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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帝王传奇全文阅读

作者:菜无心不活     穿越之帝王传奇txt下载     穿越之帝王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6章 汉苗之争

    第196章 汉苗之争

    我国古代的行政区域划分是不断变化的,秦朝时,只有郡县之分,汉朝时期因面积扩大,汉武帝将全国分为十三部,唐代则在zhōng yāng朝廷之下设立道,宋朝时改“道”为“路”,到了元朝才将路改为省,并沿用至后世。

    宋朝之“路”的划分虽然看起来和汉朝的“部”,唐代的“道”相似,但实际内容却差异颇大,xìng质也迥然不同。汉之“部”是监察区划,唐之“道”是行政加军事区划,元以后的省是纯行政区划,而宋朝的“路”则是典型的四不像。每一路都有安抚使(南宋时更名为制置使),转运使,提点刑狱,提举常平等官职,这些官职没有任何统属关系,各管一摊,直接向朝廷汇报,这就是宋朝区划的特点“分权而治”。

    对我而言,最熟悉的自然是行省制。北方忽必烈提前在其领地实施行省制,也使得我将这项变革提前进行了。我一向主**政分离,随着厢军的裁撤,行省制建立的条件也算是基本成熟。自我完全吞噬掉赵禥的最后一点意识后,我不再存有对贾似道的那一点点顾忌了。当然,我对贾似道也做过全面分析,我不会随便拿自己的xìng命来开玩笑,我认定贾似道不会造反,只要这点成立,我也就放心进行变革了。

    凭借记忆,我将后世的中国地图画了出来,各省之间的交界处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其它的大致轮廓我还是记得的,每个省的名字和大部分名山大川我也按照后世的叫法标注在上面。

    我打开我画的地图,对陆秀夫和袁棘说道:“君实,先生,你们来看看,这就是朕按照行省制规划所画的我朝地图。”

    袁棘看完后道:“陛下所画之图囊括了我朝原有的领土及西夏国,大理国的版图,甚至还包含了蒙古国及其四大汗国的一部分。”

    陆秀夫兴奋道:“陛下,这可是宏伟蓝图啊。”

    两人随我时rì已久,也不问我画的这份地图的出处。我笑笑道:“恩,朕要我朝之疆域超过太祖时期,也要超过强汉盛唐之时。”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陆续发布了几项措施。

    首先便是我朝行政区域的重新划分,这项任务以政务院为首,中书省,户部及吏部协助共同完成,从现在开始,争取在三年内完成我朝现有区域的重新划分。当然,试点区域我还是放在了福建路,福建路变为福建省,不牵涉到区域合并等问题,相对而言是最简单的区域,只需针对其内部来做变革即可。

    行政区域的重新划分所牵涉到的不仅仅只是名字的更换,更多的是官员利益的再分配,比如,两浙东路和两浙西路合并为浙江省,原有的两路官员自然会合二为一,那么谁留谁去呢?而且地方大员的变动同时和朝中重臣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任务也十分艰巨。

    至于这项事务的主使人我是偏向于文天祥,所以并未在朝会上宣布。

    由此,还引发了朝中官员的猜测,政务院是否会取代原有的中书省?政令宣布后,中书令翁应龙一脸的无奈,眼睛余角看着毫无表情的贾似道,也不敢出声询问。

    第二,任命施宏生为教育部侍郎,负责组建教育部,计划普及全民教育。第三,令刑部律法司普及朝中各部官员的律法知识和讲解官员行事准则,更将其作为官员考核内容之一。第四,令户部建立全国xìng医疗体系,保证至少在县一级行政区域都要有官办医馆。第五,令商业部,农业部出台政策,鼓励并扶持各地农商业的发展。第六,成立皇家科学院,自县一级官府起,各府衙均需配置专门人员负责实施当地的科技任务,统计和招纳各类人才,纳入官员考核内容中。

    咸淳元年七月的最后一天,文天祥,蓝羽等人回到京城,众人未及休息,便匆匆来到宁乾宫御书房,向我汇报吉首的汉苗之争。

    我首先看了看文璋的伤势,见其基本无碍,也是松了口气。

    “宋瑞,蓝羽,文璋,三位爱卿此行辛苦,坐下说话。”我很想知道其中的过程,示意三人不必行礼,“宋瑞,你来说吧。”

    “是,陛下。”文天祥道,“当rì离京后,臣先与蓝统制等十人一路急行,在第8天的凌晨赶到了吉首。”

    “好快的速度。”我暗道。

    从临安到吉首大约1500公里,按照官路计算可能会达到近2000公里,文天祥等人只花了8天时间,也就是平均每天的行程达到了250公里左右,这可是相当于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啊,要知道朝廷驿卒的加急是换人又换马,而文天祥等人只是换马不换人,足见路途之艰辛劳累。蓝羽等侍卫还好,身负上乘武功,文天祥虽然也是略懂武功,但这种长距离的奔波对其的毅力也是个很大的考验。

    文天祥继续道:“到了吉首后,臣和蓝统制略作商议,决定先不去县衙,而是以游人身份到了事情始发地,吉首县城外的镇溪村,镇溪村是吉首县城通往苗寨的必经之路,村中一半是汉人,一半为苗人。经过两rì的询问调查,发现这事的起因十分简单。”

    文天祥喝了口茶道,“村中水资源贫乏,只有一口井供村民使用,每逢大旱之rì,汉苗双方就会为争夺水源发生纠纷。今年前几个月,我朝各地均是雨水充足,甚至过剩,唯有吉首一带连rì干旱,同以往一样,双方为此又发生了争吵,本来只是村民内乱,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却牵涉到衙门。”

    “村民发生纠纷,官府自然该介入,这有何奇怪?”我问道。

    “陛下,这事因长久不得其法解决,官府已经很多年不管了,所以村民才觉得奇怪。这次官府介入的原因也很简单,镇溪村汉人中有一在外经商者,据说发了财回到家乡,这商人姓韦,见到两族争夺水源,便上供县衙五百两纹银,那吉首知县(宋朝时,大县县长叫县令,小县县长称知县)王康收了银两,自然要为商人办事,于是下令,该井汉人用两rì,苗人用一rì,如此循环。那苗人自是不服,村中苗人首领田方便到县衙论理,并递上诉状,王康不理苗人诉状,田方xìng情刚烈,言语不合,冲撞了王康,王康一怒之下令衙役将田方乱棍逐出,由此引发了苗人不满。那田方是苗寨大首领田景之堂侄,田景本就与王康有阂,田芳将这事告诉了田景,这下激怒了田景,渐渐导致局面失控,并引发了数百苗人包围县衙的事件。而先期到达的荆湖官员又是韦姓商人旧识,自是偏向镇溪村汉人,他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断定是田方借故闹事,并yù扣押田方,从而再度引发苗人之暴乱,将田方带走。”

    “哎,只不过是件小事却形成内乱啊。”

    汉苗矛盾自古就有,只要官府有失公正,就很容易引起纠纷,甚至内乱。

    “正是,陛下。汉苗之间平rì里本就隔阂不小,这简单的水源问题成为此次事件的引线。在调查清楚后,臣到了县衙,打算重新审理,令衙役传讯双方到堂,哪知田景田方根本不愿到县衙接受臣的询问,说汉人官员相互包庇,就算是钦差也是一样,如果官府有诚意,就去苗寨询问。”

    “去苗寨?”

    “陛下,臣以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苗寨也是我朝之领土,臣作为钦差,自当一视同仁,又谨记陛下关于处理民族矛盾的旨意,于是便告诉田景,次rì午时前准时入苗寨。”

    “恩,宋瑞有胆量。”

    我想起历史的记载,文天祥被蒙古人扣押后,还能带着十二名随从逃走,的确是有胆有识。

    文天祥微微拜首道:“谢陛下夸奖,臣只是尽臣子之责。而且有蓝统制在,所以臣才斗胆前往苗寨。”

    这时的文天祥自然不知道他在“未来”还有这样的“经历”,当然,我是不希望这种经历出现的。

    “宋瑞,说说你的苗寨之行吧。”

第197 又是蒙面人

    第197章 又是蒙面人

    虽说我知道结果,但我想知道文天祥苗寨之行的经过,主要是想要了解他处理事务的方式。到目前为止,我觉得文天祥是政务院院长的最佳人选。后世所谓的宋末三杰虽然大名鼎鼎,但他们的军事能力并非十分突出,不是那种能够决胜千里之人,尽管有各种客观原因的存在,我还是认为在军事方面,他们不如扬州李庭芝。

    吉首是湘西一个很小的县城,出县城西行经过镇溪村,再往西二十里便是苗寨所在地。苗寨位于武陵山脉东麓,背山而建,是湘西离汉人居住地较近的一处苗人集聚地。

    文天祥问清前去苗寨的道路后便和蓝羽离开县衙,没想到在城门口刚好遇见单骑而至的文璋。

    青年卫比文天祥晚出发一天,文璋担心吉首局势紧张,便安排何去尘带队随行,自己单枪匹马奔向吉首,在文天祥出发时正好赶上。

    文天祥将事情原委略作介绍后,三人三骑便径直西行而去。

    湘西山川绮丽,风景独特,只是此时三人心中有事,也无心欣赏。

    令三人惊讶的事发生在离苗寨还有十里之地的矮寨。矮寨在后世是吉首的一个镇子,是进入苗乡的要道,此时的矮寨只是一个地名,连寨子村落都不算,至于名字的原由文天祥等人并不知道。矮寨周边地势险要,其西面山势跌宕,绝壁高耸,和吉首城外的景sè迥然不一。

    又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去过福州的蓝羽,文璋想到。

    蒙面人身材高大,左手握住一根类似寺庙武僧常用的长木棍,站在本就狭窄的路上,显得颇有一夫当关之势。蒙面人乍一见到三人,眼神中也是略显惊讶之sè,只是瞬间便恢复正常道:“此路今rì不通,请各位改rì再来。”

    蓝羽随即下马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光天化rì下阻塞道路?”

    蒙面人摇摇头也不答话。

    文天祥眉头一皱道:“这位朋友,我等有要事需要路过此地,还请行个方便。”

    蒙面人面露jīng光,仔细看着文天祥,随即又看了看一旁的文璋,淡淡言道:“回头是岸,各位还是明rì再来吧。”

    文天祥确定此人是在故意阻拦,和文璋一起翻身下马,轻喝一声:“拿下。”

    话音刚落,文璋已经一掌攻出。

    蒙面人冷笑一声,气势散出,右掌微动,轻松地拦下了文璋的攻击。文璋速度极快,见左掌被阻,右手轻翻,又是一拳击向对方。那蒙面人毫不示弱,左手放开棍棒,迎向文璋的拳头。

    两人以快打快,顷刻间便交换了数招。

    “你是龙虎宗传人?如此年纪便有这般造诣,不错。”蒙面人赞了一句,双掌如飞,似江水连绵,毫无停滞,一招快过一招。

    文天祥对文璋的武功很有自信,这时却也感觉到蒙面人似乎占有上风,不免心中一惊。文天祥自身虽不善长武艺,但知道文璋技出道法大师,又常和高人袁棘在一起,自然清楚道法在武林中的地位。

    随着速度的加快,文天祥已经完全看不清场上的局势,只觉两人如影随形,看得自己眼花缭乱。

    观战的蓝羽此时也觉得过于诧异,文璋比自己小了十来岁,其武功虽然不如自己,但步伐灵巧,自己要想胜之,也得全力以赴,不像这蒙面人根本未尽全力,便稳站上风,而且自己一直没能看出这人的武功门派。蓝羽身为帝王谷袁棘的大弟子,见识自是不凡,文天祥看不清局势的变换,蓝羽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蒙面人之武功在文璋之上,也在自己之上。

    如此冷僻之地哪来的这般高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文天祥顿感焦急,突然想到与田景所约的时间,忙道:“蓝兄,此人有意为之,明显是在拖延,你也上去,速战速决。”

    蓝羽自是明白蒙面人乃是有预谋的在此阻拦文大人前往苗寨,立即“恩”了一声,拔出腰间宝剑,上前和文璋一起双战蒙面人。

    蒙面人见蓝羽上前,也不敢怠慢,右手一抄,长棍在手。文璋得到蓝羽相助,这才得空能够拔出宝剑。龙虎宗一脉极善剑道,文璋宝剑在手,心下略安,和蓝羽一起左右夹击对手。

    蒙面人长棍在手,左遮右挡,但终究不是帝王谷,龙虎山两大圣地传人的联袂之敌,但其毕竟功力深厚,虽然明显处于下风,兀自尽力苦撑。

    蓝羽,文璋两人要想将蒙面人拿下也非容易之事。

    斗到酣处,蒙面人跃在半空,抬手一棍砸向蓝羽,这一棍毫无花哨,纯粹是以力制敌,蓝羽不敢硬接,剑走轻灵,yù避开其锋芒,再反手上撩,却见蒙面人竟然在空中强行转动正在下行的身体,似一只大鸟飞向后面的文天祥。

    蓝羽根本没有想到对手还能在空中转身,待见到蒙面人飞向文天祥时已经救援不急。蓝羽暗道一声“不好”,来不及多想人剑合一极速刺向蒙面人的后背。

    蒙面人速度极快,好在一旁的文璋反应也十分及时,只比蒙面人慢了半拍,不过就这半拍也会导致蒙面人击伤或击杀文天祥。

    文璋没有自后面攻击蒙面人,就在蒙面人的长棍击中文天祥的瞬间,文璋猛地提速,将龙虎宗的轻身功夫发挥到极致,连人带剑挡在了文天祥前面,只听得“嘭”的一声,文璋被蒙面人的棍棒砸中,连续转了数圈,面对着文天祥,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文天祥身上。而从后赶至的蓝羽也在这时一剑刺中蒙面人的左肩。

    蒙面人吃痛之下也不犹豫,当即向吉首城方向飞奔而去。

    文天祥顾不得一袭白衣上全是血迹,只是紧紧抱着一脸煞白的文璋,不停地叫着文璋的名字。蓝羽见蒙面人离去也不追赶,急忙上前,伸手搭在文璋左手脉上,片刻后从怀里取出一粒丹药让文天祥给文璋喂下,自己双掌顶住文璋后背,一道道气息随之传入文璋体内。

    我知道文天祥不善武功,所以对于打斗场面描述得不尽详细,但当我听到文璋受创时,心里也是按耐不住的有些紧张起来,我下意识地瞧了瞧正坐在椅子上的文璋,见其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我也为文天祥暗自捏了把汗,若非文璋及时出现,但凭蓝羽一人,还真有可能出事。

    只是怎么到处都遇到蒙面人呢?而且武功奇高。我没有头绪,也就收回心思,听文天祥继续讲述下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文璋才慢慢睁开双眼,脸上恢复了少许血sè,蓝羽也收回了双掌,笑道:“没事了,休息几rì便可全部复原了。”

    “谢蓝兄相救。”文璋低声言道。

    “文璋,自己兄弟,何来客套?”蓝羽扶起文璋道,“对了,文璋,你最后那招以身挡棍,然后连转数圈消去对手之劲力,是何招数?似乎不像是你龙虎山的武学。”

    “蓝兄,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一式完完全全的救人之招。当rì随陛下前往会稽时遇到蒙古天涯之人行刺,那刺客也是摆脱了我直接攻向陛下,我当时只知从后面截杀刺客,但倘若刺客心存死志,我可杀之,但陛下同样危险亦,于是我回来后一直在研究这一式以身迎敌,这样我就可以救下我方人员,同时以转动的方式化解对手的劲力,使自己的存活机会加大。不过好在今rì的蒙面人只是想阻拦我们,没有痛下杀手,否则凭他的功力,我这招虽然救得了大哥,却还是救不了自己。”

    文璋当然不知道,蒙面人并非不想下杀手,而是希望留下文天祥的xìng命去和苗人相斗。

    我听到这里,心里也是颇为感动。当rì我遇刺之时,文璋和袁棘来不及救援,若非我体内龙息突然爆发,必定会受到黑衣杀手的重创,没想到小文璋一直有心于此啊。

    袁棘点点头赞许道:“文璋这一招充分体现了龙虎山武学的jīng华,只是那蒙面人临空转身的功夫不像是出自中原武林,倒有点类似西域的功夫。”

    “西域?难怪属下没有看出其武功路数。”蓝羽道。

    “西域瑜伽?”我脱口说道。

    “正是。只是陛下怎么会知道?”袁棘惊道。

第198章 结义

    第198章 结义

    我没有回复袁棘为何我知道瑜伽,转而对文天祥道:“这黑衣人应该不是苗人所派。”

    “是,陛下,臣也是如此认为。”

    “不说这黑衣人了,宋瑞,你继续。”

    稍作休息后,三人再度跨上骏马。文天祥见文璋有伤在身,虽然已过午时,也只得放缓速度向苗寨驰去。

    苗寨之名叫做德夯,意思是“美丽的峡谷”。

    午时过半,三人才来到德夯寨门前。

    文天祥见大门紧闭,心下也是略感不快。蓝羽勒住缰绳大声道:“田景田寨主,钦差文大人依约前来,请开门。”

    寨主田景和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站在寨门里面靠左的箭楼上,听见蓝羽之声,知道是朝廷钦差驾到。田景见钦差只带了两名护卫前来,也很佩服文天祥的胆识,想了想道:“我苗寨与钦差大人约好的时间是午时,此时午时已经过半,我苗人最讲信用,我听闻钦差文大人也是极守信用之人,莫非你们是冒名而来的?”

