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 同归于尽
越304师师长范文权看了越346师师长黎安德发来的电报,不但没有体会到对方的好心,反而心火直冒:“草尼玛的黎安德!到这个时候你还给老子炫耀武功,你们346师把中国特战队包围并加以歼灭,老子304师除了跑腿啥事也没有干?
到时候你们在军部得意洋洋接受嘉奖,老子却得哭丧着脸被军部狂骂无能?不行!老子304师不比你346师差,怎么得也要消灭一部分中**队才走。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你黎安德就不要做升官发财的美梦,而让老子范文权枯坐牢房!”
人都有劣根xìng,“不患贫而患不均”在人们心底里普遍存在。如果一群人都没吃没穿、没权没势,相互之间的良好关系可能能保持很久很牢固,但如果其中一人突然有机会获得金银财宝、获得权力势力,其他人的心态就不平衡了,不少人都做着事先设法打压、阻拦,事后却陪着笑脸巴结奉承,死劲表达忠心。
一想到将来黎安德可能前呼后拥、指点江山,而自己可能身陷囚笼、接受军法处置,范文权心里就烦躁,就越发下定了决心与对方同归于尽,或者说要好大家一起好、要坏大家一起坏。
当然,他范文权在心底里也不认为中**队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对于黎安德电报里提出的中**队目前的几个疑点,他觉得可以做多方面的解读,未必就是中**队针对他们两个师而来。比如中**队在前线收缩行动,完全可以解读为中**队疲劳了、后勤补给因为补给线延长而不足、中国高层受不了国际舆论的压力、中**方重新调整战略部署等等。
最最重要的是,现在中**队已经到了他们两个师张开的口袋门口了,只要再等一会儿,中**队就能会冲进来,到时候就可以给这些入侵者凶猛一击了。若现在就将包围圈里的敌人消灭,没有了饵料,口袋外面的敌人就会立即明白原因,转而飞快逃跑,在外面设立阻击阵地。那么向军部争取来的“围点打援”计划这不是功亏一篑吗?冒着被上级处罚的危险重新执行“虎口拔牙”计划?绝对不行!
所以,看完电报不到三秒钟,连其他人的意见都没有征询,范文权就命令师参谋给346师回了一封电报:
“……,兄所言虽是,然两师数万将士早已枕戈旦待,面敌而逃不但沉重打击我军士气,而且来回徒劳奔波大损我军战斗力。若再如此折腾,不用中**队出击,我军就会劳累而亡。现我军的口袋已经装好,中**队正朝口袋奔来,为何不能再等片刻?我师坚决要求继续执行你我制订的‘围点打援’计划。我师同意修改之处就是按照你定下的‘天晚既歼灭野鸡岭残敌,然后朝中国两大军团结合部进攻’的新方案提前实施行动。你师可以适当加大压力,迫使包围圈里的敌军更加急迫地向上级呼叫,也利我师更快实施打击……”
虽然这么快就接到了304师的回电,但黎安德并没有多想,更不知道对方因为前面丢城失地、当前寸功未立而眼红,进而嫉妒他346师刚出手就包围了中国特战队,让范文权失去了平常心。
黎安德在师参谋长的劝说下,内心还涌起了一丝惭愧,感觉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太优柔寡断了。
师参谋长拿着304师拍过来的电报说道:“师长,范师长他们304师在设伏现场,中**队是不是马上进入他们的阵地,比我们更清楚。再说,现在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了,等待天晚也用不了几个小时。至于你担心的水坝,那是一个小口子而已,不说流几个小时,就是流两天也流不了多少水下去。晚上我们炸坝的时候,他们就是再有准备也免不了在洪水中损失惨重。师长放心,那么小的地域,他们再做准备也抵挡不了从头顶倒下的水……”
这时一个通信兵大步走进来:“报告!前方报告山顶石坝垮塌,缺口突然扩大了到了五米左右!”
师参谋长一愣,正在说话的嘴巴张大了。但很快问道问道:“是他们人为炸开的,还是自然崩塌的?”
这个问题显然很重要,如果是庄子里的人主动炸开的,那么他们肯定做好了某些准备,因而提前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取下来,虽然洪水也能造成损失,但多少能够控制一些,至少比敌人炸开大量湖水突然从天而降好得多。
如果是自然崩塌的,说明对方依然是措手不及,现在的野鸡岭肯定乱成一团。既然如此,还不如再把缺口扩大些,让对方的损失更大、更混乱。
黎安德也目光炯炯地看着通信兵:他当然希望是自然崩塌的。
果然通信兵说道:“是自然崩塌的。他们报告说现在野鸡岭的敌军慌成一团,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他们的哭喊声。”
师参谋长连忙问道:“师长,我们要不要再加一把火,把缺口……”
黎安德笑着摇头道:“不必了。让他们自己乱远比我们逼他们乱好得多。现在我相信他们一边慌忙逃生,一边相互埋怨,埋怨那些炸开水坝的,埋怨刚才进攻的士兵。而这些士兵心里肯定感到冤枉,肯定会骂回去。
虽然我不奢望中**队就此反目成仇,相互来一个窝里斗,但他们肯定没有以前众志成城,没有了以前的默契配合。这对他们的战斗力会有很大的影响。
相反,如果我们现在去炸坝,除了加大一点他们的损失外,更容易让他们的矛盾转移到我们身上,产生同仇敌忾的心理,产生鱼死网破的心里。你要记住,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如果他们真的不顾生死冲我们来,我们非得提前发动消灭他们不可。这样一来,范师长所需要的饵料就不存在了。”
接着,他又轻松地笑道:“呵呵,参谋长,我们要不要打一个赌,我猜想现在我们上空的无线电乱成了一锅粥,肯定中**队有明语在呼叫其他军队快点过来解围。”
师参谋长笑道:“跟师长打赌,还不是自己找不痛快,我啥时候赌赢过你?呵呵。”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黎安德很怡然地笑了笑,说道:“也许转机马上就出现了。参谋长,你可以好好掌握情况,告诉下面的兄弟们,不要急,守住现在的阵地就行,如果中国士兵逃出来,就给他一颗子弹,不出来,就让他们在里面多活几个小时。记住!只要346师的战斗一打响,我们就把大坝全部炸开,然后发起进攻,以泰山压顶之势将他们全部、干净、彻底、快速地消灭!在战场上,能快就绝对不要慢!”
师参谋长先立正道:“是!坚决完成任务。”接着,他放下手,笑道,“我再去通信室听听他们的哭叫声,很有意思的,呵呵。”
黎安德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这个得力的手下走出的帐篷,嘴里喃喃念道:“哭叫声?真有哭叫声吗?中**队应该不会这么意志脆弱吧?人家可是进行过万里长征,打过rì本人,拼杀过联合**,帮我们打美国佬的时候,那些军人可都是钢铁硬汉,什么时候这么糟了,竟然哭叫?……,咦——,会不会是假装的?故意迷惑我们的……”
山顶石坝的崩塌,还真是自然形成的。郭拙诚他们高估了山顶石坝的结实程度。这些由农民手工修建的大坝实际上并不结实。
可以说,这次崩塌完全出乎郭拙诚等人的预料。
开始的时候缺口下泄的水量并不大,虽然从上面冲下来的气势足够,但漫过南面的庄子、穿过庄子里的道路后,真正流到小河里的水并不多。
就在郭拙诚考虑是不是再发一发炮弹的时候,不料上面的石坝突然崩塌,不到一米的口子一下变成了五米多宽。
汹涌的山洪不但横扫山坡上的一切,还将小河南面的庄子全部冲垮,几个位于高处以为无事的坦克一下被淹没,还有一辆69式坦克竟然被洪水冲进了小河里。幸亏里面的战士听到山顶传来的轰隆声后,机灵地跑了出来,否则还真会出现车毁人亡的惨剧。
大量的湖水,夹杂着大量的泥石一起冲进了小河,使小河的水位迅速抬高,并快速朝上游反灌。
轰隆隆的声音显然是遮盖不住的,为了迷惑敌人,郭拙诚命令电台开机喊求救,吩咐一些士兵喊救命。
电台里假装喊求救倒是没有出乱子,因为会使用电台的人都有不错的素质,又经过了短时间的培训,特别是特战队的人在电台里喊得惟妙惟肖,时不时夹杂几句明语。
但有些士兵喊求救就有点走样了。几个呼喊的士兵表现太过了,出于好玩或者说图表现的心理,他们竟然连“妈妈呀!”、“娘啊!”等等悲惨的哭叫声都喊了出来,结果引起了黎安德的怀疑: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中**队。
第二八七章 谢幕之战
看着湖水从山上奔腾而下、激浪汹涌、横扫一切的情景,就是心里素质很好的郭拙诚也忍不住心里踹踹不安。好多士兵更是脸sè发白,有的士兵的身体甚至还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感到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个人的威力简直不值一提。
刘大卫感叹地说道:“幸亏我们提前做了准备,如果大坝贸然被越军全部炸开,我们驻守在小河南面的官兵都会成为落汤鸡,还不知道能留下几个人能活下来。这些水的力气真他娘的力气大,竟然连坦克都可以掀翻。”
五米宽的缺口因为地势高而气势很大,但水量并不是很多,通过庄子里的房屋、树木、道路等缓冲后,冲进小河里的水并没有溢出多少。溢出来的水在小河的北岸庄子里打着旋,在战士们刚建好的大坝前缓缓流动着,然后从东边的河岸边再次回到小河里。
浑浊的洪水带着房屋上的茅草、木头、农舍的衣服、农具、衣柜顺着河流朝东面倒灌而去。在前面,有战士不断将这些妨碍水陆坦克航行的东西捞上来,扔进周围的火堆里,让它们燃烧发出更多的烟雾。
水位越来越高,洪水不但填满了小河流,整个庄子的水位都达到了一尺深。
但有经验的人知道,这些水量还不够,河流上游去的水还太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倒灌,只要前面的水位也上升了,水陆两用坦克才能起航。
山上水坝的缺口越崩越大,倾泻而下的水量也越来越多,村子里的水位也越来越高,坦克兵开始钻入里面,静静地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人人心里都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步兵们则忙于埋设地雷、汽油、炮弹、布置陷阱,也有士兵在山脚继续开挖坑道。
此时,越346师师长黎安德亲自派出的jīng锐特工队出发了,他们是来侦察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中国士兵的哭喊声让他怀疑情况不对,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出中**队在玩什么把戏。
因为村子里有中国特工队,黎安德给他们的命令是远距离侦察,告诫那些心高气傲的jīng锐特工不要去惹那支已经上了死亡名单的特战队。jīng锐特工是他的宝贝,他可不想仅仅因为去了解一下中国士兵为什么哭而损失他们。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的患得患失,正是他的优柔寡断,让他无数次的正确猜测、无数次的正确判断、无数次的正确计划都变得一文不值。
这次就是因为他的jīng锐特工只能远观,他们再jīng锐,但他们的眼睛也是肉眼,无法穿透浓浓的烟雾发现村子里的情况。
真是可惜了他这颗聪明的脑袋!他聪明的脑袋没有给他带来幸运,也没有改变他悲惨的命运!反而让他一次次后悔不已。
jīng锐特工到了双方控制区的边缘就按照黎安德事先的命令止住了步,他们拿着望远镜对着被浓烟笼罩的村子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到什么,只听见哭喊声传来。
看了好几分钟,没人发现问题。反倒是他们的镜片反shè光线被特战队的宋军发现了。
为了防止越军派人偷偷地炸开山顶上的大坝,郭拙诚派了一个排的特战队潜伏在湖边各处。虽然他们的作用有限,但聊胜于无。如果越军铁了心炸坝的话,不是他们一个排的特战队所能阻止得了的,就是不派大部队过来,在远处用炮轰也可以摧毁大坝。
眼力极佳的宋军将发现的情况立即向郭拙诚做了汇报:“村子东北面的山腰有望远镜的镜片在晃动,数量超过三架,很可能是越军高级指挥官。”
宋军的猜测错了,那些人并不是越军高级指挥官,但这并不妨碍郭拙诚打击对方的决心。他立即下令所有没有被洪水没顶、还能发shè炮弹的59式坦克将全部炮管对准宋军所侦察到的位置,命令这些不得不弃车的坦克兵在弃车前来一次强烈轰炸:先三轮齐shè、再zì yóushè击。
这些坦克兵总算高兴了一下,一个个摩拳擦掌,发誓要好好打好这个告别仗。
郭拙诚心里同样笑开了:“呵呵,如果真能炸死越军高级指挥官,那可赚大了!”
越军jīng锐特工既不知道离他们不到三百米的茅草丛中潜伏有中国特战队战士,也不知道他们的行踪被人发现,更不知道已经有人在用二十一门坦克炮算计他们。他们还在认真地看着。
一个越南特工突然奇怪地说道:“咦——,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旁边的特工连忙问道:“什么怪事?在哪里?”
越南特工举起望远镜,说道:“你们看到没有,那条贯穿村子的小河流竟然没有水流出来,更别说水里有什么淹死的人、牛的尸体和木头了。”
旁边特工连忙举起望远镜,将镜头对准流出村子的小河流,嘴里说道:“不会吧?这么多水冲下去,怎么可能没有水流出来?以前就是没有水冲下去也有水流出来的,虽然流量不大。”
另外一个特工也是惊讶不已,跟着也把望远镜的焦距也对准小河流的入河口,很快他说道,“真的!那里不但没有水流出来,连河床都露出来了,沙子上还有小鱼、虾子在跳动。奇怪,水呢?这么多水冲下去,怎么反而没有水流出来了!”
一个特工一边观察一边问道:“会不会是中国人把那条河给截断了?”
旁边的人反问道:“河流截断干什么?难道他们担心没有水喝?”
“笨蛋!山顶上这么多水冲下去,他们能喝完吗?”一个显然是军官的人说道,“他们截断河流,肯定是为了蓄水,蓄水的目的是什么呢?而且蓄积这么多水……”
旁边一个士兵很聪明,脱口说道:“肯定是为了让他们的水陆两用坦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指挥官脸sè大变,急忙吼道:“快!联系黎师长!就说中**队要利用水陆两用坦克向东逃跑……”
旁边的士兵急忙按下通话按钮:“狗窝,狗窝,我是公鸡,我是公鸡,公鸡向你报告,我们发现中**队,我们发现……”
一个正在观察的特工突然喊道:“那是什么?啊——,炮击!卧……”
69式坦克的主要武器是一门100毫米的滑膛炮,身管长5450毫米,炮弹出口初速约1490米每秒。
这个特工从看到炮弹从烟雾中冲出来,到喊出声时,炮弹已经到了眼前,“卧倒”这个词还没有喊完全,炮弹就将他零碎的身体抛上了半空。
这批jīng锐特工很倒霉,虽然他们的师长黎安德嘱咐他们不要太靠近中国阵地,但他们遇到了潜伏的中国特工队、遇到了眼力超群的宋军。更为倒霉的是,他们为了看清村子里的情况,选择的是面对村子的山坡(其他地方因为山形阻挡视线,看不到庄子里面)。他们在山坡上固然能看到村子,村子里的人自然也能看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因为光线在空气是走直线的。
加上村子里烟雾的原因,变成了整个村子在暗处,越南特工所在的山坡在明处。越南特工看不见村子里的情形,而村子里的坦克炮兵能看见山坡。再加上宋军等人报告望远镜所在的坐标、方位等等,想坦克打错方向都难。
二十一门火炮第一轮齐shè炸死了三个、炸伤了五个越军特工,炸毁了步话机。经过一番校正,第二轮齐shè炮弹炸死六个、炸伤四个越军特工,不包括第一轮炸伤的,他们在这一轮中全部炸成了碎片。第三轮齐shè效果最差,只炸碎了三个已经深受重伤的越军。
这批jīng锐特工中唯一未死的越军被炮弹的气浪掀起来,抛到了山脚下的草丛里,整条右胳膊不翼而飞,双腿齐齐粉碎xìng骨折。
他是幸运的,因为被抛下山脚后,再也没有炮弹光顾他了,让他保住了一条命。
正在观看焰火的宋军等人接到命令:“撤!”
