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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潭水一色     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txt下载     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六章声东击西 第二节 五百发炮弹

    赵家的这个大院呢在保定城的东城,它的西北方向,说白了离着二里多地就是总督府那一带。

    坐上汽车,出去走了一趟,定下了位,说这几个冤鬼就躲在总督府里,有凶神庇护着,现下也无法捉拿了。

    又掐指算了下,对紫玉说,能治住这个庇护 冤鬼的凶神的恶神呢,明天现身,让紫玉明天一早辰时进府,怎么说啥的,道清都教给了紫玉,这才回了赵府。

    杨棒子跑出来两天了,蛮子营那边又引起不小的轰动了,杨棒子自己还不知道呢,本来上级是瞒着他的,想等他关禁闭的时间一到呢,就交给他非常重要的任务呢,没想到这小子离禁闭结束还有一晚上的时候,跑了!

    啥任务啊?这就是紫玉去总督府找小岛鬼子的时候,那女侍卫提到的城东发生的战事。

    原来啊,冀中根据地呢早先储备了一批炮弹,都是40年百团大战的时候,炸了鬼子的铁路和火车,缴获的一批山炮炮弹,一共有五百多发。

    当时这批炮弹被秘密地埋藏了起来,因为数量比较大,加上百团大战后一直连续作战,没有专门抽出人手来把这批炮弹转送到冀西北的根据地去。

    41年的下半年冀中根据地遭到空前残酷的扫荡,根据地被分割成小块被反复的搜剿,部队和群众损失很大,加上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干部和战士叛变,许多秘密仓库和物资埋藏点都被鬼子查获了。

    这批炮弹就成了很容易被鬼子起获的目标了,为了把炮弹转移走。延安方面都做了指示。要求晋察冀边区想尽办法也要把炮弹送到陕甘宁边区去。

    大家该说了。一批炮弹有啥稀罕的啊,就地放了打鬼子多好啊,咱就说说这事的重要性。

    其实那鬼子的女侍卫没说那么清,发生在保定周围的战斗呢,是两个地域内的若干小战斗组成的,其中呢城东的战斗是牵制性的,城南的战斗呢微不足道,但确是这次战斗的主要方向。

    城东的围攻鬼子据点等呢军事行动。是为了城南一支转移的纵队打掩护的,这支从冀中军分区向陕甘宁边区转移的纵队呢,就携带着那五百多发山炮炮弹!

    咱们先不说城东的一系列的战斗,先来讲讲这个运炮弹的纵队的来龙去脉。

    抗战时为了从鬼子手中夺取武器,往往是为夺敌人一支步枪,咱们的队伍都可能要付出几个人的生命代价,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歌词唱唱可以,其实上可不是那么容易啊!

    为了想法子解决我军弹药的困难。各边区也自造过一点子弹和手榴弹。那就是用捡回的弹壳,再去号召老百姓把过去买东西花的铜钱交上来做成子弹头的壳。里面再灌入锡和铅。再在弹壳中装入自己造的(当时是以一硝二磺三木炭的比例自制土火药)火药。

    可谁知自造的弹药威力很差,子弹打出去出枪口就拉稀(铅就向外流)。自制的手榴弹有时只把弹体炸成几瓣。杀伤力很差。所以战士们和鬼子战斗时,总是想着靠智慧和勇气另外加大刀刺刀,尽量多从鬼子手里去夺。

    一九四二年春,日寇对冀中的扫荡,稍稍减弱了些强度,因为太平洋战争的爆发,也是再为下一次扫荡做休整。延安方面呢高瞻远瞩,预料日寇下一次的扫荡可能更残酷,留在冀中地区的物资和非战斗人员呢,可能会更危险。

    延安方面当机立断,就把冀中军分区的一部分主力部队九团等分成若干个小连队,用遍地开花的方式扎到群众中去,而入抗大分校等部门就由抗日前线调往陕甘宁边区,当时组建的冀中纵队就是其中的一个要转移回陕甘宁去的非战斗团体。

    腊月二十八那一天,集中纵队已经组建完毕,人员都已经顺利从军分区各地抽调赶到了。刚吃完早饭,就立即集合从河北省博野县大王庄出发。

    大家伙以为一下子把这么多的部门集结在一起,一定又是有新的战斗任务要去执行了。所以纵队里的男女老少呢都精神振奋和兴高采烈地迅速集合完毕向西北方向前进。走了大约七、八十里路,到达了清水河南边,当时晋察冀冀中分区司令部就驻在这里。

    一到村边,看到这里的气氛和场面,使纵队里的所有人都马上改变了原来的猜想。村边已经集合了很多军民,搭好的木台一看就是一个军民大会的会场。

    会场上还有一群手里拿着二尺长、两头绑着红布条的花棍,脸上涂着粉红颜色的儿童,正在跳着霸王鞭舞。

    群众见到长途行军的部队到达,马上用非常热烈的掌声对战士们进行欢迎。咱们的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被指定的位置,在执日营长指挥下:“立正!向右看齐!放背包!坐下!”大家都按照指挥员的口令,喇的一下,整整齐齐地做了下来。

    这时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有几位首长摸样的军人走向了会场的前面。大家都正猜测这几位是谁时,其中有一位首长开口讲话:“请大家都坐好,听吕司令员讲话!”当时斗争形势严峻,首长平时多用化名,所以很多人不认识哪位是吕司令员。

    有一个战士便侧过头去问另一个战士,副班长还马上批评:“不要交头接耳!哪位出来讲话哪位一定是吕司令员,还用问!”

    吕司令员的讲话大致如下:他首先表扬了纵队里的所有指战员和其他部队以及边区民众在抗战斗争中取得的辉煌战绩。然后接着说:“同志们!今天不是动员大家去打什么大仗,而是叫大家去执行一个特殊的光荣任务,就是要大家把一批非常宝贵、非常宝贵的东西送到延安去!当时台下的所有人就都进入到五花八门的猜想。大多数同志猜测可能是一批金子。不然为什么要连续强调两个非常宝贵呢?

    大会结束之后。部队马上又急行军了二十多里地。天黑前到了驻地——高家庄。晚饭后各班派人去领要送的东西。结果出乎预料,原来领回的是每人一颗山炮弹。

    纵队领导要求每个人以后就把这颗山炮弹牢牢的捆在自己的背包上,走到那里就带到那里。

    当天夜里,所有人就从高家庄出发开始向清苑县以南的方向前进。一路上大家还在猜:“这弹壳中一定是装有金子,不然不会这么重。”

    每个人背包上捆着一颗山炮弹作这样长时间,长距离的行军,不但在我军历史上恐怕是第一次,就是在世界战争史上也不一定多见。

    这颗炮弹背在双肩上。开始行走时并不感到太重,但是等走出几里之后就感受到它和一个背包加上一条米袋的特殊滋味。这个铜壳,钢头的“宝物”实在不太寻常。

    那双肩上的背包绳不知为什么越勒越紧,越勒越深,肩上的肉和骨头又酸又疼,走几步依靠脊背的力量把它向上颠一颠似乎好像轻了一点。

    但再走几步之后,酸疼是依然如故,甚至疼的更厉害,就这样每天背着这个“宝物”翻山越岭,涉水过河要至少走六七十里。甚至百八十里,那肩上难受的滋味用文字难以言表出来。但不论多么难忍、难受。所有人就只有一个信念,相信吕司令员说的它一定是个宝物,所以再难忍也要把它背到目的地去。

    天亮前经过前卫部队的几次小型战斗,掩护大队顺利通过了平汉线,继续西行进入冀西北的山。

    当纵队走到高山顶上的背阴处时,坡上还是一层冰呢,到处都是积雪和泥块。有些骡马蹄下一滑就倒在地上,四蹄乱蹬也爬不起来,还要几个战士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抬才把它扶了起来。

    几天几夜的行军后,有一天,部队走到一个大山顶部向南远望,下面是一块平原,十多里外有一个飞机场。有人说:“这里是阳明堡机场,咱八路军曾在这里炸毁了敌人十多架飞机。”后来有一天为了夜间通过,白日在那里休息了半天,改变了常规,变成了夜里行军。后来才知道是太原以南的铁路敌封锁线。

    可是因敌人已发觉八路军夜里有先头部队通过这里,他们就在这里布下重兵,加紧封锁,这一次夜行军走了四十多里才到达铁路附近,但因敌兵封锁强渡没能成功,纵队被迫又返回原来出发地,可是第二天夜又沿第一天的线路进行强渡可是又没成功,到第三次部队才在敌人封锁线上打开了一个缺口,通过成功。三次往返大家都非常疲劳,但都没怨言。

    这样我们从河北博野县高出发通过了清苑县、唐县、阜平、五台山、繁峙、代县、岢岚、兴县到达了郭县。这里已经是是晋绥军分区的地盘了,当时是贺龙将军率部在这里驻防。

    纵队到达郭县后当地部队得知大家是从冀中抗日前线而来的,就拿出他们自己生产的红小豆和小米来慰劳部队。

    在没进宿舍之前,指导员对全连讲话说:“这里是我们晋绥分区老大哥部队。今天,他们要把他们自己种出的粮食慰劳我们。今天的饭炊事班不统一做,由各班分做。粮食由各班根据自己班的人数,能吃多少就下多少以吃饱为原则,千万不要浪费!”

    每个班班都是用红小豆和黄小米做了一锅饭,吃的非常香甜可口,这一顿饭据说有的战士吃了八碗饭,后来老战士回忆起来,也难说当时的肚子为什么能装那么多!

    有个老战士还记得饭后,当着全班的面说了以下的话:“今天我的肚子真吃饱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顿饭,以后如果我每天都能吃这么饱,我再也不提意见了!”这句话成了这位老战士一生刻骨难忘的誓言。至死也不会忘记它。

    经过长距离的行军冀中转移出来的这支特殊纵队,就人人都背着一颗炮弹,经河北、山西到底走了多远的路也没法精确计算,最终渡过黄河到达陕北的佳县。总算完成了吕司令员给纵队的“把非常宝贵的东西送到目的地”的任务。

    他们经过平汉线有惊无险的主要原因,就是保定城东的我八路军冀中部队,佯攻打的好!一下子就把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平时部署在清苑等地的日伪军都倾巢而出,要去和攻打高阳县的八路决战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声东击西 第三节 定点拔毒

    打高阳县是冀中部队的任务,目的就是把保定周边的鬼子和伪军吸引过去,这个战斗呢不是要给杨棒子的任务,他另有大用。

    经过几次的转移人员呢,保定交通站就发现封锁线上大部分的鬼子据点和炮楼呢,还都比较好对付,夜里呢一般都不敢出来拦截过路的八路部队,只有一个据点很嚣张,仗着自己的炮楼修的占地利,打枪打炮的还派队伍出来袭扰。

    所以呢保定交通站就请示了延安来的特派员,决定利用冀中分区佯攻高阳县,掩护转移纵队的机会呢,派部队把这个据点拔除了!

    当时呢一分区的主力都在接应从敌占区转运粮食的任务,六分区要接应携带炮弹的纵队,攻打据点的任务就只能交给离着最近的十一分区,就是杨棒子他们这个区。

    杨棒子关禁闭的时候呢,老冯就带着二十团的一个主力营从川口镇赶到了坨南,准备等杨棒子通过封锁线后,带部队去拔了这个鬼子据点,可没想到杨棒子去英雄救美了!可计划不能更改啊,只好让二秃龙他们夜里穿过封锁沟,回部队去帮着老冯指挥。

    这股子鬼子呢驻军在满城县西南约40华里处的马家台、王家沟、东于家村一带。这里高山峻岭地势险要。

    几年来鬼子就利用这里作为据点经常地袭扰我根据地,还对周边的一些村子抓人抢粮的,以前呢也组织过部队去攻打,但因为没有重武器几次都铩羽而归。

    老冯带着人在天黑后从驻地出来。北风呼号。刮得大树东摇西摆呼呼作响。当时呢地方上的同志们也按照计划。分别派出明兵和游击队去奇袭易满城县周边的敌人。

    子夜时分新编二十团一营就到达了敌占区外线的山口,这个大据点呢是在山洼子东侧的山头上。山口之外从东到西还有东白马、主良村、南白羊等一字排开的敌人碉堡。

    要到达鬼子的大据点呢是必须先要通过敌人的这些小据点和封锁线不可,老冯他们是决定要用奇袭的办法直接秘密潜行到鬼子的大据点那,后半夜一举拿下,不理会那些外围的小据点。

    呼号的寒风虽然吹透了战士们单薄的棉衣,人人都觉得很冷,但风声又同时呢帮了八路的的忙,使部队的行踪不易被敌人发觉。对即将展开的行动呢非常有利。

    大约在夜里十二点以前老冯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可能是长期楔入八路军的根据地呢,自认为安枕无忧了,鬼子这个大据点居然连巡逻哨都没派!一方面也可能是过年,鬼子认为八路军也要过年,所以就放松了戒备了。

    没费什么劲就把明处的岗哨解决了,部队分成十来股,各自静悄地摸到敌人的一个个房间外,还没等敌人察觉呢,战士们的手榴弹就投进了他们的室内,上刺刀冲进去把敌人打得乱成一团。

    一共用了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然后用了十分钟打扫战场迅速撤离,向原地返回。鬼子的外线驻军呢没敢出来增援和阻拦。但是狡猾的鬼子呢就利用老冯他们撤回的时候,在腰山镇那边集合了几百人紧随我军之后,向坨南袭来。

    当时谁也没有料到,老冯他们很意外地打了一个漂亮仗,战士们都很高兴地回到原驻地。因一夜往返奔波80余里,都已极度疲劳,回到营地就如回自己的家一样,进入房间就安睡了。

    哪料到敌人紧随我军之后来到坨南驻地进行反袭击。敌人是天亮前绕过坨南的驻地,一股已奔向东峪村(这里是坨南一带深山沟的最后一个村子,此地住有坨南区政府部分人员)另一股呢绕到西边的花塔岭下,这样的部署敌人是想把此地的八路全部消灭。

    天将拂晓,老冯他们正睡得香甜,忽听到西南方向传来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这是三连哨兵发出的紧急敌情信号,战争年代指战员们对此无不非常警惕。哪怕是一声枪响,大家也会迅速起来,这已成为习惯,何况连续的枪声。

    大家再困也是无人敢麻痹的。这时用不着任何人呼叫和催促以最快的速度起来,抓起武器冲出村外。

    开始老冯命令营部人员往北面的花塔岭方向撤,可是没走多远,花塔岭那边也响起来枪声。随后就见一群敌人由北向南冲过来。

    这时坨南村南三连驻地的枪声已是相当激烈了。在这紧要关头作为一个指挥员稍有迟豫就会使部队遭到难以估量的损失。

    老冯也算是个老战士了,虽说没有杨棒子那些鬼道道,可已清醒地意识到一营已被敌人包围,情况十分危急。

    不过当地的村干部提醒他坨南周边,唯一的一个方向——东山梁海没出现敌情,老冯和二秃龙他们一商量,当机立断,马上命令营部和一、二连人员迅速爬东山突围。只要翻过这座高山就是北台鱼村,村干部说一分区有部队驻扎在那里。

    可是营部的人员除老冯带的通信班之外还有炊事班和勤杂人员。并不像连队那样利索和敏捷。炊事员有的担着油盐担子,有的背着行军锅。在营长的带领下向东山爬去,老冯带着通信班和一个班的战士在后面掩护。

    大家知道这东山梁是什么样子吗?这座山高有六至八百米,除下半部稍加平缓外,上面都是六七十度的陡坡,而半山腰间有一层大石崖,崖高三四丈不等。

    从此向南像城墙一般连在一起向南延伸十余里路,到山的南端又绕向山的背后。沿满城出来的公路向太平、坨南前进到西土门村一带时,你向北望去十余里外有座高山,半山腰有一条高而长的大石崖。由南向北延伸。这石崖就和东山梁的石崖相连。

    因这石崖有如刀切一般。要想爬上去是相当困难的。唯东山坡一段有一处可以攀登的断裂处,这里有一狭窄的小路通向断处,断处有数蹬可供人们爬上攀下的石梯台阶,当地人们都必须由这石梯爬上去才能到达山顶。

    营部人员就在老瞎子和一营长的率领下急速向这石梯爬去。敌人就在山下用机枪、步枪对这石梯进行封锁,一营长没等到达石梯之前就被敌人从后面击中,子弹透过腹部把后腰打出个洞,人倒在地上眼看不行了。

    有两名炊事员和营部书记(负责文书工作的)也在通过石梯时中弹牺牲。老冯指挥通信班在后边,边掩护边向山上退。当退到离石梯百余米处时。老瞎子见老冯上来了,此时一营长牺牲了,老瞎子就代理了营长对通信班的班长发出了命令:“张班长,你快派人下去告诉三连,东山上没敌人,叫三连快爬东山突围!”

