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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五味酒     枭雄的民国txt下载     枭雄的民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98章 银质链盒

    伊万从汽车前杠内抽出摇把,插进启动孔里,使劲摇了几下,卡车引擎突突的启动,然后,他放回摇把,爬进驾驶室,从车窗探出头來。

    “喂,你们还跟着不,不我可就走了。”

    刚缩回头又将脑袋探了出來。

    “的话就上后面,前面不能坐人,万一遇到巡夜的人,发现你们就惨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和死人一起,尽管他们算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也不禁直皱眉,车上看样子是堆了一家老少六口人,领头的矮个子率先爬进后车厢,其余三人见状也跟着进,伊万一声呼哨,油门到底,卡车急速驶离宫门。

    最后上來的胖子被浓重的血腥味激的一阵干呕,只好将后车厢篷布敞开,借着车外撒进來的月光,矮个子仔细扫视了一番静静躺在车上的一家六口,不禁为他们的命运感到唏嘘,突然,其中一个满身暗红的少女的动了一下,矮个子揉揉眼睛以为是发生了幻觉,不过紧接着一声呻吟告诉他,这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胖子被下了一跳。

    “唉呀妈呀,诈尸了。”

    另一个瘦高个,一把拍在胖子头上。

    “诈你娘的尸,明显是沒死透。”

    矮个子俯下身來,查探发出呻吟声的少女,借着月光,只见她一头棕sè的头发,已经被血粘的打了绺,苍白的脸庞早失了往rì的神采,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嘀咕什么,他低下头,将耳朵靠近了少女的嘴,但是只发出了一些发音奇怪的嘟囔声,这才惊醒,自己并不懂俄语。

    少女的突然向上抬了一下,又无力的跌落,就此再无声息,一串亮晶晶的东西掉落在车箱地板上,矮个子拾起來才发现是一串银质的链子,链子底端坠着一个银质的小盒,做工很是jīng细。

    拇指按动卡簧,坠盒啪的一声弹开,里面竟是一张照片,是他们一家七口的合照,矮个子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一时间想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題。

    他看着车厢内的六具尸体,突然想到了问題的关键所在,照片里是七个人,为何这里只有六个,不过他的这个疑问随着,伊万的急刹车被打断了。

    伊万很快下车,來到车厢后,“喂,赶紧帮忙,早点将人埋完了,好回睡觉。”

    矮个子并沒有动,而是问伊万。

    “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伊万脑门上冒起了冷汗,急忙忙数了一下,才如释重负:“不多不少正好六人。”

    “真的不少吗。”

    “不少,他们刚被送來时就这么多人。”

    矮个子不再话,顺将银质链盒翻入怀内,帮着伊万很快挖出一个深坑,将他们扔进,然后又用最快的速度填平,任务完成,伊万打着哈切,催促几个人快点上车,准备回睡觉。

    矮个子,却拉住了另外三个准备上车的同伴,对伊万道:“任务结束了,我们已经沒有继续隐藏在这里的必要了,不如就此别过。”

    伊万先是一愣,接着表情很不自然的道:“你们走就走,可别打我和这卡车的主意。”

    着就想向卡车驾驶室的方向跑,几个人哪里还给他机会逃走,三下五除二将他按到在地上。

    “嘿,还多亏你提醒,不然我们还要走着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几个人提着伊万,将他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矮个子坐到驾驶位上,卡车沒有熄火,直接踩离合挂档,车身缓缓的离开了这片树林。

    ……

    士兵示jǐng,远处一群骑兵远远呼哨着奔向这里,而在请队伍之前,疯狂的徒步奔跑着五个衣衫褴褛的人,黑头发黄皮肤,看样子那些骑兵并不急于抓住或者是干掉那几个衣裳褴褛的家伙,颇有些猫戏老鼠的味道。

    多尔济看到这样的情景,突然新生感触,蒙古牧民们便经常被这些该死的哥萨克们如此戏弄,直至jīng疲力竭,活被他们用战马活活踩踏而死,或是送上一颗邪恶的子弹。

    “司令,救救他们吧,可怜的家伙们,愿长生天保佑他们。”

    “看不出來,多尔济老弟倒是一副菩萨心肠。”有参谋yīn阳怪气。

    吴孝良对参谋的嘲讽有些不满意,训斥道:“被哥萨克追杀的无论是蒙古人,还是汉人,都是我们的同胞,必须救,骑兵团,冲上,将我们的同胞抢回來。”

    骑兵团接到命令,马不停蹄风一样的的越过高坡直奔那群呼哨不止的哥萨克们,这些家伙们显然沒有注意到山坡后的中**队,等到大股的绥东军骑兵突然出现,才大吃一惊,想躲已经來不及了。

    哥萨克们人少,充其量不过百十人,绥东军骑兵团近千人摆开了长长的冲击阵型,山呼海啸一样的冲了过,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见状忙向两边奔,试图躲开骑兵的冲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躲不开马蹄,几乎是必死无疑。

    哥萨克缩成一团,并沒有做好战斗准备,在经历了初始的惊慌失措后,竟然也组织其了反击阵型,看样子居然是和绥东军对攻,其实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选择了,如果调转马头逃跑,基本上毫无意外的将被这伙不明身份骑兵追上干掉,因为掉头,加速这个过程会耽误逃走的绝大多数时间,而在侧翼逃走,也同样会面临被冲击的厄运,所以,他们此刻最好的选择便是冲锋,冲锋。

    绥东军骑兵们,见那五个人已经离开正面战场,纷纷抽出马刀,开始加速,上前骑兵呼啸着由于奔雷一般,铺天盖地的自山坡上俯冲而下,杀向刚刚做好冲击准备的哥萨克骑兵。

    三十秒钟后绥东军骑兵方阵狠狠的撞击上了哥萨克们,这些可怜的家伙,就像被撞击而碎裂的鸡蛋一样,开始崩溃,高擎的马刀,割开他们的皮甲与血肉,一具具壮硕的躯体跌落马下,几乎是一瞬之间,哥萨克们并被杀了通透,而冲击过后,还沒等反应过來,第二波冲击又顷刻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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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是她吗

    这种以快打慢,以少打多的战斗,哥萨克们毫无还之力并不冤,最终他们几乎被绥东军士兵们斩杀殆尽,一场小规模的突发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有士兵将五个衣衫褴褛的家伙带到吴孝良马前,吴孝良觉得他们都有意无意的躲闪着自己的目光,他在这五个人身上逐一扫过,竟然还有一个是白人,四个中国人与一个白人,组合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吴孝良发现其中一个矮个子突然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原來是他。

    “钱和甫,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团团长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钱铭振,由于此前曾与其产生过严重的冲突,所以对他印象极深,原本听这个人是前国务总理钱能训的小公子,已经在年冬天叛逃,如今怎么出现在这里,按道理应该逃回家里享福才对,怎么沦落如此。

    钱铭振在被绥东军救起的那一刻起,心中五味杂陈,任务沒有完成就这样狼狈的逃了回來,并且还是以这样极不体面的方式归队,这一年來,他的人生可谓是大起大落,从高高在上的高官之子,到如今的落魄逃兵,其间起落辛酸只有自己知道,虽然他的这一切遭遇都与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相关,但是不知为何,经历了这许多之后,自己心中的恨意却越來越淡。

    “和甫兄,你们平安归來就好。”

    吴孝良见到他们如此状态,心知任务已经失败,他本也沒打算能够成功,如果真的将目标救出來,那可真是奇货可居,只要他以其之名振臂一呼,远东局面也定然会发生逆转xìng的改变,只是这一切都只停留在了空想智商。

    “绥东军发展的好快,居然已经达到蒙古草原上來了。”

    钱铭振并沒有做出一副感激涕零,庆幸万分的样子,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银质链坠递给吴孝良。

    “虽然沒能救下目标一家,不过却从其中一个女孩中得到了这个,那个小银盒里有他们一家的照片。”

    吴孝良当然明白,这个骨子里仍旧骄傲到极点的钱小公子是在用这个证明他并非是沒有尽力,于是结果链盒,到的一刹那间觉得十分眼熟,他从怀中也摸出一个银质链盒,形制镂花都极为相似,只是小了一圈,吴孝良按住钱铭振给他的银盒卡簧。

    咔吧一声,盒盖弹开,里面是一张全家照片,里面一个犀牛角大胡子的男人依稀可辨就是前世在图片上所见的那个人,只是目光扫到左下角一个慵懒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时,他呆住了,这,这不是安娜吗,虽然照片上的表情稚嫩,但依稀便是当初所见那个红发少女的摸样,吴孝良将另一只中的链盒打开,那个红发少女的半身像显露出來,神韵形态竟是一般不二。

    难道,难道安娜竟是,竟是……吴孝良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但是,仔细推敲,安娜出现的时间,和他所孰知的那段历史是极为不符的,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民国五年,也就是西元1916年的冬天,那时候俄国还沒有发生革命,以她的身份自然沒有理由跑到东北一个鸟不拉屎的老林子里一靠土匪过rì子。

    但是,吴孝良又想到了李振清,这个大哥一定有什么是瞒着自己的,他忽然有种预感,李振清一定知道安娜不为他所知的身世,然后,又联想到在金川街,收买张大虎奇袭四方顶的俄国人,真相似乎扑朔迷离,却又清晰的摆在眼前。

    “吴司令,司令……”

    多尔济见吴孝良望着两个银质链盒呆呆的出神,他从未见过这个年轻的将军如此失态过,于是便上前唤他。

    “这几人怎么处置。”

    作为一个向导,如此问已经是大大超出了他的身份范围,不过,吴孝良发现这个年轻人不但是个热心肠,见解也时有独到之处,所以经常与其讨论此类问題,这是如此问,其他部下也就见怪不见了。

    吴孝良被多尔济提醒后立刻反应过來,连忙吩咐部下为钱铭振几个人拿來干净的军装换上。

    “他们是我派俄国内部执行秘密任务的。”

    多尔济听这几个衣裳褴褛的人是吴孝良派出执行秘密任务的,也跟着长吁一口气。

    “幸亏被咱们遇到了,否则被那些哥萨克抓了,重则丧命,轻则被卖到草原部落里做奴隶,生不如死。”

    几个人被多尔济一番辞惊得毛骨悚然,也都暗暗庆幸,在最后关头的得救,钱铭振详细向吴孝良讲述了进入俄国腹地以后的rì子,直到得救,他将发生的绝大多数重要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讲了出來,包括一直为他们提供帮助的伊万,这个俄国人虽然有胆小怕事的一面,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对他们施以援,钱铭振建议吴孝良,允许这个俄国人加入绥东军,并且伊万本人也表达了想加入绥东军的迫切想法。

    吴孝良欣然答应了钱铭振的建议,他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有长远效果的建议,他一直想在绥东军中成立一只外籍军团,这些人以雇佣兵的形式出现在绥东军序列中,不要求他们的绝对忠诚,却要将这些人当成绝对的敢死先锋,而伊万的加入正好消除了那些无路可走的帝俄旧军官和士兵对中**队的顾虑,给他们一条生路,这些人一定会趋之若鹜。

    钱铭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有一只在俄国境内准备经由西伯利亚返回欧洲的捷克军团被高尔察克策反了,这只捷克军团大约有五万人,先前有一股捷克人已经运动到外蒙一带,不知道你们是否已经和他们交火了。”

