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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潭水一色     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txt下载     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浪淘沙 第二节 流水浮萍

    1939年初,当时的一分区锄奸委员会在杨司令主持下开会做出决定,放出被关押审查的杨浩。并将这一决定上报到晋察冀军区锄奸部。这个小子在背后对新上任的锄奸科长杨德才(老科长罗文坊,刚调到冀中军区任锄奸部部长)说:“科长,这个人不能放。他记性极好,又会玩枪,他将来找上门来报复咱们怎么办?”

    没想到差不点被隔离审查又枪毙的主没有背叛八路军,锄奸科自己倒出了叛徒了。

    抗战不是天天打仗杀鬼子就一下子过去八年的,八年的时间里无数发生的故事大部分都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咱们把故事再回到1939年秋冬季的雁宿崖、黄土岭战斗。那一次战斗的最后关头,八路军为加速全歼鬼子,在杨司令的大声吆喝下,最后发动了肉搏战进攻。杨浩挥舞着大刀冲了上去,砍向鬼子。

    当时连高度近视眼的作家魏巍,从未参加过近战肉搏,都端着步枪大喊着冲了上去。因为当时确实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每一个人都退缩不得。打的疲惫不堪的鬼子又饿又累,已经没有了还手的能力,只能做垂死的抵抗。高粮在那次战斗中负伤,被抬了下来,伤愈后到了战线剧社,再没有回到三团。

    将近十年后,杨浩在华北步兵学校三查三整的“自查”收尾会上谈起这次战斗,说那时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有许多战斗,说“勇敢”。那只是一方面。人们往好了说的那一方面。其实有时候人们奋勇冲锋杀敌。完全是由各方面的因素所决定的。或者说,是由特定的人、特定的环境所决定的。

    那时刚恢复自由不久的杨浩,因“日本特务嫌疑”曾被关押审查,受到严刑拷问。他当时最急于要做的,就是要在战斗中洗刷清自己,摘掉“特嫌”的帽子。而且在那时,他不知道在背后谁是锄奸科的“兼职”干事,暗中监视着他。

    一看他畏缩不前。能够当场执行“战场纪律”枪毙了他。那时候任何一个排长、连长、指导员的手中都有这个权限。所以明知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不如前进死,还落一个清白的名声。

    更何况,前进未必是死。死与活的可能各占一半。既然如此,与其死在自己人手里,还不如死在战场上,死得其所。想到这里,他挥舞着大刀就冲上去了。当然战场表现比魏巍那个真正的书呆子要勇猛的多。

    据说,雁宿崖、黄土岭战斗结束,将杨浩从一分区三团“外放”到平西根据地。参加挺进军开办的《挺进报》。调动的主要原因,平西挺进军挺进报需要办报的人才。需要他弃枪拿笔,这只是原因之一。

    而据说真正的原因,就是一分区有人忌讳杨浩会记仇,怕有一天杨浩提着枪找上门来报复,所以将杨浩远远调离开一分区地盘。以后杨浩奉调回来,又要他弃笔拿枪,留在司令部系统,说明对他的防范心减小了。

    好在由于当时驻地条件的限制,一个村子只能驻得下一个机构,司令部与政治部很少驻在一起,他们两个机构的干部不常见面。否则被毒打者和打人者经常见面,那将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李青川还说:“你记得前些天,敌工科长刘原亮,突然带着几个政治部的干部来找咱们吗?问了一通李铁石的情况,平时都跟谁常交往?跟谁的关系最好?问他刘原亮什么原因?他还支支吾吾的不说实话。看来,当时把咱俩都当成嫌疑人了。“

    “他李铁石跑了,跑就跑了呗,有什么可保密的?一分区跑的人多了,还在乎一个小参谋李铁石?刚才我气鼓鼓的去找刘原亮,你小子拿我当可疑分子,老子要跟你算帐。结果刘原亮不在,碰上侦察股长韦统泰,那个山东人。”

    “他跟我说,那次刘原亮来调查,是杨司令的吩咐,要查明两件事,一是李铁石几个分区机关干部叛变,是不是这里有敌人的特务组织策反的?二是李铁石有没有带走什么文件?调查的结果令人放心。李铁石他们是受不了这个苦才跑掉的,跟我们并没有血海深仇。杨司令当时说:跑就跑吧。强留客,留出仇,不如不留客。我们现在太穷了,留不住这样的人。狗都不嫌家贫。他们连狗都不如。由他们去吧。”

    接着跑掉的是分区机要科的电台台长刘长生,又一个经过长征得到组织上极度信任的红军干部,而且掌握着许多一分区最机密的消息。

    他是在大约立夏时候悄悄跑的,正是新粮还没有下来,一分区由于断粮,每人每天四两黑豆玉米核糊糊,幸好野菜树叶都下来了。他跟李铁石他们结伴跑不一样,他是自己一个人悄悄溜走的,临走时还带走了全晋察冀军区的电台密码和联络呼号。

    他也到了易县县城,投奔了赵玉昆。一分区所属的各团也不时传来消息,某个团的某个干部或战士悄悄跑了。有的是不辞而别,跑回自己家去了;还有的跑到了敌人那里,叛变投敌当了汉奸。那时候,几顿饱饭就可以引诱一个人叛变投敌,分区开始提倡“贫贱不能移”的气节教育。

    那个时候,一分区机关粮站,专门负责保管分区各部队军粮的地方,一个姓李的司务长因饥饿难忍,利用职务之便,贪污了五斤小米被查了出来。

    五斤小米,一听就知道,无非是饥饿得久了,馋粮食吃,自己给自己“改善”了一下。司务长被抓住后,悔恨交集,根据晋察冀军区下达的“贪污五斤小米以上要被枪决”的指示,司务长自己要求执行枪毙。杨司令是“慈将”。考虑再三。终于网开一面。没有枪毙司务长,从宽处理。

    为了搞活经济,增加收入,一分区号召干部们进行“生产自救”,每个干部都要根据自己的特长选择生产任务。分区机关各部门分别建起了自己的卷烟厂、中药店、白铁铺、油漆店,造纸厂、织布厂。

    李青川、杨浩的身体一直都还可以,还是沾光在吃食上,比别人要好一些。这时沾了常下部队的光。抗战年间。分区机关的干部出门在外,也是要带自己的粮票的,但这是吃地方上老乡家或村政府的饭时才付。

    到了部队,尤其比较灵活的各地方支队、县大队、游击队,都能混一顿饱饭吃。因为这些地方部队有自己不同于主力八路军的粮食及肉菜来源。你到人家那里去,指导人家训练部队,人家管你顿粗茶淡饭吃饱,也是人之常情。

    杨浩还有一个有利的因素能为自己调剂生活,就是靠写文章来赚点稿费。抗战年间的晋察冀,根据地的报刊杂志为了保证自己的稿件来源。对那些经常性的作者实行稿费制度。

    稿酬虽不多,有时就是几元钱。有时连钱都没有,就是几方联邮票。从一元、二元、四元、五元到最大面值的二十元邮票,被挺进报编辑部用来付给作者充当稿酬。是不是曾经在挺进报编辑部干过的缘故?总之,那时候为挺进报写稿没断过稿费。

    那个年月在晋察冀根据地,邮票也可以充作边区票当货币使用。杨浩用自己的这些稿费,从老百姓那里买了一群鸡仔,大约有十几、二十来只,作为自己的“生产自救”任务报了上去。随着时间的发展,鸡仔一天天长大,也开始一只只失踪。

    到了最后,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只鸡,养在了杨浩、李振军合住的那间房子里。当然,这只鸡最后也难逃被偷吃掉的厄运。1942年底,原冀中十分区的干部合并到一分区来的时候,这最后一只鸡也被半饥半饱的十分区的人给偷走吃掉了。

    几十年后,那个曾经偷鸡的小青年爬到了基地军政委一级的干部,但每当老干部坐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会津津乐道的谈起偷鸡吃的往事来。

    杨浩清楚记得,杨司令在机关干部生产自救会上特地宣布:“年底,部队每个生产组都要完成生产任务。完不成任务的,允许另想办法。”

    这个“另想办法”十分重要。杨浩跟李青川一个生产组,这个训练科生产组原本是养鸡。结果都养成了他人的腹中之食,气得李青川当街跳着脚骂。杨浩准备用稿费相抵,可包括李青川在内的大家伙反对。

    后来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那时作战科、侦察科、锄奸科、敌工科几个部门合伙,由司令部那个便衣侦察班带领,与地方游击队合作,到敌占区割电话线和其它敌人的军用品,用来变卖或换东西代替。

    杨浩找到他的好朋友,当时在三团侦察连当指导员兼武工队队长的王栋,从敌占区搞东西来交上生产任务(什么东西记不清了)。把李青川高兴得哈哈大笑:“这不是像水泊梁山一样了吗?咱也都做上无本生意了。”

    1944年初晋察冀整风,1948年初“三查三整”,杨浩被提意见最多的,是“在同志中缺乏是非原则,搞吃吃喝喝的朋友关系”。在杨浩老父亲的笔记本上,常写着“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杨浩从小离家,一直是受这个古往今来的名言来维持的。所以,他的钱包就是朋友的钱包。沾光的是他身边几乎所有的人。

    48年,华北步兵学校搞“三查三整”,运动收尾,郑旭煜最后总结时为杨浩说了好话:“杨浩是从一分区过来的,我对他很了解。他有许多缺点,比如党性不强,组织性不强等等。但他也有许多的长处,主要的一条就是不自私,从不吃独食。在最困难的时候,即使身上有最后一点吃的,他也能拿出来和其他人分享。”

    当然那时也有人不同意郑旭煜的这个说法。有人在当面和背后说杨浩的坏话,说杨浩“与人分享”这是大少爷习气,“只有柴大官人那样的富家出身的子弟才会有的怪毛病”,杨浩从小没吃过苦,挨过饿:“饿上他几年,让他受穷,到那时,再看他还充什么大方不大方?”

    在一分区,有时,遇到老乡家杀猪,杨浩的身上又有几个钱的稿费收入,于是一些人会怂恿他,到杀猪的老乡家里。他们钱少,买不起许多肉,就买它一些价钱便宜很多的猪下水回来。然后找一个大锅或铁皮桶煮它一熟。等煮好后,招呼身边的朋友熟人都聚过来,见者有份,大家都来改善一顿。连房东一家人也跟着沾点光。那时能有一顿肉吃,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大家都像过节一样高兴。

    杨浩的这个喜欢请客的习惯,一直持续到解放以后。进京城了,新中国建立,但那时还是实行的供给制,干部们都穷吧吧的,手里头没几个闲钱。每逢杨浩拿到稿费,有什么好吃的了,不管是烤鸭、红烧肉或是什么,哪怕就是个现在看来最普通不过的猪油葱花饼,当年却是非常稀罕之物,他还是沿用老的习惯,总要招呼:快打电话,问问xxx、xxx、xxx他们吃不吃?要是吃,都过来吃……

    杨浩的新婚妻子听了好笑:“你好好看看,你们都不是单身汉了,那些人现在也都一个个结婚成家了。你打电话要人家过来,人家的老婆怎么办?在家里吃大灶?再说了,人家跑半个北京城就为了到你这里吃顿好饭?缺了你人家就吃不上好吃的了?”

    杨浩一听有道理,这个从抗战时期形成的习惯渐渐才淡漠了。在当年,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代,可别小看了这几角稿费,对改善生活不无小补。

    大约在1958年,“华北军区”改名为“北京军区”的时候,杨司令为了抢救一分区史料,派北京军区的几个秀才魏巍、蔺柳杞几个人重返狼牙山地区,搜集抗战素材。魏巍回来说,抗战过去了十几年,一分区司令部、政治部驻地的那些房东,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房客曾经有谁。唯独杨浩住过的房东,还记得牢牢的,询问:当年给我们家吃过几次猪下水的大杨浩,在哪里呢?

    可见,没有文化的老百姓,对“吃”的记忆是最真实的,也是最牢固的。

    再多说一句。风水轮流转。抗战胜利的半个多世纪之后,就像一分区八路军曾经赖以为生的野菜、粗粮、黑豆成为当今最佳的健康食品一样,猪下水的价格也远远超过了猪肉的价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浪淘沙 第三节 艰苦卓绝

    因为一些吃食,因为能吃饱饭,日伪军曾引诱了一些八路军叛变。这在今天看来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在当年却真实的发生着。

    1942年-1943年,一分区司令部在河北省易县周庄村,政治部在偏北两里地的岭东村,一分区地委、行署机关在偏南两里地的裴庄村。一分区各主力团和各区队环绕在周边地区。这个地域非常狭小的地区,当时称作“易满徐联合县”。

    42年初春,整个河北、河南都面临特大的旱灾。冯小刚拍摄的电影《1942》就写的是这个时期。一分区所在的河北省易县,虽然没有像河南那样到遍地饥民饿殍的地步,但山野中挖野菜的农民随处可见。

    杨司令率先于晋察冀军区机关,提出倡议:机关,每人每天节约二两粮;部队,每人每天节约一两粮,支援灾民。并且,命令机关部队不得就近采摘野菜、杨树叶和榆树叶,留给附近的村民去摘。因为长期饥饿,疾病盛行,一分区机关病倒十几个干部。杨司令跟卢星文商量,就近成立自己的干部休养所,收治这些病倒的干部。

    因为长时间吃不饱肚子,前面说的那个贪污五斤小米被查了出来的司务长,他自己要求枪毙,杨司令慈悲心大开,他开导大家:“这个司务长,守着那么多粮食,偷吃了五斤,不过两三顿饱饭。他再饿,也没有跑到鬼子那边去天天能吃饱饭。冲这一点。也饶他不死。”

    结果。这个人没有被枪毙。从宽处理。但杨却告诫大家:“红军时期,五斤小米能救不少人命。那时候贪污了五斤小米,是一定要被杀头的。今后大家注意,不会再宽恕了。”

    抗战最艰难的中后期,一分区干部战士出现人数不少的叛变现象,这不仅是鬼子汉奸特务机关私下里拉拢的结果,也是一分区根据地抗日力量出现严重枯竭、一些参加抗战多年的革命军人丧失胜利信心的具体反映。

    不光是根据地人力的枯竭,根据地的财力也已枯竭。由于根据地大片土地因战乱连年荒芜。再加上根据地劳动力的严重不足,为根据地提供粮食、税收的职能严重萎缩。

    一分区情况好一些,是因为还留有1939年打孟阁臣时羁留的丰厚家底,在狼牙山的偏僻角落里还埋藏了一些军装和军用物资,可以不断到冀中买粮、买棉、买急需物资。但没有这些丰厚财力、物力家底的那些军分区呢?比如除一分区以外的其他军分区,抗战最艰难的那些年,他们是如何挣扎过来的?