正在通信室的越346师师参谋长茫然地拿着送话器,耳机里传来的是连续的电流声。刚才他听了了jīng锐特工的呼叫,他亲自接听并呼叫:“我是狗窝,我是狗窝,公鸡请说,公鸡请说。你们发现了什么情况?”
可惜他只听到了“我们发现中**队”就没有了下文。
沮丧了几分钟,他才忐忑不安地走向指挥室,面对正在观看地图的师长黎安德道:“师长,与特工队的联系中断。”
“什么?我不是叫他们不要靠近中国阵地吗?出什么事了?”黎安德大怒,瞪着血红的双眼急切地问道。
师参谋长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安排周围的部队前去查看,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师参谋长预计的很准确。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通信兵走进来报告道:“报告!517A团急报,我特工队在215高地遭中**队二十多辆坦克的轰炸,一行十八人死亡十七人,一人深受重伤,正在救治。”
“啪!”黎安德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王八蛋!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第二八八章 生死时速
越军通信兵很无辜地看了旁边的师参谋长一眼,心道:是中**队打的好不好,又不是我打的,你骂我干什么?
但嘴里却异常认真地汇报道:“报告!517A团急报,我特工队在215高地……”
师参谋长挥手如赶苍蝇似地说道:“滚!滚!出去!……”
虽然师参谋长喊滚,但这个通信兵很感激他的帮忙,心里说了一声谢谢后,马上从指挥部消失了。
师参谋长说道:“师长,您别生气,这是他们咎由自取。这些人也就徒有虚名,连自己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jīng锐,谈什么特工?”
旁边的副师长对这支被师长看重的jīng锐特工也不感冒,听了师参谋长的话,也说道:“中国有句俗话,是骡子是马牵出去遛遛,这些人也就是样子好看,一遛就遛出原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哎,中国人的话怎么就说得这么好呢?”
黎安德脖子上青筋直冒,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该死的王八蛋!”
如果说不知道黎安德上一句“王八蛋”骂谁,那这一句“该死的王八蛋”更是不知道是谁受骂了。
至少副师长毫无被骂的觉悟,他对师参谋长说道:“参谋长,他们牺牲这么大,没有侦察到一点消息?这效果也太差了吧,哎,怎么指挥的?”说着,脸上呈现一片讥讽之sè。
黎安德脖子上的青筋又开始大冒。
师参谋长夹在两个大佬之间,难受啊:黎安德脖子上有青筋可冒,副师长脸上有讥讽之sè可以呈现,参谋长只能在额头上冒冷汗了。
他说道:“目前还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也许他们发现了什么情况,可当他们正报告情况的时候,中**队的炮弹打过来了,所以……”
副师长哦了一声,很平静地问道:“该死不死的,怎么正好报告的时候就死了?”
黎安德怒道:“该死!都他玛的该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野鸡岭庄子所在的位置,咬牙切齿地吼道,“命令!集中所有炮火,炮击红溪村!老子要他们同十倍、百倍的血来偿还!”
师参谋长吃惊地看着暴怒的上级,很想劝他冷静下来,但此时的他却说不出口。
副师长却没有这么多顾忌,他大声说道:“不行!你这是乱命!刚刚和304师约定好天黑前行动,可你又变了。你到底是师长还是山村里的婆娘,怎么随时都可以变?我坚决反对!而且,我将向上级报告,报告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你优柔寡断、举棋不定、朝令夕改,不但让下面的士兵无所适从,也让我们这些军官无所适从,我会建议上级更换指挥官!”
这次黎安德却立场坚定,大声对师参谋长吼道:“立即对红溪村进行炮击!全力炮击!否则,我以抗命的理由毙了你!”
师参谋长犹犹豫豫、委委屈屈地离开了指挥部,前往作战室下命令。
副师长也离开了指挥部,他要写信向上级报告黎安德的错误。
在师部强行命令下,越军346师高速运作起来,无数隐藏起来的大炮开始往炮击阵地拖拽,黑洞洞的炮口都转向红溪村……此时野鸡岭的庄子里一片忙碌,无论是留下断后的还是准备离开的,都忙得很。
除了开路的两辆,其他二十二辆水陆两用坦克上都捆扎了不少的战士,那些女卫生兵和伤员都塞进了车体里。之所以用“塞”这个字,是因为只有这个词才能足以形容车里面的拥挤程度。
对地图异常熟悉的柳援朝和刘大卫坐第一辆里,陈垚和朱建军坐第二辆车里,郭拙诚乘坐第三辆车,但他没有塞自己进去,而是和刘向阳等人一起捆扎在车体外。宋军“乘坐”第四辆。几乎后面每一辆坦克上分配了一个狙击手,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沿途可能遇到的越军阻击部队。虽然前面都是险峻的山,可是说是死路,很少有可能有敌人埋伏在前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本来朱建军和刘大卫都坚决要求留下来阻敌,保护二十一辆59式坦克和无数的后勤物质,但被郭拙诚坚决否定。只留下了两个排——一个排坦克兵、一个排步兵——的士兵,由步兵一连连长蒋力率领。如果按郭拙诚的本意,他连一个连长级别的干部都不愿意留下,就是要气得越军吐血。但考虑到留守士兵的心情,考虑到官兵关系,他忍痛割爱了,只好同意了写血书坚决要求留下来与越军拼死一战的连长蒋力。
郭拙诚朝几个送行的官兵举手敬礼,然后大手一挥:“出发!”
怠速运转的发动机突然发出了怒吼,车体外的螺旋桨突然转动,激起一条条白sè的激流,坦克慢慢地朝前移动,南面冲来的湖水拍打在它们庞大的车体上,引起了一阵摇晃。但它们依然稳稳地驶向庄子中间的河流。刘大卫、柳援朝乘坐的第一辆坦克迅速离开,三十米后就是陈垚和朱建军乘坐的坦克,这两辆坦克是开路先锋。
在他们之后才是车体外捆绑了士兵的坦克,他们之间的间距小得多,以不到十米的间距一辆接着一辆离开了红溪村,离开了这血与火的战场。
送别了大部队,留下的几个军官立即加入了大挖坑道、大埋地雷的队伍中。
蒋力旁边的一个战士问道:“连长,你说他们能顺利离开吗?前面有没有敌人的阵地,有没有越军特工?”
蒋力也是一副担忧的样子,说道:“谁知道,应该顺利吧。特战队不是寻常部队,能解决当面之敌。我想……”
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有无数的黑点朝他们扑来。蒋力大喊道:“敌人炮袭!隐蔽!”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炮弹就在红溪炸响,一时间地动山摇,山崩地裂。
一颗重炮正好落在刚修的水坝上,炸起来冲天的泥石和水柱。
看着奔流而下的洪水,蒋力心往下一沉:怎么办?
在螺旋桨强劲的推力下,在洪水的冲击下,顺水而走的坦克群进展迅速。在平静的水面,这种坦克的平均速度为每小时十二公里,但现在它们达到了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如果不是河道曲折、狭窄,一路林立的礁石不断,它们的速度还可能加快。
虽然这条河流如果没有水,人在里面很难走,坦克更不可能移动,但小心的越军并没有就此放弃不管,一路上,战士们在岸边看到了无数的地雷、诡雷,它们有的埋在碎石里,有的挂在树干上,有的藏在草丛中……可以想象在淹没的河底下肯定还有不少甚至数量更多的地雷。
“队长!越军炮击!”队伍后面的陈鹏在对讲机里大喊,“炮火很猛烈!里面有105口径的重炮!”
很快,大家都听到了轰隆隆的炮声,看到了冲天而上的硝烟,看到了火光中抛去的碎木、泥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如果他们晚出发五分钟,他们在这一轮炮击中是否能生存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但所有人都没有露出庆幸的神sè,他们都把目光落在郭拙诚身上。郭拙诚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马上转回头注意两边山上的动静。
他心里既有庆幸,更有担心,他担心留守的战士等不到外面的援军到来,他担心他们刚才建设的水坝会被如此猛烈的炮火炸垮。如果水坝垮了,他们和这些正跑得欢的坦克将成为干涸鱼塘的里的鱼,处境将比呆在红溪村还糟糕,至少那里有充足的粮食和弹药,……旁边的张剑难得地劝了一句:“师傅,炮弹爆炸的声音这么大,正好可以掩盖我们的坦克的声音。”
这时,对讲机传来柳援朝的声音:“报告!对面山头发现敌防守阵地!”
郭拙诚莫名松了一口气,大声道:“装备?人数?”
眼睛看向前面,可因为河流转向左边,他看不见柳援朝所说的位置,只有高耸的山崖。战场上最痛苦的时候不一定就是被子弹击中、刺刀捅入的时候,而是明知道敌人要来却不知道敌人会从什么方向来、什么时候来的那段时间,这个时候所产生的痛苦甚至比被子弹击中还折磨人,因为它最容易让士兵们产生恐惧。
坦克出发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路上肯定不太平,肯定有越军的阻拦,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什么时候能遇到他们。
现在他们出现了,郭拙诚反而轻松了。
柳援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郭拙诚的声音这么大,过了一会,他回答道:“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大约一个排的兵力。”
郭拙诚下令道:“边前进边轰炸,不得减速。”
“是!”柳援朝大声回答。
郭拙诚又下令道:“二号!二号!准备战斗,目标:你的前方敌阵地。边前进边打,不得减速!”
很快前面传来火炮和机枪的吼叫声。坦克外捆绑的人一个个盯着前面,枪口更是早已经指向了枪声响起的方向。
第二八九章 冲出重围
前面第二辆坦克转过弯,后面还没有从郭拙诚的视野消失时,它就开炮了,接着这辆坦克的机枪也吼叫起来。
越军显然没有想到下面有坦克出现,此时的他们正在观看远处的“焰火”,一个个议论着红溪村里的中**人在这么密集的炮火中能生存几个人。
看到第一辆从山崖拐角处出来,那些士兵都懵了,你看我我看你,甚至在第一时间都不能判断他们是不是中**队的坦克。直到坦克上的火炮将炮口移向对准他们,他们才知道收割自己xìng命的死神来了。
三挺机枪先后响了起来,如雨的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但这些子弹对皮厚的坦克而已,最多只能算挠痒痒而已。
坦克上的刘大卫亲自担任该坦克的炮长,作为特级shè手的他很快就瞄准了越军重机枪阵地。在一般情况下,这种坦克必须静止才能开炮,才可能有准确度,但现在情况紧急,谁也不能保证越军现在朝红溪村开炮是因为报复xìng发shè,还是发起进攻的前兆,一旦越军调转炮口,将炮弹打过来,到时候能有几辆坦克逃出生天就难说得很,而且谁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敌人等着。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逃出去,而不是消灭这些越军,当然,能消灭当然更好。
与车长一起瞄准敌阵地后,刘大卫断然按下了发生按钮,随着一声巨响,正在全速前进的坦克被后座力推向后方近一尺。
炮弹落在越军机枪阵地的正前方的掩体前,爆炸的气浪将那些临时堆积的沙袋抛向了高空。
就在刘大卫懊恼,大喊装填手立即装弹时,令人惊喜的一幕出现了。那堵由沙袋和石块堆成的掩体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滑到,从上面滚了下来,连带安置在上面的那挺重机枪和两个shè击的越军一起滚了下来,其中一人发出凄厉而长长的惨叫,直到坠入水中惨叫才嘎然中断,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两个轻机枪手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抱起机枪慌忙地后退。
装填手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顾呛人的硝烟,很快将炮弹塞进炮膛,大喊道:“炮弹装填完毕!”
刘大卫也没有沾沾自喜,他早已经等待这句话,装填手的声音刚落,他就稳稳地按下了发shè钮。
炮弹呼啸着飞奔而去,重重砸在阵地zhōng yāng。
这发炮弹才爆炸,第二辆坦克的炮弹也呼啸而至。第二辆坦克发shè的这发炮弹的准确度没有第一辆坦克的准确度高,炮弹明显偏离了目标。但让越军yù哭无泪而让中**队惊喜的是,这发偏离目标的炮弹正好砸在山顶上一段临时修筑的壕沟里,趴在这里当预备队的几个越军一下坐上了土飞机——冲上了半空。
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这发炮弹要死不死地引爆了越军阵地上的一箱手榴弹。正是这箱手榴弹的爆炸,成倍地放大了炮弹的轰炸效果,无数的弹片飞向四面八方,将整个越军阵地全方位覆盖,收割着所有未死越军的xìng命……加上第一辆坦克发shè的第二发炮弹,整个越军阵地一个排的越军竟然被三发炮弹消灭得干干净净,一台刚开机的步话机没有传出去一个信号就被炮弹直接炸成了一堆零件。
虽然越军阵地的越军全部死亡,但地处山脚下河流中的中**队却不知道,心情紧张的他们依然一边前进一边不停地发shè炮弹,只不过发shè频率很低,基本上每路过一路坦克就发shè一发炮弹。特别是看到越军没有打过来一发子弹,最后面的坦克也就没有再浪费。
在发shè中,郭拙诚看出每个坦克组的发shè水平有高有低,有的炮弹准确第打中了阵地,或者炮弹落点离阵地不远,表现勉强还可以,有的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几乎是菜鸟。
看着阵地离自己越来越远,始终没看见上面飞下来一颗子弹,郭拙诚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很多。他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红溪村:“他们怎么样了?水坝安全不?”
此时,越军无数的炮弹将红溪村炸成了一锅沸腾的粥,整个大地成了一艘摇晃的战船。留守的战士纷纷跑进简易的防炮洞,双手捂紧耳朵,非常惊惧地感受着外面的轰炸。不过,大家的心里想的几乎都一样:“越军的炮火怎么这么猛?幸亏大部队都走了!”
蒋力没有往防炮洞里跑,反而迎着被炸开的缺口冲上去,双手拖着一根木头。但是,木头太小,插在大坝缺口处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只不过让倾泻的洪水激起一些浪花而已。几个正趴在地上躲避炮弹的战士见状,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或抱石头或扛砖块朝这里跑……但对这个缺口而言,他们的行动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就在蒋力茫然的时候,一辆59式坦克从硝烟中冲过来,快速地冲向缺口,然后稳稳地停在缺口处,下泄的洪水一下小了很多。与正从山上下泄的湖水相比,泄漏的洪水几乎不值得一提。
蒋力感激地看了一眼坦克,然后带着战士们朝防炮洞跑。至于坦克兵,显然认为呆在坦克里要比冒险跑出来冲进防炮洞安全得多,他们没有跑出来,而是继续呆在坦克里。
除非被一百毫米口径以上的穿甲弹直接命中,坦克在这种凶猛的轰炸中还是能保存下来,人呆在里面很可能安然无恙。坦克兵不相信并不富有的越军会使用昂贵的穿甲弹进行盲目地轰炸,更不相信藏在浓烟中的自己会这么倒霉,会被越军盲shè命中。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也太倒霉了,该死。
在越346师师部,师参谋长见副师长出去上厕所,就小声劝道:“师长,您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有些事情还是看开些吧。”
黎安德冷笑了一下,看了副师长离开的方向,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来,对师参谋长道:“你认为我下令对红溪村炮击是因为赌气?”
师参谋长心里道:难道不是吗?但嘴里却说道:“为了给特工队报仇?”
黎安德冷笑了一声,说道:“哼,报仇?我一个堂堂的王牌师师长会因为损失一些士兵而丧失理智,搞什么报仇的事情?你一个师参谋长,难道就不能往其他方面想想?
你想象一下,中**队被我们包围起来了,他们敢肆意炮击我们,可我们主动包围了他们,竟然不敢炮击,可笑不?这给中国人什么暗示?说明我们心里有鬼,说明事情很不寻常,更易让他们联想到别的事,只要他们不蠢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是在故意留着不打,是在把他们当诱饵,搞围点打援。
相反,只有我们表现强势,他们敢打我们,我们更敢打他们,他们才会认为是正常的。”
师参谋长点了点头,但随即说道:“但我们的炮火这么猛,他们也会想到。如果我们现在发起进攻的话,那不更可以立马灭掉他们吗?如果我们现在不发动,他们不一样会知道我们在留着他们做诱饵?”
