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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山血色     我的梁山我做主txt下载     我的梁山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章 苏州危机

    王伦与答里孛同房,最高兴的当数耶律大石了,这次他从梁山军与王庆大军的决战中看到了梁山军的实力,他断言,只要梁山军和金军交手,必然两败俱伤,如果真如他所愿,那大辽国必然会复兴,他耶律大石的功绩也必然成为仅次于大辽国开国皇帝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的第二人。

    就在王伦与答里孛结合的第二天,耶律大石来面见王伦,他道:“节度使相公,如今我的同胞都被贵国童贯的大军包围在梁山,难道你就不设法去帮助梁山解围吗?”

    王伦一听这话,心中暗骂:“娘的,刚和你们的公主睡了一回,你就来给老子吆五喝六来了,老子偏不买你的帐,看你咋办!”于是一副极不耐烦的表情道:“耶律先生,你一直都在金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梁山军现在的状况,虽说我军击破了王庆,可是王庆的余孽仍在各处蓄谋作乱,而方腊的大军刚刚攻下了杭州,又再向苏州进军,我的兄弟们经历了这场恶战,都疲惫的紧,我现在哪有军马去解梁山之围啊?再说,你放心,梁山上面虽然只有一两千人,可是官军一来绝对不敢贸然进攻梁山,二来,就算他们进攻,那也不是一两月能拿得下的,就梁山泊里的湖泊港汊,他们没有个三五个月,那绝对是摸不清楚的。”

    耶律大石道:“可是节度使相公答应在下,愿意派一支军马和在下一通北上太行山的,那这样看来不又要拖延了?”

    王伦一副无奈地表情道:“不拖延怎么办?我现在将军马调给你了,那我拿什么来对抗方腊,拿什么来防御江北的三十万宋军,又拿什么来清剿楚军余孽,如果我们梁山军完了,谁来帮你复国?难道天寿公主能帮你复国吗?”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王伦说的在情在理,言语中还有揶揄讽刺的意思。他收起了方才还咄咄逼人的态度,缓和了语气,问道:“那节度使相公准备什么时候派军和在下一同北上呢?”

    王伦抿了抿嘴唇。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那可要等等了,至少要击败了方腊,我军才能腾得出手来吧。”

    耶律大石想了想,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对王伦拱了拱手,道:“那在下先行告辞了。”

    王伦淡淡的道:“恕不远送。”

    耶律大石刚走,军师吴用和朱武领着一直往来于金陵与苏州之间传递军情的戴宗从外面进得大厅来。戴宗风尘仆仆,满面倦容。

    王伦一见戴宗来了,心中料定苏州的战事又发生了变化。急忙问道:“戴院长,怎么了,苏州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吴用急忙让人给戴宗倒了一杯凉茶,戴宗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道:“回禀王头领,这方腊军马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公孙先生和刘唐兄弟领着从杭州撤下来的兄弟们。退到苏州,可这方腊军马一鼓作气,追到苏州城下,公孙先生让刘唐、薛永和石勇三位弟兄领着一彪军马在苏州城外扎营,与城中以成掎角之势,可是这方腊用兵毫不讲究章法。一上来便挥军直进,猛冲猛打。刘唐兄弟在城外立足不住,全军都撤进了城中。如今苏州已被方腊的军马团团围住了。”

    吴用问道:“城外损失了多少军马?如今城中还有多少军马?能支撑多少时rì?”

    戴宗道:“我军在城外驻扎两千人马,可是被方腊军冲击一次后,营寨尽失,退回城中的只有不足一千人,薛永和石勇两位兄弟也战死沙场,就是刘唐兄弟也受了伤,一时半rì恐怕恐怕再难厮杀。”

    “什么?”朱武没想到方腊在元气大伤之后仍有这般厉害,惊讶的问道:“方腊军又连杀我两位兄弟,伤我一位兄弟,这是何人所为?”

    戴宗道:“方腊军中有一员将领,名叫王寅,这厮端的厉害,薛永和石勇两位弟兄双战于他,不想都被他的一条蛇矛都戳翻在地,刘唐兄弟大怒,去与他厮杀,又被这厮戳伤,几乎坠下马来丢了xìng命,亏得公孙先生领着一军从城内冲了出来,刘唐兄弟才逃得了一条xìng命。”

    王伦一听敌将是王寅,那这样的结果了便不足为奇,不足惊讶了。原著中这王寅颇通文墨,jīng通谋略,方腊加封做了文职,官爵是兵部尚书,管领兵权之事。他原本是歙州山里石匠出身,惯使一条蛇矛,神出鬼没,万夫莫挡。坐下有宝马良驹名唤转山飞,这匹宝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因为位高职重,王寅在战场上拼杀的机会并不多,在歙州大战,他败中求胜,设计坑杀掉了梁山的圣水将军单廷圭、神火将军魏定国。城破之时,他单枪匹马往外突围,枪起马到,马踩挡道的李云;石勇截住厮杀,数回合之内就枉送了xìng命。王寅又奋勇力敌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将,并无惧怯。直至又加上豹子头林冲,五人合力才将王尚书乱戳杀死。由此可见王尚书武功之高堪称方腊帐下之翘楚也。

    王伦听着戴宗的禀报,思索片刻,道:“传我将令,立刻让留守金陵的雷横与燕青立刻率领本部军马驰援苏州;如今鄂州已破,让卢员外立刻率领麾下的军马返回金陵,稍事休整以后,由我亲自统帅,去苏州与方腊决一死战。”

    吴用、朱武、戴宗三人齐道:“遵命。”

    王伦想了想,又道:“朱先生,鄂州虽破,但王庆军的余孽定然不少,且鄂州遭逢战火,生民涂炭,晁天王恐怕在理民治国方面力不能及,你立刻去鄂州,协助天王处理政务,剿灭余寇。”

    朱武道:“在下领命。”

    次rì,梁山军第三军统制插翅虎雷横,司马花项虎龚旺与第七军统制浪子燕青,司马摸着天杜迁各领军马,浩浩荡荡迤逦往苏州方向而去。

    *

    此一章折了两员将佐:薛永、石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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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说降王寅(1)

    苏州城下,尸积似山,方天定骑着一匹黄骠马,踏着死尸,手持方天画戟,指着城头的公孙胜叫道:“公孙老道,还不开门投降,如若不然,老爷一旦杀进城去,必定鸡犬不留!”

    公孙胜昂然立于城头,指着城下的方天定义正言辞的道:“方天定小儿,我家王头领好意放尔一条生路,尔不思回报也就罢了,此时尽然还有面目来我苏州城下耀武扬威,真是不知羞耻也!”

    方天定被公孙胜一番抢白,气的脸sè白一阵红一阵,牙齿都要咬碎了,他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一挥,大喝一声:“兄弟们,杀进苏州城,活捉公孙胜,给我杀呀!”

    公孙胜也不示弱,冷然一笑,对身旁的梁山军士道:“兄弟们,再坚持几rì,王头领的援军就要来了,给贫道杀尽这些无信无义的贼寇,杀啊!”

    当下,明军架起百架云梯,西面用木板掩护,向苏州城头冲了过去。

    公孙胜见了,立即下令发shè火箭,将云梯烧着。站在云梯上的明军将士,多被烧死。

    第二天,方天定又下令用冲车攻城。明军将士,推动冲车,呐喊着从四面向苏州逼近。公孙胜一见对方用冲车来攻城,不以为然的一笑道:“床子弩准备!”

    这床子弩是专shè躲在城垛后面的敌军所用,劲力奇大,当明军的冲车逼近城墙之时,公孙胜一声令下,数十架床子弩齐shè,一时间那些推着冲着前进的明军将士成了床子弩的活靶子,一支弩箭下去,往往要将数名明军将士shè穿后串起来钉在地上。

    当一部分明军将士冒死将冲车推到城下时,突然城上落下一阵巨石,专打冲车,一时间冲过来的冲车也被砸得稀巴烂。

    就在方天定指挥明军正面攻城的时候,江浙四龙玉爪龙成贵、锦鳞龙翟源、冲波龙乔正、戏珠龙谢福领着明军在夜间开掘地道。企图暗袭城池。

    公孙胜早有准备,他先让百姓在城中挖了壕沟,壕沟里面放了干柴。干柴下面又伏着毒药。而壕沟的对面则埋伏着弓弩手,只要明军冲地道中出来,先是一阵乱箭将他们shè回去,然后点燃壕沟内的干柴。干柴被熊熊大火焚烧,一起烧着干柴内的毒药,冒出滚滚毒烟,这时,便会有无数的百姓手持各种扇子。又大又小,将毒烟往地道中扇去。可怜那地道中的明军将士,那还有逃生的机会,全部都被毒烟熏死在地道之中。

    明军rì夜百计攻打,公孙胜rì夜千方守城,只打了十七八天,方腊、包道乙也无计破城。正当他们在忧闷之时,忽然探子来报:“圣公。梁山贼寇来救苏州来了。领兵的大将是插翅虎雷横与浪子燕青。”

    包道乙一听这话,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吃了一惊,对方腊道:“圣公,梁山贼寇来援,一旦与城中的贼寇内外呼应。夹击我军,大势危矣。”

    方腊问道:“那国师以为我军当如何对敌?”

    包道乙道:“维今之计。只有先以我军小部围住苏州,而后以主力先破贼寇援军。只要破了贼寇援军,苏州城内的贼寇士气必然大挫,苏州或可不战而下。”

    方腊颔首道:“国师说的有理。”当下让王寅令五千军马围住苏州,自己亲率国师包道乙、太子方天定和浙江四龙,领兵四万,迎战梁山援军。

    *

    而就在王伦准备亲率后续援军进援苏州的头天晚上,杜壆来到了金陵府衙内,面见王伦。

    王伦笑道:“杜将军深夜来此,必有要事。”

    杜壆犹豫了片刻,道:“王头领此次进援苏州,为何不让在下与糜胜兄弟一同前往,难道还是不信任咱们这些从淮西归降来的人吗?”

    王伦略沉默片刻道:“不是在下不信任将军,而是将军初到,人地还不熟识,在下之所以此次进援苏州没有点将军和糜胜兄弟的将,就是想让你们在金陵多待些时rì,也和这里的人物多熟悉熟悉,没有其他的意思。”

    杜壆拱手道:“请王头领准许在下与糜胜兄弟一同前往征讨方腊。”

    “将军真的愿去?”

    杜壆道:“在下非但要去,而且定然可以助王头领一臂之力,大破方腊。”

    “哦,”王伦见杜壆说的自信满满,不仅好奇道:“将军如何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杜壆道:“在下听闻方腊军中有个将领名叫王寅,是也不是?”

    王伦道:“不错,却是有这一号人物,此人杀了我梁山两位头领,我正要拿住他,为我的兄弟们报仇咧!”

    杜壆突然跪在地上道:“王头领,如果王寅愿意归顺我军,请王头领不计前嫌,放他一条生路,可否?”

    王伦没想到杜壆仅然会为一个尚未擒获的敌将求情,他忙将杜壆扶将起来,道:“杜将军,有话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呢?”

    杜壆不肯起身,叩首磕头道:“实不相瞒,那王寅和在下原是同门的师兄弟。”

    王伦一愣:“原来将军和王寅是同门师兄弟?这倒是让在下始料不及啊。”

    杜壆道:“在下自有随师父行走江湖,后来在歙州先师与末将一同在一个姓王的石匠家中借宿,晚上一群官军来到这石匠家中索要花石纲,一个石匠哪有什么花石纲给朝廷,于是两下里起了争执。官军仗着人多势众,殴打那王姓石匠,先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官军打走。可是王姓石匠怕官军再来寻衅报复,就将他的独子,也就是如今方腊军中的兵部尚书王寅交给了先师,于是先师也就收下了这个徒弟,并带着他一同行走江湖了。”

    “哦,原来是这样。”

    杜壆接着道:“当初末将和王寅年纪相当,都是七八岁的样子。一同云游,一同习武,一同被先师惩罚。故而感情深重。”说到这里,杜壆脸上不禁流露出对当初那段rì子的向往之情。

    王伦问道:“那后来你们怎么一个投了王庆一个投了方腊了呢?”

    杜壆道:“我们二人跟着先师行走江湖十余年,武艺也渐渐的jīng熟了,后来一个机缘巧合。先师结识了当初还只是明教教主的方腊,方腊见我们师徒三人武艺高强,延庆我们三人入明教,末将与先师离家十余年了,不愿回家。可是师弟在得知他父亲被官军杀了以后,一心要报仇,便加入了明教,后来末将与先师回到了家乡,自此在下就和师弟失去了联系。”

    王伦道:“只是现在王寅是方腊的重臣,与我军为敌,又杀我兄弟,我如何能放他呢?”

    杜壆道:“如果王头领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往方腊军中策反王寅。使他反戈一击,归顺梁山。”

    王伦一听这话,真有些小激动,如果杜壆说的话能成功,那不仅可以多了一员猛将,少了一场恶战。说不准还能一举生擒方腊,那可就一举三得了。于是问道:“你觉得能成吗?”

    杜壆道:“不能成,末将一死以报答王头领的活命信任之恩。”

    “好。”王伦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杜壆道:“自然是越早越好,只是......”杜壆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杜将军但讲无妨,都是江湖上的汉子,怎么说起话来一副瞻前顾后的犹豫样子。”

    “如今方腊rì暮途穷,如今他攻打苏州不过回光返照而已,只恐王......梁山旧将记着旧恶,就算末将师弟来归,也不肯放他一条生路。”杜壆本要说“只恐王头领记着旧恶”,但怕这样说不妥当,话到嘴边改成了梁山旧将。

    王伦哈哈大笑道:“难道我王伦和梁山兄弟在将军心中就是这般心胸狭窄之辈吗?”