    这老冯听到这命令,深知这个任务的危险和艰巨。当时哪知三连现在何处?从坨南到花塔岭的敌情是一概不知,怎么样能找到三连能把这命令传达给他们呢?下去,很可能是肉包打狗有去无回!

    老冯稍加思考,决定绝对不能把这任务让通信员去执行。在此紧要的关头必须自己去!就把随身的米袋、被包取下交给通信员,并告诉他:“你把我的东西都带走。我要下去传三连爬东山。”

    为了跑得快,身上尽量轻装,只带了三颗手榴弹,其中一枚拧开了盖子把弹弦套在小指上,老冯飞身离开了战友,勇猛迅速地向山下跑去。当时心中只想很快找到三连,其他什么也顾不上想。

    这时狡猾的敌人见有人从东山上下来了,以为是一个到手的俘虏。有十多个鬼子就藏在村东小河的西岸,这里有老百姓怕山水冲坏他们的菜地而筑起的一道半人高的石墙,敌人就藏在这石墙后面不叫咱得战士们发现。

    当冯大眼跑到小河边(这河有十米宽左右,河内常年清水常流,水深有一尺左右),想踏着老百姓摆在水中的石头跃过河去,刚走到河的中央,那十几个鬼子猛然站了起来,枪口对着他,哇哇喊叫,敌人可能认为这是来向他们投降的呢!

    老冯在这时也没有别的路可选择,抡起右臂把手中的一枚手榴弹投向敌群。右脚往石上猛地一蹬,来了个侧转身,回头几蹿,跳回了河岸,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山沟向回跑。

    敌人见八路向回跑,十几支步枪一齐开枪射击,子弹打在老冯身后和两侧,石土飞溅!这时老冯只能不顾一切地跑,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再快点跑!我被击中算我倒霉,如打不着是我命大万幸!

    敌人一面向东山上射击,一面连喊带叫地追击。当时因河水很凉他们也可能不愿把鞋裤弄湿,加上敌人穿着皮鞋又很笨,像一群蠢猪在后面追。

    老冯偶尔回头看一下,发现敌人离他已有二百米开外。这时我营部人员除负伤者外也大部爬过了石梯,可敌人仍对石梯进行封锁,老冯就决心不再从石梯上爬过,就以侥幸心理向东南方向跑去。

    当时他想如果能碰到另一石缝,就从另一石缝向上爬,如果找不到石缝就向南跑,他自信自己总比敌人快得多,敌人是追不上的。

    这样下去时间越长和敌人距离就越大,老冯在石崖根底沿着崖根向南跑,跑了一段之后忽然发现石崖中真的出现两块石崖的结合部,在石崖缝隙中还长有荆条和枣刺。

    毫不犹豫,马上就从这儿向上爬。脚蹬石缝,手中倒换着抓住荆棵、枣刺和石缝,几寸几寸地向上爬。手都被扎得鲜血直流,但顾不上这些,死劲地向上爬,只想摔下去无非一死,爬上去就是活路一条!

    真是天助我八路,经过一翻搏斗,老冯终于攀上了这个石崖,当他攀上石崖顶时,身上一下软了下来,好像瘫痪了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所幸呢三连也反冲锋从东南方向突出了鬼子的包围,一仗下来损失了十多个战士和几口行军锅,最可惜的就是刚提拔上来的这个营长,还是晋察冀军区任命的呢!

    包括夜袭鬼子据点,佯攻高阳县,背炮弹过平汉线等等吧,杨棒子都不知道!他那跳墙跑进保定城去救人的壮举,这下子可成了一些人手里的牌了,放着你该做的正经事不做,去做个抓鬼的道士,问题可就大了!

    他还不知道一件事,整个晋察冀边区正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这张网必将影响他的十一分区和他自己,那影响力一直辐射到许多人的后半辈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声东击西 第四节 真话伤人

    说说真实的历史,其实这是一个很触及实际、很伤人、可是又不能不说的问题。

    2005年,各国人民大张旗鼓地纪念二战反法西斯战争结束的四十周年。从1939年法西斯侵略战争开始,到1945年法西斯灭亡战争结束的六年时间,世界各国究竟有多少人死于战火?统计数字很快在《维基百科》上被公布了。

    从数字中细心的人们会发现,前后经历了十四年战争时间、而且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中国,其实并不是死亡人数最多的国家。死亡最多的国家是以俄罗斯人为主体的苏联。苏联二战共有2680万人死亡,其中正规军队死亡人数有890万人(一说1400万人)。中国二战死亡人数九十年代以后,统计的数据约1800万。其中士兵死亡人数约148万,其中**135万,共军(包括游击队)约10万-12万多,其余为平民。

    其他国家不用看了,对我们要议论的主题关系不大,这个数字是有问题的,前面咱们说过数字的问题,这里就不再讨论了。

    这里谈的是绝对人数。如果以总人口中的死亡人口比例来对比看,中国人在十四年战争中的死亡人口比例将远远低于许多参战国家。甚至远远低于中国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那三年“自然灾害”造成的人口消失。

    对于中国死亡人数不高于苏联、死亡人口比例也远低于其他各国的原因,有历史学家分析说,这源于中国自古以来习惯于当“顺民”的人生理念“好死不如赖活着”。中国人的民族观、爱国观与其他国家不同。中国人不大习惯把这个国家看成是“我的”。谁统治这个国家。对“我”来说都一样。不管谁统治中国、掌握政权。老百姓都一样遵从,不去计较。

    这一历史发现其实最早是日本人发现的。

    日本是个领土面积狭窄、资源严重匮乏的国家,日本人为了民族生存,自明治维新以后,就把身边地域广大的中国当作自己的侵略对象。日本人又是个极为精细到极致的国民,这个民族要做什么事情,不会莽撞行动,一定会在事先做好周密的调查。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日本人为了要对付中国。很早就有了明确利益目的并早已进行过深入的研究,摸准了中国的软肋,在有了充分把握之后才付诸行动。日本自明治维新以后,从满清末年,甲午战争前后,就不间断地对中国大陆包括历史地理进行实地调查。到了抗战爆发前的二三十年代,日本已经在军界、政界、学界形成了一大批地道的中国通,对中国大陆及社会的诸多情况了如指掌。

    比如开战前日本的学者智囊就推断:中国人不是一个尚武善战的民族。中国自古以来流行的儒家学说本质上是排斥武力,讲“仁政”的。中国自北宋开始,一直是异族辽、金、元这些地方小民族侵略的对象。比如。辽进中原、金灭北宋、元灭南宋,到了近代清灭明朝。都是从华北这个地方开始的。特别是元灭南宋、清灭明朝,从华北向南,占领最后大半个中国,作为小民族的元朝、清朝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用的,所以主要的前驱兵力都是华北那些河北、河南、山东的“北方中国人”。

    日本军方估计,中日一旦开战,处在四分五裂的各地军阀统治下的华北地区,不可能进行有效的军事抵抗。占据华北特别是河北省的各地军阀以保存自己的实力为重,不会拼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进行抵抗。而且,即使抵抗,也是各自为战,不会形成有效的全面联合。随着各地军阀自己地盘的丧失,也会形成中国统一政府领导下的全面抵抗。但这个抵抗是不坚决的。见于中华民族有着数次曾被外族人征服统治的历史,所以,中国人的抵抗时间不会太长,效忠新的统治者的人会越来越多。

    中国人不都愿做亡国奴,有没有敢于反抗的?当然会有,但无足畏惧。因为“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处在贫穷底层的中国老百姓谋生都困难,是不大在乎国家的安危的。知道爱国,有骨头起来反抗的都是些文人,而且是中国的极少数,难成大势。从北宋起,辛弃疾,只能在诗词中发发牢骚;岳飞、韩世忠,不必出手就被“自己人”给灭了。最典型的是文天祥,百无一用是书生,最终只能是死路一条。明末清初,那些自以为“爱国”的文人士大夫,最后不是归顺掌权者就是隐于山林或埋名民间,顶多,搞出个“洪帮”、“哥老会”、“白莲教”的什么道门帮派,成不了气候。

    结果,事实的发展果然如此。1937年7月7日中日战争全面爆发。抗战调子喊得震天响的29军十万人,数倍于日军的人数,为了保存实力,突然撇下平津不顾,全部南撤,连自己的老巢保定都不要了。国民党从中央军到地方军在华北地区总计八十万人,有的部队竟然连日军的影子都没看见就跑得干干净净。

    近年来,网络上有人无耻的为国民党军开脱,说这是“拿空间换时间”,为的是今后的长远抗战。既然是抗战,就应该有个“抗”的样子,起码要拿枪打上几下。可你“抗”了吗?连日本军的面还没看见就跑得无影无踪,光知道祸害老百姓,跑不掉就干脆投降。

    所以说,日本人在抗战以前的推断是很准确的。

    好,现在来看,什么是“晋察冀敌后抗日根据地”?这块敌后抗日根据地又是怎样建立起来的?

    日本侵华战争全面拉开之后。一小撮。名副其实的一小撮。总数不过两千人出头的一支军队,核心是没有国民政府正式身分的一个什么“八路军115师独立团”,手持最简陋的武器,从陕西经山西进入河北。在山西、河北、察哈尔交界的那块最贫穷的地区,建立了一块抗日的基地。这个用于抗日的基地,日后被称作“晋察冀敌后抗日根据地”。

    当年,这一小撮人要做的,就是启发当地人的爱国精神和抗日热情。组织起来,拿起武器,抵抗入侵的日本侵略者。结果,得道多助。抗战八年过去,当初进入晋察冀交界处的那两千人,1945年发展到了武装起来的三十万人。而且是清一色的华北子弟兵。

    回过头说话,如果1937年底,当年没有这伙红军改编的八路军过来,我华北大地遍布血性方刚的燕赵志士,难道就不能自己起来抵抗日本侵略者吗?

    当然能。抗战初期,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主要收编的抗日军队就是这些人的。比如赵侗的“国民抗日军”。王天存的“抗日别动队”,孟阁臣的“七路军”,赵玉昆的“十路军”等等。他们也打过鬼子,甚至是打鬼子的好手。但当时更有可能的,是华北大地遍布“草头王”、“司令”满天飞。中国人拉起的队伍还没跟日本军打出个分晓,自己就先打起了内战。1940年1月华北治安军在北平正式成立,1942年发展到鼎盛时期近十万人,主要成员就是这些“假抗日”、“真扰民”的杂牌军队。也正是由于晋察冀八路军的存在,华北大地的那些有骨气的燕赵志士大都参加了八路军,华北伪治安军始终难成气候。

    出于历史的惰性,也出于中国人固有的劣根性,积极参加抗战的始终只是一部分人,而不是全体中国人。很多中国人仍习惯用“旁观者”的意识,看着那部分不愿做亡国奴的中国人起来抗战。仿佛保卫这个国家与他们无关。

    1937年秋,撤退到河北省晋县、现在的晋州市的东北军一部分,在团长吕正操的带领下伏击日军。将气焰嚣张的日军在晋县小樵镇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日军大批部队赶来报复,吕正操团临退,动员小樵镇的老乡们一起撤退,说鬼子心狠手辣,会杀人放火。但小樵镇的老乡们不信:“我们又没打仗,日本人会伤害我们?不能!”

    结果呢,赶到小樵镇的日本鬼子将当地老百姓杀了个尸横遍野。直到十一年后的1948年,解放军华北步兵学校驻扎在小樵镇,当地老百姓谈起十一年前的鬼子兵,还心有余悸,说谁谁谁家在那次都被杀绝了。

    现在,宣传鬼子在中国大陆的“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好像鬼子无恶不作。实际上这个政策主要是针对反抗日本人的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鬼子在自己的统治区从不执行“三光政策”,而造成一片“王道乐土”的景象。所以要反抗鬼子的统治,不做亡国奴,就要做好敢于牺牲,不怕死的准备才行。

    记得当年过来的抗战老兵讲过当时的一个故事:一些到一分区狼牙山抗日根据地“走亲戚”的百姓听说鬼子要对根据地大扫荡了,都急着要往回走。根据地老百姓听了吃惊:我们躲鬼子都躲不过来,你们那么大胆,迎着来扫荡的鬼子过去,不怕吗?