黎安德说道:“我的参谋长,炮火猛并不一定就代表我们能马上进攻吧?完全可以理解为我们还没有准备完毕,等更多的部队达到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再说,他们烧那么多的烟,我们怎么知道炮击效果如何?在不知道效果的前提下,我们谨慎一点正常吧?”
师参谋长说道:“你说的是一个理由,但我总觉得有点不踏实。我希望师长能冷静下来,停止炮击。若真的把中**队轰成渣了,我们刚答应304师的承诺又没有了,外面的中**队肯定不会再前来解救。”
黎安德突然瞪着眼睛说道:“是的,我是带了一点个人情绪,但我是346师的师长,难道这点权威都没有?什么玩意儿,哼!”
师参谋长没有再说,他知道黎安德现在心头有很多怒火无处发泄,有很多郁闷不为人理解,他估计除了自己这个参谋长,其他人还真不可能理解黎安德的想法,虽然这些想法很多时候都是对的。
指挥部一下安静下来,远处炮弹的爆炸声传到这里已经很沉闷了,这里更没有硝烟和火光。
过了一会,黎安德黯然说道:“好吧,那就停止炮击吧。我想这次轰炸够他们受的了。炮击加上洪水,人员损失至少超过四成。”
师参谋长迅速冲出去,冲进通信室大喊:“马上下令,停止炮击!停止炮击!”
如果他们的炮击提前十分钟,哪怕是提前五分钟,黎安德预测的人员损失四成无疑是正确的,甚至四成都是保守估计。
可惜的是,因为副师长和师参谋长的阻拦而拖延了时间,更加上师参谋长下达的命令不严厉,下面的越军没有用最快的速度将火炮拖拽到位并迅速开始炮击,导致郭拙诚率领极大部分士兵安全离开,人员损失大大减少。
第二九0章 许大将军的激动
被包围在红溪村的中**队主力离开之后,之前极端缺少的防炮洞、坑道一下显得宽裕了很多,留守的战士都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安全自然有了更多的保障,以至于这么多越军炮弹砸下,仅仅炸死了中国士兵三个、炸伤五个。
死伤八人对两个排六十多人而言,伤亡比例确实不小,但对之前被包围的两个营和一个特战队而言,这个伤亡数字就很小了。
如果黎安德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理师参谋长的劝说而继续轰炸,一旦把庄子里的大坝炸塌,让洪水流入大河中,已经出发了的郭拙诚他们也许就真的成了干涸鱼塘里的鱼,进不能退不能。虽然说郭拙诚他们也能爬山涉水逃之夭夭,但那二十几辆坦克非留在原地炸毁不可,那他黎安德也能到捞一份不小的功劳。
可惜,他在别人的劝说下放弃了,彻底成就了郭拙诚他们的战功。
越军停止了炮击,红溪村一下变得安静起来。蒋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对肩部负伤的jǐng卫员大声问道:“越军的炮击结束了吗?是不是我的耳朵聋了?”
jǐng卫员大声喊道:“没有!真的停止了!你看,没有爆炸,没有火光!”
蒋力大笑道:“哈哈哈哈,太好了!”他大声喊道,“同志们,快出来!敌人的炮击停止了,快出来修坝——!”
顺水前进的坦克队转过一段峡谷后,众人的视野一下豁然开朗起来。两边的山比之前矮了很多,出了山谷后群山没有了之前的险峻,而且山体离河流有不小的一段距离,岸的两边都是长满灌木的缓坡。
到了这里,大家都觉得安全了:即使有敌人埋伏在附近,危险xìng也小,在这里地形很难给他们造成大的伤害。
唯一让高兴的他们不爽的就是因为流到这里的水不多,水位不是很高,坦克驾驶员需要认真地选择路线河里的路线,以免撞上大石头。
又前行了半个小时,坦克群开进了一片沼泽地。看着一望无垠的沼泽地,看着星罗密布的湖面和稀稀落落的草丛,所以的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坐最前面的指挥官柳援朝更是意气风发地喊道:“全速前进!目标正前方!”
走出了危险地,郭拙诚等捆绑在车体外的人就不必再认真jǐng戒,很多人开始唱起了歌曲。
郭拙诚解开绳索,动作敏捷地钻进车里,对一直呆在车里负责无线电台的盛国忠命令道:“给东线军团总前指发报!”
现在郭拙诚周边的人对于他动不动就往东线军团总前指发报产生了免疫,不但不觉得突兀,反而都觉得很正常。盛国忠立即拿出一本记录本,认真地等待郭拙诚说话。
东线军团总前指里气氛肃杀,特别是当侦察兵传来野鸡岭方向有越军大规模炮击时,更是心急如焚,担心他们被越军火炮轰击。水陆两用坦克在水里速度慢、毫无机动xìng可言,而且生命力异常脆弱:被重炮击中,不用想,装甲薄弱的它们立马炸成碎片。被小口径炮弹击中,虽然不会炸成碎片,但会变成铁棺材沉入水底。就是炮弹在它们身边爆炸,也会成为近失弹,不是掀翻它们就是压沉它们,更何况它们的外面捆绑了士兵?这些士兵很容易被溺毙。
在此之前他们收到了特战大队的电报,言称他们留下两个排由一名连长率领断后,其余大部队将乘二十二辆水陆两用坦克离开。为了保密,特种大队沿途执行无线电静默,直到到达安全位置为止。
每当有军官从外面进来,许大将军的一双眼睛就shè出凌厉的光芒,死死盯着来者的手。如果进来的人手上没有电报纸,他的脸sè一下垮了起来,冷哼几声,然后把目光盯在地方上,扫描着熟得不能再熟的野鸡岭一线。
如果进来的人手里拿着电报纸,他犀利的双眼就抬起来看着对方的眼睛,非得从来者眼里挖出里面有没有特战大队的消息不可。
不知道内情的军官无论职位多高,进去的时候都会被吓得出一身冷汗,不断在心里自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知道内情的军官每次都很无奈地朝这位老头歉意地笑一下,然后忐忑不安地做自己的事。
最后,大家都视进指挥部为畏途,都不愿进去,或者进去了不出来。大家达成了默契:尽可能地离这个老头远点,尽量不引起老头的注意,尽可能不提起特战队的事。
一个高级军官悄悄地对旁边同事道:“这老头走火入魔了。他对特战队的挂念比老子年轻时谈恋爱还上心,一副心痒痒的样子,呵呵,真好笑。”
旁边的同事笑道:“老头看郭拙诚比孙子还看得重,现在茶饭不思呢,呵呵。”
许大将军虽然听不到他说什么,但郁闷地他凭感觉就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吓得那两人立即挺直身体,装模作样地认真工作起来。
无奈守在通信室的通信参谋接到郭拙诚的来电后,大喜,一边跑一边大叫:“好消息,特战队突围成功!好消息!特战队突围成功——!”
“呼——”几乎所有人都大呼了一口气,一个个擦着额头,不管额头上有没有冷汗。
许大将军几个健步冲到门口,一手抓住大喊大叫的通信参谋衣服,单手将其举起,吼道:“拿来!”
悬在半空中的通信参谋慌忙不迭地将电报交给老头,同时做好被摔的准备。
许大将军如举布袋似地将可怜的通信参谋举在半空中,眼睛快速地扫描着电报纸上的字。看完,老头哈哈大笑,将通信参谋放下,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那娃娃不错!你也不错,知道老子现在最想的是什么事。”
通信参谋苦着脸说道:“看你说的,现在谁不知道你想什么事?哎哟……,我求您下去遇到这事还是把我扔一边吧,我受不了您的夸奖,您在我肩上拍几掌,我骨头都被您拍断了。啊——”
许大将军很“听话”地抓起通信参谋胸口的衣服,将他扔到了一边,发出噗通一声响。
通信参谋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说道:“许老,有电报发给他吗?”
许大将军点头道:“不错,继续!”
通信参谋一愣,不知道许大将军是表扬郭拙诚还是表扬自己,但看到许大将军的腿微微抬起时,立马跑了。
指挥部里笑声一片。
许大将军显然兴趣很高,笑道:“这家伙跟老子学了多年武功,还是不长进。倒是一双狗眼睛变得更加厉害了,知道我一抬腿就要踹他。哈哈……”
大家又笑了起来。
特种大队的坦克群在一处平坦之地上了岸,除了伤员和女卫生员,其他干部战士都下了坦克,成为了坦克护卫人员,一起朝西南方向前进,五里之外有刚刚到达的中国大部队。坦克所需要的油料也将运输到那里。
看着电报上的四个字,郭拙诚笑得嘴都裂到后脑勺,然后将纸交给身边的陈垚:“这玩意不知道有没有通电嘉奖有用。”
陈垚看到电报上的“不错,继续”后,也笑了,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说道:“估计差不多吧。你的特种大队大队长的级别定下来了,很快就会给比配备一个整团的部队吧?一定会让你这个官迷睡不着的。”
郭拙诚笑道:“这些对我多多益善,怎么会睡不着?我升官,你不也跟着往上涨?古人骂人太过分了,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怎么能是鸡和狗呢?”
陈垚一脚踹在郭拙诚屁股上:“放屁!老子也是凭军功攒的。”
部队在公路上前进了十几分钟后,在前方侦察的一辆坦克报告道:“报告!前方有一个村子,里面有越南武装人员!”
“数量与武器?”郭拙诚问道。
亲自带人员侦察的柳援朝再次说道:“正在侦察。在村子街道上的武装人员大约一百多人,武器为步兵轻武器。但还有武装人员在农舍里,暂时无法弄清楚人员数量和武器装备情况。”
“外面就有一百多人?”郭拙诚眉头皱了皱,扫了一眼疲倦的手上,又对着对讲机送话器问道,“有没有其它路可以走?”
“没有!”对讲机里传来柳援朝肯定的声音,“公路直穿过村子……只有一条路可通行,要么消灭他们,要么等待援军到来。”
郭拙诚大手一挥:“全体做好战斗准备!”
他刚才犹豫和皱眉,只是不想让战士们太累而已。要知道捆扎在坦克上涉水很累人的,加上两天来大家的心情紧张,就是他郭拙诚也感到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实在有点挺不住了。但他心里并没有害怕的意思,二十二辆坦克加上特战队员和其他步兵,收拾一百多个越军很容易。
从越军的岗哨和在村子里面三五人群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些人不是正规部队,很可能连jǐng察、特工都不是,只是一些武装民兵。他们的哨位离村子很近,两个无jīng打采的人站在村子口百无聊赖地走动着。
第二九一章 横扫当面之敌
当郭拙诚他们二十多辆坦克出现并呈包围之态走向他们时,村子外面值守的几个越南民兵傻眼了,良久才有其中的一个飞快朝村子里面跑,结果被特战队的一个士兵一枪击毙。
坦克群快速移动,最后一辆一辆的以村子为圆心排开,并将枪口、炮口对准了村子里的房屋、民兵。
郭拙诚举起望远镜朝那间村子望了望,阳光下一幢幢的竹楼木房,除了人来人往,里面还有几只鸡和几条狗在走到,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
枪声让整个村子都为之一愣:街上的人抬起头,做事的村民瞪着眼睛,狗吓得往旁边躲……。但在下一秒,整个村子沸腾了,一时间人奔狗叫,鸡飞牛哞。
几个胆小的民兵举着枪也不瞄准就开了火,也许他们知道就算瞄准,他们的子弹对坦克没有任何影响。但更多的民兵就地卧底,忙着架设机枪、准备火箭筒。
郭拙诚对着通话器大声喊道:“全体坦克注意!全体坦克注意!全速前进!全速前进!步兵掩护!步兵掩护!开火!”
霎时坦克炮、并列机枪、还有架在坦克炮塔上的高shè机枪全都喷吐出了耀人的火焰。坦克发动机发出了吼叫,巨大的身躯猛地一窜,很快朝前冲近了村子。
水陆两用坦克的防护装甲并不厚,但对付拿轻武器的民兵而言,它们足够了。而坦克上的那些火力,对付民兵更是绰绰有余。
无论是坦克上的机枪手,还是跟着坦克后面的步兵,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搜寻火箭弹shè手。对于越南人而言,除了重炮就是火箭弹对坦克造成致命威胁。
这里显然不会有重炮,但火箭筒就难说了。
果然,坦克刚冲入村口,几发火箭弹就拖着黑烟扑了过来。
幸运的是,这几发火箭弹都没有命中目标,仓促迎敌、仓促接火的越军匆忙间并没有找到合适的shè击位置,由担心自己被坦克上的机枪打碎,都急急忙忙地shè出了火箭弹。
一时间,中**队的步枪、机枪一齐shè向火箭弹shè出的方向。那几个越军shè手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子弹打成了肉泥。最倒霉的是一个趴在一家农舍台基上的shè手,三发坦克炮一齐向他发shè,三发85毫米口径的炮弹几乎同时到达他所在的位置,同时爆炸,房屋一下被掀上了半空,至于他和房子里的其他什么人,都不知道炸成了什么。
虽然水陆坦克的火炮只有85毫米口径,比69式坦克的一百毫米口径火炮威力小,但也不是农村的茅草房能承受的,更何况是三发同至,几秒钟之后房屋处除了一个不规则的深坑,什么也没有留下。
中**队的火力是压边倒的,虽然越军的子弹也有不少打在坦克上,但基本都只能让坦克发出一些“咣!”“当!”的声音,或者偶尔有子弹shè中坦克后面掩护坦克的步兵部队,慢慢地造成了一些伤亡。
中**队打出去的枪炮如飓风般席卷了整个村子,一幢幢茅草房、一排排竹楼被机枪子弹打得轰然倒塌、被炮弹炸得飞上了天,然后在空中变成碎片,像碎纸屑一般的在空中漂荡,接着再慢慢落到地面。
那些拿着武器的民兵、农民则被子弹一个个扫倒,被坦克碾压、再被后面的步兵用刺刀检查是否有幸存者……特战队队员在国内时随着坦克进行过训练,但真正掩护坦克上战场却是第一次。
就是郭拙诚也有点受不了坦克所造成的血腥,忍受不了坦克后面那些残肢碎肉。很多士兵踩在碎肉、血液、器官铺成的路面,脸sè煞白、双腿颤抖,或者呕吐不已……将大部分反抗力量打下去之后,坦克的速度放缓了很多,步兵和坦克配合着寻找残敌。
步兵们一点也不敢大意,举着步枪时刻注意着前方有可能会出现的目标,无数例子告诉战士们,战场上不能粗心大意、不能小看任何对手,任何疏忽大意都将以付出活生生的生命为代价。
没有多久,这支特种大队就占领了整个村子,熊熊的火光烧红了天空,滚滚的烟雾笼罩了整个战场。到处都是越军民兵的尸体,到处都是散落的枪支碎件,还有很多老人、小孩和女人惊惧而仇恨地看着这群凶恶的军人。
郭拙诚知道他们中间还有不少人藏有手枪、手榴弹,甚至拥挤的人群中或许还有AK47自动步枪。但郭拙诚他们并没有上前搜身,也没有下令全部突突,只是用坦克将他们驱逐到一块,不让他们乱动,而特战大队的步兵都远离他们,不让他们有偷袭的机会。
很多越军伤兵在各处哀嚎着,有一名受伤的越南男子从臭烘烘的排水沟里爬上来,两条腿被齐膝盖打断,他一边哭叫一边爬行,鲜血在身后拖着两条平行的血路。
显然这一幕太过凄惨,很多战士都没有开枪,只是恐惧地避开他,避开他爬行的方向。爬行者似乎用尽了力气,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惨叫了一声,手伸向怀里,似乎在按着痛疼的腹部。当他的手抽出来时,赫然举着一颗冒烟的手雷,哧哧响的导火索让周围几个士兵目瞪口呆,而爬行者却露出满脸得意的狞笑。
“啪!”一声枪响,爬行者的手腕断了,手榴弹和断下的手掌一起跌落到他的怀里。他的左手又伸出,但未等他的手指与手雷接触,又一颗子弹飞来,将左胳膊打中,移动的左手停在半空,抽搐着……“轰!”怀里的手雷猛地爆炸,碎肉和污血溅起,形成了一朵恐怖的红sè浪花。
迅速趴在地上的战士回头看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只见郭拙诚怒气冲冲第站在他们身后。他吼道:“你们狗rì的想死啊?这么笨拙的伎俩都看不出来?”