    蓝羽大怒,不论文天祥是何官职,作为钦差即是代表皇上,这田景如此对待,就是对皇上不敬,太不像话了。

    文天祥见蓝羽正yù发怒,想起临行前我的告诫,反倒平静下来,伸手示意蓝羽不得妄动。

    “都说苗人豪爽,而你田景田大寨主更是这一带的豪杰,没想到却如此待客,难道你是怕了我等三人吗?”文天祥纵马上前道。

    “怕?我田某人怕过谁?真是笑话。”

    “既然不怕,怎么不敢开门迎客?”

    “田某没有见过钦差,但是和钦差大人约好是午时相见,现在时辰已过,谁知你们是不是冒充的?”

    “哈哈。”文天祥大笑道,“田景,你私下派人在矮寨前阻拦本官,以致本官迟了半个时辰,而今又不敢开门迎接本官等三人,难道不是怕吗?”

    田景一愣:“我何时派人阻拦于你?”

    “你看看本官衣衫上的血迹。幸亏本官命大,否则倒如你所愿了。”

    田景旁边的年轻人道:“父亲,还真是血迹。”

    文天祥继续道:“即便本官不是钦差,我等也只有三人,你苗寨中有数千人之多,还紧闭寨门,难道这不是怕吗?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看来外界传言,苗人皆好客,不实也。”

    田景老脸一红道:“开门。”

    苗人的建筑和服饰都与汉人不同,其特点鲜明,易于辨认。

    田景身边的年轻人在寨门前看过蓝羽递来的钦差信物后,郑重地施了一礼道:“在下田醉颜,久闻文大人大名。刚刚我德夯寨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见谅,但是我山寨并无派人于半路伏击大人,这点请大人务必相信在下。钦差大人请,家父在寨内大厅相候。”

    田醉颜知书达理,知道袭击钦差可是死罪,而且是灭门之罪,急忙加以解释道。

    文天祥见田醉颜言语之间颇为得体,点点头道:“此事暂且不提。田公子,看来你也是读书之人。”

    “回大人,在下乃是景定元年举人。”

    “是吗,那后来,后来有上京参加殿试吗?”

    “大人,在下得中举人后,没有上京参考。”

    “这是为何?”

    “大人,在下中举后便游学天下,所谓行万里路强过读百遍书,天下之大,非书本可以囊括而尽的,所以在下花了五年的时间在外游学,近rì方才回到家乡。”

    文天祥赞道:“恩,田公子说得好。”

    苗寨大厅面积极大,虽然不是很高,却是整个苗寨中最宏伟的建筑。

    一入大厅,就看见里面两边分别站立着十来个赤着上身的苗族大汉,这些人手中举着明晃晃的大刀,恶狠狠地盯着文天祥等三人,本该坐在主位上的田景却并不在。

    田醉颜眉头微皱,道:“胡闹,哪有这么对待钦差大人的。”

    文天祥见田醉颜不似做作,大声道:“田公子,无妨,看来田寨主给本官摆的是鸿门宴啊。不过嘛,这阵势还真的就印证了田寨主你内心的胆怯吧。田大寨主,本官所言对否?”

    说完,文天祥朗声大笑着走过了刀阵。三人经过之处,两边的持刀大汉似乎是被什么力量所驱使,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五步,方才重新站稳。厅中之苗人也没有见到三名汉人有何动作,只惊得面面相觑。苗人崇拜英雄,也相信神灵,见到此景顿时心生崇敬。

    田景知道文天祥三人中必有高手,不过也没想到会高明如此。田景尴尬地走了出来道:“不知钦差大人驾到,田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文天祥看着言不由衷的田景道:“本官怎么觉得要见到田寨主似乎比见到皇上还难呢?”

    之前,田景见文天祥仅带两名侍卫就敢前来苗寨,身为文官,一身血迹却无丝毫胆怯,如今面对刀阵又笑傲而入,觉得和其他汉人官员大不相同。田景认为文天祥既然身为钦差,必定是前呼后应,大队人马前来,自己本想在气势上先拔头筹,以便能够在钦差面前得到和王康同等的地位,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完全错误,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落败。

    田景无法回答,只得讪讪一笑道:“大人说笑,说笑亦。”

    文天祥冷冷地看了田景一眼,便直接坐在了正中主位上,严肃道:“田景,你可知罪?”

    “大人,田某何罪?”

    “田景,你聚众包围县衙,可有此事?”

    “大人,这事。。。。。。”

    文天祥不等田景分辨,继续道:“不仅如此,还打伤衙役,强行将田方带走,有这事吗?”

    “大人,是有这事,只是。。。。。。”

    文天祥哼了一声,打断道:“本官中途遇袭一事暂且不提,你等更是阻碍本官进入,本官奉旨为钦差,即是代表皇上,你之行为与欺君又有何异?即便你自诩好汉,也不该不为你苗寨上千xìng命着想吧。”

    按照律法,欺君可是大罪,灭门诛族也不为过。

    田景没有想过谋反,此时气势已泄,又被文天祥扣上一顶欺君大帽,忙跪下道:“大人,我,我知罪。”

    一旁的田醉颜也急忙跪在地上道:“大人,此事事出有因,还请大人听在下细说。”

    “恩,田公子,你有功名在身,起来说话。”

    “谢大人。”

    田醉颜起身后将事情经过清晰地讲述出来,最后言道:“大人,此事家父的确考虑不周,也触犯了我朝律法,但却是知县王康不公在先,还请大人酌情定罪。”

    文天祥听罢,盯着二人看了良久,直到看得两人浑身不自在后才道:“田公子,田寨主,你们先听本官一言,你们也该知道,这事并非什么大事,为何皇上要派本官亲自前来?”

    田醉颜摇摇头道:“大人,在下愚钝,请大人指教。”

    “当今皇上圣明,实乃千古明君。皇上为此事专门言道,苗汉两族同属华夏,又都是大宋子民,就该亲如兄弟,和睦相处,皇上此次本yù亲自前来看望大家,只是皇上登基不久,国事繁重,所以委派本官作为钦差来看望各位苗族兄弟。”

    “皇上本来要来看望我等?”田景心情激动道。

    要知道历朝皇帝均对苗人有防范之心,文天祥之言却明确告诉田景,当今皇上将苗人当做兄弟民族,这可是自古以来都没有的。

    “田寨主,你也起来吧。”

    “谢钦差大人。”

    “对于我朝之民族,无论汉苗,或是其它,皇上明确指示,在不违反我朝律法下,一律平等,即便律法中存在民族歧视的条项,也要进行修整。”

    “皇上英明啊。”田景大声赞道,田醉颜也是若有所思地点头认同。

    听到这里,我对于文天祥的表现颇为满意,或许是受到我的影响,文天祥的处事方式中多少带有我的风格。作为未来政务院的院长,我当然会要求其对我的指令能够充分的理解,才好不折不扣的执行。

    事情到了这里,就变得简单了。

    田景表示无条件服从文天祥的裁决,并说他将在事情结束后会西行至苗族其他寨子,告诉他们皇上对于各民族问题的看法,最后还要和文天祥结为兄弟。

    “啊,结义?”

    我想起长征时期彝汉结盟一事,刘伯承将军和彝族头领小叶丹不打不相识,最后也是结为兄弟,成为一段佳话传奇。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只不过按照时间顺序,这一次的历史重演是倒过来的。

第199章 田醉颜游记

    第199章 田醉颜游记

    “臣考虑到和田景年龄差异太大,最后和田醉颜结拜成为兄弟。”文天祥笑道,“对了,陛下,臣这个义弟这次也随臣一起来到京城,说要代表其父亲,当面向皇上请罪。”

    “是吗?那田醉颜如今在何处?”

    “陛下,在宫外候着。”

    “小七,传他来见朕吧。”

    我对田醉颜也颇感兴趣,一个考生在中举后居然放弃了殿试,宁愿花费五年的时间来游学天下,这也不是一般的读书人能够做到的。

    小七离开后,文天祥接着道:“臣回到吉首县衙后,立即审问了知县王康,据王康交代,他是受了荆湖路官员的指示来办理镇溪村案件的,五百两纹银也是替那官员所收。于是,臣唤来衙役去传那官员前来对质,没想到四处寻觅不得,那官员已经失去了踪影。据一名衙役说,那官员午时过后说要到城中去看看民情民风,后来就一直没见其回来。臣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一面派人四处找寻,一面派人前往荆湖路治所查询此人的情况。”

    “这官员应该和蒙面人有关,否则不会去管镇溪村这芝麻大点的事情。宋瑞,让刑部发文,通缉此人。”

    “是,陛下。”

    “宋瑞,那后来呢?”

    “陛下,后来臣让吉首县县尉李林暂行知县之权,并令辰州府知府事详查王康,同时让县尉李林和镇溪村村民商议,看看在不可能打出第二口井的前提下,能否可以将矮寨附近的溪水引入村中。”

    “如此很好,只有彻底解决好镇溪村的水源问题,才能让村民安居。”

    “臣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三rì后,文璋伤势渐愈,臣等便离开湘西返回临安。”

    当文天祥讲完时,小七领着田醉颜正好进入御书房。

    “草民田醉颜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免礼。”

    “谢皇上。”

    “田醉颜,坐下吧。”

    “啊?”田醉颜显得有些紧张,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文天祥笑道:“醉颜,皇上赐座,还不谢恩。”

    田醉颜连忙拱手道:“谢皇上赐座。”

    “恩,田醉颜,朕听宋瑞说起你在外游学五年,你怎么会有此想法的?”

    田醉颜又急忙起身道:“回皇上,草民自幼熟读经史,以为chūn秋战国时期之所以能够形成诸子百家争鸣的局面,都与当时盛行的游学之风有着莫大的关联。游学可脱俗,可博闻。草民记得《史记。申君列传》中有道,杂家之兴,实学术之一大变也,此惟游学可以致之,故游学实于学术大有裨益者也。”

    “田醉颜,坐下回话就是。”我伸手示意其坐下道。

    “谢皇上。”

    “你说得不错。朕也以为游学之益处甚多,游学之益,幼童不如通人,庶僚不如亲贵,尝见古之游历者矣。晋文公在外十九年,遍历诸侯,归国而霸。赵武灵王微服游秦,归国而强。昔chūn秋战国最尚游学,贤如曾子、左丘明,才如吴起、乐羊子,皆以游学闻。其余策士杂家,不能悉举也。”我借用清代张之洞的《劝学篇》道。

    田醉颜听罢略显惊讶道:“皇上圣明,皇上所言尽符游学之道也。”

    我笑笑道:“本朝诗人陆游曾经写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书本上的知识再好,也是死的,只有经过亲身体验,才能真正明白书本上的道理,唯有活学活用者才能避免闭门造车,才能成就大道而不失偏颇。”

    “皇上高见,书本上的记载有对有错,的确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其真伪。”

    “恩,任何理论都要经过检验才能称作真理,而实践正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田醉颜在路上听了不少关于我的事迹,这时听我亲言,更是大为佩服,恭敬道:“皇上之言极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jīng辟也。”

    “宋瑞,这点你也需谨记。在rì后行为处事中,不能简单地把理论当作教条,也不能视书本为经典,本本主义和经验主义都会让人走向狭隘,从而不能全面理xìng地看待问题。这就是所谓的要书本,不要本本主义,要积累经验,却不能要经验主义。”

    “是,陛下,臣受教也。”

    我喝了口茶,拿出地图铺在桌上道:“田醉颜,这里有一幅我朝地图,你来看看,都去过哪些地方?宋瑞,蓝羽,文璋,你们也来看看朕所绘的新地图。”

    文天祥看了看图上的地名,问道:“陛下准备将区域改为行省制了?”

    “恩,蒙古人已经在改了,朕以为也是时候了。”

    文璋叹道:“陛下,这地图上标注的范围比现今我朝大多了啊。”

    田醉颜不明何为行省制,也不敢询问,边用手指着地图边说道:“皇上,草民游学之地均在大江以南,东至福建路海边,西至成都府路,南面最远到过交趾郡(今越南)。”

    “不错,几乎涵盖目前我朝江南的所有区域了。”

    “皇上,这几年北方兵乱,草民没敢渡江北上,实为一憾也。”

    “北方吗?会有机会的。”我伸手指着北方对文璋道,“文璋,这是朕规划的大宋版图,能不能实现就要看你们军人了。”

    文璋笑笑,目光坚定道:“陛下,您指到哪,臣就打到哪。”

    “好!”

    我赞了文璋一句,继续问田醉颜:“田醉颜,你游学天下,感受如何?”

    田醉颜见我态度和蔼,也渐渐放开,坐下后将他的经历简要地告诉了我。田醉颜思路清晰,轻重分明,在讲述的时候生动形象,浅显易懂。

    “不愧是举人出身。”我暗自赞道。

    “还有吗?”文璋听完后还想接着听。

    对我而言,田醉颜的经历不过如此,后世之人只要在网上稍作浏览,全天下便尽收眼底。对于文璋却就不一样了,本就是好奇的年龄,加上大部分时间都跟随道法大师习武,到京城后,又是天天训练青年卫,除了随我外出,哪里知道天下如此多的事,只听得津津有味。

    田醉颜笑道:“文璋兄弟,待有空时再与你细说。”

    “醉颜哥,那就这么说定了。”

    文天祥轻声言道:“文璋,不得胡闹。”

    “无妨,文璋毕竟还是个孩子。”我哑然笑道,“田醉颜,你游学天下时可有笔记?”

    “回皇上,草民每到一处,都会记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山川地貌。”田醉颜不知我为何有此一问。

    “恩,很好。田醉颜,你可以将你的经历详细写出,让世人都能了解我朝的大好河山。”

    “是,草民遵旨,草民也正有此意。”

    “此书就叫做《田醉颜游记》吧,到时朕来给你写序。”

    田醉颜大喜道:“多谢皇上赐名。”

    后世大大有名的《徐霞客游记》是否能被《田醉颜游记》取代呢?田醉颜虽然不如徐霞客专业,但毕竟早了三百多年。

    “好了,田醉颜,下面来说说你苗家之事吧。”

第200章 事在人为

    第200章 事在人为

    田醉颜听我提起苗家之事,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跪下道:“皇上,这次事件家父的确触犯了我朝律法,草民代家父向皇上请罪,请皇上降罪。”

    “起来说话,朕不是要存心治罪于你父,然你父确实违反律法,念在事情有因,且没有酿成大祸,而你父又能及时悔悟,就罚你父亲帮助镇溪村村民一起修建引水渠吧。”

    田醉颜起身谢恩:“是,皇上,谢皇上恩典。”

    “田醉颜,你是苗人,却又熟读汉人之书,朕来问你,你是如何看待这起发生在吉首的汉苗相争的?”

    “皇上,草民以为这次时间只是双方矛盾激化的一次体现而已。汉苗之争历时上千年之久,究其根本原因,草民认为有三点原因。”

    “三点?说来听听。”

    “一是历史的遗留问题,由于汉族和苗族的地位长期不平等,使得双方隔阂甚深;二是官府处事偏向,重汉轻苗,让苗人对官府失去了信任;第三,苗人大都生活在偏远山区,经济不够发达,与汉人间贫富差别rì益扩大。”

    “恩,说得不错。田醉颜,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待之?”

