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浅谈道教 第一节 分支和流派
俺从十六岁时因为运动呢淡泊了求学走仕途的心,转而去钻研宗教,竟至走火入魔,差不点出家做了和尚,要不是俺家老爷子一路追踪到寺院,把俺揪回来,这世上就能少一个浪荡操蛋货了!唉,老爷子真不该把俺弄回来,让世间多一个修行者该多好!
当和尚没当成,老老实实上学吧,后来考到北京去了,偶然去了趟白云观,得知这就是金庸UU小说那嫉恶如仇的长春真人丘处机收藏灵骨的地方,还居然是那位一亲小龙女芳泽的尹志平主持修的白云观,这下对道教大为好奇,找了许多的典籍经卷的看。
俺是凡心未死,六根不净的,出家自然是没影的事,不过因为爱好呢,对佛教和道教颇研究了许多年,既然写小说带出了道教了,那就不妨说说这道教。
很多人认为佛教和道教比呢,道教很神奇,比如俺写的驱邪伏鬼啊啥的,这个没法说是真的,但是总还是有科学道理的,打个比方,魔术是什么?是真的吗?当然不是!那道士抓鬼呢,俺只能说没法用现代科学去解释。
比如,90年代俺大学毕业分到企业,住集体宿舍,当时一间宿舍住八个人,俺喜欢清静,就找了管宿舍的想要个人少的房间,管理员说有间屋子没人住,就是有点不干净,愿意住就分给你。
俺那时候年轻气盛的,当时就卷铺盖搬进去了,一大间宿舍就俺一个人,挺滋润的。可好景不长。没几天。夜里就老做恶梦,老是梦见墙角那蹲着个人捂着脸,要不哭要不就是咳嗽。
当时也没当回事,逢休息俺去这个城市附近的一处道观里游玩,因为也研究了点道教的历史啥的,就和几位道长交上朋友了,其中一位道长(也叫道清),就看了一会俺。说俺住的地方不干净,这叫望气。
说俺住的是东南角的屋子,床头朝南,那屋子门开的不好,不是正中,而是偏西,所以住那屋子的人呼吸道都不好。
还说俺那屋子里以前准死过人,就死在呼吸系统的病上,劝俺要不搬走,要不就整治下屋子再住。
俺回来后一问管理员和早先进厂的师哥们。果然那屋子前两年有个小伙子得了肺结核,耽误了治疗。转成肺癌死了。
这下俺也害怕了,再上道观呢讨教道清师傅,怎么个解法?后来呢,问了那死去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在道观里给烧了纸包,做了个小道场,算是超度了。
又用石灰水冲了三遍那屋子,重新粉刷了,自己找的木匠,把大门向中间拓宽了一尺,改成双开门,别说,俺后来住了四年,恶梦也没了,身体也啥毛病也没了。
讲故事扯远了啊,咱先说下现代社会里,道教的分支和流派,然后再说说俺知道的故事和轶闻啥的。
如今在网络上,自称是道教某个门派的很多。其实道教的各个门派是踪迹清晰,有案可查的。
天下道士半全真,天下全真数龙门。清楚说明了今天中国及世界道教门派的分布现状。
道教的内部门派众多,仅在一座武当山上就聚集着许多名目不同的道教派别,比如武当清微派、全真派、正一派、茅山派,以张三丰为祖师的武当道派有真武玄武门、自然派、三丰祖师自然派、三丰祖师日新派、日新派、三丰祖师蓬莱派、三丰派等。
还有以奉祀玄帝为主的“榔梅派”,也称作是武当山的本山派,乃正一支派。此外,武当山还有一新武当派,属于清微派支派,由元代的武当山道士张守清开创。所以,道教的宗派因分派示准不同而名称也就各不相同。
如果按照道教学理的划分,有积善派、经典派、符录派、丹鼎派(金丹派)、占验派这五大类。
如果按照地区的划分,又有龙门派、崂山派、随山派、遇山派、华山派、嵛山派、老华山派、鹤山派、霍山派、武当派等十个大类。
如果按照历史上的道家创始人来划分,则有少阳派(王玄甫)、正阳派(钟离汉)、纯阳派(吕洞宾)、海蟾派(刘操)、三丰派(张三丰)、萨祖派(萨守坚)、紫阳派(张伯端)、伍柳派(伍冲虚、柳华阳)、重阳派(王中孚)、尹喜派(关尹)、金山派(孙玄清)、阎祖派(阎希言)等十二个大类。
如果按道门来划分,有混元派(太上老君)、南无派(谭处瑞)、清静派(孙不二)、金辉派(齐本守)、正乙派(张虚静)、清微派(马丹阳)、天仙派(吕纯阳)、玄武派(真武大帝)、净明派(许旌阳)、云阳派(张果老)、虚无派(李铁拐)、云鹤派(何仙姑)、金丹派(曹国舅)、玉线派(樵阳真人)、灵宝派(周祖)、太一教(萧抱珍)、全真教(王重阳)、正一教(张宗演)、真空派(鼓祖)、铁冠派(周祖)、日新派、自然派(张三丰)、先天派、广慧派等二十四个大分类。
在中国道教的发展历史上,还有正一宗(张道陵)、南宗(吕纯阳)、北宗(王重阳)、真大宗(张清志)、太一宗(黄洞一)、五大宗派的划分法和天师道、全真道、灵宝道、清微道四大道教派别的划分法。不仅如此,此外还有道德、先天、灵宝、正一、清微、净明、玉堂、天心道教八派的说法。
而实际上许多道教的派别力小式微,名存实亡,如今在整个中国尚存的著名道教的派别只有北方的全真教、南方的正一教(正乙教)、茅山教、崂山教、武当教、闾山教及香港、台湾的民间道教派别等等。
从对道教的分析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道教有两个显著的特点,也是它两个致命的缺点,制约着道教的发展壮大。
一个是道教没有体现出它是绝对平等、民主的组织,道教对它的上下等级观念是看得很重,具体执行起来也很严格的,从那些道教内部不同的称谓、不同的待遇上,甚至对神仙的划分上都可以看出来。当然不能否认,这种等级落差是建立道教组织的牢固基础之一。
还有一个是道教对于师承关系看得很重,这种严格清晰的山头、门阀的观念构成了一种等级森严、界限清楚的道教秩序,这从道教各个道教派别的划分上就可以看出来。
这种诸真各派源流的划分,在谱薄上可以列到八十六个大类,数百上千个细小的分支。在全国各地的道教著名丛林,客堂上也都自备有详细的宗谱薄,目的就是用来核查前来游方挂单的道士,考核其宗派源流、信仰、子孙辈分顺序,是道教各个宗派相互建立联系的纽带和桥梁。
人们自愿出家到道教,大都是在世俗社会上对现实生活的失望而尝试一种新的、与众不同的人生选择,毫无疑问,这也是一种避世、遁世的无奈的人生选择,主要目的是为了追求一种神仙超脱境界的民主与平等。
当他看到同一座斋堂之内,还有“高灶”、“普灶”的伙食之分,每季所发“单钱”的差别如此之大,会给他造成一个别扭的心理落差。另外,看到一个小小的道教组织之内派别林立,师出各门又都至死效忠各门,这种“小家子气”的制约,使道教的整体利益,是很难在这种山头、门阀的状态下得到圆满的体现和发挥的。
中国自从49年进入新时期以来,经历了身边二十年来破除封建迷信的教育,人们对神仙的信仰不像以前那样盲目了,从根本上不信神仙的人越来越多,在出家的道士中间也是如此,比如崇元观的陆青霜,武当山的王凌子都是这样的人。
随着科学文化的日益发展和普及,她们不信,或者不是太信神仙,也不相信道教流传至今的外丹术,可是她们虔诚地信道,信内丹,信修炼会给人带来根本上的变化,这就足够了,这个信仰足以使她们成为优异合格的道教徒。
比如李莲翠在国外,曾见看见过更多这样的道教徒,她们信仰道教,是把道教当作自己民族的化身,当作自己祖国的化身,当作自己祖先的化身,当作中华民族流传几千年来传统文化的化身,她们虔诚地敬仰道教,就是敬仰供奉自己的祖先,在对道教的敬仰中找到自己的精神寄托。
一支道派,本质上也是一个以宗教为联系纽带的文化家族,有共同崇尊的祖师,有共同遵循的代代相继承延续下去的系譜,有共同的祖庭及文化渊源。
道教原本没有宗派,道教之所以分成宗派,实际上开始自宋﹑金年间,中国被分割成南北两大块相互对立、对抗的政治区域,无法自由的互通往来。宗教屈从于世俗的封建君权势力,道教的北方全真派和南方的正一派就此产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浅谈道教 第二节 道士也革命
这是讲出家人的故事。讲述出家人隐秘的生活世界和精神世界。绝大多数的人们所不熟悉的一个社会领域。
文学写作的手法与史学不大一样,从来有实写,也有虚写。闲扯些道教故事能让一小部分人善心萌起,对华夏文明的传统信仰也有了兴趣。畏天命、畏鬼神,实际上就是敬畏人类的良心和良知,启迪人们逐渐回归到人类灵魂中的善良本性,这也是做功德呢。
在人们由来已久的宗教常识中,道教的全真弟子是出家修行的,不得食荤,也不得婚娶嫁配,正一弟子则要随便一些,可在家修行,饮食上也没有大的禁忌,可结婚传宗接代。
所以,中国南北的正一弟子大都是家族传续,延脉至今,数目不菲,而全真弟子全凭师徒传续,一代羽化,便少了一代,又要从头开始,重新接续。
正是因为没有家庭传续,进入到全真弟子的门庭全凭机缘,而没有家长教化,这也是全真弟子不利的地方,若是不幸赶上师傅呆萎,徒弟愚钝,这一支全真传脉便中断了。这也是中国的全真弟子远远要少于正一弟子的主要原因。
全真弟子都是出家弟子吗?其实不然,在京城,在东北,其实社会上还存在着不少在家修行的全真弟子,或称为“俗家弟子”。
由于历史所造成的各种原因,当然主要还是环境的原因,一些全真弟子还俗回家。从当初的出世现在又入世。回到了社会之中。虽然自己成家立业、传宗接代了,但是在道观里长期形成的全真理念并没有失去,在家中依然供奉三清,修炼长生之道,甚至私下里招徒传续,形成全真的支脉。
一旦社会上不管南北、或是城市乡间,出现群众自发筹建的道教小观,这些全真支脉就会出面执掌道观的宗教领导权。使这个道观成为师徒传续的全真道观。
原本出家修行的全真道教,现在像佛教一样,开始征收俗家弟子,这可是如今全真道教的一大变革。武汉长春观住持吴诚真大师自己一个人收的俗家弟子,迄今就超过万人。
现在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国人涌向宗教,是因为“迷信”吗?不是,主要是国人对目前的社会现实和生存现状感到失望,而宗教圈是迄今为止最干净的地方。
你要问这些宗教出家人的最重要特征是什么?就是不贪。任何物质利益的东西都不去争,所谓“君子之道,为而不争。”
这也是许多世俗人最不能理解。也最无法接受的地方。真假出家人不在于他的外观。剃个光头,穿身僧袍。任何人都办得到。可要他“不贪”,就难了。这也是识别真假出家人的最直接方法或唯一的标准。
大家也能看到,如今许多人在宗教圈里栖身,他(她)并不是一定笃信这门宗教,而只是想找一个相对干净许多的地方。就像鱼。有些鱼可以在环境污染很厉害的水里生活,有些鱼就不行,在被污染的水质里无法生存。或者在污水里死亡,或者去寻找相对干净的水源生存。
好了,不能讲太多了。请诸位静下心来,少安毋躁,且听俺为你讲几个围绕着道教发生的小故事。
白云观是一个在全国各地都久闻盛名的全真大道宫观,全真龙门派的祖庭,坐落在当时北京城西的真武庙一带,建于元代,清初时龙门中兴,白云观一度达到鼎盛,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的那年,白云观还有出家道士约二百多人,汇集了十几个全真道各个教派的传人。
白云观内历代留下的文化至宝数不胜数,每年社会各界贤达的捐助及香火钱也不在少数,按道理说,宫观自养,解决这二百多人的吃饭问题本不是什么难事,但45年把持白云观的住持和监院却不是好人,他们自己大吃大喝,花天酒地,早已不受全真出家斋戒的限制,而且还在外面半公开的包养了几个情人。
下层道众则是早晚咸菜稀粥,仅在中午才能吃上一点干的。对于年老的和看不上眼的道众,住持和监院狼狈为奸,干脆捏造个罪名赶将出去,哪管你的死与活。听起来,这哪里还是个清静修为的道观呢,简直是个恶霸做主的地盘吗!
