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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潭水一色     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txt下载     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八章 螳螂捕蝉 第二节 王八拳

    杨棒子这一身打扮呢,和那些报名的中国人还不打一样,多少会点跤术的呢,没人穿着长襟的棉袍的,过去呢都是买卖人或者是站台上出苦力的才穿这个。

    人家都是短袄絻裆裤,长腰带或者宽板带呢扎在腰上,裤口那扎的紧紧地,带袢的麻鞋脚上一穿,这看着就精神利索。

    这杨棒子头呢是剃的溜光的,别人下场呢都是把棉袄脱了,就穿着里面的褡裢上场,咱这位好嘛,邋里邋遢的大棉袍也不脱,就那么絻一下,这就上场了!

    走那几步道呢倒是四平八稳的,一看就是火车站站台那扛大包的身架,各位可能没看见过站台上扛大包的啥样,过去呢从火车上装卸货物呢,比如煤炭啊木材啊啥的呢,不像现在有传输带一运就完事。

    以前呢是在站台和车厢顶上呢搭两条厚木板子,这是跳板,两个卸货的用一根粗木棒子挑上货物,顺着这跳板呢走下来。

    别小看这货,这可是技术活,最少一二百斤的货物扛在肩上,跳板还一悠荡一悠荡的,两个人那必须步调一致了,连气都得出匀了,否则用的劲不一样了,步调不一致了,跳板乱晃起来,连人带货就得掉下来!

    这活啊杨棒子还真干过!在煤窑里的时候,除了从矿井里两人搭伙用大筐往外抬煤以外,还得往小火车的车厢里抬煤块子,所以呀他这两步道一走,站台上出过苦力的就瞧出这是同行了。

    双脚岔开,站得稳稳的。双手一抱拳说了句:“承让!”两手松松垮垮地放在腰间。这是啥招数啊?和前面的都不一样啊。小鬼子也有点迷糊了,这既不是摔跤术的开场姿势也不是他们学过的中国武术套路的开场式呢。

    外面的老百姓看的也是挺奇怪的,不知道这最早出来报名的黑大个是啥路数,这看着也就是有把子力气罢了,不像个练家子,麻克敌和几位获胜的中国跤手呢屏声静气的站在围布那,他心里可明白这黑大汉可是有功夫的。

    麻克敌猜的是不错,杨棒子是有点功夫的!这小鬼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没看出这黑大汉有啥特别的地方,这种站姿呢又是中门大开的,正好可以用自己想好的劈腿呢连续地进攻,也就不再犹豫了,喝呼了一声,两条腿轮流地跳起向杨棒子踢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疾风暴雨一般劈刺过去的高脚踢呢,这黑大汉竟然用那宽大的棉袍袖口,左一下右一下的给扇开了,居然一步都没后退。上身连晃都没晃!

    要知道这空手道的劈刺踢那可都是用木板来练习的,能成为黑带。那一脚过去都是几百斤的力气,踢碎一大摞子木板都没问题!

    踢死一头小牛都没啥问题的脚法,居然就这么被黑大汉像用扇子驱赶蚊子苍蝇一样的,轻描淡写地就给化解了!这实在是太出意外了!不过呢这小鬼子也是经验丰富,一看这一招不奏效马上变招了!

    身体起在半空中,旋转了180度,来了个回旋踢,这下的力道要比那单脚的高踢呢要大多了,接着起在空中的冲劲加上身体旋转带来的借力,这要是踢上了,一百多斤的人能飞出去十来米都停不下来!

    起在半空的小鬼子眼看着自己的脚丫子这就要对手的面门了,心说你那棉袍子再有劲还能挡开这一脚吗!可惜还真没挡开!杨棒子那两棉袍袖子一呼扇,大蒲扇手就露了出来,上身微微地后倾而来一下,两只手快如闪电地就攥住了小鬼子的脚脖子!

    那脚丫子离着杨棒子的脸也就两寸不到,可就是进不去了!这下小鬼子愣了!身子还在半空呢,一咬牙,另一只脚也提了起来,想侧踢对手的后脑!

    这回呢还没等他那只偷袭的脚到了位呢,杨棒子的右手就腾了出来,胳膊肘一曲一沉,正磕在小鬼子的脚踝处!同时腰跨转动了一下,喝了一声:“走你!”一撒手,就把半空中的小鬼子甩了出去!

    拧腰身,起肩头,屈膝手搭肚,一通忙活这才算是落地没那么难看,双脚一落了地,那只被人家胳膊肘磕中的脚,剧烈地疼了一下,脚踝那肿胀胀的感觉。

    他这还没想出下一步咋进攻呢,杨棒子跨了一大步已经过来了!别以为是揪拿推靠等等的正经招式呢,就是扬起两个带着风声的大棉袍袖子,上下左右的轮番地向小鬼子拍了过去!

    要说刚才鬼子的连续劈刺高踢呢像是疾风暴雨的,那杨棒子这两大棉袖子就像是狂风暴雨!那带起的风声呼呼地!卷起地上的黄沙噼里啪啦地打在围布上了都!

    小鬼子起初还左躲右闪地用拳脚去搪呢,可发现这棉袖子可恨呢!不像是拳脚你挡回去就挡回去了,这袖子一尺多宽,你击中下部吧,上半部折过来就扇你一下,扫到皮肉上还火辣辣地疼,你击中上面吧,下半部分卷上来,抽一下也挺疼的!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两大袖子挥动的速度特别的快,完完全全地把鬼子的视线给遮挡住了,你都没法看清对手的身形了!这被棉袖子连扇带抽的,一下两下的还行,挨上十下八下的身上都被抽的麻木了。

    外面的老百姓也都傻了,这是啥打法啊!这也是不是摔跤啊!小鬼子开始那几下子还挺好看的,可被平板出去后,现在就剩下抱着脑袋满地的跑了!这黑大汉抡着两胳膊,大袖子舞的像两团车轮一样,把鬼子给罩在了袖子下了!

    这黑大个打鬼子的姿势看着眼熟,这是啥拳路啊,大家伙都纳闷呢,有人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老娘们们打架的时候轮胳膊的那王八拳吗!这也不是套路啊!就是街边打架用的嘛,这也能把小鬼子打趴下!大家伙这个哄哄啊!看着有意思啊!

    别说还就是打趴下了!渐渐地那小鬼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了,很快,就蜷着腿倒下了!执事一看不好,马上跑进场去,急火火地让黑大个住手呢,杨棒子也打的累了,停下了手,把袖子一卷,又蹲围布那抽烟去了。

    这下老百姓都炸窝了!那小鬼子被抬走的时候还是抱着脑袋直哆嗦的呢!这黑大汉用王八拳就把小鬼子给治住了,以后看来啥武术也不用练了,就练王八拳对打吧!

    其实啊老百姓知道啥啊,这铁袖子功夫没个二三十年的都练不出来!初期练的时候胳膊上要绑着沙袋,两只手反复地往大沙袋上击打,速度越快击打的力度越大,隔一段时间呢就增加胳膊上的沙袋重量,等到最后练成的时候,那胳膊上绑的是铁沙袋了!

    这招呢是杨棒子的师傅,那京城善扑营的老教头,悟出来的一招,专门对付想抢中路靠上来进攻的对手的,用这种力大势沉又速度奇快的掌法呢,把对手逼退的。

    到了杨棒子手里呢,给发扬光大了,把街头巷尾娘们孩子最爱的王八拳结合进来,又借助大棉袍袖子,这就破了鬼子的中路进攻了,因为他刚才看了半天了,小鬼子步法都是走一条直线,和他们的剑术一样,一条线上的进退,这才用这铁袖功化解对手的腿法,一气呵成地击倒了鬼子。

    行了,这最后一对也比完了,老百姓们闹哄哄地人身鼎沸的议论呢,执事呢宣布休息二十分钟,下一场还是由中国人组队,挑战日蒙选手,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呢吗!中国人就剩下了六个,那边还有十四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螳螂捕蝉 第三节 袖里藏针

    起哄炸窝也不管用,老百姓们齐声地说这样安排不合理呢,应该把这二十个人打乱了顺序,花插着比赛,最后决出五个人来算今天的优胜者,这才合理的。

    但是执事这么宣布是得了鬼子的授意的,人家小鬼子就是想压挫你中国人对日本人的不服气的,还能给你的选手留下比较大的晋级机会吗?

    何况一直关注比赛过程的日军教官,有意要让手下人去试下中国人的功夫,好从中找到可破解的软处的,怎么可能打乱了排序,让自己的手下内斗呢。

    那个挨个驼背的小伙子就是中国的摔跤术,下盘很稳,手上有神力,日军的教官已经想出来了对付的办法,另外三个人和这个矮子一样,都是纯摔跤术,都还破解,唯独这个白面的后生和那黑大汉琢磨不透。

    杨棒子那两下子老百姓们都没看清,大多是以为就是扛棒子走跳板的,身大力不亏,歪打误撞地用了王八拳取胜的,他们哪知道杨棒子是故意不露身上的真功夫的。

    在场的几千人,就两人看出了门道,一个是麻克敌,瞧出了看似王八拳的招数呢,暗含着内功的,没有一口气的内功顶着,对手只要用自己的力道挡开一次抡拳,中门就露出大破绽了,杨棒子这么多下的抡扇下,小鬼子毫无还手之力呢,就是内力不如杨棒子。

    还有一个也看出来了,就是站在高台上的日军的特工教官。他虽然没法知道这个中国人用的是什么套路什么门派的武功,但是清楚这个黑大汉是所有出场的中国人里最难对付的!