    田醉颜想了想道:“皇上,以前草民没有仔细想过。这次文大人在德夯寨时,给我们讲述了皇上关于苗汉间民族问题的指示,草民认为,只要能遵循皇上所说的平等,其它事就能慢慢协商解决。”

    “平等是处理民族问题的前提。”我点点头道,“我朝民族甚多,特别是在我朝西南部,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个民族。自太祖帝统一天下来,这些民族都成为了我大宋治下的民族,也都是朕之子民。在对待民族问题上,朕首先会昭示天下,我朝各民族之间一律平等,这一点是朕关于民族问题的最高指示。各民族拥有同等的权利和义务,也拥有各自的宗教信仰权和生活习俗权,在我朝统一的律法下,共同生活。只要是朕之臣民,朕都会一视同仁。在这前提下,朕会制定一些列优惠政策,扶持偏远山区的少数民族,比如,鼓励他们从条件恶劣的山区走出来,建立新家园,又比如,在税收政策上实行倾斜,鼓励他们利用当地资源,或耕种,或经商。就像你们德夯寨,周边草药众多,你们完全可以建立一所中药采集加工坊,加工中草药,并将其卖到全国,还有你们苗家的金银首饰等,也可以加工后卖往各地甚至销往海外,如果做得好,朕认为就这么几间加工坊就足以让你们全寨之人过上温饱生活了。”

    我说得很直白,文天祥,田醉颜等都能明白我的大致意思,简单而言就是待遇上平等,经济上发展,田醉颜拱手道:“皇上,草民代苗族千万同袍谢过皇上大恩。”

    “朕之所言并不只针对你们苗族,在平等的前提下,各民族都能共同发展,丰衣足食,才能实现我朝之民族的大融合,大团结。”

    我看着田醉颜继续道:“民族问题是我朝内部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我朝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所以这是一项长期的政治事务。回顾历史,唐朝贞观时期的民族关系较为融洽,我们当可以借鉴之。当时的民族政策顺应了多民族的融合,使之成为调动各民族间团结和谐的积极因素,为巩固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奠定了基础,也为加速唐初社会经济的恢复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文天祥点点头道:“恩,皇上所言极是,唐初长安之景象繁荣,各sè人种汇聚,相互融合,盛世也。”

    “恩。当然,这也是相互相成的,稳定的环境造就了大唐的强盛,大唐的强盛也保证了各民族的融合及环境的稳定。时至今rì,朕会渐渐打造一个强大繁荣,和谐富裕的大宋朝,这其中的民族和谐也是我朝基本国策的组成部分。”

    “臣等明白。”

    “草民明白。”

    “田醉颜,近些rì子你就先在临安看看吧,可以多向你义兄了解下朝中政务。”

    “是,皇上。”田醉颜自然不知道我为何要他了解政务。

    “宋瑞,这次行省制的变革朕已经宣布交给政务院来实施,中书省和户部等协助,此事就由你来负责。”

    “臣遵旨。”

    文天祥感到了我对他的信任,却又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行省制的实施牵涉到成千上万的地方原有官员,这些人的去留问题将是一项极其庞大而又复杂的工程。熟读史书的文天祥心里十分清楚,中国的官场复杂,官员是最难伺候的,只能上不能下。当然,文天祥同样明白,如果此事办好,那么政务院院长之位非其莫属,这个职务的实权丝毫不亚于当今的贾似道贾丞相。

    “文璋,伤势没问题了吧?”

    “回陛下,没事了。”

    “那好,你明rì带三百青年卫去下会稽山yīn县先帝故居。具体事务朕写在这个锦囊里了。”

    文璋接过后道:“是,臣遵旨。”

    “小七,你去户部让档案司的官员将当年田醉颜的省试考卷给找出来,朕要看看。”文天祥等人走后我对小七道。

    “是,官家。”

    “如果适合的话,就让他去户部民族司吧。”我像是对小七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蒙古临时皇宫内。

    郝经问道:“大汗,您决定了吗?”

    忽必烈毫不犹豫道:“恩,帝师,本汗这么做有四点理由。第一,让宋人觉得将来我蒙古主攻方向就在淮南西路的庐州一带,而庐州一带的宋朝军队本身相对也弱;第二,自平定阿里不哥后,儿郎们有些松懈,也该让他们活动下筋骨了;第三,神尊大人发动的四绝阵失败后,似乎对我朝自信心有所打击,所以本汗也需要一场胜利来提升士气;第四,宋人关了你五年,本汗也该为你出出气了。”

    “臣谢过大汗之恩。大汗圣明,此事可为之。”

    “哈哈,当然本汗只是小试牛刀,目前还不是一举拿下南朝之时。”

    “大汗进退有度,臣佩服。”

    “帝师,我蒙古出击的时机就要看你的内政改革了。”

    “大汗放心,最多三年。”

    “恩,自帝师回来后,我朝内务有条不紊的向前发展,本汗对于内务可是放心得很啊。”

    “大汗,帝师。”

    两人正说间,只听见一阵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即,印天涯从屋外走了进来。

    在整个蒙古,能够不经通报直接觐见大汗的也只有天涯神尊印天涯了。

    忽必烈笑道:“神尊,快坐。”

    郝经连忙站起躬身道:“郝经见过神尊大人。”

    “见过大汗,帝师快请坐。”印天涯坐下后言道。

    “神尊,本汗正和帝师商议袭击南朝庐州一事。目前军中有不同的看法,认为时机不成熟,难免会打草惊蛇。神尊如何看待此事?”

    “本尊赞同大汗之策。”印天涯道,“从天象上看,南朝帝师闪烁,上天之意似乎不偏不倚,所以本尊以为只能从小做起,逐渐打击南朝帝星之命数,所谓千里之提,溃于蚁穴,积数量之多以改本质之变。至于是否打草惊蛇,倒是过于谨慎小心了。”

    忽必烈爽朗一笑:“不错,有神尊支持,本汗就彻底放心了。既然天象显示出中立之态势,那就说明胜负之算是事在人为了。我蒙古男儿所向披靡,势必横扫**,小小的南朝岂能挡住我铁骑之威。”

    “好一个事在人为。”印天涯赞道。

第201章 出兵庐州

    第201章 出兵庐州

    蒙古枢密院议事大厅内,忽必烈正站在一幅大型军事地图前,仔细端详着。其身旁簇拥着多位蒙古高级将领,武将史天泽,张弘范,伯颜,张柔,董文炳,阿塔海,忽剌,孙琪等尽在其列,稍远处的刘整则是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显得与众不合。文臣谋士帝师郝经则和中书省参知政事商挺,同知滕州郭侃等站在另外一旁。

    突然,忽必烈举起手中长棍,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的“庐州”上面,道:“各位,本汗已经决定,进攻宋人淮南西路之治所庐州府和安庆府。”

    刘整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怎么会是庐州府?大汗当rì不是赞同我提出的以襄樊为突破口吗?”

    在古代,长江中下游有很多湿地,水网稻田,原始森林,而襄阳地区才是有较好的通过条件,襄阳是主道,很适合驻扎大批军队,利于蒙古铁骑的大规模野战。如果不打襄阳,从小路走,只能是千把人的小部队,既不能携带太多的辎重物资,又很容易被分隔消灭,而且连后路都很容易被熟悉环境的宋朝守军切断。

    只有占据襄阳,才能行形成良好的物资装运点,并控制主要通行路段,东可取两淮而直下江南,西进则可和川西,川南(大理已经是蒙古之地)的蒙古军队合围成都府,这就是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

    刘整认为“无襄则无淮,无淮则江南唾手可下也”。虽然不能说刘整的观点绝对正确,但按历史的进程,蒙古最终采取了刘整的建议,取得了襄阳之战的胜利,并以此为契机,荡平了整个南宋。

    伯颜跃跃yù试,当即先道:“大汗,臣愿意领兵前往,为大汗扩疆辟土,顺便检验下怯薛新军的实战能力。”

    无论持赞成意见还是持反对意见者都知道忽必烈杀伐果敢,定下的策略是很难改变的,于是纷纷表态愿意领兵出征,只有刘整一言不发,仍是孤独地站在一旁。

    “各位卿家,都不用争了,阿术元帅早已出发,就在这一两rì便可到达前线,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

    “大汗高明,所谓兵贵神速,大汗将我等尽蒙在鼓里,想必那宋人也是毫不知情了。”老将张柔赞道。

    史天泽也道:“大汗,宋朝庐州守将统制范胜、统领**等人有勇无谋,自以为是,阿术元帅智勇双全,又是出其不意,必会旗开得胜。”

    忽必烈笑笑:“恩,传令阿术,按计划攻击,枢密院随时跟踪战报,各位爱卿,散会。刘整,张文谦。”

    “臣在。”

    “你们留下。”

    “是。”刘整愣了一下道。

    张文谦,五十来岁,与刘秉忠曾同窗数年,身为忽必烈之幕府重臣,于年初出任大司农卿一职,掌管农业。

    忽必烈待众人走后道:“刘整,你一定认为本汗攻打庐州不对吧?”

    刘整慌忙跪下道:“大汗,臣不敢。”

    “刘爱卿,起来吧。本汗问你,让你打造上千艘战船需要多少时rì?”

    “在资金充沛的情况下,大约需要两年。”

    “两年?好,刘整,你就为本汗在两年内打造出一千艘中大型战船,到时加上我朝原有的战舰,大大小小一起算上,也有近五千艘了。同时,我朝水师的训练也要加紧,务必在两年后达到和南朝水师相同的战力。本汗打算在两年后发起南下总攻的号令,到时水陆并进,突破点就是你所选择的襄樊。”

    “大汗圣明,那庐州之战?”

    “刘整,这个你就不用劳心了。我朝水师目前还逊于宋人,你务必抓紧,本汗已经吩咐有关部门全力支持,并让张文谦亲自负责调拨人财物力。如果水师战力能和南朝持平,则我朝整个军事力量便绝对能够胜过宋人军队也。”

    忽必烈骄傲但不自大,对于宋蒙双方军事力量的比较,能够做到实事求是,补短扬长,的确是位杰出的军事家。刘整心里大为叹服,如果宋朝掌权者能有忽必烈大汗一半的胸襟和能耐,就不至于落到只剩下半壁江山的地步了。

    “大汗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为大汗打造出一支无敌水师。”

    “好,刘爱卿,本汗盼着这一天早rì到来。”

    张文谦最后言道:“刘大人,张某自会鼎力相助。”

    刘整知道张文谦是忽必烈身边的近臣,不敢怠慢,急忙行礼道:“刘某在此谢过张大人。”

    贾似道的心神最近稍稍平缓下来,郝经离去之事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多麻烦,从得到的情报看,蒙古朝中风平浪静,既没有郝经复职的消息,也没有派出使者前来责问宋廷。

    看来当rì那自称杨琏真迦的僧人带来的信件应该是真实的了。

    “均含,乌力罕在庄园里还好吧?”

    “大人,一切安好。”

    “恩,切记不能让他逃离。”

    “大人放心,均含明白其中轻重,我已经安排吴家一名长老在庄园亲自坐镇。”

    “恩,均含办事,老夫放心啊。一晃好多年过去了,自二十年前老夫救下你父亲后,你吴家便一直跟随老夫,这些年来忠心耿耿,老夫也是心存感激。”

    “大人,均含遵照家父遗命,为大人办事理所当然。”

    “只可惜你吴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渐渐消退了。”

    “大人,江湖险恶,虽说名声不再,但至少这些年来我吴家子弟都能健在,也是托大人之福。”

    “唉,人生如梦啊。”

    吴均含一阵沉默,为尊父亲遗愿,自己率领吴家守护贾似道已历十多年。只是当年随盂珙大帅帐下听令的贾似道似乎变化太大,和如今的太师完全不像一个人了。当初的吴均含对于父亲的遗愿还颇为赞同,当时的贾似道看上去还是个有理想有抱负之人,不然盂珙临死前也不会推荐其出任京湖制置使,将其当做自己的继任者了。 然,现在的贾似道怎么看都是一个只知权力只知享受的“jiān相”。

    这一切值得吗?

    “相爷,廖大人,翁大人到了。”贾宣进屋后发出的声音打断了吴均含的思绪。

    “让他们进来吧,均含。”

    “大人。”

    “均含,以后定期让那乌力罕休书一封,老夫让人送往北面。”

    “均含明白。”

    “参见太师。”

    “恩,两位,坐吧。贾宣,上酒上菜。”

    “莹中,商业部之事还是很忙吧。”

    “大人,比当初轻松了不少,人员到位后,莹中也不需事事劳心了。”

    “恩,好好做,老夫估摸着,商业部尚书一职迟早会是你的。”

    廖莹中楞道:“大人,此话怎讲?属下对大人之忠心可是从来没有变过的。”

    贾似道笑笑:“今rì不说这个,你们怎么看赵禥的行省制?”

    翁应龙道:“大人,这不是明摆着吗?陛下借机要重新安排官员之职务,只是如此重大之事却让那政务院牵头,分明就是在削弱中书省的权限。”

    “莹中,你说呢?”

    “大人,翁大人说得没错。从陛下的一系列措施看,陛下显然是在清洗异己。”

    贾似道微一点头:“恩,一朝天子一朝臣,赵禥是想恢复到太祖太宗时期的局面了。”

    廖莹中清楚,太祖太宗时期,皇权独大,相权的崛起是从真宗时起,随着后面数任皇帝的软弱,宰相的权力越来越大,并一直延续到理宗时期。

    翁应龙,廖莹中相对一视,又看了看漠然的吴均含,也不知道贾似道是何用意,只得默不作声。

    “相对于先帝,赵禥强势了太多,盛气凌人之下似是将自己当做唐宗宋祖一般,面对这般情形,我等该如何应对?”

    “大人。”廖莹中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属下认为在行省制实施时,多争取些地区,让大人的门生们尽量能够留任,另外借政务院忙于实施行省制时人手不足之机,争取让陈宜中等人进入政务院。”

    贾似道:“此法虽然可行,但是我等只能一直这么被动下去吗?”

第202章 银庄开业

    第202章 银庄开业

    这一次,廖莹中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大人,恕莹中直言,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廖莹中心里十分清楚,贾大人能有今rì的地位,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来自宋理宗,而当今皇帝和先帝完全是两类人,虽然进入官场的时间不长,聪慧无比的廖莹中却能深深感到,陆秀夫用“神人”来形容皇上,一点也不为过。假以时rì,当今皇帝的成就想必当在汉武帝,唐太宗帝之上。

    尽管贾似道心里明白自己手下第一谋士廖莹中所言不假,但却是面带不喜,脸sè一黑,只是一种无奈之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廖莹中见贾似道不爽,也不敢多言语,低下头来自顾自喝起了闷酒。

    贾似道脸sèyīn沉地端着酒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后问道:“陈宜中搬进湖边的大屋了吗?”

    廖莹中小声道:“回大人,陈大人已经入住。”

    贾似道“恩”了一声,接着又长叹一声,片刻后才道:“来,三位,喝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去想其它了。”

    “是,大人。”三人齐声道。

    酒醉人还是人醉酒,其实又何必分清呢?

    咸淳元年八月一号,大宋皇家银庄正式开业。

    当然,这时的银庄还远远不能和后世的银行相比,大宋银庄除了取代原官府发行交子会子的权利外,目前就只有小范围的存贷业务和发行银票的职能可以实现。在没有形成全国xìng密集网点时,普通的存贷业务也只能针对银庄周边的百姓商人。至于银票却能沿用原有宋朝官府负责“银票务”和“钱引务”的机构进行兑换,倒也不受影响。

    简单而言,刚刚成立的大宋皇家银庄只有后世央行的发钞功能和古代钱庄开具银票的功能。

    在得到我的认可后,银庄将在四年内完成大宋华夏币与现有交子会子铜钱纹银等流通货币的转换,并行三到四年后,在大宋控制的区域内只会保留华夏纸币,作为唯一合法的流通货币。

    要保证这点,就需要银庄对于各地原有货币职能部门进行改造,让其成为大宋皇家银庄在各地的分支机构,虽然有我的支持,但阮登炳也十分清楚,这同样是项很大的工程,虽然不及行省制复杂,却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所以阮登炳在制定货币管理条列时,充分考虑到这点,最后决定在一年内将银庄的分支开到州府一级,两年内遍及各县城,第三年完成华夏币与其它纸币的兑换,第四年完成华夏币与铜钱,金银的兑换。而民间照旧可以收藏金银,只是不能在市面上以货币方式流通。

    由于交子会子的泛滥,民间对于纸币都十分抵触,虽然事先我和阮登炳等人也有所准备,但没想到推广华夏币的困难还是超出了我的预计。

    秋高气爽。

    虽说依旧天气有些炎热,但比起骄阳如火的夏季已经好了很多,偶尔吹过的微风能够让人感到丝丝凉意。

    几个月下来,潜说友对于临安市容的整治已经初见成效。西湖两岸杨柳轻垂,湖水如镜,清澈见底。焕然一新的亭榭楼台点缀着美丽的西湖,与绿荫树丛交相呼应。

    按照潜说友的整治步骤,西湖及周边是第一步,然后是临安的主要街道,最后是临安的建筑等。

    午后,我带好面具,和方灵,袁棘,萧天等人来到位于临安西湖南面的繁华街道上的皇家银庄。

    银庄地处闹市,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门左边的墙上有一个巨大的宣传栏,里面张贴着好几张关于银庄介绍的大型海报,下面是数张长桌,十来位银庄的工作人员站在桌旁正在给围观者讲解银庄的功能及介绍大宋华夏纸币,其他三三两两的职员不停地向路人派发着宣传单。

    围观的人群一边看,一边也在不停地问这问那。

    其中一名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言道:“又是纸币?每次发行时都说得天花乱坠,可没多久就开始贬值,而且还贬得不是一般的厉害,所以说还是白银,铜钱好啊。”

    “就是,这华夏币是不是和会子一样,只不过换了个名子又出来了?”另一位青年书生道。

    不少人都持有同样的想法,在一旁附和道。

    这时,一位站在宣传栏旁边的银庄主管高声说道:“两位兄台,你们有所不知,这华夏币和以前所发行的会子有着本质的区别,是不会贬值的。”

    “是吗?只是我不太相信。”中年男子摇摇头道。

    这位主管笑道:“这位兄台,容在下慢慢和您解释。兄台,还有这位公子,华夏币和会子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华夏币的发行量不是我银庄想发多少就是多少的,而是以我朝黄金白银的贮存量为基准,比如说,我朝现有金银储备一千两,则银庄发行的华夏币金额最多就只能等同于一千两金银的购买力。”

    中年男子似是没有听懂,那职员又接着道:“简单而言,假如我朝的金银储备最多可以购买五千石大米,那发行的华夏币面值总额最多也只能购买五千石大米,这样说您明白了吗?”

