地,抬起袖子抹着眼泪道:“不用你管,我自己伤心不行么?”

    齐御风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不是不让你进,可这是我华山派重地,受门规所限,所以……”

    曲非烟嗔道:“谁偏要进这个破洞了?我就是觉得你方才说话凶巴巴的,以后倘若要跟你过一辈子,你若是总跟我这样说话,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齐御风登时嘀笑皆非,心道这女娃娃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事儿,当即他道:“好啦好啦,是我态度不好,这思过崖风光不错,你在这里看一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曲非烟惊奇道:“这里就是思过崖么?那此处与我大有渊源,我却非进去看看不可。”

    齐御风道:“此处乃是华山派地方,跟你有什么渊源?”

    曲非烟突然破涕为笑,瞥他一眼问道:“你知道这地方为什么叫思过崖么?”

    齐御风道:“这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面壁思过之所,所以才起名叫做思过崖。”

    曲非烟摇头晃脑道:“错啦,错啦,既然这危崖是惩罚弟子之所,那为什么不叫悔罪崖,面壁崖,单单叫做思过崖?”

    齐御风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曲非烟笑道:“想当年南宋年间,第三次华山论剑,有位神雕大侠杨过……”

    齐御风惊道:“难道这洞穴是西狂杨过所开凿?”

    他突然心中想到。那山腹之中硬生生被开凿了一个大洞,又有机关陷阱困得rì月神教十长老那般高手也无力登天。只能硬生生开凿孔道逃生,除了杨过的玄铁重剑。有又谁能有这般手笔?

    曲非烟摇头道:“杨大侠估计可没这般心思,这里面另外有一个隐秘的大洞对不对,那是宋代女侠林朝英开凿的,不过后来她搬到了终南山活死人墓,便不在这里继续挖了,而后又由华山派第二代祖师贺志真加以扩建而成。”

    齐御风道:“林朝英便是古墓派的祖师了,可是那跟杨过有什么关系?”

    曲非烟笑道:“这里后来的主人,跟杨过有关系啊,这名字就是那个人定下的。你猜猜是谁?”

    齐御风皱眉思忖半天,口里念着“思过崖”,“思过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我知道啦,那是郭襄郭女侠定下的名字。”

    曲非烟道:“不错,当年贺志真想修这长空栈道,可是这等悬崖绝壁,想凿出一个个碗大的深石孔却有多难,无奈之下。便向郭襄女侠求助,求借桃花岛一派独有的化石丹药,郭襄女侠慨然答允,便携带丹药来到华山。她见到这山崖清幽逼人。便想到了当年天下五绝之中的杨过杨大侠,给这里起了名字,叫做思过崖。”

    齐御风万没想到华山一处几乎罕无人迹的景致。居然还有这般故事,当即有些不信。道:“怎么听起来那么玄乎?”

    曲非烟瞪他一眼道:“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全真岩’三个字?你猜这三个字是怎么刻的?”

    齐御风抬头一望。只见向南顶端倾伸的一面巨大岩石之下,果然有全真岩三个字,每个字都有七八尺高,楔刻之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即使身上带着绳索攀爬,也够不到此处,而石质坚硬,纵使武功再高,也绝难停留在此。

    当即他紧皱了眉头,看着那光溜溜的石壁道:“原来都说是神仙腾云驾雾,在这里刻字,现在听你一说,莫非是整座石头都布上了化石丹药,再施展轻功,攀援上去的不成?”

    曲非烟道:“不错,正是峨眉派祖师郭襄郭女侠凭虚凌空,在这里刻下了三个字,以纪念他爹爹早年跟随全真派习武,rì后更在这华山之上,成为五绝之一。”

    齐御风半信半疑,当即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曲非烟瞪大了眼睛道:“怎么没有关系,我姓甚么?”

    齐御风道:“姓曲啊,你又不姓郭……曲、曲、曲……你是曲灵风的后人?”

    曲非烟得意洋洋道:“对啊,我是正宗东邪黄药师之后,吓到了吧?”

    齐御风疑惑道:“可是曲灵风不是死了?只剩下一个傻姑……?”

    曲非烟疑惑道:“你怎么对我们这一派这么熟悉?”

    齐御风心道:“怪不得她挺jīng挺灵的小姑娘,偶尔却总犯傻气,原来是傻姑的后人。那黄老邪不拘尘俗礼法,诸多弟子之中,只留下了陆、曲两脉,傻姑的后人倘若也是姓曲,自然毫不稀奇。”

    当即他沉吟片刻道:“不是我故意为难与你,只是你不是华山派之人……这……”

    曲非烟眼睛立刻泛出cháo红,双手揉着帕子,哀伤道:“原来你算是华山派的,我便不算,好罢,我孤苦伶仃,从小便没有了爹爹妈妈……”

    齐御风头晕脑胀,当即不管不顾道:“好啦好啦,我是华山派,你是华山派媳妇儿,总行了吧?”

