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蒯良告密
当然如果是单纯的危险也就罢了,但是这样私自出兵,可就相当于跟太守黄祖明面翻脸,属于架空了他的权势,很有可能会闹翻。
蒯良虽然和黄祖在江夏地界有很多利益纠纷,但是上升到这样关乎荆州大局的事上,他可是容不下有半点马虎。
他深深地知道这江夏是荆州守备孙策的前沿阵地,一旦失守,荆州大地相当于全数落在了孙策的眼皮底下,凶险至极。
蒯良不停的搓着手,在院子里中踱步不停,显得犹豫不决。忽然他心下一横,握紧拳头狠狠的一挥袖子,毅然决然的朝着黄祖的书房行去。
“大帅,良……有事冒昧求见。”经过下人的传唤,蒯良很恭敬的向黄祖拱手。
黄祖正在那里静静的看书,看到蒯良来了,露出了一个微笑,还礼道:“原来是子柔啊,坐,快请坐。”
蒯良坐下后脸上还是yīn晴不定,露不出一丝微笑,叹气道:“打扰大帅看书,实在过意不去,只是……着实有大事相商!”
“哦?”黄祖这才放下书卷,把jīng力放在了蒯良身上,展颜道:“有什么事,子柔尽管说来。你我同在主公帐下效命,本就该齐心协力才是。”
蒯良思忖了半响,也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这是关乎他们父子亲情的话题,一旦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他自己就会成为夹在黄祖和黄shè之间的罪人。
他慢慢思索着道:“大帅可还记得昨rì晚宴上,少将军提到的那个主动出袭孙策的建议?”
提到这茬,黄祖的脸上变得yīn沉起来,冷哼一声:“还没忘。”
蒯良小心翼翼的道:“那大帅觉得,这个计策真的就这样毫无用处吗?”
黄祖喟然一叹,面露出了几分无奈,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神情萧索的道:“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慧过人,又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子,凡是不堪落于人后,素有雄心壮志。
这计策当有几分可用之处,却也凶险极大。当rì邓龙百里出击,本以为也是一击必胜,却落了个身首两地的结局,孙策用兵,实乃神出鬼没,远胜其父啊!”
蒯良轻蔑的道:“在下的心中,大帅可是一个敢打敢拼的汉子,怎么这坐守江夏几年,身上的这份戾气杀气就磨砺光了?”
“恩?”黄祖的眼睛闪过一丝狠辣,忽然又变得暗淡下来,徐徐道:“子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孙破虎才多少兵马,多少猛将?我江夏虽是一郡之地,却断然不敢落于人后。
然而数年后的今天,其儿孙策已经闯出了‘小霸王’的称号,更有江东五郡作为支撑,兵锋所向,莫不闻风而降。如果本帅身后也有五郡的才力兵力作为支撑,又何须怕他孙策?”
蒯良摇头道:“大帅此言差矣,江夏虽只是一郡,背后却有主公的支持,更十万大军的护佑,又何须怕他?”
黄祖饶有意味的看了蒯良一眼,淡淡的一笑,叹息着道:“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先生长伴主公左右,应该最了解他的心思。我黄祖守备江夏已有数年,出兵不报,税银不交,征兵不限,难不成就没有引起主公的一丝忌惮?他会全心护我?”
蒯良愕然愣住。
黄祖继续道:“我征战沙场十余载,如何不知我儿这计策可行xìng很大。然而却根本就不可能那样去做。江夏如今守兵四万余人,如果坚守不出,自信能够守住江夏。
如果主动出击,万一出现点意外,那岂不是置我江夏于水深火热之中?子柔不知守江夏之难,只知破孙策的大功啊!”
蒯良沉默了半响,他没有想到堂堂江夏太守黄祖心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苦涩计较,对他的想法深表理解。可是忽然又想到了黄shè明rì就要发兵行动,顿时急上眉梢。
“不知大帅和少将军父子关系如何?”
对于蒯良这么一番无厘头的问话,黄祖顿时一愣,眉毛一挑,很是不解的道:“子柔这是何意?shè儿乃本帅嫡子亲儿,又是我黄家百年难遇的奇才,当然是重中之重!”
蒯良捋着须子点头道:“恩,少将军的确是我荆州少见的杰出才俊,是该多家教导。”
黄祖眉头皱起,茫然问道:“子柔这话所为何意?”
蒯良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把黄祖召集他和刘勋,准备明rì私自发兵进攻孙策的事给说了出来。
黄祖听后顿时大惊,勃然大怒的拍案而起,怒道:“这个逆子!他是想造反吗?”
蒯良赶紧抚慰道:“大帅切莫动怒,少将军年轻气盛,这个也能够理解。大帅切莫不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呼……”黄祖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可以说黄shè完全是他的骄傲。他在黄家并不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虽然官职甚大,但是在祖祠中的地位却很卑微,而这黄shè作为“黄氏龙凤”之一,却深受族中各位长老的欣赏。
在家族中,黄shè完全就是黄祖的脸面。对于这个儿子,黄祖还真就是不忍心太过苛责。此时听到蒯良为他求情,便刚好借坡下驴,怒火很快的消去。
不过在这一瞬间,黄祖想了很多。蒯良之所以会把这件事告知自己,无疑是他识得大体,可是为什么刘勋没有来?
对于刘勋这样的人物,黄祖心中还是有一分忌惮,而且深知他断然不可能愿意这样屈居自己之下。他有着这样强烈的进攻yù望,如果自己一味的坚守不出,那么矛盾迟早会爆发出来。
外患没到先有内乱,这无疑是战争中最大的败笔。再加上他儿子黄shè如今在江夏军中也颇有威望,如果他一心要违背自己的意志,那么必定会有大批的将领士卒跟随。如果和黄shè这个儿子决裂,那可是黄祖想都不敢想的事。
黄祖沉默了好久,也思忖了好久,爱子心切的他知道再也没有了办法。
他无奈了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子柔你去安排吧,明rì本帅亲自指挥大军出马,大将苏飞带兵五千为后应,刘虎、韩唏带兵五千为中军,再让刘勋带兵五千为先锋,总计一万五千人,配战船三千,顺江而下,截击孙策!”
蒯良更多的还是希望此来江夏一行可以建功立业回襄阳复命,当然希望黄祖能够主动出击。听到黄祖这么说,顿时大喜,俯身拜道:“在下从命!”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可是少将军?”
黄祖摆了摆手,冷冷道:“让他留守江夏吧……”
看着蒯良离去的身影,黄祖萧索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是该限制一下你在军中的声望了,否则依你的xìng子,真难保做出什么天诛地灭的事来……”
知子莫若父,黄祖的神情很冷漠苍凉,又夹带着不少父亲的慈爱……
……
……
是rì夜里,孙翊又陪着黄shè下棋,一边饮酒一边下棋,倒也是件雅事。只是看着两人那穿金戴银的穿着,就显得庸俗了许多。
当他从黄shè那里返回,踏进自己的房间时,一下子目迷五sè,被那满室点缀着的鲜花惊呆了。
小儿手臂粗细的龙凤红烛,把房间照得无比清晰,到处都是鲜花,桂花、紫薇、茉莉、凤仙、海棠、长chūn、月季……鲜花把这简单朴素的客房饰成了童话般的世界,墙上的喜字也是由鲜花组成的……
“这……这是在搞什么?”孙翊一时失语,如坠云里雾里,宛若仙界。
“奴……奴婢自知僭越,可是这……这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所以奴婢就想……就想……”
孙翊被一阵怯弱弱的声音打断了思绪,飘回了现实世界,终于见到床前边跪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显然她是刚刚沐浴过,黑亮亮的一头长发及于腰畔,轻薄薄的一领chūn衫半现胴.体,若隐若现的肌肤红润雪嫩,一双俏丽丽的大眼含羞带怯,低声细语之间尽显温顺柔和、乖巧听话,只是娇躯微颤,活像只待宰的羔羊。
偶尔抬头瞟过来的眼神完全是一种敬畏,只是清清淡淡、疏疏散散的让人舒心。跪在地上,像是一条听话的哧犬,又像个温顺的女仆,玲珑的身姿,完全能够勾起男人征服的yù望。
这丫头正是那黄月英的贴身侍女流朱。
看到这一幕孙翊哑然失笑,只是这笑容中夹带着一丝无奈,因为他终于想起,白天他可是在众人面前说过,点名让她侍寝。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小小年纪,就有了几分妩媚,尤其是半遮半掩的衣衫露出了一片大红的鸳鸯肚兜和雪白的盈盈玉肤,并不丰满却也如馒头鼓起,看得孙翊竟有几分口干舌燥。
孙翊用着头脑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清明轻笑道:“看你在你家小姐面前活泼可爱,怎么这会儿温顺的像个小猫似的?”
流朱见孙翊没有因为她这样一番不合礼法的布置而不满,反而是心情极好的跟她调笑,高兴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张嫣红的俏脸,轻声道:“小姐如同姐姐一般,而公子……却是老爷,奴婢自当尽心侍奉,不敢失礼……”
第十一章 被逼圆房
孙翊坐在床上,看到流朱跪在自己的脚下,仰着头红唇俏脸垂涎yù滴的样子,更是心头莫名难耐,但是这丫头才十三四岁,骨子里让他认为还不到任君采撷的年纪。
孙翊干咽了一口唾沫,讪讪的笑道:“流朱啊,白天……那是我的一时气话,你别当真。”
流朱扬起小脑瓜,顿时露出了胸口间的大片肌肤,茫然道:“可是我家小姐说男子汉大丈夫当一言九鼎!”
在孙翊这个位置,从上往下看去,刚好能够顺着流朱的衣襟、肚兜看向里面那光滑粉嫩、盈盈一握的两个椒.rǔ,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两抹娇红。
孙翊的眼睛有些直,讷讷的道:“可是……你年纪太小,等长大以后再说吧……”
流朱本来就有些淡淡红晕的俏脸上顿时变成了一张大红布,身姿有些扭捏,低声嗫嚅道:“可是我家小姐说,来……来那个就算是长大了……奴婢一年前就来过了……”
“恩?”孙翊一时没懂,可是看到流朱这娇羞的模样,顿时恍然大悟,额头一阵冷汗:“这古代女子的发育确实是真早!”
孙翊结结巴巴道:“可是我们才仅仅认识两rì,毫无情谊啊,还是先培养一段感情比较好。”
\\而且我家小姐说了,男女之间,都是先洞……洞房,再培养感情的……”
孙翊一阵气急:“你家小姐,你家小姐,那你家小姐是不是连怎样洞房都教给你了啊?”
流朱眸子闪过一丝惊喜,悦然道:“公子果然聪明,这都知道。小姐可是教了奴婢整整一下午该如何服侍公子呢!”
孙翊都快晕了,这黄月英真是个奇葩,她看起来不过年纪跟流朱相仿,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竟然对这男女之道上都有所研究。
孙翊有些无奈,不带好气道:“可是我没法接受!你家小姐有没有告诉你我没法接受你时该怎么做啊?”
出乎意料的是,流朱竟然又点了点头!
只见她也不起身,保持跪姿,双膝攒动来到了床边红着脸从枕下拿出了一方雪白的丝帕,然后又徐徐退后,两只柔荑轻轻的托着丝帕,放在了孙翊眼前,也不敢抬头看他,怯生生的道:“我家小姐说了,如果公子要是不同意,就给您看这个……”
孙翊都快疯了,他对古代迂腐的规矩已经大致都了解,当然明白这雪白的丝帕到底是何作用。
看着流朱这颤颤抖抖的小手和腻若凝脂的粉颈,孙翊眼睛有些发直,硬着头皮道:“这个好说,我咬破手指涂抹一番,明天你自可交差!”
流朱的脸红的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垂下臻首低吟道:“可是我家小姐还说了……少将军会派最有经验的婆子检查这帕子,这样的手段恐怕定会露馅呀……”
尼玛啊!我洞察世事一千年,你黄月英是洞察我孙翊一千种心思啊!
忽然孙翊想到了一点,徐黛就住在隔壁,而且还是完璧之身!
孙翊心头一阵狂喜,一把抓起了流朱手中捧着的丝帕,话也不说,为了不显得那块儿的过分尴尬,弯着腰便一路小跑而去。
然而却忽然听到背后流朱又传来了丝丝如瑟的声音:“我家小姐还说了,此刻外面肯定有听房的人,公子如果要出屋的话,肯定会被发觉!”
“嘎?这是天罗地网让我沉沦吗?”孙翊彻底疯狂了,绝望了,刚才的兴奋顿时变成了无jīng打采。
“你今年多大了?”孙翊落寞的走了回去,又重新坐在了床沿上。
看到孙翊回来,流朱抿嘴轻笑,欣然道:“奴婢再有四个月就满十四岁了!”
“还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孙翊摇了摇头,但是此刻已经没有了办法。
“站起来。”
孙翊一声唤,流朱便盈盈起身,袅袅娜娜地拖着裙裾,轻轻走到他的面前,低头垂项,婉转可怜。
孙翊一伸手,她便轻轻坐进了孙翊的怀里,还是低头垂项,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只是脸蛋儿红了,呼吸急促,小小的身子也在发抖。
“既然要侍寝,怎么却没换了晚装?把衣裙脱了吧……”
“不……不要脱……”
流朱颤声拒绝,却口是心非的乖巧站起,轻轻走到一边,偷偷瞟一眼孙翊,咬着嘴唇,红着脸蛋,便低头脱去衣衫。
对襟的比甲、锦绣的罗衫一一褪下,然后轻解罗裙,待脱得只剩下抹胸、亵裤的时候,流朱小丫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孙翊的眼神了。看她那害怕的样子,孙翊还道她要钻进被窝,才有勇气把剩下的衣物脱掉,谁料流朱却是严格地执行着他的命令。
抹胸、亵裤,飞快地脱掉脱得跟小白菜儿似的,扭转着身子,紧并着双腿,垂着头搓.弄着自己一双白嫩的小手,神情恍惚,仿佛喝了二两醇酒,发出低低的一道声音:“奴婢……脱好了……”
白嫩光润的身子,透入肌骨的细腻嫩润,仿若透明的肌肤,温润莹泽的肉光,如同水灵莹润的羊脂美玉雕成。那水滴状的滑腻双峰上,小荷才露尖尖角,纤细圆润的小蛮腰,平坦的小腹、xìng感的香脐、修长柔韧的粉腿……
天生尤物,无处不媚!久旷的孙翊快喷鼻血了,他口干舌燥的问道:“你家小姐可是教了你……‘美人品萧’?”
没有想到流朱姑娘竟然又在微微颔首!她闪亮的眸子能滴出水来,飞快的瞟了孙翊一眼,又轻轻的跪在了他的面前,只不过这次,距离他很近,很近……
配合流朱一双柔顺的小手,孙翊很快就露出了那挺挺耸立的铁杵,流朱先是一声惊呼,进而咬着嘴唇,晕着脸颊,眼波似醉的瞟了他一眼,臻首渐渐的垂下,粉唇轻裹金刚杵,桃腮鼓起,香舌似蛇吐信。
“哦……”孙翊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放松了身体,享受起了她的温存。
可是过了初时的惊喜和惊奇,孙翊就渐渐的被更加炽烈的yù望所淹没,仅以这唇舌之巧,根本就难以满足久旷的孙翊,他忽然捉住流朱的香肩,把她提了起来,毫无轻重的就扔在了这罗汉床上。
“丝帕……丝帕呀……”
流朱的叫声未毕,她已经被孙翊翻转过身,平坦柔软的小腹被孙翊一揽,一只浑圆如玉的雪.臀便乖乖的翘了起来,粗长的贯入,仿佛刺穿了整个雪.臀,流朱眉头微蹙,咬牙呻吟一声,上身好像再也无一丝力气,柔若无骨一般的软倒下去。
“疼……疼……公……公子怜惜些……”
流朱美眸迷离,神智恍惚的叫,与陆筱不同,很有一番乖巧小女奴的味道,更让孙翊yù望大增,恣意伐担,倒也别有一番情调。
这一夜,海棠花开,烛影摇红,一夜缠绵,百般花样,让一直醉心谋划大事的孙翊终于好好的放松了一回。
第十二章 侍女流朱
不曾闻得鸡鸣,孙翊就已经醒来。 每rì早起练功,他已经是习以为常。
然而今天不同,当他的神志清醒过来,就感到一方温香暖玉正抱在他的怀里,严丝合缝,将他身前的空隙挤得满满当当,柔嫩、润滑的感觉随即涌上心头。
轻轻张开眼,就看到青丝掩映下,香肩圆润如水,动人的曲线微微泛起一弧瓷一般的光。那温顺,让人心神俱醉,难怪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样的可人在抱,哪个英雄舍得起身?