    仔细分析下一分区抗战史留下来的众多宝贵史料,在一分区参谋长徐德操被批判过的种种“罪行”中,其核心竟然是今天看起来最微不足道的一条“多吃多占”。

    一个多吃了一点、吃好了一点的日常生活行为,竟然引起了广大一分区八路军干部战士的愤恨。当时生活水准极度困难的情况下。确实就是这样的境况。

    作为一分区创建人的杨成武、黄寿发、罗元发,包括已经调走的邓华、李志民、熊伯涛。都知道领导干部生活特殊化在战争紧张的条件下所带来的恶果。你需要的是所有的干部战士与你同心同德、共渡难关。你做的是离心离德的事情,关键时刻,谁都怕部下抛你而去,甚至打你的黑枪。所以他们将“同甘苦、共患难”看作是在战争环境中能否生存下去的必要保证。

    徐德操来自平西挺进军。平西根据地是比狼牙山根据地更加贫瘠的地区,杨成武38年称之为:“养一个营的部队都困难”,所以弃之不用。肖克在平西建立挺进军之后,涞水县野三坡紫石口一带原本还富裕的经济一下子垮了,原来的几家肉店、粮食店、糕点店、杂货店、布店,几乎在半年里先后消失。

    最终,愤怒的平西当地人在1940年12月引起地区哗变,反对驻扎在那里的八路军。虽然挺进军镇压了叛变的村民,但挺进军也元气大伤。肖克将挺进军司令部搬离过去一直驻扎的野三坡地区,到了更加偏僻而且空无一人的李各庄。又挣扎过了一年,挺进军编制被撤销,不再存在。

    正因为平西根据地的粮食供应、物资供应都十分紧张,挺进军领导机关实行单独供应,也是出于生存的需要。徐德操介绍过(吕展也说过),有时,司令部派出参谋,寻找部队。挺进军的七团、九团两支部队常常是“因食而居”,哪里能找到粮食就驻扎在那里。就像放羊人哪里有草场就把羊群往哪里赶一样。

    参谋常常找到了驻地,但没有部队。一问,找粮食背粮去了。一分区在南城司驻扎的马辉二区队,是最靠近平西根据地的。43年,一次七团经过二区队驻地,被招待吃饭。发现二区队能吃纯粮食的饭,而且能吃到饱,惊奇的不得了。

    那一次,看到七团的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区队长马辉、政委黄连秋动了恻隐之心。他们要七团的人吃饱了之后,从这里再背些粮食回去。

    “同甘共苦”,嘴上说容易,真正实行起来却不容易。徐德操将平西挺进军等级制吃饭的做法用于一分区,难怪会受到广大一分区干部战士的不满。而且,有一件基本事实不容否认:一分区干部战士中出现的脱队事件,包括电台台长刘长生叛逃事件,几乎都出现在徐德操到达一分区之后。

    当然干部战士擅自脱队,叛逃到敌伪那边的只是一部分,还有许多人是跑回自己家去,开小差了。脱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生活艰苦、长时间吃不饱饭、主力部队缩编、敌伪力量看似强大等等。不能由徐德操来负这个责任。

    就像狼牙山一分区被日本鬼子划作“军事区”一样。涞水县李各庄周边都被鬼子划作“无人区”,当地的农家老百姓都被日伪军在两年多前就强制迁走。这是一个基本上看不见老百姓身影的无人村。最初1941年被肖克挺进军占用,1942年以后由十一军分区、1944年秋由冀察军区司令部接收。

    山里,天冷得比山外的平原地区要早。再加上长年忍饥挨饿,人们的体质差了,对寒冷的耐受力就差。

    时近冬日,开赴到李各庄的教导大队因为是新建部队,没有自己的后勤补给部门。因此也就没有自己的物资家底,过冬的棉衣只能靠冀察军区后勤部门来解决。

    当时的隶属关系刚刚改变,新建立的冀察军区自己也“一穷二白”,要什么没有什么。为了将这近千人的棉衣要到手,教导大队的几个领导人集体出动,大队长晨光、大队政委朱利(几天后被撤换,改为李青川)、副大队长李青川(取代马青山)、政治部主任沈图,还有一些营级干部跟着,先去冀察军区司令部,再去供给部。

    当年的冀察军区后勤部。按照八路军的叫法是“供给部”。部长况开田,江西人。一方面军红军干部,以前是二分区供给处长,跟着冀察军区司令员郭天民一起从二分区过来的。

    当时的冀察军区供给部,因为一分区马辉能征善战的二区队驻扎在南城司,提供了有力的屏障,所以冀察军区供给部在南城司北不远的拒马河畔龙门口的上港村和下港村。以后马辉的二区队撤走,冀察军区供给部迁移到距冀察军区司令部很近的六顺村。

    听说教导大队来领棉衣,况开田问晨光:你们前一年的棉衣呢?至少还有半数能接着穿吧?

    晨光说:我们一分区去年也没有发棉衣。每人只发了两斤羊毛,夏天和秋天共发了两身单军装。要我们把羊毛絮在单军装里当棉衣穿。今年立夏前我们将羊毛扯掉,穿单军装,然后到现在再没发军装。现在立冬了,只有很少的人才有棉衣,不能再拖了。

    况开田说:你看我们这几间仓库,唯一的东西就是羊毛。山里出羊毛,不出棉花棉布,我们手里这点边区票,连老百姓自己做的杂色棉衣都收进来了。想去冀中买棉花买布,但这些边区票只能在山里使用,到了冀中人家根本就不要。

    平西的十一军分区有自己的被服厂,我们正在跟人家协商,匀出一部分来支援新成立的冀察军区。你们教导大队是冀察军区成立后的唯一一支直属部队,我们有了棉衣会优先供应一线部队的。你们放心好了。

    以后教导大队在平西,看到平西的主力七团(平西仅有的两支主力团,九团奉命开赴延安)穿的都是灰、黑、黄、绿杂色衣服,连身统一的灰军装都没有,只有一顶帽子表明他的八路军身份。看到平西根据地如此困难,教导大队不再开口要东西了,知道人家比我们还困难,有了困难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还不是回一分区想办法吗?八年抗战和解放战争最初的一年多,“土八路”的后勤供给都建在“团”上,以团供给处为独立核算单位。一个团战斗力强,缴获多,办法多,这个团的后勤供给就好许多。比如抗战后期如此艰难,但驻在满城的三团,还有驻在南城司的马辉二区队,因为地处根据地和敌伪统治区的边缘地带,可以不断从袭击敌伪据点的运输队、火车站、甚至敌据点的战斗中得到收获,所以比起其他部队要富裕了许多。

    富裕了怎么办?上交?还是跟后来人民公社的做法一样“一平二调”?都不是。就是自己用,用不了的东西找个隐蔽的地方埋起来,等以后需要时再去挖出来。

    有时候,埋藏的时间久了,等到需要再去挖时,埋藏的地方记不清了。还有的时候,埋藏之后赶上下大雨,河水泛滥,埋藏在河沟低洼处的物资便不能用了。不是腐烂了,就是锈成一团。在马辉等老同志的回忆录中都有记述。

    原始状态下的农业国,最基本的特征是以一家一户自给自足为私有制基础的小农经济。商业交换起到一个次要的作用。

    你即使成立了军队,但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基本特征是改不掉的,也被带到了军队的管理上面。团、营、连各有自己的小仓库,缴获了想到的先是自己就是证明。

    这个在中国大陆流传了几千年的传统习惯根深蒂固,我党领导的军队也不能幸免。一直到解放战争的47年,朱德来到晋察冀,面临的首要一项任务,就是要彻底改掉晋察冀部队以团为单位的后勤管理方式,建立统一的后勤供给部门。

    八年抗战期间的晋察冀八路军,是靠两条腿来保障供给的。一是靠根据地的税收,二是靠战场上的缴获。现在根据地极度贫瘠,政府部门指不上了,剩下的只能靠从敌人那里去夺取。

    当年为解决供给不足的问题,都从敌人那里收获了些什么?老同志说,穷极了的人,没有不要的,什么都要。当然是先从伪军据点搞。然后是小鬼子。日伪军吃什么、穿什么,我们就想法搞到什么。没客气的。“敌人给我们造”嘛。

    当年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迄今为止,发现任何人都从没有提到过。这就是:日本军的棉衣是什么样的?从没有人发现过。

    日本军的穿衣序列,棉布单衣、粗呢子军装、厚绒冬衣、粗呢子不戴帽兜(北平)和带帽兜的大衣(张家口)、皮大衣(张家口)。

    1945年冀察部队打进张家口,缴获了小鬼子许多座被服仓库,唯独没看见过鬼子的棉衣是什么样子。小鬼子从不穿棉衣吗?还是日本不产棉花,或者自产的棉花有限,习惯了。也许日本的和服无法制作棉衣和棉和服,穿起来不像样子。二战时期,世界中有棉衣的军队,最 常见的只有苏联军队和中**队。美英军队只有部分人配发短棉衣。

    英国的军事探索频道总结二战的历史,特地将当年英**队、德**队的呢子大衣同苏联军队的棉衣做了个耐冻试验。看看当时哪一国的冬季军装最能保暖。实验的结果(英国在军教电视片中完整的公布了试验的过程和结果)臃肿不耐看的棉衣在保暖上战胜了好看挺括的呢子大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时穷节乃现 第一节 吃饭是大事

    任何写作呢都不能脱离了真实的生活,离开了特定的事件背景和社会现状,都会使叙述的故事显得苍白和没有说服力。

    写抗战的题材,尤其是写在敌后根据地坚持游击战争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就更不能只去写残酷的战斗和臆想出来的两军对阵,离开了衣食住行等等这些不能被忽视的真实生活背景,就无法体会到八路军是在什么样艰苦的环境中还要和强大的日军作战的,就不能对咱们那些前辈和先烈们有一个完整的敬畏认知。

    正如杨棒子这专管军事的中流的指挥员不怎么操心生活问题一样,他此刻还不知道在经过了长达七个月的反扫荡战斗后,晋察冀边区已经到了最艰苦的时候了,为什么这样说?咱们用事实来说明。

    比如1941年的八路军晋察冀的第一分区。这个分区是当时晋察冀边区一个主力分区,拥有晋察冀边区最有战斗力的几个主力团,其中的老一团它所控制的这个面积也就是这么五百左右平方公里,易县哪、涞源哪、涞水啊、徐水啊、满城啊,还有尉县、完县、定县等等,就控制这么几个县。

    当时八路军穿的衣服,没有统一的军装,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有,老百姓的,蓝的也有,黄的也有,都是老百姓织的一些土布。找些国槐花,染一染,染成黄色的,老百姓给做成衣服穿。再就是穿的那衣服没有咱们现在以为的的那种军装制服,有的也是少数兵工厂做的,料子是麻布的。

    要说比较正式的像军装的呢就是把日本兵消灭了以后。从日本兵身上得来的。扒下来的衣服。缴获的毯子大衣啥的。但是从鬼子这儿得的这些东西。也不是所有八路军士兵都有,其他的没什么来源,都是靠老百姓供应。

    当时的鞋子,都是老百姓给做一双鞋交到部队手里一双。41年那时候,部队一个月给每个士兵一块钱的边区票(纸币)这是40年以后才有的,刚到晋察冀的时候还没有呢。

    一块钱的边区票子,还要拿出八毛钱,给做鞋的这个老百姓。剩下两毛钱,会抽烟的,买点烟、买点旱烟抽。不会抽烟的,那两毛钱干什么呀?买点咸盐,弄一个小布袋子,装起来,有时候吃饭时没菜吃了,就用筷子把咸盐蘸一下,就是蘸着吃。所以没有真正可以算作军饷的收入。

    当时的生活要求是规定三钱油三钱盐十一两半(十六两进制,相当于市斤秤七两半)小米。每天就是这么大的量,但是这个数也是保证不了的。这是上级给供给部下的规定,但是在很多地区根本保证不了这个数字!

    就像五九、六零、六一这三年,大家都知道这三年有自然灾害有苏联逼还外债(困难时期),说是给你发个票,一个人二两肉,实际上这二两肉是买不着的,副食店很久才能进一回肉。跟抗战中期当时情况很相似,规定几钱油几钱盐,是吃不上的。

    连主力团都算上,部队都是面临供给问题,每天吃饭,常是吃完这顿饭,刚撂下饭碗,还要想着下一顿饭。为什么呢?因为肚子还在饿着哩。看了无数的回忆录,可以很严谨地告诉大家,那时候,在1941到1942整个的一年当中,士兵们吃一顿饱饭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的。

    老兵们回忆,最喜欢的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呢?放哨!开饭时愿意站岗去,大家开饭了,得有人去站岗,岗哨可不分什么吃饭睡觉的,部队驻地周围明暗哨是必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

    为什么都想要去站岗呢?就是哨兵站岗回来,他那个饭不是同班的战士打回来留在碗里的,是由伙房给留下来,而这留下来,可能留得稍多一点点。另外做饭以后那个锅,里头有那个大锅巴,可以留下一块锅巴,给这站岗的人吃,站岗的人就能占到这个光。

    除此以外战士整天就是挨着饿,饿着肚子在外边战斗。部队里一到吃饭的时候,下面当班长是最犯难的,主要是愁吃那个饭怎么吃法呢?

    等开饭了,一吹哨子,吃饭了,班长带上一个战士端个盆子去打饭,一个盆子打饭一个盆子打菜。两个人去打饭打菜还得赶紧跑,去晚了闹不好就分的少。去了以后,炊事员把那个饭,12个班,每个班一排子饭就给你分好了,就给你打好了。

    打好了端回班来,这个班长就开始下命令吃饭了,注意当过兵的都知道,班长不说话,谁也不能先动手开吃的,班长说你们盛着吃吧,这时候战士们才开始下手,在盆子里盛到自己碗里。

    盛的时候谁也不敢用筷子压一下,都是轻轻的拢到自己碗里,盛那么多半碗,就不敢往上添了,都互相谦让。等大家盛完了,这班长下命令了,大家吃吧,大家才开始吃了,班长这时候才自己盛自己的。

    班长自己盛完了,大家就三口两口的吃下去了,一个人盛那么两半碗之后那饭就光了,战士们看着班长还没有哩,就给盆子里留一点,自己拨到自己碗里再吃。就是这个状态,吃这个饭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那菜更不用说了,有时候吃萝卜菜,切的很细的条,大部分是汤,一个人捞这么几根萝卜条吃,就不错哩。整天饿着肚子吃什么呢?

    吃树叶!没错就是各种的树叶!可以这样说吧,野外的树叶,榆树叶子杨树叶子柳树叶子,没有哪一种树叶子没吃过的。可以说吧,只要是土里长出来的吃了不死人的绿色植物叶子,吃遍了,都吃遍了!

