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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兵皇后:皇上,本宫罩你全文阅读

作者:我是爵诀     雇佣兵皇后:皇上,本宫罩你txt下载     雇佣兵皇后:皇上,本宫罩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直捣鼠穴1

    南宫民犹疑的回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见他走了,吕轻侯赶紧关上门,凑到皇浦清平面前:“公子,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拿小老鼠去给那个大怪物看啊?”

    皇浦清平似笑非笑看着吕轻侯却一句话也不说。

    吕轻侯于是干笑着耸耸肩:“那,我去厨房端饭,咱们开饭吧!”说着就退着到了后院厨房。

    皇浦清平回头看着焚天,又看了看蓉蓉,一笑:“今晚我们也去一下清源山好了。”

    吕轻侯正好端着托盘进来,一听见,忙上前有些错愕:“我们也去,可是那里不是很危险吗?”

    连焚天都不敢轻易进去,小公子发什么神经啊,不过这话却是不敢说出口的,于是只能干着急:“那要不要给你们准备点什么?”

    皇浦清平轻轻的瞟了一眼楼上:“吕轻侯你留下,蓉蓉你也留下,焚天跟我去。”

    加上楼上的,应该差不多吧,当然,她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如果有危险她自然会出来。

    “不要,我要去,公子你留下!”

    蓉蓉不想自家公主去有任何危险:“我和焚天的武功都不弱,应该比较容易全身而退,若是加上公子的话会有负担。”

    皇浦清平挑了挑眉,哟,这是在嫌弃她?嘴角翘了起来:“蓉蓉,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虽然知道蓉蓉也只是好意,不过,她感动但并不接受:“本公子自然有道理,你留下!”说完就不看她,扭头对着吕轻侯吩咐:“夜黑了之后你们去帮助南宫民。”

    那个笨蛋指着那只大象怎么可能对付的了那么多老鼠:“尽可能多杀一些老鼠,这样我们那边才会轻松点。”

    如果按照楼上的指示,那个洞里的应该就是所有老鼠的头了,他们去闯老巢,万一那些老鼠杀回来,可就不好玩了:“我前些时候让厨子在后院准备了不少的桐油,你去找县令,在街中心准备好一些用陈年老酒泡过的食物,务必醉倒一部分,然后在镇外用设计一些陷阱,那些老鼠一旦被擒,全部用桐油浇了烧死!”

    那些变了异的玩意此时不消灭,以后必然成为祸患。

    听见皇浦清平那不带感情的命令,吕轻侯忍不住的就肃然起来:“是,我这就准备。”说完就起身走了。

    蓉蓉此时也明白了皇浦清平的意思,她依然有些不舍:“公子,真的不打算再带我去吗?”她从小和公主一起长大,可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公主却带着另一个人。

    眼见着皇浦清平的那冰冷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于是苦笑着垂下头:“蓉蓉知道了,公子一路小心。”不知为什么,离开皇宫之后的公主变得越来越陌生,她快要不认识了。

    皇浦清平自然明白蓉蓉的心思,不过却不打算解释什么,于是起身:“好,就这样吧,大家吃点东西就开始准备自己的事情吧。”

    抬头,看着纳兰希正撑着栏杆带着一种看戏的表情看着她,于是冷漠的笑着:“怎么,希公子吃完了吗,要出来动动手,舒舒筋骨吗?”

    纳兰希耸耸肩,做了一个很无辜的表情,然后依然看着楼下,皇浦清平也不多加理会,这个人还是少惹为妙,再说待会说不定还需要这个人的帮助呢。

    吃完饭,几个人分头走开,焚天背着她到了屋顶,吕轻侯带着蓉蓉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县衙方向走去。

    纳兰希也带着两个尾巴上了屋顶,盘着腿坐好:“唔,这月亮好圆啊。”他抬头做观月状,皇浦清平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深山,那里到底有什么宝贝,这个人会这么在意?

    心里冷冷的笑了一下,不管什么,谁有本事谁得,她才不会管什么道义。

    老鼠如期而至,皇浦清平起身:“走吧!”

    既然大家都心口不一,那么就一起走呗,焚天将那个瘦弱的小家伙背在背上,他有时候真的看不懂这个孩子,如果让她的那个丫鬟跟着他说不定成功率还高一些,可是她却宁愿让她留下来对付那些小老鼠,而自己则带着那懦弱的身体跟他走。

    不过,他选择沉默,因为,他觉得这个人绝对不会做傻事,所以任何的举动她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纳兰希看着那背负着小个子的男人,忽然有些不爽,于是率先带着两个手下飞了起来,焚天自然不愿落后,于是五个人就以一种竞赛的姿势飞快的飞到了清源山里。

    这是皇浦清平第一次入山,刚进山就明显觉察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她皱了皱眉,不详的气息。

    焚天在一个山洞前将她轻轻的放下,几个人分别的落在不同的树枝上,黝黑的洞口依然不停的有老鼠往外奔驰,皇浦清平拧眉,味道果然不怎么好呢。

    她从袖子里扯出两块黑布,自己蒙上一块,又给了焚天一块,那是她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用药材泡制过的,可以止住一些味道。

    纳兰希有些眼红,看看这就是外人和内人的区别,不过他也有准备,安泰从腰间的瓶子里倒出三粒药丸,三个人默不作声的吞了下去。

    对于纳兰希那吃人的眼光,皇浦清平毫不在意的忽略了,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洞口,里面时不时的有热气和一股腥臭的味道冲出来,看来大家伙真的在里面呢。

    想着就飞快的从树上跳落下来,结果正好遇到一只老鼠从里面出来,不大,也就猫儿一般吧,正好跑到了皇浦清平的面前,愣住了,然后就在大家为皇浦清平提心吊胆的时候,就看见皇浦清平以一个极其诡异的速度抽出匕首,刺进那只老鼠的脖子上,可怜的老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灭了。

    温热的血沾在皇浦清平的脸上,白净的脸上沾着猩红的血,分外刺目,不过她不以为意,用袖子擦了擦就继续往里面走。

    纳兰希有些错愕的看着那娇小的影子消失在洞里,又看了看地上那个死的很莫名奇妙的老鼠刚才那个面不改色的人是他认识的小家伙吗?

    幻觉绝对是幻觉,小家伙顶多是聪明点,腹黑点,绝对不会这么冷酷的,正想着,就看见焚天也飞快的进了去,于是忙也从树上飞下,掠进洞里,安泰和阿达也跟在后面进了去,只留下一只老鼠的尸体孤零零的在外面,死不瞑目啊。

    这不像是一个老鼠洞,反而像是老虎或者狮子住的地方,这么宽敞,皇浦清平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越往里面腥臭味越浓,一层纱布已经阻止不了那味道了。

    皇浦清平用袖子捂住鼻口,眼睛眯起来。

    里面的动物似乎察觉到有外人来,在不安的咆哮着,声音在直直的洞里不停的回荡着,让人忍不住就心烦意乱,耳朵忽然被塞进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回头,纳兰希欠扁的笑容大大的张着:“安泰来过一次。”所以他的准备自然比她充足。

    直直的道走到了前头却忽然分了五条路,纳兰希抱着胳膊:“来,聪明的小家伙,帮我们分析分析吧!”

    五条道上都有老鼠走过的痕迹,看不出那个家伙究竟被掩藏在哪里,他们若是分开寻找战斗力必然被减弱,若是合起来一条条的搜,又lang费时间,若是那些老鼠都回来了,恐怕就很难全身而退吧。

    六条皇浦清平抬起头,看了一眼纳兰希:“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你可以告诉我这里应该会有什么了吧!”

    纳兰希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可惜皇浦清平没看到,她已经扭过头去看那些洞口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啊,我是该夸你胆子大呢,还是批评你鲁莽呢?”

    不过看着那瘦小的身影他还是决定说实话:“我估计这里应该有金灵芝。”

    金灵芝的功效就是增强内力以及促发生长,那些老鼠长这么大,又这么凶残肯定就是那些金灵芝的功效,只不过,那金灵芝是千年不遇,怎么会被这群老鼠给啃到了呢?

    皇浦清平倒是听过那金灵芝,据说若是和一些药物合起来的话就有可能制成那起死回生的灵药,他这巴巴的来寻灵芝,不会是想救什么人吧。

    她忽然目光落在右手边的第一条道上:“这里!”

    她从地上捡起一些动物的皮毛:“那个大动物应该出不去只能依靠那些小老鼠帮它运东西,这个应该就是不小心落下来的吧。”

    回头,看着纳兰希:“自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推断,你们若是不信也可以走其他道的。”

    纳兰希自然是愿意相信皇浦清平的,于是笑眯眯的走到皇浦清平的身后:“一起吧!”

    安泰和阿达对自己主子的选择也没有任何的疑问,焚天深深的看了一眼皇浦清平率先走进了那条道,皇浦清平却在错身的时候拉住他的手,见他回头,于是嫣然一笑:“一起吧!”

    不管怎样,一起总算是安全一点,焚天看着那个笑容纯真的脸,然后点点头继续往前。纳兰希却赌气一般的瞪了一下那一双的背影,然后也跟了上去,真是碍眼的一个人。

第十七章:直捣鼠穴2

    往里大概走了半柱香,焚天忽然停住了步子,他蹲下身子,一只手覆在地上,似乎在感受什么。

    纳兰希好奇的走到他身边蹲下,往前看了看:“有什么奇怪的吗?”

    听呼吸应该还有一段,怎么在这里就停了下来呢?

    “在脚下!”皇浦清平也摸了摸地上的泥土:“震动是来自下面,如果我们继续往前的话只能是越走越远!”

    好狡猾的一只老鼠,一般人一定会顺着路一直走下去,而不会注意到脚底,嘴角冷冷的勾了一下:“焚天,你能不能打通?”

    焚天试了试泥土的厚实程度,点点头:“你们后退!”

    皇浦清平看了一眼他:“你小心点,自己别掉下去!”

    想想,又从袖子里扯出一块布蒙上他的脸:“打通之后迅速后退,我担心到时候若是空气冲上来会有毒。”

    说完重新退到墙边,纳兰希不甘寂寞的走到她身边小声的说道:“哎呀,小公子真是偏心呢,准备了三块帕子也不给我一块,你说,待会要是我中毒了,你会不会心疼啊?”

    真是一个很自私的家伙,都看不到他的掏心掏肺。

    皇浦清平靠在墙壁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有事情呢,再说了,你还有两个好兄弟,我可就这么一个焚天啊,要是出事了我自然要心疼。”

    纳兰希撇撇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个小鬼是最没有善心的,护短的要死,于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焚天的身上,安泰阿达一左一右的护在他身边。

    焚天在地上选了半天,找了一个比较薄的地方,站定,而下面的怪物似乎也有不安的感觉,叫唤的声音更大了。

    焚天站定,右手运劲,抬起落下,带着内力的拳头与地面接触的一瞬便将那地面上冲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洞。

    一股白气从洞口奔腾而出,幸而焚天早就防范了,在落拳的一瞬便向后移去,白气很快便稀释在空气里,腥臭更加的浓重。

    怪物发出哀嚎一般,撕心裂肺的叫唤着,整个地洞都在不停的摇摆着,泥土簌簌的从墙壁上落下来,山洞里混沌一片看不清彼此。

    皇浦清平靠着墙壁觉得摇晃的非常厉害,她努力的让自己站稳,一只手不停地扇着面前的灰尘:“焚天……”

    忽然身后的墙壁猛然的坍塌,皇浦清平至来及发出一声尖叫,就快速的坠进那漆黑的墙壁里。

    纳兰希在地晃山摇的时候就开始朝着皇浦清平的方向挪去,可是还没有接触到她就听见她的尖叫,山洞里灰尘太多,他根本看不清究竟发生什么事,当他到了墙壁的时候发现那边已经裂开了,而皇浦清平就消失不见了。

    焚天也迅速的到了,看见那碎裂的墙壁,他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就跳了下去,纳兰希想了想,也跟在后面往下一跃,安泰阿达也纷纷跳了进去。

    地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黑,皇浦清平用腰间的匕首不停的插进墙壁里以缓解那下降的速度,免得自己摔的太痛。

    当到底的时候她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吓住了,一只巨大的肥硕的老鼠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而在那高高的头顶上挂着很多金灿灿的东西,因为太高她看的倒不是很真切,估计就是纳兰希口中的金灵芝吧。

    不过一般的灵芝不应该长在树上吗,怎么会长在这种地下呢。

    焚天随后也跳了下来,他也被那巨大的老鼠给吓一跳,这老鼠足有南宫民的那只饕餮大,只是因为体形太大所以就没办法出去,所以才会指挥着那群老鼠手下为它运载食物吧!

    他抬头看了一下头顶,那样的高度他带着皇浦清平估计会很难出去吧,不过眼下已经下来了,也没有办法了,先把这玩意给杀了。

    他的目光里杀戮毕现,引的那只大老鼠也开始焦躁起来,不停的动来动去。

    纳兰希也很快的下来了,看见皇浦清平没事,暗暗的松了口气,走到她面前不着痕迹的将她挡在身后:“我就说小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挂掉嘛,怎么这么大的家伙没见过吧,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可爱。”

    看着挡在身前的两个男人,皇浦清平有些感动,不过,她不是一个喜欢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

    于是从两人中间走了出来,面对那巨大的怪物:“它应该是吃了那些金灵芝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大的”

    指了指头顶上的东西:“不过现在它太大了,出不去,我们要速战速决。”

    再过不久那些老鼠估计就要回来了,焚天抽出长剑就朝着那老鼠的面门刺过去,纳兰希将皇浦清平抱着放进那个缺口里,嘱咐道:“待会你就在这边等我,杀了老鼠夺了金灵芝我就带你走。”

    说完也不等皇浦清平说话就甩着鞭子上去了,阿达安泰也跟着主子一起上前试图去杀了那只巨大的老鼠。

    皇浦清平也乐的清闲,不过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那只巨大的动物,老鼠的体形虽然很大,可是动作却还算灵活,看样子,应该是一开始就是一个大家伙,而不是后天忽然长大的。

    抬头看着头顶上的金灵芝,金闪闪的好像一个个金元宝一样嵌在上面,她忽然察觉到什么猛然的瞪圆眼睛,这里布置的根本不像一个老鼠洞而是好像人为挖制的一个牢笼。

    伸手摸了摸那光滑的墙壁,心里的不安逐渐的扩大,他们好像掉进了一个很大的陷阱了,而真正的黑手却还没有出现。

    皇浦清平过于沉浸自己的思绪里,所以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伸出来的一双黑手,干枯的胳膊树枝一般,悄悄的捂住她的嘴,然后,拉了进去。

    纳兰希越斗越觉得心惊,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说它是老鼠却比老鼠更加的聪明,简直就好像是一个有着老鼠身子的人,无论是它的爆发力还是它的动作灵巧程度,都远远的高于一般的老鼠。

    焚天也是越战越吃力,原本斩杀一只老鼠并不难,可是这只老鼠的体形比他们大上许多倍,耐力自然也比他们强上许多。

    焚天等人利用轻功在空间内不停的穿梭,虽然轻巧,却非超的耗费内力,这样和老鼠一比,自然就吃亏的多。

    焚天一个回身刺,手中的长剑如飞针刺出,长剑深深的刺进那巨老鼠的心口,可惜那厚厚的脂肪层却隔离了剑尖,血溅了不少,老鼠却依然精神抖擞。

    焚天落地,大口的喘着气,目光愤恨的盯着那该死的老鼠。

    纳兰希也累的站到他身边大口的喘气,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这该死的东西怎么这么难对付,毛皮那么厚简直是刀枪不入啊。”

    看着焚天的那把剑在它身上晃来晃去却掉不下,心里郁闷的慌。

    焚天呼吸顺畅之后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目光里逐渐有了担忧:“小公子呢?”

    他冲到墙壁边的洞穴里,没有,没有呼吸她怎么会忽然不见了?

    纳兰希也追了上来,目光锁定墙壁上的抓痕,心里的不安扩大:“糟了,她一定是被人抓了!”

    小家伙没有武功,又一个人躲在这里,该死的,他狠狠的锤了一下墙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她,会不会有危险,一系列的问题假设让他焦急不已。

    焚天决定不去管什么金灵芝,也不管什么大老鼠了,他二话不说的就钻进那狭小的洞穴里。

    纳兰希有些羡慕的看着他那潇洒的身影,若是身上没有背负那么多,他也想进去,可是,他还有事情要完成。

    双手握拳,回头看着那个巨大的老鼠皱眉:“安泰,待会你们尽量和它纠缠,我找机会上去采下那金灵芝!”