    吴孝良心里一动,难道是将rì本人救走了的那些人,看他们装备jīng良,体态样貌又与俄国人有不少差距,想來定然是他们。

    “救你之前,已经遭遇过,但却是匍一接触,便都撤离了战场。”

    钱铭振抚着额头,继续道:“我们在逃回來的路上听,这伙捷克军团的加入,让高尔察克实力大增,他打算冬天一过便会向西方发起进攻,如此以來咱们的大好机会就到了,不如在他屁股上狠狠捅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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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雪中送炭

    吴孝良从钱铭钧口中听到高尔察克的计划,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高尔察克溃败之前的机会,为中国谋求更大的利益,熟知历史为如今带來的好处就是在博弈的时候,知道该如何选择契机,据他所了解,此时的高尔察克应该达到了鼎盛时刻,几十万大军剑指西方,曾经很多人都认为他一定会夺取俄国大权,但是沒人料到,他败得的如此快,如此彻底,最后落得个身死冰窟中的悲惨下场。

    而最终给他致命一击的竟然是他曾经深为倚重的四万捷克军团,这其中不乏政治yīn谋与利益的妥协交换,但是吴孝良不想探求事情真相的经过,只是想趁着他们乱,狠狠的在这头北极熊身上狠狠踹上几脚,顺便拿回那些本该属于中国的东西,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并沒有看到捷克军团以及高尔察克直接派兵干涉外蒙的记载,而今看情况,竟好似已经直接派一部分人前來,而rì本的势力渗透也远远超过他前世时的程度。

    据记载,徐树铮在率兵进驻库伦时也仅仅是进行了一番恫吓便将rì本人弄的不敢有所懂过,而后來将夺回的外蒙丢失,竟是因为国内军阀混战,再无力支持外蒙驻军,最后导致了这些人的灰飞烟灭,产生了一大批可歌可泣的故事,只是,却很少为后人得知,在那个时代,有着那么一批人为了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

    吴孝良暗暗下决心,既然他來到了这个世界,就绝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

    第一条是继续北上消灭掉rì军残余部队,然后对付新的敌人捷克军团一部人马,并且还要时刻提防着躲在暗处的哥萨克,此前,哥萨克惨败应该会让他们在外蒙境内的活动有所收敛,但是,据他前世信息所得出的推论,谢苗诺夫这个人绝不是那么容易便胆怯与放弃的人,想必不久就会与其本人产生正面冲突。

    第二条路是南下进攻库伦的恩琴人马,这个恩琴是谢苗诺夫的下,心狠辣,从而得到了一个“血腥男爵”的绰号,而今羽翼渐丰已经逐渐不再听从谢苗诺夫的号令,这到是一个可加以利用的因素,能够让他们两方自相争执,绥东军从旁余人得利自是最好,但是又一转念,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以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段夺取库伦,并不能在最大程度上震慑这些对外蒙垂涎三尺的,白匪武装。

    只有堂堂正正的以强大实力将其击败,取得的胜利才会让这些人疼到骨子里,才会有所忌惮,正思量间,侦察兵返回报告。

    “司令,前方十里处发生战斗,是刚才就走rì军的那伙神秘军队。”

    “哦。”

    吴孝良立刻來了兴趣,本來还在为是继续北上,还是南下的问題困扰,此刻犹豫一扫而光。

    “传令,全军保持阵型,继续向北,将rì本人以及那伙捷克人通通干掉,再回师库伦。”

    绥东军依旧是第一团在zhōng yāng,骑兵团游弋左侧,第二团掩护右翼,二十分钟后,已经能听到激烈的枪声,战场便在前方,吴孝良端起望远镜观察着整个战场。

    很明显,捷克军团的人占了上风,战斗已经进行到了尾声,白刃战正在上演,劣势一方被捷克军团打的节节败退,看样子距离崩溃已经沒有多少时间,但是他们却依然在苦苦支撑,吴孝良暗自称赞,好强的战斗意志,在面临绝对劣势即将溃败的情形下仍旧苦苦支撑,如果是国内军阀的部队,恐怕此刻早就放下武器,举投降了吧,随后,他拿自己的绥东军比较了一番,竟也不敢肯定自己的部下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死战到底。

    究其根本,一直军队的战斗力源自他们的心念,而这心念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铸成的,捷克军团再一次发动了猛烈的冲击,机会來了,如果此刻绥东军冲下,他们无论哪一方都不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了。

    吴孝良不禁感叹着侥幸,如果不是这伙人的出现,他恐怕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进攻。”

    命令的话音刚落,骑兵团便似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第二团紧随其后,也掩杀过,第一团则与吴孝良的指挥部留在一起,作为全军的后备部队。

    那伙人果真是捷克军团派來干预外蒙的军事力量,他们的作战意识还是比较高的,在巡逻途中连续遭遇多股敌人,本來是不愿与这些人进行决战的,就拿眼前即将溃败的这伙人來,也只是接触一下威慑为主,不过对方却不似先前股军队好打发,同为金发碧眼的欧洲军团选择了死缠烂打,为此他们在一开始损失不小,所以,只好全力进攻,由于捷克人的武器装备远远jīng良于对方的老旧的莫辛纳甘步枪,所以很快取得了战场的优势,并摆出了将那伙人歼灭的战斗阵型。

    不过,绥东军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战场的形势,捷克人的优势瞬间消失,他们从牢牢的掌握战场主动权变为了腹背受敌,一部分人开始变得惊慌,但是由于在战场上纠缠的太过紧密,已经无法与之脱离,失了斗志的捷克人开始逐渐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与捷克人纠缠的那伙人中,一名年轻军官对战场上瞬间出现的逆转十分错愕,但是他欣然的接受了变化产生的结果。

    “同志们,最终的胜利属于我们,冲啊。”

    军官的肩章上将星灿然,显示着他是一名少将,一名年轻的少将。

    “胜利属于布尔什维克,布尔什维克万岁,万岁。”

    少将身边的士兵与军官同时也高呼起來。

    霎时间,战场之上的乌拉之声不绝于耳,本來已经处于绝对劣势的一方顿时爆发,对捷克人发起了疯狂的反击,吴孝良,听到此起彼伏的乌拉之声,再看到这些悍不畏死的战士们,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起,自己这次雪中送碳,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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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遭遇

    吴孝良在望远镜中清晰的看到反败为胜一方高擎的红旗乌拉之声此起彼伏他的嘴角勾起冷笑为了一个蒙古诸多势力将伸了过來都想分一杯羹区区两天时间绥东军所遭遇的队伍不下三四股他们中有rì本人哥萨克捷克人这会又多了他们但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各方的人马多了相互掣肘绥东军正好可以坐收渔利

    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在对付捷克人和rì本人的联军之时却丝毫沒有软对面的苏俄军竟与绥东军配合的极为默契将他们压缩在一块狭长地带只等时机成熟便分割歼灭

    苏俄军中的少将掐腰间发自内心的赞叹着两只曾经敌对作战的部队竟然在数千公里之外的地方配合的如此默契

    “不知对面绥东军领军的是否那个姓吴的将军如果是的话真想看看他见到咱们时的表情”他面带恶趣味的对身边副官笑着道

    此时捷克军团的威胁早已经解除就在半小时前他们还牢牢的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把持着胜利可转瞬间便胜败易位就在他们绝望万分的时候东北方向运动而來一群骑兵他们嗷嗷呼喝着枪口朝天啪啪放着枪风驰电掣的向战场直冲而來

    吴孝良在望远镜中注意到了那股不明來历的骑兵视野中这是些金发碧眼的大胡子十有是敌非友这股骑兵的加入使得战场上的形势更为复杂虽然此前那股苏俄军与自己配合的很好但是他无法保证在关键时刻他们不会调转枪口指向绥东军所以他当即发布命令骑兵团以及由侧翼进行包围行动的第二团立即逐次脱离战场

    多尔济激动的大喊大叫:“是哥萨克是哥萨克这次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哥萨克在蒙古草原嚣张跋扈惯了草原上的牧民们对这些帝俄的鹰犬们在心底由衷的憎恨厌恶他们多尔济也不例外他是极希望这位年轻的吴将军能够将蒙古人厌恶的宿敌全部消灭掉

    但是吴孝良的命令让他失望了他想不通这位盗墓前为止他所见到的一直屡战屡胜的年轻将军竟然下了撤兵的命令在草原人民來看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懦夫行径

    “吴将军你这是……”

    多尔济的反对很快便被军队的呐喊声所淹沒吴孝良并沒有听到他的抗议声因为他的注意力更多的都放在了眼前的战场之上撤退是最难度非常之高的军事行动尤其是和敌人纠缠在一起犬牙交错的时候既要快速撤离以免被新來之敌纠缠住又要防范交错在一起的敌人的反击一不小心转胜为负的例子也不是沒发生过

    高举红旗下的大鼻子少将惊讶的看着战场上的变化他有些疑惑

    “绥东军如何撤兵了胜利就在眼前他们如何如何竟放弃了”

    一旦这只军队做出违背常理的行为之时必然就是有什么yīn谋诡计自己在他里吃过亏rì本人就更不用提了想到此处他不禁提高了jǐng惕但转念又一想不对呀就算是小心提防也应该是自己的队伍几倍小心才是捷克军团和对面的绥东军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少将的视线越过了纷乱的战场终于发现了原因所在那股不明身份的骑兵已经越來越近看规模竟然超过三个团如果他们再加入战团双方力量对比又胡发生颠覆xìng的变化他有点可惜这么大好的机会就将如此白白错过包围圈已经向闪开了缺口被包围的捷克人以及rì本人争先恐后的向外挤着

    挤出包围圈的溃兵乱哄哄的一群堵在东北方的外围正好挡住了骑兵的路少将立刻明白了对面绥东军的意图于是他下令撤出战场省得留在战场之上夜长梦多

    那股骑兵果真行进不下被乱兵阻住很显然双方是同一个阵营内的人经过一番交涉之后他们罕见的沒在发起攻击而是掩护着兵败的捷克人缓缓向北撤一场遭遇战竟是如此的草草收尾吴孝良全歼rì军的计划也正式宣告流产

    很多军官都不甘心明明他们已经占据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即便是那股骑兵的加入也扭转不了包围圈中敌军的命运只要顶住压力将其消灭掉之后再翻回头來对抗那股骑兵谁胜谁负还在两可之间呢不过绥东军对命令的服从xìng极高理解要服从不理解也要服从既然上级长官下达了撤兵的命令就一定有撤兵的理由

    吴孝良的确有他的理由此次他轻车简从随身带來的第一批部队都是他绥东军中jīng锐中的jīng锐他对这些人的看重要远远超乎所有想象的所以面对这场突如其來的遭遇战他不想让更多的绥东军战士在这种情况下牺牲好钢必须留着最后一齐用在刀刃上

    传令兵來到吴孝良面前“报告司令大鼻子派來了使者求见”

    这大大出乎了吴孝良的意料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股苏俄军队似乎看起來对绥东军并无恶意

    “带他过來”

    使者很快被传令兵引着來到吴孝良马前看到此人面目吴孝良惊讶道:“是你们”

    使者见对方似乎认识自己哈哈大笑

    “一切都准备好了一定要防止那些人闯进來”

    随即摆开了人冲着人群道:“别认为这样就能够逃得掉......”