流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细细的呼吸,带动她柔美的鸽rǔ,甜睡中的她,才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玲珑小巧,令人难以想象她昨夜的风情。
孙翊痴痴地看着怀中的流朱,眼中露出复杂的眼神。
现在,他已经完全清醒了,酒醒之后,心头是无尽的空虚和怅然。可以说这是毫无情感的结合,让他心中有些迷惑。他对自己很清楚,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他的xìng子已经有了深刻的变化,冷血、腹黑、狠辣、杀伐果断。
但是在他的心中,情感的地界绝对是一方净土。然而竟这样和一个女子有了情缘,难道就当做露水情缘吗?他没有想好。
他轻轻地叹着气,大手顺着流朱柔软纤细的腰肢滑向她浑圆挺翘的雪.臀,着手处的肌肤如凝脂般温润腻滑,丰润有余、柔若无骨。
啊!奴婢……奴婢这就侍候大人味浴更衣。”
流朱忽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要起身服侍他,以尽为奴为婢的义务。
可是她毕竟是初承雨露,虽然跟在黄月英身边,养生技巧很好,肢体的韧xìng和体力要远远胜过常人,可是在孙翊需索无度的伐挞之下,还是承受不住,这一动弹,只觉大腿根儿都是酸软的,不禁“哎呀”一声又倒回榻上。
流朱有些害怕的偷偷瞟了孙翊一眼,见其没有生气的样子,才微微放心,又支撑身子,想要起身服侍。
孙翊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觉好笑道:“起床还早,你先过来,咱们……聊会儿天。”
“嗳!”流朱低应了一声,雪靥酡红,被孙翊伸手一揽,眯着眼睛贴在了孙翊的胸口,浑身都有些发烫。
“呵呵,这么乖巧害羞,怎么在你家小姐面前那么灵巧可爱呢?”孙翊起了促狭之心,忍不住把她在怀里又搂紧了些。
流朱的胴.体娇小玲珑,可是肌肤相触却有着惊人的肉感弹xìng,将她整个儿拥在怀里,通体上下无一处不滑。孙翊久旷之身,修练房中术之后又知如何yīn阳交融、固jīng养气,体力消耗本就有限,忍不住又有些蠢蠢yù动起来。
他躺在床上,托起流朱两瓣丰润饱满的臀.瓣,流朱感觉到了他的蠢动,不禁有些惊慌,可是身为奴婢的她从来只懂得服从,却从不敢有半点的反抗。
见其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孙翊这才恍然醒悟,这位乖乖的小女仆直到昨rì夜里还是处子之身,忙吸了口气,轻笑道:“不用害怕,咱么静静的躺一会儿就好。”
流朱歉意的瞟了孙翊一眼,鼓起勇气在孙翊健硕的胸膛上小鸟般的轻吻了一口,柔声道:“待奴婢歇过了身子,再好好服侍公子。/”
孙翊回味着佳人凉腻柔软的唇瓣触感,忽然想到昨夜刚刚进行一半就被自己打断的萧技,有些疑惑的轻笑道:“看你年纪轻轻,又是处子之身,没有想到竟然对于洞箫之技颇为熟稔。”
流朱垂下头去,满面绯红,然而神sè间又有几分得意,扬着头道:“奴婢昨rì就跟公子说过了呀,是我家小姐教的。我家小姐通古博今,古籍经纶各有jīng通,是天下一等一的才女,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孙翊神情一滞:“你家小姐?这技术也是她教的?她是才女不假,但是这也太过全才了吧?”
流朱掩口轻笑,嘤嘤的道:“公子是不是……要不奴婢再为公子吹奏一曲?”
眸波流转,红唇诱惑,孙翊终于把持不住,重重的“恩”了一声,伸手便按住流朱的肩膀,向下推去……
卧房之中,chūn光无限。
啾啾唧唧、引人遐思的隐隐声响中,流朱垂着眼帘,含羞带怯,俏脸贴近了孙翊,用柔腻香滑的唇舌,服侍着自己的主人,她优雅颀长的颈子仿佛水面上的天鹅般扬起,纤美的手指就像按在箫管上一样轻盈,尾指翘起,美若兰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翊正在大口的喘着粗气,红光满面,喘息着道:“你家小姐还真是厉害,把你调教成这样。只是不知道你家小姐还教了你哪些本事?”
流朱口不离杵,不顾口中火辣辣的烫感,含糊不清的道:“好多呢……来rì方长,公子……公子早晚都会知道啦……”
这话无疑又是给孙翊带来了巨大的诱惑刺激,忽然有一种想要喷发的快感传来,孙翊虽负道家房中术绝学,也是难以自持,两条粗壮的大腿紧紧的按在了流朱光滑的背脊上,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伴随着流朱几声“呜呜”的呻吟声和孙翊身子数次猛烈的颤抖,那两条粗壮的大腿终于从那滑腻的背脊上滑下,静静的耷在她身体的两侧。
“咳咳……”流朱被憋的面红耳赤,玉手掩口大喘了几口粗气面sè才渐渐的恢复了平常。见孙翊双眼半睁半闭,似睡似醒,流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口中的东西。
这味道膻腥味太重,让她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想要吐出去又怕举止不当惹得孙翊生气,只好轻声问道:“公子,奴婢……奴婢嘴里的东西该怎么办呀?”
孙翊猛地睁开了眼睛,见流朱那举止无措的尴尬情形,甚是好笑,尤其是鼓鼓的腮帮说不出的可爱俏皮。作为一个男人,自然而然的兴起了一丝邪念,目光如炬,死死的盯住流朱的嘴巴,颇为霸道的说:“不能吐!”
流朱轻轻一笑,“哦”了一声,眉头一簇,微微仰脖,几点菩提水便悉数吞下。
见孙翊还在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流朱有些茫然不解,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顿时恍然大悟,侧过光溜溜的身子跪在了孙翊身边,感激万千的道:“奴婢多谢公子恩赐……”
“嘎?”孙翊顿时一愣,啼笑皆非。
……
……
“得手了?”
“恩……”流朱声若萤蚊甚至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不过点头的动作和那羞涩的神sè还是让黄月英明白过来了她的答案。
黄月英兴奋的一拍手掌,急急的抓住流朱的胳膊,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快说说!”
流朱心跳如擂鼓,娇羞的低下头去,怯生生的道:“小姐……这……这个奴婢怎么能说出口嘛……”
“怎么说不出口?”黄月英心中一急,又赶紧变成了乞求的语气:“流朱妹妹,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嘛,你可别忘了,昨rì下午我可是把所有花样都教给你了呢!”
“哎呀!小姐你还说!”流朱嘟起了嘴巴,气鼓鼓的样子煞是可爱,撇嘴道:“就是你教的花样,使得奴婢连早饭没吃不说,现在还恶心反胃呢!”
在黄月英面前,流朱显然要“放肆”很多,言谈举止都是按着xìng子来,不像在孙翊面前那样百依百顺、毕恭毕敬。
“恶心?你吃什么了?”黄月英双眸闪动,忽然一亮,轻呼一声惊叹道:“你……你吃那个了?”
流朱顿觉失语,更是羞愧难挡,埋下头来赶紧闭口不言。
见流朱沉默,黄月英心知肚明,顿时喜上眉梢:“反应这样大,显然是阳气过盛,你yīn气不足无法平衡的缘故。”
黄月英还想再继续确认,拉着流朱的胳膊摇个不停,苦苦的哀求道:“好妹妹,不,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不说不说,否则小姐又要来打趣奴婢了。”流朱频频摇首。
黄月英不依不饶的恳求道:“要不这样,你不用说明具体的长短粗细,只需说明他到底厉不厉害便好!”
流朱实在拗不过黄月英的胡搅蛮缠,双手捂起发烫的双颊,扭捏的道:“厉害,可厉害了!昨晚……足足一个时辰!”
“啊?这么厉害……好!太好了!”黄月英惊喜之下脱口失言。
“好?”流朱迷惑不已,茫然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太好了?还有,你一心一意的想要奴婢去服侍公子,还要为你探听这些信息,到底为了什么啊?”
黄月英狡黠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般,眨呀眨,抿嘴一笑,却没有回答流朱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要破红颜煞,必须要有圣阳之人平衡我极yīn柔之气。按流朱的描述,这韩公子果真是阳气十足,世上罕见。
而且他说在梦中见过我,还知道我这‘月英’的rǔ名,显然也是有着极大的缘分。难不成,我终于可以破解红颜煞,找到属于我的真命天子了吗?”
第十三章 明修栈道
一大早用过早餐,孙翊按照四下无事,便到院中闲逛,顺便找黄shè商讨一番关于出兵孙策的事。
他独自在这府中园林中行走,忽然见到黄shè的侍女媛媛出现在远处一株梅花树下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蹑手蹑脚的剥开花丛钻了进去。孙翊心中生疑,顺着她的方向便跟了过去。
对于这处府邸的布局,孙翊已然十分熟悉。虽然媛媛脚下灵活,可是又如何能逃过孙翊的跟踪。然而转过一座假山,却忽然失去了媛媛的身影。
孙翊有些失望的游目四顾,忽然发现前边一株粗大的老槐树后露出了一角裙袂,那石榴花sè的裙子,光滑柔顺,显然不是下人的打扮。
孙翊心中呐喊之意更胜,便借着树木枝干的掩映,小心的向前行去,想要看个究竟,这时忽然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让孙翊顿时一愣,犹如中了定身法,竟是再也动弹不得。
“这下糟了,估计是那黄shè在此处野.合,竟然被我给撞见!”
果然在孙翊惊愕之际,就听树后那人道:“小美人,几rì不见,本将军实在想念的紧。今rì老头子不在,终于可以一解温存了!”听那声音,果然正是黄shè无疑。
那女子轻啐道:“这大白天的,成什么样?你我罔顾人伦,肌肤相亲,便已是大逆不道,难道你还要白昼行那苟且之事吗?”
黄shè嬉笑道:“白天怕什么?白天才能寻求个刺激!老头子年纪也大了,如何能满足你这花儿一般的年纪?”
“那……那也要在屋中啊,把人家推到这里来,寒风凛冽的,哪里有兴致?”
孙翊找个角度,刚好能够看清这女子不过二十多岁,前凸后翘的妩媚至极,一颦一笑间魅惑尽显,难怪黄shè敢私通他父亲黄祖的女人!
只听黄shè嬉皮笑脸道:“你懂什么,本将军什么样的女人没玩弄过,如今寻求的就是刺激!这野外寒风中,难道不是更加刺激几分?好啦,我的尤美人,我的舞儿,我的好姨娘,你就赶快脱衣从了我吧……”
树后传来“哎呦”一声轻呼,随后便是口舌咂摸之声,只听那尤舞儿一声惊呼,这粗大的老槐树都开始簌簌摇动起来。
孙翊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转身便想离开,然而这猛地一转身,刚好撞到了一枝突出的树干上,“咔嚓”一声,冬季没有水分的树干应声而断,声音虽不大,但在此地,无疑是惊雷一般。
孙翊顿时大惊,但是说时迟那时快,他没有时间再去多做思考,赶紧贼喊捉贼的先下手为强,大喝一声道:“什么人在此苟且?休怪本公子禀报少将军处罚你等!”
在孙翊大喝之时,黄shè也托着尤舞儿的身子从树后转了过来,只是两人苟合的姿势却并未改变。只见那尤舞儿弯腰扶着树干,青丝散乱,杏眼微眯,一身衣衫半褪,松散了的衣襟里隐约见那一双白透如玉的rǔ儿摇来摇去。
黄shè没有停下前后耸动的身子,暴睁双目恶狠狠的瞅向来人,可是见到来人竟然是孙翊后,脸sè徒然一变,失声道:“韩军侯?你怎么在这?”
于此同时,孙翊也同时失声道:“将军,竟然是你?”
孙翊面露惭愧的道:“在下本想去找将军商量一番关于进军孙策的事,可是走到这里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盗贼出没,便紧紧跟随,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将军你!”
“哈哈,这倒是巧了!”在男人面前,黄shè更像显得勇武不凡,冲刺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让那尤舞儿娇声不断,浪.叫不止。黄shè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昨rì夜里和流朱**一刻,可是快活?”
孙翊低下头去不敢看黄shè,点头道:“是,嘿嘿,不过今rì见了将军的勇猛,才知道什么叫做威风凛凛!”
“哈哈,韩军侯不必在意,抬起头来!你既效命于本将,便无须有这么多忌讳!男人嘛,风流乃是雅事!”黄shè被孙翊一捧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的道:“这男欢女爱的,就是要寻个刺激!看这小娘们,如何啊?”
孙翊轻笑道:“妩媚妖娆,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哦?韩军侯就是聪明,她的芳名正叫尤舞儿!”黄shè哈哈大笑,伸出手掌在她肥.臀重重的拍了一掌,在心满意足的听到一声长吟之后畅快道:“等本将完事了,韩军侯也来爽快一下吧,这小娘们,当真是带劲!”
“啊?”尤舞儿顿时哑然失sè,转头乞求道:“少将军,奴……奴家可是你父亲的妾室,你怎能如此作践奴家?”
见她敢反驳自己,黄shè顿时大怒,手掌上又是加了几分力气,狠狠的拍了尤舞儿一下,冷冷道:“臭娘们,本将军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竟然敢忤逆本将军!”
这尤舞儿虽然有几分姿sè,身段也苗条妖娆,但是根本就让孙翊看不上眼,更不用说此时正在被黄shè享用,赶紧赔笑道:“多谢将军美意,只不过在下受之不起。将军也知道,在下只对处子有兴趣,而且昨rì夜里……嘿嘿,现在两腿还发酸呐!”
“哦?哈哈!”黄shè又被孙翊给逗得哈哈大笑,正在此时也一泄如注,随着几声杀猪般的嚎叫,黄shè终于一把推开了尤舞儿,昂然道:“这点你可要多向本将学习啊!”
这么短的时间,孙翊根本就不屑。此时见尤舞儿泪流满面的为黄shè整理着衣衫,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丝yīn冷。轻笑的问道:“在下看将军今rì心情似乎不大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这茬,刚刚在尤舞儿身上发泄完,一脸舒爽畅快的黄shè顿时又拉下脸来,yīn沉沉的道:“哼!我家那老头子,带兵出战了!”
“出战?那天不是不同意吗?”孙翊有些大惑不解。
衣衫被整理好的黄shè看也不看尤舞儿,和孙翊并行离开了这里,口中骂骂咧咧道:“那天晚宴上是不同意,本将应你的意见召集蒯良和刘勋商讨出兵,他们也都同意了,按计划就是今天午时出发!