    冬天没树叶子吃什么?到河里去捞水草吃去,河里的水草好吃吗?这个能吃吗?不吃那肚子是饿的,就用这个充这个肚子充饥,就是这样子的。

    当兵的都这样,那老百姓就更苦了,边区人们本来就生产不了多少粮食,山区的地没有几块是高产的,靠天吃饭的地遇上灾年产不了几粒粮食。再加上还得养着军队啊,军队得吃啊,想有力气打仗和鬼子战斗,十一两半就得吃啊,给军队吃,所以老百姓啊,饿死的不少。

    从1939年到1941年,大半个河北省遭受特大水灾虫灾旱灾等等,平汉路以西的山区抗日根据地几乎颗粒无收,都靠冀中支援。当时,一分区一个司务长,跟李青川一起从山西参加的八路军,因贪污二十多斤小米,被明令枪决。

    有个老兵记得是部队在崎峰庄住,战士们吃完了饭,那木桶里头那个稀粥都捞得很干净啊。有个老百姓看那桶里面还有几个饭米粒,就要到桶里抠那几个饭米粒送到嘴里吃去,你看当时那个吃饭是多么的苦多么难呐。

    有时候部队在敌占区打仗,靠近敌人控制区和我们交界的地方,去了以后怎么办哩?有次一个班出去活动,等到中午要吃饭了就找当地这个村长了。人一来就知道是吃饭来了,村长就把一个班分到这个各个家里去,你这个家里去两个,那个家里去一个,那个家里去两个,就这么分一分。

    去了老百姓给做什么呢?老百姓哪有粮食,哪有这么多粮食?咱八路也要军粮,鬼子也来抢,伪军也征收的,老百姓家家都是空的。

    没有这么多粮食,给做一点稀粥。一盆稀粥,战士们看着老百姓吃,老百姓看着战士们吃,吃完了以后,给老百姓打一个白条,写上:兹有某团某连某某等三人在某某家吃饭一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时穷节乃现 第二节 战斗从未停息

    有次部队行军到敌我之间的交界地带,进村后找村长给派饭,当安排到一家后,那个老大娘出来说:“村长啊,你进来看看我家连一粒米也没有了。”村长没办法,只好派到另外一家去。到现在去冀西北的八路军纪念馆还可以看到有当时军队打的白条,老百姓保存起来留到现在的还有,吃饭成了根据地军民的头等大事。

    有的时候找到吃的也吃不消停,有一次在这个隆化县木场村,早晨起来刚做出饭要吃了,敌人来了。战斗马上就打响了,这一顿饭你就别想吃了,没带出来丢了,全连就的饿着肚子打仗和行军。

    自然灾害加上鬼子对根据地扫荡时的三光政策,使靠天收成的脆弱的山区农业濒于崩溃,所以老百姓没有死在鬼子刺刀下的,光饿死的人啊就是不计其数的。

    有官方统计数字日本鬼子当时杀害中国人三千六百万。牺牲了三千六百万,这个数字很多经历过抗战艰苦岁月的人是不相信的,认为很多地区的数字并没有被统计上,实际的民众伤亡数字还要更大。

    比如有位老兵就回忆说,光他所知道的好多死了的战士,他的家至今都不知道!更何况全国那么多的军队,死的人有多少?老百姓饿死的有多少?有的战士打仗参军进来以后,早上参加的晚上就牺牲了,有的名字都不知道,没人记录下来。

    从哪里知道是死了三千六百万?统计数字的标准是什么?是不是全国所有的直接和间接参与了抗战的地区都统计了呢?

    到现在好多家属说这个得个光荣军属荣誉都没有,只算是失踪的,电影《集结号》许多家属对参军的亲人被说成“失踪”就很不满。连特级英雄杨子荣这样的人。死了很多年后。才被找到家乡,他的母亲因为被政府告知是失踪,后半辈子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憋屈死了。

    因为条件的艰苦,本来许多还能救活和生存下来的受伤战士们也牺牲掉了。当时没有像样的野战医院,没有品种齐全的药品和器械,甚至很多地区很多部队连个卫生兵都没有。

    所以战士们受伤了以后怎么办呢?负了伤基本是就是用食盐水,就是吃的咸盐泡成水。用那个食盐水去擦伤口。最好的药品就是什么呢?碘酒!碘酒是根据地里使用的药里头最高级的。

    现在什么消炎药,这个药那个药,那时候从哪看见?名字都不知道。有一个战士被核桃大的一块炮弹片打在大腿那边去了,那血往下流,流满了全身,用简易的绷带根本止不住血,很快脸上都没血色了。

    最后那个战士在那喊“班长你救救我、救救我!”喊着喊着,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就断了气了,没法子。他的战友们只能看着他就这么死了,才十七岁!现在的十七岁孩子在做什么?能想象到和你同样年龄的一个八路军战士。流血流死的吗?

    有一个叫冯永生的同志,在攻打紫荆关的时候,一块手榴弹碎片给打在了大腿里边。他里面穿棉衣,那弹片打进去把棉花给带进肉里去了,没有医生和手术器械,不能开刀动手术取出弹片来,没办法弄它,就那么裹上养着啊。

    最后养着腿里面开始烂,肉烂着烂着的伤口那往外开始流出脓水,流脓水血水以后,没想到,冲出来一块棉花丝,拉住棉花丝这么一拽的,因为弹片周围那肉已经烂了,窟窿已经大了,他自己把手指头伸进伤口里,抠着弹片连着棉花一拽,拽出来了!

    后来外面养的伤口才好,要不然炮弹皮在里面的话,那就没法好了。现在咱们知道了伤口被感染容易得破伤风的,那时候谁知道!所以为什么好多战士没法治,伤了以后基本上那就是没法治,要像现在这样死人可就少了,那时候为什么战士牺牲那么多?打伤了以后那基本重伤好的很少,大部分因为没有医生和药品就牺牲了。

    八路军的战士们出发打仗去了,几乎每个人都这样想过,把好的衣服换上穿好,有好的鞋子也穿在脚上,把烂的鞋子背起来,为什么呢,就是准备死了以后呢自己穿的一套新点的衣服死。

    当时每天战士们自己出征前都要做这个准备,没人说这就是随时准备着牺牲的,但实际上就是这样把战死当成家常便饭来做的。有一个新兵呢刚领到一双新鞋,行军前就换穿了这双新鞋。

    正好部队出发去打紫荆关,要走四五十里的山路,还是冬天刚下了雪,下了一拃那么厚的雪,那个新鞋鞋底子是用麻绳纳的,为的是结实,但是用了麻绳呢鞋底很硬,走起路来和雪粘一块,越来越厚,越来越厚,最后这个鞋后跟粘的像女同志现在穿的高跟鞋一样,走不动了。

    到石头上磕上几下子把那个雪和泥的块子踢掉,踢掉又走,走上一会又粘着走不动了。所以这次穿新鞋算是上当了,要是不下雪可能还没这个事。从此这支部队的士兵们就逢上雪地行军不穿新鞋。

    有一次,老一团的在孔各庄驻军,一个连队驻康寡妇沟,其中一个排就驻扎在五里路外的孔各庄。防止敌人袭击不能都驻扎在一起!排长呢就派一个班去放军事哨,班长呢安排那个班前半夜半个班值班,后半夜半个班值班,班长副班长各带半个班,怕敌人来骚扰,就到外面去巡逻去。

    脚上没有袜子穿,战士们都是光着脚丫穿着布鞋,光着脚就这么在雪地里那么走,一转就转两三个钟头,脚脖子就那么冻着。前半夜值班的才下了哨回来,都是刚躺下把枪一搂,很快就睡着了。

    班长呢刚睡着,就听见外面副班长喊“干什么的?”话音还没落呢,马上就听见“啪”的枪响了,班长就喊:不好!赶快起床。所有人起来以后呢,不用下命令战士们已经提着枪都跑出去了,屋里就剩下个电话员。

    这时候那敌人呢就从那个房背后山沟里打进来了,已经扑到院子里面了。这个才下哨的半个班从那个屋里出来以后,日本兵就已经进到院子前面了。

    电话员拆电话线晚了一点,把那个电话机抱出来。敌人已经在院子里头和战士们交上手了,等电话员从门里冲出来以后,满院子里已经是敌人了。幸亏班长抡着枪左右“啪”、“啪”的打,冲出一条路,这才带着电话员顺着院前的那个坡就滚下去了。这是晚上鬼子在汉奸的带领下从小路袭击村里的八路来了。

    当时和鬼子间的战斗很多就是这样的遭遇战,鬼子呢也确实鬼道,在汉奸啥的帮助下,还专挑八路军开饭和驻扎的后半夜来偷袭,而八路军呢缺衣少吃的也从来没有一天放下枪不打仗的,也和鬼子一样,专挑后半夜去袭扰他们。

    有一次打那个塔崖驿,塔崖驿是靠近易县紫荆关上边上的一个据点,现在可能是火车站。敌人在那上面筑了个大碉堡,当时那个碉堡垒了一半,还没垒起来,垒起来就麻烦了,能控制好几条山谷和要道。

    当地的老百姓给八路军通风报信,说敌人在那个北山上筑碉堡,筑了一半了。所以那天晚上附近的一个连的八路军就准备打夜袭,打小鬼子的碉堡去。

    一名老兵的排担任主攻任务,从驻地到塔崖驿四五十里地,正午就向塔崖驿进发,天黑后就顺着山沟往上摸,不敢闹动静,一点动静都不敢出啊。爬到离山顶还有一百多米了,能看见山顶上有一个旗子,一个日本旗子在晃动。

    这时候敌人养的一条狼狗在上面“汪汪”的叫了起来,鬼子的狗听见八路爬山的声音了,狗一叫他们两个哨兵“啪”“啪”往下打了两枪,咱们的部队以为被敌人发现了就不顾隐蔽了一起往上冲。

    冲过去了以后战士拿手榴弹往碉堡里面投手榴弹,那个碉堡没顶,敌人还没盖上顶子,就垒了一个壳。手榴弹在碉堡里一响八路军战士们就冲上去了。冲入敌人的碉堡里边跟敌人就刺刀见红了。

    很快就把敌人两个班的兵力给吃掉了。战斗结束后,有一个老日本鬼子,他已经伤了。有个班长上去用刺刀戳他让他投降。他一把抓住班长的抢,想夺过来枪来刺班长。正好有个战士在后头看见了,上去就给了老鬼子一枪,这才算日本鬼子给打躺下了。

    打扫战场看见墙根那旁边放了一些铝饭盒子,战士们一踢里面很重。那就是鬼子他们吃饭时没吃完剩的,有战士就提起来一个打开盖以后看见里面有饭,战士们也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了,就用手大把大把的挖着往嘴里吃。转眼就把那些剩下的饭给吃掉了,也不管馊不馊了,因为饿着肚子走了四五十里地,又刚打了一场仗,更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三节 后方也是前线

    一九四一年秋季鬼子的大扫荡对根据地的破坏比哪一年的都严重,日寇对我晋察冀边区发起了惨绝人寰的大扫荡。凡是日寇所到之处,基本上都是“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大好的村庄,变成了一片焦土,尸体到处可见,使人惨不忍睹。

    当时一批学员正在抗大二分校学习。所在的第四大队住在河北省阜平县陈庄以东的高阳庄。因为日寇的扫荡,学校的学员当时因为武器弹药的短缺都没有配备武装,只好同敌人进行大范围的周旋转移。

    当时有位同志大腿肚上的弹伤未愈,无法随大部队行走。学校领导就命令他带一个伤、病号班和一名卫生员,迅速进入陈庄以北的大山中进行荫蔽。

    因为都是伤病号,行动很慢。当他们向北走了不到十里路,南面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而且枪炮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看到有两个民兵抬着一副担架抬着一个伤员赶上来。

    这是一个当地的民兵,打阻击的时候被敌人子弹打伤了面部,子弹从脸的右侧打进从左脸打进去,还打掉了几颗牙齿,鲜血不时地从弹孔流出。

    两个老乡抬着担架气喘吁吁的急忙向北山转移,不少进山躲避的村民们也陆陆续续地奔向这座大山。这时后面的民兵同敌人战斗的枪声也越来越近了。跟随伤病员班的这个小卫生员(只有十三岁)因见病号走不动,急得大哭起来。

    有腿伤的老同志呢就叫他跑在前面找几根大木棍,交给伤病员拄着。这样才稍微加快了点步伐。带队的队长呢动员大家尽量走快点。否则被敌人追上。大家又没有武器就非常危险了。

    就这样又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才好不容易走到这山沟最后一个村庄。这村庄只有十来户人家,村武委会主任见穿着八路军装的人到来,急忙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打算怎么办?”

    队长告诉他说:“我们是抗大二分校的学员。我们这几个人都是伤病员,因无法和大队行动,奉命进山荫蔽。”这位武委会主任说:“敌人很快就会到达这里,情况十分吃紧。你们是想翻山过去呢还是想怎么办?”

    队长说:“这北山高一两千米,这些伤病号是走不过去的。最好是就地荫蔽为好。”村长他马上叫另一个村干部指挥本村和外来的村民迅速疏散转移。

    他对队长说:“这山沟里没有什么好地方荫蔽,南面半山崖上有一个石洞。我看你们和这五名各区的工作人员就到那石洞去好不好?”伤病员班的队长当即同意。

    他立刻引导我们迅速向石洞走去。可大家都知道这山洞是什么样子。这位村干部一边走一边告诉我们:“这山洞是一个多少年前的本地出家人凿成的。”

    山洞位置选了一个大石崖的中央,这大石崖高百余丈,南北宽也有二百多米,是从山的上部向上直立,远看真像一块高大的石板立在这半山腰上,十分险峻。

    当大家走到这石崖边时看到这石崖是上下两大块接起来的。上下两崖的接合部位有一条像窗台般的宽一米,长约一二百米天然形成的台阶。台阶上长满了野草。

    伤病员们脚瞪着这台阶,身体紧紧贴着石崖慢慢地向南运动,因下半部石崖仍有一百多米高,向下一看非常眼晕和害怕。如稍不小心一失足就会跌落下去摔成肉酱。村长叫大家用手扶住石崖。眼睛不要向下看。

    就这样有的人还是不敢站立行走而是蹲在台阶上慢慢地爬。有的人吓得发抖。就这样经过十多分钟才好不容易走到一处。爬着爬着突然出现一个洞口,这洞口宽不过两市尺多高不过一米。

    伤病员和区干部一个个跟着拐进了石洞。里面长宽高各近三米。很像一间屋子。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荫蔽地。武委会主任告诉大家不要出去,等鬼子撤走以后他来接我们出去。

    病号班八名同志和五名各区工作人员(三男两女)躲在这洞内觉得十分安全。因根据刚才进来的路径,想上来呢一次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跟着,还得非常小心的爬行才能到这里来。洞口又很小,站在石崖根部是根本看不到的。

    如离开四五百米来看,这洞口只不过盆口大小,如果没有当地汉奸带领,鬼子是怎么也发现不了的。为预防万一,队长叫大家捡了些石块堆在洞口两旁,又分配由两人轮班拿着病号拄着的拐杖在洞口放哨,万一敌人到这里他就挥头示意,我们就可用石块和木棍把他打到崖下去叫他粉身碎骨。

    当时敌人已经把这座大山包围了起来,山下和山顶上到处都是枪声,有时还听到下面隐隐约约的鬼子的狂叫声。能判断出敌人正在搜山,用铁皮话筒互相联系的。从洞口向下眺望,可看到山下的村庄到处浓烟一片,夜晚还能看到火光,也听到远处急急缓缓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当夜大部分同志都没入睡,相互谈论敌情的发展变化。

    第二天,天刚发亮,就已听到上下都有的枪弹声。判断可能是鬼子又在杀害被搜出的百姓群众或是游击队在袭击敌人。

    太阳光照进洞口的一半,漆黑的洞内闪进店光亮来。这时大家都感到饥饿和干渴乐。因上山转移时的紧张和仓促,谁也没想到会进入这样一个即无粮食又无滴水的山洞中。有的同志后悔地说:“早知道是这样,我从山下弄几个鲜玉米棒子进来该多好啊”现在想来已为时过晚。

    这时还有一个难题就是怎样解决大小便问题。白天又不能出洞,又不能在洞内。男同志还好办点儿可在洞口向外撒,女同志只好在夜暗走出洞外沿着那不足一米宽的台阶向西走去解。好在大家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大小便很少。

    就这样大家在这石洞里忍着饥渴一天一天地煎熬着。鬼子们不断地在山下搜索,洞里的人口干舌燥的比饥饿还难受。坚持到第三天黄昏大家议论:“鬼子何时撤走还难说,我们总不能在这洞内被干饿死。”

    这时有人出了个主意说:“咱们来时的半山腰上有老乡开的荒地种的萝卜,能不能拔点来解决问题。”大家对此议论起来,觉得按当前的困境也只有这一条出路。弄回来后估计出萝卜的重量,等出去后把钱交给村主任叫他交给开地的人就行了。

    可是谁去呢,白天进来的时候这条路这样危险黑夜再摸出去,稍有失足岂不是更糟吗?没办法带队的队长只有自告奋勇。在地方上工作的一个同志也想和作伴一起去。二人就带了挎包爬出洞口顺着来的路爬了过去。

    爬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摸到了这块萝卜地。迅速地拔了两挎包,大约十多斤。又顺着原路摸了回来。大家一见欢喜若狂,这是大家的“救命草”。队长警告大家要省着吃,因为鬼子何时能撤走很难预料。

    洞里的人就倚仗着这点萝卜,当饥渴难忍时就啃上几口维持着生命。就这样又维持了一天。到第四天上午,听见山下的枪声越来越远了,判断可能是敌人在后撤。太阳落山之前武委会主任进到石洞里来接人说“敌人撤了!”大家伙这才走出山洞,下山后大家凑了十几元钱交给了主任叫他帮我们还给种萝卜的人。

    等下到山底,见到山谷中的泉水潺潺涌流,在饥渴了几日的人们眼里,水是那样清澈透明,真似琼浆玉液。所有人不约而同跪在地上把头伸入水中猛喝了个饱肚,捡回条命后尝到了边区的山泉是特别的香甜可口!