    阿达和安泰看见自家主子坚定的模样终于有些松了口气,这些天主子为那个小公子花了太多的心思,真害怕会发生了什么,不过还好,主子还是理智的。

    焚天在黑暗里顺着那长长细细的走道一直向着前走,不知道前方是哪里。

    可是,只要墙上那道划痕没有消失,他就不会放弃,嘴角坚硬的抿着,清明,你要等我。

    走道几个拐弯,忽然就出现了一片亮光,焚天眯起眼睛,看着那仙境一般的景致,清水亭台,绿树红花,不过他却没有欣赏的心思,脚尖一点就飞到那唯一的建筑——茅屋上,悄悄的往下探了身子。

    还好,皇浦清平只是安静的睡着,而房子里却是空无一人。

    焚天隐约的觉得不妥,到底是什么人,那么远的将皇浦清平给带到这里,却又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抬头四处看了看,依然没有什么人的痕迹,于是飞到茅屋旁边的一棵树上,将自己隐藏起来,要么等到那个隐藏者,要么等到皇浦清平自己醒来解释一切。

    熟不料他的这一举动让那个躲在黑暗里的人很是满意,嘴角勾起,皱起的皮纹如菊花一般层层绽放,这两个人都很得他的心,有这两个人陪着,剩下的日子应该不会寂寞了吧。

第十八章:直捣鼠穴3

    皇浦清平慢慢的苏醒,她睁开眼,后脑后面好痛,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是破旧的茅屋里。

    她很奇怪,自己不是被人绑架了吗怎么会醒来在这里呢?

    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眯起眼睛,风景倒是不错,只不过为什么山腹里会有这样的地方呢?

    随意的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劲,于是快步走到那河边,折了一枝的芦苇,脸上一冷,果然都是假的,所有的花草甚至那河上漂浮的野鸭都是假的吧?

    到底是什么人,技艺高超至此?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皇浦清平回头,一个瘦瘦的老头咧着嘴,冲着她傻乐:“闺女,醒了啊?”

    皇浦清平眨眨眼睛,自己最近走的是什么运,一会有人喊她娘子一会有人喊她闺女,这几天她们家亲戚都到齐了啊。

    于是板着脸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有什么企图?”

    老头一脸的错愕:“闺女你又怎么了,我是你爹啊,怎么又忘了呢,这里是你的家啊,你夫君马上砍柴回来了,还不准备晚饭去。”

    皇浦清平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好笑:“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再玩这种拙劣的游戏了,我是谁我会记不得吗?”

    若是一般的女孩子恐怕就会相信了吧,这样的风景这样的情景,很容易要人迷惑的,尤其是空气里的味道,醉生梦死,她勾了勾嘴角:“这种迷香对我不管用。”

    就连人家的催眠术都控制不住她,这点小小的迷香又怎么能迷惑她呢:“劝你马上放我出去,否则,我让你鸡犬不宁。”

    “哈哈……”老头大笑起来:“你果然很有意思,我没看错人!”

    他脸上此时哪里还有什么焦虑什么担忧,她站直腰,摸了摸山羊胡子:“只是小姑娘你逃的了,你朋友可是深深的沉浸在这个梦里呢!”

    他的目光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其实这里也不错啊,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会教你好多东西,顺便帮你将身体调养好,怎么样,这样的破身子对你而言应该是种累赘吧,陪我留下来,我就告诉你好方法。”

    而皇浦清平此时却有了计较,于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忧伤表情:“是吗,我这身子还有救吗,我以前找过医仙谷的南宫家的人,他们倒是给我开了一个药方子,只不过后来丢了,难道你的方法比医仙谷还要厉害吗?我可不相信,这世人都说医仙谷第一呢。”说完还适时的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鄙视的眼神。

    这下可深深的刺激了那个瘦干干的老头子了:“什么,医仙谷天下第一,放屁,老子才是天下第一,老子天下第一!”说着就疯疯癫癫的飞远了。

    皇浦清平看着那个飘的老远还在嘶喊的老头露出一个浅笑,果然,一般的世外高人精神都不怎么好,而这个人恐怕就好像那个欧阳锋一样是练武练的精神错乱了吧,目光清冷,想困住她,真是不自量力。

    转身,看见一身樵夫装扮的焚天,皱眉:“你这是在做什么?”

    干嘛要做这幅打扮,活活的糟蹋了那张清冷绝艳的脸。

    焚天忽然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娘子你醒了吗?爹说怀了孩子的女人是要多休息的。”

    皇浦清平当场就想喷血,你妹的爹,你妹的怀孕,不过看见焚天那副羞怯的小模样就又忍不住起了坏心,伸手摸了摸那麦色的脸:“是吗,你很听你爹的话啊。”

    她才十三岁,她还没有来大姨妈,她还没有发育哪里来的娃娃啊,不过现在,调戏最王道:“难道你爱的是你爹?”

    说着摸了摸自己有些饥饿的肚子:“唉,我就知道,我嫁进来就是给你生孩子的,你一点都不爱我。”

    焚天一张脸都要着火了,他局促的踩着脚尖:“我,我,我没有,我也很爱娘子的,娘子,现在我们有了宝宝,以后一家就完美了,是吧!”

    皇浦清平看和那个高大的身躯,忽然有些心疼,他每次失去意识都会找娘子,这说明,至少他的心里是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的,若是有一天,他想起过去,或者遇见那个人,会毫不犹豫的离她而去吧?

    心里有些顿顿的难受,面上却不想示弱:“开玩笑的,我们进去吧。”

    回了屋,将焚天按坐到凳子上面,焚天似乎有一瞬间的局促不安,皇浦清平伸手在他的后背几个穴位上拍了几下,然后重新坐了下来,焚天的表情也迅速的恢复到正常的冷酷模样,他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他之前跟着皇浦清平留下的痕迹到了这里,可是刚躲进树上却发现那棵树竟然会自己移动,而自己也被人点了昏睡穴,再醒来就是这样了。

    他皱着眉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打扮,有些不能接受:“谁帮我换的衣服?”

    皇浦清平倒是很高兴:“母鸡啊,我也是刚刚醒来,然后就看见你抓着我的手喊我娘子,我只好把你按坐到凳子上,然后试着给你解了**阵,然后就这样了。”

    她忽然露出一个小声的口吻:“我偷偷的告诉你,我刚刚看见一个长的跟菊花一样的老头在窗子口看我们的,你说,是不是他给你换的衣服,然后顺便……”

    目光在他的身上下移动,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哎呦,剩下的我就不好说了。”

    焚天硬生生被皇浦清平那极具误导性的声音给吓得一身冷汗,不过注意到皇浦清平眼睛里的笑意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不过看着皇浦清平那笑眯眯的脸庞他有些庆幸,那个被换衣服的人是自己。

    两个人坐了一会,皇浦清平还是静不下来:“刚才那个老头被我气走了,不过估计会很快再回来的,在之前我们赶紧走吧,那条道你还记得吧!”

    她到后来几乎都是被拖着进来的,哪还有什么记忆。

    焚天点点头,于是皇浦清平赶紧爬上焚天的背,二人用轻功飞快的朝着进来的那个洞飞去,幸而那划痕还在,二人迅速的回到了大老鼠所在的洞穴,只是那巨大的老鼠已经伤痕累累了,而纳兰希三人则不见了,皇浦清平抬头看了一眼那顶上的金灵芝,果然少了一些。

    她拍了拍焚天:“你放我下来”,焚天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于是放她下地,皇浦清平迅速的分析了一下地势什么,然后深吸一口气,踩着那大老鼠的身子就往那屋顶飞去。

    焚天惊愕的看着那个身姿卓越的小个子,她不是病秧子吗,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轻功?

    皇浦清平利用手里锋利的匕首将那一片的金灵芝都给割了下来。

    皇浦清平身子弱,内力就那么一口,所以上去有力,下来就无能了,焚天眼见着那些宝贵的金灵芝要砸到那还差那么一口气的巨型老鼠了,赶紧上前一把将那些灵芝收进怀里,顺便将那个轻飘飘的任性公子给揽紧在怀里,再踩着老鼠的尸体往外一点,飞了出去。

    皇浦清平呼吸急促的捏着焚天的衣襟:“快,我们赶紧出去,出去。”

    该死的,这身子真的不好用,一点点小小的折腾都经受不起,她目光从洞口往下看,嘴角撇了撇,从袖子里洒落一些粉末。

    白色的粉末随风而落,遇血则飞快的腐烂起来,恶臭味弥漫开,皇浦清平将头埋进焚天的怀里:“走吧!”

    这个变异的动物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存活下去的,再说了,那些老鼠们死了,这个一定也没有办法活下来,只能饿死,与其这样,不如死在她手里。

    焚天对于皇浦清平的任何举动都没有反驳,他背着她飞快的朝着洞口走去,一路上一只老鼠也没有,皇浦清平有些奇怪,那么多老鼠出去,就算他们准备的再充分也不可能会全部都被灭了啊,那老鼠呢?

    答案在他们到了洞口的时候得到解答,一身白衣的南宫逸风斜靠在在一块巨石上面,姿态优雅的吹着长笛,一条白花花的大蟒蛇盘在地上不停的吃着老鼠,肚子都撑的涨了起来,很是可爱。

    焚天将脸色苍白的皇浦清平给放到了南宫逸风身后的巨石上,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虽然她平时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看,可是像现在这样这么苍白还是很少呢。

    南宫逸风放下嘴边的笛子,悠悠的瞟了一眼皇浦清平,嘴角上翘的恰到好处:“好久不见!”

    皇浦清平靠在焚天的身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南宫逸风:“你怎么来了?”这个人不是一向很少医治别人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唔,这个算是缘分吗?”南宫换了一个姿势,新姿势会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美一些,“如果你就这样爱上我我是不会讨厌你的,只是你也应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有很多女子喜欢的,你想得到我就要付出很多很多,比如,你怀里的金灵芝,若是都给我,我会给你加十分的。”

    这话说的皇浦清平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将那些金灵芝都塞进焚天的怀里:“走,我们回家,别理这个疯子。”

    南宫逸风看着黑脸的男子将那个瘦弱的小家伙给抱进怀里,又换了一个姿势:“若是放心把灵芝交给我,我帮你做成药丸,怎么样?”

    真是看不下去了,太不会照顾自己了,罢了,这个人情就让她以后还好了:“人情什么的你先欠着。”

    皇浦清平看了一会他,伸手讲那些灵芝扔到他怀里:“那我先走了。”说着就靠在焚天的怀里慢慢的睡着了,殊不知这一个动作惹红多少人的眼眶。

第十九章:噩梦缠身

    焚天背着皇浦清平回到镇子里,整个镇子此时都已经苏醒,家家户户都在灭鼠。

    焚天刻意避开了大家的注意,踏着月光从后院里跃进皇浦清平的房间里,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因为一路上她的胸口都贴在他的背上,所以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那跳动的极其缓慢的心跳。

    皇浦清平拉着被子将自己盖起来,露出虚弱却还算精神不错的表情:“放心吧,死不了,你赶紧烧点水把自己梳洗一下,明天事情还多呢。”

    焚天低头看了看身上沾上的泥土,点点头:“好,不过你先别睡,我去把蓉蓉给你叫回来。”

    或许那个蓉蓉会比他更了解这个小家伙吧,有她在自己也安心点。

    对于焚天难得的多事,皇浦清平没有反对,她慢慢的闭上眼睛,体力透支的后果就是极其想睡觉,金灵芝交给南宫逸风。

    那个人应该不会贪污自己的那几颗破灵芝吧,再说了,若是真的可以炼成什么好药,自己还赚了呢。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焚天看着那毫无防备的小脸忽然就不想去找蓉蓉了,他安静的坐在床头的凳子上。

    脑海里是那个调皮的她,睿智的她,冷漠的她,冷酷的她,果断的她,机智的她,人究竟可以有多少面,为什么他觉得她的每一面都那么优秀呢。

    清明,黄清明,你究竟是什么人,带着一个小侍女,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他查过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可是却什么也查不到,或许这样的人很危险,可是,他却愿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跟在她身边,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觉睡醒,皇浦清平觉得自己果然是神清气爽不少,于是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发现往常会准时出现的温热洗脸水并没有出现。

    于是好奇的推门出去,整个酒楼里都是一片奇怪的安静,没有客人,没有小二,就连蓉蓉和吕轻侯都没有踪影。

    皇浦清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人,结果发现每个房间的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于是有些奇怪,那些人怎么好好的就都消失了。

    于是下楼去寻找,可是整间酒楼都没有人,街上的阳光很好,照在她身上,很暖和,于是眯着眼睛走,大道很宽,包子铺鞋铺茶楼依然如常的开着,就连那蒸笼上都还在如常的冒着热气。

    皇浦清平开始担忧起来,为什么什么都在,可是人却不在呢,人呢,难道是被老鼠都读吃掉了?

    路边的杨柳忽然无风自动起来,修长的枝条不停的晃来晃去,头发也开始飘了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皇浦清平的身子也朝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就好像一片树叶一样,随风起舞,不停的翻滚着,当她落到那高台前,那风就又停止了,然后万物再次恢复了静止,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虚幻。

    高台很高,比街头昨天见到的那个高很多,她扬起头,眯着眼睛那木头做成的高台上面似乎蹲着一个什么怪东西,黑乎乎的,还有透明的液体不断的从上面滴落,湿答答的染了一片地。

    然后那透明的液体忽然就变成血红色,一大摊,红色的血液,原本整齐干净的街道也忽然开始被那红色给污染了,到处都是殷红,连树叶都变成殷红的。

    皇浦清平有些慌张,奔跑:“蓉蓉,蓉蓉,呆书生,焚天,你们在哪里?”

    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鼠不是被灭光了吗,为何却一个人也没有?

    回头,惊讶的发现那些血液似乎好像有了灵性一般紧紧的追随着她,而原本宽阔的道路则迅速的塌陷。

    她重新的跑到了高台前,发现那原本很高的高台此时又恢复了正常,上面有一个黄金做成的椅子,一个穿着明黄的绣着龙纹的男子背对着她。

    不过见了那么多的恐怖事物,忽然见到一个人类她自然高兴,于是跳上台子,朝着椅子奔跑过去:“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绕到那个椅子的正面想要带着那个人一起跑走:“快点,后面塌了,这里也要塌了!”

    可是当她看清那个椅子上的人的时候,忽然觉得心跳都停止了。

    独孤遗恨一手撑着胳膊很是慵懒,嘴角的笑容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怎么,以为到了这里就可以避开我了吗?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呢!”妖孽一般的脸孔配上那个副笑脸。

    让皇浦清平忍不住的后退一步:“你,你怎么也来了?”

    为什么,就算是死也躲避不开他,难道就注定要这么一直阴魂不散下去吗。

    “我自然是你来找你的,我好寂寞,你下来陪我吧!”说着就拉着皇浦清平的手。

    皇浦清平自然不肯让他触碰到自己,脚尖点地,身子飞快的后退:“不要,我现在很好,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欠你的钱,我都还你,命是我自己的,谁也不给,谁也不给!”

    她尖叫着看着高台在瞬间支离破碎,而她则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胳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咬了一口。

    她抬手便狠狠的给了一击,听见什么嗷嗷的叫唤,于是脑袋慢慢的清醒起来,睁开眼,看见南宫逸风一手捂住左眼,龇牙咧嘴的叫唤个不停。

    皇浦清平目光在房间里的几个人身上打了个转弯,唔,蓉蓉,焚天,纳兰希,南宫逸风,南宫民,就连胖县令都在,于是干干的扯了一个笑脸:“那个,不知各位到本公子的卧室来有什么事情要办呢?”

    幸好她还没有发育完全,否则还不给曝光了啊,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蓉蓉:护主不力。

    蓉蓉一脸无辜,她挤挤眼:她也没有办法啊。

    本来她是推说公子睡着了,把大部队给拦到了门外,可是公主却在这个时候喊她们名字,于是大家都涌了进来才发现公主是在说梦话,那个南宫逸风说公主是梦魇了,于是让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小姐,好吧,虽然被揍了,但是小姐好歹醒了。

    蓉蓉撅着嘴努了努南宫逸风的方向:“喏,都是这个人的主意,你看着处理好了。”反正别人的死活关她什么事,再说这个南宫一见到公主就神经兮兮的,她早就见着不爽了。

    南宫逸风挥挥手:“那个,我只是过来告别的,现在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啊!”说完挥挥手打算走。

    南宫民却拦到他身前,双手合十:“哥哥,你答应我的事情!”

    一双乌黑的眼睛眨呀眨的,南宫逸风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这个妮子怎么就没有遗传到他的十万分之一的聪明和美貌呢,长成这样也想跟他抢女人……

    哎呀,简直是笨蛋啦!

