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游戏竞技功高权重TXT下载功高权重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功高权重全文阅读

作者:老井古柳     功高权重txt下载     功高权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21章 就是抢劫你

    马修德目瞪口呆地看着郭拙诚,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也行?

    郭拙诚放下筷子,笑着说道:“其实这个女的还真不错,我娶这个女的也行。很庆幸她还是黄花闺女,没有被你们戕害。”

    马修德总算回过神来,反击道:“至少你的名声臭了,到时候你的档案上可是有污点。”

    郭拙诚平静地说道:“你以为这种污点会写进我的档案吗?你以为组织会认可你们这种诬陷,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还在我的档案上记上一笔?到时候我还可以带着这个老婆调到其他县、其他地区去,就是重新分配到我的老家川昌省也不是多难的事。这样一来,除了赚了一个老婆,我损失了什么?呵呵。”

    马修德恼羞成怒,说道:“看来郭科长是执意与我为敌了?”

    郭拙诚摇了摇头。

    马修德心里一喜,以为郭拙诚不是想为敌,不料郭拙诚却说道:“不,不,你马修德的份量还是轻了一点,还不配做我的敌人。”

    “你!你……”马修德脸上一下变得铁青,手指着郭拙诚的鼻子,说道,“你别狂!不就是有后台吗?大不了老子跟你来一个鱼死网破!”

    郭拙诚好整以暇地捏住马修德指向自己的手指,轻轻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这老家伙的脸立即变得惨白,冷汗一下流了出来,倒是他硬气,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出声,只有喉咙里发出一声声闷哼声,显示他痛苦到了极点。

    郭拙诚冷笑道:“我平生最恨的是别人指着我。今天我是第一天来这里,不想闹的满城风雨,暂且饶你一次,下次再这样,不管你是狗屁不如的马修德,还是天王老子,我也将他的手给拧下来,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他往外一推。马修德身子一个趔趄,身体带着椅子一起退了好远才稳住,这还是郭拙诚有意克制,不想闹出更大的动静,否则这老东西非得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不可。

    马修德满脸的狰狞,他左手死死抓住扭变形的右手食指,一边嘴里抽着冷气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姓郭的,你等着。从今天起,我马修德与你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子一定要和你闹一个鱼死网破。”

    郭拙诚平静地说道:“我一定等着。但我肯定,如果真是鱼死网破的话,那你铁定是那条死鱼,我是那张破的网。鱼死了只会发臭、腐烂,网破了可以修补。如果你不惹我,我也许懒得现在就理你的那些破事。如果你招惹我,我就会让你痛不yù生,后悔你爹娘把你生到这世上。我不妨告诉你,中国还没有到区区一个镇长能呼风唤雨的地步。在我眼里,你真的屁都不是。反正你已经气饱了,无需再吃饭,滚吧!”

    说完,他将目光盯着还在抽着冷气的马修德。

    马修德立即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想说几句场面话也不敢说了,慌忙不迭地起身,一边伸手拿桌上的纸包一边准备逃离这个突然变得冷森森的地方。

    郭拙诚伸出手,先将纸包按住移到胸前,又迅疾将马修德椅子上来不及拿起的人造革皮包夺过来,等两样东西好好地放在自己胸前,这才对呆若木鸡的马修德道:“我想里面肯定有构陷我的材料,这包和这些钱我就暂时保管了。”

    马修德额头上再次涌出冷汗,嘴因害怕而哆嗦着:“你……你……你这是抢!是抢劫!”

    郭拙诚笑道:“你送也好,我抢也好,都是一回事,反正已经不属于你。现在到了我手里,有本事你就抢回去。呵呵,我倒是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你随便一拿就是二千元,也许里面还有更值钱的宝贝呢。”

    马修德急了,准备和身扑上,但被郭拙诚充满杀气的目光一扫,他就如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郭拙诚将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两包报纸包着的钞票、一条荷花sè女人内裤、一张记事条、一串钥匙、十几张散钞票、一把带鞘的匕首、一只崭新的手表、一对明显有不少年月的金耳环……郭拙诚讥讽地说道:“哼,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啊,我估计除了这串钥匙是你的,这把匕首是你用于防身的,其他的都不是你的吧?就算是你的,也是利用权势贪污受贿来的。……,嗨,一个大男人还堂堂的镇长,带着一条女人的内裤到处跑,你也不觉得害臊?”

    马修德老脸变得通红,两只浑浊的眼睛快速地转动着,目光不时落在那些东西上。脑海里不断地思索,身体跃跃yù试却又不敢真的往前冲。

    郭拙诚将这些东西连同开始马修德自己拿出来的纸包一股脑扔进人造革皮包里,装模作样地掂了掂,说道:“有点重量,不是打开看我还真看不出里面装了这么多东西。我想这些东西要给谁,这人一定会高兴得大笑三天,对着苍天大喊:老子发财了!”

    马修德一咬牙,低声下气地说道:“郭科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刚才我混蛋,说了不少屁话,您别往心里去。这里的钱和那些手表、耳环的就归您了。其他没有用的东西就还给我吧,我今后一定好好配合您在马驿镇的工作,绝对不拖您的后腿。”

    郭拙诚虽然知道这个家伙说的都是屁话,但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道:“马镇长,这就对了嘛。我的要求其实就是这些,你何必那么对我拒之于千里之外呢?你看你,本来我们都好好的,你非得送了这么多钱、送这么多东西给我了,你才明白过来,多冤啊。

    这样吧,请你先到外面等一等,在走廊里冷静地想一想。我呢,先吃完饭,坐了一天车,肚子真有点饿了。等你想明白了,我吃完饭了,我俩再谈怎么分赃的事。如果我心情好,也许就把这些东西全给你了。如果心情不好,对不起,这些东西就全归我了。当然,你还可以喊公安人员过来,把我抓起来,不但要回你的东西,还可以定我一个抢劫罪。”

    说到这里,郭拙诚讥讽地笑了笑,如赶苍蝇似地挥手:“滚吧!我看见你就感到恶心,吃不下饭。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马修德的脸已经成了猪肝sè,全身都微微颤抖着,但看到郭拙诚一幅要噬人的样子,他只好朝外面走去,临走还丢了一句话:“郭科长,咱们走着瞧!”

    郭拙诚没有理他这句撑门面的话,他甚至都没有看这个现在挺不直腰杆的家伙。他拿起筷子,伸向桌子中间那盘赤鳞鱼,嘴里说道:“呵呵,这个可是好东西,好久都没吃过正宗野生的了。真是幸福啊!”

    还没有走多远的马修德以为郭拙诚故意说这些气他的话,心里骂道:“小王八蛋,吃死你!”

    吃惯了赤鳞鱼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名贵淡水鱼不要多久就濒临灭绝,到时候想吃野生的都不可能,最多只能吃到人工饲养的。

    前世郭拙诚虽然身为位高权重的市长,但也只吃过两次野生的,而且每次都只吃了几条。这种鱼是泰山独有的品种,它以其肉质细嫩、味美不腥、营养丰富而驰名中外,该鱼刺少、肉嫩,味美,营养丰富。

    马修德是慢慢走出去的,表面看是气愤不已,实际上他的眼睛的余光和耳朵都集中在郭拙诚那里。

    郭拙诚不急不慢地吃了一条约二两重的赤鳞鱼,一直装作专心吃鱼的他同样注意着马修德的脚步声,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大餐厅之后,他迅速放下筷子,伸手从人造革皮包里拿起一包报纸包着的钞票放在桌上,又从包里拿出那串钥匙和那张纸条,先将纸条打开扫了几眼,然后扔进包里,再解开包钞票的报纸……马修德气鼓鼓地站在走廊里,不知道往何处去才能避免尴尬,也着急自己怎么拿回被郭拙诚抢走的东西。

    正为难的时候,张恒德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手里也拿着一个人造革皮包。

    看见马修德站在走廊,他没有多想,以为他出来上厕所的,就回头扫了一眼,见周围没人,兴匆匆地加快步伐,靠近马修德后,笑道:“姐夫,搞定了!呵呵,那小子厉害着呢,不但搞得她yù死yù活,还把她搞得动了情。”

    接着,他不无吃醋地说道:“我去的时候,那小妞正在帮他洗衣服。老子要搞她,她还当烈妇,不同意老子搞。老子这次忍住了,没有用强。等过了今天,老子搞死她,看是老子厉害还是他小王八蛋厉害。破了身子还以为金贵,哼!(sāo)货!这里好多服务员都听到了她又哭又笑的**,还能装出清高来?笑话!”

    马修德正焦急着,哪有心情说这些事?刚才听了郭拙诚的话,他知道张恒德手里掌握的证据毛用也没有,反而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见马恒德身体还朝自己靠近,他厌恶地让开一步,没好气地说道:“别吹你的本事了!搞女人厉害不是靠嘴也不是靠手,而是要靠男人下面的根!”

第422章 没有用的下面

    张恒德的脸一下变得血红,瞪着眼睛怒道:“马修德,你什么意思?”

    因为心虚,被点中血疮的他虽然羞怒之极但也不敢大声叫囔,还怕马修德一顿乱喊,让所有人知道他下面的玩意根本不行,不说与人家比赛rì女人,就是翘都翘不起来,每次享用女人都只能用嘴和手来解决。

    其实他以前是正常的,也没有少害过女人,曾经与自己的老婆也生儿育女。只是在他当民兵营长的时候,有一年冬天他带领民兵在野外训练,事情发生了意外。当时他有意将一个漂亮的女民兵分在自己一组,带着她在一座山上潜伏。等其他民兵都到远离他们的位置潜伏后,这家伙就开始了蓄谋已久的行动,yù对这个漂亮的女民兵行不轨之举。可惜那个女民兵不愿意被这个sè鬼糟蹋,要为她男朋友守住圣洁之身,于是,两人就在野外打了起来。

    凭借他身高力壮,而那个女孩子弱小力亏,加上女孩子因为害羞开始不敢大喊,等她发现自己无法抗拒对方而yù大喊的时候,张恒德却一拳打昏了她。等女孩醒来,发现自己被张恒德剥光了衣服,正趴上身上起伏不停,下身更是传来一阵阵剧痛。

    羞愧而气愤的她一气之下抓起手边的一块石头,对着张恒德的脑袋就是一敲。正兴奋着的他一下软倒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一不做二不休的她推开这个sè鬼,对着他胯下还没有软下去的玩意就是几脚,之后穿好衣服,拿着步枪跑到男朋友家大吵一顿,扬言男朋友根本配不上自己,要和他一刀两断,她要另找有钱的帅气的男人。

    男朋友又气愤又莫名其妙,而男方的家长则气得差点晕倒,当着邻居的面宣布自己的儿子就是打光棍也不会娶她。

    她昂着头傲然离开,回到家里将房门锁上,忙乎了好久,最后穿戴整齐告别父母离开了家门。她的父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她要到远处训练一段时间,也就不以为意。谁知道这个女孩出门在无人处大哭了半天,毅然背着步枪投了河,直到三天后尸体浮出水面,她身上的步枪还死死地抓在手里。

    就是那一次张恒德脑袋受了轻伤、胯下受了重伤,晕了整整一夜才醒来。其实他身上的这两处伤虽然都痛得他晕过去,但都伤的不重,只要稍加休养就能养好。问题是当时野外的气温低,他胯下那玩意在冷风中冻了一夜,撒尿还行,但想翘起来害女人就不可能了。再说,那个女子的行为也在他心里产生了yīn影,更影响了那玩意的翘起。于是,他成了没有阉割的太监。

    恼羞成怒的他不但将那位女青年的尸体暴尸一周,不让家人收尸,还说她是携枪逃跑的反(革)命分子,是人民的敌人,而且他还将与这个女孩划清了界线的男朋友利用一个借口关进了监狱一直在外地进行劳动改造。

    还不罢休的张恒德后来还不断刁难这两家,导致女方的父亲jīng神分裂,男方的母亲气倒在床,这两家真可谓是家破人亡。

    除了这些,张恒德这个王八蛋还变成了一个变(态)狂,看见漂亮的女人就利用权势要霸占,霸占的时候就用各种方式折磨她们,让她们生不如死。虽然这些女人知道张恒德是恶魔,但她们并不知道他不能人事,有些女人实在受不了他的变(态)摧残,为了避免痛苦,甚至不顾羞耻哀求他强jiān她们,但遭受的是更加疯狂的虐待,她们再也不敢说什么。以至于没有人知道他有这个病。

    别人不知道,马修德却知道,而且还知道这个家伙有折磨女人的恶习。张恒德刚刚得这病的时候,马修德还帮忙他找过无数医生,进过好多医院。县里、地区、省城的医院都去过,甚至京城的高级医院也去过,但都无效,胯下那玩意依然软塌塌的,怎么也起不来。

    马修德现在之所以点张恒德的血疮,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被郭拙诚气傻了,心情不好而发泄,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反感张恒德又想摧残柴灿灿?柴灿灿是被郭拙诚熬过药汁的药渣,但马修德依然垂涎三尺,怎么可能甘心让张恒德这个太监给毁掉呢?

    见张恒德额头上青筋绽出、而两眼血红,马修德也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就说道:“行了,行了,别对我恶狠狠的,你还不知道我?现在我们有麻烦了!那小崽子不上钩,还威胁我。”

    张恒德依然怒火万丈:“老子管他狗屁小崽子什么鸟事,老子就是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虽然他不能人事是事实,但就听不得别人说出来。

    马修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可以了不?……,现在我们有麻烦了,人家抓了我们的把柄!他把我的包抢过去,看了里面那张送礼的条子。还……”

    张恒德这才冷静了些,吃惊地问道:“你不但没有摆平他,还让他抓住了把柄?你!……,你怕个鸟啊?正好!我们现在有活生生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强(jiān)女服务员,只要老子一声令下,立即就可以将他送进看守所。不说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抓到了我们的把柄,就是有,又如何?老子直接整死这龟儿子就是。难道你还怕他?”

    马修德一阵无语,很不满地说道:“你怎么肩上长的脑袋也没有用?你……”

    他不知道这句话又点中了张恒德的痛处,特别是那个“也”字,让张恒德怒火直冒,他猛地推了马修德一把,怒道:“你放什么狗屁?……,你怕那王八蛋,老子可不怕!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马修德只好委婉地说道:“那个小王八蛋何德何能让我们为他殉葬?我不是不想灭了这个小子,但我们必须保证自己不陷进去才行。现在如果你动手,他也许还没伤到毫毛,我们就出事了。”

    见张恒德稍微安静了一点,马修德小声说道:“从他进招待所的那一刻起,招待所肯定有人就将这个小子的行踪告诉了县里的领导。汪道璐在这里主动迎接,那些县领导哪里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目的?如果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就抓住了他强(jiān)女服务员的证据,人家会怎么想?就是县领导捏着鼻子认了,地区的领导会认吗?他们都会认为是我们设置的陷阱,是故意陷害他。连带着我们以前做的事,比如前任县委书记,比如马驿镇前面的几个镇党委书记的事都可能翻出来,得不偿失啊!”

    张恒德是公安局领导,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因为在这个行业浸yín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悟xìng,但他不甘心自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依然忿忿不平地说道:“这有什么怀疑的?搞这种事不说一个多小时,就是几秒钟都能硬起来强行插,看着漂亮的女人谁不动心。我手里可是有柴灿灿破膜的血裤,有他shè出的(jīng)液,这些都是铁证!我还怕他反咬?”

    马修德劝道:“如果你真的想同归于尽,那你尽管派人抓他。我问你,一旦惊动了县领导,一旦惊动了地区领导,你有把握还能控制这里所有的服务员不?你能保证在上级派调查组下来调查的时候,她们都会按照你的口径来回答他们?张局长,以前都是你的手下询问,对你有利的就记录下来,对你不利的,你那些手下就不会记录,你们的人还能让她们按照你们的意思来说话,对不懂事的还可以动用手段。

    可是,如果是地区来的公安人员呢?这些服务员好的坏的都会说,那些办案的公安人员好的坏的都会记下来,如果有人对你叔叔有意见,很可能还只记录对你不利的。在他们的引导下,你敢保证服务员不乱说,你敢保证她们不捅出新的漏子?