    这段往事说的就是一样真实的抗战情况,当时的根据地是不可能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没有后方和前方那么划分的明显,鬼子们随时可能发动的围剿都能使远离敌占区的山区变成非常险恶的死亡之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时穷节乃现 第四节 打破封锁

    1942年的春季,晋察冀一分区已被敌人蚕食得只剩下一片山区。再加上敌人经常扫荡,使边区军民吃饭问题更是雪上加霜,部队的战斗力下降,人员减少,还出现了官兵叛逃的现象,老百姓更是成群结队的外出逃荒要饭了,如果不能打破鬼子的封锁,就可能坐以待毙。

    为了能生存下去,一分区就派了一个营的部队去执行特殊任务。命令这个营专门去到铁路(平汉线)以东杨村那个地方,那有当地的地下党组织帮助筹措粮食。

    部队经过秘密行军到达了河北容城、新城、杨村等地,三个连分别完成了以下任务:一个连分散去筹备粮食,一个连去集合民工(每次500人左右)一个连掩护民工担上粮食。从路东运到路西徐水县打磨山村,这里有其他部队接应再运往边区内地。

    这样三个连轮流担任一项任务,而担任掩护民工的连是更辛苦。因每天往返带领担粮民工要来回穿过铁路的敌人封锁线,还要走七八十里的路。就这样全营在和鬼子不停地周旋战斗中,运了一个多月的粮食和其他物资,才接到命令了,不运了,要回到路西根据地去了。

    前面就说过,不是所有的老百姓都是和八路军一个阵营的,有抱着各种各样目的和鬼子穿一个裤子的,运粮食的这个营募集的民工里就出了汉奸了。

    这汉奸、敌特得到了八路运完粮食要回撤的情报后,马上密报给了鬼子。敌人立刻集中了三个县的兵力,趁着夜晚布置在户木、遂城附近。在我军回撤的必经之路上的丁庄布下了埋伏。

    因为鬼子是从外线调来的快速部队。坐着卡车来的。一到预定埋伏地点,就把所有的老百姓都关押起来,所以敌人的阴谋行动,八路军并未发觉到。

    鬼子还在集结开进的时候呢,当时运粮的部队正通过铁路时就已经出现了新的情况,运粮行动开始的一个月前已被战士们锯倒的路边六根电线杆又竖了起来,但是没挂电话线。原来敌人为了通讯联络,又不想明线被剪断。就偷偷的用皮电线代替了原来的铁线。

    从北边的电线杆上接上,然后挖了沟把线埋在地下。但是因为沟挖的浅,被来回的火车带起的风把盖着的浮土掀掉了,被正在通过铁路时被派出的哨兵发现。

    哨兵给营长报告说:“营长,营长,敌人把电线埋在土里去了。”营长想有电线,说:“给他拉,拽出来!”这一拉发现这得有好几百米长呢!

    营长就命令一二连先走留下三连,并指示说:“敌人埋的皮线实在是好东西,边区正缺这宝贝。你们连把这皮线全部给他弄走。”这时一二连先走了,在敌人尚未布好埋伏前通过了敌人未布好的埋伏圈。

    而殿后的三连在营长带领下。七手八脚的收敌人的皮电线。时间花了近一小时,等收拾完了才背上电线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为了运电线,从铁路背着电线运,走到一个村是荆庄。当时战士们出发前背的东西就很沉,背的又是咸盐,一个人七八斤咸盐又加上电线,体力消耗实在是大。

    由于电线很重,有人就和营长说:“从老百姓家里找个车吧,让战士们轻松一点。”于是就近在村里找到老乡,从老百姓家里要辆大马车,把电线放在马车上继续往西边的集结地点走。

    这时天将拂晓,战士们因完成运粮任务,又意外收获了许多敌人的电线,凯旋而归非常高兴,所以有的同志竟唱起了战歌,连指导员听到有人在唱歌马上制止。

    他知道这个地点正处在北面距户木敌据点只有一千多米,南面也离遂城不远的敌占区,一旦被敌人发觉就非常危险的。所以他就制止道:“别唱别唱,这里离敌人很近!”

    歌声是停了,说着话呢三连也就进入了丁庄村,可当战士们刚出村西,就看见敌人三挺机枪在那里堵着,集中了附近好几个县的敌人在那等着,在那埋伏半夜了!

    部队一出村机枪就响了,连长叫大家出村东口向南突围,谁料刚沿路向南走出不到二三百米,敌人三挺机枪又是正堵在路上突然向战士们扫射过来。

    敌人隐蔽的机枪离部队只有四五十米,加上敌人步枪的密集齐射,部队马上就处在弹雨之中。

    因为一个多月的连续作战和运粮,回撤的时候思想麻痹大意了,没有提前做什么反击的准备,又是在这没啥遮挡的平原地里遭敌突袭,顷刻间路上就被敌人打倒了十几个战士,其中包括长征过来的老红军连长和侦察排长。

    部队一下子被敌人打散后,战士们纷纷进入两侧的玉米地高梁地里躲避和还击。

    部分战士就向东南方向突围,激战中只见营长的乘马和他的警卫员都被敌人击中倒下了。最后面出村的那个班呢一听到枪响,班长一下就扑到玉米地里趴下了。等枪不响了,才带着班赶快跑。

    跑出来以后怎么办呢?三面都是敌人往哪跑呢?不能往西走,西边南边已经是敌人了,只有往东跑。奔铁路走,往回走安全。

    班长就带领这个班往铁路边上跑。跑到离铁路还有三里多路的时候,路边有个不大点的小村,也就大概有三五户人家吧。进院一问,见是一位五十左右的大娘,一听她口音是山东人,就向她说明战士们刚才的遭遇,并请她给做点饭吃。

    大娘对八路军很同情,叫战士们在院子里坐着喝点水等着,她进屋不多时给做了一盆杂粮配的粘米饭。班长让战士们吃饭,他就爬上平房顶上,拿了一个筐子,就趴在筐后去监视观察情况。

    饭还没吃完呢,房上的班长忽然发现北面三四百米处有一群穿黄衣的人向这边运动。当时这个班长呢没告诉吃饭的战士们,只把子弹推入了弹膛要看清楚些。如果敌人来得快呢,就招呼大家快点跑开。如果就几个人,就打他个伏击歼灭他。

    等监视着这几个人往前走了一会,不见后面有更多的人出现,当领头的走到离着二百米左右时,才喜出望外,看清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营长。

    班长向他报告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营长还替战士们付了饭费。然后带着绕道返回遭受敌伏击的地点。

    天黑后走到那里一看,十二个战友的尸体上都被敌人又扎了十几刺刀,鲜血染红了一大段土路。

    营长又向南走去想看清敌人的机枪是在哪里发射的,走了大约50米看到地上有三堆弹壳。敌人每挺机枪间距只有两三米,这么近的距离就是要在扇形的射击面上形成密集的火力。

    战士们向丁庄村老百姓找了一辆大马车,把牺牲的战友们的尸体运回打磨山。连里的干部战士见到此惨景无不挥泪痛哭。

    大家伙看看,只是为了解决边区军民的吃饭的事,一次运粮就有十几位战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那一颗颗的粮食都是用血换回来的。

    牺牲的烈士们中就包括了殿后这个连的连长,他可是两万五千里长征都闯过来的江西老红军了!那么多出生入死的恶战和硬仗都闯过来了,为了几口粮食,就牺牲了。

    当时就这样的运粮队和转运物资的队伍,很多战士就这样牺牲掉了,但是他们的牺牲换回来的是一粒粒弥足珍贵的粮食,是能支撑根据地和鬼子战斗下去的口粮,所以说,他们虽然没有牺牲在冲锋陷阵的战斗中,但是死的更有价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冤有头债有主第一节 良心未泯

    用了整整两章的字节呢摘录的老战士们对那段岁月的回忆,还是很有必要的,否则我们在影视剧里看到的那些衣着光鲜膘肥体壮的现代演员们,吃着白面馒头打着比猪都笨的鬼子,那将来是要贻害子孙后代的。

    不多说了,还是接着讲故事,蛮子营的扩大会议杨棒子是参加了的,他的禁闭还没关到时间,但这次会议很重要,尤其是他,边区来的通知上,有对保定地区党委的指示,要对杨棒子密切注意,防备这小子闹情绪投敌!

    杨棒子出来这些天呢,家里的情况他还不知道呢,随着根据地异常艰苦起来,一场整肃运动从晋察冀边区中心区域也向六分区和他的分区蔓延过来。

    确实也是该整肃的,此时八路军的队伍里鱼龙混杂,八路军得势的时候呢,各种各样的人和势力呢就参加进来,41年秋季开始的这么残酷的鬼子扫荡后,随着生活等各方面的持续恶化,一部分人的思想就开始动摇了。

    杨棒子拢起来的那些部下成份就够复杂的,**残部,土匪,民军,被释放的犯人,光看看这些人参加八路前的身份就够让人头疼了,而且在洪梅她们来到十一分区后,一直就忙着组织军民和鬼子对付鬼子的扫荡呢,思想工作还没深入下去,最起码得政治委员和指导员这些政工干部都没配备齐全,所以杨棒子和他的部队就成了这次整肃被重点审查的对象。

    当然此时的杨棒子还不知道川口镇那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会啊散完会后他正闹心呢,就在刚刚交通员从城里带来个人。是拿着朱老先生的信来的。组织上还没决定让他去见来人呢。

    没错来的正是小翠儿姑娘。这小翠啊除了杨棒子见过,其他所有的同志都没见过,连张书记看了朱老先生的信也拿不准这小姑娘来找杨棒子什么事情,暂时决定把来人先安顿下,去问问杨棒子再说。

    可是好言让小姑娘先去老乡家歇一歇吧,那女娃娃立时就哭上了,眼泪一串串地哗哗地淌啊,口口声声说再不去救人。就晚了什么的,张书记觉得这事有点棘手,就让交通员家的大娘先帮着劝一下,拿着信去找杨棒子。

    杨棒子是听爬上墙头的小梁子告诉他说,有个小姑娘找他的,听描述的那模样,估计是小翠儿,那一准是红玉姑娘有什么事情才会打发小翠儿跑这么远来的,一个青楼女子找自己做什么呢?自己可是对姑娘明说了是有老婆孩子的啊。

    正胡思乱想呢,张书记进院来了。把杨棒子叫到里屋,拿出朱老先生的信递过来。让他瞧瞧。

    朱老先生是给张书记和杨棒子两个人写的信,信上字不多,就说了红玉姑娘从聚福班逃了出来,被老鸨子派人要抓回去,小翠儿脱逃出来,看见红玉姑娘和聚福班的人都被鬼子抓走了,请收留小翠儿和设法营救红玉姑娘。

    此事张书记也很头疼,眼前一大堆的事情,北平和天津转移来的人已经陆续到达了,从保定周边对八路军支持和同情的村庄筹集来的粮食等物资呢也开始秘密启运,今天晚上头一批就要先运到李家营子去。

    这又出了这么个事情,先前商会里的人被抓还没想出什么好的解救办法呢,聚福班的这个姑娘救还不救,张书记都拿不准!

    杨棒子看完信呢,想了一会,问张书记:“书记,要俺说呢,既然从窑子里跑出来,就算是要学好的,何况这姑娘呢也算救过俺一条命,咱gc党人不能无情无义吧,俺想回去救人。”

    张书记自打见了杨棒子,心里对这外表憨厚,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主很有好感,虽然这伙计自进了保定城就一连劲地惹祸,可你瞧他做的事情,是个爷们!

    但是从信上看,既然是鬼子抓走了,那可不是炮楼据点啥的,带上几个人明着打暗着打都行的,这保定城里的鬼子可不是炮楼里那几十个人。

    所以书记呢就冷静地给杨棒子分析了下眼下的形势,可他要去救人可能会遇上的问题,这不是单枪匹马能做的事情,劝他别着急,等初八转移完学生后,在集体商量下救人的事情。

    这段日子不像在根据地了,想怎么干怎么干的,杨棒子和搞地下工作的同志们在一起,收敛了许多那暴脾气了,听了书记的一番劝说,也答应初八以后再说,但是提出要见见小翠儿,问问情况。

    张书记也想问清楚情况的,就让人把小翠儿叫来,详细地问下。

    没想到小翠儿一进门,看见了杨棒子,扑通一下就跪下了,一个劲地磕头啊,哽咽着让杨棒子快去救人啊!

    好不容易才给搀扶起来,好言相劝了一会,小翠儿才止住了哭泣,一五一十地把怎么从聚福班逃出来的,怎么被朱老先生安排在店铺小院的,聚福班的大茶壶怎么带人来抓她们的,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看见红玉姐姐被带上鬼子的汽车的。

    小翠儿呢没看见城门洞行刺天皇特使那一幕,隔壁大嫂把她救下后,街坊邻居把大茶壶那帮人打跑后,才把她从箱子里放出来,小翠儿呢多了个心眼,就说自己和姐姐是被人贩子卖掉后逃出来的,没说是从聚福班出来的。

    等她想去找朱先生的时候,就听见城门那边起了枪声,吓得她躲到了巷子里,后来就看见红玉在鬼子的卡车上,还有大茶壶那帮人。

    别说小翠儿还真是胆大,叫了辆黄包车,远远地跟着鬼子的车队,眼看着红玉那几人被带进了总督府旁边的宪兵队里,这才叫黄包车转头去的朱老先生府上。

    朱老先生听说红玉被抓到宪兵队去了,他沉思了一会,写了一封信,按照张书记告诉他的联络方式呢,嘱咐小翠儿带上信去棺材铺找人。小翠儿走了后,朱老先生就更衣坐上车去宪兵队了。

    把小翠儿送出城来的是棺材铺的同志,他们也带来了一个消息,和小翠儿说的情况呢能印证上,就是有人在城门那看见了行刺日本人的突发事件。

    杨棒子和张书记听完后,小声地商量了几句,张书记就准备按照刚才预定好的,把小翠儿先安排到老乡家去,杨棒子啥也没说,冲小翠儿眨巴眨巴眼,点了几下头,小翠儿冰雪聪明的,明白杨棒子这是答应去救人了,就听话地跟着书记走了。

    等书记走了以后,杨棒子走到院子里,打了个口哨,小梁子的脑袋就从墙头上伸出来了,还有二秃龙那光脑瓢,三个人小声的嘀嘀咕咕的好一会子才散的。

    与此同时,保定城里的总督府里,小岛正在那冒坏水地琢磨要把紫玉支出屋去,对这个在路上捡来的美女施暴呢,没想到门外有人喊他呢。

    叫了几声了小岛都没搭理,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在这个女人身上呢,可没想到,房门一下子被撞开了!进来的是裴级三!