可是哪里想到老头子不知道哪根筋出错,竟然改变了想法,昨rì夜里火速下达军令要突袭孙策,这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已经亲帅大军出发,离开江夏了!”
“难怪这太守府中如此冷清,难怪黄shè敢这样堂而皇之的玩弄黄祖的小老婆,原来黄祖竟然不在府中。”孙翊揉了揉鼻子道:“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黄shè气的一跺脚,yīn声道:“他们出兵打仗,要本将一个人空守江夏,一点功劳叶沾不到,还叫好事?”
孙翊摇了摇头,正荣道:“将军敢确信他们此行必胜?”
“恩?”黄shè眼中凌厉的光芒一闪,急切的问道:“此言何意?”
孙翊慢条斯理的道:“大帅此番出兵,虽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却是军心不稳,将令不统一,用兵的大忌。蒯军师,刘将军都是野心勃勃,如何会听命大帅调遣?战场上瞬息万变,有一点的迟疑犹豫便是败仗的先兆。”
黄shè若以所思道:“你是说……我军非但不会有所斩获,还很有可能会大败而回?”
孙翊抿嘴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恩……如此说来,果然是件好事!”听过孙翊的话,黄shè终于眉开目展,沾沾自喜道:“还好本将早有预料,没有执意请命出战,若是这样大败而回,岂不是毁我一世英名?”
孙翊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yīn冷笑容,低声道:“不过将军,有一事你还需多加小心。”
“什么事?”
孙翊一本正经道:“敢问将军,在这江夏郡中,论名望、论地位,除了太守黄大帅以为,次之为何人?”
黄shè挺起胸膛,傲然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本将军!”
孙翊“恩”了一声,又意味深长的道:“既然将军如此名望地位,可是为何屡屡作战,都被黄大帅抛出在外,禁止参战,难道将军就没有细细想过吗?”
黄shè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思忖了半响,才有些惊骇的道:“你是说……本将引起了老头子的忌惮?”
“将军英明!”孙翊拱手致敬。
“这个老东西,本将可是他亲儿子啊,竟然会对本将起了防范之心!”黄shè恶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吼道:“韩军侯,依你之间,本将该如何行动?”
孙翊轻笑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黄shè是个聪明人,又饱读诗书,当然知道这个典故的含义,顿时大喜道:“对,就这样办!此时本将实力地位跟他都无可抗衡,只有表面上先虚与委蛇,假装交好,暗地里结交武将,营造名望,才能一举夺权!”
“将军英明!”
“哈哈!”黄shè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拍了拍孙翊的肩膀,亲热的道:“等到时候本将做了太守之位,定然封你为将军!到时候你那‘多多益善’的《韩信兵法》也就可以大展宏图了!”
第十四章 孙翊学棋
黄shè找孙翊,想要他一同陪着视察江夏的防御工事。其实说是视察,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黄shè要去拉拢自己的人际关系。
不过孙翊虽然对江夏的防御、军事布局颇有兴趣,还是避嫌似的拒绝了黄shè的这个请求。看着孙翊那有些难为情的脸sè,黄shè哈哈大笑,很大度的摆了摆手,让孙翊自行离开。
只不过当孙翊离开之后,黄shè的脸sè便变得患得患失,yīn沉不定。他随手招来了一个亲兵,在他耳边低声附语了半响,那亲兵神sè一凛,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孙翊离去的方向,鬼鬼祟祟的跟了过去。
孙翊回到房间,脱去了这一身黄shè送给他却被他改造过的衣衫,而是穿上了一件完完整整、珠光宝气、通体镶玉的长袍,又经过了一番jīng心打扮,俨然变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公子。
他虽然年纪比黄shè小六七岁之多,但是他身形却与黄shè有几分相似,而且相貌成熟,说是二十也不为过。远远看去,若不细心,还以为就是太守府的大少爷黄shè呢。
孙翊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十分满意自己的造型,心满意足的推门而去,根本就不在乎府中下人那道道疑惑的目光,孤身一人,便走出了这恢弘的太守府。
孙翊是第一次在这江夏城中逛游,所以左瞧瞧、右看看,好像对一切事物都是充满兴趣。他一个人踽踽而行,却并不感到孤单,反而是颇有兴致。这走一路望一路,停停站站之间可是把她后面跟随的那个黄shè的亲兵折腾的够呛。
这偌大一个江夏城虽然不比吴县繁华,人流往来频繁,但是地势宽广,而且全程布局十分合理,往往一条大路便可从西城望向东城,竟和老běi jīng四平八稳、横平竖直的布局有几分相似之处。
孙翊浑身充满了力气,甚至好像要一天把整个江夏城徒步逛遍了似的,一条巷一条巷的挨个穿梭,一条街一条街的往来不断,只不过从来只是用眼睛看,两只手掌紧紧的贴在身上,从不比比划划,也就打消了后面跟随那人的顾虑。
忽然他在一个“徐记粮店”边的一条小胡同入口停了下来,把目光聚焦在了那七八个靠墙玩耍的童子身上。
他们年纪不过都是十一二岁左右,衣衫褴褛不比乞丐强上多少,脸上灰黑一片,大冬天里甚至还在穿着亲手编织的草鞋,冻得两脚通红。
不过他们好像并不知觉,手中拿着一小块黑乎乎的馒头在津津有味的咀嚼着,一个个都埋着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胡乱争吵。
他们的身份很特殊,是乞丐,是骗子,也是小偷,也可以帮着附近的店铺干点粗活,或是帮着大家人家跑跑腿,传个话赚点赏钱。不过好在他们虽然苦穷,却不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事来。
孙翊心中有些惊喜,上前走了几步,终于大舒了一口气,果然见地上画着一张棋盘,七八个童子正围坐一圈,你一招、我一步的下着象棋!
孙翊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仔细的看着他们的招式,没多久就放下心来,他们只是初懂象棋的皮毛而已,根本就谈不上技巧可言,棋力甚至连黄shè都远远不如。
忽然有一个花猫脸的少年抬起头来发现了孙翊的存在,顿时被他这富丽堂皇,华丽尊贵的穿着给震撼住,颤声道:“这……这位公子,可是要小的们帮忙传话吗?很便宜的,城内只要一个铜板便好!”
听到这声音,其他几个少年也纷纷抬起头来,看到孙翊这身打扮,无一不是惊羡崇敬,一脸希望的看着他。
孙翊故意把声音压宽了几分,轻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很好奇你们这是玩的什么?”
见他不是传话,没有收入的少年们顿时都面露出失望的神sè,一个个叹气的又埋下了头去,只有那个为首的少年萧索的道:“回……回公子的话,这叫象戏,也称象棋!是比围棋更好玩的棋种。”
“哦?象棋?”孙翊饶有兴致的也跟他们一样蹲下身来,两眼放光道:“有意思,这个有意思!快教教本公子!”
“公子……你……你要学?”那为首的少年顿时心花怒放,就好像看到了灿灿的金子一样两眼放光。
“怎么?你们难不成不愿意教?”孙翊眉头皱起。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那少年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眼睛在其他几个少年脸上一一瞟过,若有深意道:“大家都赶快悉数相教,就像前rì对待白家的少爷一样,一定要把最拿手的绝活教给这位公子。”
听到首领这话,几个少年脸上的颓唐之气顿时消逝,因为关于这白家少爷的事,他们前rì都有参与,可以说是一个他们jīng心策划的骗局。
此番见又有大鱼上钩,顿时几人jīng神大震,就好像小职员迎接领导般的谄媚,“马走r씓象走田”一条条规则反反复复的给孙翊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
六七个人极尽热情,几乎每人都把规则说个好几遍,听得孙翊耳朵都快起了茧子,不过他还是慢露微笑,一丝不苟的听着每个人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几人终于把规则下法给孙翊讲解完全,而孙翊也终于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道一声:“明白了!”
孙翊手中发痒,便叫嚣切磋几盘。几个少年互视一眼,都暗暗点头,几盘下来,被孙翊那几手臭棋就给杀个丢盔弃甲,大杀四方之下竟然让他们几个连输四盘。
又一盘下完,可是孙翊玩的兴致勃勃,又继续摆棋道:“再来再来!没想到这象棋这么好玩!”
那为首的少年面露难sè道:“公子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是小的几个却是流离失所,此时该出去讨饭去了,否则又要一天挨饿了!”
“啊?”孙翊神sè一惊,又无谓的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本公子这有些闲钱,你们拿去,再陪本公子下棋便好!”
少年连连推迟不受,慨然道:“男子汉不受嗟来之食!公子切莫羞辱我等!”
孙翊急了:“那你说怎么办?给钱不行,不给钱也不行,难不成本公子今天就下不成棋了?”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沉吟片刻,毅然决然道:“这样吧,咱们就下棋比赛吧!胜者赢钱,负者输钱,如何?”
“好啊!”孙翊高兴的一拍大腿,也不管对方有没有钱,随手掏出了几十枚铜板扔在了地上,叫嚣道:“来吧,让你们看看本公子的厉害!”
几个少年顿时大喜,眼前这个钱多人傻的公子简直比前几天的那个白家少爷更好骗,心头窃喜之下也不犹豫,开始堂堂正正的跟孙翊下起棋来。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的形势与刚才发生了惊天大逆转。刚才是孙翊大杀四方,可是这回竟然是一败涂地,被杀的落花流水,已经一连输了三盘!
孙翊愤怒的一拍脑门,疑惑道:“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还能胜利,这回就老是输棋呢?”
为首的少年一脸兴奋地又把地上的钱收了起来,赔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下棋也是需要几分运气的。刚才公子运气好,便赢了,这会儿运气不好,当然要输啊。”
孙翊一撇嘴,恨恨道:“这会儿运气不好?本公子还偏不信这个邪!”
他身上的五铢钱已经输光,左翻右翻终于在袖口中又发现了一枚金灿灿的戒子,怒气冲冲的扔在了地上,叫嚣道:“来吧,这回本公子拿这枚戒子作抵押,你们就拿我刚才输的那些钱相赌便好,可敢与本公子再战一盘?”
对于这个,少年们当然是拍手叫好,不会拒绝,说罢往地上散落了一大片钱币,都是刚才孙翊输掉的,与孙翊又开始了一盘对局。
然而对局的结果如出一辙,孙翊又是被杀了个惨绝人寰,老将惨的竟然被五个小卒子联手堵死。
“他娘的,本公子又输了!”孙翊猛地站起身来,双眼泛出怒气冲冲的火焰。
那为首的少年见钱眼开,不想就这样放跑了一条大鱼,也顺势站起身来,小声的问道:“怎么?公子不玩儿了?”
“没钱了,还怎么玩?”孙翊眼睛一翻,没好气的道。
少年咽了口唾沫,两眼发光的瞅着孙翊身上挂着的玉坠,怂恿道:“公子身上……这玉坠也可以来赌的!”
“不行!这可不行,那本公子这衣服岂不是报废了?”孙翊惊吓似的后退了几步,又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今天不玩儿了,等明天吧,本公子多带些钱来好好教训你们!”
“明天还来?”少年顿时像碰到了财神爷一样,激动万分的道:“那好,那小的几个就rìrì守在这里,等候公子来!小的叫小六子,在这一带也算是比较有名声,公子要是实在找不到,随便询问一声,便可找到!”
“行了行了!本公子知道了。”孙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扑了扑衣衫,转身而去,口中还不停的嘀咕着:“他娘的,今天运气真差!”
只留下后面小六子和几个少年在不停的哈哈大笑。
第十五章 索要墨宝
黄shè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出行三天,遍走江夏各地军事驻防地巡查,并未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在江夏的名望地位跟他父亲黄祖相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府中尽是黄shè的眼线,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便是听从了眼线的报告,见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事发生,才放下心来。加上棋瘾泛了,便把孙翊叫过来一同下棋切磋。
因为收揽人心的效果很不好,使得黄shè的心态很低落。可是看到孙翊来到以后,顿时觉得好笑,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已经听说了孙翊这三天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他啼笑皆非。
“他竟然下棋输了不服气,去找些童子去练习,殊不知找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的道理。”黄shè一边想着一边摆好了棋子,笑道:“三天不见,不知韩军侯棋力可否有长进?”
孙翊嘴角微微勾起,信心十足的展颜道:“已有八分把握,可胜将军!”
“八分把握?哈哈!”黄shè笑的很狂傲,也很轻蔑,显然没把孙翊这话放在心上。
孙翊在黄shè的桌子上很随意的一扫,目光豁然一亮,笑吟吟的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这几天下棋,都是有所赌注的……”
关于他下棋打赌的事黄shè也已经听那被派去跟踪孙翊的亲兵提起,听到孙翊这么一说,更觉好笑,无所谓道:“罢了,你要赌便赌好了。不知这彩头……你能提出什么让本将看得上眼的?”
孙翊眼珠子一转,徐徐道:“在下虽然不知将军此番出行的结果如何,但也能隐约猜到,将军想招揽人心……恐怕不易!”
“恩,凭你的才华,能猜到这点并不稀奇。”好像一切都在黄shè的掌握之中一样,他神sè从容,半眯着眼睛,态度颇显傲慢,眉间一挑,问道:“怎么?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将军英明!”孙翊嘿嘿一笑,反问道:“不知这彩头可能入得将军的法眼?”
“入得入得!”黄shè脸上的傲慢顿时消失全无,两眼冒光,兴奋的道:“韩军侯……真有收揽人心的妙计?”
孙翊淡淡一笑,昂然道:“那就看这盘棋的胜负如何了……”
“哈哈,痛快!与韩军侯打交道当真是痛快!”黄shè身边都是些溜须拍马的人,偶尔碰到孙翊这样敢跟他谈条件的人,而且还是靠象棋的胜负,顿时也觉得有趣至极,酣畅道:“那不知本将需要提供什么彩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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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黄shè眉头一簇,有些不悦道:“这些都是本将闲来无事的涂鸦,哪里能够展现出本将书法的风采。你若喜欢,呶,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副对联没有,拿去便好!”
孙翊按着黄shè的指示,见墙上果然挂着一副已经被金碧琉璃装裱好的对联,上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下联:“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字体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用行书书写起来更显得一气呵成,看起来酣畅淋漓。
不得不说,这黄shè还是有些才华,光这字迹,就让孙翊甘拜下风。只是这副对联加起来也就这么十几二十个字,跟孙翊心中的需求差的太远,虽然好看,但是实在不顶用。
孙翊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如此大作,在下岂敢奢求?还是要这些便好,平rì里时常研习,便是莫大的赏赐了!”
黄shè对于孙翊的表情很满意,尤其是他看到那副流云流水的对联时流露出的震惊神sè,更是极大的满足了黄shè的虚荣心,此时见孙翊一意坚持,也就不再推迟,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既然你喜欢,那便给你便是。不过……嘿嘿,你要先赢过本将再说!”
“那是自然!”这一次,孙翊必须要全力取胜。
不过以黄shè的下棋水平,孙翊想要胜他完全是轻松自如。但是他自知不能赢得太过轻松,以伤了黄shè的面子。所以虽然是一心要胜,还是在处处放水,招招留情。
最后三十多招后下成了孙翊马单兵对黄shè士象全的残局。按理说马双兵对士象全是必胜棋,而马单兵虽然也能获胜,却是要很大的棋力作为基础。
不过这黄shè下棋水平太差,残局阶段的收官更是差强人意,被孙翊单兵单马绕了一圈又一圈后,终于被孙翊赢了过去。
“哈哈,侥幸侥幸!多谢将军大义,赠送墨宝,在下这里感激不尽!”为了给黄shè长面子,孙翊可以说是昧着良心在拍着马屁。
“额……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黄shè的笑容有些萧索,神情更是不悦,冷哼道:“这局先让你,咱么再行来过!”