    大伙被使者的表现与话弄的有点莫名其妙这个人吴孝良对他有印象在绥东时曾经给绥东军送过信所以在第一眼见面时他感到有些吃惊接着此人又了些沒头沒脑的话让吴孝良大感奇怪难道是他不愿意暴露身份故意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吗既然如此就配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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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马利诺夫斯基的价码

    使者竟然陷入了突如其來的语无伦次之中这让那位苏俄少将大感尴尬或许是激烈的战斗与如影随行的压力让他的表现有些崩溃但是能崩溃成这个样子的确大大的让他吃了一惊

    少将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主持攻击绥东的马利诺夫斯基如今在此地巧遇吴孝良并被其救下于是他对这个年轻的中国将军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竟然不顾部下的反对孤身來到了绥东军中他要看一看此前让他惨败如今又救了他的那位传奇将军是个什么模样马利诺夫斯基实在沒有想到这个名动西伯利亚的少将竟然如此年轻

    “年轻的中国将军我代表苏维埃以及远东人民欢迎你的到來并对你给予我们的帮助表示最诚挚的谢意”马利诺夫斯基边边热情的伸出了双吴孝良被此人的热情弄的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的伸出了双与之相握他只觉得对方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重重的使劲上下摇了几摇

    马利诺夫斯基继续笑着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维埃远东局第一书记马利诺夫斯基我想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高尔察克的白匪军以及谢苗诺夫的哥萨克”

    什么什么马利诺夫斯基吴孝良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个人竟然是后來的苏联远东方面军司令苏联元帅后來曾长期把持远东事务更是任苏联国防部长更为难得的是他作为军界瞩目的人物躲开了斯大林搞的历次清洗足见此人的不简单吴孝良前世是一个地道的军史爱好者马利诺夫斯基为中国人所熟知并不是因为其以上的经历而是其在公开场合曾公然对新中国访苏的代表团提出了极其嚣张的挑拨言论并且引起了当时中苏关系的紧张

    在后來网络对其的各种描述中马利诺夫斯基此人飞扬跋扈冥顽不灵负面的描述多过于正面但是吴孝良清楚一个军队的高级指战员能够在当时那么残酷的政治斗争环境中平安的渡过历次运动他一定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政治嗅觉与智商所以他此次前來必然也不会是单纯的对绥东军的援助表示感谢一定是另有目的这番辞里面便隐含了其希望合作的意愿当然绥东军如果能搭上他这条线无形中等于在苏俄阵营中找到了一个可以谈话的窗口

    此时的苏俄还沒有在俄罗斯国内取得决定xìng的胜利那么绥东军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与这些布尔什维克们谈谈关于远东原本属于中国的领土问題吴孝良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拿回原本属于中国的领土一切都好

    “举之劳不足挂齿不知将军亲自前來可有要事”

    吴孝良在言语以及态度上都对马利诺夫斯基保持了足够的距离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其实在内心中是想与其合作的马利诺夫斯基倒是丝毫不见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如果吴将军能够与我们合作來对付猖狂的高尔察克将其彻底赶下台解放其治下的劳苦大众俄国人民是不会忘记中国同志们的友谊的”

    吴孝良惊讶于他的开门见山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既然是合作自然就有条件要谈就要先和他卖个关子

    “高尔察克据拥有四十万大军如今又得了四万捷克军团可谓如虎添翼绥东军只有区区数万人马如果公然与其作对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呢”

    马利诺夫斯基原本也沒打算一两句话就服这个中国将军与自己合作他也是在一瞬之间突然产生了与之合作的想法知道他來到绥东军中亲见这位年轻将军之后更加肯定了自己想法的正确xìng与可行xìng吴孝良的确是个非常合适的合作对象目前他与布尔什维克的唯一芥蒂就是他曾经招募的西伯利亚当地匪帮曾在绥东制造了数起惨案而这些惨案也的确不是出自他的授意他在兵败撤军之后得知了惨案的消息以后十分恼火

    为此马利诺夫斯基还特意追究了此事的始作俑者雅科夫经过一番调查这个雅科夫打着布尔什维克的旗号在远东一地可谓是罪行累累动辄屠城屠村的举动比比皆是不过此人狡猾之极在马利诺夫斯基下令逮捕他的前一夜悄悄化妆逃离了苏俄军从此下落不明

    后來马利诺夫斯基接到zhōng yāng的命令捷克军团在西伯利亚乌拉尔山以东的地区发生叛乱他们公然支持高尔察克在鄂木斯克成立的俄罗斯军zhèng fǔ而据可靠情报他们的叛乱是接受一位法国将军的指挥远东局必须挫败帝国主义对苏维埃俄国的干涉yīn谋同时授权其组建远东方面军

    虽然听起來这个马利诺夫斯基头衔大的离谱但他错处的远东实际上与苏维埃zhōng yāng之间隔着一个高尔察克的白俄政权用后世中国的叫法乃是彻底属于敌后而在敌后开展工作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高尔察克的异军突起给马利诺夫斯基带來了不小的麻烦而高尔察克对外蒙打的主意让他看到了远东局与绥东军合作的可能xìng

    “尊敬的将军阁下苏维埃人民是不会忘记曾经对他们有过帮助的朋友我知道你们在外蒙古的军事行动陷入了困境苏维埃可以在这里给予你们适当的帮助与回报”

    马利诺夫斯基的价码很诱人不过吴孝良却不能痛快的答应下來他不能让这个野心勃勃的苏俄少将一次便将自己的底牌探个清清楚楚

    “绥东军对贵军的援助十分期待但是我们自身尚且焦头烂额却不知道能在哪方面能为贵军的援助回报以适当的合作呢”

    马利诺夫斯基听到吴孝良并不算直接的回答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大有可为不禁心头一喜

    “我军在贝加尔湖南部以及西部长期经受谢苗诺夫的sāo扰如今捷克军团叛乱他们也有趁势打劫的倾向我希望吴将军配合我们将这些人民的公敌彻底消灭在俄国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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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对话

    吴孝良从马利诺夫斯基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既然是消灭在俄国的土地之上,必然要涉及领土的界定问題,到底从哪到哪才属于俄国呢。

    “将军阁下,请恕我拒绝您的请求,中**队面对国内匪帮的叛乱已经焦头烂额,再沒有多余的jīng力,牵扯贵邦的问題。”

    吴孝良并沒有直接的探询其底线,而是以退为进,他要看看这位与自己同样年轻的少将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马利诺夫斯基肯亲身犯险來到绥东军中,肩负的必然是极重要的使命,所以必须让他先露一露底牌。

    对于中国将军的推脱,马利诺夫斯基感到愕然,在他的预案中这个贪婪的吴孝良听到自己的请求后,一定会漫天要价才对,怎么此刻却推脱自己兵力捉襟见肘呢,这和他在海参崴与庙街的表现明显极为不符,当初他可是有一个师便敢打三个师才能应付的战争,如今他麾下兵强马壮如何却谨慎起來了。

    不过稍加思考他也就明白了吴孝良的意思,他借口解决内乱,表达出來的意思重点却不再乱上,而是在内上,乱归乱总归是在中国国内,我不你们国家插,你们也别來我这里挑衅,一条线划在地上,马利诺夫斯基若想与绥东军合作,这条线就是不可逾越的基础。

    马利诺夫斯基此刻最迫切的任务就是在贝加尔地区立足,哪里还有多余的经历干涉外蒙事变。

    “吴将军请叫我马利诺夫斯基同志,咱们即将合作便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和同志,列宁同志早就承诺过,苏维埃不会干涉别国内政,贵国在帝俄时代失的领土也会一并归还,所以请不要有顾虑,一旦苏维埃在贝加尔地区建立根据地以后,我们会帮助贵国肃清作乱的匪帮。”

    马利诺夫斯基的中文翻译水平实在烂到了极点,反反复复几次才将一大段话还算贴切的翻译给了吴孝良,时进初冬,草原的太阳落山很早,才四点多钟天sè就暗淡,透凉的北风也逐渐大了起來,士兵们得到命令,在原地休息,吴孝良命人点起了篝火,众军官围坐在熊熊的火堆旁,驱散了因为起风所带來的寒意。

    “马利诺夫斯基同志,听到您充分尊重中国的领土主权,我很高兴,我代表中国zhèng fǔ以及人民感谢你们承诺的帮助……”

    吴孝良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之后,立刻便进入正題,既然对方已经痛快的接受了自己所划的底线,那么也就沒有必要在遮遮掩掩的谈下,所以,他又继续道:

    “目前高尔察克在西伯利亚以及乌拉尔山以东地区已经拥有了庞大的实力,不过他们正准备chūn季攻势对乌拉尔山以西的欧洲城市发动进攻,所以,在chūn天之前,高尔察克的主力不会挥师向东的。”

    马利诺夫斯基暗自心惊,当真还不能小瞧了这个年轻的中国将军,居然对俄国国内的形势如此了解,并且还有着一个清醒的认识,恐怕布尔什维克内的有些同志也未必有他这个中国人头脑更清醒,看问題更准确客观,看來苏维埃zhōng yāng关于拉拢一部分思想可改造的军阀的jīng神是完全符合实际情况的,心中对领袖的景仰之情不禁又加深了一步。

    “吴将军的不错,高尔察克目前并沒有将远东局放在眼里,在他眼里我们都是一些随时可以碾死的臭虫,倒是那个法国将军热南由于受到高尔察克的排挤,对于西线战场插不上,只好将全部的经历放在南方的外蒙一处,在他看來夺取外蒙无疑是在为鄂木斯克白俄政权肃清后院,这也是他在西方各国决定干涉俄国革命以后,來到西伯利亚制定的第一次战略计划,而执行这计划的便是他赖以依靠的五万捷克军团。”

    吴孝良虽然对俄国西伯利亚的具体走势有着先天的优势,但是在细节上他仍旧难以摆脱情报上的劣势,马利诺夫斯基所的情况,他就是第一次听到,原來,外蒙事变的幕后作俑者竟然是法国将军热南,而到目前为止,他连这个热南的名字都还是第一次听,马利诺夫斯基对年轻的中国将军脸上所露出的茫然之sè很满意,这就是他所要的效果。

    “但是,谢苗诺夫的出现打乱了热南的计划,这个哥萨克将军虽然同为帝俄旧军官,他却并不愿服从高尔察克的命令,因为在其背后站着的是rì本人,据我所知,rì本人此次出动了共计两个旅团的兵力,來帮助他夺取外蒙,但是看情形他们的计划并沒有得逞,法国的热南将军收买了谢苗诺夫的部下恩琴,沒错,就是那个被称作血腥男爵的恩琴,不过,让热南恼火的是,恩琴在他的帮助下占领库伦以后,就有甩开他的打算,总之,如今的外蒙各方势力交错,稍不小心就有万劫不复的危险。”

    马利诺夫斯基的话让吴孝良有一种拨云见rì的感觉,眼前的疑云就像被风吹散了一样,豁然开朗,外蒙事变的根子还是在白俄身上,这个法国将军热南是关键人物,而rì军他只知道一个松井联队的松井大佐,甚至连这个大佐的名字都不清楚,然后,他的心猛然一沉,rì本人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杀到蒙古草原之上,肯定离不开奉军的配合,想到这里,张作相的名字突然在他脑子里蹦了出來,他一定逃不开干系吗。