    小岛有点怒了,张嘴就要骂这个不识趣的中国人呢,一看裴级三的身后,保定的宪兵队长也来了,就止住了怒,走出房来。

    趁着鬼子出了屋,紫玉也贴着耳朵告诉红玉啥也别说忍着着点疼,就张开嘴在红玉的脖颈那,用侧边的犬牙咬上了,一口气咬了十来个红包包,又在两条小臂上也咬了十来个包,还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胭脂来,用舌尖沾湿了,点在刚咬出的红包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冤有头债有主 第二节 出乎意料

    门外裴级三正和小岛特使陪着小心的交谈呢,裴级三的意思呢,这个从马车上掉下来的女人身份还没有搞清,马车上的人和开枪行刺特使的人,有没有关联,是不是一伙的都还没有审问呢,现在就把这个女人留在特使这,从安全角度来说,太危险了。

    等一切都查清楚了,没有问题了,反正特使半个月以后才去济南,到时候要是喜欢,带走都可以,裴级三的意思呢,还是先送到宪兵队去为好。

    旁边宪兵队长和特务机关长也旁敲侧击地劝说,小岛想起刚才那一枪来是有点心有余悸的,对屋里的女人有点不放心了。

    这时候紫玉呢也开门走了出来,凑到小岛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小岛立时脸色大变,让裴级三他们稍等一下,急匆匆地回到了屋里。

    红玉呢还坐在凳子上小声地抽泣呢,紫玉走过去,轻轻地撩起刚梳好的发髻,示意小岛过来看。小岛呢一伸头,看到脖领下一片片红色的小斑点,当下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紫玉呢还拉过红玉的手臂来,把袖口往上撸了撸,露出半截玉藕般的胳膊,上面也是一片片猩红的斑点,这下小岛脸上立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扭过头去招呼门外的裴级三他们,让赶紧把人带走!

    裴级三他们这才冲进来,紫玉又拉住小岛的手,撒娇地说这是她以前的好姐妹,让小岛呢照顾照顾,别给啥苦头吃。

    这人要是好色呢。耳朵根子也就软。虽然看了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斑点。认为和紫玉说的一样,是得了梅毒的女人,可也架不住陪了自己多日的紫玉的求情,就对裴级三他们小声地交待了几句,才挥手让把人带到宪兵队去。

    紫玉用牙给红玉咬出的斑点还加上了胭脂的颜色呢,乍一看就和得了梅毒后皮肤上起的斑点是一样的,这招数是窑子的姑娘都会,情急之下。紫玉内心那还没有最后泯灭掉的良心呢起了作用,帮着红玉暂时逃过了小岛的魔掌。

    小岛呢是和裴级三交待让把这女人单独关押,不要上刑,不要让宪兵队的任何人碰她。裴级三呢就认为小岛呢是看上这女人了,当然应承下来,再说了这紫玉是啥出身他都知道,既然说是以前的好姐妹,那多半也是窑姐。

    人带走了,紫玉呢就使出了自己的手段把小岛服侍的舒舒服服的,还特意叫了一桌子的酒席给小岛压惊。

    前文书说过。自从姓付的投靠了鬼子以后,玩了个花招把自己的同伙都灭了口后。就用害死赵老爷这件事,要挟着紫玉对他言听计从的,做人做到姓付的这步上,什么仁义廉耻的什么情分的,统统都抛到脑后了!

    硬逼着紫玉陪了他带回来的日本军官,从被鬼子睡了的那天起,紫玉对这个小白脸也彻底的死了心了,每天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强颜欢笑的,要不是为了她的儿子,她早想和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同归于尽了!

    姓付的靠出卖自己的同伙和自己的女人,爬上了商会副会长的位置,还不满足呢,他想当会长,这次天皇特使来到保定,这小子觉得机会来了,就用钱买通了和他关系好的几个宪兵队的军官,让他们帮着疏通路子,就把自己的女人紫玉给送进总督府了!

    也是红玉的命好,在这狼窝子里遇上紫玉了,用了计保住了身子,还得亏了紫玉哄着小岛发了话,被带到宪兵队后单独找了间屋子关着,既没动刑也没审问。

    红玉暂时还是安全的,可那几位和她一起被带回来的可就倒了霉了!开枪的刺客呢流血过多,还昏迷不醒呢,暂时由日军的医生给治疗后关押在后院,大茶壶他们被摔的五迷三道的,可人都没大事。

    一进宪兵队的审讯室,还没上大刑呢,几个嘴巴子,就啥都招了,说是出来抓逃走的姑娘得,马被打惊了,这才跑到城门那去的。裴级三不信呢,一边派人去聚福班拿老鸨子,一边对几个人就大刑伺候了。

    这就叫报应,窑子里的打手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欺压窑姐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这回算是没给自己积阴德,遭了现世报了!

    裴级三一听说是聚福班的人,本来就找不到什么证据侦破治安联防大队两队长遇害的案子呢,怀疑这聚福班和此案有很大关联,因为跤会开枪的事情,暂时停了对聚福班的监控,这下好,自己撞上枪口了,那还不往死了招呼啊!

    老鸨子还没抓来呢,跟着大茶壶的小厮们就先招了,说两大队长的确那天来过聚福班,闹了一气子就上楼后,再后来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没看见,只有老鸨子和大茶壶跟上去了。

    这帮人还就数大茶壶嘴硬,初期他还以为是抓红玉的事情惊动而来鬼子的,就招了,等到一问治安联防大队长的事情呢,这小子心里一激灵,一核计这事要是吐出口来,绝对是死罪!不能说!嘴硬点不承认没准还能活,说出来闹不好就完蛋了!

    心一横牙一咬,皮鞭子蘸水也挺过去了,老虎凳辣椒水也挺过去了,用电线夹子夹住脚趾头通上电业挺过去了!老鸨子来的时候,大茶壶左手中指刚被钉进去一根竹扦子,这哥们耷拉个脑袋,鼻子里哼了几哼,没动静了。

    一进审讯室,老鸨子一瞧自己的手下人,一个个都没了人模样了,当下就瘫了,没尿了都不错呢,看到和自己最贴心的大茶壶皮开肉绽的手上还钉着竹签子,一咧嘴坐地上就嚎上了!

    也许是听见老鸨子的嚎哭声了,大茶壶幽幽地出了口气,活过来了,奋力地抬起头来,睁开被打肿了的眼睛,张张嘴想说话呢,嘴里的牙都掉的差不多了,满口都是血沫子,喉咙里也是血块说不出来话,就微微地摇了摇头,又昏过去了。

    这一摇头呢老鸨子明白了,鬼子抓自己的人绝不是红玉的事情,一看那个来过自己聚福班的中国人,她就明白了,还是为死掉的两队长的事情,心里一慌,哭的更厉害了!

    裴级三让鬼子宪兵过去拖着老鸨子就要往木桩子捆,老鸨子是老江湖了,脑子转的多快啊!立码停了哭说招了招了!

    她是这么说的,两大队长呢闹了半天呢,要找姑娘陪着喝酒,那天碰巧都满客了,后来就和三个客人发生了冲突,当时就老鸨子在屋里,没有聚福班的其他姑娘和伙计。后来其中一个客人亮出一张证件,两队长就不闹了,还和客人一起坐下喝酒的。

    到后半夜一起从暗道走的,说是客人不方便从正门走。这话说完,裴级三那信啊!认为老鸨子说谎呢,还要动刑的,没想到老鸨子多鬼头啊,随身带着证物呢!

    那天麻克敌进屋帮着杨棒子收拾完两汉奸后,他们的确都是从暗道走的,但是百密一疏,老鸨子带着人收拾打坏家具的房间时,从桌子下捡到一张证件,正是麻克敌带在身上的满铁的证件!

    老鸨子私下里一打听,知道这个满铁是日本人开的公司,很大的,就留了心眼,觉得这东西有用,不能烧,果然今天派上用场了。

    这东西裴级三一看有点出乎意料,满铁的人跑到保定来做什么?也没听北平的茂川机关长交待啊,难道满铁调查部和两个大队长的遇害有关联吗?这事弄到现在越来越复杂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冤有头债有主 第三节 冤鬼索命

    把满铁调查部的证件拿给宪兵队长看了,随即就向北平的茂川大佐汇报了案子中出现满铁人员的情况,请求北平的机关总部协查下证件的真实性。

    汇报完了,押着老鸨子回了聚福班,查看了三名客人待过的房间,还去看了下暗道,正好负责在车夫中打探消息的部下也回来报告了,说那天晚上的确在这一带拉过三个外地口音的客人,拉到总督府南边的街口就下车了。

    裴级三就下令先把老鸨子她们都收监了,聚福班封了,所有人都带回警察局去做笔录射盘查,另外安排了几个小组开始查这三个外地口音的人,满铁证件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口信,目前还是保护天皇特使重要,审问那个受伤的刺客呢又提到第一位了。

    快半夜了,日本护士才跑来报告,说犯人醒了,裴级三他们急忙过去准备审问下呢,没想到才到了病房外,就看见医生护士的跑进跑出的,忙的乱作一团,一问才知道,这病人才醒过来,一看周围都是说日本话的医生和护士,床前还有人看着,当下就咬舌自尽了!

    够生猛的啊!半截舌头就生生地咬下来吐进了肚!各位可以试试,就是轻轻咬下舌头那疼劲都能逼出眼泪来,何况是咬断,这人得下多大的决心啊!

    能不能救得活还是两说呢,这条线索又没法查了,裴级三感到自打来了保定后,头一天就出了旗杆子上人头的事情,然后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别扭的很!心里隐隐觉得不祥之兆越来越明显了!

    裴级三有种感觉。这保定城里卧龙藏虎的。都是冲着天皇特使来的。那个小岛长官不让审问的女子身上也一定有着不少的秘密,他放心不下,来到后院查看。

    听看押的士兵和进去送饭的女警察说,倒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这个女人自从被送到这来,就一直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送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问她话也不回答。

    裴级三看看屋里还亮着灯,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套套话呢,宪兵队大门口的站岗的卫兵进来找他来了!

    自从裴级三率领的特工组陪同天皇特使来到保定后,总督府和宪兵队的一切保卫事务就由裴级三负责了,所以卫兵直接来找他报告,说门口来了个人,说要接夫人回家,还拿着商会副会长的名片和皇军发的特别通行证。

    小岛身边的中国女人是赵会长送来的,这个裴级三知道,赵家那点事呢他耳闻了一些。再他看来,这姓付的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也瞧不上眼。

    这么大老半夜的,姓付的小子派人来这接哪门子的夫人呢?反正也没啥头绪,也睡不着觉,裴级三就干脆跟着卫兵去看看。

    来的是赵府的一个内院管家,是姓付的得了赵家财产后新招进来的,见了裴级三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的。

    裴级三一问,开始这管家还吞吞吐吐的,后来被一吓唬才说了实话,说家里闹鬼了,付会长被鬼上身了,全府上下都没招了,自能跑来接四太太回去看看。

    这个姓付的就从来没想过要和紫玉正式做了夫妻的,他原先对紫玉不过是哄骗一个窑姐钱的把戏,后来的苦肉计呢也是拿紫玉当的跳板的,把紫玉送给鬼子那就是安了使坏的心,留着后手想把紫玉这个包袱甩掉的,可怜紫玉还蒙在鼓里呢。

    可是这没把紫玉扶了正成了亲,他小子一出了事,赵府那帮人想来想去的还得找紫玉回去主事呢。

    紫玉这会还在总督府小岛的房里呢,谁长了八个脑袋里,敢在天皇特使睡到半夜的时候,去把他身边的女人接走的,那是不要命了。

    裴级三这人呢疑心重,也好奇,听说鬼上身了,觉得有蹊跷,决定不去打扰小岛特使,他自己去看看怎么回事。

    立刻叫了几个得力的部下,带上这位管家,开着汽车就奔了赵府。

    才进了头道大门,就听见后院传来了凄厉地叫声,那动静半夜听起来鬼哭狼嚎的,瘆人的很,乍一听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裴级三把手枪保险都打开了,把握枪的手放在披风里,枪口朝前,领着人穿堂过室地到了后院。赵府上上下下几十个下人都拥在后院大门这,猫着身子往里偷瞧呢!

    分开众人,裴级三大着胆子让管家领路进了后院,还没见到人呢,一股子血腥气就迎面扑来!

    那平日里粉面油头的付老爷付会长,这会子跌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叉着腿,上身就穿了件白绸子的散褂子,敞着怀,一脸狞笑地瞅着门外,两只手一把一把地抠挠着胸膛和肚腹,血溜子顺着身体流到地上,一大滩了!

    这诡异惊悚的场面,裴级三也是头回见,别看他整日在审讯室里,啥人体上的惨状都见过了,那抗日的地下人员被狼狗活活一口一口撕咬成白骨的时候,他都不带眨一眼的,可眼前的这景状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让他后脊梁骨子发凉了!满脸也都是血道子的付会长,抬起头来,看到门外站着几个人,嘿嘿地笑上了,笑的比夜猫子还难听呢!笑的裴级三身后的几个特工腿有点哆嗦。

    裴级三小声的对自己的组员说,一会有情况,马上开枪!

    这时候付会长不抠挠自己的皮肉了,张嘴说话了,但是说话的声音和裴级三听过的平日说话动静绝对不是一个人!话是这么说的。

    “门外的听着,冤有头债有主,俺们是来找姓付的这小子讨人名债的,阎王爷可是恩准了讨完债报了仇再让俺们回去销案的,和你们无关,要管闲事呢,就闹你们个鸡犬不宁!”

    这个动静说完,付会长的喉咙里明显还有还几个随声附和的声音,就和一群人吵吵把火的一样,付会长的身子也不停地抖动,就好像被人推来搡去的一样。

    这场面谁见过啊!都毛愣了!裴级三呢还算是胆大,毕竟杀人如麻,小时候呢也见过鬼上身这回事,晓得不是自己的人命债,只要不阻拦,那冤鬼不乱害人,就大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把枪放回枪套,双手抱拳地道了声号。

    裴级三呢就问这是讨得什么债,让鬼呢说明下,要不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另外呢,这冤家宜解不宜结,能不能留下条人命,用别的法子代替,比如做道场超度啥的。

    此话一落了地,付会长喉咙里没了动静,手也不抠挠了,过了一会,说话的声音变成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才说了两句话,裴级三身后院门那的一帮赵府的老下人们就惊呼,说这是赵老爷的声音!

    一会是赵老爷说话的动静,一会是先前那个鬼说话的动静,有时是一个人说,有时是几个人说,说了半柱香的时间,裴级三听明白了!