关于这个,孙翊早有预料,其实来之前他就已经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全部都预算好了,等待的就是黄shè的配合。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那收揽人心的计策一定要交出去,而这,也是他十分希望发生的一件事。
接下来,就是借孙翊一百个胆子,看着黄shè那死猪脸的样子,他也不敢再去赢他,终于再连输三盘之后,黄shè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洋洋自得的大笑道:“这回知道本将的厉害了吧,刚才你之所以能赢,完全是本将看在你连输多rì的面上,让你赢一局而已。”
对于黄shè这样不要脸的xìng子,孙翊已经是引以为常,并不奇怪,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是是,在下哪里是将军的对手。”
黄shè此时心情极度舒爽,怅然舒了口气,随手把那厚厚一叠写过字的废纸甩给了孙翊,颇为大度的道:“呶,赏给你了!”
“多谢将军!”
“那你快来说说,该如何拉拢别人?”黄shè迫不及待的道。
孙翊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有名士风范,显得高深莫测,使得黄shè对孙翊更加信任几分。只听孙翊慢条斯理的道:“要拉拢别人,首要要确定拉拢哪位将军!此时黄大帅带领着江夏的主干力量突袭孙策,将军可是想好该拉拢谁了吗?”
黄shè想也不想的脱口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陈就陈将军!纵观我江夏将领,唯独苏飞和陈就最有名望。只是苏将军身为此战先锋,此时在前线交锋。我后方的大将就仅剩陈就一人!”
孙翊默然不语,却微微摇头。
“怎么?难道不是他?”黄shè有些心惊。
孙翊没有直接回答黄shè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此番黄大帅带兵一万五千出战孙策,不知江夏剩余的士卒都掌控在哪些将军手中?”
黄shè顿时笑了,狂傲的道:“当然是本将!虽然陈就手中也握有五千兵马,还不是要听本将的号令?”
孙翊赞同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将军此话不错。可以说江夏本土的将领都是大帅的属下,只要你们父子不决裂,又何尝不是将军你的属下?”
黄shè顿时醒悟:“是啊,只要不决裂,老头子还是我父亲,他们哪个敢不听我的号令?”
见黄shè醒悟,孙翊继续道:“所以只要把事情办得人不知鬼不觉,将军又何须多虑?只不过有一人,将军却一定要着手拉拢过来。”
黄shè越想越觉得孙翊的话有道理,像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连忙问道:“是谁?”
孙翊徐徐道:“刘勋此番投靠江夏,带来了大约一万jīng兵。想必将军也能有所察觉,此人心怀鬼胎,不是诚心归附。此番出战,刘勋带出兵马五千与孙策作战,而剩余的五千兵马则掌握在他手下的头号谋士刘晔的手中,此刻大军正驻扎在黄石附近。”
“哦?刘晔刘子扬?”黄shè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迟疑不定的道:“这个人,有用吗?”
“有用吗?真是个废物!要是没用,老子会费这么大的周折想要把他拉拢过来吗?你知道那霹雳车意味着什么吗?真是鼠目寸光!”
孙翊心中对黄shè一阵暗骂,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把脸都憋的通红一片,埋着头道:“这个人是没多大的用处,但是他手下可是掌控着五千jīng兵!这五千jīng兵不在黄太守的掌控之下,调动往来才不会引起忌惮,也就更能方便您的行事!”
“恩……”黄shè托着下巴沉吟了半响,忽然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兴奋道:“有理,有理啊!韩军侯此言当真是让本将醍醐墩顶,茅塞顿开。妙啊,妙!”
不过高兴了一阵,他的声音又渐渐的减弱下来,犹豫不决的道:“可是本将听闻这刘晔是个名士,视金银与无物,更是不屑权贵,再加上他跟在刘勋身边这么久,要拉拢他……恐怕不易啊……”
孙翊狡黠的一笑,正容道:“将军放心,在下已有了完全之策。”
“什么计策,快快说来听听?”黄shè显得急不可耐。
第十六章 白袍公子
江夏城中的一处很隐蔽的街巷,虽然也有几许rì光斜shè,却因为常年无人遍及,有些cháo湿yīn暗,四周还密布着发霉的味道。
十多个汉子紧紧的围城一圈,一个个都竖起耳朵,显然在信心聆听着什么。他们当中,最年长的有五六十岁,头发花白不说,连一缕长髯都是映白如雪,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佝偻的身躯,邋遢的穿着则显出了他市井小民的身份。
年小的不过十三四岁,大冬天里,穿着单薄的衣衫,裤管已经烂去半截,露出了一段黑黝黝的小腿,不停的在原地踮脚,运动着保持身体的热量。
在这群臭烘烘,衣衫褴褛形若乞丐的汉子中间,却是一位羽扇白袍,面如美玉的翩翩公子。
阳光映着他的脸蛋,唇红齿白,清而秀,媚而柔,绝对可以算的上佳sè稀见俊俏少年。
他一身雪白,更在这群汉子中间显得气质非凡,高高在上。冷峻的容颜不带一丝微笑,眉毛jīng致的比普通女人更加妩媚几分,只是微微蹙起,显然对这里难闻的味道颇为不适。
如果黄shè在此地,一定会大惊失sè,因为这位偏偏少年,竟是那rì被孙翊斥责而负气奔逃的夫人——陆筱。只不过此时换了一身男装,更显得光彩照人,气度非凡。
“交给你们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陆筱的声音不夹带一丝的感情sè彩,她在吴县游记多年,深懂和这些地痞无赖打交道的要领,就是千万不能给他们好脸sè,一切按照利益办事。
陆筱辛辛苦苦召集来的这十几个人,虽然他们年纪上差别很大,但是形象上却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不仅都是粗布麻衣的着装简陋,更是神sè如出一辙。尤其是一双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左顾右盼的就像是老鼠在寻找了自己的猎物一样。
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对江夏郡的人情往来,布局地势,河流山川可以说都是了如指掌。年纪长的甚至随便看上一眼,就知道你是外地人还是当地人,可见都是些老油条。
跟这些小混混打交道陆筱在心理上就完全占据了上风。她在吴县的时候收拾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地痞,练造出来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当年虎牢关前吕奉先单戟匹马面对十八路诸侯的霸气。
本来她还以为召集这么一伙人可能会费很大功夫,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江夏城中的地痞竟也是交织成了一张错中复杂的关系网,只需找到一人,便可以通过他推荐出另外一人。再加上陆筱出手阔绰,自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召集起来。
听到这一表人才的公子询问,众人赶紧噤声,很有秩序的从最年老的那一位开始慢慢道来。
“张家的正妻如今已经五十有二,早已父母双亡。娘家除了两个当兵的弟弟,再无其他人。”
“白家的公子一共有三个女人,不过都是些农家女子,想来也都是妾室身份,只不过这白家公子风流成xìng,背地里的女人恐怕不少……”
“陈家的二夫人的确已经身怀六甲,可是依老汉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腹中之子恐怕不是陈家的,因为白家的公子与这位二夫人有私通之嫌疑!”
“黄家的六夫人尤氏如今年芳双十,只是家中早已落魄,不过小可却探听到她还有一个妹妹,在陈家做一个小丫鬟。只不过这层关系却并未公开。”
“小的这几天rìrì守在黄家的门口,只见到一位身着华丽的公子往来出入的比较频繁,并未见到什么引人注意的女子出入……”
……
这十几个人显然对于打探消息这一道很是在行,而且各有各的门路,各有各的方式,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轮番把各自所探听到的消息向陆筱禀报完毕。
面对这么庞大的信息量,陆筱当然不可能每一条都细细聆听,细细记忆,只是挑选其中心中属意的信息细心留意,其余无用的信息完全左耳听、右耳冒,浑不在意。
她之所以派出这么多人去打探了一大推对她来说无用的信息,是因为她所要打探的信息太过敏感,如果这样直接的就派人去打听,难免不会让人生疑。而这样把搜索的信息面铺开,让你们找不到重点,则刚好能避过众人的视线,得到心中最想要得到的消息。
此时陆筱悬着的心已经放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袖口中的小纸条,终于露出了一丝欢喜的笑容。
这纸条是她前几rì在这江夏城“徐记粮店”旁的小胡同,等到人都散尽的时候才走过去发现的,上面仅仅写着三个字——尤舞儿。
见这位白衣胜雪的大公子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十几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大老爷们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这公子年纪还不过二十,哪里想到气场竟这么大,想必定然是出身豪门。只不过关于这点,再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去询问。
“仗义每多屠狗辈。”其实若说到信用,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恐怕还真就不比这些没读过书,不认识字的地痞强到哪里去。
陆筱给每人扔了些赏钱,得到了大家无数的阿谀奉承和谄媚的笑容之后,陆筱压低嗓门,又低声问道:“让你们关注的那魏壮士,可曾发现了些眉目?”
提到这茬,众人脸上刚刚还洋溢的喜悦神sè顿时消失,都是面露愧sè,一个个的都是摇头不止。
陆筱的兴致也有些失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魏文远啊魏文远,你如今到底在哪里?那一rì周将军放过了我和三郎,就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们才是。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你的一点信息呢?
三郎冒着奇险来到江夏,如果没有你的鼎力相助,那……那可真就是入得虎穴却难以逃脱了!那五百‘求亲军’如今可是三郎如今的救命部队呀……”
女人往往情绪来得快,转变的也快,此时忽然想到了这“求亲军”三个字和那个叫流朱的小丫头,顿时醋意翻涌,暗暗的“哼”了一声,嘀咕着:“我那rì就跟姐姐说了,这‘求亲军’肯定是打到哪,亲就求到哪的!”
“公……公子?”说话的这人是这些人中最年长,也是江湖地位最高的人,因为姓夏,人称夏伯。这里面敢跟陆筱明面说上话的,也就他一人而已。
“啊?哦!”陆筱顿时回过神来,肃了一下神sè,摆手道:“那就麻烦大家这些rì子再多多留心,一旦发现这位姓魏的壮士,马上通知我……通知夏伯,本公子一定会重重赏赐!”
说着她从袖口中那出一枚jīng雕细琢的和田玉坠,众人都是实货的人,知道这东西有市无价,对他们来说,得到这么一颗便是一生无忧了。
众人两眼放光,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一般,像是黄鼠狼一样红着眼睛,纷纷告退而去。
见众人离开,陆筱才终于迈着四方大步,离开了这条臭烘烘的破巷子,只是手中还在把玩着那颗jīng美的玉坠,口中喃喃道:“这黄shè……当真是奢靡的前所未见!听三郎说这十八颗玉坠都是从衣袍上取下,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第十七章 说服舞儿
孙翊又是人模狗样的堂而皇之出去下了一上午棋,输了一裤兜子钱之后才垂头丧气的返回了江夏太守府。面对这样一个钱多人傻的孙翊,连小六子那样长年骗吃骗喝的小痞子都有些不忍心起来。
为了能够招揽刘晔,黄shè已经完全放权孙翊。使得他能够第一次踏入这太守府的后院,也就是黄祖女人们居住的地方。
有黄shè的侍女媛媛带路,孙翊出入间也就显得不那么拘谨,不过他毕竟身份不同于黄shè,不敢太过冒失,来到了后院,便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
这里是一座石亭,凳子很矮,阳光斜照,刚好落在他的脚前。矮矮的一截石栏,栏下便是一汪碧水,只是因为冬季,已有一层浅浅的薄冰,反shè的阳光却是分外的耀眼。
“连冬天都是这等美景,更无须说chūn夏的惬意了……”
孙翊让媛媛去把尤舞儿唤来,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仰看蓝天,俯看湖泊,难得的轻松自在。
不多时,便见侍女媛媛引着黄祖的侍妾尤舞儿来到这里。等带到了位置之后,媛媛才知趣的退开。
尤舞儿此时穿着棉夹裤,外罩蓝sè百格裙,上身套着浅粉sè比甲。纤腰一束,裙袂款摆,乌亮的长发分成两束垂及臀部,整个人显得素净纤巧,又有几分单薄楚楚。
那一rì在小树林中,因为顾及到身份,孙翊并没有好好的打量一番她,此时近观,竟也是一个美人坯子,难怪黄shè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她私通款曲。
尤舞儿也不知是身体虚弱还是心灵经历太多打击,脸上有些苍白。她一开始见到又是侍女媛媛过去传唤她,以为又是黄shè要羞辱她,心中怕的什么似的。可是此时来到石亭中,竟见是一个并不认识的少年,顿时疑惑不解。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孙翊,款款施礼道:“奴家见过公子,只是这私宅后院,公子唤奴家过来所为何事?”
见尤舞儿落落大方的站在身前,孙翊气定神闲的安静坐着,笑道:“夫人恐怕也明白,是黄少爷叫在下过来的。”
听到孙翊的声音,尤舞儿微微一惊,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再一听到是黄shè叫他过来的,顿时心慌意乱:“难不成,他……他糟蹋我不止,还要寻个外人来作恶吗?”
尤舞儿脸上顿时变得煞白一片,惊吓之下娇躯都有些微微颤抖,掩口失声道:“他……他竟然……不!这次奴家绝对誓死不从!”
孙翊有些错愕,这也没说什么话呀,她怎么情绪就这么激动?他今天的目的是来谈判,这样的开局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站起身来,轻声道:“怕什么?过来坐,我们慢慢谈。”说罢就伸手过去拉尤舞儿。
孙翊这看似随意的动作在尤舞儿眼中却是轻薄至极!这一下她豁然花容失sè,忙退后了两步,双手浮在了石栏上,冷冰冰的道:“你要干什么?尤舞儿虽然不是什么贞洁女子,但也容不得你们这样恣意侮辱!”
这一下孙翊可怒了,自己好心好意竟然让她当成了驴肝肺?我哪里惹到你了,让你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到我身上?
孙翊气呼呼的一甩袖子,冷哼道:“怎么?还名节,那一rì你在树林中和黄少爷的苟且乱.伦,本少爷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还想在我面前装烈女不成?你想跳湖?好啊,你跳!看你死了以后,本公子会如何折腾你的尸身!”
尤舞儿已经被黄shè折腾的伤心yù绝,早已经有了死志,只是一直没有鼓起勇气。此时见他竟然又找来了这么一个看似风度翩翩的公子来侮辱自己,顿时也就心如死灰。
可是忽然听到孙翊这么说,才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人,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原来就是那rì发现他们苟且的那个韩军侯!
她气急反笑道:“那rì我还道是什么正人君子,竟然拒绝了他的建议。哼!男人还不都是这样,今天不也是忌惮美sè而来?”说罢双眼一闭,双手撑住石栏,身子跃起,就要往湖中跳去。
这湖不知道有多深,那浅浅的薄兵根本就形同虚设,如此落入湖中,不被淹死也是被冻死。
孙翊虽然气在头上,但是可不愿意这尤舞儿去死,对他来说,这尤舞儿可是有着大用处。再加上听到她刚才的那么一番话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前来发泄.yù望的登徒子。
孙翊不敢迟疑,如同一支发shè出去的狼牙箭“嗖”的就蹿到了尤舞儿的身边,毫无顾忌的伸手就揽住了她的纤腰,一把给抱了回来。
“登徒子,快放开我!”尤舞儿一声尖叫。
这里是黄祖后院,如此明目张胆的大呼小叫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孙翊吓得要命,死死的把尤舞儿按在了石凳上,一手紧紧的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只能看到她一双担惊害怕的眸子在不停的闪动。
孙翊对这尤舞儿没有一丁点乱七八糟的心思,可是此时这等场景和她那“登徒子”三个字,竟和当初徐黛相识的时候,多有几分相似。想到了柔情处,不知不觉中,他的话语也渐渐的柔和起来。
“夫人切莫乱想,在下韩铎,并未有冒犯夫人之意。”孙翊一如正人君子堂堂正正的声音果然让尤舞儿躁动的身体安静了不少,乌溜溜的眼睛也显现出一丝惊讶。
孙翊叹了一口气,放开了尤舞儿,然后远远推开了一段距离,倚在了石栏上,轻声道:“想必夫人是误会了,在下远远不是黄shè那等龌蹉之人!”