    吴孝良忽然想起,松井联队的参谋铃木一彻还被扣押在绥东军中,这家伙一定知道不少满铁守备队的秘密,看來要好好审讯一番,一定要遏制住rì本人向西扩张的野心,中国决不能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怪不得这个马利诺夫斯基巴巴的跑來要找自己合作,原來这外蒙的形势已经牵一发而动全身,成了贝加尔地区风暴之眼,只要外蒙的问題解决了,他在贝加尔立足的问題也就随之迎刃而解。

    “马利诺夫斯基同志,我想我们都拥有两个共同的敌人,高尔察克的白俄和rì本人,所以绥东军很乐意与贵部合作,但是我建议目前为止不适宜和高尔察克的军队产生正面冲突,而且,在高尔察克chūn季攻势发起之前不适宜与其分庭抗礼,必须保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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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多尔济的身世

    马利诺夫斯基赞同的点头道:

    “用你们中国人话讲就是夹着尾巴做人,我以及我的同志们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只是不知道,关于我们的合作,吴将军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和建议吗。”

    吴孝良绝不相信这个老毛子会真心实意的与自己合作,现在不过是形势所迫,绥东军便成为了他最好的选择,一旦时机成熟,他们翻脸会比翻书还快。

    但是,绥东军目前和他们合作同样也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在外蒙这个暴风之眼里,如何能在rì本、白俄,法国的捷克军团等势力的夹缝中取胜呢,而自己目前这区区三团人马显然已经捉襟见肘,rì后的战斗自己不可能场场部落的亲自上场,以目前的形势看,至少要一师一旅才可以解决兵力严重不足的问題。

    在者,既然已经得知此事的始作俑者乃是干涉俄国革命而來的法国将军热南,法国人此战势在必得,在恩琴这个代理人彻底失败以后,可能才会让他的捷克军团大举出动,而rì本人不过是想在这其中分一杯羹,所以他们的作战意识并不强烈,绥东军几乎全歼整个松井联队,对rì本人进攻外蒙的计划一定打击不小,是否继续在外蒙的军事行动,就要看rì本关东州都督府的决心如何。

    “关键在法国人热南,以及他的捷克军团,捷克军团五万余人,远超我们双方实力之和,所以不宜强攻,最好智取,智取就要抓住他的破绽,依我之见盘踞在库伦的恩琴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这个恩琴几乎已经成了他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他既不再听从老长官谢苗诺夫的命令,又与捷克军团暗通款曲,我们进攻他,正做了一件热南与谢苗诺夫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但是,攻击恩琴要做到毫无顾忌,又必须肃清渗透到外蒙的rì本人势力,所以,我建议,先击败渗透到此地的rì军,再一路进占库伦。”

    这正与马利诺夫斯基的计划不谋而合,先击败rì本人,再攻克盘踞在库伦的恩琴,最后等热南因此而露出破绽的时候,便是苏俄红军大显伸的最佳时刻。

    吴孝良与马利诺夫斯基商议好各自的行动目标,恩琴与rì本人交给吴孝良,而狙击捷克军团苏俄红军责无旁贷,马利诺夫斯基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

    “吴将军,有件事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在海参崴的时候,混进革命队伍中的雅科夫擅自做主,杀害了大批的中国人,对此我是负有领导责任的,如今这个罪行累累的家伙,已经成为苏俄红军的通缉犯,相信他已经嚣张不了多久,希望你能接受我真诚的道歉。”

    马利诺夫斯基欠身鞠躬,久久沒有直起身子,对于那许许多多的人命,又岂是几个鞠躬就想获得原谅的,但是想到那些冤死的人们,如果不替他们报仇,又有何面目再见绥东的同胞们,这件事他也不相信是由苏俄军做出來的,雅科夫一直以來打着布尔什维克的旗号,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这些帐都一笔笔的被算在了布尔什维克头上,所以,这次马利诺夫斯基以布尔什维克的名义在黑龙江流域发动群众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与之相反的,此前无论何地,只要是苏俄军所到之处,工人、农民们必然夹道欢迎。

    直到这时,马利诺夫斯基才意识到收编雅科夫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所以立即将他从布尔什维克中除名,并对其下了追杀令,不过恰逢绥东军在黑龙江流域大肆扩张,他与他的部下失庙街以后一败再败,只好撤出此地,向西而來,退而求其次,决定在贝加尔一带先立稳脚跟,再图扩张。

    “那么多人命怎么可能因为一句道歉就一笔勾销,对不起,马利诺夫斯基同志,请恕我无法原谅,发生的事情永远无法改变,所以这件事,将永远的jǐng醒着我以及绥东军将士们,落后就要挨打,对敌人的妥协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吴孝良在这件事情上不肯让步,但是马利诺夫斯基的解释显然得到了吴孝良的认可,那么他们之间唯一严重的芥蒂,也由此而淡化,所以,至于能否得到原谅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盟友间的信任,不会因为绥东的惨案而受到影响。

    马利诺夫斯基带着满意的谈判结果离开绥东军,他们就此向北,绥东军则打算在此原地扎营,休整一夜,再南下向库伦进发,不过,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一个蒙古牧民的到來,打破了众人休息的美好愿望。

    蒙古牧民來时已经入夜,他并不是來投军也不是來找吴孝良的,而是要找他们的少主人,而这个少主人是谁呢,执勤的军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搞清楚他要找的人就是司令最倚重的向导,多尔济。

    牧民见到多尔济之后,伏地痛哭:

    “少主人,呜……呜……”

    刚发一言,便忍不住呜咽起來,多尔济见到父汗最为信任的老仆突然深夜而至,便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之前为了使家人放心,他曾托人带回一封书信,交代自己跟随着一名将军,作为向导向北进发,不rì即将返回。

    “敖嘎,你,你怎么來了,先别哭,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被叫做敖嘎的老仆这才勉强收住哭声,嘶声道:

    “老汗,老汗他被人给害了……”

    完这句话又忍不住呜咽起來,多尔济听到老汗被害这几个字,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才短短几rì时间如何就,如何救被人给害了。

    “敖嘎你快起來,这,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多尔济从敖嘎口中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乱如麻,仍旧难以置信,兀自喃喃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谁,是谁害了父汗……”

    吴孝良甚是奇怪,早就料到这个多尔济身份定然不凡,却也沒想到他至少会是几大部族之一的首领之子,因为有资格称汗的,在整个外蒙也不超过七个人,所以这个多尔济的身份已经呼之yù出。

    那个老仆敖嘎收住哭声,“是rì本人,是rì本人害了落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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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国仇家恨

    老仆敖嘎止住哭声,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月前车臣部汗庭便來來了一只rì本武装,他们自称满铁守备队,是來帮助北洋zhèng fǔ平叛的,此时的车臣部汗王乃是第十九代老仆阿克旺那林,是一位已经在位二十余年的落汗,对于各方的斗争早已经司空见惯,于是他既沒有表示出反对,也不出言支持,只是好酒好肉的招呼,期待他们吃饱喝足走人了事。

    不过老汗王阿克旺那林错估了这些rì本人的意图,他们出兵外蒙绝不是为了什么支持北洋zhèng fǔ,换句话北洋zhèng fǔ如果平叛成功对他们rì本人有半分钱好处么,而这些rì本人早就对外蒙垂涎三尺,自从海参崴的扩张失败后,rì本陆军部便千方百计试图从其他方向打入俄国的势力范围,以图在俄国内乱中分得一杯羹,取得优势后,再对盘踞在海参崴的支那将军给予致命一击。

    这些信息,闭塞的老汗阿克旺那林丝毫不知,仍旧一厢情愿的相信rì本人目标乃是库伦,殊不知这些外來者乃是自己的堂兄扎萨克亲王朋楚克勾结而來,所以一住便是月余时间,数千人马的吃喝消费逐渐开始让阿克旺那林头疼,于是派心腹台吉婉言送客,谁知那rì本领兵的军官一言不和竟然一刀劈杀了那位台吉。

    老汗阿克旺那林闻听此事忍无可忍,立即派出汗庭卫队驱逐rì本人,但是落后的蒙古人如何是装备jīng良训练有素的rì本人的对,很快便被打的大败,老汗不甘心于是下令征召所有在籍男丁准备将无礼的入侵者赶出草原,但是祸起萧墙,扎萨克亲王朋楚克在召集令当晚突起发难,将老汗王绑了献与rì本人。

    rì本人威逼阿克旺那林投降将整个车臣汗部dú lì于外扎萨克蒙古,老汗王自然是不依,抵死不从,最后rì本人恼羞成怒将这位汗王乱枪打死,转而扶植朋楚克继承汗位。

    其实,扶植朋楚克继车臣汗位是下策,最好的结果是老汗阿克旺那林宣布投降归顺,他毕竟做了二十多年的汗位,在车臣部中的威望不是一个朋楚克能够比的了的,并且这样做最大的隐患就是可能导致车臣汗部的分裂,事实上,在rì本人宣布朋楚克继位当天,车臣汗部二十三旗,便有半数都起兵宣布反对他,在沒有反对的十几个旗中,也只有七个旗的台吉明确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其余几个旗的台吉更是持观望态度。

    但不管怎么,朋楚克成功控制了车臣汗部汗庭,并且又有一整个rì本旅团的支持,他的反对者也不敢对汗庭发动直接进攻,骑兵们只能在外围游弋,但是rì本旅团突然发兵平定了三个反对声最激烈的旗,并将这三个旗的台吉以最残忍的方式处死,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各自本旗部落外的高杆上示众,这一果真震慑住了那些仍旧持反对之声的台吉。

    为了各自的安全不得不偃旗息鼓,表示接受朋楚克的统治,但是仍旧在私下里阳奉yīn违,事件发生的突然,那rì安全逃出的只有阿克旺那林的老仆敖嘎一人,他在车臣部各旗辗转了数rì之后,发觉想依靠这些自保尚且为难的人为老汗报仇无异于痴人梦,所以只好不辞而别,北上寻找老汗在外游学才侥幸免于遇难的小儿子多尔济。

    到此时,多尔济也再沒有隐瞒身份的必要,将身份和盘托出。

    “吴将军,多尔济的父汗正是车臣部汗王阿克旺那林,只沒想到我那堂叔竟然如此心狠辣,如若此仇不报,我便妄为一世之人。”

    这番话多尔济的咬牙切齿,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彻底被愤怒所包围。

    “小主人切不可被愤怒冲昏了头,老汗可就只剩下你这一只血脉,不可较一时的成败,那些东方來的矮子不可能永远留在草原上,朋楚克不得各旗支持,如果沒有那些东方矮子撑腰,您便可以召集旧部重振老汗声威了。”

    老仆敖嘎倒是清醒的很,对形势还有着靠谱的认识,吴孝良不禁对这位忠实的老仆刮目相看,这位老仆的乍一听虽然有道理但是以目前形势來看,如果不借助外力,单单以多尔济这个蒙古部族王子是很难立足的,更别提打败在草原上经营多年的朋楚克,虽然他无论是声望能力上都差阿克旺那林很多,但是对付这个毫无根基的侄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会比捏死一只臭虫难不了多少。

    吴孝良心念电转着,看來这趟浑水绥东军是要蹚一蹚了,如果这只是他蒙古不足内部叛乱,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到最后不管是谁赢了,最终都要听命于zhōng yāngzhèng fǔ,但是rì本人搀和进來就不一样了,这事也就由不得绥东军不管。

    多尔济擦干眼泪竟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冷静了下來,不再喊打喊杀,而是噗通一声跪在吴孝良面前。

    “求吴将军出兵为多尔济报仇,多尔济愿为将军左右驱策。”

    吴孝良忙伸出双用力将多尔济扶起.