    所以教官决定先把好对付的去除掉,最后再派出最得力的部下,去收拾这两个中国人。

    二十分钟一到,执事出来宣布第二轮比赛开始,居然还点名让除了杨棒子、麻克敌、水车王这三个以外的中国选手先出场。

    三个小伙子毫不畏惧,冲杨棒子他们一抱拳,又冲四面八方的老百姓们深施了一礼,高声喊了句:“老少爷们,给叫个好。爷们这就先走一步了!”他们三个明白自己这是被挑出来先练手的!不会留着他们到最后一天的决赛的!

    所以呢都带着赴死的慷慨之心。就算是输给了小鬼子,也不能在气势上输!得给咱中国人留口气!

    这看比赛也都猜到了点名让出来的这都是要先倒下的!也都佩服这些敢去和鬼子们过手的本乡本土的爷们,大家齐了心地高声叫好!

    对阵这三个中国跤手的,依然是还剩下的蒙古摔跤手。鬼子这明摆着拿蒙古的摔跤手当炮灰呢!先用他们上去消耗中国人的体力。顺带着让中国人露出绝活来。利用时间差想出破解的法子。

    那教官也不再高台上了,走下来进入场地,和自己的部下在一起。对比赛做近距离的评点,现场给支招。

    三名中国跤手,依次出场,一人和对手拼了两次平手后,最后一局呢互相扭着胳膊缠着腿倒在地上,竟然被判为中国人输,其实是蒙古摔跤手先倒地后拉带的中国人也倒下的,这最起码有应该判此举无效加赛的,但日本人就说中国人输了。

    第二个中国跤手由于身材不如对手,想反抱对手的腿来个别子摔,被蒙古摔跤手抱起后,用腿勾住对手的腿相持不下,估计这蒙古摔跤手也是得了鬼子的死命令了,必须把中国人拿下,拼的手指头被掰断也死搂着不放,结果中国的跤手肋骨被勒断了两根,蒙古摔跤手的手指头被也掰断了两根。

    第三个小伙子一上来就是同归于尽的摔法,疯了一样地用的都是挤靠撞的近身肉搏,可惜毕竟是身体综合体能不如这蒙古蛮子,没有取胜对手,和蒙古摔跤手缠抱在一起都冲到围布外面去了,最后被判犯规取消比赛资格。

    这下老百姓们是一片哗然,这比法太龌龊了!骂声四起啊,还有丢土坷垃甩烂菜帮子的!急的维持秩序的警察们忙活半天才把老百姓给暂时按住了。

    下一个按照鬼子的意思呢,要让水车王出场了,小伙子起了身,把披在身上的棉袄呢晃下来,叠好搭在围布上,朝杨棒子他们点点头,就准备出场了,没想到杨棒子跨了一步,伸手拦下了水车王。

    按了按小伙子的肩头,杨棒子一转身走到了场地中间,瓮声瓮气地用学来的山西话和那执事说,你们这么干,明天谁还敢来报名呢,没人参加你后天的决赛自己玩吧,也没人来看了。

    下午也都过了一半的光景了,要不这么着,让那两位呢就过了,后天保证来参加比赛,俺陪你们玩玩,你们那边剩下的随便上,来几个都成,直到把老子摔败了为止,你们看咋样?

    此话一出,刚刚安静了的老百姓们又炸窝了!这黑大个太狂了!太给咱中国人起面了!够爷们!是汉子!

    鬼子那边还没商量出来结果呢,杨棒子也没干站着,朝外面的老百姓呢喊了一嗓子:“老少爷们们,别光整个带响的好呢,来点对口的润润嗓子!有酒没!来一坛子!”

    “有呢!有呢!要啥没有的,酒还不管够啊!”这老百姓都被这黑大汉把兴致逗弄起来了!等着看他的王八拳破敌呢!不少好事的张张罗罗地去给找酒呢,还用着啊,附近好几个饭馆子呢,大家伙都佩服这黑大汉,一听喊着要酒喝,好几坛子老酒、烧酒啥的就人递人地传过来了!

    围布外还站着鬼子兵和警察呢,人群和围布间有个十来步吧,酒送不上去,杨棒子高声喊了一声:“扔进来,老子接得住!”那后生还真就瞅准了场地中间,使劲地丢了过去!

    一坛子酒少说也得十斤八斤的,连着坛子得有个十四五斤的,带着风声就越过了围布。

    杨棒子瞅准了酒坛子的去势呢,大棉袍子的袖子在空中像风卷旌旗一般的划了个弧线,正兜到酒坛子的底部,就势一带一裹,身子转了个圈,站稳了的时候,酒坛子已经端在了手里了!

    这招一露,才是有意地显了下身手的,袖里藏针的绵功夫一看就是形意八卦的门路,众人喝了一声彩!杨棒子撕开坛口的泥封,仰起脖来,咕咚咕咚地就直灌上来!

    刚才还喊好的众人立时都不言语了,大瞪着眼睛瞅着这位,这可是烧酒啊,不是那米酒或者是米汤啊,实实在在的白酒烧刀子啊!谁见过这么喝的啊!

    好几千人就这么看着杨棒子一大口一大口的喝酒!全场是鸦雀无声啊,连小鬼子们也看傻了,那汉奸执事心说乖乖,这伙计是打哪冒出来的啊,整个一酒篓子啊!

    多半坛子灌下去了,打了个酒嗝,把坛子举到耳朵边,晃了晃,听见还有点动静,一转身,把酒坛子丢给了白面后生,那意思你们也喝两口。

    “好酒!谁家的啊!没掺水!掌柜的地道啊!好人啊!”这下大家伙都乐了!喝这么多还嚷嚷没掺水,不糊涂!送上酒的那位后生还起哄呢,喊了一嗓子:“壮士爷,这酒是俺家的还没起名呢,给取个名吧!”

    杨棒子听见了,正好呢酒往上泛呢,他想说呢“早送来多好呢,这酒杠杠地,有劲啊!”可酒劲呢来了,舌头一打直呢,成这个了“早,早,杠,杠,杠”话不成句了。

    人也多也乱哄,那位伙计就听了个“枣杠杠”回去和掌柜的一学话,众人一琢磨,就给这酒呢起名叫“枣杠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螳螂捕蝉 第四节 黄雀在后

    杨棒子在这晃呢,等着鬼子们派人出场呢,人群外刚到的一个人可是心里像着了火一样!

    谁啊?是从城外才赶回来的张书记,他们一早起出城去和陕北来的特派员还有交通站的同志们开的会,昨天夜里地下电台呢和北平那边联络,得知又要有一大批的北平和天津的学生和知识分子必须要转移到根据地了,再迟些恐怕就要被鬼子抓走。

    所以呢会上决定马上启动秘密交通站,一刻都不耽误开始大转移行动。

    前文书咱们就说过,在保定这建立这个秘密交通站主要就是为了转移人员和物资的,尤其重点安排是从北平和天津等地撤离的人们。

    保定的这个交通站经过近半年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很具规模了,并且小批次的护送了几次人员和物资,都安全抵达了根据地。

    这个转移人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都有一整套严密的组织和规定的,比如这个联络方法。

    根据上级的的指示精神和多年的对敌斗争经验,我党在这次秘密交通站的铺设工作中就形成了一套严格的联络方法,以防敌特破坏,确保安全。

    一是什么人走,什么时候走,事前都要做好安排。交通站发现送来的人同计划不符,就要引起警惕。比如41年的中秋节,分管爱国进步学生的李同志原来的汇报是说送一位北平的同志来,但接到的却是来自济南的另一个人。保定这边接头的担心北平的组织发生问题,就立即化装进城。

    先找李同志的上线。负责大学进步学生口的支部书记。联络员先在他家附近观察他出门回家没有异常。才去找他了解情况。他把情况说明了,保定这头才放心地把接到的人送走。

    二是去根据地的同志一般都带有地下党密写的介绍信,并按约定的暗号接头,农村交通员挑筐或提篮,在筐中篮中放上各种什物。城市去的同志手持某种报刊,或提点心盒、茶叶筒、酱菜篓。双方在约定的时间、地点接头。有时会出现接不上头的情况,“客人”就得返回平、津,经地下党组织再次同交通站联系后方能重启接头任务。

    三是来往人员严守秘密工作纪律。交通员不准打听“客人”的真实姓名及家庭住址等情况。城市的同志到交通站后。即换上根据地的服装。在从交通站到城工部的路途中,对外番号是“教导大队”,以不暴露来自敌占区的身份。

    保定地区的秘密交通线从最初的草创开始,就是一面开辟发展,一面开始使用并且很快就发挥了重大作用得,第一次承担转移人员的批次任务是在创建之初的41年夏秋之际。

    当时呢根据从北平来的同志汇报,北平有些同志可能已受到敌人注意,需要保定这个交通站呢派人去满城县,接通和北平地下党组织的联系,尽快把这批人接到保定送到根据地去。

    这次紧急撤离的缘起是。从百团大战后,鬼子就加强了对占领区的地下组织的布控。一个时期以来,敌人正在利用他们已经发现的线索搜寻我地下工作人员。主要是通过敌占北平后没有离开北平的个别的“民先”队员,二是通过和已经被捕的地下党员有过来往的人,扩大侦缉线索,准备一网打尽,当时北平地下党组织处在危险之中。

    保定的张书记和张一峰当即赶赴满城县委。接着又跨过封锁线到了蛮子营秘密交通站,由两人分别向交通员王洛宝交代了赵元珠、黄泛的接头暗号,要他去北平通知黄泛在北平负责联系安排,首先把赵元珠接回来。