m主席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和斗争。”于是十几个有反抗精神的道众在底下秘密串联,先是合伙向政府有关部门上告住持和监院的无耻不法行为,用今天改革开放时期的话来说,就是“聚众上访”。
当然,无论在什么时候,不管是在六十多年前还是六十多年后,上访也不会得到政府及有关司法部门的鼓励和支持的。上访没有结果,反而给自己带来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他们面临着被掌权的住持和监院彻底赶走的危险,一旦被称的赶走,下了岗,原来部门的一切就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既然国法不管,道家还有自己的“家法”,这就是道教的戒律宫规。这十几个面临走投无路的出家道士,在一个风高月暗之夜,效仿梁山好汉,铤而走险,奋勇闯入住持和监院在白云观的豪华寝室,一根绳索将住持和监院捆绑了起来,架在柴堆上,大火熊熊,执行了“家法”。
事发之后,以前一直放任不管不问的国法,现在及时出现了,十几个参与动手的道士受到通缉,大都锒铛入狱,只有极个别的漏网道士流落到民间,改头换面隐藏了起来。
1946年的北平城里,当年最大的事宜莫过于国共谈判,北平城里一直在吵吵闹闹,北平城外始终在打打杀杀,面临乱世之秋,北平的司法机构还有处置汉奸、战犯这样的许多重大事项忙不过来,于是,这些道士们被关在大狱之中,再无人过问,当年的这一段社会插曲也很快被人们抛到脑后,弃之不理了。
其实,白云观的下层道士饿饭,在历史上是很平常的事情,在抗战期间的乱世之时,恶人很容易当道,加上全真戒律荒废,既无法自律也无法监督,造成白云观内的全真道士两极分化,上层掌权的道士**堕落,下层道士就只能苟延残喘听天由命了。但有本事、有技术、有谋生技能的一些下层道士不在其内。
那十多个革命的道士里就有一位漏网逃脱的师傅名叫申得合,山东即墨县人,抗战期间山东大乱,就流落到了北平白云观,几年间一直住在那里。
申得合有些拳脚武功,为人仗义,在那十几个密谋动手的全真道士“上访”期间,作为文化不高,知之不多的粗人,他一直都没有介入,在忙于自己糊口安身的事情。
直到那十几个密谋的道士最终选择了武力解决,临到要动手了,才发觉自己这一伙道士大都是瘦弱之士,只有一颗充满仇恨的心和密谋的头脑,没有动手的胆略和那把子力气,这才拉进了有行侠仗义气质的申得合,作为自己一伙的帮手。
说到底,申得合是属于听别人的吩咐,然后动手的主要带头人,用当年法院判决的言词,他属于漏网的“首恶”,一经发现就要被缉拿归案,坐大牢的。
当年的天桥是三不管的谋生之地,云集着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三教九流,乱世之中,白云观最底层的一些穷苦道士在这里摆摊卖艺、看病卖药,混一顿饱饭吃,也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申得合自幼习武,那些来自山东的师兄弟在天桥一带卖艺授徒的也有几个,反正世道不好,白云观斋醮事务几近荒废,申得合闲来无事,白天在天桥帮助师兄弟们料理场子,教授徒弟,活动一下筋骨,自己也能衣食无忧的每日混上三餐饱饭。
等到下晚掌灯,在天桥卖艺的场子都收了,晚饭过后,他仍回到白云观寮房去住宿,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来了。若不是打抱不平,搅进了那十几个闹事的道士中去,原本他还能得个善终,终老在白云观的。
那一次,漏网之鱼的申得合无路可去,依旧返回到自己比较熟悉的天桥,向师兄弟们讲明原委,山东人是仗义的汉子,没有一个人想去报案,反而都支持他隐藏起来,他过去的师兄弟之中,一位居住在留学路的师兄收留了他。
被通缉之人,不敢再在天桥明目张胆的抛头露面,只能以拉板车为生。间歇时候,申得合也悄悄的带几个徒弟,一来补贴家用,二来为多交几个朋友,多几个立足之地。不久之后,师兄说服了申得合,在自己那个大杂院里找了一个中年的寡妇,让他们成了家。
寡妇的弟弟是个北平人说的“臭脚巡”,即派出所的管片警察,留学路正在他的管辖区之内,由他出主意,申得合改了一个字,改名为申得江,趁着战乱,大批的难民流入北平,他在北平警察局的南城分局报上了户口。
寡妇原来的婆家姓李,还留下有一个拖油瓶的儿子,1946年那年已经七岁了,刚刚上小学一年级,名叫李虎娃,为了混碗饭吃,也为了在流氓地痞成群的天桥能站住脚,这个李姓的儿子拜后爹申得江为师,学习武艺。
这申得江和李虎娃可都是老北平天桥下鼎鼎大名之人,可没几个人知道这山东汉子竟然是白云观里革了主持命的道士出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浅谈道教 第三节 道士散财
某一年的一天,一位出家道士的中学老同学照例要举行一次聚会。最初这个主意由谁出的,目的是什么,已经不可考了,总之,每一年这个时候,由老同学中的一位大款学友买单,定下餐厅,其他的同学听到邀请去就是了。
原本同班的四十来个同学,刨去不幸早逝的,人在外地的,因某种原因不被聚会的组织人邀请的,每次大约还能有二十多、三十来个同学受到邀请。
在老同学当中,发财当了大款的终究还是少数,不过一人,就是这位请客买单的这一位,在一家跨国公司作主管。被称作有钱的工薪族的,即每个月的薪水能达到五千元左右的,也能有六七位,再就是每月二三千元收入这个等级的,也有六七位,剩下的十来人,都是一千元左右甚至更低的,拿的是每个月五百多元的低保金。
额外提一句,在那些收入最高的老同学里面,你不要以为他们都是高学历,实际上,他们当中只有一个人是在国内拿到大专文凭后,又到国外去镀金的,其余人的学历都不高,但挣钱有术,这才是最重要的。相反的,在那些下岗的工厂职工里面,倒是有正经的大学毕业生,学轻工、学机械的。
收入不同,人也不可能平等,每次来聚会的人有开着自己私家车来的,有自己打的来的,更多的人是坐公交车来。这次聚会安排在市中心一家大餐厅的二楼牡丹厅,照例还是定了三桌。
这三桌提前在暗中早已吩咐过了。看似平等。其实不平等。最里面的十个人那桌等级最高,当然都是有钱人坐的;第二桌、第三桌大体相当,无非是酒的档次低一点,虾的个头小一点,鱼的品种差一点,高档菜的数量少一点,但红烧肉这样的大众菜还是管够的。
额外提一句,在今天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一些对吃喝玩乐一窍不通、也没有丝毫兴趣的人。他们在许多年时间里从不下一次饭馆,不去度假旅游,甚至身有重病也极力不去一次医院,享乐仿佛不属于他们。
出家当道士的这位呢,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许多年来虽然道士不断的受到邀请,照例总是拒请不去,在一次次长久的电话纠缠之后,聚会的组织者再逢同学聚会期间,索性就不来请他了。以免双方都感到尴尬。但偶尔的电话慰问还是有的,询问“什么时候再回到组织里来呀。你可脱离组织太久了,组织可是很关心你的。”
相信很多不愿意参加同学聚会的朋友都有此类的经历吧!
今年的邀请,破天荒由专人去上门特别邀请张世义出席。道士出家全真道观前的曲折经历,不为人知也是正常的,处在社会最底层嘛,穷在闹市无人问啊。若不是在股市疯狂的时候人们纷纷下海,某一日有人在国信证券的营业大厅里看见了他,知道他已经成了炒股七八年的元老,而且收益颇丰,这次聚会恐怕还是不会邀请到他吧。
当然,道士虽然被邀请去了,是作为同班的“新闻人物”被邀请去的,“道士炒股”这是很大的噱头啊!在餐厅落座的时候,他只能被安排在第三桌,最末等的一桌。同桌那些人几乎都是早早就拿退休金和低保金的落魄人士,衣衫最为寒酸,发须大都不整,不太注意自己的外貌。
每次聚餐,坐在这一桌的人士,不仅早早将自己这一桌上连菜带汤吃得精光,临近聚餐末尾的时候,这一桌的食客都像不约而同似的纷纷起身,到另外的两个餐桌上,把剩下的那些丰盛的菜盘都端过来。此时已经不是为自己吃了,而是要打包,连同汁汁水水的一同收拢起来,拿回去让自己的家庭成员也沾点光。
再者,说大款、有钱人大方,那只是他们自己人之间再互相约会,要去哪个歌厅唱歌,去哪个舞场跳舞,周末到郊区的哪个度假山庄游泳,同这第三桌的人是没有关系的,有幸邀请到第二桌的某些人士,那也是莫大的荣幸,受宠若惊。
按照马克思老先生的理论,人的社会存在决定人的意识。而按照中国的古语:“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些下岗多年的穷哥们,是不会计较什么脸面或不脸面的。所以,对于那些下岗工人在餐桌上的不礼貌行为,用任何言语的指责都是多余的。
只是,虽然在座的那些经济富裕人士在洋洋自得的大声酝酿着去何处唱歌、跳舞和周末消闲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肯拿出几百元钱,或多或少帮助一下在座的那些昔日的老同学们。这一切,第一次参加老同学聚会的道士都不知道。
作为一日两餐都吃斋饭的素食主义者,道士对眼前的盛宴并不感兴趣。更何况这是一顿晚宴,而出家人已经习惯于教规里的“过午不食”的习俗,更是雷打不动的持戒守规。而摆在他面前的一杯啤酒也如神前的贡品,只能是摆摆样子,他从来是滴酒不沾的。
这可不只是全真弟子的戒律,早在做全真弟子之前,他就从来是烟酒不沾的。你看,在这个世界上不会享受也不图享受的,并不只有怪人,还有真正的出家人这样不少的人。
在第一桌上,有一个在财富、权力上仅次于外企主管的人,名字呢就不提了,个子不高,肚子肥胖。很久以来,老同学们都知道他是某个大型国企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过去从一个出租车司机,爬到了车队的队长,又爬到了主任的位置。
用他过去常对老同学吹嘘的那样,他手里捏着公司经理和书记的短处。每到周末。经理和书记要到郊区的某个度假村去放松一下。总是由他陪着,从订房间、找小蜜到最后的财务结算,都由他一手操办,做的滴水不漏,深得经理和书记的赏识。
所以,当他过去的同行司机们苦苦辛劳、或者被解除合同下岗的时候,他却一路高升,一个初中生。坐到了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上,手下不乏硕士和博士生,你说他的心情该是如何的得意。
在餐桌上,主任呢是一杯一杯灌着五粮液,嘴里叼着香烟,黑黑的面皮上浮着油珠,一双小眼睛闪闪发亮。那天,只在这个桌上摆放着自己带来的五粮液酒,其余的桌子上都是餐厅出售的本地产普通酒。
当时,主任向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书记。市牛奶公司的副书记,也是一个自己有车的领导阶级。大声吹嘘着:“我们这些人现在不是前些年那样子了,我们都有了不小的进步,可以说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啥都难不住我们了。”也许是喝高了,同样内容的这句话,主任似乎怕对方没有听懂,竟然重复了好几遍。
在场的另外几个收入较高、社会地位也较高的老同学,相互一杯杯敬着五粮液,接着又一支支敬烟,烟酒中不觉谈兴大发,目中无人的争相回忆他们几个过去的往事,那些地位较低的人们根本就插不上嘴,就好像他们不曾存在过一样。
陪衬人的作用就在这里,为什么要他们来白吃,就为了给那些地位较高的人们充当捧场的听众,让他们每年一度得到显示自己、光耀自己的机会,犹如发迹了的人身穿光鲜的衣衫,在车水马龙的簇拥下荣归故里。有些人的虚荣心就是这么浅俗可笑。
道士乃出家之人,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粗俗、势利的对话,可是当听众,又如坐针毡,要是早走又会扫了大家的兴,他只能默默地忍着。
聚会临近末尾的时候,餐厅的服务小姐走过来收费,由一位外企的主管支付了账单,又是那位主任,出风头似的掏出几十张百元大钞和一摞子卡,装模作样的晃了晃又放回了自己的衣兜里。
道士觉得好笑,他再也无法继续无聊的坐下去了,他立起身来,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一沓钱来,那天他准备帮助生活困难的老同学的一万元钱,对目瞪口呆的大家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这点钱,你们几个生活困难的分一分,以后有机会我再帮助你们。”
说完话如野鹤仙人,扬长而去。他走了之后大家才想起来,道士在这个餐桌前坐了半天,根本就没有动箸,连一口酒、一点菜也没有吃。在大家纷乱只顾自己吃喝的时候,竟然想不到给自己同桌的老同学敬敬酒,让让菜。什么事呀。
道士后来又做了一个惊人举动,在他炒股的全部收益达到了一定数额的时候,他从股票收益中拿出了若干万元,对那些往日的熟悉哥们发了一道邀请帖子。
这个从不下饭馆的人,选择在市中心的茶馆用茶水和外卖的冬菜包子待客,并给惦记他这点钱财的那些哥们公布一条索取的原则:凡在过去他困难的时候在经济上对他有所帮助的人,现在一律实行给一还十的政策,即过去曾经帮助过他一块钱的人,现在可以得到十块钱的补偿。
结果大家也许会想象得到:施舍者从不惦记日后的回报,那些凡是过去曾经在经济上帮助过他的那些人们,没有一个人再找到他,去重新加倍索回那点过去多年的馈赠,相反,过去一分钱都没有帮助过他的人,现在正是惦记他钱财最甚的人。
你不要以为这个炒股的道士是个忘性极大的人,一个文化虽不高但对数字充满敏感的人,岂能忘记了十来年前的往事,他不过是在此时以此事,进行一次善心的普化教育而已。
“至治之极。甘美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其实,老子在两千年前的这段话,用在炒股的道士身上,不是正合适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浅谈道教 第四节 趣事一则
某道观最大的那间厅房住的是一位面貌慈祥的老人,看样子有八十来岁了。老人和蔼面善,开口说话也是盘问家史,嘘寒问暖,令人感动的难以言表。时常,山下有高级小轿车拉来了吃的、用的都送在了山腰。观里的杂工们帮助搬运,运来了就直接放在厨房,给大家吃。
时间长了,观里年纪最大的杂工就传出了“新闻”,说这是位离休的老干部,曾经位高权重,wg中迫害得家破人亡的冤主不下百人。他自己嗅觉灵敏,倒是没有吃多少苦头一直被重用,直到离休。
八年前,老干部患了癌症,查出来已经到了晚期,浑身长包流脓,臭不可闻,昏睡中一个劲在向身边周围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哀告求饶,好像被冤魂缠身。消息传出,听说的人都拍手称快,说这是老天报应,活该。
眼看被医院定了死期,无药可救。为求得临死前精神上的安宁,家人也为了省却麻烦,老干部自己选择,住进离城不远的佛教寺院。没有想到刚住进去,立刻受到当地全体佛教居士们的一致抗议,方丈再三劝解无效,只好对老干部说:“看来,施主只能请便,另择高处了。本寺受十方供养,信众的意见是第一重要的,老僧眼下是再无能为力了。”
此事给了老干部以深深的刺激,无奈,也无处可去,只好换到地点偏远的道观。据说是主持道长说服了香客居士们不再反对才收进来的。
主持道长同老干部几次长谈,切脉问诊,然后又与附近几处道观的得道道长几次商量,最后定了下来,给老干部服了一种观里自制的中药“麻姑丸”。
“麻姑丸”原是专门治疗妇女绝症而秘制的,腥臭辛辣,不知用何物所制,药丸的包装蜡丸上四个警示的黑字“男子禁服”。老干部接在手里,看着这几个大字后眉头略一皱,之后又坦然一笑,立刻毫不迟疑地放进嘴里,大口咀嚼咽下。主持道长不觉击掌大叫:“好,孺子可救,你这条命天不该绝。”
老干部服药的当天午时,服侍他的小道士事先搬来几个铜盆水罐,摆在面前。老干部不解,正待询问,忽然感到胸腹涨满,暗流激荡,刚一张口,止不住的胃液胸水如浪潮一般喷吐出来。
一时间,吐完积食吐胃液,吐完胃液吐胆汁,吐完胆汁吐乌血,只吐得天昏地暗,眼泪鼻涕一块流。细算起来,老干部从午时起,直吐到晚间之后,方得以止息。这一夜,是老干部发病至今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好觉。
第二天清晨,一碗素粥喝毕,少歇片刻,又是一丸“麻姑丸”送到面前。老干部别无二话,再次大口咽下。午时一过,老干部再次倾吐,但症状已如洪峰之后的余浪,比昨日显然轻了许多。
以后,药丸开始减少,先是隔一日一服,然后隔二日一服,再往后隔三日一服,最后是隔五日,隔一周,隔十日……,历经数月,老干部已经服了十六丸“麻姑丸”。来探望老干部的医生、亲属,还有省里老干部局的分管干部觉得几天不见,便是一幅新气象,老干部浑身的肿胀全消,脓疮结疤脱落,犹如再生一般。
再隔十余日,老干部局不大放心,用小车将老干部拉到肿瘤医院一检查化验,竟然症状全无,老干部奇迹般的痊愈了。一时间,道观门前游客如云。此时,主持道长踪迹全无,早已独身云游武当去了,远远避开了此地噪杂的口舌。
年末,数月不见的主持道长再回来时,此地已恢复风平浪静,悄然无息。唯独老干部,从此以道观为家,不肯回去。至此之后,老干部成为长期的“住庙干部”和不领工钱的自愿者杂工,也成为道观里一个处处帮人解急救难,自觉为民效力的活雷锋一样的典型标兵。
再往后,时间一长,社会矛盾日渐尖锐,老干部的历史作用应运而生。附近的农民们有了不公平的遭遇,原想找老干部倾诉一下,帮助拿个主意。没想到老干部听了之后义愤填膺,立马要车奔到市委,要市委书记、市长亲自解决老百姓遇到的民生问题和疑难问题。
老干部的地位级别在那里摆着,虎瘦威风在,市委书记、市长的这点面子还是给的,一点都不敢耽搁,老干部为民请命的要求全都解决。消息传出,人们真的是惊讶了:老干部如脱胎换骨,不仅大病痊愈,连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
人们评价说,老干部站在了社会上最穷最苦的“弱势群体”一边,竭尽自己的全部财力、人力,为这些最普通的劳动人民谋利益。
名声传开,直至上面发了话,这才使老干部从此在省里、市里的说话不再好使。这也好,这一来也给老干部带来了彻底的清闲。一个糊涂一生的人,在老来突然明白过来,受到了人们的爱戴,这难道不是幸事吗?