    这些来自敌占区的老乡们回答:怕什么?我们有良民证……

    所以,抗日根据地人的思维,同敌占区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

    今天有两股风气,一是过分宣扬神化八路军的抗战作用,恨不得几个土八路能打得大批的鬼子落花流水;另一是要从根本上否定当年八路军的抗战作用。诋毁和否定狼牙山五壮士就是其中的一例。

    什么人才会对当年的抗日志士如此仇恨?顺民、良民的后代不致如此。如果说,当年因抗日战争引起的思想斗争仍在继续,那些无数活生生的事例就说明了这一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爆点猛料 第一节 人和枪

    故事写到中段的时候呢,编故事的心越来越淡,想爆料的心呢是越来的越强烈,虽说风头正紧呢,可历史毕竟不是你好我好,花好月圆一片好春光的,真相往往因为残酷而不愿被提及或者是刻意地隐瞒了。

    不管是大鼻子的老外研究我党,还是我党自己研究自己,都有一个问题是回避不了的,党领导下的人民武装不可能从出现的那天起就是一支有着严格的纪律和组成制度的军队,必然是在经过历史的一次又一次残酷的选择,最终脱胎换骨形成了夺取天下的军队的。

    如果一部写我党军队在某个阶段的小说,不可能离开了政治,如果刻意去回避这个字眼呢,这支军队就没了灵魂,这也是俺比较苦恼的地方,其实在咱们这支部队的发展史上,一次次惊心动魄的“运动”,那精彩程度是绝不亚于战场上的精彩的。

    比如抗战初期,咱八路军挺进敌后在华北建立了根据地后,那人数是迅猛地发展啊,地盘也是占了不老少,可是问题也出来了,从陕北改编后到晋察冀的才两千人,发展到连带地方武装都算上的十多万人,水份有多大!

    40年百团大战时,战斗力不如平型关时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等到41年反扫荡,主力团被鬼子的二三流部队撵的满山跑,这问题就严重了,所以我党的第一次调查整顿就开始了,以一分区为例,用俺存的一些学者的资料。转过来给大家爆点料。

    当兵的之所以叫兵。和枪是分不开的。先说说枪的轶事。

    战争年代的晋察冀各分区都有相同的分区规则:各科室的干部绝对不许可打听其他科室的工作情况。据说不保密的,只有宣传科一个。训练科与作战科相似,掌握了各团有多少人枪。但作战科还掌握了各团具体有多少分类的枪支:步枪、机枪、驳壳枪、子弹、手榴弹的详细数目。训练科则掌握了各团的军事干部、老兵、新兵的具体训练情况。

    根据延安方面最高领导人的讲话,由北方局和锄奸科等组成的调查组在晋察冀各分区的部队中间开始了第一次的社会调查,这样的社会调查在以后的战争年代一共有过三次。

    本来调查组是在1941年下半年就说的要下部队搞调查,其实并没有搞起来。1941年鬼子对晋察冀各分区的扫荡频繁,各分区呢还要抓紧时间对部队的青年干部搞军事训练,一期就要两个来月。很多被抽调参加调查组的干部根本抽不出身来下部队。

    直到1942年,延安派来人成立了北方局的特别部了,而冀西的山地区域很少打仗,因为鬼子都去打冀中了,山区的几个分区各部队得到了几个月来的少有的安宁。调查组才能有机会下部队搞调查。所以,1942年春天这次下部队搞调查是第一次。

    其实,最初的调查内容,并不是各分区各团战士们的射击状况和训练情况,而是调查当八路军在鬼子的进攻面前部队被打散时,有多少八路军战士是拖着枪回来的?有多少人是丢了枪空手跑回来的?

    因为。远比在射击时闭着眼睛开枪更严重,一个中国士兵在部队被打散时。往往是习惯丢弃了枪支空着手逃命的。

    道理很简单:枪是人家的,命是自己的。空着手比带着枪跑得更快。这样的事例举不胜举。

    1937年北平沦陷的时候,29军部队丢弃在南苑兵营和北平城里各兵营的枪支到处都是,许多捷克式机枪和仿捷克式步枪都是崭新的,几乎没有使用过。

    这从当时日本军队占据中国兵营后拍摄的照片中就可以看到。即使跟着29军大部队一起从北平撤退到河北省河间县集结的士兵,有许多都是空着手的,问起来,他们的枪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掉了。怎么丢的?丢在哪里?连他们自己也稀里糊涂。

    29军南苑兵营失陷后,到处可见丢弃的捷克式马步枪和轻机枪,都是簇新的。因为丢弃的枪多,1937年秋冬河北游击军在我党组织下拉起抗日大旗,主要的武器来源就是国民党军队丢弃在河北民间的枪支。

    当年12月奉河北游击军之命到河北容城收编游兵散勇的贾桂荣,说国民党53军撤退时经过容城县,丢下的枪支不下两三千支。他用收编的武装和枪支组成河北游击军八路军二师。

    1939年5月,他带的这支武装与冀中特务团、独一团、独二团合并,组成冀中24团,他任团长。顺便说一句,1948年2月,华北步兵学校在河北省晋县(现晋州市)成立的时候,贾桂荣任冀中军区八分区司令员,政委就是有名的刘青山。

    最严重的事例,还是发生在国民党军队。1937年7月,中日战争全面开始。8月,国民党同日本军最之间的淞沪大战,国民党投入精锐部队75万,日本军队动员25万军队参战。最后以国民党军队11月12日丢弃了上海、杭州、长江三角洲地区,随后在12月13日丢弃了首都南京为结束。

    南京保卫战中,国民党军队11万人,对付进攻的日本军队20万人。日本军队的总攻从12月10日下午一时正式开始。战至12日下午,中**队已陷入混乱,总司令唐生智下达撤退命令。

    美国《芝加哥每日新闻报》记者斯提尔,目睹了中国守军撤退的状况:只见数万名中**队夺路而逃,基本上都丢弃了武器和装备,赤手空拳。一个军队,沦落到如此地步,一旦面临日本鬼子的野蛮屠杀,他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乖乖的任人宰割。

    而有的部队虽损失重大,但建制不乱,始终不丢弃武器的军队才能算还有战斗力,比如广东部队的四个师,就靠武器从日军的正面杀出一条血路得以突围,而放下武器被日军包围和俘虏的**士兵,基本上都成了三十多万死难者中的一部分了。

    相比较于日军,日本军人普遍看重自己的手中武器,很少看见被打败的日本军人丢弃武器自己空手逃命的。在日本士兵的武器装备中,有的在制造时就刻有代表日本皇族的菊花纹饰,所以日常中损坏了武器就等于严重过失罪,要受到处罚。

    比如日军的三八式歩兵銃,発火式,可以清楚看见代表日本天皇的菊花纹。日军的记录里也确实有因为丢失了带有菊花纹的武器,士兵和军官受到军法处置的例子。

    在冀西北几个分区的在编团搞调查,调查组那一次先去一分区,走了一团、三团和特务营。调查的结果令人满意,战士们基本都是人枪合一的,几乎没有撤退时丢弃武器弹药的事情发生,当然受伤牺牲和被俘的除外。

    虽然这三支部队都是一分区的主力部队,但平时还是以连为基本单位活动的多。1941年以后,一分区基本上无大仗可打,部队集结起来的最大困难是解决不了吃饭问题。所以以连为基本单位,各连单独宿营、单独活动,主要是由“嘴巴”决定的。

    因为一个村倾尽所有,刚好能勉强解决一个连百余人的吃饭问题。再多的人就没有办法了。幸好,八路军的每件武器都来之不易,战士们普遍树立起“武器是军人的第二生命”这个观念。即使部队被打散了,剩下一个人、几个人也要拖着枪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爆点猛料 第二节 另有隐情

    第一次调查中就在一分区的主力团中进行的,表面上看结果很令人满意,实际汇报上来的一些战例呢也确实是真有的,

    比如分区直属的特务营,经常以连为单位到冀中执行军分区下达的背粮任务。从平汉路以西的河北易县,到平汉路以东的冀中平原,沿途都是几十里、上百里的敌占区。在鬼子的碉堡里穿行,难免会与日伪军的巡逻队遇上。

    连队的人数不多,又背着粮食,不好与敌人恋战,只能靠两条腿跑步。与大队跑散了,迟滞几天后才回来的战士不在少数,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但大都是背着枪回来的。个别有战士空着手回来,问起来,都是:“把枪给埋在哪哪哪了。”过后回去也确实能起回来,从没有把枪丢弃的现象。

    前面说过有一次特务营营长马辉带一个连到冀中运粮,整个过程一直都很顺利。眼看就要顺利返回过平汉铁路线了,这时一些干部战士贪图一路上看到的那一个个电线杆上的电线,于是鼓动营长下令去割电线,要顺手牵羊搞点外快再回去。

    那个年间,鼓励多割鬼子的电话线,拿回来架设在一分区各村落之间,称之为“飞线”。这些被割回去的电话线都要被折算成钱,要记功受奖的。

    马辉想想也是,不能空着手回去。于是让运粮的队伍先走,他带一些战士攀上沿途一棵棵的电线杆,用刺刀砍断电话线,背回来。那一次正逢鬼子汉奸在通电话。电话骤然断了。鬼子汉奸判断是有土八路正在割电话线。于是马上率大队赶来。

    这一次鬼子很狡猾,他们没有在背后追赶,而是先行一步,打算在前面截断八路军的去路。鬼子汉奸都是身穿便衣,在特务营要经过的村口赶着大车,打了个八路军冷不防。混乱中,八路军牺牲了几个人,马辉也与大队走失了。一个人在庄稼地里乱串。正在懵头乱撞之时,幸好无意中与其他的几个走失的战士们遇上了,否则一个人的后果不堪设想。

    那次运粮回来后,以后的几天时间里,还陆陆续续有走失的单个战士自己摸回到根据地来。大都是背着枪回来的。不久,这次被鬼子打了埋伏的遭遇传到杨司令那里,杨司令说马辉:“怎么搞得?专门打狐狸的反倒让狐狸给算计了一下。”很快,马辉被调到宋学飞任团长的一分区二十五团,任副团长。

    第一次调查结束,逢42年夏秋之时。一分区参加调查组的李清川呢不大善写。于是口头上在司令部会议上向杨司令汇报。杨司令总结说:“部队打散了,战士丢了枪。开小差跑回家,无论**、国民党的队伍里都会有。不过比起来八路军要少一些。因为我们八路军就是与国民党军队不同,我们有政治工作,战士们知道在为谁打仗。小鬼子就没有逃兵吗?你别看小鬼子家不在这里,他们照样会有逃兵。”

    实际上这一次的调查的确有偏颇之处,不能代表一分区各部队全部的情况。因为你所调查的那三支部队是一分区最强势的部队。你下部队,人家尽拣好的说给你听。不好的情况你听不见。哪个团不是万不得已,不愿意将自己团里带枪逃跑的事情说给你听。

    42年以前,晋察冀八路军曾作过统计,主力部队和地方部队都会有逃兵。主力部队的逃兵约占六分之一,地方部队的逃兵要占到五分之一。以后得知,日本鬼子华北方面军的特务部门也做过这样的调查,目的是了解八路军的斗志。所得出的结论与八路军几乎相同。

    与此同时,一分区各部队拖枪逃跑、或带枪逃到敌人一边的时有发生。有时甚至是干部带着几个战士一起跑。1941年秋季反扫荡,一分区最棒的部队一团奉命到阜平保卫晋察冀军区机关。

    眼看要到阜平的时候,一个卫生班班长私下里鼓动几个战士带枪逃跑,被部队抓回。一团政治处主任史进前向晋察冀军区司令聂荣臻汇报,要将这几个逃兵枪毙。聂老总慈悲心大开,说情放了这几个逃兵。

    42年以后,逃跑在八路军里已然成风,连司令部这里也有人跑了。李青川对杨浩说:“当时没有让咱们形成文字,看来杨司令是有清醒认识的。他说红军时期都有带枪跑的,八路军时期哪能没有跑的?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齐呢。人与人怎么能都一样呢?”

    从1941年鬼子大扫荡到1944年抗日根据地度过最艰苦的难关,整个华北八路军从四十万减少到三十万,每四个人里减少一个。除了伤亡和被捕的因素,逃跑也是部队减员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第二次下部队搞调查,是在1945年底,成立冀察军区军政干部学校以后。因为是平生第一次开办军校,缺乏应验,也缺乏基层骨干,于是杨浩向校长李青川、政委王志廉、教育主任李振军建议,摸一摸几年来在一分区训练科时培训出的那些军事骨干,能不能调一些过来担任教学骨干。

    调查主要在冀察军区主力组成的郭天民纵队的第六旅(以后的四旅,旅长肖应棠、旅政治委员龙道权)部队中进行的。因为这个旅所辖的两个团中,十六团、十七团原本由原一分区部队的两个最有战斗力的主力团,三团和二十五团组成的。这两个团的一些连排战斗骨干大都经过了一分区作战训练科组织的培训或集训。

    第六旅在1945年底只有两个团的编制。第六旅的第三个团,即十八团是46年3月,大裁军后才刚补充过来的。

    与十六团、十七团都来自一分区不一样,十八团来自挺进军部队的老底子,1942年才建团。这个团自成立后一直在平北作战,原来的番号是晋察冀军区四十团,团长杨森、政委刘国辅,隶属于晋察冀军区冀察军区的十二军分区。

    1945年8月20日,当日本宣布投降,晋察冀八路军大举反攻的时候,冀察军区所属第一、第十一军分区的主力部队,一度从西南面向北平攻击前进,推进到长辛店、丰台附近。

    与此同时,与进军平、津相呼应,冀察军区根据晋察冀军区关于配合苏蒙联军进攻张家口的命令,决定令第十二军分区主力停止围攻赤城,第十二军分区察蒙骑兵支队北上接应南下苏军;以第十二军分区第十、第四十团及第十三军分区第二十团、蔚涿支队向张家口市进攻。

    在解放张家口,还有以后同傅作义军队的战斗中,这个平北十二军分区的四十团在团长杨森的指挥下打得不错。所以46年晋察冀裁军,四十团被保留了下来,同一分区的那两个团一起被编进同一个作战旅。

    当年,45年的这次调查后发现,许多参加过一分区训练科培训集训的基层战斗骨干,都在几年来的战斗中牺牲或负伤后复员回家了。留下来的基层干部还有,但人数极少。战争将那些最无私无畏、最勇敢的人都先淘汰掉了。

    调查的结果,使李青川和杨浩唏嘘不已。事情明摆着:技不如人,损失就大。因为战斗骨干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候要带头向前。

    过去老电影里一到冲锋的时候,排长、连长、营长带头第一个往上冲,这不是美化的,而是在我党的军队中司空见惯的事情,这就是政治贯穿军队的一个特点!有人带头,士兵才能拼命!