    “多尔济,现在国仇家恨已经将我们扭在了一起,rì本人我绥东军是绝对不会坐视他在中国领土上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

    已经恢复冷静的多尔济闻听此话转忧为喜,沒想到吴将军就这样答应了他的请求,随即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自从给其做向导以來,所有问題只要涉及rì本人他便强硬到底,从來都不会妥协让步,看來这位吴将军也不是沒有弱点的人,rì本人就是他的死穴,看來父汗大仇有望大仇得报,此前,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部落首领之子,对一切都是副与世无争的态度,但是人生的剧变会瞬间改变一个人,多尔济便属此列,这一刻起他已经彻底与从前那个他割裂。

    绥东军原地休整一夜,于第二天清晨开拔,向车臣部汗庭进发,从个地图上看,此时他们已经位于俄国境内,必须先涉过斡难河再翻越肯特山才会重新进入蒙古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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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昆都林汗的头颅

    绥东军自打进入外蒙以來,并沒有和当地部族打过交道,甚至在外蒙的草原上一直是和两大外国势力在较量,rì本人在先,俄罗斯人在后,并且,先后将这两拨人都成功的赶到了北方贝加尔地区,但他无法保证这些不再卷土重來,哥萨克本就生长在草原之上,且來无踪,所以是极难彻底消灭的,但是rì本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整个中国东北的军队都是有数的,满铁守备队只有三个旅团,被自己消灭一个以后,如今只剩下两个,如果再将车臣部王庭的这一股rì军消灭,那么他们在短期内就很难再对中国内政进行染指。

    因为,他在一个地区的发言权,主要还是看其在此地的驻军实力,如果他的实力不足以震慑当地军阀,那么他的发言权也就要相对的减弱,所以,歼灭rì军才是绥东军此行最大的目标。

    多尔济此时此刻,既悲伤又害怕,悲伤的是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兄弟,害怕的是自己无法为他们报仇,秋霜晶莹,草木枯黄,天还是來时的天,草原也还是來时的草原,但是归路上,一切感觉都不一样了,他此刻只是一个流亡的王子,沒有家沒有部族,跟随左右的只有忠心耿耿的老朴敖嘎与如影随形的仇恨。

    队伍翻过肯特山进入蒙古草原已经是两rì后的事情了,进入车臣汗部的势力范围后,绥东军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盘踞在王庭的rì军肯定知道有一只中**队由库鲁伦河向北而,并且随时都有南下的可能,但是,绥东军一直行军到晚间也沒见到一个rì军士兵的影子,甚至连王庭的游骑也沒见一个。

    “这太反常了,每逢大战,父汗必然会派出游骑在部落边界的cāo场边巡弋,一旦发现敌情便燃气马粪报jǐng,但是如今已经进入车臣部半天时间竟然连个鬼影子也沒看到,明显不符合常理。”

    多尔济开始疑神疑鬼,他认为堂叔一定在前方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陷阱,只等他往里钻,老仆敖嘎则寸步不离的守候在他的跟前,随时准备用自己老命守护这老汗最后的骨血。

    当绥东军再次來到昆都林的时候,周围草木依旧,但是部族的营地却是一片死寂,辕门外高高的杆子上,一颗由生子吊起的人头正迎风晃荡,残败变形的面部依稀可辨就是上次热情款待过他们的那位台吉,相比他便是那三位积极反对朋楚克上位的那三旗台吉之一。

    吴孝良将望远镜向里面扫,死寂的营地边伏满了妇女孩子和老人,其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年轻战士,他沒见过几rì前的那次屠杀,族中壮丁除了战死的,几乎全被屠杀殆尽,如果不是一部分年轻体壮的小伙子们向东进入黑龙江跑商幸免于难,可能整个昆都林部就尽是老弱病残,等待他们的命运除了被吞并还是被吞并。

    “多尔济,由你交涉一下,咱们不是敌人,是來为他们的族人报仇的。”

    多尔济刚要下马前,一把便被老仆敖嘎拦住,他实在不放心让小主人只身犯险,谁知道这些人在遭逢巨变之后会不会做出一些激烈的举动呢。

    “还是由敖嘎吧,您且坐在马上,昆都林台吉是草原苍狼,他死的可惜,虽然他曾终于老汗,但是难以保证他的族人和家人不把这些帐算到咱们身上,敖嘎先探一探他们的底细。”

    多尔济不再坚持,的确,小心无大错,他要留着有用之身,复仇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只见敖嘎小心翼翼的晃着羊皮袄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昆都林部营地,里面的人见來了一位蒙古人,敌意也并沒有一次而减弱,朋楚克的蒙古禁卫旅并沒有因为他们同是蒙古人而下留情,事实上多数昆都林部的男丁都是由朋楚克的禁卫旅执行枪决的。

    起禁卫旅,是朋楚克仿照rì军制式成立的新军,连装备都是由中国东北紧急调运而來,这一水的rì式装备将整个禁卫旅武装到了牙齿,加上西式的军装行头将周围部族们都唬的一愣一愣,再沒人敢对这个靠出卖兄长撺掇汗位的朋楚克提出质疑或是声言反对了。

    老仆敖嘎來到距离寨墙一箭之地的时候,停了下來,这是出于一个草原战士的本能。

    “喂,我是车臣部老汗的仆人敖嘎,你们中有人肯定见过我的……”

    话音未落,破空之声响起,子弹将敖嘎的帽子掀飞,然后贴着头皮飞过,生生的擦出一道血槽,一箭之地的经验已经不足以在蒙古草原上保命了,从前的经验在rì新月异的工业科技面前已经变的脆弱不堪。

    “呸,我管你们老汗新汗,我只要我的父汗,你们赔我父汗……”

    一阵狂劲的北风刮來,台吉的头颅在杆子上左摇右晃似乎在倾诉着自己的不甘与屈辱。

    敖嘎一阵唏嘘,昆都林台吉是老汗最忠实的支持者,他也因此与昆都林台吉相交甚深,如今他的后人们面对他的头颅挂在高杆之上,竟然不敢摘下來好生安置,不由得深叹一声,英雄的子女未必都是英雄,雄鹰的幼崽也未必都是雄鹰。

    这时,营地寨墙后又传來了喊话之声。

    “老敖嘎你快走吧,我们也不为难你,就当你们从未出现过此地,这已经是违背了新汗的命令,冒着杀头悬杆的危险,禁卫旅马上就要过來了,这一次据开过來的是主力,要对付什么绥东军,我劝你还是不要搀和在里面,rì本人不好惹啊。”

    听那话中之意,这些人对于老敖嘎的遭遇还是带着同情的,但是显然已经惧怕极了那些刽子屠夫的残忍段,不敢再与老汗的残余势力在做深入接触,不过也不愿做那出卖人的勾当,更多的是想明哲保身,置身事外,远离漩涡。

    老敖嘎又叹了口气,想置身事外么,怎么到了现在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朋楚克只会拿你们当枪使,让你们杀人好交那些汉人口中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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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多尔济称汗

    车臣部婉拒送客,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走掉吗,绝不,老敖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腰间盒子炮,冲着高杆上呯呯就是两枪,昆都林台吉的头颅应声而落,几下滚到老敖嘎脚边,他将盒子炮插回腰间,单膝拄地,双捧起了头颅,恭而敬之的拜了三拜。

    营寨内几双目光由惊愕到惭愧,直到老敖嘎捧起透露转身离,之前打算将绥东军拒之门外的那个声音又哽咽的响起。

    “老敖嘎你这是作何。”

    老敖嘎停下脚步却沒有回头,冷笑道:

    “草原雄鹰的子孙们不肖,我却不忍见英雄蒙尘,我嗲了台吉头颅回,自是好生安葬。”

    那个声音显然沒料到回得到这样一番回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停顿了好一阵,才终于像下定决心一样的回道:

    “老人家一言点醒我这迷途的羔羊,不肖子孙阿穆撒那在此立誓,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为父汗报此血海深仇。”随即似对左右人发布命令。

    “开门,迎客。”

    老敖嘎听到阿穆撒那如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刚准备掉头进营好与其商议合兵一事,却听激烈的枪声自远处响起,营内竟是一片混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声的呼喊着问道:

    “你们如何自己人打起了自己人。”

    但是他沒有得到回答,不禁急的团团转,一抬头却见吴孝良并多尔济随着大军正缓缓推进而來。

    之前一直与老敖嘎作答的昆都林台吉之子已经顾不得外面,领着心腹下正面对着生平以來最大的困境,自己人的反叛带來的后果往往是致命的,看着自己的勇士们节节败退,他的心底升起一丝无力,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却听辕门外面似山呼海啸一般吼起。

    “阿穆撒那开门,多尔济兄弟來了,阿穆撒那开门,多尔济兄弟來了。”

    一遍两遍三遍,阿穆撒那如梦方醒立刻大声呼喝。

    “开门,快开门,放援军进來……”

    话音未落,几声巨响后两扇大门已经被步兵炮炸了个稀巴烂,绥东军如cháo水一般涌进了昆都林营地,昆都林部本就沒剩下多少男丁,所以叛乱士兵的规模在绥东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多数人见到大势已便扔下武器跪倒地上,大声的喊着投降,只有发动叛乱的一个佐领自知难逃死路将枪对准了太阳穴准备给自己來一个痛快的,谁知突觉拿枪的腕一阵钻心剧痛,枪再也拿不稳落在地上,然后便是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将之踢倒,按在地上,三下两下就捆了起來。

    一次本來可以成功的叛乱,在绥东军吴孝良的干涉下,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彻底平定。

    阿穆撒那从老敖嘎中接过父亲头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懑与悲伤,伏在地上放声痛哭起來,多尔济刚要上前劝解宽慰一番,却被吴孝良伸拦住。

    “让他哭一哭,发泄出來就好了。”

    多尔济点头不再上前,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位与自己同龄,遭遇几尽相同的人,待哭声歇罢,才上前扶起他,宽慰道:

    “死者已矣,我们却不能自暴自弃,报仇自强是我们逃不开的宿命。”

    阿穆撒那惭愧的点头,此刻感情的闸门彻底放开后,憋在心底的屈辱与愤怒终于喷涌而出,他既发誓要为父汗报仇,又为自己此前的怯懦胆小而感到羞愧,无地自容。

    昆都林原本就是车臣汗部二十三旗中最具实力的旗之一,朋楚克对其血腥屠戮,一则是昆都林台吉是老汗的忠实拥护者,不杀便是养虎遗患,二则,各部蠢蠢yù动,人心不稳,以血腥段压制住昆都林,杀鸡儆猴,对首鼠两端摇摆不定的部族给以震慑,使之不敢反对汗庭。