    就这一件事来说,肯定有人看见了柴灿灿打扮洋气进了那小子的房间,知道是她主动sè(诱)。而且从她身上穿的衣服、她的打扮都能看出她一个农村女娃不可能买得起那种衣服,也用不起那种化妆品,就是傻子都知道有人在幕后策划。你说,你我能干净脱身吗?而且这事就算郭拙诚是强(jiān),但人家也有办法对付我们。”

    接着,他将郭拙诚说的顺势跟柴灿灿谈恋爱,然后干脆结婚娶她,上级组织看着郭拙诚年轻、受骗、有战功、有后台的条件下不会过于追究,最多给他降级降职的处分。反正他年轻,将来有的是时间重新崛起,而自己这些人包括当司令员的叔叔都可能有危险。

    张恒德声音一下低了八度,如果只涉及到自己他还不担心,反正背后还有叔叔撑腰,即使那个叔叔再对自己不满,也会设法保证自己不坐牢不死,但如果牵连到了叔叔,那整个天空就塌下来了。

    他很不甘心地问道:“那我们今天就这么认栽了?送了那么漂亮的女人给他,收集的却是这些没有用的证据?”

第423章 恐惧的内衣

    马修德不满地看了张恒德一眼,反问道:“怎么能说没有用呢?这些证据只要不拿出来,他就有把柄抓在我们手里。等我们今后慢慢将知情的人调开,没有人证明是柴灿灿勾引他,他就无计可施。另外,只要他将来找其他女人做女朋友,这证据就有大用,就是铁证。即使不能认定他是强(jiān),那也是通(jiān),说明他在玩弄女xìng。只要到关键时刻拿出来,他还不乖乖地听话?”

    张恒德郁闷地说道:“那还要多长的时间?玛的,想到那么漂亮的女人被他这么用了,老子心里就不舒服。……,老马,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怎么突然这么怕一个新来的?”

    马修德想起被郭拙诚夺走的人造革皮包,想起皮包里的东西,他不由一慌,但随即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做的事。他今天从我们马驿镇那边过来,谁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事情?你说我能不怕吗?”接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种人要么一直跟他搞好关系,要么干脆……,哼!一了百了!”

    张恒德立即点头道:“是啊,干脆杀了他,这样才一劳永逸。你说为什么不现在就抓?”

    马修德见张恒德跃跃yù试,很不满地问道:“你敢现在抓过去,在县领导出手之前立即将他杀了吗?”

    张恒德再专横跋扈也不敢这么做,怎么可能将一个正科级干部抓过去就是一枪?他嘀咕道:“那也没有必要这么快啊,……,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妥当些?”

    马修德将张恒德扯到更偏僻一点的地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最后举起手往下一斩,说道:“这是最好的办法,稳妥、可靠,不留痕迹!”

    张恒德咧开嘴笑道:“这才是我所喜欢的。行,这事我来安排。那我先回去了。”

    就在马修德偷偷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张恒德却说道:“我不能就这么走掉,连招呼都不打就溜了,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也会引起招待所的人怀疑。我先陪他喝一杯酒,说几句话,然后借口有事就可名正言顺地走开了。”

    马修德心里暗叫一声糟糕,马上说道:“这是小事情,你就不必过去了。谁不知道公安局的事情多,情况紧急?你还是全力以赴做好那件事,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张恒德狐疑地看着马修德:“老马,你今天怎么啦?我总感觉你不对头。以前人家掌握了真凭实据不还是没有搞下我们,今天那小子也就看了一张纸条而已,字条上又没有名字,只是一些代号,你怎么就怕成这样?再说,他还有证据在我们手里,他现在心虚着呢,你怕个毛啊?”

    马修德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好说道:“我不是怕你时间紧吗?那种事越小心越好,时间多一点考虑就周详一些。”

    张恒德说道:“我是公安局局长,其他事也许我不如你,但做那种事我可比你门清得多。得了,走!我们进去吧。”

    马修德苦着脸说道:“那小子不让我进去,说看着我恶心,吃不下饭。你看……”

    张恒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啊哟呵,在我们长河县的地盘上竟然有人敢对你说这话?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哼!老子就不信世上还有这么疯狂的人,走!老子还真想看看这个小子牛气哄哄的样子。”说着,张恒德大步朝餐厅走去。

    马修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心里如打鼓似的嗵嗵嗵直响。他害怕的不是郭拙诚在打他、羞辱他,而是他担心人造革皮包里的那条荷花sè短裤被张恒德看到。因为那是张恒德老婆的短裤!

    自从张恒德不能人事后,他在床上就尽量避开老婆,可他老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哪里能忍得住?开始的时候以为张恒德这个sè鬼变心了,准备抛弃她另找新欢,于是就拿她所掌握的证据要挟他:如果抛弃她另找女人,她就把掌握的证据交给上级,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妻子的父母在长河县也有一定的势力,加上她的姐姐又是马修德的老婆,张恒德打骂妻子可以,但还没有到敢于杀她灭口的地步。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被人踢成太监的事说了。女人开始还能忍,并积极鼓动丈夫到处治疗。但长时间治不好并且医生断言其无法治好后,她也死了这条心,慢慢地物sè能让自己开心的男人。

    张恒德很自然地成了她第一个物sè的对象,因为两家是亲戚,马修德和张恒德又是一丘之貉,常常凑在一起商量如何做伤天害理的事,随时都可以到她家来,而且无论什么时候来,张恒德都不怀疑,也听凭马修德在家里呆多久。

    有此便利条件,她使出一些小手段就将本也是sè鬼的马修德弄到了自己的身体上。说句实在话,马修德开始并不喜欢与她交欢,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想与张恒德之间闹出矛盾,更主要的是作为土皇帝的他不缺女人、不缺年轻貌美的女人,有了那些尤物,哪里会将一个半老徐娘看在眼里?怎么会喜欢全身上下都已经开始松弛软塌的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知道他们的很多内幕,马修德不敢过分嫌弃,还有就是这个女人虽然年纪大,但在床上的功夫很不错,特别是嘴巴吮功一流,能让马修德(xìng)趣盎然,能够在她身上收获在其他地方收获不到的男人威风。

    久而久之,两人就勾搭成jiān了,甚至于马修德对其他女人都没有了原来的兴趣,大部分jīng力都用在她身上。

    可以说她的行为算是做了一件善事,拯救了马驿镇不少可怜的女人。张恒德之所以一直蒙在鼓里,一是因为对马修德放心,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位连襟会给自己戴绿油油的帽子。二是因为他对妻子有点内疚,也心虚,平常尽可能不与妻子面对面,不想看到她哀怨的目光,偶尔回家一次都是回来做一做样子,或者送点礼物给她,让她开心一下。

    最后一个主要原因是张恒德喜欢摧残其他漂亮的女人,没有心思关注家里的事。听任马修德在家里进进出出。

    那条荷花sè短裤是张恒德一次到南方出差办案时为老婆买的香港货。这是一套才面市的高级情(趣)(内)衣,布料高级、式样新cháo,那种yù露未露的效果不但让男人蠢蠢yù动,连女人自己都兴奋不已。看到自己老婆穿着这套内衣而眼里冒充的火花,张恒德却只能惭愧而逃。而让被她招来的马修德白白地得了好处,不但好好地欣赏了这种内衣所穿出的暧昧效果,他更是在她身上兴奋地鞭挞了好久,让她兴奋得狂叫了半天。

    自感因此年轻了不少的马修德想象着将这套内衣穿在其他年轻女人身上将产生的效果,认为至少不会比穿在眼前这个半老徐娘的身上差。于是他借口太想她,时时离不开她而提出拿走这套内衣,还情意绵绵地说见衣如见人,让他天天摸着、闻着这套内衣,就如时时和她拥抱在一起一样。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拿出来让她穿。

    女人听了马修德如此“情深意切”的话很是感动,如果不是担心张恒德万一哪天问起这套内衣而出现麻烦,她真想将它们全部交给他,为了安全她只是将内裤交给了他,同时不忘告诉他不许有一秒钟忘记她。

    殊不知这个嘴里答应得好好的男人压根就不是因为思念她而要的衣服,而是想欣赏其他女人穿上后的妩媚。虽然他只拿了一条内裤,但穿出来也有不少效果,看着其他女人穿上这镂空的短裤那种羞涩的样子,他在床上的战斗力强大了不少。当然,这条短裤也成了他每次进城必带之物。

    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条短裤却被郭拙诚给抢走了!

    现在张恒德又要去见他,这叫马修德如何不着急?真让他知道了,这个鲁莽的家伙一气之下还不把他给活活掐死?就算逃过了张恒德这一关,消息传到自己老婆那里,那个母老虎绝对也不会让他轻松:老王八,老娘对你搞别的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竟敢连自己的姨妹子都搞,太畜生了吧?!让老娘如何今后如何做人?

    看着张恒德大步过去,马修德每迈一步都觉得异常的艰难,心里也更将郭拙诚恨上了天,如果有可能,他真想一刀一刀将这个小子割成碎片,一块块烧着吃!

    看到两个家伙一前一后的进来,郭拙诚将刚夹的一口肉扔进嘴里,笑问道:“你们还真是没礼貌,说是请客,两个主人都不在。我刚才还担心你们是不是跑了,留下我来结账呢。我看这桌菜至少值一百元,很贵的,平时我可舍不得这么吃。呵呵,你们来了,我总算放心了,只不过这些菜也被我吃得差不多了,真是不好意思。”

第424章 全送给你

    在官场打滚多年,张恒德也练就了一身随机应变的本事,能够跟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他一边在郭拙诚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一边笑着说道:“郭科长,实在对不起。你也知道公安局是一个什么部门,随时都有意外案子发生。这不,刚才就有一群混混在街上打架,虽然没出什么人命,但也有几个家伙受伤,社会影响很不好。下面的人报上来,我就只好去处理,幸亏现场离这么不远,要不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呢。对不起,我先自罚三杯。”

    后面的马修德心里嘀咕道:“王八蛋,抢走了老子好几千元,还说这些风凉话。什么一百元的菜舍不得吃,你看你现在桌上还剩多少?好菜基本都被你吃光了。一个人吃这么多,怎么不吃死你?”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说,不但不敢说出来,他还得赔上笑容。目光却胆虚地扫描着,看见人造革皮包放在那小子身后的墙边,心里只想扑上去,只想在第一时间里将那条荷花sè短裤揣进自己的口袋。

    但是,他不敢动。

    郭拙诚看都没看马修德,而是笑着对张恒德道:“张局长真是辛苦了。酒罚不罚,我无所谓,反正我是不喝酒的。既然你们来了,我就不担心这里的人说我吃不交钱的霸王餐。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间去。呵呵,很不好意思,好菜都被我吃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想吃的话再加就是,不用客气。”

    就在张恒德目瞪口呆也气愤郭拙诚如此不给面子的时候,郭拙诚将身后墙边的人造革皮包提上来,面对胆颤心惊的马修德道:“马镇长,您真的太客气了。我们从明天起就是同事,虽然我是一把手,但与你是平级的,你一下子送这么多礼给我,我真是过意不去啊。不过,这是头一次打交道,您对我还不了解,一下送这么多,也情有可原。为了不使我们两人都尴尬,这次我就收下这些礼物了,下不为例哦。

    对了,也许你太激动了,连你自己的一些东西都放里面。下次送礼可要注意,你这么做让收礼的人以为你拿错了包。这串钥匙、这张纸条肯定是你的,我还给你。这件荷花sè内衣嘛——”

    说到这里,郭拙诚不说了,而是玩味地看着马修德。

    马修德呆若木鸡地看着,良久,他胆怯的目光才看向张恒德。

    张恒德想不到郭拙诚这小子这么狠,竟然将包里的钱拿走。他可是知道人造革包里有多少钱,这些都是他们用来送礼的,为的就是想改变县委的决定,为了把郭拙诚安排到一个闲置部门去,那里面一共可有整整六千元!

    不说一般人,就是他张恒德也有点眼红这笔钱,只不过他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有舍才有得,而且这些钱也不是他私人的,都是马修德拿公家的钱。

    他说道:“郭科长,这……这……你也拿的太多了吧?”

    郭拙诚没有回答张恒德,而是看着马修德,说道:“马镇长,我看这种颜sè的内衣很少,又新cháo,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肯定用不上,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用,却正好适合我们年轻人,你就把它送给我吧,我就不拿出来献丑了。这些钱和内衣你就送给我,您说呢?”

    马修德冲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了回去:只要现在不被张恒德看到就好!

    他慌忙不迭地说道:“好,好,送给你,全送给你。”

    说着,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揩着额头上汗珠,一边偷偷地看着张恒德。

    张恒德此时心里只为那几千元惋惜,听到马修德如此说,他心里很是窝火,全没有注意什么内衣,他急切地对马修德:“老马,你疯了?那么多钱,我们……”

    马修德连忙说道:“没事,没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用了才会再来。郭科长,你请便,我们这里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好走!”

    郭拙诚将手伸进人造革皮包里,将里面的钥匙、纸条、带鞘的匕首和那些零散的钞票一把抓住,往桌子上一放,说道:“马镇长,你看看,你的东西都在不?”

    虽然郭拙诚“不小心”将荷花sè内裤也带出来了一些,刚好让张恒德看见了一点点,但郭拙诚的手很快“慌忙”地将它遮住了,这动作让马修德又庆幸又感激又慌乱。

    毕竟只看到了内裤很小一块,张恒德依然没有过多的注意,更没有产生联想,自然更不知道这玩意跟自己有关,也不想到自己为老婆买的短裤会在这里出现。

    等到郭拙诚提着人造革皮包扬长而去,张恒德一把揪住马修德的胸口衣服,吼道:“姓马的,我草你老娘!”

    马修德以为张恒德发现了那条内裤的秘密,刚刚止住的冷汗一下迸了出来,慌忙不迭地说道:“张……张局长,饶命啊,不是我,真的不怪我,是你老……”

    马修德这句未说完的话的意思是说是张恒德的老婆勾引的他,而不是他主动勾引她。可是,他这话让张恒德以为马修德在怪他,未等他说完,张恒德一把将马修德推倒在地,怒道:“你他玛的懂不懂,你送这么多东西给他,这是送把柄给他抓啊。只要他把这些钱往上级一交,你我怎么解释?你怎么这么蠢?蠢!蠢!蠢!”

    因为是第一次理直气壮地骂马修德愚蠢,张恒德忍不住连骂了三个“蠢”字,心里竟然有股莫名的扬眉吐气地感觉。

    听出张恒德并没有发现内裤的秘密,看重的只是钱,马修德有一种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感觉,有点虚脱的他心里狂骂着对方贪婪、吝啬和愚蠢,嘴里却点头说道:“是我蠢,我蠢,对不起,这次我尽办一些蠢事……”

    见以前一直在自己面前自称聪明人的马修德如此谦虚,张恒德有点过意不去,看着郭拙诚离开的门口,说道:“算了,这小子有股杀气。不说是你,就是我这个经常玩枪的人也不敢盯着他。估计这小王八蛋在越南战场上杀过不少越南兵,否则不可能有这么浓的杀气。嗨,反正我们计划用那一招整死他,这些钱送出去也没有用,别人拿走和他拿走都一样,或许等他死了我们还能拿回来,比放在袁兴思、马庆豪等人手里安稳得多。走吧,我们也回去好好商量商量,我不信有了我们两个做出的计划,他会逃脱得了。”

    听了这话,马修德终于放心了,他抓着椅子爬起来,快速地将钥匙、纸条、匕首和零散钞票抓进口袋里,咬牙切齿地说道:“走!不整得他死去活来,老子不姓马!”

