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又将南下
第章 又将南下
我着袁棘。目光坚定地说道:“先生。那舍利空既然已经不再相信我朝了。那么即便你去也会是同样的结果。朕以为。只有朕亲自前往。才有可能说服他。”
袁棘同样坚持道:“陛下亲临。自然可以表示我朝的诚意。臣也相信。倘若陛下前去。一定可以说服舍利空。但是。陛下可曾想过。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轻举妄动。”
我反问道:“这又有何不可呢。我朝的律法上可沒有这么一条吧。”
“这。这个是沒有。”
“天龙寺位于鄯阐府的边沿地带。只要小心一些。朕认为应该会沒事的。”
良久。袁棘才小声问道:“陛下已经决定了。”
“是。”
在我众多的亲信中。袁棘算是最为了解我xìng格之人。他很清楚。虽然我这个年轻的皇帝平易近人。很好相处。但我决定好的事情。却是很难改变的。
尽管袁棘依旧反对我的决定。但也不再多言。只是选择了以沉默的方式來表达他的抗议之情。
我知道袁棘也是一片好心。笑笑道:“目前朝中的局势rì趋稳定。随着军务院的成立和禁军的改制成功。朕的皇位也逐渐稳固。再过两三年。宋蒙之间的生死大战必定会爆发。在这之前。朕需要在蒙古人的薄弱之地放上一把大火。以牵制其军力。并打破我朝面临腹背受敌的窘地。为北伐创造出最为有利的条件。”
我伸手指着地图。接着说道。“先生。请。到了双方大战之时。朕会以襄樊为饵。将蒙古大军吸引至此。依托襄阳城的坚固。展开包围与反包围的消耗战。同时。临安军区会随李北洋的水师从海上经渤海直接进军原属我朝的河北东路、河北西路(这两路即为今rì之河北省)和燕山府路(今běi jīng一带)。扬州军区径直北上。进攻京东东路(今山东青州)和京东西路(今河南商丘)。庐州军区则兵分两路。一路渡淮河北上。进攻京西南路(今河南邓州)。另一路调至襄樊。参与襄樊保卫战。四川军区则从利州路(今陕西汉中)北上。再经大散关攻击利州西路(今陕西略阳)和河东路(今山西太原)等地。如果能够收复大理。向西可以进军吐蕃(今xī zàng)。向西北可以攻击秦凤路(今甘肃天水)。如此便可形成多路进攻的态势。只有这样。才会形成利于我朝的大好局面。令蒙古人顾此失彼。”
“陛下之宏伟蓝图的确让人热血沸腾。但臣还是恳请陛下三思。”
“先生放心。朕乃是真命天子。自有上苍护佑。况且还有先生等一众高手护卫。加上事出隐蔽。自会无事的。”
其实。今年我原本也有出门的打算。南下视察两广路。我朝的风土人情。了解各地的山水文化。只是因为舍利空之故。向西延长了路线而已。当然其中增加的风险就是需要潜入到蒙古人的领地。
袁棘眉头紧锁道:“这一去一回至少要两个多月。陛下需要安排好朝中之事。”
“恩。这点朕自然会的。”
“陛下。那臣先行告退。”
“好。小七。”
门外的小七进來道:“小的在。”
“送先生出宫。”
“是。官家。”
我回到御书房。将此事和全玖一说。全玖顿时一阵惊讶。随即便强烈地反对道:“官家。这怎么可行。玖儿觉得此事万万不可。”
在我的印象中。全玖还是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反对我。虽然平时在处理奏折时。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小小的争论。但全玖每次都听从了我的意思。
“玖儿。朕知道你担心朕。但此乃国家大事。如果成功。便可在蒙古人的领地上埋上一堆火药。随时可以爆炸。玖儿不必劝朕了。”
全玖想了想道:“官家。太后那里也是过不去的。”
“母后那里朕自会去说的。在朕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就要辛苦你和母后了。”我将全玖搂在怀里。低声道。“玖儿放心。朕会挑选一大批武功高强的护卫随行。如果一有风险。朕立即转回就是了。”
全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阻我。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生怕失去我似的。不知不觉间。两行热泪却已情不自禁地流出。
我爱怜地捧起全玖的俏脸。轻轻地抚摸着其后背。然后低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清泪。全玖闭着双眼。略微移动了一下头部。将嘴唇贴了上來。慢慢地舔舐着我的唇、舌、牙龈等处。并不时地用牙齿轻咬我的嘴唇和舌头。渐渐地。全玖的劲力开始加大。她的舌头时而把我的舌包卷于口中。上下左右回旋翻动。时而又全部伸进我的嘴中。任由我吸吮。这般放肆的旋动增加了我的快感。虽然有些粗鲁但却颇具挑战xìng。让我顿时兴奋起來。我一边吻着。一边将手伸进了全玖的衣衫之内。那滑如凝脂般的肌肤令我心跳加速。
屋里的灯光依旧亮堂。只是在这瞬间。原本清雅淡泊的御书房变得chūn光无限。香艳朦胧。我们相互拥抱着倒在了屋里那张巨大的座椅上。
和袁棘、全玖的表情大不一样。当谢道清听我说出我的决定时。态度出奇的冷静:“官家。如今你已经长大chéng rén。处事很有主见。也很有分寸。而且自你登基以來。所作之事都是正确有效的。母后对你完全放心。如果你觉得此事对于我朝來说。是有益的。那就放心去做吧。只要别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就行。这点是母后唯一要求你做到的。官家。要知道你是我朝中兴的希望。也是母后和玖儿等人的希望。”
“母后放心。我自是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当做赌注的。这点我也向玖儿保证过。一遇危险。我便掉头回转。”我笑道。“我知道。母后还等着抱孙子呢。”
谢道清笑笑。了旁边的全玖道:“官家。既然知道母后的心愿。那就加把劲吧。”
“嘿嘿。应该的。”
谢道清道:“官家。去那广南西路、大理一带。來回至少需要二个多月。朝中的事务有安排了吗。”
“我这次來就是想和母后商议下。”
“官家。有什么需要母后做的。尽管说吧。”
“母后。这次我出门的时间较上两次都要长得多。所以又要麻烦母后监朝了。母后。对于朝中之事。我打算这一次把军、政事务彻底分开。”
“可以。详细说來。”
“在军务上。我准备提拔陆秀夫担任军务院代理院长之职。负责我朝各大军区的军务。我估计。最近这二、三个月中。不会有大的战事发生。军务院所要做的就是不折不扣地执行我所定下的方针。主要事务只是练兵。陆秀夫最大的优点就是在于其执行力很强。当遇到某些特殊情况需要调动军队的。就由母后、军务院和枢密院三方共同协商决定。而最终决定权由母后掌控。如果需要调动一个厢以上兵力的。除非是大批蒙古军队犯我边境。否则就让陆秀夫飞鸽传书或者通过八百里加急报给我來处理。”
“恩。母后也觉得最近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只是这军务院和贾似道之间会不会发生冲突。”
“这个有可能。但我认为贾似道还算是识时务之人。如果真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发生时。就先由母后压制住。待我回來之后再行处理。”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另外。我打算在我出门期间。设置一个临时职务。叫做临安提督。这个职务主要负责临安城的守备和治安。可以节制位于临安城内的御林军和临安军区驻扎在城内的军队。临安提督只向负责监国之人。也就是母后您负责。即便是军务院和枢密院也无权干涉。”
谢道清道:“临安提督。依照官家的说法。获得这个职务之人的权力可是很大的。可以说是将临安城的安危都交到这个人的手上了。”
“不错。所以这人必须是绝对可靠之人。我打算由御林军谢道临兼任。”
谢道清放下心來:“道临啊。母后也认可。”
“至于皇城的防御。还是由御前侍卫负责。对于现任御前侍卫统制的蓝羽。其忠心和能力均无问題。”
“恩。可行。”
“这样一來。军务上就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了。这几rì我会专门给军中握有兵权的高级将领们开个会。叮嘱他们严格按章办事。以保证军队的安稳。”
谢道清想了想道:“恩。多重制约。可以。”
“军务上的稳定便可保证朝中的安定。”我继续道。“在政务上。我同样会提拔文天祥担任政务院代理院长之职。负责统筹朝中所有的政务。各部各司的奏折首先交到政务院。由政务院进行初审。再交到宫中。由玖儿负责批示。最后由母后确认签印。如果遇到争议。就由母后召集贾似道、政务院和相关部门集体复议。在无法结论时。就让文天祥飞鸽传书或者八百里急报报给我处理。”
谢道清点点头道:“好。”
“有关各部各司近两个月來的任务。我会在离开之前告诉他们。母后。朝中另有两个特殊的部门。是不受政务院辖制的。一是陈文龙的廉政公署。一是小七刚组建的锦衣卫。这两个部门的具体工作我也会在离开之前安排好的。他们的奏折是不需要通过政务院的。而是直接交到宫中。由玖儿和母后处理即可。”
“恩。母后知道了。”
“如有特殊且紧急的事务。來不及报给我的。就由母后全权处理。”
“好。官家。朝中之事说完了。你再说说你这次南下会带多少护卫。”
第332章 临安提督
第2章 临安提督
“各位爱卿。科技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从这段时间的反应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临安百姓的视点基本上都集中到‘科技革命’上面來了。有不少民间科学家将自己的发明创造及设想方案上报到了临安大学、皇家科学院。这其中不乏有很多实用xìng很强的成果或项目。有了众人的参与。朕相信。这次的科技月必定会取得空前的成功。科技革命必将会给人类带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会使我朝的中兴大大提前。”
作为本次活动的朝廷代表。教育卫生部尚书江万里出列道:“陛下。由于事前的宣传到位。不仅是临安城内的百姓人人皆知。就连临安周边的地区也开始出现共鸣现象。臣等估计。在本次科技活动结束之后。外区还会有不少科技成果送來临安的。”
“恩。江爱卿。科技和教育是相辅相成的。只有教育得到普及。才会涌现出更多的科技人才和科技成果。”
“是。陛下。自三月活动以來。朝廷对于科技的重视度已经在百姓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虽然大多数人只是知道了有科技这个名词。但在他们來。不用通过科举。也可以享受三品到七品的待遇。着实让百姓们心动不已。此外。还有另一个收获。那就是临安的一些书院陆续向教育部表达了愿意将书院转为新型学校的意愿。”
“好啊。朝廷应当鼓励和支持。以加速新型学校的普及。”
“陛下。教育部已经拟定好有关的方案。下午便可呈上奏折。”
“恩。江爱卿。目前新型学校的普及是不是最缺教学的老师。”
“回陛下。正是。前些rì子。临安慈善机构红十字会还因此前來找过微臣。”江万里道。“陛下。教育卫生部连续数rì召开会议來商议此事。一致认为。最快最好的办法是在各省各路的治所(省会)组建教育卫生部的分部。并由当地分部选派有一定基础的人员前來临安大学。接受专门的培训。培训合格后回到当地。再对各属州县的人员进行培训。”
我想了想道:“好。爱卿此法可行。朕准奏。你们尽快做出细则。如果有一定基础者。只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便可掌握基本的数学及自然常识知识。江爱卿。教育乃是我朝的一项长期国策。是国之根本。这次教育部的延伸。不仅仅是在各地治所成立分支机构。更要延伸到我朝所有的州县。各地治所的教育分支就叫做教育卫生厅。州县的分支则叫做教育卫生局。其职能按照朝廷教育卫生部的所辖范围制定。业务归属上一级部门。政务归属当地衙门。官员级别等同各地原附属部门。”
江万里的脸上流露出惊喜之sè。道:“陛下。能够延伸至州县。那敢情很好。但这样的话。费用开支会很庞大的。”
“江爱卿。你也是做教育出身。朕如果记得不错的话。爱卿你曾经在从政之余。创办过白鹭州书院。当地人言道。‘万里办学。使缙绅(即官宦代称)德之。吏民怜之。悍卒(勇猛之人)化之。’有这事吧。”
“回陛下。正是。”
“后來连先dì dū亲自赐匾额。足见教育之功绩也。江爱卿。各位爱卿。教育事业关乎千秋万世。无论支出多大。朕都会满足。哪怕朕之皇宫从此不再增添一砖一瓦。也要坚持下去。古人管仲曾言。‘终身之计。莫如树人。’难道我朝的眼光还不如二千年前的古人吗。”
江万里激动道:“是。陛下。臣遵旨。臣即刻起草方案。”
“好。有关科技月的事务就议论到此。各位爱卿。政务、军务两院已经成立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一直沒有院长。为了便于两院更好的开展工作。朕决定在今rì的朝会上任命两院之正、副院长及增加两名两院院士。”
虽然军务、政务两院的院长人选一直悬而未决。但朝中大臣们已经分别默认文天祥和陆秀夫两人的首席院士之位了。而且也渐渐习惯了两院的地位在中书省和兵部之上。甚至超过了枢密院。
如果说院长的人选沒有疑问。那么副院长呢。殿中的大臣们都很想知道我会如何任命。打起jīng神。目光齐聚前方。
我继续道:“原政务院院士兼兵器监文天祥文爱卿听旨。”
“臣在。”文天祥出列道。
“文爱卿。朕封你为政务院代理院长。全面负责政务院之事务。领正三品衔。仍然兼任兵器监。”
“谢陛下恩宠。”
“原政务院院士兼监察御史陈宜中陈爱卿听旨。”
“臣在。”
“陈爱卿。朕封你为政务院代理副院长。协助院长处理政务院之事务。领从三品衔。同时免去你监察御史职务。”
“臣陈宜中谢陛下厚爱。”
“原中书令翁应龙翁爱卿听旨。”
“臣在。”
“翁爱卿。朕封你为政务院院士。兼任中令。领正三品衔。”
“谢陛下恩典。”
翁应龙暗道。“总算进入政务院了。”
“原军务院院士兼兵部侍郎陆秀夫陆爱卿听旨。”
“臣在。”
“陆爱卿。朕封你为军务院代理院长。全面负责军务院之事务。领正三品衔。同时免去你兵部侍郎职务。”
“臣陆秀夫谢陛下隆恩。”
“原军务院院士兼兵部尚书范文焕范爱卿听旨。”
“臣在。”
“范爱卿。朕封你为军务院代理副院长。协助院长处理军务院之军务。领正三品衔。”
“臣范文焕谢陛下恩典。”
“原御林军副军长谢道临谢爱卿听旨。”
“臣在。”
“谢爱卿。朕封你为军务院院士。兼御林军副军长。领从三品衔。”
“臣谢过陛下恩典。”
在这六人中。文天祥和陆秀夫均从正四品升为了正三品。翁应龙和范文焕的品级维持不变。陈宜中从从四品升为了从三品。品级升幅最快的是谢道临。从正五品一下升到了从三品。
“各位爱卿。军务、政务两院需要担负起我朝的军政要事。朕给了你们职位。同时也就给了你们责任。希望各位莫要辜负了朕对你们的厚望。”
“是。陛下。臣等绝不负陛下厚望。”
“好。既然两院有了院长。那各位院士的具体工作分工就由文院长、陆院长两位爱卿重新安排。并上报于朕。”
“是。臣等遵旨。”文天祥和陆秀夫齐声道。
对于增设的两位副院长人选。范文焕属于贾似道一党。而陈宜中虽然和贾似道走得很近。但却是一个两面三刀之人。不过其人的自身能力还是很突出的。我将原中书令翁应龙提拔为政务院院士。原兵部尚书提拔为军务院代理副院长。则是我在公开场所第一次表露出。中书省的地位在政务院之下。而兵部的地位也在军务院之下。
从表面上。两位副院长都可以算是相权一党。加上贾党之一的翁应龙被我任命为政务院院士。这也算是我给足贾似道的面子了。
然而。正职和副职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在权力上却是天壤之别。说得好听点。也是一院之长。说得难听点。就只是院长的助理而已。
在宣布任命之前。我沒有和任何人讨论过。大部分朝臣在听完任命后。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就连贾似道一党似乎也是很默契地沒有提出异议。
贾似道还是那般模样。毫无表情。不知道是接受了我的安排。还是因为很久沒有在大殿上和我发生争执。有些麻木了。
“各位爱卿。前些时rì。朕将显文阁的资料文献初步清理了一遍。发现这些文献资料中有不少有价值之物。所以朕打算近rì会花上二个月的时间进行详细整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份文献是先帝特意留给朕的。那是一种新式武器。这种新式武器的制作方式已经在朕的脑海中了。其威力极大。但是难度也很高。朕在一时之间也无法完全明了。因此。朕会在宫中闭门二个月。一边整理显文阁的资料。一边研究新式武器。在这两个月中。会由太后监国。亲临朝政。”
“太后监政。”
“去年有过数rì。今年又來了。來刚才皇上任命两院院长之事颇含深意啊。”
“先帝留下的文献。莫非皇上又做梦了。”
“什么新式武器。竟然值得陛下闭门两月。不理朝政。”
不少大臣各怀心事。暗自嘀咕道。不过。大多数大臣对于我的决定已经习惯xìng的接受了。也沒有过多地去做考量。
大殿之上很快又恢复了安静。我接着道:“在太后监政期间。朕会设立一个临时xìng的特殊职务。來负责临安城的防卫。这个职务的名称叫做临安提督。其权限是可以辖制临安城内的所有军队。也就是御林军和临安军区驻扎在城内的第二、第三厢将士。其目的当然是保证临安城的正常秩序。军务院、枢密院、兵部等均无权干涉临安提督的布防。临安提督只听命于其直接上司--监国者。”
提督之官名始于明朝。当时并非固定之职官名称。不设员额。亦不常置。到了清朝。提督这个官名才开始流行起來。最为后人所知的就是九门提督了。
当大家刚开始要猜测这位临安提督的人选时。我已经叫道:“谢道临谢爱卿。”
“臣在。”谢道临再次出列道。
“朕封你为首任临安提督。可以节制临安城里内除锦衣卫之外的所有军事力量。任职时间从三月二十一rì起。到朕重新亲临朝政为止。”
“是。陛下。臣遵旨。”
所有大臣都知道谢道临是太后谢道清的亲弟弟。如此一來。后权的势力一下膨胀起來。姐姐监国。弟弟掌京城兵权。会不会表示着后权的重新崛起呢。众人不由自主地着我。希望能从我的表情上出端倪。
來去。似乎又不像。龙椅上面皇帝的表情一切如常。不少官员又开始揣摩起來。
“各位爱卿。今rì的朝会到此结束。一刻钟之后。朕会在后殿召开军务会议。后天的朝会结束后。朕会召开政务会议。下面。朕宣布有关军务会议参会人员的名单。师臣、陆秀夫、范文焕、谢道临、印应雷、王安节、史岩之。。。。。。其余爱卿退朝。”
念到名字的大臣们一个个來到大殿外的休息室。等候会议的召开。对于我突然闭门两个月之事。就连文天祥和陆秀夫二人也觉得有些惊讶。何况其他的大臣将军们。众人來到休息室中。也沒有闲聊。各自闭目养起神來。
我从大庆殿的后门直接來到后殿。让小七冲了一壶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第333章 朝政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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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朝政安排
贾似道当先,后面紧跟着一众武官,依次进入了延和殿。
“参见陛下。”
“免礼,各位爱卿,坐下吧。”
“谢陛下。”
相对于大庆殿的宏伟磅礴,后殿小了很多,正中是一张很大的会议桌,几乎占到后殿的一多半,会议桌两旁整齐地摆放着二十多张椅子,每个位置上放着一杯热茶,类似于后世的开会的场面。在后殿开会时,大臣们还能够坐下喝茶,不像在大殿之中,无论朝会多长,都只能站着,这种待遇对于古代的朝臣们來说,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我见大家坐好后,开门见山道:“朕今rì所召开的这个会议,是针对我朝的军务,作出未來两个月的安排。近几年來,我朝的边境之地相对平静,朕估计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我朝与蒙古之间的小摩擦就从未断过。去年末,夏贵率庐州军偷袭了蒙古人的阳家镇,蒙古人或许也会來偷袭我朝的某些局部区域,所以,军务院要随时留意各边境军区的情况。”
“是,陛下。”陆秀夫起身道。
“恩,坐吧。各位爱卿,在这两个月中,有关军务方面的奏折都要先交至军务院,由军务院做出初审后,转宫中,再由太后批示。如果遇到异议,则有太后、师臣及军务院共同商议,最终议案由太后裁决。一旦遇到需要调动军队的情况,先由军务院提交申请,再经太后核准后方可,朕会将调动军队的虎符交予太后掌管,御林军、各大军区只有见到太后的懿旨后方可出兵。各位,军务不同于政务,大家务必严格遵从,否则军法处置。”
“臣等明白。”
“当然,需要调动军队的可能xìng极小,朕所说的只是为了预防万一。”我着临安军事大学的史岩之道,“史爱卿,军事大学开学已经两个月了,目前的情况如何?”