    赵元珠是谁啊?此人曾参加一二九运动,1937年初参加“民先”,1938年初入党,抗战开始后曾去平西根据地,后派回北平,曾任北平“民先”地方队部党团成员兼妇女大队长,在北平地下党城委主要负责“民先”的工作。

    那次王洛宝身穿白土布对襟小褂,紫花布长裤,头扎白羊肚手巾,脚穿黑布鞋,手提两罐蜂蜜。在北平前门火车站遇到敌人盘查,敌人见他农民打扮,上来就恶狠狠地给他两嘴巴,翻包搜身,严加盘查。

    这伙计机智地拎起蜂蜜罐,揭开盖子,递到敌人眼前。他反复强调自己是上东安商场联系蜂蜜业务的,哪家铺子哪位掌柜说得有鼻子有眼,满口买卖人的词汇,让人没法不信,就这样骗过了敌人。

    王洛宝按照地址找到东四八大人胡同49号赵元珠家,通知赵元珠迅速撤离,并告知交通路线和接头暗号。赵元珠当即动身撤离。当日本宪兵包围东四八大人胡同49号去逮捕赵元珠时,我们已把她接到根据地半个多月了。敌人逮捕了她的父亲,还在她家蹲坑守候长达一年之久,但这都无济于事。

    另一批撤离的是黄泛、林锦双等原燕京大学“三一读书会”的成员。

    燕京大学“三一读书会”的成员都是党员和抗日积极分子,会长是林锦双。林锦双的父亲林步随是林则徐的曾孙,清末翰林,曾被派往美国任留学生总监督,北洋政府时代曾任国务院秘书长、铨叙局副局长、币制局副总裁、税务专科学校校长等职。北伐战争以后弃官从商走实业救国之路,把一生积蓄的十余万大洋全部投资办了实业。

    林锦双的大哥林曾同在北京大学有个同班同学李鲸石,七七事变后离开北平时委托林曾同从宿舍取走他的行李和书箱。

    林曾同照办了。回家打开书箱一看,全是没接触过的革命理论和进步文艺书籍。此后他们兄妹三人陆续找到组织并入党。1941年林锦双和林墨卿在燕京大学读书,参与组织了“三一读书会”积极开展抗日宣传活动。而他们的家也成了地下党组织活动的据点。

    41年6月底,原燕京大学党支部的一名同志,也是“三一读书会”的成员卢念苏不幸被捕。黄泛得知消息后,意识到敌人对燕大“三一读书会”的同志开始动手了。

    7月1日清晨,黄泛冒着危险去林锦双家,先在院外观察了一阵,看到林家保姆出门买菜问明情况,确定没有问题才敲门进院。一见林锦双就紧急通知:“出事了,限你和林墨卿5分钟内离开家!”林锦双姐弟俩回房拿了钱,并对大哥林曾同说明情况,请他帮助处理掉一些照片和信件,旋即离去。黄泛把他们分别安顿在什刹海义溜胡同万玉娴家和西单花枝胡同饶毓菩家。

    林锦双、林墨卿离家的第二天,伪警察局特务科的一群人就到了,他们翻墙而过,发现抓捕对象提前离去,更加怀疑和重视此案。搜查后留下三四个人住下“蹲坑”,把全家人看管起来不许出入。一个守大门,一个守电话,一个看管家人,连保姆老太太出入也要有人跟着。凡是来人都要被带到警察局审问。特务撤走后,一天夜里,日本人又翻墙而过继续搜捕,并抓走了林锦双的二哥。

    此时,安捷根据与蛮子营交通站的约定,于7月24日接林锦双去根据地。临行前让林锦双拔稀了眉毛,穿上竹布褂、黑裙子,装扮成中学生,并送她和另外一名撤离的同志陶章一同上了火车。安捷让他们提着酱菜篓,手持画报,向他们交代了接头地点和暗号。林墨卿则由饶毓菩送上火车。他们经蛮子营交通站回到晋察冀根据地。

    敌人抓捕的对象还有陆孝华。敌人去抓他时,幸好他为了完成侦察敌人修筑飞机场工程这一特殊任务正在佳木斯。敌人不甘心,一度抓了他的两个弟弟。他得到消息后,秘密返回北平,由沈化中和王秀山设法为他弄了个假身份证。

    8月16日,陆孝华等第三批人员过四里营哨卡,伪军盘问,搜查包袱,他们用香烟应付过去。当天下午,他们分散在王洛宝、杨森和李洛广家隐蔽休息,晚上由武装交通员带领顺利进入根据地。

    这次北平地下党的同志们又要带着大批的进步知识分子和爱国学生去根据地,鬼子们也不会想到,他们此时在保定准备要消灭的地下抗日组织的同时,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样,我党就在他们的身后要上演一出胜利大转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明修栈道 第一节 以一敌三

    张书记正是在会上听陕北来的特派员宣读了一份机密文件后,才赶回城里要部署保定站的工作的。这份机密文件呢是讲要在晋察冀边区召开首届参议会议,需要从北平迎接一些上层知名人士到边区参加参议会议。

    而保定站的任务就是负责接应这批知名人士和一大批的爱国学生,并通过秘密交通线把他们护送到根据地去。

    人手本来就很紧张,张书记会后马上赶回来就是准备把设在城里的联络点和秘密基地里同志们,除了必须留下的留守人员,其余的全部调到城外,同交通员们一起组成几个小组,负责接应、掩护、护送等工作。

    没想到呢走到城隍庙这得时候呢,人群是水泄不通的,张书记听老乡们说前面正在办跤会,他无心看这个,就想赶紧穿过人群,回棺材铺去。

    杨棒子喊着要酒喝的那一嗓子,正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的张书记听在耳朵里,心里就是一激灵,一抬头,果然是杨棒子站在围布中间的场地上,正朝四面看热闹的老乡们拱手呢!

    真是哭笑不得啊!这个杨同志咋这么不省心呢!自己做了十多年的地下工作了,头回见这种一不留神没看住就能上房揭瓦的主!才到保定两天,飞碟子打鬼子,聚福班杀汉奸,这早上才嘱咐了他别出门了,这才半天没见到,跑这摔跤来了!

    隔着这么多的老乡,喊也没法喊,想挤到围布跟前去都挤不过去。只能在远处看着干着急!

    张书记这急的火上房的。杨棒子哪知道啊。喝足了酒,摇摇晃晃地站在场地中间,打了几个酒嗝后,用手一指那群小鬼子,伸出三个指头,嘴里大舌头地还嚷嚷呢!

    “来,来,过来三。爷和你们玩玩!”几个小鬼子连叫带骂的,撸胳膊挽袖子的,这就要冲过来教训这个狂妄的中国人呢。

    还是那鬼子的教官眼力毒,这老家伙当年可是在中国大陆混了十来年的,公开的身份是领事馆的武官,实际就是个搜集各种情报的间谍,他呢还酷爱中华武术,总找机会呢和一些武馆啊,武术名家啊套近乎,借机呢觊觎中华武术。

    别说就这么偷学一招半式的。十几年的光景下来,这教官呢硬是把偷来的中国武术里的一些心得呢。糅入了空手道里,创出了自己的流派,只不过他一直在军中训练特工和军官,并没有公开的开馆收徒。

    直到二战后,回到日本国内才收了几个徒弟,其中之一就是那位后来在日本空手道史上,被誉为不世出的大山倍达。

    此时呢,这位教官一直静静地观察着场地中央那个黑大汉,别看此人上一场是用的王八拳取胜的,看不出他的路数来,刚才那袖里藏针的接酒坛子的绝活,小鬼子的教官可瞧出来了,这是内家拳的精要。

    另外呢喝了那么多的酒,上身是东倒西歪的来回晃悠,可是一般喝多的人那脚步虚浮的特点一点也没有,这黑大汉那脚下的根还是稳当当的。

    思索了片刻,他出声喝止住了跃跃欲试要出战的日本选手,把剩下的蒙古跤手叫了过来,一共还剩下三个,教官给他们小声地指点了一番,说完扬手示意可以出场了。

    这么做的用意呢,除了拿蒙古跤手当炮灰用去再试探下黑大汉的路数以外呢,鬼子教官也很谨慎,刚才自己的弟子被抬下来后,身上被打的巴掌印都是黑紫色的,绝非一般手劲大的人击打留下的印痕,这是运上了内功用铁砂掌一类的中国功夫打的。

    要不是自己这个弟子体能很好,抗击打能力也强,并且拼死地护住了头胸腹等要害,弄不好就被拍死了!

