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友人的友人不是我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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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小企,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有点过分了一点?”
由比滨稍微有点担心的看着材木座孤独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
“如果正常来说的话,就算不鼓励也是会找差错一起进步的吧?直接那样说出来不是很伤人么?那个材木座看起来好可怜的样子,就不能稍微和蔼一点说么?啊,我倒不是说小企做错了或者是怎么样,但是总感觉,感觉上怎么说……”
“应该正确的指出他的失误然后帮助他把小说改好么?我们这是侍奉部又不是什么育儿班,按照那个混蛋教师的话,义务教育可是到了高中后就要终止了哦。”
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由比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样确实是正确的。
如果要帮助的话,那是正确的不能再正确了。简直就像是童话中的那样大家一起努力把东西修改完成,然后送到上面去,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表示已经满足了如何如何。
但是之后呢?之后的事情有谁考虑过?你开心了之后所要面对的一切有想过么?作品可以完结,但是人生到死之前也不会完结。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接下来的影响和过程,没有影响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他早晚都要面对这一切,那还不如先把一切都说明了。
如果是雪之下的话可能会直接找出所有的错误,然后一点点的把他纠正过来。因为那是雪之下,完全无错的雪之下。她的选择永远是相对正确的。但是遗憾的是在这一点上我想整个侍奉部还没有谁能够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不论做什么都要摆正心态,光凭着让人感动的气势一丁点作用都没有,只能迎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种事情我是知道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试图过帮助别人改进,但是最后迎来的无一例外,全是最凄惨的结局。数年的时间都是白白浪费掉了,连哪怕最普通的价值都没有产生就被淹没在了书海之中。
材木座想要得到这样的结局么?那个高中生喜欢那样的痛苦么?我想是不喜欢的。那么就把现实究竟是怎样的告诉他好了。有梦想是一件好事,但是没有坚持和信念,没有具体行动计划的梦想,那也不能称之为梦想。只能称之为幻想而已。
所以材木座义辉的幻想,就由我来挥拳打破它。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事实而已。
“没有决心和毅力就不要来做事情,这虽然不是正确的,但是却是现实。”
我重新拎起来桌面上的咖啡,小口小口的饮着。那股苦涩的味道再让人精神一震的同时也让人不由自主的泛起来一点恶心的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材木座义辉确实是一个有着梦想的家伙,不过我也有责任告诉他现实究竟是怎样的。如果被这样打破了,那么也就说明他的梦想不过如此而已。没有打破的话,那么我告诉他的方案也会继续进行。不论怎样都是两全其美的方法不是么?”
“但是那么现实的话小企你自己的位置又会怎么样啊?那样的话不就是相当于把你一个人扔掉,然后大家玩大家的游戏么?那样的话就不是会很伤害感情的么……”
“所以?伤害感情之后呢?就算伤害情感也要说出实话,这是有益三友之中的诤友啊。”
“不过那样子伤害感情的话,那小企最后不就成了孤零零一个人了么?”
“所以我现在就是一个人。”
我看着由比滨的稍微有些躲闪的眼睛,十分认真的回答了她的疑问。
一个人独自生活在那个公寓里,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说得上话的人。除了工作和学业之外没有任何能够让我提起来兴趣的东西。这正是所谓的孤身一人的状态。
由比滨结衣并不是我的朋友,只是雪之下雪乃的朋友。雪之下雪乃也不是我的朋友,只是平冢静和雪之下阳乃的委托对象。平冢静老师也不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的教育老师。雪之下阳乃更不是我的朋友,只是一个用来交易和互换的轴心。比企谷小町更不会是我的朋友,因为是我的亲生妹妹。至于其他的人更是连算都不用算。
从最开始的时候比企谷八幡就是孤身一个人。不论怎样去接触都会产生隔阂和伤害,因为想法和世界观完全的不同更是会造成冲突。那样的话倒不如最开始就是一个人比较好。只要不去接触那么就不会有人受到伤害,只要用最现实的态度来面对一切就可以了。
“我跟你这种类型是完全不一样的,由比滨。你是习惯了在人群中的人,但是我可不喜欢那样。我是和你们完全不同的人物,不要把我看得太好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但是,但是……!”
由比滨一脸苦恼的揪住头发悲鸣着,坐在椅子上愤怒的瞪着我。
“但是我们不是朋友吗!一个人什么的完全不行的啊!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
我呆滞的看着那个泪眼朦胧的少女。
说实话,由比滨的相貌绝对是在高中生之中顶尖的水准,可爱而且还会打扮,身材也是很好。当这样一个美少女泪眼朦胧的看着你说是你的朋友的时候,谁都会心动的吧?
这种发展可真的有点超出我的预料了。这家伙究竟要温柔到什么程度啊。为了别人的想法就可以作践自己到这个程度么?别开玩笑了喂,我可是一个没有任何存在价值的死宅而已。一个有着死鱼眼,没有任何好处,除了恶心以外没有任何特点的人。
只是为了别人的想法就说这样的人是自己的朋友。真是温柔啊,由比滨结衣这个人。
但是温柔的人,我最讨厌了。
“由比滨,你似乎完全搞错了什么。我可不是你的朋——”
“——如果想要发泄你的怨气,应该给我适可而止了吧?比企谷同学?材木座同学的事情确实是没有错,但是由比滨同学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的奴隶,稍微收敛一点。”
雪之下,那个完全无错的雪之下忽然插入到了我们的交谈之中。就像是已经知道了我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一样,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用那正确的语调和表情盯着我的面孔。好像跟原本的吵架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的样子。
但是我知道,雪之下雪乃这个人也真的生气了。
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东西,真的惹恼她了。
“由比滨同学。”
雪之下站起来用眼睛盯着我,却对由比滨发出了命令。
“今天的侍奉部活动暂停,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这里就先交给我,由比滨同学你先回家去,这样可以么?”
“但是——!”
“没有什么事情的,只是稍微要跟一个思想腐烂的混蛋交流一下感情而已。”
雪之下气势凛然的伸出一只手将由比滨拦在了身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在雪之下身后的她也只能担心的看了一眼我和雪之下,随后就咬了咬嘴唇把桌面上的书包拎了起来。向我们鞠了一个躬后就轻轻的把大门拉了起来。
随着滑门关闭的一声清响,整个陷入了黄昏之中的侍奉部里面就剩下我跟雪之下两个人。雪之下威风凛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双手环抱在胸口上,眉毛高高的挑了起来,眼神中迸发着一种难以名说的情绪。硬要是形容的话,那就仿佛是苍青色一样冰冷的怒火。
“……迁怒别人这种事情,适可而止吧。”
“………………”
只是一击,就完完全全的命中了核心。
不愧是雪之下雪乃。这时候只能这么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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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正确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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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开始判断出来我正在迁怒别人的呢?”
“从最开始哦?全部都是。”
雪之下在由比滨走了之后也不再是那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而是垮下了肩膀靠在墙壁上,拎着那罐由比滨买来的红茶,小口小口的喝着,声音稍微低沉的说着。
“从看到他说写小说的那一刻开始,你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同了呢。从原本的懒散的样子变得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变得不安定起来了。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么?眼睛变得越发的腐烂了,简直就像是已经死掉的鱼那样让人恶心的眼珠。”
“是么?至少也希望你能够说一句跟雄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啊。”
就连对抗都懒得跟雪之下说了,只是像是燃尽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的纹路。
雪之下没说错,就如同她说的那样。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自己的对手,雪之下很清楚我现在的状态究竟是怎样的。我确实是要承认我当时的心态绝对不是正确的。
我是在迁怒。
我当然是在迁怒。
我愤怒的是为什么还有这样带着笑容就能够走向未知的人存在。
他们什么都不理解不是么?究竟需要为了这个东西而付出多少精力,为了更好的磨练自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为了想要变得更好究竟要钻研多少事物,这些只凭气势就做事的男子高中生们完全没有想过。哪怕一次都没有想过这些后续的事情。
只要看着那些笑脸,心中就不停的涌动着漆黑色的情绪。那些一直被认为淡化了的回忆也一次次的往脑袋里涌现,不由自主的就想用恶意来摧毁那些高中生们的笑脸。
没错,只是单纯的恶意而已。
虽然说的是现实,但是那也不过是用恶意灌溉出来的罢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你只是一个让我厌恶的家伙,但是在刚刚的时候你已经让我产生愤怒这个情绪了。因为你那样做真的做错了,比企谷。”
捧着红茶易拉罐,雪之下眯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赤红色的夕阳。
“你究竟在仇视着什么我完全不了解,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仅仅是从行为上来说,你刚刚的行为就已经是错误的了。现实虽然是那样残酷,但是你的说法和做法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你在亲手扼杀掉他的梦想,这种事你知道的吧?”
“是啊,我当然知道。但是错误的东西被纠正,这不正是正确的一个环节么?我只是用语言来告诉他这个社会的生存方法而已,完全没有什么值得被责骂的地方吧?”
“现在已经不是你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去的时候了。”
把红茶放到了桌子上,雪之下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不清楚你究竟因为什么而这样做,但是请你最好不要忘记这里是侍奉部,是帮助别人的地方,而不是你用来撒气的场所。你现在的情绪和行为极为不稳定,你知道么?”
她真的生气了,这种事情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因为雪之下那一张精致的面孔上无处不透露着她很生气这样的情绪。眉毛挑了起来,眼睛一眨都不眨,嘴唇也死死的抿了起来。面部线条也不再是原本的柔和,而是呈现出来有些棱角的冷漠。
这种事情我当然是能看出来的,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但是却是极端的反面。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有些情绪不稳定了。”
这种事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我沉默的摇晃着手中剩下了一半的咖啡罐。
虽然说我并没有在语言上加上自己主观的想法,但是我当时的情绪毫无疑问是一片漆黑色。我不喜欢看到那样充满朝气的家伙,我同样不喜欢他以后步入和我一样的道路。
这条道路并不适合材木座那种人,他并非是那种天才,而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想要在这条道路上前进所要浪费的时间绝对不是用常理可以计算的。哪怕每天花上十个小时进行钻研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太好的效果,这就是现实。
所以我劝说他最好放弃。用最严苛的指责来劝说他放弃这一行。
“那是他的梦想我无权指责这样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还是那么说了?”
雪之下的眉头微微的挑了挑,似乎对于这样的事实感到有一点意外。
当然意外了,甚至就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我为什么要管材木座死活?就跟雪之下那样,只是单纯的指出来对错不就可以了?我完全没有发火的立场不是么?