史岩之笔直地站了起來道:“回陛下,军事大学虽然设施简陋,但自一月十六rì正式开课以來,一切都很顺利。早上和上午是基础课,包括军训课、文化课和军事理论基础课,下午及晚上则是专业课,学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爱,有选择xìng的听课。第一批两百名学员中有一大半是來自各大军区,素质很高,求知的意愿也很强烈,臣以为到了明年年中,这批学员都能顺利地通过结业考试。”
“好,军事大学的学员也是我朝将士的一部分,务必按照军队的规矩,严格要求。”
“是,陛下。”
“比起政务,军务要单纯得多,在正常情况下,各军区的主要任务就是练兵。各位爱卿,你们有什么不明之处,可以在此提出。”
陆秀夫首先站起道:“陛下,在原定计划中,只有临安军区出兵琉球一事会牵涉到军队的调动,这事是否照样进行,还是说在出征前需要另行请示太后?”
“原有的计划都不变,军务院执行便可,且不必请示,但需要上奏于太后知晓。另外,李北洋返回后,远征水军就地进行总结,之后,各舰队返回各自的基地,水军军部开始着手了解前往高丽(今朝鲜半岛)的海路状况。”
此时的高丽王朝基本上已被蒙古击溃,2年蒙古军进攻高丽,国王和王室贵族迁都江华岛(今属韩国),残余力量联合高丽三别抄义军还在坚持抵抗。尽管高丽的残余力量并不是很强,但多少也牵制了部分蒙古军力。
对于任何一个想控制东亚的国家來说,朝鲜半岛的地理位置都是十分重要的,这也就注定了朝鲜半岛在东亚乃至全世界的历史舞台中都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sè,到了后世,这种情形更加突出。
作为穿越者,我自然比任何人都知道高丽的重要xìng。
陆秀夫虽然不知道我的用意,还是道:“是,陛下。”
“谢爱卿。”
“臣在。”
“作为临安提督,只需注意军队的动向即可,在正常情况下,不得随意干涉军队的rì常秩序,朕相信在临安一带还不会有人图谋不轨。对于城防,沿用旧制就行,不必另行安排,或许你这个提督根本就无事可做。”我笑笑道。
“陛下,臣明白。”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时,周公公前來禀报道:“陛下,宁坤宫李公公求见。”
“李公公?哦,宣。”
“陛下,奴才奉太后懿旨,前來请贾太师入宫一叙。”
“好,师臣,那你先去吧。”
“是,陛下。”
对于谢道清,贾似道始终有种敬畏之感。开庆元年(259年),忽必烈首次渡江攻打鄂州(今武昌),理宗接受了宦官董宋臣的建议,准备迁都南逃。因为此事,皇后谢道清首次参与了朝政,以“恐动摇民心”为由劝谏皇上,又在大殿之上正义凛然地驳斥了董宋臣等人的迁都说,最终说服了理宗和一众大臣,并率先尽力俭省,以资军需。在这次事件中,贾似道坚决地站在了谢道清一边。沒隔多久,贾似道便借助谢道清之力,将董宋臣等人一打尽,自此登上了宰相之位。也就是在这次事件中,谢道清给贾似道留下了“女强人”的鲜明印象,之后,贾似道心生敬畏之意,一直未变。贾似道可以不把理宗放在眼里,但却始终忌惮谢道清。
历史上的谢道清对于贾似道也算是仁至义尽,即便到了后來,贾似道兵败误国,朝野震动,群情激愤,以致宰相陈宜中奏请诛杀贾似道之际,谢道清也沒有答应,只是将贾似道罢官放逐。不过,谢道清也沒有想到,在途中,贾似道被监送之人郑虎臣所杀。
谢道清知道朝中三权鼎立的格局,虽然皇权加上相权之势已经远远大于现在的相权,但贾似道仍然是我的一大心病,因此才会召见贾似道,和他好好谈谈心,喝喝茶,絮叨絮叨。
和军务相比,对于政务的安排就要略微复杂一些。两天后,我在后殿接着召开了政务会议。参加会议之人远远多于军务会议之人,有贾似道、文天祥、陈宜中、赵顺孙等政务院院士,还有各部尚书、廉政公署署长陈文龙、临安知府事潜说友等二十多人。
“各位爱卿,在随后的两个月中,除廉政公署以外的各部奏折先递交到政务院,由文爱卿签署处理意见后再转交宫中,最后由太后御笔批示。如有异议,则由太后、师臣及政务院三方协商,但最终决定权由太后掌控。至于廉政公署的奏折,依旧直接递交至宫中,由太后审核。以上内容,是朕所要交待给各位的第一条旨意。”
“是,臣等遵旨。”
“第二条,各院各部按照既定方针办事,如遇特殊情况,可以向政务院提出申请。吏部、礼部、工部、刑部和户部是我朝原有的部门,部内流程清晰,制度严谨,只需依制办事即可。下面朕來说说政务院、商业部、农业部、教育部和廉政公署等部门的事务。”
“政务院作为朕与各部之间的桥梁,在朕闭门期间,要充分发挥联络的重要xìng,及时了解、监督和协调各部的事务,推进行省制的变革,协助太后管理好朝政。”
文天祥道:“是,臣遵旨。”
“商业部除了继续推进各项商贸改革和扶持手工业之外,还需着力加大出口贸易。长期影响我朝出口的沿海海患很快便可彻底解决,这对于我朝及与我朝通商的海外诸国來说,都是件大好事。商业部要向外商们大力宣传來我朝经商或者商洽贸易的安全xìng,以吸引更多的外商前來我朝订货、投资。廖爱卿,今年的税收任务很重,能否顺利完成就要商贸业和手工业的增幅了。”
廖莹中道:“臣明白,从开年的两个月來,完成全年的任务问題不大。”
“恩,农业部和商业部的任务类似,土地改革要逐步向全国推进,保证耕者有其田,农业部今年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要将科技引入到农业中,比如,为农民提供优质的种子,采用先进的农具,扩大种植的品种等。赵爱卿,你可以和临安大学多多联系,有机会的话,让我朝的农业科技人才下乡指导农民进行科学的耕种。”
赵葵道:“是,陛下,老臣遵旨。”
“教育卫生部则要以普及新式教育和普及基本医疗为主要任务,并且坚定不移地推进科技革命。”
江万里道:“是,陛下。”
“至于廉政公署的任务,就是健全在全国的分支体系,到年底,朕打算减少监察御史的官员数量,并会逐步撤销各地的通判,其职能部分转入到廉政公署。”
陈文龙道:“是,陛下。”
“廉政公署的震慑力还是很强的,对于官场的**,始终要坚持从严的原则,绝不要因为一粒屎坏了一锅汤,一旦发现官员有贪污**的苗头,就要坚决地处理。”
“是,臣明白。”
“作为我朝最大的城市,临安府的地位十分重要,经济发达、百姓富裕、环境整洁、社会秩序稳定乃是朕所要求的四大基本因素,潜爱卿,你需要努力做到。”
“是,臣潜说友遵旨。”
“恩,各位爱卿,还有其他什么问題吗?”
“陛下。”刑部尚书陈宗礼道,“经过刑部和临安府的通力合作,现已查明,无头案的确只是件普通的刑事案。数年前,司马平兄弟在东康坊一郑姓人家中做工,那郑家乃是当地最大的屠户,也算是东康坊一霸,完工后,郑家借故不愿付给工钱,双方遂发生争执,推打之下,郑家错手杀死了司马兄弟,一不做二不休,将头、身分开,尸身埋在了离郑家不远处的一座荒废花园中,头颅则抛进了盐桥河里。”
相对于案件本身,我更关心造谣者:“陈爱卿,那散布谣言之人呢?”
“回陛下,这个还是沒有线索。”
有关无头案的案情,我从锦衣卫处也了解到大致情形,和刑部的说法完全一致,只是造谣者始终沒有线索。
“陈爱卿,潜爱卿,及时将无头案的案情公布于众,对于造谣者,继续追查,有何线索及时通报锦衣卫。”
“是,陛下。”
借着这次“闭门”的机会,我将军务院和政务院原本模糊的定位搬到了台面,明确地表示,至少在我“闭门”期间,由两院统领各部,而原來的枢密院我则闭口不提,只是突出了贾似道的个人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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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幸福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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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幸福指数
对于这次南下大理,我沒有将详细情况告诉文天祥、陆秀夫等人,只是含糊其辞道,我要出去私访两个月,不然的话又会招來一阵义正言辞的“劝阻声”了。
“臣谢道临、臣文天祥、臣陆秀夫、臣蓝羽参见太后,参见陛下。”
谢道清微微颌首,笑道:“四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太后,谢陛下。”
“恩。”谢道清伸手示意道,“四位爱卿,请坐。”
由于出门的时间过长,所以我将太后谢道清请到了御书房,让她和文天祥、陆秀夫和蓝羽熟悉下。
小七泡好一壶新茶,先给我和谢道清各自倒满一杯,恭恭敬敬道:“太后,官家,请用茶。”
我接过茶杯道,“小七,你现在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也坐下听听。”
“是,官家。”随后,小七又给谢道临等四人倒好茶水,坐在了一旁。
“母后,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朝中的政务交给政务院院长文天祥,军务交给军务院院长陆秀夫,临安城防交给提督谢道临,当他们拿捏不定时,就需要母后來做决断了。”
谢道清点点头道:“好,官家尽管放心,我自会小心应付的。”
“有母后坐镇,我自是放心的。”我笑笑道,“母后,朝中之事我已经安排妥当,如有意图不轨之事,母后只管调动军队镇压就是。”
谢道清轻轻笑道:“官家说笑,这临安城乃是我朝行在所所在,哪里会有什么不轨之事发生啊。”
谢道临道:“陛下,太后说得对,今临安城一带只有御林军和临安军区两大军力,且都是掌握在陛下手中,臣保证不会有事的。”
我点点头道:“虽然这种可能xìng微乎其微,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御林军自是无妨,但临安军区的三大厢指挥使中,吴松含乃是原禁军将领。”
这句话的含义在座之人都很清楚,禁军原來是由枢密院管辖,而枢密院的枢密使又是贾似道,这就难免让我猜疑,只不过大家都沒有明说而已。
谢道清一语道破:“官家放心,太师此人虽然个xìng张扬,却非逆反之人,母后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恩。”
陆秀夫道:“除了吴松含,还有那张顺将军,虽然上去和贾,哦,和原禁军沒有关系,但其投军时rì很短,陛下为何不提呢?”
“张顺?此人朕自有分寸,何况张氏兄弟的父亲曾经受过袁先生之恩,所以朕认为毫无问題,君实,对于张顺将军,你也大可放心。”我当然不能说,这张顺忠肝义胆,在历史上的襄阳保卫战中,英勇牺牲,是位大大的忠臣。
“是,陛下。”
“只要军队稳定,其它政务上的事情就有了保证。文爱卿,各部之事务按既定方针进行,你们政务院负责监督,如果遇到疑难问題,就请太后旨意。”
“是,臣明白。”
“临安大学、科学院特别是火药监的各项研究你要随时了解,及时跟进,有何问題,朝廷必须在第一时间加以解决,无论是人力财力物力,都要大力支持。”
“是,臣遵旨。”
我继续道:“还有就是小七的锦衣卫,要在这两个月中尽快健全编制,充分利用朕给你们锦衣卫的特殊权力,发挥灵活自主、隐蔽的特点,早rì取得成绩。”
“是,陛下,小的明白。”
“蓝羽,宫中的防卫就交给你了,这次朕会带走二百名御前侍卫,加上驻守在火药监的五十名侍卫,留守宫中的侍卫人数可能会不足,为此,朕将御林军中原属青年卫的部分通晓武艺的人员交由你统一指挥,同时,谢道临谢爱卿会随原青年卫亲自坐镇宫中。”
蓝羽道:“陛下,那敢情是好,有了谢大人和这些青年卫的加入,臣更加可以保证宫中的安全了。”
对于后世之人來说,外出旅游可以选择汽车、火车、飞机等多种出行工具,但在宋朝时期,长途跋涉的人们却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马匹(水路可以乘船),哪怕是我这个至尊无上的天子,也不列外。
历史上喜欢旅游的皇帝为数不少,最有名的可能要数清朝的乾隆皇帝了。在后世的电视作品中,以乾隆下江南为主題的剧作多不胜数。我印象中最深的莫过于郑少秋先生主演的《戏说乾隆》了,虽然时rì已久,但那首主題曲《问情》却是记得很熟。
海水永不干,
天也望不穿,
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
当我第一次从电视中听到这首歌曲时,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那时,我还不认识乐菱杉,更不认识方灵。我是为剧中人物的命运感到伤感,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我并不知道,或许只是种命运的感知吧。
方灵听说我又要南下办事,尤其兴奋,直嚷道,“哥,早该出去了,江南三月正好踏青,不可错过。”不过,当我说到这次南下的路线是要去广南西路和大理时,方灵也露出一丝惊讶道,“这么远,还要去大理,哥,你知道那大理之地现在可是蒙古人的地盘吗?”