    教官再没有绝对的取胜把握之前,不想让自己的弟子们再出场败在中国人的手下,涨中国人的士气,灭了皇军的威风,不如让蒙古人出去送死,趁机找找这个大汉的破绽。

    老让鬼子当枪使,这蒙古跤手也搁心里一通的问候小鬼子的祖宗八代,但是呢,这些从31年就投靠了鬼子的蒙古王公的地盘里征集入伍的骑兵们,内心还瞧不起中国人,调转了枪口打自己一个家门里的兄弟,一个个的很挺上心的。

    明知道这黑大汉手底下有活,硬着头皮还是迎上来了,三个跤手呢成品字形把黑大汉围在了中间。

    杨棒子这是借酒撒欢呢,以他的酒量再来一坛子也就是个半醉,这多半坛子进去,身上的血也活了,筋骨也松开了,一活泛上了带动的周围的老百姓们也开朗起来,一扫刚才压抑的心情。

    瞅见三个蒙古跤手黑着脸走了过来,围着自己做着挥舞手臂的动作,他不知道,这是人家民族式摔跤的特点,这是模仿雄鹰展翅的动作呢。

    其实这摔跤就是一对一的事,一下子被派上来三个,这三人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人家摔!单个上吧,事先没说好谁先谁后,一起上吧,谁拉胳膊谁绊腿的也不好协调啊。

    杨棒子眯缝着眼,瞅着这三人在自己身前转来转去的,不知道他们这是卖的啥葫芦里的药,干脆呢借着酒劲还是晃,只不过呢,脚下不动了,前脚掌暗暗地使上了劲抠着地面,立起了脚跟,膝弯处微微的弓了起来。

    转了几个来回,三个蒙古跤手呢用眼神彼此交流过了,决定呢一起上,单个过去估计弄不住这黑大个,一起上赢得面还大些,左右两侧的奔胳膊腿去,中间的过去就顶头搂腰拉对方的胯。

    这样的想法可以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他们能做出来的唯一正确的群攻招数了,一旦要是两侧的控制住对手的胳膊和腿,中间的上去能够扣住对方的腰胯,断了对手上下身之间的气,掼倒在地后,三人再一起压制住,这个黑大汉那不死都得残废!

    想法呢很丰满很美好,可现实呢很骨感很残酷,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摔跤手,不以那种也习惯了单打独斗的比赛型选手,这黑大汉可是从战场上混出来的!别说一对三了,一对五一对六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杨棒子本来眯缝着的小眼睛,一闪之下就看出三人的来路了,左侧的探身疾步的一看就是要来按他的肩头抓胳膊的,右侧的这个勾着腰曲着腿明摆着奔腿来的,中间这个最后动的身,长身箭步双手环于胸前,这是搂抱的架势!

    现在老说这中华武术呢是中看不中用,实战比不上散打拳击啥的,其实啊这有多方面的原因,如果一味的就是练套路,不着人比试下,也不上街头巷尾啥的参与个群架啥的,最多就是个强身健体,没啥杀伤力。

    可要是没事老是下场去斗上一斗,要赶上乱世呢,参加个帮派啊当个兵啊,实战那么磨练一下,这武术的威力就显出来了!主要就是缺的临场的应变能力。

    杨棒子这伙计呢自从跟着老和尚习了武后,村和村之间,家族和家族之间,这样的群架和械斗没少参与,后来又到矿上直接参与了地域间的大规模械斗,这都为他学的武术和跤术呢提供了绝好的实战演练机会。

    等当了兵上了战场,这下更是如鱼得水了,把战场上单兵格斗和一对多的经验,糅合进去身上的武艺,你说,这不就是理论加实践吗?谁能挡得住!

    别看这蒙古摔跤手和小鬼子的特工都是硬茬子,可也有一样,没怎么上过战场,这种快速的反应能力和判断能力照杨棒子就差那么一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明修栈道 第二节 将计就计

    零点零一秒吧,杨棒子就做出了反应了,一般人都以为这三面围上来了,最起码应该后撤一步闪开对手的围攻,然后再各个击破,持这种想法的真要上去准败!

    为啥呢?那蒙古摔跤手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胳膊长腿长的,那一扑所含的后招就是要封堵你的后撤的,如果被围上的人后撤了,带着一跃的冲劲,三人就能沾到你的身上,任你有再大的本事,三个加一起快600斤的份量能摆脱掉吗?

    何况这又不是货包一样的死物,都是活的!要是被粘上身,一起发了力,生生就能把你板到地上!都看过警察追犯人的录像没,你看几个人从不同角度扑过去,一下子那股子冲劲就能把犯人带倒在地上,一压过去,想反抗都没门了!

    蒙古摔跤手就想用这种成群的猎狗制服狗熊的办法!当杨棒子绝不是狗熊!他没后退一步,反而双腿一发力,脚掌一蹭地面,整个人向前倾,竟然向最中间的蒙古跤手投怀送抱了过去!

    这一去是快如闪电的!双方都是发了力猛冲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快脸对脸了!中间这个跤手等反应过来黑大汉冲自己来了,人家都快和他贴上了,当下本能的上身后仰,右腿前垫,想刹住去势。

    同时呢两手从半圆形的环抱变招成了手掌朝前收在胸前的姿势,这是要等来人进到身前,往外推的,但就在他要推出去的时候。手臂又走了空了!眼前一晃。刚才就在眼前的那张黑脸没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心中暗叫完了,是完了!因为就在那黑脸消失的时候,他前踏的右腿被勾住了,小腹上隔着褡裢觉出一双手掌按了上来!

    杨棒子这么前冲是对的,他明白这就和拼刺刀一样,如果三个鬼子从身前的三个方向上同时出枪呢,只要一后退,三把刺刀就必定步步紧逼。等于合成一个人出三次刀,那更难对付!

    这种情况最好就是发力前冲,闪开左右来袭的敌人,格挡开正当面的对手,用一招制敌还能破了对手的合围之势!

    这一前冲,吓得对手不敢同归于尽只能硬收自己的前冲力道,身形就慢了下来,这一慢呢还有惯性,就来不及调整姿势,杨棒子呢就势一矮身子。左腿勾住对方的右腿,双掌一翻按到了对手的小肚子上!

    左腿收双手送。这蒙古跤手那还能吃的住劲,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小腹处那排山倒海的送了过来,闷哼一声,身子就像弓着的大虾米,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呢,两侧来袭的跤手呢眼前一晃,死瞪着的对手竟然从他两中间蹿了过去,奔中间的同伴去了!他们两呢也是斜着前冲的劲,想拧回身来可是有惯性带着,转不回来去挡对手,斜跨了一步才止住身子。

    就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中间这位就飞了出去,落地后口鼻淌血,一动不动了!

    见到自己的同伴被废了,剩下这两也和疯了一样了,互相看了一样,又一左一右地踏步冲了上来,抡着胳膊要用推挡的招数把杨棒子逼到角落去!

    一出手就干掉一个了,杨棒子一看剩下的两个眼珠子都红了,就明白对手们方寸已乱,当下闪躲着退了两步,一撤身身子往地上一沉,双手一撑地,拧了个180度,右腿平展展地向表盘上的指针一样摆了过去,正趟在冲在前面的右侧的跤手脚踝处!

    “咔嚓!”一声脆响,那跤手身形一侧歪,晃了几晃,一个马趴摔在了黄土里,杨棒子就势收回右腿左腿飞出,脚丫子就踹到了摔倒跤手的脸上了!

    哼都没哼一声,这位趴在那就只见手和脚还在抽搐呢!

    还有一个愣在了那里,手也不动了,步子也不趟了,看看趴着的这个,瞅瞅仰面躺着的那个,微张着嘴喘着粗气,傻了!

    杨棒子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掸了掸衣襟和裤脚上的灰尘后,才抬头看了看傻了的那位跤手,说了一句话:“死不了,弄回去吧,以后记着点,别欺负俺们中国人!”

    说完了,一步三晃地回到了白面后生那边,拿过水车王递过来的酒坛子,咕咚咕咚地喝起酒来。

    那老百姓可真是憋闷了几年了!这一下子被杨棒子连败两名蒙古好手,吓傻了一个的这气势给逗引的把胸中的郁闷都喊了出来了啊!掌声如雷叫好声都快把房顶的瓦震破了!保定城里的麻雀们四年了除了被枪声吓得乱飞以外,还头回被人声吓得一窝蜂地乱逃呢!

    张书记本来是又气又恨的,恼的这根据地来的同志太没点组织性纪律性了,可一看见群众们都高兴成这样了,心里也就没了气了,转而盘算怎么把杨棒子从围场里弄出来呢。

    他以为小鬼子忽然间张罗这跤会呢准没好事呢,要不就是拿咱中国人取乐呢,要不就是有啥阴谋,否则他们才没那么好的心肠,还发啥小米白面猪肉的,这杨棒子赢了鬼子的人,闹不好激怒了鬼子,恐难脱身呢!

    正在这盘算计策呢,身后有人拍他的肩头,回身一看,是和这杨同志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他们是分头回城的,张书记呢先走的,要回来联络几个站点的人,这几个呢跟着棺材铺的联络员,化装成进城的小买卖人后回来的。

    眼色那么一撇,眼神那么一交流,这几位就明白了,一看杨棒子在围场里还冲老乡们拱手卖乖呢!

    还是老瞎子有道行,四下里瞅了瞅,找了个高台上看不到的墙角,把压在柿饼子底下的枪就拉了出来。

    围场里剩下的那个蒙古跤手终于醒过神来了,抱一个拖一个地把自己的同伴弄回了场边上,回身朝杨棒子还鞠了个躬。

    鬼子那教官脸都白了,心里直骂这群废物啊!平时饭量一个比一个大,吃起肉来一个顶好几个的,今天三个都弄不住人家一个!

    他也看出来了,这黑大汉绝对是形意门里出来的人,亦柔亦刚,刚柔并济,而且还有些教官看不明白的是,这伙计不怎么按套路来,和他接触的中国武术呢是形似意不似,看着像,可比照姿势又不像了。

    正准备给自己的弟子们讲解一下,在安排一组上场呢,突然人群中一声炸响!“啪!啪!”一声没落地呢又是一声!

    “鬼子开枪杀人了!快跑啊!鬼子杀人了!”起初是一个喊,马上就成了十数人在喊,这下老百姓炸窝了!就怕枪子响啊!本来都觉得鬼子开这跤会就没按好心呢!咋样!这一输了就开枪了吧!