老话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历史典故中还有“周处除三害”呢,古代成语中还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说法。此外,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还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鬼使神差 第一节 纸斧子
小岛是被掐人中掐醒的,他是看着硕大的黑虎把两只从地下来的鬼吓走后,再也承受不了身上的重压和恐惧到了极点的精神了,晕死的。
当然他自己不知道,临失去知觉前,他是歇斯底里地嚎叫了一嗓子的,这一嗓子把门口和院里的侍卫们可给吓坏了!
直接撞开门冲进来,侍卫们把从梦中被惊醒的紫玉抓头发拉脚的就从床上拽了下来,撅胳膊就控制住了,两名侍从官把小岛扶起来,上下检查了下,一看这也没外伤啊,他们还以为是屋里的这个中国女人行刺特使呢。
这当口,裴级三就带着人赶了过来,这小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回去后也没睡觉,和衣守在电话旁,枪也拉开保险就放在床头。
电话一响,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听话筒里说特使出事了,提着枪鞋都没穿,就跑了过来。
裴级三过来后,看了看情况,下手掐了掐小岛的人中,听着小岛幽幽地转了口气过来,这才让人帮忙给抬回到床上去,让侍卫把茶壶拿过来,倒了碗残茶给喂了下去。
等小岛醒过来,看见了裴级三,一五一十地把看见鬼的事说了一遍,这几位才明白不是遇刺了,这是闹鬼了,小岛说的那身上不能动的情况,这个俗称“鬼压身”。
裴级三还以为小岛是做噩梦了呢,吩咐把那个中国女人带过来,仔细地问了一遍刚才的事情。紫玉就说早早睡下了,她正睡的香呢。就听见太君大叫了一声。她吓醒后。起来一看,太君一动不动的,这会外面就冲进来人把她从床上薅下去了。
让手下人把紫玉放开了,裴级三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还别说,墙角角柜上的照夜灯,灯泡还确实是碎了,白晃晃地碎玻璃碴子散了一地。
他又转到大床跟前。猫下腰撩起床前的垂帘,看了看他前半夜布下的那红线阵,还都在,只不过拿出来那盛满水的碗呢,有点变样了。
碗里的清水变得黑糊糊的,就和墨汁一个颜色,还散发着一股子腥臭气,大红的丝线呢也变了,也变成了黑漆漆地颜色。
裴级三心里一阵慌,难道还真是闹鬼闹到特使这屋来了吗?一边核计着一边端着这碗水要出去倒掉。才一转身,迈出去一步。就听见脚底下几声脆响传来!
抬起脚一看,灯火下,刚才脚踏的地面上,一团金灿灿的物事平铺在地上。
把手里的水碗递给手下,让出去倒掉,裴级三伸手捡起了这样东西,都不用怎么仔细瞅,也认得,这是用金色的彩纸裁剪出来的纸斧子。
裴级三也算个白云观里出来的俗家弟子,虽没得真传吧,一般的小法术啥的也认得,这明明就是个纸马里配的斧子,估计是刚才那两个被黑虎吓走的小鬼丢下的,这玩意一被破了就显了纸裁剪的真身了。
啥是纸马啊?俗称“甲马”。古时祭祀用牲币,后演变为用偶马(即木马)。纸马的形式实质上就是木刻黑白版画旧俗祭祀时所用的神像纸,祭毕随即焚化。古代祭祀用牲币, 秦 俗用马,后演变为用木马。
唐时王璵以纸为币,用纸马以祀鬼神。后世刻板以五色纸印神佛像出售,名曰纸马。或谓旧时所绘神像,皆画马其上,以为神佛乘骑之用,故称纸马。又称甲马。
但是在“驱魔界”里甲马和纸马,是不可混称的。某地农村的一位“乡通(即巫师)这样解释过,纸马为六种一套,由灶君、山神、土主、门神、桥神、水火二神组成,称作“叫魂马”。
而称作“甲马”约有二;“顺甲马”和“倒甲马”。即:画面所绘的人在马之后者称“顺甲马”,其作用是“迎神”;马在人之后者则称“倒甲马”。用时,还必须同时将五张顺甲马来表示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倒甲马”厉害无比,专用于驱鬼除祟。另一位“乡通”道:“甲马”是指专用于“追魂捉命”的“纸符”,其余都称“纸马”。可见,纸马应与甲马有所区别。
这玩意发展到清朝和民国时期呢,又出现了用彩纸裁剪的人啊马啊啥的,据说还是从白莲教那传出来的,用这玩意可以召唤鬼来供驱使,能当奴仆用,也可以在裁剪了兵器当阴兵用。
裴级三手上的这玩意一看就是有人用来招鬼来要害天皇特使的,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呢,有意暗中护着特使,也用了纸马之法呢变幻了黑虎出来,吓跑了招来的邪鬼。
此时,紫玉才战战兢兢地给裴级三说了点事,她家那位付会长被鬼索命的事情,裴级三是知道的,还是他先去给震住的呢,紫玉就说了找来的龙虎山的法师,还有城西三清观的道长,都说那索命鬼就躲在宪兵队的后院呢。
紫玉这么一说,倒提醒了裴级三了,头半夜宪兵队牢房闹鬼的时候,那个老鬼不就说他怎么又来了吗?说明是见过他的,这下对上了,敢情就是纠缠付会长的那几个冤死鬼啊。
可是这纸马又怎么解释呢?鬼自己是不会裁剪纸马的,要不就是这几个鬼本来就是有人用法术招来的,要不就是还有另一个人想用这千里借阴兵的法子行刺呢。
小岛这会呢清醒多了,头也不疼了,坐了起来,听紫玉和裴级三说法师的事情呢,就又把看见的情况仔细地说了一遍,紫玉呢趁机建议,不如把那两位法师请来,给看看吧,别真有人要害太君的。
裴级三想了想,决定先让人跟着紫玉回去,把法师带到宪兵队去,要看着没啥问题呢,再领到总督府来驱鬼。
紫玉心里还挺高兴的,一晚上没得到机会说让法师进总督府的事,没想到宪兵队和总督府也不消停啊,自己服侍的这个小鬼子也见鬼了!怪不得她来之前,道清师傅和她说,夜里子时以前什么都不要说,等出了怪事后再说请法师的事,准成!看来自己还真是遇上活神仙了!
有宪兵队的车去接,那还不快吗?没多少工夫就把两位法师和两个小道童给请了来。裴级三就在后院牢房大门那坐着等的,听见前后院连接的门那脚步声传来,一转头愣了!
当先的个头不高的道士呢,衣帽陈旧,面容干瘦,手里一柄拂尘倚在袍袖上,双目在暗夜里也能看到,炯炯有神的,和会放光一样!
主要是后面紧跟着的这个法师让裴级三有点发愣的,似曾相识!大个子,黑脸庞,甩着大步子,晃着宽大的道袍袖子,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两位法师一进了后院,先后脚地停下了步子,一个是紧皱着眉头,四下的观瞧,一个是大张着鼻孔,翕张喷吐地使劲嗅着空气。
过了会,也不搭理身后跟着的众人,和牢房门口的几个人,径直走到北面的后墙跟,矮个枯瘦的道士呢口里喃喃有词地念着什么,那大黑个子的法师呢来回地游走着,就好像是赶路一般。
又过了会子,两人停了下来,相视一笑,这才回到牢房门口,挨个地对裴级三说:“长官,此地怨气太重,申位上已被阴气冲破,贫道已然和杨法师一起把破处封上了。”
瞧见了吧,有道就是有道,也没人引荐的,人家就能在一般人里认出谁是管事的头,上来就把鬼出来的地方给找住,先封上了!
别人看着都神奇呢,裴级三可懂啊,他可是瞧见了鬼就是从两位道士方才做法的地方出来的,两位露了这么一手,一下子就把他震住了,这是手里有活的高人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鬼使神差 第二节 拿夜叉
裴级三一拱手施了一礼,说了几句道教里的切口,算是亮了同门之人的身份,简单地说了下头半夜牢房里发生的事情。
年长的道长呢还没发话,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面如沉水一般,那黑大个先发话了,说他闻出来了,这几个鬼还在后院呢,八成就在屋里呢,没走远。
点了点头,矮个的道长呢对裴级三说,闲杂人等都出去,就留下属相是龙虎的,还得是上半年出生的,日本人不要,剩下的都出去。
这个裴级三懂,属相是龙虎的,还是上半年出生的,命硬而且阳气重,能帮着挡鬼啥的。
马上就安排下去,一共从特工和便衣队里挑出来七八个,剩下的都赶出后院。瘦道长给院门上贴了符,命两名小道童一左一右地守好,挑出来的人或上房顶或上墙头,按照八个方位布好了,手里都捏着符咒。
安排完了,两位法师才和裴级三一起进了牢房,此时的牢房里,除了关押的犯人,看守们都被弄到前院去了,再说了头半夜闹的那一出,谁还敢在这值班啊!
牢房里这会呢倒是灯火通明的,可能是怕再停电吧,灯笼和火把也点了十多根。三个人走了一个来回,道清呢最后停在靠里的一间稍大的牢房门口,问裴级三这里面关押的是谁?
裴级三护送天皇特使来到保定之前呢,这宪兵队的牢房不怎么关人,一般宪兵队和特务机关抓了抗日分子啥的,经过审讯后。往往就移交到不远处的警察局去。备了案再转送城东的监狱去。
除非是有重大嫌疑的和身份比较高的抗日分子。才会关在宪兵队的牢房里,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
但也有例外,就是那被抓来的三十名商人,这批商人呢,本来就是鬼子准备榨取钱财的,没怎么动大刑,只有一个被打的不轻,就是那位赵家的大公子。因为查明确实是从山里的八路根据地来的。
这三十名商人就被集中关在宪兵队最大的这间牢房里,鬼子是放出风去,说准备把这批人送到冀东的矿上去当劳工,其实呢是两个目的,等着这批商人的家属出大价钱来赎人,另外呢就是震慑下想联合起来和鬼子的新经济政策作对的商人们。
裴级三这事呢没参与,地方上的事情,他不想掺和进去,和他也没啥直接关系,里面关着的他也不认识。就那个姓赵的小子他过问过一次,他多了一嘴说看这抽大烟的身子骨。八成是从八路那逃出来的。
法师既然问了,裴级三也就说了,说这里面关着的都是一些违法的商人。法师转头瞪着眼问:“是不是有个姓赵的小伙子!”
裴级三下意识地说有呢,马上又觉得这怎么听着像是来救人的呢,可转念一想,这法师既然从赵府来的,他自己不也听那岁数大的鬼说是赵老爷吗,那法师指定也知道赵家的大公子关在这呢。
法师让裴级三把门打开,已是后半夜了,牢房里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只有几个人听见牢门响呢,睁开眼看看啥情况。
那位赵家大公子呢,被关在牢房这些日子呢,众人也是同情他的遭遇,对他还不错,有的商人家属买通了看守送进来点好吃的,也分给他,还托人送来点外伤药,帮他治好了受大刑落下的伤疤。
这会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从大通铺上爬起来,揉着眼睛看进来的是谁呢。一瞅见当前的那个,赵公子大张着嘴巴,人傻在了那里!
杨法师朝赵家大公子挤眉弄眼的,所幸身后的裴级三没瞧见,不过他倒是看见这个干巴瘦的犯人脸上的表情了。
道清最后进来的,站在牢房中间,四下环视了一圈,从腰间摘下个八卦牌来,托在手上,又念上咒语了。
怪事又来了,随着道清师傅嘴里的咒语传出呢,裴级三眼看着五个犯人躺在那里挺胸叠肚的,伸胳膊撑腿的,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突然借着通道里的灯光呢,几个人都瞧见了,从一个犯人身上冒出了丝丝缕缕地黑烟,绝不是起火后的那种黑烟,倒是有点像晨起湖水上的那层雾霭一样,飘来荡去的。
千丝万缕搅在一起,很快就旋转着融合到一起成了一个烟团,在半空中悬停着。那犯人身上再没黑烟升起了,人也不动了。
道清法师停了口中的咒语,手中的拂尘一摆,杨法师从硕大的袍袖里伸出手来,摊开手掌,一个白瓷的净瓶呢露了出来,别说,这净瓶一露出来,那股子黑烟就像一只归巢的鸟儿一样,倏忽一下就像被吸进去一样,全部进到了瓶里。
一点不剩了,杨法师才把净瓶的口同封印盖了,放在了斜背着的香包里。如法炮制,又一连收了四个黑烟团子,一一把净瓶放好,杨法师才冲道清点了下头。
裴级三也瞧明白了,这是收鬼完事了,这下宪兵队里就算消停干净了。这一手露出来,也彻底打消了裴级三的顾虑,他决定带着两位法师去总督府里走一圈。
杨法师呢是最后从牢房里出来的,临出来前,外面的人没看到,他背着的手悄悄地丢下了一个小纸团。
出了牢房的大门呢,道清站在院子中间朝西厢房看了两眼,问这里关的是谁?裴级三说是个有通匪嫌疑的妓女,道清摇了摇头,说那房里透出红光来,此处关的是位大善人呢。
说完也就说完了,再没有下文了,多说啊那裴级三爱生疑的主,就该怀疑说这话的动机了,点到为止最好。
到了总督府四院小岛的大屋里,道清听了小岛描述的所见,又看了看那彩纸剪的纸斧子,笑了笑,递给了杨法师。
杨法师接过来呢,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告诉裴级三,把方才挑出来的八个人叫来。
等人到了后,让他们在刚才现出黑洞的那块地板周围,按照八卦的方位站好,脸朝外,背朝里,道清给他们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纸符,背上用朱砂笔写了几个字,怪了,这八个人就呆若木鸡,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随后让众人立在桌案后,道清把桃木剑插了几张黄表,在灯火上点燃了,做了一套的法事,完事后,杨法师走进八卦里,踏着方位开始急速地奔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后连人影子都看不见了,就瞧见灯光下一团黑影子像团旋风一样的在那。
灯火猛地一暗,黑旋风没了,杨法师已经从圈里跳了出来,手里还捏着诀,站在了香案的右侧,众人还眼花缭乱呢,刚定下神来,心一下子都忽悠了起来!方才杨法师踏着放走疾走的那块地板不见了!又现出一个黑洞洞地坑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后半辈子都忘不了了!那坑口先是伸出个鸡爪子一样的手来,不大工夫呢,两个鬼就顺着坑沿爬了出来!