    不是有个笑话吗,说**那边一冲锋当官的喊:“弟兄们,给老子冲!”咱这边呢,喊的是:“弟兄们!跟着老子冲!”这就差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爆点猛料第三节 真实的编制

    第三次调查是在1947年底、1948年初,察哈尔军区军政干部学校时期的末尾和华北步兵学校刚成立之初,目的是摸清1947年6-7月开始的晋察冀土改运动中军校教员、学员的家庭情况和本人对土改的态度。

    调查的结果不令人高兴。旧中国的军队,基本上大都是由农民组成的,而农民当时基本上又都是文盲。军校人员的组成,从教员到学员,基本上都有点文化,也就是说,家里能有几个闲钱供他读书。

    无论八路军的基层干部,还是从伪军起义或俘虏过来的下层军官都是如此。而军校的教员、学员主要就是由这两部分人:出身不好、或是在敌方军队里干过的人组成的。

    当然,八路军培养基层干部,主要靠的是打仗勇敢,完全文盲的战斗骨干进到军校的也有。能跟得上学习,自己边学识字边学习军事技术最好。实际上,学习中实在跟不上的,半途从军校回到部队的基层干部和作战骨干也有不少。

    既然家里能有几个闲钱,晋察冀土改运动一来,免不了要被触及。那年月农民和最基层的土改工作组是不大讲究什么政策的,唯恐农民发动不起来。只要农民一起来,什么“左”不“左”的,一切都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分家产、批斗、人身侮辱,还是最轻的;只要不在农民的清算大会上当场送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光是土改,还是其次。再不理解。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你以为过去了。人家可没有。1947年6月,lsq为首的中央工作班子来到了晋察冀。那时的lsq,“左”得很,一到晋察冀就嫌晋察冀土改的火候不够,又搞了一个更加“左”的土改复查运动。

    这下伤害面更加大了,尤其土改中成立的“贫农团”,都成立到军队里来了。所以,军校的教员、学员当中。家里人在土改运动中被殃及和伤及的,以及本人被军队里的“贫农团”伤及的,不在少数。

    第二次、第三次的社会调查都是后话,此时,抗战最艰苦的年间,1942年,重点还是这第一次的社会调查,目的是搞清楚:八路军是怎么样打鬼子的?

    战争年代的司令部,机构的设置不十分严格。比如晋察冀军区,司令部长期只设三个科。称作一科、二科、三科。而在太行地区,司令部设机要、作战、侦察、通讯、队务、训练、管理。共7个科室。

    到了晋察冀军区设置四个二级军区时期,各二级军区司令部按规定统一设置作战教育科、侦通科、队务科、机要科、管理科、教导队,称为“五科一队”。到了军分区一级,队务、训练,合在一起,统称“队训”。具体分工,很多分区都是一人多职,除了主管本科的公事,还要分管“队务”和“训练”。

    1942年的调查组下部队搞战斗调查。他们最先准备要去的是一分区李青川任副营长时的老部队,分区直属特务营。李青川介绍说这个营成立较早,山西人不少。

    在一分区特务营曾经常承担到冀中运粮、运布、割电线、偷袭平汉线沿线的伪军炮楼,所以这个营有四五百人,四个连的编制,见世面的机会多,作战任务也较为频繁。

    在马辉营长的领导下不仅在一分区八路军这边、而且在鬼子那边都影响很大,鬼子管这支特务营部队叫“马豁子的部队”。历次一分区打大仗,比如大龙华、雁翅崖、黄土岭、东团堡,特务营大都是打阻击,担任进攻部队的掩护任务。

    但1940年百团大战结束以后,原分区特务营已经不在,以特务营为基础成立了三十四团。这是个非主力部队的“小团”。刚成立时,这个团不过才七八百人,1941年人最多的时候总人数也不足一千人。

    1942年,三十四团改称一分区二区队,区队长马辉(原特务营营长)、政治委员黄连秋(原分区政治部组织科科长)、副区队长黄伯峰。他们准备要去这个区队的时候,一打听,二区队驻在涞源,距易县离得较远。又查了一下,当时距一分区司令部周庄比较近的,只有三团。三团的团部驻在满城慈家台,距周庄只有步行半天多的路程。

    当时的三团,因为供给困难,活动区域减少,正在酝酿着响应晋察冀军区的号召,进行部队改制。怎么改?就是取消营、排这两级机构。而且减少连队的数量,增加各连的人数,以增加人数后的“大连”为基本活动单位,自主活动。

    比如三团,原来有两千多人,十五个连的设置,三个营,每个营各四个连队,团部直管三个连,侦察连、各种勤杂在内的特务连、还有一炮兵工兵连。

    现在,改编后的三团,不到一千五百人,老弱病残都精简回家。团部下面直管六个连,五个战斗连和一个侦察连(以后又增加一特务连,共七个连。一团也是这样的设置)。

    每个连200多人,分别驻扎在满城县的张家庄、黄仙洞、西赵庄、东赵庄等几个地方。东赵庄是当时满城县委、县政府的所在地。

    1942年一分区根据地的前沿,在满城的石井村,现在的石井镇。如果沿石井往东满城县城的方向走,半途就会到达后来著名的满城汉墓。

    三团的团部在三团缩编前最初在西赵庄。当时一分区给三团的主要任务,一是保卫在周庄的一分区各机关,二是掩护地下组织的武装交通线,帮助平津到晋察冀根据地的知识分子通过满城封锁线。三团缩编后,团部迁到小村慈家台,西赵庄驻战斗力最强的三团一连200多人。

    1942年的敌人,从平汉路以西的山区到冀中大平原之间,修筑了许多炮楼子。还修建了许多条公路,沿平汉铁路的两侧挖了很深的封锁沟。

    封锁沟是深一丈高的通沟,不仅铁路东边,在西边也挖了同样的深沟,鬼子的目的是把物产丰富的冀中同冀西山区的八路军根据地分隔开来。敌人的企图是不仅要消灭冀中游击队,而且要困死山区的根据地。后来著名的平原游击队和同样闻名的地道战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发展起来的。

    那时,每逢有八路军的武装部队从冀中运粮经过满城这里,或是从保定火车站下车进入抗日根据地的地下组织成员和来到根据地的平津知识分子经过满城这里,三团就会派出一两个连的武装,相当过去一个营的兵力,从封锁沟两侧对准鬼子伪军的炮楼严密实行火力封锁,以掩护交通站的武装交通队带领的客人通过封锁沟,进入到根据地。

    调查组走上下隘村到满城县境的慈家台,先到三团团部,见到团长肖应棠、团政委王平民(原来的团政委王建中刚调到一分区任政治部主任)、副团长赖庆尧。

    一看到训练科的陪着调查组的人来到,肖应棠把三团缩编的计划表拿了出来,准备细谈。李青川摆摆手:“肖团长,我们不是为这个事来的。”接着把来意说了,要下到连队,跟战士们在一起,做点谈话调查。

    肖应棠一听:“原来是这个事,你们也别跑各个连了。就到侦察连去吧。侦察连就在瓷家台家门口。指导员王栋在连部主事。等下吃过饭,我领你们过去,介绍一下。”

    一听是王栋这个名字,李青川不由瞥着眼睛,冲同组的分区参谋杨浩皱了下鼻子。这个小动作被肖应棠发现了,忙问:“李科长,有什么不对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爆点猛料第四节 黑豆白面

    李青川就对肖团长说,你不知道吧?你别的人可以介绍,这个侦察连的指导员王栋,是绝对不用介绍的,他是从分区机关出来的,过去是分区政治部干事科培养的几个青年干事之一。他们的科长是潘永堤,最初39年、40年,带着王栋的人,是当时在政治部帮助工作的郑秀煜。

    每当组织科科长黄连秋下部队检查工作,郑秀煜身边总会跟着一个欢蹦乱跳手脚闲不住的年轻人,就是王栋。40年底一团领导班子改组,郑秀煜去了一团,听说王栋也跟着去了,说是锻炼一下,在一团当干事。想不到在三团这里碰上了。

    因为好动,好动身子,也好动脑子,黄寿发参谋长叫他‘猴子’,说他是孙猴子转世。所以王栋的外号‘猴子’跟组织科科长黄连秋的外号‘矮子’一样,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在一分区机关,只要王栋这小子一来,杨浩他们那条炕上绝对要挤上睡三个人。他们一聊起来就是半宿,不睡觉。管理科科长曹凌冲着他们的屋子大喊:“杨浩,哪有那么多话可聊?你们耗灯油呢?把灯掐了,有话明天说不行吗?”所以,你团部的这顿午饭就免了吧?我们到侦察连去,王栋这个人,对我们没的说,他一定会好好招待我们的。

    肖应棠一听,哈哈大笑:“李科长说得一点不差。王栋带着侦察员,进满城、保定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摸个把鬼子伪军的仓库回来改善生活,对他来说跟儿戏一样。容易得很。既然你们都熟悉。我就不陪着了。慈家台村东那几座房子就是侦察连的地方。”

    果然。到了三团的侦察连连部,一见杨浩他们的到来,王栋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吩咐司务长,把侦察连连部的小仓库打开,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搬出来。边吃边聊。

    边吃着饭,王栋问杨浩:“你那位炕友李振军,我最近去周庄。到了你的住处,好像没看见哪?”李青川知道的清楚,抢着回答:“他们二分校一大队整个都到了冀中,帮助冀中军区培养干部,搞了个‘抗三团’,听说红火着呢。”

    杨浩也补充说:“李振军走的那天很匆忙,他一回来就跳上炕打背包,边打背包边说,二分校在冀中军区成立的抗三团,二分校要撤走。确定由在狼牙山的二分校一大队来接管这个抗三团。一大队的干部学员们听说要开赴去冀中,与抗三团合并。都高兴的不得了。因为在狼牙山吃黑豆、玉米核,到了冀中就可以顿顿吃白面馍、烙饼、面条,在狼牙山做梦都吃不到的好东西。”

    说得也是,咱们山区最好的吃食,就是小米面了。白面?想都别想。可到冀中不全是好事,光为了能吃饱饭去的?还很红火?就不知道凶险就要到来?

    王栋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说:“前几天我带几个侦察员去保定,沿途看见鬼子的各据点都在增兵。保定火车站,鬼子的军用物资一车车拉来,就堆在车站的仓库,不再运走。这说明什么?鬼子屯兵屯集物资,说明一场大规模的扫荡就要来了。”

    回来跟肖团长一说,肖团长立即给杨司令摇了电话,说完后还要王栋去周庄向杨司令当面汇报。汇报时,杨司令把分区侦察情报科的侦察股长韦统泰也叫来了,要韦统泰派分区侦察科的便衣侦察员再去核实一下,以便向晋察冀军区报告。

    王栋汇报完后去找杨浩,房东大娘很有意思,说李干事去冀中吃白面馍去了,杨参谋上山吃黑豆去了。一个都不在。一琢磨,缺粮缺的,房东也是饿糊涂了,句句话都离不开吃。”

    调查组那一次跟侦察连战士们的谈话收获很大,王栋事先对他俩说过:“我这个侦察连,一个个都是从连队里抽上来的老兵油子,37年参军的老兵还有不少,资格比我都老。他们可代表不了战斗连队的具体情况,听完,打个折扣吧。”

    但战士们介绍的具体情况,还是使调查组了解到了许多事实,现在这类真实的资料基本都看不到了。

    抗战时期的农民当兵,比起满清时代清兵都闭着眼睛打枪,已经好了许多。但一到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枪声,八路军战士们都是刚穿上军装不久的农民,难免心里发慌,看见个敌人的影子就要放枪。

    尤其在鬼子集团冲锋的时候,八路军战士很少能有几个人沉住了气,瞄准了再射击的,大都是照着鬼子的人群开枪,而且还一枪接着一枪。老兵心里清楚;这是新兵在给自己打枪壮胆呢。他们以为只要冲着鬼子放枪,总会瞎猫撞死耗子蒙上几个;他们还以为只要自己的这边枪声不断,小鬼子就会害怕,绝不敢冲上八路军的阵地来。

    在周庄,调查组也询问过战场上被捕的鬼子。1939年6月,一分区攻打涞易公路上的大龙华鬼子据点,当时俘虏了一个鬼子的翻译官,朝鲜人,姓金。

    这个人经教育后,被留在了一分区敌工科,担任翻译。他为调查组翻译被捕鬼子兵的原话:日本老百姓被征集入伍,要经过将近一年的新兵训练,其中大约四个月新兵期、四个月实战训练、四个月书本讲课,熟悉军事条例、天皇训示什么的。

    鬼子兵一旦参战,每个人随身携带120发子弹,另有香瓜手榴弹四枚、钢盔一顶,水壶、饭盒各一套,个人所配备的背包、大衣、雨衣。阵前遇敌,要求每个士兵开枪必须瞄准了再打,一等兵关照二等兵,伍长军曹关照士兵,士官们又关照全体士兵,所以很少出现“砰砰”胡乱放枪的情况。

    在一边听着翻译的敌工科科长刘原亮,这时开了腔:“别拿小鬼子的话都当真。我们每次夜袭小鬼子,小鬼子连人影都没有看见,就冲着黑处乱放枪,歪把子机枪嘎嘎的乱放,浪费了多少子弹。不过小鬼子的兵比我们的战士训练有素,这倒不假。我们两千多人一个团,想吃掉小鬼子四五百人的一个大队,几乎是不可能的。去年鬼子在狼牙山扫荡,一千五百多鬼子撵着我们三千多人的两个团到处跑,没办法,因为打不过它。他确实战斗力比我们强。”

    调查组还发现,这些农民参加八路军,比较适合侦察连这样的游击战术,神出鬼没的钻来钻去。打得过就冷不防狠狠的搞你一下子,打不过就悄悄走人,不觉得有丢人一说。

    这种自由散漫的游击战术是不需要什么各部队、各人之间的战术技术协同作战的。也就是说,训练科对这些人讲作战训练,这些人很难接受。所以八路军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叫一个连往上攻,它攻了一下,攻不动,干脆就停止了进攻。

    叫一个连守住阵地,它发现敌人来势凶猛,干脆用“游击战术”,悄悄地退下来溜走了。再叫一个部队的领导人夜间担任警戒任务,他却满不在乎,置若罔闻,结果险些被鬼子钻了空子。所以杨司令气得在干部会上一再强调:“我们是正规军了,要有正规军的一套管理办法,游击习气要不得,会害死人的。”

    调查结束,调查组找了个杨司令不忙的时间,当面作了汇报。杨司令听完说:“我们红军过去作战,即使军、师一级的大部队作战,几万人调来调去,骨子里其实还是游击战的那一套,只不过规模比游击队大了许多。现在八路军作战也是这样。现在我们是游击战争,但军队要实行正规训练、正规管理。如果目前八路军在游击战中养成的自由散漫的游击习气不改掉,就像弼马瘟上天庭,三天两头小漏子不断,早晚有一天要捅下大漏子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运动那点事 第一节 洗不掉的“俘”字

    上一章呢用老资料呢说的是我党特有的清查啥的,主要是说对广大的八路军战士进行广泛的调查,针对敌人扫荡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调查后向上级汇报,而随后来的就是针对干部的清查了,这个可就要严重的多,也保密的多,是属于不公开的清查。

    现存的很多资料也对这些“运动”很少提及的,咱们还是用资料来简单介绍下,所收录的都是经过搜集、论证后的真实材料,在此对那些敢于揭开历史真相的有心人们,真诚的表示感谢。

    1941年春节过后的晋察冀区调查后,紧接着就是三查肃清,不少干部和指挥员在这次运动中未能过关,比较突出的就是是因为他们的“被俘”问题。

    熟悉我党政治运动的人都知道,每次整风肃查,都离不开审干。而且,每一次审干,都不会空手而归,总要整出一些“坏人”来。

    同1941年的清查相比,1944年初的全区整风,审查风暴要厉害的多,各分区都加了不少的典型,一分区呢最后只有两个干部未能过关,都被宣布为“整风结束后继续接受组织的审查”。这两个干部,一个是退下前担任武警部队政委的李振军,另一个是三十年代在上海从事过地下工作的老党员白殿风。

    他们二人都是因为曾经被捕过,而且被捕的这段历史一时很难说得清楚。或者自以为说清楚了,但不被组织所采信。能说清的一般都有几个方面的证明,比如有同狱的狱友证明。有敌人的审讯记录证明。有我党的高级领导出面证明等等。

    上述那两位就卡壳在同狱的狱友呢牺牲了。还没拿到敌人方面的审讯记录,我党对他们的营救呢属于高度机密,不能泄露中间人,无法提供证明。当时没有直接处理掉,据说也是最高层发了话的,可以留着再审查。

    一分区曾经被捕过的干部还有几位,有一些资历很老的党员,都是在抗战以前从事地下工作的负责人。有些人的地位甚至很高。属于“中组部管干部”,由晋察冀军区放在一分区考察使用。但由于历史上被捕过的缘故,在晋察冀军区和一分区都得不到重用,而且都在档案里背着个“内部控制使用”的通知。

    也许因为这层原因,这些干部大都没有从事军队工作,而是在一分区地委、行署工作。他们虽然在过去担任过领导职位,但现在被任命的职务都不高,大都是秘书、区委书记、股长什么的营一级干部。

    别看这些人是下放到各分区的,但是有些人恐怕连所在分区的军政领导都不清楚他们的真实背景!知道他们真正的经历的,恐怕全党加一块都不超过十个人!