旁边的孙兴国也yīn阳怪气地对又惊恐又惭愧的士兵说道:“真他玛的一群菜鸟!队长,你还以为他们能跟我们特战队的队员比?哼!没有死,算他们命长。”
几个二营的战士惭愧地站起来,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发现哀嚎的伤者前一梭子扫过去,先解除了那些倒霉蛋的痛苦后再查看。
这一战,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一共打死越军民兵八十多人,打伤四十多人,缴获火箭筒九具,轻重机枪十一挺,AK47冲锋枪七十二支,各种弹药六十多箱。还有中国产的大米、压缩干粮若干,至于什么匕首、钢盔、手雷、手榴弹这类没有人去统计。
就在特战大队准备离开时,村子西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有人惨叫:“啊哟——,救我——”
然后就是一阵“啪啪啪……”的枪声和大叫:“打死她!”、“打死这个女特工!”
当郭拙诚赶过去时,看见一辆负责jǐng戒的坦克被炸翻在地,坦克前面的街道上炸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土坑,一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女人躺在血泊中。
侧翻的坦克冒着浓烟,几个坦克兵惊恐地从坦克里爬出来。刚才大喊救命的战士正躺在战友的怀里,他左胳膊已经与他的身体分离,全身因为痛苦而抽搐。
郭拙诚认识他,他叫李少chūn,是这辆坦克的装填手。刚才因为站在并列机枪位,半身露出车体外,坦克被炸翻时,他被甩了出来,笨重的车体将他的胳膊给切断了,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稍微偏差一点点,他就没命了。
旁边一个惊魂未定的战士气愤地述说了他们遇险的经过:正准备离开的他们看到路边一个女孩提着一篮子水果笑着走过来,嘴里热情地喊着什么。虽然坦克兵听不懂女孩的话,但从她神态可以看出她招呼他们下车吃水果,或者请他们把坦克停下,让她把水果送给他们。
虽然这个女孩还算漂亮,脸上的表情也很单纯,但战士们已经多少有了一点经验,拒绝了她的好意。站在并列机枪位的李少chūn挥手叫她走开,不要接近坦克。女孩却举着篮子大叫着要扔上来。
就在李少chūn威胁着要开枪时,只见那个女孩将藏在篮子底下的弦猛地一拉,然后连篮子带水果带一捆手榴弹全部扔到坦克前盖上,再滚落在地,女孩则转身就逃。
集束手榴弹发出的巨大威力不但将坦克抛起再掀翻,爆炸的气浪还将那名逃跑的女孩给推倒在地,弹片将她后背腰部削出了一大半……坦克营一连连长侯国华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坦克,气愤不过的他又冲到那个死得不能再死、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士兵shè成烂泥的女孩面前,提脚yù踢时,但腿举起却再也踢不下去,盯着一堆零散的肌肉看了一眼后,立即转身就逃,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他蹲在旁边大呕特吐着。
原来他看到的那一堆肌肉竟然是这个女孩的胸脯。刺眼的阳光下,女孩白皙的胸肌、褐sè的污血、嫣红的rǔ(头)、稀烂的肌肉……,构成一副异常血腥的画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第二九二章 担任主力团团长
邓子峰也看到了它们,心情一样不舒服,他嘴里嘀咕道:“真是作孽啊。”
本想转身离开的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将旁边一块被炸弹冲到树干上的血衣扯下来,展开来走到那个女孩的尸体处,将零散的尸体轻轻地盖住。
郭拙诚对一个坦克兵说道:“把你们的坦克炸了,跟上我们!”
血腥的场景震撼了参战的官兵,离开的时候没有士兵回头看烟雾弥漫的村子,在路上没有人吹嘘自己歼灭越军民兵的功绩,他们默默地乘坐坦克,或者跟在坦克后面行进着。
当坦克群突然出现在这个村子、火炮朝村子里发shè的时候,有关中国坦克出现在这里的消息通过村子里的无线电台传到越军的上级,接着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包围野鸡岭的越346师、传到了已经发觉不对头的越304师指挥部。
两个师长看到上级转过来的电报,他们在第一时间脱口而出的都是:“不可能!”
然后两个师长都亲自冲到通信室拿起步话机,只不过越304师师长范文权要通的是越346师师部,要求证实野鸡岭中**队是否逃脱。越346师师长要通的是他的手下,咆哮着追问红溪村里被包围的中**队还在不在。
304师师长范文权从346师师参谋长嘴里得到的是含糊其辞的话语,即使范文权怒火直冒,也只能从346师师参谋长嘴里得到:“应该跑不掉”、“他们难道有翅膀不成?”等等模棱两可的话。
黎安德得到下面战战兢兢的回答也是不肯定:“目前无法查清他们逃跑没有”、“防守东边小河的部队失去联系,但不能就此断定中**队从那里逃跑”、“小河里连人都走不得,坦克更不可能”、“已经派出士兵查看,中**队应该没有逃掉”
直到十五分钟后,手下给黎安德报来一个让他心惊胆颤或者说晴天霹雳的消息:“中**队竟然将小河灌满水,建立了一个水上通道,跑了!”
愤怒的黎安德再次咆哮:“全师全力攻击红溪村!彻底、干净消灭他们,不要一个俘虏!”
这个时候,郭拙诚他们已经离开了刚才那个被他们炮火蹂躏的村子好远了。
坦克在水里跟人不行差不多,但在平坦的陆地上却跑的飞快,短时间里可以跑到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这个速度对小汽车不算什么,但对坦克这种大块头而言,可是一个恐怖的存在,惊天动地。
“特种大队特种大队,报告你们的位置,报告你们的位置,我们听到爆炸声,看到了烟雾,是否要求支援?是否要求支援?”前来接应特战大队的首长在步话机里大声呼叫。
郭拙诚说道:“你们原地不动,你们原地不动,我们马上就到,我们马上就到。”
没有十分钟,他们就与接应部队的侦察排相遇。很快,在一个山坳处,他们就见到了刚达到这里的接应部队。
一个军官带着一群人匆匆而来,大声问道:“你们好,请问谁是郭拙诚、郭大队长?我是56军212师632团团长张志鹏!”他的目光在朱建军、刘大卫、邓子峰的脸上扫描着。
郭拙诚举手敬礼道:“报告张团长,我叫郭拙诚。”
张志鹏显然没想到郭拙诚如此年轻,他愣了一会,这才举手回礼道:“郭大队长,你好!你们辛苦了!我们首长命令我们在这里接待兄弟们吃好,喝好,休息好。请到前面去。”
看到了兄弟部队,从包围圈里突围出来的战士们完完全全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哄地一声冲了过去,也不管认识不认识,抓着对方就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战士们一个个兴奋地跟那些战友说着、笑着。一个个聊得一个个眉飞sè舞、天花乱坠的。
632团是刚才国内出来的,并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看了特种大队战士们身上的血污,听着他们说着与敌人战斗的事迹,一个个惊讶不已。
这些新战士嘴里不断地发出“啊!”“哇!”“真的?”等感叹,时不时还将钦佩和羡慕的目光投向这些战斗英雄。
特战队的人则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自己的圈子,他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一起,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草地坐下,然后倒在地上睡了起来。
他们没有去吹嘘自己的战功,没有去接受新战士的欢呼,对他们来说这次突围实在算不了什么,谈不上什么惊险,谈不上什么英勇。这次战斗比不上343高地jīng彩而惬意,比不上阮家台的惊险和吃惊,也比不上黑石渡的刺激和爽快……特战队的人从上到下对这次行动很不以为然,感觉命运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很不爽。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山顶上灌溉湖、如果不是偶然想到利用水陆两用坦克逃跑、如果不是越军聪明反被聪明误,胃口太大搞什么围点打援,……,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
对于这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战斗,他们真不喜欢,就算战果再大也不值得炫耀。
看着远处坦克一营和步兵二营的士兵在那里吹嘘,他们讥讽地笑了一下,倒头就睡。当然,作为特战队,就是在再熟悉、再安全的环境,也会派出自己的岗哨、自己的jǐng戒。
感受到特战队员腾腾的杀气,其他战士也没敢过来打扰。
虽然惊讶于郭拙诚的年轻,但张志鹏团长很热情地接待了郭拙诚他们,迅速安排战士将伤病员送走,安排战士帮助他们补充弹药,为坦克加注燃料。
很快,东线军团总前指的慰问电和嘉奖电也到了,同时来的还有让郭拙诚惊讶不已的任命:由332团第一坦克营、第二步兵营、51军817团第五步兵营、以及某部第三坦克连联合组成东线军团总前指直属团。总前指命令直属团稍事休息后,开往腊茅镇整编。相关新加入部队将在此归建。
直属团的领导班子配备如下:郭拙诚任团长、陈垚任团政委、柳援朝任副团长、刘大卫任代理团参谋长、朱建军任代理团副政委兼第二营营长。第一坦克营代理营长石金胜,第三营营长邓子峰。
在这份任命里,原属于特战队的人任命都是正式职位,而其他人的职位面前都有“代理”二字,个中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相对那个特战大队大队长的团级待遇而言,这个直属团团长则正规得多,而且完全是按主力团的编制构建,郭拙诚这个团长的含金量比一般团长的含金量还高。
看着这张让很多羡慕、让很多人高兴的任命,郭拙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升官,确实是他所想,但他对指挥这么一支常规部队投入战斗不是很感冒。特别是对如何指挥坦克战斗,他心里真没有底,虽然在战前训练过,但那些的训练主要集中在如何跟在坦克后面取得更大的战果,如何保护坦克,如果获得坦克更多的保护,或者是训练驾驶坦克。这与指挥坦克群投入战斗是有本质区别的。一般坦克指挥员,都必须进行专业的培训,不是轻易就能当好其指挥官的。
可以说,这个团长对郭拙诚而言真是鸡肋,丢掉不好,抓着也不好。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带领这个团能取得什么战绩,但知道取得的战绩肯定比他带着特战队取得的战绩小得多。他现在对特战队的使用得心应手,可以说他带领他们能在这个越南战场上横冲直撞,只要不遇到野鸡岭这种事,不主动往越军包围圈里钻,还真没有那支越军部队能特战队包围并歼灭。
他真不知道上级首长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过去,难道没有看到特战队的特殊作用?难道是为了考验或者说锻炼我的综合指挥能力?”
但他也不会傻乎乎地向上报告以辞掉这个职位,不说陈垚、柳援朝、邓子峰他们不乐意将到手的官职扔掉,就是郭拙诚自己也舍不得。在郭拙诚这个重生者的熏陶下,特战队的人都不再纯洁,都不再高风亮节,这些家伙都成了有便宜就占的缺点。
张剑更是经常对别人说:“我师傅说了,只要我们不害别人,该我们得的我们就应该要。如果讲客气,那是虚伪。”
每次听到这家伙大声囔囔,郭拙诚就有了踹他一脚的冲动:“你狗rì的,不说出来会死吗?知道不知道闷声发财的道理?”
除了官职方面的考虑,重生的郭拙诚还知道,这场边境战争一共只进行了一个月就结束了,如果他辞掉这个团长职位而带着特战队深入敌后,即使陈垚等人没有意见,他们取得的战果未必能比以前取得的战果大,早已经对特战队取得大战果而麻痹了的大佬们肯定没有了之前的惊喜,也就是说再利用特战队的战绩来升官的可能xìng大大减少。
而且这世与前世不同,这世因为特战队的横空出世,中国东线军团打得比前世顺利得多,推进速度快得多。按照zhōng yāng军委在战前制订的目标:拿下高平、谅山两处战略要地后,无论战果如何,中**队都将撤退回国,结束战争。
这意味着这世的战争时间可能比前世还要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新成立的这个直属团固然很难取得大的战果,特战队也一样难以取得令人震惊的战果。
第二九三章 与许大将军的默契
当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郭拙诚不想给上级留下不好的印象,战争时间不长了,尽量做一个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好干部吧。
就在郭拙诚思考的时候,盛国忠又送来了一纸电报,他抑制着自己的激动,低声道:“许大将军亲自发给你个人的。”
郭拙诚一愣,接过电报纸一看,上面的内容只有八个字:“好好总结,好好琢磨。”
他很奇怪地盯着这个八个字,突然他明白一切,心里对许大将军充满了感激,也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惭愧。
这八个字看似很简单,但里面却透露了无数的信息:
第一,战争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收尾了,战功赫赫的特战队没有必要再深入敌后冒险。它作为一个光荣而宝贵的整体必须被保护起来。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总结一下特战队的特点,分析取得如此战果的原因,考虑能否推广。
第二,许大将军希望郭拙诚好好琢磨一下步坦协调的问题。利用尝试过战火的坦克部队和步兵部队,试图琢磨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步坦进攻之路。与苏联、美国等军事强国相比,中国是一个军事装备落后,机械化程度低的国家,因为技术、资源的限制,坦克一直是中**队的短板,也缺乏坦克作战的经验,提高坦克的作战能力,是军中大佬长期思考的问题。这也是明知道中越边境不适合坦克参战,而中国却强行派出坦克参战的原因。
中国坦克的参战固然让越南军方大吃一惊,也给中国坦克带了巨大的损失。不过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军方包括郭拙诚在内都觉得很有必要。坦克的损失很大,但获得的实在经验却是无价之宝,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取得了一定的经验,在考虑防御苏联入侵时,中**队高层多少有了一些底气。
许大将军让郭拙诚放弃带着特战队深入敌后,就是希望他能摸索出一条其他人没有摸索出的经验来,这比特战队消灭一个营、一个团、一个师的越军,意义还重大得多。
想明白这点,郭拙诚只好静下心来,开始从坦克指挥员的角度思考问题。思考来思考去,郭拙诚还是觉得先将他们拉上去打一仗再说。
于是,一纸请战电报摆上了东线军团总前指许大将军的面前:“直属团请求参加围歼越346师、304师的后期作战!”
许大将军拿着电报欣慰地笑道:“孺子可教也。”
副总司令笑道:“我就知道这小子鬼jīng鬼jīng的,肯定明白你的意思。没有一点闹情绪的表现,不错。老许,我都不知道这小子是孩子还是中年人,怎么都觉得他不止十几岁。说句迷信的话,他会不会是菩萨转世?”
许大将军笑道:“管他是菩萨转世还是观音重生,能懂老子的意思就行。你说他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我能不知道?如果我不知道,老子会发给他那八个字?这小子不但理解了,还在顺竿子爬呢。如此jīng怪,将来还不知道如何。”
副总司令装着为难地说道:“是啊,战后我们就难办啰,升他的官还是撤他的职?总不能六十岁的老家伙看见他,还要举起手朝他敬礼喊首长好吧?”
许大将军笑道:“是哦。不过没关系,老子活不了几年,老子死之前不让他超过我,等我死后,至于其他人是不是向他敬礼,关我鸟事?老子还巴不得那些老家伙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呢,哈哈哈……”
副总司令也大笑起来,说道:“只要他跟我平级,老子就退休就解甲归田,他能奈我何?哈哈哈……”
刚进来的作战参谋目瞪口呆,说道:“他骑到你们头上?难道让他当军委里的首长?”
许大将军收住笑容,问道:“各部队准备如何?”
作战参谋打开文件夹说道:“相关围歼野鸡岭的部队基本准备到位。现在有几个师已经发来电报,要求立即展开攻势。”
许大将军分别看了副总司令、参谋长一眼,见他们点头,双手往背后一扣,一边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开始吧。告诉他们打好点。若放一个越军进入中国境内,让他们师长、军长提头来见我。”
作战参谋一凛,敬礼大声道:“是!”
许大将军收住脚步,右手从背后伸出来,扒拉一下,说道:“将直属团安排到那个主力师,让他们第一时间参战。告诉郭拙诚那个小子,既然练兵就练大一点,想在后面捡便宜,没门!”