    不过面子上的戏还是要做一做的:“那个,黄公子啊,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表妹,南宫敏,因为在京师听说这里闹了鼠患,所以就牵了那个大象过来闹事,此次若不是有黄公子在其中帮忙,恐怕小丫头要吃了不少亏。”

    “哎呀,风哥哥你说什么嘛!”南宫敏娇嗔的跺了跺脚,让房间内的所有男人都忍不住的打了寒颤。

    这菇凉,你真心不适合这个动作啊。

    皇浦清平干巴巴的笑了笑:“也没有什么,毕竟我也从县令这里得到不少的好处嘛,哈哈,我们现在银货两讫了,不用谢谢。”

    可千万别来个以身相许,别说她没那功能,就算有那个功能,看见这么一个奇葩她也不敢娶啊,领着大象来驱鼠,她想的真心太单蠢了啊。

    南宫逸风伸手揉了揉皇浦清平的脑袋:“嗯,我知道你年纪还小嘛!”

    那手掌刚刚触碰到皇浦清平的头发,就被一手一剑给挑开了,若不是他动作快,恐怕就要见血了。

    焚天冷着脸挡在皇浦清平的身前:“既然南宫公子是来告别的,那么现在可以走了吧!”

    非常不喜欢看见公子和其他男子有什么肌肤上的接触,擅动者,杀!

    纳兰希也是一脸的护食模样:“好了,清明要休息,你们都走吧!”说着就开始推人往外走。

    结果到了门边却被焚天一脚给踢了出来,回头,看见焚天冷着脸:“我们跟你也不熟!”

    这个人竟然在最后的关头舍弃他们,哼,虽然公子没有怎么计较,可是,这件事他记住了。

    纳兰希自然知道这个人在生什么气,于是干笑着打哈哈:“哈哈,那个,既然这样,我也回去好好休息了,哎呀,浑身酸痛的啊。”说着就揉着腰往房间走去。

    安泰和阿达都在里面休息,他是放心不下皇浦清平,所以才跟着人群进去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被赶出来了,不过也还好,只是小家伙好像身体上没什么伤口,这样,他的愧疚也算少一点吧。

    蓉蓉送了几位下楼,回来看见皇浦清平的模样扁扁嘴要哭。

    皇浦清平扬起笑:“傻瓜,有什么好哭的,把眼泪给我收回去,那是男生才有的东西,我们女生可是最坚强的。”

    吕轻侯一头黑线,公子你说反了吧,什么叫我们女生,真是的,想安慰人也不至于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吧,不过却真的被她吓死了:“公子,你以后可不能再亲自冒险了,蓉蓉昨天杀老鼠都杀红眼了,唉,你可不能这么撇下蓉蓉了。”

    皇浦清平扁扁嘴,这人说了半天还是为了蓉蓉着想,唉,抬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蓉蓉,不错这么快就有人死心塌地了,柳扶疏看来很快就没戏了呢。

    不过也好,毕竟是新的开始,若是一直纠缠过去,反而更加放不开,于是嘴角一抬,笑的更温柔了,至于那个梦里的东西,醒了便忘了吧。

第二十章:重新上路

    刚刚调整好姿势准备睡下,一个人影从外往里就串出一个人来。

    皇浦清平警觉的睁开眼,发现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南宫逸风,于是有些无力:“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南宫逸风跳下窗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身上的衣服给理理顺,然后搬了一个凳子坐到皇浦清平的面前找了一个优美的姿态坐好,最后才慢悠悠的说道:“那个纳兰希还有焚天都没有我好看!”说完还附赠一个:你好没有眼光的表情。

    皇浦清平懒散的倒在被子里,许久才慢慢的说道:“谢谢你!”

    谢谢他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谢谢他帮自己制药,她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可是好像对于南宫逸风,她注定要欠了:“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用金钱来回报你。”她调侃道,自然也知道以医仙谷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在意那些的了,不过只要他说出口她一定会答应的。

    南宫逸风一双桃花眼眨了眨,白皙的手指从袖子里伸出来:“你欠我的,我会要回来,那时候,你可别心疼。”

    皇浦清平将自己的手交到他手里:“哎呀,朋友之间不要讲究那么多么,等我以后有钱你,到时候一定铸一个金人给你,从里到外都是黄金的,怎么样?”

    她不喜欢那种没有把握的感觉,而且她也不觉得这个南宫逸风会放过她,于是嬉笑着打算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南宫逸风自然明白,于是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现在还太小,等你大一点我就来娶你好了,以我的血统,应该可以净化你血液里的平凡吧!”

    “噗!”皇浦清平瞪圆了眼睛,这是那棵水仙花说的话吗?

    他竟然真的悲剧的看上了自己:“那个,这样不好吧,你看我又是病怏怏的,又长的不是很好看,配你真的很lang费对吧?”

    为了让自己远离这棵水仙花,她宁愿将自己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你长的这么美,跟神仙哥哥一样,不应该想这些红尘俗事的,来,出门左转,我们家蓉蓉过些年一定会更漂亮的,你排队等她好了。”

    南宫逸风看着皇浦清平那恨不得退避三舍的表情,有些好笑:“我自然不会逼你,不过也不会放过你,你此时这样女扮男装很符合我的要求,以后我还会来找你,记得不要和其他男人牵牵扯扯哦,我会吃醋的。”

    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亲到了皇浦清平的脸颊,然后喜滋滋的笑道:“嘿嘿,现在盖了章,你是我的人了!”

    起身,又忍不住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哎呀你看看,头发跟枯草一样,皮肤也没有那么娇嫩,等着,我过些时候就遣人给你送点保养品来,虽然年纪小但是也不能这样不注意啊,要记得努力的变漂亮啊,咩哈哈……”

    皇浦清平一头黑线的看着那个兀自笑的很得意的男人,这个人究竟是有多无耻啊,伸手摸了摸脸上还残留的温度,若是加上前世的年龄,她是不是被小屁孩非礼了?

    若是不加,那她是不是遇到怪哥哥了?

    然后心里也开始柔软,眼里划过一丝的恶作剧:“风哥哥,你昨晚吃菜的剩菜还在牙齿缝里哦!”她露出小女孩一样天真无邪的表情:“很明显的哦!”

    果然,那刺耳的笑声立刻停止了,南宫易捂住嘴巴:“什么,怎么会?”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磨制的非常精致的镜子,开始照了起来:“没有啊?清清你是不是看错了?不过哎呀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呢,昨晚没睡好,脸色有点不好,我要好好的遮一下。”

    说着袖子里甩出几个小盒子,打开,往脸上扑着什么。皇浦清平叹为观止的摇头,简直比女人还作啊。

    蓉蓉推门就闻到一阵香喷喷的味道,公主一向是不用那些的,于是果断的猜到了谁来过了:“水仙花又偷偷的来过了?”

    从昨天再见到水仙花她就一直有些神经衰弱:“那个南宫敏是洛天最受宠爱的小公主,不过不知道南宫逸风为何又成了她表哥,反正他过来是特意为了小公主的,所以我们不用太在意他的。”

    知道自家公主不喜欢欠人情,所以还是直说的好:“纳兰希也被知道身份了,不过公子难道你真的还不知道?”

    皇浦清平露出讨好的笑:“猜到一点点,翎国的人?”

    蓉蓉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叹气:“唔,翎国的皇子,不过不是很受宠,据说很碍翎国太子的眼,但是跟那个被杀的翎国公主关系很好,所以出来收集药材估计是为了救她吧!”

    皇浦清平点点头:“明白了,蓉蓉你也准备一下吧,等我身子缓过来我们就走了。”这里只是她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她要的,不是这里。

    “是。”蓉蓉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那,吕轻侯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她一直都现在也不明白公主为何要将吕轻侯收于帐下,而且从公主的对话里可以发现她并没有十分的相信他,那么,如果再走,这吕轻侯她又是打算怎么对待的呢?

    皇浦清平似乎在想什么一样点点头:“他留下,现在的他还不够跟我们一起走,等他锻炼的自己更加厉害才能跟的上我们。”

    她要的不是一个应声虫,要的是独当一面的左膀右臂。

    对于皇浦清平的意见蓉蓉一向是没有反对意见的,于是起身:“那我就跟他直接说了?”

    如果要做恶人就她好了,皇浦清平却喊住了她:“你让他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蓉蓉这个直肠子,什么话都变味了,蓉蓉皱了皱眉,却还是回道:“好的,那你等一下。”

    皇浦清平见她出门,便赶紧起来,躺了太久了,好累,齐刘海推门进来,有些惴惴不安,一般小公子喊来谈话都不会有好事的。

    皇浦清平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你先坐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见吕轻侯还有些不安于是一笑,抬手用钗子就将发髻给挽了上去,回头对着他笑的很温和:“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从来不放弃任何一个人,除非是你选择抛弃我们。”

    这番话是为了安他的心,然后剩下的便是最重要的了:“这是我们的第一站,也会是以后最重要的一个地点,我留你下来,希望你能好好的将这里发挥起来。”

    吕轻侯的表情却还是落寞起来,这里只是一个偏远的镇子会有什么样的发展,他觉得皇浦清平完全就是在敷衍他。

    皇浦清平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疑惑呢,她走到他面前,坐好:“书生,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多少?我说过我不会只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商人,我要的,比这个多的多,这里虽然偏远,可是却毗邻洛天圣金和联想,这里以后必然会重要起来,还有,我想涉及杀手业,任凭他们怎么猜测也不会想到我们的老巢会在这里。”

    吕轻侯这才有些相信皇浦清平,不过却还是有些难受:“为什么焚天可以跟你们走,他留下帮我不是很好吗?”

    他只是不甘心,为什么那个人可以跟她们走,而他却必须要留下。

    皇浦清平的声音慢慢的冷了起来:“你可以成熟一点吗,焚天的身份你不用管,你觉得若是他留下你能使唤的动他吗?做人做事之前必须想想自己能做什么,有没有那个能力,希望我没有看错眼。”

    她起身:“给你一年时间,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指点你,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吕轻侯。”

    书生的见识是有的,只是,能力还需要锻炼。

    “是!”吕轻侯忍不住就顺着皇浦清平的气势俯首称臣。

    待反应过来,皇浦清平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于是对着一间空屋子,吕轻侯有些哀叹,小公子才这么点大他就罩不住了,等她长大了自己是不是会更被吃的死死地啊?

    不过一想到蓉蓉,又浑身有劲了,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一定要让公子和蓉蓉另眼相看,下次见面,他一定就是另一个吕轻侯了。

    握拳,黄清明,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

    下了楼,纳兰希也是正在打包干粮准备走了。

    皇浦清平扶着栏杆朝下看:“怎么,今儿大家都走了啊?”

    抬头看了看屋外那不甚热烈的阳光,点点头:“艳阳天,送客人,不过这进来的钱咱可是一律不退的。”

    说完朝着蓉蓉点点头:“算算,多了多少钱,给他们折合成馒头,我们店可一向是不占便宜的。”

    纳兰希好笑的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他以为她还没有睡醒:“老板那么多馒头是想撑死我们还是压死我们呢?剩下的钱就当打赏给掌柜的好了。”

    皇浦清平捏了一个兰花指指了指蓉蓉:“喏,掌柜的,来给众位爷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至少对得起那些打赏啊!”

    这个纳兰希真是死性不改呢,这点口头上的便宜都要占。

    蓉蓉听话的露出白森森的八颗牙齿,不过却是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纳兰希脚尖一点飞上二楼,站到皇浦清平的身边,自己比她堪堪高了一个头还不止,于是蹂躏那整齐的长发:“哎呀,不用啦,那么美的笑咱是受不起了,不过老板和我都是男人,抱一个总算可以的吧!”说着揽着她就重重的抱了一下。

    皇浦清平满头粗线,今天好像特别容易被人占便宜呢,不过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还没有任何起伏的胸线。

    算了,反正也就一门板身材,抱一下也不会少块肉,于是冷着脸:“好了,再不松手就又要加钱了啊!”

    纳兰希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她:“我们以后一定会还见面的,要记得我!”

    皇浦清平倒是无所谓,撑着下巴往下看,那意思很明显了:你可以走了,有多远滚多远吧。

第二十一章:东郡南楼

    皇浦清平带着蓉蓉离开的那天也是一个晴天,吕轻侯努力的让自己不露出一点悲伤的表情,一想到以后蓉蓉要跟着那个没有良心的公子到处游荡他就有些担心,万一要是她们再救一个什么人怎么办,呜呜,蓉蓉啊,你可千万别变心。

    皇浦清平一向薄情,所以没有任何的不舍,反倒是对于胖县令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有些惊愕,她好像没有招惹到这个人吧?

    回头看了看蓉蓉:“这是你的烂桃花?”难道那个死肥猪看上了蓉蓉?

    歪着脑袋,考虑一下要不然干脆就让焚天直接灭了他得了。

    蓉蓉也有些惊讶:“我跟他不熟啊?”

    顶多那晚上她和巡捕们一起杀了不少老鼠,可是,那样一副血腥的画面他会有感觉吗?难道他就是传说中m体制?想想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公子我们赶紧走吧!”

    吕轻侯却误解了蓉蓉的迫不及待,于是一颗少男心更加的摇摇欲坠:“公子,你们,你们一路走好!”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小手绢摇了摇。

    目光转向焚天却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要是他也会武功就好了,说不定留下的就不是他了。

    焚天不管其他,第一个钻进马车,他不怎么习惯抛头露面。

    蓉蓉扁扁嘴,认命的拿起缰绳,皇浦清平好笑的拿起一个风纱帽戴到她头上:“女孩子还是注意点,要好好呵护自己哦。”

    说完之后自己一脸黑线,怎么跟水仙花说一样话呢,于是揉了揉太阳穴:“我先进去了。”

    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可以不可以当作没说,唉,刚进去坐下,就看见焚天一脸的探究,于是脸一红:“我心疼我们家媳妇。”

    蓉蓉在外面差点就跌落下去,公主啊,你装男人装的时间久了是不是就真的忘记自己是女人的事实啦?

    还媳妇呢,您有那功能么?

    一边腹诽着皇浦清平的胡说八道,一边神情郁怵的驾着马车,吕轻侯咬着小手绢目送她们的离去。

    马车嘚嘚的出了镇子,入眼的便是开阔的田野。

    皇浦清平抱着膝盖开始发呆,因为纳兰公主的死,各国都蠢蠢欲动,想必独孤遗恨此时应该是满头包吧,嘴角上翘,活该!

    焚天在另一边入神的看着那个出神的孩子,心里百般曲折,若是以他的容貌,丢进人群里恐怕他再也不会多看一眼,可是,他这样的人品才能,却又堪堪为他的样貌增添了许多的优势,这样一个孩子,长大后会是怎样。

    皇浦清平觉得奇怪,拧眉眨眨眼睛:“有什么吗?”

    干嘛一直那样的盯着她,好像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伸手摸了摸脸,难道是她忽然变漂亮了?

    焚天一笑,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剑,仿佛在看自己的恋人一样。

    皇浦清平倒是落得一个无趣,撇撇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卷,洛天,曾经的第一大国,此时却也只是一个不甘诚服的附属国而已。

    南宫敏,洛天的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跟她之前的待遇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不过不受宠也好,若是南宫敏失踪了,恐怕会引起灾难,而她,就可以那么了无声息的消失,然后成为黄清明重新来活。

    马车行走了三天,又到一个比较大的镇子,门口依然是守卫森严的士兵,皇浦清平似笑非笑,看来圣金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呢。

    三个人到了最大的酒楼里休息了一下,又准备好了不少的干粮,蓉蓉说这里距离下一个镇子至少要七天,所以要多准备一些干粮。

    皇浦清平对这个没有什么概念,只不过她最担心的就是那些食物放七天会不会坏掉。

    酒楼里依然是鱼龙混杂,大家都压低着声音谈论着那诡谲的政局,皇浦清平一边吃着酒菜一边乐呵呵的偷听着民声,好不惬意。

    “清明,真的是你?”忽然肩头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手里的筷子撒落。

    回头,明亮的眸子让人眼前一亮:“呃,南宫……”

    公主二字被南宫敏捂着消失在喉咙里:“嘘,小声点,我是来视察民情的,微服出巡懂么?”

    她提着裙角坐到皇浦清平的身边:“你怎么不在那边开酒楼了啊,你要去哪里吗?”

    一双眸子因为好奇而更加的奕奕夺目,那张不怎么显眼的小脸几乎都被写满了:带我一起玩吧。

    皇浦清平干咳了一声,低下头:“我打算去洛天的京都走走呢,圣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不想一直都在一个地儿,趁着年纪还小责任还不怎么大,多出去转转总是没错的。”

    南宫敏立刻露出一张:我们是知己的表情:“哎呀,你跟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么想的,知己啊,来握个手,不过京师呢真心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去洛天东郡吧,听说大陆第一杀手组织的总部就设在那里呢。”

    皇浦清平露出一个懵懂的表情:“第一杀手组织?”