    这个跟41年一分区李振军一起查不清被捕经历的白殿风就是一例。据他自己说。三十年代初在上海搞地下工作时,是中央“特科”的一员。直接在周恩来的领导下工作,跟潘汉年也很熟。还专门学过暗杀、盯梢、反盯梢、传递情报这些搞地下工作的基本技能。

    但他的顶头上司是顾顺章,这就造成了他“说不清楚”的主要障碍。以后被捕,释放,是不是像顾顺章一样曾经为国民党特务机关效力过?都成为他要“说清楚”的主要内容。

    抗战时期,白殿风在一分区,担任易县中心县委(一度成为“易定满徐联合县”,县委书记杨士杰,1944年底杨成武走以后的一分区政委兼地委书记)下面的一个区委书记。整风通不过,势必在他的精神上造成压力,整风运动结束后不久就牺牲了。有人说他那次的牺牲可以避免,是他自己以求一死,通过战场上的牺牲来证明他对党的忠诚。

    前面介绍过的那位担任一分区地委学习委员会秘书的1923年的老党员李舜琴,五次被捕。但被捕期间的表现可查,又有不少证明人在世,且证明人都担任着各级领导工作。所以李舜琴可以过关,但得不到重用,不能够被任命重要的领导职务。否则,他的资历足可以在晋察冀边区政府里担任领导职务。

    还有一个胡敬一,这是在《杨成武回忆录》中留下名字的,当时任一分区民运股长,一度是杨成武夫人民运干事赵志珍的顶头上司。胡敬一之所以被杨成武收入回忆录中,还是因为他的名气和资历。

    胡敬一是三十年代初期的老党员,据说担任过县委书记和其他领导职务,三十年代初被国民党被捕,关押在北平草岚子监狱,成为后来“61个叛徒集团自首出狱”中的一员。

    虽说“自首”是出于组织上的安排,比胡敬一更大的**干部有的是呢,但当时底层的干部并不理解。所以胡敬一到一分区来的时候,一分区组织科预先通知政治部的干部们,将胡敬一的到来和身份作了介绍。

    你只要看到,当时一分区只给这个胡敬一“民运股长”的职位,就知道当时一分区领导并不看重这位老资格的领导干部。到了1942年“精兵简政”,胡敬一连这个民运股长的职位都没有了,被精减下去,据说是发挥他“搞地下工作的特长”,被派到日本人在涞源县开办的石棉矿,作管账先生。

    《杨成武回忆录》中提到胡敬一,是因为他被派到日本在涞源的石棉矿上做管理工作,他暗中与八路军策应,搞到了当时八路军奇缺的、自己也无法制造的大批黄色炸药。在炸鬼子炮楼,炸公路、铁丝网,远比八路军自制的土炸药威力大多了。

    《杨成武回忆录》中没有提到的,是他还搞到了一批用作包装石棉的口袋,口袋的材质远胜于当时用作八路军军装的冀中紫花粗布。所以1943年,一分区许多干部都穿上了用槐树豆染色的新军装,有谁知道这新军装是用日本人的包装口袋来做的?

    胡敬一活到了解放后,据说,他最后的职务是国家档案局局长(抑或是副局长),文革中去世。

    据猜测,当年在一分区,杨成武像那些所有一分区干部一样,并不了解胡敬一的身世经历。直到文革中,揪出“六十一人叛徒集团”,文革后又为之平反,杨成武才了解,当年在他手下一个看不起眼的小股长,竟然在他参加红军以前就成为党的领导干部。杨成武在自己的回忆录中称赞胡敬一,也是对自己在抗战年间的冷待他做个弥补吧。

    一分区还有一位留过苏的老党员,在一分区政治部当过副指导员,叫薛世聪。他为什么没能得到重用,叶是因为他也被捕过,而且是在苏联被捕的,曾被押到远东的金矿劳改。抗战爆发后被释放,回到中国来参加抗战。他也属被“内部控制使用”的管理干部。

    不管是干部还是战士,党内的还是党外的人,只要你的档案里有个“俘”字,那就意味着你这辈子的政治生涯就算沾上一个洗不掉的污点了!甭管是啥运动,都能把你划拉进去站队,说不清的那极大可能就被处理了,能说清的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好歹混到全国解放了,可以松口气了吧,事实证明大部分人都没挺过文革!

    要不为啥我党再进行政治教育的时候,强调坚决不当俘虏呢,这确实是先提了醒的!

    说到这里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抗战期间的一分区锄奸科可真忙呀!不光是盯着敌占区的鬼子伪军汉奸,还要向内盯着大批的我党干部战士!(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运动那点事 第二节 啥叫“特情”

    说完了“俘”字的奥妙,咱看看公开的资料里是绝对没有的一种工作的名称,还有大批从事这项党的秘密任务的人们的坎坷历程。

    1942年晋察冀搞精兵简政,一分区将在平津大城市中有亲属关系的干部调离,聚集到晋察冀社会部学习地下工作。学习结束后,派去搞地下工作。这批被派去搞地下工作的干部,最成功者如万一,解放后一直高居北京市领导岗位。失败者如薛世聪,解放后很长时间一直保持不能暴露的“特情”身份,好像在继续从事地下活动。

    什么是“特情”?咱们就揭秘式的解释一下。

    全国解放后,原本做地下工作搞情报的同志,只要你过去的侦察对象还在,不管现在是起义人员、统战对象还是社会人士,你都不能公开你的我党情报员的身份,要继续监视下去。担负这样特殊身份的情报干部就称为“特情”人员。

    比如傅作义身边的地下党员,八十年代才公开身份。1957年章伯钧、罗隆基被打成右派,身边就安插了冯亦代这样的“特情”人员,时刻向有关方面汇报他们的言行和思想动向。

    有人就要问了,战争年代的特殊情报需要的产物,那时至今日,中国大陆还有没有“特情”人员?

    当然有,而且数量不少。对被打下来的“89”分子,对从中央到地方的反**小组的成员(注意,不是“**分子”。是反**分子)。对被打成什么功的那些分子。包括对活跃在海外的那些民运分子当中和“轮子”当中,有关方面都会安插下利用各种身份作掩护的“特情”人员,以便及时了解反对派(是“反动派”吗?当然不是)的动向,有助于职能部门预先采取相应的对策。

    历史上,从事“特情”工作的干部,许多人结局都很凄惨。五十年代中国上演的两部很有影响的反特影片(今天也能看到),一部是《羊城暗哨》,另一部是《寂静的山林》。影片里故事的发生地点正好是中国大陆的一南一北。这两部影片中饰演侦察员的人物原型,就是两个“特情”人员。他们的结局并不像影片中那样立了大功,成为英雄,而是结局都很令人叹惜。

    一分区的这位老资格的地下干部改成的“特情”同样如此。

    八十年代初期,一分区在军队工作的老同志大都有领导干部身份,一个个春风得意。通过当年另一个一分区被派去搞地下工作的干部徐正冲,这些老同志终于见到了老战友薛世聪。

    好不容易找到这位老地下情报人员的家,大家都吃了一惊!只见前门一座破旧的四合院内,薛世聪卧病在一张木板床上,家徒四壁。旁无他人。不久,薛世聪病故。公安部门这才出面,公布他的局级干部身份,给尽殊荣。但人死了,这又有什么用呢?

    当特工死,从人的实用主义价值观去看,是最不值的,但是要从为一项事业去抛掉自我一切的献身精神去看,这些默默无闻一辈子的老特工们,确实令人敬佩!

    比如九十年代,我境外的特工和特种兵和白头鹰国的特工交手数次,牺牲的内部被定了烈士和一等功,但是家属是绝不能对外说自己亲人是什么事立的功,恐怕家属也不知道自己亲人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个对自己家属都是严格保密的。

    抗战年间,一分区干部在战场上被捕后牺牲的,不在少数。1942年,华北日本军在冈村宁次领导下实行“怀柔政策”,对大扫荡中被捕的八路军干部战士不再杀掉,而是押进战俘集中营,进行甄别改造。日军华北派遣军最大的战俘营就设在石家庄,1942年在冀中大扫荡中被捕的八路军大批战俘都押往那里。

    比较有代表性的是一分区瞿秋白的侄子瞿世俊,1940年被捕后在易县牺牲,牺牲时的状况不详。一分区潘汉年的侄子潘可西,1936年参加革命,跟蔺柳杞、魏巍、瞿世俊一起从抗大毕业分派到一分区来的。在涞易支队任教育干事。

    1941年大扫荡被捕时穿的便衣,不是八路军军装。伪军抓住他后关在易县,承蒙曾在一分区担任过领导职位的赵玉昆开恩,没有杀他,有幸活到了鬼子投降,获得了自由。

    据说,被捕后审问他时赵玉昆也在场,法官问他:你是抗日的吗?

    他说:是啊。他们(伪军)就是因为这抓我的。

    法官又问:你不知道抗日是犯法的吗?

    他说:在你们这边犯法,在我们那边不犯法。不信,你去问他(说着用手指赵玉昆)。

    潘可西好开玩笑,易涞支队属易县的地方部队,与易县人组成的赵玉昆部队交流很多。潘可西被捕前就与赵玉昆认识,相互处得还很熟。被捕后几次审讯,与审问的法官相处得也不错,审问中笑声不断。加上有易县警备部长赵玉昆的网开一面,潘可西活到了抗战胜利。

    潘可西很快通过了组织审查,解放战争中担任察哈尔军区四分区政治部宣传科科长。1947年底,察哈尔军区改编成六十八军,潘可西与李青川等一分区干部一起走出涞水,他在六十八军政治部任宣传科科长。

    解放后,潘可西历任解放军第六十八军教导团政治处主任,志愿军政治干部学校党史教员训练班政委,东北军区政治部科长,解放军第六十二文化补习学校训练处长,1955年,潘可西授衔中校。

    1966年潘可西因言论不慎获罪,被军队处理转业到地方,任镇江地区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宜兴县革委会、县人民政府顾问、县政协副主席等职。1983年9月批准离休,享受地(市)级政治生活待遇。

    潘可西晚年写过几篇回忆三叔潘汉年的文章,有很珍贵的史料价值。我党最牛的潘汉年的侄子都躲不开这个“俘”字!还幸亏有各方面的资料证明他被俘后没有投降,没有叛变,但可惜从此也就基本葬送了往上走的仕途了。

    再回到1941年鬼子对狼牙山的大扫荡,邱蔚为首的一团团部、卢星文为首的一分区卫生部部分同志,以及易、满、定、徐四个县的干部和县大队及四万余军民被围困在狼牙山上。

    9月23日的那个夜间,杨成武调动在山下的三团、二十团猛攻被鬼子占领的管头、松山几个村子,狼牙山西北的碾子台一带闪开了一条大口子,这四万军民趁机突围。但也有未能走脱的。

    有一个在卫生部副部长卢星文身边工作的医生,姓刘,后来又回忆录说知道曾经此人给白求恩当过助手。因脚力弱,天黑、山路崎岖,跟不上大队被俘,被俘后拒绝被鬼子押下山,结果被鬼子当场枪杀。跟他一起牺牲的也是一分区卫生部的医生,女的,叫李豫香。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河南人,白求恩医校分配来的。

    在鬼子扫荡中被捕的,较为有名的还有一分区战线剧社的鲁丁。他是1942年在狼牙山被捕的,被捕后押往保定监狱,据说以后绝食牺牲。解放后才查清楚。

    1945年8月,一分区部队解放易县,冲进易县县城的锄奸科干部,直奔日伪军的法院和监狱,将日伪的档案拉回来彻底察看。寻找被捕后的同志都表现如何。以后察看的结果都汇报到冀察军区保卫部长杨德才那里。潘可西等人的表现和事迹就是这样被证实的。

    所以,事实证明,被捕的同志大都是表现比较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运动那点事 第三节 抗大与游杂

    为啥会出现各种运动和清查呢,除了要保持我党和我党领导的军队的纯洁性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不能回避的,就是以前俺说过的宗派主义和山头主义。

    每次运动来了,那些山头和宗派一般不会被波及呢?而又是那些宗派和山头是运动一来头一个就被揪出来审查的呢?咱们就看看资料里是怎么说的。

    细心的人会发现,当年从一线战斗部队优先被调进一分区机关的,是那些来自延安的抗大学生。

    在看重学历的今天,你是否从一个名牌大学毕业,对你的未来有很大的影响。抗战期间,你是否从延安的抗大出来,对你的信任、使用和提拔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这就像国民党军队中的“天子门生”的黄埔毕业生,在那些杂牌军官面前的腰板格外硬朗。有着延安抗大生身份的干部,在晋察冀不同样也是如此吗?