    ……郭拙诚提着几千元钱回到了房间,此时柴灿灿已经离开,洗手间里飘出一股淡淡的香皂味。他走进洗手间,先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见天花板没有变动,这才把目光落在晾晒的衣服上,笑了一下这回到睡房。

    从人造革皮包里掏出三包用报纸包着的钱放在床上,又从里面拿出那条荷花sè短裤,自言自语道:“马修德啊马修德,你也太缺德了,竟然搞张恒德的老婆,人家是你的盟友你也下得了手?朋友妻不可戏,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也太过分了。”

    具有多年官场经验的他,几次发现马修德对这条短裤如此重视,自然知道它有不同一般物品的意义,特别是看到他那么害怕张恒德发现,他就知道这条短裤一定与张恒德有关。所以就试探了马修德一下,“不小心”让张恒德看见了一点点,果不其然马修德吓得脸都白了。

    “你还抓我的把柄,就没想到自己把这么大的把柄送到我手上?呵呵。”郭拙诚将内裤扔到一边,在分为小心地从皮包里取出一堆垃圾出来。

    不错,不管怎么看,他手里拿着的就是一堆垃圾,一堆废报纸组成垃圾。不过,郭拙诚对这些垃圾可是小心翼翼,比拿鸡蛋还小心得多,几乎是两只手轻轻捧出来的。

    直到他将这些垃圾放在床上展开,才发现在其中间有一团湿漉漉的东西。当他小心扳开那团湿漉漉的东西,里面却什么也没有,依然是一堆湿报纸。

    不过,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这团湿报纸中间有一些用什么东西压出的痕迹,有压槽有凸起,还能看出一条条阶梯状方块印迹。不需要多少丰富的联想,你就能猜到这是钥匙压出来的。

    原来,郭拙诚将马修德赶走后,立即撕下包钞票的报纸,将其撕碎并用茶水泡湿,加上有粘xìng的馒头,再加点地上上的灰尘,就是一种拓印钥匙的好材料。

    因为时间紧,郭拙诚只选择了三把外形特殊的钥匙拓模。其他的都是常见的平板钥匙,郭拙诚没有理它们。对于与这种平板钥匙相对应的普通弹子锁,就是不要钥匙,郭拙诚也能轻易打开它们。在特战队里,不仅仅是他带领士兵训练,他也同样从其他战士手中学过不少小技巧,开锁修车、绩麻成网、追踪野物、识别野果、辨认草药等等等等。虽然他没有学会打开复杂锁具的本事,但简单的锁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第425章 县委组织部长

    看到拓印出来的东西没有变形,郭拙诚轻轻而得意地嘘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三片钥匙将来能不能派得上用场,但他认为有比没有好。

    凭两世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这三把外形特殊的钥匙不是普通的房门钥匙,至少其中有两把用于开保险柜的。

    在房间里又忙乎了好久,忙完后把这些东西小心藏好,郭拙诚出了门,在服务员复杂的眼神中上了街。

    长河县县城跟水甸县县城差不多,都是灰蒙蒙的景sè,而且因为这里属于北方,到了现在这个季节,街上几乎看不到绿sè植物,只有一些光秃秃的树木。他在街上转了一圈,走进一家杂货店买了一块质地细密的木头后又回到了房间,关起门用他时刻带在身上的军用匕首削起木头来。

    第二天星期六,郭拙诚在招待所吃完早饭后办理了退房手续,等上班时间一到,他就提着行李揣着相关证件到了县委组织部。出面接待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她拿着郭拙诚的介绍信、派遣证看了好一会,这才大惊小怪地打量起郭拙诚来,嘴里咋呼道:“你真的是郭拙诚?你有十八岁?怎么可能?我三儿十七岁,看起来都比你大。你真的是郭拙诚?部队转业来的军官?不可能吧?你真是六二年生的,被我大闺女只小……”

    没办法,哪里的组织部都很牛,如果是其他部门的普通干部看到一个级别比自己高的人,虽然不至于巴结献媚,但至少会尊敬,说话会尽量小心翼翼点。可是,组织部的人却都少了这根弦,除非是部门的直接领导,或者级别接近或超过组织部部长的干部,否则不把你看在眼里。

    郭拙诚只好打断她的唠叨,说道:“同志,请问我在哪里办手续?”

    这个妇女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一边嘴里啧啧有声,一边用手示意跟她走,出了她所在的大办公室,顺着走廊往里走,在一间没有任何标记的房门前住了步,然后收住笑容,很认真地敲了敲:“秦主任!”

    郭拙诚心道:“想不到你也有认真的时候。”

    里面传来一个无力的男子声音:“进来吧。”声音明显有点苍老。

    妇女推开房门,对着一个一本正经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的老者说道:“秦部长,这位同志是新来报到的。这是他的证件、资料。”

    老者把目光从报纸后面抬起来,看了妇女一样,说道:“小任哦,他什么级别?怎么到我这里报到?”

    妇女连忙说道:“他是军队转业干部,叫郭拙诚,是正科级干部。”

    老者哦了一声,这才把目光移到郭拙诚身上,随即皱了眉头,用呆着眼袋的眼睛死死盯着郭拙诚,良久才开口问道:“你是郭拙诚?”

    郭拙诚大度地微笑道:“你好,秦部长。我是郭拙诚,按照上级要求分配到这里来工作,请多支持。”

    郭拙诚的话不卑不亢,既对这个老者表示了客气,也暗示自己是上级派来的,你用不着怀疑更无权反对,也就不要摆什么臭架子了。

    老者又哦了一声,对妇女道:“你先忙你的去。把东西放这里。”就在妇女准备转身的时候,他又说道,“对了,小任,这一期的党校培训工作准备好了没有?明天就要报到了,你们可以抓紧,这些学员可都是全县的中坚干部,容不得出如何差错。”

    妇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秦部长,您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们明天来报到。”

    老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忙你的吧。”

    等妇女离开带上门,老者对郭拙诚说道:“我叫秦怀生,是长河县委组织部部长。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感到很奇怪,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太年轻了。我刚看了上级转过来你的档案,你的履历也与众不同。你读过大学、上过战场,现在又到我们这里工作,怎么每次都是半途而废?读大学是好事,可你没毕业就进了部队。在部队立功受奖升了军官,前途一线光明,你却又转业到地方。小伙子,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为什么?如果不涉及安全保密问题的话。”

    郭拙诚笑了笑,没有回答,甚至连脑袋都没有摇一下就无声地拒绝了。

    秦怀生愣了一下,想不到郭拙诚真的会给他一个闭门羹,而且这个闭门羹来得如此彻底,连简单的解释都没有。面对一个老者,你一个小年轻最起码也应该说一声“对不起,我不好说”吧?

    秦怀生心里不太高兴,但嘴里说道:“行。既然是涉及到安全保密,那我就不打听了。但我作为组织部长,还是要问你一下,你对到我们长河县工作有什么看法,如果在工作中遇到你想象不到的困难,你会怎么做?会不会又如之前一样逃跑呢?”

    郭拙诚微笑道:“秦部长,我很钦佩你的工作作风。可是我一个新来的,你是否该先请我坐下,让人送上一杯茶什么的?”

    秦怀生又是一愣,随即笑道:“呵呵,是啊,你说的对。我都把你当小孩子了,一开始就不相信你的年龄和资历。行,你请坐吧。作为道歉,我亲自给你泡茶。”

    郭拙诚笑道:“那倒不必,其实我坐不坐无所谓,刚才出门时也喝了水,不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请你把我当你的部下看待。……,你就不要麻烦了,我就这么站着汇报。”

    准备起身的秦怀生愕然地看着郭拙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说这小子油腔滑调吧?他说的有理。说他老实本分吧,他又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郭拙诚等秦怀生坐好后,这才说道:“前面你问的问题,不完全涉及到保密,无论是我从大学出来,还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都是上级安排我这样做的,我也只能听从上级的安排。我不说,你也不过是怀疑我,我说了,你依然会怀疑我,对于我的过去,现在说不说都没多少区别。

    我只想说的是你深究这些没有必要,对我将来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至于你说将来我在工作上遇到困难,会不会退缩会不会逃跑的问题,我可以在这里向领导表态,不会!有困难我就解决它,有阻碍我就搬走它,绝不会中途而走。当然,如果上级在那个时候要调我走,就如这次来这里一样,那我也没办法,我一切按领导的命令行事。”

    秦怀生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对于你到我县工作后的告诫,我也不想多说,无非就是老生常谈,什么认真工作、团结同志这类。具体工作分配的事情,等县里的领导谈过话之后我再告诉你,不过,我透露一点就是请你做好下基层的准备,做好到老大难单位工作的准备。”

    郭拙诚认真说道:“我服从组织决定,保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秦怀生点头道:“行,你把东西都放这。你的人事关系、组织关系、粮油关系都会有人帮你办好。”说着,他从椅子上起身,揉了一下腰,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还是年轻好啊,到了我这个年纪,啥都不行了。连喝水都得悠着点喝,真是羡慕你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家里种地,还没有参加抗rì游击队呢,到二十岁才加入革命队伍。”

    这话既是一种哀叹,感觉岁月不饶人,也是一种间接的炫耀,炫耀他的资历。不知不觉间,他对郭拙诚已经没有了什么怨气和不好的印象了。

    郭拙诚没有附和,只是嗯了一声,不急不慢地跟着他朝门外走去。

    因为郭拙诚不搭腔,秦怀生也失去了继续炫耀的兴趣,有点气闷地加快了脚步。经过刚才那个大办公室的时候,秦怀生对那个姓任的妇女吩咐了几句,让他把郭拙诚的有关手续加紧办好。

    在爬向三楼的楼梯间,秦怀生突然问道:“小郭,你有婆娘没有?”

    郭拙诚一时没反应过来,习惯说“女朋友”的他,对于“婆娘”这个词有一种陌生感。好久,他才笑道:“秦部长,你看我这个年龄能有婆娘吗?……,过几年再说。”

    秦怀生脸上露出一丝不满,说道:“十八岁了怎么就不能有婆娘?我十六岁就结婚。当年我参加游击队的时候,孩子都三岁可以走路了。如果不是那狗rì的rì本鬼子搞细菌战让他们母子患了鼠疫,他现在可是四十二岁了,他的孩子都可能比你大。”

    老人喜欢唠叨,郭拙诚理解,但一个组织部长如此喜欢说过去,实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心目中,在他所接触到的组织部干部,一个个都是沉默寡言,就是以前很喜欢说话的话唠,进了组织部也会有所改变。

    秦怀生显然也发现了郭拙诚的疑虑,笑道:“是不是厌烦我的话多?呵呵,我啊,马上就要退休了。在这里工作不了几个月。在组织部干了这么多年来,我都快成木头人了,嘴巴除了吃饭,就没有其他用处。……,算了,还是说正经事。你没有婆娘,这是你一个最大的缺点、隐患。”

第426章 县委书记过分的热心

    秦怀生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小郭,你是不是感到可笑?没有婆娘是一个国家干部最大的缺点和最大的隐患?你没有在基层工作过,所以你体会不到这个说法,心里反而会认为我在说笑话。是啊,我也希望是在说笑话,可你去的偏偏是那个地方。”

    郭拙诚哪里不明白秦怀生的意思?当一个地方穷得只剩下揭不开锅,而唯一能改善处境的办法只有利用自己身体的时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就四处糟蹋女人,而很多走投无路的女人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女人成了某些干部津津乐道的佳肴,也成了埋葬某些干部仕途的坟墓。

    虽然理解秦怀生的话,但郭拙诚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秦怀生现在何尝不是以组织部长的身份在告诫他郭拙诚将来如何处事?这也是组织谈话的另一种方式而已。

    秦怀生继续说道:“你这种年龄正是扔进水里能烧水的时候,遇到漂亮姑娘上门找你,你能忍得住吗?所以你必须加强政治修养,必须严格要求自己,我告诉你在这方面你不要存在侥幸,不要以为自己做的秘密别人就不知道,组织就不清楚。

    现在很多干部就坏在这事上面,如果你将来的单位真的定在下面基层,特别是那个地方,在男女方面的事尤其注意。我可不想在退休前一刻还要带人到你工作的地方调查你乱搞(男)女关系。我不妨告诉你,我已经好几次亲手送人过去上任,没有过多久又亲自押送他们回来关进审查室。看到他们后悔莫及,我心里也难受啊,年富力强的干部就这么毁了,多可惜。……,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郭拙诚知道这个老头是在指点自己,也暗示以前到马驿镇上任的人最后都是灰溜溜地离开,而且离开的大部分原因就是倒在(男)女关系上。想起昨天的所见所闻,郭拙诚不由感概不已:看来县里不是不知道马驿镇的情况,只是因为有所顾忌而没有采取措施。这个顾忌恐怕不仅仅是张恒德的叔叔是军分区司令,而马修德是张恒德的连襟。

    突然他心里一动:“县领导将我派到马驿镇,是不是故意给我设置的陷阱?知道我年轻,很难拒绝女(sè)的诱惑,而马驿镇的马修德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女(sè)攻击、腐蚀干部。况且明明决定了让马修德当镇党委书记,现在让自己过去,不就是激发马修德的怒火,让他更凶猛地使出这些招数吗?上级要求保持我的正科级干部不变,那安排我当马驿镇的镇长,协助马修德工作,不同样是正科级干部吗?现在却偏偏安排我在马修德的上面,这用意应该就是要我们两虎相争吧?”

    想到这里,郭拙诚不由jǐng觉起来,心里也感到奇怪:我还没有到,怎么就得罪了县里的领导?得罪这里地头蛇我将来怎么开展工作?草,我不奢望你们全面支持我,但我也不希望被你们玩弄啊。

    郭拙诚虽然是重生者,对大局的走向很清楚,但此时的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地委书记唐刚、地区专员沈小山之间争权夺利的牺牲品,更不知道自己还没上任就被县委书记袁兴思当成了一杆枪。现在袁兴思巴不得郭拙诚到了马驿镇之后立即就因为违纪而被撤职被关进监狱,这不就给了沈小山一个响亮的耳光吗?

    如果机会适当,袁兴思甚至可以当面询问:“沈专员,你看你推荐来的人。我原以为这个人真的能堪大用,原以为他真的能经得起历练呢,谁知道没下去几天就成了这个鸟样。我说沈专员,您之前没有打开眼睛看清楚吧?您作为党的高级干部,怎么能看重这种人呢?下次您向我们长河县推荐干部的时候,请您多多了解好好甄别甄别,别又被这些人钻了空子哦,呵呵。”

    到时候沈小山还不气得翻白眼,可又无话可说吗?

    想到这里,郭拙诚突然走快一步,身体几乎与秦怀生平齐,认真说道:“谢谢秦部长。”

    秦怀生见郭拙诚一点就透,心里很是宽慰,说道:“小郭,你也不要过分担心。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其他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到秦怀生和郭拙诚进来,县委书记袁兴思动作很快地从办公桌后面迎出来,大声笑道:“哈哈,秦部长来了,请坐请坐。老秦亲自过来,肯定是送我们久闻其名的郭拙诚同志吧?……,小郭,欢迎欢迎。”

    前世郭拙诚当过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市长,虽然也见过和蔼可亲的领导,但如这么热情、这么和蔼可亲的领导还真没有见过。就是他自己,前世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好,当然,他知道袁兴思这么做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握完郭拙诚的手,袁兴思就大声地对引他们进来的通信员小马吩咐道:“小马,去把马县长、赵书记请过来,就说上级支援我们的年轻干部郭拙诚同志来了。快去!”

    说着,他将秦怀生扶着坐下,自己坐在郭拙诚和秦怀生中间,说道:“小郭啊,你的面貌可比档案上的年龄还看得小啊。如果不是你这气质,不是你身上这股英气,我还真怀疑你有没有十六岁。……,老秦,你有没有这个感觉?”