    心里有些奇怪,焚天的呼吸似乎有变化呢,难道,他是来自那里?

    “对啊!”南宫敏倒是没有注意那么多,她喜滋滋的说道:“对啊,东郡的人一向是很野蛮崇尚武力的,虽然是归属于我们洛天,可是由于地小人少位置偏,所以几乎就是一个没有国法的地儿,然后很多年前有个人在那里建了一个镇子就叫东郡南楼,里面的人据说都是杀手。”

    皇浦清平对于这个消息倒是觉得比较新奇,于是回头看蓉蓉,蓉蓉作为一个活百科立刻开始翻译:“南宫听到的基本正确,但是还有几个补充,第一,东郡南楼确实属于洛天,只是那里的人都来历不明而且武功高强,所以洛天官府的人并不敢怎么他们。”

    眼见着南宫敏的小耳朵红了,蓉蓉微微一笑继续补充:“第二,东郡的人并不都是杀手,只是一部分,而南楼确实是大陆第一的杀手组织,接手的案子也没有失手过,信誉很好,他们只要价格合理,不管案子都接。”

    南宫敏有些不满起来:“哪有,他们很讲道理的,老人妇孺都不杀,手无寸铁者不杀,为官清廉者不杀。”

    她握紧拳一脸的义愤填膺:“姐姐不可以被外界那些传言所蒙蔽,南楼的人杀的都是该杀的。”

    皇浦清平饶有兴趣的放下手里的筷子:“怎么好像敏敏跟那里很熟呢?”

    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公主怎么会认识江湖上的杀手组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被知道,她很好奇。

    “我先回马车了”焚天忽然起身,面色冷冷的,不行听到那个名字,以及有关的一切,不想回忆起那里的事情。

    皇浦清平一手托起下巴,焚天竟然有感情的起伏了,这真是是好现象:“蓉蓉,你再给我说点南楼的事情吧!”看来十有**焚天是来自那里的,只是,为何他会受那么重的伤,而伤好了之后为何他却没有回去,甚至宁愿假装失忆呆着她身边呢?

    南宫敏兴奋的跳起来:“这么说清明你也要去东郡了?”

    她握着皇浦清平的手跟个兔子一样跳跃着:“我就知道清明最好了,一定不会让我一个人去的,哼,现在有清明陪我,那些人该放心了,哈哈……”

    皇浦清平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这可不在我的计划里,不若这样,公主随我一起先去京师,然后我们再去东郡怎么样?”

    焚天现在的情绪肯定不会跟她回了、东郡,不如带着他一起到京师,散散心,顺便完成她的大事。

    “可是我要是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了唉!”南宫敏有些担忧,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溜出来的,要是回去再出来肯定没有这么容易了。

    皇浦清平手指扣了扣桌面:“这点你放心好了,你随我回去,我自然有办法再带你出来。”

    洛天盛产金属矿,现在兵变在即,她一介儒商,可没那个野心去指挥战场成为花木兰,不过,若是能控制住金属矿,也算是掌握先机了。

    南宫敏倒是没有想到皇浦清平打的是什么算盘,于是一脸的怀疑:“你能说服我父皇那个老顽固吗?”

    皇浦清平淡淡的笑了一下:“若是你怀疑你便大可一个人去嘛,不过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认识南楼的人。”她并没有露出那种非常好奇的表情,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会有反骨,你越是好奇,她就越不会说。

    南宫敏也是一样,她见皇浦清平不是很在意,于是急急的说道:“我我,我自然是认识他们的啊,因为以前就有一个不长眼的妃子嫉妒我,所以花了钱让他们来杀我,结果他们陪我玩了一天,还把那个妃子交给了父皇。”

    她很认真的看着皇浦清平:“我知道,他们做这一行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我想找到他们,保护他们。”她的脸上是一派认真的模样,皇浦清平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你保护?你怎么保护?”

    她轻摇脑袋:“莫不说你只是一个公主,就算是皇子,又怎么可能说去保护一个杀手组织,你代表的是国法,是正义,而他们,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些亡命之徒罢了,国法或许因为一些原因制裁不了他们,但是不能纵容。”

    南宫敏第一次被人训,有些怔仲的看着皇浦清平,胸腔里慢慢的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陌生,她伸手捂住自己加快速度的心跳,这,是怎么了?

第二十二章:借东风夺酒楼

    南宫敏还真的就跟着皇浦清平了,四个人很快的就朝着京师走去,而她原本那些侍卫一看是回皇都的路线,都忍不住的要抱着哭了,那个黄公子果然是能人啊,他们劝了那么久的公主竟然都乖乖的回去了。

    “公子,京师到了!”蓉蓉平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皇浦清平打起帘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她们联想国的倒是很类似,只不过城墙头上的名字不一样罢了,于是姿态不怎么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南宫敏怯懦懦的拉了拉皇浦清平的袖子:“你答应救我的啊。”

    皇浦清平露出一个你放心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回宫,记得明天来召见我哦!”想要买下那些矿石山,首要的就是混进上层,然后再一点点的腐蚀那些官员,扭了扭脖子,有南宫敏这阵东风,应该坐起来会更顺当吧。

    宫里的人非常隐秘而慎重的将南宫敏给接了回去,皇浦清平倚在马车前看着那气宇轩昂的酒楼,很是喜欢啊,比边境的那家有气势多了,五层楼高:“醉东风,蓉蓉,你喜欢这里吗?”喜欢就弄到手好了。

    蓉蓉对于这间气度不凡的酒楼也很满意,至少比她们手里的酒楼都大气多了,虽然在联想国内,她们的连锁酒楼很多,可是这么大一座的,还真没有呢。

    皇浦清平露出一个猥琐的笑:“蓉蓉,放心吧,过不了多久这个酒楼就会是我们的了!”她对于想要的东西一向是势在必得。

    焚天也从马车上下来,对于皇浦清平的能力他不抱怀疑,只是他有些好奇,她是打算怎么样的巧取豪夺这座酒楼呢?

    南宫敏身为公主自然不方便和皇浦清平这类的平民男子多加接触,于是只好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哥哥,景阳王,南宫括。

    南宫括一开始并不想理会这个小毛孩的,虽然敏敏一个劲儿的夸她,可是看着那矮墩墩的身形,瘦嘎嘎的体制,一点气质都没有,于是敷衍的就打算走开。

    皇浦清平从见面的一开始就观察着那个京师有名的逍遥王南宫括,和南宫敏不一样,南宫括长的很英俊,虽然比不上独孤遗恨还有她认识几位,但是也算是佼佼者吧,只不过,他的英俊里总有些说不清的味道。

    所以她没有轻易出手,和这样的王公贵族们交手,你必须做到心里有数才能够进退自如,于是起身:“草民一闲云野鹤便不打扰王爷了。”

    南宫括扯了扯嘴,这小子倒是很会懂人心嘛,于是起身拍了拍那瘦小的肩膀:“公主是金枝玉叶,高攀不上会摔死人的。”这小子若是有心攀高枝,敏敏那个小笨蛋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不如此次一次性解决好了。

    皇浦清平好笑的眯了眯眼睛:“在下今年刚刚十三,事业未定,自然不会考虑此事,再说,在下只是一介草民,何德何能高攀的上公主呢。”

    南宫括犹疑的看了一下皇浦清平,然后才甩了甩袖子:“你记得便好,既然你是敏敏看中的人,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便可到景仰王府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他做人一向不是那么小气。

    皇浦清平最喜欢听见这种话了,于是笑眯眯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就先谢谢王爷了。”她抱拳鞠躬退场,嘴角得意的翘着,有了王爷这番保证,她办事也就容易多了,不过想要得到酒楼,她跟王爷的关系还必须再上一层楼。

    其实王爷的喜好不难打听,景阳王不好女色不贪财,唯一的爱好便是搜集茶具。

    皇浦清平忽然就想到以前自己看的笑话,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桌几,上面放满了茶具(惨剧),不知道这景阳王听见这个笑话会有什么想法呢。

    半晚,就看见房间的桌子上多了一套茶具,不是蓉蓉的手笔,那应该就是焚天了,她对于茶具什么的没有了解,不过若是焚天送的,应该不差。

    蓉蓉打开盒子检查一遍,又对照着书上查阅一番:“龙头壶,出自先朝的圣手张妙仪之手,原本有龙虎两套,后来发生**时虎头壶被毁,这件便是唯一的真品了。”

    皇浦清平两只手指捏着那细细的茶壶把看了看:“不就一个破茶壶吗,有那么宝贝吗?”若是依她的喜好,还不如直接用黄金铸一个呢。

    蓉蓉赶紧小心翼翼的从皇浦清平的手里抢过那轻巧的龙头壶,放进盒子里:“这茶壶已经失传很久了,焚天是怎么搞到手的啊?”

    皇浦清平不是很在意的耸耸肩,焚天这时候正好从门口走过,他见蓉蓉进来,知道她也会发现那个盒子,原本打算看看皇浦清平到底会有什么反映,可是当他听见蓉蓉的问题时却忍不住的停下步子,他也想知道。

    所以当看见皇浦清平那毫不在意的表情,嘴角忍不住的翘了一翘,她是选择相信,所以才什么都不问吧,这样的信任,他何德何能。

    重新将盒子装好,蓉蓉退了出来,看见焚天站的位置,皱了皱眉,目光扫了一眼屋内,却没有说话,公主现在很相信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却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她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焚天对于她的防备丝毫不在意,傲然转身离去,他做事还不需要跟这么一个人交代。

    蓉蓉气呼呼的叉着腰,这个人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哼!扭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一定要找机会好好的虐虐这个冰山脸,气死她了。

    皇浦清平在圆桌前坐下,扣了扣那个盒子,得到这个应该会很好的讨好南宫括的心,不过不能就这样送过去,否则功利性就太明显了,得有由头。

    南宫括这日刚从那茶楼里回来就听门房说有位姑娘在等他,过去一看,一身米白色的蓉蓉正一脸焦急的守在那,看见南宫括于是眼里顿时泪水弥漫起来:“王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公子!”

    南宫括皱眉,怎么这么快就出事了呢:“你先别哭,说清楚怎么回事?”

    蓉蓉哽咽着说道:“今儿公子在酒楼里吃饭,然后发现一楼里有个人吃一半就晕了,然后大家都去看,公子就说了一句会不会是食物中毒,然后就被掌柜的指使着店里的伙计给揍了一顿,然后公子随手推了一个小二,那个人就晕了,掌柜的说要告公子谋杀!”

    南宫括一抬眉,京师脚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简直是毫无道理,于是点点头:“你先不要慌,我跟你去一趟。”

    监牢里,皇浦清平脸上有点淤青,不过不是很疼,蓉蓉看见那些淤青就真的哭了出来:“公子……”她那宝贝的公主啊,脸上都青了,一定很疼吧,为了得到那最醉东风,她至于这样吗。

    皇浦清平倒是抱着平常心,她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淤青,看着南宫括:“你怎么去找王爷了,不是让你直接给县令有些钱便好了么,真是的。”

    南宫括好笑的看着那个兀自嘴硬的小家伙:“哟,这是打算贿赂朝廷命官啊!”

    县令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哎呦这位小祖宗给少说几句吧,早知道他和王爷认识他也不敢这么对他啊:“嘿嘿,黄公子开玩笑了。”

    皇浦清平露出一个认真而懵懂的表情:“可是,我看见掌柜的好像给你不少钱吧!”哼,欺她年纪小吗:“再说了,虽然我不是洛天的人,但是身上钱还是不少的,而且这件事究竟谁对谁错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县令熬不住南宫括的眼神,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卑职,卑职知错了……”呜呜,这景阳王虽然是逍遥王什么都不管,可是他若是想管了,就真的是完了的。

    皇浦清平冷笑一声,径自盘腿坐到地上,揉着脸,没有再说话,南宫括拧眉,回头对身后的狱卒大声的命令道:“还不开门!”

    蓉蓉紧随其后的就跟了进去:“公子,你还有那些地方疼啊,呜呜,担心死蓉蓉了!”

    皇浦清平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摸了,她板着脸:“这件事我必须要追究到底!”她冷冷的看着那个额头贴地的县令:“姑且不管那个人是怎么死的,我想掌柜的应该也是想我死的吧!”她一甩袖子:“怎么判,县令你有数了吧!”

    县令拼命的磕着头:“下官知道来知道了!”这小子一定是什么皇亲国戚,不然景阳王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皇浦清平走到南宫括的身边,想了想:“那样的老板若是留在这京城里只会为京城摸黑,京师是一个王国的门面,所以我们要更加注重形象。”

    南宫括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皇浦清平,却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皱了皱眉,这小子的心还真不小呢,想要吞下那座酒楼,就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能耐。

    县令也是人精,自然听出了皇浦清平话外的意思,于是忙点头:“下官知道了,黄公子请放心!”钱再多又能怎样呢,唉,只怪那个掌柜的踢到了铁板,这黄公子身后可是王爷,皇族唉,他哪敢得罪的起啊。

    素素泪汪汪的跟在皇浦清平的身后,公主果然厉害,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那座酒楼还一文钱没花,可是看见皇浦清平脸上的伤又忍不住的想哭了。

    几个人走出酒楼,南宫括扭头看身后那个瘦弱弱的身影:“为了那座酒楼?”

    皇浦清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嘟着嘴耸耸肩:“唔,大概是这样的吧!”这个南宫括绝对不是草包呢,不过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第二十三章:胡思乱想的南宫括

    果然没多久,醉东风的案子就公开审了,据厨子交代,那名食客很有可能是食用了早上刚杀的河豚所以中毒死的,而掌柜的又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食客黄清明打成重伤,所以宣判将他的家产都分给那名死者的家属,而酒楼则交给黄清明。

    对于这样一个荒谬的几乎可笑的结果,竟然没有人反对,皇浦清平扭头看着那些麻木的民众有些心寒。

    南宫括背着手,挪到她身边站好,一张脸似笑非笑:“怎么,这个结果还满意吗?”他的目光也很奇怪,淡然的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

    皇浦清平笑了笑:“我重伤?那个县令有写戏本的潜力哦,我记得那天我们可是走回去的,那么多双眼睛,就没有人出来反驳吗?”

    南宫括不想去看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神色淡然:“最麻木不仁的便是人心,太过安逸的生活便是一种腐蚀。”

    皇浦清平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应该来点混乱吗?”想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这天下合久了,也是时候该分分了呢,只是,到时候损失最大的还是这些安逸的人民而已。”

    南宫括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小不点,这话你可悠着点说,万一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我可救不了你。”

    皇浦清平没有再说话,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既然他不想谈这个话题,那便避开就好了,不过她似乎开始有点了解这个王爷了呢。

    到了酒楼,因为发生了杀人事件,所以门可罗雀,店小二们看见皇浦清平都有些害怕,几个人不断的后退着,一双眼睛惊恐的盯着她。

    皇浦清平有些疲惫的揉揉脑袋:“哎呀你看看这群人,真是的,明明被打的是我好吧!”朝着南宫括一笑:“怎么样,要不要去我房间里坐坐,蓉蓉说你喜欢茶具,我前些时候从街角买了几个,你看看喜欢吗?”

    噗,跟在南宫括身后的侍从忍不住的瞪圆眼睛,街角买的?他们家主子可是茶具专家,街角那种平民玩意他才不会去lang费时间呢。

    南宫括却很温柔的笑了笑:“好啊,我很好奇小不点的眼光呢!”说着就提着衣角上楼了,皇浦清平看见焚天也在楼上,于是跟在后面追了上去:“来,我引你去看!”

    南宫括的那个侍从一脸的惊愕,这个是他们家的主子吗,他不是最讨厌这种攀附的人吗,怎么?

    皇浦清平推开自己的房间:“那个,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找茶叶啊!”说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南宫括丝毫不在意,背负着手在她的房间里搜索起来。

    皇浦清平快速的走到焚天的身边,瞪了他一眼:“那些人你是不是教训过了?”看见她跟看见鬼一样,肯定有人背着她做了手脚。

    焚天心疼的看着皇浦清平脸上的与淤青,觉得自己下手轻了:“谁叫那几个人动手的,没废了他们的双手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皇浦清平满头黑线:“这根本不怪他们啊,是我自己故意的,不然这座楼能是我们的吗?”真是笨孩子,想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嘛。

    “那你可以让他们群殴蓉蓉啊,她会武功,就算打残了恢复的应该也会很快吧。”焚天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站了一个差点被打残的女人。

    皇浦清平小心翼翼的避开雷区:“那啥,我先回去泡茶了,你们慢慢聊。”哈哈,焚天真的好可爱啊,想不到冷冰冰的他说出的笑话也那么冷那么有趣呢。

    关上门,就听见蓉蓉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焚天我是不是跟你有仇啊!”然后就是高手过招的声音,以及横栏碎裂的声音。

    皇浦清平想偷看,转身却落进一个胸怀里,抬头,南宫括也一脸好奇的往外看,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被夹在门框和南宫之间,皇浦清平有些难过的扭扭身子,不过又很快的猜到另一种可能,于是抬头:“那个,你压到我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认真,甚至还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南宫括在那样的目光下隐隐的有丝不好意思,于是干咳了一声,直起腰:“抱歉,没有注意,对了你的茶叶呢?”