    所以,抗大是不是好学历且不说,但绝对是个好出身。比如从战斗部队向机关选拔干部,抗大出来的干部基本上是每选必中。你笨不笨?会不会打仗?是否锻炼好了?都在其次。关键是看你是不是朴实,是不是能与工农干部及战士们打成一片。如果你做作,给人以油腔滑调的感觉,那你就完了,战场上都不会有人帮你。没有人帮你,特别是关键时刻的拼死相救,你在战场上生存的几率是很低的。

    有一位一分区老干部回忆,他说一分区的机关和部队,很多当参谋干事连长指导员的。几乎都是从抗大分配来的或是一分区教导队出来的。

    抗大分配来的不用说了。所谓一分区教导队出来的。教导队只起一个组织作用,担任讲课的常规教官,就是教导队前后两任队长晨光、马青山,以及被称作“训练科”的李青川、杨浩这几个人。这些人中间,只有晨光、李青川是科班出身,但也是杂牌军的军校,一个在东北军讲武堂,另一个在阎锡山军校。

    杨浩在抗战时期的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王栋,另一个是李振军,就分别是教导队和抗大出来的两个代表。教导队出来的能打仗,王栋虽然是连指导员,但指挥打仗一点不差。李振军就差了许多,1942年在冀中鬼子的五一大扫荡中,因为军事技术差了点,最后只能束手就擒,成为俘虏。

    王栋和李振军相同的地方,两个人都极有头脑。对任何问题从不盲从,有自己的看法。在一分区干部、特别是抗战干部对杨成武的一片崇拜声中。两个人始终对杨成武有一定看法。当然是在使用干部方面的。

    实际上,王栋、李振军、杨浩这三个人,分别代表了一分区干部的三个不同来源和组成部分。王栋是“自己培养的”,虽然“土”,但是放心。李振军是延安抗大出来的,自然最为走红。杨浩代表的是杨成武所说的“游杂”干部出身,没有受过**任何方面的教育和系统培养。

    在杨浩之上,“游杂”干部的典型代表是李青川和宋学飞。宋学飞和晨光一样,也是东北军讲武堂出身,只是没进过抗大,也没在延安工作过。“游杂”干部有个特点,**一有政治运动,首先拿这些人做文章。而且巧合的是,李青川、杨浩、宋学飞,分别在1938年、1939年、1940年都险些被“整肃”杀掉。

    1938年7月一分区保卫部门收拾过去的“黑马队”骨干,作为老大的一分区二团团长王天存消息灵通,闻讯跑了;老二是时任二团参谋长段如山,被保卫部门悄悄埋了;只剩下一个老三李青川,保卫部门准备处置他时,杨成武说了好话,捡一条命,从此李青川百依百顺的效忠杨成武。

    杨浩1939年初被拘押,严刑拷打,不是杨成武说话,也完了。1940年初赵玉昆跑,赵玉昆参谋长宋学飞被怀疑,绑他的绳子和人都埋伏好了,结果王道邦拼命说好话,杨成武决策,放了宋学飞,继续观察使用。

    晨光跟宋学飞一样,东北军讲武堂出身,在抗大学习过,又在延安的陕北公学教军事,以后到了一分区,在一分区没挪窝工作了五年。1939年10月,一分区部队打雁宿崖、黄土岭战斗前,晨光来到一分区,被任命为教导队队长。

    五年过去,到1944年10月离开一分区赴冀察军区的时候,晨光仍然是一分区教导队队长,这五年时间里他担任过不少职务,一支队参谋长、一团参谋长、三支队支队长,但都是原地踏步,没有提升。

    1945年冀察军区进驻宣化,晨光被郭天民任命为宣化警备司令,终于离开了教导队。教导队领导班子开小范围的欢送会,为晨光送行。晨光说:别看他在抗大、延安都工作过,但到了一分区,杨成武还把他看作是“游杂”干部,从没重用过。比较起来,还是郭司令用人不拘一格。

    在会上附和晨光话的,还有沈图。沈图在抗大二分校一大队任政治处主任,一大队长唐凯很看重他。但合并到一分区以后,他依旧在教导队任政治处主任,直到冀察军区都未得到提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郭天民是有心人,记在了心里。不久,晨光继续提升,任郭纵队五旅副旅长,沈图任纵队宣传部长。接替晨光宣化警备司令职务的,是一分区另一个“游杂”干部宋学飞。

    其实分析一下,杨成武是“政委”出身,政工干部的特点,考虑问题,“政治”占有相当份量。郭天民就没这个拘束。实际上这二人都是用人的高才,只不过他们看重的干部都各有不同,所以在提拔使用干部上有所差异。

    每逢根据地搞政治运动,“游杂”干部是清理的重点,这是由当年的政治大环境所决定的,怪不得谁。晋察冀军区历次整风、搞政治运动,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要干部把自己“讲清楚”,自己历史上的每一点都要讲,不能向组织隐瞒。

    但抗大干部说一句:“我的历史在延安抗大时都说清楚了”,便可以过关,再无人追究。这个确实可以保证的,每个抗大的学员那都是被三审五审的,政治上都很清白的。

    相反,最惨的是那些从沦陷区大城市过来的学生干部,家庭出身不好,家庭亲属也复杂点,每次都要说上半天才能过关。其实来自沦陷区、国统区的青年学生、知识分子干部,大都在家庭成分、本人经历上不那么太“纯”,当对抗日打鬼子和对待我党的态度上绝大多数还是很“纯”的。

    但是不纯的地方就成为根据地保卫部门清理的重点,这背后是有着深刻和有渊源的政治原因的,同国民党打了那么多年,互相渗透的都很厉害,不得不防啊!

    那个杨浩在后来的历次政治运动中总能顺利过关,一是因为他人缘好,大大咧咧的是个“傻乐呵”;二是因为有个过去“变坏事为好事”的前奏。这就是1939年初在晋察冀军区保卫部经受严刑拷问时被审个“底掉”的那段经历。

    在他十九岁人生的每一年、每一月、几乎每一天都被仔细审查过了,以后每逢“审干”,他往保卫部的审查结论上一推,便可过关。有什么样的“审干”,能比把扁担打折了审出的口供更真实更彻底的?

    为什么“延安抗大”的魔力有这样大,整个独立团组成的一分区都为之避让。后来才发现,当年独立团干部战士1700多人,包括近半数的陕北籍干部战士,竟然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到过党中央所在地延安,更不用说由红军大学改成的抗大了。

    只有杨成武等极少数干部在红军大学学习时到过延安。以后这批抗大学生来到一分区,介绍说是与杨司令的先后校友,一分区那些不是抗大出身的干部先自不敢相比,软了三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运动那点事 第四节 别样的山头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些话是谁说的?咱不去管他,总之,说的都在理,的确是那么回事。

    咱们前面讲的“抗大干部”、“游杂干部”、“教导队干部”等等,都是当年流传的一种习惯性称谓,杨成武能在自己的回忆录中重谈当年的这些称谓,说明这些习惯性称谓的影响深远。

    但这些称谓是不是代表了当年的一个个小山头?不是,这只是说明一些干部的出身背景,不具有小山头的特征。抗战时期,这些干部只有依附于“红军干部”才具有存在的意义。更何况,“游杂干部”本身就带有贬义。

    但实事求是地说,八路军里确实有“帮派团伙”,即“山头”的存在,这是毫无疑义的。带有封建性质和色彩的中国,“帮派”绝对是中国的特色。

    中国人在这个世界上走到哪里,就会把这个“帮派”现象带到哪里。所以,凡有中国人的地方,不管你是**还是国民党,帮派团伙是免不了的。关键是你加入不加入,或者加入到哪一帮?

    两千多年前,孔老夫子曾提出“君子不党”的超脱想法,但在一个具体的社会里,这个脱离实际的思想很难实行。所以气得孔老夫子说出:“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这样无奈的话来,差点出国做了访问学者。

    自古以来,从过去的农民起义军到红军、八路军,每个领导人就是一个或大或小的帮派团伙。“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不拉帮结伙。你这个领导人就很难拢住人心,这也是个具有农民特征的“领导哲学”。

    从《三国》到《水浒》都是如此。你要想成事,就必须有拥戴者。一个政党是这样,八路军也不例外,晋察冀也不例外。从不拉帮结派的领导干部也有,但这样的领导干部很少。

    这种中国自古就形成的帮派团伙意识,其实是一种生存的需要和必要保证。不过依这个领导人的人格魅力如何?拢人的手段如何?领导人的地位如何?决定这个帮派团伙是大是小。

    咱们说,仔细地看看我党伟人m主席的经历。不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人气走过来的吗?遵义会议不是他一个人开的,要没有周、王等人的支持,怎么可能重回中央呢?当时一个苏联派的凯丰都敢当面说主席就会看本《三国》的!

    抗战时期的一分区,别管你是“抗大干部”、“教导队干部”、“游杂干部”,到了一分区这里你就都是“杨成武帮”。这个帮中的很多干部的地位升迁都决定于“帮主”杨成武的悉心关照,当然主要也取决于自己的主观努力、能力和忠心是否值得“帮主”的关照。否则,你资历再老,本事再大,“帮主”不用你,你也是没辙。

    这个“杨成武帮”不仅在杨成武活着的时候是如此。杨成武去世后,一些老“帮员”继续效忠于杨成武夫人赵志珍。这种真挚的感情。如果不是战争年代一起浴血战火,一起吃黑豆受苦,杨成武这个以一分区为主的干部团伙是很难维持几十年而不松散的。

    在一分区老同志的回忆里,一分区机关干部之所以人才荟萃,是因为几乎每一个参谋干事的进来都经过了杨成武本人的目测和挑选。各级领导干部的选拔和任命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军分区的司令兼政委工作细致到这个地步,难怪能形成维系了半个世纪之久的“杨成武帮”。

    当然,领导干部提拔下属,难免会因为独断专行而有“走眼”的时候。比如干部中争议较大的一分区副司令高鹏,参谋长黄寿发等等,最后的结局都不好。而杨成武嫌恶和冷待的干部里面,也会有杰出的人才。比如留下千古英名的蔡铁根,铁了心不跟杨成武,就是要跟邓华和肖克。这也是相辅相成的。所以这虽然是事实,但任何一个晋察冀史或一分区史都不会写进这样的内容。

    特别提一下这个蔡铁根,有兴趣的可以去搜下这位老红军的后人写的回忆录,看完就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我党坚强的党员,做人的硬骨此公也堪称千古少有。

    对一分区来说,杨成武就是个大山头。旧时代的军队,无论共军还是**,在军队的干部制度不是很完善的条件下,一支部队主要干部的配备,跟这支部队的最高主管领导的个人决策有很大的关系。

    用谁、不用谁,都是这位最高主管领导说了算。史进前回忆,解放后很长时间都形成一种惯例,六十五军的军师两级干部的配备,总政干部部都要协同北京军区干部部,上门去杨成武那里征求意见。

    反观之,在八路军的老对手日本军那里,这样的情形就不会存在。因为那时一支靠完备的军事条例组织起来的现代化军队,没有哪一支部队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

    但是在一分区这个杨成武大山头之下,也会有其他的小山头。杨成武手下的参谋长黄寿发、政治部主任罗元发,乃至陈正湘、袁升平、王道邦周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也会形成各自的小山头。小山头周围也会聚集着一批有着不同出身背景的干部成员。你只要看看某些干部始终都跟着某一位领导就知道了。

    红军领导干部,尽管有相同的“党”作政治背景,但对从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山头也不放弃。1938年初,邓华离开一分区,去平西开辟根据地。临走,将他在涞源、满城、完县经他亲手招募的学生干部四十余人尽数带走,一个都不留下。同样,他从一一五师带到一分区的蔡铁根,不管什么组织纪律不组织纪律,铁了心要跟邓华走,哪怕你杨成武派人抓他军法处置也不在乎。

    杨成武就更明显了。1938年初,邓华要带一分区三团到平西去,杨成武不顾自己的领导身份,当着许多部下的面与邓华大吵。事后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在部下面前丢了颜面。一年后,晋察冀军区下令,又要将一分区二团调拨给三分区,杨成武硬是将自己的死党黄寿发和一些干部扣下,以便留在自己身边。

    1942年,他最亲信的小同乡、老部下黄寿发在平西任司令员,因为犯错太多、结怨太深被撤职,杨成武千方百计要挤走现任一分区参谋长徐德操,以便让黄寿发回来重操旧业。同样,高鹏、黄寿发双双在外面被免职,他们不约而同都选择了回到“大哥”杨成武身边这条归途。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就是山头主义的最大作用。

    所以文革中,主席提出要打破山头主义,他采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掺沙子,将各山头的干部随处调动,让你们历史上形成的小山头瓦解。

    讲到这里,我想说一点我的体会。史学研究的前提,就是不要轻易相信历史上所形成的任何官方结论(当然今天就更不能相信了)。研究抗战时期的晋察冀史,就像研究整个党史一样,永远不要为那些所谓“组织上的言论、决定和决议”所蒙蔽。

    当年组织上的言论不都是真实的,说假话的也有不少;当年组织上的决定不都是对的,错误的决定也有不少;当年组织上形成的决议也不都是正确的,歪曲事实强加于人的谬论也会有的。但当时处于上升状态的**,还是讲真话、做出正确决定的时候为多,所以才能获得民心,取得天下。今日就不须细说了,这二者根本就不能相比。

    退一步说,抗战年间,**、八路军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好人。但谁能保证这中间就没有坏人?即使是好人,难道好人就永远正确,不犯错误,不做错事甚至坏事了吗?所以,研究晋察冀史,不走过去“伟光正”的那条老路,实事求是。因为只有实事求是才是科学。“伟光正”只能是反科学的封建迷信。(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因缘巧合 第一节 鬼子也怕鬼

    涉及过多的政治和运动了,还是转回正题写故事的好。

    前文书说到杨棒子和道清呢,打着帮姓付的这小子祛除索命鬼的旗号呢,实际上想进到总督府里去救下红玉。

    紫玉呢得了道清的授意呢,来到总督府打探消息,实则是找小岛呢看能不能让请来的两位法师呢,进宪兵队那院呢捉鬼。

    这小岛呢本来是去河间府想着风风光光地宣抚下天皇陛下的圣恩呢,没想到在高阳县就被困了两天,华北方面军的参谋长早就说冀中地区的八路已经被一举荡平了,只剩下零星的土八路了,可是这县城外哪是零星的土八路啊!黑压压的全是正规八路啊!连大炮都有!

    八路猛攻了一天一夜,城外的几个据点呢都被攻下了,眼看就要打到城墙下了,多亏了周边几个县的驻军都来增援,这才击退了八路。

    实际上围攻高阳县城的是冀中分区组织的佯攻,主要是为了掩护向路西山区转移的非战斗人员纵队和那五百多发炮弹。

    对于即将迎来更残酷的扫荡的冀中分区,提早开始疏散非战斗人员和物资,的确是明智之举。

    八路攻的也猛,撤的也快,到天明时如水银泻地一般,城外的成千上万人没影了!