孙翊刚才已经细细查看过,这附近并没有人迹,就连侍女媛媛也站在远远的地方,根本就无法察觉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再加上从尤舞儿的话语神情中可以判断出来,她对黄shè是有着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恩?”尤舞儿显然被孙翊这样冒失的话有所震惊,脱口道:“公……公子你?”
孙翊摆了摆手,轻叹道:“那一rì见到黄shè强迫夫人做出这等事来,就已经是愤慨莫名。只是碍于脸面,才不得不隐忍不发。在下今rì前来,为的就是给夫人指一条明路,点一条出路!”
尤舞儿本来听得还有些惊喜,可是听到后来又变成了那种苍凉的神sè,凄凉道:“公子说笑了。奴家本是女子,又生xìng命薄,苟且黄府,能活一rì便是一rì了,哪里还有什么明路?”
孙翊不死心的劝诫道:“夫人切莫如此消极。做人应该积极向上,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才是。”
尤舞儿摇头道:“老爷是刻薄之人,少爷更是罔顾人伦。奴家一介女子,如何能够坦然应付,死……恐怕是迟早的事!”
孙翊无奈了,他摸了摸胸口揣着那张上午才在“徐记粮店”旁的小胡同里的大石头下翻出的字条,慢腾腾的道:“夫人死了不怕,可是你真就能够对你的妹妹放心下来吗?”
“什么?你说什么?”尤舞儿大惊失sè,神sè慌张。孙翊的话完全说在了她的心坎里,她之所以受到黄shè的凌辱却没有选择死亡,完全就是因为在世还有一个妹妹作为牵挂。
孙翊轻轻一笑,徐徐道:“当年你家被山贼洗劫,你父母拼了xìng命才保住了你们姐妹逃离出来,来到了江夏谋生。如今你成了黄家的六夫人,你妹妹也成了陈家的一个小丫鬟。可是难道你真的就希望她一辈子做一个丫鬟吗?
即便是她运气好,能够被陈家老爷或是少爷看中,纳入房中作为一方侍妾,可是这侍妾的地位又有多高,夫人想必是心知肚明。你若选择死亡,对她,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能放得下吗?”
“雪儿……”尤舞儿被孙翊话语说动,再想到自己和妹妹如今的凄惨生活,心有所感,顿时失声痛哭,泪流满面。
孙翊最见不得女人哭泣,无论是与你最亲近的妻妾,还是完全陌生的尤舞儿,听到女子的哭声,就好像能把他那铁一样的心给哭软了一样。
孙翊很无奈的转过身去,过来半响,等到尤舞儿啜泣声渐渐淡了,他才又转过身来。
看着尤舞儿梨花带雨的姣人模样,孙翊叹了口气,轻轻道:“现在……你还打算死吗?”
“求公子救命!”尤舞儿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微一俯身,双膝一弯,跪在了孙翊面前,乞求道:“奴家知道公子是个做大事的人,不敢奢求太过。只求公子就把让妹妹雪儿脱离苦海,下辈子舞儿便是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您的恩情!”
孙翊慌慌张张的把尤舞儿扶了起来,眼睛四下里张望了一圈,见毫无风吹草动,才低声道:“在下已经有了完全的计策,不仅能够让雪儿姑娘逃离陈家,更可你让你脱离黄家,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rì子!”
“公……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尤舞儿眸光闪动,那眼神就像当年她没有进入黄府的时候那样纯洁无暇。
“不过……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切莫让第三人知晓!”孙翊很小心。
“公子放心,奴家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断然不会流露出半点只言片语。”尤舞儿好像看到了希望,苍白的脸上终于展露出来了一抹红晕的sè彩。
第十八章 各有所思
这几天孙翊与徐黛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一部分原因是他此时的任务太过繁重,压力太大,没有抽出时间能够去陪她。一部分原因则是他刚刚把流朱纳入房中,如果表现的对徐黛太过宠爱,那么肯定会引起黄shè的疑虑。
因为孙翊在黄shè面前往往是投其所好,表现出来的xìng格也是纨绔风流,怎么可能有了新欢之下还对旧人苦苦留恋?
不过受到尤舞儿情绪的感染,孙翊决定,如论如何今天也要过去好好的陪陪徐黛,否则他良心都不安。
出乎意料的是,徐黛并没有孙翊想象中的那样憔悴虚弱,神sè黯然。刚一开门,就见一个纤纤少女走了过来。
她穿着银绫小袄,银白sè的长裙,柔顺的丝绸勾勒出优雅的身段,那柔白的玉颈带着一个动人的弧线,迈步而来,仿佛一只秀项颀长优雅的天鹅,步态柔美,身姿柔美,容颜更美。
这美好像已超越了容颜的本身,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造成的心理加成作用吧。
孙翊心中的思念化作了无尽的情思弥漫开来,张开双臂就像徐黛拥去,有些失神的喃喃唤着:“黛儿……”
徐黛莞尔一笑,轻盈的一个转身,竟然逃离了孙翊的怀抱,转过身来冲着孙翊噤着鼻子俏皮道:“干嘛?人家流朱姑娘还没抱够,还想来抱人家吗?”
孙翊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见身后无人,才关紧屋门,不由分说的把徐黛搂在了怀里,柔声道:“你也来取笑夫君吗?这年头,男人娶妾可是都要正妻同意的……”
徐黛吐了吐香舌,做了一个鬼脸道:“好啦好啦,人家同意还不成吗?”
孙翊没有因为徐黛的大度而表现得很高兴,反而很冷峻的道:“流朱……我对她没有一丁点感情!”
徐黛顿时神sè一滞,又赶紧露出了一个笑脸,有些侠促的道:“没有感情?可是这几rì夜里,人家怎么老是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到老晚才停止呀?”
在这江夏黄祖的地盘,孙翊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所以几乎和流朱是夜夜缠绵,近乎疯狂的发泄出来。徐黛的房间就在隔壁,难免会有所听见。
孙翊面sè一窘,笑骂道:“好啊!敢笑话你家夫君来了,家法处置!”说着就伸开巴掌向徐黛的翘臀上拍去。顿时两人嬉笑不断,绵绵情意展现开来。
忽然孙翊脸上的笑意消失全无,又伸手把徐黛揽到了怀里,轻叹了一声道:“那rì,你真该和筱筱一同出去的……”
徐黛轻笑一身,歪着头嫣然道:“我在这里很好呀,每rì婉贞妹妹都来陪我说话,倒也不觉烦闷。”
孙翊神sè凝重的道:“可这终究是虎穴狼巢,出入往来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难免拘谨。”
徐黛向孙翊的怀里拱了拱,臻首侧在了孙翊的肩上,如梦似幻的柔声道:“能陪在你的身边,便是再拘束几分,黛儿也是愿意的……”
孙翊看了一眼徐黛那娇媚的模样,再听到她这缠绵柔情的话,顿时食指大动,一下把徐黛轻若无物的身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感受到了孙翊那炽热的眼神,徐黛俏丽的脸蛋顿时浮起了两抹酡红,一双眸子就像两颗黑宝石似的闪闪发亮,含羞带笑,鼓起勇气,伸出双手轻轻环住孙翊的脖颈,一张娇艳yù滴的脸蛋越来越近。
孙翊本来还心中有所犹豫,对于徐黛,他断不会像对待流朱那样蛮横,讲求的是一种两情相悦的情思。此时见她的举动,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俯身下去,便是深深的一个吻。
两对唇瓣辗转相接,徐黛娇.喘细细,敞开胸怀,毫无经验地将柔美的领地开放给他攻占。孙翊吻着她的清爽滋味,手指不自觉地拨开她的衣领,向她那粉腻柔香的酥胸探去。
“嗯……”徐黛发出一声轻柔的呻吟,神智迷糊的任他侵略,身子也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中。
她清稚纯美的体香,让孙翊几天的疲乏一扫而空,许久许久,他才满意地从徐黛有些红肿的唇瓣上挪开自已的嘴唇。
徐黛的眼波荡漾着波光,红唇被孙翊吻得湿.濡濡的,说不出的娇慵模样。
孙翊又蜻蜓点水似的在她那两瓣清凉的红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今晚……我留在这里。”
徐黛的脸变得一片火热,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可是眸子却变得水汪汪的,里面有惊讶、有羞涩、还有不尽的喜悦和绵绵情意。
然而她含羞带怯,刚要点头的时候,却听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随即就听到了一阵温顺清脆的声音:“公子,时辰不早了,奴婢该侍候您歇息了……”
正是流朱。
孙翊此时被徐黛撩拨的兴致大盛,这话无疑使给他泼了一头冷水,然而刚想断然拒绝,却听流朱的声音又传来:“我家小姐说,公子还是回房休息为好。”
徐黛轻巧的从孙翊身上跳了下来,掩口轻笑道:“看来是不成了,婉贞妹妹说的没错,如今……你该回房睡才是。”
孙翊面sè忧愁的叹了口气,苦涩道:“只是……苦了你。”
徐黛满不在意的婉媚一笑,柔声道:“来rì方长……咱们不急的……”
当孙翊面sè难看,怒气冲冲的离开后,徐黛一改刚才的那种笑容可掬、仪态万千的模样,瞬间变得忧愁起来,幽幽的一叹。
她了解孙翊,知道此时身在江夏他身上背负的压力有多大,所以在他面前,她强自表现出一种乐观换欣的样子,以免得孙翊担忧,使得他能够全心全意去谋划自己的大事,而不是担惊受怕的心有所虑。
只是她一个还未满十六岁的女儿家孤身一人呆在这太守府中,虽然时常有黄月英的陪伴,仍旧是孤单莫名。她怅然的插上门闩,向着自己的绣踏上行去。
却忽然听到隔壁发出“嘣”的一声,显然是什么重物落在床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公子轻些”,“公子怜惜”的话和让人想入非非的喘息声。
徐黛顿时面红耳赤,又想到了什么,更是羞意大发,“噗嗤”笑了出来。
……
……
冷兵器时代本难见硝烟,然而滚滚东流的长江泛起的腾腾雾气,弥漫四方,却更加显得肃穆沉重几分。
黄祖亲派苏飞,刘勋等大将兵发一万五千,顺江而下气势汹汹的向从皖县赶往柴桑的孙翊发起进攻。
当今天下,战船最锋利,水军最强大的势力无疑是荆州的刘表,而江夏水军战船,无疑是荆州的翘楚。虽然当初孙翊打破邓龙,灭了江夏水军不小的威风,但是这浩浩汤汤的船队,仍是冠绝当世,难能匹敌。
孙策除去留守在庐江的守兵和战争消耗,此时兵力大约也在一万五千左右,其中更有将近一万的jīng锐“霸王军”。可是士卒虽然个个jīng壮骁勇,但是这装备上就跟黄祖大军相差太多,尤其是战船简直相差甚远。
前线总指挥,中护军周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他对孙策用兵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他仍旧担忧不已。因为孙策作为江东之主,万一他要是战败,哪怕是小败,在江东基业不稳的情况下都是一件大事。
好在孙翊全歼江夏大将邓龙全军的时候,曾经缴获了近千战船,让周瑜有了跟黄祖一战的信心,留着宋谦守卫柴桑,亲率jīng兵三千,与大将程普、韩当、黄盖、蒋钦迎头出击,主动迎战。
孙策一方也有吕范、朱治、朱桓、孙权、周泰等将领,江东jīng锐尽出,名帅猛将悉数登场,向黄祖发起进攻。
这是江东和江夏从来未有过的大战,虽然两军如今仍是百里相隔,但是这种一触即发的火爆氛围已经弥漫开来,腾腾的杀气顺着江水绵延开去。
“大哥,对方来势甚大,战船尖利,如果直面抗衡,恐怕我军难以抵挡。”在全速前行的大楼船中,孙权面有忧sè的向孙策道。
孙策眼中泛出一丝yīn冷,寒声道:“就算是不能敌,也定不遗余力的向黄祖老儿发起猛攻!杀我父亲,杀我亲弟,这大仇如何不报?”
现在的江东,还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荡寇中郎将的死讯已经传遍开来。只有个别的几个人,在陆逊和徐盛等人的传播之下,才知道是事情的真相。
孙权神sè有些尴尬,若有深意道:“小弟今rì得到最新的消息,说是北方曹贼兵马调动频繁,已有东移的趋势。想必开战……在所难免!”
孙策淡淡的道:“没错,曹孟德想必要先出去徐州刘玄德的大患,然后再全力应付袁本初的进攻。”
孙权面sè一喜,急切道:“大哥,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攻打江夏不是我江东的首要任务啊……”
孙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面有赞许的看了孙权一眼,点头道:“仲谋此言不错。此番大战若能胜黄祖,则辗转南下攻取豫章郡。豫章华歆虽是名士,然而心慈手软必定不肯刀兵相见。”
孙权大喜道:“大哥所言极是!取下豫章,则我江东再无后顾之忧。届时返回吴郡略作准备,便可枕戈待发,剑指中原!”
孙策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几丝喜sè。和孙权一样,三弟孙翊的死,显然没有给他的思维带来太大的影响。
第十九章 合伙演戏
黄shè按照孙翊的计划,在黄祖出兵作战之际,再次把江夏重要的将领召集到了江夏城中,设下了一场宏大的宴会。
这宴会的主题无疑就是黄shè宣扬一下江东孙策大军如何厉害,将士们应该如何同仇敌忾,齐心守卫江夏,不得有半点的粗心大意。不过与上次黄祖大摆筵席不同的是,这次席间黄shè频频提酒,当宴会结束后,几乎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孙翊酒量很差,但是他心有算计,当然不会喝醉。其余的武将他懒得理睬,而是把所有的jīng力放在了刘晔身上。
“刘先生,既然喝这么多,那么今晚就别走了。”黄shè在孙翊身前,笑吟吟的道。
刘晔已经喝的天昏地暗,打了一个饱嗝,醉醺醺的回道:“不……不用,我这就赶回军营……”
黄shè哈哈大笑道:“先生喝这么多,如何能够赶路?这样吧,本将就替你做个决定,今晚就住宿在我府中,等明rì酒醒了再赶回军营不迟!而且,嘿嘿,本将给你安排个佳人相伴,保你今夜快活无边!”
黄shè的面露邪光,口气十分得意,却是哪里想到这刘晔竟然已经在下人的搀扶下睡去,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黄shè的热情碰了一脸冷灰,有些不悦,冷冷的命令道:“把他送回客房!”然后转头对身后的孙翊道:“按照你的计划,本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事就交个你了,可千万别让本将失望啊。”
孙翊毕恭毕敬的道:“将军放心就好,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完成将军的大事。”
在孙翊的带领下,两个下人托着已经烂醉如泥的刘晔来到了西侧的客房一带,把他送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那间客房之后,两个下人喘着大气才向孙翊略施礼仪,徐徐退离。
当房间中重新恢复安静,只能听到轻微的鼾声之后,才在屏风后面款款的走出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妇人,幽香扑鼻,伴着那裙裾摇曳,环佩叮当,明丽动人,尽显妖娆。
这妇人一领玉sè罗衫,一件水红的纱裙,手执鹅扇,身姿娉婷,一身晚装的她,恍若仕女图中的美人儿姗姗出现。
不是别人,正是黄祖的六夫人尤舞儿。
“没想到夫人竟然如此光艳照人!”两人如今熟稔了,又有着共同的秘密,孙翊说话也就随意起来。
尤舞儿脸sè一红,来到孙翊面前款款施礼,羞怯道:“公子又再说笑……”
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刘晔,见他不过三旬左右年纪,相貌端正,身形秀儒,气质高雅不知道要比那将近五十岁,xìng格暴戾的黄祖要强上多少倍,也就放下心来。
可是想到今天晚上要发生的事,虽然是个妇人,又不止经历过一个男人,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服侍一个男人,心头难免紧张窘迫,悄悄瞄了一眼刘晔,忐忑不安的道:“公子,这位刘……刘先生醉的这样沉,奴家……”
孙翊拍拍胸脯,轻笑道:“夫人无须担忧,一切有我呢!”