但是却依然那么说了。只有这点事实没有办法进行否认。我依然是那么说了,然后那么做了。用最严苛的态度来要求材木座来正视他的一切。就如同我过去对我自己的要求那样。明明知道那样的要求是不合理的,甚至是不人道的要求,但是却依然那么做了。
“物伤其类,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原理吧。”
我摊了摊手表示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才不喜欢别人踏上这条道路。我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一点,没有办法像那些积年老贼一样对一切熟视无睹。这次心态失常就当是对于自己的一次锻炼好了。
“抱歉了,雪之下。这种事情只会发生这样一次了。只是因为心态的不稳定造成的失衡而已,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地方。总的来说就是我当时处于一种十分莫名其妙的状态,怎么说好,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那样。虽然有点不科学,但是当时确实是那样就是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把所有朦胧的情绪都排出到脑海外,我对着雪之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毕竟不是一个次元的人物,我的想法材木座和雪之下,由比滨他们绝对不会认同。他们想法我也绝对不会认同。在那个梦境中带来的经验确实是给我无穷的帮助,但是那也让我清楚的认识到了分歧所能带来的灾难究竟有多么恐怖。所以在这种时候只需要认错就可以了。虽然完全没有自己的错误在里面,但是观念的差异本身就是错误的一种。
比企谷八幡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需要想的事情太多,需要谋划的事情也太多,书房里积攒着的任务和关系线路让我稍微有点心态失衡了一点罢了。不过没关系,这一次也正是好好的提醒了我一次,让我看清楚了自己究竟站在什么方位上。
“那么就回去吧。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误而已。以前我也是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结果并不是那么好。你要知道,人总是习惯把经历和愤怒过度的加持在别人身上的,所以只是一次失误罢了。”
我对着雪之下露出一个微笑,转身拎起来自己的书包。
既然想要做一个棋手的话,就不要把感情放在棋盘上。这样的事情不能被忘记,而是要时刻谨记着。尤其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更是不能忘记。
比企谷八幡,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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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相互扶持才是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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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播报晚间新闻。昨日早上七点二十九分,新东高级住宅区发生爆炸……’
“现在的世道还真是不太平啊。”
坐在自己家松软的沙发上,看着面前的晚间新闻上面滚动的字条。顺手把max咖啡的拉环拉开,往嘴里送着咖啡。那甜腻的味道让人很轻松的就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比企谷八幡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热热闹闹的家里今天久违的迎来了平静。由比滨结衣在没有雪之下雪乃的存在下不会来这里。雪之下雪乃没有由比滨结衣的因素也不会来到这里。当链条崩断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了这样平静的效果。
虽然雪之下就住在对面,但是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一个人的不是么?
本来关系就不应该好的两个人因为种种意外凑合到一起这种王道剧情还是免了吧,这种所谓的大圆满结局现在可是连小学生都不会去看的。果断的把念想断绝才是男人要做的。
而且根据这一次的事件我也确实是判断了出来,我的心态确实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出现了一点改变。但是幸好的是在改变之前就意识到了,所以能够纠正过来。人们常说心灵的想法就像是水流一样善变,这句话说的丝毫不错。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真的很难察觉到。
不过幸运的是经过的时间比较短,而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仅仅是因为病痛的原因造成的暂时性失常罢了。作为一个暗中磨练自我的男人,这种小事情我还是能够抵抗的。我所得到的智慧统统证明了一点,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办法抵抗诱惑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永远也谈不上什么未来。我坚信着这样的孤高哲学所以才独自一人努力到现在。
这样的我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丁点小事请而产生动摇一类的情绪。与其说是动摇什么,倒不如说我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好好的反思了一下我最近做的一切孩子气的举动。
最终通过思考和整理得出来的结论就是,病痛这种事情真的很可怕。
所以,重新回归孤独的我今天依旧是孤独的工作着。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就是有的时候邮件挺烦人的。
我皱了皱眉头,决定无视那个邮件的提示铃声。反正能够在这时候找到我的除了垃圾短信之外就不可能有别的人了。雪之下与由比滨虽然因为探病的原因有我的邮箱地址,但是她们可不是那种会主动发出消息的人,尤其是今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的情况下。
所以我只是稍作思考后就决定放弃看短讯。接着喝着咖啡看着晚间新闻,希望能够从主持人的废话中找到一点有意义的讯息来增加一点额外的收入。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诶?
最近垃圾邮件也开始玩疲劳轰炸的手段来博取信任了么?
难道说想要用无穷无尽的短信来证明自己才是对的,只有当受害人放弃思考才肯罢休那种极端性的垃圾短信?不对啊,那样的话光是讯息费用就够人头疼了吧?难道说是我的死敌想要玩我么?那可比所谓的垃圾短信更不靠谱了,因为我根本没没有可以称之为敌人的人。
所以这种事情只需要无视他就可以了吧?就当手机主人暂时性的不在,所以稍微收敛一点吧。不然的话我可就直接按下911报警了啊。现在的骗子都是不学习的么?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喂喂喂,不是吧……”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比较让人恐惧的可能性。
因为印象中确实是有着这样一个死缠烂打的女性,而且她也确实的知道我的邮箱地址。
不过可能性有点小吧?我可是诚实守信的比企谷八幡,一切能够造成损伤或者别的东西的事情我可都没有干哦?还是说仅仅为了材木座这种小事情就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找我求证?这样的话你这个老师也未免太称职了吧?家长联合会可是高兴的快要哭泣的水准啊。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一直都是连绵不绝的邮件提示。
作为一个有作为的男性,我果断的将手机扔到了对面完全无视了那连绵不绝的短信。
但是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个麻烦的家伙绝对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物,我这种手段除了能够表达出来自己的抗拒意识之外没有任何作为。
这只不过是在接下来的对决中所施加的一点点小手段而已,完全是无伤大雅的事情。那个人知道我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同时也能够洞悉她所有的技巧。现在这种拒绝只不过是把两边的条件拉到同一个水平线上罢了。因为第一次的时候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不过,如果由她来打电话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那样的话主导权就在我的手中。
所以来进行一个倒计时游戏好了,计算一下她究竟什么时候才来电话。
三,二,一。
‘平冢静老师给您来电话啦!平冢静老师给您来电话啦!’
看吧。
带着一点微妙的自满情绪,我把手机的翻盖翻开按下了接听键。
“……真是服了你了,比企谷。不把老师的电话费浪费光的话就不甘心么?”
“相比较电话费那种小事情,我更好奇老师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扬声器中传来的是十分熟悉的女性声音。
平冢静,我的国文教师。
同时她也是侍奉部这个连同好会都算不上的聚集地的管理者,没有之一。
她在这么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的原因只有那一个。
“比企谷,有关于侍奉部最近的事情我通过各方的联络也稍微了解了一点,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有点情绪?感觉那种泄愤一样的手段完全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14.相互扶持才是人(下)
(第一更~)
“不像是我的风格?”
又来这种话了,就像是很理解我的风格一样。
“那么平冢静老师你认为我是怎么样的风格呢?我觉得这就是我的风格啊。”
我的风格会有什么变化么?我可是自始自终都没有什么变化的。稳定的,绝对的,现实的。正不正确姑且不论,但是我可是绝对不会失败的。因为我的想法从来都是现实的。
现实的人永远不会失败,这是这个世界的真理。那些浪漫主义的故事不过是糊弄小孩子的东西,在经过材木座的事件后我更是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如果说从行为方面来说我确实是有点不妥当,但是从根源来说我却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指责的地方。
“老师你是国文教师,如果是国文教师的话相比你是清楚所有人的国文水平的。你觉得材木座义辉这个人现有的水平可能成为一名小说作者么?完全没有可能,连一丁点机会都没有。哪怕是找人出版了,那销售量都会让出版社想要杀了那个编辑的水平。这种现实的事情老师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么?那么既然如此还是想要支持材木座继续他的创作?”
“……呼。”
电话对面先是一阵沉默,之后传来了一阵吐息声。
应该是平冢静老师遇到棘手问题的时候固有的习惯在作祟。她习惯在面对什么事情或者怀念什么的时候点燃起来一根香烟来缓解情绪。现在对她来说状况也是比较棘手的。
“比企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处于一种很危险的状态?”
沉默了一阵后,平冢静老师有些疲倦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人虽然说会看不到自身的极限,但是梦想的支持却总能让人迸发出超越自身极限的事情。不论怎样的梦想都是应该去支持与鼓励的,就算是看起来不可能实现也不应该用那样粗暴的手段来终止一切。那样做的话除了得到怨恨之外你什么都得不到,这种事你很清楚。”
似乎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平冢静老师的声音稍微顿了一下。就像是在用烟气做思考一样,扬声器中传出来一阵呼吸的声音,过了大概十秒钟后又重新传出来老师有些干涩的声音。
“材木座确实是没有什么成为作家的潜质,但是那股热情我相信不是假的。有热情的话那么一切都会有可能。材木座并不是那种完全没有希望的家伙,而是并没有把自己的才能用到正确的方向上。只要稍加引导的话就会得到更多的能力。就算是成为一个正经的小说作者,我觉得也并不是什么没有可能的事情。你今天那样说,稍微有点过分了。”
“是么?但是我觉得我的意见和你截然相反啊,老师。材木座只是觉得有趣才写小说的不是么?只不过是作家病而已,觉得写作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以才去做了。对于接下来的一切都没有什么预料,对于自身的关系也没有什么觉悟。”
“比企谷,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成功最开始都是有趣才能铸就的。单纯现实没有任何价值,只不过是纯粹的逻辑而已。但是这个世界却是由情感来推动的,你的想法已经有问题了。”
“我没有觉得我有什么问题,甚至我没有感觉到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比企谷……”
平冢静老师有些干涩的声音我当然能够听清楚。
事实上我也很清楚现在的想法有多么不自然。
比企谷八幡这个人究竟有多么的异常和不现实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
单纯的凭借这一个梦境一样的事情就把自己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有谁会相信?如果只是说相信自己的前世,那么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否定了自我的存在。
比企谷八幡这个人孤单的原因和冷漠的原因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内心中渗透出来的不现实感。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排斥和不现实的感触。就算是想要接触,莫名其妙的恶评也会从别人那边传出来。就算是满怀着希望,也会被人毫不留情的驳斥。
那么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死掉算了。
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
但是值得讽刺的是,正因为不现实的记忆却让我支撑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被人排斥也好,就算是被人责骂也好,就算是被人侮辱也好,我都不在乎。
因为我是不同的。
只有我是完全和他们不一样的。
这并不是从初中开始延伸过来的中二病,而是一种现实的,完全恰当的感慨。
别人从小到大都会有点朋友和死党,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别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点关注,形成自己的小圈子,但是我却没有。就算是一个班级之中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受欢迎的人,最不受欢迎的也绝对是我。不论换了几个班级,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希望和梦想什么的早就被磨灭的一干二净了。只要是能赚钱的事情什么都会去做,只要不触及法律就没有任何问题,违背道德也没有关系。明明有过如此的觉悟,但是却动怒了。
最麻烦的是,这种怒火被平冢静老师捕捉到了。这样的发展不好,真的不好。
“老师,对于你来说人是相互扶持的吧?”