和小岛形容的是一模一样的,一个高一个矮,一个胖一个瘦,眼冒绿光地看着香案后的人们,紫玉要不是提前让道清他们打了预防针了,早吓死过去了!
道清一摆手中的桃木剑,捏了一个诀,高声喝道:“急急如律令!破!”刷地一下,那黑洞洞的坑一下子就不见了!又变成了砖漫的地板了!
两个鬼被道清的一声喝也惊的不动了,突出来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啊,看到脚下又是地板了,它们也晃了,嘴里发出啾啾地叫声。
杨法师从怀里掏出一把尺子来,这个叫天蓬尺,举着走了过去,照着高个鬼的头上,打一下喝一声,手起尺落的,但见那高个鬼的身形一寸一寸地矮了下去,最后噗地一下冒了一股子黑烟,消失了!地上就剩下了一个纸裁剪的小人了。
同样是用天蓬尺打了几下,矮个的鬼也变成了纸人了,杨法师把两个纸人捡了起来,拿给道清师傅看了看。
还没得出结论呢,窗外传来了一阵鸡叫,五更天了,道清对裴级三说呢,鸡叫了,不能再做法事了,要等到夜里再说了,今天先到这吧。
留了一丸药说是让小岛服下,解一下心悸的余病,又拿出一些朱砂,嘱咐给那些被鬼附了身和掐了脖子的喝下,可保无事。
小岛这个鬼子是看傻了,从来没见过这种事啊,道清借着灯光看了看小岛,把千恩万谢的裴级三叫到房外,小声地说呢,这鬼呢是有人支唤来的,这个无疑了,可是他刚才瞧见这个日本人的气色,可不大好啊,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的!
裴级三最怕听的就是这个话!当下慌了神了,忙着请教该怎么解这个难呢?道清掐指算了下,说不好解,这个是个死劫,能不能过去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那位杨法师呢信步走出大屋子,也插了句嘴,说此劫数能解,三日不出门,用屋里的那八个人把他围在中间,再由法师给布了阵,也许能躲过去这场灾祸。
裴级三连忙让紫玉把两位法师先送回赵府,他把这边布置完了就赶过去当面答谢,可要想说服小岛老实地在屋里坐三天,那可比请法师来驱邪逐妖的还难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鬼使神差 第三节 赛社火
裴级三磨破了嘴皮子了,好歹算是说服了小岛三天不出门了,这才赶回宪兵队去把法师给他的朱砂呢,用温水调了,给那几位被索命鬼附了身的鬼子喂下,还有被掐了脖子晕死过去的那几位,也都灌了。
这时候天光就渐渐地放亮了,日头虽说还没升起来呢,可宪兵队的大门外的街上,敲锣打鼓地热闹了起来!
一问身边人,才想起来今就是正月初八了,是商会组织全城的老百姓们赛社火的日子,这可是前几天就和皇军谈好了的,人家可没因为你宪兵队闹鬼就改了日期的,一到初八大早起,四面八方的社火队们就按照鬼子事先的规定,来总督府门前的广场聚合来了。
整个赛社火期间全程的治安事务呢,是宪兵队和警察局负责的,这个裴级三不负责,他安排完了自己手下人的事情,就叫上车急急忙忙地往赵府赶呢,要去讨教怎么解了小岛太君血光之灾的事。
一出宪兵队的大门,好家伙,这老百姓可是来了不老少啊!裴级三是没心情看了,让司机按着喇叭一路穿过人群,办事去了。
裴级三咱就先不说了,说说这赛社火吧,现在城里的年轻人们已经见不到早些年这些正宗的社火表演了,这可是很可惜的事情,说来呢,这赛社火也是咱中国的一份宝贵的文化遗产呢!
社火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起源于中国上古祭祀活动。是中国民间一种传统庆典狂欢活动,具体形式随地域而有较大差异。但是不管是东北还是西南。走到哪这个“社”。都指的是土地神,从古到今,各地的社火都有祭祀、祝福之意。
在中国北方呢,每年春节期间,各乡村百姓都要自发组织各种社火活动。社火规模从几十人到上百人,包括锣鼓手,舞狮等等。老百姓呢燃放爆竹迎接社火队伍,并赠予瓜子花生烟酒啥的礼物。社火经过之处。爆竹声声,锣鼓喧天,人山人海,气氛热烈。
社火表演中中最具表现力的是高台。每个高台均有一主题。常见的故事情节有三打白骨精,劈山救母等。多取材于地方戏曲故事。高台往往由经验丰富的民间艺人指挥建造。
即在一个专用的桌子上,使用木材,布料,彩纸等材料做出各种背景,如假山,树木。动物等,然后按其内容把男女儿童(年龄一般4—5岁)装扮成故事中的人物。固定在高台上,少则1人,多者10余人,高可数丈。
社火的种类,包括地社火,背社火,抬社火,车社火,马社火,高芯社火,高跷社火,血社火,山社火,狮子舞,唱社火,丑社火等等。 地社火
这个地社火呢就是在“地上”表演的故事。这种“故事”适宜晚上表演,家庭院落、大户人家的院子、街道、打麦场都可作为表演场地。地故事在内容上有的同马故事相同,源于古典传说,也有自编自演的创作节目。
地故事的演出,是由一丑角开路,演员根据情节,依次按不同的队列出场表演,队伍变化灵活,有分有合。演出过程要灯火通明、焰火助兴。有时还将杂耍、武术融入其中。
在有些地方,还挑选一“巧嘴人”扮成“春官”说几句顺口溜,如庙会上摇麻糖会的人说得那样,触景生情,即席发挥,见谁夸谁,要求琅琅上口,悦耳动听,趣味无穷。
例如,见男说男象“潘安”,见女说女赛“貂蝉”。在饭馆酒店门前耍社火,就说:“你家酒菜十里香,好象天上玉琼浆,过路君子喝一口,永生永世也难忘。”这些人虽斗大的字识不了几箩筐,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记忆惊人,思路敏捷,妙语连珠,绘声绘色,令人叹服,把众人逗得捧腹大笑,开心至极。
因为这方面对“丑角”的要求高,表演难度大,近年来,这种演出场面很少见到。在此类“故事”中,常见的还有“害婆娘”(丑婆)和“蛮老汉”(丑汉),也是最逗趣,最有意思的。这一对角色均由社火队里性情活泼、幽默,有较强表演能力的男性表演。
车社火即在车上表演的故事。先前用的马车、牛车、骡车,20世纪80年代之后,代之以手扶拖拉机、四轮机、汽车。现时一般不用其他车辆,只用汽车。先用木椽在汽车上搭成亭台、楼阁架子,然后用花布、花束、明镜、丝穗等精心装饰一新,视社火内容,有的分前厅后厅,有的也不分。演员可多可少,一车可表演一出戏里边的某一场景,也可表演两出戏里的两个场景。人们从演员简单的造型中,一眼就可看出是某一出戏的某一情节或其中的表达的某种意思。
经常登上车故事演出的戏有《打镇台》、《白蛇传》、《三娘教子》、《铡美案》、《黄鹤楼》等。还有创新内容的。车故事用的车不能太少,太少显得单调、乏味,车多了阵容强大,表演的内容多样,显得非常壮观。
马社火就是马背上的故事,即骑在马、骡、驴身上表演的故事。演出用的骡、马、驴必须膘肥体壮、性情温顺。演员一人一马,在马身上要手持兵器,或刀或剑或戈,每人做出一种固定的姿势,依序排列,不得轻易变动。这样,人们从表演者的脸谱和兵器上便可分辨出名堂来。同车故事一样,马不能太少,越多越好。
地滩社火其社火场面浩荡,气势宏伟,热闹非凡。每年进入腊月,庄头就响起了锣鼓声,把整个村人的心击荡得热乎乎的,告诉村里要耍社火了。 社火的派系不一,一个地方一个样;地滩社火有文有武有丑。文少武多。耍唱兼容。巧妙穿插,体现了传统文化的丰富内涵。
地滩社火中的演员,最少不下24个身子,主要有红脸、花脸、净脸、文旦、武旦、丑脸、白脸等。各种脸谱、衣服都有专门人负责化妆。所用的道具,有长刀、短刀、枪棍、鞭、锏、锤、弓箭等。通过一转又一转打斗追杀。仿佛把观众引入古老而久远的战争中,或一场历史纠葛中,或人生悲剧中,或缠缠绵绵的爱河中。
地滩社火的技巧、功夫要求很严。一切从人物出场,打斗翻转,一招一式都按照某一转戏情去进行。每一个动作讲究功底,一要看四门是否踏到,二要看套路,是否掌握了道具:黑虎鞭、春秋刀、莲花刀、四平刀、连枷棍……这些动作的基本功。一般演员要看他是否还掌握了推刀、斩刀、提刀、劈刀、挽面花等动作的各种基本要领。
组织地滩社火,还有许多辅助环节,如锣鼓队、彩旗队、蜡烛、灯笼、道具、衣饰、脸谱、放火把,都有专人分管。灯笼的形状都是按宫厅里的宫灯,用铁丝编制成一种有棱有角的灯形。地滩社火。经过一个腊月的精心教练和预演之后,按照当地风俗。正月初一晚正式进入表演,直至正月十五结束。
社火队里的春官由聪智灵活、口齿伶俐的一人扮饰,当两队社火相遇时,双方的春官以‘县官‘身份用诗词句式对话问答-
跑场子呢是社火进场后的第一个节目。表演时,除打击乐队外,由两人领头,不断变换队形,场面颇为壮观。
纸马舞:用竹子分别扎成马的头胸和臀尾部灯架,裱糊彩绘成骏马灯样,一般八至十匹,各系在骑马人的前腹后腰,骑马人披衣围裙。表演时,马队进退穿插,左右环绕,做出各种舞蹈造型。鞭梢声、口哨声、雀铃声和锣鼓点融为一体,使舞蹈的刚健豪放达到**。
腊花舞:由四至八个巧妆打扮的小姑娘演出,每人左手托着绚丽夺目、点燃蜡烛的纸糊腊花盆,右手提着丝绸彩帕,踏着十字舞步,随着伴唱人所唱的民歌小调和各种民族器乐的伴奏节拍,翩翩起舞。
旱船舞:俗称跑旱船。分单船、双船两种,单船表演时,船姑娘‘坐‘在船舱内,艄公和船姑娘对舞。双船则船姑娘‘坐‘在船舱内,艄公‘坐‘在船的前板上和船姑娘同舞。两种船体都用木、竹扎成,外用布、纸彩装,四角悬吊绣球,船舱前后固定着美丽的腊花盆灯,把船打扮的异常华丽美观。此节目表演时从始至终,跌宕有致,波澜起伏,艄公和船姑娘配合默契,乐而不俗。
高台:用铁棍焊接成五六米高的骨架,下端固定在车上、上端妆饰成五彩缤纷的树枝或花朵,把小孩装扮成各种戏剧人物,扎立其上,宛如巧站花心、叶面,并按戏剧情节,作出亮相姿态。
狮子舞:俗称耍狮子。表演时两人顶狮、一人引狮,耍法因顶狮人的技艺高低而各异,开演时,锣鼓齐鸣助威,引狮人以快速舞步引雄狮饶场一周,然后以箭步或筋斗跃身于出场正前约五六米处,举灯、挥手高声喊逗,狮以猛虎下山势扑来,双方反复搏斗多次,打完四门(即十字形),雄狮作驯服状,然后由引狮人指挥作杂技表演,如打滚、跳桌凳、上高台、滚绣球等。最后,引狮人手牵狮头或飞身骑狮绕场结束。
河北的保定自古就是闹社火出了名的地方,前几年鬼子压制的不让闹社火,怕人多闹事呢,今年呢也是要笼络人心呢,就答应了赛社火这件事,别说城里的组织了几十支队伍了,四里八乡的也一大清早地进了城,来了几十支队伍呢!
方才裴级三听见的外面街上的锣鼓声,就是两支社火队伍遇上了后,比试较量一番呢,也算是正式开场四城巡游前的热场吧。
闹哄哄地把全城的老百姓的心可都给搅动起来了,不少人家早饭都没吃,就一家一家子地赶来先睹为快呢!