说着他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小包用细纸包好的药沫,递给了尤舞儿,解释道:“把这里面的药沫倒入解酒汤中搅和均匀,一同给他灌下,保你今夜……大功告成!”
尤舞儿有些好奇的接过了那个小纸包,疑惑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啊?”
孙翊抿嘴一乐,邪邪的笑道:“更有助于他xìng起的药,是从黄shè那里讨来的。你若是……嘿嘿,也可以服用些……”
“公子你就会取笑奴家!”尤舞儿羞愤的一跺脚,迅速的转过了身躯,脸上有些发烫,只是小手却把那小纸包紧紧的攥住。
孙翊在屋子四周大致的扫了一圈,长长的舒了口气,感慨道:“夫人,这事所有的计较在下都已经跟你说过,想必你如今也深深的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今天晚上事成,可以说,这位淮南名士,这位刘先生便是夫人一生所托,到时候令妹也一定会脱离苦海。话不多说,接下来的事,想必夫人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尤舞儿此时背对着孙翊,听到这话后也没有回头,只是在微微颔首,轻声道:“奴家省得,为了妹妹,奴家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孙翊离去。
又是一夜风流。
只是个中旖旎趣事无缘赏观,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次rì一早,孙翊便早早转醒,在流朱**.身子的服侍下穿好衣衫,径直来到了昨rì刘晔留宿的客房门口。
“当当当。”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孙翊急切的高声道:“刘先生,在下韩铎,不知先生醒了没有?”
屋中没有回话,只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露出了尤舞儿梨花带雨的面容和一身凌乱不整的衣衫。
孙翊大惊失sè的道:“夫……夫人?”
随着孙翊这一声呼唤,尤舞儿的哭泣声更大起来,甚至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孙翊慌里慌张的四下观望了一番,见无人察觉,便赶紧进到屋内,又把门反掩好。低头看了一眼一直哭泣不停的尤舞儿,怅然一叹,摇了摇头,硬着头皮来到了正茫然坐在床上,两眼失神的刘晔面前。
“刘……刘先生,你可闯了大祸了,这……这可是黄大帅的爱妾啊!”孙翊的声音很低,语调却很急切。
刘晔眼睛通红,目光好像要杀人一般凶恶,恶狠狠的看向孙翊冷冷道:“哼!难道不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
孙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颇为无奈的反问道:“先生认为,如果真是在下一手安排,会这样避人耳目,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吗?”
“恩?”刘晔顿时一愣,“是啊,他明明是黄shè的手下,如果事先知情,如何敢这样孤身前来?如今这江夏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黄大帅的爱妾拉到我房中的就只有黄shè一人,如果他事先知情,一定要跟在黄shè的身后才是,这样冒失而来,注定会引起黄shè的强烈不满。”
刘晔对孙翊的态度有所好转,不过还是有些迟疑不定的道:“这……难道你事先不知情?”
孙翊惭愧的低下了头去,叹气道:“在先生面前,在下也不讲虚话。昨天晚上……在下确实知晓此事!”
“什么?你这个混账小人!”刘晔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吓得连大哭的尤舞儿哭声都戛然而止。
第二十章 登上贼船
刘晔如同一匹饿狼,挥出一拳,便向孙翊的胸口打去。
他是个文人,但是这样威猛的一拳打过来,孙翊也绝对承受不了,幸好他反应灵敏,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急忙道:“先生暂且莫要动怒,且听在下一言!”
刘晔一拳既出未中,又想再向孙翊出招打去,可是也不知是昨晚的酒劲未醒,还是昨晚纵yù过度,竟然双腿发软,用不上力,缓缓悠悠的甚至都有些站立不住,赶忙用手撑住了床沿,才喘着大气喝道:“好,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好说的!”
孙翊清咳了一声,徐徐道:“昨rì将军确实跟在下提起过想要拉拢先生的事,并说过要通过夫人……来威逼sè诱。只是在下想,夫人可是相当于他庶母的身份,他岂敢这样冒天下之大不违?
而且昨rì在下与先生一样,都是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之间也根本就没有太过在意。可是今天早上一醒来,忽然记起此事,顿觉不好,所以才匆匆的来到这里。”
刘晔又重新坐到了床上,一双眼睛丝毫不离孙翊半分,暗道:“看他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还是个孩子而已,人生阅历必定浅得很,做事有些差错倒也正常。而且看他从容不迫,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
看到他支支吾吾,沉吟不定的样子,孙翊暗笑不止,只听这时尤舞儿哭哭啼啼的跪倒在了孙翊面前,抽泣着道:“韩公子快救救奴家吧!要是他rì让老爷知道了此事,那奴家可就再也活不成了啊……”
孙翊沉吟道:“夫人也不必太多担心,其实只要刘先生诚心归附黄少将军,这件事想必就相当于没发生过。”
“放屁!我刘晔岂肯屈就竖子手下!做梦!”
刘烨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是看到尤舞儿那可怜的样子,再想到昨夜里那一生从来没经历过的畅快感觉,使得刘晔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尤其是她那娇媚可人的模样,随便看上一眼便心中发痒,怅然一叹:“算了,要死……便一同死好了!”
尤舞儿娇躯顿时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晔,喃喃道:“先生,你说……你说要陪同奴家一起死?”
以刘晔的才能之所以屈就刘勋帐下,不仅是因为刘勋对他颇为敬重,更是因为他重情重义,想要报答刘勋对他的提携之恩。
名士重在名,看重更多的则是自己内心的“道”。有人是名望,有人是女sè,有人是权财,而刘勋的“道”则是对情义看得极重。
一晚时间眨眼而过,但是当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百转缠绵时,时间却是一分一秒的度过,是少见的火热。细细回味,那香艳旖旎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流连不去,也难免让他心头有所感染。
他长叹一声,上前轻轻扶起了尤舞儿,轻轻道:“刘晔此生为主为公,从不昧心。今天便破例一回,管你什么chūn秋大业,把我这条老命便交给尤姑娘罢了!”
他没有像孙翊一样称呼尤舞儿为夫人,而是叫她尤姑娘,显然在他心中,并不把她当做黄祖的女人来看待。听到这话,孙翊心中大喜,赶紧偷偷的向尤舞儿使眼sè。
尤舞儿心领神会,顺着刘晔的拉拢,便借势而起,喃喃道:“人言道:‘一rì夫妻百rì恩。’奴家虽然嫁到黄家也有半载,但昨夜却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今rì……即便是死去,那也值了!”
说着说着,她想到了昨夜的疯狂,顿时脸蛋晕红一片,就像是饮过酒,酒jīng在身体中发酵起来,让她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勇气却倍增。身子盈盈一靠,便倾在了刘晔的身上。
尤舞儿的举动半分是配合着孙翊做戏,半分则是出于真情实感。这年头女人的地位极其低下,就算在孙翊面前的时候,他们也只是相互交易的关系。而这刘晔一句“同死”,无疑使打动了女人心底那最脆弱的神经。
生死之间,刘晔也有所感怀,伸手环住了尤舞儿的纤腰,仰天长叹,闭目不语。
“我和流朱夜夜笙歌,不过都是发泄而已,一点感情都没有。没有想到你们仅仅一个晚上就如此缠绵悱恻,情意绵绵。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这句话好像也颇有几分道理!”
孙翊不想再继续扮演着电灯泡的身份,干咳了几声,顿时打断了此时大秀恩爱的两人,尤舞儿轻呼一声,急忙的闪到一旁,低着头羞答答的撵着衣带子,刘晔也是不禁老脸一红。
孙翊有些不解的问道:“刘先生,方才听你们说什么生离死别,这好端端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晔冷笑一声,半眯着眼睛道:“那黄shè是什么人,你久跟身边,岂会不知?我既不愿意从他,又与舞儿暗生情愫,他如何能够容我?”
听到“暗生情愫”这四个字,尤舞儿芳心一颤,偷偷瞟了刘晔一眼,一脸的欢喜。
孙翊心中也是暗暗高兴,不过却疑惑不解的道:“先生本一名士,竟不懂曲径通幽的道理?”
“曲径通幽?”刘晔眉头一挑,沉声问道:“韩军侯这话时何意?”
孙翊轻笑道:“在下虽然年少,不比先生阅历广泛,却也懂‘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道理。如今先生与尤姑娘初识一天,难道不觉得这光yīn太过短暂了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是元代大词曲家元好问的名句,刘晔当然没有听说过。可是这样缠绵柔情的话语,无疑是最能打动他此时柔温的心地,不禁让他身子一颤,有些失神的喃喃重复。而对待孙翊的看法也不再像最初那样鄙夷,反而多了几份敬重。
不过孙翊此时毕竟是黄祖身边的人,刘晔还是本能的有些反感,冷冷的回应道:“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道如此,情亦如此!”
没想到这刘晔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倔xìng子!孙翊摸着下巴有些无奈,眼神有意无意的向一边站立的尤舞儿身上瞟去。
尤舞儿白了孙翊一眼,抿嘴一笑,轻挪莲步,来到了刘晔的身边,柔声道:“先生,奴家见这位韩公子心思坦荡,为人率直,断然不是黄shè那等小人。说不定他有什么妙计脱身呢?
奴家与先生初识一rì,虽然今生今世已无遗憾,但是如果相遇及死,也难免有些哀伤。如果能够相守一生,那岂不是更好?”
美人的恩情最难消受,美人的要求最难拒绝,这是亘古以来的道理。
本来刘晔对黄shè就已经死心,对他身边的人更是不屑一顾,所以虽然孙翊的话语屡屡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震撼,他仍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可是此时尤舞儿开了口,顿时让刘晔的铁石心肠也融化开来:“是啊,她只是一介女子。何必为了成全自己的威名,而让她陪我一同去死?也罢,也罢,那便听他一言……”
思忖了半响之后,刘晔终于叹了口气,低声道:“看了这样坦坦而来的样子,想必已经是胸有成足。说说吧,如今这副烂摊子,该怎么处理?”
孙翊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小声徐徐道:“黄shè狼子野心,想必先生也已经有所察觉。此时在黄大帅出兵之际,他却这样倒行逆施的拉拢你,先生难道不知其用心吗?”
刘晔顿时大惊失sè,脱口道:“你是说他要篡……”
“嘘……”孙翊竖起了一根食指,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道:“先生明白便好。这江夏局势如此紊乱,你我心知多名,这绝对不是久居之地。先生何不与黄shè虚与委蛇,表面迎合,实则暗中谋划。
不仅可以堂而皇之的把尤姑娘带在身边,更可以他rì脱离江夏这是非之地,去真正的明公手下成就一番事业。至于这段时间黄大帅六夫人的消失,先生完全无需顾虑,黄shè完全会给你安排好。”
“恩……”刘晔沉吟起来,脸sèyīn沉不定。
尤舞儿大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先生,奴家看,公子的说法真的很好,奴家真的再也不想在江夏呆下去了!”
刘晔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迟疑着道:“韩军……韩公子,不知要成此事,你有几分把握?”
孙翊厚颜无耻的伸出了十个手指头!
“十分?”刘晔失神道。
孙翊微微笑道:“既是十分把握,也是十全十美之意。在下跟在黄shè这段时间已经是心力交瘁,一直在苦心谋划想要有机会逃离江夏。只是苦于黄shè一直派人暗中尾随,而且爱妻此时也困在府中,所以这才一直隐忍不发。
如果有了先生的帮助,你我里应外合,想必定然会事半功倍,他rì脱离江夏,共成一番事业!”
刘晔大喜道:“正是,在下早与我家主公提过,北方曹孟德乃天下真英雄,若成大事,必要投奔他。他rì,韩公子不如便于我等一同前去吧。”
孙翊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一语双关的敷衍道:“放心好了,先生一定会跟在下同行的。”
第二十一章 江面大战
建安五年正月,大汉车骑将军、国舅董承联合西凉马腾,徐州刘备暗通皇帝血诏,企图里应外合,斩杀曹cāo,重新夺回大汉政权。然而曹cāo机敏有所察觉,怒斩董承。
刘备见事迹败落,斩徐州刺史车胄,自领刺史之位,再握徐州富饶之地。曹cāo为了免于将来同袁绍作战时前后受敌,火速发兵徐州,企图消灭在徐州根基未稳的刘备。
建安五年一月,刘备兵败失徐州,妻儿尽被曹cāo虏去,连手下大将关羽也成了曹cāo手中的降将。无奈之下刘备率领残兵败将,北上投靠袁绍,得以残喘。
官渡之战,大幕即将拉开。
相比于北方诸侯间频繁地战斗,局势的纷乱,战况的惨烈,南方则相对安宁一些。然而也仅仅是相对,因为此时,黄祖大军和孙策大军,已经正式交锋,大战的帷幕已然拉开。
天公不作美,这一天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然而交战的水陆两军皆是喊杀声震天动地。一号统帅亲征,无疑更能振奋手下的士卒的杀气,此时黄祖军水路并进,总计一万五千余人。孙策军也是水路同时迎战,兵力总计一万八千余人。
黄祖的陆军都是蒯良带来的荆州援兵,由刘表的侄儿刘虎和南阳人韩唏率领,整整五千长矛手,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长矛的寒光闪动,狼嚎的杀声不断。
这本是刘表的一支jīng锐陆军部队,乃是由他帐下大将文聘亲自训练出来。只是一山不容二虎,这江夏的地盘,派蒯良过来已然引来了黄祖的不快,派文聘驰援江夏更是不行。
只是很可惜这样一支jīng锐长矛部队,碰上的确是由孙策手下大将,征虏中郎将吕范率领的五千“霸王军”!而且为了先声夺人,震慑敌军,孙策把江东库存两千余具铁甲尽数装备给吕范。
银光闪耀,一个个士兵像是一座座小山,穿着厚重的铁甲附身,吕范率领着“霸王军”就好像是进入了无敌模式,根本就不知道死是什么概念,义无反顾的冲杀上去。
有勇无谋的刘虎率领长矛军对战大将吕范悉心训练,又亲自带领的“霸王军”,结果可想而知。
刘虎被当场斩杀,韩唏被俘,尸体漫山遍野。此一战,前后不过两个时辰,以吕范的大获全胜而告终。还有几百残余的逃兵在不停的奔跑,吕范还在不停的追击。
然而相比于陆军的大获全胜,孙策水军如今面对的境地却不容乐观。水军作战,战船坚利当在首位,士兵的骁勇反而其次。
远远的数轮箭矢飞shè,显然黄祖战船抵挡的效果更佳,虽然孙策军因为陆战大胜而气势如虹,然而面临对面战船上的敌军,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有劲使不上。
“全速前进,向对方战船撞去!”周瑜威风凛凛的站在船头,呼啸的北风吹动他身后一席大红披风,俊朗逸动,更显得威武不凡。
“什么?”众将顿时大惊。
“都督,我军船弱,敌军船坚,如若冲撞过去,岂不是以卵击石?”黄盖的嗓门很大,大的甚至连整条船上的将士都听的一清二楚。
周瑜正襟远望,冷峻的道:“我军兵强,敌军船坚。如此远远交战,我等毫无优势可言。只有冲杀过去,将士厮杀一处,才能方显我军优势!”