“当然了,这个社会不就是一个大机器么?这个理论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如果不是相互扶持的话没有谁会一直坚持下去。只要有梦想的话就会有可能。什么东西不理解去询问就可以了,所以就算是材木座那样的人,只要努力下去也是会成功的不是么?”
“……是么?”
我轻轻的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尽力去弥补的。一个在职作家总比新人强,我会去指点一下的。如果他肯的话,我相信在我的指导下他就绝对会有进步的。至少要比现在强。”
我随口做出了一个承诺,然后关掉了自己的手机看着灯火通明的天花板。
不,老师。你还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恶意来针对着一个人。
想要询问什么得到的只有咒骂,想要找到朋友得到的却也是奚落。就算是去问因为什么,也只能引来一阵哄笑和臭骂。这种恶劣的性质不断不断的蔓延,从幼稚园到小学再到初中乃至于现在的高中,一直一直都在重复着一个循环。
平冢静老师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老师。但是很遗憾的是,作为他的学生,比企谷八幡并不是一个好学生。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离群者。人确实是在相互扶持着生活,但是交流在有些时候并不是那么必要。总有那么些人在交流中就一定会受到伤害,那种咒骂和不理解,孤身一个人的痛苦,只要一个人就足够了。
孤独的人只有一个就够了。
15.唾手可得的胜利
(第二更!说到做到!顺便,如果我第明天早上八点看到推荐票有两千的话,我就会双更的……)
“……奇遇啊。”
我站在电梯前方看着那个刚刚从房门中走出来的女孩。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蔚蓝色的针织毛衣外套上。还算是潮湿阴冷的天气中穿着着这样保暖的一身很明显是一个谨慎的选择。眼珠中闪烁着一种清冷的光辉,但是那张面孔上此时此刻却写上了一点迷茫的神色。就连拉上大门的手掌都因为这次偶遇而停顿了一下。
“……奇遇呢。比企谷同学。”
那个看起来重新恢复镇静神色的家伙当然是雪之下雪乃。
明明调整过自己的出行时间,特意调高了二十分钟,结果还是碰上了她,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遇。看那刚刚调整完毕的表情来看,雪之下她也是那样认为的。
一起打定主意不想见面,一起提前了二十分钟出门。然后却又一起在电梯门口碰面,这种巧合说真的,在场的两个人没有一个希望见到。如果是那些普通的高中生可能会对此感到欣喜,但是我看到雪之下那张脸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要遭。
雪之下雪乃这个人本质上是跟我没有什么两样的,那些能够糊弄平冢静老师的话并不能让这个女子高中生产生哪怕一丁点动摇。毕竟雪之下现在欠缺的只是阅历和精神的稳定性,这并不代表雪之下雪乃这个人本质上的智慧会出现什么衰落。而且实际上雪之下雪乃这个人的情商智商都是具有着相当程度的水准,如果说想要欺骗她的,真的需要一点难度。
前几次的欺骗已经让这个家伙充满了警觉性了,这一次的话,难度估计很大。
“在想着用什么样的借口搪塞过去你昨天的失误么?比企谷同学?”
雪之下没有任何扭捏的站到了我的身边,眼神盯着电梯上方已经被修好了的指示灯。雪之下雪乃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用平静的表情随手就扔出来一个尖锐的炸弹。
简直就像是圣斗士一样,同一个借口完全不能使用第二遍。超麻烦的一个小家伙。但是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个有潜力的高中生而已,和她的姐姐比稍微有点差距。而她的姐姐也不过是那个幻梦中前来找茬的人物交涉手段的平均水准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说自己的身份和行动手段也和那幻梦中的自我不是一个等级的就是了。
“怎么会,这样说的话你可就是冤枉我了。”
耸了耸肩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我向来是敢做敢当的。既然说出来了那些话我自然就会为那些话负责,我又不是什么狡诈的政治家,怎么会只放空话不干实事呢?虽然不像,但是我个人确实是守信的。”
嘴上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言,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身旁的女孩设下了一个陷阱。
“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说我也希望能够胜利的。”
“胜利么?”
那个女孩子的气势顿时一变。
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身边的少女从原本的质问模式迅速的切换到了敌对模式。口令毋庸置疑就是胜利两个字。因为雪之下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挑战,更不会放弃任何一次胜利。只会用自己绝对的正确来争取一次又一次的优势。
从性格来看,雪之下雪乃这个人实在是太好琢磨了,和她那个灵活机变的姐姐是完全不同的风格。虽然从后期来说雪之下更加可怕,但是经历不足的现在却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说的也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呢。”
雪之下轻微的点了点头,放弃了追问的情绪。
相比较人心还是喜欢追逐胜负的得失,雪之下雪乃只是纯粹的正确而已。就像是平冢静老师说的那样,太过于追求正确,但是却往往在过程中失去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这种经验的差距就是我能够欺骗雪之下的主要原因。
不过说实在的,就算是胜负雪之下也依然没有办法打赢我。因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些话对于一个正在追求的人来说究竟是怎样的打击。一蹶不振都算是轻的,更严重的甚至会终生都会敌对这个行业。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为了更好的体现出来决绝的心态却不能不这么做。因为相比较无意义的浪费,更多机遇的未来才是更适合高中生。
这个年龄已经不能允许浪费时间了。如果是那些有心的人,在高中生时期就已经打算成家立业了。已经没有办法再让人浪费时间在那些没有意义更不会短期出现成果的事情上了。
“那么为了对决,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嗯?”
出人意料的,是雪之下率先提出了这个要求。
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着旁边的女孩子。
雪之下依旧是那一幅淡然的样子,就像是刚刚的要求压根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那样。
就算是雪之下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也应该知道我昨天的对话究竟对材木座造成怎样的打击了吧?而且按照定义,既然我发动了攻击,那么雪之下肯定是要承认材木座不会被我摧毁的。究竟是什么支持着雪之下做出来一个完全不符合逻辑的选择?
这种必输的选择雪之下会去做么?还是说这里面有着什么我所不知道的机关?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旁边哈着冷气的雪之下,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回答。
“一般来说单纯的人总是能够迸发出很强大的力量的。”
哈着寒气,雪之下在早晨的冷风之中缩了缩脑袋,轻声的说道。
“我觉得那个材木座不会因为一次打击就消沉下去,那种变态的力量超过你的预计。”
“哈?你是说光凭你的直觉就想跟我赌输赢么?就凭借着你认为的一个模棱两可的第一印象?这样作为判断标准也未免太失水准了吧?”
“一点也不会。我是绝对不会错的,那个材木座一定还会再来的。”
那斩钉截铁的口气就像是叙述真理一样。
雪之下雪乃站在电梯前一脸的轻松。
“那么就祝你的直觉能够帮助你取得胜利好了。我相信那个死胖子受过一次伤害后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了。没有什么人喜欢痛苦与折磨,即使他有帮助也是一样。那个死胖子看起来不是什么心志坚毅的人,对此我可是有着绝对的信心。”
“心志坚毅确实是谈不上,但是却是很有趣。我相信他绝对还会再来找你的,说不定还会管你拜师也说不定,如果是那种恶心的人的话是真的有可能的。”
“是么?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好了。”
我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胜利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只要今天渡过就知道分晓了。
反正最终的胜利者一定会是我,没有任何正常人能够对那种责骂而感到心甘情愿。就算是过来,那也是充满着火药气的战斗气息。要是说过来请教什么的,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哪会有人自取其辱?
就算是所谓的心态良好也不是面对那种责难面不改色就叫心态良好的。对于这次小比试的胜利,我有着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心。只要是正常人的话,我绝对会胜利。
没错,只要那家伙脑子还正常的话,我就会赢。
16.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人物
(关于天谛箴言读者的问题,我想说我其实写的是自传小说的。(认真脸)
还有就是,我不固定票数了,只要冲进前三,我明天就三更,说到做到。)
如果要是有人做过统计的话就会知道,一个人上学路上连续碰到两个漂亮的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唯二的女孩的时候,那种几率究竟有多么渺茫。完全可以算作是零。
毕竟有分歧和冲突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房屋住址什么的也完全不是一个方向的。能够碰到的几率除了极少数的因为女孩子脑袋忽然中风了走错路这种缘由之外,没有外力因素的情况下就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了。所以这种连续碰到两个女孩子的情况绝对是不科学的。
当我在那个熟悉的十字路口上看到那个粉色团子头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有预谋的。
由比滨结衣,这个现充少女穿着一身跟雪之下很像的淡黄色针织毛衣,脸上画着一点淡淡的装饰品。手中提着一只点缀满了装饰品的手机噼里啪啦的按着,时不时嘿嘿一笑。
因为来到过我家,所以说知道我家的道路必须要经过哪里是必然的。而且因为我和雪之下居住的位置是一样的,所以抓住了一个人就相当于抓住了两个人。出于这样的考虑,由比滨结衣这个人才会靠在墙壁上玩着手机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然后当我和雪之下出现的时候,她露出来一个抓到什么的笑容也是理所当然的。
“呀哈罗~能够在这里碰到两位还真是奇遇呢~”
这家伙撒谎都不带脑子的么?
“哟,真是奇遇啊。”
“嗯,奇遇呢。”
为了照顾某个低智商而特意降低智商的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想这种情绪从学名上来说应该叫做怜悯吧?我真是很怜悯由比滨结衣这个人啊。
如果将来这家伙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的话,将来想要去工作绝对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人吧?绝对是那样的吧?这家伙搞不好还是那种忠犬属性,就算是明知道被卖了也是一脸笑容的啊。我是说真的,这家伙真的有那样的趋势,忠犬属性暴露无遗啊。
“啊哈哈,我才刚刚来这里不久就碰到你们两个了啊,这么巧合的话就一起走吧。”
身上带着潮气和湿气的由比滨挠了挠头,做出来一副爽朗的样子。
……这家伙真的把我们当成笨蛋么?