    赵老爷是回来索命的,说这姓付的是他收留的要饭的,没想到是来谋害他性命和家产的,还私通他的夫人,设下计策赶走他的打儿子,阎王爷念这赵老爷一身无错有善行,准许回来索命!

    那个先前尖嗓音说话的呢,是说他们这这个姓付的都是一伙的,说好了谋夺了赵家的财产后平均分了,散伙各自生活,没想到姓付的起了贪心,把他们出卖,又串通了警察,用药毒死了他们,此案和赵老爷的案子一起审的,阎王爷也准许一同回来索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冤有头债有主 第四节 驱鬼天师

    这赵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还有裴级三等四名特工,都听的是清清楚楚的,尤其是那打头的大哥,是暗示裴级三别管闲事,他在阴间那也有案子呢,只不过时候还没到呢,时候一到,自然有鬼来找他索命的!

    其实这索命鬼呢要不说这个呢,裴级三没准还真就不管这事了,鬼一说出来暗示他的话呢,正好刺痛他心里的隐疾,别忘了这小子是靠出卖军统的兄弟们才升官发财的,那手上可是沾满了自己人的血的!

    俗话说鬼怕恶人!尤其是裴级三这样的心肠黑透了的恶人,这小子自知没少办缺德事,在北平的时候就常去白云观找老道给驱邪布道的,想减少点自己身上的罪孽,别被鬼缠身。

    自古这个恶人坏人贪官污吏的,比老百姓还信这个报应的,你看那贪官往庙宇里拜佛求神的钱,大把大把地都海了去了!

    裴级三呢也跟着老道学了点自报的招数,他知道鬼怕响声,尤其是火器的响声,既然鬼都说他的劫数还没到呢,就更不怕付会长身上的讨命鬼了!一横心,掏出手枪来,朝天啪啪啪地开了三枪!

    赵府的下人们都被惊地蹲下和趴到地上不敢动了,枪口的硝烟还没散尽呢,就瞧见付会长身子一软,从太师椅上滑落到地上,人事不省了!

    裴级三下令手下人过去,把人扶到太师椅上,又让哆哆嗦嗦的内院管家去找几根结实的绳子来,把付会长的手脚都绑牢了。嘴里也堵上了麻布。防止他咬舌头。

    一查看身上的伤口。好家伙真下的去手啊,那肉都抠的一块一块烂唧唧的,肋骨那都现出白色的骨膜了!

    告诉管家,找几个人看着点,最好是没结婚的小伙子,付会长周围呢洒上大米,杀一只黑狗和白公鸡,放出血来。公鸡的血等给付会长包扎完伤口呢,抹到他额头和前胸后背上,黑狗血呢放在脚底下,再有异常动静,就遍地地泼洒黑狗血。

    连夜派人去关帝庙和城隍庙呢烧金银稞子,找道士和尚回来做道场啥的,这些裴级三都简单说了下,他也只能帮到这步上,看看没啥事就带人回了宪兵队。

    这么一折腾就快天亮了,裴级三想了想呢。还是把安排服侍和监控紫玉的女特务叫来,让她等小岛长官早上起来后。去遛马的时候,把赵府的事情找机会告诉紫玉,毕竟人家怎么说也是暗地里的两口子。

    看着没,这恶人有恶的道行,时不时的也发点小善心啥的,裴级三自己不知道,他这算是大恶之人呢,为啥还没到报应的时候呢,其实就因为这小子还手下留情地救过一些人的。

    这人啊在世上,做过的事情甭管自认多隐秘,以为没人知道的,其实天知地知的,绝对有人给你都一桩桩一件件地记着呢,有的恶行呢会现世报,有的恶行呢会死后到了阴间去对证,有的呢阴间判完了,下辈子再报。

    呵呵,封建迷信的事情不多说了,这赵府的人一面安排继续去总督府门口想办法给四太太递话回家主事,一方面安排人去城隍庙、关帝庙啥的大庙和道观啥的去烧黄表纸包啥的,请和尚道士法师回来驱鬼。

    年头不济的,也是合着中原大地该着遭鬼子祸害的这一劫数,往年香火极盛的各处庙宇观寺的,也大不如从前了,派出去的几拨人陆陆续续地回来,香是烧了,纸包啥的而已烧了好些的,可法师一个没请回来!

    其实啊说白了吧,就是有法师,人家一听是这个付会长的事情,就是有法力能驱鬼也不来了,这小白脸子做下的恶事满城皆知,帮着恶人驱鬼,那不是助纣为虐吗!佛教和道教都是劝人向善的,哪有帮人作恶的?

    到了上午,小岛和早川又准时地出来遛马了,裴级三安排的女特务找机会和紫玉说了赵府发生的闹鬼事件,这紫玉啊对姓付的是断了情丝了,可思来想去的,觉得毕竟是自己孩子的爹,落到这步田地,不能不回去看看。

    打定了主意呢,就等小岛回来后,假装说是想孩子了,回去看看,下午就回来,这才脱了身,跟着候在总督府门外的家人,回了赵府。

    紫玉呢当初为了能争得家产,除了对那个想升格成姨太太的丫鬟恶点意外呢,为了拢人心对下人们还是挺不错的,手头也大方,所以呢这帮子仆人啥的对紫玉呢还算是感恩,见了四太太回来了,都围上来问长问短的。

    接过奶娘带的孩子来逗弄了一会,才让几个仆人陪着,大着胆子去看了看姓付的。

    堂屋里虽然都擦洗过了,但是摆放的那些个驱鬼的东西把个屋子也弄的鬼气森森的。紫玉隔着门扇一瞅,太师椅上原先那俊秀的小情郎,已经变成了血葫芦了!把白净的面皮上全是深深的血道子,两眼直勾勾地瞅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

    手脚被绑在太师椅上动不了,嘴里也塞着麻布,人就这么绷着,听内院管家说,就这状态一晚上了!

    紫玉问喂吃的喝的没有?说是喂了,一掏出来麻布,牙关就紧咬着,什么也喂不进去,害怕他咬舌头,还得用麻布堵着嘴。

    管家也说了裴级三夜里来的情况,紫玉一听自己的冷汗都下来了,赵老爷那事虽说她不是主谋,可毒药确实是她端去的,这事要是从姓付的嘴里传出去,自己也是个颜面扫地的死罪!

    当下就吩咐管家,人先这么看着,嘴里的麻布别拿下来,再去带上重金去请法师去!恰好小岛呢要和驻军司令他们去河间府慰问劳军去,两天回不来,派人来告诉紫玉先不用去总督府了,这下紫玉就可以安心地守着这鬼上身的活死人了。

    到了下午,派出去的几拨人又都是空着身带着钱回来的,说没请到法师,人家法师说了,这种阎王爷都点了头的索命阴间官司,他们那点法力没招!

    天才一擦黑,一阵阴风平地吹起,卷开了紧闭的房门,屋里看管付会长的几个小伙子被阴风吹的睁不开眼睛,恍惚中耳朵边听见有人说,让他们赶紧出去,这里没他们的事,觉得身上还挨了几巴掌和几脚一样!

    再是没结过婚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被吓得魂飞胆破的,连滚带爬的逃出屋去,那房门嘭地一下就自己关上了,屋里的灯火也从红彤彤的火苗子,变成了惨绿惨绿的颜色!

    紫玉听说后赶过来看呢,没想到那房门嘭地一下又打开了,就看见付会长嘴里的麻布就像被人掏出来一样,转眼丢在了地上,付会长死死地盯着紫玉说:“你来了,来得正好!一起算算这笔账吧!”分明就是赵老爷子的声音!

    被吓的连连后退啊!眼看着那付会长身上捆绑的绳索一段段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扯断了,就要站起来抓紫玉呢,脚一软瘫坐在地上紫玉这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喂!赵老爷,稍等一下,俺有话说!”仿佛是晴天霹雳一样,紫玉的身后响起了洪钟一般的声音,也怪了,这人一说话,已经站起来的付会长又跌坐回太师椅里了。

    紫玉闻声回头一看,一位穿着道袍带着冲天冠的师傅,笑眯眯地背着手站在院子里。

    管家哆哆嗦嗦地对紫玉说,这位是找上门来的法师,听说赵府闹鬼呢,自己个来抓鬼的,还没问法号啥的呢。

    不是一个人来的,院门那还站着两位俊俏清秀的小道童,带着板巾拿着拂尘和法器什么的,斜挎着明黄色的香包。

    那法师呢低下身把紫玉搀扶起来,回身告诉小道童,把夫人扶到别院去休息,然后让众人都退出后院,接过道童递过来的香包和拂尘,关上后远门,慢悠悠地走进了堂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人有高招 第一节 神鬼莫测

    插句题外话,这神鬼之事呢,俺少年时深信其有,青年时不信,如今方交中年了,对此类事和传闻呢淡然对之。

    要说俺自己就亲身经历过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俺有个从没谋面的二大爷,是俺父亲的亲二哥,五十年代很年轻的时候因病故去了,因为还在当海军学员,又是在出公差的时候,算作烈士了。

    因为是烈士就埋葬在烈士陵园,没有归葬家族墓地,2007年的时候俺要陪一朋友去二大爷所埋的那个城市,临行前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去二大爷家做客,二大爷是照片上的模样,用手指着天花板对俺说,房子漏雨了。

    我自小也没和父亲一起去给这位烈士二大爷上过坟,都是父亲和叔叔们去的,所以做这么个梦很惊奇,到了那城市后,办完事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找到烈士陵园,当时刚刚搬迁了,烈士们也要给城市开发让路。

    祭扫完了,俺磕头的时候,冷不丁发现墓前的大理石盖板上裂了一条缝,有一拃来长,去周边的墓看了看,都是完整的没有裂痕的。下山后就给俺的父亲和叔叔们打了电话,过了几天他们过来一查看,盖板裂缝后,雨水流了进去,墓室里都有积水了。

    大家说这种事该怎么解释?用科学的方式去解释,怎么能把梦见二大爷说房子漏水,而且还是在俺即将去他埋葬的那个城市之前这两样说明白的?是用力学呢还是用生物学呢?俺是想不明白的。

    记得九十年代中期,俺刚到国企工作,妹妹开了家服装店。要去武汉上货。俺就利用换休呢陪她一起去。后半夜到的武汉,但头一次去没经验下错车站了,应该在汉口下车,结果在武昌下了车,要去汉口还要过江。

    当时呢是凌晨的三点多,那时候还没有满街的出租车什么的,打听了说去汉正街的公家车要早起五点半才有头班车,商量了下。就打算坐武汉常见的蹦蹦去,蹦蹦就是三轮摩托车在车斗上加个篷子。

    上了蹦蹦呢因为旅途劳累呢,就迷迷糊糊地打瞌睡,结果走着走着,就听见有人在我耳朵边喊“快起来!有危险!”俺一惊吓就被吓醒了,伸头一看,这哪是城里啊,都到了荒郊野外了!连灯火都瞧不见了,心想不好遇上劫道的了!这蹦蹦车司机不是好人!后面居然还跟着四五辆的蹦蹦车!

    情急之下拉着妹妹就跳车了,顺着路往回跑。这几辆蹦蹦车也都停下来,七八个披着雨衣的蹦蹦车司机追了上来。当时武汉刚下过雨,地上都是积水和泥。

    跑了没多远,就被这帮子劫匪撵上了,给围在路旁的稻田里。当时俺身上有一万块钱用布袋封好了扎在腰间的,这在当时算是一笔巨款了!

    一开始俺从上衣兜拿出一百多块钱,说俺们是学生,来武汉玩的,身上就这些钱,都给你们。

    劫匪哪信啊,自己都告诉人家要去汉正街的,学生去那做啥呢?都是上货的才去呢,一尺多长的刀都亮出来了,要搜身!这没办法了,俺家是山东人,自小俺就打架无数,开干吧!

    当时俺妹妹呢是一个双肩背的小包,里面是盥洗用具啥的,俺是一个斜背包,里面是一本书和一些零食。

    俺两就背靠背抡起背包当武器和劫匪打了起来,当时刚下过雨,稻田里都是泥,俺清清楚楚的记得身上被踹了好几脚的,有个瘦脸的家伙一刀砍了过来,俺一侧头,刀砍在了肩头上。

    就在这时候,听见劫匪们小声地说了几句,竟然丢下俺们,蹿到路上,开着蹦蹦就跑了!俺和妹妹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好半天才互相扶着从稻田里走了出来,这时候从远处过来一群人,都是赶早起去做工的中年妇女。

    她们的自行车后,还有一辆闪着爆闪的警用三轮摩托,看到俺和妹妹了,这群人停下来,问俺们是怎么回事。

    俺还以为那开警用摩托的是警察呢,一问是昨天接了警用三轮下乡来喝喜酒的,赶天不亮回城里的,估计那帮劫匪眼神好,远远地看见爆闪了,以为有警察呢就跑了。

    后来这群人把俺们捎到有公交车的地方,这时候天就亮了,人也多了起来。俺一看身上,明明记得被踹了好几脚的,可竟然一个泥脚印都没有!还记得肩头被砍了一刀的,别说皮肉了,就连衣服上也没个被刀砍的口子!怪不怪吧!

    但是放在斜挎包里的那本书,却被刀砍坏了,是本《白话子不语》硬皮封面被砍散了,后来有道行的人和俺说呢,那在耳朵边喊俺起来的就是鬼,替俺挡了几脚的也是鬼,把挎包里的书挪出来挡了一刀的也是鬼!

    俺想问人家是什么鬼要护着俺们的,人家笑而不语,那意思天机不可泄露的。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发生过一些,比如俺养的猫病死了,第三天的晚上梦见它从屋外跑进来,跳上床,舔了舔俺的手,说的是人话,说要去山西一个煤老板家转世当女儿了,让俺别牵挂了。等梦醒了,风湿折磨了俺许久的那只手竟然好了!

    大家说说这类事情该怎么解释?就像这个姓付的小子被鬼上身的事情,相信很多人都见过类似的场景,俺才疏学浅,仅仅能用现代科学呢浅薄地解释一下。

    估计人的大脑里对过去做过的一些错事和恶事呢,有记忆,也是他担心被人家发现和报复的事情,所以呢在特定的时候或者是外界的环境刺激下呢,这种被储存起来的记忆就被他自己演绎上了,并不是真的鬼附到他身上,而是他心里的那个鬼控制了他的语言技能和形体。

    姓付的内心最害怕的就是加害赵老爷和同伙的事情东窗事发,迷信鬼神的他呢,又担心这些冤魂回来找他算账,所以头脑里一定会有被鬼魂索命的担忧,日夜担心的,可能就正好在这个时间段精神崩溃了,被压制的这种的想法呢就变成了他精神失常时候的表现了。

    人体太复杂了,尤其是大脑,咱们人类目前能认知到大脑的奥秘呢,恐怕连一半都不到,所以从完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一些诸如梦境的事,还有难度。

    另外呢,像黑狗血啊,白公鸡啊,大米啊等等的东西呢,可能蕴含着目前还无法探明的特殊磁场之类的,正好呢和精神失常时候的人的大脑会有某种的相克作用,加上裴级三开枪时候的子弹的轰鸣,可能都把姓付的纷乱的思维呢一下子给平息了,所以他才安静了下来。

    这一到了晚上呢,可能和气压光线啊啥的有关,姓付的这小子安静了一天呢,又开始发作了!