“可是战船既损,岂不是有去无回?”程普沉声问道,也是对周瑜的想法颇有不解。
周瑜轻声一笑,慨然道:“程公岂忘记当年西楚霸王攻取咸阳,大破巨鹿,所用破釜沉舟之计?”
“哦?”蒋钦是周瑜的左膀右臂之一,久跟在他身边,脑筋也不免灵活起来,大喜于sè道:“都督妙计,可安天下矣!我等毕其功于一役,配合主公,尽覆敌军,虽旧船破损,然而却有江夏新船,又有何忧?”
众将顿时恍然大悟,不再有所犹豫,各有所派,近千艘战像是炮弹一般,向江夏战船上不用命的冲撞了过去。
“主公,看来周都督已然下令进攻,向黄祖撞击去了!”朱桓抱拳向孙策道。
“哦?”孙策在众将的簇拥下登上船头,举目望去,果然见周瑜所部战船千艘,飞一般的向黄祖冲击过去,当下也不犹豫,大声吼道:“全军听令,火速前行,拼劲全力,向敌船撞击!”
孙权一听急了,火急火燎的道:“兄长,此事万万不可!江夏战船坚利无比,非是我江东战船可以抗衡。一旦撞击,我军恐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呐!”
孙策毅然决然的一挥手,冷冷道:“马上执行命令,军令如山!公瑾是我兄弟,虽有凶险,万不能弃!”
在孙权的一阵担忧惊骇的神sè中,孙策大军也如周瑜一般,全力向黄祖冲去,一场真正酣畅淋漓的水战,就此开展。
江面很宽,足有数十丈。然而在两方七八千艘战船的横冲直撞下,也显得狭窄堵塞。
“砰!”周泰指挥的战船也义无返顾的撞向了一艘大楼船上,这船的统治将领正是刘勋。
两船这样全速相撞,力量岂止千钧?结果毫无疑问,周泰的战船船头被撞个粉碎,从最中间裂开了一条大口子,整一条艨艟已经被江水浸入,很有分成两半的趋势。
周泰手下此时一共七百余人,与这楼船上的将近两千士兵相比,几乎不成比例,可是周泰打起仗来有进无退,杀红眼的他奋勇无畏,高喝一声:“弟兄们,跟我上!”
说罢拿起一条缆绳往上一扔,绳索上的铁钩刚好挂在了楼船高高的船桅上,身姿矫健,宛如一头猎豹纵身一跃,便腾空而起。
七百士兵都是跟在周泰身边的老兵,深懂他的为人。也是个个赤腹,光着膀子拿着大刀,有的搭木板浮桥,有的学着周泰的样子就向大船上攻去。
周泰在孙权帐下效命,使得孙权的船就在他的旁边。
见到周泰如此不惧生死的勇往直前,孙权虽是有几分敬佩,但是更多的还是几分担忧,高喊道:“周泰!你给我小心点!”
孙权的声音很大,周泰听得一清二楚,身子不由得一颤。可是他根本就对孙权的话置若罔闻,如此将士用命,杀气弥漫的时刻,钢铁一样的心如何能够软下来?
“弟兄们,杀啊!”周泰又是一声高喝!
周泰手执两把手戟,就如握着两把沙漠之鹰一样,当先冲入了密密麻麻的敌军当中。左右一挥,便是一道鲜血飞溅三丈,右手一刺,又是一声惨叫惊悚渗人。
七百大刀兵见自己的将军不惧生死的身先士卒,更是士气大振,随着震天响的“嗷嗷”声,刚一登上楼船,就大刀乱舞,喊杀声此起彼伏,阵阵不断。
孙权静静的站在船头,看到周泰竟然忤逆自己的命令,登时气的浑身都有些发抖。只是心中也有些无奈,他当初就是看中了周泰这敢打敢拼,打仗不落人后的xìng子才从孙策手中把他招入自己的帐下。
真正的帅才都是稳居中军,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人物。吕布、马超之辈虽然骁勇当世难敌,但是皆勇武之才,大局观不强,难以独挡一方。吕布失濮阳,失徐州,马超失凉州便是明证。
真正的主帅,是周瑜、陆逊、陆抗、诸葛亮、司马懿、曹cāo、曹真、邓艾等等这样的人物。虽也有败仗,然而统揽全局的眼光,掌控全局战事走向的能力非同一般武将可以匹及。
周瑜不像陆逊,他可以说是能文能武。然而面对如此糟乱的江面战事,他自知不能像是其他武将一样冲杀过去。不是他畏惧不前,而是需要他居中观察全局的变化,掌控全军的战事走向。
“来人!”
“都督有何吩咐?”几乎是瞬间,就有十几个士兵来到了周瑜身边候命。
“火速传令程普,绕到敌军右翼,主攻那艘楼船,周幼平势危,火速驰援!”
一个士兵离去传令,周瑜又道:“命令蒋钦暂缓攻击,对方此将乃是黄祖麾下头号大将苏飞,颇为骁勇,当徐徐图之。同时命令韩当火速增援!”
一道道军令不停的下达下去,本方众将已然布置完毕,周瑜又继续道:“马上通报主公。观敌军势,东西两侧明显号令不一,显然是两方人马。可建议主公派艨艟斗舰见缝插针,趁虚而入,隔断两方联系,让其顾此失彼,军心自乱!”
往往一场大战实力的悬殊不是最重要,装备的jīng良与否也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看两方的统帅才能的高低。
孙策军虽然兵多且壮,但是船弱,黄祖兵虽少,但是船坚,而且居高临下,处于守势,完全可以抗衡孙策军的全力一击。
然而就是因为一个周瑜的存在,他的战略布局,完全把黄祖军玩弄于鼓掌之中。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一场血雨腥风的江上大战,因为周瑜的存在,原本势均力敌的两方,竟然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孙策率周瑜、程普、韩当、孙权、黄盖、吕范等将领在长江之上大破黄祖,使其几乎全军覆没。此时,正值建安五年一月十一rì。
第二十二章 厕所美人
距离江夏城东南三十里处,有一颗参天大树。因为是冬季,大树上已经是片叶不沾,但这粗壮的树干也绝对是这十几里附近最明显的标记。
树下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玄衣玄裤,料子却很普通。不施粉黛,发髻也是普普通通的丫鬟髻,很不起眼。然而细细观去,才能发觉这姑娘的脸蛋也是分外的标致。
非常jīng致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翘挺的鼻子,尖尖的下巴,神sè间有几许青涩,又透露出几分野百合的娇美芬芳。大致一看,竟有几分动漫卡通人物的模样。
她的神sè有些慌张,虽然是静静的站立在原地,可是小脑瓜不停的左右转动,眸子时而望向远方,时而仰视天空,时而注视着自己的脚底,不知在想着什么。偶有几许寒风吹过,娇躯便是一阵微微颤抖。
这样单薄的一个女子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这棵大树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瑟瑟发抖的她小脸都有些苍白。眼中却闪着几丝疑惑和憧憬。
忽然视线尽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少女顿时神sè大喜,兴奋之sè溢于言表,心跳都有些加速。
渐渐的,这黑点越来越大,少女激动的粉泪盈眶,因为她看见了,大约有七八十人簇拥着一辆马车飞奔而来。与早上那位白袍公子所言几乎一模一样。
马车辚辚,果然在距大树不远的距离开始减速,最终恰好停在了少女的身边。此时这少女已经完全确信了早上那白袍公子的话,喜极而泣。点点粉泪,滑落香腮。
车上帘儿一挑,一个美妇人步履轻盈的下了车,紧接着一个面sè亲和、三旬左右的男子也走了下来。
看着这二十来岁的美妇人下车,少女心中涨满了某种酸楚的、温柔的,而又是恻然、激动的情绪。随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少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像个走丢的孩子又重新回到了父母的怀抱,“哇”的一声就扑了过去。
“姐姐!雪儿好想念你!”
这美妇人正是同刘晔一同出行,返回军事驻地的尤舞儿,而这位少女,则是一大早上被陆筱从陈家捞出来的妹妹——尤雪儿。
“呜呜呜……姐姐也好想你!”
本来尤舞儿一心想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拿出一个开心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一年多未曾谋面的妹妹。可是看到自己的妹妹泪流满面的扑过来时,想到自己在太守府这一年来的苦楚,也是难以自已,泪珠汩汩而落。
看到她们姐妹重逢,一旁的刘晔也是心有所感,赶紧扭过头去,不去看她们这种是欢喜,又伤感;是喜悦,又酸楚的神sè。怅然一叹,却是露出了一个舒神的笑容。
过了好长时间,紧紧相拥的两姐妹的哭泣声终于减弱了几分。刘晔转过身来,伸出胳膊轻轻搭在了尤舞儿的肩上,温声道:“好了舞儿,姐妹相逢是件好事,外面冷,还是带雪儿姑娘到车中歇息吧。”
“恩……”尤舞儿又抽泣了一会儿,放开了怀中的妹妹,终于展颜道:“先生说的是,妹妹,我们快上车吧……”
“恩……”尤雪儿感激的看了刘晔一眼,脸上晕红一片,任由姐姐拉着自己的小手,登上了马车。
此行就只有这一辆马车,而刘晔是个文人,自然也不能在外面风餐露宿,只能埋头也跟着进来车中,不过却不敢太过入内,只是落座在靠近帘子的位置。
“妹妹,快说说,韩公子是如何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尤舞儿紧紧的拉着尤雪儿的小手不放,亲热的样子就好像是拉一一辈子都不够。
“韩公子?那位白袍公子是韩公子?”尤雪儿脸上上过一丝惊奇,欣然道:“这韩公子生的当真是标致,那皮肤比我们女子还要嫩上三分呢!而且能耐也大,白衣胜雪,气质优雅,却有十几个泼皮跟随,当真是佩服!”
“皮肤比女子还好?”刘晔是个正人君子,本无心去听她们姐妹间的私房话。可是提到了那个令他疑惑不已的韩铎,便也自然而然的竖耳倾听起来。只是听尤舞儿说他皮肤比女人还好,当下就更是满腹狐疑。
“那韩公子虽然仪表堂堂,生的俊朗威仪,但是也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是了,一定是另有他人!黄shè的眼线到处都是,他如何敢亲自出马把雪儿姑娘给领出来。
只是,我听闻这韩铎来到江夏的时间不比我早多少rì,竟然在江夏城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这份能力,当真是不可小觑!难不成,他真是淮yīn侯之后?”
想着想着,刘晔心中对孙翊的疑惑更加多了几分。
……
……
“小姐,公子……每rì就在这里……”流朱引着黄月英向前面一处布置很简单的建筑一指,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黄月英,不知道这个头脑聪慧过人的小姐到底要做些什么。
“啊?这里呀,好臭哦……”黄月英嫩若水葱的玉手捂着檀口,蹙着弯弯的眉毛涩然道。
流朱抿嘴一乐,耐心解释道:“小姐,这里不比后院,都是些下人、客人用的,品级很低,自然要臭一些。”
黄月英赌气似的一跺脚,嘟着小嘴想了一会儿,无奈了叹了口气,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毅然决然的道:“臭点就臭点吧,就在这了!流朱快,马上找人去给我搬一个梯子来!”
“啊?”流朱的嘴张大成了“O”形,花容失sè,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月英道:“小姐,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我要爬上去!”黄月英的话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
“什么?小姐你别戏弄奴婢,你是在开玩笑吧?”流朱掩口大惊,眼睛圆睁。
黄月英有些急的不耐烦,上去就推流朱,催促道:“哎呀,你快点去呀!一会儿他要来来了,那就晚了!”
流朱还是不懂这黄月英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看到小姐这么急切的样子,没有办法,只好扭头而去,按照她的要求去办。
……
……
孙翊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定都在黄shè的监视下。所以他除了出去找那几个童子下棋之外,几乎整rì都会呆在府中。
江夏太守府占地面积极大,比之荆州刺史府邸都不遑多让。
这么大的府邸,当然不可能只有一处茅房。其实整座府邸一共有三处茅房:东西两侧各一个,设置普通,都是客人和下人们使用。北边后院也有一处,那是太守府中的老爷夫人们使用的,向孙翊这种客居的客人,虽然地位尊贵,也不可能使用。
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又来到了那一处距离他客房距离最近的西边的这处茅房,一切看似都和往常并无差别。
因为是下人的茅房,建造的十分简陋。就如现代的公共厕所一样,臭气熏天,不同的是没有金刚水凝土搭建,全靠木头建造而成。
孙翊叉开腿站好了位置,拉开袍裾,哼着小调开始放水的时候,忽然头顶上落下来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漫天弥漫,让孙翊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不对啊,这厕所明明是封闭的,不可能有风会吹进来,怎么会掉下灰尘来?”孙翊有些诧异,方便完之后,提好裤子,抬起头来,向上望去。
然而他还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时候,就两眼一抹黑,被一个柔软香腻的重物给重重的砸在身上。
“是个人!是个女人!”这是孙翊的第一反应。
无论这个女人是谁,在这厕所之中如果不全力保持身体的平衡,那可是要出现比人命更加可怕的事情。孙翊想也不想,一把抄起了她的身子,好在她身子很轻,单手揽在了怀里,借力用力,拼命的往后退去,靠在墙边才堪堪停住。
“你、是、谁!”
孙翊一声怒吼,眉毛都跟跟倒竖!他很愤怒,不仅是因为刚才那一下砸在他脑袋上,差点给他砸出脑震荡。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可是在上厕所,把那个男人最重要的部位给掏了出来,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看到,那岂不是有失名节?
孙翊猛的把她推开,双眼放出仇恨的目光,然而这种愤恨的眼神也就停留了这一个瞬间,下一个瞬间就被奇异、惊诧和不可思议所代替。
眼前出现了一个绝世美人,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完美无缺的女人!比大乔更动人、比徐黛更睿智、比陆筱更清丽、甚至比孙尚香更可爱、比陆悠更妩媚、比流朱更温婉贴心……
“厕所美人?”
孙翊完全愣住了,见到大乔的时候,他就以为这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子;知道徐黛身份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世上最幸福的时刻;得到陆筱身子的时候,他感觉这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觉……
厕所,这个世上最肮脏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世上最美的女子!
“有人说天堂与地狱这是一线之隔,这尼玛哪是一线之隔,完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孙翊已经进入发呆模式。
第二十三章 艳冠三国
孙翊苦苦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确信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身前的这位佳人。
只见她大约十四五岁年纪,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一颗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sè,更显分明。
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若隐若现。面似芙蓉,可爱如天仙。眉如柳叶,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
这身姿曼妙的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衫襟飘逸,若仙若灵。就好像是清水化作的jīng灵从梦境中走了出来。
“你……你这么凶干嘛!”女孩儿对孙翊的大喊大叫显然很不满意,脸蛋白中泛红,因受到了些许惊吓,也是娇.喘连连。
其实一切道理都在孙翊这边,可是见到这样的妙人儿,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孙翊此时不仅眼睛发直,舌头都有些发直,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连连赔罪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冒犯小姐,实在对不住!”
“对不住就有用吗?你知不知道,刚才都快吓死人家了!”女孩儿嘟着可爱的小嘴,还是不依不饶。
孙翊的脑袋有点短路,挠了挠头,欠身道:“在下刚刚有些失控,实乃是……是被小姐惊世骇俗的旷世容颜所震惊,这才失声大叫,在下给你赔罪了……”一边说,孙翊一边又在连连鞠躬。
“什么?被我的容颜所震惊?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容貌?”女孩儿此时的心惊比刚才从房梁上掉落下来的时候更甚几分,赶紧伸手去摸面颊,竟然什么都没有!