作战参谋又大声回应,等许大将军走后,他朝副总司令道:“副总司令,这个命令由您来下吧,这样显得更重视些。”
副总司令笑道:“你也太高看越军了,我们提前准备了这么久,越军又一直是按照我们的剧本演的,你还要什么鬼气势,还要我们如何重视?你代表总前指下令就是,打不好,不但他们滚蛋,我也跟着滚蛋。”
作战参谋又敬礼道:“是!”
越346师提前发起了对野鸡岭的雷霆之战。中**队几乎在同一时刻发起了对越346师、越304师的围歼之战。
身在红溪村的蒋力收到了直属团团长郭拙诚发来的电报:“一切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以保护战士的xìng命为要。我军正在外围对敌发起进攻,你们尽可能凭借工事、坑道保护自己。”
这种电令在中**队可以说是独一份,完全没有要求他们坚决顶住,没有要求他们与外面的军队里应外合,就两个字:躲藏!
蒋力虽然按照电报的要求指挥士兵后撤,但他并没有消极躲避,因为他知道,如果消极躲避的话,用了十分钟,越军就会冲到坑道口,然后用火焰喷shè器一喷,用炸(药)包把坑道出入口一炸,躲藏在里面的人不是被烧死就是会窒息而亡。
况且那一个排的坦克兵也不愿意,他们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被越军夺走,就是死也要让越军不好过。在他们看来,坐在坦克里开着坦克反击比藏在坑道里当耗子要光彩得多、舒服得多、惬意得多,甚至安全得多,至少自己的命运能自己做很大一部分主,死也能死得痛快。
结果真正进坑道躲藏起来的没几个人,都是一些重伤员,其他的人大部分都进了坦克,除了炮击损坏的,修坝中掩埋的,现在能开到的69式坦克还有十六辆,装着两个排的士兵完全没问题。
当越军跟随着他们的炮火冲过来时,遇到的都是中**队凶猛的炮火,不说成堆的越军被迎面一堆炮弹轰炸,就是单个的越军也有幸被几发炮弹照顾。
坦克很多时候并没有瞄准越军人打,而是瞄准他们自己埋设的地雷、炸药包、汽油桶打,一旦打中它们,其威力比单一的炮弹要大得多,其中一次一个埋设在碎石中的汽油桶被坦克榴弹炮引爆,其飞溅的汽油横扫周围五十米半径的圆圈,将十几个越军烧得喊爹叫娘。
越军一时间拿着些在村里不断机动的坦克没有办法。庄子里的人少了,坦克少了,房屋倒了,树在炸了,反而让坦克有了更多的机动空间,它们跑到这里放几炮,又跑到那边放几炮。
越军的步兵站在两边的山上几乎毫无办法,只能呼叫后方的炮火,或者用火箭筒低近发shè。有的越军指挥官看到这个样子,大骂上级愚蠢,如果昨天晚上大部队一到就发起歼灭行动,何至于这么被动,如果中**队在村子里这么疯狂机动,他们还不知道要压死多少自己人。
让越军郁闷的显然不止这些,得到全面加强的中**队蜂拥而至,将这个圈在两层包围圈的越军发起猛攻。无数的步兵、军用卡车、炮车、坦克朝越304师阵地、越346师阵地前进。
在这场战斗中,打得惬意的不是坦克兵,更不是步兵,而是有“HY—001火炮辅助系统”助威的远程炮兵。这些重炮虽然运转困难,前进速度很慢,但因为野鸡岭靠近中国边境线,这就为他们省了很多路,例如中国炮兵的主力当家炮59-1式130加农炮,其有效shè程从三十公里到四十公里,安放在中国边境线上就能炮击越军阵地。少量的155毫米火炮shè程更远。
因为事先洞悉了越军的动作,国内军队利用火车、汽车,甚至农村的拖拉机,利用国内的公路网,紧急运送了上百门火炮到达边境线,现在一声令下,群炮以排山倒海之势给了越军一个下马威。
有了“HY—001火炮辅助系统”帮忙,本来基本作为战役武器使用的重炮,现在完全可以作为战术武器使用,直接对冲锋的步兵、坦克炮提供帮助。因为只要炮兵观测员将敌人阵地的坐标报过去,三分钟左右,130毫米口径的炮弹就呼啸而下,将越军阵地炸上半空。
现在久经训练的远程炮兵使用“HY—001火炮辅助系统”越来越娴熟,时间比以前还缩短,几乎跟随军行动的近程火炮的发shè速度不相上下,但远程火炮的威力却大得多。
第二九四章 围歼之战
最让越军感到过分是,当他们冲锋时,中国炮兵竟然用远处火炮来轰炸他们的冲击队伍,这是一种什么情况?不就是大炮打蚊子,不,应该说杀鸡用牛刀吗?玛逼的,有这么使用炮火的吗?近距离支持步兵冲锋最多使用小口径迫击炮、小口径山地炮好不好?
一发155毫米口径的炮弹炸下来,立马就是一个半径超过十米的大坑,这个范围内的越军连碎肉都看不到一块,五十米以内的越军不是被弹片杀死就是被活活震死,最幸运也会被震晕,太他玛的恐怖了,太欺负人了,简直就是把豆包不当干粮。
如果没有“HY—001火炮辅助系统”帮忙,显然很难做到这一步,因为从坐标报上去到炮弹发shè出去需要十几分钟。十几分钟在战场可以做很多事,冲锋的士兵可以跑很远,双方的战士从相隔几百米很可能交织在一起,进攻的一方很可能直接冲入了对方的阵形中。
如果用远程火炮轰炸,根本无法确保进攻一方的安全,很容易造成误伤。这种火炮一般只在冲锋前使用,或者轰炸敌军纵深之地。
……
站在战壕里举着望远镜,越346师师长黎安德双手微微颤抖着,虽然他努力控制自己,但两只胳膊就是不听他大脑意识的指挥。
他的颤抖不是害怕,久经战场的他从小就与枪炮子弹为伍,打了法军打美军,打了外**队打南越军队,军伍一生的几乎忘记了什么是害怕,他颤抖是因为他气愤,是因为他悔恨。他气愤中**队欺人太甚,竟然将远程火炮当近程火炮使用,用巨型炮弹对付冲锋中的步兵。他悔恨的是自己之前有扭转战局的机会,有夺取战功的机会,却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到了现在这个窘境。
看着凶猛的炮火就在不远处,还在不断朝自己一方延伸,副师长也颤抖了,他的颤抖确确实实是害怕,不过,在外人看来效果都一样。他见黎安德抖过不停,他就没有再掩饰自己的丑态,而是急切地问道:“师长,怎么办?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再不……,我们……我们就来不及了,师长——”
他倒是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束手无策,他企望身边这个军伍老手能带他逃出这个死亡之地。
黎安德没有回答他,但也没有鄙视他,反而客气地说道:“暂时还没事。我先跟304师范师长联系一下。”
不得不说在危急时刻很多事的效率是很高的,黎安德的话刚说出口没有几秒,那边的通信兵就将步话机的耳机和话筒递了上来:“报告师长,304师已经接通。”
将耳机往头上一戴,黎安德一下镇静下来,虽然炮弹掀起的泥土盖了他一身,但他没有颤抖,如磐石一般矗立着,他拿着送话器说道:“你好,我是黎安德,找范文权。”
对方惊慌地喊道:“黎师长,怎么办?怎么办,我师已经顶不住了!中**队实在太多,至少是我军的十倍!十倍!”
十倍不至于,但五六倍是有的。中**队最喜欢做的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如果整的战役无法保证兵力优势,至少小的战斗会保证兵力优势。zhōng yāng苏区前几次反围剿如此,长征的几次主动战斗是如此,抗rì战争是如此,解放战争是如此,抗美援朝战争更是如此,更何况现在越南只是一个小国家,即使不把他们的jīng锐部队派往柬埔寨,他们在兵力上也根本无法与中国相比。
黎安德没有劝慰对方,而是说道:“范师长,我们失败了。我们用计坑中**队,中**队将计就计,反而利用了我们的计策来坑害我们。你们304师经过了几次战斗,兵力本来就比我们346师少,现在……”
范文权立即大声说道:“黎安德!你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啊,不能因为我们304师兵力少就让我们当炮灰,不行!绝对不行!你要这么做,我就向上级告你们,本来就是你们346师把包围圈中的中**队给放跑了,是你……”
黎安德冷静地说道:“范师长,这事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现在你们304师马上放弃阵地朝我346师撤退,然后走A7号公里朝平登方向转进,我师为你们断后。”
范文权大惊,不相信地问道:“黎安德……黎师长,你说的是真的?”
黎安德镇定地说道:“快点!被中**队咬住的部队就不要再管了,你率师部和未参战的官兵先退,马上退!为了配合你们,我师五分钟之后发起一次反冲锋!”
范文权惊喜地说道:“好!好!刚才对不起,我马上走!”
“黎安德!你疯了?你让他们跑,我们为他们断后,我们……我们就完了,全完了!”旁边的副师长吃惊第看着黎安德,然后愤怒地说道。
黎安德说道:“你带jǐng卫连和第一团第三营为304师开路当前锋。”
副师长目瞪口呆地看着黎安德,再自私地他也忍不住问道:“师长,那你呢?”
师参谋长脱口说道:“师长,你这是自断生路……”
黎安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如果你想走,你也可以和副师长一起走。你战斗经验丰富走前面,让副师长压阵。”
副师长连忙说道:“对,对,参谋长,你的作战经验丰富,你带路肯定行。”
师参谋长犹豫了一下,抬头对黎安德道:“师长,我们真的失去了进攻中国境内的机会吗?也许我们冒死一冲,能暂时把局面改过来。”
黎安德反问道:“然后呢?”接着,他说道,“中**队不会长期地打下去,也不会打的太远。如果有可能,你们尽量往南走,也许到不了河内,战争就结束了。去吧!”
师参谋长还待表现自己的智慧和胆量,但旁边的副师长早就不耐烦了,他一把扯起犹豫着的师参谋长,急切地说道:“快!快!敌人围上来,我们就来不及了,快点……”
师参谋长大喊道:“师长!保重!如果你有什么不幸,我会照顾好的女儿,照顾好你的老婆,我会把她们当我自己的……”
话还没喊完,一发大口径炮弹在附近爆炸,巨大的爆炸声不但淹没了师参谋长内疚的呼喊,也带走了他鼓起来的勇气。他从地上爬起来,将同样被爆炸气浪掀翻的副师长扶起,巴结地说道:“副师长,你没事吧?……”
副师长倒没有发现师参谋长态度的转变,吓破胆了的他大声道:“喊召集部队,快召集部队,马上走!”
两人不但带走了战斗力最强的jǐng卫连,也带走了副师长的嫡系部队第一团的第三营,还带走了师参谋长的嫡系部队第二团的第一营。其中第二团的第一营还是从前线直接喊下来的。
黎安德似乎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他镇定地命令道:“停止对红溪村的进攻。全师十分钟后全力进攻239高地的中**队,掩护兄弟部队撤退!”
中**队是从北、西南、东南三个方向对越军304师、346师发起向心攻击的,以北面的部队为主力,借助国境线附近的远程火炮,给越军以沉重的打击,彻底断绝越军进攻中国内地的企图。西南方向的兵力也很雄厚,目的就是防止越军逃窜到东线军团、西线军团的结合部。
可以说,中**队的部署完全是针对越军的企图而来,许大将军完全听信了郭拙诚在薪庄军火库根据搜集的情报而做出的判断。当然,许大将军之所以这么做,除了郭拙诚的判断外,也有他和同僚们几十年的军事经验,郭拙诚的判断只是强化了许大将军的决心而已。
之所以给越军留了一个口子,在正南面布置了很少的军队,这是中**队运用的老计策——围三阙一,不把越军逼上绝路,不让他们狗急跳墙。毕竟只要往南,他们无论怎么跑,都还是在中**队的大包围圈里。
之所以不拿出全部歼灭的架势,东线军团总前指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这些穷怕了的军人实在舍不得野鸡岭红溪村里的59式坦克,想把进攻那里的越军调开,将那些宝贝重新拿回来。它们太宝贵了,不说有近二十辆,就是一辆也是宝啊。
接到东线军团总前指的电报,郭拙诚只得摇了摇头:这老头真是赶鸭子上架啊。
军令如山倒,郭拙诚再有意见也得服从,他立即召集连以上干部开会。
实际上开会也没有什么多少讲的,无非是接到了东线军团总前指的命令,直属团必须克服困难,克服疲劳,就近加入战场。
听说是东线军团总前指发来的命令,不是特战队的人一个个激动莫名,都如打了鸡血似的要求上战场: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只要打得不是太差,最高上级不就记住我们了吗?而且现在完全是围歼战,是随着大部队打包围圈里的敌人,这比在红溪村受敌人攻击强多了,打胜仗的可能xìng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至于是不是会牺牲,没有人考虑,如果打这种仗都牺牲了,今后还不知道要死几次,谁能保证还能捞到这么好的仗打?
第二九五章 全团进攻!
不说乘车而行的步兵,就是最累的坦克驾驶员也纷纷表示立即加入战斗。
张志鹏的632团先一步出发,之后郭拙诚率领轻装后的直属团也出发了。行军没有多久,上级派了一个班的士兵作为向导前来领路。
虽然越军被包围,但并不是人们想象的困在一个狭小的区域里,两个师两万多人,加上越军地方部队、武装民兵,足有三万五千人,这么多人盘踞的地域还是很大的。
郭拙诚他们远远地听到西边传来隆隆的炮声和爆炸声,但他们的前面却安安静静。
翻过一座山,看到前面一个小型岗哨的时候,向导指着前方说道:“到了。那里是我们的岗哨,过了那个岗哨就是越军。他们在前面部署了一个连的正规军和数量不详的地方部队,还有民兵。”
初当团长的郭拙诚几乎没有当团长的觉悟,他竟然亲自带着刘大卫、朱建军等军官潜行到越军阵地附近进行侦察。只不过他的周围布置了不少特战队士兵,几个狙击手更是一眨不眨地注视四周的动静,他们锐利的目光不放过哪怕一只跑动的老鼠。
显然这里的越军以村子为依托,利用这里的地形地势建立了一个坚固的火力点,妄图负隅顽抗。
村子掩映在竹林和树木中,在村子两侧是地势并不高的高地,被聪明的越军依靠山形变成了立体式防御阵地,公路正好从村落中间穿过,支撑点相互依赖相互支持的环形防御体系。构筑了大量野战防御工事、并有交通壕、堑壕相连。各支撑点以防坦克火力和防步兵火力、远shè近打火力、明堡还游未知的暗堡火力相结合,够成了直shè、侧shè、斜shè的交叉火力网,不但控制公路而且扼守要点,更让进攻者无所适从。
眼尖的宋军用手语汇报道:“头,山上树竹林中现炮镜反shè,判断敌人在村后配备了火炮。但我们无法看见后面的情况,视线受阻、视界不好。”
对于“老”特战队员的手语,刘大卫、朱建军等人只有羡慕的份,虽然知道他们在“交谈”,就是不知道他们交谈什么内容。
郭拙诚狐疑地看着后山,“问”道:“你能确定有火炮?现在野鸡岭一带都打成粥了,这里的越军怎么会舍得还火炮放这里,这里可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最多算是一个小门户而已。”
宋军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见郭拙诚将如此重要的、如此有难度的问题交给他,不由郁闷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凭我看到的判断。如果我们全面进攻,我们将处在敌人炮火的直瞄打击之下,很危险。”
现在是白天,想潜入村子后面的丛林里查看到底有没有火炮,到底有多少火炮,口径如何,都不现实,所以的判断都只能根据他们目光所注意到的情况。
观察了一会之后,一行人又牵无声息地退了回来。
拿出标注了相关情况的军事态势图,郭拙诚没有做出行动计划,而是将目光看着新任的参谋长刘大卫。因为郭拙诚自认为自己对坦克的xìng能,特别是抗火炮能力情况不是很熟悉,虽然开战前也看了不少数据,知道坦克的一些参数、数据,但那都是死的,在战场上的真实情况如何,还得由专业人士做出判断、做出战斗计划。
郭拙诚问道:“现在打还是不打?要不要等到晚上我们再动手?”