    来的这法师呢也有意思,把所有都赶出去关上院门不让看,他自己拿着拂尘和香包呢就进了屋了。

    带上房门后,别说刚才还和鬼附身一样的付会长呢,愣愣地站在太师椅前,直勾勾地瞅着来的这法师,一动不动了。

    这一物降一物,估计就算是有鬼呢,也对这穿着道袍的法师打怵呢!

    只见法师不慌不忙地从香包里掏出个紫金葫芦来,拧开盖子,一仰脖灌进嘴一大口不知道啥液体,两眼一瞪,腮帮子一鼓溜,“噗!”地一声,嘴里的液体就化成了一股子水箭了,喷了付会长一头一脸!

    眼瞅着付会长不躲不闪地,被法师喷出来的液体弄得浑身上下水淋淋地,站在那直打冷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人有高招 第二节 龙虎山

    这法师刚才含进嘴里的是一大口的烧酒,喷完了付会长,他还就势仰起脖自己灌了两口,喝进肚里咂巴咂巴嘴,把葫芦挂在腰间的丝绦上,倒转过手里的拂尘,用把头照着付会长的脑瓜顶,当当当地就敲了三下。

    这三下如同是醍醐灌顶一般,把个身子不停地抖动和筛糠一般的付会长,打下敲的呆若木鸡!愣了一会子,眼眸子里的横劲渐渐地消退了,身子一软,瘫在了太师椅上,法师近前去,就手把腰里的葫芦盖子拔下来,给付会长灌了几口进去。

    办完这事呢才退到屋子中间,摘下背在身后的桃木剑,口里念念有词地一边转着圈的急走,一边挥舞着木剑,走了几圈后,从香包里掏出几张黄纸的符表,用木剑挑起来,晃着了火折子,点着后,挥舞了几下。

    这就算完事了,摇了几下铃铛,守着院门的两个道童呢,把门一打开,高声喊着“驱鬼事必,请夫人进来叙话。”

    四太太和内院的管家等人呢一直守在院外呢,有几个胆大的扒着门缝上墙头的偷看呢,瞧见堂屋里火光闪了几下的,就听见铃铛响了。

    众人觉得这法师有点道行呢,居然没啥动静的,就把刚才还要发疯的付会长给治住了,都拥进去想看个究竟呢。

    道童呢手持宝剑,一左一右地守在院门呢,阻拦着不让其他人进去,就放了四太太和管家进了院。

    那法师呢站在台阶上,瓮声瓮气的说:“夫人。贫道云游四方。降妖除怪无数。今路过保定府,但见府中黑气冲天,必有鬼怪作恶,故此前来捉鬼,方才一番斗法,付老爷身上所缠之鬼已被贫道驱走,几日内可报施主平安。”

    “那以后呢?被赶走了再回来可咋办啊?”紫玉一听这法师话里有话啊,忙不迭地问。

    “这个贫道法力有限。此鬼前来报怨,也是事出有因的,非是一般的游魂野鬼,兴风作浪骗香火供奉的,这是持了地府的官牒的讨债鬼,贫道也只能暂且留付施主几日的。”

    法师说完呢,抬腿就往门外走,看架势这是要走了,这紫玉能让他走吗!忙上去拦下了苦苦哀求啊,一众家人呢看着四太太都跪下磕头呢。也都跟着跪下了磕头作揖的,请法师大发慈悲。救救付老爷。

    一脸的为难啊,法师呢看着跪倒一地的众人,抬头看了看那两道童,小道童憋着笑眼看就憋不住了!法师狠狠地瞪了他们两眼,才一转身,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救人减灾本来就是吾等方门中人之本份,岂能见死不救呢,拼了折损几年的阳寿,揽下这事吧,来,都起来吧!”

    听着法师这是答应救人了呢,四太太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吩咐人快些整治桌酒菜来,犒劳下法师,好听法师安排。

    法师一摆手,那意思是说先不忙,办了事再说,叫人跟他一起进了屋,太师椅上的付会长居然打起呼噜来了,这下众人就更佩服了,这人要是能睡着**不离十的就没啥事了。

    法师说这间屋呢风水不好,阴气重,东北角的那间偏房呢,阳气重,让把那屋子收拾了,把人抬过去。东北角那屋呢最早是给内院堆放煤饼子和柴火的,冬天生炉子和烧炕的,自从赵老爷死了后,夫人和付会长都搬到侧院了,这院没人住,偏房就空下来了。

    简单打扫了下,安张床在里面,法师让小道童在窗户门和床的四周,都贴上了符咒,还把拂尘和紫金葫芦挂在了门头上。床上的付会长睡的还挺安稳的,小呼噜打的还挺匀的,其实啊,任何一个不胜酒力的主被灌进去几大口六十度的老烧刀子,也能睡成这样!

    两个道童呢一左一右地守在偏房门前,法师到了中院的正房,摈退了左右人等,就留下四太太关上门,两人小声地交谈了半天后,才见四太太满心欢喜地开门回自己院去了。

    这当口,法师才吵吵肚子饿了,管家早得了太太的吩咐,让家里的厨子给整治了一桌子的酒菜,就摆在偏房的廊下。

    法师和两个道童呢,关上院门,坐在酒桌前,那可真是风卷残云啊!酒菜是一点都没剩,一大盘的白面馒头就着菜汤都下了肚,这才打着饱嗝进到偏房里,把门一插,不知道在里面做啥呢!

    天一发亮,偏房的门就打开了,法师先出来的,伸个懒腰,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啥的,回声把两道童也喊了起来,才去把院门开了,喊人送水送饭。

    洗漱完毕,用过早饭,法师回房里关上门,听着又是念念有词地说了一通,还比划了几下,这才打开门,告诉家人,太阳一到顶头,午时一到,就把人抬出来晒太阳,先晒胸腹半个时辰,再晒后背半个时辰。

    此时四太太呢也起来了,梳洗完毕呢,来接法师,管家呢早按夜间的吩咐,把马车备好了,法师和道童加上四太太呢,这就上了马车了。

    下人们一问管家才知道,那法师昨天和太太说了,这老爷身上的讨命鬼呢太厉害,这事得先去城隍庙和关帝庙打关节去,凭着法师的面子去和城隍、关圣商量下,先把这案子压下。

    这事闹大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稀罕事呢传的最快!付会长被讨命鬼缠身的事情一大早就在保定城里传来了!这法师出门去和城隍爷商量事呢,那更是稀罕啊!看热闹的都互相招呼着自带干粮茶水啥的往城隍庙跑啊,想先去占个地方瞧稀罕呢!

    坐在马车上的法师呢,黑面孔,方面大耳,厚实的身材,看着就挺有气势的,全套的冠服收拾的干净利落的,一看还真是个有修行的法师样。

    再看那两个小道童呢,俊秀明目的,唇红齿白的,一瞧也是仙家弟子呢!

    看热闹的围在城隍庙口呢,一瞧见从马车里下来的三位,有那好事的就先喊了声好!

    不过呢,对跟在法师身后的四太太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这位在保定城里那可是臭遍街了,窑姐的出身,姨太太的名头,养着小白脸子,暗传又害了自己的丈夫帮着外人夺了家产,现而今又和日本人轧了姘头,你说吧,这有一样能让高看一眼的不?

    所以有那好事的,一口吐沫吐在了黄土地上,指指点点的没一句好话的,紫玉也觉得面皮臊的慌,抬不起头来,只想快点闪进庙门去。

    只见那法师站在石阶上,转过身冲众人稽了首,唱了声法号说:“无量寿佛,众位施主,高抬贵手,女施主也是苦命之人,乱世之中阴差阳错得了恶名,非她之过,妖魔当道暗无天日之过,还望诸位多起善心,得饶人处且饶人,贫道有理了。”

    说完,一挥手中的拂尘,仰首进了城隍庙。

    一番话音量不高,可说的在理的,试想这破世道哪个活的不艰难呢?有几个能说自己活的清白,一点恶事没做呢,被鬼子欺压着,不说助纣为虐吧,俯首帖耳的当亡国奴就是大罪过了!

    众人一思量也就放了轻辱赵家四太太的心,都觉得这法师的话高深呢,还是瞧热闹吧。

    城隍庙里,当值的迎客道人已经接了出来,几句寒暄后,看了法师从香包里拿出的度牒,不看则已,这一看立码肃然起敬,让进了内堂看茶了。

    为啥啊?因为那度牒上写的出家之处为“龙虎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人有高招 第三节 锁骨菩萨

    看热闹有和迎客道人相熟的啊,就去问这法师什么来头啊,那道人小声说:“龙虎山来的法师!”乖乖不得了啊!龙虎山来的法师,那都是能降龙伏虎求雨辟疫的法力通天的啊!

    过去呢说自己是从茅山来的道士呢最多,因为茅山道士驱鬼捉妖的不少,老百姓一提道士呢就是茅山的,其实呢,这道教里要说官方认准的只有一家,那就是江西的龙虎山!

    江西的龙虎山呢据说是东汉时的那位张天师在此修炼烧丹的地方,得道成了仙也是在这,所以呢龙虎山的张天师可是世袭制的,甭管是哪位皇帝做了天下,你都得给龙虎山的张天师发个任命,这等于说龙虎山是御封的,是专为皇家作法的,拿着国家的俸禄的。

    今天来这位呢不是张天师的第多少代传人,而是辈份很高的一位法师,也是有资格认证书的,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有年头没见过资格这么牛的法师来保定了。

    当时的城隍庙里呢,道人已经不多了,比日本鬼子进了保定城之前呢少多了,听说龙虎山来了法师,那怎么也得隆重接待呢,不过呢法师本人表示不必那么兴师动众的,他来办三件事,通神、上表、扶乩。

    通神呢说白了就是要看看你这城隍庙里还有没有城隍了,这管着一方水土的地方官在不在任上,是缺了位子呢还是出门办事没回来,如果没有城隍或者是没在家,那今天就白来了。啥事办不成!

    让道人清了场。法师跪在城隍塑像前念念有词的。过了会子立起身,抽出背后的桃木剑来,快步走到城隍庙的大门处,把木剑的剑尖朝下,插在门槛的孔洞里。

    脚踏着八卦步,手里捏着诀,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看的人眼花缭乱的,突然停了下来,用脚去踢了下木剑,众人大瞪着眼睛,只见那木剑缓缓地从孔洞中升了起来,悬停在半空中!

    那法师可并没有用手或者是身体的任何部位碰到这木剑,这木剑就像被一只肉眼看不到的手从孔洞中拔出来一样停在半空的。

    一袋烟的工夫吧,法师睁开了双眼,朝木剑吹了口气,“啪”的一声轻响。悬停在半空的木剑跌落在了门槛上。

    法师捡起了木剑插回背后的剑鞘,对四太太小声地说:“降神了”门外一片哗然啊!

    城隍庙的正殿侧厢那。有一副扶乩用的沙盘,许久没用了,都落满了灰尘了。

    法师露了请神的第一手了,城隍庙里的道士都赶紧识趣地去把沙盘清理了。

    庙里主事的道长呢任扶乩时的正鸾,迎客道人呢任副鸾,法师自己选了两个看着机灵的小道士呢做了两名唱声,他和一名自己带来的道童做了笔录,正好是六人,合了那六部三才人数。

    先做的法事,敬了香烧了黄表等诸般事情完毕后,才净手肃身地开始扶乩,大殿里的人都鸦雀无声地静静看着,殿外看热闹的也不敢出大气的,生怕自己冲撞了神仙遭了报应。

    半盏茶后,但见那桃木和柳木各半做成的y字形木笔,开始快速地在沙盘上舞动起来,忽而左忽而右忽而上忽而下的,片刻后,木笔停了下来,正鸾道长轻轻地抬起木笔交给副鸾放到一旁,唱声小道人凑近了仔细地观瞧沙盘上的字。

    一袋烟的工夫吧,小道人高声地唱了出来沙盘上的字“蓬门初开一道清,山茶花红玉梅白”

    法师记下了这两句诗,又和沙盘上的字样对了下,确认无误后,扫乱了沙盘上的字迹。

    这城隍庙的道长呢也算个高人,看了这两句诗呢,小声地说这是前清的林则徐大人的时,上下句不是一首诗里的,是分别从两首诗里摘出来的。

    法师想了想,回身对四太太说了,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道清的,还有一个叫红玉的,还点明了,这叫道清的是个男的,叫红玉的是个女的。

    道清这名字呢四太太听完摇了摇头,对这名字陌生的很,没听过。可是红玉这名字可太熟了!马上点头说有个姐妹叫红玉的,这聚福班的头牌连庙里的老道都知道呢,副鸾的那迎客道人就说这红玉姑娘年前还来城隍庙进过香的。

    法师沉思了一会,掏出罗盘来在殿内走了两个来回,出了殿门呢又向东边初升的太阳看了会,回声问老道士,这保定城东边可有道观?

    老道士没搭话呢,迎客道人接上话头了!喊着有呢有呢,城东的腰山镇有个三清观呢!

    法师说呢这就对了,告诉四太太速去腰山镇三清观请一位叫道清的师傅来,此人必定在那,他给写上一封信,如果道清师傅请不来,看了信就来了。

    说完要过纸笔,刷刷地写了两行字,装入符袋,用蜡油封了袋口,交给了四太太,可能是觉得不放心吧,就吩咐身边那个面皮稍黑点的道童拿了符袋跟着四太太去。

    这个红玉的事情呢,四太太有点为难呢,在城隍庙里又不好说,就把法师让到僻静处,说回了府上再说红玉的事情。

    一行人辞别了城隍庙的众道士,留下一帮子啧啧称奇的看客们,坐上马车就回了赵府。先安排小道童和内院管家开着付会长平日的汽车,这就去请道清师傅,法师呢则去看了看已经开始晒太阳的付会长。

    让家人们把米汤啥的端过来,看着喂了下去,付会长呢脉络吧很平稳,呼吸呢也顺畅,可就是人呢傻痴痴的,一副随人摆布的样子。

    回到中院的正屋里,好茶已经泡好了,四太太这才和法师说了实话,把红玉和她是什么关系,怎么逃出的聚福班,怎么被聚福班的抓了去,马车惊了被鬼子拦在的城门那,红玉又是怎么被带进总督府的,她又是怎么使得计策骗鬼子说红玉得了梅毒的,等等吧,说的很详细。

    法师听完后呢,眉头一皱,对四太太说呢,你也看到了城隍爷说了,必须要请到这两位贵人呢,才能去和上头通融,这索命的案子呢才能重新审理,付老爷才有保命的希望。

    现在道清是好请呢,这红玉要是不请来,缺一个都不能去关圣庙求情呢,那十二个时辰后,法师布下的符咒可就挡不住索命鬼了。

    这四太太现在对这法师呢是五体投地的言听计从的,可她也不明白为啥和她一样从聚福班里出来的窑姐,咋就成了贵人了,就小声地问了一句能不能找别人替代下红玉呢?

    法师可就说了啊,别看红玉呢是个窑姐,她其实啊是锁骨菩萨的现世身,这锁骨菩萨呢每过一百二十年就来凡间转世一遭,度人呢。

    锁骨菩萨是谁啊?紫玉呢也信佛的,普贤文殊观音菩萨都知道,这锁骨菩萨哦还是头回听说呢!