“呀!我的纱巾呢?”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变得像窗户纸似的煞白,脑袋嗡的胀得斗大,一双柔荑玉手赶忙掩面,讯忙的转过身去。
“咦?这背影好熟啊?”
然而就在孙翊有些惊讶的时候,忽然一声叫喊,更是让孙翊震惊的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身子没有站稳,连连后退了几步。
“小姐,你没事吧?”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竟然是这些天rìrì与孙翊共享床笫之欢的流朱!
“你……你是黄月英?”孙翊的脑子如同被闪电劈了一道,猛地炸裂开来,指着她的背影,喃喃失声。
黄月英气的一跺脚,纤纤玉手在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蒙面用的纱巾,最后眼角一瞟,竟然惊见那雪白的纱巾掉落在了茅坑之中!
反正也已经看到了,黄月英也就不再太过计较,转过身来赌气道:“哼!人家叫黄婉贞,月英是我的rǔ名,只有爹爹和娘亲才允许这样叫!”
她的语气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可是表情却是柔媚可人,娇羞无限。尤其是一对流波凝转的眸子,好似有种荡人心魄的魅力。
听到黄月英的话,孙翊顿时醒悟,她那一rì就说过,这“月英”二字都是她最亲近的人才可以称呼。只是历史的大名给孙翊带来的影响太过强烈,使得他本能的脱口而出,就是月英这个名字。
孙翊摸了摸鼻子,有些惭愧的笑了笑,讪讪道:“是在对不住,在下今rì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屡屡冒犯婉贞姑娘……”
“哼!”黄月英扭过头去不去理他,扬起下巴,露出了一段滑腻如玉、肤白胜雪的脖颈,风情的姿态就像是个高傲的孔雀一样,话都懒得说。
孙翊没由得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有些挂不住,看到一旁那大眼睛咕噜噜转,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十分好奇。眼神从黄月英身上飘到孙翊身上,然后又飘回了黄月英身上,如此反复。
孙翊脸sè糗糗的道:“一来就喊你家小姐,难道没到本公子在这吗?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明白如今是谁房里的人吗?”
流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担惊受怕的低下了头头去,一动都不敢动,怯生生的道:“奴婢既然把身子给了公子,那便生生世世都是公子的人了。只是奴婢毕竟和小姐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黄月英摆手打断了流朱的话,眉梢一挑,瑶鼻一翘的娇哼道:“别说流朱把身子给你,就算是他rì与你生儿育女,也一样是我黄婉贞的姐妹!别以为要了我们女子的身子有什么了不起,孔孟之道全是胡说八道!”
黄月英显然怒气未消,娇横的白了孙翊一眼,也不管流朱愿不愿意,拉起她的手,一股烟似的溜了出去。
孙翊傻了,这女子时而温柔,时而蛮横;时而清纯,时而妩媚;时而轻柔若水,时而心硬似铁;时而恪守立法,时而离经叛道……面对这样一个小魔女似的人物,孙翊真的有些头大。
“难不成真的只有诸葛亮那样的人物才能驾驭她这种百变魔仙似的xìng格?”孙翊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心中却是一万个不甘心。因为这黄月英的相貌,绝对是她见过的女子中最出类拔萃!
“大小乔容貌能够让曹cāo觊觎多年而念念不忘,她若是见到这黄月英的相貌,那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好觉呢!咦?我想起来了,她身具红颜煞,是和西施,虞姬,貂蝉这样传说中的美女是同样的类型!难怪……难怪……”
孙翊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这厕所中恶臭的气味根本就不容他多做思考,而闻到这臭味,想到这里是厕所的时候,孙翊才终于察觉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
“尼玛是你来厕所偷窥我,还这样趾高气扬,长的好看就这样嚣张啊!不行,生命不可以不要,贞洁也不能不守!这样被你白白看了去,我孙翊还哪有脸面活在世上?不行,得去找你讨个公道!”
说着,孙翊吐了一口黄痰,飞一般的逃离了这个恶臭的战场。
……
……
“公……公子你来了……”
在孙翊面前,自从确定了关系以后的流朱表现的一直都像个小猫似的温顺,尽心服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此时孙翊刚刚落座,她就已经为他斟好了一杯茶,吐气如兰,调整这茶水的水温。
孙翊淡淡的“恩”了一声,目光却是定格在了坐在床沿上的黄月英身上,故意提高了嗓门质问道:“在下记得,刚才月英……婉贞姑娘可是躲在茅厕的房梁顶上,难不成这茅厕也有梁上君子?”
此时的黄月英已经恢复了她往常的打扮,又重新用一面雪白的纱巾遮挡住那惊天动地的绝sè容颜。有些尴尬的应声道:“原来公子急冲冲的来人家的闺房,就是谈论这茅房这等腌臜不堪的地方?”
孙翊正襟危坐,摇头道:“姑娘也莫要这样搪塞在下,如果姑娘真是问心无愧,便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你在那里的目的便好,也好还我清白!”
“噗嗤!”流朱此时正毕恭毕敬的站在孙翊的身边,听到这话顿时一口笑喷了出来。她还是头一次听说男人也有清白一说。
黄月英对孙翊这话也是不觉莞尔,嫣然笑道:“清白?公子真是说笑,即便是迂腐的孔孟,也未尝提起男人有清白这一说呀……”
孙翊扬着下巴傲然道:“难不成就你们女子有清白啊?这我们男人的地位也太低下了吧?在下刚才正在如厕,难免要把那个露出来,你在梁上看得一清二楚,难道不是损了我的清白?”
流朱被孙翊逗的娇躯颤个不停,格格笑道:“公子你说反了吧?小姐若是看到了你……你那个,应该是污了小姐的清白才是呀……”
“恩?”孙翊的眉头皱起,不禁反驳道:“这是什么道理,本公子要是看了她**的身子,那自然是污了她的清白。可是如今她看了本公子的身子,还是污了她的清白。这哪有道理可言?”
流朱顿时一滞,暗想了一会儿,自家公子这话还真就是有几分道理,不禁有些迷惑起来,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可是……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论调啊……”
黄月英摆了摆手,轻叹道:“好了流朱,你也别再多想了,你中你家公子的悖论说中了。我早就说过,孔孟之道都是胡说八道,这点也恰恰就是明证。”
孙翊从师张昭,遍读古籍,又有千年的经验,什么样的道理不懂?只是他明明懂却装作不懂,扮猪吃虎,靠着一张无与伦比的嘴皮子,连聪慧若黄月英这样的人物都无可奈何。
黄月英向孙翊翻了一个白眼,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卑不亢的道:“没错,本姑娘在梁上,却是想偷窥你来着……”
“小姐……”流朱知道黄月英那样做的目的,可是听她竟然要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禁也是羞涩的晕红了脸蛋,娇声唤着。
黄月英没有理睬流朱,而是继续道:“只是我第一次在那么高的位置,难免有些害怕,而且被你的背影挡住,的确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谁信啊?”孙翊的表情有点不屑。
第二十四章 圣阳之气
黄月英气哼哼的道:“信不信由你!当时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于是只好在梁上小心的挪动着调整位置,一个不稳才跌落下来,否则你以为本姑娘在上面苦等那么久,能露出这么大的马脚吗?”
“咦?做了亏心事你还有理了?”孙翊气急反笑,质问道:“行,就算是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你一个女儿家的,怎么竟然做出这样的勾当?”
“什么勾当,你言辞好听些好不好?”黄月英娇哼一声,有些不悦道:“既然话已说开,我也不再藏着掖着。我身具红颜煞,这点已经跟你提起过。只是这红颜煞身具至yīn至柔之气,寻常男子根本就无法抵挡。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世间有yīn必有阳,有至yīn至柔之气,必定有至阳至刚之气与其相佐。小女子察觉公子印堂刚正,形若龙、神似虎,与书中至刚至阳之气的描述多有相似,便想亲眼一观,以探究竟。”
“荒谬,当真是荒谬!”孙翊哈哈大笑,全然不信道:“什么至yīn至柔,至刚至阳,当真是笑话!就算是按你所说,至yīn至柔之气只能由至刚至阳之气平衡,那么按理说至刚至阳之气也定然只有至yīn至柔之气才能平衡才是。但是我早有两房妻室,如今更有流朱,床笫之欢已不知多少,她们不也一样是好好的?”
黄月英叹息着站起身来,神态已经恢复了平静,来到了孙翊旁边的那个位置上坐好,轻笑道:“那徐姑娘……如今不还是处子之身吗?”
“你怎么知道?”孙翊脸sè一窘,yīn着脸道:“是了,一定是她在生病期间,你……你去检查过她的身子!”
流朱“嗤”的又是一笑,可是看到孙翊那瞪过来的眼神时,赶紧正襟低头站好,面无表情的不敢出声。
只见黄月英轻笑道:“公子说笑了,处子之身神态容貌等细微处都可以察觉出来,小女子与徐姐姐相交多rì,当然能够发现。”
孙翊顿时来了兴趣,大喜道:“神态容貌也能断定?太哈了,婉贞妹妹快快教教我!”
“嘤咛”流朱发出了一丝大羞的声音。而黄月英的身子也明显的一颤,有些羞涩尴尬。
孙翊顿时恍然所悟,这让一个处女教你识辨是不是处女,肯定会难以启齿,只好转换话题道:“算了算了,姑娘还是接着刚才的那个话题继续说吧,为什么我至刚至阳之气,筱筱和流朱都没事。你若是能说通,我便信,也便饶了你这次污我清白的事。”
黄月英道:“流朱是小女子的侍女,她的身子状况,我最了解。有一件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每rì清晨她都会到我房中来,喝上一碗我调好的汤药,来解去体内残留的圣阳之气,这身子才安然无恙。”
孙翊笑了:“这完全是姑娘的一厢情愿,个人所想。即便是这样,那筱筱呢?她与我相识数月,是我第一个女人,为什么如今还无事?”
黄月英思忖了半响才道:“陆姐姐与公子之间的事,小女子不甚了解,不过却也能隐约猜到几点。陆姐姐与公子结合之时,公子的圣阳之气还未大显,再加上陆姐姐从小练武,身子比我们寻常女子要矫健许多,完全靠着身子骨的硬朗挺到如今。
只不过此时虽是探不出来什么毛病,然而依小女子浅见,陆姐姐已然生了暗疾,他rì一旦发作,xìng命关天。本来小女子想借着她在府中的这段时间帮助她好生的调养一番,然而那rì却负气而去,这个计划也只能不告而终。”
“与筱筱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初跟左慈学得道家房中术,若是如此推断,倒也可能。只是这房中术乃是道家绝学,怎么可能会有害人的作用,当真是可笑!”
孙翊的脸sè铁青,没好气的道:“真是越说越离谱。若是按照你这逻辑,我的妻妾们要想与我欢好,还必须要每rì喝药调养不成?真是无趣!”
黄月英摇了摇头,对孙翊言语中接二连三的讽刺浑不在意,轻声道:“其实也不用如此。我观公子的圣阳之气不是先天而生,而是后天的演变而成。若是公子他rì行房的时候,有两个以上的女子相伴,均分这圣阳之气,也就能够坦然承受,无须服用药物调养。”
孙翊本是全然不信,可是这黄月英条条道道说的跟真事似的,有理有据。
孙翊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反驳,不禁笑道:“姑娘一直说在下身具圣阳之气,可是在下记得姑娘明明说没有看到……那块儿,又如何敢这般确定?”
黄月英的举止有些扭捏起来,低着头柔柔的轻声道:“其实……公子尿液有力可达丈远,小女子无须一窥究竟,便已然能够推断出来。”
“这尿尿的距离也和这有关系?哦,是了,前世有句话说的好,‘少时顶风尿三丈,老时迎风尿湿鞋’,好像还真有点关系。”
孙翊饶有趣味的看了黄月英一眼,邪邪的笑道:“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不仅通古博今,道儒双修,更对这房中学问大有研究啊……”
此时的黄月英反而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羞涩,一本正经的徐徐道:“男女人伦,yīn阳相交,本是世间的大道。小女子既深研道学,难免不会多有涉猎。更何况连经典著作《黄帝内经》都有记载:‘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
“噗!”孙翊刚刚抿到嘴里的一口茶猛地就喷了出来,满地都是。
听到这话,他笑得简直是前仰后合。这样的话,即便是他前世那等极度开放的二十一世纪都是难以启齿,哪里想到如今这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起来竟然是不羞不涩,神态从容。
看到她这样大大方方的模样,孙翊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一种猥琐邪恶挑逗想法便在心底萌生。
“流朱啊……”
“婢子在。”流朱也是羞涩的不行,声音轻柔温婉,小鸟依人。
“听到你家小姐刚才说的那十六字方针了吗?”孙翊像个大老爷似的岔开腿大喇喇的坐在那里,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黄月英。
“啊?”流朱拍着胸口轻呼一声,含羞倚醉,晕着脸蛋声若蝇蚊:“奴婢听……听到了……”
“恩,听到就好,今晚回去,本公子就跟你好生的探讨一下婉贞姑娘给咱们传授的这十六字方针,如何呀?”孙翊明面上是看着流朱,可是眼神却总是睨着黄月英。
“啊?哦……好,奴婢一定好生沐浴干净,尽心侍奉公子……”流朱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小,小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见。
出乎意料的是,话说完,黄月英竟然还是不为所动,端端静静的坐在那里品茗,悠闲自在,根本没有达到调戏她的目的。
孙翊心下一横,便站起了身来,轻问道:“婉贞姑娘,说在下身具那圣阳之气,不知姑娘有几分把握?”
黄月英轻放茶杯,展颜道:“八分。”
孙翊急了,“面sè大惊”道:“别八分啊,这可是关乎我一生的xìng福,你要十分的确定才好。不行,还是给你看看,确定了吧!”
说罢就拉开袍子,想要解带脱裤,露出那象征着男人的物件儿。
刚才在厕所中,黄月英是想偷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倒也不觉得尴尬。可是这样在自己的闺房,让一个男人在面前脱裤子,让她怎么可能拉得下脸面。
登时一声尖叫,就见黄月英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嗖的一下就跳到了自己的绣床上。婀娜的身子蜷曲成一团靠在墙角,好像是待宰羔羊那般的无助。拉起被子就蒙在了自己的身子上,口中还不停的叫喊着:“登徒子、臭流氓、大坏蛋、臭鸭蛋……”
孙翊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也不做道别,迈着四方大步就离开了黄月英的闺房。
然而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了一脸兴致冲冲的黄shè急不可耐的走了过啦,见到孙翊,一把就抓住了他,喘着大气道:“韩军侯,听闻你在这,果然如此。前线传来好消息了,大喜,大喜呀!”
孙翊顿时一惊,颤声道:“怎么?黄太守大获全胜了?”
“不,不是!”黄shè咽了一口唾沫,红光满面的道:“不是大获全胜,是几乎全军覆灭呀!一切果然如韩军侯所料,一切都按我等的计划进行……”
“全军覆灭了……大获全胜了,那想必也就该收心准备偷袭许昌了吧……”孙翊喃喃失神。
“韩军侯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许昌?这大战可是在长江,是水路大战,当真是战况空前的惨烈啊。经此一役,老头子在江夏的威望必定是直线下降,本将军成功的机会就要来到了啊!”黄shè兴奋的样子就像是赢了孙翊十盘棋一样。
孙翊心中凄然一笑:“黄祖大败,你这样高兴,殊不知……你的xìng命就快不保了……”不过脸上却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低声道:“将军,大帅回到江夏以后,为了严防孙策的进攻,一定会整rì忙于军务cāo练,布置防事。
将军尽可放出话去,孙策断然不会进攻江夏。等到他rì孙策不攻江夏的时候,军中声望此消彼长,将军才是达到了一个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