    “不,不敢。”

    王伦将手一挥,道:“不用再说了,只要王寅愿意反正,我王伦不计前嫌,一同当做心腹兄弟看待。”王伦顿了顿:“就算是方腊愿来,我王伦一样同等对待。杜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杜壆道:“越早越好。”

    王伦问道:“需要准备黄白之物吗?”

    杜壆一听黄白之物,脸sè猛得一下沉了下来,道:“难道王头领将我们兄弟看作两只黑眼珠子只看黄白之物的宵小之徒吗?”

    王伦忙道:“将军误会了,只是你去地方军营中见敌将,没有些黄白之物,如何疏通关节?疏不通关节不仅怕你见不到你师弟,弄不好还要丢了xìng命啊。”

    杜壆听了这话,默然片刻,道:“越多越好。”

    “好,来人!”王伦叫道:“给我取十万贯的交子来。”

    不一会儿,但见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放着一摞交子。

    杜壆忙摆手道:“多了,多了。”

    王伦道:“不多,不多,穷家富路,将军这次孤身犯险,多带些银钱在身,终究是有备无患。”

    杜壆道了声谢后,愣了愣,问道:“王头领,有句话末将不知该讲不讲。”

    “将军,看来你还没将自己融入到这梁山军中来啊,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头领你就不怕末将一去不回吗?”杜壆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字的慢慢道。

    “怕,当然怕,”王伦也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字道:“怕就怕王寅翻脸无情,害了将军的xìng命。”

    杜壆道:“末将的意思是说......”

    王伦抢道:“在下明白将军的意思,我信得过你,要是你真有一去不回的心思,那今天就不用来跟我说这些话了,自己独去便成了,再者,就算走不了,两军交锋之时,你临阵倒戈,那对我军的危害可就更大了。”

    杜壆不在有疑问,当下拿了交子,独自离开了府衙,连夜整理行装往苏州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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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说降王寅(2)

    苏州城西面,太湖湖畔,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

    战事已经结束。冬季的暮sè中,红sè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北部山头,大纛旗上的“宋”字尚依稀可见。主战场南面的山头上黑蒙蒙一片,黑sè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明”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愤怒的望着北山头的宋军,随时准备再次冲杀。北面山头的宋军,也重新聚集成步骑两阵,同样愤怒的望着南面山头的明军,同样准备随时冲杀。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这是一次残酷的战争,没有胜负,两败俱伤。

    插翅虎雷横怒目等着对面的明军,提着朴刀,牵着缰绳,突然抖动缰绳,准备再次重逢时,浪子燕青猛得一把拉住他的马缰,道:“雷横哥哥,现在不能再战。”

    雷横双眼一瞪:“为何?”

    燕青道:“我军初到,疲惫不堪,而哥哥的军马刚刚打了江东桥之战,更是疲惫。”

    雷横吼道:“那能因为疲惫就按兵不动呢?”

    燕青道:“你想想,难道王头领指望着咱们这一万多人马去解围苏州吗?我们的目的就是拖住方腊军马,使他们不能攻城既可,现在既然两军如此对峙,不是最好的情势吗?”

    雷横斜眼看了一眼燕青:“你难道是王头领肚子里的蛔虫吗?”

    燕青笑道:“雷横哥哥,这个还用多想吗?你原有七千人,江东桥一战恐怕也损失了好几千吧,我有其人弟兄,咱们合起来也就一万出头,王头领如果是想让咱们击败方腊六万军马,是哥哥你回这般下军令吗?”

    雷横想了想。道:“那就信你一回!”说罢,他将手中的朴刀扬起,大吼道:“都跟老子站住。不得妄动!”

    *

    苏州城南门外明军军营内,正在营中秉烛夜读的王寅突然接到一个军兵的禀报,说抓道一个梁山细作,但这细作自称是王将军的故人。要面见将军,有机密事相告。

    王寅今年三十出头,体格健壮,相貌威武,样貌不怒自威。他心中暗想在两军厮杀的阵前能有什么故人?他正想着。只见两个军士押着一个汉子来到他的面前。王寅抬首望去,大吃一惊,猛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抱住那个汉子,激动的叫道:“师兄!”

    不错,这人正是杜壆。

    杜壆也一把抱住王寅,两人不仅以其落下泪来。

    王寅道:“师兄,我......我还以为你被梁山贼寇给害了xìng命。”

    杜壆给王寅抹去泪水道:“想当初我一心给王庆效力。不想王庆那厮听信jiān臣言语。杀了我一家。如今为兄的已经归顺了王头领了。”

    王寅一听这话,惊问道:“什么,师兄向王伦那厮投降了?”

    杜壆微微颔首,道:“师弟,王头领十分敬爱你,不愿意让你死在两军厮杀的阵上。故而特地派为兄来奉请,你为何不弃暗投明。与王头领以其共创一番大业呢?”

    王寅听了这话,一双眼睛盯着杜壆。冷冷地道:“你是来说我备注求荣的吗?”

    杜壆看这王寅的面容,知道自己师弟心中动了杀心,他不疾不徐,冷静沉着的道:“师弟,这天下形势你还看不清吗?王庆也算是一代枭雄,手提二十五万大军进攻金陵,可是结果怎么样呢?而你家的主公方腊,如今也是rì暮途穷,你觉得方腊仅凭如今他手中六万人马能喝王伦抗衡吗?”

    王寅冷冷地道:“想必当初你投降王伦也是因为看着王庆不济事了才另择明主的吧?”

    杜壆道:“师弟,你误会了,我归顺梁山,那实属无奈,如果我不降了梁山,必然要枉死王庆刀下。”

    王寅断然道:“可是我家圣公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就算我家圣公兵败,我王寅死则死耳,绝不做背主求荣之徒。”

    杜壆冷冷一笑,道:“你觉得你家的圣公对你又知遇之恩?”

    王寅反道:“那还用问吗?”

    杜壆道:“可是师兄看来绝非如此。”

    王寅不言。杜壆接着道:“如果你家的圣公真的信任于你,当初和梁山交锋之初,他为什么不要你上阵?你是半路入的明教,比起明教的邓元觉、石宝等辈来讲,是你和方腊亲近还是他们和方腊亲近?方腊给了你个有名无实的兵部尚书,你觉得他信任你吗?”

    王寅听了这些话,顿时低头不语。杜壆一见说中了王寅的心事,乘机道:“古语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师弟,你想想,如果方腊不是在朝中无将他能启用师弟你吗?为兄敢断言,就算今朝你帮助方腊击败了梁山大军,夺取了天下,rì后方腊要谋害的第一人也一定是师弟你啊。”

    王寅一听这话,身子不觉得颤动了一下。杜壆道:“师弟自幼喜欢读书,难道没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话吗?师弟你越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方腊便越是不会容得下你啊。”

    “那......难道王伦有朝一rì的了天下就会放过我们吗?”

    杜壆听了这话心中也难免产生遐想,但随即道:“如果显得随为兄侍奉王伦,我等只是归顺之臣,论资历,论战功都不如他那般梁山兄弟,一旦他的了天下,我们兄弟将官位奉还给他王伦,一起去周游天下,岂不快活!”

    “可是......”

    “哎,兄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有什么可是啊。”

    王寅道:“其实我也知道方腊成不了大事,不过我已经跟从了他,不忍离开啊。”

    杜壆道:“兄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当初为兄跟着王庆的时候,乃是王庆麾下第一猛将,统帅王庆麾下所有大军,最后,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如今方腊败局已定,你又何必给他殉葬呢?”

    “只是我依然杀了他两个梁山头领,王伦岂能善罢甘休?”

    杜壆道:“这事我来时依然禀告过王伦,他说了,只要你肯归降,莫说是误伤了他两个弟兄,就是方腊来降,他也会既往不咎的。”

    王寅沉思良久,突然单腿跪地:“一切听凭师兄安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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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底定江南(1)

    从西北方向刮过来的寒风扫过太湖东岸的战场,卷夹着血腥的气息继续往东而去。

    包道乙凑近方腊道:“圣公,这样对峙于我军不利,一旦梁山的后续援军赶到,我军就难以与之抗衡了。”

    方腊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但从前几次的交锋中他深深的感觉到,不是对面的梁山军利害,而是这支军马是刚刚招募而来,既没有能征惯战的将领统帅,又没有经过严整的cāo练,更没经历过激烈的战阵,战斗力实在是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包道乙仿佛看出了方腊的心思,低低的声音道:“要不让王尚来此处。”

    方腊断喝道:“绝对不行,王寅虽然武艺高强,深通兵法,但这人心高气傲,平rì里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一旦让他立下大功,恐难驾驭啊。”

    包道乙道:“可是事已至此,暂且用他一次,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啊。”

    方腊冷冷地道:“大年初一逮兔子,有他过年,没他咱照样过年。”说罢,他对身旁的方天定道:“定儿,你与浙江四龙打头阵,为父的为你们压住阵脚。”

    方天定得了将令,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方一指,怪叫一声:“冲!”

    浙江四龙成贵、翟源、乔正和谢福也一起大吼一声,各挺着钢叉,纵马领兵,铺天盖地的往梁山军的阵地上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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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军马见了烟尘滚滚向自己这边冲过来的明军,立时全军群情激愤,早已安奈不住的插翅虎雷横将手中的朴刀一横,正要挥军杀出时,燕青提着一柄腰刀,拉住雷横的战马缰绳道:“雷横哥哥莫急,万万记不得啊。”

    雷横一对虎眼一瞪,吼道:“***们都杀过来了,那还能容得我们不急!兄弟们,随我杀出去啊!”雷横不待燕青再说什么。一把夺过燕青手中的缰绳,猛得一抖,双腿紧夹马肚。纵马扬刀,领着花项虎龚旺和所部军马向明军冲了过去。

    燕青一见雷横冲了出去,心中不迭的叫苦,他对身旁的摸着天杜迁道:“杜迁哥哥。你立刻召集全部弓弩手,一旦见我军败回,立刻用弓弩shè住方腊的追兵。”

    杜迁道:“燕青小乙放心。”

    燕青安顿妥当了以后,大叫一声:“不怕死得跟我冲啊!”

    燕青所部兄弟一起大吼一声,紧随在燕青身后。跟着雷横向明军冲杀了过去。

    转瞬之间,两军冲到了一起,兵刃相交之声骤然大起。弓箭像雨点一般相互对shè,大约五万多人的战场上几乎人人都是血淋淋的。斧头、长矛、大刀、狼牙棒一齐出动,敌人一倒下,对方就马上把他的脑袋砍下来。雷横握着那柄朴刀在敌人中残酷无情的左砍右劈。突然,雷横猛然看见一个敌将一连砍杀了数名梁山兵士,他纵马冲了上去。离得不远处。他将手中的朴刀猛地一下掷了出去,“噗”的一声,正中那敌将的胸膛,那敌将在马背上晃动了两下,还没坠下马来,雷横已然纵马冲近他的身旁。一把握住朴刀刀柄,猛地往上一挑。那敌将立时便被刀刃由下至上,切成了两半。

    方天定见了雷横勇猛。他也不示弱,挺着方天画戟冲着雷横冲了过来。

    雷横一见有人冲着自己过来,又见这人衣甲鲜明,料定是个敌方大将,哈哈笑道:“老爷要的就是你!”说罢,将已然被鲜血染红的朴刀在马臀一拍,那马吃痛,径直冲着方天定冲了过去。

    燕青心中明镜一般,己方兵少,若与敌军硬碰硬,那定然是捞不着好的。他在领兵冲入敌阵的时候,就将所部军马列成锥形锋矢阵,犹如楔子一般,直锥进明军的阵中。

    正当龚旺在为燕青阵法破敌喝彩之时,,燕青突然又一变阵,锥形锋矢阵立时又成了方圆阵,犹如一座城池一般死死的占据着战场的zhōng yāng,仍由敌军如何攻击,他自岿然不动。

    战斗在剧烈进行,双方杀得分外凶顽。

    雷横与方天定两马相交,兵刃相击,火光四shè。

    方天定心中暗道:“这人膂力过人,不是是梁山贼寇中的何人?”

    雷横握了握微微有些发麻的双手:“这人是谁?不想方腊军中还有武艺高强之辈!”

    两人又交手十余个回合,依旧难觅地方破绽。

    这时,只听一人喊道:“太子殿下莫慌,成贵来也!”话音未落,但闻一阵风声向雷横面上扑去。

    原来是成贵将手中的钢叉向雷横投了过去。雷横待那风声近时,猛地一摆朴刀,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那钢叉已然被弹到了一旁。

    雷横听了成贵的呼喊,心中大喜,暗道:“原来他就是方腊的太子方天定!”

    正当雷横挺着朴刀再要去战方天定之时,突然三只钢叉向他插了过来。雷横陡早突击,猛然间失了方寸,但随即稳住了心神,只见有三员敌将正围着自己厮杀。这三人正是浙江四龙中的三龙:翟源、乔正和谢福。

    花项虎龚旺一见雷横被围,他将手中的标枪猛地冷不丁的投了出去,乔正没有防备,被龚旺的标枪刺中了胸膛,当下坠下马来命归幽冥。

    成贵、翟源、谢福一见自家没杀了敌将,反被偷袭折了一个兄弟,当下大吼一声,翟源、谢福向龚旺扑了过来。

    龚旺虽然失了标枪,但随手扯起一支插在地上的长枪,紧握在手,与翟源谢福厮杀起来。

    明军的战力虽然不及梁山军,可是方腊仗着兵多优势,只围着梁山军厮杀。

    突然,但见方腊阵地上明军的帅旗突然倾倒。

    明军将士一见自家的帅旗倒了,立时士气大挫,有些原本对前途就已经失去了信心的的将士开始分头逃窜,而中间动摇的一见有人开始逃跑。于是他也开始溃逃,一时间明军将士溃逃了数千之众。

    原来是方腊的中军突然遭到了一股莫名的军马突袭,方腊没有准备。虽然还可以勉强抵挡,可是他的帅旗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砍倒了。

    燕青一见明军有退却之势,立时领军靠拢雷横,道:“哥哥。先撤下去,再打下去,咱们也不见得能落着什么好。”

    雷横此时也知道因为自己的贸然出击,差点给全军的兄弟带来的覆没之险,一听燕青这话。忙道:“就听兄弟的——”大叫一声:“收兵!”