    这下在天皇特使面前可就栽了面了!方面军参谋长把陪同的保定驻军司令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回到保定后还不算完,把驻军中尉以上的军官全部召集到总督府里的司令部,开会!要制订新的扫荡计划。

    紫玉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总督府。她还不知道另外一件事。裴级三护着天皇特使出城的时候。留在宪兵队的手下呢拷打捉来的聚福班的人,又得了一个新的情报,有人说呢两位治安联防队长出事的那天晚上,老鸨子曾经叫人去红玉的房里清洗血迹。

    招了供的这位就是当天去收拾打烂的家具,清洗地板上血迹的其中之一,实在熬不过严刑拷打了,就知道啥都说了。

    裴级三他们回来的时候,大茶壶也熬不住了。终于把大队长被一个黑大汉干掉的事情也招了!

    老鸨子嘴还是硬的很,说这事和她的聚福班无关,这个杀人的黑大汉呢是侯旅长的人,她惹不起,再说了,那三个人亮的是写着日本字的证件,她更惹不起了,这里面都是啥关系的闹不明白,所以呢就先把人送走了。

    这个话说出来呢,又出热闹了!把侯旅长也给扯进来了!这侯旅长可不是老鸨子说抓来就抓来的!手下五千多人呢!人还没在城里。初五那天就带着部队去河间了,听说是河间周边的几个县的治安军都要换成侯旅长的部队。

    至于红玉呢。特工们没敢动她,毕竟裴级三发了话,这个女的先关着,任何人不准接近,反正老鸨子她们的口供也够了,就等裴级三回来定案呢。

    一了解呢,这个侯旅长确实不好动,不仅仅是和治安军、皇协军里的高层关系不一般,就是和日军里的高级官长们,也是往来甚密的。

    加上此前这个满铁调查部的证件,裴级三决定此事还是上报给北平总部,让茂川大佐去定夺吧,他让把犯人都收监后,注意力转向行刺特使的犯人身上去。

    紫玉让人通报小岛时,裴级三正在和小岛汇报这些事情呢,尤其是提到那个从城门那捡回来的女人,和治安大队长遇害有很大的关系,他提醒小岛,没最后水落石出呢还是别碰那女人。

    卫兵通报说小岛中佐的客人来了,裴级三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个妖艳的女人,临走前,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下小岛太君,多加小心,最近不那么太平。

    是不那么太平,裴级三担心天皇特使们的安全,又给特使们住的小院呢,加了几个流动侍卫和潜伏的侍卫,他这才回到宪兵队那,怪事就来了!

    才一进后院,眼前一黑!全院的灯竟然一下子就灭了!一股子阴风打着旋地从院当间刮过,听那风声里似乎还有奇怪的呻吟声,就像是人临死时发出的哀鸣。

    裴级三眼睛都被迷了,揉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稀里哗啦的地几声响动,紧张地他强睁开眼睛,腰间的手枪也掏了出来,顶上了火。

    宪兵队呢就在总督府的隔壁,早前呢其实就是总督府旁的一个大跨院,过去是总督的护兵们的驻地,清末的时候这里经常关押着被抓来的乱党分子。

    总督府别看是保定的最高衙门,可自打雍正二年首设这直隶总督,直到宣统三年(1911年)张镇芳署理直隶总督止,187年**产生直隶总督75人,99任次内,这大堂上总督们并没有审理过一个案子!

    总督不管案子,他下面有巡抚和知府呢,这总督府就是个会见各级官员的地方,当然不用管案子的事情了,但是咱中国人是没在这审理过案子,可总督府历史上的的确确的有过一次案件审理,而且还是咱中国人很耻辱的一次!是洋人审咱中国人!

    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保定是义和团运动的重要中心。同年10月,英、法、德、意四国侵略军进犯保定,总督署被占领。留守总督署的廷雍等清室官员遵照直隶总督李鸿章“以礼相待”的指令,命直隶守军撤离省城,任侵略军烧杀抢掠。

    然而,侵略者却在总督署大堂以纵容“拳匪”杀洋人、烧教堂的罪名嫁祸于人,将廷雍、沈家本等清室官员加以审讯,并处以极刑,枭首示众。外国侵略者端坐于总督署大堂审判中国官员,这在中华民族和直隶总督署的历史上都是奇耻大辱!

    现在小鬼子来了,又把这总督府当成了关押抗日分子的地方了,要从神仙鬼怪的角度去看,这里如今还真成了妖魔出没的地方了。

    道清师傅看的是戾气聚集的地方,也是怨气和冤魂扎堆的地方,要按神鬼学说呢,说这世上呢是人鬼各半,街上走的呢是一半人一半鬼,不是所有的鬼都入了地狱等着投胎或者是去某某地狱服刑的,许多没到投胎或者是没审判的就在阴阳界来回的晃悠。

    像宪兵队这种地方,被严刑拷打和秘密处死的人不在少数,所以这种地方要从气场上看,就是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据说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能觉出一股子阴冷的感觉。

    当然,都说鬼怕恶人,像裴级三他们这种算是大恶人的主,就连鬼也怕他们三分的。

    不过,今天还就是闹鬼了!停电了不稀奇,稀奇的是同时有七盏灯的灯泡掉在了地上,摔的砰砰作响。好几处房门和窗户上的玻璃也莫名其妙地碎了,现出黑洞洞的窟窿来!

    这还不是最让人恐惧的,最大的后院是关押犯人的牢房,灯灭的一霎那,牢房大门值班的两个鬼子和一个中国人便衣,眼睁睁地看着好几个黑影子从墙角那里冒了出来!好像是人形的影子,可脸上又闪着绿莹莹的光,竟然从他们身边飘过去,钻进牢里去了!

    小日本鬼子也有鬼神的传说,啥雪姬、河童的,他们一样也怕,眼瞅着鬼影子像烟雾一样地飘进了牢房,想喊,喊出不来!想逃,身上一点也动不了!两个鬼子吓得大张着嘴,晕死过去了!

    那个中国人便衣呢可能是手上沾的血多了,身上的戾气重,被鬼迷的就轻些,一使劲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咬破了流了血,朝自己身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这下能动了,起了身就向外逃啊!一头撞到了站在院门那的裴级三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因缘巧合 第二节 鬼都不如

    那几条黑影,裴级三也看到了,他的心也是怦怦直跳啊,那绝不是人!宪兵队这院呢虽说停了电,可是隔壁的总督府没停,那院里还灯火通明的,有光线透过来能看到这几条黑影都没有影子!

    人有影子,鬼可是没有影子的。再说了,那院墙是严丝合缝的砖墙,墙外是驻有日军士兵的院落,不是空房子或者是老百姓住的地,不大可能有人能挖洞或者是翻墙过来。

    再看那黑影的移动,是飘的看不见腿脚动,遇到廊柱和大门时,一晃就过去了,那速度绝对不是人做出来的!

    还有就是裴级三看到那黑影子发出的绿莹莹的光芒,就和他见过的鬼火是一样样的!他当年被人追杀,半夜误入乱坟岗子,就被这种鬼火困了一夜走不出去,所以他认的很清楚!

    自己的部下被吓得慌不择路的逃过来,一家伙撞到了怀里,把裴级三撞的五迷三道的,眼前直冒金星!不过这一撞呢也有好处,把裴级三从看见鬼的一下子僵住了的状态里给弄醒了。

    这伙计也是跟过老道学过辟邪之术的,马上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把流出的血的涂到额头和脸颊上,一把提起瘫坐在地上的部下,声色俱厉地告诉他快去喊人,拿手电来!

    他提着手枪撞着胆子,一步步地向牢房大门走去,耳朵眼里好像听见牢房里有什么动静,像是那种被捂上了嘴发出的呜咽,又有点像是从地下传上来的敲空竹的动静。

    门口那两名日军宪兵。直挺挺地仰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裴级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还有鼻息,没死透呢,这才转过身去拉牢房的大门。

    宪兵队的牢房,是利用原先后院的一大排通趟房改的,用粗木和铁条呢隔成一个个的单间牢房。另外呢还开挖了地下一层,用来关押重要的犯人。

    裴级三伸手去拉的就是整个牢房的最外层大门。一拉还没拉动,借着依稀的灯光一看,那铁皮包的厚木门上,铁棍的门栓上还挂着锁呢!

    这下更能断定是真看见鬼了!是人的话怎么可能不打开锁就进到大门里的呢!正在这时,那个部下喊过来一帮人,都是裴级三带来的那些便衣特工,打着手电,举着火把,提着枪的,这人多胆壮。一个两个的可不敢过来。

    裴级三让那看管牢房的部下,从日军士兵的身上找出钥匙来。把大铜锁打开,拉开了大门,里面黑洞洞的,刚才听着里面乱哄哄的,这会倒鸦雀无声了!

    举起手电来晃了晃,什么也瞧不清,喊了几嗓子,在里面值班的日军士兵和便衣队的都没回话,裴级三有点心慌了,转身告诉大家,都把中指咬破了,用血抹在额头和脸颊上。

    胆大的就要举着火把闯进去,裴级三给拦下了,告诉伺候自己的那个内勤,回他住的屋子去,办公桌的右手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里,去取回来一个小木匣子。

    不大功夫,内勤就把一个用黄缎子包裹着的木匣子取了来,裴级三让别人打着手电照着亮,轻轻打开了木匣子。

    匣子不大,里面放的东西还不少呢,一枚玲珑剔透的玉佩,看花纹呢是枚龙纹玉佩,一把小木剑,一个铜八卦,几张绢做的符咒,一段红线,一枚乾隆通宝,一颗用红丝绦系着的尖利的动物牙齿。

    一一拿出来后,裴级三把玉佩挂在腰上,红丝绦系着的牙齿挂在脖子上,乾隆通宝大铜钱呢拴在了手腕上,左手拿着铜八卦,右手举着桃木剑,红线和符咒放在兜里。

    装备好了,这才告诉众人,一会不管看见什么,都不准出声!怕忍不住的就现在嘴里含块布或者咬着啥,嘱咐完了,裴级三用铜八卦开道,第一个进了牢房!

    还没来电呢,牢房里本来改造的时候就把很多窗子都堵死了,这黑灯瞎火的,冷不丁地停了电没了光亮,立码阴森可怕!

    一进大门,左手房间是审讯室,平时没人,门是虚掩着的,裴级三推开,让人用手电晃了下,除了那些刑具外,啥也没看到。

    右手的第一间呢是牢房里的看管人员的休息室,门也是虚掩的,一推来!手电和火把一晃,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桌前,地下,简易的行军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和趴着好几个人!都是牢房的看守!

    裴级三进了门,用小木剑扒拉了下趴在桌子上的那个日本宪兵,脑袋晃了两下,啥反应也没有,用剑尖戳到脸下,把整个脑袋撬了起来,好家伙!这伙计还大瞪着双眼呢!裴级三放下八卦,伸手去一摸,脸上还温乎着呢,可没了气息了!

    让身后的部下进来,把桌上、地上的人都扶起来,裴级三拿过手电一照,个个都是大瞪着双眼,张着嘴僵硬的样子,身上都还温乎嗯,就是没气了!心脏也不跳了。

    怪不得刚才隔着门喊没人吱声呢,这都死了,屋里都找遍了,哪也没有血迹啥的,死的挺蹊跷的。

    让人守在这,裴级三又举着八卦拿着木剑往里走,再走上个十来步,向右一拐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中间是通道,两边是一间间不大的牢房,每间牢房都是三米长,两米宽。

    牢房的门都是铁做的,正中间偏上的位置留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窥视孔,也是平时往里送饭送水的通道。

    牢房的最深处还是一大间的守卫休息室,没有电灯,手电晃过去,最里面的大屋子,大门洞开着,听不见一点动静。

    裴级三眼睛死死地盯着里面大屋的门,让手下用手电挨个去照关着犯人的小牢房。特务们一个一个举着手电和火把去看,结果所有的犯人现在都是一动不动的,或坐或躺的,也看不清是活着呢还是也死了呢。

    眼看就要检查到最里面的几间牢房了,突然从大屋子里传出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没错,不是惨叫也不是嚎叫,是笑声!是那种略显苍老的笑声,不是爽朗的大笑,而是很平缓的笑声。

    裴级三本能地停下了脚步,把右手的木剑交到左手后,伸手入兜掏出那几张符咒来,展开后举在身前,原地不动地等着大屋里出来什么东西呢。

    那笑声又起了几声后,好一会子没啥动静了,众人身上的鸡皮疙瘩才稍微地下去了点,突然!有人说话了!

    “又是你啊,和你也没什么关系的,怎么老来打扰我们呢?既然来了,进来吧!”

    慢声细语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门外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说的话乍一听倒不令人害怕,可是从一个字自大门里飘出来,手上拿的那火把橘红色跳动着的火苗子,竟然变成了绿莹莹的火光了!

    更让人害怕的是,随着那一个字一个字的飘出来,手里的手电光也是一闪一闪的,灯光忽明忽暗的,就和电路出了故障,接触不良,那灯泡子晃闪的一样样的。

    裴级三呢拜过师傅,学了些法术,自小呢也是走南闯北的,啥稀罕事都遇上过,这胆就比一般人大些,当下壮了壮胆,站直了身,高声地应答上了。

    “不知何方高人,深夜来访,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还望前辈提个醒!”

    又是几声嘿嘿地笑声传出来,手电光跟着又闪了几闪,绿色的火把光亮也跳动了几下,这次飘出来的话呢,没那么客气了。

    “高人不敢当,冤鬼是一个,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你的人多好,非的帮着鬼子做些鬼都不如的事,要不滚出去别挡老子的路,要不就滚进来,老夫送你几句忠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因缘巧合第三节 驱鬼不是闹着玩

    这裴级三仗着自己胆大,还学了些法术,手上兜里都是法器啥的,转头告诉身后的部下,原地待着别动,稳了稳神,拿过身旁人手里的火把,一步一步地进了大屋。

    一进门,一股子冷风扑面而来,吓得裴级三扬起手里的火把晃了几晃,可除了身上凉风拂过去呢,也没啥东西打过来,这下定了定神,凝神一看。

    大屋里呢靠门那是一扇大窗户,平时这里有一张大木桌,值班的人坐在这里正好能看到外面牢房通道的情况。

    木桌右边靠墙呢是一排木柜子,都是放衣物啊啥的用的,再往里是枪架子,值班的士兵们的步枪就摆放在这里。

    大屋呢是里外的套间,外间是值班室,里间是休息室,这会子裴级三看不到里间的情况,就瞧见外间的右手墙根的长条桌上,坐着几个人!

    这几个人呢全是穿着日军军装的小鬼子士兵!这会呢都笑嘻嘻地悠荡着腿坐在桌面上,看着他呢!