    秦怀生眼里也有一丝不解,但见袁兴思问他,认同地说道:“是啊。档案上的年龄就够我们吃惊了,看见他本人,我更吃惊。我做组织工作多年,可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年轻的中层干部。自古英雄出少年,这次我是真见识了。”

    袁兴思手掌在椅子把手上一拍,大声道:“好!我们长河县就需要这种年轻的、有魄力的干部,我们得好好改造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了。这次我们得好好感谢地区领导对我县干部组织的支持,到时候小郭出了成绩,我们要把一半的功劳记在地区领导身上,呵呵。”

    旁边的秦怀生眼里闪现一丝尴尬,但他随即明白这是袁兴思的无心之言,并不是嫌弃自己年纪大,只是为了表示对郭拙诚的重视,表现对郭拙诚的欢迎。

    至于这种重视、欢迎是真还是假他就不知道了。

    袁兴思接着很和蔼地询问了郭拙诚的家庭情况、一路上的情况,问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是为了套取信息,只是为了表示关心、表示亲近。如果郭拙诚不是具有丰富的从政经验,不是有丰富的阅历,还真可能会被袁兴思这番动作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郭拙诚知道袁兴思只是在演戏,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很客气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没有多久,马庆豪县长、赵洛夫副书记联袂而来。他们如袁兴思一样对郭拙诚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大家相互客套一会,郭拙诚装了两轮过滤嘴烟后,赵洛夫这个管党群的副书记代表组织说道:“郭拙诚同志,地区领导对你很重视,我们县委县zhèng fǔ对你的到来更重视,也更欢迎。客气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我们只希望你到了新的工作单位后能戒骄戒躁,团结同事部下,尽快地融入同志们中间,尽快地熟悉环境和工作情况。

    鉴于你出sè的工作能力和我县的具体情况,经过县委常委的慎重研究,决定调你到马驿镇工作,担任马驿镇的镇党委书记一职,相关任命文件已经印发。考虑到你才来,我现在把马驿镇的情况做一个简单的介绍。马驿镇位于我县的西北部,是长河县一个非常重要的单位,它管辖十二个行政村,十八个自然村,人口超过三万。马驿镇历史悠久、人杰地灵,在早年就是我省著名的抗rì根据地,有无数的革命先烈牺牲在那块红sè的土地上。我们的秦部长曾经就在那里打过三年游击,他也是从那里出发走上解放战争战场的。

    现在马驿镇班子人员配备整齐,班子团结,干群关系好。唯一的就是因为交通不便,土地贫瘠,经济情况不是很好,一直以来都需要国家对他们进行粮食补助。正因为如此,按照上级领导的指示,我们县委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派你这个年轻有作为的干部过去,希望你能利用你的聪明才智带领全镇干部、带领乡亲们走出一条致富之路。带出一支思想过硬、工作积极的干部队伍。小郭,有信心没有?有什么要求向组织提的吗?”

    郭拙诚心里骂道:狗屁,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昨天不是yīn错阳差路过马驿镇,我还真会被你忽悠得找不到北。什么有团结的班子、有良好的干群关系,什么那里落后只不过是因为交通不便?按你这么说,马驿镇想发展起来还不快?好像派我过去就是让我过去捡政绩似的。

    郭拙诚心里冷笑道:马驿镇的群众恨不得生吃了马修德,这算干群关系好?马修德在马驿镇一手遮天,让其他领导不敢发声,这也算班子团结?就这么一块烂污地,你们还经过了深思熟虑?嘿嘿,还真是经过了你们深思熟虑的哦,还好不容易为我量身打造的吧?

第427章 三位大佬的心思

    郭拙诚心里充满了怒火,但他知道自己新来乍到,现在不是跟领导讲价钱、摆困难的时候。说实在了,经过了昨天与马修德的较量,他还真想看看这个地头蛇有几分咬人的本事。地头蛇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条蛇,郭拙诚还真有将他打死熬成蛇羹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平静地说道:“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感谢袁书记、马县长、赵书记的关心。我一定会认真工作、团结同事,坚决执行上级的指示jīng神,努力把马驿镇的工作搞好。因为我现在对马驿镇的情况还不熟悉,我也不敢在这里夸海口说在马驿镇创造一个奇迹,也不能肯定短时间内能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但我能保证我认真地工作,能让马驿镇的经济情况越变越好,能让各位领导看到一个不同于过去的马驿镇。谢谢!”

    袁兴思笑呵呵地说道:“想不到我们越战英雄说话这么低调。好!好啊。这样一来,我们组织上就更加放心了,说明我们的郭拙诚同志是一个务实的干部,一个实事求是的干部。组织上将马驿镇这么一个举足轻重的大镇交给你领导,就是希望你能脚踏实地地工作,在那里干出一番事业来。

    你上任之后,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调查,亲自深入农村调查,了解那里农业生产落后的根本原因,然后对症下药地解决。如果你能解决马驿镇的难题,组织上会为你请功,我老袁也请你喝酒……,不过,你年龄太小,喝酒不合适。我老袁请你上我家吃火锅,保证让你吃得满嘴流油,呵呵。”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赵洛夫也说道:“是啊,我也想不到我们的战斗英雄这么实实在在,全没有年轻人的狂妄得意。我希望郭拙诚同志到了马驿镇之后,能好好团结马修德同志,这位老同志是雇农出身,靠公家帮助才读了一些书,他对党、对组织是充满感激的,他的思想也一向积极向上。

    这次组织上本来有意向让他担任镇党委书记的,但考虑到郭拙诚同志你见多识广,有知识有水平,又是上级领导重视的,所以让他继续担任镇长协助你的工作。作为一名老同志,马修德同志的作风可能有点生硬,工作方法有点固执,与你们年轻人有一些区别,请你本着团结互助的jīng神,不要过于计较他的一些小问题,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大家就静下来谈谈,尽量不要打击老同志的积极xìng,不要因为他有点情绪而影响了全面的工作。小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袁兴思、马庆豪脸上还是笑容不减,但郭拙诚注意到他们笑容里有了一丝别的东西,有了一丝玩味的神sè。

    郭拙诚微笑道:“我会注意的。人都是dú lì的个体,各有各的xìng格、工作方式和办事特点,这很正常,只要大家都是为老百姓办事,为完成上级组织的任务而努力,我不会无理取闹的,更不会在工作上刁难他。”

    郭拙诚的话既回答了赵洛夫的问题,又很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如果马修德认真工作,不搞什么名堂,我就和他好好过。否则,否则怎么样就要靠各人去想了。

    袁兴思眼光不为人知地亮了一下,说道:“小郭这个态度好。工作是工作,个人友谊归个人友谊,大的原则还是要坚持的,绝不能事事都做和事佬,不能为了团结而团结,只做好好先生可不行,更不能跟那些思想境界不高的人同流合污。就算你不是党员,不是干部,作为一个普通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原则。”

    郭拙诚说道:“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严以律己,坚持原则,做一个合格的**员。”

    马庆豪县长也说了几句话,除了表示支持郭拙诚的工作,希望他放心大胆的工作外,也有一番告诫。同时询问了郭拙诚本身有没有私人方面的要求,如住房、生活费用、生活习惯等等,可谓问寒问暖。

    表面听,几个领导都是为了郭拙诚好,但郭拙诚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同:

    县委书记袁兴思的意思就是你小子只管大胆干就是,无论做什么天塌不下来。虽然他说了要郭拙诚下去后多调查多研究,但中心意思就是一个“闯”字,调查研究中发现了什么问题就大胆解决。

    县委副书记赵洛夫的意思则是尽量保持班子团结,尽量和当地干部特别是马修德的关系搞好,不要因为看不惯马修德的行为、不要因为马修德闹情绪、不要因为原来的干部争权而把马驿镇搞的一团糟,能够放手的就放手吧。

    县长马庆豪的意思则是无所谓,他不掺和袁兴思和赵洛夫之间的战斗,对郭拙诚也是不拉拢也不排斥,只在生活方面关心一下。

    会见最后,袁兴思对秦怀生道:“老秦,今天就辛苦你一趟?请你亲自送郭拙诚同志到马驿镇上任,以示县委县zhèng fǔ的重视。如果我不是马上要主持召开书记碰头会,我还想送小郭过去,随便看看马驿镇的情况。”

    秦怀生马上说道:“行。我就去一趟。趁着退休前到处走一走,等退休了,想走一走都不可能。”

    对于这种明显只是唠叨的话,几个人都一笑了之。

    袁兴思则说道:“老秦,你看你说的,你是我们长河县的老领导,大多数干部不是你的部下就曾经是你的部下,你想到哪里去看,大家都欢迎你。……,你们一路上要小心点,反正明天是星期rì,你可以在那里多看看,搞好传帮带嘛。”

    告别县委领导出来,郭拙诚在秦怀生办公室忙完了自己的手续后,两人出了门。直到出门了,秦怀生才将那个姓任的妇女找来,吩咐她打电话给马驿镇,就说他带着新上任的郭拙诚过去,要求马驿镇的领导在家里等着,等他去宣布马驿镇组织班子的调整通知。

    两人一起下楼走向刚刚驶过来的吉普车。因为这辆车是县委书记袁兴思的座驾,保养得很好,车内车外都很干净,特别是引擎盖等处的绿漆看起来就如新的一般鲜活。

    美中不足的是那个年轻的司机一脸的不耐,嘴里叼着一支过滤嘴香烟,拿着一块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擦擦,看见秦怀生来了也不开车门,至于郭拙诚更是没有看在眼里。

    郭拙诚心里感到好笑,他快走几步将副驾驶室的门拉开,对秦怀生说道:“秦部长,请。”与前世坐小汽车以司机后面的座位为尊不同,这个时候坐吉普车是以副驾驶室为尊。

    秦怀生很满意郭拙诚的殷勤,动作娴熟地坐了上去,感叹地说道:“人啊就是不一样,有的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有的人却能不断进步。”

    司机在外面听了,只是冷哼了一声。

    郭拙诚也装着没听见,他将前车门关上,拉开后车门,先将行李包扔进去,然后对依然呆在外面装模作样做清洁的司机喊道:“师傅,走吧。到时候天晚了,那条路可不好走。”

    说完,也不管司机如何,而是一屁股坐进了汽车。

    司机很是不舍地看了一眼地委大楼,不清不愿地坐上来,一边掏钥匙准备发动车辆,一边闷声闷气地问道:“在哪里吃中饭?”

    郭拙诚还没有回答,秦怀生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吼道:“你小子什么意思?哭丧着脸给谁看?你要不愿意送老子下乡,你就给我滚下去,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司机!”

    司机启动发动机,嘴里说道:“我只是问问嘛,这么远的路,问问都不行?”不过,说话的声音低了八度,气势更是减弱了不少。

    秦怀生冷笑一声,说道:“这里到马驿镇有多远?还用得着问到哪里吃中饭吗?你以为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我老秦不知道?不要以为老子年纪大了快退休、平时脾气好,就以为我老头子好欺负。哼!就是有人欺负我,也还轮不到你小子。

    我告诉你,今天你给我态度好了,老老实实开车,也就罢了,我懒得理你。如果你还给老子看这幅死了爹娘的脸,还这么像欠了你一千斤谷子没还的口气,你就滚蛋!我就是不要这种老脸,你要把你开除,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吼完,他不满地嘀咕道,“玛的,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连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杂毛也敢给老子堂堂的组织部长甩脸sè,真是反天了。”

    司机一下懵了。

    他就是因为知道秦怀生马上就要退休,郭拙诚虽然年轻就成为了正科级干部,前途看似远大,实际上被分配到马驿镇就不见得有多远大了。那个马驿镇几乎就是专门消灭书记的地方,很多分到那里的镇党委书记不是降级降职就是干脆坐牢,甚至丢了xìng命。现在这个家伙兴致勃勃地去上任,运气好也许只是灰溜溜地逃出来,保全身体不受损,运气不好,估计跟以前那些倒霉的家伙一样的结局。

第428章 下毒手

    作为一个司机,他虽然还不清楚这次马修德的意见如何,但就是用脚趾也能想到马修德不会高兴,郭拙诚这可是**裸地过去抢马修德的位置。以前上级组织还没有透风说让马修德当镇党委书记,马修德就对上级派党委书记过去怒发冲冠,将那些上任的人一个个赶跑,让他们丢官罢职。

    现在已经开过人事会议了,当时的会议上已经确定了马修德上位而且党政一把抓,大家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倒霉了,谁知半路里杀出了这个程咬金,马修德还不气得吐血,还不好好地算计一把这个年轻人?连带着自己这个送他上任的司机恐怕也会被马修德忌恨上。

    每次过年过节,他收了马修德不少礼,心早就在马修德这边,现在马修德失意,他也不高兴。就算马修德不会对他这个县委书记的司机怎么样,但脸sè未必有原来好看,如果因此而在马修德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被马修德视为郭拙诚的帮凶,那可就糟了,每年的额外收入将直线下降。你说司机现在的心情能好吗?

    司机心里嘀咕道:“袁书记也真是,怎么把自己的车派出去,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随便哪一辆车都行啊。”他一直磨磨蹭蹭不想走,就是希望袁兴思能临时改变主意,临时有事出去,这样的话他就不用走那条险路,更不用惹马修德生气了。

    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小人物,平时依仗的就是“县委书记的司机”这个光环,别人都对他礼貌三分。但他知道人们的这种礼貌只是表面上的,只要他不再为袁兴思开车,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虽然他不断巴结袁兴思,在袁兴思心里也有不错的印象,但如果惹火了秦怀生这个组织部长,秦怀生铁了心要赶走他,他也无计可施,与大权在握的组织部长相比,他这个司机就如跟大象对阵的蚂蚁。县委书记绝对不会因为那一点点好印象留下他而得罪秦怀生。

    想明白这些,司机连忙说道:“秦部长,对不起,你误解了。我是今天被我家那婆娘无缘无故地骂了一顿,现在连早餐都没吃。我知道你老脾气好,所以没有严格要求自己,在你面前放肆,我向你道歉。”

    秦怀生余怒未消,手一挥:“开车!”嘴里还留着包子的味道,能不吃早餐?

    吉普车就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氛围中前进了。

    对于像司机这样的小人,郭拙诚前世今生都见多了,对这种人没有什么太多的憎恨,因为他知道这种人欺软怕硬,只要自己能表示出强势来,这种人很快就由气势汹汹的野狗变为温顺无比的哈巴狗,而郭拙诚最不缺的就是强势,现在的他真不屑收拾这种人。

    刚到一个新的地方,只要别人没有给自己造成麻烦、没有迹象表明别人对自己不利时,郭拙诚只会保持睁一眼闭一只眼的状态,冷静地旁观。如果有人伸出爪子来yù对自己不利,郭拙诚就会设法斩断它。

    秦怀生年纪大又面临退休,正处于敏感时期,最讲的就是脸面,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尊重,他早已经没有了追求仕途的yù望,只求风风光光高高兴兴地卸任,而司机这么怠慢他,自然揭了他的逆鳞,他也就比郭拙诚这个小年轻还容易生气,还怒形于sè。

    现在司机就被“嫉恶如仇”的秦怀生所鄙视、所冷眼相待。

    想到通往马驿镇的途中会有一段险路,郭拙诚可不想因为司机心情不好而出事,等车出了县zhèng fǔ大院上了马路上后,他设法和秦怀生攀谈起来,缓解他的怒气。

    郭拙诚问的、说的都是秦怀生的得意事——他曾经参加游击队打rì本鬼子、参加解放战争的事。虽然郭拙诚知道秦怀生在抗rì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没有立过什么功(如果真立了功,他的级别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估计也就是普通战士,跟着队伍到处战斗的士兵,但他还是很尊重地询问一些具体战例,特别是秦怀生得意的战例,他更是问了又问。

    慢慢地,秦怀生不再生气,也不再虎着那张老脸。司机所感受到的那种无形压力消失了,神情也不再那么紧张,开起车来基本上可以说得心应手。

    郭拙诚松了一口气,有意无意地将话题转到了长河县,对于秦怀生不时很得意地将话题扯到昔rì战火纷飞的年代,郭拙诚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甚至附和一句两句,让这个老头高兴得忘乎所以。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吉普车还没有出县zhèng fǔ大院,车上的情况就通过电话传到远处,等吉普车上了大路出了县城,远处的人开始迅速而秘密地布置起来。

    马驿镇的镇长办公室里,马修德面容很憔悴,两眼血红,他盯着面前的萧雨chūn道:“现在你给我说实话,你敢不敢做?……,如果不敢做,我就找别人。敢做,就要做好。”

    萧雨chūn咽下一口口水,大声道:“马镇长,你就放心吧。不就是让他踩一下油门吗?有什么不敢的?你就看我们的行动吧。”

    话说的很坚决,但他的眼睛和双手出卖了他:他很害怕,目光四处漂浮,双手不停地颤抖。

    马修德自然发现了萧雨chūn的胆怯,他心里虽然鄙夷这个胆小的家伙,但没有发怒,而是语气和气地说道:“雨chūn,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因为我和你爹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一直把你当我自己的儿子看待。你父母在快要解放的时候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后,我一直在关照你。这些我相信你都知道,不用我多说。我现在说这些,不是要你感恩,而是要你记住,我就是你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无论你将来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关照你。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年做了一些什么,如果被人知道,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今天这事如果被发现,你我只不过早死几天而已,因为他现在掌握了我们不少事情,一旦让他过来坐上了镇党委书记的位置,利用他的权力,利用他掌握的线索,要查我们易于反掌。

    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小王八蛋的背景如何,不知道他有什么后台。若是他真有强大的后台,到时候我们想扳倒他也比扳倒其他人困难得多,或许我们反而被他一锅端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必须先下手为强,在他还没有掌握多少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先灭掉他,这才是最保险的。

    这是一场他死我们活的战斗,如果你想活命,如果你想你的老婆孩子不死于非命,你必须得干,而且要干好。我不是威胁你,情况本来就这样。你放心,如果这次你把他给干掉了,我给你一万元现金,而且把你写的那些材料、那些血衣都交还给你,你可以一身轻地过rì子,再也不用在我面前战战兢兢,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对我招呼一声马老头。怎么样?”