    “恩!”旁边的青年书生道,“我有些明白了,这样就能控制纸币发行的随意xìng,从而避免纸币的贬值了。”

    “这位公子说得没错。”

    中年男子道:“如果能做到当然是好事,只不过以往的会子也是由朝廷所发,还不是一样导致物价飞涨,纸币贬值吗?”

    “兄台,本银庄自会严格按照规定办事,如果随意乱发,就会如你所说,和原先的会子一样了。你往上看,我银庄的全名叫做大宋皇家银庄,没错吧?这可是奉皇上御旨所开办的,华夏币的发行数量那是需要经皇上批准才能发行的。”

    中年男子稍事思忖道:“但愿吧。”

    从中年男子的这句“但愿吧”中,我自然能够听出,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度是很低的,那位主管将我搬了出来,才勉强让中年男子认可。

    主管信心十足道:“会的,一定会的。我银庄大掌柜说了,华夏币的发行一定不会造成通货膨胀的。”

    “通货膨胀?这是何意?”

    “这点我来回答吧。”

    “大掌柜,您怎么出来了?”那主管问道。

    阮登炳笑笑道:“通货膨胀,是一种发行纸币时可能出现的现象, 是指纸币的发行量超过流通中实际所需要的货币量而引起的纸币贬值现象。通货膨胀并不能代表物价一定会上涨,但两者又有一定的联系,通货膨胀最为直接的结果就是物价上涨。”

    “这阮登炳,学得倒也很快。”我暗道。

    “比如,这临安城里只有一千石大米,按每石五百文计,价值五十万文,城里百姓持有的纸币超过了五十万,就有可能引起米价上涨,因为一千石大米总能卖出,反之,就有可能使得米价下跌。所以,纸币的发行必须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才能保证纸币的稳定xìng。这一点我在这里再次向大家保证,我大宋华夏币绝对不会同于会子交子,因为华夏币的发行数量是建立在我朝金银储备的基准上,就连当今皇上也说过,华夏币的发行制度任何人不得违背。皇上高瞻远瞩,专门成立皇家银庄,目的就是要保证我朝之物价稳定,经济平稳发展,百姓安居乐业。”

    阮登炳对于货币的知识大都是学自我这里,我本身就是一知半解,阮登炳的解释听上去挺像那回事的,只是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也是仅知皮毛,虽然银庄中有不少这个时代之金融方面的人才,但对于货币理论的研究却还是远远不够。用来忽弄下人是绰绰有余的,但要弄明白其中的真谛,却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这其中少不了要交学费,只是这个学费是一定要交的,也应该交的。

第203章 蒙古南侵?

    第203章 蒙古南侵?

    自我登基以来,朝会的内容形式逐渐固定。所有朝臣都知道,一般情况下,首先是皇上发布指令和做出训示,然后是大臣上奏本或者由皇上询问各部门的最新状况,最后是皇上召集少数大臣或者部门单独开会。

    “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各位爱卿,你们都学习过我朝《官员行事准则》了吧。此准则为试行版,并已经在福建路首先开始执行,诸位看完后对此准则有何建议可于本月之内向政务院赵顺孙赵爱卿反应或者直接上奏于朕,正式文本将在本月底发布,并于下月初一正式在我朝境内实施。”

    我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朝臣,接着说道:“规范官员的行为规则是反腐倡廉的重要一环,也是我朝反腐倡廉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各位,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朝廷,代表着我大宋王朝,甚至还能代表朕,在我朝百姓眼中,你们的诚信就是官府,是朝廷,也是朕的诚信。朕希望你们都能为朕争光,而不是抹黑。朕说过,反腐之事是我朝一件长期的事务,无论多么艰难,朕都会坚持下去,朕也希望你们大家能够好好配合,千万不要存有侥幸之想,更不要去挑战朕的耐xìng。”

    “陛下,臣坚决支持。”叶梦鼎出班应承道,“反腐非一rì之功,但却是攸关我朝命运之大事。”

    “恩,关于反腐之事,朕会时常说,甚至天天讲,你们也需要时刻在心里提醒自己,告诫自己,千万莫要以身试法。朕给机会让你们做出选择,在下月初正式实行官员准则前,你们都有权利选择是留下或是离开。各位监察御史,在监察公署遍及全国前,你们的主要任务要转移到反腐之事上来。”

    “是,臣等遵旨。”几名监察御史同声应道。

    “各位爱卿,朕曾经说过,清官不一定是好官,要作为一名好官,前提就必须保持自身的清廉。在目前的状况下,朕首先需要的是清官,朕必须要让天下百姓重新树立起对我朝官府的信心,否则任何政策,哪怕是行之有效的政策也会遭到百姓的抵触,认为其中有蹊跷。只有让百姓保持和朝廷一心,才能使我朝的各项指令能够顺利贯彻下去,才能有效地保证执行到位。当然,又清又好的官员朕自是最欢迎了,这也是今后朕挑选,升迁官员的唯一标准。”

    我停了停道:“各位爱卿,有本请上奏。”

    “陛下,老臣有本启奏。”最近甚少主动说话的贾似道首先奏道。

    “师臣,请讲。”

    贾似道起身言道:“陛下,自本月起,政务院将对我朝行政区域进行变革,老臣以为政务院所建时rì尚短,而文天祥文大人,陆秀夫陆大人,赵顺孙赵大人又身兼它职,尽管有中书省,户部,吏部等部门从旁协助,但人手依旧显得捉襟见拙,因此老臣建议扩充政务院,以便使得行省制的实施能够顺利进行。”

    我点点头道:“恩,师臣此言甚合朕意,准奏。师臣,你有何人选推荐?”

    “陛下,臣以为可以从两方面着手,一是从朝中选拔优秀官员,加入政务院,臣推举留梦炎,陈宜中两位大人。第二,陛下可在民间选拔。”

    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民间?”

    宋朝时期的官员大都是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也有不少是恩荫入仕者,但是直接从民间选取官员的做法却是很少的,何况还是类似政务院这种朝廷重要部门。

    “正是。昔rì先帝在时,崇尚理学,陛下何不在民间寻访理学大家张九成、朱熹、陆九渊等人的后代入朝为官?一来这些前辈的后人大都饱读诗书,有此能力;二来也能让天下尽知陛下求贤若渴之心。”

    贾似道知道赵禥自幼时便在理宗的熏陶下学习理学,所以才有此提议。不过,贾似道当然不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赵禥太子了。

    朝中理学人士众多,如何基,江万里等都是理学名家,如果能寻访到那些理学前辈名家的后人入朝为官,也能代表我对这派官员的肯定和重视。

    “师臣,这第二点建议朕准奏,此事交由户部立即办理。至于第一点,朕也准奏,只是还会仔细考量下,师臣所推荐之人朕更会优先考虑,待朕思索几rì,再予以答复。”

    “是,陛下深思乃应该的。”

    “恩,师臣请坐。”

    “谢陛下。”

    贾似道推荐的留梦炎,陈宜中都曾经在宋度宗死后相继为相,只是在我的记忆中,这两人的人品都不是很好。其余朝臣中还有王爚,吴坚,章鉴等人也担任过末代宰相。这些人中,我除了知道王爚为人清修刚劲外,对于其他几人也没什么印象。不过既然能拜相入阁,想必多少也是有些能力吧。

    “陛下,臣马廷鸾有本启奏。”

    “爱卿请讲。”

    “陛下,按我朝礼制,陛下登基半年后,对于皇宫议事正殿和陛下之寝宫将要更名,今时间已过,陛下可更名也,以免同先帝议事大殿及太后行宫之名相背。”

    自太祖时起,皇宫议事大殿被称作大庆殿,后来不少帝王都将大庆作为主殿之名,这名字既好记又吉祥。而宁坤宫,宁乾宫,听上去似乎的确有些不妥。这两处宫殿之名是先帝时期皇帝与皇后的宫殿名称,今皇后之名份要到先帝离世三年后方可确认,而宁坤宫是太后谢道清的寝宫,自然不便更名。所以我所居住的宫殿是应该更名了。

    历史上赵禥的宫殿叫做福宁殿,我也就沿用此名了。

    “马爱卿,此事准奏。朕之寝宫就叫做福宁殿,议事大殿就按太祖时的名字,叫做大庆殿。”

    “是,陛下。臣会带领礼部办理有关事项。”

    “恩,礼制一事交由马爱卿办理朕很放心。”

    “谢陛下。”

    我正yù询问其它事情时,却听大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当值太监尖尖的声音响起:“陛下,枢密院郎中兼殿前副都指挥使夏贵大人有要事求见,言边关八百里加急战报。”

    “传。”我心里突然一愣,在我的记忆中,襄阳大战前似乎没有战争啊。

    朝会时,非紧急情况一般不会有人打扰,我临朝大半年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参见陛下。”夏贵匆忙入内拜倒于地。

    我急道:“快说,何事?”

    “陛下,淮南西路庐州府急报,蒙古元帅阿术率大军攻打庐州,正将高兴、副将孟兴阵亡。”

    “啊?”朝中大臣听罢尽皆失sè,连贾似道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蒙古人又开始南侵了?

    我心里一惊,毕竟此时新军还未练成,而我对于蒙古入侵丝毫没有防备,我有些慌张道:“什么?将急报呈上。”

    人类对于未知事物都有种恐惧感。我读过南宋末年的历史,因而在潜意识中对我知道的事件都有所准备。我最担心的是因为我的到来,将历史进程改变,从而和我的已知意识相悖。

    昏庸无能的赵禥可以改变成“神人”,那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改变原有的轨迹,蒙古提前入侵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最担心的事情难道发生了?

第204章 江淮战区

    第204章 江淮战区

    对于蒙古大军的南下,我所做的军事准备都是建立在我所知道的历史基础上。宋蒙之间,关键的一战是267秋末开始的襄阳大战,这场决定南宋命运的战争距今还有两年之久,而这期间我并不知道还有其它战事发生。

    无论是以火枪手为主的新军,还是现有水师,禁军的重整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战争可没有那么简单,仅仅凭借领先时代的火枪就能战无不胜,这种情况只能出现在小说中。战争打的是综合实力,军力,物力,财力,甚至是人的毅力,这么多力都是缺一不可的。

    我打开急报,上面是淮南西路统制范胜所奏,大致意思是,八月初二晚蒙古阿术率军突然攻击庐州前沿的安化镇,正将高兴带领三千人马出城迎击,虽守住安化,但高兴和副将孟兴同时阵亡,详情后报。

    “小七。”我完后道。

    “小的在。”

    “摆驾枢密院。”

    “是,陛下。”

    “师臣。”

    “老臣在。”

    “传枢密院,兵部,政务院前往枢密院开会商议。退朝。”

    一路上,贾似道内心有些忐忑不安,暗忖道,莫非是郝经之故?

    我坐在前往枢密院的銮驾上,渐渐冷静下来。

    蒙古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争夺汗位的战争刚刚结束不久,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力量发动大规模南侵战争,其国内之财力物力都不允许。以忽必烈的雄才大略,自然不会不知道以蒙古此时的国力是没有能力发动全面南侵战争的。

    那忽必烈这次兵临庐州又是何为呢?

    枢密院议事大厅内,早一步到达的夏贵等人将庐州一带的军事地图挂在了正面的墙上。虽然没有后世沙盘的立体感,却也能得清清楚楚。

    我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军事地图,这回还是第一次真实地接触到。

    这幅军事地图将庐州一带的山地,平原,河流,镇,村等都标注得一清二楚,只是上面并没有后世地图上用不同的颜sè笔画出的箭头符号。

    “都坐下吧。”我坐在主位上道,“夏爱卿,你先来说说庐州府的驻军情况。”

    夏贵起身道:“陛下,淮南西路有镇边军三万人,厢军一万五千人,目前厢军的改制已经基本完成,除去不符合条件的士卒以外,有近六千名厢军编入了镇边军,因此共有三万六千人,主要分布在庐州,安庆一带。另外在安庆还有沿江水师约三千人。庐州府是淮南西路治所所在,驻扎有二万名镇边军,由统制范胜,统领**和苗再成等率领。”

    夏贵走到地图前继续言道:“陛下请,我朝原来与金国以淮河为界,后蒙古吞并金国,我朝的防线基本上退守到庐州一带,淮河南岸的寿chūn虽仍在我朝掌控之中,但周边之地却尽被蒙古掠去。战报上所说的安化镇就在庐州府正北面约三十里处,是庐州外围的重镇,与邻近的安肥镇一起构成庐州外围的主要防线。”

    “那寿chūn有无消息?”

    “回陛下,目前还没有。”

    “如果两镇皆失,则庐州危亦。”陆秀夫仔细着地图道。

    “正是,陆大人言之在理。”夏贵道。

    “蒙古阿术有多少兵马?”

    “陛下,暂时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枢密院和兵部已经发文前去了解了。”

    这仗打得也真是窝囊,事先一点没有征兆,蒙古大军便已经出现在庐州前沿阵地,而且己方连折两元大将,竟连对方的人数都没弄清。情报机构实在无能,而庐州守军更是无能,蒙古大军到了眼皮下才作出反应。

    来龙牙的情报机构也得加快速度北进了。

    “对了,这淮南西路属于哪个战区统管?”我突然问道,我一直以为淮南西路是归李庭芝管辖,李庭芝怎么也会有这种疏忽呢?

    夏贵了一眼贾似道,小声说道:“陛下,从名义上说是属于江淮战区,只是目前淮南西路基本上是由枢密院和兵部直接统领。”

    “这是为何?”

    “陛下。”贾似道干咳两声道,“这事由来已久,老臣本想就此事向陛下呈上奏折,没想到事情突发。陛下,自高宗南渡以来,为抵御北方金国入侵,我朝将边境沿长江分为三大战区,分别是负责长江上游防御的四川战区,负责长江中游防御的京湖战区和负责长江下游防御的江淮战区。在这三大战区中,四川战区和京湖战区基本上保持原样,只有江淮战区的变化最为复杂,主要是因为江淮分为淮东淮西,江淮战区时而分时而合,间或还牵涉到沿江制置司,所以有时一分三,有时三合一。”

    我的已知记忆告诉我,南宋末年的防线是四川,襄樊,扬州,我根本不知道淮南西路之事,而我穿越成为赵禥后,也基本上是放在内政建设上,除了新军,我对于军事一直过问得很少,由于贾似道极其党羽掌握着禁军之故,我是采取一边立新军一边整顿的策略,而整顿原有的军队也是先从水师和厢军开始,对于核心的禁军我打算放到最后。在我皇位稳定之前,我没有想急于去和贾似道摊牌,并且襄樊之战还有两年,我认为时间还是够的,但没想到中间突然冒出一个庐州之战来。

    其实,庐州之战在历史上确有其事,只是战争规模不大,所以基本没有记载,我却认为是因为我的到来而引起的蝴蝶效应。

    我终究是人,不是陆秀夫所言的“神人”。

    “师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陛下,这其中主要有两大原因。第一是从地理位置行政区域上来,我朝其它战区都是建立在一个行政区域上的,而只有江淮战区是以淮河长江来命名的,并非是按一个行政区域来的,所以,江和淮很容易被分开,各自成为dú lì的战区,江淮之间,两淮之间距离都很远,且地形各不相同,所以边防布置也各不相同,淮东多水,故以水寨为主,淮西多山,故以山寨为主,比如安化镇便是山寨。第二是从协调作战来,如果分而制之,则会造成东西两路不顾大局各自为政,难以保证双方互为依靠,互相救援。所以一直以来,是分是合始终没有定论。”

    战区的分与合,关系到整个防御体系,其影响重大。一般而言,导致战区调整的主要因素是来自敌我双方军力的变化,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情形,战区的调整会有不同的效果。然而,整个南宋朝,其江淮战区的分合始终摇摆不定,变化之频繁的确让人费解,而且其变换之原因主要还不是因为形势的变化,而更多的是因为人的因素。

    我稍事停顿,消化了一下贾似道的话语,又问道:“师臣,那现在的两淮战区又是何种情形?”