    几千人这一乱可不是几个人或者是几百人乱,各位见过羊群跑的漫山遍地的都是没?最起码见过满场的电影散了场啥样吧!比那有秩序的散场要可怕多了!本来就围的水泄不通的小广场和几条街道,瞬间就哭爹喊娘乱了营了!

    那人流就像绝了堤的洪水一样,从小广场上往街道上冲啊,挤带的围场周边的警察和伪军们也被裹挟着,挤倒了,最里面的鬼子兵也无一幸免,都被人群冲击地把围布都撞到了!

    鬼子们在枪一响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趴下和蹲下了,四下里查找枪响的方位,人群一乱后呢,也没法看了,围场也被人流冲垮了!没办法只好把自己人收拢起来,退到高台上去了!

    杨棒子和白面后生还有水车王被人群里伸出来的手,拉着拽着的就裹了进去,被挤带着离了场院,一直向街筒子里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明修栈道 第三节 贵客临门

    老瞎子的这招呢损是损了点,把老百姓们吓毛了,满街都是被踩掉的鞋,挤坏的篮子铺摊啥的,不过呢,小鬼子没把人留下,那些放在围场那当诱饵的小米子白面啥的也在嘈杂混乱中,丢了!

    回到联络站,张书记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批评了杨棒子,说他无组织无纪律的,本来进到城里就怕暴露目标呢,你可好,还送上门去了,和人家摔上跤了!当下就这联络站的党员们开了个会,“斗争”了下杨棒子!

    不过呢最后张书记也肯定了能挺身而出和日伪做斗争的勇气了,所以呢决定不上报给上级组织,关三天禁闭算是惩罚!

    老瞎子散会后得知要关杨棒子的禁闭呢,都来求情,还是上岁数的人脑子转的快,说本来呢人手就不够,杨棒子呢带队伍过封锁线啥的经验丰富,正是派用场的时候,何况那边要接应的老三团和一分区的人他都熟,不如戴罪立功,等执行完这次护送任务回来再关禁闭。

    张书记呢一看杨棒子认错态度也不错,大家伙那么批评他,也不还嘴啥的,气也就消了一多半,想想老瞎子的话也对呢,之所以留下他们这批人就是为了武装护送的,杨棒子军事素质保定站这边没人能超越,也就同意了老瞎子他们的求情。

    是什么人要通过保定站去根据地呢?上头这么重视的,还要武装护送,还要动用六分区的老三团和一分区的老一团来配合呢?这架势少见呢。

    其实在杨棒子他们来之前,保定站的就已经接到了还没动身的陕北特派员的指示。已经从北平陆续转移了一批人到了保定了。都安排在蛮子营和周边的几个堡垒村里了。

    这话还得从41年说起。前文书说过,我党啊这几年特别注意保护敌占区里的爱国知识分子和进步青年学生,这次的大护送就是为了这些人开启的秘密交通线。

    北平的燕京大学有相当数量的进步教授。其中有热爱祖国、同情和支持我党抗日救国主张的中国籍教授如张东荪、蓝公武、翁独健等。也有同情中国抗日战争的外籍教授,如美国的夏仁德、英国的林迈可等。燕京大学支部的地下党员同这些进步教授保持着联系,地下党员的抗日活动也经常得到进步教授的帮助和支持。

    41年的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占领和封闭了燕京大学,大批的进步教授和爱国青年学生受到敌人的监视和骚扰,必须要转移到根据地去。首批转移的人员名单都已经拟定了,其中国文系主任董教授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董教授呢是河北省宛平县人,时年46岁。董先生拥护我党的抗日救国主张,同情和支持革命,与我地下党员和进步学生来往密切。他积极参加地下党员和进步学生组织的活动,积极参加抗日募捐,而且还利用自己的私宅存放和保管募捐物品。

    这教授呢爱憎分明,经常热情洋溢地发表抗日言论。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军队占领并封闭了燕京大学,董先生临危不惧。抗议言论非常激烈。此后他宁愿过清贫的生活,拒不受聘于当时的所谓国立大学。表现了崇高的民族气节。他表面上深居简出,潜心研究佛学,实则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奔赴抗日根据地。

    考虑到董先生在日本统治下的人身安全和根据地需要知识分子,城工委已经准备派人与董先生接洽来晋察冀根据地事宜。这次正值筹备晋察冀边区参议会议,迎接董先生来晋察冀就提到工作日程上来。

    分配给保定站的第一个给任务是安排董教授来晋察冀的行程,确保董教授能够安全到达晋察冀边区。北方局特别强调这项任务的重要意义,指示城工局要周密安排,确保万无一失。从城工局到保定站都明白这次任务非同一般,因此圆满完成任务是决不能含糊的。

    保定站的张书记呢先到蛮子营向王洛宝交代了任务,然后根据刘仁的指示,派人到晋察冀第六军分区驻在满城地区的老三团和满城西北的一分区老一团,请求派部队配合。

    董教授那里,由留在北平的同志联系。接头人到北平西城屯绢胡同18号董教授的家中找到董先生,向他讲了去根据地的化装方法和接头方式。董先生走后,地下党组织呢还要每月给他家送去生活费,并和他儿子联系。当时董教授的儿子呢在师大附中上学。

    这一批与董鲁安教授一起来的,还有徐彦、王森昌、朱学昆、关淑勤、沈崇健、黎明和陈颖以及天津的学生卢乃扬、卢乃雯等。

    大年初一那天,这一批同志分头从前门、东便门、永定门和丰台上火车。沈崇健自幼同董教授家就熟悉,所以安排他俩一老一少搭配起来。徐彦带领朱学坤、卢乃扬、卢乃雯;王森昌单走;黎明、陈颖本来就是一对恋人;关淑勤穿上西装裙子,冒充日本人,避免了检查。他们到了保定,由王洛宝、杨森和其他交通员分别安全接到蛮子营,分散开隐藏在堡垒户家里。

    就在杨棒子他们腰山镇除鬼子特工队的那天,一分区派人夜间由交通员带路爬过封锁沟,在蛮子营村见到张书记和董教授,还见到同来的徐彦、朱学昆、卢乃扬、卢乃雯、黎明、陈颖等,还有临时加进来的沈崇健、艾力农、陆孝华的弟弟陆孝劬等。

    都安排好了,就等着陕北和北平的人一到,首批转移的人就要开始行动了!

    时间就定在了大年初三的晚上,要不为啥张书记急忙忙地赶回来,召集人呢,这个出发时间是临时定的,怕提前定了走漏风声。

    斗争完杨棒子,把店铺上了板,套上棺材铺的车,让杨棒子躲在一口夹层的棺材里,其他人化装成进城买棺材的死者家属,很顺利地就出了城。

    天黑后,包括由杨棒子和张书记带队的武装护送队,所有人都做了行军的整备后集合出发。

    夜里十点从蛮子营启程,西行四五十里就要穿越敌人的封锁沟,这段旅程是最为惊险的。41年敌人开始推行“治安强化运动后”,沿山一侧都挖了封锁沟。沟深约两丈,宽一二丈。沿沟每隔两三里就有一个炮楼,炮楼之间可以“交叉射击”。

    在重要的道口装有吊桥,白天放下吊桥,让过往的行人通过,但要搜身检查。晚上则把桥高高吊起,一律禁止过沟。在敌人嚣张的时候,夜间还要沿沟巡逻。在一些地段埋设了地雷,吊上拉开弦的手榴弹。

    保定站这次护送人员的行动在通过过封锁沟时,得到了一分区的杨司令员和六分区老三团的大力支持。他们派部队把两边的炮楼包围起来,实行火力封锁,震慑炮楼里的敌人不敢轻举妄动,护送队就从中间地带急行军,谁也不吭声,真是衔枚疾走,终于安全通过了封锁线。

    当张书记搀扶着董先生行进到根据地的安全地带时,告诉他:“董先生,现在已经抵达安全地带,可以放心休息了。”

    疲惫的董先生此刻却非常兴奋,踏着晋察冀的热土,顿足高声喊道:“我终生的愿望实现了!”他借用《论语》的话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他就地坐下来,这才发现脚底已磨起水泡。

    杨棒子觉得这么走一趟就是小儿科!和他带队穿越鬼子的封锁线差远了,加上挨了批评呢一路上也不吭声,批斗会的时候他酒劲上来了,低着脑袋不是认错呢,是打盹呢!

    这一听见老教授之乎者也的发感慨呢,差不点想溜走混到前来接应的一分区的队伍里去还是张书记把他拉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明修栈道 第四节 秘密交通线轶事

    这里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还是在董教授动身来晋察冀之前,他同夫人就商量好,故意留下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因看破红尘,决心去五台山出家,家人不必悲伤,亦无须寻找云云。

    董先生离家之后,不少亲友闻讯后纷纷到他家探问。董夫人总是一面啼哭,一面将丈夫留下的字条拿出来给人看。因为董教授以往研究佛学,所以一般人也就信以为真了。

    不久,董先生的女儿结婚,在中山公园来今雨轩举行婚礼,他们当场宣布董教授已遁入空门,当了和尚。一时传为佳话,被认为是继李叔同先生(弘一法师)之后出家为僧的另一位学者。

    后来他的好友王西徴、崔毓林去他家看望,当董夫人又一面啼哭一面拿出字条时,他们两人都哈哈大笑说:“大嫂不必再做戏了,大哥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我们也准备到那边去啊。”

    当晋察冀边区首届参议会在阜平县温塘村开幕的时候,到会参议员288人,他们来自晋察冀各地和游击区、敌占区。其中由北平和保定地下组织和交通站护送的参会人员,全部按时到达出席大会,董先生还被选为大会主席团成员。

    杨棒子呢作为武装护送队的,就参加了这么一次行动,回来后呢,说啥也不干了,他那意思老子是带兵打仗的,瞅着炮楼子手就痒痒,还不让上手,就带一帮子戴眼镜的穿长衫的赶路。没劲!