    萧雨chūn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本想追问一下自己那些把柄能不能现在拿回去再做这件事,但话到嘴边忍住了,而是说道:“马镇长,你太小看我了。反正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也该死好几回了。现在又不是上刑场,有什么不敢?最多不过是让枪毙的次数增加一次而已。”

    想到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想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命案,想到马修德所掌握的把柄,想到自己如果不干马修德将对自己和老婆孩子的惩罚,萧雨chūn胆子一下壮了很多,目光不再漂浮,双手也不再颤抖。

    马修德放心了,轻松地说道:“你放心,我们的好rì子还在后头呢。有我老马在,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去吧,小心点!”

    看到萧雨chūn离开的背影,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楼梯间消失,马修德这才缓缓地坐到椅子上,身体靠在椅背上,然后将椅背放倒斜躺着,嘴里喃喃地说道:“小王八蛋,这是你逼的我。我老马一生只有掌握别人把柄的份,怎么能让你抓住我的死穴?以前有两位想找我的麻烦,还没找到,我就让他们生不如死,你小子更是该死!……,萧雨chūn,萧雨chūn,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看向背后的墙壁,然后轻松地笑了一下:“我就不信你们能跳出我的手掌心。做了第一次,你们都得乖乖地给我做第二次。想中途撒手?没门!”

    正在想象郭拙诚被车碾成烂肉而高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即一声甜腻的声音传来:“马镇长,是我。”

    马修德有点不满地回过头,对这门外大声道:“进来吧。”

    走进来的赫然就是昨天那个拿着喇叭筒对大楼前愤怒的人群软硬兼施的女干部。昨天她在众人面前威风凛凛,今天却如一只受抛弃的猫,脸上呈现出一片郁闷和讨好。她轻手轻脚地将门带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干爹,您很累?”

第429章 开他们的追悼会

    马修德轻轻地嗯了一声,右手举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靠上椅背,眯上了双眼。随着他的双腿慢慢伸直,那张墨竹做成的椅子慢慢地倾斜。

    女人心领神会地走到他背后,胸口顶住马修德的头顶,双手轻轻地在他脑袋上按摩着。没有按几下,马修德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右手绕到后面,抓住女人的臀部捏了几下,问道:“有事?”

    女人嘤咛了一声,她没有急于回答马修德的话,而是伸手将自己胸前的衣服解开,拖出俩个肉球一左一右“夹住”对方的脑袋,之后,她一手捧着一个,丰满细腻的肉球在他脑袋上轻轻滚动。

    看到马修德露出惬意的神情,她才说道:“刚才县委组织部打来电话,说秦怀生那个老家伙会带那个小子过来上任,他们要求我们组织在家的镇领导在会议室等他们。……,干爹,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我们干脆来一个不理不睬吧。到时候问起,我就说忘记了。看他那个老不死的家伙会不会气死,哼,用得着他组织部长亲自过来吗?明显就是要利用他的身份压我们,干爹,你说呢……”

    马修德把手从女人的臀部移开,举到胸前轻轻摇了摇,轻轻说道:“不,你错了。姓秦的那个老糊涂是反感临时把属于我的位置让给这个小王八蛋的。再说,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哪里会有压我们的心思?”

    女人伸手将马修德那只举起的手扯到自己胸前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胸肌上,然后娇声问道:“你是说他今天来是被袁兴思、马庆豪那些家伙强逼来的?或者是主动来安慰我们的?”

    马修德先揉她嫩腻丰满的胸肌几下,然后将胳膊尽量伸出,手掌前移将她肉球上那颗紫sè葡萄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扯一下捏一下,弄得女的娇喘连连,嘴里“干爹”、“爹”、“亲爹”地叫不停。

    马修德说道:“他主动安慰我?那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才没有这份好心。他之所以反感把属于我的位置让给新来的小子,只是因为他不想将已经在人事会议上敲定的事情突然改变,朝令夕改有损他组织部的名声、有损他秦怀生个人的威望而已。”

    “好干爹,我都被你捏出水了,嗯——啊——”女人转了一下身体,袒胸露rǔ地站在了马修德的椅子旁边,弯腰俯身按着,因重力下垂的双rǔ荡漾在他的眼前,紫sè的两粒葡萄不时拂过他的鼻子、额头。

    她嗲声嗲气地说道,“亲爹,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这次袁兴思、马庆豪都没有安好心,把那个小王八派过来,他们根本就是想看干爹你和他龙虎斗。让姓秦的过来助阵,只是让这场龙虎斗更激烈一点,他们担心这个小子不是干爹你的一合之敌。……,亲爹爹,你真的厉害哦,我现在想要了。你好坏,这么快就把我的裤子……”

    马修德早已经解开了她的裤带,让她的裤子掉了下去,他右手伸进她两腿之间,一边抠着那个已经湿润的洞穴,一边皱着眉头问道:“龙虎斗?你是说他们想看老子和这小子的龙虎斗?难道这小子没什么大后台?昨天他在我面前是故弄玄虚?”

    女人一边娇哼一边配合着马修德抠洞的动作耸动身体,一边故意装着有气无力的样子喃喃地说道:“啊,亲爹,要了你的闺女吧,啊哦,我真的想……,干爹,你想啊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后台,哪里会在你面前吹?只有没后台的人才吹自己有后台呢。县里将他派到我们这里来,明显就是陷害他,县里哪个位置不比这里好?爹,好多水了,可以rì了,啊……”

    被女人蔑视,马修德不由一阵郁闷,再说他马修德又怎会不知道这些浅显的道理?只是不敢肯定而已,只是因为郭拙诚有没有后台关系太重大了:

    如果郭拙诚真的没有什么后台,他马修德根本不用如今天这样铤而走险,将来慢慢修理他就是。一个没有后台的小子能翻起什么浪,而今后找机会灭掉他更容易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如果郭拙诚有后台,那现在灭掉他的代价才是最小的,因为此时的郭拙诚掌握的证据才是最少,他的后台更不了解马驿镇、特别是他马修德的情况。灭了他,相关痕迹清理相比今后容易得多。真等到郭拙诚上任了,他把这里的情况向他的后台汇报了,不说痕迹清理起来麻烦,就是那个后台根据掌握的材料也可能将他马修德一下拍死。

    马修德脱口说道:“这小子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正科级干部,这次下来还有地区专员沈小山打招呼,说没有后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啊?”

    女人娇笑道:“干爹怎么一下糊涂了,您难道不知道沈小山和袁兴思根本不是一块的,他们是敌人。沈小山给袁兴思打招呼,要他关照郭拙诚则小崽子,还不是存心刁难他?这小子不过是沈小山手里的一杆枪,袁兴思也就顺水推舟,将他派到我们这里来了,让这小子摔一个大跟头。我估计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刺头,沈小山也不喜欢他。”

    现在被这个女人轻视,马修德的xìng趣一下大减,他用力推开几乎赤(身)露体的她,湿漉漉的手指在她身上擦了几下。然后挥手对一脸惊愕一脸害怕的女人说道:“快去通知所有副股级以上的干部到会议室开会,迎接秦怀生他们。去!去!”

    他挥手的样子就如赶苍蝇似的。

    女人不敢多言,连忙提起裤子,稍微整理之后就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转身的时候,目光落在马修德身后的墙壁上,眼里闪过一丝憎恨。

    马修德此时坐正了身体,双手捧着脑袋支在办公桌上思考了一会,突然朝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都已经发动了,还婆婆妈妈地干什么?反正老子这几年都是在刀尖上过rì子,怕个鸟?我呸!你们让老子召集干部开会,让老子听你们宣读任命通知来羞辱我,老子就召集他们来开你们的追悼会,哼!……,小子,你是第一个敢抢老子钱的人,你抢吧,就当老子送给你的冥钱好了,等你到了yīn间,你可要好好享受哦。”

    当然,这些话因担心别人听到,只是在心里吼着而已。

    下定了决心的马修德在这一瞬间突然jīng神焕发,下面刚才那个软塌塌的家伙也突然蹦了起来。马修德伸手隔着裤子抓着该硬的时候不硬、没必要硬的时候却硬起来了的家伙撸了几把,然后把刚才抠女人蜜洞的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会,这才从椅子上起来,背着手朝外面走去。

    临走的时候还摸了摸腰间的那串钥匙,看了看椅子背后的墙壁。

    秦怀生、郭拙诚乘坐的吉普车按期路过南志公社。看着这辆墨绿sè的吉普车呼啸而过,路边停着的一辆满载楠竹的卡车驾驶室里传出一声低喝:“玛的,真来了?好!”

    驾驶室的玻璃摇下,一股浓烟顺着打开的缝隙飘了出来,接着一根尚未吸完的香烟和一口浓痰随之shè出,落在路边的草丛里。

    等车窗玻璃重新摇上,满载楠竹的卡车发动机发出一声怒吼,车身先慢慢前移,但不久就加快了速度,冲上了路面,尾随刚才的吉普车而去。

    只是吉普车的车速过快,加上车身扬起的尘灰遮盖了前面,卡车司机看不清前面吉普车的身影。

    看着前面满眼都是群山峻岭,想起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心惊胆颤的情景,秦怀生心里不由萌生了一丝惧意。他强行忍住了一会,实在受不了前面的险峻和心里的胆怯,转头对身后正兴致勃勃打量外面景sè的郭拙诚说道:“小郭,你坐前面吧。我看了这些山有点头晕,想到后面躺一躺。”

    郭拙诚说道:“好,我也正想多看看。还是秦部长理解我。王师傅,停一下车。”

    经过一路上的交谈,三人的关系比之前融洽了不少。司机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躲过这趟差,也害怕秦怀生这个老头真的采取措施对付他,因此开始焦躁的他慢慢平静下来了,也开始对秦怀生和郭拙诚尊敬起来。而且他也是从部队退役回来的,虽然回来的年数超过了三年,但对军营还是有一丝留恋一丝好感,当他与郭拙诚谈起军营的时候,两人还不时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秦怀生也时不时参与到他们的谈话中。

    秦怀生对郭拙诚本身没意见,正如马修德所言,他只是对县委有些领导出尔反尔,擅改已经在会议上做出的人事决定而生气,让人感觉县委组织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似的。相反,他很欣赏郭拙诚的年轻、开朗、有礼貌。这么年轻就是正科级干部,但郭拙诚并不因此而趾高气扬、目空一切,做什么说什么都一副谦谦君子样,一切都不亢不卑。

第430章 生死一线

    秦怀生心里很快早已经认同了这个小伙子,他的心也慢慢地放在郭拙诚身上,不由得为他前去马驿镇担任镇党委书记而担忧:这小伙子是那个老狐狸的对手吗?会不会被那条毒蛇连皮带肉吃得干干净净?

    至于司机小王的态度,秦怀生根本就不放在心里,跟一个司机计较,真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当时秦怀生之所以说那些话,只是看不惯他的那副嘴脸,看不惯他的狗眼看人低,如果小王继续那样,那他很可能真的将这个司机赶走。但小王后来态度变了,秦怀生也懒得计较,如果还耿耿于怀那心胸也太狭隘了一点:人家只不过是凭手艺讨饭吃的普通职工,你是堂堂的县委常委、组织部长,跟他一个小人物计较,至于吗?

    听了郭拙诚的话,司机小王答应一声,选择了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停车,等秦怀生和郭拙诚换了位置后,吉普车继续前行。

    山势越来越险峻,马路越来越曲折,司机小王开车越发用心,车速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年纪大的秦怀生受不了车外情景,有点恐高症的他干脆横躺在后排座位上,将郭拙诚的行李包当成了枕头。

    感觉很舒服的他笑着对郭拙诚喊道:“小郭,等到了马驿镇,你可要提前喊醒我,等我到河边洗了脸再进去,免得让人轻看我这个老头,一天到晚睡眼朦胧的。”

    郭拙诚笑道:“好的,你就放心睡吧。”

    他昨天来的时候,是一边开车一边打量地形,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路面上。现在的他有的是时间和jīng力观看四周。他的目光四处打量着,心里盘算着如果修一条好的路,需要怎么修,难度多大,需要多少资金……不知不觉间,他将自己的身份放在了马驿镇的掌舵人上,开始为马驿镇的将来思考问题。

    上山没有多久,后面就传来解放牌卡车独有的声音,加上卡车上装载的楠竹相互撞击发出的啪啪声,使后面的车听起来感到气势很足,就如贴在车后一样。

    不知道危险临近的小王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后面的司机开车好猛啊,速度比我还快。”

    郭拙诚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若隐若现的卡车,也没察觉了危险,笑着说道:“他们肯定是本地人,对路况熟,敢开快车。我们保持这个速度就行了。过了这个山坡就是一条平坦的隧道,隧道里它的速度肯定比不过我们。”

    小王师傅已经知道郭拙诚昨天从马驿镇过来,只是不知道他不是乘客而是当司机,他笑道:“郭科长,你的记xìng真好,走了一趟就记住了。我已经跑了好多趟了,只知道这条一共有三条隧道,但具体在哪个位置就不是很清楚了。”

    没有几分钟,吉普车就驶入隧道里,里面的路面确实平了很多,加上是在洞里穿行,没有一点惊险的感觉。打开车灯,小王的车速一下快了很多,虽然后面的卡车在进隧道之后也加快了速度,但两者之间的距离却慢慢拉开了一些。

    刚出隧道,两人的眼前突然大亮,正午的阳光照shè在远处的山上,虽然眼睛短时间不适应,但视野还是开阔了很多,郭拙诚甚至能看到两公里外另一段盘旋山路的情况。

    “咦——”郭拙诚惊讶地发出声来。

    小王一边放慢速度顺应崎岖的公里一边不解地问道:“郭科长,怎么啦?”

    郭拙诚指着远处的盘山公路,说道:“你看远处!那里的路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对,石头,路上有石头!”

    小王将脚放在刹车上,顺着郭拙诚手指的方向看出,他也看到了那些石头,只是看不清石头的大小:“草!今天真是倒霉,遇到了滚石。幸亏今天车上的人多,后来的卡车司机也可以下来帮忙推石头,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搬开它们。”

    郭拙诚开始也没有多想,只是笑了一下,因为他听司机的口气似乎路上有石头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但是,当吉普车出了隧道转过一个弯之后,郭拙诚发现有点异常:后面的卡车跟的太紧了!