    原本,朋楚克已经成功了,处置昆都林台吉之后,不但各部族,就连他的亲生儿子,都不敢为其收尸,任凭他的头颅挂在高干上任凭风吹rì晒,如此情境吓得原本反对朋楚克的几个台吉噤若寒蝉,立刻进表归顺,再不敢发出反对之声,表面上车臣汗部风平浪静,其实,它就似一口大油锅,已经烧的滚热冒烟。

    这几rì,昆都林部突然派出了几十名使者分赴各地,传达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消息,而这个消息便如一勺冷水破进了早已滚烫的热油锅内,顿时激起油花朵朵,原本被强行压制住的不满,又开始蠢蠢yù动了。

    草原上开始风传,多尔济从汉人那里借了大军十万,已经开到昆都林,前一阵哥萨克便惨败在那些汉人军队中,据他们还歼灭了一个旅团的rì本人。

    草原上的风向一rì数变,弄的各旗台吉很多都跟不上思路。

    公历十一月一rì,多尔济在昆都林正是继任车臣汗,车臣汗部二十三旗,有七个旗的台吉亲自前來拜见,还有十一个旗的台吉虽然沒有亲自前來拜见,却是派來了使者恭贺。

    消息传到朋楚克耳中,令他愤怒无比,但是愤怒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那就是恐惧,由于事态已经逐渐平息,所以rì军旅团早离开了汗庭,向西往库伦开,朋楚克顿觉压力倍增,他领教过中**阀的厉害,自认为不是他们的对,虽然在rì本人的帮助下成立了禁卫旅,但那是糊弄蒙古人的,在外人面前他却毫无底气可言。

    “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之间他有些着慌,想起自己此前以雷霆段处置的几个台吉,竟不寒而栗,他下的禁卫旅长情急之下出了一个主意,“不如与那多尔济小子裂土而治,我们不打他,他也别來打我们。”

    朋楚克毕竟是在草原上纵横大半辈子的人物,虽然一时间着了慌却还沒到,举止失措的程度,斥道:

    “糊涂,他多尔济与我有杀父之仇,如何能善罢甘休,裂土而治,更是痴人梦,他们有汉人帮忙,怕是一统草原的野心都要有了呢。”

    思來想,朋楚克最终还是决定向rì本人求援,打发了数骑轻骑向西急追而,临走时千叮万嘱,无论如何,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rì本老爷们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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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朋楚克的无奈

    派送信的轻骑带回的消息让朋楚克一阵沮丧,rì军旅团长明确表示,既定的军事计划不能改变,否则便功亏一篑,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阻止蒙古人的反扑。

    rì军旅团长想当然的认为,那些中国人应该是北洋军阀的残部,他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这些支那人,在他看來由自己最新扶植其起的车臣汗部禁卫旅就足够对付支那人了,现在帝国皇军的首要目标是库伦,夺取了库伦就等于把住了整个扎萨克外蒙古的脉搏,如此以來也可以一雪在西伯利亚败绩的前耻。

    朋楚克在得到rì军不会掉头的确切消息后,立刻向各旗发出了汗庭令,召集各旗jīng锐勇士,前往汗庭御敌,于是,又有数十骑轻骑奔出汗庭,他们怀揣着朋楚克要求尽起勇士的召集令,马不停蹄向四面八方而。

    如果召集令是在多尔济称汗之前,恐怕他一声令下沒有人敢于拒绝,但是,如今车臣汗部的形势风云变幻多尔济携汉人威势强势回归,那些忠于老汗的台吉们都或明或暗的向他提供帮助,原本就持观望态度的更加不敢轻下赌注,只有与朋楚克息息相关早就绑在一起的几个旗毫不犹豫的答应出兵。

    等到召集期限的最后一天,各旗所出之兵竟然不足一千之数,朋楚克顿感世态炎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风头无两的rì子就这么过了,到现在虽然还沒达到众叛亲离的程度,但是他明白自己在车臣汗部再也不能一不二了。

    经过讨论,朋楚克接受了禁卫旅长的建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于是他将各旗援兵组成了一个先锋团,率先杀奔昆都林,他的禁卫旅则紧随其后,缓缓跟进,并且,他亲自出马,跟随部队亲征,如此一來士气可以得到极大的鼓舞,在汉人面前未必就沒有一战之力。

    昆都林营地几rì之间变化却是天差地别,由最初的一片死寂,但现在各旗使者的络绎不绝,阿穆撒那继承其父的台吉之位,宣誓效忠车臣汗部的新汗多尔济,随着声势的rì渐壮大,期望多尔济战胜朋楚克的各旗台吉们纷纷派出了最jīng锐的勇士,原本吴孝良是不打算这些台吉们出兵的。

    “……旗下勇士奉台吉之命,前來多尔济汗马前效力……”

    “我等是……旗下,奉令來听后多尔济汗调遣……”

    但是各台吉则争先恐后的派了兵來,虽然不多却是一种明确支持的表态,对于多尔济汗位的合法xìng來讲,意义深远。

    不过从军事角度出发,在这种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人多不一定是好事,由于这些骑兵们來自四面八方且互不统属,就很难在战场上协调一致,如果出现疏忽很容易局面便功亏一篑,但是,那些台吉们实在被朋楚克欺负的狠了,生怕万一多尔济失败了,在将怒火洒在他们这些本就不是其嫡系的人马身上,所以竟然少有的旗帜鲜明的支持这位年轻的新汗,反对其昨rì还毕恭毕敬的朋楚克汗。

    如此一來二,多尔济在声势上几乎已经可以和朋楚克分庭抗礼了,但是他也有着自身的不足,他之所以敢打出讨伐叛贼的旗号,究其原因是有绥东军为其撑腰,否则以各旗骑兵组成的联军则肯定不会是朋楚克禁卫旅的对。

    朋楚克的谈判使者在两军遭遇之前便來到了绥东军中,在向吴孝良表示了尊敬之后,又商议起了他投降的待遇,原本吴孝良是做好了其誓死抵抗的准备的,现在这些整编者,如此快的转变风向,是他始料不及的,尽管如此,吴孝良仍旧力主对政变者强硬到弟,作为一个汉人不该过多的干涉他们处理内部事宜。

    而且,现在的车臣汗是多尔济,为了不喧宾夺主,吴孝良命令所有绥东军军官,一定要低调行事,任何决定都要在蒙古人既定的框框之内进行,同时,为了避免相当多的基层军官们不了解他的政策,特意召集大家开了一个通气会,大体意思便是绥东军从此刻开始,只对军事任务负责,其余事宜饥饿由蒙古本地人决策。

    事实证明,这次通气会是绝对有必要召开的,由于连续在蒙古草原上击败rì军以及俄军,很多人的骄傲情绪已经前所未有的膨胀到了几点,除了绥东军长官的命令,他们几乎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指令,因此已经出现了数次由个人行为引起的小摩擦,这种情况使得吴孝良不得不亲自出面调停,以免引起双方不必要的误会。

    除此之外,朋楚克派來的几波使者,虽然是打着谈判投降的幌子,但是吴孝良仍旧判断此人不经一战惨败是不会轻言投降的,否则哪里还有必要搞御驾亲征这一套,他肯定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sè,至少多尔济单枪匹马是应付不來的。

    朋楚克在一开始派來的谈判投降使者,不过是扰乱视线的烟幕弹,他想给多尔济以及站在他身后给予支持的汉人们放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他朋楚克的求战一直并不坚定,如此一來对方必然放松jǐng惕,到时候他的大军在突然而至,胜算则多了几分,如果对方,相信其投降的诚意,那么到时候突做偷袭,则计划实施的更是完美无比。

    岂料,投降的提议竟然被强硬拒绝,那些汉人甚至明确表态,他朋楚克和多尔济的矛盾已经到了不经一战则难以彻底解决的程度,而绥东军此时是希望草原上早rì恢复往昔的平静,他们期待硝烟散尽,但绝不会避战,也不会给予卖国求荣者苟延残喘的机会。

    朋楚克听着使者带回來的吴孝良原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烧,这卖国求荣骂的便明显是他,为了能够夺取,车臣汗部的领导权,他的确出卖了很多蒙古人的利益,但他始终认为,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一旦达成了目的,他便会翻脸不认账,可惜,rì本人如何能给他会,在帮助其组建禁卫旅的时候,在各级单位内插入了大量的rì籍军官,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可以左右朋楚克对这只部队的指挥了。

    吴孝良就曾在其使者前揭穿了他的部队已经彻底沦为rì本人的走狗的事实。

    “这些汉人真是狡猾的狐狸,看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呢。”

    突然朋楚克心念转动,一个大胆的计划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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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诈降

    “诈降。”

    朋楚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这两个字说了出來,禁卫旅长被惊得目瞪口呆,他可沒想到一贯保守的朋楚克汗居然也敢兵行险招,连忙问计,

    “我们诈降又该如何做,里应外合还是……”

    禁卫旅长将心中的若干种假设一一列举出來,朋楚克摇摇头,似乎对这个下属沒有充分领会自己的意图感到不满,“汉人有句话说的好,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我们诈降首先要干的就是shè马,擒王。”

    “我主英明。”

    禁卫旅长为朋楚克大胆的计划所折服,由衷的赞叹并习惯xìng的拍上一记马屁,朋楚克对这个下属的马匹十分受用,笑着点点头,

    “好了,马上安排人……不,你亲自去,亲自去向那些汉人以及汉人的走狗多尔济表明心迹。”

    “表明心迹。”

    禁卫旅长一脸的迷茫,诈降就直接商讨投降事宜好了,为什么要表明心迹,朋楚克见这个禁卫旅长仍旧沒有领会自己的意思,骂道:“蠢货,当然是由你去诈降,我要投降,那些汉人和多尔济小崽子也能相信,他们现在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呢。”

    朋楚克捎带着发了一通牢sāo之后,又继续交代着他的计策,

    “你去多尔济那小崽子面前,就说我对你刻薄寡恩,如今得了机会便要反正……你如此说,那些汉人和多尔济小贼肯定会深信不疑,你就可以在夜间,派出死士将他们的首脑们來个一网打尽,一旦中国将军和多尔济被刺身死的消息传播开去,那些军队也肯定会随之成为无头苍蝇,咱们再对其各个击破。”朋楚克所到jiān计得逞时,咬牙切齿的干笑几声,又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幻想,

    “到时候,曾经阳奉yīn违与叛逆勾结的台吉们,都要绑到汗庭,明正典刑,其家人则全部充为奴隶,赏赐给有功将士。”

    禁卫旅长被朋楚克汗勾画的美好未來所痴迷,他想到了白鲁台台吉那漂亮的女儿,到时一定要央求汗王将那附逆台吉的女儿弄來玩上几rì,想到这里不禁浑身燥热难耐,一番准备后,他带着随从便直奔汉人军团方向而去,

    只是在半路上遇到对方探子,被放翻在马下,绑至多尔济那小崽子跟前的过程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禁卫旅长带着人纵马疾驰的时候,枪响将其吓得赶忙拉缰绳,却沒防备身体一个重心不稳被甩落在草地上,浑身都要摔的散了架子,原來是胯下大青马中弹,倒地身亡,随从见其到地,则赶忙停下坐骑,去扶他起身,

    等到禁卫旅长晕晕乎乎被随从搀扶了起來后,一根根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们的脑袋,一群灰军装的士兵包围了上來,于是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了俘虏,禁卫旅长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害怕,自己沒等见到多尔济那小崽子便被这些斥候们,一枪一粒子弹被崩掉,索xìng,担心的事情沒有发生,他大声的叫喊着:“我是车臣汗部禁卫旅长,我是车臣汗部禁卫旅长,我要见多尔济汗王,有要事商量……”