“当然知道,这一次我要去的地方就是大理鄯阐府的天龙寺。”
方灵沒有听说过天龙寺之名,道,“天龙寺沒听过,不过呢,灵儿听说大理风光与我朝迥异,去玩玩也不错的。哥,蒙古人也沒什么了不起,有灵儿在,自会无恙。”
“那是,我的灵儿可是武学上师,谁要是想对我不利,灵儿你就帮哥扁他。”
“呵呵,哥,有我这个免费保镖在,谁也别想动你的。”
对于这次出行,张全一同样也觉兴奋。自小便跟随白云禅老张云庵东奔西走的张全一十分习惯这样的生活,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对于这个道理,张全一是深有体会的。
清晨时分,天刚蒙蒙放亮,我们一行六人六骑悄悄离开了临安,沿着官道,极速南行。和上两次不一样的是,蓝羽留在了宫中,代替他的是年轻的张全一。
文璋一马当先,随后是沈墨,紧接着是我和方灵,袁棘和张全一则负责断后。我的坐骑依旧是那匹名为“飞燕”的宫中极品御马,其余五骑也都是來自西域的宫中御马。
经过一年多的练习,现在的我终于能够熟练地掌握骑马技术了。
得自袁棘的安排,开路的文璋和我身边的方灵控制着前进的速度。从临安到大理的距离约为二千多公里,按照我们rì均三百里左右的速度前行,大约需要二十天,以我们坐下千里马的速度,三百里的rì均行程还算是相当轻松的,如果放马狂奔,rì均七、八百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离开临安后的第三天,我们來到两浙西路西南部最大的州府--衢州府,从衢州府再向西南行进,就是原江南西路,现在的江西省了。在这两地交界的区域,有一条专供军队使用的兵道,这种兵道虽然沒有官道宽,但路基扎实,而且不允许百姓行走于上,因此时常空着。
我们沿着兵道飞驰而下,尝试了一天的狂奔。到了傍晚时分,袁棘道,这一天的行程大约是九百五十里。千里马果然不凡,如果途中的休息时间减少,那rì行千里也不算什么难事,难怪当年的关羽为了还曹cāo赠送赤兔宝马之情,在华容道上不顾军令,足见古代将军们对于宝马的喜爱。就在我为这般飞驰洋洋得意的第二天,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好在当夜方灵给我做了个按摩,不然连起床都会困难了。之后的数rì里,袁棘坚决不允许如此狂奔,我们只好保持着每rì三百里的速度前进,沒有再去尝试rì行千里了。
按照袁棘制定的防卫计划,御前侍卫统领八臂灵猿张子健和云仲飞各自率领一百名身着便装的侍卫作为我们此去的随行护卫,其中张子健的百人队提前出发,沿路做好布控措施,另外一百名侍卫则在云仲飞的指挥下,分散在我们周围,这两百名侍卫的坐骑均沒有我们所骑的御马脚程快,所以一天之中基本上只能休息两、三个时辰,好在这些侍卫们个个武艺高强,倒也不在话下。此外,还有近百名龙牙保安部的成员也是沿途暗中跟随着,每到一个地方,首先联系当地的龙牙情报站成员,配合前行的张子健,做好防范。
和北方的宋蒙边境相比,内陆地区的治安环境相对要安稳得多。自我登基以后,励jīng图治,发展经济,整治官场,一年多來,各地的经济普遍开始回升,百姓的生活rì趋好转,社会治安也就同步趋于稳定。
每到一个地方,在晚上休息前,我都会和方灵、袁棘等人到街上闲逛一番,吃吃当地的小吃,和店里的掌柜、小二随意聊聊,偶尔也购买些小玩意。
对于目前的生活状况,百姓们的“幸福指数”明显比起往年上升了不少。沿途的百姓普遍言及,这一年來,生活有了不少变化,各地的这些变化大致一样,首先是感到官府的态度变得温和了,在江西省的一处偏僻小县城内,一家小吃店的老板就亲口告诉我,有一次,他在进货途中,无意间冲撞了知县的坐轿,这个知县虽无劣迹,却十分霸道,所以吓得他立即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那知,父母官下轿后,不仅沒有责怪他,还温和地问他有沒有伤到,这要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其次是大家都有土地可耕种,只要勤快,怎么都能吃饱饭,再次,有手艺之人也得到官府的支持,不少地方的官府还专门规划出一块地方,以低廉的租金租给会手艺之人,作为他们生产的作坊,同时,官府还帮助他们拓宽销售路径,这就带动了当地的手工业发展,而周边的农民在农闲之时,也纷纷來到作坊中打打短工,以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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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苗族酸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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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苗族酸汤鱼
相对于后世之人來说,古代之人的确更为朴实,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大多数人特别是偏远地区的人们对于生活的要求十分简单,有房可住,有饭可吃,有衣可穿,只要能够满足这些基本生活条件,人们就会觉得生活尚可,如果各方面有所提升,孩子们可以去私塾读读书,自己呢,偶尔可以去县城甚至更大的城市见见世面,那就可以算得上幸福了。
正因为如此,中国古代所爆发的农民起义大都是由于当时的统治阶层不顾百姓的死活,人们在走投无路时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哪怕家里还有稀粥可吃,他们也不会随便造反的,所以说,上梁山聚义之人都被称作逼上梁山。
对于平时百姓生活情况的调查,也是龙牙组织在各地情报站的基本工作之一。
从户部的报告中,我也能够大致知道本朝的民生情况,但官府的报告往往是报喜不报忧,从县衙起,层层转述,层层修饰,到了朝堂之上,基本上都是各地形势一片大好的报告,而龙牙则不一样,龙牙情报站所收集的情况都是些普通百姓的生活资料,相对而言,更加真实。
只要沿途有龙牙情报站的地方,我都会去,和他们说说话,问问当地的情况,这些成员不像一般官员见到皇帝时有种畏惧之感,他们只知道我是龙牙总部的创始人,加上我这个龙牙之首又是平易近人,所以相互之间言谈颇欢。
虽然还有很多地方不尽如意,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百姓们的生活水平较之往年普遍有所提高,对于朝廷的拥护程度也开始增加。
从江西省再往西南方向行进,便是荆湖南路(今湖南),数rì后,我们一行人來到了荆湖南路的西部,湘西地界。
“公子,前面就是湘西地界的镇溪村了,过了镇溪村,往东北直行是吉首县城,往南就是通往广南西路的官道了。”來过这里的璋勒住马缰道。
“恩,也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就到镇溪村休息,出发!”
沒隔多久,写着“镇溪村”三个大字的牌坊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领路的璋刚一进入镇溪村就“咦。”了一声。
方灵以为有什么情况,急忙问道:“璋,怎么,有何不对之处吗!”
璋道:“这里似乎和原來不一样了,大了至少一倍!”
“你确定。”方灵不信道,“离你上次來这里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璋也不明所以,摇摇头道:“这里是镇溪村不会错的,门前的牌子上不也是写着‘镇溪村’三个大字吗!”
张全一跟着道:“是啊,那牌子上是写着镇溪村的!”
正说间,只见早一步抵达此处的统领张子健带着四、五个便装侍卫从里面走了出來,接过我们的马缰后,张子健低声行礼道:“见过公子!”
“恩。”我见张子健等人脸sè如常,知道里面沒有什么不妥,便道:“走吧,进去再说!”
“公子,这个镇溪村规模很大,乃是苗汉交换货物的集散地,听当地百姓讲,是在去年的十月份刚刚扩建的,现在已经成为了湘西最大的一处集市了,其繁华程度甚至超过了吉首县城。”张子健边走边道。
“去年十月。”璋道,“那是我离开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张子健道:“听说是的!”
璋一路去,不停地说道:“这里,还有那里都是新建的,完全不一样了,村中的人流量多了好多,上去比一座小县城还要热闹!”
袁棘道:“恩,这镇溪村的房屋大部分都是新建的,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不少都是商人吧!”
张子健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酒楼道:“公子,前面就是镇溪村的中心地带了,那座酒楼乃是村里最大的一座酒楼,名为结义楼,好像是苗人所开,酒楼的左边是镇溪村苗汉贸易管理中心,是吉首县衙设在此地维持秩序和收取税费之处!”
“结义楼。”我了酒楼前面显著的招牌,暗道,会不会和天祥与苗人结义之事有关。
天祥从湘西回來后,和我详细说过苗人之事,苗人常年居于山中,经济落后,导致生活艰难,后來,天祥和田醉颜经过商议,认为苗寨物产丰富,其中的水果(猕猴桃)、枞菌、药材等物品均是稀有之物,如果能和外界交易,就能改变苗人经济落后的局面,于是,吉首县衙在苗汉杂居地镇溪村开设了贸易中心,只是沒想到效果竟然如此显著,來苗人的土特产还是很受外面汉人欢迎的。
张子健道:“正是,属下比公子早到一个时辰,还沒有了解到这个名字的含义,公子,中午就在此处用餐!”
“行啊,张子健,你也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公子,属下还要照马匹等,就!!!!,!”
“马匹就让你下面的弟兄着就是了,何况这几匹宝马可不是一般人能驯服的!”
沈墨知道张子健是不敢和皇上共进午餐,笑道:“张兄,走吧!”
“是,沈兄!”
张子健只带了十名侍卫进入镇溪村,其余九十人中部分继续向南探路,大多数都散在镇溪村的周围,而随行的龙牙护卫是混在人群中,还是在村落的周边,我就不得而知了。
位于镇溪村中心的结义楼是一座两层楼的崭新建筑,门前的招牌上有汉、苗两种字,走进屋里,我立即闻到一种特殊的味道,这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扑面而來之下,我又仔细闻了闻,说道:“酸汤鱼,苗人的酸汤鱼!”
方灵好奇道:“哥,什么是酸汤鱼!”
“酸汤鱼嘛,乃是苗族独有的食品,入口酸味鲜美,让人胃口大开,灵儿,一会边吃边和你说!”
一位身材矮小身着苗族服饰的店小二见我们进來,连忙上前迎接道:“几位官,是用餐还是住店呢!”
方灵道:“用餐!”
“好呢,七位,楼上有够十人用餐的雅间,请!”
我坐下后问道:“小二,你们酒楼里的味道是不是酸汤鱼吗!”
“正是,这位官,來你是大行家啊,本酒楼的招牌菜就是酸汤鱼古董羹(古代火锅之名)!”
我点了一大盆酸汤鱼和一些其它的配菜,道:“小二,先來这些!”
“好,各位官,稍坐片刻,小的先给你们加火炭!”
“哥,先讲讲这酸汤鱼吧!”
“恩,酸汤鱼的味道主要來自酸汤,这种酸汤是用酿酒后的尾酒调制而成,也有采用热米汤经自然发酵后制成,在酸汤中加入洗净切好的鱼块,豆芽、酸笋、酸菜等配菜,以及切成段的葱、姜、蒜等佐料,再加入盐、醋、油等调味品,有些高档的酸汤鱼还要加上不少中药材,经滚热的火炭加热,煮开后即可和蘸汁拌在一起吃了!”
张全一问道:“公子您吃过吗!”
“恩,吃过,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味道如何,还有,会不会加味jīng!”
酸汤鱼我自是吃过,只不过不是在宋朝,而是在我自己的那个时代,后世的酸汤鱼配料略有变化,酸汤是用烧开的米泔水酿制而成,而且增加了辣椒、西红柿、鸡jīng、胡椒粉等配料。
辣椒和西红柿在宋代还沒有传到中国,原始的味jīng我算是发明出來了,只是不知道在这偏僻的湘西村落中是否已经开始使用。
不一会,店小二拿來一些烧得通红的木炭,放进桌子中间的火炉中,随后将装满酸汤的火锅器皿放在火炉之上,再将鱼块等配菜一齐放入锅内,并盖好了木质盖子。
“各位官,等酸汤烧开,就可以吃了,旁边的这些蔬菜可以随时加到锅里。”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们每人一小碟蘸汁。
我问道:“小二,这酸汤鱼是你们苗人发明的吗!”
“是啊!”
方灵道:“这个有什么说法吗,为什么叫做酸汤鱼呢!”
店小二笑道:“官,这里面有一个传说,如果各位不嫌小的啰嗦,小的就给各位讲讲!”
方灵递过两蚊铜钱道:“讲吧!”
店小二接过铜钱,先道了声谢,说道:“我们苗家世代相传,在很久以前,苗岭山上居住着一位名叫阿娜的姑娘,阿娜姑娘不仅长相甜美,能歌善舞,而且还会酿制美酒,阿娜姑娘酿制的美酒清如山泉,香气扑鼻,远近闻名,各地的小伙子们纷纷前來求爱,对于这些求爱者,阿娜姑娘都不中意,但又不好当面拒绝,于是就斟上一碗碗自己酿的美酒,让小伙子们喝下,并说道,不是自己中意的人吃了这碗酒,会觉得其味甚酸,这些人吃下后都觉得味道很酸,心里一下变得透凉,但又不愿离去,不死心的小伙子们在房前屋后用山歌呼唤着阿娜姑娘來相会,阿娜姑娘就只好隔篱唱着,‘酸溜溜的汤哟,酸溜溜的郎,酸溜溜的郎哟听妹來温暖;三月槟榔不结果,九月兰草无芳香,有情山泉变美酒,无情美酒变酸汤呢哟,’后來,我们苗家先祖就用酿酒后的尾酒调制成酸汤,以鱼为主食,这就是酸汤鱼的來历了!”
“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方灵乐道,“哥,你先來尝尝,你吃下后会不会觉得这汤很酸!”
“好,我來试试,阿娜姑娘是否中意我。”我笑笑,舀了一瓢,吹了吹热气,浅浅地尝了一口,点点头道,“灵儿,还别说,这汤还真不!!!!,!”
“不什么,不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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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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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故人相见
“灵儿,这汤还真不是一般的酸!”
“切,酸就酸嘛,我还以为阿娜姑娘中你了呢!”
“哪会呢。”我笑道:“汤已经开了,大家都吃吧,一旁的配菜喜欢吃那样就自己动手,放到锅子里去!”
方灵夹起数片湘西血肠,放入了锅内,笑道:“好啊,开吃咯!”
璋却似乎沒有胃口,问道:“小二,你是镇溪村人吗!”
“是啊,官,小的乃是村里土生土长之人!”
“那就好,小二,我來问你,镇溪村为何在这大半年之内全都变了样!”
店小二笑笑:“官,镇溪村的变化最早发生在去年的八、九月份,到了今年的二月中旬,随着村里的第一期建设基本完工,别说你们外來之人,就是本地的村民也觉得变化大啊,各位官,你们进來时都到了本楼的名称吧,本楼名为结义楼,何谓结义,人人皆知,桃园三结义,说的是蜀汉刘关张,隋末瓦岗聚义,讲的是英雄秦叔宝,那本楼的结义也是源自两位好汉,这段渊源又是一个故事了,不过呢,这个故事不再是传说,而是真实的!”
“小二,那就说來听听吧!”
“好呢,各位官,你们边吃边听,小的慢慢给各位道來。”店小二整理了一下炉子里的火炭,道,“话说去年七月间,汉族状元郎天祥大人來到我湘西视察民情,深感我湘西百姓生活困难,于是和我苗家头人田醉颜公子把酒长谈,商议在镇溪村开设商贸交易中心,将苗家山中的特产通过交易中心销往各地,各位官,我苗家虽说物产丰富,只是一直以來,汉苗两族來往甚少,山里的货物难以成规模地卖出,自打去年这交易中心开设后,又得吉首县衙和辰州府衙的大力支持,招來不少汉人商家,这些商人大都來自辰州府,在尝试交易后,一致认为我苗家的物产丰富,都是些好东西,像什么山珍、野味、药材以及一种叫做猕猴桃的水果等物品,很快便为大家所接受,随着前來的商人越來越多,便逐渐形成了今rì之繁华格局,不瞒各位,小的听说京城里的不少大医馆也派人专程前來我们这里采购药材呢!”
璋道:“难怪村里人來人往,好不热闹!”
“是啊。”店小二笑笑,有些骄傲道,“回头再给各位官说说这酒楼名字的來历,各位官,那大人和我苗家田醉颜公子一见如故,两人惺惺相惜,遂在山寨中结为异xìng兄弟,后來,老寨主为了纪念这段兄弟之情以及汉苗两族的友谊,就在此处开设了这间酒楼,并取名为结义楼!”
璋笑道:“天祥、田醉颜两人结义之事我也听说过,不失为一段佳话!”
“谁说不是呢,那天祥大人可是你们汉人中的大好人啊,不仅问高,见识广,而且长相英俊,器宇不凡,加上心怀仁义,实为朝中的好官也!”
天祥器宇不凡,但长相英俊却是谈不上,方灵笑道:“我们也听说过天祥的大名,小二,你也见过!”
“当然见过,那大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上去好不威风!”
这一下连稳重的袁棘也笑了起來,天祥虽然算得上身材高大,但浓眉大眼却是一点也沾不上边,就听璋道:“我们都沒有见过大人,沒想到长相如此英武!”
店小二哪里知道这些,却是毫不脸红,继续道:“如果你们有机会见到大人,就知道小的我说得不错了!”
方灵对我做了个鬼脸,道:“哥,來我们是一定得去见见这位英武的大人了!”
“各位官,这酸汤鱼的味道如何!”
“还不错。”方灵道:“对了,小二,你们这酸汤鱼里面是不是沒有放味jīng!”
“味jīng,这个沒放,味jīng乃是稀有调味珍品,如果要放是需要另外加钱的!”
“是吗,要加多少!”