    当两军又重新回到冲锋的位置上时,雷横问燕青道:“燕青小乙,你说刚才是谁砍到了方腊的帅旗,如果不是方腊的帅旗倒了,咱们这一遭恐怕就出不来了。”

    燕青道:“战阵上乱糟糟的,我也没瞧得清楚。”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来到雷横、燕青面前,道:“禀报二位头领。有四位好汉要面见二位头领。”

    雷横道:“带上来!”

    燕青忙道:“不。不是带上来,是请上来。”

    雷横听了燕青的话,笑道:“就你鬼名堂多。”

    不一会儿,只见一对梁山兵士领着一队人马来到雷横、燕青面前、雷横惊讶的道:“这那是四位好汉,这分明是一对军马嘛。”

    为首的一个汉子,手中杵着柄朴刀向雷横、燕青拱手道:“在下榆柳庄赤须龙费保。”

    燕青一听这个名字。忙滚鞍下马,向费保拱手道:“原来是费大哥。早就听我家王头领提起过哥哥的大名,如雷贯耳。今rì得见尊严,真是三生有幸。”

    雷横一见燕青提起了“王头领”三个字,也急忙下马,向费保拱手行礼。

    费保哈哈笑道:“客套话就不说了,在下听闻又两支军马在太湖边上厮杀,于是来观战,一见原来时贵军和方腊那厮在厮杀,咱们兄弟和方腊手下的‘浙江四龙’有过节,又见战阵上有‘浙江四龙’的旗号,再看方腊那厮身旁没有多少军马,所咱们——”

    燕青不待费保将话说完,笑道:“所以四位英雄就领着麾下的弟兄们偷袭了方腊的中军,是也不是?”

    费保道:“正是如此啊。”

    燕青拱手道:“在下在这里要替我这全军将士感谢四位英雄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众位英雄突然援手,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费保一脸疑惑的问道:“当初贵军不是依然都攻破了杭州了吗?怎么又让方腊这厮杀到苏州一带来了?”

    于是燕青将梁山军主力在金陵与王庆大战,方腊乘火打劫,又讲了当初王伦为了与方腊罢战言和,施放方天定和金芝公主,方腊如何翻脸无情的事都讲了一回。一向jīng炼利落的太湖蛟卜青铿锵有力的骂道:“方腊就是个不要脸的货!”

    费保道:“既然是贵军和方腊军交手,那我们兄弟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要施以援手。这位兄弟——”费保说的是浪子燕青,“咱们兄弟这就暂且加入贵军,与你们兄弟一同与方腊厮杀可好啊?”

    燕青忙笑道:“众位哥哥愿意助我军一臂之力,那真是求之不得啊。”

    正说着,只见一骑飞马而来,待近了雷横燕青,拱手道:“雷横、燕青二位头领,王头领领着大军今rì午夜便可抵达,你们要好生守住此地,不可让方腊夺了去,王头领说了,失了此地,你们二人提头来见。”

    雷横、燕青二人一齐恭恭敬敬的道:“末将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底定江南(2)

    午夜时分,寒风劲吹,刮到人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王伦与卢俊义领着梁山五万军马赶到战场。

    卢俊义提着长枪,立马王伦身旁,问道:“王头领,你先去寻个避风的地方休息,在下立刻指挥兄弟们安营扎寨。”

    王伦看着对面山上的饿方腊军营灯火,摆了摆手道:“不用安营,连夜进攻。”

    “什么?”卢俊义一愣:“兄弟们赶路辛苦,现在进攻,是不是......”

    王伦将手一挥:“我军辛苦,贼军更是辛苦,两军交锋,就是看谁能挺住最后那一刻,谁挺住了,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卢俊义还要说话时,王伦断然喝道:“不用再说了,立刻通令全军,进攻方腊!”

    卢俊义无奈,下令大纛传令,全军进攻。

    ******************************************************************************

    战斗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明军白rì里才和梁山军大战了一场,谁能想到连夜开到的梁山军后续援军会连夜进攻呢?

    明军在完全没有防备,或者说事有防备也能以与之抗衡的情况下,被梁山军冲了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成贵、翟源、谢福都在乱军之中被杀。包道乙虽然拼命的挥动马鞭。催马逃逸。但最后还是被小李广花荣一箭shè中了后心,坠下马来,被乱军踏成了肉泥。只有方腊在其子方天定与少数心腹兵士的护卫下,死命冲杀,突出了重围,到了苏州城下的王寅营寨前面。

    可是营寨内一片漆黑。方天定惊魂未定的冲着寨内喊道:“王寅,快开寨门!”

    ......寨内无人回应。

    “王寅,听见也没,快开寨门!”

    依旧无人回应。

    过了片刻,突然听得一声炮响。营寨****出一阵箭雨,顿时间跟着方腊方天定突围而出的明军将士被shè倒一片。方腊父子还未醒过神来,只见两支火箭腾空而起,正落在营寨门前的两堆干柴上。引得两堆干柴升起冲天大火,将寨门前照得如白昼一般。

    这时,方腊父子只见一个道士背背长剑,手持拂尘,立在寨墙上,高声叫道:“方腊,尔的尚王寅已经被贫道送他去极乐世界了,尔如今rì末途穷,还不快快下马受降,贫道定然力劝我家头领饶尔等不死!”

    方腊听了那道士的话。哈哈一笑道:“入云龙公孙胜,老爷自起义那天起就没想能落个全尸,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既然老爷没将这昏君佞臣拉下马来,无非也就是一身剐,想劝老爷投降?去作与尔等头领王伦一般的仰人鼻息,拾人牙慧的卑劣之徒,那是万万不能的!”说罢,他低声对方天定道:“定儿,为父在这里拖住这牛鼻子老道。你快走,回帮源洞去,收集旧部,继续和朝廷对抗,你记着。宁可死无葬身之地,也绝不投降!”

    “父亲!”方天定听了方腊的话。一时泪流满面,不能自抑。

    方腊怒喝道:“男儿汉大丈夫,死则死耳,何必作这女儿态!快走!”

    方天定要下马,方腊拦住道:“你现在下马做甚,如果你真的孝顺,就在马背上给为父鞠个躬,待有朝一rì,你光复了大明国,记得要给父亲烧纸钱,要将王伦的人头提到为父的坟前来祭奠为父。”

    于是方天定就在马背上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纵马,绕开营寨,往南方逃去。

    方腊父子二人的这一幕被站在寨墙上的公孙胜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冷冷一笑,没有做声,仍由方天定逃去。

    方腊待方天定逃得远了以后,问身后紧随的三名兵士道:“兄弟们,怕吗?”

    三名兵士齐道:“不怕!”

    “好!”方腊大叫一声:“那就随我翻身杀将回去,与王伦决一死战!”

    三名兵士又齐道:“愿听圣公差遣!”

    *******************************************************************************

    方腊转身会去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却说方天定领着两名兵士摸着黑往南逃去。刚走不远,进了一处密林,突然他跨下的坐骑猛得失了前蹄,往前扑到,将马背上的方天定掀下了马来。

    方天定刚刚落马,树林中立时亮起一片火把亮光,但见一员将领立马横枪,当在路前。

    那将领提着丈八蛇矛,端坐马上,目光死死的盯着方天定,轻蔑的叫道:“方天定,还不束手投降,饶尔狗命不死!”

    那将领的话语方落,之听得密林周匝响起一片喊声:“活捉方天定!”

    “莫叫走了方天定!”

    “活捉方天定!”

    ......

    四面楚歌,穷途末路。

    方天定双眼瞪得通红,伏在地上,紧紧的握着方天画戟,突然爆跃而起,向那将领扑了过去。

    方天定得这个举动似乎早在那将领的预料之中,方天定刚要扑下时,那将领将手中的蛇矛扬起,方天定收势不住,一下子扑到了蛇矛之上,立时身体被刺了个对穿。

    那将领将蛇矛一摆,将还未断气的方天定抛到地上,冷冷地道:“枭首!”

    *******************************************************************************

    方腊转身冲入梁山军中,只片刻的功夫,身旁便再也没有一个兵士。此时的方腊犹如一只受了伤得猛虎,一双充血的眼睛时时jǐng惕着周匝的每一个人,而周匝的每一个人也都挺着武器对着他。

    王伦在阵外看得清清楚楚,他对身旁的卢俊义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卢俊义策马挺枪进到指挥围攻方腊的豹子头林冲身旁,道:“王头领有令,不得伤害方腊,要活得。”

    林冲微微颔首,又对一旁的双枪将董平和青面兽杨志道:“二位兄弟,王头领要活的,咱们三人一同进阵去擒他如何?”

    董平、杨志道:“谨遵头领将令。”

    说罢,林冲将手中的蛇矛临空一指,大喝一声:“闪开!”

    梁山军士如波分浪裂一般,退往两侧,给林冲、董平、杨志三将让开一条路来。三人各挺兵刃,直向方腊冲了过去。

    正当三人要生擒方腊的时候,一个小校骑马来到王伦身旁,附耳低声道:“王头领,方腊的太子方天定被杜壆将军杀了,人头立时便可送到。”

    王伦道:“好,这事暂时要严密封锁消息,不可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遵命!”小校拱手之后,策马离开。

    王伦望着山下林冲董平和杨志三战方腊,心中暗道:“这应该是江南的最后一战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底定江南(3)

    梁山三员猛将其上,活捉rì末途穷的方腊,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如果他们还捉不住方腊,那才是有问题。

    在苏州府衙内的一间书房内,王伦摆下了丰盛的酒宴,虚位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这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明教圣公,一代枭雄方腊。

    不一会儿,只听书房门外有人道:“王头领,方腊带到。”

    “请进。”

    书房门大开,但见一个须发凌乱,衣衫褴褛,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器宇轩昂,一副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汉子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站在门前。

    王伦起身道:“方教主请进。”

    方腊冷冷一笑,道:“朕是大明国圣公,你该称呼陛下才是?”

    王伦哈哈笑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原来方教主喜欢做这亡国之君。”

    方腊一听这话,双眼鼓起:“你敢侮辱朕!”说罢,转身要走,方腊身后的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将他拦住。王伦笑道:“原来方教主是这般心胸狭窄之辈,为一两句不打紧的玩笑话也能放弃救自己兄弟活命的机会。”

    方腊微微侧头,道:“士可杀不可辱,何况于朕乎?”

    王伦道:“好,那今rì里咱们二人既不是大明国的圣公,也不是朝廷的节度使,咱们二人就各做各得教主和头领,平心静气聊聊麾下兄弟们rì后的出路在那里。可乎?”

    方腊回到房中。寻了条凳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王伦喊道:“来人。”

    吕方、郭盛进得房来。王伦道:“给方教主将镣铐下了。”

    吕方看看郭盛,郭盛瞧瞧吕方,不知道王伦这话是何意?是真还是假?他们都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伦道:“你们只管遵从我的将令。”

    “可是,可是......”

    王伦看见方腊在哂笑,大喝道:“没有可是,只管按照我的将令去作便成了。”

    吕方郭盛一见王伦真的火了,忙一起过来。吕方取出手镣,郭盛取出脚铐,将方腊身上的镣铐都一一去除了。

    方腊双手互揉了揉微微有些发麻的双手手腕,也不客气。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摞牛肉便往嘴中送去。嘴巴里一面咀嚼着一面端起酒壶往自己的杯中筛酒,筛满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旁若无人。

    王伦不经意的淡淡的道:“教主不急,咱这里酒肉有的是,管饱管足,如果方教主愿意留下同在下一同纵横天下,就是rì后封王封侯。外将内相,也未可知啊......“

    “啪”!方腊猛得将手中的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一面咀嚼着包了一嘴的酒菜,一面道:“倒胃口!”

    王伦当然听得出方腊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道:“方教主,在下这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如果教主愿同在下一同纵横天下,那这梁山特区内,你方腊便是在我王伦一人之下。其他万万人之上。如何?”

    方腊斜眼瞪了一眼王伦,突然问道:“有牙剔吗?”

    王伦一愣,随即从桌子上拿一根牙剔给方腊,方腊接过牙剔一面剔牙一面道:“王头领,你觉得你说这话有意思吗?”

    王伦不言。只是看着方腊。

    方腊又喝了一杯酒,继续道:“想当年你我在梁山之上。喝酒吃肉,何等快活?那时如果你我二人有人让上一步,或许咱们如今早就联兵杀进了东京,夺了鸟位,推翻了赵宋。可是如今淮西你灭了王庆,而我方腊又落入了你的手中,如今天下大势,你已占了江南半壁,此时此刻你再让我来和你一起似过去那般喝酒吃肉,你觉得可能吗?你愿意吗?你觉得咱们再同在一张桌上能够齐心协力吗?”

    王伦沉默不语。

    方腊又道:“扪心而问,你对待王庆还是算够江湖义气了,你没有提着他的人头去东京向昏君佞臣邀功请赏,我想王庆泉下有知,也会感谢你的——”方腊顿了顿,道:“说吧,准备怎么处理我,你放心,你怎么处理我,我都不会怪你,只是心中有些不服,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他妈败了会觉得自己败得心服口服啊?王头领你说是也不是?”

    王伦长长的叹了口气,给方腊斟了一杯酒。

    方腊道:“你方才说我那些被你拿住得兄弟有活命的机会,不知真耶假耶?”