    皇浦清平叹了口气:“那两个家伙都斗起来了,我也没好意思去拿,对了桌子上的茶具你看到了吗,怎么样,人家说是银子做的,我摸着也很有感觉呢。”沉甸甸的银子拿到手里自然很舒畅啊。

    南宫括有些无语的看着那个抱着银杯子一脸陶醉的小家伙,目光忽然扫过那镜台下的一个盒子:“那是什么?”看样子好像是一个装茶具的盒子呢。

    皇浦清平顺着手指看过去,然后很淡然的说道:“那个啊,我买这个的时候顺便买的,人家说买盒子送了一套杯具,我打算用那个盒子装这个宝贝的。”

    南宫括小心翼翼的端起那个盒子,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然后有些颤抖的打开盒子,果然,果然……

    他有些泪眼婆娑的看着那个盒子:“小不点,盒子给你,里面的茶具送我可好?”反正这样的珍品落到小家伙的手里也只是珍珠蒙尘罢了。

    “可以啊”皇浦清平没有表现任何的不舍:“盒子留下就好了,怎么,你喜欢那种的?”她故意明知顾问。

    南宫括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唔,对啊,还算不错,怎么你舍不得?”

    皇浦清平玩着手里小巧的银质茶杯:“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只要我有的,你要都给你。”

    南宫括忽然为这话所震惊了一下,只要她有,都可以给他?或许,他,他可以提,右手重重的打上自己的脑袋:“南宫括你胡思乱想什么!”

    皇浦清平被他这一招吓了一下,没有吱声,间歇性的精神分裂?

    匆匆的将茶具收了起来,南宫括便走了出去,一直到离开皇浦清平的房间他才逐渐的平息脑袋里的杂乱信息,焚天和蓉蓉依然在打个不停,砸坏了不少东西,不过她应该不会在意的吧?想到皇浦清平,他脸一沉,走开了。

    皇浦清平一直到南宫括走出去之后才收起脸上那几乎白痴的笑,然后冷着连走到护栏边,看着蓉蓉和焚天依然斗个不停,目光冷然。

    蓉蓉第一个接收到这样的讯息,于是赶紧落到皇浦清平的身边半跪着,焚天也飘然而至,倨傲的站着。

    皇浦清平目光扫了一下楼下那些被损坏的东西,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吩咐道:“吕轻侯派人传来消息说圣金打算用她们的公主下嫁到翎国,以和亲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蓉蓉皱眉:“这么隐秘的消息他怎么会知道,而且圣金只有一位公主,就是太子的胞姐,难道就是她?”

    独孤遗恨的胞姐,独孤轻舞,大陆第一美女,年方十八,却不知为何一直不肯出嫁,此番和亲,估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吧,只是,若是以往,她一定会是一个高傲姿态,而如今以和亲的名头下嫁,想必也不会幸福。

    皇浦清平勾勾嘴角:“自然是有眼线才能得到最一手的消息,至于下嫁的人是谁不关我们的事情,不过圣金这样一来就会极大的缓冲了各国之间的矛盾,战争也必然会推迟,我们要乘着这个时候掌握更多。”

    她太在乎这个话题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身后焚天的表情如此的古怪,而蓉蓉则一直低着头,所以也没有看到,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她才注意到焚天的消失,心里有些冷,焚天,毕竟不是她的焚天。

    他有太多属于他的记忆以及要做的事情,她不能阻止,所以要学着放弃,回头,看着蓉蓉,或许有一天,她也会离她而去吧。

    南宫敏在皇宫里呆的无聊,而皇浦清平也忙于收并酒楼没时间找她玩,于是某天,当她打开酒楼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叉着腰,站在南宫括身后笑的得意的女孩子。

    “哥哥说你这几天总是神出鬼没的,要逮你人就必须一早守候在这里!”她跳到皇浦清平的身前,笑容璀璨:“来告诉我,你在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皇浦清平眨眨眼看了看南宫括又看了看南宫敏,一笑:“你没发现我身后少了一个人吗?”她侧过身子:“蓉蓉的身边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呢!”

    “哦,你在找焚天吗?你告诉我啊,我可以派兵帮你嘛!”南宫敏拉着皇浦清平的手:“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陪我玩好不好?”

    对于妹妹的要求,南宫括没有阻止,自从上次从皇浦清平这边拿了一套茶具回去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他应该是喜欢女人的,而且是漂亮的大美女,可是为什么对这个还没有发育好的小屁孩也……也……他不相信。

    不过再见到皇浦清平还是觉得其实这个孩纸也还不错,虽然长的瘦了点,但是要是好好的养应该还是能养胖的吧,若是她再白一点胖一点,应该会比现在好看不少吧?

    南宫括忽然惊恐的发现自己一旦和皇浦清平在一起脑袋就会不正常起来,而且就像之前他看见焚天不在,他竟然会有一种暗喜,他到底是肿么了,使劲的摇了摇头,脑袋一阵眩晕:“那个,我忽然想起府里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先回去了。”

    大家都拿一种很诧异的眼神盯着他,刚刚还很正常怎么忽然就有事了?不过也无所谓,于是挥挥手,算是告别吧。

第二十四章:刺杀事件

    若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皇浦清平宁愿自己一个人在酒楼里发霉。

    南宫敏因为好久没有出来所以拉着皇浦清平一起逛街,蓉蓉因为来了葵水身子不爽于是就在路边的茶摊上等她们。

    其实对于逛街这件事呢,皇浦清平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因为她觉得买东西不管贵的对的,买有需要的就好了。花那么长时间挑挑选选结果却一无所获是lang费时间,买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那是lang费金钱。

    不过很明显南宫敏不是这么想的,瞧她一家店逛到一家店的,皇浦清平很想将身上的散银子都狠狠的甩到她脸上: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到驴子使唤呢,姐又不是你男朋友,干嘛要做这种吃力的事情啊。

    不过想到酒楼,又想到那一大片一大片的金属山,她还是默默的忍了,哼,她这两天都花时间去书店找了一些地方志,发现洛天的金属矿几乎都集中在几个地方,其中有一个倒是离京师不是很远,皇浦清平犹豫着要不就拿这下手?

    只是无缘无故的去收购矿业,虽然没有明文禁止,但是应该也会引起朝廷上的人注意吧,还是低调的好。

    正在想着,南宫敏被一家成衣店的衣服给吸引了,于是拉着她一路小跑的就过去了,皇浦清平不喜欢进去,于是就提着满手的包包站在门口等她。

    成衣店门口有个捏糖人的老爷爷,皇浦清平无聊的就看那个老爷爷捏糖人,然后忽然听见有人喊她:“黄清明!”她以为是南宫敏头也没抬的就答应了,然后忽然慢一拍的想起,南宫敏从来不直呼她名字的。

    回头,至来及看见一道闪亮的光芒,然后是一阵冰凉,以及,彻骨的疼痛,眼前一黑,手里的东西洒落了一地。

    她的对面站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她记得,一个星期之前,他还是京师第一酒楼的老板,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流lang汉。

    “我杀了你!”他的目光有些癫狂,右手用力想要将匕首拔出来,皇浦清平赶紧两只手抱住他的手,匕首那么锋利,要是贸然拔出来,一定会大出血的。

    她咬着牙,呼吸都不顺畅了:“下判定的的县令,为何你要找我报仇,我……”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眼睛开始有些上翻。

    “放屁,要不是你沟通那个昏官,他会收了我的银子还不给我办事!”掌柜的欺他人小力气也小,于是一手扳开她的手,拔出匕首,打算再刺一下。

    “公子!”蓉蓉扒开人群,看见那凶手,眼眶红了,她飞起一脚就将那个胖子给踢到了墙上,然后将地上那个血人给抱了起来:“公子,你别吓我,蓉蓉胆子小。”

    她的眼泪簌簌的落下,一只手不停的捂着那个伤口,可是鲜血却依然咕咕的冒个不停,皇浦清平脸色惨白惨白的,她苦笑一声:“不怪他。”

    是她太贪心了,也是她太自负了,以为自己可以的,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活该啊。

    蓉蓉哇的就哭了出来:“公子你不要下蓉蓉,呜呜,蓉蓉害怕!”她自小就是围绕着皇浦清平长大,若是有一天公主不要她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南宫敏被蓉蓉的哭声给引了出来,看皇浦清平的模样,吓得都呆住了,她一下撞到身后的人,连语言都没办法发出。

    蓉蓉咬牙,刚想抱起那个血人,就听见身后凉凉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若是你想她现在就死的话就移动她试试!”

    南宫敏猛然回头,看着那个站在身后没有温度的高大男人,泪眼婆娑:“你可以救她吗?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救活她,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皇浦清平也因为他们的对话而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因为失血太多,所以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

    衣襟被人毫不怜惜的撕开,然后皇浦清平感觉对方似乎察觉到什么,虽然她的身体还没有发育,不过男生和女生的差别还是有的。

    于是听见那个男人冷冰冰的声音继续响着:“所有人把脸都给我转过去,否则我见一双,挖一双。”冰冷的声线和焚天很类似,就连给人的感觉都几乎一样。

    他的手指在胸口几处大穴点了下,然后又运了内力,通过经脉传进她的肺腔里,因为匕首而造成的中断血脉在内力的调和下接洽,虽然不能痊愈,却比知道的疼痛好了不少。

    然后听见他从哪里掏出什么,拔掉瓶塞的声音,药粉撒在伤口上很疼,不过愈合能力却很好,比她以前用过的都好。

    再然后就是他给自己重新将衣襟收拾好,胸口终于不那么冷了,蓉蓉接过皇浦清平声音都哭的哽咽了:“谢谢,谢谢您,呜呜……”

    皇浦清平也努力的睁开眼,看着那个黑色的背影:“那个,请你,请你等一等!”她呼吸有些难受,不过却还是忍住了:“请问,焚天……”

    男子饶有兴趣的转过头,看着那个依然躺在地上的小孩子:“焚天?那家伙传说中的新身份?哼,还真是可笑,我就是出来找他的,既然不在你这边,那就应该又去找那个公主了吧!哼,无聊的男人,想无情却更多情。”

    皇浦清平点点头,果然是和他来自一个地方的人呢,这样也好,知道彼此的身份便够了,以后,便不要在见面好了。

    南宫敏指使着人驶来一辆马车,还有几名一看就是刚从太医院赶来的老太医,老人家们急匆匆的行了礼,然后赶紧给皇浦清平把脉,查了一下便说道:“小公子的身子已经被妥善的处理好了,只需静养几天便可痊愈。”

    蓉蓉终于松了口气,她哽咽着揉揉眼睛:“公子,你可一定不能丢下蓉蓉。”

    皇浦清平被安置上了马车,一名捕快将那个已经清醒了的掌柜的领了过来:“公子,此人怎么处理。”

    南宫敏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一个巴掌,然后瞪着眼睛:“怎么处理,没看见他是故意要杀人吗?马上送给县衙,择日处斩!”

    皇浦清平眯起眼,看着那个冷静下来一脸懊悔的男人,有些疲惫的说道:“暂时先别杀,蓉蓉,带回去,等我身子好了再处理他!”

    “是”蓉蓉虽然也很不甘愿,不过她一向不会违背皇浦清平的意愿,于是拎着那人的衣领就往酒楼方向走,哼,这两天有他好受的。

    人一受伤,似乎就会变得脆弱,看着忙碌不停的蓉蓉,皇浦清平有些忧伤:“我们遇见了很多人,可是,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你。”

    蓉蓉的手顿了一顿,然后笑开了:“蓉蓉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公主的,不管发生什么。”

    皇浦清平却只笑笑不说话,人说话不能说那么满,说的越满,溢出来的就越快,扭头看着窗外,这间酒楼还真来之不易呢,差点就贴上自己的小命了。

    “对了公子,收购计划你想好了吗?”蓉蓉看见书桌上的白纸,忽然想起皇浦清平之前说好收购矿脉,只是似乎此时不知该怎么下手呢。

    皇浦清平眨了眨眼睛:“洛天的矿脉极多,不可能只有公布的那几个地儿,所以若是那已经被收购的不好买,我们就自己发掘,怎么样!”

    在古代比在现代好的一点就是,只要你有钱,你想买什么都可以,山林田地,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等我伤好了我们就去寻找矿脉吧。”

    “可是酒楼呢?就这样放着,公子你可是废了这么大劲儿才得到的!”蓉蓉不希望公子花了那么多心思得到的酒楼就这样空置着。

    “你写信让吕轻侯过来吧!”皇浦清平想了想:“那间就让他找个可靠的人先管理着,京师地大,更能锻炼人!”虽然吕轻侯比起以前进步很多,可是却仍达不到她的要求,或许这就是他的定位,做一个很好的后援。

    “是”蓉蓉立刻提笔开始写信,皇浦清平睁着眼睛:“那个以前的掌柜的也留下,帮吕轻侯。”

    “什么?”蓉蓉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随即便喊了起来:“那个想要杀公子的人,公子怎么会想留下他呢,不行,我不同意!”

    皇浦清平无声的笑了下,可惜蓉蓉没有看见:“他是京师本地人,论人脉还有面子,自然是比吕轻侯强上许多,留下他,好处不会少,当然,若是以后他有异心,我们随时可以处决他,只是吕轻侯初来乍到,必须要有扶持。”

    京师不比小镇,这里鱼龙混杂,关系盘根错节,若是一不小心,很容易会万劫不复。

    况且,若是那个掌柜的只是执迷于这座酒楼,等到日后,她还给他便是,等她得手矿业,还愁没有酒楼吗!

    蓉蓉将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拎到皇浦清平的床前,皇浦清平冷冷的看着那个比她大上许多的男人此时却如一只丧家之犬一样蜷缩着:“我不会计较这件事的。”

    她抿着嘴笑的很阴险:“我要这间酒楼也只是权宜之计,我答应一个人,送他一间大酒楼,过几天他便会来,到时候他就是新任老板,而已,我可以允诺让你继续做风光无限的掌柜的。”

    “只是,若是我发现你有异心,景阳王和小公主跟我的关系你应该明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容易。”皇浦清平美目流转,一笑嫣然:“当然若是你表现良好,我可以送别人一座酒楼,也可以送你。”

第二十九章:死亡迷谷2

    出了镇子朝北行了三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连绵的山脉下面,一般的山林此时虽然是树木葱郁,但是枝叶顶多也只是翠绿,而这死亡迷谷的树木却都是绿的发黑那种,还没进山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蓉蓉凑到皇浦清平的身边,将准备好野炊的餐具紧紧的抱在怀里,眯着眼睛看那阴森森的山林:“公子,不然我们就在山脚下烧烤得了!”她真心胆子不大啊。

    皇浦清平白了她一眼,将她从身前推开,走了一步,哼,就凭这个也想吓住她吗:“既然是大冒险,就玩点刺激的!”她目光在那些蓊蓊郁郁的树林里扫过,哼,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故弄玄虚。

    蓉蓉胆子小,死活不肯往里多走,于是皇浦清平只好选了一个靠近河流的小坡子,将野餐布给铺了开来,然后指使着胖县令去捡柴火,而她则埋头去挖坑,蓉蓉被派出去猎几只野货回来打算搞个烧烤大会好了。

    挖着,皇浦清平忽然觉得自己的铲子似乎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于是丢开那铲子用手往下扒拉了一阵,然后恶心的站了起来,那竟然是一句白骨,而最诡异的是那白骨竟然是根根断裂,想要连接都接不起来的那种。

    她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残忍,不仅要杀人,竟然还要碎骨?想想,快速的将那些泥土给从新的埋了进去,野餐的胃口却没了,或许没有人一个人能看见那么惨烈的白骨之后还有心情去思考着怎么吃东西吧?