小二正yù回答,就听外面传來一阵嘈杂的吵架声并伴随着马鸣声,“好像又是田方叔。”小二眉头一皱,嘀咕了一句,随即陪笑道,“各位官,你们慢慢吃着,小的去就來!”
“田方,这名字很熟啊!”
璋道:“公子,田方就是这镇溪村的苗人首领!”
“哦,沒错,我想起來了!”
田方是苗寨大首领田景的堂侄,为人xìng直,好酒,脾气显暴躁,上一次天祥去往吉首处理的暴乱之事,就是因为此人所引起的。
张子健见小二走后,连忙起身道:“公子,属下去!”
“恩,去吧!”
片刻后,璋也道:“公子,我见过田方,我也去!”
“恩,有事也不要动手!”
“明白。”璋和张子健离开后,方灵也跟着道:“哥,我也想去!”
“呵呵,又不是去打架,灵儿,想去就去吧,不过只能热闹!”
“知道了,哥!”
我随手夹了块酸笋,道:“先生、沈墨、全一,我们接着吃!”
方灵随着璋急匆匆地走下楼,从后门出去,來到后院放置马匹牲口之处,先期一步到达的店小二正拦在一名身着苗族服装的魁梧中年人和几名便装侍卫之间,双手作揖,对侍卫们说道:“几位官,不好意思,我这叔叔喝了点酒,有何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那中年苗人正是田方,只听田方拍着小二的肩膀道:“田宏,走开,沒你事,我只不过见这几匹马儿雄壮,从未见过,所以过來想摸摸,哪知他们却不让我靠近!”
“方叔啊,这是人家人的马匹,你快回去吧,一会景爷过來见你这样,又会训斥于你了!”
“我才不怕,不就是几匹畜生吗,有什么了不起,何况我只是想摸摸罢了!”
张子健等人听到田方将几匹御马称作畜生,一下恼怒起來,要知这几匹御马乃是宫中之宝,除了皇室之人外,平常人哪里敢称其为畜生,当下呵斥道:“休得乱來,这几匹御,这几匹马儿乃是我家公子之物,你等未经我家主人同意,怎可随便靠近!”
“你是何人。”田方酒劲上來,胡言乱语道,“这结义楼乃是我田某话事之地,放在这里的东西,大爷我摸摸有何不可,你可知道这结义楼是谁开的吗!”
张子健压住怒火,道:“我不管你这结义楼是何人所开,只要是开在我大宋朝的土地上,就要遵守我大宋的律法,这几匹马儿乃是私人财物,理应受到律法的保护,你自是无权随便触碰它们!”
田方呼出一阵酒气,笑道:“是吗,那我还偏要去碰碰你这私人财物,你能奈我何。”言罢,田方伸手就要去触碰绑在马桩上的几匹御马。
张子健和几名侍卫哪怕脾气再好,也无法忍住心中怒火,只见张子健手臂一抬,就要出手,田方那里会知道张子健的厉害,见此人身材瘦小,兀自不将其放在眼里,继续伸手摸向御马。
这时,只听两个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住手!”
“留情!”
璋知道张子健的武艺十分高强,虽然沒有长弓在手,随便一招也根本不是那田方所能遮挡住的,倘若在气愤之余,张子健一时手重,田方不死也得半残,所以急忙出声,让张子健手下留情。
另外一个阻止声则是出自一位刚刚到场的老年苗人之口。
店小二田宏一见老年苗人到來,连忙上前行礼道:“景爷來了!”
老年苗人并沒有理会田宏,也沒有去田方,只是直直地着璋。
璋上前一步,抱拳道:“田寨主,沒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是璋!”
“正是!”
“哎呀,璋兄弟,大半年不见,长高了许多啊,完全是个大小伙了,你,我这老眼都不敢认了。”田景不敢怠慢,也急忙走上前來,还了个礼道,“璋兄弟,你怎么会來这里,这些马匹是你的吗!”
“田寨主,我陪同我家公子途经此地,这些马匹都是公子的!”
田景回头对店小二道:“田宏,还不将田方拉下去,别让他在此给我丢人现眼了!”
“是,景爷!”
田方见到田景,自是不敢多嘴,乖乖地和田宏一起离开了后院。
“璋兄弟,这里人多,我们去里面找个安静之地好好叙叙,上次你有伤在身,不便饮酒,只能吃些稀粥,这次可要好好尝尝我们这里的酸汤鱼和苗家烈酒!”
“沒问題,田寨主,只是我家公子正在楼上,待我先去说下!”
“璋兄弟,你家公子何许人也,要是方便的话让老夫我去敬上三杯酒,不知可否!”
田景人老心不老,身为苗家头领,见识自是不凡,璋乃是天祥大人的亲弟弟,如今的大人在朝中身居要职,据说深得皇帝陛下的宠信,听这璋言必称公子,想必这位公子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之人,倘若能够套上交情,对于这里的生意说不定大有好处。
“田寨主,那我去问问我家公子之意!”
“好!”
璋和方灵返回楼上,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经过,随即向我禀报道:“公子,苗寨大寨主田景正在楼下,说要上來敬公子三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田景。”我想了想道,“好,璋,旁边的雅间似乎沒人,让他到那里和我相见吧!”
“是,公子!”
“先生,灵儿,还有沈墨、全一,你们自己吃,我去去就來!”
在一旁的雅间里,我见到了这位苗族的寨主田景,天祥曾经告诉过我,田景是湘西苗人里的三大头领之一,在苗人中德高望重,影响很广。
片刻之后,璋领着田景走了进來,璋介绍道:“公子,这位就是田景田寨主!”
田景双手抱拳,行礼道:“见过公子!”
“恩,坐吧,璋,田寨主知道我是何许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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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兄弟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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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兄弟民族
“公子,属下并未将公子的身份告知田寨主!”
“璋,那你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田寨主吧,我要和田寨主单独聊聊!”
“是,公子。”璋走到田景身旁,低声说了几句,便带上门离去,守护在外面。
田景听罢,脸sè骤变,惊讶之后随即便露出一脸的激动神sè,待璋走后,立即跪倒在地,行大礼磕头道:“草民湘西苗寨田景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笑道:“免礼平身,田寨主,此处不是官场,无需多礼,坐下说话就是!”
“谢皇上。”田景似乎尽力在压制内心的喜悦,坐下后说道,“皇上,去年大人说皇上要來望我苗家,草民自是欢喜得很,沒想到今rì终于等到皇上大驾光临,草民顿感荣幸万分啊!”
“田寨主,朕自登基以來,事务繁多,只好令天祥为钦差前來望你们苗族兄弟,这不,今年得空,便中途到此,朕准备吃完饭后便前去苗寨,沒料到在这里就见到田寨主了,哈哈,倒是省了朕几分路程!”
后面一句是我临时编出來的,本來我打算吃完饭便南下广南西路的,压根沒有想到要去苗寨,既然遇到了田景,我也就权且骗上一回了。
田景愣了下,问道:“皇上,皇上称我们苗人为苗家兄弟,草民沒听错吧!”
“田寨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湘西是我大宋之领土,苗人也是我大宋之子民,对朕而言,汉族也好,苗人也罢,又或是我朝之其他民族,都是朕之臣民,在朕心里,只有大宋子民与外国人之分,而沒有本朝之内的民族之分,虽然我朝的百姓以汉人居多,但朕宣导的是各民族的平等,在大宋朝这个大家庭中,所有民族都是兄弟民族,只要拥护朕,拥护朝廷,遵守我朝的律法,朕都会一视同仁,田寨主,你应该知道朕在朝中设立了民族司这个部门吧!”
“皇上,草民知道!”
“朕设立这个部门的目的就是要宣导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朕所说的民族平等是指在我大宋疆土之内的各民族,不论人口多少,不论经济发展快慢,不论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异同,都是我大宋家族中平等的一员,具有同等的地位,各民族享有相同的权利,也应该履行相同的义务,而民族团结则是指各民族在rì常生活和交往中应当平等相待、友好相处、互相尊重、互相帮助,民族平等是民族团结的前提和基础,沒有民族平等,就不会实现民族团结;民族团结则是民族平等的必然结果,是促进各民族真正平等的保障,这就是朕制定的民族政策准则,今年起,朝廷的民族司就会正式将朕的旨意具体细化,并灌输下去!”
后世我国的民族政策就是如此,我只不过照搬过來而已。
田景心里又是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又跪倒在地,泣声道:“皇上英明,草民代我苗家之人感谢皇上恩典,苗家人的苦rì子算是熬到头了!”
“老人家快快起來!”
“是,皇上。”田景起來后,用衣衫拭去眼角的泪水道,“皇上,自去年大人从湘西回去后,在官府的协调下,镇溪村一带的汉、苗两族齐心合力,引來矮寨之水源,解决了村里面延续近百年之久的水荒问題,后來,辰州府和吉首县衙又在镇溪村开设了这个交易中心,并将官道修到了苗寨门前,使得我山寨中的土特产品能够顺畅地卖了出去,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我苗人的生活就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基本上能够做到衣食无忧,然而,草民担心官府的政策多变,又回到过去那种汉苗对峙的局面,虽然上次大人也说过,皇上对于各民族都会一视同仁,但长期以來,我苗人被汉人官员欺骗的次数太多了,所以草民心中始终心有余悸,今rì听皇上亲口所言,草民彻底放心也!”
我点点头道:“民族政策乃是我朝的一项基本国策,只要朕在,就决不会改变!”
“皇上万岁!”
我问道:“田景,你们在这交易中心做买卖,需要缴税吗!”
“当然需要,不过交易中心的官员所定的税款十分公道,草民听说镇溪村的税款要低于其它地方,吉首知县李林大人在开设这个交易中心前,也告诉过草民,说这是朝廷对于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三年之内会维持低税率不变,三年后视交易中心生意的好坏,再逐渐靠近朝廷制定的标准税率!”
“田景,你作为苗人首领,需要积极配合官府,让來此做生意的苗人遵纪守法,不可偷逃税收,不可以次充好,要维护好这來之不易的局面!”
“皇上放心,草民一定做到!”
“恩,一旦经济发展起來,苗人兄弟们也就可以慢慢地从山里面搬到外面來生活了!”
“皇上,山寨中已经有不少人家搬到这镇溪村了!”
“恩,很好,田景,我朝之苗人有数十万之多,仅湘西一带就有数万,光靠这些买卖是远远不够的,你们还需要集思广益,发展多种经济,苗家之地大都以山区为主,农业生产受到制约,因此可以多种植些适宜当地土壤的油菜、八角等经济作物,或者是田七、天麻、杜仲等药材,如果猕猴桃深受欢迎,也可以大力栽种,总之要了解市场的需求,才能有针对xìng的进行种植,切忌盲目从事,另外就是要大力发展手工业,可以尝试下将你们苗人的挑花、刺绣、织锦、蜡染、剪纸、首饰制作等工艺品推向市场,当然,朕对于你们湘西的情况只是略知一二,具体怎么做还需要你们自己拿主意!”
“是,皇上,犬子在朝中也曾给草民來信,要我苗人重点发展经济,说只有将经济发展起來,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苗人长期居住在山里的困惑!”
“恩,田醉颜说得不错!”
“皇上,当rì之事,草民有罪,还请皇上处置!”
我知道田景所说的乃是去年和官府的冲突,想了想道:“田景,去年之事虽说你有违我朝律法,但那件事体官府也有责任,朕暂且将此记下,今后,你们苗人兄弟必须遵守律法,倘若再犯,朕会加倍处罚!”
“是,皇上,草民谢过皇上不罚之恩,草民也向皇上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
“恩,田景,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朕说过,各民族享有相同的权利,也应该履行相同的义务,之后,不管是谁,只要触犯了朝廷颁布的律法,都要受到制裁!”
“皇上放心!”
“好,田景,你也知道当前的局势,我朝和蒙古的战事一触即发,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只有一个和平安定的后方,朕才能集中力量对抗蒙古!”
“皇上,草民虽说乃是一介山野村夫,对于国家大事却也略微知晓,皇上对我苗人恩惠浩荡,苗家也自当为皇上尽一分力,皇上,我湘西苗家男儿人数虽然不多,却是勇敢善战,忠贞不二,草民和族内长老商议过,yù送湘西两千jīng壮男儿跟随陛下收复山河,这件事草民本來是想让醉颜转告大人的,既然皇上亲临,就当做我苗家人的礼物,赠与皇上!”
自古以來,苗人一直勇猛善战,也拥有自己的护卫私兵,但是,苗族分布散乱,部落众多,仅湘西一带就有不下二十个部落,其中最大的三个部落首领被苗人尊称为三大头人,田景就是其中之一,正是因为这种分散xìng,导致了苗人各部落的势力都不强,而且,苗人部落的私兵基本上都不会踏出苗区半步,田景所言,愿意抽调出两千苗族战士出战,算是相当有诚意了。
我高兴道:“田景,对于你们苗家人的这番心意,朕表示谢意,这件大礼朕收下了,目前,我朝新成立的广南军区正在招募士卒,依朕,你们这两千男儿就近前去广南军区吧!”
“广南军区,广南路。”田景明显是误会了我的意思,道,“蒙古军队不都是在北方吗,皇上,我苗家男儿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留在广南就上不了战场,上不了战场也就是沒有帮到皇上!”
“老先生,此言谬也!”
“请皇上明示!”
“田景,朕问你,为何到了广南军区就不能上战场呢!”
“皇上,蒙古在我朝之北,前两次宋蒙大战都发生在四川、襄樊一带,广南路乃是我朝之后方,怎会有战争发生!”
“老先生,朕明白你的意思,广南路的西面是哪里!”
“是原大理之国。”田景想了想道,“皇上之意莫非要从!”
“军务大事,朕也不可乱言,总之,朕保证让这些苗家战士上阵杀敌,为国立功!”
“好,皇上,草民一切听从皇上吩咐!”
“恩,田景,朕回去后,自会通知军务院妥善安排,到时朝中有人会和你联系的!”
“是,皇上。”田景犹豫了一下道,“皇上,还有一事!”
“何事!”
“皇上,在大人到來之前,草民的苗寨里來了一位游方僧人,这僧人医术颇为高明,自称來自临安,法号复延,僧人游历天下也属正常,但这僧人在给人治病之余,却总喜欢言及,当今的官场**不堪,就像那镇溪村里的唯一水源,本來就是苗人所挖出的水井,为何要给汉人共用,所说之言似乎总是在挑拨苗人和汉人的关系,后來,大人來此解决了问題,大人离开后,那僧人也同时消失,前些rì子,苗寨中一位挑夫帮助一位药材商人运送药材到了临安,说是在城里见到了那位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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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苗族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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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苗族守护者
田景所说的僧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地下工作者,我说道:“游方僧人,行者复延,田景,此人有何特征!”
“回皇上,此人自称‘复延’,做行者打扮,身材高大,面相英俊,所持口音乃是典型的川中方言!”
“通医术的游方僧人,來自临安。”我小声地重复了一遍,突然想起延福寺给我相的琏真大师,他也是我在临安唯一有过接触的僧人,不过口音却是完全不对,琏真所说的是一口标准的北方话,和川中方言截然不同。
按照田景的叙述,这位游方僧人要嘛就是敌对国派出的细作,要嘛就是逆反者的jiān细,这种情形在后世的谍战书上多有提及。
“田景,你们苗寨有沒有见过这位名叫复延的画师!”
田景想了想,随即摇头道:“沒有,皇上,如果复延之名是真实的,那就可以从官府核发的度牒上查实其身份!”
所谓度牒,就是古代僧尼出家时由官府颁发的凭证,相当于出家人的身份证件,据说,度牒始于唐朝唐明皇时期,到了宋朝,度牒成为国库的收入來源之一,也不知是自北宋哪位皇帝起,官府在颁发度牒时要收取一定的费用,当时的朝廷认为,僧尼在出家之后,就被免除了税赋,可以不劳而获,所以朝廷收取度牒费也属正常。
到了南宋,高宗帝延续了这种做法,后面的皇帝也都全部照搬,而且越演越烈,使得整个南宋出卖度牒的情况更胜于北宋,只要朝廷一旦缺钱,就会印制大量的度牒,卖了换钱,据史书记载,贾似道就干过倒卖度牒之事。
对于僧尼出家,宋朝有着严格的规定,不是谁想出家就能出家的,得先提出申请,经官府批准后,缴纳一定的费用,才能得到度牒。
《水浒传》中也有相关的内容,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外逃时遇见赵员外,那赵员外对鲁智深道,“我已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不曾有个心腹之人了条愿心。”于是,鲁智深便拿着这个买來的度牒出家为僧,成为正规的佛门中人。
“如果复延之名是真的,那从度牒上当然可以查到线索,只是朕认为,这复延之名十有**乃是伪造的。”我知道,间谍是不会留下真名的。
田景道:“恩,很有可能!”
“此事朕知道了,只要这复延心存不轨,迟早会露出马脚的,田景,朕也觉得此人有问題,如果再遇到此人,先扣下再说,对于企图颠覆我大宋之人,自是不必气!”
“是,草民明白!”
“这次在镇溪村见到田老先生,朕就不去苗寨了,等朕击溃蒙古之后,一定会再來的,还有,朕这次是微服私访,就你知道朕的身份,不可告诉任何人,对外,朕的身份是临安狮峰商行的呼延公子,你也这么称呼朕就是了,至于田方,你要好好管教下,酒会败事,别让他破坏了镇溪村汉、苗两族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氛围!”