    他哪知道这帮子穿长衫戴眼镜的对我党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差一些段落举几个例子说说这条交通线前后都送过啥人物!

    比如董教授的老友王西徵教授。早在南京大学就读期间就参加了五卅运动。带领学生抓捕了镇压学生运动的江苏省警务处长王桂林,因此遭到国民党当局的通缉,此后与陶行知新教育评论社编发《新教育》和《新教育评论》周刊,提倡教育革命。

    继而在北平师范学校任校长、北平孔德学校任中学部主任。1929年至1930年协助陶行知创办晓庄师范,并任安徽公学教导主任,从事教育革命实践。

    1930年在沈阳张作霖帅府任张学思(张作霖之四子)的家庭教师,是张学思同志参加革命的启蒙人(张学思参加革命后曾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副司令员)。1932年至1942年先后在东北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燕京大学、辅仁大学等校任教,主授国文及古典文学、现代文学、文学史、文学批评的课程。

    王西徵早在五卅运动时就参加了地下党的工作。从30年代起。他和全家住在北平石驸马大街84号,在庭院的天棚下经常举办昆曲曲会,以咏唱昆曲作为掩护,从事党的地下活动。抗战前,王西徵在阮慕韩领导下做地下工作,属中央特科,瞧见没!我党的地下工作老前辈!

    此后阮慕韩去了抗日根据地,王西徵遂与党失去联系。城工委了解到他的情况后,决定接他来根据地。1942年底,北方局派戈原进入北平。到王西徵教授家,秘密接他到满城交通站。一分区的杨司令员设宴欢迎。

    王西徵教授到晋察冀边区后,在《晋察冀日报》上发表文章《望眼欲穿的北平市民》,引起强烈影响。此后担任晋察冀边区政府实业庭长,张家口解放后任察哈尔省政府秘书长;全国解放后,在中央人民政府内务部任参事室主任。

    王西徵教授来到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半年之后,即1943年6月底,经他本人同意,保定交通站又安排接他的夫人和子女来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由安捷通过王西徵的好友何万生去通知王西徵夫人。

    据后来王西徵女儿回忆,那时天气热,加上紧张的奔波,何万生先生汗水顺着袖口流到手背上,往下直嘀嗒。

    何万生仔细地交代了行动路线:先乘火车到保定,下了火车碰到熟人千万不要讲话,然后分乘两辆三轮车到郊区的蛮子营,千万不要误进附近的水碾头村;炮楼上如果有日伪军下来盘问,就说是到舅舅家收地租子。

    蛮子营村口有个拿芭蕉扇的老头,直用毛巾擦眼睛,老头问:“你们来啦?”就跟他进村。

    第二天是6月28日,王西徵夫人催着孩子们早早起床,她身穿蓝布大褂,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女儿,挎着几个小包袱,就匆匆启程了。她们家里养了个小狗名叫“丁丁”,看家护院很是忠实,临走前把它送给别人家,吓得小狗拉出屎撅来,真可怜。

    王西徵家人按指定路线到保定下火车,坐三轮车到蛮子营村口。保定站的在那里安排了交通员拿着芭蕉扇坐在村口等候,领她们进了村。这天晚上几度为她们换住处,登梯子、爬墙头转移,为的是不让敌人发现。

    在蛮子营住了几天,就开始80里的夜行军。有我党的武工队员一路护送,还派老乡背着四岁的小女儿。她们冒着蒙蒙细雨,在漆黑的夜晚冲过敌人的封锁沟。经过一夜的急行军,终于到达周庄。

    张书记和安捷一同接应她们,还领她们去见了杨司令员,杨司令一见面就抱起小姑娘,非常热情。在周庄休息几天,又开始了五天的行军,到了边区政府所在地阜平县南湾村,与王西徵教授团聚。聂荣臻、姚依林等首长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招待他们一家。

    王西徵教授奔赴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在北平的大学教师中引起相当大的连锁反应,直接影响了一大批人随后也进入到晋察冀边区为我党工作。

    崔毓麟教授与王西徵是同事、邻居和好朋友。在燕京大学任教,担任校务委员会委员。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侵略军封闭燕京大学,崔毓麟教授被日本宪兵队抓捕关押了一个多月。

    王西徵奔赴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临行前与燕京大学教授陆志韦、沈廼璋、聂崇歧、崔毓麟一同话别。当时崔毓麟很肯定地说:“你先去,那里要是好你就来信,我也去!”

    1943年5月,王西徵写了一封邀请崔毓麟来根据地的信,把信交给保定站的张书记。派人进北平联系工作,随身带来王西徵邀请崔毓麟的信,交给安捷,让她在暑期安排崔毓麟来晋察冀根据地。

    安捷通过地下党员王彤找到聂崇歧教授,再由聂崇歧转交崔毓麟教授。崔毓麟先生看了王西徵的来信很是高兴,很快就将家属安排去了东北老家,自己毅然投奔根据地。

    途中,武装交通员看他年纪大,为他向当地老乡动员了一匹骡子,可是崔毓麟先生说什么也不肯骑,并坚持说:“lady first(女士优先)!”,一定把骡子让给同行的女青年来骑,女青年当然也不肯骑。

    就这样,崔毓麟先生坚持同青年一样,翻山越岭、过沟涉河,步行到达周庄。当时张书记代表根据地政府去迎接他,一见面崔先生就对书记说:“有个朋友对我说,你可以参加抗日,但是不要加入gc党。”然后冲着我呵呵笑着,那表情分明在说,我这不是投奔党了吗!

    董鲁安、王西徵和崔毓麟等高级知识分子离开敌伪统治的北平投奔敌后抗日根据地,在国内外产生很大影响。1946年马歇尔、张治中、周恩来各自代表美国政府和国共两党三方就军事调处在武汉开会时,司徒雷登曾幽默地对周恩来说:“我们燕京大学给你们提供了不少干部,其中教授就有董璠(董鲁安)、崔毓麟等。”

    此外,燕京大学教授聂崇岐、中国大学校长何其巩、教授孟昭威,北大医学院教授方亮(朝鲜籍),北大工学院教授黎锦炯、周子健,医学界的吴继文、余贻倜、郑剑庵等同我地下党建立了联系,直接参加抗日工作或给予支持帮助。铁路学院的**员张力还团结了日本进步教授吉田力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暗渡陈仓第二节 紧锣密鼓

    这人呢别瞧着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不一定将来不是个人物,交往的三教九流的人物呢,也不一定都是骗吃骗喝的,没准里面就有那鸡鸣狗盗之徒的,关键时候能救下一命的。

    赵家这大公子虽说胡吃海喝的五毒俱全,可人还算仗义,可能是继承了他那当协统的和当厨子的两爹的秉性了,都是讲义气的人,所以平时也没少做那不吝啬金钱解人危困的事,狱警就是都得过他的好处,没忘了旧交情的人。

    这道上的人还有一个特点,他要是看你对眼了呢,不仅不为难你,没准还送你银钱交你这个朋友,要是看不上你呢,你就是八抬大轿金山银山的去交往,他也不正眼勒你。

    在这点上这管家就犯了一个忌讳,不管是过去和现在,监狱里两种犯人呢最挨狱警和同监牢犯人的欺负,吃软饭诈人财色的,鸡奸犯或者是强奸犯。

    管家就正好犯了这头条的忌讳,是个爷们都瞧不起这种没骨气的爷们,他还上杆子的去求人狱警帮他,那不正好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吗。

    管家这龌龊事办的人神共愤的,道上的朋友也就忌惮他背后的鬼子,才没弄他的,还能依着他在监牢里弄死赵家大公子吗?所以钱是收了,可转脸还是和赵家大公子喝酒吃肉的。

    瞧见了吧,这道不平有人铲,人不地道有人管!

    他这正心烦呢,事了不上,还老挨皇军的骂。所以呢朱老先生他们一说赛社火的事情呢。这家伙觉得是个好机会能让皇军高兴下呢。就满口的答应了。

    汉奸就去和鬼子的队长说了,说这是让北平来的高官们,看看保定这得民众是多么的欢迎皇军,真心实意地要给皇军展示下中国的传统民俗啥啥的,没想到呢宪兵队长榆木脑瓜子还是不同意!