    王伦微微颔首,道:“只是怕他们和你方教主一般的秉xìng,死也不肯与我王伦为伍,那我王伦可万万不会放了他们,实话实说,放虎归山,贻害无穷啊。”王伦为了不刺激方腊,在措辞方面避开了“投降”二字。

    方腊道:“这倒是句实话。”方腊想了想,道:“如今我的侄儿方杰和一位大将唤作小养由基庞万chūn的还领兵守着睦州,这些个兄弟都是披肝沥胆的好汉,要他们束手归降,那恐怕是难上加难啊。”

    其实王伦最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如今他虽然占了江南,但金人不久就会南侵,北宋灭亡已成定局,北宋一亡,他的梁山军就必然要独自面对金人的铁骑,而方腊麾下的这些头领,个个都是能征惯战之辈,如果他们能加入梁山军的序列,那rì后对金作战,王伦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王伦一听方腊这话,脸上顿露失望神sè。这时又听方腊道:“不过,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

    王伦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方腊道:“让朝廷杀了我。”

    王伦看着方腊,这个答案他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方腊接着道:“你只有让朝廷杀了我。然后再给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晓以大义,我想他们会归顺你王头领的。”

    “可是朝廷杀了你,和我杀了你,又有什么不同呢?”

    方腊一脸揶揄的神sè道:“你王头领不是善于玩弄权术吗?你可让朝廷下一道圣旨,要将我方腊凌迟处死,然而你王头领大仁大义,送了我方腊一个斩立决,这样或许他们还能感念你王头领几分恩德吧。”

    王伦看着方腊,郑重的问道:“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不愿与我王某人一同纵横天下吗?”

    方腊也郑重的回答道:“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不敢,我不想今后有朝一rì,你高高的端坐在金銮殿上。大叫一声:将方腊贼子拖出午门斩首,其家属全部诛灭。”

    王伦道:“难道今天就不会这样吗?”

    方腊一脸自信的神sè道:“不会。你想招降我那班兄弟,就不会杀我方腊一家——”说到这里,方腊突然黯然神伤:“不知我儿天定走脱了没有?”

    王伦心中一动,随口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梁山兄弟再伤你方家一人的xìng命了。”

    方腊听了这话,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王伦的肩膀:“那老哥哥我在这里就多谢你了。”方腊想了想,又道:“我那侄儿方杰,武艺超凡。你这梁山军中恐怕没有几人是他的敌手,要不我修封书信,让他——降了吧,也好护住我哥哥的这最后一丝血脉啊。”

    王伦忙道:“这样最好。”

    这方杰的本事王伦是知道的,原著中就是这个方杰,单打独斗,轻松的杀了梁山五虎将之义的霹雳火秦明,然后又以一对四,大战大刀关胜、小李广花荣、扑天雕李应、美髯公朱仝,问题是这四个人竟然没杀了他。只能略微的占点上风,最后让他跑了。想当年三国里面三英战吕布,打跑吕布,而梁山四虎联手战方杰,这方杰真有吕布的风范啊!

    方腊突然问王伦:“你要以什么罪名杀我?”

    王伦想了想。道:“起兵造反,荼毒天下。”

    方腊想了想。道:“不行,这罪名对不起我圣公的名号,要不你就定我个起兵造反,攻州破府,杀官拒捕,荼毒天下,如何?”

    王伦知道方腊给自己加重罪名的意思,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强势的男人活在天地之间,如果不能流芳百世,就当遗臭万年。总之不能平平淡淡默默无闻。王伦道:“这个罪名不错。”

    方腊又补充道:“我方腊和明教可从来没有祸害过穷苦百姓,你给我按罪名的时候不许说我方腊戕害百姓。”

    王伦道:“你放心就是了。”

    “另外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但讲无妨。”

    “这个要求就怕你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不讲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呢?”

    “我看你rì后是要称王称帝的,有朝一rì,你攻进东京,建立新朝,你的国号须得称‘明’。”

    对于国号这个题目,王伦确实从来就没有想过,可是方腊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他陷入了沉思:如果将来有朝一rì自己真的身登大宝,而将国号称“明”,那就等于说是他王伦也是明教中的一员,他今rì和方腊之战不过是明教中的内斗而已,那就等于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不是梁山好汉,而是明教帮众。其实对于国号,他并不在乎,称“梁”或者是称“明”,就算是称“宋”他也不在乎,只是如果一旦国号称“明”,梁山兄弟会答应吗?大家浴血和明教大战一场,最后却稀里糊涂的成了明教帮众,这会让很多梁山兄弟想不通,弄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方腊好似一个胜利者一般,看着王伦左右为难的表情,笑道:“怎么?让你这位梁山泊的大头领为难了?”

    王伦尴尬的一笑,道:“称‘明’就称‘明’,有什么大不了。”

    方腊冷冷地笑道:“王头领,称‘明’你不吃亏,rì后你身登九五大位,再也没有人可以打着明教的旗号和你王伦为敌了,因为真正的大明王已经降生人世,就是你王大头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其他的皆是冒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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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方腊之死

    桌子上的菜没有动什么,可是酒已经喝了好几壶了。

    方腊脸上没有任何畏死求活的媚态,他刚将一杯酒慢慢的送进了嘴巴,缓缓在口腔之中转了一转后,才划下了喉咙。将酒放下之后,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舌尖慢慢品尝,然后问道:“你准备要什么时候动手。”

    王伦知道方腊的话外之音,问道:“方教主想我什么时候动手。”

    方腊问道:“王头领现在急着要我的命吗?”

    “不急,不急。”

    方腊想了想,抹了一把嘴巴上额油腻,慨然道:“既然不急,那就给我下慢药吧。”

    “慢药?”王伦本以为方腊要他给自己一个痛快,他没想到方腊会主动提出下慢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第一,我还想见见我的那些老兄弟;第二,这样我也方便帮你王头领劝降他们;还有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方腊有些信不过你。”

    王伦一笑:“信不过我还和我说这么久,聊得这么欢?”

    方腊道:“其他的我方某人也不在乎,怕就怕老爷一死,你就忘记了rì后建国号为‘明‘的事,我得跟我这些兄弟交代交代。”

    王伦一听这话,当下道:“方教主放心,我王伦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一口唾沫一颗钉,我说过的话定然是不会反悔的,再者,方教主。你想想。时至今rì,我王某人还有必要骗你这样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吗?”

    方腊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看来是我方某人庸人自扰了。”

    王伦也微微一笑后,问方腊道:“方教主还有什么要求吗?”

    方腊想了想道:“我那国师包道乙,虽然本事平平,坏了我的大事,不过我和他朝夕相处,情同兄弟,听说他已经先我一步走了,等我走了。就将我们两人埋在一起,这样咱们兄弟在一处,也不寂寞。”

    王伦颔首,突然问道:“如果今rì是我落在你手里。你会放我一马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我想也不会想,见也不会见你一面,一刀就剁翻了你。”

    王伦听后微微一笑,道:“看来我比你还是厚道些啊。”

    方腊也笑道:“是啊,你王头领确实比我方腊厚道,厚道会有好报的。”

    *

    就在方腊弥留之际,,他麾下被梁山军擒获的将领,有宝光如来邓元觉、南离将军石宝、镇国将军厉天润、魔王郑彪、擎天神沈刚、黄幡神卓万里、豹尾神和潼、厉天润之弟厉天佑等全部来到了苏州。就是守卫睦州的方杰、庞万chūn、夏侯成、洪载、方百花和金芝公主也被方腊一封书信招到了苏州。

    方腊躺在一张柔和的大床上,盖着一床宽松的被子,张着大口,一面贪婪的呼吸着氧气,一面声音微弱的道:“兄弟们,哥哥这次要走了,你们都一起跟着王伦,当今天下,也只有他能够发扬光大我明教了。”

    金芝公主年纪在他们中间最小,一看方腊命在顷刻。哇哇大哭道:“爹爹......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是王伦这贼子杀了你,你......你为什么还要我们都跟着他呀?”

    金芝公主的这个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方腊咬紧牙关。憋着最后一口气,道:“金芝。杀爹爹的不是王伦,是朝廷。当初爹爹不幸被王伦俘获,王伦并不想杀害爹爹,可是朝廷知道了以后,降下圣旨,逼着要王伦将爹爹押解上东京去凌迟处死。王伦当下抗旨不遵,几乎要杀了那个传旨的太监。可是爹爹知道,这次我是躲不过了,所以就自己服了慢药,然后让他去将兄弟们都唤来苏州的。”

    石宝默默流着泪道:“大哥,不用说了,兄弟们都知道你的心意,你是想为兄弟们谋一条生路啊。”

    “不......不仅仅是为兄弟们谋一条生路,”方腊歇息了片刻,继续道:“王伦亲口答应过我,rì后他蹬上了龙庭,建立新朝,国号就唤作‘明’,兄弟们,这......”说到这里,方腊依然明显体力不支,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接着道:“这不是兄弟们梦寐以求的事吗?”这时,方腊对身旁的金芝公主道:“金芝,你出去将王伦那厮叫进房来。”

    金芝公主出去后,方腊凑近方百花道:“妹子,你要想办法,想办法将你自己和......和金芝一起都嫁给王伦,只要他敢对兄弟们造次,出尔反尔,你们就可以将他......将他刺杀于床第之间......”

    方腊正说着,金芝领着王伦进房来,方腊拉着王伦的手道:“王头领,我的这般兄弟。侄儿,妹子还有女儿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善待他们......”方腊又向众位兄弟们道:“快......快给王头领行礼!”

    这些披肝沥胆的好汉,看了一眼方腊,又看了看王伦,没人动。方腊催促道:“快......快啊!”方腊知道自己已经听不了多长时间了。

    方杰看了一眼方腊,首先跪倒在王伦面前磕头行礼,接着众将也前后不起跪下,杂乱的说道:“在下拜见王头领。”

    王伦尴尬的一笑,道:“众家兄弟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方腊又看着王伦道:“王头领,小可还有几句话要对众兄弟说。”王伦知道,方腊这是请自己出去。他微微一拱手,道:“在下还有些许军务要处理,现行告退。”

    王伦出去后,方腊突然上半身翘了起来,凑近众人,道:“兄弟们,你......你们要......你们要在帮助王伦立国之时乘机抓住兵权,只要......只要他敢出尔反尔,你们就......就......就反了他狗rì的!”说到这里,方腊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身子直挺挺的,双眼瞪得圆滚滚的倒在了床上,二十五代明教教主从此千古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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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三道试题与整军备战

    时至今rì,大宋朝梁山特别行政区辖区,东起苏杭,西达鄂州,北止长江,南抵衢婺,纵横千里,人口茂盛,物产富饶。此时的梁山军更是猛将虎聚,军马云屯,好生兴旺。

    此时正是和风熏柳花香醉人的烂漫季节。

    王伦为了招揽人才,于是以齐王赵桓为正主考,金陵知府赵明诚和副军师朱武为副主考,在辖区内大开chūn闱科举,考试三场,试题分别为:《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过秦再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考试当天,赵明诚见了这三篇试题,不仅额头上沁出冷汗来。这三篇试题都是王伦亲自拟定,看来平淡无奇,都是些成词滥调,但是和王伦打交道打得多了赵明诚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玄机。

    第一题,《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王伦这分明是要给自己的分田分地政策披上合法的外衣,既然天下都是天下人的,那土地为什么不能人人有份?rì后一旦梁山军北进,必要还在要在中原一带进行分田分地,那这篇试题中的佼佼者便成了分田分地的纲领xìng文件;

    第二题,《过秦再论》,《过秦论》是贾谊政论散文的代表作,分上中下三篇。全文从各个方面分析秦王朝的过失,故名为《过秦论》。旨在总结秦速亡的历史教训,以作为汉王朝建立制度、巩固统治的借鉴。这是一组见解深刻而又极富艺术感染力的文章。上篇先讲秦自孝公以迄始皇逐渐强大的原因:具有地理的优势、实行变法图强的主张、正确的战争策略、几代人的苦心经营等。行文中采用了排比式的句子和铺陈式的描写方法,造成一种语言上的生动气势;之后则写陈涉虽然本身力量微小,却能使貌似强大的秦国覆灭,在对比中得出秦亡在于“仁义不施”的结论。既然要再论,论什么?有什么值得再论?王伦这里无非是在诱导参考的士子们将当今圣上比作秦二世,将蔡京、童贯等一般jiān臣比作赵高,这分明是在为rì后改朝换代做舆论铺垫;

    第三题,《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出自亚圣人孟子之口,但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是完全不切实际的空想;说得不好听一些,这句话是一句书呆子气十足的话;说得难听一些,这句话是废话。原因很简单,无社稷。何来“君”和“民”?可是王伦将这句话作为一道试题,目的再简单不过,“君为轻”,如果“君”不明,换换也无关痛痒。只要民依旧重,社稷仍在既可。这分明是王伦再为rì后取宋廷而代之的法理依据。

    既然这三道试题的目的这般明显,这般的扎眼,那王伦为什么还要出这三道题呢?这也是赵明诚佩服王伦之处,这三个题目无一题不是光明正大之言,是圣人之言,谁也反驳不了,谁也不能说圣人的话说的不对。谁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为。那等于是自寻死路。可是这江南千千万万的士子中定然有那伶俐之辈,看破这三题的背后文章,而王伦也就是想借这三道试题来测探一下,江南的士人中有多少人期盼这改朝换代,有多少人的拥护他,反对他。三道简简单单的试题收到的效果比做一次民意大调查还要管用,何乐而不为呢?再者。这次科考的主考是前任太子,今朝的齐王。谁又能猜测到这是王伦的用意呢?就算真的出了问题,往赵桓身上一推,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而就在赵桓、赵明诚和朱武三人主持chūn闱之时,王伦、卢俊义、吴用和公孙胜等四人正在拟定整编军队的计划。