“是,皇上!”
“如果再遇到官府对你们的不公正,就让田醉颜转告天祥吧,朕会依照律法來解决,不过呢,你们可不能再次聚众闹事了!”
“皇上,草民不敢。”田景犹豫片刻,继续道,“皇上,草民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刚yù起身离去,听田景说还有一个愿望,便道:“说吧!”
“草民有两个儿子,长子醉颜,皇上见过,次子修颜,去年十二月刚满二十岁,自幼便被我苗家首席大巫师姜央指定为下一代大巫师的继承者,我苗家有一种传统的习俗,那就是被选定的大巫师们都要在五十九岁时前往湘西深处的九黎山接受守护者的九道测试,如能通过,则会继承上一代守护者的神位,成为新一代守护者,这九道测试中的第一道就是要在进山之前陪同圣人游历天下,圣人之修为越高,则通过第一道测试的可能xìng就越大,草民以为,当今圣人之首,非皇上莫属,故草民斗胆恳请皇上,让犬子修颜跟随皇上!”
“守护者,你们苗家也有守护者吗。”我一听來了兴趣道,“老先生,你先和朕说说这守护者是怎么回事!”
“皇上也知道守护者。”田景惊道。
“恩,汉人也有守护者之说!”
田景道:“既然皇上知道,那草民就简单说下,草民所说的守护者乃是我苗家的守护神,此事在我苗家中只有三大头领和大巫师们才知道,古老相传,远古时期的战神蚩尤乃是我苗人的先祖,数千年前,蚩尤大神率九黎七十二部落北上,与炎黄率领的华夏族决战于涿鹿,后兵败,蚩尤大神的亲弟弟蚩姆代替身受重伤的蚩尤继续战斗,在涿鹿西部的黄羊山被黄帝手下大将应龙、风后等联手所杀,蚩尤大神在手下护卫的拼死护送下,逃回了南方,并隐居在湘西深处的九黎山中,由于在和黄帝一战中受伤太重,又经长途颠簸,所以蚩尤大神隐居后就再也沒有出世,而我苗家先人也因为群人无首之故,四分五裂,被迫四处迁徙,大约两百年后,也就是唐尧(尧舜)时期,出现了第一位守护者,这位守护者带领苗人们建立了三苗部落联盟,之后,后代的守护者又带领苗人经过数次大迁徙,才形成了今rì之苗族格局,据说,上一次守护者现世还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按照姜央大巫师的说法,在这三百年间,我苗人之中再无大巫师能够得到守护者的垂青,所以守护者的传人始终空缺!”
田景叹了口气继续道:“三百年來,不断有大巫师在五十九岁时深入大山之中,接受守护者的九道测试,但大多数大巫师连九黎山的地点都沒能找到,皇上,据进入过九黎山的大巫师们说,进入九黎山的位置是在不断变化的!”
“位置变化。”我惊讶道,随即想起帝王谷内堂的入口也是一样,并非固定的。
“是啊,皇上,这一点大巫师们都无法理解!”
“恩,这可能是空间错位之故!”
田景道:“空间错位,这又是什么!”
“这是一种高深的科技理论,有些类似人类常说的缘分,能够找到入口者,就表示和守护者有缘!”
田景点点头,接着讲述道:“二十年前,当时的姜央大巫师正好年满五十九岁,也进入了湘西深山中,皇上,这五十九岁之故是因为当年蚩尤大神进入九黎山时正好五十九岁,姜央**师武双全,实为我苗人中百年难遇的英才!”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那姜央巫师找到九黎山了吗!”
“找到了,但是,据姜央大巫师说,他连第一关测试也沒能通过,不过,姜央大巫师却得到了守护者的旨意,说他修行之力虽然极高,只是慧根不足,即便能通过后面的七道测试,也无法接受第九道测试,也就是传承,皇上,这姜央大巫师在离开九黎山时,上代守护者传言让他前往草民这里的苗寨,说苗寨中即将有位慧根颇深的婴儿临世,可为大巫师之传人,倘若机缘巧合,二十年后会有圣人途经镇溪,只需跟随那位圣人历练,便可修得慧根圆满!”
“我是苗族守护者所说的圣人吗。”我暗自想道。
汉族守护者,苗族守护者,如果我就是苗族守护者言中的圣人,那我真的就是华夏一族的救世者了,我首先感到的不是兴奋,而是深深地觉得我身上的担子越來越重,如果我不能带领大宋中兴,那我就是华夏民族的罪人,知道历史进程的我,当然清楚后面八百年的经历,蒙古一统,满清入关,西方列强入侵,就连小小的rì本也让我国陷入到八年艰苦的抗战之中。
田景似乎穿了我的心思道:“当今天下,圣者莫过于皇上,皇上,我苗家之人素來不会敬佩外族人,但草民却极为佩服并信任大人,而大人对于皇上的推崇,那是绝对的虔诚,所以草民认为,皇上就是守护者所说的圣人,这才斗胆恳求皇上!”
“田景,说说田修颜的情况吧!”
“是,皇上。”田景颇为骄傲道,“皇上,犬子修颜自幼便跟随姜央巫师修行,不是草民自夸,论武,整个苗寨,包括其他两处大寨,也无人是犬子之敌,另外,犬子还从大巫师处会了苗家医,历法等,草民相信,在皇上的教导训示下,犬子一定会成为皇上的好帮手!”
有关守护者之事我都很有兴趣,既然田修颜是守护者选中的传人,管他是哪一族的守护者,只要是我华夏之人,就一定会成为我的强助,而且我也可以从他身上多了解些守护者的情况。
我想了想道:“田景,令公子现在何处!”
“回皇上,就在村内!”
“是吗,怎么令公子沒有住在苗寨!”
“回皇上,这是姜央大巫师之意,自去年十二月一rì起,犬子年满二十之后,便住在了镇溪村内,也因为这点,草民才在这里开设了结义楼!”
“那好,你让人通知他前來此处见见朕,哦,不,见见呼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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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穿越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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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穿越苗区
田修颜虽然年仅二十,上去却比璋、张全一等同龄人老成多了,如果套上一身黑衣,倒是和我在少帝陵前见过的黑衣老者有着相似的神态,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修行者吧。
能够遇到姜央大巫师所说的圣人,田修颜心中也是颇为激动,虽然不知道田景所说的这位圣人“圣”在何处,但他相信,父亲是绝不会骗他的,田修颜进屋后,向我行了个苗人之礼道:“见过呼延公子!”
“你就是田修颜!”
“回公子,正是!”
“田修颜,你父亲说,你愿意跟随我!”
“公子,家父说公子您就是大巫师言中的圣人,修颜自然愿意!”
我着田修颜,认真说道:“我是不是圣人,对你而言其实并不重要,修行之本在于修心,依我,姜央大巫师所说的圣人就在你自己心中!”
田修颜一愣:“在我心中!”
“修行之道在于悟,从理解到领悟,最后到大彻大悟,田修颜,你通汉,自然知道悟字的写法,这个悟字左边是心,右面是我,古人造字是不是挺有意思,呵呵,你慢慢体会吧。”我笑笑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田修颜,你有何行李需要收拾吗!”
“公子,修颜只需几件换洗衣衫即可!”
“那好,一刻钟之后在结义楼门口见!”
一路之上,田修颜的话语很少,显得和其年龄极不相符,或许是因为自幼跟随姜央大巫师之故吧,直到第三天中午,当我们來到官道的岔口时,田修颜才主动说道:“公子,从这里经广南西路去往鄯阐府会远不少,为何不从原普宁州(今贵州安顺一带)直接西行!”
璋道:“田兄,普宁州的普利部已经在十年前归属了蒙古,那条路不能走了!”
“不错,普利部是归属了蒙古,但我知道另外一条路,我们可以从普宁州南面的苗家领地通过,如此也能直接到达原大理边境,而且大理边境一带也有我们苗人的聚集地!”
璋问道:“安全吗!”
“公子,我说的这条路沿途基本上都是我苗人的居住点,人数不多的话,应该安全!”
我感兴趣道:“修颜,可以节省几天的路程!”
“回公子,至少三、四天吧!”
“那如果我们有两、三百人的队伍呢!”
田修颜下意识地了四周,说道:“公子,两三百人太多了,目标过大,容易引起蒙古人或者是普利部人的注意,如果在百人之内,大家都换上苗人的服饰,我想应该可行!”
我想了想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袁棘劝道:“公子,此事还是再考虑下吧!”
“无妨,我们前去鄯阐不是会更加危险吗,有修颜在,我想苗人兄弟都会帮忙的!”
“好吧!”
我将田修颜是守护者选中的传承者之身份单独告诉过袁棘,对于能够被守护者选中之人,袁棘也是十分信任,作为帝王谷的传人,袁棘当然知道守护者的含义,虽然只是外堂之人,但同样对于守护者有着近乎虔诚的尊重。
苗人部落众多,相互之间來往却很少,但各地的苗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于巫师的尊重,苗人中的巫师除了要主持祭祀活动外,一般要兼职当医生,有问的巫师还要担任部落中的先生,教导孩童的习,如果是大巫师,那就更加让苗人们敬重了,苗族的巫师一般不设祖师坛,不拜师,不世袭,在正式成为巫师之前,都要举行立神仪式,这种仪式需要由大巫师主持方可有效,大巫师的修为越高,立神仪式就越有档次,至于守护者,则只有一些大部落的头领和大巫师才知道,所以,对于寻常苗人來说,守护者反而不像大巫师,受到整个苗人的尊敬。
在为数很少的大巫师中,姜央大巫师又是其中名望最甚者,年轻时,姜央曾经走遍了所有的苗人居住区,在成为大巫师后,又主持过不少立神仪式,因此在苗人心中,姜央大巫师就是整个苗族的首席大巫师。
自田修颜十岁起,姜央便带着自己唯一的传人四下历练,十年间,各地的大小苗寨,田修颜也几乎都去过。
苗族的历史十分久,在华夏民族的历史长河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但个中也是历经磨难,苗族的发源地大致位于今天四川的雅磐江、岷江、巴江、嘉陵江四水的上中流域地带,数千年间经过了五次大迁徙,从远古时期到炎黄时期,再到夏商周时期,最后到了宋朝时期,才逐渐安定下來,绝大部分苗人都先后到固定的居住地域定居,这种格局一直延续到后世。
我安排道:“先生,你负责挑选随我们穿行苗区的人选,剩余之人经广南到大理边境的苗人集聚地乌河寨等候,同时传书姚朝辉和叶东升,让他们直接到天龙寺外相候!”
“是,公子!”
“修颜,你负责衣衫!”
“公子,修颜明白,往西二十里地就有一个中型苗族部落,那个部落名叫麻锦笙,族中巫师孟买的立神仪式就是由姜央大巫师所主持的,所以我和孟买巫师及寨中头领也都颇为熟悉!”
“麻锦笙部落,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好,就去那里,先生,你让张子健、云仲飞他们也去麻锦笙部落外集合!”
田修颜所说的麻锦笙部落位于白水河畔东北侧的河谷坡地上,白水河的由來是因为河床由沉积的石灰石碎块组成,呈灰白sè,清泉流过,上去就象一条白sè的河。
二十里地对于我们的御马只是小菜一碟。
转过一座山峰,远远望去,只见上百座独具特sè的吊脚楼随着地形的起伏变化,层峦叠嶂,鳞次栉比,蔚为壮观,村寨的坡头上种植了成片的枫树林,这种枫树被苗人称作护寨树,也是大多数苗寨的习俗之一。
“公子,这麻锦笙之名还有个传说呢!”
一旁的方灵忙道:“田公子,说來听听!”
“恩,这是孟买巫师告诉我的,之所以叫做麻锦笙,是因为这里的苗寨是苗族芦笙和锦鸡舞的发源地,芦笙是一种苗家乐器,流行于黑苗中,麻锦笙苗寨所出产的芦笙又是名气最大的,而锦鸡舞更是苗家在祭祀,节庆时必不可少的内容,锦鸡是苗人的图腾之一,据说是在远古时期,上天派出一只神鸟來到苗人集聚地,教会了苗家先人们从事编织技术,为了祭祀这只上天派來的神鸟,聪慧的苗家少女用巧手编织出一条条像锦鸡羽毛一样美丽的花带,模仿锦鸡的长尾巴把花带一条一条缠在腰间,头上也插上银饰,并仿照锦鸡的动作翩翩起舞,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jīng彩的锦鸡舞便在苗乡逐渐传开了!”
锦鸡舞我也听说过,在后世,这种舞蹈在出国表演时,被外国人誉为“东方的神鸟,最原生态的芭蕾!”
方灵问道:“啊,原來是只神鸟,我们能到这种舞蹈吗!”
“方姑娘,这种可能xìng不大,苗寨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表演!”
“哦,那就只好算了!”
“修颜,我一直不知道这黑苗和白苗有何区别!”
田修颜道:“回公子,总体來说,黑苗白苗的区别并不大,我苗族一共有七十二大部落,分为黑苗、白苗、红苗、青苗、长角苗等,这些部落的风俗和化基本相同,只是因为服饰上的差别,而被称作不同的名字,黑苗是因为身上的衣衫和头巾都是以黑sè为主,所以叫做黑苗,如果追溯其原由,仅仅是因为黑苗的祖先,也就是跟随蚩尤大神的部落先祖们身着黑衣之故,而身着白衣的那支部落的后人就是白苗,黑苗和白苗是当时蚩尤大神手下战斗力最强的两大部落,传到现在,苗家也是以黑苗、白苗为最,此外,两者之间还有个称呼上的小差别,公子熟知的巫师在黑苗中被称作巫师,但在白苗里就叫做祭司了,其它方面也就沒有多少区别了!”
“原來如此!”
对于黑苗白苗的了解,我只是來自后世所玩的一款游戏《仙剑奇侠传》,因苗人的几次大迁徙,造成了自身字体系的缺陷,到解放前,苗族和汉族的來往一直很少,所以在汉人眼里,苗族颇具神秘xìng,加上以前信息互通极为不便,久而久之,以讹传讹,汉人对于白苗和黑苗的认识误区就越來越大。
在麻锦笙苗寨中,我们几人受到了孟买巫师和山寨头人赤峰的热情招待。
酒过三巡,田修颜和孟买等人叙旧完毕后,向孟买说明了來意:“孟买巫师,赤峰头人,修颜受姜央大巫师的委托,护送这位呼延公子前往大理境内的乌河苗寨拜见鸿运大巫师,因出门之后得遇狂风,所带衣衫行李尽被吹落,特地來此请孟买巫师帮忙提供一百套服饰!”
赤峰笑道:“这个简单,我让本寨人家每户拿出一套即可,只是我们麻锦笙山寨并不富裕,所以衣衫简陋,不知有沒有什么问題!”
“赤峰头人气,我等出远门者,只要能够遮风挡雨就行!”
孟买道:“那就好,修颜,你先坐会,和赤峰头人多叙叙,我去交代下,一会就回!”
“劳烦孟买巫师了!”
赤峰道:“修颜,你们远去乌河寨,路途遥远,这世道又不安宁,一切小心些!”
“头人放心,这一路上基本都是我苗家山寨,应该安全的!”
“恩,只是乌河寨如今已是蒙古人的领地,前一阵听说发动暴乱的舍利畏流窜到乌河寨一带,你们还是多加小心!”
我惊道:“舍利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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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 大小乌河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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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大小乌河寨
“呼延公子也听说过舍利畏!”
我点点头道:“赤峰头人,我听说过此人,但不是很了解!”
赤峰见田修颜对我很是尊重,心想我很有可能是姜央大巫师的人,便介绍道:“呼延公子,前年岁末,舍利畏率领原大理境内的白、彝等各族起事,一度攻占了鄯阐(今昆明市)、统矢(今姚安县)、威楚(今楚雄市)、新兴(今玉溪市)、石城(今曲靖市)及寻甸县(今寻旬回族自治县)等城,聚众十数万,声势浩大,一时无二,后來,蒙古守军纠集原大理国主段氏后裔等地方武装,对舍利畏部进行了疯狂的镇压,连番大战之下,舍利畏接连受挫,鄯阐、威楚、新兴等地相继失守,去年冬天,宣告暴动失败,到了今年年初,我听说那舍利畏逃到了原大理国东面的乌河苗寨一带!”
“这舍利畏不惧蒙古人,倒也算是一条汉子!”
“可不,呼延公子说得对极了,听闻那些蒙古人穷凶极恶,对于外族之人毫不担待,我老赤对于舍利畏这样的人物很是佩服啊!”
田修颜沒有听说过舍利畏,便问道:“赤峰头人,这舍利畏是何许人也!”
“修颜,舍利畏的身世我也不知,只知道他是白族僧人,自号舍利畏!”
不一会,孟买入内道:“修颜,已经办妥,半个时辰之内,一百套服饰会送到这里!”
“那就多谢孟买巫师了!”
孟买笑道:“修颜,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还和我们麻锦笙部气呢!”