“如果由比滨同学不介意这个家伙的话,那么我们就一起走吧。”
“喂,明明都是一起走过来的说什么那个家伙啊那个家伙的,好好叫一次名字不行么?”
“那好吧,比企谷蛆虫君,这样完整的叫出来你的称呼的话你就会满了吧?好了,不要再嗡嗡不停了。如果由比滨同学宽恕你的存在的话那么我们一起走好了。”
“从人格意义上讲你这句话更过分了啊!人格污蔑的话可是能告上法庭的!”
“告什么?从古至今都是女性在这方面占优势哦?”
“我曾无数次想要跟你单挑但是现在是我杀意最浓的一次……”
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雪之下。这个一开始就对人进行人格侮辱的女人也完全不甘示弱的瞪了回来。明明身高差还是有一点的但是却有着不相上下的魄力。
只要我开心的话雪之下雪乃就不会开心,只要雪之下雪乃不开心的话那么我就会开心。我确定对面的那个女人也绝对是这样想的。因为她此时此刻也像是生死大敌一样对我释放着憎恨的光线。我确定我们两个人之间早晚有着一场战斗!事关生死那种的!
“两位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呢……”
由比滨继续用她与众不同的思考回路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嘿嘿的笑了一下。
“啊,话又说回来了由比滨你找我们中的哪一个有什么事情么?”
稍微想了一下后,我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由比滨结衣她虽然是一个忠犬八公等级的少女,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她会漫无目地的去行动,总归是有着一个行动的核心和指标的。能够在这大早上的时候堵在十字路口上就一定有着她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还是相当值得关注的一点。
“诶?找你们有事情?没有啊?”
由比滨歪了歪脑袋,一脸认真的说道。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忽然想要来这里然后就过来了。看到你们两个人感情还不错,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困扰的话,我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啊。只是想来就来了而已。”
……我的智商出现问题了还是由比滨的智商出现问题了?
这应该是隐瞒吧?这绝对是隐瞒吧?究竟是什么才能让一个现充少女站在冰冷的十字路口遍靠在墙壁上玩手机都不愿意离开?然后现在看到了人却说没有任何事情?这种说法说出来了谁信?还是说在我们出现的时候她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果然是雪之下吧,这两个女孩子之间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吧?!不然的话除了雪之下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解释由比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一起走吧,由比滨同学,那个人丢在这里就可以了。”
“诶?诶?等一等我啊雪乃~”
雪之下倒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跟由比滨并肩前行。看着雪之下走过来的样子,由比滨结衣也是露出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开始叽叽喳喳的说着她昨天晚上从电视上看到的肥皂剧剧情。那种两个美少女走在一起时散发出来的气场真是让人无法直视。
所以出于某种生存上的考虑,我决定暂时性的拖延一下自己的脚步。
目睹着雪之下和由比滨两个人走入前往学校的拐角的时候,我也同样迈入到了一个拐角之中。作为一个男人,我可不愿意跟在两个光线的女生后面当成挡箭牌。
但是很遗憾,没有等我在那条比较隐秘的巷子中走出两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豪华汽车停在角落的尽头。那特质偏光的车窗很快就摇了下来,一个看起来光彩照人的女人笑眯眯的坐在车子里,十分亲切的对着我招了招手。
啊,俗话怎么说来着,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就是这个意思吧?能对付是能对付,但是场景和身份的差距会让这种对话变得很麻烦的。尤其是这家伙还在车子里的情况下。
虽然对于这种对决早就有所预料了,只不过突然袭击的话还真是很麻烦啊。
“哟~比企谷君~好久不见啦~感觉如何~”
“感觉再糟糕不过了。”
我看着那个光鲜的女人耸了耸肩。
“因为你的原因,本来的好心情可都消失了啊。你不在你的大学玩你的大学生游戏跑到这个高中来干什么?没事闲的想要为雪之下财团找点娱乐的方向么?雪之下阳乃?”
17.雪之下阳乃的等级还是不够
(第一更!求票啊!!!!!)
雪之下阳乃,十九岁,国立大学理工系一年生。姿容秀丽,行为耀眼,是一个很容易就能打入团体中的万金油一样的女性,也可以称之为交际花一样的存在。
从年龄上来看是不得不称赞一下她的,毕竟跟平均水准来比较的话,阳乃现在的待人接物手段是相当于二十七八岁,有着相当公关接待经验的公关小姐一样的水准了。说话做事什么的都很有分寸,从年龄来判断的话,也就不难推测出来雪之下家对她的支援了。
虽然说跟那些有名的天才和怪物相比,雪之下阳乃的水准还差得很远,甚至不如那些一流的记者,但是在这个年龄也是很了不得的成就。所以现在雪之下社长也正在逐渐的让阳乃接触一下上面层次的交流会。至少我曾经在不少的会场上都看到过雪之下阳乃和同样带着学习意味的几个年轻人相互交流的身影。下一代的纠缠利益差不多也就这样建立了起来。
应该说是这个社会常有的家族政治体系吧,这是人之常情,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但是看着雪之下阳乃那张脸我就下意识的感觉到一阵烦躁。所以连带着语气也粗鲁起来。
“讨厌啊,对于久别后相见的友人就这样用语言的暴力来伤害感情么?”
一手掩着嘴,另一只手挥舞着,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
没错,就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表情,在梦境中多少次多少次的重复。
而且在那些会场上也是多少次多少次的重复。已经见过了太多次了,甚至是数都数不清的等级了。可能比雪之下见过的人总数还多吧?毕竟是那么多年的记忆梦境。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才能一眼看穿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想要要求些什么。相比较这些伪装着的家伙,我宁可去面对那些高中生。至少高中生直来直去的不会浪费什么太多的时间,但是这些早就变得圆滑的家伙却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变化出各种面具来伪装自己。
讨厌的感觉啊,感觉早上的湿气都变成了闷热的蒸汽了。
“是么?我觉得我跟你的关系可谈不上友人,只是单纯的交易罢了。所以说躲在这里想要干什么?你的父亲大人没有在早上的时候要求你锻炼一下自身的社交能力么?”
“父亲大人让我来看看我可爱的妹妹嘛~”
眼神流转,做出一副‘你干嘛呀’的委屈表情。
虽然说十九岁做出来这一副表情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毕竟还是一个低龄人啊。
在比自己年轻的人面前做撒娇的样子没有什么问题么?我又不是姐弟恋爱好者,稍微自重一点啊,雪之下阳乃同学。相比较你的话我可是更喜欢你的妹妹的。
“那个,我怎么感觉你似乎有些不好的主意?”
“雪之下家族秘传读心法?那样平冢静老师不就说不通了么……”
“嗯?你在说些什么啊?”
“没什么……不过你的妹妹雪之下雪乃出现了什么问题才让你过来的么?”
“是呢,出现了一点问题啊。”
雪之下阳乃坐在车子里一脸笑容,但是却丝毫没有把我请到车子里的意思。这意味着什么我当然很清楚,这意味着雪之下家族,或者说雪之下阳乃已经对我开始产生敌意了。
这算是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做就自顾自的对我产生敌意,这未免也太可笑了一点吧?只是单纯的认识雪之下雪乃就会造成这种紧张的情绪,雪之下家族是把雪之下雪乃当成自己的奴隶来看待么?连一丁点外界的社交环境都完全不允许?
“事先声明一下,我跟雪之下雪乃的关系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你们最好不要误会。”
“哎呀~那可说不准呢~就算是我没有什么误会,父亲大人那边也会大发雷霆的吧?甚至我那个可怕的母亲大人也会找上你的哦?毕竟是感情的事情,影响可是很大的呢~”
“是么?那就把雪之下社长叫来吧,我当面和他谈谈。”
我看着雪之下阳乃笑了笑。
“我是一个高中生,但是同样的在版署与教育省那边有过挂名。如果想要用什么身份来交谈的话最好还是找你的父亲雪之下社长过来。因为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物。没有什么好交流的。这是一个行动上的礼仪。来到这里想必也是出自你自己的意思吧?”
雪之下社长我也是见过的,是一个有着相当风度的中年男性。能够当上镇议员并且进行地方势力的笼络,以他新生议员的身份已经算是了不起了,但是想要影响直隶还是不够。
既然不是政务司的人,也不是教育省的人,甚至连版署的人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个镇议员双边社长还真管不到我这个直属行政文化方面的人。当那个教育参考书写上了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没有必要再跟雪之下家族低声下气了。不过是崛起不到五十年的新晋地方势力,跟东京那边的人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更别提梦境中上千年的斗争王国。
所以来到这里只能是因为雪之下阳乃自己的意思,和雪之下社长与雪之下夫人完全无关。那两个深陷在地方政治中的人物把这种礼仪看的比生命还重要,不可能犯下这样的差错。
雪之下阳乃虽然说伪装方面已经及格了,但是手段还是稚嫩了一点。
“你应该还是大学生吧?三年时间足够你学好怎么说话了。这种娇柔做作的样子会让你在同龄人中大受好评,但是你的父辈那个等级喜欢的可是乖巧安稳的女孩子。至少表面上不喜欢这种跳脱的性子。虽然在会场上稍微有所收敛,但是年龄的歧视在哪都会存在的。政治斗争的转化用在生活上,我应该说你是天才好呢?还是说你脑子转不过弯比较好?雪之下社长的女儿,雪之下阳乃?”