    听到他大声的喊出來意之后,斥候们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就将几个人押回军中,禁卫旅长已经吓得是满头汗,见到这些人沒有动杀机,暗暗侥幸,看來这些人相信了自己的话,

    他哪知道这些灰军装的汉人士兵们根本听不懂他带着口音的蒙古话,一路上想着见到多尔济之后该如何诉说,才能取得他的信任,取得信任之后又该派那几个人去,才能一击致命,可是见到眼前这个架势之后,心中立刻打起了小鼓,武器枪支都被收缴掉,就算到了他们的军营中又该如何行刺,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次不成,等我真拉了队伍來降,说不定还能一次掀了他们的老巢呢,灰军装的士兵将胡思乱想的禁卫旅长以及他的十几个随从押回了大营,关进由原木钉成的牢笼中便不再理会他们,各自散去,

    禁卫旅长初时还盼着有人來带他们去见多尔济,放心大胆的在木笼中躺下,一阵睡意袭來,便合眼沉沉的睡去,最终,一阵阵寒意冻得他醒了过來,竟是天空飘起了细密的小雨加雪,湿冷的雨水夹着雪片打进沒有遮挡的木笼中,浑身已经湿个jīng透,北风一起冻的他睡意全无,蜷缩在笼角瑟瑟发抖,

    他问几个亦是饥寒不堪的随从:“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为何多尔济那小崽子不來见咱们。”

    “属下不知……”

    “旅长您睡着了以后,除來了一帮看热闹的人意外,就再沒人來……”

    “是啊,是啊,那多尔济小崽子,也太不给咱们旅长面子了,竟然这样羞辱咱们……”

    随从们七嘴八舌,沒一个人说的话有用,听的禁卫旅长不由得一阵心烦,喝道:“都给我闭嘴。”

    众人见旅长发火,便马上都闭了嘴巴不再多话,生怕那句话万一惹怒了他,回去可沒有好果子吃,这位旅长的狠辣手段,大家伙都是有目共睹的,几rì前一个副官因为礼敬的不够标准,他训斥后,那个副官也不知道脑子中哪根筋不对,竟然顶了几句嘴,最后当着所有士兵的面被生生砍了右手,自那以后禁卫旅长再有敬礼不标准者,都会被长官威吓,小心被旅长砍去了右手,久而久之,禁卫旅长就被士兵们背地里送了一个砍手旅长的绰号,

    此刻,砍手旅长与他的士兵们一同深陷牢笼,自然沒了他砍手时的威势,虽然他心里已经慌乱到了极点,但是尊严使然,使得他不得不强自压下内心中的恐惧,思量着自己已经报了來意,为何他们却不闻不问呢,难道是根本就不屑与朋楚克汗使用巧计吗,那些汉人们能够强大到这种程度吗,

    突然,雨夹雪中传來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并且不止是一匹马的声音,看守旅长再顾不得威严形象,手把木笼栏杆,冲着人群方向扯着脖子大声的嘶喊起來,

    “我是车臣汗部禁卫旅旅长,我是车臣汗部禁卫旅旅长,带我去见你们长官,我有重要军情相告。”

第240章 砍手旅长落木笼

    按照禁卫旅长的设想,这些人听到自己的呼喊后,定然要十分重视,立刻就得去禀报多尔济那小崽子,可是那些人就像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各自说着话,将马拴在马厩中后,仅仅是同情的的冲那位大声嚷嚷的囚犯看了几眼,其中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转头对身边士兵嘱咐了几句,就匆匆离去,

    不多时,几个士兵抱來了一捆席子,搭在木笼之上,雨水和雪水不再直接落入木笼中,随即又有人捧了几捧干草塞进木笼中,用汉语说了些什么,可惜笼中上自砍手旅长,下到普通士兵都听不懂对方说了些什么,

    禁卫旅长羞恼的嘀咕,这算怎么回事,我來这里是要见多尔济那小崽子的,可不是专门來品尝坐木笼的滋味,随从们将干草捧了过來铺在地上,让他坐上去,然后又捧了一些盖在他身上,禁卫旅长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部下的表现令他他满意的点点头,随口表扬了几句,只是如此被晾在这个该死的木笼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就这样在忐忑和不安中过了整整一夜,天将放亮,雨和雪也停了下來,太阳自东南方升起,不过清晨的阳光 虽然刺眼却沒驱走半点积攒了一夜的寒气,禁卫旅长尽管身上盖着厚厚的干草,却还是冷的浑身打颤,而他的几个随从连干草都沒有,只好抱团在一起取暖,

    禁卫旅长实在受不了,指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随从道:“你,对,就是你,把你的上衣脱了给我。”

    那随从下意识的便要去解一扣,另一个随从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巴根,你不要命了吗。”

    那个被叫做巴根的随从一脸委屈与茫然,

    “旅,旅长要,要,当然就得给他……”

    抓住巴根手腕那人人狠狠的冲禁卫旅长吐了一口大浓痰骂道:

    “羊粪旅长,现在大家都是木笼里的囚犯,他有什么资格命令你。”说着,便冲禁卫旅长冷笑一声,喝道:

    “乌力罕,把你的干草分出來,给大家一起用。”

    那人直呼着禁卫旅长的名字,挑战着他的权威,乌力罕被激怒了,纵身朝那人扑去,蒙古人本是擅长摔跤,近身搏斗的民族,想当初乌力罕也是族中的角力好手,只是颐指气使多年已经失去了往rì的勇武,那人稍稍闪身,右手抓住他的左肩,狠狠的一个大背,将其甩了出去,乌力罕重重的撞到了木笼之上,直觉疼的骨头都要断掉,几次都沒爬起來,

    那人拍了怕自己的厚实的胸膛,哈哈笑道:“现在,大家都在这木笼之中,就要重新分分大小了,他乌力罕何德何能,还要驱使我们这些草原之上的勇士,这一刻起,我达rì阿赤以xìng命担保,你们不必再听那个蠢货的话了。”随着达rì阿赤话音刚落,他的手指指向了仍旧因为剧痛爬不起來的乌力罕,

    乌力罕不甘心自身权威的丧失,他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一样,惨嚎着挣扎着踉跄扑向达rì阿赤,只是他根本不是强壮的达rì阿赤对手,再一次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并被人骑了在身上,他只觉得两侧脸颊相继剧痛,随着噼啪之声响起,他才醒悟到,自己被那个该死的家伙扇了耳光,而且这耳光一扇就停不下來,他强忍着剧痛不发出声音,试图保住最后的尊严,

    岂知达rì阿赤却变本加厉,一边扇他耳光一边骂道:“扇你个羊粪蛋蛋,讨一声饶,就不打你。”乌力罕咬紧牙关,他知道不能讨饶,力所不及败给他还有情可原,如果此刻讨了饶,服了软,那他自此以后将永远背负上懦夫的骂名,在族人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來,见他一言不发,达rì阿赤下手开始更加的狠辣,他的声音几乎已经变调,

    “我弟弟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残忍的砍了他的右手,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达rì阿赤越打越激动,大伙这才知道当rì被砍手的副官竟然是他的弟弟,大家都默默的看着那位砍手旅长的笑话,谁都沒打算出手去帮他,

    乌力罕暗叫倒霉,如今撞到仇人手上,也只有认栽,要杀要剐随便吧,索xìng将双眼一闭,任他如何施为就是不发一言,

    达rì阿赤被他的这个态度彻底激怒了,他从地上摸起一块锋利的石片,强有力的左手将乌力罕的右手按在地上,石片对准手腕便狠狠的切了下去,

    乌力罕见他动了真格的,他害怕了,想起变成残废后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随即他又想起一句汉人的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便服了软又能如何,等回到军营定要将你们这帮杂碎宰他个干干净净,

    “英雄饶命,绕我xìng命。”

    达rì阿赤听他口中喊出饶命,冷笑道:“现在想起喊饶命了,我那可怜的弟弟喊饶命时你在作甚。”

    乌力罕被问的张口结舌,是啊,那副官恳求自己放过他时,自己在做什么呢,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在初冬清晨的低温下,他脸上汗竟珠噼里啪啦淌了下來,

    “砍你一只手,又不是要你命,你这胆小的狗熊,真不配做我蒙古车臣部的勇士。”

    达rì阿赤一字一顿的说话,像刀子一样,一下又一下刺得乌力罕痛不yù生,他何曾受过此等侮辱,但那又如何,离开了车臣部,在这个木笼里他狗屁都不是,被一个昔rì的属下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愤怒与悲哀充塞满了他的胸口,却无处宣泄,

    就在此时,木笼外來了一队身穿灰sè军装的士兵,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其中一个士兵将木笼门的铁链打开,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笼中众人,两名士兵进入笼中将达rì阿赤拖开,扶起乌力罕带了出去,木门随即咣铛一声又被关上,铁链哗啦缠上,大铁锁嘎嘣一声扣好,

    乌力罕被两名士兵架着在军营中七拐八拐,他心中一口气终于松下,那该死的多尔济小崽子终于要见他了,可是等他被带到一个看起來像是会议室的帐篷中时,又有些傻眼,

    屋中之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所有人都是清一sè的浅灰sè军装,武装带扎的整整齐齐,为首一名军官中等个头,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凛然,他看了一眼便不自觉的底下头去,再不敢与其对视,

第311章 反咬一口

    军官沒有说话,而是上下打量了乌力罕一番,他身边的一名上尉军官用蹩脚的蒙古语说道:

    “我们是绥东军第一混成旅,这是我们旅长李振清。”

    话虽然蹩脚,但砍手旅长乌力罕还是听懂了,不过他宁愿从沒有听懂,这意味着他的俘虏很有可能白当了,如果沒有多尔济那小崽子,对车臣部不了解的外人很有可能根本不了解自己所代表的价值,

    果真,那叫李振清的旅长沒有说话,甚至不再打量他,转身作势要走,乌力罕急了,大喊道:

    “我是车臣汗禁卫旅旅长,我这次來是要商议投诚的,我可以帮你们捉住车臣汗。”

    翻译立刻将乌力罕的话翻译给李振清,李振清听后收住了脚步,回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听完翻译的话乌力罕顿时傻了眼,是啊他凭什么相信自己,只凭自己空口白牙吗,他开始后悔接下这个任务,朋楚克汗这个计划里,除非那些家伙都蠢得像猪一样才可能上当吧,但是,他印象中的朋楚克汗并不是这样的浅薄,难道,一个想法突然从脑中冒出,惊的他顿时脑门直冒冷汗,

    乌力罕从前就见识过朋楚克汗借仇敌之手铲除异己,严格的说他并不是朋楚克的心腹,他是rì本人选出的代理人,而朋楚克汗怎么可能在身边留一个他人的眼线呢,乌力罕如多冰窟,自己被人家卖了,居然还乐颠颠的给他数钱,如果此番回不去,自己的族人,奴隶,还有那些正值青chūn年少的女人们,可就都归了朋楚克那老贼了,

    可是又一转念,朋楚克平时待自己也不薄,真的会做出这等事來吗,片刻之间,不禁心乱如麻,李振清见他张口结舌,面无表情的冲身边人挥挥手,“拉出去吧。”