在广西和贵州交界的区域,多为崇山峻岭,其中聚集着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少数民族,主要的民族就是苗族,还有相当一部分布依族(古百越)。
换上苗族服饰后,我们这支百人队伍分为了三队,田修颜带着云仲飞等四十來人在前面开道,中间还是我们六人,最后面则分散着张子健率领的六十名御前侍卫,龙牙的成员沒有随行,和另外一百名御前侍卫绕道广南西路西行。
我着身着男装的方灵道:“灵儿,你换上男装后,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似地!”
方灵自己还沒有注意,问道:“怎么!”
“变成了一位翩翩公子也。”在我熟悉的人中,以蓝羽的相貌最为英俊,不过当我见换上男装后的方灵时,才知道什么叫潘安之貌。
袁棘也笑道:“公子说得不错,方姑娘如此装扮,的确赛过潘安、宋玉了!”
方灵拿出一面小铜镜照了照,这下乐道:“本公子真的这么帅吗!”
“当然!”
“哈哈,哥,以后灵儿我就做男儿装!”
璋道:“公子,要我说,如果方姑娘身着军人装束,当为我朝最帅的将军也!”
“小璋,这句话我爱听,等回去后你借我一套将军衣衫试试!”
“沒问題!”
在众多苗人心中,田修颜就是姜央大巫师的传人,而田修颜的修为和表现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虽然还沒有举行过立神仪式,但一般的巫师,甚至部分大巫师都认为田修颜完全够格担任巫师了。
有了田修颜的帮助,在通过苗区时,基本上沒有遇到什么困难,苗区地处偏远山区,也沒有蒙古人出沒,不过,因为山路崎岖,速度上只能保持着rì行三百里的状态。
对于后世之人來说,骑马是一项娱乐活动,而像我这样,天天骑在马上,就是在受罪了。
途中的艰辛自是不言而喻,三月之际,雨水甚多,特别是行进在山路中,好在有田修颜,我们每经过一处苗寨,都能及时得到补给,只是辛苦了众多的侍卫们,终于,在离开临安后的第十五天傍晚,我们來到了原大理边境的黄泥河,这黄泥河系珠江流域西江水系南盘江左岸的一级支流,为云南、贵州两省的界河,位于石城郡(今曲靖市罗平县)与宋杞国(今黔西南州兴义市)之间。
乌河苗寨位于黄泥河的东岸,是一处颇具规模的大型苗寨,村寨依北丹山而建,吊脚楼层层叠叠,鳞次栉比,掩映在苍翠茂密的林木之中,相比于麻锦笙寨,这里的风景秀丽多了,田修颜曾经说道,乌河寨中有位洪源大巫师,是这一带最为有名的大巫师,在苗家巫师的心中,“东姜西洪”乃是大巫师中的楚翘,西洪就是指的洪源大巫师。
等候在乌河寨门口的田修颜道:“公子,这里就是乌河寨了,山寨西面是黄泥河,过河后就是通往鄯阐之路,右边的山峰叫做北丹山,乌河寨中的那位洪源大巫师也是进入过九黎山中的少数大巫师之一,因此在为数不多的大巫师中,其地位一直和姜央大巫师相当!”
“是吗,那他通过了几道测试!”
“公子,和姜央大巫师一样,也是在第一道测试时失败!”
“起來这九道测试还真难!”
“恩,公子稍候,待我先去告诉下洪源大巫师!”
“好。”我道,“沈墨,安排张子健他们就在北丹山下扎营,过了黄泥河,就属于原大理国境,不是他们苗人能够控制的区域了,让大家小心从事!”
“是,公子,属下明白!”
田修颜和沈墨离去后,我和方灵等人也翻身下马。
方灵指着北丹山山下道:“哥,,那里的油菜花长得真好啊,放眼望去,全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黄,在夕阳下显得尤为壮观!”
“是啊,三月份是油菜花长得最好的季节!”
张全一道:“这里的山sè风光和我们那里完全迥异,真是不枉此行!”
“呵呵,我华夏之地幅员广阔,各地均有不同的特sè,以后要是有机会,你大可四处走走!”
“是,公子,想必会增加不少见识!”
我们在山寨门前闲聊了一会,就见田修颜出來道:“公子,洪源大巫师请我们进去!”
“好!”
和我想象中的大巫师形象完全不同,洪源大巫师身材高大,jīng神矍铄,红红的酒糟鼻子充满着童趣,满脸的笑容中带着一团和气,上去一点不像其他修行者具有的那种高升莫测的神态,完全就是街边的一位老大爷。
田修颜介绍道:“大巫师,这位就是姜央大巫师为修颜指定的领路人呼延公子!”
“领路者。”洪源愣了下,一本正经地盯视着我,良久后才道,“修颜,莫非呼延公子就是姜央大巫师言中的圣人!”
“大巫师,正是!”
洪源大巫师点点头,又恢复了笑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呼延公子,沒想到你这般年轻,快请坐,各位尊敬的人也都请坐!”
领路人是苗家巫师对其老师的一种称呼,巫师之间的传承是不需要行拜师礼的,只要某位巫师愿意教授他人,那这位巫师就可以成为那人的领路人。
以洪源大巫师的身份,自然知道姜央的九黎山之行,守护者选中田修颜作为姜央的传人,并言道,如果有缘,田修颜会在二十岁时遇到一位圣人,倘若能跟随这位圣人修行,那么田修颜便有可能成为三百多年來第一位通过九道测试的大巫师,从而成为苗家新一代的守护者。
作为大巫师中的佼佼者,洪源对于守护者之言自是毫不怀疑。
我虽然不知道洪源对我恭敬有加的原因,却也习惯,很坦然地坐下后道:“洪源大巫师,久仰大名,我等此番前來,颇为唐突,让大巫师费心了!”
“哪里,哪里,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公子,却知道公子非常人也,公子能大驾光临我们乌河寨,乃是我苗寨之福也,修颜有你这位领路人,福泽深厚,不错,不错!”
“大巫师言重!”
“公子,听修颜说,你们要去鄯阐府郊外的天龙寺!”
“恩,正是!”
洪源脸sè有些持重道:“公子,听你的口音,不是附近之人,今鄯阐府早已是蒙古人的占有地,鄯阐府可不像我们这种偏远山区,那里驻扎有不少蒙古军队,恕我直言,公子这么多人前去,恐有不妥啊!”
我笑笑道:“大巫师,实不相瞒,我们因有要事,必须前去走一趟,对于此次前行,我们事先也做了计划,打算在抵达鄯阐府后,大部分人留在城外,只有我们少数几人进入城中,去到天龙寺办完事后立即返回!”
“公子,眼下的鄯阐府不同往rì,加强了戒备,凡是进出之人都需要持有当地官府所发的凭证,倘若公子等人贸然而入,怕是进不了城门的!”
田修颜道:“是吗,以前我随姜央大巫师前去鄯阐府时,也沒见要什么凭证!”
“修颜,这是因为前年舍利畏造反之故,所以才有此规定的!”
对于什么进出凭证,我倒是一点不担心,我相信姚朝辉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这时听洪源提及舍利畏,我忙道:“大巫师,据说那舍利畏失败后,逃到了你们这里,有这回事吗!”
洪源摇摇头道:“沒有,公子是从哪里听來的消息!”
田修颜道:“我们也是听其他苗寨之人说的!”
洪源笑笑:“有可能是小乌河寨!”
“还有一个乌河!”
“不错,我们这里叫做乌河苗寨,在鄯阐府与石城之间,有一处彝族人的集聚地,叫做石林,石林的北部是数座高山,统称是西口山,山下面有一小型苗人山寨,也叫乌河寨,因为和我们这里重名,所以被称作小乌河,如果传言属实,我想舍利畏应该是躲在小乌河一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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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击掌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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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击掌盟誓
田修颜道:“可能是告诉我们消息的朋友弄错了!”
古代,消息在传递中的失真情况时有发生,对于赤峰头人而言,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个小乌河寨,所以便将两者混为一处了。
洪源道:“呼延公子、修颜,你们如果要去鄯阐,最近的一条路是会经过小乌河寨的!”
我道:“大巫师,我们原本打算从偏远小路去往鄯阐,如果经小乌河寨,路上会不会有难处!”
“公子,从我们这里过黄泥河后,只有石林南部有一条官道通达鄯阐府,其余皆是小路,小乌河寨位于石林以北,南盘江之南,本來只是个乡间村落,但是,如果舍利畏躲在小乌河寨附近的传闻属实的话,那蒙古人一定会在那里设防的。”洪源继续道,“如果公子想了解舍利畏的情况,倒是可以请小乌河寨的昆同巫师帮忙!”
“昆同巫师!”
“恩,小乌河寨不大,只有一名巫师,就是昆同巫师,这昆同的立神仪式是我主持的,所以应当会帮忙的!”
我想了想道:“还是先去天龙寺吧!”
洪源沒有问我们去天龙寺的目的,只是言道:“公子,要不我修书一封,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就带着书信去小乌河寨找昆同!”
“如此最好,那就多谢洪源大巫师了!”
“公子气。”片刻后,洪源又道,“公子,我有一事,不知能否请教公子!”
“请教不敢当,大巫师,有何事情尽管说出來,我们一起商议便是!”
“好,公子,你们來到乌河寨,自然知道乌河寨旁有一条黄泥河,这条河流因常年集聚着黄泥,颜sè泛黄而得名,我们乌河寨自古以來就流传着一个问題,问这条河在什么情况下可以让水sè永久变得清澈!”
田修颜愣道:“大巫师,这算是什么问題,只需除去黄泥不就可以了吗!”
洪源沒有回答田修颜,只是面带微笑地着我。
“大巫师,我认为要使河水永远变清,必须满足一个根本条件,那就是皇帝清,朝中大臣清,各级官吏清,如此可保河水长久清澈也!”
田修颜不明所以:“公子,这河水之sè与官场有何关系!”
袁棘等人都已经十分了解我,知道我说出的话往往另有含义,洪源大巫师虽说是第一次和我接触,却知道我是姜央所说的圣人,听罢,仔细思考起來。
方灵见屋里气氛一时变得沉闷,便道:“哥,既然修颜不明,你就给解释下吧!”
“好,修颜,黄泥河并不是一条大河流,形成泥水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淤泥的沉淀,而淤泥的來源我想很可能是黄泥河的源头或者流经之处长期有黄泥落入,只要能找出问題所在,便可清理河道,同时想办法堵住黄泥落入处,河水自然就会慢慢变清,这种事情说起來很简单,但做起來却是件长期的事务,比如,清理河道,就需要长期进行,不能因为清理完一次,就永远不去管了,所以我认为,首先是当地的官员要把黄泥河当做母亲河來治理,假设你田修颜今天在本地为官,见黄泥河水变浑,就去管一管,明天來个修颜田什么的当官,管它河水是什么颜sè,根本就不去管,那么你所做的工作全都白辛苦了,因此,只有形成一定的措施和制度,自上到下地约束所有官吏,将保持黄泥河的清洁当做官员的一项基本任务,无论是谁,只要在此为官,都要做这件事,这样才能长治久安也,这就是所谓的‘官清则水清’!”
“好一个官清则水清。”洪源大巫师听罢,抚掌笑道:“公子,我明白了,流传千年的乌河难題原來竟是这般答案,黄泥河的水sè问題只是一个借喻,我乌河先人留下此问題的目的就是要让苗寨的头领们时刻谨记,只有自己清廉,河水,也可以解释为百姓,才会清澈!”
“恩,我想大抵如此吧!”
洪源大巫师突然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对我施礼道:“公子不愧是守护者所说的圣人,我今信也,呼延公子,以后但凡有何差遣,我乌河一带的苗家定然追从!”
在苗族大巫师心中,守护者就是巫师的巅峰,就像如來佛在佛教徒心中的地位一样,眼前这位呼延公子是守护者为下一代传承者田修颜所指定的领路圣人,自然有着崇高的地位,在守护者沒有面世之前,圣人便可以说是所有巫师的领路人了,虽然苗族的巫师之间沒有统属关系,但大巫师们都知道,守护者或者圣人,就是巫师的灵魂和领袖。
相对于赤峰头人、孟买巫师,甚至是田景头人來说,洪源大巫师对于守护者的认知度不知道高了多少,或许在整个苗人中,就只有姜央大巫师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我笑道:“好,洪源大巫师,我一定会让追随我的苗人兄弟过上幸福的生活!”
激动之下,洪源的酒糟鼻更显突出,三百多年來,苗族的守护者从未涉世,好不容易盼到一位圣人到來,而这位圣人又作出承诺,其心中自是欢喜无比。
突然,洪源猛地伸出右手,一掌向我拍來,同时言道:“呼延公子,击掌盟誓!”
我一时沒有反应过來,却不由自主地伸手击出,只听一旁的田修颜道:“公子,这是我苗族的最高诚意,公子伸手击掌便可!”
“啪”的一声,我的右掌和洪源之掌碰在了一起。
随即便听洪源大巫师一本正经道:“盟约已成,我洪源以守护者的名义明誓,愿意终身追随圣者呼延公子!”
“好,洪源大巫师,我一定不会让你,以及跟随我的苗族兄弟失望的!”
古代的苗人都是以击掌盟誓的方式來缔结协议,汉朝时期,汉人中也开始出现以击掌的方式來表示说话算数,这样的方式在明清时期流行开來,到了后世,还有少数的黑道帮派依旧采用这种方式。
在湘西苗寨,我得到田景的承诺,一下多出了二千苗族战士,在乌河寨又得到了洪源大巫师之助,以大巫师的号召力,西部的苗人一定可以成为我的强助,來弥补广南军区战斗力不足的问題,而且,乌河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如果我要进攻鄯阐的蒙古军队,这里就是一处理想的军事要地,我想,完全可以将其作为攻击蒙古的桥头堡,如此來,即便说服不了舍利空,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圣者,你们此去鄯阐府,不知我等有沒有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大巫师,你们这里有沒有蒙古人出沒!”
“圣者,我们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宋朝不管、蒙古不管,原大理国的段氏也不管!”
“恩,大巫师,这次随我前來的人员一共有三百人之多,其中有两百人从广南西路來此,我们人数众多,一旦渡过黄泥河后,就很有可能引起蒙古人的注意,因此我想将他们中的大多数留在此地,待我返程时再将他们带上,不知方便否!”
“圣者但请放心,我乌河寨是苗家的一处大寨,仅是寨中护卫就有六、七百人,多出两百來人自是毫无问題!”
我点点头,对袁棘道:“那好,先生,你通知大家都到此地聚集吧!”
“是,公子!”
为了渡河后方便行事,我决定留下五十名侍卫在乌河寨等候其余的一百名侍卫及龙牙成员,只让另外五十名侍卫随行前去,但袁棘等人却坚决不允,说渡河后遇见蒙古人的几率大增,一百人的护卫本就不算多,所以必须一起进入,我却认为倘若真的遇见蒙古大军,多五十人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的,最后还是由洪源提议,由乌河寨派出三十名jīng通武艺且熟悉地形的苗人和我们一起前往鄯阐,袁棘才松口答应下來。
自古以來,除了军事要塞外,偏远的山区几乎都沒有驻军,而官府也很少顾及,在和洪源大巫师商议后,我们决定直接西行,穿过石林的彝族集聚地,再向西北方向去往天龙寺。
凌晨时分,趁着光线暗淡之际,洪源大巫师调集了数艘小型船只,将我们八十多人和二十多匹骏马一次xìng地送过了黄泥河,由于过河之后便是蒙古人的占有地,所以我们按照洪源大巫师的提议,扮成了一支苗人商队,去往鄯阐府北部的僭越苗寨,也就是大理境内最大的一处苗寨。
宋朝时期,苗人社会正式进入了阶级社会,所以在苗人的商队中,自然不会人人皆有马匹,除了我们十來人骑在马上之外,大多数人员都是步行,另外十匹马上则都驮着一些洪源为我们准备的货物,尽管如此,我们的速度也并沒有慢下多少,在沒人的路上,徒步的御前侍卫们施展轻功,而三十名苗族武士的步伐也是相当轻灵,在队长洪升的率领下,一直紧随我们。
和前几天的行程相比,还有一处显著的不同,就是我们在夜间的行路里程多过了白天。
总的來说,我们一路上颇为顺利,虽然大家都很紧张,也很辛苦,但却沒有遇见任何蒙古士卒,偶尔会碰到当地的衙役或者是村里的治保,见我们是來自乌河寨的苗民,也都沒有为难。
这一天的中午时分,鄯阐府的城墙终于出现在我们视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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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天龙寺
?第42章 天龙寺
昆明是后世云南省的省会,南濒滇池,三面环山,历史悠久,有着chūn城的美誉,大理国时期,昆明称为鄯阐城,是大理国的八府之一,其规模仅次于国都大理城,有大理国东都之称,也是云南东部的政治经济中心。
舍利空出家的天龙寺位于鄯阐府的东南部,是城中历史最为久远的寺庙之一,天龙寺不大,和中原的名寺如白马寺、大相国寺、少林寺等相比,至少小了三分之二。
按照计划,我将随行的六十人和过于招摇的十匹御马留在了石林西部一处名叫戛纳的彝族山寨中,戛纳寨很小,只有近百户人家,头人小丹和洪源大巫师关系十分密切,自是允诺。
换上乌河寨苗人的马匹,我和袁棘、方灵等二十人來到了距离鄯阐城三里处的长亭,头前带路的田修颜和洪升齐齐來到我身边,勒住缰绳道:“公子,前面直行是鄯阐府,左行约一里路就是长水村,长水村是进入鄯阐的最后一处落脚点,也是公子和人相约会面之处!”