虽然说对于这种随时随地保持警惕与伪装的形态表示一种尊敬,但是要是说一直都要用这种伪装还是免了吧。她的父亲,那位雪之下社长可是很清楚什么时候用真心话什么时候用假话的。人格魅力比伪装出来的力量要强上无数倍,雪之下夫人也只是接触到那个等级而已。
所以说还是太嫩了。如果说雪之下社长的话一定会把我邀请到车子里很和蔼的跟我谈论有关于雪之下方面的事情,适时的表现出力量与风度让我知难而退的。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雪之下阳乃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对豪车之中依旧是满脸笑容的雪之下阳乃挥了挥手,没有等她做出任何回答我就直接绕开了那辆车子,顺着小路接着向学校的方向走了过去。
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分不清这点的人,早晚会被**所奴役。我是这样认为的。
18.由比滨从不放弃
(碰上了一点事情,稍微延迟了一下。就算是熬夜我也会三更的,这是第二更请收好~)
就算是拖延了一阵时间,距离正式开课的时候也依然早得很。
既然脱离了雪之下和由比滨的视线,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行动时间了。所以我没有多少犹豫,直接走向了学校的反方向开始向超市的方向走了过去。
雪之下阳乃那个家伙自然不会追过来,雪之下雪乃同样不会过来。由比滨虽然比较爱管闲事,但是在跟雪之下的上学途中也是绝对不可能跟过来的。也就是说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得到了一个唯独属于自己的上学时间,这可是时隔半年以来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上学。
听起来感觉挺有现充气息的,但是原因只不过是我常年住院而已。
所谓的现实就是这么悲哀的事情啊。
“回去取一把雨伞好了……”
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我觉得我还是暂时不要相信天气预报比较好。虽然天气预报在很多时候都算准确,但是他今天播报大晴天却出现了这样的阴霾我觉得还是安稳点比较好。
带着一身的雾气走在街上,现在这么早的时候简直就像是鬼城一样。到处都没有人烟存在的痕迹。一串的商业街都锁死了大门,就连那些号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也纷纷挂上了修正的牌子。在这阴郁的早上给人一种十分不愉快的感受。
不过这种寂静我倒是比较享受。独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给人的灵感简直是无穷的。到处都仿佛是奇妙的色彩,那一个个奇幻的世界正在向你招手。自己一个人有什么不好?非要追求所谓的充实,所谓的绝对就一定是最好的么?我可不那么认为。我并不是那种嘴上说着要孤独实际上却开**的家伙,我只是纯粹的喜欢孤独而已。
因为孤独,所以不会产生过多的期待。同样因为孤独,也不会产生太多的懊恼。只要一个人就能把所有事情都解决掉,这正是强者的心态。也只有强者才能做到这一点。
并不是单纯的脱离社会,而在社会之中的孤独。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并不会喜欢孤独就会脱离所有人。我只是会在周围逐渐的磨灭掉自己的存在感而已。就是那种类似于大家都知道,但是都回想不起来的存在。因为纯粹的隐匿带来的只有毁灭,我是知道的。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没有一个人啊……
放眼四周,哪怕是走回了原本的十字路口都没有看到哪怕一个活人的存在。倒是有几辆机车就像是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行走在马路上,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只剩下了昏黄的灯光。
“好冷啊……”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那水蒸气就在过程中凝华成了一缕白烟。
早上是很冷的,就像是冬天那样。湿气更是能让热量快速的流逝,只是行动的功夫就感觉到一股凉意已经渗入到了骨头里面。就像是什么人勒住关节一样让人感到酸麻的触感。
更让人遗憾的是,就算是马路上没有任何车辆我也不敢随便过马路。只能跺着脚等待着红灯重新变成绿色。没有记错的话前一阵子这里实际上就发生了一起车祸,就是因为没看红绿灯引起的。一个高中男生就这样被送入了急救室,然后到现在没有脱离危险期……
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想这么多没有什么意义吧?
‘小企……’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陷入现在这个局面呢?仔细想想完全没有必要不是么?我只要按照平冢静老师的说法,加强一下雪之下的信念就可以了吧?
还是说我在心中实际上期盼着什么?不会吧?我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但是仔细的想一下,如果人碰到一个和以前的自己很相似的家伙难道不会出手干涉一下么?很理所当然的,当然会出手咯。应该是出于这种心理才会那样容忍的吧?毕竟实在是太罕见了。
‘比企谷同学?’
但是换一种思考,我是不是把雪之下当成了自己的替身呢?
想要让雪之下走上和自己完全不同的道路,虽然性格和手段最开始的时候相差无几,但是学历与学识的差距还是存在的。说不定我就是产生了让雪之下替代自我的情绪?
想要让雪之下一直行走在希望的道路上,而自己本身作为敌人的存在出现。而且还有一个追逐的目标雪之下阳乃,更是有一个好朋友由比滨,这已经算是很标准的小说人物模板了吧?说不定我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对雪之下百般纵容的?
‘你听见了吗?比企谷八幡同学?’
似乎有人在叫我?反正不过是幻觉而已,像我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人呼唤的。
纵容别人什么的我多半是不会去做的,应该说给予历练才对吧?以身作则来让雪之下看看这样的敌人是怎样行动的,是怎样进行思考的,以及究竟是怎样才能打败他们。
或许我只是单纯的一个烂好人也说不定,只是不忍心看到雪之下这样的好苗子淹没在人群之中。毕竟那可是比雪之下阳乃还要好的苗子,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没有被污染的纯粹心灵,保持着她的正确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就像是一个藏宝家忍不住呵护珍宝那样——
忽然从面孔传来了一阵痛楚。
“喂!回一回神啊,小企!看向我这里啊!”
脸上传来的痛觉让我稍微愣了一下,茫然的扭过了头。
由比滨结衣那张清秀的面孔就在我面前不到十厘米的距离,脸上有点微妙的粉红色。
“看起来我果然是没睡好。我再回去睡一觉比较不错。居然在这里看到由比滨结衣什么的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我睡眠质量不足产生的幻觉……”
“不是幻觉是真的啦!我可是真实存在的!真正的由比滨结衣,就是我啊!”
‘啊,真是的。’由比滨一连气鼓鼓的样子松开了手掌叉着腰瞪着我,似乎完全没有对刚刚的微妙距离有所察觉的样子——不,应该还是察觉了的。那现在也没有消退下来的淡粉色的面孔和那对变得有些水汪汪的眼神就足够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由比滨在这里?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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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由比滨结衣是个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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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比滨结衣是一名现充,毋庸置疑的现充。
就算是我也能经常看到在由比滨的班级中她活跃的样子。那显眼的粉色团子头和更加显眼的金发针筒头在一起时那耀眼的模样,说真的真是让我这种孤独的人完全无法直视。
小圈子的高位,就是说由比滨结衣这种光彩照人的女孩子了。哪怕是跟你说话都觉得是一种莫大的赏赐,对话更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因为那是从阶级上面的碾压,是班级内高层圈子对低层圈子的虐杀。只要低头了,那么就很自然的承认了这一切。
虽然听起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有过高中生活的人一定会认同的。
总会有那么些人组成了一个很小但是却质量很高的小圈子。可能是一群学习好的好学生,也可能是一群很漂亮的女生,亦或者是臭气相投的小混混。他们总是形影不离的组成一个四人到五人的团体在班级中占据相当的一个角落。团体的力量总是大于单人的,当一群人来到你面前,尤其是还知道她们很优秀的时候,低下头是很正常的选择吧?
由比滨结衣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八方美人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仅仅是女生团体的万金油,甚至在那个班级的男生团体中也一样有着相当程度的人气。不论是谁都能说上话的这种超标准的等级。正可谓是绝对的大家的朋友,谁都能好好交谈的存在。
甚至可以说,虽然由比滨比不上雪之下那种绝对的人气,但是在整个学年也是有相当的拥护者的。甚至比那个染了一头金发的电钻脑袋人气还要高点,只是本人并不清楚罢了。
就是这样女神一样的存在在自己的面前赤红着面孔支支吾吾的样子,你会做什么感想?
我早上喝的不是咖啡是啤酒吧?喝多了出现幻觉,绝对是这样。
“所以说,由比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要在这里什么的,不应该是问你嘛?小企才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溜走了什么的。我和雪乃可是一直在前面等了你好久哦?后来我才过来找你的。”
“哈?等我?为什么要等我?”
等一下这个前置条件貌似有点让我妄想暴走的迹象!
如果是普通的男子高中生绝对会认为自己魅力非凡俘获了两个女孩子的芳心,准备一左一右大开水晶宫了啊,绝对会这样想的。男人是只要有可能就会去做的生物啊。
没错,比企谷八幡。你一定要注意了,这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很美好的陷阱罢了,实际上由比滨可是那个大家的朋友啊,对于所有人都很温柔的那种。不要误会了,只是出于性格上的关心而已,太多的期待迎来的只会是失落,就像是三年前的那次一样!
“为什么?因为我们不是朋友吗?一起上学有什么不对?”
由比滨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就像是一只为主人的命令而感到困惑的哈士奇。
所以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装下去了吗!每一次超直球啊这个家伙!要是稍微有一点羞耻心的话我这边也会好过的很啊!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么直白!稍微照顾一下男性的接受力啊!
“因为是朋友,所以一起上学是很正常的吧?而且我们刚刚不是还碰面了吗?看到刚刚还碰面的朋友消失了想要去找不是很自然的事么?雪乃的话说她先去学校了,但是雪乃酱说能够在这边找到你,然后我就找过来了啊。果然找到了真是太好了呢。”
带着一身露水和潮气的由比滨结衣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
“……”
真是了不得啊,这家伙。
如果说雪之下雪乃是那种高岭之花遥不可及的话,那么由比滨结衣绝对是那种生活的化身吧?就像是伸手就能够触碰到一样,就在你身边时常守护着你。
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我的妄想罢了。
从小学开始我就已经意识到了,温柔的人是对所有人都温柔的。冷酷的人只是对个别人的态度有所改变。由比滨结衣是大家的朋友,所以温柔是不能被误解的。雪之下雪乃是高贵典雅的女神,是不能被亵渎的。但是由比滨这种希望的存在才给人最大的绝望。
前者是连问都不问就知道完全的失败,但是后者却是只有问过后才知道的失败。所得到的必然是伤害和痛苦,这种大家的朋友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属于一个人。
这种理论的起始就是我自己。因为我自己就是这种温柔的受害者。
因为温柔就觉得对自己有意思所以告白了什么的黑历史还是算了吧。
虽然以前提过了一次,但是有鉴于自己的精神意志已经开始有点动摇,那么就不得不再提一次。比企谷八幡不喜欢温柔的女生,因为温柔的女生是对所有人都温柔的。想要对自己一个人温柔简直是痴心妄想,就连最蹩脚的男人都会笑掉大牙那种等级的妄想。
所以承认吧,比企谷八幡。你就是一个完全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同班同学厌恶你,老师憎恨你,其他学生讨厌你,除了家人以外没有人会喜欢你,这就是现实。
“小企?发生了什么了?脸色很不好哦?”
“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在刚刚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罢了。”
“嗯……算啦。小企一直都是说着这样奇怪的话呢,跟雪乃酱一起自顾自的走向单人世界,把我丢在一边。我也想理解一下小企和雪乃酱说些什么啊……”
“放弃吧,论智商你是比不过我的。”
“啊!你刚刚是不是用了一个很失礼的话来侮辱我的学历!”
“抱歉,被你看出来了?”
“真是的啊!就算是我也是好好考入总武高中的,不要小看我啊!”