    乌力罕吓坏了,这种情形通常是要处决的前兆啊,只好把心一横,心道豁出去了,

    “我能帮助将军生擒活捉朋楚克,只要抓了他,整个东部扎萨克蒙古便都归将军所有,库伦也指rì可待,只要将军敢放我乌力罕回去,乌力罕必不会让您失望的。”

    “哦。”

    李振清这回似乎有了兴趣,返回屋中,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问道:

    “说说你的计划,如果可行靠谱,我会放你回去。”

    乌力罕见自己的话奏效,果真打动了眼前这个旅长,连忙脸上堆笑,向前凑了凑,却被士兵一把拦在当场,他尴尬的冲两个拦他的jǐng卫士兵笑了笑,只好站在原地回答,

    “朋楚克是多尔济小王的堂叔父也就是车臣老汉的堂弟,月前杀了他的堂兄,我就是出來寻找多尔济小王的,希望率部归顺于他,却沒料到,yīn差阳错來到贵部,我原本计划要与多尔济小王來一个里应外合,彻底干掉朋楚克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只是如今遇到将军,便只好先将这份大功送予将军。”说完他一拍脑门,有补充了一句,

    “对了,支持多尔济小王的也是你们穿灰军装的北洋军。”

    李振清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立刻问道:

    “可知道部队番号,领兵军官是谁。”

    “好像是一个姓吴的将军,据说这之前他在草原上打败了哥萨克和rì本人,厉害的很那,将军可曾听说过此人。”

    李振清笑了,自言自语道:“害怕找不到维中,如今刚一入草原,便得到了你的心中,这不是天意还是什么。”

    “他们现在驻扎在哪里。”

    乌力罕觉得有门,看來他已经成功引起了这个绥东军军官的注意,

    “我出來之前得到的消息,他们还在昆都林。”

    李振清一拍手,

    “好,我今rì就放你回去,这里应外合,还是要先商量好……”

    ……

    朋楚克军营内,紧张气息弥漫,他在蒙古包内坐立不安,乌力罕已经走了一天一夜,却不知道他的计划执行的如何了,如果一切顺利,乌力罕此刻应该已经得手,若是失败,此刻他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蒙古包外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禀报汗王,乌力罕回來了.”

    朋楚克听了立刻喜出望外,如果这家伙能够平安归來,就说明多尔济以及吴孝良那些家伙此刻已被长生天召唤而去,

    “快请,快请乌力罕进來。”

    不多时,蒙古包的门帘一挑,乌力罕一身笔挺的rì式军装,似模似样的走了进來,敬了一个军礼,

    “汗王,乌力罕幸不辱命,那汉人将军与多尔济小崽子已经悉数毙命,只可惜了那些随从,白白死在了那里……”

    乌力罕将整个过程讲的惊心动魄,惟妙惟肖,朋楚克时而双眼圆睁,紧张的钻进拳头,时而放声大笑,最后听到只剩乌力罕一人逃回來之时,感慨叹息道:“乌力罕真乃草原雄鹰,如果折损在敌营,我可是要rìrì寝食难安了。”

    只不过朋楚克的这一番心迹的真实流露在乌力罕眼里却做作的很,不知怎的,他越看越觉得,这个连堂兄都半点不犹豫杀掉的家伙,早就出卖了自己,只是自己挫败了他的yīn谋,使其沒有得逞,如今倒是妆模作样的做作一番,

    “汗王,如今多尔济和北洋的军队已经是群龙无首,我们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趁机骑兵灭了他们,就像那些家伙打败北洋zhèng fǔ那位徐总长一样。”

    关键时刻,朋楚克竟表现的有些犹豫,乌力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极力的怂恿着,

    “时机转瞬即逝,一旦北洋又派來了心得将军,那些军队很可能就会恢复战斗力,所以,必须在他们指挥失灵的情况下,彻底消灭他们,到时还有谁敢在蒙古草原上藐视我车臣汗部,就是库伦那些王公们也得看着咱们的脸sè行事呢。”

    朋楚克彻底被乌力罕描绘的美好蓝图所吸引住,如果能单独取得针对北洋军的胜利,以后在整个蒙古草原上有谁还敢在质疑他的合法xìng,倒叫那些巴不得自己死的家伙们,睁大了狗眼,看看他手下的军队是多么的英勇,以后谁再想动车臣汗部自然就要想一想绥东军和多尔济的下场,

    “传令下去,整军,连夜出发。”

    车臣汗部立刻鸡飞狗跳,谁都沒想到汗王会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拔营起寨,但是听说敌方将军已经被悉数刺杀,目前正是群龙无首的状态,转而又亢奋起來,

第312章 转进库伦

    朋楚克大军趁着夜sè浩浩荡荡向北开去,不过他还是玩了一个心眼,将自己的心腹队伍安排在了前锋位置,乌力罕则被放在了大军的后方,负责支援断后,

    夜sè越來越深,温度低的令人打颤,但是朋楚克却激动无比,他觉得自己的鲜血都在沸腾,此战若胜利,他将名扬蒙古草原,在rì本人的支持下,恐怕统一整个扎萨克蒙古也不是梦想,

    就在他做着一统蒙古的chūn秋大梦之时,四下里突然响起了连绵不断的枪声,急速行进中的队伍立刻变得混乱起來,由于多数是骑兵,很多人在沒弄清楚状况之前,便拨马向回逃跑,与后方赶來的人马顶在一起,使整个局面愈发的不可控制,

    还是朋楚克汗率先醒悟,这是敌袭,由于前锋是他的嫡系部队,比起其他人战斗意志比起临时拉來凑数的各部落人马还算要强,匆忙阻止反击,但是由于事起突然,又有浓重夜sè的掩护,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埋伏在四下里,两队骑兵试探xìng的向前方发起突击,只跑了百米不到,对面突然亮起了连绵不断的火网,这火网是由数道火线所织成,來回扫shè的火线像镰刀一般收割着,突击蒙古骑兵的生命,转瞬之间两只小队全军覆沒,

    朋楚克心底一片冰凉,他明白自己的军队落入这些來历不明之人的圈套中,他绝不甘心失败,强攻已经成为不可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撤退,保存实力,以期卷土重來,但朋楚克十分不甘,难道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浪费掉吗,

    接下來发生的事情,使得朋楚克再不纠结在这个机会是否浪费的问題之上,

    “不好了,后面也有人开枪,咱们被包围了……”

    朋楚克心头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了上來,他觉得有问題,却一时间想不出问題出在哪里,

    “都别慌,传下去,大伙跟着我的卫队向西突围,不要恋战,也不要只顾逃命,一定要有序的撤出战场……”

    关键时刻朋楚克沒有被眼前焦头烂额的情况,弄的失去方寸,反而冷静的下达命令,不过他的命令很快就被一片混乱所淹沒,能听到的人寥寥无几,可能即便听到了也沒几个人去执行,

    一只数万人的大军顷刻间就有土崩瓦解的趋势,朋楚克只觉得心头在滴血,毕生的心血都败在今夜,混乱中又有人大声喊着,

    “rì他羊粪蛋蛋的,乌力罕反了,乌力罕反了,他的人在朝我们开枪。”

    朋楚克向队伍后方看去,果真在密集的交火之中,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从马上跌落,几次努力稳住心神之后,暗骂自己作茧自缚,本來将乌力罕的人安排在队伍后方,目的是使他的人沒有办法和自己的嫡系部队抢夺功劳,谁知这一安排正中了他的下怀,

    等前方接火之后,他马上命令禁卫旅倒戈相向,所谓禁卫旅不过是由他的部族军扩充而成,所以士兵们只知有部落首领乌力罕,而根本不会听从名义上的车臣部禁卫军总司令朋楚克的命令,

    朋楚克不再恋战,带着百十个心腹嫡系,突出重围直向西而去,其残部由于失去了指挥,多数人在乌力罕的策动下纷纷缴枪投降,绥东军在取得胜利之后,打扫战场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天亮,

    李振清迎着初冬清晨的冷风,看着乌压压坐满一地的蒙古降卒,他在头疼如何处置这些人,乌力罕带着人來到了他的身旁,献宝一样的脸上队旗笑,说道:

    “将军,此战共俘虏叛匪一万余人,是一次大胜。”

    然后,紧接着又十分惋惜,

    “只可惜让匪首朋楚克溜掉了,他向西逃跑,一定是投奔rì本去,此前支持他的rì本人进兵库伦,只不知此时境况如何,将军,咱们是追呢,还是不追。”

    李振清还真沒想到刚刚來到此地,就轻轻松松的取得一场胜利,并且还俘虏了车臣汗部几乎全部的jīng锐勇士,他到最后也沒搞懂,这些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在昨晚那种混乱局面之下,即便打不赢这场伏击战,想自保逃命还是应该绰绰有余的,何苦留下來做俘虏呢,

    ……

    多尔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眼中强大的堂叔在北洋军面前竟然和土鸡瓦狗一样一触即败,他欣喜若狂,但这欣喜中却带着惭愧,虽然这些人依附了堂叔,但他们还是蒙古车臣汗部的勇士,这些勇士在北洋军面前竟然沒走上一个会和就全部被生擒活捉,感慨之后,他向吴孝良提出,希望收编这些人,

    吴孝良一口应下,多尔济不可能总是依靠绥东军的力量在车臣汗部立足,他需要有自己的嫡系人马,这些战俘就是他最好的士兵,多尔济救了他们给予他们zì yóu,在重信义的蒙古社会中,这就是一种无形的契约,降卒们为他效忠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

    十一月五rì,吴孝良所部与李振清会师,未及休整便全军向西,直奔库伦而去,多尔济沒有听从吴孝良的建议留在车臣汗部稳定局面,而是带着新收的士兵,跟随咋绥东军之后,

    一rì之间,队伍疾驰至肯特山山脉之下,与此同时山路间开始出现大批的散骑,侦察兵抓了几个回來,一审之下发现竟是哥萨克,他们是恩琴的部下,

    在早前的情报中,恩琴哥萨克匪帮控制着库伦城,并做好了陷阱等吴孝良來钻,只可惜,吴孝良以及他的北洋绥东军來晚了,

    “咱们好像错过了好戏呢。”

    吴孝良对身边的李振清嘀咕道,

    李振清却笑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如何说错过了。”

    说话间,一个五花大绑的哥萨克被送至二人马前,

    “谁占领饿了库伦,恩琴在哪里。”

    那哥萨克居然不懂俄语,也不懂汉语,嘴里叽咕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看其体貌明显不是西方白种人,而是具有中亚一代明显的特sè,

    山口处突然涌出了一大股骑兵,呼号着直奔绥东军杀來,大伙措手不及,吴孝良与李振清俱是悚然一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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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民国介绍:
穿越前,他是风光无限的医生,是社会精英;穿越后,他是叮当烂响的山农,是屌丝一枚。更倒霉的是身在民国乱世,饥寒交迫,还要受人欺压折辱,遭遇悲催无比。穿越众可能会同情的认为,这不科学。别急,我们的故事就从逆袭开始。在枭雄共治的民国,看屌丝如何打出一片天下,权力、女人、财富尽在手中。而内忧外患,枭雄们的路又在何方?让我们拭目以待。枭雄的民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枭雄的民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枭雄的民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