总督府门前呢地方也大,城里的暗暗地结了心,算是一大股子,那城外的也是拧成了一股子劲,要和城里的社火队比上一笔呢,从六点多开始往这聚拢,还没到八点呢,总督府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八点一到,商会的会长朱老先生呢已经把鬼子保定驻军的头目们请了来,说了几句话,保定城的市长呢也出来讲了话,有关人等吧,都讲完了,一通火铳乒乒乓乓地放完,这赛社火就算正式开始了!头一支队伍从总督府门前演了一通后顺着大街扭下去都快一个小时了,那最后的队伍才开始挪步子,你说这长龙得有多长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鬼使神差 第四节 特使遇刺
快到上午十点了,总督府门前的小广场才算清静下来,几十支社火队伍沿着莲池北大街一路喧嚣着北去了。
去赵府拜见完两位法师的裴级三正坐在往回来的车里犯愁呢,刚才要按着道清师傅的说法呢,这个小岛太君身上的血光之灾是个死劫,不是咱中国人,他的给中国人用的法术不好使。
这话真假的姑且不论,裴级三着急赶回去先把小岛看住了再说,后天特使们就要离开保定去济南慰问了,那边不归裴级三他们管,是济南方面的特高科负责天皇特使的安全的,只要再保证这两天不出了事,他回北平去就能交了差。
由于老百姓都是拖家带口地出来看社火的,从东大街回来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城里的人不平时多了一倍!城外的十里八乡的也都赶来了,车子走到那都是乌泱泱地人,怎么按喇叭也没用。
听着车头不远处的锣鼓点呢,裴级三心想这一准是社火队过来了,这还不定得堵到什么时候呢,干脆命令司机一打方向盘,拐进了小巷子,想从小街向南插到裕华西路上,从那边回总督府。
就是这么阴差阳错的一拐弯呢,裴级三就和他的主子走岔了道了!而那两位天皇特使呢,因为被社火集合耽误的遛马时间呢,也鬼使神差地被拖后了一小时,就在裴级三堵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二位呢牵着马出了总督府。
本来呢早上裴级三走的时候,是千叮咛万嘱咐小岛太君今天不要出门的,最起码也得等他回来以后再陪同出门。小岛嘴上答应的挺好。裴级三一走。他也一夜没睡好,斜靠在沙发里打上盹了。
八点来钟,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呢,早川特使就来找小岛了,想利用遛马前的时间呢,去看看中国人的社火,听着这么热闹,估计瞧着也一准得热闹。
早川还不知道小岛夜里见鬼的事呢。他们不是住同一个跨院的,都是在总督府的后宅第四重套院里,小岛呢好色,走哪都离不开女人,早川呢这人呢爱清静,所以呢各住一个跨院。
小岛疲倦地和早川说了夜里的那些遇鬼的事,还心有余悸地说了血光之灾等的话,早川听完是哈哈大笑,很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是中国人弄出来的假象。装神弄鬼的无非想骗几个钱花花的。
至于裴级三,早川认为他无非是危言耸听地想让小岛别出去。这样他护卫的压力就小得多。早川这么一说呢,小岛也认为说的有道理,可能就是自己做个噩梦吧,被中国人当成了鬼神的,弄了戏法来哄他的。
这么一想呢,心里也就释然多了,和早川一起呢用了早餐,喝了会茶,带着几名护卫呢走出大门,看了会子社火。
裴级三的手下呢是好言相劝两位太君最好别在这乱哄哄的地方多停留,小岛那是飞扬跋扈惯了的主,还能理这套话吗?训斥了几句后,就命人把他们的坐骑牵了出来,此时大门外广场上的人已经基本没了,这每天必不可少的遛马已经拖延了一个小时了。
照例呢还是一队士兵骑着自行车开道,八名贴身护卫呢步行随从,街上的老百姓虽多呢,不过鬼子兵一过来,吆三喝六的,也都纷纷地闪避,两位特使的大洋马一路小跑着走的很通顺。
不过走到东西大街交汇的那个路口南边时,走不动了!为啥呢?这一代不少的商户,社火队都喜欢在商户门前呢停上一停,唱两段了耍上一段了,讨点彩头挣个赏钱啥的,另外呢街口东边不远呢就是关帝庙,社火队都要去关帝庙前打个转,给关帝爷演上一段的,讨个吉利,这么一折腾,路口就挤得水泄不通了。
裴级三就是走到关帝庙前车开不动了,才拐进小胡同去的。开路的鬼子兵呢连打带骂的,推推搡搡的也没把路疏通开,两位特使呢也被迫让马停下来,清一段里走上一段。
好不容易从人山人海中穿行了过去,推着自行车开道的才拐上西大街,两位骑着马的特使呢也才准备要磕蹬让马小跑起来,那八名随身的护卫呢满头大汗地也才挤过来,突然!街边的胡同口那一大盘的鞭炮炸响了!
这是一串十响带麻雷的鞭炮,十个小鞭炮后编上一个大个的鞭炮,啪啪啪咚啪啪啪咚的,听着过瘾呢!
天皇特使骑的比不是战马,要是战马呢听见枪声啊炮声啊之类的响动,一般不会惊慌失措的,但是两位特使骑的是比赛用的那种马,不习惯听这种乱糟糟的鞭炮声,尤其是特响的那种麻雷子,一下子早川的马就惊了!
这是一匹纯白色的纯种英格兰马,和阿拉伯马、北非马等比呢,性情呢敏感一些,胆子也小点。这一惊呢,一甩头,扬起了前蹄,后腿立了起来,刨蹬了几下后,前蹄落地后顺着西大街狂奔了起来!
还别说这早川的骑术还是不错的,坐骑的突然受惊呢,竟然没把他摔下去,在惊马身上坐着还挺镇静的,正在拉缰绳收蹬的想把马停下来。小岛呢也扬起马鞭抽了一下自己的坐骑,想追上去帮着把马拦下。
两匹马一前一后地急速狂奔了过去,这突然的变故把推着自行车的鬼子宪兵和步行的特工呢,都给惊呆了,这才精神紧张地从人群里出来,绷紧的神经刚一放松点,这马怎么还惊了呢?
一下子都反应过来了,撒丫子就追啊!这特使要是万一出点啥事呢,有几个脑袋也交代不了啊!
眼看着那两匹马跑出去有个一里来地吧,跑在前面的护卫特工呢眼瞅着早川太君那匹狂奔的白马突然跳起来一人多高,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啪啪啪!”地几声巨响传来,紧跟着在早川太君马后的小岛也眼看着从马上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
坏了!这是鞭炮声啊!这是枪声!跑在前面的特工不愧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跑动中就散开了,枪也拉了保险提在了手里,贴着街边的墙根就冲了过去!
两位特使掉下马的地方是在西大街的中段,这里呢街南边是总督府的后院墙,整条街上唯一的后门平时都是紧闭着不开的,只有街北边都是民居,有几条巷子口,两位特使现在就倒在其中一个巷子口十来米远的街上。
护卫们冲到离着巷子口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就见从巷子口那闪出两个人来,一个贴着墙根站着,一个蹲在墙角那,手里拿着枪呢!特工们犹豫都没犹豫,率先开了火!从南北两侧呢用交叉火力射击封堵巷子口。
那两人也不含糊呢,靠着墙角的掩护,频频地发枪还击,枪法还不错,才交上手没一会呢,两名特工就被击中了,混战中,后面的宪兵也赶了过来,他们背着长枪还配着短枪的,这十多条步枪一加入战斗,立时就压住了对面的火力。
此刻,西大街和恒祥南大街交口那的警察阁子里,也跑出来一帮子警察,打着枪向这边包抄过来,两下里火力这么一呼应的,巷子口那的人闪了两闪,又朝着地上倒着的特使打了两枪,眼见着消失了!
特工们冲了过去,也顾不上去追刺客了,先去查看特使们的伤情,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反正身上和头上都流血呢!带队的宪兵队小队长下令,让警察进巷子里去追,他们抬着特使就往总督府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尘封的档案 第一节 圆忠道长
谁这么大胆敢在日军的眼皮子底下行刺天皇特使的?没错各位都猜到了,就是军统那帮人做的这案子,我党当时没把天皇特使这事放在首要位置上,转移平津来的人才是首要任务,而杨棒子呢这会的心思都在救人上呢。
而军统可是尾随着天皇特使是同一天到的保定,从麻克敌发现天皇特使每天上午出来遛马,军统在保定的所有人员就开始盯紧了这条线路了。
前文书说过这两位特使即便到了中国,依然保持每天遛马的习惯。对此,保定的日军当局之所以没有安全方面的顾虑,有两个原因。第一,一九四一年以后,原来活跃在平津周边地区的中国地下抵抗组织–抗日杀奸团,先后遭到两次毁灭性的打击,成员非被捕即逃往重庆,主要负责人军统华北区区书记曾澈被杀,这个组织基本已经没有活动能力,让日军误以为北平的地下抵抗运动已经瓦解。
第二,日伪当局为两位特使安排的遛马路线沿线军警机关林立,属于日军安全区中的安全区,很难想象会有人在这段路上进行狙击。同时,日军还派遣了警卫人员随行,以为万无一失。
军统方面选择西大街的中段作为袭击地点,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策划,军统方面早期的几次成功行动,如刺杨杏佛,刺张敬尧等都是城市狙击,具有这方面较丰富的经验。
首先,在研究了麻克敌的提议后,确定了行动计划。情报第一组组长张清江带组员张承福。金琅等对两个特使的行动习惯进行了调查。认为这两个特使经常公开活动,在公共场合进行刺杀存在可能,不需要深入其内部进行“窝里打”。
而最有规律的行动,莫过于每天上午的乘马散步,因此,狙击行动就初步预定在其遛马的路线上。其次,张清江和麻克敌等人对两个日本特使行动的路线进行了研究。研究结果是日军的防卫还是过分麻痹大意了。
小岛和早川骑马走过的这条路线的问题是虽然多有军警机关,却没有一个统一机构负有专门对两人的保卫权责。也没有戒严,因此,只要用心观察,便有机可乘。
最后北平站站长刘文修和麻克敌商议,将狙击地点放在了从西大街中段的巷子一带,由麻克敌开枪,邱国丰掩护。因为这里没有日军据点,是由伪警察警戒的,相对比较松懈,同时。这里小巷密布,路线复杂。也为开枪后的撤退提供了有利条件。
另外就是正月初八这天社火队要从总督府出来,走东西大街交汇的这个口子,人多嘈杂的也利于行刺。
不过,最终狙击地点选在了大街中段的巷口,则是麻克敌一时决定的。原因是狙击小组前一天已经尾随过两个特使一次,因为警卫人员离得太紧没有下手机会而作罢。初八这天,当麻邱二人再次埋伏到西大街时,早川的马背鞭炮惊吓,疯跑起来,小岛去追赶,与随行警卫拉开了距离(警卫是骑自行车的)于是麻立刻决定行动,一起惊天大案爆发了。
案发当时,是有好几人目击了行刺的过程的。
当时麻克敌突然冲巷子口挑出来,将自行车放倒甩在路上,挡了早川的马一下,然后开枪,当时先是击中早川的乘马,连人带马均被打中,早川落马,在后面的小岛呢冲过来来试图帮助他,因为周围混乱嘈杂,还没有觉察是被狙击。
麻乘机再开两枪,将小岛也击倒(重伤,后不治身亡)。此时,西边街口巡警阁子的值班警察伪内分局西大街路段派出所岗警和所内值班警闻声欲来救援,邱国丰立即射击掩护麻撤退,警察不敢迎战,退了回去。
麻对倒地的两名日军续发两枪,均打中了小岛,眼看后方乘自行车的日军警卫赶来,麻邱遂向西行,进入小巷中逃走(麻开六枪,邱开一枪)。日本宪兵和特工呢急于救人,未及追击,先用人力车,后用汽车将两人送往医院抢救。
除了佟,刘以外,附近还有人力车夫和路过的帮工等也目击此案,但对麻克敌等二人的描述除了衣着一致外相似之处不多(可能是吓昏了),甚至有说行武出身的麻克敌“显系一知识分子”。
小岛和早川遇刺后,虽然麻和邱都在现场“露相”,保定当局惊惧之下也全力督促破案,但日伪的破案却不得要领,原因是目击情报不足,有限的报告中“凶犯”形象也差异很大,虽然关了城门大搜,却一无所获。
麻克敌和邱国丰逃进巷子后,翻墙跳入空院子后,分头撤退的,邱是向北跑,去德国教堂。麻克敌呢是就地化了妆,戴了副眼镜,贴了假胡子,换了长衫,从另一条巷子出来,闪到街上看社火的人群中,准备出东门去保定东站的。
但是还没走到东城门,就听说鬼子已经关闭了城门,开始盘查城内的人了,没办法只能折回来,也准备去德国教堂暂避。
走到关帝庙门前时,眼看着从东大街口那过来了荷枪实弹的鬼子和警察,正在抓捕街上的行人,搜身盘查的,麻克敌身上还带着枪呢,情急之下,看见关帝庙的门还开着,就闪了进去。
其实进了关帝庙的门呢也不安全,庙里已经躲进来不少城里城外回不了家的老百姓了,麻克敌想挤出人群,去后院翻墙逃走的,刚到正殿着,手腕子一家伙被人抓的牢牢地!一惊之下,另一只手就去拔枪,也被人按住了!
转头一看,一个穿着打扮俨然是个道士的人正看着他笑呢,此人年纪也不大,三十左右岁吧,黑面孔大个子,嘿!眼熟!
这就是缘分!要是怀里揣着,日思夜想的,没准一辈子都碰不上下一次,可要是有缘分啊,不用刻意地去寻,就能在茫茫人海里遇上!
杨棒子和家伙混着当了杨法师,陪着道清师傅忽悠了汉奸又忽悠鬼子的,肚子里都乐开了花了,上午送走了裴级三这个汉奸特务呢,道清说要去关帝庙探望一位师兄,也是个高人呢,这不两人就到了关帝庙了。
方才杨棒子就从街上的鞭炮声里听出来了枪响了,他小声地对道清说,街上要乱,有人开枪,果然没说完多会呢,外面街上的人就乌泱乌泱地往庙里涌呢,说是鬼子打枪了!
杨棒子老远就看见庙门那闪进来的穿长衫的伙计眼熟呢,别看带着玉石眼镜,留着三缕长须,那白净的面皮,和走路的架势,这黑大个一眼就认出来了!跤会上露了一手的那位“国”字号的伙计!
一看他快步疾走,可始终有只手别在背后的姿势,就猜出来腰上有枪,所以杨棒子才过去按住了他,想帮一把呢。
轻声地说:“不要慌,随俺来。”就拉拽着麻克敌到了配殿,道清师傅和一位身量也不高的中年道人正在说话呢,瞧见杨棒子带着一个穿长衫的进来,就心知有事呢。
那中年道人二话不说,领着三人穿堂过殿的来到没啥人的后院,把院角堆放柴火的板房门打开,吩咐众人进去后,挪开一大堆的柴火,草沫子里掀起一块圆形的木板来,赫然一个地洞口露了出来!
告诉道清领着两人下去躲避下,这位道长呢等人下去,重新把盖子盖好,柴火堆上,这才关门上了锁,回到前殿去了。
地洞里杨棒子好奇地问道清师傅,这位道长是哪个啊?以前咋没听道清提起过呢。
道清淡淡地说:“此为贫道的师兄,圆忠道长。”
杨棒子听了圆忠两字,紧接着就问道清说:“师傅,他娘滴不会是狼牙山老君堂的那个圆忠吧?”
“他娘滴!正是老君堂的李圆忠道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尘封的档案 第二节 气节还要不要
为啥一说李圆忠这个名字,杨棒子还这么激动呢?