由比滨气鼓鼓的样子用力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说实话,如果这就是幻觉的话,那么我真是宁可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跟漂亮女孩子一起上学这样的神级flag,只要不是雪之下的话我都会很欣喜的接受。尤其是由比滨这种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走在身边说说笑笑的走向学校时,那种感触真是太棒了,简直就是世界最一流的享受——至少从高中生的角度来看确实是如此。
青春啊,你偶尔也会做一点好事嘛。
20.单身!(上)
(有关于雪之下父亲的事情再重复一遍好了……我是按照中国地域大小分级的。不是同等级置换,而是地区大小进行置换。不信的话大家可以查一下日本县大小,然后再看看一个县里面有多少位议员。
其实也就是说哪怕是最顶端的议员,他的力量也绝对不如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权力大。除了能蹦跶以外闷头捞钱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这点不是我黑,而是日本那边的公认情况。而且说到底,议员的身份可能还不如他社长身份来的有力度。因为社长这个身份通常是跟黑社会挂钩的。
但是我的大老师是跟日共与**挂钩的,房产问题可以看出来,所以说是属于日共亲华派系。这个派系实际上是日本所有政党中党费最多,赚钱最多的一个派系,没有之一。因为党性摆在那里上下一体很难扯皮。所以说硬要说的话两边的势力对比实际上还是大老师稍微占优,但是如果说要跟雪之下家族硬拼是绝对拼不过的。但是两边换来的身份对等是丝毫没有问题,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教育省虽然弱了点,但是他主要的分布势力是在版署和日共**连带体系,而教育省署名意味着他有权利订正一些被篡改的地方。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懂的。更何况大老师现在还很年轻,当年的韩郭就是这样一点点起来的。
不过话说你们该不会以为我真是说着玩的**者吧?两边的共产体系巴不得出现一个公共知识分子帮忙说话,要是被坑了那才是坑爹呢。总的来说,如果说强要算政治体系,两边半斤对八两。但是如果要是说权财方面,那是雪之下占优。不过两边的关系实际上是对等的,社会阶级说不定大老师还要更高一点。除非雪之下家不要脸找黑帮上去套麻袋,不然大老师绝对是不败之地。哪怕是首相被文职骂了他们也不敢抓人,就是这个道理。
更何况雪之下家只是一个县议员,日本全国四十多号县议员千多位真不算是什么大官。顶天了也就是一个市委书记或者副省级。不过现在这个世道哪怕是省级,只要不是直连中央想要打压一个有着广大社会基础并且在教科书上挂名的文职还是有点难度的……虽然没有人会那么干就是了。因为纪委吐槽归吐槽,他们真不是吃干饭的。
总结起来就是,论权势,论整人,论财富,都是雪之下家族碾压级。但是论影响力,论后效,论广泛性,甚至是煽动性,都是大老师占优。你可以理解为现在**上各种口胡的公知,然后把那些有名无实的公知挂上一个真正的实权派靠山和名头,差不多就是大老师了。
不过说实话说了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这已经不是青春的范围而是更上一层的结构了。所以说既然是青春,那么就尽可量淡化这种差距。所以我超讨厌原著的那些上下关系思想啊。有胆子自己抱一行李箱**糊人熊脸啊?肯定能炸死为什么不去?还不是说白了胆怯的要死只能不作为的在旁边嘀嘀咕咕么?所以我觉得性格这个事情真的有必要……)
由比滨结衣,十七岁,总武高中二年级学生,姿容秀丽追逐时尚,总能成为班级核心圈子的一员。喜欢唱卡拉ok而且最近迷上了杀人料理,尤其是那个身材标准的真的有点不像是高中生。所以从种种表现来看是一个十分值得出手的时尚型魅力女生。
十分值得赞叹的是,这种水准的女生在由比滨的班级中并不算是罕见的。这种高素质的班级说实话真是让我感到羡慕嫉妒恨。虽然说我所在的班级有着雪之下这样一个镇班之宝,但是个体的优势没有办法抚平群体上的差异。在对比班级平均素质的时候,由比滨结衣所在的班级毫无疑问是学校清秀女生的集中营。甚至比我这个归国子女班级外貌素质来的更好。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由比滨结衣似乎并没有什么想要找男朋友的**。按照常理来说,这种现充的女生应该都是把男朋友当成衣服一样一天一换的,但是由比滨没有那想法。
说老实话我一直都很好奇这个家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且在由比滨结衣的班级中也是有着同样有资本的男性。叶山隼人。足球社强有力的部长候选人,而且是一个相当程度上的老好人,有着强大的人格魅力和感染性。用由比滨的话来说就是那种超闪亮的中心级人物。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仅仅是人格魅力和体育行动突出,就连成绩也是整个学年的第三位,仅次于雪之下和我。这种万能一样的现充模版简直就像是动画片里出现的那种角色一样,我甚至有的时候都会想他是不是会黑化成boss什么的。
而且同样的,单身。
“叶山同学是一个好人。”
由比滨结衣在上学的路上一脸认真的跟我说道。
“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他好人过头了一点,从来都不懂怎么拒绝别人,一直一直都是想要帮助别人达成他们的希望。听起来跟侍奉部挺像的,但是完全不同哦?从本质上不同。”
“哦……从哪里不同?应该说是完全不同吧?侍奉部其实就是实质上的话剧部,每天的行动就是在我家里面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然后顺手弄一次美食品鉴大会后常备着消食片准备胡吃海塞,吃完了就各自拜拜只留下我一个人看着我屋子里的垃圾自己打扫什么的。”
“啊哈哈……小企的怨念还是这么强呢……下一次我一定会帮忙的!”
看着由比滨双手合十道歉的样子,还真有想要说一句‘道歉时要露出胸部’这样的**。
但是考虑到就算是由比滨当成玩笑笑过去,雪之下也会报警这样的危机感,我决定还是暂时性的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比较好。那家伙的消息网络真的很有问题。
21.单身!(下)
(三次元稍微有点事……明天恢复正常更新。顺便,票数让我有点伤感……)
“小企就那么讨厌雪乃酱么?总感觉提起来雪乃酱小企就会很不自在的样子呢。”
总是由我来提问也未免太无趣了一点,由比滨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她站到了我的前面,凑了脑袋过来有些疑惑的说道。
“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是我认错了么?总感觉你们两个人一直都是那样纠缠在一起的样子,我就算是想搭话也完全没有办法参与进去呢,因为完全没法听懂嘛……抱歉啦。”
似乎这对于由比滨来说这也是一种罕见的事态了,所以她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容。
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道歉?她做了什么不能被原谅的事情么?总感觉越是交流的话这家伙却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也实在是太迁就别人了吧?这个家伙。总感觉有点好说话的过分了一点,这家伙的未来真的没有问题么?我现在可真是很真切的担心这个问题啊。
“……我跟雪之下的关系当然说不上是太好。”
对于由比滨的问题我给与了她以肯定的答复。
“准确的说我们两个可是出于敌对状态啊,怎么可能感情很好?她恨不得直接把我的精神彻底的碾碎,我也挺想把她的高傲全都扯烂,就是这样的关系。”
“诶?这么糟糕么?”
由比滨结衣一脸讶异的表情。
“但我没觉得小企和雪乃酱之间很不好啊。反倒是很合拍不是么?”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就是这样。”
“诶~那算什么解释?太狡猾了啊?”
“就是那样的。”
我对着由比滨耸了耸肩。
“我跟雪之下的关系是很纯粹的敌对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从人生观开始就是互相敌对的存在。要说怕什么的两边都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厌恶肯定是厌恶的。却又不得不正视彼此的存在,就是处于这种纠结的关系。”
在这段上我没有撒谎。
那个女人绝对是讨厌着我的,我对此有着绝对的自信。她宁可继续独自一个人前行也不肯和我与由比滨一起上学,这种厌恶的程度可以说是到露骨的程度了。
但是同样的,跟那个女人关系好什么的真是我作噩梦都不会出现的场面。那可是雪之下雪乃,那个绝对正义的小家伙。她可不会看什么风气也不会看什么气氛,只是会正确的行使着自己的能力。说实话虽然很羡慕这一点,但是我总有一种想要改变什么的想法。
正确这个概念虽然在逻辑上是绝对的,但是在现实却是相对的。总是想着如我所愿的正确,迎来的只能是崩坏的结局。我一直是这么看待这些问题的。可惜雪之下不那么认为。
而且说到底雪之下的周围环境真是好到爆啊,有一个很护着她的老师,一个肯把自己丢到黑暗面的姐姐,严厉的母亲和手段高明的父亲。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家族产业体系也是提上了日程,已经步入到家族体系的模块,算是正式迈入上层阶级了。而且不愁吃不愁喝,甚至连工作方面都是她姐姐全权代劳,真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说我也同样有一个妹妹与不错的家庭,但是日常生活什么的……还是不提了。(笑)
所以才会讨厌啊。看到一个如同自己镜像的人物活的如此自在,甚至能够坚守住自己的道义,这种强烈的对抗意识甚至已经快要接近憎恨了。我甚至都没有办法好好去研究一下平冢静老师的要求,因为只要一看到雪之下就感觉到一种异常的焦躁感。
我相信雪之下也是同样的。在没有由比滨的侍奉部里,我们不是分成最远的地方遥遥相对就是针锋相对的互相攻击。虽然连理由都没有,但是看人不爽这个借口已经足够了。
“总感觉小企你的将来真的很成问题呢……感情意义上的。”
由比滨露出了一个微妙的怜悯神色。
“雪乃酱那样的女孩子一般人都不会当成对手吧?那可是一个超美人哦?”
“所以说那又如何?不行就是不行啊,产生好感都很难。”
“是嘛……”
追逐潮流的粉发女子高中生忽然嘴唇上挑,对我展示一个耀眼的笑容。
“那样的话我就安心了。”
22.战斗潮流
由比滨因为什么而感到安心,我等到学校的时候也没有去问。
那应该不是对于自己朋友不被什么变态所困扰的宽心,而是从另一个角度上呈现的开心的笑容。至于那个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怎样的情感,我不知道。
女生如果真的放心自己的同伴不被变态困扰的时候,那种表情是如释重负的。而且那种表情真挚的样子足够让人羞愧而逃。但是由比滨的笑容却完全不是那样的。和我一直以来被人排斥的世界完全不同,那个笑容中有着开心,还有一点对雪之下的抱歉。
那种感情我不知道。因为一次都没有见过,连一个参照物都没有。
而且说到底,我也完全不想知道。
高中生之间的情感线索跟逻辑一点关系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无缘无故的疯狂,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就算是她的笑容有着再多的意义,对我来说也是zero。是零。是无意义。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其他的完全不用管。我和其他人的人生是截然不同的,对此的觉悟应该早就存在了。所以在这时候施加多余的精力是完全不正确的选择。
所以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风平浪静的把高中最后的生活度过,以后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而且说实话那些事情我完全没法理解不是么?那些现充的生活跟我没有关系,我的人生早就被我自己所规划好了。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没有办法动摇。
过去已经在五岁的时候所改变,未来也随之因此而变化。如果再不抓准最年轻的时候所带来的机遇,那么人生便毫无意义。我接受那个梦境的意义也就没有任何注释。
唯有这点,唯有这十几年的坚持,我不想否认。
只有自己的坚持,不会否认。
“看着你一脸不好的样子,我遇到了什么好事情了么?”