    从隧道出来后,后面卡车根本就没有减速的迹象,而是快速朝吉普车逼近。速度至少超过五十公里!

    这个速度在平地不算什么,如果是前世的高速公路,完全可以用龟速来形容,而且这个速度是车辆上高速公路的最低时速,再低的话就不容许上高速公路了。

    可这里山区,这是险峻无比的盘山公路,稍有不慎就可能摔下悬崖导致车毁人亡,就是熟悉路况的老司机也不会这么鲁莽,更何况前面有车在行驶呢。这郭拙诚脑海里不由想起了昨天过来的时候,当时路面上可没有什么拦路的石头,而且鲁河省的冬季雨水少,从路边干枯的水坑就知道这段时间没有下过雨,发生石崩的可能xìng不大,就算有石崩,那些滚落下来的石头也不可能形成一条横断路面的“石墙”,而是胡乱地、随机摆放。

    从后面紧逼的卡车和前面的拦路石,郭拙诚的脸一下变了:“难道有人要陷害我们?”郭拙诚呆住了,为自己这个推论而目瞪口呆。但他随即想到这个可能xìng真的存在,而且在下一瞬间就想到了是谁谋划的,“一定是马修德这个老王八做的好事!”

    郭拙诚脑海里快速思考着:

    马修德为了美sè都能做出逼死女青年的事来,现在自己抢了他的钱、夺走了他的镇党委书记宝座、毁掉了他jīng心培养的柴灿灿,特别是自己看到了他那张送礼的纸条,也以为我昨天在马驿镇掌握了他不少内幕,他铤而走险是很可能的,甚至是必然的。

    在他想来,昨天晚上我那么咄咄逼人,一旦我在马驿镇上任,还不深挖他的罪行?到时候事情曝光,他可是死无葬身之地。感觉到自己的危险来临,他肯定会狗急跳墙,来一个先下手为强,将自己的危险消灭了萌芽状态。

    在这种土皇帝眼里,别人的生命都是不值钱的,都没有他生命的贵重,消灭别人的生命比打死一条狗相差不了多少。在别人心里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心目中恐怕只是小菜一碟。

    “怎么办?”郭拙诚先认真地看了一眼前面的石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越来越近的卡车,他甚至通过倒车镜看到了卡车司机狰狞的面孔。

    郭拙诚断然说道:“小王,让我来开车。”他说话的语气不容质疑。

    小王吃惊地看着郭拙诚,脱口问道:“为什么?你会开吗?”

    郭拙诚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转过前面这道弯,过去就是一段一百多米的直路,你加快速度,在直路尽头紧急停车,你我对换位置。”说到这里,他严肃地命令道,“执行命令!”

    小王感受到郭拙诚身上突然撒发出的杀气,曾经身为军人的他在这一瞬间似乎回到了部队,他不由自主地应道:“是!”

    郭拙诚盯着路面,命令道:“保持方向盘不动,踩油门!”

    “什么——,前面……”脱口而出的他虽然惊讶但还是遵命踩下了油门,随着吉普车一声怒吼,车身朝前猛地一窜,吉普车从U字形马路底部斜切过去,四轮腾空掠过拐角处的杂草和灌木,腾云驾雾一般。

    失重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惊呼出来:“啊——”

    车身腾空,先失重后触地,睡梦中的秦怀生差点滚下座椅,嘴里嘀咕道:“小王,你怎么开车的?”但很快又睡过去了。

    郭拙诚低声命令道:“向左,稍微打多一点,够了!踩油门,加速!够了!”

    小王看着车速表,心脏怦怦直跳:“我的乖乖,都超过八十,快九十了!”不看车速表倒没什么,看了车速表,看着车窗两边的树木、悬崖快速后退,他的脸白了。

    幸亏现在是一段郭拙诚所说的平地,他的cāo作不至于走形。

    这时郭拙诚又低声命令道:“丢油!好!踩刹车——,不要踩死,松一点点,踩离合器——,挂空档!踩刹车!踩到底!快!用力!”

    吉普车在一丛灌木前骤然降速,随着手刹被郭拙诚猛地拉起,四个车轮擦地而行,车身只是因为惯xìng而慢慢移动。

    在车速骤停的那一瞬间,郭拙诚突然伸出手,抓住小王胸前的衣服猛地一提,将他的整个身子举在了空中。在他的脑袋撞上车顶的帆布那一刻,郭拙诚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拖。小王还没有坠落在副驾驶位置上,郭拙诚已经腾空而起,稳稳地占据了驾驶员的位置,随即他迅速打过方向盘、然后挂挡、再加油,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吉普车吼叫着朝前冲去。

    从停车到提人到互换座位到吉普车重新启动飞去,只有短短的三秒钟,外面的人看了只会以为吉普车司机刚才只不过是转弯之前犹豫了一下,为了安全而降低了一些速度而已。

第431章 虎口逃生

    直到郭拙诚将车开出了上百米,小王才从惊恐中回过头来,双眼冒着星星,如看天神般地看着郭拙诚。

    他不知道郭拙诚前世开了几十年的车,车技本就比他强不少,更何况郭拙诚在特战队更是苦练过,特别是这种吉普车更是练习的重点,不但因为地方基层干部用的多,中**队用的多,几乎是基层部队的标准配置,更是因为更多他知道越南军队也用的多。

    为了适应战场,郭拙诚当特战队队长的时候就明确要求每一个特战队战士都必须能熟悉驾驶这种车辆,能在夜间无光的情况下在复杂地形上匀速前进。

    对战士们的要求如此,郭拙诚自己更不能落后,他们甚至还多次练习在驾驶员被敌军狙击手击毙的假想情况下,其他士兵如何保持车辆的平稳,如何快速更换驾驶员。今天的表现只是小儿科,只不过是郭拙诚小试身手而已,但对小王的震撼却足够了。

    郭拙诚没有理会小王的震撼,他心里想试一试后面卡车司机的杀气有多重,决心有多大。如果后面的人胆怯、犹豫,也许还能劝说对方中止这种愚蠢的行动,或者趁对方疏忽的时候弃车逃离,只要给他几分钟,几分钟之内秦怀生和小王不出事,郭拙诚相信自己能设法制伏后面的家伙,消除这次暗杀行动。

    如果对方是亡命之徒,一定要杀死自己,那么这个家伙绝对不会给自己哪怕几分钟的时间,坐在吉普车里的秦怀生、小王他们很难有脱险的机会。他们可不是特战队战士,不具备在运动的车辆上跳车逃跑的本事。他们一直坐车上也许还不会死,跳车的话很可能摔死或坠落悬崖摔成肉饼。

    郭拙诚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他们两人逃跑,见招拆招,尽可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程度。

    因为只是昨天经过这里一次,虽然知道前面那些大弯、大直路,但他不敢就此断定那些弯道的半径和直道的具体长度。虽然他开车的速度比小王的快出不少,但也不敢太快。等到吉普车又来到一条短短的直路前,郭拙诚有意降低了车速,一直降到了四十公里左右。

    他一边从倒车镜里死死盯着后面的卡车,一边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加速逃离。他心里还希望自己判断失误,对方也许不是谋杀自己。这样的话就好了,虽然这种可能xìng很渺茫。

    很快,刚才拉开一段距离的卡车又出现在后面,看见吉普车就在前面,卡车的速度不降反增,竟然高达六十公里以上。接着,卡车司机的面孔也清晰地出现在倒车镜里,只见那个家伙双眼圆睁,牙帮咬的紧紧,额头青筋暴出,因为激动,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随着发动机一声怒吼,加速的车头直接对准吉普车尾部撞来!

    如果被它撞中,即使吉普车车不被当场撞散变成碎片,也会被撞下悬崖摔成碎片,里面的人更不可能存活。

    上过战场的郭拙诚立即断定对方是亡命之徒,这家伙此时已经如顽固的越军一样置生死于度外,不说用语言劝不住他,就是用刀顶着他的胸口,他也会继续施暴。

    郭拙诚大骂一声:“王八蛋!”,然后猛踩油门,发动机猛地吼叫,车身猛地一冲,郭拙诚眼疾手快,快速地方向盘往右边一甩,在卡车距离吉普车不到三米的距离时,吉普车如离弦之箭飞奔,双方的距离再次开始拉开。

    卡车司机受到了戏弄,也狂骂了一声什么,同时手忙脚乱地丢油门紧张地打着方向盘。等卡车正常后,他再次踩下油门,跟着吉普车猛追。

    郭拙诚暗叫了一声可惜:这王八蛋司机的技术真不是盖的啊,想不到他在距离这么近、速度这么快的情况下还能调整好车。怎么就不直接冲下去摔死呢?

    想到人家长年累月在这条险路上跑,郭拙诚也不再哀叹自己的计谋失败,而是认真地驾车前冲。

    这个时候不说司机小王知道了危险,就是睡觉的秦怀生也看出了情况不对。他慌忙从座椅上爬起来,通过灰蒙蒙的后窗盯着后面的卡车,嘴里大喊道:“你疯了!你疯子!”

    显然,他的呼喊是徒然的,不说后面的卡车司机听不清,就是听清了也没有一点效果。

    如果车上没有其他人,就算现在的情况这么危急,郭拙诚还是有把握跳车保命,可是现在车上有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

    又跑了一段距离,离前面拦路石头不到四百米,几次拐弯的时候郭拙诚和小王都能看见前面拦路的大石头,不知道是出于掩饰谋杀现场还是出于降低车速的目的,路上开始不时有一些脸盆大的石头胡乱地扔在路面上。

    郭拙诚小心地驾车避让着,车速不可避免地降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担心车轮撞到这些石头而侧翻,更是因为坐在后排的秦怀生此时已经受不了这种惊险动作。好几次吉普车快速拐弯他都被甩到车体上,脑袋和身体已经撞出了血包,人也开始呕吐。

    郭拙诚担心如果继续凭借自己的本事开快车,不用后面的卡车撞,这个老头恐怕会就此一命呜呼。

    当然,没有人知道郭拙诚降低车速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他要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观察前面的道路,思考最好的方法避开后面卡车的撞击。

    随着吉普车越来越接近拦路的石头丛,小王急得差点哭了起来:“郭科长,怎么办?前面过不去啊——”说着,眼睛又惊恐地看着后面那辆气势汹汹的卡车。

    此时的秦怀生倒是冷静了许多,说道:“小郭,慢慢把车速降下来,跑这么快,就是不被他撞死,我们也会掉下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撞死我们。”

    郭拙诚却说道:“秦部长,你躺好,死死抓住座椅上的带子。小王,你把脚提到座位上,努力把自己卷成一团,一手抱头一手抓住前面的把手!”

    等两人遵命而行后,他便放慢了车速,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路面,眼睛的余光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卡车。

    看着前面的吉普车终于不敢冲了,距离自己的车头越来越近,卡车司机得意地大叫道:“王八蛋,跑啊,怎么不跑了?冲啊,冲石头啊。”接着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就在卡车撞上前一刻,郭拙诚大喊道:“抓紧!”接着将油门猛地一踩,车呼啸着朝前面的石堆冲出。

    在后面卡车司机看来,吉普车现在就如主动去撞石头似的。

    虽然前面的石头没有将道路彻底封死,但留出来的空隙不足以让吉普车通过,除非它在这一瞬间长出一对大翅膀飞起来。

    看到吉普车如自杀似地继续前冲,卡车司机一愣,双眼紧紧地瞪着,踩着油门的脚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很多,甚至当对方离那堆石头只有二十几米而依然加速事,卡车司机甚至还将踩油门的脚移开,轻轻地点在刹车上,嘴里吃惊地念:“草!他们自己想死啊,那就不用我去撞了,呵呵……,啊——”

    突然,卡车司机瞪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前面:只见吉普车在接近那堆石头的时候,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身竟然以前轮为支点车身猛地甩了起来,车的后身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咔嚓声,甩过去的车身堪堪骑坐在乱石堆上,车的前头正好对准他的卡车!

    “这是怎么回事?”卡车司机如见了鬼似的,“它怎么甩起来的?”

    如果是前世,只要他看过有关塞车的电视就知道这是年轻人津津乐道的汽车漂移。可现在的他只感觉到匪夷所思,感觉到对方有神鬼附身。

    内心害怕的他看到这一幕后都忘记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时候,只见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小伙子坐在驾驶室讥讽地看着他,凌厉的目光里包含着无穷的杀气,安坐在吉普车里犹如一尊天神!

    卡车司机大惊失sè,右脚本能地踩着刹车,双手慌乱地转着方向盘,不敢正面撞击吉普车,更不敢直面郭拙诚冷冷的目光,。

    但是,因为两车相距太近,加上卡车的速度快、重量大,即使卡车司机松了油门、踩了刹车、转了方向盘,卡车还是在惯xìng的驱动下前冲着,前轮撞飞了路面上的石头、车头重重地撞上了吉普车的车头,发出一连串的巨响:

    “嘭!”、“咚!”、“咣!”——装载在卡车上的楠竹受不了这个撞击,在这个时刻散架了,无数的楠竹如标枪似地飞离卡车飞向前方,几乎将前面的吉普车掩盖。

    幸亏吉普车车身低,又有卡车驾驶室做挡板,楠竹都只是压在车顶上,否则的话,吉普车里的人就是不死也会被这些楠竹戳得成烂泥。

    即使如此,吉普车里还是传出了两个人痛苦的惨叫和呻吟。

第432章 凶手摔死

    卡车司机在动手前可谓胆气十足,完全称得上将生死置于度外,但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眼前,他却害怕起来了。看到凄惨的现场,听到吉普车里传出的惨叫,他脸sè变得惨白,恐惧的他也不管对方死没死,而是慌乱地推开车门,失魂落魄地跳下车,从楠竹堆里扒开一个口子后朝车后狂奔着,直到跑了很长一段距离,这才想起了什么,稍微犹豫了一会,然后转身朝山坡上冲去,四肢齐用力,不管坡上片石扎手也不顾荆棘刺肉,只是失魂落魄地往上爬,就如身后有鬼找他索命似的。

    坐在吉普车里的郭拙诚也被卡车这一撞弄的晕头转向,虽然他早有准备,虽然两车都是车头撞击,但卡车巨大的惯xìng还是将他从座位上抛了起来。

    重新落回座位后,郭拙诚这才嘘了一口气,心里暗叫一声好险:幸亏那个司机只是憋着一口气,并非真正的视死如归的勇士,到了最后一刻胆怯了、犹豫了,否则的话,自己虽然不至于死去,但也非受伤不可。

    回过神来后,郭拙诚迅速将秦怀生、小王的伤势仔细检查了一遍,情况不是很糟:虽然两人都发出惨叫声,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心里害怕而叫,实际上并没有受多重的伤,更没有生命危险。

    秦怀生因为是躺着,又在吉普车的后座。他只是因为车辆相撞的瞬间身体被抛了起来,落下的时候碰伤了胳膊,左肘部有一个伤口,流出了一些鲜血。额头上撞出几块红印。

    司机小王也是因为在车内碰撞伤了几处对方。但是,倒霉的他在两车相撞的时候没有出事,却在撞完之后,看到吉普车车门被撞开而下意识地从这里往外跑,不想几根楠竹从车顶上滚落下来砸在他右腿和右胳膊上,造成右小腿骨折,剧痛无比,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

    郭拙诚笑了一下,动作飞快地从小王身上扯下一块布,将一把扳手当夹板将小王的右小腿绑了起来。

    之后,他说一声“你们等着我”就窜下了车,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卡车驾驶室,然后冲向卡车后面,目光四处扫描,终于发现左侧山坡有一个向上攀爬的身影。

    因为山坡上灌木杂草很深,他只能看见一点点影子。

    郭拙诚低声骂了一声:“王八蛋,这次看你往哪里逃!”然后迅速朝那个家伙追去。即使那个家伙早出发一段时间,而且对方在逃命,是使出全身力气试图逃离这里,但郭拙诚自信能抓获对方,最多也就是二十分钟而已。

    可是,他还没有爬上几分钟,就听见上面传来一声惨叫:“群赞子,你——,我……,啊哟——,救命啊——”

    接着一道黑影从上面悬崖落下,随即下面传来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

    郭拙诚一愣,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目光急切地寻找那道黑影坠落的地方,略为思考了一下,然后依然奋力朝上面爬去,只不过他的目光不断地收集周围的情况,特别是注意上面有没有石头滚下。他可不想被人第二次算计,最后还是死在这里。

    郭拙诚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上来的路上可谓风平浪静。等他爬到山顶,却发现这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除了群山和灌木、杂草。

    郭拙诚有点不甘心地搜索着四周,并爬上不远处一块裸露的大石头,站在上面四处眺望,但依然没有看见什么,只看到几只小小的麻雀在抢吃草籽……在上面搜索了一会后,他只好无可奈何地转身下山,心里骂道:“杀人灭口的家伙倒是见机快、动作干脆,这么快就消失不见了。怎么就不在这里拦截我呢?”