这里面就有故事了,狼牙山五壮士呢可是中华大地上家喻户晓的英雄,舍命跳崖誓死不降日寇的壮举搁今天依然能感动千千万万的热血男儿。
除了教科书上的那些耳熟能详的事迹外,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轶事的,其中就有这位李圆忠道长和五壮士的渊源。
当五位壮士跳崖时,这位李圆忠道长就躲在不远处的山崖上,亲眼目睹了全过程,而且还是他第一个去找到咱们的部队报的信,又同人一起把挂在树上的两位壮士救下来的,就冲这一点,也得给这位李圆忠道长写上些文字留个名下来,省的时间久了,没人还记得这位爱国的道长了。
李圆忠道长,原名李药夫。1878年正月生于满城县魏庄村,幼时家贫给地主放牛。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20岁的他离家投奔北京谋生,先是在饭店里当伙计若干年,还学了一口流利的日本话。
后亲眼所见中国被列强欺侮,遂从戎到吴佩孚部当兵,由于他作战勇敢,不久被升任营长。本想尽忠报国,怎奈军阀混战,**卖国,致使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难施展自己的抱负,强烈的爱国思想使他愤而遁入玄门,来狼牙山老君堂出家。
在朝山时与遂源白云观王永清道长结缘,拜其为师,赐道名“圆忠”。为道教全真龙门派第十九代弟子。回山后。整修狼牙山庙堂。接纳众多的道教弟子。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日本侵我中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1939年11月,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部第一次进驻易县北娄山村,杨成武司令员见到了从狼牙山下来化缘的李圆忠道长。
经过彼此深入地了解,杨成武知道了李圆忠道长的身世和具体情况,成为亲密的朋友。李圆忠经常来看杨司令员,带来狼牙山上的土特产。杨司令员也经常向他触膝谈起抗日的事。看得出来,他具有鲜明的爱国心,非常支持抗日工作的。
他说:“**和其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英勇杀敌,用血肉身躯保我中华,与**有天壤之别,实乃我民族之幸!贫道不由的想起我少年从军报国之梦想,无奈年逾六旬,只能为贵军干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在反“扫荡”前,做好了坚壁清野工作。部队的军资、被服、粮食、装具等均是在李道长热情帮助下坚壁到狼牙山秘密山洞里的。
部队转移后,日寇向这一带进行了疯狂扫 荡。扑了个空,一无所获。连八路军一个人影也没看见。恼羞成怒的日本兵在狼牙山上发现了一部分掩藏的物资,正准备烧毁时,李圆忠道长从容地从密洞中走出来,胸有成竹的用日语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通,并大讲山上的忌讳,本身日本人就很迷信,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深山里会冒出个能讲日语的方外道士。日本兵马上把搜到的东西如数放下,更没敢烧,下山去了。
李道长巧用日语,机智勇敢的保护了军资,完好无损的交给了部队。受到了杨司令员的高度赞扬。在国破家亡、民族危难关头,连出家的道士都能挺身而出,抵制异族侵略。杨司令员感慨万分,深深赞叹。随后,李圆忠道长邀杨司令员上山,陪同他勘察地形,构筑工事。还利用古庙掩护伤病员,做了许多有益的事情。
有一次去徒弟家,走到周庄村外,遇到日本鬼子兵抓民夫,他转身躲进了村外深沟的庄稼地,见里面藏着许多人,原来全村的老百姓都躲在这里。
日本兵放火烧了村子,准备四处搜捕时,这时有一个汉奸为了邀功请赏,把老百姓藏身之地告诉了日本鬼子。日本鬼子直奔百姓藏身的庄稼地而来。众百姓惊恐万分,显得异常不安。李圆忠示意大家不要声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敌人架好机关枪,准备放狼狗洗荡庄稼地时,只见一位气度不凡的老道从里面钻了出来,他头顶用银簪绾着道篆,花白长须在胸前飘逸,气宇轩昂、神态自若,黑白相间的道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用日语与领头的咕噜了一阵儿,日本兵竟绕道到其他的地方去了。李圆忠又一次用日语支走了日本兵。
李圆忠道长还多次向杨成武司令员送军事情报,在狼牙山掩护杨司令员脱险。巧妙的用日语通过敌人层层封锁线,把情报及时准确地送到杨司令员手中,为我军打胜仗起到了重要作用。
1941年秋,敌人对我狼牙山区大举进犯,震惊中外的“狼牙山五壮士”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当时五壮士本身能够通过李道长引领脱险,但是为了使数万名机关、干部、群众突围,五壮士毅然的将敌人引向了绝境棋盘坨,集体跳崖。
李圆忠道长利用对山上的熟悉,机智的把一军分区警卫连从“阎王鼻子”顺绳而下,一枪没放,在敌人网眼里钻了出来。他发现跳崖的五壮士其中两人被挂在凌空伸出的树枝上,也是他第一个把情报送给杨司令员,他和老乡、战士一起把葛振林、宋学义救下来的。
敌人在狼牙山上没有得到好处,气急败坏的把山上的庙观全部烧毁,还残酷的屠杀了山上的道士。由于李圆忠送情报下山,才幸免于难。他见自己存身的道观化为灰烬,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这位身在玄门却效力民族解放的可敬爱国抗日道长从此离开了狼牙山,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后来,他的弟子四处打探他的消息,但一直都杳无音信。直到wg后的1978年,弟子和再传弟子们去北京白云观,找到了当时在观内负责的刘之维道长,请他帮忙。刘之维道长向全国名山宫观打探,很可惜均未找到,只是听说李道长去了恒山,解放后仙故的,但是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从李道长呢又扯出了一些关于狼牙山五壮士的话题来,说正事前,先说点和五壮士有关的题外话。
中国的历史上,讲民族气节的大都是文人,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要有一定的文化,才能懂得“民族气节”是怎么回事。而在寻常百姓人家,是不大讲“民族气节”的。他们认为,无论你们谁当权,我还不是一样种田打粮交税吃饭。
讲“气节”,是不是“亡国奴”,与我何干?所以在抗战年间,小鬼子进中国,“附逆”者,当汉奸者不计其数。仅一分区在狼牙山及周边地区抓住的敌特、汉奸,绝大部分都是没有任何文化的当地农民。
他们并不认为给日本人当汉奸、当特务是耻辱,还以自己的“知时务”、“顺潮流”,背后的日本军实力强大而感到自豪。所以,狼牙山五壮士的出现和宣传,实际上也是在进行一种民族气节的爱国主义教育。实际意义非同小可。
五个基本上没有文化的大兵,能够在国家民族危难之时,舍弃自己的小家,在敌后参加八路军抗战,英勇杀敌。其中的几个没有看到胜利就牺牲了。我们歌颂的,就是这样的舍己卫国、宁死不作亡国奴的民族精神。正因为今天这样的民族精神日益缺乏,所以五壮士精神更加可贵。在整个中国社会道德不断滑坡的今天,如果连这点爱国主义精神都被舍弃,你中华民族还能有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尘封的档案 第三节 时势造英雄
讲五壮士事迹是怎么被发现和宣传出来的之前呢,先讲一个小故事。1945年晋察冀大反攻时,各二级军区组建主力团,他们一些“晋察冀边中”的同学一起被扩招进军队的(以后得知,那一年日本也拼了老命。原本不用征召入军队服役的大学生,那一年也被打破前例,13万大学生被征召入伍)。到了部队,因为有文化,那时的中学生都是个宝,所以被集中在冀察军区教导大队,单成立一个学生大队。
这个学生大队,也叫学员大队,都有“晋察冀边中”的学历。当然,有的是初中,有的是高中。他就属于初中生,当年才16岁。学员中最大的20岁,平均十**岁。有的学员,“边中”毕业后已经在冀察行署下面的县政府干了两年机关干部,这次因军队扩招优先,也被送进了军队。进教导大队的时候,郭司令当众表示:等到学习结束,他们都会下部队,担任连排级干部。
别看是冀察军区直属的教导大队,但物资供应并不比下面的各团强。每人只有一身粗布军装,没有衬衣,没有棉衣,吃的也差。因为待遇不如地方政府,那时候“边中”的学生散漫惯了,不知道利害关系,开始发牢骚。在教导大队公然议论:什么“八路军不正规”,“八路军在国民政府里没有编制”,“要干军队就干中央军”什么的。在正规的八路军部队,这是要被抓“典型”的。但教导大队就没有抓,宽容了许多。
当时学员大队的教导员是个黑瘦高个子的湖北佬。对他们讲:“37年抗战爆发的时候。我也跟你们现在一样。是个刚走出校门的学生。我那时把救国的希望寄托在国民党政府的身上。我参加的学兵,就像你们现在一样,培养出来要当军官的。那时候在北平,每天报纸记者采访,社会各界慰问,看那些军人,在照相机镜头前挺着胸脯,比谁都激昂。”
“结果才半个月。就现了原形,日本军一打,国民党军跑得比兔子都快。真是一个闻风丧胆。以后我到了八路军,装备、枪支比国民党军差多了,但一打起鬼子来,个顶个比着往前冲。”
“那时候在部队,人们最不愿听见的骂人话是什么?是‘好,你小子孬种!’结果很长时间我在琢磨:为什么同样是北方兵,河北、山西人多,可在国民党军就是孬种。日本军一上来就往后跑。到了八路军就成了英雄。这是为什么?以后得出了结论:这就是‘仗势欺人’!”
“最终还要看大势,看整个军队。国民党军中。不是没有坚决抗日的人物,他们同样勇敢,视死如归。但国民党军的大势是要败退,不抵抗,仅凭个人或小部队的坚决抵抗不能挽回大势。你看八路军,不是没有胆小的、怕死的。但军队的大势是一往无前,压倒一切敌人。你再胆小,害怕,当大家都奋勇冲向前去的时候,你的胆子也就大了……”
所以,古话说“时势造英雄”,不如说“大势造英雄”。狼牙山五壮士就是八路军这个“大势”培养出来的民族英雄。
1941年夏秋,鬼子连续两个月对狼牙山地区进行大扫荡。一次是在8月下旬,另一次是在9月下旬。五壮士的英雄事迹就发生在9月下旬这一次反扫荡.
在一分区指挥机关离开易县的期间,狼牙山抗日根据地全部被鬼子占领。9月23日,日本鬼子占领了塘湖镇,凌晨,鬼子突然出动,包围了狼牙山脚下的南淇村、北淇村,只有极少数乡亲和民兵突围,其余人都被鬼子抓住。鬼子刀砍、扫射、活埋、刺刀挑,最后将近百名老乡被逼着往村子里的几口井里跳,这一次惨案有几百名群众被杀害。
这一次鬼子扫荡,占领塘湖、南北淇村的鬼子不过是先头部队,鬼子的主力部队随后跟进。因为有熟悉狼牙山地形的赵玉昆的带路,鬼子大部队的推进速度很快,一分区司令部再次在杨成武的带领下,退出司令部隐藏地周庄,经过上隘刹、下隘刹,向西南满城县转移。
9月24日,一分区指挥机关转移到距狼牙山两天路程的张家庄,杨成武通过电话联系得知,在狼牙山上养病的一团团长邱蔚被围困在山上,同时被围困在山上的还有一分区的一些非战斗部门、地方党政机关的干部、地方游击队和大批老乡,总数达到三四万人(现在通常的说法是四万多人)。
鬼子已经对狼牙山上的他们进攻了一整天,准备第二天天亮了还要对山上展开进攻。山上的战斗部队只有一团七连这一个连,而且眼看着弹尽粮绝,非常危险。
河北省易县,抗战爆发时的鼎盛人口达到了33万。直接在一分区抗日根据地控制下的人口达到20万。在抗战形势最艰苦的1943年,全县仅剩下十几万人口,近20万人都因为战争的残酷、日本鬼子扫荡的烧杀抢掠,都不得不携全家老幼背井离乡,到别处去谋生。
1941年9月狼牙山顶聚集有四万多人,你想想,都是一分区所属抗日根据地的老百姓们,在听到鬼子的大屠杀后慌了手脚,纷纷全村人聚在一起,顺着山沟向狼牙山聚集。还有地方县区政府的干部,隶属于不同部门的军政机关人员。就这样,人越聚越多。如果鬼子一旦攻上狼牙山,其后果难以想象。
杨成武一听,急忙通过电话调动一分区的两支部队三团、二十团,24日夜间,在狼牙山南边猛攻被鬼子占领的上下隘刹村、管头村和松山村,吸引狼牙山下的大批鬼子过来救援。在狼牙山上的邱蔚趁机带领机关干部和老乡转移。七连在最后担任掩护。五壮士的英雄事迹就是在这次战斗中产生的。
五壮士的英雄事迹发生在25日那一天,但杨成武本人当时并不知道。跟随在杨成武身边的一分区司令部机关人员及三个掩护连队共七百多人都不知道。这一天他们刚转移到大新开沟。26日白天休息,深夜,一分区机关从大新开沟趁黑夜出发,继续转移。
杨成武率部从梯子沟突围后到达大坪地,有了“飞线”即电话线路,当即与各情报站点通了电话,知道了五壮士的英雄事迹。
杨成武是优秀的政工干部出身,知道一个英雄事迹的出现对士气的鼓舞具有何等重要的意义。在到达狼牙山九莲山的当晚,通过电话,杨成武与当时还在狼牙山上老君堂的一团长邱蔚联系上了。
当杨成武听到狼牙山跳崖的五位战士中还有两个人活着的时候,立即吩咐宣传干事钱丹辉上狼牙山到老君堂去见邱蔚,然后又马上赶到桑岗卫生部看望正在后方医院养伤的葛振林、宋学义,详细询问整个事情的始末。
那时年轻,恢复疲劳很快,梯子沟突围后,钱丹辉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接到了政治部主任罗元发的命令,上狼牙山顶老君堂找一团长邱蔚,询问五壮士跳崖的整个经过。
采访完邱蔚,又去桑岗。当时钱丹辉刚被提拔为一分区宣传科科长,接替到一团任政治处主任的原科长史进前。九莲山居中,先往东上狼牙山,在下山往西,到坡仓南边的桑岗。见到五壮士还活着的葛振林、宋学义之后,再返回九莲山去见杨司令、罗主任。
一路上边打腹稿边走路,回到九莲山,分区司令部已转移到东西水村。这篇报道出来了,领导们看过之后,无不拍手叫好。
最初钱丹辉的这篇文字报道,篇幅不是很大,不是用来见报的,是一分区给晋察冀军区的一篇文字报告。晋察冀军区收到后,原文又报告给太行八路军总部和延安,狼牙山五壮士的英雄事迹就这样传遍了全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尘封的档案 第四节 9月25日
在合围狼牙山的这三股鬼子兵中,最危险,也是最凶残的敌人来自从易县县城出来的到达界安的那一股。因为那一股有最熟悉狼牙山地形、也熟悉一分区部队机关设置的汉奸赵玉昆在里面引路。后来六班在狼牙山上阻击的对手,主要就是这一路敌人。当时为鬼子担任向导的易县本地的特务汉奸,应该至少在三四百人。