    据说唐朝呢有位美女,也不嫁人也不从事啥营生的,天天就和一帮子浪荡公子呢饮酒作乐的,晚间呢还陪睡,世人都对她很唾弃,她也不怒不嗔的,依旧我行我素的。

    有一天呢,这女子一睡不起,死了,浪荡公子和市井的混混们就凑钱把她给埋了,因为不知道她的身家啥的,就把她埋在了路旁无主之地。

    过了几年呢有个西域来的僧人从这里过,一看见道旁的这座坟呢,倒头就拜,老百姓都很奇怪啊,说这女子生前呢人尽可夫的,不管是浪荡公子还是无赖乞丐的,谁睡她都可以,这么个人和尚你为啥要拜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人有高招 第四节 杨大法师

    这和尚就说了,你们懂啥啊!这是大慈大悲的锁骨菩萨,专来世间度那贪图淫邪的人,不拒凡人的淫念,其实是用身体来化解那贪淫之人的罪孽呢,你们想想,是不是和她睡过的人,都回归正道了呢?

    大家伙一回忆,好像是这样的,那些和她厮混过的男人们,确实离开她后,去做正经的生意和娶妻生子了,可这也许是巧合呢,大家伙就挖坟开棺了。

    棺材一打开,一股子异香啊,一具白骨果然如和尚所说,身上的骨节处钩结如锁状,这下大家伙都信服了,在坟墓处起了塔建了庙。

    这故事一讲完,连紫玉都听傻了,想不到这荡妇一样的女人还能是菩萨呢!回想这红玉在聚福班但凡接客都要劝客人为善,平日和姐妹们相处呢,也是多施善手的,自己不也是人家红玉帮助才过上安稳日子得吗。

    人的善心要是一被唤起来呢,整个人就看着大不一样了!紫玉那本来麻木和行尸走肉一样的心境呢,也被法师的话打动了,这就和法师掏心窝子把实话都说了,整件事的前前后后都交代了一遍!

    法师听完就说了,这么大的罪恶那是必须把两位贵人请来,自己还得搭上十年的修为才有点把握办成这事。

    紫玉就开始琢磨上了,怎么能把红玉从宪兵队弄出来呢?

    法子还没想出来呢,中午饭刚吃完,汽车回来了!这四个轱辘的就是比马腿快,来回几十里地的。两时辰不到。回来了!

    付会长那保定城宪兵队给发的特别通行证到哪都是畅通无阻的。车上坐的一位清瘦的道长也没引起鬼子啥注意。

    四太太听管家说,腰山镇西边呢果然有座三清观,香火还挺旺的,观里还真有一位道清师傅,一听说是保定城里来请的,说啥也不来,后来小道童把道长拉到屋里拿出法师写的信,又嘀咕了几句。道清师傅才同意来的。

    路上赶的紧,饭还没吃呢,赶紧掂对了饭菜的,张罗让道清他们吃饭,紫玉呢就带上管家坐上汽车奔了宪兵队了。

    去宪兵队的事情呢,紫玉没和法师说,她想呢先去看看小岛太君回来没?现在能帮上这个忙的也就是小岛太君了,而且呢她还知道这个小日本鬼子在保定待的时间不会很长,要是不抓紧的话呢,等这个姘头一走了。那红玉才不好从宪兵队出来了呢!

    汽车开走了,中院那正屋呢。道清师傅和小道童吃上了饭,法师呢也来作陪的,当着下人的面呢,客客气气地互相谦让着,过了会子酒菜上齐了,法师就让那个面皮白净地小道童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门一关屋里说上话了!

    “杨队长,你放着好好的八路不当,咋还跑来装上那个俺们这道门里的人了,还要俺拉扯来,这是要唱哪一出呢?”道清师傅看房门关上了,压低了嗓音问这个法师呢。

    法师嘿嘿一笑,摘下头上的方巾来,露出光脑袋来,这才喝了口酒,露出真面目来了!

    啥龙虎山的法师啊,这压根就是杨棒子扮演的!

    这小子那天下午听小翠儿说红玉被鬼子带进了宪兵队了,张书记又不让他马上去救,这心里可就起了主意了,把小梁子喊上墙头,商量了一会子,趁着房东不注意,翻过了墙,带着小梁子又去假传的命令,把小翠儿也给接了出来。

    杨棒子这人啊,别看粗的拉的,但却是个有情有义的主,他觉出来了,虽然自己对红玉呢是没动啥心思,可这姑娘是对他上心了,这从聚福班跑出来,多半就是想寻他的,现在身陷敌窟了,他不能坐视不管。

    抄小道出了蛮子营村,混在进城的人群中进了保定城,得亏小翠儿机灵,用钱打点的守城门的伪军,要不杨棒子和小梁子没良民证就得被带走。

    进了城杨棒子的意思直奔了朱老先生的府上,不去咱地下党的联络点,偷跑出来的还能去那吗!

    见了朱老先生呢,一说明来意呢,老先生这会也犯愁呢,他下午去宪兵队用商会会长的身份去打听了下,不管是鬼子还是管事的中国人,都说这女子呢现在和城门行刺事件有关,上面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没办法只能先回来了,杨棒子目前就小梁子在身边,三把枪也不可能杀进总督府里去,这不是小县城呢,还和唐县一样,说进去就进去的,那总督府里步步是岗,到处都是鬼子。

    闷了一晚上也没想出啥好办法,一早起就听朱府的看门老头说,昨天夜里赵家大院闹鬼了,传得满城都知道了,那付会长被冤鬼缠身了,要不是来个鬼子的什么队长,给震住了,自己就把自己的心肝肺的挖出来了!

    杨棒子一听是赵家大院的事呢,就想起自己这次是来做啥的了,一问朱老先生,老先生就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杨棒子。

    一听说这个四太太现在是随便出入总督府,和鬼子轧着姘头,杨棒子就来主意了!不是进不去总督府吗,要是把红玉这个在聚福班里的姐妹能说动了帮个忙的,不就能想办法给带进去了吗!

    正好呢街上都在传赵家的人满城的找法师啥的去镇妖呢,杨棒子眼珠子一转,想起来他那少年时的师傅呢,就会这驱鬼抓妖的把戏,不过是为了在百姓中混口饭吃的把戏,他小的时候还跟着师傅去捉鬼呢!

    这下计策就来了,杨棒子打算去帮忙抓鬼,暗中拿住这四太太,想法子说动她帮忙,然后打进总督府去救人!

    可是朱老先生家里也没有和尚用的降魔杵、螺号、袈裟啥的啊,这玩意现在马上就去找也不好找啊,那正式的和尚也没有多余的!

    可巧了,朱府呢有几套原先做法事呢留下的道袍,那都是老先生在家里设坛祭奠张老先生他们时订做的,还剩下几套放在库房里。

    杨棒子一想僧道不分家,都一样,当下就装扮上了,就是他和小梁子的光脑袋不好露着,现去找那收头发的买的长头发,回来同胶沾到了道冠里,充作了假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声东击西 第一节 假亦是真

    早些年鬼子还没进了中原时呢,朱老先生就是乐善好施的主,家里常接引僧道的给和郭先生他们一起兴办的义庄做法事啥的,民国二十五年,有位请来的法师在连做了七七四十九天超度法会后,不幸染病故去了。

    本来想着能把灵柩呢送回江西去的,没想到战事一开,鬼子进了华北,这路不通了,此事暂且作罢,活人尚且还顾不过来呢,故去的人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法师留下的这套行头和那度牒呢就正好给咱们的杨棒子派上用场了!这小子多少也懂点方士这行里的道道,加上朱老先生的指点,这还真就把人都给唬了。

    不过呢接下来的事情需要比较专业的人士了,杨棒子怕整大了兜不住,这才假借城隍庙里的道长们之手,在那扶乩上动了手脚,写出了“道清”和“红玉”两人的名字来。

    红玉呢那就是冲他来的,道清呢那是叫来震场的,至于说锁骨菩萨呢,杨棒子小时候确实是听他师傅提起的。有一年他和师傅出去化缘,遇上路边有具女尸只盖着张草席,无人看管也无人料理。

    有人告诉大和尚,这是个染病死的暗娼,家中无人,也没有留下余财,所以呢被房东甩在这里无人管。

    和尚就把化缘讨来的要修缮小庙的钱和粮呢,捐出来,买了口薄皮棺材,让众人帮忙给埋在了义冢墓园里。众人都很不理解,非亲非故的,又是个娼妓。何必花这化缘来的钱呢?

    杨棒子的师傅就给大家讲了锁骨菩萨的事情。说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都是我佛要超度的,不管生前做的是什么,死了也得给留点尊严,不是猪狗这是来世间走了一遭的人啊!

    从那时候杨棒子就牢牢记得师傅说的话,今天就把锁骨菩萨的故事说出来,没想到把个鬼迷了心窍得过且过的紫玉倒给感动了,下了心思的要搭救红玉呢。

    饭吃完呢。道清也明白杨棒子把他请到保定来是为啥事了!杨棒子其实不光是想着救红玉一个人的,他还想把被关押的那三十多人也救了,想救人就得先进去查看下地形啥的,否则进去了转上磨了,人没救了,自己倒陷到里面了。

    下午三点,去了一个多时辰的紫玉回来了,一进门见了杨**师呢,面带愁色。

    原来啊小岛他们还没有回来,听服侍她的总督府的女侍卫说呢。城东昨天夜里发生战事了,把小岛他们给堵在了东边。本来今天中午就该回来的,恐怕要到明天了。

    紫玉呢又去找了宪兵队的,尤其是头一天索命鬼来的时候,帮忙给震住的那个中国人,可没想到也没在家,听说也出城去了。紫玉想找人通融下见见红玉的,不行,鬼子那边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见。

    杨**师呢已经料到是这个结果了,所以呢给道清师傅丢了个眼色,这职业的就是职业的,比业余的可专业多了!一看见杨棒子的眼神呢,道清师傅马上微微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的,两只手还不停地掐算着。

    道清呢快四十岁了,三岁被他的师傅从路上的死人堆里捡出来收留,在这道门里修炼三十多年了,可以负责任的说,是很有道行的,只不过对名利看的轻,宁可隐居深山,扶危济困的,也不愿坐观法显的。

    掐指算了会,睁开眼,两道闪着透人心肺的明亮的目光直盯着紫玉,紫玉被看的心里往外地透着寒气。

    “女施主,贫道借问句,你脖后可有颗红痣?七岁那年冬天是否有过奇事?”

    紫玉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领子,她脖根下靠近肩胛骨的位置确实有颗红痣,黄豆粒大小,胭脂红色的。七岁那年的事情呢倒是有些模糊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道清干脆直说了,他都没问就单看面相就算出了紫玉的生辰八字,以面相看,紫玉上额头窄,发际线稀疏,两侧骨愣突兀,眉长入宫,眼带桃花,鼻翼虽挺但法令线清晰,颧骨高,腮下无肉,下颏收窄,人中有而不深。

    这种面相的女人,看着好看,就像现在流行的瓜子脸蛇精脸,确实骨感,招人看,但从面相看,福薄命短,还有克夫相,其实真不是什么好面相。女人嘛面如满月才是好命的相。

    脖根处的红痣呢,那就是个桃花痣,越小呢伤害越小,超过黄豆粒大呢,说难听点,那就是千夫痣。

    这当回子呢,道清说完了点了一下紫玉,七岁那年的冬天是不是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这下紫玉想起来了,急急地说她那年的腊月去山上砍柴,避风的时候钻进个树洞,正撞见两只红狐狸在那里,她那时候还小不知道狐狸在那做啥呢,一只压一只的,就用石头给打跑了。

    回家后就开始发烧说胡话,家里找的村里的明眼看了,说是冲撞了狐大仙了,又是烧纸上香请大神的,折腾了好长时间才保住命的,病好后脖子后就出了个红痣。

    道清师傅说了,这就是那狐狸精给下的怨咒,加上紫玉呢前世还有宿怨,应在这个姓付的男子身上。

    紫玉上辈子是个布商,和那姓付的前身呢是同行,一同去陕西贩布,这姓付的中途染病,病倒在客栈里救治不好了,临死前呢托这个紫玉的前身呢,把钱带回家去交给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把自己的尸骨呢也托运回去。

    没想到呢,紫玉的前身答应是答应了,但却把这笔钱密下了,把同伴的尸首埋在了荒郊野外,回到家对那户人家说,钱亏空了,人也病死了。

    这户人家的男人死了,钱也没了,妻子改嫁后,小儿子被后爸虐待死了,女儿呢被卖到了妓院。

    这宿怨呢今世就来报了!道清对紫玉说了,那姓付的就是前世的那个布贩子,这是来报仇的,紫玉从小冲撞了狐狸精,被赌徒父亲卖给人贩子进了妓院,这都是上辈子的渊源。

    遇上姓付的被骗光了钱财,还要被逼着祸害赵老爷一家呢,这是带着她往死路上走呢,将来她的儿子也必定不会活下去,要应那上辈子布贩儿子的夭折之报呢!

    这下紫玉可慌了!遇上神仙了!自己那点秘密人家都看出来了!还说了这怨报之事,吓得是花容失色啊,冷汗直流啊!她这辈子都这样了,也不想后半辈子的事情了,那胖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母子连心呢,怎么也得为儿子求个安生啊!

    跪在地上是一个劲地磕头啊,问这道长该怎么解这个怨报呢?道清说了,这事非比一般,还得大动法力的,现在先把这怨报的本源解了,就是这姓付的,把他的应该被报应横死的命救回来,就算解了一半的冤仇了,其他的再想办法去化解。

    还是人家道清懂这个,你要光说救姓付的,紫玉本来对这小白脸子就死心了,万一不愿意管了,你还怎么进总督府去?先绕了一大圈说报应的事,抓住紫玉内心最怕的孩子那头,顺藤摸瓜拿住了她,让能真心地去救姓付的,红玉的事情不就是顺理成章的吗!

    杨棒子听的也是目瞪口呆的,心说这个在娘子神村给八路伤员看病的牛鼻子老道,还这么多的说辞呢!那老子上辈子该是个啥呢?这辈子杀了这么多的人,咋没听你说过报应呢?

    瞅瞅地上跪着的眼睛哭红的紫玉,又转头看看坐在那气定神闲的道清,这杨棒子的无神论者心里直打鼓啊!

    小梁子和小翠儿扮的两道童呢,隔着门听得也是心惊肉跳的,小梁子这会呢是跟着黄司令和杨棒子他们这几年呢,多多少少的也学了些我党的理论文化,还处在对我党的思想似懂非懂的时候,脑子里本来就对迷信这套呢没有完全的摈弃呢,被道清这么一忽悠,心里也泛起了核计。

    翠儿呢是一直把杨棒子当成神看的,那杀汉奸的两下子可比说书的厉害多了,再说了能让红玉姐姐牵肠挂肚的人,这还是头一个的呢,收拾付会长的那几手也够神奇的,小翠儿一度真以为这黑大个就是个法师呢!

    瞧瞧日头还高,道清师傅让紫玉起来,说先这样,咱们去转转看,这几个冤鬼躲在哪里?道清想和他们商量下,因为有这上辈子的纠葛呢,能不能暂缓几日索命。

    经过杨棒子的忽悠和道清师傅的点化呢,紫玉这会啊那是就和大梦初醒一样!那是绝对的言听计从啊!

    当下就请道清师傅自己说怎么个找法?道清先在赵府呢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把几处影响风水的地方一一指出,要求整改了,比如后院里两颗死树,灶房那里的水缸放错了方位等等吧。

    转完了对紫玉说呢,几个冤鬼没在府上了,因为有杨法师在这,他们不敢来了。拿出罗盘,烧了几张黄纸的符表,道清看了会,说在赵府的西北方向。(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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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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