    梁山军在金陵之战前约有马步水三军十万,金陵战后,损失了大约三万有余,后又收降王庆军八万,方腊军又归降三万有余,故而,此时的梁山军马,全军总计十八万人马左右。

    此时的梁山军马虽然增加了近一倍,但是内部的成分也复杂了起来,此时的梁山军就像三国时代赤壁之战时的曹军一样,虽然兵马众多,可是人心不齐也不顺,真正遇到强敌的时候,结果恐怕会比当年曹cāo在赤壁败的更惨。

    所以,如何重新整编军队就成了一个抵消内部内耗的一种手段。

    经过几天的商议,王伦决定将全军编成四个野战军团和一个守备军团:

    第一军团统制卢俊义,副统制韩世忠,司马萧让,统辖将佐:关胜、秦明、花荣、徐宁、石宝、厉天润、解珍、解宝、邓元觉、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黄信、郝思文、欧鹏、陈达、孔明、孔亮、厉天佑,下辖马步水三军总计六万人马。驻守扬州、浦口;

    第二军团统制晁盖,副统制刘唐,司马金大坚,统辖将佐:穆弘、郑彪、穆chūn、杜迁、汤隆、孟康、沈刚、卓万里、和潼,下辖马步水三军两万人马。驻守衢州、婺州。

    第三军团统制林冲,副统制董平,司马蒋敬,下辖将佐:杨志、朱仝、方杰、夏侯成、洪载、孙立、韩滔、彭玘、邓飞、燕顺、童威、童猛、郑天寿、焦挺、曹正,下辖马步水三军三万人马。驻守江州。

    第四军团统制岳飞,副统制呼延灼,司马鲁智深,下辖将佐:索超、张清、李逵、李俊、张横、张顺、王寅、杜壆、糜胜、宣赞、汤怀、张显、王贵、牛皋、樊瑞、李衮、项充、鲍旭,下辖马步水三军五万人马,驻守鄂州。

    金陵守备军团统制王伦、副统制武松,下辖将佐吕方、郭盛、王英、扈三娘、郁保四、单廷圭、魏定国,下辖马步水一万五千。驻守金陵。

    再有燕青与杨雄、石秀、龚旺、陶宗旺、邹润、邹渊、侯健、李云、蔡福、蔡庆领军五千与耶律大石先往梁山接应契丹族人,然后北上太行山。

    李忠、周通继续驻守梁山,第一军团有护卫接应之责。

    柴进、李应照旧掌管梁山军银钱粮草;

    凌振照旧监造各型火炮;

    安道全照旧医治伤病,并兼掌管训练医师,派往各军听候调用;

    皇甫端照旧医治各军战损战马;

    裴宣照旧传达军令并兼惩治违令犯官犯将;

    宋清照旧排设宴席;

    时迁、乐和、段景住、白胜、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朱贵、朱富、杜兴、李立、王定六、张三、李四照旧刺探各方军情;

    戴宗照旧走报军情。

    *

    在金陵知府衙门,王伦单独会见了燕青。

    王伦给燕青倒了一杯热茶,燕青赶忙站起身来接过王伦手中的热茶。王伦道:“小乙哥,你知道这次北上太行山的作用是什么吗?”

    燕青道:“协助耶律大石收拢旧部,对抗金人。”

    王伦听了燕青的话,心中一喜,道:“小乙哥确实jīng明,对就是协助契丹人对抗金人,不是帮助契丹人复国。”

    燕青拱手道:“在下谨遵将令。”

    王伦又问道:“小乙哥,你知道此次北上,任务艰危,可知会有哪些危难吗?”

    燕青想了想道:“小乙是这样想的,第一,要防着耶律大石放刁,利用我军;第二,金人战力凶悍,不可被他们灭了;第三,太行一带还有官军,咱们如今虽说事朝廷的军马,但对他们更须小心提放。”

    王伦听了这些话,确信自己选人没有选错,他道:“还有一个,小乙哥或许没有想到。”

    燕青一愣,拱手道:“请王头领示下。”

    “河北田虎,其麾下将佐皆是能征惯战之辈,你去了太行之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他的地界上活动,尽量不要与其起冲突。”

    燕青道:“小乙晓得的。”

    王伦略沉思片刻,道:“与你同去的这些兄弟年岁都比你长,你要小心对待,要同心对敌,万不可内部启衅,如果他们真有罪过,可打可关可罚,但不要伤他们的xìng命,你能做到吗?”

    王伦所说的这个问题也是燕青听了将令后一直惴惴不安的因素,他一听王伦这样说,忙道:“王头领的意思在下明白,只要他们不投敌,小乙定然不下杀手。”说完,燕青又想了想,觉得措辞不妥,又补充道:“当然,小乙也相信他们断不会投敌,坏了咱们兄弟义气,又坏了自己名声的。”

    王伦听了燕青的话,微微点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燕青拱手道:“只待王头领一声令下,小乙随时都可出发,”

    王伦听了燕青的回答,很是满意,笑道:“不急,咱们不急,让别人去急,慌什么?反正金人还没饮马长江,不是咱们急的时候。”

    燕青当然明白王伦话中的含义,也只是微微一下,道:“如若没事,小乙先下去了。”

    王伦道:“那小乙哥就先去休息吧,什么时候出发再听我的将令。”

    燕青拱了拱手,转身便出了房间,离了知府衙门,去第一军团暂时设在金陵城外的大营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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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视察分田(1)

    王伦一面在金陵开科取士,延揽人才;一面派兵遣将,整军备战。此时金国尚未南侵,江南又无战事,于是王伦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出去视察一番,一是看看各地的分田分地工作进行的如何,一是故意避开耶律大石,他要好好磨一磨这个契丹人的xìng子,顺便也好陪着妻子晴晴出去走走。

    如今他根基刚立,而江南又屡遭战乱,可以说是白费待兴,昨天晚上他在自己处理公务的公务室中阅览各地送来的文件,看到天将亮,于是就在那里睡下了。

    一大早上,他刚进和晴晴卧室,看见花荣的妹妹花蕊端着餐具往外走。她见到王伦,忙向他行礼,王伦端详了一番花蕊,真是越来越出落的水灵了,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瓜子脸,殷桃嘴,水蛇般的小细腰,那可真是中国最传统的美人儿啊。心中暗道:“真她娘的漂亮!”随即,王伦收起荡漾的心神,将手轻轻一挥,表示免了,并说了些感激她侍候晴晴的话语。

    王伦进到卧室,见晴晴正坐在床上。王伦望着妻子笑了笑,坐到她的身边,轻抚着百花瀑布直垂下来的秀发,在妻子脸上吻了一下,问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晴晴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问道:“你最近怎么没去答里孛妹子那里过夜啊?”王伦道:“忙啊,千头万绪,我这脑壳都要炸了。”晴晴忽然昂着头。望着王伦的脸旁。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埋怨奴家?”王伦知道晴晴一直因为自己生了个女儿而耿耿于怀,他故作不知的问道:“我有什么好埋怨你的?你长的怎么漂亮,又给我生了个可爱的女儿,还硬将一个花容月貌的契丹公主送到我的床上,我有什么资格埋怨你呢?”

    “我......我没给你生个儿子。”

    王伦sèsè的一笑,一下子将晴晴压在床上,道:“想生儿子还不简单,大不了我辛苦些,你也辛苦些......”一面说着,一面去解晴晴的胸衣。因为连着几乎半个月王伦都在处理各种事务。没有和晴晴同房,王伦突然这样,晴晴真有久旱逢甘露的感觉,她紧紧的抱着王伦。犹如一个久旷的怨妇。王伦喘气急促,道:“妹子......妹子松一些,我不好脱......脱你的衣......衣衫......”晴晴搂着王伦的双手微松,王伦脱完了晴晴的衣服后,又开始一面脱自己的衣服一面说道:“亲妹子乖乖宝贝儿......我要放出跨下英雄来收服你......来播种......”窗外守护的兵士与丫鬟们听到这些,个个面红耳赤,低着头不说话。

    二人鏖战拼搏穷极折腾,几番**,龙马jīng神泻尽后,晴晴甜蜜的起身。穿好衣衫,对王伦道:“你昨夜一宿没睡,刚才有忒的勇猛,现在是不是休息一会?”

    王伦裸露着上半身,靠在床头,他听见妻子夸赞自己勇猛,心里十分的高兴,一把拦腰抱住妻子,笑道:“你还说我勇猛,在床上你还不是浪的紧。”

    人。一穿衣服便受礼法拘束,此乃千古不易之理,晴晴听了丈夫这话,顿时飞红了脸,道:“不和你说这些疯话了。你睡上一会儿吧。”王伦抱着晴晴不放,笑道:“我说什么疯话了?是你说要生儿子。我这不是满足你的心愿吗?你反倒来怪我?”晴晴要争拖王伦的搂抱,王伦反而越抱越紧,问道:“娘子,我准备去扬州、苏州一带去看看分田分地的情况,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不?”

    晴晴嘴巴一噘,笑道:“不去!你去看分田分地的情况,要奴家去做什么?如果你真要带个女人在身边,就带上答里孛妹子去吧,既然和人家睡过了,就别老是不理人家,你这样总是也不去,不是要让她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吗?”

    “少在我面前说她,”王伦抿了抿嘴唇:“她那叔叔没按好心,想用一个女人绊住我的脚咧,我这次出去就是想躲那契丹人,带着他侄女儿算什么事啊。”

    正说着,只听屋外有人喊道:“王头领,军师求见。”

    王伦道:“知道了,你要军师在书房中等一会儿。”又对晴晴道:“你快收拾收拾,咱们说走就要走的。”

    *

    王伦穿戴整齐,轻揉着太阳穴,走进书房,见吴用正坐在里面。吴用一见王伦进来,忙起身行礼。王伦示意吴用坐下后,自己也坐下,问道:“土改的成功与否决定着我军在今后的作战中能否获胜,只有老百姓人人分到了一份土地,他们才会全心全意的支持我们,没有老百姓的支持我们是站不住脚的。”王伦顿了顿,道:“这次去视察土改工作不需要太多人,就你,再带着郭盛与吕方,我再把晴晴叫上,我们一路看一路听,把情况摸清楚,完善我们的土改政策。”

    吴用早上刚知道王伦要去扬州苏州视察的事情,但没想到王伦要微服出巡,他道:“王头领,这样怕不安全。”

    “没关系,只要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不会有事。”

    吴用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王伦捏了捏鼻梁,道:“今天吧。”

    吴用见王伦揉了揉太阳穴,又捏了捏鼻梁,问道:“王头领看上去很疲劳,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没事,找辆马车,我在车上睡一会儿就行了。”

    王伦、吴用、晴晴与郭盛、吕方视察的第一站是扬州。他们先过江到了浦口,然后再沿着长江东下,径直往扬州去了。

    王伦因为很疲劳,他在马车小睡了一会儿,当晴晴叫他起来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名叫山河镇的地方。王伦疲倦的走过那段吊桥式的小路,走进一座高大的山寨大门。他在青砖铺地的院子里立住脚,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他觉得头微微的有些痛。

    晴晴走到王伦的身旁,替他披上一件棉袄,道:“还是初chūn,天凉得紧,你要注意身体。”王伦抚摩着晴晴的手道:“这个山寨过去是什么人驻扎在这里?”晴晴道:“进镇子的时候我们问过,这个山寨的主人原来是个地主,寨子里面过去豢养着两千多乡勇。”王伦微笑道:“进寨子的时候,你发现没有,这个山寨的地势很险要,大队的军马上不来,小队兵马攻不下。”

    吴用笑道:“还是王掌柜的心细啊。

    王伦没说什么,只是一笑。这是一个梁山兵士过来,道:“王掌柜的,住宿的地方已经准备妥当了,请您先用过晚饭再去休息。”

    王伦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和晴晴一起进了寨子zhōng yāng的一个房屋里面。这个房屋因为好久没有人住了,所以显得十分的残破,柱子上的油漆都已经脱落。

    吃过晚饭后,王伦躺在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晴晴坐在床头,吴用与郭盛、吕方坐在一旁。

    “分田分地必须抓紧着办,rì后还有更大的战事在等着咱们。”王伦靠在一堆破棉絮上,不急不徐的说道:“兵无粮自散,如果不能提高百姓们种粮的积极xìng,那就不能保证rì后咱们梁山军能立于不败之地。”

    吴用道:“王头领说的甚是,百姓有了土地,收的粮食归百姓自己,百姓的积极xìng提高了,就会全力种粮,就会踊跃从军,支持我军作战。”

    正说着,几个装扮成小厮的梁山兵士进来,其中一个梁山兵士名叫丁黄狗,他问王伦道:“王掌柜的,镇子里面正在聚会,准备分土地,我们什么时候......”

    王伦知道今天晚上山河镇要聚会分土地,王伦正想利用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分土地的情况,所以他在吃饭以前就对几个兵士许诺,要他们去参加聚会分地,然后将聚会的情况汇报回来。几个兵士当然是满口答应,因为他们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出去耍耍。

    几个兵士走到街上,迎面走来几位百姓。冬末chūn初黑得早,看不清面孔,声音却听得清。百姓在议论:

    一个瘦长得汉子,不yīn不阳的叫道:“这亲成的好!不骑马,不坐轿,溜溜达达就过来了!”

    又一个矮个子的yīn阳怪气的附和道:“唱戏也没怎么快。”

    “这土改可真不赖,地也有了,小娘子也搂上了......”

    丁黄狗扯了一下另一个名叫马大根的兵士的袖子:“听他们说什么?”

    马大根向这几个百姓打招呼道:“老乡,谁娶媳妇啊?”