一个月前的8月23日,一分区的主力一团奉命离开狼牙山,保卫在阜平的晋察冀领导机关。而一团留在狼牙山的只有两个连。三连跟在杨成武身边,七连原来的驻地西北乡林泉村,以后,随着鬼子的跟进,七连不断向狼牙山脚下移动,跟在狼牙山上养病的团长邱蔚附近。
五十年代葛振林的回忆比较接近现实:“开会以后的第二天就听见了鬼子的炮声——易县、满城、大王店的鬼子出动了。当天晚上部队就开始转移。也不多走,每天就十里、二十里,围着狼牙山转。最后转到狼牙山根底下,在原来国民党七路军孟可钦的旧兵营住了下来。”
“在这里一住就是半个月,情况倒好像不怎么紧了。从山上边扯下了一条电话线,山顶上还影影绰绰看到电线杆子,大干是领导机关住在那儿。只有在放警戒哨的时候,才感到情况紧张。站在山头的哨位上,可以看到远处村村着火,处处冒烟,老百姓牵着牛驴,背着干粮,拉着大的抱着小的。一群一群拖拖不断拥到山里来逃难。看到这情形。我们心里都急得不得了。当我站哨的时候。看到他们从哨位旁边走过,就赶快找片树丛躲开他们。我感到又生气、又发急、又难过,又不好意思。我是土生土长的人,是人民的子弟兵呀,现在看着鬼子兵这样糟蹋自己的亲人,我却只好拿着枪站在这里……”
后面还有:“但是一天、两天,还没有命令。”“这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下哨回来,远远看见从山上那个老道士庙下来一些人,穿得很干净,看样子是首长。接着全连集合,跟着那几个首长走了。”
葛振林的回忆说明:在狼牙山最后突围之前,前后约一个月的时间,七连始终处在隐蔽、待命的状态之中。没有战斗。因为战斗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而鬼子进山扫荡的目的,就是千方百计寻找一分区主力部队以求决战。谁都知道,大部队作战。无论是阵地战还是运动战,绝对是八路军的最大弱项。因为部队作战素质不强,武器装备落后,特别是弹药严重不足。
葛振林的回忆文章还说明了什么?说明了24日当杨成武和邱蔚通电话的时候,在狼牙山上和鬼子对峙并交火的,不包括七连。
葛振林所提到的七连驻守的很隐蔽的小村,就是狼牙山脚下的东西水村。七连住的那座“旧兵营”,其实是孟阁臣的伤兵医院,也成了一分区后方医院的驻地,东水和西水都有,能够住下四五百人。1941年9月当狼牙山被围困时,一起被围困的一分区伤病员不下一二百人。
9月24日这一天,杨成武已经与在狼牙山上的邱蔚通过电话,准备在这一夜,天黑之后,由三团、二十团在松山村、管头村两个方向同时攻击驻守的日军,以调开防守狼牙山西北的鬼子兵,让邱蔚统一指挥四个县的游击支队和四万群众迅速转移。留下一个连打掩护,与民兵配合,争取明天打半天,也是杨成武的主意。用哪个连?只有一个连可用,就是一直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七连。
但七连的战士们24日当晚并不知道。所以跟着几个领导上山后,战士们还在私下里说:看来今夜不会有情况了。正躺下来准备睡一觉的时候,鬼子进攻的枪声突然响了。
然后打了一阵之后,指导员急急忙忙来布置任务,要六班带一个机枪组殿后,掩护一排、三排先撤。
给六班下任务,为什么是指导员蔡展鹏出面,而不是连长刘福山来通知?因为当时七连领导的分工,连长带一排和三排,指导员带二排,六班属二排,所以在指导员的管辖权限之内。葛振林在五十年代的叙述十分合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也许当时葛振林不知道,那就是,连长已经负了重伤,不省人事。宋玉琳的文章中披露了出来。
宋玉琳还披露了一个事实:当时邱蔚决定在后面打掩护的,除了七连,还有二十多个本地民兵。是不是东西水的民兵排,不清楚,但有他们在,熟悉狼牙山的地形是没得说的。
后面六班向棋盘坨边打边撤,在最需要火力掩护的时刻,这个配给六班的机枪组却消失不见了,葛振林无奈地在回忆中说:“班长无权调动机枪。”
从五十年代的葛振林回忆中可以看出:要六班和一个机枪组担任掩护一、三排撤退的任务是在仓促中由连干部做出的。没有看见团首长的身影。指导员蔡展鹏向六班下达掩护全连撤退的命令,时间应该是在早上的六点多钟。
为什么做出这样的时间推断?这个时间推理从何而来?因为葛振林回忆说:“一直顶了一个多钟头”,看不见首长的身影了,才撤出阵地,向后面转移。又转到了一个小山头,甩掉了敌人,“休息了一个多钟头,已经约摸九点来钟了”。
你用最简单的加法来计算:顶了一个多钟头,跑了很多山路,又休息了一个多钟头,九点减去两个多钟头,他们最初接受连首长命令的时间应该是在早上六点钟左右。
你做这样的时间计算干什么?
这正是对六班的战斗中最迷惑不解的地方。
葛振林明明说:“我们已经摆脱了敌人。”他们后来又“休息了一个多钟头。”于是,问题就出现了:这一个多钟头的时间,他们明明可以彻底摆脱敌人,或者钻进某条山沟消失,或者找个山洞躲藏起来,找到自己的生路。在山区,这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是自己消失足够了,“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他们明明可以走脱,为什么不走?
在葛振林五十年代回忆文章没提到的地方,八十年代却提到了,这就是团首长给他们下达的命令。邱蔚在24日傍晚,他们上山之后,要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把敌人拖在狼牙山。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不准敌人越过棋盘坨。”且不管当年有没有此事,但这一段文字非常重要。
命令谁?是六班还是七连。命令六班,显然不现实,因为他们只有5个人,要5个人冒充八路军主力,显然差距太大。看来是要求的七连,不是六班。
而在宋玉琳的回忆中,明确提出邱蔚根据扬司令的指示,在24日傍晚命令七连:“明天中午12点以前,不准将敌人放过狼牙山主峰——棋盘坨。”
现在回到葛振林的回忆,四点钟打响战斗,鬼子开始进攻。到了六点多钟,指导员命令六班殿后,掩护一排、三排撤离阵地。
在宋学义的回忆中,掩护全连撤退的任务交给了两个班:二班和六班。二班守北山脚,面对南管头那条山路;六班守东口,应该是面对界安的那条山路。宋学义再没有提这个二班的下落,打得如何?结局如何?还有那个曾经配给他们后来又不知去向的的机枪组,也没有提。
在宋玉琳的文章中,早在25日凌晨四点,战斗一打响的时候,连长刘福山叫上二班和机枪班,上了前沿阵地。但打了没有多久,二班、机枪班大都牺牲,连长刘福山负了重伤。这就是指导员蔡展鹏迫不得已,把完成团长交给的阻击敌人的任务提前交给六班的主要原因。
幸亏六班圆满完成了这个任务,挡住了敌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付出的代价是三个英雄的光荣牺牲。他们曾有机会逃生,却放弃了逃生的机会,称他们是五勇士,当之无愧。
以后发生的故事众所周知,在休息了一个多钟头以后,上午九点多钟,六班再次被追上来的鬼子兵粘住。以后,鬼子兵在有狼牙山本地伪军的引导下,六班脱险的可能基本上没有了。除非奇迹发生。
奇迹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午后,他们真正圆满完成了阻挡敌人到中午十二点的任务。在攀上狼牙山顶峰棋盘坨的时候,遇见了王庙子村的中年民兵冉元同。此时如果跟着冉元同躲藏起来,也许还有求生的机会,但他们再次放弃了,不顾冉元同的一再提醒,攀上了绝路牛角壶。
连长刘福山、指导员蔡展鹏,后来都活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前些年还在。
六班的五个战士,班长马保玉,也叫马保林,葛振林叫他“老西”。其实他是蔚县人,是独立团到山西后招收的。葛振林是曲阳县人,一团在涞源县招收的,那时候已经叫独立师了。1938年7月,一团东征冀中,从高碑店南下后打下容城,招收了一批冀中新兵,胡德林、胡福才叔侄二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进一团的。40年5月,一团在团长陈正湘带领下支援太行部队,打国民党顽军。从顽军朱怀冰部俘虏了一批河南人,补充到一团,宋学义是其中之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通幽之法 第一节 论演员的修养
杨棒子头一次见到晋察冀边区简报上的这位李圆忠道长,有点兴奋,毕竟最后见到狼牙山五壮士舍身跳崖的就这么一个人。
藏着也是藏着,杨棒子就问道清知不知道李道长当天看到的情景?道清也听师哥提过这事,就把听说的讲了一遍。
麻克敌这位带“国”字号的伙计可是头回听说,他对八路军向来是礼敬有加,但毕竟心里还有条线清清楚楚地搁在那,不能走太近了,当初他们受训的时候,这可是禁令中的头一条!
但是,杀鬼子的事情不分什么“共”、“国”的,这种气壮山河的英雄故事,是个老爷们都爱听,所以麻克敌也是听的心潮澎湃的,没想到八路里还有此等的人物,这使他对八路军的印象又加深了一步。
对于这白面的后生是咋个到关帝庙来的,杨棒子没多想,西边传来的枪声和他有多大关系呢杨棒子也没去想,拉一把总不会错的。
鬼子进关帝庙时间不长,城里的人基本都是良民证,少数城外来的身上也都没少了那东西,那年头裤子不穿没事,出门不带良民证,遇上鬼子那没个说清楚,直接拉到路边就捅死了。
李道长等鬼子走了后,回后院来把三个人从地洞里放了出来,说再待一会,街上还是乱哄哄的,不忙着走。
杨棒子缠着李道长给他又讲了一遍狼牙山五壮士的事,这才想起来白面后生,问麻克敌有地去没?因为关帝庙里的人陆陆续续地都散了。说是街上不抓人了。可是城门还没开。
麻克敌拱拱手。说自己有地方去,这就准备告辞回去了,临分手前,杨棒子笑眯眯地多这个白面后生说啊,你那胡子一看就是假的,以后可别瞎粘了,面皮白净净地,头发也是黑的。可胡子里夹杂着白色和灰色的,这扮相太容易露陷了。
揭下来一看,可不咋的,人家八路说的对呢,这胡子是不搭调呢,昨天临时做的假的,是情报组的老关剃了自己的胡子给做的,那老关今年都快五十了,胡子花白了一半了。
百忙之中还是会出纰漏的,这也就是刚才街上乱糟糟地。没遇上敌特的挨个盘查,否则一下子就能被识破。可就说不清了。
麻克敌这点就和杨棒子这类没受过正规严格的特工训练的差点了,军统的特工绝大多数都是从学生里发展来的,那年头能上的起高中和大学的,家境都不错,平日交往的下层穷苦老百姓也少,虽然受过情报搜集等的训练,但可塑性还是差些。
而杨棒子大小的经历都是在社会上闯荡和谋生,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多了,打交道也多,你让他扮个拉脚的、跑堂的、走街的小商贩、船夫、农民啥的一准得没错,这和尚道士的也是演起来像模像样的,用他的话说,过去跟着师傅弄这行那是吃饭的本事呢!
这就叫做演员的基本修养,白纸一张的演员是绝不会演什么像什么的,没有生活里的感触怎么可能演活角色呢?你看港台不少的一线明星,尤其是男演员的,很多在从影前都做过各种各样的职业,从影后那就成了演什么像什么了,说白了,那都是本色出演。
送走了麻克敌了,道清也准备和杨棒子先回赵府去,临走前,李道长对道清说呢,他出了正月就要往北面去了,道清说的事呢,李道长的意思他就不出面了,不过有几张符送给道清,能帮着他成了眼前办的事。
这就行,道清呢来拜访师哥呢就是想请他也出来帮着救人的,既然师哥执意地要隐退了,也不好强求,有几张符表相送,言下之意这救人的事是能成的。
佛道两家的高人们说话都是这样,很少有明说或者是直说的,所谓的点化呢就是露给你三分的真谛,剩下的七分自己去悟吧。
杨棒子最初呢是想假扮了道人呢控制住姓付的汉奸,通过他呢能混进宪兵队的院子里去救红玉,不过后来听赵家这个四太太说红玉单独被关押呢暂时没事,就动上救赵家大公子的心了。
他这趟下山一不是当逃兵,二呢也不是为保定这个秘密交通站来的,三呢不是武装工作队来锄奸的,他就是想把这个逃走的赵家大公子抓回去,在西王庄接受的犯人,没结案前一个也不能从他手上少了。
怕自己那糊弄老百姓的两下子压不住阵,这才请了道清来帮忙的,道清为啥对杨棒子的事这么上心呢?这话还得从两年前说,那时候杨棒子还在老三团,有次带队护送一批伤病员和物资去军营镇,晚上路过娘子神村的时候,就在半山上的小庙里歇息。
道清帮着安置完了伤员后,回到殿堂里,那杨棒子已经卧在神像的供桌底下睡着了。半夜时分,道清起来去查看,一睁眼就发现正殿那有金光迸现,隔着破窗户伸头这么一看,好家伙!那供桌下分明卧着一头斑斓的猛虎呢!
这虎在道教里讲呢是不入普通的轮回的,是要列入仙籍的,如果某人要是上辈子是老虎,那最起码说明这辈子灵根深能有道行的,这道清也是见多识广了,还是头回见八路里面有人睡着后现灵光是虎身的,所以呢对这杨棒子是另眼相看的。
杨棒子给他写的那信里,明说了要道清来帮忙救下三十条人命,这也是功德无量的大事,道清想都没想就来保定帮忙了。
至于说捉鬼什么的,俺不便明说,不能公然地就说这种事是真的有,不过呢道家的搬运法、借纸马等等吧,俺是见过的,这个科学解释不了。
有一条是可以做了结论的,宪兵队闹鬼、小岛见鬼、黑虎驱鬼等等都是道清做的手段,目的呢就一条,要步步引着鬼子们上了钩,最后能堂而皇之地救出那三十个被关押的人来。
至于说小岛和早川的遇刺,这个确实是道清他们没想到的,只不过道清是看面相看出来的小岛有个近期的倒霉相。
但让道清没想到的是,这个八路军的指挥员,舞刀弄枪的当兵的,竟然扮起道士来有板有眼的,真像那么回事呢!道清甚至都产生了点错觉,认为杨棒子本来就是个出家人呢,可试探性地问了几句,杨棒子确实对道教的门派啥知道的很少,道清这才不认为杨棒子是同道中人了。
按照他们制订的计划,现在是应该回赵家大院去,坐等汉奸鬼子自己找上门了。
裴级三此刻已经慌了神了,他乘坐的汽车才到了宪兵队的大门口,就听到从后院那边的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他还以为是有人劫狱呢,急忙往里赶,才进了大门,就见一帮一伙的鬼子兵们,纷纷从屋子里出来,吹着哨子的往大门外跑!
他这一愣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呢,有部下过来报告说两位天皇特使方才在西大街遇刺,现在还生死不知呢!