    她换了一个地方从新挖起来,幸而这里再也没有什么碎骨头了,于是皇浦清平拍拍手,将铲子丢到一边自己到小溪边去洗手。

    溪水很清澈,只是里面没有鱼,就连水草也都很稀少,她有些好奇的往那河流的上游看了看,不可能河里没有鱼啊,再往林子里看看,似乎那两个人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所以就干脆从地上捡起一把菜刀就往那上游走去。

    他们原本呆的地方只是进山的第一个小坡子,那溪水虽然细细窄窄的,却是贯穿了大半个山脉,这点第一次上山的皇浦清平自然不清楚,她只是一时的好奇,便顺着走那溪水一直的往上走,走过的风景很类似,温度却愈发的冷了起来。

    原本是夏日里,皇浦清平却硬生生的被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内心的好奇心却让她停不下步子,于是不知不觉就越走越远了。

    山泉水拐了一个弯,皇浦清平也自然的跟着那泉水饶了一个弯,进入那树林里,树林里没有鸟叫,安静的很诡异,皇浦清平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的景致,那些树木高可参天,简直就好像是一个远古丛林一样。

    忽然枝叶刷的动了一下,皇浦清平目光追了过去,只见一个黑影从枝头掠过,似鸟飞鸟,似蝙蝠又不是蝙蝠,而且它的姿态非常快,皇浦清平还来不及再看一眼那个影子就不见了。她朝着那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才继续的低下头研究那蹊跷的溪水。

    走到现在她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蹲在溪水边,从一片坚硬的叶子从溪水里打捞出一点点的那淤泥,然后高高的举到鼻尖,淤泥的臭味并不重,只是她弯着脖子,借着一缕从叶子里渗透出来的光线看着叶子上的那团乌黑的东西,若是留心看就会发现那些淤泥的上面点缀着一些金光闪闪的东西。

    皇浦清平用手指将那些金黄的东西给捏出来,嘴角诡异的抬了抬,哼,那些被开了矿产算什么,这应该才是最纯的黄金矿吧?

    忽然一阵大风将她手里的树叶给吹落到溪水里,皇浦清平猛地回头朝着身后看去,这树叶并没有动,可是刚刚那阵风的哪里来的?她不会笨到认为会平地起风的,重新的握起那菜刀,皇浦清平的表情冷冷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是树林里却依然诡异的安静,仿若刚刚的那阵风只是皇浦清平自己的一个臆想,她微微的移了移步子,呈一个保护的姿态:“本公子无意打扰各位,告辞!”她一抱拳便利落的离开,没有害怕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她转身的时候,枝头忽然出现一个黑影,默默的站着。

    皇浦清平回到河岸边的时候,蓉蓉和胖县令正焦急万分,看见皇浦清平一手提刀气势汹汹的从上游下来,都是一惊,蓉蓉赶紧跑上前:“公子你到哪了啊,我们都急死了。”

    皇浦清平回头看了看,依然有些不理解,语气却是淡淡的:“没什么,我只是到上头去看看!”随手将手里的菜刀交给蓉蓉:“捉到什么好吃的吗?”

    蓉蓉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惊恐:“公,公子,你进去了啊?”她甚至不敢提那个地儿的名字,只是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身后的那片林子,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存在一般。

    皇浦清平神色淡淡然:“对啊,我见这溪水蛮清澈的,但是没有鱼便好奇,所以逆流而上,走了一段便回来了,你呢,不是抓野味的吗?东西呢?”

    蓉蓉举手拼命的摇着:“我,我不敢进去的,我刚进到那林子里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然后我莫名就感到一阵的胁迫的感觉,加上之前听说的传闻,所以我不敢贸然的进去,只是利用轻功在林子上转了转,我发现林子里没有任何的动物,就连一只鸟都没有。”

    “你确定没有?”皇浦清平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看见的那个黑影,蓉蓉说没有鸟,连动物都没有,那她看见的是什么?

    “嗯,死亡迷谷里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活物,就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你难道不知道?”胖县令将捡到的枯草丢到一边,大脸凑上前,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皇浦清平:“你胆子也真大,竟然敢到那里,不过你最好还是去药店给大夫诊治一下,听说去了那里就算回来也……”

    “也?”皇浦清平好奇的看着胖县令:“回来也没有什么好结局?会死?”她冷笑,第一不相信鬼神之说,第二诅咒的说法,如果说回来的人不会有好下场那么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她进去的时候中了什么瘴气,二就是会有人来取她性命。

    蓉蓉倒是紧张起来,焦虑的围着皇浦清平绕圈圈:“那该怎么办,那可怎么办?”她不停地围着皇浦清平绕圈圈,一脸的焦虑。

    胖县令也有些为难起来:“那可真不好说,总之你们要注意吧!”因为好像进过那死亡迷谷的人真的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这黄清明,会是例外吗?

    皇浦清平倒是想起一件事:“县令你之前说这里是一个埋葬的风水宝地,那有人来这里埋葬过吗?”

    胖县令没料到皇浦清平在意的是这件事,有些费脑筋的偏着脑袋:“唔,虽然有不少风水先生这么说过,可是好像还真的没人敢埋在这里呢,毕竟活人是不敢进这个地方的。”

    皇浦清平回头继续看着那墨绿色的森林,活人不敢进吗,那那个黑影是死人?哼,真是荒谬,怎么会有死人会武功呢?但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那个人的气息,不管自己的身体怎么不经用,但是那作为杀手的基本能力还是应该有的啊。

    “公子,你看到什么了吧?”蓉蓉小心翼翼的问道,跟了皇浦清平这么久,她自然是最清楚公主什么时候是真担忧,什么时候在装。

    皇浦清平轻轻的瞟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什么都没有,你想多了,既然大家都没有那个心,我们就回去吧!”反正她要得到的信息都得到了,其他的,再从长计议吧。

    回到客栈之后,蓉蓉依然担忧不解:“公子,你真的看到了吧?到底是什么,公子,我好担心啊!”心里的不安就好像一只猫一样在不停的挠着她的心,这次她们要面对的是一种神秘的力量,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只是一种很简单的变异老鼠。

    “这有什么?”皇浦清平笑的很自负:“不管是什么都没有值得害怕的,还有我告诉你蓉蓉,这很有可能只是人的一种故弄玄虚,这世上没有鬼,有的只是弄虚做鬼的人。”

    “公子的意思是?”蓉蓉好奇的追问道一时也没有注意其他。

    “哼,有人藏着掖着,我们偏要把他拉出来,放心,这点小事情还烦不到本公主!”

    “那公子想要……”蓉蓉隐隐约约的察觉到皇浦清平的计划,只是公子不说,她也不敢妄自揣度。

    “哼,如果按照县令的意思,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我已经中了毒,要么会有人来杀我!”皇浦清平的站直腰,居高临下的往下看:“若是中毒的话我自己怎么会没有感觉,那只能剩下唯一的了,就是,那个人会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蓉蓉,这两天你可得注意点了,若是我不小心挂了,你可就自由了。”她似笑非笑的鼓了鼓嘴,明明是一个很可爱的动作,可是蓉蓉却感到一个压抑的气势:“是,公子放心,奴婢一定誓死保护公子的!”

    皇浦清平也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蓉蓉,不知道在想什么,却让蓉蓉的心觉得在飘,没有着落。

第三十章:杀手来袭

    从死亡迷谷回来的第一晚,皇浦清平难得睡意蛮浓的,吃了晚饭和蓉蓉下了回棋便揉着眼睛回房睡觉了,蓉蓉却有些神经质的想要跟她一个房间,结果被有些洁癖的某人赶走。

    躺在床上,皇浦清平闭眼就开始准备睡了,刚翻个身,脖子上就被架上一个冰凉的物件,所有瞌睡虫都瞬间消失殆尽,睁圆眼睛,看着惨白的刀尖:“那啥,大侠,劫财劫色?”

    眼尾向后飘去,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冰冷的感觉和焚天很像,只是,这个人,没有气息,她拧了拧眉:“大侠?”没有气息难道是活死人,可是活死人怎么会来杀人?除非,有人操控,她忽然想到傀儡术,只是,这世上真的有会傀儡术的人吗?

    目光朝着窗外望去,虽然那个人可以的隐蔽了呼吸,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人,于是故意放大声音:“我想阁下不会说惧怕我这么一个毛头小儿吧?”激将法或许不是次次都管用,但对于高手,却是顶管用的。

    于是白色的衣袍从窗户的上面缓缓落下,一个姿态不甚优雅的男子攀附着窗棱落到皇浦清平的面前,红白色的面具显得非常的狰狞恐怖:“你倒是个聪明胆大的孩子。”声音非男非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诡异的很:“我很喜欢,呵呵……”

    皇浦清平两只手捏着那剑尖移了点位子,生怕刮到自己:“我也很倾慕你们啊,居然可以将那座金矿占据了那么久,而不露半点风头,真是厉害的紧!”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脖子上的利刃又贴近了不少,她嘴角抬了抬:“怎么,您竟然还有怕的吗?”

    白衣的面具男有“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走到皇浦清平的面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小家伙倒是挺伶牙俐齿的,怎么样,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干,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这个小家伙很得他心意呢,只不过好像很多人都想要这棵宝贝呢。

    “我还是比较喜欢单干,若是你愿意罩着我,我自然开心了!”皇浦清平一双乌黑的眸子含笑看着他:“你整日跟着一群傀儡在一起想必也很无聊,不如跟了我,带你走遍大江南北,品尝各色美食,等你长大了还能带你去看美女娶美女。”

    面具男又古怪的笑了起来“桀桀”然后目光盯着皇浦清平,许久才止住笑:“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都舍不得杀了你,怎么办,好想带着你回到山里!”他上前伸手在皇浦清平的脸上抹了一把,手指白皙,却没有温度:“知道那个秘密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永远的陪着我了。”

    “像他这样?”皇浦清平指了指那个没有呼吸的傀儡人:“和这样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人在一起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习惯就好了”面具男淡淡的笑了下,只是隔着面具皇浦清平看不到:“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三天后,你若是能找到我,我便饶你一命,否则,你便来陪我好不好?”他忽然凑近皇浦清平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好寂寞的……”

    最后那句话忽然就让皇浦清平想起某部鬼片里那些死鬼们每次勾引活人时候说的话:我好寂寞,你快来陪我……

    她斜眼看着面具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提示呢?万一我找到你了你却不认账,那我岂不是很亏?”脑袋里却飞快的开始分析起来,他既然这样说就证明他一定是镇子上的人,可是,她才刚到这鄞州镇,那怎么能猜出来呢?

    “只要你猜到了,我一定会认的,而且猜中有奖哦!”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好期待啊:“三天哦,三天后的晚上我会来找你,可千万别想逃哦!”

    皇浦清平被那个黑衣人点了穴僵硬的放倒在床上,然后看见面具男爬上黑衣人的背从窗口飞了出去,而同时蓉蓉则破门而入一脸的焦虑:“公子你怎么了?我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回答,公子?”她注意到皇浦清平的不对劲伸手解了她的穴道:“公子?”

    皇浦清平虽然被解穴了,可身子还没有什么劲,于是只能借着蓉蓉的胳膊坐起来,苦笑:“被人强迫着玩了一个游戏!”可是心里却隐约的有些期待:“你听说过傀儡术吗?我刚刚就看见一个傀儡师,可惜他自己本身的功夫却差极了。”

    蓉蓉也很惊讶,她看着那还未合上的窗口:“傀儡术?那不是已经失传很久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会使?”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皇浦清平:“公子,不然我们走吧?既然你说都快打仗了,那这矿脉就算买了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收回去,我们……”

    “走不了,也不能走!”皇浦清平推开蓉蓉的手:“原本我只是很简单的想买一座矿山,现在看来,我却已经被卷进一个漩涡里,出不来了!”她目光深沉:“蓉蓉,你去帮我查一下,这个镇子上有多少十五六岁的少年,然后把他们的资料给我整理出来。”

    “好!”蓉蓉虽然担心,可是公主的性子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她说服不了她,只能尽力去帮她了,转身,却暗暗的下了决心,若是要死,就让她抵了公主的性命吧。

    蓉蓉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她就将鄞州大部分的少年给皇浦清平找了出来,看着那一小摞子的资料,皇浦清平暗暗叹口气,幸好她看账本已经看的很习惯了,否则这么多资料就要看了她三天的时间呢。

    将那些资料按照身高又重新的分了一个类,那个面具少年虽然年纪小,可是身高却有将近一米七,而鄞州本地人的身高都不怎么高,所以只是这样一排除就少了很多。

    “公子,你能肯定那个人是本地人吗?”鄞州其实更多的还是外地人口,她们废了这么大劲却只找了本地人的信息,若万一那个傀儡师是外地人……

    “我注意到他说话的口音很像本地人,而且能守着死亡迷谷那么久不可能是外地人!”皇浦清平皱眉分析,这死亡迷谷可已经形成了近百年,若是有人管理,不可能是外地人的。

    “也是!”蓉蓉点点头,赞同的看着皇浦清平:“公子你真聪明,不然这样,下午我们兵分两路一起去排查好了!”这样还算比较节省时间。

    皇浦清平摇摇头,她另有打算:“这样,我们发帖子,请这些少年过来,就说要为你招个夫婿怎样?”她忽然换上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我很好奇,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会惊起多少风声。”

    “公子,你不会这样吧?”蓉蓉哀嚎一声,她不要每次都被指使出来啊!再说了,她还不想找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头做相公哎,与其这样,不如选吕轻侯或者柳扶疏呢。

    皇浦清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我自然知道不会把你嫁出去的,不过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法子吗?”她有预感,这次的招亲会很有意思。

    “那还不如给公子选相公呢!”蓉蓉嘀咕道:“反正喜欢公子的人一把一把的。”

    “听说你要为蓉蓉姑娘招亲啊?”大红的榜纸刚贴出去,第一个报道的人救来了,一身肥膘的县令气喘吁吁的赶到客栈,热情洋溢:“矮油,其实以我们的关系你跟我说一声就好了,我一定帮你办的妥妥的。”

    他回头看着那个脸色不怎么喜庆的姑娘:“矮油,怎么蓉蓉姑娘不怎么高兴啊,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哪有我们这些人成熟懂女人心思呢,哎,姑娘可别瞪我,我说的句句实话,是吧,要招也要招一些年纪大的。”

    他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转:“难道是,小公子别有用心?”他的语气诡异似乎勘破什么天机。

    皇浦清平的心猛的跳了一下,这知县看上去混账无比,可怎么这时候又这么透彻了呢:“知县这话何解?”

    胖知县贼兮兮的凑近皇浦清平的耳边小声道:“我听说有地方的人会用童男子来练什么邪功,小公子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莫不是……”他意有所指,却让皇浦清平忍不住笑开怀:“哈哈,知县大人你真可爱!”

    没有料到皇浦清平的反应是这样的,胖知县有些惊愕的看着那个笑开怀的女子,忽然觉得她笑起来其实也很好看,于是傻愣愣的看着她,张大嘴角。

    皇浦清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她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一手拍了拍县令那宽厚的肩膀:“哎呀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也这么幽默风趣啊,哈哈,对了知县大人今年贵庚,若是超的不太多,不如我也给您留个名额?”

    蓉蓉的表情更加哀怨了,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玩笑,呜呜……

    知县大人却也还算识趣,笑眯眯的摆摆手:“算了,就不危害小姑娘了,再说了,我这么一个胖子怎么配的上蓉蓉姑娘这么漂亮的小妞呢,哈哈……”他一向宽厚,起身:“那啥,这件事我就给你们包了,等着我的好消息。”

    蓉蓉看着那肥硕的身影移出客栈房间,都快哭出来了:“公子,这下子该怎么办啊?”若是公子去操办么还可以做做手脚,可是这只肥猪要是插手了可就不好办了啊。

    皇浦清平若有所思,她微微的低下头:“蓉蓉,你赶紧去求求那县令,就说是你不想嫁但是我执意想让你嫁!”她抬起手,看着那白净的手掌:“你告诉他,若是可以不嫁,你甘愿为他做一件事!”

    “啊?”蓉蓉不解的看着皇浦清平:“公子想做什么?”让她效忠那只肥猪,她才不要捏。

    “我们似乎忽略了很多东西!”她的笑容踌躇满志,只是他太自信了,所以泄露了:“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回来告诉我他的反应!”虽然可能得到的信息不多,但是,聊甚于无吧。

    “是”知道皇浦清平的每一个举动都有深意,所以蓉蓉并不敢违背,所以忙起身出去。

    皇浦清平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朝着窗外望去,这古人其实也没那么笨,易容术,变身术,简直就是层出不穷,有意思,有意思!