    曲非烟听了这话,脸sè嫣红,却忍不住腼腆地一笑,上前拉住齐御风的手,继而眼睛一眨一眨,像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似的,看着齐御风。

    齐御风软玉在握,心中却丝毫没有一点恋爱的甜蜜之感,只觉得这小姑娘似乎将他当成了什么好玩的物件儿一般,当即仰天长叹道:“等我若是见到东方不败,第一件事便是让他毁了这么婚约,那有这样给人当媳妇的。”

    曲非烟疑惑道:“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我都拉着你的手了,难道咱们还要现在就入洞房不成?”

    齐御风道:“我觉得你看我的眼神,跟看小雪球儿也没什么不同。”

    曲非烟道:“谁说的?你比雪球儿好玩多啦……”

    齐御风哀叹一声。当即无jīng打采道:“这洞里刻有我五岳剑派的剑招,你可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否则定当会为华山派惹来无穷的祸患。”

    曲非烟点了点头,郑重道:“这是咱们夫妻间的秘密。我跟谁也不说。”

    齐御风只觉这话疏无诚意,当即却也无可奈何,只寻思这洞内剑法,他大体也记得差不多少之时,便将这剑法全部毁去便是。

    两人走进洞内,齐御风熟门熟路,当即挥舞长白剑劈开堆在内洞门口的大石,走了进去。

    曲非烟见齐御风正要点燃火把,当即道:”我有办法。”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包裹上药粉,用手一揉,登时那珠子光彩四溢,照的身前身后一片亮亮堂堂。

    齐御风看见这东西,也不禁一阵惊奇,当下便径直走向记载着衡山派剑法石壁之前,一趟趟找去。

    曲非烟见到地上人骨,墙上壁刻。便猜度到了其中故事,当即惊奇道:“这些都是rì月神教的长老们刻的?”

    齐御风点点头道:”不错,七八十年啦,这十具骸骨。便是你们rì月神教的十长老了。”

    曲非烟奇道:“怎么这神教十长老都死在这里?”

    齐御风不耐烦道:“咱们中午就要回去吃饭了,你尽问这些陈年旧事,还有时刻学武功么?记得看多少是多少。切莫对外人说出去。”

    曲非烟点了点头,道:“我这次见你武功大进。就是在这里学的么?”

    齐御风点点头,当即他寻到了那路似乎是衡山派由外而内。养生练气的剑法,便凝神运息,当即详加记忆。

    正当他万虑俱绝之际,忽听得身边“啊”一声,只见曲非烟身形晃动,跟着便摔倒在地,那颗珠子也随之滚落尘埃。

    齐御风急忙回头道:“你怎么啦?”

    曲非烟大窘道:“这剑法好难啊,我刚照着练了一招,怎么就摔倒了。”

    齐御风看她学的乃是华山派一门以气御剑的剑招,当即道:“你内功不到,练不了那个,你不是爱使双剑么?这衡山剑法中有双剑之术,你过来看看。”

    两人学了二个多时辰剑法,便回到玉女峰上。其他师兄弟见齐御风和曲非烟甜甜腻腻,当即都面露微笑,点头不已。

    齐御风见莫大先生还在房中,华yīn县的诸位挑夫都领了工钱,下山去了,那朱文三人领着原来少华山几十人,却尴尬的站在一边,与华山派等人闲谈。

    当即齐御风将梁发和施戴子叫到一边,将山下情景说了一遍,他二人听闻居然有西域活佛被左冷禅收买,当即不由得紧皱眉头,担心不已。

    齐御风再找到朱文,当即也实话实说,他本来异想天开,意yù收这些少华山的匪盗,充做华山派外门,专在山脚下打探消息,可此时环境变迁,华山派不rì便有灭门之忧,他几人又态度恭谦,却也不好意思叫这几人懵懵懂懂地做了炮灰。

    当即齐御风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等若愿意留在华山,便可单独开辟一峰,在山上居住,由我rì后慢慢传授你们剑法,算是华山派的别院,若是不愿,我等也不为难,你们这就下山去吧。”

    朱文、陈逊、杨秋三人虽在江湖之上薄有微名,可跟华山派这样名门大派相比,却差之甚远,做梦都没想到居然能够得着华山派的大门,此时那肯相信这等少年都有如此绝妙剑法的门派会不rì将倾,当即都大喜过望,决定留在山上。

    齐御风点了点头,当即便由施戴子领着他们一行人,收拾了以前朝阳峰上的几座华山派的老屋,教他们住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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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介绍:
90后大学生齐御风本是一名现代破落的武侠世家子弟。一次意外之旅将他穿越到了武侠的世界中。 可是人家穿越后都能随时随地紧跟着小说剧情发展,我穿越怎么这么坑爹啊,胡斐已经马上不惑之年;郭靖眼已垂垂老矣;张无忌早就撂了挑子,不知何处;令狐冲,唉,令狐冲就不说了…… 好在江湖犹存,处处龙腾虎跃! 你方唱罢我登场,天下英雄,草莽异士,民间豪杰,一时纷至沓来! 那慷慨悲歌,白衣飘飘的武侠年代,我来了! 求推荐票,收藏,谢谢各位的支持!后武侠时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后武侠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后武侠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