    在马路边上,他看到了那个已经摔得不chéng rén形的卡车司机。这个凶恶而倒霉的歹徒此时不但脑袋破碎、脑浆四溅,就连腹部也被山坡上的石头划开,露出了令人恐怖而恶心的内脏,散发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郭拙诚厌恶地看了这具稀烂的尸体几眼,这才回到车祸现场。

    他没有急于去理会吉普车受伤的两个人,而是从卡车背后钻进车底,仔细观察着它的刹车系统、传动系统。足足看了十分钟,他才从车底爬出。

    等他重新回到吉普车旁的时候,秦怀生和司机小王都没有再惨叫,两个人在咒骂着丧心病狂的卡车司机,在庆幸郭拙诚的当机立断,感叹郭拙诚出神入化的车技。

    郭拙诚将司机逃跑,却不慎坠落下来摔死路边的事情说了,跟着他们谴责了几句卡车司机罪有应得,自己一行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后,开始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虽然这是马驿镇出县城的交通要道,但真正在这里路过的人不多,如果坐在原地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有人过来。还不如自己走出去,等到有人的地方让他们报信、报案。

    为了尽可能保持车祸现场,三人都没有做太多的动作,只是把秦怀生的公文包、司机小王认为重要的物品放进了郭拙诚的行李包,然后郭拙诚背着小王,搀扶着有点晕头的秦怀生,一步步朝马驿镇走去。

    一路上,秦怀生不断哀叹:“现在的人真是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啊!……”直到走了一里多路,他才不再唠叨,也不再需要郭拙诚的搀扶,一个人朝前走着。好几次他都想出口相询,但看到郭拙诚背上的小王,只好住了嘴。

    郭拙诚知道秦怀生想问什么,但他没有说。

    秦怀生现在已经猜到这次谋杀是针对即将到马驿镇上任的郭拙诚,自己和小王只不过是这次谋杀的牺牲品。至于那个司机从高坡上摔下来死了,不是司机的同伙将他杀人灭口,就是郭拙诚刚才上去失手杀了他。

    秦怀生可不怀疑郭拙诚的杀人的能力,更不怀疑他杀人的胆量,而且他也有杀人的理由:一个刚才战场上下来的军人,可以说见惯了生死,在他们眼里杀人跟杀鸡、杀猪差不多。上级将他一个正科级干部、一个战斗英雄退伍转业,心里本就怒火中烧,现在又派到一个穷到没裤子穿,局势异常复杂的马驿镇,肯定火气更大。遇到这个谋杀他的司机,年轻气盛的他还不出重手撕了这个王八蛋?

    无论是对方的同伙杀人灭口,还是郭拙诚将其杀死,都是一起了不起的大案,都能掀起轩然大波,绝不适合在这里谈论,特别是不适合面对郭拙诚这个可能是凶手的人谈论。真要惹火了他,自己和小王都可能会被他杀人灭口。

    当然,他心里更多的相信郭拙诚不是这种人,绝不会做出将他杀灭的事来,他也不希望郭拙诚失手杀了那个司机。即使是他杀的,如果需要,秦怀生还愿意帮这个小伙子洗刷干净,愿意为他作证是司机自己失足摔死——那个家伙实在死有余辜!

    但是,这些都需要两人私下交谈、私下通气,必须秘密地对好措辞,以便应对调查人员的询问,减少纰漏的出现。

    看着一脸平淡的郭拙诚,秦怀生心生佩服:“这小子真有大将风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就是我这个老家伙都难以做到。”

    与秦怀生内心波涛汹涌不同,司机小王则单纯多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到这次谋杀是针对的郭拙诚的,甚至都在怀疑这次是不是真的谋杀,会不会是巧合,会不会是卡车的刹车失灵、路上又刚好有山上滚下的石头。

    即使有人说这是针对郭拙诚的谋杀,估计他也不会相信。在他想来,郭拙诚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连领导都称不上,根本不值得有人来谋杀他。如果真的是谋杀,那也是卡车司机认出了这台吉普车是县委书记的,因而想谋杀县委书记。无论是秦怀生还是郭拙诚,他们都只是因为坐了这辆车而当了冤大头。他心里甚至有了一丝内疚,代替县委书记的内疚。

    想起刚才的惊险,小王还冷汗连连:如果不是郭拙诚当机立断夺过他的驾驶权,这辆车肯定出大车祸,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能留下来。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吉普车会在石堆前倒过头来,以长长的车头对着那辆大卡车的车头,而吉普车的车身却骑在石头上,这才避免了惨祸的发生。

    作为司机,他明白吉普车骑坐在石头上无论卡车有多大的力气,也不过是撞烂吉普车的前面部分,很难冲到吉普车车身上碾压,也很难将吉普车和它下面的石头一起推下悬崖。如果是自己开车,即使不在路途中被撞下悬崖,也会将吉普车绝望地停在石堆前,以吉普车的尾部对着卡车的车头。那样一来,处在石头和卡车之间的吉普车会被卡车挤成面饼!里面的三人没有一人能存活下来。

    此时的小王把背着自己前行的郭拙诚视为了救命恩人,心里还对yù言又止、不时看向郭拙诚的秦怀生很不满,以为秦怀生是因为郭拙诚没有搀扶他这个县委领导而生气。

第433章 县委书记狂怒

    司机小王看着秦怀生腹诽道:“你这个老东西真老糊涂了,人家救了你的命,你还是一个这样的态度。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不是他舍命开车,坐在后面的你可是首当其冲。这个时候你早到阎王那里报到喊冤去了。到了yīn间,你就是再三申辩自己不是县委书记,诉说小鬼索命索错了人又有什么用?”

    郭拙诚不知道背上的小王在想什么,也不关心他想什么,他的心思在思考怎么寻找证据,思考是顺藤摸瓜往上找线索还是直接撬开马修德的嘴,从他那里获得证据再往下抓。

    直接抓住马修德逼问自然是最简单的,但郭拙诚不能确定马修德遇到这种关系到他生死的问题时会不会死不开口,一旦死不开口,那他就被动了。即使最后开口承认了,这种事传出去也会成为他仕途的污点,因为这种刑讯逼供同僚的事情最让官员忌讳,很容易会引起众官员同仇敌忾。

    他内心有点纠结,是以他并没有注意秦怀生的表情。

    车祸现场离马驿镇不到四公里,郭拙诚背着小王并不感到多少吃力,行进的速度主要取决于秦怀生的步行速度。

    秦怀生虽然时不时自称是老人,其实也就是针对周围的同事而言,因为到了六十岁要退休,单位的同事自然都比他这个快要退休的人年纪小,很容易让他感到自己已经老了,也容易产生倚老卖老的心理。实际上,他这个年龄在社会上不算很老,农村里很多六十岁的男人还在地里干劳动力的活呢,因此他走路的速度并不慢。

    加上此时的秦怀生不知道凶手同伙还有没有后招,他知道自己这三人必须尽快走出这段人烟稀少的路,只有走到人多的地方才安全,所以他咬着牙忍住身上的疼痛快步走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平安地步行来到了马驿镇。

    到达镇里后,三人先去了镇医院。听说县委领导负了伤,医院几乎所有人都惊动了,从副院长到普通护士都一下高速运转起来。因为医院书记和院长到镇zhèng fǔ开会去了,这里为首的只是一名副院长。这个副院长带着几个技术高超的医生为秦怀生检查身体,普通的医生则认真地为小王医治伤口。

    郭拙诚则由另一位副院长陪着,到洗手间清洗。

    等郭拙诚洗干净出来,秦怀生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车祸情况向县委书记袁兴思做了汇报。汇报的时候,作为一名老干部,秦怀生没有述说自己的怀疑,只是就事说事,把自己所看到的说了一遍。他相信袁兴思是聪明,肯定能想到他秦怀生所能想到的。

    果然,袁兴思书记勃然大怒,立即亲自给县公安局局长张恒德打电话,要求公安局立即派出jīng兵强将,限定他们在三天里破案,一定要他们揪出那名死亡司机的幕后人。

    张恒德自然大声保证坚决完成任务,但他的大声在袁兴思听来有点虚张声势的感觉。因为张恒德和马修德的关系人人皆知,袁兴思甚至怀疑张恒德是不是早已经知晓这事。打完电话后,袁兴思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抽了半包烟也没想明白这事是大张旗鼓地调查好还是悄无声息地调查好。如果这起车祸真的是自己和秦怀生所怀疑的那样,那影响就太大了,大到他这个县委书记都要承担巨大责任的程度。

    当袁兴思苦恼的时候,郭拙诚他们倒是轻松了,正如他们所预计的,进了镇之后就安全了。马修德胆子再疯狂,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公开杀人。他手下的爪牙再多也没有几个敢真正动手杀人的。

    布局这次车祸,可以说是动用了他手里最后的王牌。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镇长,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和jīng力来培养更多甘心为他卖命的亡命之徒。他只能靠小恩小惠、靠yín威、靠掌握别人的把柄来控制、指挥别人,让那些人为他做事。如果是平时,这些人做事自然又快有好,但如果涉及到犯罪、涉及到那人的身家xìng命,他们就未必听话了。

    当医院打电话来说县委组织部长秦怀生、县委书记的司机小王受伤后,镇长马修德气得差点撒了话筒,强忍着愤怒说马上过来。

    时间返回到十五分钟前,当时萧雨chūn急急忙忙地进了镇里,很慌乱地钻进马修德的镇长办公室。当时马修德亲自将办公室的门关紧,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那王八蛋干掉了没有?”

    萧雨chūn哭丧着脸说道:“马镇长,我们……他……没有……”

    见到萧雨chūn这个样子,马修德心里暗叫一声糟糕,随即抡起胳膊对着对方就是一巴掌,吼道:“你狗rì的给老子好好说,到底怎么啦?他给老子撞上了没有?”

    萧雨chūn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很多,说道:“马镇长,撞是撞上了,可……可那个小子不知道死没有死啊,开车的那个王八蛋司机太厉害了!他在那段我们扔了石头的路面上开的飞快,眼看就要撞上那堆石头了,谁知道那吉普车突然停住,车身原地转圈,车尾横扫,正好跨骑在石头上。我们的卡车只是撞上了吉普车前面车头,没有压死他们,也没有办法将吉普车推下悬崖。里面两个人受伤,那个王八蛋司机毫发无损,还跑出来想抓他李三斤……”

    萧雨chūn也不知道什么叫漂移,只能连比带划地述说着当时所见到的情景,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惊骇和佩服。

    马修德连忙问道:“你是说里面有两个人受伤?”

    “是!”萧雨chūn见马修德没有责备自己消灭目标,连忙肯定地说道,“绝对有两个人受伤,虽然我躲在山顶听不清楚下面的哭叫声,但看到了卡车撞上去之后,车上的楠竹都砸在吉普车上面,而且从吉普车里跑出来的只有司机一人。李三斤说里面有两个人在哭叫。”

    马修德认真的问道:“你肯定那个小子坐在后面?”

    萧雨chūn说道:“肯定!他们出发的时候,有人亲眼看见是那小子拉开前面的车门让秦怀生那老东西坐前排。他自己提着行李上的后排座。”

    马修德点了点头,说道:“没弄死他也好,真死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大的麻烦事。能够让他受伤更好,就是不伤,那也把他吓破了胆,让他今后做事有点分寸。”

    萧雨chūn想不到马修德突然这么好说话,自己还没原谅自己,他就已经为自己开脱。心里不由感动起来,哽咽着说道:“马镇长,真是对不起,这次计划好好的却……”

    他哪知道现在马修德心里恨不得掐死这个家伙,可想到今后还要利用这个亡命之徒,把他掐死了或者把他吓跑,下次谁来执行他的其他计划?

    马修德装作大度的样子,拍了拍萧雨chūn的肩膀,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是诸葛亮那么聪明,不以失了街亭?何况我们。那个司机……李三斤呢?你可要好好关照他,这次人家出了这么大的力。”

    刚刚感动的萧雨chūn心里一下凉到了瓦凉瓦凉的,心里骂道:“马修德,你狗rì的忒不地道了吧,我们动手之前不就商量好了杀人灭口的吗?你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但他嘴里却只敢说道:“马镇长,他被我……他在逃跑的时候自己坠下去了,从悬崖上摔下,摔死了。”

    马修德紧紧盯着萧雨chūn,问道:“他自己坠下去,摔死了?除了你还有谁见到了?”

    萧雨chūn心里一阵慌乱,但很快说道:“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看见,我……我也是猜想的,那么高摔下去,不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块铁也会摔碎。”

    马修德问道:“你不是说那个司机追出来了吗?”

    萧雨chūn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那个杂种跑了出来,我才不敢多呆啊。那家伙爬山的动作好快,比李三斤快多了。我都不敢问李三斤太多就……我……幸亏我事先在小路边藏了一辆自行车,等他爬上来的时候,我已经骑着自行车走了。……,马镇长,你说袁书记的司机怎么这么厉害?”

    马修德沉思了一会,说道:“那个家伙我见过几面,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因为替袁兴思开车,自以为了不起,平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能有真本事?不可能。这家伙一贯狗眼看人低,每次我让人送钱给他,他倒是毫不客气地接了,不像一个有本事的人。……,谁知道呢,也许袁兴思就是看他开车的本事好,又有打架的本事,所以才留下他。否则的话,这种成不了大事的人不可能呆在他身边。”

    说到这里,马修德突然问道:“你看清楚了,他真的是这个姓王的司机?我怎么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开车的不是姓王的司机,而就是这个姓郭的小子。”

    其实被马修德这么一说,萧雨chūn心里也开始怀疑这个厉害的司机是不是郭拙诚了。昨天就是这个小子没有车钥匙就把大客车给开走,他第一次走这条险峻的路不但没有出事还车速不慢,说明这小子的车技高超,至少不会比这个姓王的司机差。

第434章 官场底线

    萧雨chūn开始之所以认为司机是姓王的,是他听了从县城传过来的消息而先入为主。他虽然见过姓王的司机三四次,但并不熟悉,郭拙诚冲下吉普车追赶李三斤的时候,他一样惊慌失措,完全没有仔细看郭拙诚,只是盯着李三斤。哪里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姓王的?

    等李三斤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只来得及问了两句话就用铁棒将其打死推下悬崖,然后他就撒腿狂奔,从另一边下山后骑着自行车迅速逃离了现场。

    萧雨chūn心里虽然已经怀疑开车的就是郭拙诚,但想起刚才向马修德汇报说姓王的司机,一时不敢改口,担心马修德会甩他一个耳光。于是,他说道:“马镇长,我看清了是姓王的,虽然隔的远,但脸上的轮廓还是能看清。你想想,姓郭的小子才多大?就是从娘肚子出来就开车,也不会开得这么好吧?再说,他们路上一路都没有停车,中途怎么可能换了司机?除非那小子把姓王的提起来扔到后面,而他飞起来插到前面的位置上,不可能。”

    马修德没有心思纠缠于是哪个开的车,这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因为事情已经发生。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接完电话,马修德铁青着脸,对满脸惭愧不敢抬头看人的萧雨chūn:“不要自责了,谁知道这小子这么厉害。你……你马上走,离开这里一段时间。等事情安稳一段时间之后再回来。我给你五……我给你一千元,在外面好好休息,不要给我惹事就行。快点,找杨丽chūn开一张介绍信,就说你考察其他地方的基干民兵建设情况。”

    萧雨chūn说道:“马镇长,我没有必要走吧……,这一千元实在……实在太少了点,能不能多给点?”