“恩,先去长水村!”
长水村虽然不大,却是十分热闹,每天的人流量远远大过本地的村民数量,村民中以彝族居多,在村落北面的一间大酒肆中,我见到了先期到达的姚朝辉和叶东升。
“见过公子!”
“恩,在外无须多礼!”
袁棘道:“朝辉,弄到了几张入城凭证!”
“先生,属下无能,只弄到了四张!”
我了四张凭证,道:“可以了,事不宜迟,我和先生、修颜、姚朝辉入城,其余人原地相候!”
方灵见我沒有带她,急道:“哥,我也要去!”
“灵儿,这几张凭证都是男人身份,你就在此等候,以免节外生枝,我估计最多在傍晚封闭城门之前就能返回!”
虽说不乐意,方灵也沒有坚持,只是小声道:“哥,小心点!”
“灵儿放心,这里沒人认识我,自是不会有事的!”
我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在离开临安时,我觉得此行不会有太多风险,但越接近目的地,越发感到紧张起來,其余的十几人也都是一样,尽管脸上还是保持着镇静,尽管人人武艺高强,但内心深处和我一样,也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特别是沈墨等知道我身份之人,我知道,他们紧张的不是自己,而是我这个皇帝。
在我们渡过黄泥河之后,这种情绪便已经表现出來了,我们离开之际,田修颜对我言道:“公子,洪升大哥对于鄯阐府颇为熟悉,他说一会他自己想办法混入城去!”
离开乌河寨时,洪源大巫师曾对自己的独子洪升说过,誓死保护公子,否则也就不要回去了。
我想了想道:“好,安全第一,沈墨,这里由你负责,小心从事!”
“是,公子!”
带上面具,我和袁棘等人徒步离开了长水村,径直走向鄯阐城。
蒙古宪宗三年(25),忽必烈出征云南,蒙古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地攻占了大理都城,于254年占领了大理国全境,忽必烈入城后,命令姚枢裂帛为旗,上写止杀,分头号令各街巷,于是军民安定,大理末代国主段兴智逃至鄯阐,被活擒后送到了北方蒙古朝廷,遂降,当时的蒙古大汗蒙哥采取了忽必烈的建议,以夷制夷,施以怀柔政策,赐金符,令段兴智归国,并命其世袭大理总管,继续统领原属各部,而原大理国官员也多受封,成为云南各地土司, 260年,段兴智再次北上朝觐,死于途中,蒙古遣使吊祭,谥号“向义天定贤王”,次年,忽必烈令段兴智之二弟段实继任大理总管,段实也像他哥哥一样对蒙古特别效忠,深得忽必烈赞赏,对他“示至优之渥”,“以彰同视之仁”。
段兴智三兄弟中,唯有老三段恒坚持不肯降蒙,在大理城破之rì便不知所踪,根据显文阁中的资料分析,除了宋理宗和段恒的贴身侍卫段东楼之外,再也无人知道天龙寺的主持大师见xìng大和尚就是当年的段三皇子。
入城时,守卫城门的士卒只是随意了我们的身份凭证,便让我们通过,古代的身份凭证是沒有相片的,所以在很多时候是无法辨认的。
对鄯阐城做过详细调查的姚朝辉道:“公子,守卫鄯阐府的将士大部分是原大理国的战士,约有一万名,城中來自蒙古的士卒只有千夫长哥月及其麾下的一千名蒙汉混编将士,数月前,蒙古大军在击溃了舍利畏造反之后,大都回到了大理城及与我朝交界的川中一带!”
“恩,朝辉,你有听说过舍利畏的下落吗!”
“公子,属下不知!”
田修颜边走边道:“这鄯阐城相对于三年前,萧条了很多!”
“战争总是这样,只有一统天下,才有条件让老百姓过上好rì子,才能让各地走向富裕之路!”
这时期的昆明,根本无法同当时的杭州相比,从城中的格局规模來,即便沒有十年前的蒙古入侵,沒有去年的舍利畏造反,鄯阐府也只是相当于宋朝的一个中小型城市。
姚朝辉轻车熟路,尽管只來过一次,却如本地人一般,带着我们抄小路,走近道,很快便來到位于东南方向的天龙寺。
大隐隐于市,蒙古人和段实一定沒有想到,段恒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天龙寺的知客僧见姚朝辉前來,连忙双手合十道:“施主又是來找本寺主持大师!”
“正是,烦请大师通传!”
知客僧被姚朝辉称作大师,似乎颇为受用,忙将我们四人迎进了寺庙。
一会后,知客僧出來道:“姚施主,请!”
从天龙寺正殿旁的走道左转,我们在后面的一间僧舍中见到了见xìng大师,也就是舍利空,只不过寺中之人无人知道舍利空之名罢了。
到姚朝辉再次前來,坐在一尊佛像前的舍利空毫无表情,依旧微闭着双眼道:“姚施主,我们无甚可谈,请回吧!”
“大师,这次不是我找你,是我家公子找你!”
“你家公子。”舍利空这才抬起头來。
“是我找你。”我小声对袁棘等人道,“你们且退下,我和大师单独说会话!”
“是,公子!”
“舍利空,哦,不,应该叫你段恒!”
“你是谁。”舍利空突然双眼jīng光一露,低声叱喝道。
姚朝辉上次前來天龙寺,只是说受人之托前來拜见舍利空大师,并沒有提及舍利空的真名。
我笑笑,在段恒对面的一个蒲团上坐了下來,并顺手递给段恒一封书信道:“段恒,朕就是当今大宋朝的皇帝赵禥!”
“啊。”段恒大吃一惊,仔细地盯着我,不由自主地接过书信,愣在当场。
“段恒,这封信是当年你让段东楼带给先帝理宗的,沒错吧!”
“沒错!”
“先帝因故无法践约,并于前年仙逝,今天朕亲自來了!”
段恒见到这封书信时就确定了我的身份:“十年多了,沒想到大宋皇帝亲临,贫僧此厢有礼了!”
我直截了当道:“段恒,朕是不会和什么舍利空、见xìng和尚谈事的,朕此次前來,只会找大理国的三皇子段恒说话,你明白吗!”
段恒的内心起伏不已,本已麻木之心似乎随着我的到來又开始了复苏,“段恒”之名已有十多年沒有听过了,加上感于我的涉险亲临,片刻后道:“大理段恒见过宋朝皇帝陛下!”
“好,段恒,朕來此一趟极为不易,不说从临安到此数千里的行程,就仅凭这里是蒙古人的领地,就足以说明朕的诚意了吧!”
“不错,段某相信皇上之诚意!”
“恩,那朕就言简意赅地阐述这次亲自來此的目的,段恒,当今的局势十分简单、清晰,宋蒙之间必有一场生死之战,虽然大理国已被蒙古统治了十年之久,但并非固若金汤,不然,段东楼也不会在数年间就能够号召十多万人一起起事,朕登基之后,励jīng图治,誓言收复旧rì山河,你们大理之地也是朕要收复的一个地方,朕可以答应你出兵大理,将蒙古人逐出,如果段恒你愿意配合,那么事成之后,朕会答应将大理城单独划出,作为你们白族的自治州,但整个大理朕是要收回的!”
“自治州,什么意思!”
“所谓自治州,就是你们白族自治的地方,由你担任首领,朝廷不会另派官员,自治州可以享受很高的自我管理权利,属于我朝大一统之下相对dú lì的州府!”
段恒自是不甘心只有大理城自治,道:“皇上,那依您之意,即便以后击败了蒙古,我大理国也不复存在!”
“大理国,段恒,你认为现在还有这个国度吗,段东楼,也就是舍利畏起事是你段恒最后的尝试吧,失败之后,你认为还有机会吗,不说蒙古人,就是你二哥段实的实力,也不是你能抗衡的!”
“这!!!!,!”
“段恒,朕说得不错吧,在朕击败蒙古人之后,我华夏一族的土地上,当然也包括你们白族在内,只有一个皇帝,只有一个朝廷,只有一个政权,朕所说的自治州是在这个唯一政权的领导下,有着充分自主xìng的州府,其权力分配细节我们可以rì后再议,段恒,你想想吧!”
屋里的光线极其暗淡,只有佛像前的两只蜡烛闪出微弱的光芒,段恒的脸sè一会青,一会红,被烛光一照,竟是显得有些狰狞、怪异。
我接着道:“段恒,今后的路怎么走,你自己选择,如果你同意,那朕便和你击掌为誓;如果你不同意,也沒有关系,就当朕沒有來过,无论朕和蒙古孰胜孰败,朕都会对你的身份保密,你自可放心地做你的天龙寺主持大师,好了,朕也不多说了,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
我双腿一盘,不再言语,
请到
第343章 石林遇敌
?第4章 石林遇敌
段恒的脑海中不停思索着,时不时地着对面的我,好像我这个人凭空出现,又随时会失踪似的,大宋上代皇帝食言,下一代皇帝竟然亲临险境,仅凭这份勇气就让段恒佩服不已,如果换做他自己,还真不敢涉此险境。
大理复国的愿望随着舍利畏起事的失败已经落空,正如我刚刚所言,今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在这十年间,段恒虽然从來沒有离开过天龙寺,但对于大理的局势却是了然于胸,随着老二段实成为大理地区第二任总管,加上原來大理国中主降的官员纷纷成为各地的土司,照样有权有势,至少在大理贵族阶层的心中,已经接受了蒙古人统治大理这个不争的事实。
如果和宋朝合作,倒是会有一线机会,在这个世上,毕竟只有宋朝才具备和蒙古国一战的实力,只不过,想要获得这个机会,段恒也就不能再有复国之念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段恒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一滴滴汗珠,面对我的沉默,段恒只觉得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直压得他喘不过气來。
好在经过了十來年的修行,否则说不定就此走火入魔了,段恒用衣衫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眼时间就要到了,如果沒有结论,那就表示放弃了选择,也即是说一无所有,只能青灯伴古佛,了此余生,段恒一边擦汗一边想道,有机会总比沒有好,大理国也好,大理自治州也罢,借助宋朝之力,先谋得一席之地,除掉段实这个卖国贼再说,然后再想办法发展实力,rì后若有机会,将宋人逐出便是了。
一念至此,段恒顿时觉得轻松下來。
我知道段恒在不停地思考,却不知道段恒的花花心思。
这一刻钟似乎很长。
段恒道:“皇上!”
“怎么,想好了吗!”
段恒点点头,随即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属下段恒参见皇上,属下已经想好,愿意遵从皇上旨意!”
“好,段恒,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朕也不会亏待你的!”
“属下明白,皇上,属下目前该如何从事!”
“暗中发展抗蒙人员,囤积实力,让段东楼集聚剩余力量,在边远山区占山为王,依托乡村建立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但不可强行攻打任何城镇,也不要和蒙古人发生大规模的对抗,以免招來蒙古人或者段实的强烈反击,朕会将黄泥河东岸的乌河寨作为联络地点,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让人和寨中的洪源大巫师联系,待时机成熟,朕自会令广南军区进军大理,届时汇同你和段东楼的力量,一鼓作气将蒙古人逐出大理!”
“是,皇上,属下遵旨行事!”
“段恒,朕在前來鄯阐的路上,听苗人说段东楼藏身于石林以北的西口山,是这样吗!”
“皇上,的确如此,只是最近似乎走漏了风声,据东楼最后一次传信道,西口山附近发现了段实的军队,所以他们正准备向北转移!”
“段恒,下次你遇见段东楼时,一定要记得告诉他,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到敌人薄弱的地方去发展势力!”
“是,皇上!”
我接着问道:“段东楼所属的人马还有多少!”
“皇上,跟随段东楼进入西口山的人数一共有二千多人,由段东楼和他的三位弟子段天阳、吉木和金镇远率领,其余还有三千多人分散在各地!”
“段恒,宋蒙决战不会太久,朕推算至多还有两年的时间,因此留给朕,留给忽必烈,留给你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抓紧最后的两年,做好一切准备,迎接生死之战!”
“皇上,您觉得胜率多大!”
我笑笑:“段恒,虽然我宋朝的军力略微弱于蒙古,但整体综合实力并不弱,况且朕乃上承天命的真龙天子,所以朕认为胜率当在六成以上,今我大宋又得段先生之助,朕想,七成的胜率丝毫不算为过吧!”
段恒小声道:“七成,很多了!”
“好了,段恒,此地终究是蒙古人的占有地,朕不便久留,以免夜长梦多,另外,你也需要多加小心,如果发现有何不对之处,立即离开天龙寺,前往黄泥河东岸的乌河寨,保得xìng命为上,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
“是,皇上,属下明白!”
我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段恒心里一阵感动,事业重要,但xìng命更为重要,这明显是体现了皇上对于下属的关怀之情。
走出天龙寺,就见洪升在门前独自徘回着。
田修颜道:“公子,洪升大哥还真的混进來了!”
“恩,时辰不早了,叫上洪升,赶紧出城!”
一路无话,当我们走出鄯阐城门时,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离开城门,洪升首先开口道:“公子,我在城中打听了一下,也找熟识之人问了问,城中的驻军大都抽去石林西口山了,來舍利畏藏身西口山的传闻果真属实,只是不知舍利畏能否躲过此劫!”
“放心,舍利畏命还长着,我们无需理会,天龙寺的事情我已经办好,到长水村汇合大家后,立即启程返回乌河寨!”
“是,公子!”
历史上的舍利畏在十年后再次造反,被混入的jiān细所害。
袁棘等人齐声应道,随即簇拥着我急速向长水村方向走去,在离去的瞬间,我见袁棘也稍微擦了擦汗,心道,以袁棘的修为也会如此,來的确是紧张过头了。
回到长水村时,已是傍晚时分。
在村口等候的方灵等人一见到我们,立即迎了上來。
“灵儿,我们一切安好,这里沒事吧!”
“哥,沒事!”
“好,通知大家,按原路返回!”
在戛纳彝寨稍事休息后,我们告别了头人小丹,并将洪源大巫师为我们准备的货物全都赠送给了小丹,随后便踏上了东归的行程。
原路返回,也就是指横穿石林,我们经过的石林片区叫做小石林,相对于大石林而言,小石林更显疏朗、清雅,所谓石林,乃是一种林状喀斯特景观,这种石林喀斯特是在地壳运动、构造裂隙、生物作用以及土壤侵蚀作用的配合下,碳酸盐岩被地表水和地下水溶蚀形成的各种石柱组合体,石柱表面溶蚀形态丰富,石柱形态多样、造型奇特,组合复杂,拟人似物,形态万千。
只不过我们大家都无心顿足來欣赏这人间的奇景,默默的在一座座千姿百态的石峰中穿行而过。
临近中午时分,当我们刚刚转过一座石峰,來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时,就听见北面突然传來一阵马鸣声。
洪升急忙跳下坐骑,伏身贴地,听了听后道:“公子,似乎有数百人之多,方向正是我们这里!”
我心里顿时一紧,暗道,“莫非被发现了!”
袁棘和方灵一左一右紧紧护卫在我身旁,方灵的软鞭已经握在手中,张全一、田修颜略微上前,挡在了我的斜前,沈墨和文璋纵马向前,其余人在张子健、云仲飞和洪升的指挥下,立即聚拢,成一圆形守护在我周围。
不一会,就见一名身穿灰sè僧衣,带着一个遮住了半边脸庞面具的光头和尚向我们冲來,后面约莫三十米开外紧紧跟着数百名身着军服的骑士,那和尚手中持弓,不时地回头shè出一支支羽箭,每支羽箭shè出,必有一名骑士倒在马下,随即便被马队踏碎。
袁棘道:“公子,此人箭术高明,在逃窜之中仍然保持着百发百中!”
那灰衣僧人见我们一行人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也是一惊,待清我们的服饰后,灰衣僧人急忙大声喊道:“苗人兄弟,极速离去,后面的蒙古人追杀于我,不关你们之事!”
在我身后的洪升道:“公子,从军服來,后面追击之人一半是蒙古军,一半是大理的军队,人数大约在三百左右,前面那位僧人却不知是何方人士!”
我听见洪升说道,敌人只有三百人,稍稍放下心來,又听见洪升提及“僧人”,心念一动,大声道:“救人!”
和沈墨、文璋一起站在最前方的张子健早已挽弓在手,听我言出,毫不犹豫地shè出四支羽箭,伴随着羽箭划空之声,冲在最前面的四名蒙古骑士应声落马,就在蒙古人还來不及反应时,张子健又是八箭齐shè,前面的八名大理士卒又是应声落在马下。
我赞道:“好个八臂神猿!”
袁棘也道:“恩,这八箭连珠的神shè功夫的确高明,即便是在善于骑shè的蒙古人,也足以称得上是‘哲别’了!”
这时,灰衣僧人已到近前,见我们出手相助,连忙勒住缰绳道:“苗族兄弟,贫僧多谢相助,只是敌人太多,你们还是速速离去,此等大恩容贫僧rì后再报!”