第三十一章:真相

    蓉蓉回来的很慢,慢到皇浦清平都快睡着了,她神色奇怪的看着皇浦清平,然后才小声的说道:“公子,县令好像很正常啊,没有什么奇怪的,”说着还很小心了看了一眼皇浦清平,似乎在探寻她的眼色一样。

    皇浦清平朝着她伸了伸手:“来,蓉蓉,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笑的很温和,一点都没有架子,诡异的平和。

    蓉蓉上前,好奇的问道:“公子有什么要告诉我?”她眨着眼睛,显得很无辜很可爱。

    皇浦清平笑眯眯的摸了摸蓉蓉的脑袋:“我们继续办招亲,我一定会找出那个人的!”她收回手,面无表情:“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晚上再去一趟死亡迷谷。”

    “是”蓉蓉二话不说就退了出去,合上门,脸上的表情诡异。

    皇浦清平也诡异的勾起嘴角,果然是他呢,只不过他竟然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敢动,哼,以为这样就可以欺骗得了她吗?痴人说梦。

    果然第二天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而胖县令则如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的守在皇浦清平的身边,不知到底在做什么打算,而蓉蓉则安静的坐在皇浦清平的身边,好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子。

    皇浦清平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芸芸众生,笑颜如花:“听说东方县令十五岁就已经高中状元,结果却因为得罪了当朝的权贵被贬至此来做官?”她侧目看着那个似乎没有任何心思的男子,妙目里有说不清的意味不明。

    胖县令一点点的收拾起脸上的玩世不恭,露出同样高深莫测的表情:“黄公子倒是调查的很清楚嘛,已经很久没有人称呼我为东方了。”很多时候他都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面具戴久了是有些难以分清楚!”皇浦清平点点头,赞同道:“不过若是身份太多,背负的太多,心理发生变态可就不好了!”她忽然弯腰,一只胳膊搭在东方的肩膀上:“我若是你,便干脆撕了这面具,快快乐乐的唯我独尊!”

    东方看着那黝黑的眸子,忽然觉得自己心绪好像忍不住的被吸引了,心里话也忍不住的脱口而出:“高处不胜寒,你怎么能懂!”他猛然的将皇浦清平推开,一双眉毛紧紧的拧着:“你竟然敢对我使用摄魂?”这小家伙到底是有多少能耐他不知道。

    皇浦清平起身,从高处往下俯视着,笑容倨傲:“我的杀手先生,这么热的天装成那样,你不觉得热吗?”她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指着东方:“我已经揭穿你了!”

    东方令忍不住为她而鼓掌,轻拍三声:“小家伙,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他瞟了一眼楼下的人群,起身,撕下娃娃脸上是不符的阴冷:“这越完美的东西我就越想去销毁,你说该怎么办呢?”他伸手捏住皇浦清平的脖子,肥胖的手指此时却瘦骨嶙峋。

    皇浦清平咬着唇,冷冷的盯着他:“你以为你藏的很深,可是你的过度热情却暴露了自己,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更何况你说我像从前的你,我不相信,从未相信!”

    东方令松开手,却未远离:“你说无缘无故?小家伙你可真傻,我帮你自然是受人所托,我很好奇,你只是刚来不久为何那李珂和柳生都会花重金请我照顾你。”

    “他们?”皇浦清平有些恍惚,她一直以为只是东方要求照顾她,想不到独孤遗恨和柳扶疏都这样关注她。

    看着她晃神的模样,东方令忍不住的火大,他捏住那纤细的小脖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们和你的关系了吗?”他只知道那柳生是圣金的人,而李珂则是联想国的人,那么这个被景阳王推荐来的人又有什么样的背景。

    皇浦清平却不想多说:“你答应我说只要我三天之内找出你你就放过我,怎么,想反悔吗?”她挑衅一般的看着东方令。

    “反悔?你要跟我说什么大道理吗?”东方令的表情变得很可爱,笑的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对于我们这种邪魔外道你还想用那些所谓的正义来束缚我吗?”

    扣住脖子的手慢慢的加紧,皇浦清平咬着牙想要扳开那手:“哼,我早就猜到你们这种人不值得相信!”她深吸一口气忽然反手从袖子里射出一直细如牛毛的针,东方令吃痛猛地缩回手,后退一步,捂住那受伤的手:“你做了什么?”

    皇浦清平一手揉着脖子,拧眉冷笑:“没什么,只是一些自保的小招数而已,也别急着夸我卑鄙,对于一个小孩子你不应该期望那么高的!”她退到安全的地方,右手边是长长的帘幔,从二楼一直垂挂到一楼,她朝下看了看:“东方,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东方令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皇浦清平:“这句话是我送给你的!”该死的,还没有人能够伤过的了他呢,这个黄清明果然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皇浦清平右手狠狠的一拉,那连接上下幔布便从上而下的泻下,二楼的景致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一楼众人的眼前,大家都惊愕的看着二楼,一个穿着县令衣服的少年,以及那受了伤的公子。

    东方令没有料到皇浦清平还有这么一招,于是愣到那里,皇浦清平诡异的抬了抬嘴角,然后发出惊恐的声音:“啊啊啊啊,县令被人杀了,这个少年假冒县令还要杀我!”她一把拉着那幔布随着落下而跌落一楼却很巧的并没有受什么伤。

    东方令随即醒悟过来,顿时杀意升起,抬起那白森森的五爪,从二楼飞下,这黄清明身边最有力的助手便是那个叫蓉蓉的女子,而如今那个女子已经被他掌控,所以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

    一楼的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呼爹喊娘的四处奔走,皇浦清平借着娇小的身形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她知道若是凭武力她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不过很明显这个人的武功也并不是很高明,只是对于自己过分的自信了,等到他内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她便可以出手了。

    东方令自出生还没有受到这样的侮辱,于是杀性一起,逮着什么人都杀,客栈里顿时惨叫一片,那些无辜的少年们原本都是怀着春心而来,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皇浦清平跑到预定好的位子,站定,回头冲着那杀红了眼的男子喊道:“东方,杀人便冲着我来,放了那些无辜的人!”喊完这话她忍不住想到一个笑话:秃驴快放了师太!暗自为自己的临危不惧而感到好笑,手心冒汗,希望可以一击成功。

    东方令听到皇浦清平的声音,更是怒从中来,忍不住的就朝着皇浦清平的方向冲来,皇浦清平心跳加速,然后偏过身子让出身后的物件,一柄长满了刺儿的狼牙棒出现在她身后,双手用力的往下一拉,那巨大的狼牙棒便朝着东方令的方向飞了过去。

    东方令想躲,可是自己的速度太快,于是只能和那坚硬的东西来个硬碰硬,他对皇浦清平的恨更加的升了一个级,抬手用内力将那实心的金属玩意击退,而皇浦清平则选在这个时候跳起来,将腰间的匕首重重的刺进那个人的身体里。

    她从未想过杀人,但是如果是在杀人和被杀的选择下,她宁愿选择别人去死!

    东方令错愕的看着那个一脸杀意的少年,他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她,身体里多了一件冰凉的物件,**被割裂的声音,让他忍不住的皱起眉,他知道,此时若是还勉强,一定会死无葬生之地了。右手捏成诀,黑影从屋顶落下,将他背负在身上。

    皇浦清平不甘心让他逃走追了出来,东方令倒在那傀儡的身上,呼吸清浅,可是一看见皇浦清平却忍不住的气急:“小家伙,今日所受耻辱,我必会讨回来的!”

    皇浦清平立住脚,并不怯场:“讨回来?等你有那个能耐再说吧,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你在那么目中无人,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她不会惧怕任何人,所以不管什么都不会让她后退:“我,黄清明在此,有胆就来!”

    东方令被她这话一气就给晕了过去,看的街上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大家都皇浦清平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境界,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个穿着县令衣服的人到底是谁,而又为何会大开杀戒,甚至和这个镇子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

    人民的愚昧也是他们的幸福,皇浦清平抱着胸站在客栈的门口,虽然不知道自己今日放过那个男人会给以后带来怎样的灾难,不过,她今日确实没有把握去杀了他,只能利用剩下的日子来好好准备了。

    回到客栈,一楼大厅狼狈不堪,而蓉蓉则木头一般的坐在大厅里,周围散落了很多的木屑,她却毫无所绝,皇浦清平皱眉,看着那个没有知觉的少女,或许她不应该派她去试探那个胖子的,现在,要怎么做呢?

    “小家伙!遇到什么麻烦了,要不要来求求我呢?”忽然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熟悉的自恋的,欠扁的让皇浦清平忍不住的感动起来,出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是他吗?

第三十二章:定情

    南宫逸风宠溺的将那个小家伙给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就知道你要吃亏,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若不是你机灵,恐怕这才要吃大亏了。”

    皇浦清平将脑袋搁在他膝盖上,无限委屈:“谁知道那个人怎么就好好的发了神经,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遇到他的啊?”她好奇的看着南宫逸风,这个似乎也太神了点吧,每次都会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过来,害的她不得不感动。

    “医仙谷虽然绝世,可是该知道的消息自然比一般的人要灵通的多,只不过我一直在谷里忙着给你炼药,而且觉得你应该有能力自保,想不到后来有消息说你进了山我这才知道不得了赶紧过来了。”他一向极注重仪表,而此时白净的衣衫上却沾染上不少的灰尘。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的看向他们,皇浦清平难得脸红,而南宫逸风也起身理了理头发,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镜子照了照:“我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靡万千少女。”他低头冲着皇浦清平笑的很温柔:“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哦!”说完还眨眨眼睛,一副可怜可爱的小受模样。

    周围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南宫逸风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不满的说道:“真是的,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长肉,回去要打屁股了!”说着大手还真的拍了拍皇浦清平的屁股。

    皇浦清平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于是瞪圆了眼睛,想生气,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生气,只能鼓着嘴,瞪着他,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的可爱。

    南宫逸风将她塞进自己的怀里,得意的说道:“以后不许你对其他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会嫉妒的。”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飘向某个方向,这个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拧眉,若只是担心死亡迷谷的秘密泄露,那么他可以以医仙谷的名头替她挡一挡,可是……

    他的目光在这混乱的客栈里四处看了看,可是看着眼前这样的情景又不像,若是只是取一人性命也不至于打成这样,看着那满屋子的血渍,之前的状况应该很惨烈吧。

    “该死东方,我绝对不会绕过他的!”皇浦清平路过蓉蓉的时候,看见那个木头一般的坐姿就忍不住的怒从心中来,她抬头一双眼睛亮的惊人:“蓉蓉,你有办法救吗?”

    南宫逸风知道她一向极护短,叹了口气,将她放下,伸手探了探蓉蓉的脉象,说道:“还好,对方只是用了**术,这个不难。”他认真的看着皇浦清平:“你真的要和东方令做对吗?”听她的语气两个人似乎闹的很大呢。

    皇浦清平冷笑,目光灼灼的盯着蓉蓉:“不是我放不过他,恐怕从今儿起,是他要有他没我了!”今日将他伤的那么重,以他那种记仇的性格自己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不过正好,这伤蓉蓉的罪责他也恤承担起来。

    南宫逸风苦笑的摇摇头:“你这丫头真不给我省心,”他走到蓉蓉的面前,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一枚绿色的药丸塞进蓉蓉的嘴巴里然后退后站到皇浦清平的身边:“那家伙绝对不好对付,你不担心吗?”

    皇浦清平倨傲的看着南宫逸风:“我今日能伤他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或许是你们一直以为他太神秘了,其实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最主要的是他是一个过于自信的普通人,那些传言将他吹捧的太过,所以连他自己都迷失了自己。

    “从未有过空穴来风,所有的传言都有道理,平儿,这是一场硬仗,不过既然你想打,我便陪你罢了!”南宫逸风宠溺的抱着那娇小的身影,若只是倾尽天下,换她一笑,又有何妨呢。

    看着南宫逸风严肃的表情,皇浦清平有一瞬间的迷惘,自己这样任性真的对吗,值得吗?可是,内心的自己却不愿意,因为也清楚,东方令绝对不会放过她,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她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东方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不愿意在第一时间离开疗伤,反而是躲起来偷偷的看那个白孔雀一样的男人,看着他们之间毫无芥蒂的互动为什么心里的杀意比任何的时候都要强烈,这股恨,甚至比她刺伤自己时候来的都要强烈。

    胸腔里的血液流出,他终于还是像那个傀儡下了命令带自己回去,离开吧,这个游戏已经结束了,不过,他一定会再回来的,会回来找那个小家伙,报这一剑之仇。

    经过南宫逸风发解释,皇浦清平终于弄明白了那个死亡迷谷的秘密,原来一百多年前有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发掘了那块宝地,为了独占便传出那样的谣言,而为了坐实谣言也确实抓了不少上山的人,只是那位大人物死后却不知晓自己的后代竟然为了强大,擅自练起了邪功。

    “这么说那个东方令已经二十多岁了?”皇浦清平忍不住的咋舌,可是长的完全是一副没有发育好的少年模样啊,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成年人。

    “对!不过好像说因为练了那种邪功以后会保持练功者的容貌,换句话就是说有驻颜的功效!”南宫逸风继续解释:“不过那个邪功很邪门的,据说练功的人武功只有突破了某个层面才会达到最高境界,否则只能和一般的武林人士一样,依你说的的情况,那个东方令肯定是还没有突破顶层。”

    “可是他操控傀儡的技术很纯熟,几乎到达了心灵相通的感觉”皇浦清平有些担忧:“傀儡术不是已经失传了吗,难道他是那些人的后人?”这傀儡术可算是要人命的东西,据说可以隔空控制任何心志弱的人,这东方令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好吃亏。

    “可能吧?”南宫逸风倒没有那么悲伤:“我们南宫家的人还会御兽呢,说起来也不差啊,只不过他是操控人,我们是控制兽而已。”人其实很脆弱,但是若是兽的话就强大的多,当年独孤寒利用巨兽统一大陆,不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吗。

    皇浦清平点点头,目光有些茫然,人兽?真是一个不怎么欢喜的话题,她想要的只是钱,而不是战争。

    “对了,你身子不好,这是我给你炼的药,你的金灵芝我可一棵都没有贪污全部给你炼化了,喏,都在这里,好好留着啊,解毒圣品。”他笑嘻嘻的将一个白玉瓶子给塞进皇浦清平的手里:“哎呀,我可添了不少好药材进去,你要怎么谢我呢。”

    皇浦清平低着头把玩手里的瓶子,随口道:“你想要什么感谢呢?”她都是他定下来的人了,还有什么他得不到的呢。

    看着那满不在意的头顶,南宫逸风干了一件他今生最为自豪的一件事:“来给爷香口!”说着就挑起皇浦清平的下巴,弯腰将自己嫣红的唇贴上皇浦清平那略带苍白的温热,皇浦清平一下子就愣住了,瞪圆了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傻了……

    这是皇浦清平的初吻,这辈子的上辈子的,内心无数只草泥马在咆哮,她原本只是想玩玩啊,谁晓得这个人竟然玩真的了,呜呜,亏了啊。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说这个人为了她付出多少,他甚至将自己医仙谷的一切都奉上,只为解她的一口气。

    “闭眼”南宫逸风其实也是第一次亲吻姑娘,被那样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瞪着他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舍得离开,只能温柔的要求:“乖!”

    明明他没有学过任何催眠的技巧,皇浦清平却忍不住的觉得自己已经迷失在他的温柔里,眼睛听话的慢慢闭上,任由对方蹂躏自己柔软的唇。许久,南宫逸风才慢慢的离开那双令他眷恋不已的双唇,看着那个苍白的少年他忍不住的笑了:“平儿,怎么办,我觉得我快病死了。”

    爱她是一种病,病到骨髓里。

    皇浦清平的脸红红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南宫逸风,虽然坚强的影子还在,却又平添了许多的柔情:“我现在可是一个孩子啊,你要克制克制!”嘴角上翘的弧度非常的魅惑,比任何人都魅惑,她伸手揽上南宫逸风的脖子:“想吃我至少也得等我长大吧!”

    虽然她的外表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可是超级成熟的内心却已经接受了这个快比她大了十岁的男人:“等我五年,我长大了,好不好?”其实若是按照现代的算法,她还是一个萝莉,而南宫逸风只是一个怪叔叔,不过在古代,这也算是一种比较正常的恋爱年纪吧。

    南宫逸风将那个小女孩揽进怀里,笑的很温和,唔,总算是松口了呢,以后就算是再多的情敌也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皇浦清平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却盯着那个依然没有表情的蓉蓉身上,忽然就想起了独孤遗恨,那个同样口口声声要娶她的男人,若是他知道自己已经答应了别人会有怎样的表情呢?而且这个南宫逸风可是他介绍给自己,嘴角上翘,得意的意味。

第三十三章:风雨前夕

    吃了南宫逸风带来的药,皇浦清平果然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蓉蓉也在那天就恢复了,她只记得自己被皇浦清平派遣去接触那给胖县令之后,说了没几句话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已经身在那个狼狈的客栈里了。

    皇浦清平也不想多提发生的事情,只是浅浅的告诉她她被东方令控制了,不过并没有做什么事,估计以为她是她唯一的助力,所以才会这样对待她。后来她用计重伤了东方令,然后南宫逸风过来,解除了她身上的控制。

    南宫逸风此时则斜靠在皇浦清平的床上,仔细的给自己抹着保养东西,这也是让蓉蓉很难接受的一件事情,自从她醒来,公主和自恋孔雀的关系就变得很暧昧起来,以前公主不是很讨厌那只孔雀的么,怎么现在却跟他那么亲近呢。

    皇浦清平吃了药,盘腿运行了一下周身的内力,终于不像以前那样稍微的动一下那些珍贵的气息就难受的不行了,于是高兴的爬起来,坐到南宫逸风的身边:“那啥,还有什么更好的增加内力的药吗?给我几瓶吧?”迫不及待要成为高手啊。

    蓉蓉惊愕的瞪圆眼睛,公主这事吃药吃坏脑袋了吗,怎么……

    南宫逸风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伸出食指戳了戳那个喜悦的都没脑子的女孩子:“你以为药是好东西吗,要不是你身子实在太弱了,我才不会舍得让你吃那些东西呢,虽然是我亲自调理出来的,可是是药三分毒你不知道吗!”