    “除了里正,谁有这福气呢?”几位百姓说完便走过去了,口气分明不满,但又不愿多说。

    几个梁山兵士互相看看,马大根把手一挥:“走,到里正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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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视察分田(2)

    里正是位老实巴交的穷汉,住在一间茅草屋里。他是在梁山军攻占了扬州以后被任命为里正的。

    王伦之所以任命这样的穷汉为里正也正是为了保证分田分地能够公平有序的进行。

    马大根上去敲门。过了许久,门慢慢打开了。

    “请问几位是?”里正在半开的门口露出头脸。他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但那样像猴子一样忙乱的动作和含糊不安的语气都表明他有些慌乱。

    “我们是梁山军的兵士,听说里正成亲了,我们来看看。”

    “啊,啊,”里正一听是梁山军的兵士,本能的朝外堵堵身子,马上意识到不妥,又把门开大些,“哦,是军爷,屋里坐。”

    茅屋虽破,但还比较温暖。几个亲兵一下子走进了茅草屋,屋里顿时有些挤。里正坐到床沿,虽然还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他抓起两只粗碗,不曾倒水又放下。他已经是三十多岁了,按传统观念是可以叫老光棍。如今,他是黑黄消瘦的脸上泛出阵阵红晕,结实的下巴垂下来,嘴唇不停的抽动。在他的背影后面的一条凳子上端坐了一个女人,没有起来迎客,低着头,羞怯怯的。另一个叫王八的亲兵眼睛较尖,他看哪个坐在床的哪个女人最多不过二十多岁,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但却遮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和青chūn气息。皮肤那么白皙光润,肉嫩得好象能掐出汁水来。

    此时的场面非常的尴尬,梁山兵士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里正已经流出了汗,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是喃喃那句:“坐,坐吧,军爷们坐......”

    马大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良久,方才问道:“里正是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也不说一声?”里正依旧是那句:“坐,坐吧,军爷们坐......”

    梁山兵士没有坐。他们退了出来,走了好长一段路后,王八小声道:“看来这个里正一定是娶了地主的女儿当娘子。”

    “那个姑娘......好可怜。”

    一行人来到百姓聚会的地方。马上弄清楚了情况。里正果然是娶了镇上一家地主的女儿。原来那地主过去因为逼一家穷百姓交地租,那家百姓交不出,这个地主为了杀一儆百,就将这个百姓一家七口全部杀死。如今梁山军要施行土改,清算地主欠下的血债,在他前面已经有三个地主都被砍了脑壳,他怕自己被梁山军杀死,于是便把梁山军新任命的里正拉到自己家。说自己愿意分地,而且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里正。

    兵士们回到王伦的住处,将这些情况都说给了王伦知道。王伦沉没了片刻,道:“如果这个里正被拉过去,替地主办事,那这个镇的分田分地就不好搞了。”

    马大根道:“百姓们都十分的不满,现在这事在全镇都嚷开了。”

    王伦从行军床上下来,在屋子里踱了几圈。吴用道:“王头领。这件事我去处理。”分田分地中出现了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吴用的失职,王伦也希望吴用能够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王伦一听吴用的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道:“你去办吧,我要休息了。”

    “二十多岁的老姑娘,虽然是老姑娘。可是嫁给一个......是不是不太合适?”一直默不做甚的晴晴忽然叹了口气,为那个姑娘的命运感到惋惜。

    王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林妹妹自然是不会愿意嫁给焦大。可是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王伦无意中说出了《红楼梦》中的人物。他知道自己说露了嘴,赶紧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没有说完。

    晴晴并没有注意到王伦话语里面的“林妹妹”与“焦大”,她道:“要不让这个姑娘另嫁他人吧?”

    “嫁给谁?嫁那里去?如今各处都在分田分地,一旦知道了今天这档子事,知道了她的身份,谁又敢......”王伦也似乎也觉得可惜,但是没有办法,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可以先让她回家......”晴晴还想努力为那个姑娘争取一个好的未来。

    “你以为那个姑娘会愿意吗?”王伦道:“三从四德,害死人啊!”

    第二天早上,吴用去处理里正娶亲的事去了,王伦便和晴晴一行先行动身往扬州去了。

    将近中午时分,吴用在扬州城门前追上了王伦,王伦问道:“军师,怎么处理的?”

    吴用道:“罢了那个里正的官。”

    王伦听了吴用的回答,微微颔首,道:“这或许是最佳的处置办法了,只是太轻了,太轻了就会助长其他我梁山官员的贪墨之风,一旦贪墨成风,那咱们可就成了第二个赵宋了。”

    *

    大金国天会三年二月二十四rì黄昏,在金国的都城会宁城的皇宫里,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正在召开着。

    “依臣弟之见,”完颜斜也伏地恭敬道:“陛下方吞灭辽国不久,残辽余孽尚未剿灭,此时伐宋,一旦余孽反叛,我军当首尾不能相顾,局势必然危机。”完颜斜也今年四十五岁,身材魁梧,力大无比。

    金国皇帝完颜晟今年才五十岁,但是因为年年的征战,他显得十分的苍老,由于身体不是太好,他知道自己来rì无多,他希望能够在他的有生之年能够亲手覆灭宋朝,建立举世无二的功绩。

    完颜晟本名吴乞买,登基称帝之后才改名为晟,晟是光明、兴盛、旺盛的意思。有人曾言,这位金国皇帝的长相与宋太祖赵匡胤十分相似。他不仅有勇,更是有谋。一一一二年,阿骨打在宴席中得罪了天祚帝,天祚帝一直耿耿于怀。吴乞买深知天祚帝为人,就利用其秋山shè猎的机会主动前去献技,亲手搏熊刺虎,敬献于天祚面前,并一再表达了女真完颜部人的耿直悍勇和对辽帝的一片忠诚,用行动化解了天祚帝的杀机。在阿骨打统军伐辽时,内政之事,全部交付于他。他明智贤达,文武并用,励jīng图治,为阿骨打亲自伐辽,免去了后顾之忧。

    今天完颜晟看上去jīng神十分的不振,他歪在龙椅上,听了完颜斜也的话,十分的不满,他斜眼看了坐在右侧的侄儿粘没喝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粘没喝已经领会到完颜晟是希望自己能出来反对斜也暂不伐宋的建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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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金国的御前会议

    粘没喝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勇冠三军,在伐辽的过程中,从决策到实行,他的很多意见都是与完颜晟不谋而合的,所以现在完颜晟也希望他能出来主张伐宋。粘没喝起身离座,伏于地上道:“臣以为南朝君昏臣庸,正好讨伐!”

    完颜斜也听了这话顿时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身子稍稍有些前倾,似乎就要一跃而起,但他没有发作,无论怎么说,现在是召开的御前会议,在他面前的是大金国皇帝。

    完颜晟听了粘没喝的话,眼睛顿时一亮,坐正了身子,点了点头,这正是在默许粘没喝继续说下去。

    “在伐辽之战中,二十万宋军竟然被数万辽国的我军打成了残兵败将的溃败之军打得溃不成军,依此来看,南朝可伐也!”粘没喝伏在地上,底着头道。

    完颜斜也几乎忍无可忍,他站起身来,指着粘没喝吼道:“你难道要陷我大金国于万劫不复之地吗?”吼罢,斜也又对完颜晟道:“陛下,中原有句俗语:百足之虫,虽死不僵。何况立国百年的南朝呢?若要覆灭南朝,需得稳固国本后方可出兵。”

    粘没喝也不示弱,他向完颜晟行了跪拜之礼后,大声道:“陛下,南朝虽然立国百年,但已然是腐朽不堪,我大金铁骑所到之处,无往而不胜。方才国论忽鲁勃极烈说因有残辽余孽,我国后方不稳才要不伐南朝。但臣听闻。有许多残辽yù孽不肯授首,正是因为有南朝在,余孽们在握大金国的土地上不能立足,故而便纷纷逃奔南朝,以求庇护。一旦这些余孽在南朝的庇护下,收拢契丹残部,卷土重来,那才是陷我大金国于万劫不复之地咧。故而,臣以为,正是因为有残辽yù孽不肯授首。故而我大金国必须讨灭南朝方能天下太平。”

    当初阿骨打建立金国,废除部落联盟时的国相制度,设立勃极烈四人,组成了皇帝以下的最高统治机构。这四个勃极烈分别是谙班勃极烈、国论忽鲁勃极烈、国论阿买勃极烈和国论昃勃极烈。完颜晟即位以后又增设了国论乙室勃极烈,管理对外事务。女真部落制时代,部落长老在山野环坐,指画灰土议事。乌雅束时,有事仍要聚集商议。勃极烈的设置,保留有古老议事制的一些痕迹,但它实际上已是辅佐皇帝的统治机构,是全国最高的行政管理的中枢。

    完颜斜也便是大金国的第二位勃极烈。

    “陛下,臣觉得粘没喝的话很是有道理,据微臣派往南朝的细作探报。残辽败将耶律大石已经逃到了南朝的梁山特别行政区,正在收拢残辽余孽,一旦让他们养成了气候,再与宋军合谋进犯,那我大金国可就危殆了。”说这话的是翰离不,他是阿骨打的第二个儿子,经常跟从太祖征伐,作战勇猛灵活,在灭辽之战中屡立奇功。

    完颜晟听了翰离不的话,更是坚定了伐宋的决心。他道:“粘没喝与翰离不说的很对,朕也早已听闻,我国与南朝边境上很是不平稳,那些辽国的叛将都在勾结南朝,图谋我大金——”完颜晟想了想。问粘没喝道:“这些勾结南朝的叛将都是谁啊?”

    粘没喝马上恭敬的回答道:“回禀陛下,

    平州留守张彀原本来是伪辽的兴军节度副使。伪辽被我大金击败后,伪辽国皇帝败走山西,平州军乱,张彀入城抚州民,管理州事。后伪辽为我大金所灭以后,太祖皇帝仁德,仍旧命令张彀为平州知州,命令张彀留守。不想这个张彀不思报效,反而死xìng不改,辜负太祖黄的恩德,举城勾结南朝。”

    完颜晟看了一眼完颜斜也,恨恨的道:“该死!”

    粘没喝刚刚说完,翰离不又道:“我大金本和南朝约好,都不得收容伪辽叛将,可是伪辽叛将郭药师,以涿、易二州归降南朝,南朝不仅必将这厮交出来正法,反而宁其守卫燕山,与我大金为敌。”

    完颜晟猛得站起身来,声sè俱厉的喝道:“岂有此理!”完颜晟猛得看着完颜斜也,道:“国论忽鲁勃极烈,传朕圣旨。”

    额头上都已经沁出冷汗的完颜斜也急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臣在。”

    完颜晟不疾不徐的道:“令国论忽鲁勃极烈完颜斜也为统兵大元帅,粘没喝为西路军统帅,翰离不为东路军元帅,统兵二十万,待黄河结冻之时,南下灭宋!”

    完颜斜也做梦也没想到,完颜晟会让他来统帅全军南下,他还没有醒过神来,粘没喝、翰离不二人一起起身拱手道:“微臣遵旨!”

    *

    就在金陵之战刚结束不久,旱地忽律朱贵与笑面虎朱富兄弟就已经奉王伦将令来到了燕京,开了家小酒店唤做小蓬莱。因为燕京刚遭战火,百姓穷困,所以生意就清淡得很。这天中午,朱贵出去游走,探听消息,只有朱富和几个又梁山兵士装扮成的伙计在店中照顾生意。因为没几个人吃饭喝酒,朱富就靠在一张躺椅上打盹。这时有两个人钻进店来,同声唱喏。朱富懒得起身,眯眼一看,只见是两个带着范阳毡笠的汉子,他们各拿着木棍,腰间挂着腰刀,背上背着包裹。当他们把毡笠取下时,朱富一看,原来一个是病关索杨雄,一个是鼓上蚤时迁。

    “哎哟,”朱福一下子从靠背椅上跳起来,叫道:“原来是二位哥哥,怎么有闲暇来着燕京耍耍啊?”

    时迁笑道:“一言难尽,特来燕京看望二位兄弟。”

    朱富将杨、时二人引入里间,一面准备下木盆热水,让二人洗澡,一面吩咐伙计,安排酒饭。

    三人在里间围着一张桌子团团坐着。朱富问杨雄道:“哥哥怎么到这里来了?”

    杨雄道:“王头领令我和几位兄弟先来河东立脚,我听说

    金国将蓟州归还,想回家乡去看看,正好王头领派遣时迁兄弟来北地做细作,于是我们就结伴而行,不想到了蓟州时,金兵竟然把百姓都迁走了,城中只剩下几个老弱走不动的。我与时兄弟在蓟州住了几天,吃喝没个买处,亲友也不见一个,回了家乡却好似进了坟墓一般,寂寞的紧。”说到这里,杨雄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等兄弟跟着王头领纵横天下,到那里也没曾被人小看过,不想,这次回家乡却失了面子。”

    朱富插道:“是那里的人,竟然让我们梁山好汉失了面子?”

    时迁撕下一支鸡腿,一面吃着一面说道:“蓟州城里的百姓虽是搬迁走了,可是城中还有几个金国的官吏。那天一早上,我和杨雄哥哥商议好了,要来燕京看望二位兄弟,刚到城门口,见到几个金国的官吏用一条绳索栓着几十个人,抽着鞭子正赶着这些人也要出城。杨雄哥哥看了不服,就去和他们理论。”

    时迁说到这里,杨雄接道:“我就问那些金国官吏,我说:‘若要百姓迁徙,可以好好劝说,怎么可以用绳索捆着,挥鞭子赶着走呢?’那金国官吏打量了我与时兄弟一眼,问道:‘你们是谁?竟敢不遵从大金国皇帝陛下的旨意出境,还敢在这里多嘴?’他们说着,便要金兵上来捆我和时兄弟。我杨雄也是个好汉,如何能受他们的侮辱!”

    朱富听得聚jīng会神,问道:“正是,后来呢?”