    “陛下,端平元年,先帝将战区一分为三,淳祐十年,又合为两淮战区,景定五年中,先帝又将其拆分为二,淮南东路战区,以李庭芝为扬州制置使,负责东路军务,淮南西路战区却没有任命制置使,只是让庐州镇边军统制**等人统辖军队,暂时接受枢密院和兵部的指挥,而老臣至今还兼任江淮制置使的职务。所以,现在的江淮战区既不算分也不算合。”

    宋理宗优柔寡断,在其任内,多次分也多次合。

    战区的分合各有利弊,对于xìng情摇摆不定的宋理宗,分分合合也是适合其xìng格的。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贾似道和李庭芝的关系。当年,两人同在大帅盂珙帐下听令,后盂珙离世荐贾似道代之,而贾似道也十分器重李庭芝的才能,后来,贾似道镇守京湖,起用李庭芝为制置司参议,不久,由于李庭芝表现极佳,在贾似道的极力推荐下,李庭芝受到朝廷的提拔,命他移镇两淮,直至担任扬州制置使。但贾似道渐渐感到,李庭芝忠于朝廷,忠于赵氏王朝远甚于忠于自己,于是便没有让其担任江淮制置使统辖两淮。

    我觉得这分和合确是难以选择,摇摇头道:“师臣,那依你之见,蒙古进攻庐州一事,该如何处置?”

    “陛下,老臣以为,首先当弄清庐州的情形,这一点老臣估计近rì庐州府便会有消息传来,其次是判断忽必烈之意图,他是想全面南侵还是偶尔为之。”

    “太师所言乃是关键。”兵部尚书范文焕赞同道,“弄清蒙古的意图才可分别待之。”

    我点头表示同意道:“两位爱卿说得不错。”

    陆秀夫想了想问道:“陛下,我朝淮南西路之防御力在所有战区中最为弱小,是否需要派兵救援?”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君实,如果你是阿术,后面你会怎么做?”

    陆秀夫起身道:“陛下,若先不论蒙古人的意图,单纯从军事角度猜测,臣以为有以下两种可能。陛下,各位大人,请地图,如果臣是阿术,一是拿下安化,安肥两镇,包围庐州;二是绕过庐州,经六安,过霍山,桐城,直抵安庆。如此一来,战线变长,蒙古骑兵速度快,机动xìng强的特点便可以显现出来。倘若我城中守军出击,则极有可能在野战中被其歼灭;倘若固守城池,则他们可以尽掠周边农作收成。”

    “恩,君实,那你认为蒙古之意图是何?”

    “回陛下,臣以为蒙古人进攻庐州,乃是嬉戏随意之作。”

    “哦?这是何意?”我问道。对于陆秀夫,大家都知道深为李庭芝所器重,而且为人冷静,在军事上的见解非同一般,自然不是妄言之人。

    “陛下,各位大人。蒙古刚刚经过汗位之争,以目前之国力,并无一举南下之能,且淮南西路以山地为主,并不适合大规模骑兵之战,即便蒙古铁骑骁勇善战,若要全面南征,也至少需要十万大军以上,加上辎重后勤,淮西之地不适也。从这两点分析,臣以为他们的目的并非要和我朝发生大规模的交战,臣猜想,蒙古人只是为了某种未知的目的,才兵临庐州的。”

    陆秀夫之言让在座之人都缓了口气,觉得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只要蒙古军队不是着力南侵,那么最多也就是抢掠一番便会返回了。

第205章 虎将夏贵

    第205章 虎将夏贵

    听完陆秀夫的分析,我也觉得甚为在理,想了想道:“师臣。”

    “老臣在。”

    “传令禁军,随时做好出征淮南西路的准备,枢密院,兵部,立即考虑领兵之帅。”

    “是,臣等遵旨。”贾似道,范文焕答道。

    “另外,传令庐州府周边各府衙jǐng戒,特别是处于庐州和安庆之间的各县镇村落,坚壁清野,但首先是要保证当地百姓的安全,能转移到县城的由县衙安排,离县衙远的暂时在邻近山内躲避,安庆府派出游骑协助处理。其它战区也同时密切注意蒙古人的动向,各战区如有战报传来,不分昼夜,立即向朕报告。”

    “是,陛下放心。”贾似道也起身答道,“臣会安排妥当枢密院和兵部之事。”

    “好。至于庐州战事,等明rì有了进一步消息再做决定。”

    回到宫中,我匆匆吃完中饭,在御书房召见了陆秀夫和文天祥。

    “宋瑞,火药司目前已经走上正轨,最近你重点负责行省制的变革,等基本方案制定出来后,你去趟福建路,一边监督试行一边解决遇到的问题。”

    “是,臣遵旨。”

    “关于行省制的实施,最重要的是选好每个省的省长,哦,就是制置使,有适合的制置使,那么该省就可以先行。”

    “恩,臣明白。”

    “君实,有两件事需要你回去后立即去做。一是制定龙牙情报部北上的计划,二是修书一封,通知李庭芝,让其秘密进京见朕。”

    “是,陛下。”

    “先生,你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君实?”

    袁棘想了想道:“陛下,保安部最近收录一位侠士,名叫吕武,青年时期曾在河北一带居住,臣回头和他商议下。”

    “好。朕一直以来致力于内政改革,来这军队的变革也需提到rì程上来了。君实,你来说说目前我朝的军队概况。”

    “是,陛下。我朝目前有禁军十万左右,均在京城附近驻扎。另有镇边军约二十万,分布在各大战区。其中成都府,chóng qìng府一带有六万镇边军,扬州李大人统辖约五万,襄樊吕文德吕大人统辖约六万人马,还有就是淮南西路的三万边军。各战区原有的厢军大约有十万人,目前还没有完全裁处完毕,预计可以挑选出三到五万人马,合计可达三十五万。另外,我朝水师一共有十万人左右,分布在沿江沿海一带。至于蒙古方面,预计军队人数当在五十万以上,其中蒙古族战士约二十万,金国降卒及北方汉人军队约有三十万。这五十万人马中,有十多万在西北边境,以防西北汗国,有十万左右在远征遥远的其他国家,所以其境内可用之兵大约在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除了留守之外,蒙古若要南侵我朝,其大约有二十万军队可以调派。”

    “从人数上,我朝战士略多于对手。”

    “是,陛下,只是我朝军队大都善于防御,在野战中则弱于对手。”

    “恩,军队的整治朕也打算要提前进行了。君实,你在兵部有一段时间了,对于我朝的将领们怎么?”

    未等陆秀夫回话,却听文天祥抢先道:“陛下之意是要挑选出征的将领吗?”

    “恩,怎么,宋瑞你也想领兵?”

    “回陛下,臣自小便有从军之志向。”

    “呵呵,宋瑞,暂时你还脱不开身,等rì后有机会朕再让你上战场吧。”

    “谢陛下。”文天祥兴奋道。

    “好了,君实你说吧。”

    “陛下,臣也想就此事向陛下做个汇报。”陆秀夫道,“臣在兵部遍了所有我朝之战事记录,也和兵部及禁军的不少将领有过接触,对于我朝将领这才有了不少新的认识。臣原来以为我朝只有李庭芝大人等少数将领能征惯战,其实不然。”

    “是吗?”我觉得有些惊讶,也有些兴奋,难道我朝还有其他名将?

    陆秀夫问道:“陛下怎么那夏贵夏将军?”

    “夏贵?似乎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辈吧。”在我的记忆中,夏贵在援救襄阳的战役中,被蒙古元帅阿术击败,后来又遇到伯颜,更是不战而逃,最后投降了蒙古。

    “陛下,听臣慢慢道来。”陆秀夫笑笑道,“夏贵夏老将军算是从最底层的士兵一步步凭借战功升迁上来的。”

    “战功?”

    “正是,陛下。臣过兵部的记录后,也向农业部尚书老将赵葵大人求证过。夏将军曾经是赵范将军的亲兵,因作战勇敢而深得赵范将军的喜爱。臣将其战功给陛下介绍下,先帝端平元年(24),夏将军随赵范将军克洛阳,升为裨将,从此逐渐展露头角,成为当时的一名猛将。嘉熙三年(29),夏将军独自率军解寿chūn之围,再次立下大功。赵范将军督师两淮的时候,夏将军又奉命援高邮,救扬州,以功知怀远军兼河南招抚使。开庆元年(259),进攻两淮的蒙军集中兵力猛攻两淮重镇怀远,夏将军奉命措置怀远防守,坚壁以抗。蒙军围城百rì不下,在我军安徽凤阳东北援兵赶到的情况下,蒙军被迫撤军而去。同年四月,朝廷诏赐夏将军溧阳田三十顷,以褒其功。十一月,又召夏将军入见,加以抚劳并赐金带一个,银伍佰两。景定元年(260年)二月,围攻鄂州的忽必烈撤军北归以后,所留部将张杰、阎旺作浮桥于湖北新州东南、湖北鄂州西北一带,策应兀良合台交广之师渡江。夏将军奉命移师堵击,与蒙军接战,得舟三百余艘。后又战黄石港,再败蒙军。至黄州团峰,蒙军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失利而退却,在长江南北两岸毡帐为满,迎战宋军。夏将军以舟师阵新生州浮桥顺流而下。当时,长江南岸战斗正激,领军督战的贾似道希望夏贵合战南岸,尽速将蒙军赶过长江了事。夏贵认为敌物资北岸,攻其所必救,可迫使蒙军自动退去,不出三rì,江面可以肃清。于是夏贵指挥所部乘夜直进白鹿矶,攻断浮桥,杀蒙军七百余人。次rì,蒙军尽数北撤,宋遂以大捷闻天下。四月,贾似道上表请功,以夏将军在新生州、白鹿矶等战中皆督战有功,朝廷授夏将军左金吾上将军,知怀安州,兼怀东安抚副使,京东招抚使等职,赐金器币、溧阳田三十顷。景定二年(26年),夏将军移师怀东,连连挫败元军进攻,收复涟水军、东海军及海州等地,朝廷再赐官会百万缗,金带一个,复赐溧阳田三十顷。景定五年(264年),四川战事吃紧,理宗耀升夏将军任安抚制置使兼知chóng qìng,调防四川,多次击败元军所部,被朝廷加食邑五百户,再赐金带一个,以示褒奖。”

    “战功卓著,未尝败绩。”我的确没有想到夏贵竟然有此战绩,当然我相信陆秀夫绝对不会编造战功来骗我。

    “陛下,夏将军乃虎将也,还有就是夏将军之子夏青,夏松也是两员虎将。只是这夏老将军有个怪癖,每次战争所要的钱财都是最多的,老将军好钱,给其下属所发的军饷奖赏也最多。”

    “为钱而战?”

    “陛下,可以这么讲,夏将军也打过几次败仗,都是因为当时的朝廷答应的军饷没有到位。”

    “原来如此,陆秀夫所言或许没错。”我暗道。

    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在襄阳大战开始时,南宋zhèng fǔ的经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国库基本耗尽,再无财力对夏贵“赐钱激犒”了。没有了饷银的刺激,猛将夏贵也就不猛了。即使朝廷开了无数空头支票,依旧是徒劳无功。

    对于夏贵及其所带的部队而言,饷银是最重要的,谁给饭吃,谁就是爹娘,至于什么皇帝的恩德、国家的概念,都只是个屁。就如同现在的打工仔,老板不给发工资是不会干活的。

    换而言之,这支部队的军魂就是钱。当然,钱财是很重要,军人在前线冲锋陷阵,如果连饭都吃不饱,还怎么打仗?但是一味只知道钱财,就和雇佣军没啥分别了。

    如果和文天祥,陆秀夫等人相比,夏贵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品行不正,什么民族,什么国家都比不上一文铜钱重要。

    每一支部队的灵魂都是来自他们的统帅。夏贵爱钱,所以其队伍的灵魂就是钱。岳家军也需要军饷,但他们的首领岳飞更有“收复河山”的理想,所以岳飞的理想便成为岳家军的军魂。我灌输给青年卫的理念是“中兴大宋,收复山河。”,这也就成为青年卫的军魂。水师将领李北洋一心想要超过其先祖的功绩,那么他所带领的舰队之军魂也就是做到水中无敌。

    大宋朝目前的四十万大军基本上都没有自己的军魂,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打仗,不知道为谁打仗,这样的军队是很容易失败的。毕竟不能事事为钱,军人也是人,而人有信仰才是最重要的,同样,有信仰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

    “君实,你继续说。”

    “陛下,禁军主要将领中,以夏贵将军战功最为卓著,其他的如范文焕,范文虎则很一般了,倒是范文虎之子侄,现为樊城守将的范天顺颇为勇武。在中层将领中,夏将军子侄夏建刚,龙在田等人也是十分平常,只有那吴松含和王胜治军森严有度,很有章法。至于三大边军中,对于李大人陛下已经知晓,其手下将领姜才,施忠等都是忠义之士,远赴成都府的高达将军,chóng qìng府的张珏将军都算是我朝名将,陛下也已知道,而襄樊守将吕文德,吕文焕兄弟和夏贵将军则有些类似,他们早年跟随赵葵将军,也是一步步靠战功升迁上来的。”

    从吕文焕独守襄阳达六年之久就能出其军事才能十分不凡。

    “可惜这两兄弟和夏贵一样都是贾似道之心腹。”

    “陛下,这夏大人和二位吕大人还是有所区别的。”

    “哦?此话何解?”

    “陛下,夏贵夏大人并不算完全依附贾似道,据臣了解,此人贪财,对于朝政并不关心,和贾似道也只是表面交好,实则没有任何交情,甚至可以说,夏大人和朝中任何人都没有交情,唯有疼爱于其子夏青,夏松,而夏青,夏松这两弟兄又恰和欧阳建青交好,是以臣能够知道。”

    “欧阳建青?”

    “是啊,陛下还记得其人吗?”

    “当然记得,对了,你让他明rì朝会时入宫见朕,朕刚好有事找他,顺便叫上李北洋一起到朝。”

    “是,陛下。”

    “夏贵,虎将?”陆秀夫等人走后我默默念道。

第206章 御驾亲征?

    第206章 御驾亲征?

    夜晚时分,全玖问道:“官家,是要打仗了吗?”

    我见全玖有些紧张,便安慰道:“玖儿放心吧,朕会处理的。”

    “嗯,玖儿相信官家。对了,今rì下午太后来过宁乾宫。”

    “啊?怎么没叫朕?”

    “太后见你在和陆大人,文大人商议事情就没有打扰你,太后让玖儿转告官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战争嘛,也没有什么好惊的。”

    大半年来,我一直当着太平天子,谢道清担心我从未经历过战争,怕我恐慌之下处事不当,这才专门过来为我打气。其实,谢道清说得对,战争没什么好怕的。我执着于原有的历史,反而忘记了自身的实力才是战胜对手的根本,只需土厚将广,应对起来自然就会得心应手。

    如果有一个强大的宋朝,随便历史怎么改变,都可立于不败之地。

    我点点头,笑道:“母后说得对,兵来将挡,没有什么好怕的。”

    “嗯。”全玖见我自信的笑着,也放松下来道,“官家,这份是大宋皇家报的稿件,是官家您让黄镛、刘黻两位大人送来审阅的,官家先。”

    我接过稿件问道:“玖儿,你过了吗?”

    “嗯,玖儿过了。黄镛大人,刘黻大人不愧是出自太学,文笔流畅,重点突出,有理有据,条理分明,果真是当代大文豪。只是玖儿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哑然笑道:“玖儿,怎么突然客套了?你与朕之间有何不能讲的。”

    全玖害羞的一笑:“官家,这报纸之名乃是官家钦定的,玖儿以为稍稍有些不妥。”

    “为何?”