刘大卫摇头道:“说实在的,我也把握不准。这个地方越军防守得太严密,我们处在下方视界又不好。但我们认为我们有利的是,我们的兵力、火力肯定强于越军,从外面看,这里的越军有没有一个连还难说,至于越军高层是不是舍得扔一个jīng锐连队在这里,我更表示怀疑。依我估计,他们大部队都是武装民兵和jǐng察,也许正规军也就一个排,两个排,撑撑门面,鼓一鼓士气。”
副政委兼二营营长朱建军则毫不扰豫地说道:“打,当然打。现在兄弟部队都干的热火朝天,我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管?真要野鸡岭的越军大部队被我们消灭了,这些猴子肯定会撒腿就跑,到时候我们到哪里找他们?现在打比将来上山找山洞,挖地道来寻找他们好得多。况且,我们在红溪村还有兄弟在坚持呢,我现在只想早点将他们接出来。我要和他们好好喝一顿酒,不醉不休……”
听着朱建军竟然走题了,郭拙诚不得不用咳嗽声制止。
刘大卫一听,马上改变了慎重的态度,说道:“我也赞成马上就打。我们这么多人还不能灭了他们?”
郭拙诚自己其实也想早点打,而且他还更加希望白天打,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坦克和步兵进行战斗,心里还没有多少底的他宁愿在白天战斗,这样容易掌握部队,容易把握战场情况,如果到了晚上什么也看不见,战场的进展大部分依靠下面的汇报才行,他担心自己无法做出正确的决策。正如刘大卫所说,他也不相信越军高层在这个时候还舍得在这种不重要的位置放置一个jīng锐连队。
直属团虽然是一个刚搭起来的草台班子,人员编制还不满,但它毕竟是一个团,一个有坦克的团,越军即使有阵地相助,两者也不属于一个数量级。
郭拙诚断然说道:“那就现在打。我们先研究一下如何更好地实现步坦协调。”
水陆两用坦克虽然是坦克,但装甲防护力明显弱于69式坦克,火炮也没有100毫米口径,而是85毫米口径,威力比69式坦克的小。所以步兵的首要任务就是防止越军的火箭筒抵近发shè,至于火炮就是得靠坦克自己了,步兵防不了那么远的距离。
根据特战队、步兵、坦克部队的不同特点,郭拙诚和两位原来的营长研究了具体打法:朱建军带步兵营负责攻坚,用火箭筒对对敌军暴露地火力点,进行重点照硕。
刘大卫带坦克营主要对付村庄前敌两侧高地火力和步兵无法顾及的地点,在战斗开始时对村庄后敌可能隐藏的火炮,以最快的度实施三次齐试,然后以火力支援步兵连逐点攻击。
特战队随坦克营前进,特战队里的狙击手在后方专门对付敌人的火力点、露头的敌指挥官、通信兵以及可能出现的火箭筒手。
在郭拙诚他们讨论问题的时候,新上任的副团长柳援朝和新任的坦克营营长石金胜则在旁边看着地图,带着几名比他们先来这里的战士研究越军村后的山上炮兵阵地可能在的位置。柳援朝在地图上画范围,石金胜则根据地形地貌思考如何利用坦克炮对阵地进行摧毁。
半个小时后,郭拙诚拿出了经过各方认真研究出来的行动方案开始分配任务。面前所有军官的心情与郭拙诚的不同,他们都自信满满觉得这一战一定能打得漂亮、打得顺利。
郭拙诚却对直属团的处女战有点担心,总觉得指挥这么多人进攻还没有单独指挥特战队有信心。
愣了一会神的他不由对自己鄙夷了一下:草!真是没出息,升官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现在仅仅指挥一个团心里就开始打鼓了,若是上级让我指挥一个师,还不吓得转身就逃?
显然这是郭拙诚有点苛求自己了,他心里的这种反应只是一种敬畏,是对其身份的敬畏,是对战士生命的敬畏,是对国家的敬畏。同时也是一种身份的适应,职责的适应,战场的适应。
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马大哈似的,手一挥就大喊冲,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那不是英雄而是莽夫。
领受了任务的军官们鱼贯而出,早已经摩拳擦掌的战士们更是jīng神抖擞地在军官指挥下向前!向前!
看着如此多的手下如钢铁洪流一般滚滚向前,郭拙诚心里感慨不已,刚才那一丝“胆怯”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始变得意气风发起来。
旁边的陈垚同样有很多感慨,他悄声问道:“头,我真佩服你,骤然当了团长指挥这么多人还镇定自若,我心里怎么有点发虚的感觉,总觉得有点不实在一样。”
郭拙诚自然不会说自己刚才那种“见不得人”的感受,他笑道:“这就是你我的素质不同,我这个人天生就当大军官的,就这点人马算什么,就是扩大十倍、百倍,我都应付自如,信手拈来。”
陈垚一脚踹在他的腿上,笑道:“说你胖,你就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心里一样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拿笔的手都拿不住,还在我面前吹。”
郭拙诚立即否定道:“怎么可能?我面对成千上万的越军都不怕,还怕你们几个小蟊贼?……,你既然知道了,还说什么?”
陈垚笑道:“我是用自污抬高你,告诉你我也害怕,让你指挥打仗的时候信心更高,想不到你这家伙却大吹法螺,呜哩呜哩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第二九六章 步坦协同之战
郭拙诚心里知道这个家伙是一片好心,但嘴里却不饶人,说道:“我本来就天下老子第一,你想这个世界上谁有我这么有本事?天才,什么是天才,天才就是我,我就是天才。你害怕很正常,你的胆怯根本就不能宽慰我。”说着,郭拙诚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陈垚这次反而没有笑了,而是看了大笑不已的郭拙诚一眼,若有所思地走了。
郭拙诚一愣,心道:“难道自己表现太过,被他看出了一点什么?”但随即想到,“能看出我是重生的?不可能,最多也就是承认我是天才而已,本来我就是嘛,呵呵。”
心中再无疙瘩的郭拙诚信心十足地朝前面大步走去。
虽然是下午四点,但南方的越南此时的天sè还相当于北方的中午,太阳才刚刚偏西不远,阳光还很明亮。
各单位各就各位,随着郭拙诚在步话机里一声令下,以坦克为先导的中**队迅速向前冲刺。
石金胜指挥的102号车一马当先,首先冲到村庄前的开阔稻田里,一边朝村子里开炮,一边等到后续坦克的到来。村子里的越军各火力点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惊慌后,几条战壕里的越军开始开火了,无数的子弹如雨一边敲打在坦克的外部装甲上,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但对坦克没有任何影响。
因为距离尚未达到火箭筒的有效shè程,越军的火箭炮还没有发shè。
同时狡猾的越军也知道仅仅依靠他们的轻重机枪,很难摧毁中国的坦克,更难阻止中**队的进攻,所以这个时候所有几个地堡和牢固工事里的轻重机枪并没有开火,他们依然保持安静,胆大包天的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让中**队提前发现火力位置。
越军只是让一些散兵反击以吸引坦克的注意。
越军的目的达到了,中**队确实没有发现他们的火力位置,但这样一来,中国坦克也安然无恙,继续朝着越军阵地插入。
越军狡猾,石金胜他们更不蠢,他们一边随意地朝村子打着炮弹,但更多的则是注意村子后面的情况。
果然,没有多久,随着中**队的坦克接近越军阵地前沿,越军指挥官开始着急了:很快村子后面shè来一发炮弹,嗵的一声砸在一辆坦克附近。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越军的校shè弹,很快就有经过了校正的炮弹会呼啸而来。但石金胜不惊反喜,心道:“柳副团长真是牛啊,越军的炮弹真是从那个地方发shè出来的。”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只听多对着对讲机大喊道:“按一号方案设定shè击诸元!准备发shè!”
本来现在的坦克通信非常落后,但为了取得战斗的胜利,特战队的对讲机这次都交给了坦克营使用,石金胜的命令不但下达到了每一辆坦克,也传到了郭拙诚等人的耳朵里。
一分钟过去,石金胜一声大吼:“第一轮齐shè准备——!开炮!”
“嗖!嗖!嗖!……”二十发85毫米口径的炮弹呼啸着从村子上面飞过去,直扑村子后面,砸向可能存在的越军炮兵阵地。
随着炮弹一发发落下,村子后传来一阵阵猛烈的爆炸声,同时冲出一股股浓浓地黑烟,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还传来一声声惨叫。
“哈哈哈,那里真有越军的炮兵阵地!”石金胜旁边的战士得意地大笑道。
不用借助炮镜,肉眼就能看见稀稀落落的山腰上越军如热锅上的蚂蚁乱跑狂奔。树林、竹林被炮弹炸倒,以前被掩盖的一切一下显出了原形。
石金胜又大喊道:“第二轮齐shè准备——!开炮!”
两轮齐shè四十发炮弹,轰炸在那个小小的山腰处,炮兵阵地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在炮声中,那个敌军炮火阵地连同周围的树木、竹林、杂草以及越军炮兵一起消失了。
就在第一轮炮弹shè的时候,各工事里的敌人急了,几十个越军从两侧战壕里冲了出来,掩护夹在他们中间的火箭筒手朝坦克猛冲。
当然,为了掩护这些敢死队达到摧毁中国坦克的目的,几挺藏在暗堡里的重机枪不得不开火了,不得不暴露位置。
打在坦克装甲上的子弹被以前密集得多,发出的叮叮的响声也比之前大得多。
越军的敢死队出现了,朱建军指挥的中国步兵也出动了,他们从后面冲出来,跟在中国坦克的后面朝前弯腰跑动,火箭筒对着越军的队伍猛轰。按照事先分工,坦克用炮弹对着敌军已经暴露的火力点进行点名轰击。
宋军等特战队的狙击手们则在远处瞄准越军敢死队中的军官、火箭筒手、机枪手进行**消除。
在多方打击下,越军敢死队根本没有靠近中国坦克的机会,在火箭筒的有效shè程外就损失得差不多了,特别是那些肩扛火箭筒、扛着机枪的士兵,和那些军官,刚冲出战壕不远就被特战队的狙击手们打死在地。
抱着决死之心的敢死队这下茫然了,不知道是继续冲还撤退回去,没有了军官指挥的他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几发火箭弹打了过来,在他们中间爆炸,死了的自然不用在担心如何选择,没有死的则哄地一声转身就逃:火箭筒打坦克必须在有限shè程内才有效,否则打在坦克上一点效果也没有,只能给坦克挠挠痒,但用它打步兵就没有这么多讲究,只要火箭弹能飞过去,它的杀伤力就存在,步兵就会因为它的爆炸而死亡。
越军jīng心组织的一次冲锋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呆在战场后方的郭拙诚的手痒痒的,第一次作为战争的旁观者,让他很不自在。心痒难抑的他只好拿了一支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象征xìng地打了几发子弹,因为距离远,虽然那些目标都无一例外地死了,但他不知道这些目标是自己打死的还是现场的战士打死的,至少有的目标是几个人同时打死的,既有爆头也有穿胸还有人打中了目标的腹部、腿部、脖子……郭拙诚不得不感叹:“这些倒霉的越军真是死的惨啊!”
没有了越军炮火的威胁,坦克营的坦克一分为三,一部分坦克向右面高地进行攻击,一部分坦克向左侧高地攻击,还有一部分则留在原地向可能冒出的敌人火力进行轰击。同时预防山上还有越军火炮死灰复燃。
虽然大家都认为越军把火炮留在这里就已经不合情理,能够留下的也肯定没有几门,但一切都小心为妙。反正在坦克摧毁越军火炮阵地的那一刻就表明这场战斗中**队微cāo胜券,何不小心一点尽量减少牺牲?再说,战场是一个最容易出现奇迹,最容易出现意外的地方,万一越军中的在山上其他地方还藏了火炮,那乐子就大了。
摧毁了敌人的重要火力点,前沿堑壕中的机枪手又被步兵营中的火箭筒重点照顾,加上特战队狙击手不断地清除指挥官,中**队很快就冲破了敌人第一道防线,找到了有利的掩体,他们沿着越军的战壕、交通壕向村子里渗透。
偶尔冒出一个地堡口,往往里面伸出来的机枪还没有开火,坦克冲着地堡口一炮打去,里面的敌军即使没有中弹,也会被炮弹爆炸给震死。如果没有震死,他们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因为步兵的火箭筒会在第一时间内补充一炮。
中**队之所以这么浪费弹药,完全是按照郭拙诚的要求做的,面对其他军官的反对,郭拙诚一意孤行,说道:“战士的生命最重要,一个战士的生命比一百发、一千发炮弹都重要。”
他没有说的是:留着这么炮弹什么样?这场战争打不了多久了,与其到时候重新运回国内,还不如现在把它们发shè出去,既锻炼了士兵的技术,又保证了士兵安全。
习惯了节约弹药的刘大卫、朱建军在心里暗暗腹诽郭拙诚是败家子:为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子所准备的弹药超过远远他们一年训练所用的。尼玛的,你不知道每一发炮弹都是钱吗?!
突然,随着一声巨响,冲向右面阵地的107号坦克停了下来。它的履带压上了越军埋设的反坦克地雷。幸运的是这次爆炸只将它的履带被炸坏,对车体和车里面的人员损害很小,驾驶员的额头撞出了血,但不严重。
倒霉的107号车只好就地转为钢铁堡垒,全体成员成了火炮手和机枪手。平时没有什么用的航向机枪这时也被有点无聊的驾驶员按下了发shè钮,正好对着前面一个地道口shè击着。至于并列机枪更是发挥到了极致,为后面的步兵和两边的坦克提供保护,消灭视界里的敌人。
看到战斗进展顺利,利用其他军官忙于自己的事情,郭拙诚偷偷地从指挥岗位悄悄地开溜了,他带着特战队队员冲了过去,一边不停地用无线电视野里的坦克和步兵下指今,协调火力。
第二九七章 经典之战
特战队员本来就有点郁闷,感觉自己第一次成了非主力,呆在其他部队后面打仗很是不爽,看到郭拙诚出现,他们不但没有人出于安全考虑来上前制止,连提醒的人都没有,反而一个个欢呼起来,争先恐后地跟在他身后加入到了进攻的行列,那些轻重机枪手、迫击炮手干脆就此混入其他步兵中,和其他战士一起冲锋。
最活跃的就是张剑,早已经心痒的他背着十几颗手榴弹冲入步兵战士堆里,兴奋地扔着一颗又一颗超远的手榴弹,收获着一声声惊叹和佩服的赞语,越发让他自豪而得意,全身几十万个毛孔都舒张开,心里大呼爽啊!
特战队队员shè的曳光弹为坦克指示了目标,一轮又一轮的炮弹在敌人防守的区域爆炸,一时间地动山摇。
越军地表上的阵地像农民翻地一样被中**队短时间内催毁,他们只能依靠地堡还击,但这些地堡所取的作用很有限,往往没开机枪,不是被严阵以待的中**队坦克轰塌,就是被中国步兵的火箭筒炸成窟窿。至于里面的那些机枪手,基本上都在发shè子弹之前就被以郭拙诚、宋军为首的狙击手们击毙。
越过村子,中**队在坦克的掩护下开始向后山进攻。
绕过一个小山包,突然前面山腰上的一块脸盘大的石头被推开,露出了一个方形水泥孔,在这个敌军隐蔽的一个火力点里伸出一挺重机枪,只见它凶猛地喷着火舌,子弹扫进了冲在前面中**队队伍中,几位战士猝不及防,一下被打倒在地,三个士兵当场牺牲,其他士兵虽然迅速趴下,但这个方向的进攻被制止,战士们被压制在下面不能抬头。
这个火力点设计得颇为巧妙,坦克一时还无法炮击其正面。而郭拙诚等狙击手趴在稍后的地方,受地形限制,他们的目光无法拐弯,自然看不到这里。
“怎么办?”很多人都急了。
有人趴在地上大喊道:“坦克!快来坦克!坦克快来!”