    打头的呢是个上了岁数的老鬼子,几天没刮胡子了,脸上胡子拉碴的,没戴军帽,盘着腿坐在那,翻着死鱼眼睛,阴沉沉地盯着裴级三呢。

    “各位,冤有头债有主,要是俺裴某得罪了诸位,是下地府打官司呢,还是做法事和解呢,都成,俺既然进来了,就烦请诸位给个痛快话!”

    其他几个还都是笑嘻嘻地看着裴级三,没说话,打头的那个老鬼子伸了个拦腰。张口说话了。

    “你自己个做过啥呢。你自己个清楚。找你索命的还没来呢,俺们几个不过是借这块地呢待上两天,讨点吃喝,谈不上啥冤仇的,你身上挂了那么些的物件,明话告诉你,没用,让你看看这个!”

    说完呢。老鬼子身子离了桌面,悬在半空里转了个身,解开身上的军装,露出了后背,裴级三一看倒吸了口冷气!

    这老鬼子的后背上明晃晃地闪着金光的是一个大字!虬笔松勾的,一看就是古体的篆字,道家的符咒呢也见过不少了,这个裴级三还真是认不出来写的是个啥。

    那老鬼子缓缓地穿上衣服,转过身来,又落在了桌面上。干笑了两声,说:“这是阎王爷的官印。是个赦字,是准了俺们回来讨命的,你是个半吊子,要不是看在白云观道长的面子上,连你一起也收拾了,快出去吧,给俺们准备香烛供品去!”

    这下裴级三终于明白了,他以前听师傅说过,这地府呢要是审理了阳间的冤案呢,如果是准了冤鬼回来索命的呢,就在这鬼的后背上或者是手上呢盖个印,这样就可以在阴阳两界出入无阻了,而且是已经判决了的案子,阳间的法师啥的是不能收复此类鬼的。

    裴级三还想说和说和呢,才动了这心思,就见那老鬼子一张嘴,一股子黑烟喷了出来,像旋风一样就把裴级三手里的火把给卷灭了,还脱了手,甩到墙角去了!

    紧接着,第二口不是黑烟了,是冷冰冰地风,迎面喷来,吹的裴级三站都站不住,倒退着出了房门,这风才停了下来。

    事已至此,不能把见过鬼附身的日本宪兵的事多说了,带着众人退出了牢房,急急忙忙地让安排了香烛供品啥的,还置办了一桌酒菜,一并送进了牢房里。

    又过了半个时辰,突然晃了几晃,整个宪兵队的院子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刚才全部都熄灭掉的电灯齐刷刷地亮了!

    灯亮了,这所有人的心里才安生了点,壮着胆子,裴级三领着人进了牢房,那牢里此刻也是呻吟声、呼救声此起彼伏的,包括刚才摸着没了气息的那几个鬼子,也居然都醒转了过来!

    一桌子酒菜还摆在通道上,不过呢,那酒水呢已然寡淡无味了,菜肴也是没味了。这个鬼吃人间的东西呢,并不是吃的精光的,他们是吃喝气呢,比如说饭有饭气,菜有菜气,酒呢有酒气,鬼享用的就是这些气。

    过去蒸馒头,为啥一掀开就用毛笔蘸着红颜色,给馒头上点个红点呢,就是怕鬼去吸走了馒头的气,那馒头就变得污糟不能吃了。

    看看所有人都没事,裴级三这才放下心来,心说这几个鬼可能就是看中这牢房阴气重,跑这来避一避的,顺便显个行讨要一顿酒菜的,他们既然是索命鬼,那就不能害别人的。

    这会子了裴级三也终于明白了,当初为啥白云观的师傅不愿意收他当正式的弟子,传他法术了,他做的亏心事太多,只不过时辰没到呢,还没到被报应的时候,六根不净的,谁收你当徒弟啊!

    这驱鬼呢也是乱驱的,别看花了大价钱弄来的法器,那最多也就是保个自己的身,驱不了别人身上的鬼的。

    民间流传的道家驱鬼法,不少都是没用的,比如最流行的驱鬼十法都不是什么万用万灵的招数。把这十招列出来,大家自己去判断管不管用。

    据说这第一招:佩玉。玉乃是吉祥之饰物,佩玉则百邪不侵。但要特别注意,可不要买到塑胶或玻璃的仿冒品!何况不少玉还是那种从古墓里带出来的自身就有秽气的玉,别说辟邪了,还能招灾呢!

    第二招:倒放扫帚,在睡觉之前,把帚反过来靠于墙角,包准一睡到天亮。但是这扫帚要能挡了一切鬼,还要法师啥的做啥,供着扫帚不就得了?

    第三招:破中指。本招完全是应急的方法,万一手中没有其他法宝,快一点破中指以血溅之!可是也有问题,据说体弱濒死的人才能看见鬼,因为阳气弱了,你都快死了,还驱鬼做啥呢?

    第四招:红线捉鬼。碗中盛满干净的水,碗口外沿围上一条打了活结的红色丝线,摆在桌下或床下手,可煮沸一锅油,好来个油炸鬼!

    第五招:挂钟馗像。俗传钟馗是鬼中之王,最喜欢抓小鬼下酒,真是标准的鬼见愁!问题是鬼太多了,好意塞两只请客,那可怎么得了!

    第六招:古钱。将古代方孔通宝,不拘大小,以红线悬于颈间,乃因古钱历经万人之手,可集众人之阳气,以抵御阴间鬼魂。

    第七招:挂八卦。在家宅的门楣上方挂上八卦图,包准鬼魅不敢入屋。但有一点要特别注意的, 如果你是买到外行人画的,或自己为了省钱而自行画了权充,连所谓的乾、坤都弄错了。那可要倒媚了!

    第八招:斩鸡头。这可不是选举专用的招术,苦家宅不干净,杀鸡时,一刀斩下鸡头扔过屋顶,也能驱鬼。这是古法,用在现代,住宅是高楼大厦,万一是摩天楼,如果您能扔得过,那就是真的有鬼了呢!

    第九招:唬鬼。事先在手心用毛笔写上我是鬼,这个道理和以人制人的道理是一样的。

    第十招:虎牙。除非,碰上的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虎能役使伥鬼,猛虎的尖牙更显威力十足,因此经常可以看到项链的坠子是颗虎牙。可得检查是不是被虫蛀了,或者是假货冒充,被不道德的商人用来骗鬼了。

    说白了裴级三的那位师傅呢瞧出来这主不是个善人,罪孽太重,可是碍于他的身份又不愿意得罪他,就随便教了点常用的招数,给了点常见的驱邪之物,应付了事。

    这遇见了真正的恶鬼了,那些招数和法器就没啥用了,其实真正的驱鬼法术那都是需要有大造化的有灵根的人学的,还得是正了八经的密不外传的道家典籍用心的苦读和领悟了,才能当驱鬼的法师的。

    驱鬼可不是闹着玩的,闹不好自己把鬼惹上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因缘巧合 第四节 地府来人

    这鬼呢据说都喜欢往那人多之地凑乎,为啥呢?有热乎气,就是阳气,人多了阳气多呢,鬼也就暖和些。另外呢人多的地方热闹也多,鬼也喜欢凑个热闹。

    你看大户人家呢,人丁兴旺,往来宾客也多,家里呢锦衣玉食的,鬼也跟着沾个光啥的。要是穷人家,家徒四壁的,冷冷清清的,连点人气都没有的地,鬼都不爱去的,要不为啥过去说“穷的鬼都不上门”,就是这个道理。

    鬼上门也不是啥好事,不有句老话也说了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要是个本本分分的人,不害人不存害人之心,不做愧对祖宗愧对良心的事,那鬼凭啥找到你呢?

    但凡招惹鬼的那都是做了亏心事了,本来就虚了心了,时时处处地提防被人发觉呢,可不想自认为天知地知的,其实你做那昧良心事的时候,身边就有鬼看见了,过后不来来勒索敲诈你啊!

    这帮子讨命鬼之所以来这宪兵队里闹,就是因为这里的看守啊特工啊鬼子士兵啊,个个都做过猪狗不如的恶事,怕被人报应呢,怕被鬼索命呢,个个都是虚心之人,一来闹呢,就能享用到酒食啥的。

    所以啊粗茶淡饭的不可怕,活得坦坦然然的什么邪**都不沾,那才是安乐呢!

    宪兵队这么一折腾呢,总算是摆平了,晕迷的也都醒了,真正是抗日的被抓来的倒是睡的安稳,问听见啥看见啥没,个个都说没听见没看见的。那心里存着爱国心的。就是最大的善心。鬼都不敢近身的!

    裴级三把这边弄妥了,心里就挂着天皇特使那边别再出了啥事,急急忙忙地就往这边赶,进了总督府一问,这边是既没停电,也没啥异常的动静呢。

    早川太君睡的早,裴级三过去问候的时候,门口的侍卫说别喊了。早睡了!

    小岛太君那边呢,可还热闹呢,那紫玉为了能让法师进来捉鬼一事,正使出了那狐媚的手段变着花样地逗鬼子高兴呢,这会开着留声机,放着唱片,紫玉扮了旦角,唱玉堂春里的苏三起解呢!

    被裴级三搅了看美人唱戏的乐事,小岛是一脸的不高兴啊!披衣开了房门走出来,听完裴级三说宪兵队闹鬼的事呢。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的。拍着裴级三的肩膀,都笑出眼泪来了!

    这小岛呢是洋派的人,不像一般的旧式日本岛民,也信奉佛教,信那鬼神报应之说,听了裴级三说闹鬼的事情,没有亲眼所见,当然不信了!他以为是这个忠实的部下太劳累了,出现幻听和幻觉了。

    安慰了裴级三几句,就想回屋去接着和美人厮混呢,和裴级三来的几个宪兵队的军官们也跟着一起说确实是闹鬼了,这小岛才多少放了点轻视的心,问裴级三怎么办?

    其实啊裴级三刚才被那鬼训斥了几句,已经没啥好办法了,他来呢就是想把自己用来防身的几件法器呢,给两位天皇特使布在身边,别让那几个鬼来祸害特使就成了。

    铜八卦给挂在早川太君的房门口了,裴级三就把木剑挂在了小岛太君的房门上,又在屋里的雕花红木大床下,用一碗水和红线布了个阵,等于给床前加了张防护网。

    临走前还嘱咐小岛太君,晚上千万别睡的太死,有动静就喊人或者是开枪!裴级三可是反复交待门口值班的侍卫了,夜里千万清醒点,别打瞌睡!

    忙乎完了都走了,小岛回屋呢看戏的心情一下去就被搅得么了兴致,看看墙上的挂钟呢,也都快夜里十一点了,方才同美人呢喝了不少酒,酒劲也上来了,就让紫玉伺候自己安寝了。

    那紫玉呢因为有事要求这个鬼子,自然是打起精神来百般的讨好小岛,可是呢上了床呢,也不知道是几日宣抚官兵劳累了呢,还是刚才听了裴级三说闹鬼的事心里发虚呢,平日色中饿鬼一样的小岛呢,草草完事了。

    身边的美人呢微鼾声渐起,小岛呢方才出了身汗,身上发紧,总是睡不踏实,合上眼就看见有那画里的青面獠牙的鬼怪,越不想去想吧,还越是齐齐地出现在脑海里。

    “当当!”墙上的挂钟呢打了十二响,美人呢嘴里咕哝了几句梦话,翻了身脸朝里接着沉沉地睡去了,小岛被钟声惊醒,本来就迷迷糊糊地睡不踏实的,这下干脆睁开眼了。

    口里干渴的很,想起了身去桌上山倒碗残茶喝,可是头晕晕沉沉的,身下一点劲也没有,还不是说没劲,就好像是被绳子捆上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小岛心说这是怎么了呢?想张嘴喊身边的女人,嘴是张开了,可一个字也喊不来啊!

    就在他觉得心里发凉的时候,放在墙角的那盏照夜灯的灯光呢,突然的闪动起来,一闪一晃的,渐渐地变成了惨绿色!

    就在灯火变成惨绿色的时候,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青砖铺的地板上,竟然模糊了起来,好像有团水蒸气在缓慢地旋转一样,转着转着,地板上就现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深坑来,足足有一个桌面那么大!

    小岛拼命地想挣扎着起来,喊人或者是逃出房去,可是手脚就是一点也动不了,身上和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连眼睛都合不上了,只能干瞪眼瞅着那黑洞口!

    一丝一缕地开始从洞口里往外飘黑烟,越飘呢黑烟越浓,烟团子越大!飘了一会子,就变成了两个车轮一样大小的黑烟团子,在地板上急速的旋转着!

    转着转着,就见惨绿色的灯光大晃了一下,从哪烟团子里蹦出来两个东西!

    小岛可看的清楚,一个是绿面胖身的挨个鬼,只穿了件豹纹围裙,赤着脚,手里拿着一条锁链。另一个呢是个长脸红面的高个鬼,也赤着脚,不过那脚不是人脚,是像鸡爪子鸟爪子一样的脚,手里提着一把斧头。

    都是嘴边长着獠牙的,眼珠子突突着,全是白眼仁,一点黑的都看不到,从烟里出来后,环顾了一圈,就奔小岛睡觉的大床来了!

    提着斧子的高个走在前,眼看那也长的像鸟爪子一样的手就要够到挂在床前的纱帘了,突然就和摸到烧红的铁块一样,那长脸鬼丢下了斧头,抱着手跳着脚的啾啾地叫起来了!

    挨个冬瓜鬼一扬手里的锁链,呼呼作响,奔着木床就抽了过来,那粗如手臂的铁链子也好像是打在了一张网上一样,被弹了回去,砸在矮鬼身上,他也啾啾地哀鸣起来!

    小岛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呼吸都快停止了,就这么大瞪着眼睛看着两个鬼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接近木床,他担心一旦那个鬼冲过来了,他这条小命就算完蛋了!自己还嘲笑裴级三说闹鬼的事情呢,眼前这不就是两从地下来的鬼吗!

    两个鬼停止了折腾,聚在一起好像在商量什么似的,而小岛呢也觉得身上被压得越来越重,都快喘不上来气了,心脏跳的越来越急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就在这时,眼看墙角的照夜灯的灯光呢又是一阵大晃!一扇窗户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开了一样!一个大黑影子从窗外跳了进来!

    小岛一看那黑家伙,这次差点没直接吓死!这不是鬼,是一头咆哮爪刨须发贲张的黑虎!

    那血盆大口简直就像个大洗脸盆一样,露出的虎牙足足有一只手掌那么长!

    小岛还以为这也是冲自己来的呢,拼命地挣扎啊,也怪了,就见那从地下来的两个鬼,一看见跳进屋里来的这只黑虎呢,双双抱头在地上一滚,化作了两团黑烟,嗖嗖地就进了黑洞!

    灯火又跳了几下,那洞口也渐渐地模糊了,又变成了砖漫地。突然“啪!”地一声脆响,照夜灯灭了!小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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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142/ 第一时间欣赏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最新章节! 作者:寒潭水一色所写的《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为转载作品,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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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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