    “玖儿曾听官家说过,这份报纸是从中立的角度来表述我朝之事,如果以大宋皇家为名,就让人觉得这只是代表皇室的意见,会不会让人觉得有些,有些偏颇?”

    “恩,玖儿,你的顾虑朕也考量过,所以朕的打算是办两份报纸。一份就是这大宋皇家报,它代表的就是朕的意思,主要是以朝政时事为主,比如,朕要天下人都知道,朕要中兴我朝,要反对**,要让天下百姓都能丰衣足食,其目的就是要让各地官员和百姓随时知道朕的思想,同时,通过皇家报,朕也要传递给百姓信心和希望,而另外一份报纸则是以民间人士的身份来对朝政进行评论,此报所述才是真正的中立言论,比如本期皇家报所刊登的贾马官司,放到这份报上就会好很多。朕以为,如此双管齐下效果会更大吧。”

    全玖道:“官家眼光长远,玖儿佩服,官家先稿吧。”

    稿件的内容是按照我当rì的吩咐所写,首页全是关于朝廷反腐之政策,措施以及决心,包括建立监察公署,南衙等监督机构,也包括即将发布的《官员行事准则》之简介等。其他几个版面分别是关于大宋皇家银庄,今年新成立的商业部,农业部及临安大学的介绍,也有正在筹备的教育部之介绍。最后则是关于近期临安百姓热议的话题,贾马两家官司的起因和进程。

    我完后做了两点改动,一是在介绍临安大学的最后,加上了一小段广告,临安大学招聘各类人才,只要有一技之长者均可前往大学报名,入选者待遇从优。二是在贾马官司的结尾加了一句,临安百姓翘首期盼官府的裁决。

    后世之人都知道,媒体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思维,舆论的作用在任何时候都是相当大的。大宋皇家报类似后世的zhèng fǔ官报,另一份则相当于各地之晚报。

    “玖儿,你先去睡吧,朕再想会庐州之事。”

    我摊开从枢密院拿来的庐州军事地图,仔细了起来。庐州东面有巢湖相阻,不利于骑兵奔袭,西面至安庆一带,虽有不少山岭,却是官道所在,如果不是十万大军之规模,数千骑兵是很方便通行的。

    在基于忽必烈不会大规模南侵的前提下,我基本上接受了陆秀夫的法,蒙古人兵临庐州可能只是随意之作。庐州府有二万多边军,加上城中百姓,守住城池应该没有问题。而安庆府加上水师也有近万名士卒,守城同样也该无碍。

    如果是这样,那还有无必要出动禁军呢?

    次rì早朝时,贾似道率先奏道:“陛下,昨夜枢密院和兵部已经制定出庐州之战的方案。”

    “师臣,请讲。”

    “首先,按照陛下指示,令各地驻军协助官府与百姓坚壁清野,并组织青壮年上城协助防御。第二,令庐州统制范胜严守庐州城,安化镇及安肥镇,不可随意出兵。第三,令京中禁军做好随时出征准备。第四,令扬州李庭芝部出兵西行,随时接应。第五,令安庆府进入紧急戒备状态。”

    “好,师臣,各位爱卿,辛苦了,有庐州府传来的最新消息吗?”

    “回陛下,暂时还未。”

    “恩,庐州战事稍后再议,李北洋。”

    “臣在。”

    “水师整编之事进行得如何?”

    “回陛下,目前正在核实各地战舰及水师人员数量。沿海制置司统辖之地已经核对完毕,沿江制置司所辖正在核查中。”

    “李爱卿,从现在的情形,沿江比沿海更为紧要,朕意yù委派一人巡视江防,顺便督促沿江各地加快核查,爱卿觉得何人适合?”

    李北洋想了想道:“陛下,臣以为兵部水军司员外郎(宋代时,尚书相当于今天各部之部长,侍郎相当于副部长,郎中相当于各部属下之司长,员外郎相当于副司长)陈奕适合。陈奕出自沿江制置司,后来又一直在水军司任职,对于我朝水师的状况十分熟悉。”

    “陈奕?范文焕,你身为兵部尚书,你觉得呢?”

    “陛下,李大人所言完全属实,臣以为可行。”

    “好。小七,传旨,令兵部员外郎陈奕为巡江使,沿江按阅军防并监督沿江司核实事宜,赐钱二十万给用。”

    小七道:“是,官家。”

    在我将其它部门之事略作安排后,收到了第二份来自庐州的战报。

    战报依旧是淮南西路统制范胜所写,经核实,蒙古军队大约四万余人,其中一万名蒙古士卒,三万名金汉混编士卒。阿术围攻安化未果的同时,偷袭安肥,目前安肥镇已被蒙古大军攻破,臣等收缩防线,让安化军民回撤至庐州,依托庐州城墙,必能坚守。

    “安肥失守?”众人有些惊讶,私下嘀咕道。

    我觉得丢失的速度也有些快了,这安肥毕竟是庐州城外重要的军事重镇,只是我知道现在不是检讨得失之时:“枢密院和兵部怎么?”

    范文焕道:“启奏陛下,昨rì枢密院和兵部在接报后对于局势作出分析,如果安肥镇失守,则庐州前沿再无险可守,然我军可死守庐州城待援。蒙古人一是可以围之强攻,二则也可围而不攻,绕过庐州,从西直下安庆。蒙古人若要强行攻下庐州,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因此臣等以为,阿术采取第二种方式也就是不会强攻的可能xìng较大。”

    我点点头,觉得范文焕所言颇有道理:“那范爱卿认为我朝是否该派出禁军北上庐州呢?”

    范文焕道:“陛下,禁军已在准备中,是否出兵全凭陛下裁决。”

    “师臣,你认为呢?”

    “陛下,今我庐州守军有二万余人,阿术如果强攻,只要范胜能够坚持数rì,则阿术久攻不下,自会撤离,如果阿术直下安庆,则安庆有近万边军与水师,也可一战。老臣以为出兵与否在两可之间,还请陛下定夺。”

    贾似道虽然没有言明,但其意思显然是说,不用出兵也可守住。

    这时,马廷鸾突然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当出兵。”

    “哦,马爱卿,说说理由。”

    “陛下,即便我边军能够守住城池,但也无力护得周边百姓之安全,坚壁清野是需要时间的,是以臣以为应当立即派兵出征,以使百姓之损失能够降到最低。”

    公平而言,如果阿术不是想攻占淮南西路,而只是掠夺一番,那么出兵与否的确是在两可之间。贾似道与马廷鸾的出发点不同,但都是有道理的。

    在今rì起床时,我还是决定出兵。

    原因倒也很简单,上一次襄樊急报,夏建刚带走一批禁军,这一次我也要让人再带走一批,京城周边驻扎有十万非我嫡系之禁军,我也有些害怕,万一蝴蝶效应来了,贾似道情急之下让禁军反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至于马廷鸾所说的理由我还真没想到,这点倒使我觉得有些惭愧。

    我故作沉思,等了一会才道:“朕想起上次襄樊吕文德将军上奏战报时,师臣说过,蒙古乃我朝最大的隐患,宁可信其有好过信其无,当派出禁军前往襄樊一带,协助当地守备。朕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师臣之言的确是最好的建议。因此朕已经决定,兵发庐州。”

    马廷鸾立即奏道:“陛下圣明,如此可救百姓于水火,更可立陛下之天威也。”

    我用贾似道自己说过的话来封住其口,他也只能无奈默许了吧。

    “各位爱卿,有谁愿意领兵出征?”我接着问道。

    殿上之人相互,谁也没有出声。

    我有些感叹地扫视了众人一遍,以前书时,常常到,帐下将军们争先恐后地要求统兵出征,而今却个个鸦雀无声。我突然想起南宋高宗皇帝赵构曾经问岳飞:“你觉得天下什么时候可以太平?”岳飞回答道:“文臣不爱钱,武将不怕死,就可以天下太平。”

    难道我的大将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不可否认,蒙古铁骑的确厉害,但南宋也并非不能一战。在25年到264年这三十年中,蒙古大汗窝阔台,蒙哥,忽必烈分别率军攻伐过南宋,除了最后一次因忽必烈国内有事而主动回撤外,前二次大战历经上百场战役,虽然南宋军队一味消极防守,但毕竟没让蒙古人占到多大便宜。

    三十年来,南宋的疆土虽然守住了,但是进取之心却被打散了,这一点是最致命的。以至于到了襄阳之战后,虽有宋末三杰等抗蒙英雄,也是再无胜算了。

    我突然哈哈一笑,站起身道:“朕明白了,各位爱卿都不愿意领兵,你们的想法是让朕御驾亲征吧?”

第207章 挂帅

    第207章 挂帅

    此话一出,殿上大臣们的脸都有些挂不住了,特别是众多的武将。宋朝时期虽然常有文官统兵的先例,但到了南宋末年却大多是由武将挂帅了。

    陆秀夫忙出班奏道:“陛下,臣愿领军。”

    那李北洋也道:“臣也愿意。”

    贾似道知道自己身为枢密院使,该出来表态了,起身言道:“陛下说笑,我朝能征惯战之将颇多,何须劳烦陛下亲征。老臣保举一人领兵出征庐州,必能旗开得胜。”

    我坐下道:“是吗,哪位将军?”

    贾似道笑笑:“陛下,臣保举殿前副都指挥使夏贵夏大人。”

    “夏贵夏爱卿?”

    我愣了下,暗道,这次贾似道倒是和我想到一起了。

    结果一样,但出发点完全是不同的。

    虽然贾似道并不完全清楚我是要打散京中禁军,还是只为了援救庐州,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禁军人数又会减少了。不过,这一点既然已成事实,那么贾似道自然不会挑选其亲信将领出征。其实,当rì贾似道推荐夏建刚领兵前往襄樊,多少就有此意,只是我并不知道而已。如果陆秀夫得到的消息是真,那就说明夏贵和吕氏兄弟,范氏兄弟确实不一样,还没有完全属于贾党阵营。

    夏贵善战,却并非只有武夫之脑,理宗时期,贾似道一手遮天,眼见比自己名气更大的曹士雄,向士璧以及高达等人都遭到排挤,甚至被害,而自己在朝中毫无靠山,只能依附于贾似道。

    而我挑选夏贵,是希望陆秀夫所说的这位虎将能够担起重任,成为一方统帅,如此一来,从东到西,有李庭芝,夏贵,吕文德,张珏和高达,这条防线就基本上算是完整了。至于北伐中原,还有好几年时间,到时我方主攻,我自然会重新挑选攻击型将领的。

    几年后,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还有文璋等人就能成长起来,成为北伐的主力了。

    夏贵见贾似道点名让其出征,虽然心里不太愿意,但又不敢得罪贾似道,也只能出班奏道:“臣夏贵愿意领兵北上,替陛下分忧。”

    “好!夏爱卿,朕听闻你英勇善战,乃是我朝少有的常胜将军。今师臣推荐将军挂帅出征,朕以为对付蒙古铁骑,还非得将军出马不可。”

    夏贵被我一捧,也高兴道:“陛下过奖,臣自当鞠躬尽瘁。”

    “恩,老将军真乃朕的老黄忠也。”我笑笑道,“师臣,禁军何时可以开拔?”

    “陛下,明rì便可陆续出征,依陛下之意,会出兵多少?”

    “具体人数朕一会和夏爱卿商议下,因时间紧迫,所以朕觉得禁军可分批出发,骑军先行,步军后行。师臣,范爱卿,你们速去准备吧。”

    “是,臣等遵旨。”

    “夏爱卿,朝会后随朕至偏殿议事。”

    “是,陛下。”

    “好了,今rì朝会就到这里吧,退朝。小七,让欧阳建青在外候着。”

    我近距离地着夏贵道:“夏爱卿,今年六十有几了?”

    “回陛下,老臣今年六十有八了。”

    “爱卿老当益壮,jīng神犹显矍铄啊。”

    “谢陛下。”

    “爱卿,坐吧。”我示意夏贵坐在我左手边的座位上道,“言归正传,爱卿怎么这庐州局势?”

    夏贵正襟危坐:“陛下,太师所言,出兵与否在两可之间,这点臣也认同,现在陛下决定出兵,臣也支持。枢密院,兵部对于庐州局势的分析十分在理,蒙古阿术兵临庐州,无非是在试探我朝军情,能战则战之,不能战则掠夺一番,自会撤兵的。”

    “这些朕都知道了,爱卿与蒙古人交战数十年,应该对其深有了解吧,以卿之所见,这次我朝应该出动多少禁军?”

    夏贵不温不火道:“请陛下定夺。”

    我听夏贵所言尽是官场之语,不觉有些恼怒,正yù发作,但转念一想,夏贵自知并非我的心腹,又受贾似道节制,当然不敢乱言。我语气依旧缓和道:“夏爱卿,朕从未打过仗,这次出兵是否正确,朕也不知,但朕知道,我朝疆土,无论大小,朕都会寸土必争,庐州府乃淮南西路治所,当然不容有失。庐州北面的寿chūn虽仍在我朝手中,但其周边尽被蒙古侵占,如果朕要爱卿你将淮河南面之地全部夺回,你能做到吗?”

    “啊?”夏贵吃惊道,“陛下打算反攻吗?”

    无论是从枢密院还是兵部,夏贵都没有听说过要反攻淮河之事。今rì陛下之意何为之?夏贵暗道。

    “有何不可?庐州到寿chūn之间本就是我朝领地,而且再往北之地也是被原来的金国所占,朕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土地,情理之中吧?”

    “陛下,应该的,这当然在情理之中。”

    我笑了笑,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凝视着夏贵,片刻后指了指墙上的地图道:“寿chūn乃是淮河南岸第一军事重镇,北临淮河,南有瓦埠湖、安丰塘等湖泊,东面是一大片山丘。尽管寿chūn城墙高大,防御体系健全,但其西面,北面长期处于蒙古人的视野中,一旦失守,则江淮平原危亦。所以朕猜测这次阿术出兵的目的除了前面你所说的以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可能,就是截断庐州与寿chūn间的联系,其最终目的不在庐州,而是寿chūn。”

    这两rì来,我仔细观察了淮南西路的军事地图,我把我当做忽必烈,派兵庐州,目的何在?我一直没能想出答案,陆秀夫所言的随意之作,是有可能,但作为一个军事战略家,即便是随意之作也会隐含着另外的目的。

    忽必烈出兵庐州,表面上或许是在试探宋朝的反应,你宋朝如果强行反击,则我捞一票就走,如果示弱,那我就得寸进尺,但其根本的目的是在为攻下寿chūn做准备。

    会下棋的人都知道,走一步要后面两步,而高手大师们则是走一步能到十步甚至三十步以外。兵临庐州这一招本身就可进退自如,还为了后面十步以外的棋局奠定了基础,高招也。

    忽必烈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不过,我好像也该算高手吧?

    如果让印天涯,道法做裁判,一定也会认可这点,我和忽必烈都称得上是当今世上顶尖的两位棋手,双星闪耀,难分伯仲,我突然想到。

    夏贵也是名将,被我这么一说,心里很快便觉明了。

    “陛下高瞻远瞩,臣不如也。”

    “夏爱卿,你是我朝为数不多的名将,你仔细想想,朕让你去庐州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把宋朝当做一个家庭,我就是这家的主人,所以我想得会很多,而陆秀夫等人的视野毕竟没有我这样开阔,他们也不知道忽必烈厉害如此,至于像夏贵这样的将领,虽然经验丰富,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当做这一家庭中人,而更像是个门客,自然不会想得太多。这也就是为何蒙古攻打南宋时,有这么多汉jiān的原因之一了。

    夏贵思忖一会道:“陛下,臣以为至少需要带走二万禁军。”

    “哦?说来听听。”

    “陛下,如果仅仅是守住庐州,那么臣不需一兵一卒,只要淮南西路的三万多边军足以。但是如果要将防线北移至淮河南岸,则需要更多的人马。具体该如何布置,请恕臣愚钝,臣一时无法考虑周全,只有亲临现场,方能有实在之策略。”

    “爱卿诚实也。”我赞道,“着地图想象,只能有个大概,只有实地勘察后,才能得出论调。夏爱卿,朕放心将淮南西路交给你了。”

    “陛下放心,臣在,淮南西路在。”

    “恩,夏爱卿,关于你此行的目的就只有朕与你知道就行了,朕不想让第三者知道,你能明白吗?”

    “陛下,那臣到庐州后所制定的计划不用上报枢密院和兵部吗?”