    可是正好呢天皇特使在驻军司令的陪同下呢,来宪兵队这视察,听说了此事,他们两反而特感兴趣。当下就和驻军司令和华北方面军的参谋长建议,可以让老百姓搞一下活动嘛,这也是能宣扬大日本帝国王道乐土的好机会吗。

    还是特使的面子大,此言一出,宪兵队队长也不好说什么了,当下就同意了赛社火的事情,让商会出面呢去张罗,宪兵队和警察局的负责维持治安。

    朱老先生回来让老仆人按照早先约好的联络方式,去棺材铺子给张书记送了张条子,简单说社火的事情办妥了。张书记接到信大喜,开始布置初八晚上转移的事情。

    话分两头。还得说下军统那边,跤会上和杨棒子、水车王一起和鬼子斗了一家伙呢,麻克敌没摔过瘾,就斗败的蒙古跤手,他还和鬼子交手呢,风头呢也都杨棒子抢走了,还想拿鬼子出出气呢,没想到枪响了,他被人群裹走了。

    和杨棒子一样,他回去也被军统华北区的书记刘文修狠狠批评了一通,倒没关禁闭啥的,严令他带领行动组和情报组,开始围绕刺杀天皇特使部署队员们的行动。

    我党呢是把所有能动员的力量呢都调动了起来,城里的负责监视鬼子的动向,城外的分成几个组,有去火车站上接站的,有负责安置转移来的学生们的,有在鬼子和伪军的据点外负责监视的,有在堡垒户家里准备武装护送的。

    军统这边呢,情报组和行动组的也围绕着总督府的周边地形呢,布控了十多个点,组员们化装成提篮小贩,乞讨者,掌鞋的,摇铃算卦的,刘文修呢坐镇年前盘下来的一个小铺子里,做起了小老板。

    情报组的负责查明总督府周边所有鬼子的驻军和机关的位置和大约人数,办公时间和进出人的规律,包括街上的巡逻队的人数和巡逻的路线和时间,巡警阁子里的警察们的交接班时间和人数等等。

    行动组呢就盯着出来遛马的鬼子,骑马走完整条路线的时间,分段所用的时间,有没有特别停留的地段,随行的护兵人数和装备啥的。

    我党和军统这都忙活起来了,这城里的老百姓们也被豁弄起来了!

    朱老先生那边呢说通了鬼子们同意了赛社火以后呢,也像换了个人一样,腰也不弯了,腿也利索了,把保定城里相熟的商人、地面上的名士、四城的德老望重的都召集到他的府里,开了五桌酒席,把要大办社火的事情说了。

    这好几年了保定城里都是死气沉沉万马齐喑的了,这一有人挑了头说要办社火呢,都是喜出望外呢,有那胆大的就问了,是鬼子让办的吧?朱老先生呢就拿自己的人格担保说是他张罗的,鬼子是同意了,这是咱中国人自己的社火。

    这就成了,自己人张罗自己人办,还是中国的老百姓呢来看,鬼子也点了头不干涉,这心里的火苗子就点着了!

    南城的苦力多,那下了力气的重头戏就交给车行和货行了,北城的买卖家多,出彩的玩巧活的就交给他们,东城的呢过去道上的多,这就说了,舞狮舞龙这类他们包了!西城的大户多,告诉朱会长甭管了,头上戴的身上披的腰里围得手上用的,他们都包了!

    至于城外的十里八乡离的近的呢,分头派人去通知,一个村一个队,几个村合伙出一个队也成,都约好了正月初八这天一大早总督府门前集合,这倒不是讨鬼子的好呢,这么多的社火队伍,也就总督府门前那块广场能放下。

    你说满城的都动起来了,这动静可不小啊,这就算是三拨人,还有一拨人也在暗中忙活着。

    别以为鬼子那边天皇特使一发话,就等着看那热腾腾的社火了,宪兵队和驻军加上警察、特务机关、治安联防大队等等所有的部门也开了会了,指定了一系列的措施,要求保定城全城赛社火的时候,全体出动,分片分区地维持治安和严查捣乱分子。

    这还只是表面上要动用几千的人力做的安排,陪同天皇特使来的隶属北平茂川总部的那一组人也开始活动了,实际上这伙人本来是要去腰山镇查特工小组被灭的案子的,但是因为特使到保定的头一天就出了旗杆子上人头的事情呢,就临时决定不去腰山镇了,先留下来等天皇特使离开保定去济南后再说。

    这两天他们也没闲着,已经从两名队长什么时间离开的总督府查起,一路追踪到聚福班了,那个裴级三的嗅觉是最灵敏的,再去了一趟聚福班后,就觉得老鸨说的话里水分蛮大的。

    老鸨子说呢两位队长来了后呢,嫌戏唱了一半了,又没有包间和姑娘了,闹了一气子就走了,看似合情合理平淡无奇的话呢,可要是裴级三一听呢,疑点就来了!

    为啥呢?这个英雄识英雄,流氓懂流氓!那两联防队长是个什么货色,裴级三虽说没见过本人,可一猜就知道是比流氓地痞无赖还要坏的主!

    都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主,说戏演了一半没看全,那就是故意来找事的,要按照流氓的出牌呢,起码找个包间白吃白喝白嫖一场,临走再卡要一笔钱,这才算正常合理的做法呢。

    老鸨说劝了一通就走了,那绝不可能!真要出这种结果,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场有能震得住两队长的人,二呢临时有事走了。

    去聚福班是当地的警察局出的人带着裴级三去的,他没露出身份,只是让负责讯问的警察按照他说的话去问的老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暗渡陈仓 第三节 越乱越好

    这是职业病,这种职业特工从来不上第一线去讯问嫌疑人,都是躲在后面察言观色的,然后根据经验来判断嫌疑人说的话真的还是假的,老鸨回答起来轻描淡写的从容的样子就先引起他的裴级三的怀疑了。

    所以呢裴级三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这个老鸨说的话有问题,就把他带来的人分成三拨,一拨二十四小时监控聚福班,查经常进入这里的客人。第二拨呢开始抓趴窝在平康里一带拉活的黄包车和马车夫,找出出事当天晚上在这里等活带的都是那些人。第三拨呢查两名队长的社会关系,亲朋好友和过往的仇敌啥的都要一查到底。

    不过呢就在有点眉目的时候,已经查到绝大多数那天在聚福班看戏和过夜的客人时,又出了跤会上鸣枪的事情,就临时中断了聚福班的案子,转而查起地下党来了。

    反正呢这裴级三呢是生性的多疑,尤其是叛变跟了鬼子后,更是整天疑神疑鬼的,他就觉得这保定城里不对劲!

    凭感觉就觉得这城里是暗流涌动,城外是危机四伏,尤其是得知初三的晚上城外十多里的据点被八路的游击队袭扰,西边的封锁线和壕沟那有八路的正规军也出动了,裴级三这心里就上火了,可就是找不到这个突破点!

    越是上火吧,还越是来事,这不还没理出头绪呢,赛社火的事情又来了!他们是专门负责特使安全的,没法子只能把办案的几组人都撤回来。关门研究怎么保护特使看社火比赛的时候的安全保卫工作。

    跤会那就是鸣枪了,没对人打,这要是特使去看赛社火挨了枪,有几个脑袋也保不住啊!

    瞧见没,都是乱糟糟的!这种敌人也乱,军统也铺开,老百姓热火朝天的情况下,我党自然是如鱼得水的!越乱越有利!鬼子城里的人手不够,已经从车站码头和城外的十多个据点抽调人手了,这对咱们趁着赛社火转移人是非常的有利。

    只有一个人很郁闷!谁?杨棒子!他目前在蹲禁闭。执行的方式就是在堡垒户家里一步都不准出院子。就在屋里学习,张书记留给他一堆书,全是理论书,没一本小人书。看的杨棒子脑浆子都疼!

    关禁闭期间呢小梁子他们来过两趟。想看看他。都被堡垒户这家的交通员给挡回去了,说领导吩咐了,不到正月初七不放出来见人。还得写五千字的读书笔记!

    这和要杨棒子的命也差不了多少,装扮成商人的二秃龙隔着院门朝杨棒子一抱拳说:“兄弟!保重!”

    还是小梁子贴点心,告诉杨棒子个好消息,上次他们护送北平的教授过封锁线,老三团那边带队的连长呢就是在娘子神村和他们一起打过鬼子的那位,让转告杨棒子,老三团又换团长和政委了,新团长杨棒子认识,姓个肖!

    就这消息着实地让杨棒子高兴了半天,老三团前段时间弄个窝里横的家伙给豁弄了一气子,刘大屁股也被整走了,那战斗力一下子就下来了,这回好,军区终于明白了,换上了肖团长。

    这个姓肖的是红三军团的老人了,和杨棒子都是红三军团这一系的,所以杨棒子一听是肖团长来带老三团了,心里自然是亲切和高兴。

    这个肖团长何许人也?不多说,就说长征里的几件事,我党历史上的长征那的的确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军事史上的壮举,其中一方面军走的路程最多,打的恶仗也最多,出彩的战例也多,其中有一个抢夺绞平渡巧过金沙江的战例,就是这位肖应棠指挥的。

    肖应棠资格颇老,他是陕西长安人,1914年出生,1929年15岁就参加了大冶兵暴,后来就职于红3军团。长征时在云南宿营的一个半夜,肖应棠起来查夜,碰上周副主席,让肖应棠到他住的地方坐一坐。

    周副主席问:“你们5连还有多 少学员?”肖回答“在遵义、土城战斗中伤亡了一些,现在还有120多人。”周副主席说: “你们5连在遵义、土城打得很好,要保持这个光荣呀。”谈话后还热情地请肖应棠吃夜餐。

    肖应棠开始还不明白周副主席为什么那么关心5连,第三天,干部团团长陈赓把肖应棠叫去交待任务:“中央决定我军北渡金沙江,把抢夺皎平渡渡口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团,我团决定以2营为先遣支队,你们5连为前卫连。”

    肖应棠带着5连一口气赶了130多里地,来到金沙江畔,不声不响地解决了江边的保安队,掌握了渡船后,肖应棠立即带1、2排过江,解决了毫无防备的守敌。有资料说,当时同时布置了红1军团在龙街过江,红3军团在洪门过江均未成功。

    后来红1军团和红3军团连同中央都是在皎平渡过江的。肖应棠的5连长征抵近陕甘根据地时,只有48人了。陈赓还把打掉一直跟在干部团后面当“尾巴”的马家军骑兵的任务交给肖应棠。肖应棠指挥5连阻击了马家军骑兵一个营的进攻,砍掉了“尾巴”还缴获了五十多匹马,全连从步兵一下子变成了骑兵。

    红三军团出来的人善打恶仗,带兵也严,这都成了传统了,这一听见肖团长来了六分区带了老三团,杨棒子不仅仅是高兴自己的老战友去指挥灌注他心血的部队,更高兴的以后又能和三军团出来的人并肩作战了!