就在此时,张剑捡起一名我军阵亡士兵扔下的火箭筒。趁着这个暗堡敌军更换子弹的一瞬间,一挺身,将一火箭弹准确地从火力口shè了进去。
只听一声闷响,火箭弹在里面爆炸了,从方形水泥空里喷出一股浓烟,飞出一丛血雾和碎肉。
张剑可不管里面情况如何,根据郭拙诚平时告诉他的,敌人就是死了也要刺上一刀的要求,距shè击孔二十米之外的他又连续朝这个火力口扔进去了四颗手榴弹。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地堡轰地一声坍陷了。得手的他这才咧着嘴笑了,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我草你越南鬼子nǎinǎi,竟然跟老子玩yīn的,看老子不整死你们!”
周围大松了一口气的战士都笑了起来,但看到脚下战友的遗体后,又忍住了笑,有人对着坍陷的地堡又狠狠地扫了一梭子弹。
张剑大手一挥:“继续进攻!”
他那挺身发shè火箭弹的身姿、将手榴弹jīng准扔进小孔的本事,给现场所有参战人员留下深刻地印象。
坦克跑打得准,在特战队曳光弹的引寻下,炮弹朝着每一个目标打去,对付一个目标,往往只需要一发炮弹就能搞定,最多不超过三发炮弹。
步兵冲锋的通道被坦克顺利打开。
步兵表现也很不错,在特战队的带领下,他们没有在敌军密集的子弹前退缩,也没有盲目地冲锋。当越军有可能威胁坦克的时候,他们奋不顾身地前进,坚决地将这种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但当遇到敌军暗藏火力点的火力封锁时,他们每次都会等坦克的炮火消灭敌人后才冲上去。
在刘大卫、朱建军看来,这次步坦协调取得了从未有过的顺利,几乎从来没有这么配合默契过。多方的配合可以说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在他们心里不但认同了郭拙诚的指挥能力,还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反倒是这次进攻的指挥者——郭拙诚——却有点忐忑不安,他还是认为这次配合有点问题:首先是这种水陆两用坦克让他在使用时有所顾忌,不敢让坦克大胆穿插大胆冲锋,很多时候还得牺牲步兵为它薄弱的装甲提供一层保险。为了保护坦克,步兵与坦克的距离拉的太近,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牺牲。他暂时想不出既然保护坦克又能保护步兵的办法。
另外就是通信问题,步兵和坦克的通信不畅通,坦克内部的通信也得借助通信质量不高的对讲机,影响了战斗力的发挥,刚才那个暗堡如果不是张剑挺身而出将其干掉,坦克兵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要多长的时间才能退回来敲掉它,真的很难说。而且,因为通信不畅,坦克倒回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这比向前进攻麻烦得多,搞不好很可能碾压后面的步兵。
“这次就这么的吧,今后再慢慢琢磨改善。”郭拙诚心里默默地想,手里已经换成56式半自动步枪的郭拙诚将远处一个正在逃跑的黑影锁进准星里,然后抠下了扳机。那个自以为逃出生天的家伙大叫一声,慢慢摔倒在地,在朝山下滚去。
这种一边倒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当坦克和步兵冲上了村后的山腰后,枪声炮声渐渐地沉寂了,只有战场上到处翻滚的浓烟、无处不在的鲜血和尸体在显示着战争的存在和战火的残酷。
就在所有人以为战斗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个令人很不愉快,或者一个令人心酸的插曲:在摧毁的村庄废墟中,一堆瓦砾里慢慢爬出了一个身影,一个瘦小的身影趁人不备慢慢地坐下,从他身边刨出了一具“冰雹”火箭筒。显然他受伤的身躯无法承受火箭筒的重量,他将火箭筒的一头放在断墙上,自己的肩膀搁在火箭筒的后头,形成了一个异常怪异的形状。
火箭筒瞄准的是不远处已经停下的一辆中国坦克,坦克组成员笑着从坦克里爬出来,准备和围在其周围的步兵一起庆祝胜利。
瘦小的身影大叫一声,然后按下了扳机。只可惜,因为身体太虚弱,他在按下扳机的时候无法稳住“笨重”的火箭筒,导致火箭弹发shè时远远偏离目标,朝着无垠的天空飞去,留下一道黑sè的烟痕和一片弹头破空之声:“嗖——”
所有的士兵立即卧倒在地,无数的子弹、手榴弹、朝这个瘦小身影藏身之处打过来。胜利者只听见了一声惨叫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生命的声息。
几分钟后,冲上来的士兵只看到了偷袭者的半边头颅。这是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男孩子的脸,少许留下没有炸飞的嘴唇上连绒毛都没有。
看着这一幕,看着连肉泥都不算的“尸体”,没有一名战士对此怀有同情心,有的只有愤怒和害怕或者说庆幸,直到多年后回忆起这事的时候,特别是看见自己的孩子在面前撒娇的时候,才有人想起这一幕——实在令人心酸。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让大家虚惊一场,但战士们不敢再大意,开始用刺刀清理每一寸土地,寻找是否还有敌人的存在。
这一战虽然打的轻松、快捷,但战果却不小,击毙敌军二百六十多人,俘获包括村民、伤员在内的越南人五十三人,缴获轻重机枪十五挺,火箭筒八具,摧毁隐藏在山腰的火炮六门,弹药无数。我军则牺牲士兵十七人,二十九人受伤,但“老”特战队队员无人伤亡,坦克一辆毁损一辆履带被炸断。
来不及庆祝,也没有人提议庆祝,等后面的军工、民兵上来后,直属团立即进行了移交,同时给坦克加注燃油,补充弹药,并简单地对坦克进行了检修,等战士们吃了晚饭后他们朝野鸡岭出发。
因为那里还有他们的战友,没有一个人对连夜行军抱有怨言。
在前进的路上,郭拙诚从电台里接到了蒋力发来的电报,电报称他们已经被兄弟部队解救出来,目前坦克出村的道路已经排雷完毕,只等河流上架设浮桥就能离开。留下的人员中牺牲了十五人,另有二十四人受伤。蒋力代表余下的三十六人坚决要求利用十四辆未受损的坦克进攻239高地的敌人,战斗结束后再归建。
郭拙诚激动之下立即回电表示同意,并祝他们凯旋。陈垚、柳援朝和刘大卫、朱建军等人也大喜过望,几个人又联合发了一份贺电过去。
不久,郭拙诚又接到了东线军团总前指发来的敌情通报,让他对整个战局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越346师、越304师已经被我军打败。越304师在越346师的舍身掩护下,有近两千越军冲破我军小部队阻拦,朝同样处于我军包围圈里的同登市逃窜。在野鸡岭一带的304师未逃跑部队已经被全歼,武装民兵、jǐng察被消灭。越346师大部被歼后,余部在师长黎安德的率领下占领239高地负隅顽抗。但他们已经处于中**队的重重包围中,覆灭只是短时间的事情。
总前指命令直属团就地宿营,明天接受新的任务。
第二九八章 部队越发壮大
因为知道了蒋力等人转为为安,接到命令的直属团找到一个适合宿营的山坡后就开始宿营。也因为有很多部队没有归建,直属团现在的人数只有六百多人,在民兵和军工的主动要求下,郭拙诚将营地的外围jǐng戒工作交给了他们,而他们只负责内圈的jǐng戒。
无论是特战队队员,还是原来332团的一营、二营,大家都很累了,命令才下不到十分钟,他们一个个和衣躺在地上睡着了,他们都睡得很香。
夜sè如水,远方的天空不时发出炫丽的火光,那是战场上炮弹爆炸后产生的火焰,在夜sè中传得很远。
郭拙诚靠在墙上,仰头注视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心情纯净如洗。听着周围战士轻微的鼾声,郭拙诚慢慢地合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清晨,郭拙诚竟然是被清脆的鸟声惊醒的。一对漂亮的小鸟站在他头顶上的树枝上欢快地鸣叫着,母鸟在前面挑逗,公鸟在后面追逐,追上了两只小鸟的脑袋相互摩擦,相互理着对方的羽毛,然后母鸟又跑,公鸟又追,忙的不亦乐乎。
张剑大煞风景地问道:“头,要不要用弩把它们shè下来给你烤着吃?”
郭拙诚白了对方一眼,说道:“你敢杀它们,老子就踩死你。跟你这种人没话谈,真是焚琴煮鹤、牛嚼牡丹。我说大块头,你有点素质好不好?”
张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草!头,我是想拍你马屁好不好?最多就是拍马屁没拍到屁股上却拍在马蹄上而已,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还一套一套的。我告诉你,我可不喜欢杀生,我最怜悯小动物了。”
孙兴国做出呕吐的样子,说道:“大块头,别说了好不好?再说今天早晨我的胃口就全被你们毁掉了。你连越南女民兵都死劲杀,还怜悯小动物,谁信?我看你早就准备shè它们了,只是因为怕惊醒师傅,你才忍着没有出手。”
郭拙诚同样没给这个煽风点火的家伙好脸sè,说道:“滚!”
等他们离开,陈垚走过来说道:“头,你说你的兵怎么就没有几个好人呢?”未等郭拙诚回答,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样的师傅带出什么样的徒弟。真是没错。”
郭拙诚冷笑道:“陈大人,你也用不着今天一早就过来这么自贬吧?”
“自贬?”陈垚说道,“我可不是你的徒弟。”
“现在有几个人认为你和我们不是一伙的?”
早餐是军工和民兵准备的,说不上丰富,但比特战队的压缩饼干好多了,不但有罐头做的汤,还有蔬菜,有肉,有米饭,大家一个个吃得直呼过瘾。
吃完早餐,东线军团总前指发来命令:“立即朝同登方向前进,参与进攻同登。”
在敌情通报中,上级通报越346师已经在239高地被剿灭,师长黎安德兵败自杀,他的尸体被其生前安排的士兵用汽油焚毁。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在整场战斗中,近万名越南正规军和几乎同等数量的武装民兵、jǐng察竟然只有区区三百多人投降、一千八百余人被俘,其中被俘的人员中还有将近一半的人员是因为受伤无法动弹而落入我军手中的。
可见越军的顽固!
而我近三万部队参战,牺牲和受伤的人数高达三千余人。如果不是早就洞悉越军的yīn谋,如果不是提前做好相关准备,猝然应对的话,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在许大将军私人拍发的电报了,老将军给了郭拙诚几个字:“小子,好好干,战后老子请你喝酒。”
能够让许大将军请喝酒,绝对是郭拙诚的荣幸,在中国值得他请喝酒的人满打满算不超过一百人,能让他说出请客的估计不超过十个,而郭拙诚就是其中一个!
由此可见郭拙诚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面对陈垚、柳援朝、刘大卫、朱建军他们羡慕的目光,重生而来的郭拙诚想起前世中越边境战争的事,觉得这杯酒该喝,自己也有资格去喝:前世的边境战争打得异常艰难而不顺,不但没有消灭一个成建制的师,更没有俘获甚至击毙一个师级以上的军官。而现在的战果已经大大超过了前世,虽然好几次战斗都打得窝囊,但相比前世却好多了。
蒋力则充满哀怨地发来了一份参战电报,电报里说他们因为浮桥架设耽误了时间,加入战斗的时候,整个战斗已经进入尾声,虽然突破了敌人的阵地,但因为只是扫尾战,所取的作用实在有限,主要是为兄弟部门壮大了一下声势而已。
看了蒋力的电报,朱建军“骂”道:“草,这小子得了好处还卖乖。几万人的大战,我们怎么就没参加呢,不说亲自上阵杀敌,就是站在旁边看看也好啊。”
石金胜一副很后悔的样子,说道:“如果我们不突围就好了。肯定也能和蒋力一样参加对越军的围歼战。”
心情本就不爽的刘大卫对着那就是就是一拳:“放屁!你小子才是得了好处卖乖的家伙。如果我们都在哪里,一个小村子藏了那么多人,越军几轮炮火轰下来,能剩几个?这些坦克能剩几辆不清楚,至少我们大家非得死亡一半以上的人。
或许越军看到我们还在包围圈里,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消灭我们,到时候就是蒋力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正因为村子里面没有几个人了,里面又是洪水又是地雷的,加上外围我军在得知我们突然了,加快了进攻速度,加大了打击力度,越军才觉得没有必要,不值得他们收拾,这才有了蒋力的幸运。”
其实这个道理大家都懂,郭拙诚他们不突围出来,中**队就会投鼠忌器,主动权在越军手里。郭拙诚他们突围出来,中**队就可以放手施为,越军就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东西。正因为郭拙诚他们突围了,主动权完全在中**队,所以现在的战果这么好。
石金胜也只是说说而已,等刘大卫说完,他笑道:“老营长,我不信你就不想参加这场漏掉的战斗,呵呵。”
因为弹药车、油罐车、运兵卡车、维修车等等都在野鸡岭损坏,直属团只能一边等待这些后勤车辆的到来一边朝同登前进。没有它们,坦克就是几个铁柜子,一点用处都没有。
在路上,上级划归他们的817团第五步兵营和某部第三坦克连正式归建,加上从另一条路上赶过来的蒋力他们,整个直属团终于有了一个团的规模,人数达到了一千四百多人,坦克达到了四十八辆。
随着新坦克连来的还有几辆油罐车、一辆维修车,虽然尚不能满足整个坦克部队的需要,但多少解了燃眉之急,几辆因为零件磨损太厉害,快要趴窝的坦克经过维修后又开始生龙活虎了。
至于817团第五步兵营则是特战队的老熟人,只是之前营里的领导是特战队领导的上级,现在却反过来成了他们的下级。上级领导出于指挥的考虑,不但深受重伤的文营长没有过来,营参谋和副营长也没有配过来,带队的是营教导员。除了营教导员,其他领导由直属团班子直接任命,其中邓子峰已经被郭拙诚报请上级同意成了该营的营长。叶俊辉、陈鹏、孙兴国、张剑等人都有任命。
相对所有人而言,升官最快的就是邓子峰,他从战前的一个班长几下就跃升到了营长,比郭拙诚从连长跃升到团长还快得多。不过,如果将时间从郭拙诚进入部队开始算起,郭拙诚的升官进度就无人能比他,他可是从一个啥也不是的小兵升起来的。而邓子峰多少是从班长开始往上升。
直属团一路走一路相互熟悉相互磨合一路等待后勤车辆的到来。直到这个时候,那些才进入进来的步兵才觉得平rì威风凛凛的坦克兵也不是事事都牛皮,远远不像他们说走就走,说歇就歇,实在有太多的制约,太多的麻烦。有人甚至埋怨这些人拖了全团的后腿,如果不是他们,直属团早就到达了战场,准备跟越军开战了。
有感于大部队的速度太慢,郭拙诚将部队交给朱建军和石金胜之后,带着陈垚、柳援朝、刘大卫以及几个特战队员离开大部队,迅速赶往同登市。不但是为了早rì接受上级交给他们的任务,更是为了早一点熟悉战场情况,熟悉敌情。
听说郭拙诚到来,作为直属团临时领导的175师师首长们跟他们稍微寒暄了一会,就安排了师副参谋长接待他们,向他们通报敌情。
师副参谋长叫邓云鹏,是一个jīng干的军人,相互介绍之后就带他们到了另一个帐篷里,大声说道:“刚刚接到上级的命令,越军收集了304师和346师逃跑出来的残兵后进行了严格的整编整顿,他们已经加入到防守部队中。为了挽回他们在野鸡岭一带因失败而造成的士气低落,越军高层决定在同登跟我军决一死战,他们叫嚣打出第三军事强国的威风,叫嚣彻底撕破我军的包围圈,并打残我军主力。”
第二九九章 掌位
师副参谋长邓云鹏继续说道:“为此,他们将同登周围的各种武装力量纠结起来,将武器下放到十二岁以上、六十五岁以下的平民手中。目前同登的各类武装人员包括正规军大约有三万余人。他们总算没有自大到从包围圈外面调部队进来,调来的都是包围圈里的、周围的武装人员。他们想必已经明白了,从外面调部队进来,调多少来我们吃多少进去。而包围圈里的武装人员反正将会被我们清剿干净,与其无声无息地消亡,不如这样轰轰烈烈地赌一把,多少有了一点念想,呵呵。”
说到这里,邓云鹏笑了。郭拙诚等人没想到刚才一脸严肃的师副参谋长也有这么诙谐的一面,大家都笑了。
介绍完整体情况,邓云鹏拿起教鞭指着沙盘详细讲解起来:“在得知我军在最前沿放缓军事行动,准备对包围圈里的敌人进行清剿后,越军在同登进行了大规模的军事调整,建立了交叉掩护的防御工事,他们知道同登不足以自保,就在其外围构建了四个防御阵地群,东南西北各方向的防御阵地群分别为:东北方向的探滩阵地群、西北方向的坳禺阵地群、南面的陈家村阵地群、以及城市内部的城区阵地群。
与我们所想象的相反,城区阵地群的规模较小,主要用于后勤物资守护、兵力输送和应急增援,其兵力主要集中在东北方向的探滩阵地群和西北方向的坳禺阵地群,每一个阵地群都有十多个小阵地组成。据我们侦察,每个小阵地群中布置有接近一个连队的正规军,其余的则为武装民兵、jǐng察甚至拿枪的老百姓。这些人的人数大约为正规军的两倍。”
郭拙诚等人心里默算了一下,基本认同了邓云鹏的介绍,打到现在为止,虽然不知道越军同登附近的正规军具体有多少,但大致是这个数字。两个主要阵地群有十多个小阵地组成,相当于各自埋伏了一个加强团的兵力。
也就是说越军把附近能搜罗来的正规军都用了上来,真有孤注一掷的味道。正如邓云鹏所言,越军高层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采取这种杀鸡取卵的办法。一旦这些军队和武装人员被中**队消灭,这里将成为中**队的后花园,再也没有人能对中**队进行哪怕是sāo扰一下的行动了。
可不这样又能如何,前几天不是也采取了游击战吗?游击战对付美国人和法国人百试百灵,可对付中**队却怎么也灵光,因为中**队就是打游击战的祖宗,军队诞生之rì起就与游击战结下了不解之缘,以前他们还是越军的老师呢。也许开始的时候中**队因为地形不熟、气候不太适应而吃亏,但不用多久他们就得心应手并慢慢地占据上风。将这些民兵和正规军放在丛林里,一样会被中**队消灭殆尽。
邓云鹏说道:“上级给你们直属团的任务就是和另外两个主力团一起进攻西北方向的坳禺阵地群,你们团负责西边的进攻。时间很紧迫,我们希望你们能在明天上午九时前完成进攻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十时正式开始攻击,有没有信心?”