    马修德瞪了他一眼,问道:“是你聪明还是我聪明?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好,再给你加五百元。快点滚!你开介绍信的时候,顺便跟小杨说一声,就说秦部长他们在路上出了一点事,开会的事情以后再说。会议室里那些人他们该干什么去就该什么去,能够下基层的就下基层,不要总围在镇上转,让上级领导看见了心烦。”

    萧雨chūn看着马修德从抽屉里拿出两叠厚厚的钞票,把其中的一叠扯出一半后也没有再数就递给了他。他连忙拿了这些钱,顺手扯了桌上一张报纸报了,急匆匆地离开。

    郭拙诚和秦怀生可谓同过一次生死、共过了一次患难,他们的关系自然比以前更融洽了。虽然秦怀生知道这次车祸是郭拙诚引来的,是因为郭拙诚侵犯了马修德的利益,但他是一个理智的人,知道郭拙诚也是无辜的,是马修德这家伙欺人太甚,太凶残太恶毒,为了仕途上一点点权力就采取这种夺人xìng命的极端手段。

    他真的不明白马修德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当镇党委书记就比当镇长好这么多,竟然值得你拿xìng命和前途来赌?

    秦怀生心里很不理解马修德为什么这么做,他根本没有想到郭拙诚才来长河县一天就已经跟马修德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交锋。他根本不知道他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是小孩的家伙昨天把马修德打得落荒而逃,不但削了马修德的老脸,还抢走了马修德的金钱,更主要的是让马修德认为郭拙诚掌握了他的把柄,掌握了可能置他于死地的把柄,这才使马修德这个土皇帝铤而走险的,如果仅仅是被郭拙诚抢夺了一个镇党委书记的宝座,马修德还不至于如此反应强烈。

    因为秦怀生不知道内情,所以他更憎恨马修德的丧心病狂,更担心郭拙诚这次是跳入了火坑,心里想着如何帮这个小伙子一把,同时也想问问那个卡车司机到底是不是被他失手打死的。

    他让医院副院长给他们两人安排了一个办公室,然后关上门,努力用坦诚的语气问道:“小郭,这里的情况很复杂啊。你有没有心里准备?有没有想法换一个地方任职?”

    郭拙诚知道秦怀生是好意提醒自己,也显然是想帮助自己,毕竟作为县委组织部长能够说出这句话来,肯定有一定把握,而且郭拙诚也知道,如果说之前袁兴思等县领导有将他推向马驿镇与马修德进行龙虎斗,想将地区专员沈小山一军,他们坐在旁边看热闹的想法,经过了今天这事,他们恐怕没有了这个心思,至少暂时会收起这个心思。

    看着下面的干部争争吵吵可以,有时为了平衡为了更好地掌握手下,上级还故意在手下之间制造一些矛盾,让他们有求与上级。但上级肯定不喜欢手下出现你死我活的斗争,特别是这种斗争是法律和官场规则所不容许的时候,他们肯定要全力平息,因为放任这种斗争发展的话,一定会波及到他们。

    就如今天这起车祸所体现的斗争一样,一旦郭拙诚真的在这次车祸中死了,不说郭拙诚身后有没有后台,仅仅地区专员沈小山借题发挥所爆发出来的责难就会让袁兴思、马庆豪等人受不了,到时候就是地委书记想保他袁兴思也无能为力,因为谋杀和引发别人谋杀已经大大突破了官场所承受的底线。

    如果强行将郭拙诚继续安排在马驿镇,人们肯定会认为他袁兴思在借刀杀人、或者会认为他在挑起两边的战斗坐收渔利。

    在这个时候,只要秦怀生力主将郭拙诚调离,肯定没有一个人表示反对。

    在秦怀生诚恳的目光中,郭拙诚却摇了摇,说道:“秦部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就此退缩。如果这次车祸只是我郭拙诚,他马修德做这些事我多少可以忍受一些。虽然他做的过分,但毕竟我抢占了他梦想了多年的位置,激愤之下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多少有点理由。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对你、对小王这么做,他心目中不说没有尊重领导这个概念,连人命都漠不关心。我不说他官yù熏心对不对,也不说他一个小小的镇长敢杀害堂堂的组织部长胆大包天,我只说他为了一个狗屁位置就将三人一起害死,这心也太黑了,他根本不配当人。对于这种不配当人的家伙,我要好好会他,让他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今天我退缩了,明天还有人被他所陷害,还有百姓因为他而家破人亡。秦部长,我在这里说一句话:不把他马修德整下去,不报今天你和小王受伤的一箭之仇,我绝不离开马驿镇。”

    显然,郭拙诚这是大洒狗血,好像他去马驿镇的目的就是为了秦怀生报仇似的。

    虽然秦怀生心里也怀疑郭拙诚话里的真实xìng,但听在他耳里,还是很感动。他又好心地劝了郭拙诚几句,完全是用长辈劝说自己晚辈的语气说的,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

    但郭拙诚还是坚持要会会这个草菅人命的马修德,为他们三人报仇,绝不中途退缩。秦怀生见郭拙诚确实是铁了心要留下,也没有再劝,只是嘱咐他小心又小心,也表示自己会尽量帮助他。

    实际上,为三人报仇只是郭拙诚留在这里的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他感觉昨天在马驿镇看到的情况实在太触目惊心,实在让他不忍就此离开。如果说他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既然看到了、听到了,就这么走开,实在不是他的xìng格,他的良心也过不去。

    第二个原因就是郭拙诚估计zhōng yāng暗地里派来考察他的人也到了长河县,他们也许会很快知道马驿镇的情况、会很快知道这次车祸的事,或许zhōng yāng那些大佬已经观察他如何处理车祸和马驿镇的问题。说实在的,郭拙诚现在就算提着手枪将血债累累的马修德毙了,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只不过这样显示不出自己的执政水平、暴戾的动作也有损于他在zhōng yāng大佬中的形象而已,他必须力争通过法律程序、通过组织名正言顺地将马修德绳之以法,用正当的手段将其收拾掉,才可能赢得大佬们赞誉。

    当然,郭拙诚也不会古板到一定那么做,努力是努力,真到了很危急的时候,真到了局势无法控制的时候,他还是会采取极端手段,先毙这个老杂毛再说。相信到了那时候,zhōng yāng大佬也不过是叹一口气、说自己办法太少而已。

    刚才在吉普车被卡车追击的时候,他就曾经想过从行李袋中取出手枪,将那个穷凶极恶的司机给一枪毙了。只是考虑到有后遗症,考虑到将来无证据证明这个卡车司机是蓄意谋杀,毙了这厮之后更难寻找他身后隐藏的家伙,对方牺牲的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这才让他打消了掏枪的念头,也上演了那场吉普车原地漂移jīng彩好戏。

    有了可以随时击毙马修德的最后手段,郭拙诚与马修德的战斗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既然如此,他当然会放手和马修德博弈一番。他相信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凭他的身体素质和战斗素养不会有什么危险。

第435章 组织部长的法宝

    前世而来的郭拙诚还知道,马修德看似强大无比,但这只是表象,在真正实力面前只是一个纸老虎。

    一个外表看起来无论多优秀的机构,里面也有违法乱纪的官员;一个外表看起来无论多**的机构,里面也有没有泯灭良知的干部。马驿镇就是再糟糕,里面也有坚持正义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制约马修德,郭拙诚认为只要自己团结好那些正直的干部,团结好善良的群众,他就不怕马修德如何疯狂。

    促使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是郭拙诚还有一点私心:马驿镇如此落后、班子如此混乱,真是一个出成绩的好地方。班子是否团结、带头人是否正派、是否紧跟上级政策走,是衡量一个领导班子是否优秀的标准,郭拙诚自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带出这么一个班子来,就算称不上优秀,至少比现有乌七八糟的班子强。

    只要能把班子建设好,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至于带动全镇发展经济,郭拙诚也有一点把握,首先他能保证对农民的收费与其他周围的农村一样,以减轻马驿镇农民的负担;他也能保证马驿镇向农民销售的化肥价格和周围的农民购买化肥的价格一样,能够通过改变马修德等人无耻的敛财手段而获得民心。而且,当他充分了解了这里的实际情况后,结合后世农村改革的成功经验,他自信搞出一个、两个让农民创收的小项目。

    可以说,让马驿镇的面貌发生好的变化,在他看来并非那么遥不可及。

    既能在与马修德的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又能在马驿镇轻易地取得政绩,为什么要中途逃离呢?可以说这里是他仕途起步的宝地。真若逃离这里,不但让zhōng yāng大佬看轻,也会被县里的领导看扁,损失太大。

    当郭拙诚还在憧憬未来的时候,秦怀生问道:“小郭,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能老实回答我吗?”

    郭拙诚点头道:“当然。”心里则道:只要不问我的来历就行。

    秦怀生看了一下办公室的门,小声问道:“那个摔死的司机是不是你失手打死的?”

    郭拙诚奇怪地看着秦怀生,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干嘛打死他,我还想从他身上找到线索呢。他明显只是一个傀儡,只是一个杀手而已。”

    秦怀生认真地问道:“真你不是你抓他的时候,失手打死的,或者将他打下悬崖的。”

    郭拙诚摇头道:“不是。我还没有追上半山腰,他就从上面摔下来了。”但他没有说出卡车司机临死前喊出的那句话,他希望自己能调查出那些话的意思。

    秦怀生如释重负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郭拙诚苦笑道:“有什么好啊,人家后面还有人呢。我宁愿他不死跑掉,也比这么变成一滩烂肉强。”

    秦怀生愤怒地在桌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可惜找不到真凭实据。否则的话我非亲自带人去将他捆起来不可,当面问问这家伙怎么这么心黑。”

    怪不得秦怀生如此生气,他心里实在太憋屈。作为堂堂的县委组织部长,因为没有真凭实据证明马修德是这次谋杀的主谋,他虽然知道元凶是谁也只能在内心生闷气。即使他豁出去也未必能将马修德撤职,因为自己只是一个过气的常委,人家马修德不但与张恒德等人结成了一个圈子,后面还有军分区司令员撑腰。搞不下马修德不说,人们还会说他秦怀生是无理取闹,是心胸狭隘。

    对于这次车祸的真相揭露,秦怀生对县公安局还真的不抱什么希望,他把希望寄托在郭拙诚身上。他相信年纪轻轻的郭拙诚有时间,更相信郭拙诚有办法。

    郭拙诚说道:“秦部长,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的,你相信我。”

    秦怀生点头道:“小郭,我相信你,也谢谢你。不管你将来是不是能找出元凶,我都领你这份情。你到了马驿镇也根本不用太担心,只要是我们**的天下,没有人真正能纠结大批流氓地痞为他卖命的,也不可能所有的干部都跟着上面的领导一头走到黑。

    很多人只不过是明哲保身、得过且过而已,里面绝对有不少良知未泯的人,就在于你去发现去争取。只要你不急于求成,不表现得太让人失望,那些人会慢慢接受你并走到你这一边。况且,马驿镇里的干部不可能是铁板一块,里面一样千差万别,有的跟县委书记关系好,有的跟县长马庆豪关系近,还有的跟赵洛夫来往比较多,这些人只是暂时被马修德的yín威吓住,不敢表现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我到了这里之后,就是拉拢一批、孤立一批,打击一批。”

    秦怀生脸上不由浮现一层惭愧,感觉自己是在教唆郭拙诚搞山头主义。作为组织部长的他经常教育干部要团结、要讲大局,现在可是与自己的训条完全背道而驰的。可是,郭拙诚如果不这么做,在马驿镇肯定会铩羽而归,自己的仇报不了不说,还耽误了这个好小伙子的前途。

    郭拙诚见了秦怀生脸上的表情,反而开导道:“秦部长,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具体情况具体对待,现在马驿镇被人搞成这样,如果一味地讲团结,讲面子,那马驿镇的工作永远不可能有起sè,歪风邪气永远不可能被打压下去,老百姓的诉求永远得不到满足,社会正气永远都得不到匡扶。

    他们这些人连你这个县委组织部长、连我这个镇党委书记都敢肆意谋杀,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老百姓怎么可能还有活路,他们能看到什么希望?对于这些王八蛋必须用王八蛋的手段来对付他们这些王八蛋!”

    “对于这些王八蛋必须用王八蛋的手段来对付他们这些王八蛋”听起来就如绕口令似的,把秦怀生逗笑了,说道:“呵呵,你这小子,王八蛋来王八蛋去的,我都不知道你骂了你自己没有。不过,我提醒你,首要的前提是保护自己,不要别人没倒下你却倒下了。特别是发生了今天的事,你就是吃饭、走路都要小心。”

    郭拙诚说道:“他只是一个土皇帝而已,谋划一次这么大的事,估计他的资源也花费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可没有继续谋杀的本钱,也没有这个胆量。他现在最急于做的是掩盖事实、清扫痕迹、撇清自己,可以说最近这段时间对我而言反而是最安全的,你就放心吧。只有等到公安人员做出结论,表示无法抓到幕后人的时候,他才会慢慢活跃起来,可能会再次铤而走险。秦部长,你是老革命、老干部,是不是有什么高招告诉我?”

    他知道秦怀生将自己单独喊到这里谈话,肯定还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要告诉自己,现在见时间慢慢过去,而马修德随时可能会来,郭拙诚不得不干脆点出来。

    秦怀生却说道:“我可没有什么高招。我这个人一向听上级的话,上级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上级不许我干什么,我就不干。”说到这里,他见郭拙诚依然紧盯着自己,只好老实说道,“我当组织部长多年,虽然没有多少信得过的人,但对人的了解还是不少,很多人的本质如何我还是能看准一二。

    我曾经留心了马驿镇的干部不少时间,里面有几位同志,你可以放心地使用,只要不是逼着他们与马修德面对面地斗争,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也有几位同志你可以交办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他们做事小心翼翼,一定会把事情办的妥贴交给你;有些人惟利是图摇摆不定,只要你给他们比马修德给的更多的利益,他们很可能反戈一击,抛弃马修德而跟你;就是紧跟马修德走的人,中间也有几个是被迫的,我估计他们是被马修德抓住了把柄,不得不紧跟他的步伐,助纣为虐。”

    说到这里,秦怀生小声地说了几个名字和他们的职位。

    郭拙诚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宝贝,连忙竖起耳朵听着,用心地记下来:有了这个老组织提供的信息,自己就能有的放矢,就能在最短的时间掌握镇里的情况,就能在很快地开展镇里工作的同时与马修德做斗争,可以做到工作与斗争两不误。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想不到外表看起来污浊不堪的马驿镇里还有不少被压抑的好同志,这可大出郭拙诚意料之外,要知道前世的官场可是极大多数官员都被金钱、美女给腐蚀了。有人戏言如果将所有官员拉出来全部枪毙可能有被冤枉的,但如果隔一个枪毙一个,就会有不少贪官污吏被放过。

    虽然这句话是不负责任的戏言,但也不能不承认前世的官员真的有问题,贪污受贿、公款吃喝旅游、捞房子养二nǎi、送子女去国外……,这些这时还很少的事情在那个时候比比皆是,人们见怪不怪。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19/ 第一时间欣赏功高权重最新章节! 作者:老井古柳所写的《功高权重》为转载作品,功高权重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功高权重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功高权重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功高权重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功高权重介绍:
市长郭拙诚在抗洪抢险中不幸牺牲,重生回到了改革开放初期,开始了他新的人生。 ……………… 老井开新书了,请各位书友去瞧瞧,《机电帝国》书号3234579 简介如下: 主角有一点腹黑,有一门独特的技术,他用腹黑来营造环境,用技术来创建事业,终于成就了他的机电帝国功高权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功高权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功高权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