“为什么对我来说不好的事情对你来说就是好事啊……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面对雪之下的问题我也只能耸了耸肩。
要是被她知道我早上跟由比滨之间的对话的话,我一定会被她弄到警察局里面的。而且还是以性骚扰这样看起来可能性已经大到一定程度的理由。对此我有着超过我对未来规划的自信,雪之下雪乃绝对是这样残忍的人,她甚至能够微笑着看我走入地狱。
“比企谷同学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同班同学步入犯罪道路呢?我只会温柔的守望着你,等待着你自己伸出罪恶的魔掌罢了。”
……事到如今再跟她喊老梗已经没有用了也是无济于事的吧?
“现在已经懒得跟你吵了啊。”
午休时间里面我还不希望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与雪之下无意义的争吵身上。
能不能吵得过是一方面,关键是班级内的同学的目光真的很刺眼啊,我很多时候都有一种仿佛要被刺穿了的感觉。我感觉我就像是面对罗马尼亚龙之子穿刺公弗拉德三世.采佩什的土耳其士兵一样浑身发冷。这种万夫所指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
说实话我一直以来都是潜藏于人群之中的,被这么多人盯上的话就算是经过多少次都不习惯。尤其是当跟雪之下吵完了得到胜利的时候那种冷淡的目光更是让我感到悲哀。
我不喜欢雪之下,所以请不要用那种看待阶级敌人的目光来看着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着自己目标的高中生啊。在你们眼中跟雪之下交流的话难度等同于面对外星怪物么?那么多去跟那个寂寞的家伙聊一聊啊,不要老是用那种恐怖的眼神来看着我。雪之下主动找茬总不能让我连反抗都不准反抗吧?那家伙只是单纯的正确而不是什么女神啊。
不过可惜的是,班级里依然是没有谁能够回应我的希望。这群家伙一直都是躲在什么地方窃窃私语,然后对我透出憎恨的目光。要是真羡慕嫉妒恨的话那么就直接过来啊,我绝对会把话语权拱手相让然后去找由比滨重新建立新的侍奉部的。
虽然有点对不起平冢静老师但是我真的觉得这个选择才是最正确的啊!
“中午午休的时候不是应该休息的么?稍微放过我吧。”
“我可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比企谷同学。如果不是你的存在一直在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也不会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的。哪怕我前面坐的是一个死宅我也会一脸微笑的哦?”
“我是应该从死宅方面发表抗议还是从刺激的方面表达一下?”
“从两个方面一起表达也没有问题哦?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啊……”
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我有些疲惫的抬头看着天花板。
倒不是说陌生的天花板什么的,而是纯粹想要避免那些人的锋锐目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我想我已经死了大概有一万次了。只比这个多不比这个少。
所以各位看到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家伙跟你的女神有说有笑的时候千万不要犹豫,直接上去搭讪吧。你的女神说不定已经等待一个英雄打破这个僵局。至少我相信我和雪之下两个人的对话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就算是愉快也只是雪之下一个人愉快而已啊。
“那个材木座同学,今天似乎没有来上学呢。”
好像随意的闲聊一样的,雪之下又一次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听说是很伤感的样子回到了家里面,对于此事你有什么感想么?比企谷同学?”
“不知道,说到底这事情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从我的角度给出了一个正确的解释而已,至于他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给出了正确的选择。”
“是么?从主观方面给出一个看起来完全没有办法抵抗的理由,这就算是正确么?”
“这不是你经常喜欢做的事情么?从自己的角度来解释,让别人接受。”
“……你真是越来越让人不快了呢,比企谷君。”
“你也是一样,有些圆滑了的雪之下。”
我看着身边的雪之下冷笑一声。
23.有问题的平冢静与比企谷
(最近有点忙,所以更新大概是两天一更,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天一更,以上~)
已经不需要了。
我已经有些厌烦了。
这种一层不变的游戏玩起来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或者说是在雪之下阳乃的刺激下,我才觉得这种游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样的改变对我来说很不对。
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存在,强行撮合在一起只能会造成损伤和痛苦。完全极端的两种个体想要接触,所带来的也只能是谩骂和不理解。雪之下已经是一个快要成年的女性了,我这样干涉她未来的生活未免有点太霸道了一点。这种想法已经是过分的轻蔑了。
已经够了。这种生活还是算了吧。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坏人。当看到雪之下真的去试图学的圆滑的时候,我内心中的震惊与惶恐超乎我预料的大。
我究竟做了什么?我在试图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么?如果要是说平时说说的话我可能也就是不介意的表示做了又能如何。但是当这种改变确实是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我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不,我做错了很多事情。
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立场才会想到如此傲慢的去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呢?
最开始仅仅是出于不认可,出于恼火。但是现在的我所作所为又算是什么?是一种可鄙的报复么?让这个世界随着我运转么?这样想未免也太过于恐怖了一点。
尤其是我真的那样做了,而且有成果的时候。
我是在帮助雪之下呢?还是在害她呢?我让她有一个可能很好的人生,但是却把她更大的可能性束缚住了。作为一个推手,作为一个操纵者隐藏在后面,这样就可以了么?啊,比企谷八幡真伟大,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中。这样就好了么?
不,这样一点都不好。我似乎正在变成我以前最厌恶的状态。用所谓的敌人的名义,用所谓的帮助的名义,我正在彻底毁灭一个人的可能性。这一点我确实的认识到了。
“……抱歉,我先去老师那边一趟。”
脸色有点不好的告别了雪之下,我很快就向教师办公室走了过去。
我觉的我和平冢静老师似乎都处在一种极端傲慢的状态。我们就像是一个棋手,一个看不见的手掌一样推动着一切的发展。让这些东西顺着自己的想法来运转。但是这样的行为是真的正确的么?看着稍微有点变化的雪之下,我觉的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可能是错误的。
这样做真的正确么?让她按照我和平冢静老师所选定的道路,按照我和平冢静老师所选择的未来,看似自由实际上一切行动都在别人掌握的情况下走下去。
这样的我,不是在创造一个有血有肉但是却没有自由可言的人偶么?
好恶心。
这种操纵的感觉真的好恶心。
没有什么比这种行为更值得被厌恶的了。
“平冢静老师。”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平静的拉开了教师休息室的大门。
在那门后面,叼着香烟的美女老师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后面的我。她似乎刚刚在享受愉快的午后时光,花了几秒钟反映了一下后直接对我露出一个惊讶的笑容。
“比企谷?你怎么直接过来了?要吃猪扒饭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啊。”
“不,我是想找你商量一些事情的。”
“怎么?少年的青春恋爱物语要找我这个老师来讨论一下么?真抱歉我可没有什么能够提供给你的讯息。你还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妹妹说不定更好一点。”
“是关于雪之下的问题。”
“……雪之下?”
点燃起香烟的平冢静老师第一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雪之下出现了什么问题么?你不是说一切都在掌握中么?她又出现什么情况了?还是说你终于春心萌动想要对雪之下做些——”
“不是雪之下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我们出现了问题。”
平冢静老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一起。
我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老师,等待着她回味着我说出来的话真正的意义。
没错,雪之下雪乃没有任何问题,由比滨结衣没有任何问题,雪之下阳乃也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材木座义辉都没有任何问题。真正有问题的,不正是现在把人当成棋子来游戏的我和平冢静老师么?真正要说出现问题的,只能是我们两个人。
把自己带入神的角色进行操作,一点点的推动着所谓的‘剧情’的发展,把一切的展开都收束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因为乐趣不同,所以分成了两派操纵着彼此的棋子。
雪之下阳乃警告的意思不是说我把雪之下雪乃怎么样了,而是我本身怎么样了。
我正在变化。能够显而易见的感受出来的变化。
不是往好的方面,而是最坏的方面发展。
不同于那个幻梦中所能操纵的一切,我正在清楚的感受到,我正在迈入深渊。一个名为傲慢与自满所构筑的深渊。因为身份和地位的不同,因为立场和想法的不同,我的想法,平冢静的想法,大家的想法都在这个侍奉部中开始扭曲了起来。
开始扭曲,开始为了愉悦而变化,开始为了我个人的意志而转动。
原本应该只是为了善意而创建的社团在我个人的意志下逐渐的扭曲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恶意弥漫,满是虚伪,这点我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我已经意识到了。
“我已经意识到了,所以必须要做出来改变。”
额头上渗出来一丝后怕的汗液,对于自己的改变而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雪之下的一点改变的话,我会多久才能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变化这个事实?
平冢静老师也要多久才能意识到自己开始转变的事实?
意识到这些我们究竟需要付出什么?
只是想一想就觉得一阵惶恐。
那可能是我们付出一生都偿还不清的罪孽。只是因为顺势,只是因为有趣就那样操纵着一个人的想法和人生,人心中住着的可怕恶魔只是稍微绽放了恶之花就足够让我汗毛倒竖。
真正需要被改变的,应该是我和平冢静老师才对。在青春之下,那些人的行为反而是正确的,但是我们是错误的。擅自改变着他人的生活,强迫着别人选择自己不愿的生活,这样的行为只能称之为恶行。是最糟糕的胁迫手段。
而我们,比企谷八幡和平冢静两个人,就是这样胁迫着手中的棋子。
“真正有问题的,是我们。”
24.误解与误解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究竟在哪里?