他没有询问是否有意见,直接问他们有没有信心,显然这个计划已经确定,不需要征求郭拙诚等人的意见。郭拙诚他们只有权力研究如何保证部队按时到达指定位置,研究如何拿下分配的阵地。
郭拙诚、陈垚、柳援朝同时大声说道:“有!”
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不会说没有信心,再说就是说了也没有用,军令如山倒,上级不可能迁就下级,有困难要完成,没有困难更要完成。
听完了邓云鹏的介绍,接受了上级的命令,郭拙诚立即下令自己的部队加快前进的步伐。显然因为上级的干预,直属团所需要的油罐车、维修车、军用卡车到位的速度比郭拙诚所想象的快,当他带着陈垚、柳援朝加快步伐感到师部接受任务的时候,团里所需要的设备和物资就已经到了。接到郭拙诚的命令后,他们立即加快了前进速度,在深夜时分赶到了待命地点。
就地休息了几个小时,第二天清晨,全团在师部的指挥下,迅速进入前进阵地。在此之前,郭拙诚他们制订的作战计划也下发到了相关军官的手中。
当时针指上上午十点,三颗红sè信号弹冲天而起。很快,天空中传来震耳yù聋的呼啸声,接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队伍的前方响起。巨大的声音和空气的震动,让战士们的耳膜发痛,他们一个个半张着嘴,激动着看着前方。
最令人恐怖的是那些火箭弹,“嗖!嗖!嗖!”的声音又急又猛,似乎有一把大刀不停地在头顶狂劈,稍不小心就会砍在脑袋,真正令人冷汗直冒。
坦克的发动机都已经启动,正用匀速的怠速运转着,等到冲锋的命令到来。
此时,越军的阵地硝烟弥漫,房屋、树木、石头、砖块、人体、枪支、……被爆炸的气浪掀到了半空,有人甚至看到有越军在空中飞舞、惨叫,也有人看见一具完整的尸体飞到空中后被另外的炮弹击中,立即变成了一团红sè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说那些第一次参战的战士目瞪口呆,就是郭拙诚等战场“老鸟”也悸动不已:大规模炮轰这么恐怖?这阵地上还能有生命存在吗?
在开战第一天,郭拙诚等人是见识过炮火轰炸的,但那时候天sè未明,上级支援的炮火也没有这么多,加上越军在山顶没有留人,轰炸的效果与现在不可能同rì而语,可以说不是同一个档次。很多人的心脏被轰炸震动得砰砰直跳,身体也时不时颤抖着。
连“观战”的他们都是这种难受的感觉,真不知道阵地上的越军是如何捱时间的。
越军的单兵武器超过中**队,但他们的火炮炮击强度却跟中**队相差甚远。向来尊大炮为战争之神的中**队,不但火炮、火箭炮的数量大大超过越军,它们的口径也比越军的大得多,加上中**队有了“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的帮助,火力更是如虎添翼。
反映在战场上,中**队轰炸了足足五分钟,越军的炮兵才开始还击,不但炮弹的数量少,口径小,而且很快就被中**队的大口径火炮和火箭炮压制住了,虽然看不到越军炮兵的苦脸,但郭拙诚等人能想象他们的惨状,这可以从他们的炮弹越来越少可以看得出来。
当远程火炮开始向前延伸,郭拙诚下令自己的部队开炮排雷。直到这时,直属团的坦克、小口径火炮、迫击炮在他们将要冲锋的路上进行轰炸。与远程火炮而言,直属团的炮火在气势上自然弱得多,但胜在炮弹的数量多,成片成片的炮弹砸向了前面高地、山坡、稻田、马路和一小片丛林……泥石迸飞、杂草乱舞、树木炸裂,地里埋设的地雷被成片引爆,一个个插满了竹签、铁钉的陷阱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十五分钟后,又有几颗红sè信号弹腾空而起,远程炮火再次向后延伸。
郭拙诚对着步话机大声吼道:“出击!”
“轰——”
五十多辆各式坦克几乎同时发出怒吼,车身几乎同时一震,它们如脱缰的野马朝前疾驶。步兵们不约而同地大吼:“冲啊——”
威武的坦克压倒一切!
冲锋的战士一往无前!
看着战士一队队从眼前冲过,郭拙诚真是心cháo澎湃,激情难抑。此时的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拦眼前这些气势如虹的战士。
站在掩体里的他,举着望远镜的双手激动得微微抖动着,柳援朝站在郭拙诚身边,感叹地说道:“大军团作战真他妈的过瘾,这比看电影爽多了。”
本来柳援朝作为副团长是应该在更靠前指挥战斗,但他的位置被刘大卫和朱建军抢走了。他们一个是资深的坦克营营长,一个是配合坦克战斗的步兵连连长,两人早就配合默契,又从上次郭拙诚指挥的战斗中学到了不少步坦协同的招数,急于进行再次试验,在他们两人软说硬泡下,郭拙诚和柳援朝只好同意了。郭拙诚甚至还帮助刘大卫、朱建军做柳援朝的工作,让他留在团指挥所帮助他指挥战斗。
对于郭拙诚的卖友求荣行为,分配任务的时候柳援朝很是气愤,差点和他拳头相向。当时等喜滋滋的刘大卫、朱建军走后,柳援朝恨恨地对郭拙诚说道:“又耍你的小聪明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
郭拙诚反问道:“什么小九九,我是为了全团早rì取得胜利才这么做的。”
柳援朝冷笑道:“你不会说他们就比我们两人厉害吧?如果是参战之前,甚至在野鸡岭的时候,我承认他们两个被我们两个专业,比我们两个厉害。可现在,他们比我们差远了,战术思想还停留在解放战争时期。”
第三00章 顺利出奇
郭拙诚笑了,说道:“你这家伙自大起来就这么没边。你的水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水平,我的专业水平还真跟刘大卫的没法比。我只不过是琢磨了一些招数而已,面对弱敌当然效果好,但面对强敌呢?我心里没底。我希望他们能把我上次琢磨出来的招数在实践一遍。……,你不会说他们实践我们的招数比我们两个半瓶醋还差吧?如果这次他们实践了是好的,又对那些招数进行改进,下一次我就敢指挥坦克部队作战了。”
柳援朝说道:“你也太谨慎了吧?依我看,你完全可以指挥坦克部队。”
郭拙诚说道:“你还真是瞧得起我,人家可是进攻了四年专业坦克指挥训练,我见到坦克才几天?野路子终究还是要与专业相结合才行。”
柳援朝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这个家伙完全不能以正常人来对待。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刚入大学不久就成了副教授的?有几个副教授能这么快知道那个什么微处理器的功能?有几个能开发出‘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的。”
郭拙诚认真说道:“一个团有一千多人,我不想因为我的冒险而让他们失去生命。我知道我不是神仙,对自己不熟悉的行业,我只能抱着敬畏的心理来对待,我需要利用他们的经验来提高我自己。如果在这次战斗中,我只有有一个小小的专业失误,很可能会让好多战士付出生命,所以我必须慎重。”
柳援朝郁闷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鲁莽,我草菅人命,我不管战士死活了?……,你根本就是在做你的好好先生。你知道这次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担心我出意外,担心你无法向我父亲交差,担心影响你的升官发财,对不对?是男子汉就不要否认。”
郭拙诚心里暗惊:他确实是因为知道边境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剩下没有几场恶战可打。对于他和柳援朝而言,两人能在战争中升到团级干部,而且是部队主官,又是在东线军团总前指挂了号的,完全可以说是邀天之幸,想在后面的战斗中再立大战功而升官已经不太可能。
在部队,团长和师长可以说是一道鸿沟。团长一般只能称军官,或者说中级干部,有人甚至将他们归于基础军官之列。而到了师级则往往可以称为将军,属于高级军官。
对应到地方,团长属于县处级或者县团级干部。而师长属于地厅级或者地师级干部,属于真正的高官,对他们的任命和考察有时甚至由中组部出面。
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不是一个层面。
老实说,郭拙诚开战之前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能有当上团长的一天。他当时的想法就是弄一个连长、营长当当,大学一毕业就是科级干部,先到县直机关或者到镇里当一个副手,锻炼两年后独当一面,等满了十八岁就开始入主县领导,比前世快了十多年,多美!
现在情况比自己预期的要好得多,现在不仅仅是团级干部,而是真正的主力团团长,转业到地方zhèng fǔ绝对是副县级别,甚至更高。一下子当县长、县委书记不太可能,但拿一个县委常委的位置不存在太大的困难。
已经如此,夫复何求?
在郭拙诚想来,战争不久就要结束,拿下高平、谅山后中国高层就会宣布撤兵,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稳打稳扎,尽量不出错,尽量中规中矩。当然,另一方面就是保护好几个高官的子弟,不让陈垚、柳援朝等人出危险,否则的话,很可能会出现对自己不利的变数,即使现在不立即出现后遗症,将来也难保没有高层给自己小鞋穿,毕竟自己对他们的出事负有领导责任。
稳定、谨慎、和谐是郭拙诚现在的主旋律,为了保持这个主旋律,他甚至连开战前想办的那件“私事”都不想办了。
想不到柳援朝这个家伙一下就看出了他的本心。心虚地他只好笑道:“呵呵,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们是战友,是兄弟,有福大家享,有难共同当。现在刘大卫、朱建军都没有立多大的战功,他们的任命都是挂有一个‘代理’,我们是不是将他们的‘代理’出掉?”
柳援朝冷笑道:“你别躲闪。你的心思不但我知道,陈垚也知道,很多其他人也知道。不信,你把陈垚、陈鹏他们喊来,问他们是不是这样想的。”
郭拙诚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继续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这话真要传到上级领导的耳朵里,我还不成了一个落后分子?再说,谁说过战争就要结束了?你这是造谣,是要受纪律处分的!”
柳援朝又讥讽地说道:“行了,郭教授,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这么高兴地接受这个团长职位,为什么不继续带着我们特战队深入敌后夺取奇功?我就不信我们的运气一下到头了,一下就成了笨蛋,一下立不下大功了。
你知道不,我们特战队的所有人,除了你,都希望你带着我们像原来一样玩弄敌人于股掌之间,希望你带着我们享受那些掌握自己命运的同时决定敌人的生死,那才是你所说的爽,而不是现在这么中规中矩地舍命冲锋、誓死守阵地。这不是我们的工作,也不适合我们。我们现在被编入直属团里面,成了四不像,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一身都不舒服,特烦!
老大!反正人都是要死的,你就带着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让我们高高兴兴地享受一次爽,让我们在这场战斗中爽一个够,如何?如果真的出了事,死了,大家都会高兴地闭上眼睛,像一个真正的军人一样选择自己的归宿。”
见他说到这个份上,郭拙诚一时无话可说。良久,他才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支特战队不仅仅属于我们自己,已经寄托了高层领导无数的希望。虽然他们不会马上调我们回国进行调研,进行研究,但他们肯定不希望我们损失太大。许大将军曾经给我发过一份电报,上面只有八个字:好好总结,好好琢磨。里面的含义你应该明白。
这场战争之后,军队肯定要进行深层次地改革,这种改革不仅仅是将来要培养大批的特战队,更是对传统的部队进行整改,去劣存优,出次留好。我带着你们加入普通的部队也是从中寻找值得保存的jīng华。我可以肯定地说将来的部队是以机械化为主的现代化部队,指挥坦克战斗是你军旅生涯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你必须好好学会他,除非你不想在部队干,除非你将来被淘汰。”
说着说着,郭拙诚走神了,他的心飞到了前世那些现代化战场:坦克轰鸣、武装直升机呼啸、导弹屠敌千里之外、特种部队从天而降……。
当然,这些战场都是他前世在电影里、电视里看到的。
“喂!喂!郭拙诚!你怎么走神了,现在正在打仗呢!”
郭拙诚被柳援朝的喊声从失神中拽了回来,他连忙举起望远镜看着还在冲锋路上的部下。旁边的通信兵正在接受下面各单位的通报:
“报告!左翼进展顺利!遇到越军重机枪拦截,三名步兵受伤!”
“报告!正面进展顺利!遇到越军迫击炮炮击,没有损失!”
“报告!右翼进展顺利!一辆坦克负重轮脱落,暂时无法修理,只能当堡垒使用!”
听到这一连串的顺利声,郭拙诚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心道:越军真的这么容易被干掉?前世这场战争怎么就那么难打呢?
可望远镜里看到自己的队伍笔直向前冲,他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越军真的不堪一击。
看到郭拙诚皱眉,柳援朝奇怪地问道:“老大,你怎么啦?难道你担心出什么意外?我们的部队马上就要冲进阵地里。只要我们的坦克冲进去了,他们还想玩什么名堂不成?就是碾都要碾碎他们。”
郭拙诚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他转头对负责通信的盛国忠喊道:“马上联系师部,询问其他部队的进展情况。”
等盛国忠去联系后,郭拙诚对柳援朝说道:“我真不相信我们能够毫发无损地将阵地夺下来。如果他们真的如此菜鸟,还不如直接向我们投降算了。难道他们嫌我们的战功不大吗?”
说真心话,郭拙诚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他之所以怀疑就是因为想起了前世越军的顽强。
柳援朝现在也觉得有点反常:如果真的就这么让部队冲进去,真的可以说是毫发无损。一个团上千人、四十多辆坦克,参加一场进攻战,只有一辆坦克出故障,只有三个步兵受伤,怎么可能?
他说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炮兵把他们都轰死在阵地上?那么强大的炮火,就是蚂蚁也要分到一块弹片啊。”
“报告!师部通报说其他部队同样进展顺利!”盛国忠很快就回来了,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