    “要,当然要。夏爱卿,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有些计划只需直接上报于朕就行了。”我笑笑道,“夏爱卿,你需要时刻谨记,你是我大宋之将领,是朕之大臣。”

    “陛下,臣明白。”

    “夏爱卿,朕听说你有两个儿子?”

    夏贵不知所以道:“是啊,陛下,臣两个儿子均在军中服役。”

    “朕听说了,虎父无犬子。这一次爱卿就带其中一人前往庐州府吧,顺便照顾下爱卿的起居,另外一人就留在家中照顾你夫人。”

    夏贵知道我的用意,无奈道:“谢陛下恩典。”

    “哈哈。”我又是一笑道,“爱卿是否认为朕是留你一子作为人质?”

    “陛下,臣,臣不敢。”

    “爱卿,听说过临安大学吗?”

    “回陛下,臣听说过。”

    “恩,朕打算效仿临安大学,再建立一所皇家军事大学,专门培养我朝的军事人才。目前,朕正在物sè人选,朕心目中暂时有两位人选,一是水师中的欧阳建青,一是爱卿之子夏松。这所大学的校长朕会亲自兼任,今后,你们各位老将军都会作为大学之教授,空闲时去大学里给年轻军人们讲讲你们的经典战例。”

    作为朝中大臣,夏贵当然知道皇家临安大学是由我所办,也听说过不少传言,大学毕业后,那些合格的学生都会受到皇室的重用。而夏松要是能够进入新成立的皇家军事大学,那也算是和当今皇室扯上关系了。

    从眼下的朝中局势,皇权崭露头角,并隐隐间稳压相权,以往自己和相权能够沾上一点边,但和皇权却是毫不搭界,这次倒正好是个机会。

    夏贵转忧为喜道:“多谢陛下能够上犬子,臣在此代犬子谢过陛下之恩宠。”

    “夏爱卿,对于有能力之人,朕向来都会提拔,只要夏松有此能力,自然可以得到朕之赏识的。”

    “陛下,我夏家定不负陛下厚爱。”

    “呵呵,还有,爱卿此次前去,朕会保证军队的正常军饷供给。”

    夏贵听我这般说道,老脸一红,也明白我知道其本xìng,忙道:“陛下,这。。。。。。”

    “夏爱卿,这也没有什么,士卒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朕当然应该让他们吃饱,吃好。”

    夏贵心里一暖,似乎是找到了知己,忙起身跪下道:“多谢陛下。陛下,那臣明rì就先带二千骑军出发,后rì由犬子夏青和步军统领王胜再率领二万左右步军出发,如此可行?”

    “好,朕暂且封你为庐州制置使,统辖淮南西路所有兵马,明rì早朝时朕便会宣布,你立即去枢密院领取兵符,准备挂帅出征之事。”

    “臣夏贵遵旨。”

    “小七,拟旨,随夏爱卿前往枢密院办理相关手续。”

    “是,官家。”

    “恩,去吧,叫欧阳建青进来。”

第208章 狮峰分行

    第20章 狮峰分行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欧阳爱卿,免礼平身。”

    “谢皇上。”

    “建青,坐下说话。”

    “是,皇上。”欧阳建青见我直呼其名,心里颇为感动道。

    欧阳建青见过我,也见过我易容后的模样,但并不知道皇帝和呼延公子是同一个人。我不得不佩服姚朝辉的易容术,果真神奇。

    “建青,在水师营中习惯了吗?”

    “皇上,臣早已习惯,跟随在李大人身边,学到很多东西呢。”

    “恩,李爱卿深谙水战,你要好好学习。建青,这次朕叫你来,是有两件事情。

    “请皇上吩咐,刀山火海,建青也毫不犹豫。”

    我莞尔道:“哈哈,建青,没有这般严重吧?”

    欧阳建青也笑了起来,不好意思道:“皇上,请吩咐。”

    我拿出一本小册子道:“建青,你,这是朕手写的一份有关我朝士卒训练内容的草拟方案,是针对我朝将士rì常训练的,朕打算在各战区开始实行。”

    这份训练方案是我根据后世解放军的训练项目结合现有的训练方式总结出来的,绝大部分内容在青年卫里已经实施了半年,效果不错,所以我准备在全军推广。其内容包括军纪,队列,体能,个人搏击,投掷(为手榴弹做准备),兵刃格斗(以长枪为主,为今后的火枪做准备,其余任选一项),单兵战术,合击术等。

    欧阳建青完后道:“皇上,这和水师的训练还有一定的差别。”

    “建青莫急,这是针对陆军的,至于水师的训练方式,李北洋应该jīng通的。建青,朕打算让你回去一趟,将此训练方法教给高达将军,张珏将军,让他们按照这种方式训练将士,册子的下半部分是针对各军特种战士的。同时你也可以回家你父母,顺便呢,问问欧阳家主,是否愿意担任军中教头?”

    “是,臣遵旨。皇上,那臣几时出发?”欧阳建青一听可以回家也十分高兴。

    “不急,还要等几天,这几天你就去青年卫,向青年卫统制文璋学习下这种训练方式,至于出发的具体时间到时朕会通知你的。”

    训练方式的最终版本我准备和李庭芝商议后再做定论,这也是我叫李庭芝来京的目的之一,毕竟我没有当兵的经历,所以还是想和常年从军的李庭芝商议下。

    “是,皇上,臣下午便去青年卫。”

    “呵呵,不用这么急,文璋大约今晚才能回到临安,明天去就行了。”我接着道,“这第二件事呢,朕打算成立大宋皇家军事大学,首先设置的是水师,陆军两大系别,朕想让你和夏松还有那苏秉义三人来负责。”

    “军事大学?皇上,臣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

    “经验,谁都没有。但凡任何事情都是从无到有的,朕会亲自担任大学之校长,你和夏松原有军中之职不变,你算是师承李北洋,而夏松又是夏贵之子,本身就有实战经验,朕希望军事大学能将军事理论和实战经验相结合,培养出一批军中骨干,二年后充斥到我军各个部队。你和夏松边学边干,军务和大学两边同时进行,那苏秉义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文武理论之基础功底都很深厚,所以朕会让他专职于大学事宜。”

    “皇上既然这么说,那臣就试试。”

    “建青,你和夏松,苏秉义都是年轻人,除了夏松有过为数不多的实战经历外,你和苏秉义都没有经历过,在经验上自有所欠缺,但朕重的也就是你们的年轻,年轻人嘛,想象力丰富,对未来充满希望,思想上所受到的桎梏会少很多,思维自然也就会相对活跃。社会在进步,战争的模式也会逐渐改变,年纪大的将军们有过太多的成功经验,要让他们转变思路,那是难上加难。你和李北洋一起去过火药司吧,火枪火炮的研制,代表着冷兵器慢慢会从战争中淘汰,兵器的发展会导致战争模式的改变,这对于用惯了大刀长枪的老将们来讲,是不太容易适应的。当然,老将军们的经验是军队的宝贵财富,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皇上,臣明白,皇上之意就是要在前人基础上不断推陈出新,以适应不断发展的战争需求。”

    “不错,基本如此。”我赞道,“朕对于军队建设,有三点规划,一是要让我朝所有将士都要有过硬的基本素质,这是作为一名合格军人的首要条件;二是要有一大批既善战又善带兵的将领;三是不断发展新式武器。只要这三点做到了,朕相信我朝之军队就能战无不胜了。”

    “皇上圣明。”

    蒙古阿术兵临庐州,使我对于军队的整治开始提前。我不应该教条地死搬历史,庐州之战不管历史上有没有,我都应该采取更加主动的方法。我原来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新军上面,这或许过于理想化了,南宋的工业虽然是领先于世界,但由于基础工业的限制,要打造出几百年后真正意义上的火枪火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按照现有的速度,到两年后的襄阳之战时,火药司最多只能打造出一万枝火绳枪,一万名火枪手防守一个襄阳战区自是绰绰有余,但要全面发动北伐战争,却是远远不够的,要知道,火绳枪毕竟不是现代枪支。

    后世的明朝即便有了红衣大炮,还是被清兵击败,所以说军队的基本素质才是根本,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除非我能大量制造出后世的枪炮,一万名,不,甚至只需一千名手持ak-47的士兵就能很轻松地战胜所向披靡的蒙古铁骑了。

    “对了,建青,朕问你,你和夏松,夏青很熟吗?”

    “回皇上,家父与夏贵将军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臣入水师后,也去拜访过,当时夏松,夏青都在,那夏松喜好武艺,在得知臣是川中欧阳家之人后,非要和臣比试,结果臣侥幸胜了一招半式,自此后那夏松和臣多有往来,也就渐渐熟络起来。”

    欧阳世家乃是武林三大世家,作为欧阳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欧阳建青自然是武艺高强,所谓的侥幸获胜,大约也是欧阳建青的谦逊之词吧。

    “那你觉得夏家人如何?”

    “皇上,臣对夏老将军不是很了解,但那夏松,夏青给臣的感觉相当不错。臣原来以为官宦人家子弟,都是无所事事的衙内之辈,然夏家兄弟行事低调,为人正直。臣与他们有时在一起闲聊时也会对朝中之事逐一评判,两人对贾似道贾太师无甚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反感。”

    李北洋和贾似道不和,这多少也就影响了欧阳建青,所以在欧阳建青的观念中,下意识地会认为,反对贾似道的就是忠直之人。

    如果夏松,夏青有此观点,那么夏贵和贾似道之间也不会亲密无间的,贾似道推举夏贵出征庐州也正好说明了这点。

    自从主打味jīng以来,同乐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成为临安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了,就连朝中大臣也不时光顾。

    我戴上面具,从后门悄悄地进入天字一号房。

    天字一号房从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达官贵人也同样不得入内。

    “萧天,你这酒楼的生意天天爆满,真让人羡慕。”方灵乐呵呵笑道。

    “方姑娘,你们诚威镖局的生意不也一样好吗?上次遇见方总镖头,他可是直呼忙啊。”

    “也是,叔叔总说我诚威镖局要扩大,不然光是味jīng一项就忙不过来了,何况狮峰商行的货物品种越来越多,所涉及到的区域也越来越广。”

    “这挺好啊,我没用多久,灵儿的镖局就要成为大宋朝第一大镖局了。”

    “那是,有哥在,还不是小事一桩。”方灵接着道,“哥,我父亲rì前来信,说他又有其它事情,到临安来见你之事还得延后,至于双方合作的事情,父亲全权交给我处理了。”

    我笑笑:“灵儿,升官了啊?”

    “什么啊,灵儿才不稀罕,事情多了就没时间陪哥了。”

    “这倒是,要不这样,萧天,另外找间镖局?”

    萧天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临安的镖局几乎每家都来找过我,只是我觉得还是和诚威合作吧,不然公子你会有大麻烦的。”

    “恩?此话怎讲?”

    “公子,方姑娘武艺高强,我怕,我怕公子您打不过啊。”

    “萧天,讨打。”方灵笑骂道,“上茶,赔罪。”

    “哈哈,上茶。”

    我喝了口茶道:“灵儿,你父亲有提及怎么合作吗?”

    “哥,父亲信中只是说到,狮峰商行呼延公子大智大慧,并嘱咐灵儿,双方合作事宜一切按照呼延公子所定的方式进行就可以了。”

    “萧天,到今年年底你估计我行的销售量能够增加多少?”

    “公子,这需要取决于生产作坊的产量,虽说我们已经在和不少作坊合作,也收购了一些作坊,但产能的增长还是跟不上销售的增长,即便不增加新品种,保守估计的话,也能增长三倍以上。”

    “恩,那就是说灵儿的镖局也得扩大至少三倍才能满足。”

    “是啊。”

    “灵儿,让你叔叔赶快招人吧,我估计到了明年可能会增长得更快。”

    “哥,我叔叔那里已经在着手招人了,父亲将各地的分局也全部交给了叔叔统筹,如果是三倍的量,应该还能应付,再大就会吃力了。”

    “到明年还有一段时间,既然你父亲将权力都交给了你叔叔,那就让你叔叔通知各地的镖局也一起扩充,可以新招人,也可以购买其它生意不好的镖局,我就按扩大十倍的能力来进行吧。资金方面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先由狮峰商行提供。”

    “好的。”

    “灵儿,合作的原则很简单,按照狮峰五成一诚威四成九的比例,合作组建新的商行,至于具体怎么个合作法,我还没有想好,你和萧天也好好想想。”

    “恩,知道了。有萧天在,很快就会想出来的。”

    “呵呵,灵儿想偷懒啊?”

    “哥,你不是说过术有专攻吗?这可是萧天的强项,当然该他多想点嘛。”

    “啊,哦,好吧,萧天你多想想。”

    萧天嘿嘿笑道:“是,公子。”

    “菜来了,大家边吃边聊。”

    “公子,因为产能问题,近rì我有个想法,请公子指教。”

    “说吧。”

    “公子,我同乐楼可以在各地开办分店,方姑娘她们镖局在不少地方也有分局,那我们是否也一样可以在各地开办狮峰分行呢?”

    “当然可以,只是这样做有何好处呢?”

    “公子又在考我?”

第209章 虽远必诛

    第209章 虽远必诛

    我笑笑道:“就算是吧。”

    萧天正经道:“公子,我朝地域广大,我认为首先可以在夔州路治下的chóng qìng府,荆湖南路的治所长沙府建立分行,除了主要部件或者核心配方外,均可在当地采购生产,这样就能形成以临安,chóng qìng,长沙三处狮峰商行为主的生产基地,便于今后我行之货物运往各地。这样做还有另外几个好处,一是可以降低成本,公子您知道,这临安的物价可是我朝最高的;二是可以了解各地市场的差异,以备今后我们的货物可以分地域销售;三是可以促进当地的经济,这点应该和公子所说的商人之最高境界差不多吧。”

    我曾经说过,商人之最高境界就是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萧天的做法或多或少算是能沾上点边吧。

    “萧天,那你仔细想想,将其中的利弊都考虑清楚,过一阵将此计划以及和灵儿镖局的合作方案一并交与我。”

    “是,公子。”

    按照惯例,我在朝会时首先接见了即将出征庐州的主要将领。

    作为军队最高统帅的枢密院枢密使贾似道向我一一介绍了这些来自禁军的将领们。这些人一共有十多位,大都是禁军中的高级将领。

    居中的是此次出征庐州的统帅,殿前副都指挥使夏贵。左边是马军将领,只有两人,靠近夏贵之人身材高大,容貌与夏贵有几分相似,表情肃穆,给人一种威风凛凛之感,这人正是夏贵之子统领夏青,现任马军军都虞候,旁边那位我也认识,是新任马军副统领的韩震,此次出征前也刚刚升任马军军都虞候。夏贵右边一字排开的则是步军将领,人数有近十位之多。靠近zhōng yāng的是我在禁军中见过的步军统领王胜,现任步军厢副都指挥使,最旁边那位年轻英俊的青年将领我也同样认识,本期武举探花郎史玉琪,现任步军营指挥使。

    宋朝时期的禁军编制为厢、军、营、都4级。厢辖0军,军辖5营,营辖5都,每都00人,相当于后世解放军的一个连。各级统兵官分别为:厢都指挥使,厢都副指挥使,军都指挥使,军都虞候,以上算是高级将领;营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马军称军使),副部头(马军称副,兵马使),这些算是中低层将领。营是禁军基本的建制单位,调动、屯戍和作战,常以此计算兵力。比如这次出征庐州的禁军约两万人马,就相当于四十个营。

    一般而言,只有高级将领才能有上朝觐见皇帝的资格。而营指挥使史玉琪则是因为在rì常训练中表现突出,才作为底层军官中的唯一代表获得此殊荣。

    贾似道介绍完毕后,十多位将领一齐跪下,重新大礼参拜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皇上。”

    贾似道接着说道:“请陛下训示。”

    我知道这是古代礼制的一种,凡有一定规模的军队出征,在出发前都会由皇帝或者统帅训话,这在后世的电视电影上也有展现,但有一点是不符合实际的,那就是训话者不会当着全体将士的面亲自发言,在人数较多时,上台发言就需要大声吼叫,这会让训示者觉得太不体面,所以在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传令官代为吼叫或者靠一级级官员往下传话。

    “各位爱卿,你们近rì便要开拔庐州前线,朕在此为你们送行。你们都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职责,朕先问问你们,你们为何从军?”