并不是说身份,也不是说相貌的原因。就算是在因特网上也总是有人能够领导起来一些人,而另一些人却总是下意识的进行服从。这种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
并不是因为领导的人有多么正确,也不是因为领导者有着怎样的才能,更不是领导者能够带给人多少利益。在更开始的更开始,甚至连知识与文字都没有的情况下是怎样分辨能力者的呢?其实并不是那么复杂,而是很单纯的,很纯粹的,从人灵魂方面的原因。
只是顺从他们的性格而已。
有些人的性格就是软弱可欺,有些人却是天生的政治家,有些人有着杰出的整理能力,有些人却是一等一的战士。这些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天生的,但是实际上都是后天驯化而来。
每个人在婴儿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懵懂无知,只有环境才能够改变他们的一切。
我现在做的,平冢静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现在的我并不是梦境中那个冷漠的连灵魂都能放到天平上称量的男人,我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现在的我依然是一个男子高中生的心灵,依然有着自己的精神和血气。对于这种东西看不顺眼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一点。我很清楚这样的事情。
人犯了什么错误就要去改正他。如果改正不了就需要别人的行为来强制的纠正他。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完美而完整的社会体系。如果不合适的话,就只能锉平棱角。
但是那个人不应该是我,也绝对不能是我。
我没有那个资格。
“我的位置并不属于我的层次,我的想法也不属于我的将来。我没有那个资格改变雪之下的想法。同样的,平冢静老师也没有那个资格改变雪之下和其他人的想法不是么?将我们几个人收拢在一起,当成难民营一样的侍奉部,平冢静老师,你究竟想干什么?”
平冢静老师夹着烟有些呆滞的看着我。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我说些什么。不,应该说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愿意去思考,因为那完全不属于我这种人能够说出来的事情。
我是卑鄙无耻的,用他人的痛苦榨取金钱的恶人。事到如今说这些早已没有了意义。
但是也不能不去做,也不能不去说。
我应该说出来。
“……应该说我高看你了么?”
平冢静老师呆滞的时间只是一小会儿。
这名值得敬佩的人很快就反映过来,轻轻的吸了一口烟,看着我露出了点无奈的神色。
“我早就应该知道你们这些写东西的人精神总是出于一种敏锐的快要爆炸的状态的,但是我却依然相信你,把这些东西交给你。这是我的不对,比企谷。我承认。”
“但是我是有责任纠正的。因为我,是一名教育工作者。”
平冢静老师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轻轻的说道。
平静的就像是叙述着一个真理。
我已经能够预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但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想改变。
坐在教师休息室的椅子上,平冢静老师皱着眉头叼起了她的女士香烟,翘起来脚搭在桌面上。一对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似乎正在寻找着自己的措辞。
“义务教育,放养教育只会到你们高中为止。这期间所有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建设都是由教育者和老师双向构筑来完成的。你确实是没有那个资格,比企谷。但是很遗憾的,我有。而且我的资格是经过社会,而且也是经过雪之下双亲承认的资格。一个教育者的资格。”
……诶?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啊?
“这种上下级与纠正者的观念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存在了。班长,班级委员,小组长,就算是社团社长也是这个范围内的。发现了么?无所谓什么修正与修改,每个人的人生观都是按照这种步骤进行旋转翻转,我们早就在这棋局之中了。你只不过相当于一个社团的小组长,她们是一群社员。就是一次很普通的社团实践,仅仅是这样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
“……啊?”
总感觉,对话有点微妙的接不上?
“我想应该是雪之下那种唯我独尊的思想让你生气了?还是说其他的方面?”
平冢静老师有些困扰的搔了搔头皮,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对不起了啊比企谷,勉强你看着雪之下果然是难度太大了一点。雪之下她怎么都好,就是太顽固了一点。虽然总是正确的,但是这个社会确实是偏激而错误的,这样不好啊。”
“……啊?!”
不,这已经不是接不上的等级了。我现在完全听不懂现在的平冢静老师在说些什么。
她究竟在说些什么?这跟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吧?不应该是平冢静老师表示一下雪之下已经无药可救所以必须进行纠正么?这种展开怎么感觉就像是很普通的一个社团的困扰?这样不是显得只有我一个人想的太多了所以导致的问题出现么?
不不不不,不应该去这么想吧?由比滨和材木座的出现不是证明了平冢静老师也是这么想的么?难道说这些也都是巧合?如果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吧?
“那个,为了保险起见,我先问一下。我现在在老师眼中是什么形象?”
“啊?什么形象?还能有什么形象?”
叼着烟的平冢静老师一脸愕然的看着我,就像是看一个傻瓜。
“被雪之下的毒舌恶心的无可奈何只能跑到我这边拐弯抹角诉苦的倒霉蛋啊?不然还能有什么?难不成你要向雪之下告白么?说实话你现在可不行啊,还是差点火候的,虽然雪之下那家伙看起来对你有点意思,但是还不至于那种水平……诶?比企谷你怎么走了?”
“……我回班睡觉去。”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些东西那个热血笨蛋怎么可能懂。
瞪了一眼那个叼着香烟一幅莫名其妙的热血教师,我咬牙切齿的关上了教师休息室的大门,向自己班级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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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总要做出选择的
(就算是不在意成绩不给我推荐票也要给点评论吧?虽然最近更新确实是坑点,但是感觉像在打单机一样啊……)
“诶?这不是小企么?”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粉色的光芒。
由比滨那头标志性的粉发出现在了走廊的前方。
说实话,在人生前进的道路上总是能碰见许多意外的人。
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那种轨迹,而且也没有事先进行交流,只是单纯的碰到了一起。这种交互就叫做意外。就比如说我现在回去的道路上恰好碰见了由比滨正在捧着一包自制饼干路过一样,这一切都是意外。是一种很常见的但是也不太常见的不可抗力。
但是从很多人的角度而言,这种情况就不叫意外。或者说是完全被上天所注定,完全无视了量子物理与混沌观测等理论的注定。他们认为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结果的。
这叫有缘分。
而由比滨结衣就是这种相信着缘分的人。
“真是好巧啊,我刚刚还在想午休的时候能够碰到小企就好了,结果小企真的出现了。”
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我甚至都没有办法找到除了微笑之外的表情。
由比滨这个现充少女就像是装了什么雷达一样的,在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遥遥的在走廊的另一面高调的挥了挥手,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满脸的笑容。
这时候我应该怎么面对?就像是同样的现充一样对她进行一个充满现充味道的拥抱,然后被人钉在十字架上烧死?又或者说充满着高傲味道的扭头哼了一声离开原地,然后在某个拐角被人钉在十字架上烧死?又或者说完全无视她,最后被钉在十字架上烧死?
嗯,看起来除了烧死外,没有什么选择了啊。
“烧烤的时候最好放点盐,那样的话我多少会美味一点的。”
“诶?小企你要去吃烧烤么?什么时候?”
“没有,你听错了。”
“是嘛……”
由比滨歪了歪头,最后决定用一个‘那就算了吧’来结束这段对话。
看到了么?这就是我的社交能力!别的不敢说,在这种对话方面我相信我的技巧绝对是无人能敌!就算是梦境中的自己也绝对不能做到比这更加完美了,我确信这一点!我对我自己的能力都有些害怕了。这种天才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够抚平的。
究竟要多天才啊,我。
“小企小企,你听我跟你说。我刚刚在家政课上刚刚做了一些曲奇饼干哦?”
就像是想要展现什么宝物一样,由比滨笑嘻嘻的拿出一个小包。
‘要吃吗?’
她的目光是这样告诉我的。
脚尖不住的磨蹭着地面,脸上开始有点不自然的红晕,目光也开始犹疑了起来。看起来就算是她的也清楚自己的餐点究竟有着怎样的杀伤力吧?但是却依然想要让我吃。
这种信任我应该感动吧?这种就算明知道自己做的很难吃而且对此感到很羞愧却依然想让我吃下去而且肯定我能吃下去的信任。饶了我吧,说真的。我现在真的对于这些感到精疲力竭了啊,究竟要怎么做你们能不能直接干脆一点告诉我?脸红什么的我完全不懂啊。
因为以前根本没有女孩子对我脸红过。
哦不,其实也是有的。因为被我碰了一次笔记本——真的只是不小心碰到的——而生气的满脸通红,然后当着我的面把笔记本丢到焚化炉里面的样子我还是见过的。
不过那种情况应该不算是很常见吧?我又没怎么惹由比滨生气。
但是我确实是有内疚就是了。
面对这样诚挚的女孩子,自己的脑海中还转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阴暗思想,很失礼吧?
“那么给我一块好了。我只要一块。”
“小企真是的,就算是我也会进步啦。”
似乎完全看穿了我只要一块好保留体力活到放学的想法,由比滨嘟着嘴气鼓鼓的从袋子中抓出来一小块夹在手里。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稍微后退了一步,一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露出了一点期盼的神色。看着这个动作,我就感觉到浑身顿时一冷。
我总一种不吉利的预感。
“小企,来。”
微笑着抬起了夹着饼干的手掌,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由比滨充满魅力的面孔逐渐凑了上来,笑嘻嘻的举着那块被烧的颜色十分可疑的饼干,用一种很奇妙的声线对我张开了口。淡粉色的嘴唇看起来有着一种异样的诱惑力。
“张开嘴,啊~”
“……诶?”
“张~开~嘴~,啊~~”
看着那逐渐逼近过来的面孔,我的脑子陷入了短暂的硬直状态。
举着那块焦黄的饼干,由比滨干净的笑容上面没有一点污垢,笑眯眯的对我进行着喂食的动作。这种已经显得太过于亲昵的动作让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喂喂喂喂喂喂!开玩笑的吧!开玩笑的吧!这种奇妙的校园物语展开是怎么回事?母亲大人,您的儿子难道要在今天接受那些现充们充满着魔法意味的‘啊~’的仪式么?这样的我也能够接受那个充满着神秘气息的仪式么?盖亚的试炼对我来说难度果然太大了一点!
我咽了一口唾液,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由比滨结衣。
脸色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嫣红色,就像是一个粉扑扑的水蜜桃一样。大大的如同小狗一样惹人怜惜的眼睛里面满是对于自己大胆动作的胆怯,但是更多程度上是一种决绝的情感。
那与其说是进行一次喂食,倒不如说是顺势进行着一种什么仪式一样。就算是舍弃掉小小的羞耻心,这个面色通红的可爱女孩子也是坚定的捏着自己手中的饼干,带着一脸决绝的表情,迈着有些颤抖的步子,一点一点的凑了上来,然后用同样颤抖的手掌将饼干递了过来。
她很可爱,就像是一只宠物狗一样让人感到安慰。
她很坚持,就从她屡次下厨从不气馁这点就能看出来。
她很厉害,八方美人和大家的朋友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总而言之就是说,这是一个好女孩。
但是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太过完美的女孩子,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太过善良的女孩子,我才不能保持着任何其他的感情。看着那清秀的面孔,听着自己的心跳,我更能确信自己的心情。
“……由比滨你还是饶了我吧,因为食物中毒去医院旷课了的话不太好吧?”
单身就不会有人期待这种事,我早就决定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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