    皇浦清平嘟着嘴,做了个鬼脸:“哎呀我只是觉得受够了自己以前那个无能的样子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想要了!”她希冀的看着南宫逸风:“有可能吗?矮油给个机会嘛!”她也好想成为高手,想当您穿越过来她最想的就是让自己变成高手,结果发现自己不适合,所以才锻炼蓉蓉的。

    南宫逸风探出一根手指搁在皇浦清平的手腕上摸了摸:“唔,再过一段时间吧,你现在身体乱的很,那金灵芝也只能替你疏通一下身体的经脉,若是想足够强大的接受那些内力你恐怕还得需要有些时日。”他其实也很好奇,一般人的脉象是不可能脆弱的这样的地步的,虚弱的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可是看她的模样却又很正常,除了运用内力会有些难受,她并没有什么不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他想探明,但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却是让她先将身子里的那些杂乱东西给调顺了,然后才能查清楚到底是为何。

    嘴角勾了勾,目光里有些深意,平儿身子里有毒素,那些东西隐藏的极其深,若不是他,一般的大夫应该都查不出来吧,那些毒素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种下的,什么人可以让平儿这么毫无防备的就中毒?那些金灵芝的功效便是让她解毒,然后他才能做其他。

    得到的答案不能满意,皇浦清平苦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狠狠的挖了一手南宫逸风的霜跑了出去:“走,蓉蓉我们也去美美!”哼,一个男人弄那么美做什么,她将那些珍贵的白色ru液分了一半给蓉蓉,自己也搓了搓往脸上涂,估摸着这玩意的作用也就跟现代的霜差不多吧。

    蓉蓉看着手里ru白色的东西,心里感概很多,公主对她真的不差,只要有的东西,她都会毫不吝啬的分自己一半,可是自己却……

    皇浦清平毫不在意的朝着外面走去,现在距离东方令受伤回去已经快半个月了,朝廷上也委派了新的县令过来,那倒是一个瘦子,可是皇浦清平却依然忍不住怀疑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东方令装的,南宫逸风说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新来的县令也有新的好处,皇浦清平和杀人魔王战斗的故事经过无限放大之后传到他耳朵里便自动翻译成:这个公子很强大,可以和那个杀人魔相抗衡,再翻译一下就是:这个人会是他的保命符。于是新上任的县令对皇浦清平是十二万分的敬畏,无形中也提升了皇浦清平的名望与威望。

    皇浦清平只是稍稍透露说前任县令临死前刚刚答应将死亡迷谷那块地给她的时候,新任县令便屁颠颠的让师爷从县衙里将那块山地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皇浦清平,反正那块地对于其他人或许永远也用不上,而此时皇浦清平要,那他就给,这样还免费占一个人情,何乐不为。

    蓉蓉不解,为何公主明知道那东方令就藏身在死亡迷谷里面,她却还坚持要那块地,对此,皇浦清平的解释却只有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然后伸手将一面红色的旗子插进沙盘里。

    原本布满白色旗子的沙盘上突兀的飘着那鲜红如血的旗子,蓉蓉却还是不明白,南宫逸风枕着脑袋看着那个做的很精致的沙盘问她:“那些白色的旗子代表什么?”

    蓉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自然是被开垦了的矿脉!”说完之后她猛然的瞪圆了眼睛,公主要死亡迷谷,说明那里也有很好的矿脉,只是那里的会是什么脉,铁脉还是锡脉?

    南宫逸风欣赏的看着沙盘:“平儿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想着那些矿脉,唉……”不过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最真实最努力的皇浦清平。

    黑暗的地宫里,一身黑衣的男子斜靠在王座上,华丽的外衣裹在削瘦的身体上,姿态不甚优雅:“你说新来的那个家伙已经将这里卖给了黄清明?”他的声音慵懒又充满了冷漠,半闭的眼睛忽然就射出一束亮光:“他果然不是简单的人,哼……”

    嘴角感兴趣的勾起,脑海里浮现那个瘦小的身影:“听说南宫逸风一直跟他在一起形影不离?”一想到那个花枝招展的男人他就心里不爽,却也不明白为何。

    “是的,对了,教主,医仙谷的派人来求和,说是若是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他们愿意给我们十枚医仙令牌。”医仙令牌,每十年才出现一枚,只要有了那枚令牌,就等于说是有了免死金牌,医仙谷出手,阎王也没用。

    东方令冷冷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怎么,觉得他们一出手就是十枚令牌心动了?”哼,这南宫逸风还真是大方呢,为了黄清明竟然一出手就是十枚令牌,恐怕那流露在外面的令牌都被收集过来了吧?

    “属下不敢!”伏在地上的男子惊恐的颤抖起来,他们原本都是老教主捡回来的孩子,虽然永远都是化妆着活在人群里,可是却非常的快乐,可是,自打老教主死了之后,教主继任,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他记得那年教主才只有十四岁,办事手段之毒辣,简直让他们不忍侧目。

    他一心想要练就绝世神功,可是结果却卡在最后一层无法突破,然后幸而后来也不知道教主忽然脑子发什么热,变了一个外貌就去当知府,这一当就是好几年,虽说没有什么大功却也比他早些年做事的手段温和不少,他们总算也偷偷的松了口气,可是,这次教主却被那个瘦小的孩子重伤然后回来。

    他们都重新的提起那口气,这教主的游戏被打断了,恐怕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东方令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身下的黄金宝座,那些坚硬的龙头瞬间变成了金色的粉末,他冷漠的勾起嘴角:“十枚令牌就让你们如此了吗?”真是一群没有野心的家伙们,黄清明,这次是你自己犯到我手里的,不然你好好的吃些苦头,你恐怕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吩咐下去,从今日开始,只要有人接近我死亡米谷一尺,杀无赦!”他的目光狠狠的划过地上伏着那些人:“若是有人阳奉阴违,哼,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这些人不是他,他们有太多来自那个世界的美好,所以心里总也善念,而他,心中唯一有的,只有杀。

    “是!”伏在地上的众人都忍不住重重的打着寒颤:“属下遵命!”以前他们也曾偷偷的放过一些误入山里的人,他们以为教主不知道,可是后来却得知那些被放回去的人全家都被教主抓了回来做了尸人……

    东方令想起皇浦清平,嘴角愉悦的勾起:“很好,就这样,还有,我们的傀儡够了吗,让你们去采集精血都采集回来了吗?”他难得回来,对于教里的事情自然要多问问,不过目光落在那低下的脑袋上,心里的愉悦感顿时消去殆尽:“你们没有做?”

    “属下,属下……”额头上的汗密密的落下,他们哪知道这教主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再说那取人精血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他们真的下不了手啊。

    “哼,原本这事还有一线转机,既然你们不愿下手,不若我自己亲自动手好了!”他起身,黑色的长衣飘摇,消失在宝座后面。

    “教主!”那些属下们慌张的抬起头,可是眼前哪里还有教主的身影,于是都赶紧一个个起身,面面相觑,教主自打成年以后很少这么有兴致的杀人,这次重伤回来,竟然再次回到少时那冷漠狂傲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第三十四章:进山

    鄞州县衙最近接到许多居民报案说家里的人失踪了,瘦县令很是焦虑,他刚上手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于是果断的去找皇浦清平,这个凶手,皇浦清平和南宫逸风都心里有数,多半是那个东方令被皇浦清平伤了所以心存报复吧。

    南宫逸风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个兴致勃勃的少女:“平儿,你不会是想去找他吧?”平儿的性子实在太大胆了,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个东方令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如此性格阴沉的人,比医仙岛上那个阴鸷还要恐怖。

    “怎么不去?”皇浦清平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自小几乎都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就连出宫以后也都是一路顺风顺水的,所以对于那个东方令,也是存着势在必得的心事。

    “若是你想去,那我便陪你好了!”南宫逸风很宠爱皇浦清平,他伸手将那个瘦瘦小小的家伙给揽进怀里,依恋的感受怀里的柔软:“不管怎样,你都还有我!”

    皇浦清平认真的睁着眼睛看着那平静的夜,耳边却是南宫逸风的舒缓有节奏的心跳声,有人曾经说过,若是一个人说谎,心跳便会变得很快,可是,他的心跳一直那么的慢,是不是就说明他说的是真话,一心一意的真话?

    东方令坐在高高的房顶上远远的看着那扇没有合上的窗扉,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执意要到这里来,可是看着那两个相拥的人,他忽然恼火的想杀尽这镇子里的所有人,那种愤怒,是自从认识皇浦清平以后,经常发生的事情。

    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就当没有来过。

    第二次到了那死亡迷谷,蓉蓉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那种恐惧了,她只是微微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皇浦清平,那一眼,包含了很多东西。

    南宫逸风依然一身白衣,腰间别了一只墨绿色的笛子,他风姿卓雅的站在皇浦清平的身边,含笑着看着那没有丝毫生气的山林,没有任何的担忧和惧怕,他做人一向随性,没有什么牵挂,此次出行更是任性到不行。

    皇浦清平倒是刻意的修饰了一下自己,藏青色的袍子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也不知道丢了什么进去,问她则是一脸的神神秘秘,抬头看着那寂静的森林,皇浦清平满心得意,哼,等解决了东方令,她就占了这山,山下所有的黄金都会是她的,谁也不能跟她抢!

    “终于等到你们了呢!”树林里忽然传来那阴阳不分的调笑语调,只是诡异的是那语调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方向,而是仿佛是四个方向同时响起。

    皇浦清平抬头四周望了望,冷冷的勾起嘴角:“怎么,一开始就玩起了那捉迷藏吗,还是觉得上次被我打伤了所以没有脸面来面对我?”右手悄悄的缩回袖子,暗器藏在袖子里,只等那人一现身便射出去。

    “哼,黄公子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到了本教主的地盘竟然还敢如此大放厥词,是该称赞你还是应该嘲讽你不知者无畏呢。”四周的声音依然弥漫,只是语调里的杀意重了起来。

    蓉蓉躲到了皇浦清平的身后,似乎有些害怕,一般人对于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情境都会觉得恐惧的吧,可惜,她皇浦清平从来不相信:“这个还由不得您来评判!”

    “哼!”对方似乎有些恼怒:“既然到了这死亡迷谷,若是不送你一些见面礼,似乎太不给面子了,既然这样,就还请你玩的愉快吧!”说完最后一句那声音便彻底消失了,皇浦清平和蓉蓉面面相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南宫逸风的耳力一向不错,所以听见那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拧眉退后一步做好防御姿态:“大家小心,有什么朝着我们走来了!”

    皇浦清平抬头,墨绿色的树林里有一群黑压压的影子朝着他们的方向移来,她松开手里的暗器,有些疑惑,这山林里不是一只活物也没有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巨大的黑影?

    当那些黑影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皇浦清平忍不住的吸了口气,那么多黑影竟然都是一些石块做成的傀儡人,她退到南宫逸风的身边:“怎么办?”这些石人刀枪不入,而且最可恶的是这种东西除非你把它打碎了它才没有战斗力,而现下她们二女一男,哪有那么大的力量呢。

    南宫逸风倒是有些兴致的摸了摸下巴:“竟然还真的有啊?”这个东方令果然不简单呢,这石人阵可算是失踪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能给做出来,不可谓天才。

    皇浦清平有些烦恼的皱了皱眉,这该死的破石人真心不好对付,软硬不吃啊。正想着,那些石人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她们面前,皇浦清平虽然经过调理,身体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脆弱,不过还是不敢和那些家伙们硬碰硬,于是果断的飞到树梢上围观。

    蓉蓉也不是力量型的高手,于是提气脚尖踩着那些大家伙的脑袋飞来飞去,倒是南宫逸风选择了正面相对,只见他含笑着从腰间的抽出一柄长剑,那原本软软的长剑待整个抽出来,便变得很坚硬起来,皇浦清平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这个人身上的东西还真不少呢。

    不过她更有兴趣的是那些石人,于是一手撑着身子往前去探,那些巨大的石人虽然看上去很笨拙,可是一旦它们真的打起来却不像表面上那样,灵巧的让人咋舌。不过皇浦清平却觉得若是死物,就一定会有破绽,就好像现代的机器人,在灵活,也是需要电力的,这些石人不肯能平白就动起来。

    想想,她从包里掏出一包粉末,交给蓉蓉:“拿着这个去帮南宫!”那是她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毁尸灭迹粉,也就是常说的浓硫酸粉末:“你把这个撒在那些石人的身上,但是记住千万不能落在南宫的身上,注意风向。”交代完她就踩着树枝超外面飞去。

    蓉蓉看着纸包里的白色粉末,想想,还是按照皇浦清平的嘱咐做了,南宫逸风也听到两人的交谈,虽然不明白皇浦清平究竟有什么安排,不过还是很注意的避开了那些粉末。

    石人没有感觉,而那些粉末落在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就没有去管继续朝着南宫逸风攻击去。

    皇浦清平很快的去而复返,她脚尖点着那些石人圆滚滚的脑袋飞到南宫逸风的身边,她的肩上扛着一个大大的水缸,嘴角噙着笑:“南宫,不好意思了,让你费力了,现在就看我的了!”她说完就从袖子里抛出一条长长的丝绸布。

    她将水缸抛给蓉蓉:“接着!”自己则将那白色的丝绸布丢进那水缸浸满了水:“蓉蓉后退!”她抽出那长条,再将一头丢给南宫逸风:“我们一起使力将水淋在那些石人的身上,尤其是有白色粉末的地儿!”说着微微运用了一下内力,那原本软趴趴的长布此时却变得和那钢铁一样坚硬。

    南宫逸风虽然不是很能理解那些看上去很普通的水对于这些顽固的石人有什么用,不过依然还是沉默的相信了,于是伸手接住那长布的一头,握紧!

    水从布里滴落在石人头上,那些白色的粉末遇水则发出一阵阵白色的厌恶,而石块则剧烈的腐蚀起来,蓉蓉和南宫逸风都惊诧的瞪圆了眼睛,这到底是水的功效还是那白色粉末的缘故,为何那刀枪不入的石人却这么快的融化了?

    布条很快就没有水分了,皇浦清平喊道:“松手!”然后再次将那布条丢进水缸里,再交给南宫逸风,重复了之前的动作,那些石人顿时变得没有任何的威胁力,简直是不堪一击。

    南宫逸风的心情好的不止一点:“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若是你早些拿出来我也不至于白白lang费那么多的内力了。”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恋的说道:“唉,害的我发型都有些凌乱了,真是该死的家伙们。”

    如此再三,具有威胁力的石人已经寥寥无几了,皇浦清平干脆将布条丢掉,然后抢过蓉蓉怀里的水缸,踏着枝头,将那些水给洒下,石人发不出声音,可是身上被腐蚀然后发出的声音却令人恐怖,空气里刺鼻的味道让南宫逸风忍不住的跳到了上风向:“真难闻!”

    皇浦清平将水缸砸向地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石人:“哼,一些碳酸钙也是阻止我的步伐,简直是可笑!”虽然这些石人在古代人的眼睛里好像很难对付,可是若是运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只可惜lang费了她存了那么久的硫酸粉了。

    蓉蓉走到皇浦清平的身边站好,心有戚焉:“公主,那些粉末是不是撒在任何地方都会造成这样的腐蚀啊?”太恐怖了简直,那些粉末若是落在人的身体上……

    皇浦清平冷漠的看着那一地的石块:“当然,所以我让你和南宫都要避开,若是沾上一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南宫逸风此时却有了嚼舌根的冲动:“喂喂,你这样说话也太看不起我们医仙谷了唉,我们可是人送阎王愁呢!”虽然不可否认这些粉末确实很恐怖,可是这丫头说话也太不给面子了。

    “不然你试试?”皇浦清平抬眉,好笑的看着那个男人,发现他发丝有些凌乱,于是伸手替他顺了顺,目光里是柔情似水:“这玩意的杀伤力太大,能不用就尽量不用吧!”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南宫逸风的眸子里闪了闪,没有说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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