    “后来我就和时迁兄弟将他们都剁翻了。”

    就在这时,只听店外有一人高声喝彩道:“剁得好!”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旱地忽律朱贵。朱富一见兄长归来,赶忙添碗加筷。

    众人相见叙礼后,杨雄又叹了口气道:“不想百姓们看了,一齐大哭起来,说道:‘好汉啦,你这是把我们害了呀!你们杀了人自然可以走,可是这城中还有一百多金兵如何放得过我们啊!’我挺了腰刀说道:‘我们兄弟是梁山好汉杨雄与时迁,莫说几个小番虫,就是千军万马我们也能杀他个来回。大伙愿意走的便和我们兄弟回中原去,免得留在这里受番狗的气。’”

    朱富道:“正当如此,那哥哥又如何来了燕京呢?”

    时迁接道:“没想到这时金兵来了,我们虽然杀了个痛快,可惜那些百姓都叫金兵给杀了!”

    “这金兵忒的可恶,怪不得王头领我们现行北上探听他们的小心动静,看来要与他们厮杀了。”朱贵道:“我看这几rì金兵调动平凡,怕是要南侵了。”

    时迁一听这话,道:“那我要赶忙回去,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给王头领知晓,准备和金兵厮杀。”

    朱贵道:“急也不急在这一两rì,哥哥刚来,还是休息几rì再走。”

    “军情火急,我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杨雄对着时迁笑道:“时迁兄弟,你等梁上柱的本事天下无人能及,怎么不敢去金军的大营走上一遭啊?说不准能还能给王头领带回去更有用的军情呢?”

    时迁一听这话,哈哈笑道:“我怎么把这看家的本事给忘了,好,今天晚上我就去金军的答应走上一走。”

    杨雄怅然叹息道:“本想回家来看看家人相亲,不想却是这个结果,哎也罢也罢,我就在你这小蓬莱住上几rì,然后直接便去太行山与燕青兄弟回合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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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王伦回府

    当金国的君臣们在筹划着大举南下灭宋后的一个月的一天晚上,王伦和吴用、晴晴、吕方、郭盛等一行人也在从苏州返回金陵的路上。

    王伦心中清楚,要统一天下,第一步就是扫平江南,如今王庆和方腊都已经灰飞烟灭,那他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北伐,谋求一统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公然打出反宋的旗帜,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王伦在江南,在他那个所谓的梁山特别行政区内,又是土改,又练兵,又是开科取士,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国中国,这分明就是在和大宋王朝的zhōng yāngzhèng fǔ分庭抗礼,虽然他做这些事情都是打着齐王赵桓的名义。

    其实王伦在派遣朱贵、朱富兄弟北上开店以前,他就已经派了金毛犬段景住扮作马商进入了辽东。王伦这次本来还要去金山寺看看当初救她一命的慧明方丈的,可是当他在苏州接到段景住派人送到金陵,又有金陵转送到他手中的金军有南下迹象的军报后,便领着众人急匆匆的返回了金陵。

    王伦是在傍晚时分到达金陵城下的,还没进门,但见早就接到通报王伦今rì要回城的公孙胜便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他一见王伦从远处迤逦而来,急忙迎了上去,行了礼后,劈头便道:“王头领,你总算是回来了啊,你再不回来,金陵府衙里就要出人命官司了。”

    刚刚回来,还没进家门的王伦一见到公孙胜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欢迎词,这不禁让他有些上火:“怎么了?难道谁还敢在府衙里杀人不成!”

    公孙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不是有人要在金陵府衙杀人,而是有人要再金陵府衙自杀。”

    “自杀?谁?谁要在金陵府衙自杀?”

    “还能有谁?契丹人耶律大石啊。”

    王伦一听耶律大石的名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问道:“怎么了?堂堂大辽国一代名将也玩起姑娘媳妇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来了?”

    公孙胜一脸尴尬的道:“王头领,你快去看看吧,你走了以后,不知道他是听谁说了,您要派燕青小乙同他北上太行山。他整rì里纠缠着燕青小乙,燕青小乙也被他纠缠的没了招,跑到浦口去躲起来不见他。可是贫道走不脱啊,整rì里被他缠得实在是不胜其烦,什么事也做不了啊。”

    王伦笑道:“想你公孙一清,堂堂入云龙。竟然被一个契丹人个制得没了招了,这倒是一大笑谈。”

    公孙胜道:“如果只是一个耶律大石,贫道倒也不惧他,大不了府衙大门一关,闭门谢客。可是......可是......”公孙胜一面叹气一面摇头,满脸的无奈。

    “可是什么?”

    “可是答理孛公主也整rì里和耶律大石同来,你这要贫道如何处置?”

    王伦一听这话,脸sè一下子沉了下来:“她也搅进来了!

    晴晴见了王伦的脸sè,知道他不悦了,忙替答理孛开脱道:“或许她是被她叔叔缠得没招了才......”

    王伦斜眼看了一眼晴晴,眼中透着一股寒意。这是晴晴第一次被王伦这么看,只看得她心中发毛。后一半话都被吓得说不出来了。

    王伦或许感觉到了自己对晴晴的态度是不是过了些。忙和颜悦sè的道:“晴晴,这些事你别插嘴,你先回去吧,你也该去看看咱们的女儿了。”

    晴晴听了这话,赶紧在几个梁山兵士的护卫下,先行进城去了。

    王伦略思索了片刻。对公孙胜道:“他现在还在金陵府衙里闹吗?”

    公孙胜道:“今rì白天里他再府衙里闹了一rì,也累了。现在回馆驿休息去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先回去。”王伦顿了顿,笑着对公孙胜道:“一清先生,这些rì子你被这契丹人折磨苦了,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报一箭之仇。”

    “报一箭之仇?怎么报?”

    “我回金陵的事先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答理孛,等我回去好好吃点东西,再休息几个时辰,到了午夜子时以后,你派人去通传耶律大石,要她来府衙见我,说我要和他商议派军北上之事,但是——”王伦掰着指头算了算道:“从馆驿到府衙骑马怎么说也得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吧,你先派人去讲馆驿的马都牵走,然后就说我要去江北浦口和扬州布置防务,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等他,过时不候,让他快来。”

    吴用一听这话,轻捻着胡须哈哈笑道:“王头领,你这不是要这契丹人跑断腿吗?骑马小半个时辰的路,要他步行来,在下看来恐怕戴院长也未必能做得到啊。”

    王伦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那可就是他的事了。”

    王伦是从后门进入金陵府衙的,他一进去,先和吴用、吕方、郭盛大吃了一顿,正吃饭的时候,只见王英扶着身怀六甲的扈三娘进来。

    王伦一见他们夫妻二人,惊奇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王英笑道:“俺娘子说她肚子里的小王英饿了,要俺给她做宵夜,等俺一去厨房看有啥子吃的时候,只见嫂子在亲自给王头领下厨了,俺还和嫂子说了些话儿,所以就知道头领你回来了。”

    王伦问道:“还有别人看见吗?“

    王英道:“这时候了,厨师厨娘们早就散工回家了,那还有人,就算有人,那人见你王头领不在家,那还不偷懒睡觉去了。”

    扈三娘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道:“王头领,你回府是光明正大的事儿,干嘛要弄得个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王伦看了一眼公孙胜,笑道:“我这还不是为了给公孙先生报仇嘛。”

    “报仇?”王英问公孙胜道:“找谁报仇?”

    王伦道:“别问这么多了,我要赶紧吃,吃了赶紧睡,不然那就不是我给公孙胜先生报仇了,那我就成了自找苦吃了。”王伦刚扒了两口饭,又补充道:“王矮虎,你扶着你娘子一些,让她摔一跤那你这儿子就没了。”

    王伦本是无心之语,可是让晴晴听了“儿子”二字,心中不禁一酸,一个人躲到墙角去殷殷哭泣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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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突现叛徒

    子夜时分,金陵街头一片漆黑,偶尔看见一两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

    自从梁山军进驻金陵以来,金陵城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秦淮河两岸的风月场所都被王伦下令封闭,那些风月女子也都被王伦下令,有家的回家,没家的投亲靠友,没亲友可靠的就让她们加入梁山军的救护队,成为一名护士,帮助神医安道全救治梁山军的伤兵——这是王伦的主意,当然,在王伦向安道全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他担心安道全会不会和这些“护士”产生一些超同事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王伦为此特意的提醒过安道全:管好自己双腿夹得那条软硬棒。

    就在这时,在漆黑的夜幕中有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在一条笔直的看不见头的街道上疯也似的奔跑着。不错,这个人正是契丹的没落皇族耶律大石。

    当耶律大石得知王伦回到金陵的消息时,先是一惊,但早已上床休息的他随即想到,今天已经在金陵府衙待了一天了,他实在是太累了,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对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到:“明rì一早我就去拜见王相公。”

    但当那人告诉他,王相公今天晚上只在府衙内休息小半个时辰便要北上浦口检阅军务的时候,耶律大石一下子就从床上窜了起来,他想:如果再错过了这次拜见王伦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统兵北上。光复自己多灾多难了祖国了。

    当耶律大石跑到金陵府衙门前的时候。已然是汗流浃背。他弓着腰,喘着粗气,对门前站岗的梁山兵士道:“快......快......我要......要见王相公。”

    这两个兵士早就知道耶律大石会来,他们看了耶律大石的样子,相视一笑。一个兵士扶着耶律大石,强忍着笑问道:“耶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耶律大石弓着腰,一只手扶着腿,一直手不停的摇着:“快,快。快去通报,我要见你们的王头领。”语气中显然的露出不悦神sè。

    那兵士道:“等等,俺去给你通报一声。”

    良久,那个兵士出来道:“耶律先生。请吧,我们王头领有请。”

    那兵士的请字还没说完,耶律大石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轻车熟路的径直去了大堂。

    王伦一见耶律大石,故意惊讶的问道:“耶律先生,你怎么这么晚来了,有什么事吗?”

    耶律大石冷笑道:“王相公,你可让在下好找啊。”

    王伦明知故问道:“找我作甚?”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确实不知,还请耶律先生明示。”

    耶律大石看着王伦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你答应调拨给在下去太行山收拢旧部的人马呢?”

    王伦依旧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道:“都给先生准备好了,我就等着先生一句话,就可以全军北上了。”

    “都给我准备好了?”耶律大石不信的问道:“在那里呢?”

    “就在扬州,一共五千jīng兵,比当初咱们说好的可要多啊。”

    “在扬州?”耶律大石惊讶的问道:“真的在扬州吗?”

    “如果先生不信的话,明天一早就和在下一期过江,去扬州看看如何啊?”

    耶律大石相信,王伦可以拒绝自己,可以敷衍自己,但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骗自己。无论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方诸侯了,于是道:“不用看了,不用看了,王相公准备什么时候让这些军马和在下北上啊?”

    “随时都可以。这要看先生的意思。”

    “要不就明rì吧。”

    “可以啊,这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贵军如今在江北的州县都被官军占领了。这五千军马要安然北上,恐怕有些困难。”

    王伦笑道:“这个请先生放心,在下是这样思量的,这五千人马随先生从扬州一起上船,由第一军团的统制卢员外派大军护送,走运河水路,先去梁山,会齐先生在握梁山的同胞,然后再走运河水路,进入黄河,再由黄河西进,进入河东之地。”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要是官军在半路设伏袭击,怎么办?”

    王伦道:“这个在下有所准备,我料想这五千军马从扬州到梁山这一路上不会有事,危险的是走黄河,所以当这支军从梁山出发的时候,在下会下令让在鄂州的我军开进襄阳樊城周近,大肆cāo练军马,同时在江州的军马也会全军渡江,在江北cāo练,以此两路大军以吸引官军的主意,使官军不敢轻举妄动。”

    耶律大石没想到王伦为了帮助自己复国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莫名的对他生出了一丝感激,但这种感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拱手道:“在下在此谢过王相公了。”

    王伦知道,耶律大石心中的一块大石已经落下,于是道:“耶律先生先回去休息,明rì一早一同过江。”

    “不,”耶律大石道:“在下今天就不回去了,还请王相公给在下准备一间房间,在下就在这里睡下了。”

    “啊!”王伦愣住了,但随即道:“行,那我现在就派人去给先生准备房间。”

    耶律大石刚下去,一个兵士进来,向王伦拱手道:“王头领,张三从东京回来了,说有重要事情要面见王头领。”

    张三和李四都被王伦派去东京,探听朝廷方面动静的重要头领。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梁山兵士领着张三进来,张三先向王伦行了个礼,王伦道:“张三兄弟,朝廷有什么动静?”

    张三看了看四周的兵士。王伦知道他的意思,对兵士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当四周再无其他闲人后,张三道:“禀报王头领,第三军团将佐洪载暗通朝廷。”

    王伦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这是梁山军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他急问道:“他暗通谁?”

    “童贯安插在江州的细作。”

    “确实吗?”

    “千真万确。”

    王伦陷入沉思:这个问题对于梁山军这个越做越大的军事集团来说是迟早要遇到的问题,所以如果只处理一个洪载,那只能指标不能治本,必须想一个标本兼治的法子才行啊。想到这里,王伦突然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远方,脑子中猛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段二,该是你死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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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怨鬼”作祟

    王伦在送燕青与耶律大石等将领率军五千去太行山后,在寒食节这天,王伦让铁扇子宋清大开宴席,招待从各军团他请回来的将领,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王庆的小舅子段二。

    宴席的酒菜虽然很丰盛,但是段二的心情却十分的低落沮丧,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酒,不说话也不吃菜。此时此刻,他的家人都被王伦热情的留在金陵城中,而他在来赴宴以前已经单独的见了一次王伦,王伦跟他说,这次你是逃不过去,他必须得死,并且王伦还亲自详细的告诉了他,该怎么死。

    来参加寒食节酒宴的将领有七八十人,但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和段二同桌,就算是淮西的降将杜壆糜胜,或者是江南的叛将王寅,他们对她也是嗤之以鼻,谁也不屑与之为伍。

    王伦只好安排段二与自己还有军师吴用、公孙胜一桌,并且美其名曰,段二擒杀淮西巨寇元凶,立下不世大功,理当与大头领同桌饮酒用餐。

    夜sè渐浓,大堂上烛光摇曳,菜香酒香飘了堂满都是。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宴席之上四处喧闹:有劝酒的,有划拳的,有聊天问好的,正当宴席上一片欢腾之声的时候,突然,段二跳将起来,一手揪住王伦的领口,一手举着剔骨尖刀,大声叫道:“王伦,还我命来!”