    夏贵率先道:“陛下,当年蒙古人侵占了臣之家园,所以臣投入军中。”

    史玉琪想了想道:“皇上,臣入军中是为了效仿汉时卫青,霍去病,为皇上开疆辟土。”

    韩震也道:“皇上,臣投笔从戎是为了建功立业。臣以为好男儿当驰骋疆场,沙场之间才能尽显男儿风采。”

    我点点头笑道:“朕来替你们总结下,因为你们都是我大宋朝的英雄好汉,你们想要建功立业,想要保家卫国,那么每一次战争都是你们证明自己的大好机会。你们当中有上过无数次战场的老将,就像夏贵夏爱卿,王胜王爱卿,也有第一次上前线的,韩震韩爱卿,史玉琪史爱卿,你们二人出列。”

    “是。”

    “你们二位是第一次上战场吧?”

    “回皇上,正是。”

    “那朕问你们,怕吗?”

    “皇上,臣等不怕。”

    “有此勇气,不错,可嘉。在你们麾下出征的将士中,也有不少人是第一次上战场,不管他们嘴里怎么说,心里一定还是害怕的,这没有什么,因为将士们也是人,第一次嘛都会怕的,夏爱卿,你想想你第一次打仗时的情形,是不是心里也觉得有些害怕?”

    夏贵微笑道:“陛下,回想起来,当时还真是有点怕,也很紧张。”

    “恩,你们要记住,你们怕,你们的对手同样也怕,蒙古铁骑号称战无不胜,但他们也是人,说不定他们心里比你们还要怕,因为他们也不是刀枪不入,他们同样会死。你们都知道蒙古大汗蒙哥吧,还不是被我英勇的将士杀死了吗?所以你们的对手和你们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战争总是要死人的,即便是你们这些将军,也有可能不能全部凯旋。朕知道你们都是英雄,你们的士卒也都是英雄,什么是真正的英雄?就是即使心中胆怯,也照样勇敢作战的将士。有的士卒在战场上只需要片刻功夫,就能克服恐惧,有的则要一个时辰,还有的,或许要几天,这就需要军中老人多带下新人,让新人们早rì通过恐惧期。作为真正的英雄,作为我大宋的好儿郎,是不会让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你们心中的荣誉感,责任感和你们的斗志的。战争是不甘居于人下的英雄们最能表现自己胆量的机会,战争会逼出你们体内的光荣和血xìng。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朕相信你们是不会让朕失望的。”

    我停了停继续道:“我大宋朝历经三百余年,虽然处在风雨之中,却始终能偶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真正的英雄存在。不少人都说,我朝军力远不如汉唐之时,朕以前也觉得如此,但朕自从登基以来,仔细研究过我朝及周边历史,发现这个观点并不完全正确,各位爱卿,自太祖一条棍棒打下我朝万里江山后,我朝就一直和辽,金,蒙古等国对峙,而汉唐之时的周边尽是未能立国的氏族联合体,两相比较,周围的实力变化何其之大。从宋辽对峙开始,我朝和辽国之间的战争就是互有胜负,在和金国抗衡时,虽然我朝丧失了大量土地,但也有岳飞,韩世忠等将军的北伐,若非那jiān相秦桧,或许我朝早已经反败为胜了。再到后来的宋蒙之争,我朝有孟珙元帅,李庭芝,吕文德还有夏爱卿等一大批将士英勇奋战,始终守护着我朝的领土。”

    这是我第一次在朝中提及岳飞,我的态度十分明确,北伐中原是我定下的国策,我会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所以我肯定了岳飞的功绩。当然,对于风波亭之冤我不会说是宋高宗之错,只能让那秦桧当替罪羊了。

    这话在贾似道听来却不是个味,贾似道也知道,外面有不少传言,将他和秦桧,史弥远等人并列为四大jiān相。今皇上公开指责jiān相秦桧,不就是在jǐng告自己吗?尽管贾似道表面不露声sè,但内心不由得泛起一阵不详。

    我越说越激动:“诚然,我朝对于军队的政策确是存在不少失误之处,但朕一定会革除其中的弊端,比如,从现在起,朕会取消随军监军,只会设置作战参谋,而部队的指挥权则由统兵元帅全权负责。今后,朕还会陆续制定一系列的变革政策以让军队专心于军务,不受牵制。朕一下说了这么多,现在再回到前面的话题,军人的职责。各位爱卿,古人云,养兵千rì,用兵一时,现在蒙古人入侵我朝领土,掠我财物,毁我村镇,杀我同胞,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夏贵道:“陛下,当血债血赏。”

    韩震接着道:“皇上,夏帅说得对,臣等愿意为皇上将蒙古贼子赶出庐州。臣以为,军人的首要职责便是要保证国土之完整,其次是保证国内的安定,第三是开疆拓土。”

    “恩,说得不错,韩爱卿不愧是文武双全。保证国土之完整是军人的首要职责,寸土必争,那是必须做到的。汉朝时期有一句名言,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说得好啊。当然,这句话一定要以自己的实力作为依托,否则就是空谈,而实力的体现就要各位爱卿的了。今天,朕就将此言作为你们出征的赠言,朕会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犯我大宋者,不管是侵犯领土还是欺凌我宋人,再远朕也会诛之。”

    “犯我大宋者,虽远必诛。”

    在夏贵的带领下,众位将领齐声呼道。

    “好!你们有信心做到吗?”我大声道。

    “有!”众将异口同声道。

    “恩,很好。夏贵夏爱卿听封。”

    “臣在。”

    “朕封你暂代殿前都指挥使,兼任淮南西路兵马制置使,统辖境内所有镇边军,未改制完的厢军及随行之禁军,务必肃清庐州一带的入侵者。”

    “是,陛下,臣领旨。”

    殿前都指挥使虽然是虚名,相当于禁军大统制,却是正二品官衔,这也是武将中级别很高的军衔了。

    “王胜王爱卿听封。”

    “臣王胜在。”

    “王爱卿,朕封你为淮南西路步军统制,率领一万八千名步军明后两rì分两批出发,随夏爱卿帐前听令。”

    “谢皇上,臣领旨。”

    “夏青夏爱卿听封。”

    “臣夏青在。”

    “夏爱卿,朕封你为淮南西路马军统制,率领两千马军于今rì出发,随夏老爱卿帐前听令。”

    “是,臣遵旨。”

    我将殿上出征的将领们一一分封完毕,最后道:“小七,上壮行酒。”

    “是,陛下。”

    不一会,值rì太监拿来了宫中御酒。

    我也端起一碗,起身道:“各位爱卿,干了此杯,朕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谢陛下,臣等一定不负皇上之托。”

    “好。”我一饮而尽后道:“夏爱卿,为我大宋之荣,出发。”

第210章 安南使节

    第20章 安南使节

    我不喜欢战争,不管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因为战争总会给百姓造成致命的伤害。正如数十年后元朝文人张养浩在其作品《山坡羊。潼关怀古》中写到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虽然张养浩此时还没有出生,更或因为我的到来使得张养浩能否还会写出这首曲也成了未知数,但不可否认,这两句小曲以深远的历史眼光,揭示出了一条恒古不破的真理,历史上无论哪一个朝代,它们兴盛也罢,败亡也罢,老百姓总是遭殃受苦。

    我是皇帝赵禥,但我同时也是平民百姓呼延东海,而且我来自八百年后,所以自然更能理解百姓之苦。

    勇武善战的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在打下江山后,面对周边强敌,通常采取了忍让的态度,只要能以岁贡换取和平,就不轻易开战。在后世的史学家中,有不少人认为是宋人贪生怕死造成的,但这其实是最不怕死的太祖赵匡胤所定下的国策之一,赵匡胤登基后,并没有下定决心和契丹一决雌雄,而是尽可能采取和平的方式,这种思想一直影响着后来宋王朝的历代皇帝,能以钱财解决的就无需发动战争。当然,也不能简单地将这种思想归结为懦弱。宋朝一位皇帝说过,“以天下赤子为念。”这就代表了皇帝的思想就是少打仗,少杀人。

    历史很难以对与错来诠释,虽然宋朝一直处于防御状态,却能长达三百年之久,而且其经济也达到了封建社会的顶峰。如果不是遇到历史上最为强大的蒙古铁骑,其发展还是难以预料的。

    到了南宋末年,随着蒙古的崛起,战争已经无法避免。

    蒙古可不像金国,愿意划江而治,蒙古想灭我,自然会发动全面侵略战争,当然,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而我同样也要光复中原,蒙古人也不会乖乖地撤回到其发源地,这就只能靠战争来解决了。

    这是一种鱼死破之势态,结局只能一个笑一个哭。对于这场战争,我必须取得胜利,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我大汉一族的延续,才能继续保持我大中华在世界的领先地位。

    夏贵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我接连收到了来自庐州的第三份战报和一份来自安庆的急报。庐州战报上报到,阿术在占领安化,安肥两镇后,向庐州城发起了一次试探xìng的攻击,被我守军迅速击退,双方伤亡都很小。而安庆府的急报上报告了在安庆北面一百五十里处发现了少数蒙古骑军。

    按照八百里急报的速度算,我收到的战报上的内容大致是在一两天前发生的事情。从前几rì枢密院及兵部的分析来,阿术的意图大致是掠夺sāo扰,这两份急报似乎正好印证这种猜测。

    贾似道见我完后道:“陛下,如今在庐州与安庆之间发现了蒙古骑军,那夏贵将军的行军路线要做更改吗?”

    按照计划,夏贵率领的禁军从临安出发后便会直扑庐州,贾似道之意是说是否需要稍微改变一下线路,先去安庆,再直接北上庐州。

    “师臣,那依你之见呢?”

    “陛下,臣以为各有利弊,请陛下裁决。”

    我突然觉得这贾似道似乎是在考我,这样可以,那样也可行,就像是否出兵庐州之事,贾似道的答案也是在两可之间。这两道选择题的两种选择都有道理,贾似道像老师似地,讲了一遍题意,却由我来做出选择。

    自临安到庐州有两条路线,近的一条是从当涂渡江,再向西北,另外一条是从安庆渡江,然后一路北上。

    我想了想道:“师臣,传令安庆府,继续监视,以稳守城池和救助周边百姓为首要之责。另外,将淮南西路的两份最新战报抄送给夏贵夏爱卿,令其自行判断行军路线。”

    贾似道考我,我也借机考考夏贵,这个问题无论怎么选择都不能算错,所造成的影响也不会大,当然,这是在基于蒙古人不会全力攻打庐州的前提下。

    贾似道有些意外的了我一眼道:“是,陛下,臣立即着枢密院传陛下指令。”

    “恩,各位爱卿,军情暂且议论到此,下面继续朝会。师臣,前几rì你提议扩充政务院以保证行省制的顺利实施,朕觉得可行也很有必要。师臣所推荐的两名人选留梦炎,陈宜中两位爱卿朕都认可,但是仅仅多了这两人,朕以为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这次朕还会增加三位,王爚,吴坚,章鉴三位爱卿。”

    “臣在。”三人出班应道。

    “留梦炎,陈宜中两位爱卿。”

    “臣在。”留,陈二人也出列道。

    “五位爱卿,朕封你们为政务院院士,同原有院士文天祥,陆秀夫,赵顺孙三位爱卿一起组成政务院之基本班底。政务院目前只有一项任务,那就是行省制的实施,这会是近几年来我朝的重点事务,该项事务由文天祥文爱卿为首,其余七人爱卿为辅,希望各位尽心尽力,早rì将此变革方案实施完毕。”

    “是,陛下,臣等遵旨。”

    或许贾似道没有想到一下增加了五人,但自己推荐的两人位列其上,也算是小有收获。

    这八位大臣在历史上都担任过南宋末年不同时期的宰相,我这政务院都成了宰相院了。至于八人是否有真材实料,我正好借此机会好生考察一番。

    “廖莹中,廖爱卿。”

    “臣在。”

    “福建路的经界丈量进展如何?”

    “回陛下,这一次福建路官员十分配合,臣预计本月底前便可以完成。”

    “好。朕打算重新启动我朝土地制度变革的计划,这件事因经界丈量不准而推迟了一段时间,这次福建路的土地丈量完成后,便从福建路开始吧。各位爱卿,从古至今,土地制度一直都是一个朝代的根本,这件事也是一项不亚于行省制变革的大事,朕将此事交给商业部,农业部共同完成。”

    “是,陛下。”江万里和赵葵出列道。

    “两位老爱卿,此事就先让你们部属去做吧。廖爱卿,关于土地制度改革的具体事宜由你来牵头,农业部则由侍郎杨栋负责。”

    “是,臣等遵旨。”

    “廖爱卿,杨爱卿,针对土地改革,你们首先起草一份草案,内容可以粗略,只要是针对土地的就行。朕以前就土地制度的变革发表过指示,你们可以参考,同时,你们要广泛听取土地拥有者和土地使用者的意见,还有就是可以借鉴以往的土地变革措施,比如本朝实行过的方田均税法,官田法等。”

    “是,陛下。”

    “此草案本月底前完成,有无问题?”

    廖莹中了贾似道,又和杨栋对望一眼道:“陛下,没问题。”

    “那好,等你们的草案出来了,朕再审议。”

    廖莹中想起贾似道前些rì子曾说过,皇上要让自己担任商业部尚书,莫非真有此事?要知道土地改革的执行者在本朝都是由宰相级别的大臣来担当的,皇上提及的方田均税法是由当时的宰相王安石来监督实施的,公田法则是由贾似道贾相爷执行的,这两位都是大权在握的首相啊。廖莹中才高八斗,对于朝事十分自信,皇上要提拔,当然是好事,只是当rì太师的语气有些怪异,似乎生怕自己投向皇帝一边。自己虽说属于太师一系,但却和太师一样,都在这大宋朝为官,都是皇上之臣,无论自己怎么做,都很容易得罪一边,但哪边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啊。

    “哎!”廖莹中暗自叹气道,自己当初何必要入朝为官呢?

    “各位爱卿,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朝会散后,马廷鸾悄悄来到我面前,小声奏道,“陛下,南部安南国大王陈晃派遣使节觐见陛下,正在宫外等候。”

    我愣道:“使节?”

    这是我登基以来第一次遇到藩属国的使节来访。

    “马爱卿,你给朕讲讲这安南国的情况。”

    “是,陛下。据史书记载,安南国最早源自南越国,由秦朝著名将领赵佗所建,为当时岭南地区郡县制国家。后为汉武帝所灭,并纳入了大汉版图。在随后的近千年里,安南国时而成为中原王朝的藩属国,时而又直接归王朝管辖。到了我朝太祖时期,安南国王被太祖帝册封为交趾郡王,成为了自治的藩属国。在孝宗淳熙元年(74年),孝宗以交趾进贡礼意可嘉,特下诏赐安南国名,交趾统治者为国王立国号自此始。次年,安南国王请赐国印,孝宗帝以安南国王之印六字为文赐之。”

    对于安南国,我只有大致的印象,简单而言就是后世的越南,至于其具体的历史我就记不得了。

    “马爱卿,那现在的安南国又是什么状况?”

    “陛下,自宋蒙交战以来,安南国除了正常的上贡以外,双方的联系渐渐减少,大约七年前,安南国由陈晃继位,其采取了两边不得罪的策略,一方面继续表示尊我朝为上,保持着良好的宗藩关系,但同时又接受了蒙古人的册封,并遣使入贡蒙古。景定二年,蒙古忽必烈册封陈晃的父亲,也就是安南国的太上王为安南国王,陈晃为王世子。景定三年,先帝理宗再次册封陈晃为安南国王。先帝过世时,那安南也派其在临安的使节前来吊念,并说其国王会于咸淳二年也就是明年派出正式使节来临安恭贺陛下即位。”

    “明年?那今rì其来何事?”

    “陛下,安南使节陈元只说奉安南国王之名前来觐见陛下,而且这次是秘密到访。”

    “如此神秘?好吧,朕就见见此人。马爱卿,就在偏殿接见安南使节。”

    “是,陛下。”

    我坐下不久,马廷鸾便带着安南使节来到了偏殿。

    小七在门口道:“马大人和安南使节到。”

    “宣。”

    马廷鸾和安南使节陈元及其两名随从进入后殿,三人一入内便立即跪下磕头道:“安南使节陈元,副使节陈心,阮红拜见大宋天朝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大宋皇帝陛下。”

    陈元起身后又恭敬言道:“天朝皇帝陛下,陈元受我安南国国王所托,一来恭贺陛下登基之喜,这是我国国王所上礼品之名录,请陛下笑纳。”

    “安南国王有心了,陈元使节你也有心了。小七,接下。”

    陈元从怀里取出两封信函,其中一封交给小七,手里拿着另外一封道:“皇帝陛下,二来陈元替我国国君转交给陛下一封我国君之亲笔书信,请陛下过目。”

    “是何书信?先生,接下。”

    袁棘上前将信函接过,用手掂量下,转交于我。

    我打开书信,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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