这一句话就让裴级三冷汗直流,小腿肚子直转筋了!最怕什么事,偏偏就来什么事啊!这法师早上才说了天皇特使有血光之灾,这才半天啊,就应验了!
裴级三抢过一个鬼子兵的自行车,推着一阵猛跑,一蹁腿蹦了上去,没命地死蹬起来。
等他到了事发现场,两位天皇特使已经用汽车转送到西门外的教会医院去了,这是保定城最好的医院,比日军设在保定军营里的医院条件要好的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通幽之法 第二节 无头苍蝇
裴级三没急着赶往医院去,这小子别看慌了神了,心智还没乱,他明白现在就是去医院也没啥用,自己又不是医生,天皇特使的生死他都做不了主,眼下只能往最坏的地步去考量,弄清是怎么遇刺的和什么人行刺的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可惜行刺现场已经被破坏的一塌糊涂了!刚才一通枪战,大批宪兵和警察赶到,人多又乱的,现场已经没办法看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只有裴级三的部下收集十几枚刺客留下的弹壳。
刺客是从巷子里逃走的,一名是在最深处的那家的后院翻到北面的街上跑掉的,一名是从巷子口右数第三个门的人家后院逃走的,墙上也有同样的翻墙痕迹。
这两户都是无人居住的小院子,西街口的巡警阁子的值班警察报告说这条巷子年前驻军要征集,没到腊月呢,巷子里的六户人家就都搬走了,征集房屋的是年后要来换防的日军旅团部的军官们,据说是安排带家眷来的中高级军官的。
从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呢,原先日军的一线野战师团和旅团,基本都调到了东南亚去作战,守备交通要点和驻防城市的任务呢就交给了新组建的师团。这些乙类或者是丙类的师旅团呢,都是在日本国内组建的,主要任务就是和八路军、新四军作战,另外就是接防各城市的防务。
由于主要任务就是驻防和守备,所以这些师旅团的中高级军官们,就纷纷随着部队从日本国内开拔到中国占领区的时候。把家眷也都带了来。
说白了。这也是一种特权。目前的日本国内,生活物品等的供应也很紧张,比战前那可差远了,而到中国的占领区,那搜刮来的中国人的财富可是随便的克扣的!
总督府周边的房屋过去都是些达官贵人们的私宅,虽说满清倒闭了,可这附近的房屋还都是全保定最好的房子,日本人自然不回去南城的贫民窟去住。西大街这离驻防军司令部又近,走路上班也就十分钟的距离,自然成了要来接防的旅团军官们的首选。
新旅团还没来接防呢,打前站的旅团前导办事处就已经把房屋都强行地征用了。
可谁想到了,这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把老百姓都赶走了,空院子一大片一大片的暂时也没人居住,倒给了刺客们一个良好的掩护地了!再加上没啥老百姓,目击者也少,就一个过路的脚夫和两个警察看到了行刺当时的情况。可由于距离远加上惊吓,刺客的面容身形啥的就描述的不大清了。
忙活到下午。裴级三这唯一能确认的线索就是这十几枚子弹壳同在东城门那枪击特使的刺客所用的子弹,是完全相同的,比对了弹壳,是同一批出厂的型号也相同的子弹,都是仿制的勃朗宁手枪的子弹。
医院那边也来了消息了,两位特使还在抢救,重伤加上失血过多,仍处于重度昏迷状态。
华北方面军总部给保定驻军司令部下了死命令,要全力抢救天皇特使,并且要限期破案,抓获真凶。
北平的茂川总部也给裴级三来了电话,询问整个案情的进展,裴级三只能说以现有的线索判断,可能是军统方面下的手,现在已经全城戒严了,城门都关闭着,抓了一百多的可疑份子,正在盘查中。
茂川大佐听完裴级三的汇报后,没给他施加太多的压力,安慰了他几句后,提到了一件事,说前两天裴级三让人送到北平的那本满铁调查部的证件,经过核实,人确实是有,证件也是真的,但照片被调换了,这是一本正规证件的副本,被人暗中动了手脚的假证件。
由于这个副本一般是保留在满铁的档案部的,属于留底存档的物品,至于是失窃还是满铁内部有内鬼,现在还在调查,茂川提醒裴级三,天皇特使被刺这件事,绝不是偶然事件,要深查下去。
裴级三一直惴惴不安的心里总算是被顶头上司的安慰,给稍稍低平抚了些,他觉得天皇特使被刺,自己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掉脑地就不错了,没想到茂川大佐不仅没有训斥他,反而还安慰他,让他继续查下去,这就意味着自己的项上人头起码暂时还是安全的。
放下电话后,裴级三不敢有丝毫地怠慢,马上给西关外的教会医院增派人手,可别在抢救期间再出什么意外了。同时呢连夜安排宪兵队的人,突击审问抓来的一百多人,还有城内的驻军和警察,都豁弄起来,挨家挨户地查良民证和居住证,凡是形迹可疑的和没有证件的,一律先抓回来再说,不管对方自称是做什么的,也不管是什么身份人家的院子,都查!
这下保定城可热闹了!城里驻军人手不够,把城外周边村庄和据点的驻军呢也调回来了不少,街上是一队队开着摩托车和骑着自行车的鬼子伪军,大街小巷里一伙伙荷枪实弹的鬼子兵破门而入,东搜西翻的,从天擦黑开始,全城被搅和的鸡飞狗跳的!
基本没线索可言,也没有明确的方向和目标,几千鬼子、伪军和警察就和没有苍蝇一样,在全城乱撞乱闯的。
裴级三去了趟医院,听日军调派来的军医和教会医院的德国医生说,两位天皇特使的伤情很重,早川太君是胸部中了两弹,腹部中了一弹,引起肺部内出血和腹腔积血。
小岛太君是左胸中弹,子弹打在心脏上方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另外两弹打在大腿处,其中一颗击穿了右腿的大动脉。
两位特使还有多处的骨折和骨裂处,这些也加重了伤情,连续抢救了六个小时了,虽然子弹头取出、内出血点止住了血,但依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回到城里,去看了会审讯,已经审完了三十多人,都是城内的老百姓,上午出来看社火的,走的急忘了带良民证了,经过核对和传唤家属指认,没啥问题,可是就忘记带良民证了,这三十多人都被皮鞭抽棍子打的,遍体鳞伤了。
四城的搜查还在继续,裴级三大概看了看中午和下午就抓回来的这批人,没啥太可疑的人,就决定跟着搜查队出去看看,正好由宪兵队特工组负责的西城要开始搜查了,他就决定去跟这一组。
这鬼子呢也是对中国人区别对待的,查普通老百姓住的地呢,都是一般的驻军士兵和警察组队去查,而富人和在伪政权里供职的官员们比较集中居住的西城,则是由宪兵和特工们去查,和普通士兵的砸门踹门的粗暴行为比,特工们还算是有点礼貌和客气的。
查到赵府的时候,裴级三心里一动,一下子想起了那位仙风道骨的法师,早上对他说小岛太君有血光之灾的这件事,人家还提醒让小岛三天别出门的,没想到小岛太君没把这事放心上,还是出去遛马了,自己又被堵在看社火的人群中,阴差阳错的这不就出了事吗!
病急乱投医吧,早上来拜访看能不能解了小岛的血光之灾,人家法师推诿了,现在去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保住两位的命呢,想到这,裴级三决定自己去赵家大院里求求两位法师。
搜查队已经把门叫开了,宪兵们把前院的佣人们都集合在一处,正搜查房间呢。裴级三进来后直接带着几个手下就去了后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通幽之法 第三节 引鬼上身
赵府的那位四太太已经和内院的管家迎到中庭了,迎面遇上裴级三,也算熟人了,就陪着小心地问是出了什么事,深更半夜地还带着兵来了。
紫玉啊还不知道她相好的小岛鬼子被枪击了呢,从中午开始街上就乱哄哄地,听下人说西大街那边发生枪战了,鬼子满城地搜查和抓人呢,她就慌了神了,得亏两位法师回来后,她才心里安生了点。
这大半夜地听管家说前院来了好几十的鬼子,这下又心神不宁了,这一见到裴级三,知道他是小岛的护卫队长,多少也得了安慰了些。
裴级三呢见了这位妖媚的赵府四姨太呢,想起还躺在教会医院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岛太君,心里也是一阵地恻然,对紫玉的询问呢,打了个马虎眼过去了,只字没提特使被刺的事,只是说皇军抓共党呢,他是来拜会两位法师的。
一听说是来找道清和杨法师的,紫玉提着的心倒还放下来了,这个特务头子不是来找自己晦气的就行,他找法师那说明昨天夜里小岛遇鬼的事情还没了呢,特务来求道士,道士住在她家,她也跟着脸上有光呢。
四太太亲自带路,给领到法师们住的后跨院,就是付会长被鬼缠身的那院。两位法师还没睡呢,坐在蒲团上稽首合眼诵经呢。紫玉小声对裴级三说,这是给付会长做法呢,想了结冤鬼缠身的劫数。
规矩嘛裴级三是懂得,这种时候是不能贸然进去的,惊扰了法师要出大事的。所以裴级三呢先回到前院。看着宪兵和特工们盘查赵府的下人和搜查房间。
带队的特务头子对赵府的人都还算礼遇。手下人也就不那么造次了,检查完所有人的证件后,就差那个后跨院了,裴级三摆摆手,那意思这院不用查了,去别人家吧。
其他人去了下一家搜查,裴级三一直等到两位法师诵经完毕,才毕恭毕敬地候在门口。说明了来意,他只说了来问问解血光之灾的事,还是没提特使遇刺的事。
没想到道清师傅从蒲团上站起身,一摆拂尘慢声细语地说:“不必解了,已经应验了,裴施主是来问生死的吧。”这下可把裴级三给震住了,特使遇刺的事情被严密地封锁消息,目击者都被隔离了起来,没想到法师一句话就道破了天机了!
那就别隐瞒了,裴级三关上门就和两位法师说了实情了。说早上刚给做了驱鬼法事的那位太君被击伤了,他来问问还能不能救活?
道清叹了口气说:“施主。不是小可见死不救,那位太君是东洋人,不归咱中华的阴阳两界受理,贫道只能瞧出个先机,这个劫数可不在本门的命数中。”说完还摇摇头。
裴级三的心一下子凉了多半截,法师要这么说,那多半就是没救了,这道家管不管鬼子的死活问题,他也不知道,他就关心可别死在他当护卫长得任上就行!
当下就苦苦地哀求两位法师给想想办法,施施法术,救了一命也是救了他一命啥的话,都说了。
道清是一直的默不作声,最后还是那位杨法师心软了,小声地劝导道清师傅,说不行就用通幽术问一问吧。
一听要用通幽术,道清脸色大变!厉声地呵斥杨法师,说这通幽术是损人道行和折人阳寿的法门,非到万不得已的大事是不能轻易动用的!
裴级三多长了个心眼,一听有法子能用呢,虽然道清言辞激烈地说不行,可毕竟是有希望的嘛!就变着法地哀求,许下了诸如修缮道观啊,镌刻经卷了啥的大愿。
最后磨得道清实在是没招了,就用修缮关帝庙和城隍庙的条件,外加镌刻一百部《正一经》算是答应为了鬼子的事用通幽法了。
这通幽法呢,裴级三也是头回听说,这道清说呢,此法是有弄不明白的事情或者是方化之外的事情呢才用的,它能让活人的魂魄呢去阴间,叫来鬼问话,鬼则借活人之口说话,而这个被鬼上身的人自己并不知觉。
这个被选来去阴间叫来鬼的人,必须是憨直蠢笨的人,才能用来替鬼传话,自身还得六根清净,本命五行刚硬的才能被鬼上过身不大损阳气。
道清说东洋日本人,算是中华大地的方化之外的人,用通幽法呢去叫来和他有过节的鬼魂,问一下被行刺的这件事的怨结是什么?还可以问下怎么化解?如果不能化解,也可以问问明确地死期,让裴级三早点做准备。
言下之意就是要能帮了鬼子不死,就是给裴级三驱祸呢,如果注定要死,也帮着裴级三提前知道啥时候死,好早点把自己的责任撇出去些。
当下从所有赵府的人里,问了生辰八字看了骨相,挑来挑去的,把个傻柱子的爹给挑中了,这个整日里都不说话的看门老汉,竟然是个六根最清静,命最硬的主!这个没啥稀奇的,过去的看门人啊轿夫啊守夜打更的,那都是阳气很旺的人。
道清呢让杨法师穿戴齐全了,手持法器站在香案后护法,叫傻柱子他爹站在大屋的门槛上,脱光了衣服,裤衩都不留。
念了几遍咒语后,烧了黄纸符咒后,道清端起一碗新打来的井中清水,用口含了水,向看门人身上喷去,喷完全身后,开始从香包里掏出一张张地符咒,贴到看门人的身上去,几乎贴满了全身,连眼睛和耳朵上都贴了符,只有头顶正中间的百会穴和嘴没贴。
起初这个看门人身子还在动,喷水的时候还说身子冷呢,可渐渐地就像个铁铸的人像一样不动了,纹丝不动!
道清开始围着看门人疾走,一边走一边口里念着咒语,那边香案后的杨法师也在不停地诵经和挥舞着手中的法器。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道清师傅停下了脚步,回到香案后,拿起桌上的一个铜铃,摇了三下,就看见那纹丝不动的看门人,嘴唇动了几下,开口说话了!
看门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呜咽的,和平时那响亮的声音不太一样,而且仔细听是两个人的发音,一个是看门人自己的语气,一个自称是鬼卒。
看门人说自己出了东门走了一会就看见有座山,山下有个大院子,进进出出的都是人,门口都是穿着古代衣服的人把守着,看见他来了也没拦,有个青面的人带着他进到里面大殿外,让他等着。
等着的时候,他看见旁边有几十个人跪在那里,都是没有脑袋的身子,用双手捧着脑袋,看见他也跪在这,那些脑袋都转过来看他。
他们都跪在大殿的台阶下,有一个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人单独跪在台阶上大殿的门外,手里也捧着一个人头,还戴着军帽,看着就和保定城里的鬼子穿戴的一样。
等了一会,那个青面人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红面披发鬼,说是阎王爷派的鬼卒,来回法师的话。
看门人的话说完了,嘴里再说出来的就是听着有些像嗓子尖的人说的话,自称是阎王爷殿中判官的持笔吏,也就是给捧着毛笔的小卒,是来替阎王爷回话的。
鬼卒说呢,这东洋人来中国呢,共亲手杀了三十一名中国人,但因为他不是中国人,不能再中国的阴间接受审判和转世轮回,阎王爷是判了他的罪的,但是魂魄要送回东洋去,由那边的神道诸神最终审判和处罚。
应该在三日内受三十一刀的肢解法后,才能咽气,魂魄由地府派人送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