    这突然的变故引得大堂上一片混乱。李逵首先跃起。指着段二叫道:“贼杀才,你要作甚,快些给老爷放了王头领,不然老爷活剐了你!”

    段二身旁的吴用听了段二的话也是一惊,他虽是一介书生,却也会些许武艺,本要出手遏制段二行凶,但一听段二说“还我命来”这话,心中一凛:“还我命来?莫非这段二被什么冤魂附身了不成?”

    这时又听段二叫道:“王伦,你领着这伙天罡地煞。灭了我大楚国,毁了寡人半世创下得基业,寡人与你势不两立,快快还我命来。”

    武松听了段二的话。吼道:“你到底是段二还是王庆!”

    段二斜眼看了一眼武松,yīn测测的冷笑道:“寡人乃是大楚国皇帝王庆是也!”

    段二这话一出,正好从厅外卷进一股刺骨的寒风,大堂上的所有将领都不约而同的一起打了个寒战——王庆的冤魂索命来了。

    而吴用却仿佛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却是个聪明之人,当然不会点破,只是道:“王庆,杀你的是你的小舅子段二,你为何向我家头领索命!”

    段二故作沉思,然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喃喃叫喊道:“杀我的是段二,杀我的是段二,段二,还我命来,段二,还我命来。”这一声声叫喊让在场的人只听得毛骨悚然,心中发毛。

    公孙胜就是神棍出身,他如何会看不透其中的机关奥妙,只在一旁坦然自若的静静看着。

    他身旁的关胜道:“公孙先生,现在正是你使出擒鬼捉妖的手段的时候。何不在兄弟们面前露上一手,也好显显你公孙先生的手段啊。”

    公孙胜冷笑道:“关将军放心,王头领命系于天,岂是一两个冤魂所能谋害得了的?”

    刘唐提醒“王庆”道:“王庆,你现在附身的正是这段二的躯体。你要复仇,只要一刀结果了这段二便可。你何必要危害我家王头领呢?”

    段二听了刘唐的话,身子不由得一颤,指着王伦道:“王伦,寡人虽然被自己的手下所杀,你却不知,你手下也有个将领正在勾结官军童贯派入江州的细作,嘿嘿,迟早一rì,你也会死在自己麾下头领的手中的。”说罢,段二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尖刀,大喝一声:“段二,还我命来!”但是当一个人真的准备自杀的时候,特别是他还不想死却被逼得没了办法,不得不死的时候,心中如何会不恐惧呢?段二高高的将刀举起,却不下手。

    而就在“王庆”准备杀死段二,为自己报仇的时候,在场的洪载听了段二的话心中暗道:“莫非这世上真有鬼神不成?如何我与童郡王的来往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亏得这人立时便要死了,不然一旦让他说出是谁在和童郡王来往,那我这条小命可就危矣。”

    王伦见他犹豫不决,只是淡淡的道:“王庆,在下知道你死得冤,你放心,你去了,你的家小我王伦会好生看护的,你还犹豫什么么?快去转世投胎去吧。”

    段二一听这话,心中知道,这是王伦在催促自己自杀,不禁在催促自己自杀,还在拿自己的家小在威胁自己。段二双眼一闭,长长的叹了口气,猛的一刀,插进了自己胸口,段二大叫一声,嘴中慢慢的流出血来,双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

    王伦看了看段二的尸身,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心中暗道:“你还算识相,不然你一家老小可就要去黄泉路上与你做同路人了。”

    段二刚死,这时只见金毛犬段景住小跑进大堂,看了一眼横尸就地的段二,单腿向王伦跪下道:“王头领,小可有机密时要禀报,还请王头领借一步说话。”

    王伦朗声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说!”

    段景住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的洪载。洪载被段景住一看,顿时觉得不妙。可是还容不得他多想时,只听段景住道:“王头领,据在下打探,江南降将洪载,勾结官军细作,将我军的军情泄露给官军......”

    王伦一听这话,大喝道:“金毛犬,不可在这里胡言乱语,辱没我梁山兄弟情同手足的江湖义气!”

    段景住拱手道:“王头领,在下句句所言都是实话,不敢辱没我兄弟手足之情。”

    王伦目光柔和的看着人群中的洪载道:“洪载兄弟,你有何话说。”

    洪载钻出人群,拱手道:“王头领,在下虽然原是方腊手下的头领,但自从加入我梁山大军以来,一直是忠于王头领,忠于梁山兄弟的,不知这位兄弟为何要冤枉在下,在下实在是不知情啊。”

    王伦微微颔首道:“洪载兄弟的一片忠心,我王伦是知道的——”忽然,王伦问身旁的吴用道:“军师,这是该如何处理?”

    吴用听了王伦这话,心中一凛:“难道王头领是要我来处理这事吗?不好,这事无论是真是假,无论处理了谁,我吴用恐怕都要背上黑锅,难道王头领是要对我下手吗?”吴用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道:“王头领,小可有个主意,不知行也不行?”

    “军师快讲。”

    吴用又思索了片刻道:“我梁山之中以铁面孔木裴宣最为公正,而宝光如来邓元觉兄弟也有正直的名声,既然洪载兄弟是过去江南的降将,而段景住兄弟是我梁山旧有头领,不如让裴宣和邓元觉二人同审段、洪二位兄弟,这样无论是什么结果,起码是公正的,众家兄弟谁也不会有怨言,王头领,你说这样成吗?”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心中暗道:“吴用啊吴用,你果然是智多星,老子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机会削弱你在兄弟们中的威望,你却给老子来了一招太极拳,果然高明!”嘴上道:“军师这个主意端的是好,那就按军师的主意办吧,不过这样要委屈二位兄弟了,来人,将洪载与段景住二人押进大牢,听候处置。”

    段景住和洪载都没有多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后,各随着两名梁山兵士下去了。

    王伦又问邓元觉道:“大师,这事就劳烦你多cāo心了。”

    邓元觉道:“只要王头领能公平的对待咱们这般兄弟,贫僧无话可说。”

    “好,”王伦又对裴宣道:“裴宣兄弟,处理这事,你不可由着自己的xìng子,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断断不可纵容一个坏人,我的话你也听得明白?”

    裴宣赶忙拱手道:“谨遵头领将令。”

    这时,一直闭口不言的公孙胜站出来道:“王头领,方才王庆的鬼魂说的清楚,说我军中也有人在勾结官军,王庆这厮鬼魂的话虽不可信,但贫道想来,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个,还是谨慎些个为妙啊。”

    “好,”王伦大手一挥:“不要再说这些个话了——来人,将段二兄弟的尸身抬下去,好生安葬。”王伦顿了顿,不知是内疚还是感激,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放低了声音道:“无论怎么说,段二兄弟对我王伦、对我梁山还是有功劳的。”

    一场好好的寒食节宴席,被王庆的冤魂这么一搅和,众人顿时觉得吃得没了甚滋味,又只过了小半个时辰,便一一散去,最后只有王伦一个人还坐在那里,心中暗道:“希望这次段二的事情能给众人提个醒,不要再出叛徒,如果我军在和金军作战的时候再出这样的人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接着,王伦长叹了一声:“哎——队伍越来越多了,越来也越不好带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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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蔡京的野心

    梁山军突然孤军北上,朝野震惊。

    蔡京弓着腰,撅着屁股,跪在紫辰殿上,对徽宗皇帝道:“陛下,大事不妙了,梁山贼寇突然大举北上,图谋不轨啊!”

    徽宗皇帝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朕......朕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杀戮,招安了这伙贼寇,他......他们不思图报,反而突然协众北上,企图冒犯皇阙,他们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蔡京道:“如今梁山贼寇攻掠了江南大部分的州县,又擅开科取士,自任官员,招兵买马,大有尾大不去之势。”

    徽宗问道:“广阳郡王童贯统帅着三十万大军,不是正在收复梁山贼寇侵掠的州县吗?他如何让贼寇猖狂到这般地步?”

    蔡京忙替童贯打圆场道:“郡王殿下虽然手握三十万大军,可是都是刚刚灭了伪辽的疲惫之师,更兼粮草不济,兵械损坏颇多,另有郡王殿下已然收复了江北所有梁山贼寇的州县,兵力分散,难以再战,此次梁山贼寇北上,只敢走运河,而不敢侵扰郡王殿下的辖区,这正是郡王殿下的大功啊。”

    “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徽宗皇帝显然已经慌了手脚。

    蔡京道:“为今之计,只有速速调防守西夏的种师中率领西军南下,保卫东京了,只有这样才能保陛下于万无一失啊。”

    北宋末年的军队可分为禁军、厢军和乡兵三部分。其中厢军和乡兵都是凑数的。没有什么战斗力。而作为军中主力的禁军同样也分为三个部分:河北军——如今河北军的三十万大军都在江北与梁山对峙,蔡京与童贯为了能够掌握局势,童贯拥兵自重于外,蔡京结党营私于内,已然权倾朝野,无人可制;京营——大宋都城数十年未闻兵戈之声,京营早已**不堪,后又经梁山军临城之战,已然是溃不成军;西军——如今已然是rì暮途穷的大宋王朝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西军中有名的部队有府州的折家军,麟州的杨家将和青涧城的种家军。

    徽宗问道:“可是西夏年年入寇。如果调回种家军,西夏入寇该当如何应付?”

    蔡京道:“陛下,如今梁山贼寇占据了江南数十州县,比起西夏来。猖乱之区要更广,粮草要更丰足,寇军更众,只要先行剿灭了梁山贼寇,才可抽调军马去荡平西夏。”

    徽宗听了蔡京的话,陷入沉思,蔡京又乘热打铁道:“只待西军一到,再加上童郡王的河北大军,焉能制服不了区区贼寇?”

    徽宗道:“那就依太师之计吧。”

    *

    蔡京回到府邸,他的长子蔡攸。闻之蔡京要将种师中的西军召入东京,顿时大惊失sè。他道:“父亲,你好糊涂啊,如今梁山贼寇犯境,父亲大人正好召童贯领军入京,只要童贯的大军一入城,这朝政从此以后不就归我等全完把控了吗?什么陈宗善,什么张叔夜,但有不服者,立时便可以通贼的罪名斩首示众。”

    蔡攸字居安。初任微职于京城,当初徽宗为端王时,每遇徽宗则毕恭毕敬,所以赵佶在登基以后信而宠之,赐给进士出身。授以枢密直学士、龙图阁学士兼侍读、宣和殿大学士节度使等要职,并于徽宗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拜为领枢密院事。

    蔡京白发白须。看着儿子,冷冷一笑,道:“攸儿,你毕竟是年轻啊。”

    蔡攸一听父亲这话,知道父亲又看不起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团怒火,但蔡京终究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好拿出官架子来与父亲对抗,只是低低的声音道:“儿子虽然年轻却不似父亲这般糊涂?父亲难道没见三国袁绍召董卓进京以后的结果吗?”

    蔡京听见蔡攸骂自己是老糊涂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问道:“你就觉得童贯这厮靠得住吗?童贯和种师中比较起来,谁是董卓谁不是董卓,你分得清楚吗?”

    蔡攸一听父亲这话,顿时呆住。又听蔡京接着道:“攸儿,你要给为父的记住,靠别人是永远靠不住的。”蔡京顿了顿,问道:“攸儿,你算算,自从东莞统军收复梁山贼寇江北州县以来,他有多长时rì没给咱们父子二人问安了?”

    蔡攸听了蔡京的话一愣:“自......自从他进驻济州以来就再也为给儿子问安了。”

    蔡京老谋深算的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如今这位童郡王手握重兵,割据一方,俨然已是一阵诸侯了,在他看来,咱们父子已经没用了,你想想,一旦他领兵进了东京,还有咱们父子的好rì子过吗?”

    蔡攸听了他老子蔡京的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可是他不将他的娇羞嫁给了儿子吗?怎么说......怎么说如今蔡童两家也是秦晋之好啊!”

    “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蔡京顿足道:“娇羞不过是童贯之弟童贳的女儿,就算童贯将她视为己女,但终究她也只是童贯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你怎么能信这个呢?”

    “那......父亲,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蔡京冷冷的一笑,“为今之计只有请种师道领军入京,让种师中去制衡童贯,然后我们父子再设计断了童贯大军的粮草军饷供应,让他再来有求于我们,我们才能再次的制住这头阉驴。”

    “可是一旦种师中这头犟驴发起疯来,那也不好应付啊。”

    蔡京淡淡的道:“要制服种师中比制服童贯容易的多,为父现在想的是如何夺取种师中手中的兵权,打铁还需自身硬啊,可惜你不会将兵,如果你有统兵之才,为父就设计弄死这小种相公,然后让你来统帅他的西军,只要咱们蔡家人手了有了兵权——”突然,蔡京yīnyīn的冷笑一声:“为父做一回晋宣帝又有何不可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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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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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水浒中最悲情的龙套。但如今他不再是小肚鸡肠的小人了,他要纵横水浒,纵横天下:与宋江暗斗梁山,与方腊激战江南,与完颜吴乞买争夺天下,与欧洲十字军碰撞中东......总之,他不再是个跑龙套领盒饭的小人物了。我的梁山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梁山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梁山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