沈墨正yù出声,就见对方军阵中一位将领模样的蒙古将军上前一步,大声叱喝道:“尔等苗民,竟敢助反贼shè杀我军,不知我蒙古天威吗,还不快束手就擒,将反贼献上,本将军饶尔不死!”
袁棘道:“公子,速战速决!”
我点点头道:“杀!”
五十名经过挑选的御前侍卫,其中又有沈墨、文璋这种超级高手,对阵三百名普通士卒,自是胜券在握,御前侍卫乃是整个大宋朝军队之中的jīng英,总人数只有一千,我带出來的二百名侍卫又是经过蓝羽、沈墨等人jīng挑细选的,个个都是高手,而最后随我进入大理境内的这五十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以一当十完全不在话下。
如果我有一支三、五万建制的御前侍卫,那就完全可以不把蒙古铁骑放在眼里,哪怕是两、三倍于我的怯薛军,也不会是我军之敌的。
当然,这只能是梦想而已,哪里会有这么多高手的。
五十名侍卫和三十名乌河战士齐声大喊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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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舍利畏
第44章 舍利畏
除了护卫在我身边的袁棘、方灵、张全一和田修颜四人之外。其他的八十多人在沈墨、文璋等人的带领下。驹杀向敌阵。那位蒙面僧人见状。并沒有伺机逃离。马头反转。也随着众人杀了回。
蒙古将领见我们不退反进。顿时一阵暴怒。长枪一挥道:“儿郎们。杀。”
一百多名蒙古骑兵手持蒙古战刀。急忙向我们冲來。而另外一百多名大理骑军或许是被张子健的连珠神箭吓破了胆。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但又恐惧于蒙古将军的号令。跟在蒙古骑士后面冲了过來。
蒙古军和大理军的人数虽然众多。却哪里当得起一众好手的冲击。不说御前侍卫。洪升率领的三十名苗族战士也都是乌河寨中的好手。自也不甘落后。紧随着侍卫们杀入阵中。前面的沈墨、文璋、张子健、云仲飞、姚朝辉、叶东升以及蒙面僧人就像七匹出山猛虎。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根本沒有一合之敌。那蒙古将军起初之时还依仗人多。沒想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己方就只剩下不到一百名将士了。
混战之中。不容他多想。连撤退的念头还沒來得及在脑海中出现时。一支羽箭不知何时已经定在其胸前。几乎同时。沈墨的长剑荡开了蒙古将军手中的长枪。手腕一翻。长剑挥出。已然将其头颅割下。顿时血溅四方。这一连窜的动作极为快捷。我也沒有清其中的变化。就见蒙古将军已经倒在了地上。掉在一旁的头颅兀自睁着双眼。似乎根本不相信对手的长剑竟然可以割下自己的脑袋。
剩下的蒙古士卒尽管悍勇。但见主将身亡。更是阵势凌乱。至于大理骑军早就调转马头。想逃离战场。不过。逃跑的十数人却沒能躲过张子酵蒙面僧人的羽箭。沒多久。除了二十來名大理骑军下马投降外。余者全部被杀。
蒙面僧人见追杀之人已被屠尽。下马后來到我身边:“贫僧谢过公子大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rì后定当厚报。”
“小事而已。何足挂齿。”
蒙面僧人略微颌首。赞道:“好。公子豪爽。倒是贫僧落入下乘了。公子。后面还有约一千名追兵。请公子尽快离。”
“一千名。加上眼前的三百人。人数不少啊。來大师你很有來头。竟然引來这么多将士追赶你。”
蒙面僧人愣了下。着急道:“公子。此处非久留之地。还是速速离。”
袁棘也道:“公子。大师所言不错。我们还是马上离开吧。”
“好。先生。通知大家准备出发。”
“公子。那降卒如何处理。”
我可不想留下什么痕迹。淡淡道:“杀了。”
“是。公子。”
蒙面僧人双手合十道:“这位公子。那贫僧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我笑笑。小声道。“大师。我们要前往黄泥河。不如大师和我们同行。路上也好相互照应。”
“公子。贫僧乃蒙古意yù追杀之人。请恕贫僧多有不便。”
“大师。我该称呼你做舍利畏吗。”
虽然蒙人僧人带着面具。遮住了半边脸。但还是能出他是位四十來岁的中年僧人。而且能让蒙古人这般重视的也只有谋反者的首领了。按照年纪推断。十年前的段东楼三十來岁。和今rì的年龄相符。至于他的三个徒弟。都是不到三十的年轻人。所以我断定这位僧人应该就是舍利畏。
我能感觉到蒙面僧人的惊讶。尽管他带着面具。在我说出“舍利畏”三个字时。蒙面僧人不自觉地将右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嘴上却依旧否认道:“公子认错人了。贫僧只是一个出家人而已。”
“时间紧迫。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刚过天龙寺。和舍利空大师相谈甚欢。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随我们一起走吧。段东楼段先生。”
段恒告诉过我。段东楼做僧人状。擅长弓箭和单刀。而且其右手手臂上有一道胎记。这一切都和眼前的蒙面僧人完全一致。那他不是段东楼还会是谁。
离开石林后。我们再沒有夜宿。而是马不停蹄。从石城南部沿着小路直奔黄泥河。只有在我疲惫不堪之时。袁棘才会让大家停下來休息。吃点干粮。每次休息的时间最多也不超过一个时辰。
云南东部。地形复杂。大都是森林丘陵。与之接壤的地区也都是高山峻岭。基本上无法屯兵。因此蒙古人除了在石城驻扎有军队外。其余的山区都只有少量大理土司自己的本地武装。这种地方武装也就家护护院。欺负下乡下百姓。自然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一路上我也沒有和段东楼详细交谈。只是告诉他。到了黄泥河东岸的乌河寨。我会将详情告知。而且让他放心。只会是好事。
数rì后的凌晨时分。洪升道:“公子。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黄泥河了。”
“好。洪升。你徒步快速前进。让洪源大巫师准备船只接应。”
“是。公子。”
翻山越岭。马匹的速度有时反而沒有步行快。遇到某些难以通过之路时。甚至还需要人力将马匹抬着行进。洪升自幼在山区长大。登山如平地。速度自是迅疾。
眼前的这座高山也是我们沿途需要翻过的最高峰。山路狭窄。和來的时候一样。我们也只能牵着马匹慢慢地行走。
行至半路。方灵道:“哥。还能走得动吗。”
“恩。还行。”
“哥。加油。”
“放心吧。灵儿。”
袁棘知道我的底细。道:“公子。到了此处。应该沒啥危险了。慢慢走。累了就休息。”
往天龙寺的途中。因为心中紧张。所以并沒有感到多么辛苦。但在返程时。特别是來到这座无名山峰中。觉得不会出现什么险境了。心里一松。顿时便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似地。疲惫不堪。
方灵扶着我。慢慢地向山顶走。袁棘也时不时地向我体内输送真气。以缓解我的体力透支。
终于。我坚持走到了乌河寨。
当我坐在洪源大巫师特意为我安排的屋里时。一下觉得全身像是散了架似地。在泡了一个热水澡后。又经过方灵的按摩推拿。我才觉得略微有所好转。
“灵儿。将先生、叶东升和姚朝辉叫來。你也歇会。”
“哥。你要不要再多歇会。”
“无妨。我先将事情处理完。晚上你再给我按摩下。明天应该可以起程了。”
“好吧。”
“属下姚朝辉、叶东升见过公子。”
“恩。三位。坐吧。侬复之事怎样了。”
姚朝辉道:“回公子。我们大致能够确定侬复的活动地点。是在广南西路和安南国交界处的壮族集聚地。由于侬复在壮族人心中的威望很高。因此我们也不敢冒然进入他们的领地搜寻。目前只能等。等到侬复离开后。属下才能伺机动手。”
“來也只能如此了。”我想了想道。“姚朝辉。你明rì立即返回广南西路。继续监视。叶东升。你随我回。朝廷新成立了一个名叫锦衣卫的部门。你办下手续。让在广南西路的龙牙人员全部加入其中。以便你们今后可以方便行事。”
“是。公子。”
“先生。回后你再多安排些人手。随叶东升前广南。一边监视侬复。一边将龙牙情报点延伸至安南境内。待时机成熟时。朝廷自然会将安南收回的。”
“是。公子”
“好。先生。将那蒙面僧人叫來吧。姚朝辉、叶东升。你们先退下。”
我喝了杯苗家的茶水。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就见袁棘和蒙面僧人走了进來。
“贫僧见过公子。”
“恩。坐吧。先生。你也坐。”
“谢公子。”
我开门见山道:“大师。前几rì我在天龙寺内见到了舍利空。也就是段恒。你们原大理国的三王子。我想。我们就不用兜圈子了。你是不是舍利畏。是不是段东楼。”
“正是。贫僧正是段东楼。”蒙面僧人摘下面具。自嘲道。“原大理国中的官员大都认识我。我带上这幅面具。是不想让人知道舍利畏和段王爷有关。”
“恩。段东楼。我也不瞒你。我來自临安宫中。至于我的身份。你问问你们段王爷便知。我这次专程前來鄯阐。就是和段恒商议联合抗蒙之事。最终结果已经达成。段恒也会告诉你的。我让你來此。是想告诉你两件事。一是这乌河寨今后会是我们双方的一处联络站。你先熟悉下;二是对于你rì后的方向做个明确。”
段东楼听我说是來自宋朝宫中。显得有些惊讶:“请公子明示。”
“目前大理境内的局势十分明朗。蒙古人和段实集团相互勾结。已经成为这个区域第一大势力了。你以舍利畏之名进行的义举行为证明了你们双方势力的差别。说得直白点。你们根本沒有机会。因此。我们双方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段恒告诉我。你们的人马还剩下五千。除了你的三个徒弟带着二千來人的jīng锐躲藏在西口山一带以外。其他地区零零散散还有三千人。大理境内的蒙古军队和段实的武装加在一起。共有七万人左右。北方的蒙古军队也随时可以南下。势力悬殊太大。所以。你目前要做的事是将剩余力量化整为零。避实就虚。千万不可硬拼。要到敌人薄弱的地方。也就是到偏远的村落。在保存住现有力量的情况下。再图发展。这种策略叫做‘农村包围城市’。我已和段恒说过。并已达成共识。你近rì一趟天龙寺。自会有结果。”
(书)
第345章 圣者
第4章 圣者
“农村包围城市。”在我说完后。段东楼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声。
在这点上。段东楼的悟xìng要远远高于段恒。稍加思索后说道:“公子高见。公子之意贫僧大致明白。这次蒙古军及段实军进攻西口山。贫僧也采取了和公子相同的思路。沒有硬拼。贫僧带着三百多人的小队。佯装从南面突围。引开了敌人的主力部队。而大队人马却在贫僧三位徒弟的带领下。进入了北部的大山之中。那片山脉人烟稀少。地形复杂。实为藏身之绝佳区域。唉。只可惜了随我一起的三百勇士。全都战死沙场。”
“段东楼。你能有此思想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让苗寨之人送你渡河吧。”
“是。公子。那贫僧明rì便启程前往天龙寺。”
“恩。你自己注意安全。更要注意段恒的安全。”
“贫僧明白。”
段东楼走后。我只觉倦意频频。便上床小睡了一会。
吃完晚饭。我在屋里单独召见了洪源大巫师。我打算把乌河寨当做rì后征讨大理的桥头堡之一。自然应该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洪源。以期获得他们的最大支持。
“圣者。您有事。”
“恩。洪源大巫师。请坐。”
“谢过圣者。”
“洪源。在前往大理天龙寺之前。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会让跟随我的人过上好rì子。”
“是。圣者说过。”
“既然大巫师你将我当做你们的圣者。那么我作为一名圣者。自是不能空口许诺。我所说的这句话并非随口乱讲。这是因为我的身份。或许你说得不错。我是你们的圣者。但是。我还有一个身份。也就是我真正的身份。洪源。我就是当今大宋朝的皇帝。”
“宋朝皇帝。”洪源虽然略显惊讶。却也不像段恒等人听说我的身份时那种大吃一惊的模样。
“正是。”
洪源跪倒在地。行大礼道:“草民洪源参见皇上。”
“大巫师快快请起。”
“谢皇上。”洪源站起后接着道。“皇上。在草民心中。皇上首先是我们苗人的圣者。然后才是宋朝的皇帝。”
“恩。无妨。”
苗族对于汉人的统治一向颇为抵触。而乌河寨和身处大宋内地的湘西苗家还有个很大的区别。乌河寨处于大理与宋朝接壤处。穷山恶水。属于两不管地带。后來蒙古人占领了大理。也对乌河寨不理不闻。所以。乌河寨的苗人对于任何政权都沒有归属感。
洪源解释道:“皇上。乌河寨因位置之故。一直以來都是无人管辖。宋朝也好。蒙古人也罢。都不曾过问。这就养成了乌河的**xìng。还请皇上恕罪。”
“洪源。这是朝廷之责。并非你们之错。乌河寨本來就属于我大宋的领土。然历代官员都沒有关心过你们。过得好还是不好。都从未上报过朝廷。甚至在我朝三百余年间。都沒有官员來过你们这里吧。”
“皇上。的确如此。”
“所以朕说这是朝廷之责也。”
洪源内心颇为感动。言道:“皇上。我乌河苗寨忠于圣者。既然圣者就是宋朝皇上。那草民等自会忠于大宋。”
“好。大巫师。朕既然向你说明了朕的身份。自然就会带领你们乌河苗人。乃至我朝境内的所有苗人走向富裕之路。”
“请皇上指示。我们乌河寨该如何从事。”
“洪源。当今的局势你也十分清楚。十年前。蒙古人攻占了大理。形成了对我朝的合围。在这十年中。我大宋朝廷朝纲不举。以致只能收缩防守。形势于我颇为不利。朕自登基以來。革除了朝中之陋习。今朝政逐渐走向清明。朕相信在未來的宋蒙大战中。我朝必定会大获全胜。这次。朕往大理。就是联合原大理国的抗蒙力量。晚间吃饭时。你也见到了那位蒙面僧人。他就是舍利畏。”
洪源惊道:“舍利畏。这两年在大理闹得人人皆知的舍利畏大师。”
“不错。正是此人。舍利畏乃是当年大理三王子段恒的贴身侍卫。真名叫做段东楼。朕已和段恒达成协议。共同抗蒙。朕将你们乌河寨作为双方的联络点。这就是你们的第一项任务。”
“是。皇上。”
“第二项任务还是同军事有关。大巫师。乌河寨地域广阔。又处偏远山区。不会引起蒙古人的注意。因此朕打算在此驻扎一支jīng兵。总兵力会在四、五千人。由你统一指挥。这支队伍由三方面的力量组成。一是你们这里的山寨护卫。一是湘西田景头人的两千苗族勇士。还有就是朕会派來两百名临安将士。负责乌河军的训练。当然。目前你们这里的护卫人数还不够。可以在周边地带招兵买马。由朕拨给你们军饷开支。朕建立这支部队的目的就是要在适当的时候西渡黄泥河。配合我广南军区的将士。一举拿下大理。”
“第三项任务就是要发展乌河寨的经济了。要想富裕。发展经济是唯一之道。我们不能等到消灭了蒙古人再來发展。而应该同步进行。”
洪源犹豫了一下道:“皇上。第二项任务草民认为沒有问題。我乌河寨自会全力配合。至于第三项嘛。皇上。我们这里大都是山区。不适合种植农作物。又该如何发展经济。”
“大巫师。朕所说的经济并非单指农业。也包括手工业、商贸业等。乌河寨地处丘陵地带。周围又都是高山峻岭。因此需要因地制宜地发展经济。比如。你们这里盛产油菜花。而这种油菜花籽是可以用來榨油的。你们可以尝试下制作成品食用油。然后再销往其它地方。”
“皇上。黄泥河两岸的村民大都种植油菜花。这中油菜花籽的确可以榨油。只是怎么才能卖出呢。”
“洪源。你知道湘西苗寨的镇溪村贸易中心吗。”
“皇上。草民不知。”
“湘西田景头人所处的苗寨和乌河寨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也是以山区为主。他们那里的山区物产丰富。有药材、菌菇、猎物等。原本的湘西苗寨消息相对蔽塞。山中的物品也是不易卖出。后來在官府的协助下。在镇溪村开办了交易中心。他们的物品通过交易中心顺利地卖到各地。当然。朕所说的只是一个事例。对于乌河寨的具体情况朕并不了解。此事你们好好商议下。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拓展思路。集思广益。总会有办法的。对于你们这里。朕一定会大力支持。”
“是。皇上。晚些时候。草民和寨子中几位长者合计下。”
“恩。还有一点。朕知道你们苗人寨子中都沒有学堂。打小所学的知识大都是靠巫师的传授。因此苗人中能够识字书的人很少。朕打算在你们这里开办一所希望学校和希望医馆。以帮助你们这里的孩童书。百姓病。大巫师觉得如何。”
“学校。医馆。这可是我们乌河乃至整个苗家山寨都缺乏的啊。”
“大巫师。普及教育乃是朕制定的一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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