    也是因为盼着下次的护送任务时,能见到肖团长这位老战友,所以杨棒子居然能坐的住了,老老实实地闷在屋子里看了三天的书,不是假看是真看的,还真就看出了些体会呢,张书记要求的五千字读书笔记,人家硬是写了一万字的!

    他坐在炕上用草纸和铅笔头写笔记的时候,保定城里可有个人对他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红玉姑娘这可真是动了情了!

    杨棒子从聚福班走了以后,当天晚上红玉就失眠了一整夜,把自己这二十来年能记起来的往事都过了一遍。

    从全家从河南出来逃荒,娘是怎么死的,咽气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嘴说不出话来,看看她又瞅瞅其他的孩子们,那意思她懂呢,自己是老大,得照顾弟弟妹妹们。

    弟弟妹妹其实啊是连饿带水土不服的,到最后吃点东西进去就吐,吐着吐着就吐了黄水,等黄水也吐不出来,人也就咽气了。

    要不是有个好心的郎中看了她大弟弟的病,说这是水土不服导致的大腹病,就是腹内积水,现在说估计就是急性肝炎,能治可是得花钱,不是为了弄买药的钱,她爹也起不了卖她的心。

    红玉呢自己个也愿意被卖了救自己的亲弟弟,这个事上她不怨自己的爹,这都是自己苦命。等进了聚福班,挨打受骂的也比吃不上饭饿死强,何况红玉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变故,心性成熟的就早,老鸨的话她能听进去。

    破了身成了窑姐了,这辈子就一个愿望,多攒钱,赎了身回老家去找到爹和弟弟,给他们置房子置地,完事她就寻个姑子庵出家了事了,可以说自己的那份心从进了聚福班就死了!

    可是枯死的心思不等于就此湮灭了,世上最怕的就是这缘份两字,好事也是缘份坏事也是缘份,不来则已,一来就把人搅得翻江倒海的。

    自打一看见杨棒子,这红玉死了许多年的那份情思呢,就活泛着发了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暗渡陈仓 第四节 红玉出逃

    啥少爷孤老的谁都不想,单单把这个黑不溜秋的八路呢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慵懒地躲在房里不出门子,老鸨呢以为她害病了,也是怕昨晚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把自己的姑娘吓出毛病来了,就不让红玉接客了。

    没想到晚上聚福班里上上下下的都在传街上发生的事情,旗杆子上的人头还有城隍庙的跤会,听人形容的那要酒喝一对三的黑大汉来,小翠儿怎么听都觉得像昨晚上来的那个八爷,就跑回去和红玉说呢。

    这一添油加醋的表述啊,完了,红玉这颗心啊算是彻底的挂在了杨棒子身上了!再也拔不出来了!这就是典型的美人爱英雄啊!

    愈发地动了要从良随英雄而去的心思,这女人啊一旦要是对啥动了心,那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比男人的心劲都大呢!

    关在房里呢想了一会子,觉得这事呢得和小翠商量一下,就把小翠儿叫到密室里,嘀嘀咕咕地把自己的想法呢说了。

    这小翠儿一直跟着红玉的,自打也是穷苦人家出来被卖到聚福班,被指派给红玉当丫头,就一直存着心绝不将来挂了牌子当窑姐的,这一听拿自己当亲妹妹的红玉说想从良呢,举双手赞成呢。

    不过呢人小鬼机灵,小翠儿就说了红玉姐姐想从良,老鸨子不可能放她走啊,头牌啊最红的姑娘呢身价也最高的,不可能让她从良的,再说了从良一般都得有恩客赎身的。你像紫玉那就是赵家老爷出了两万块大洋才接走的。

    这一点红玉啊早就想好了,她这些年既没有胡乱地挥霍也没有包养啥小白脸的,更没有把钱投到放印子钱的大茶壶他们那,而是把那些恩客们私下赏的钱财首饰啥的,偷藏起来,隔一段时间就托朱老先生这样的人带出去。

    做这一手也有个**年了,红玉这姑娘和一般的窑姐确实不同,有心计不混吃等死的,她刚才算了一下,放在外面的少说也有个十万八万大洋的了。只要能逃出去躲起来。等风声不那么紧了,找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带上赎身的钱来找老鸨子,有人出面子又给了钱,老鸨子指定不追究了。

    主意一定。就安排小翠儿呢打着给红玉出去买零嘴的旗号呢。去朱老先生的府上呢。送了封信,红玉在信里直截了当就说了要自己给自己赎身,出来后做点对国家和民族有意义的事情。现在请求老先生给出个帖子,请她明天过府上出条子,好寻机脱逃。

    过去呢高级的妓女呢除了子班子里候客,还有很多类似于去赴宴会这样的业务,这都是达官贵人富商们撑场面用的,有些场合有这些风情万种的姑娘们在,事情就好谈。

    朱老先生一看这信就明白红玉这是不想再做这皮肉的生意了,想做回个清白的人,自然是大力支持的,当下就写好了帖子交给小翠儿带回去了。

    帖子上说府上呢要大请宾客,请红玉姑娘过来打个圆场走个茶围,时间是下午的四点到晚上的九点。

    老鸨子见了帖子自然没啥疑心的,朱老先生是聚福班的常客了,茶围是经常事了,何况都知道朱老先生身兼商会会长的职务,一个茶围有啥稀奇的,当下就答应下来。

    红玉姑娘呢办成了这件事后,就把随身的衣服简单收拾了下,房里的古玩字画现钱啥的一样不带走,首饰匣子都摆好了,她拢了下,就她房里的这些物件,按市价都得卖个万八千的。

    第二天下午走之前,留了封书信在首饰匣子里。路上过城隍庙的时候,借口要吃糖葫芦,让跟包的小厮去买的时候,趁机拉着小翠儿闪进了熙熙攘攘地人群,从另一个街口上了黄包车,奔了朱府。

    一到朱府呢,老先生随即安排红玉她们两换了男装,用他的汽车给送到了西城的铺子里,暂时躲避在这里。

    随行的小厮买了糖葫芦回来,一问车夫人哪去了,车夫还纳闷呢,不是说找你去了吗?这下坏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去人家朱老先生府上一问,看门的老头一问三摇头说没来过。

    回去一说,老鸨子脑袋一沉啊,人当下就慌了,去了红玉的房里,一看什么东西都在,就少了几件贴身的衣服,首饰匣子里珍珠翡翠的一样都不少,就多一封信。

    打开一看,就明白这丫头把自己耍了,这是私逃了!过去窑子里要是有私逃的事情发生,拿回来人不打死都得扒层皮的,不管是不是头牌的,否则今跑一个明跑一个得,老鸨子在窑姐身上花的钱合心血不都白费了吗!

    带着人就去了朱老先生府,闹着要人,朱老先生两眼一瞪说真没见到人,我这还着急呢,客人都来了半天了,红玉也没到的,客人都走了!我得面子还挂不住呢!还想找你说道说道呢!

    掰扯了一气子,来开会商量社火事情的头头脑脑的都到了,连日本人也来了,这老鸨子一看,都是保定城里跺一下脚颤三颤的主啊,还有小鬼子,哪还敢在这闹啊,只好忍气吞声地先回去了。

    回去这口气咽不下去啊,就把那随行的小厮打了个半死!正打着呢,裴级三跟着警察这不就来查两大队长的事情吗,老鸨子一想,红玉都跑了,这事更说不清了,干脆就装糊涂,咬死了说两大队长走了!

    不这么说,回头把红玉牵出来,人都跑了,那不就拿聚福班和老鸨子开刀吗!这点利害关系她还是懂的,所以就暂且把红玉的事情放下,先对付警察再说。

    红玉呢在铺子后面的小院躲了三天,每天都是朱老先生安排人来送饭送其他东西,嘱咐她们千万别露面,过几天送她们出城。

    由于鬼子同意社火表演了,四城里手下有活的人们就张罗开了,红玉她们躲着的这地界呢也起了个社火队伍,专攻那跑旱船和丑角,这两天天天在巷道和街上练呢,这天下午,锣鼓唢呐的震天响,围着看热闹的也发出阵阵的欢笑声。

    在小院子里不敢露面的红玉她们也听到院墙外的动静了,她们住的这院子是铺子后面接的一个跨院,是在原来的后院又开了个角门打通了隔壁的院子,以前是掌柜的一家住的,后来掌柜的辞了柜带着老婆孩子回了乡,新来的掌柜呢家眷在乡下没带来,这院就空了。

    有那么半拉墙外就是街巷子,红玉倒还沉稳,小翠儿毕竟还年纪小,喜欢热闹,在聚福班也瞧不见这街上的好玩事,也是这两天还算安全,就轻了那防备的心,搬过梯子来爬上去,露出头看社火呢。

    这一看出了事了!倒不是聚福班里的人瞧见了小翠儿,而是这一片的地界上有个巡警呢,前不久还是在平康里那一带当巡警的,刚刚才调到这西城来的,每天社火队在街上训练呢,他都得跟着维持秩序。

    老鸨子虽说明面上不找红玉了,可暗地里和警察局还有黑道上的人都打了招呼使了钱的,让帮着在四城八里的帮着查找呢,这个巡警以前没少见小翠儿跑进跑出的,他认识这聚福班头牌姑娘得贴身小丫头!

    当下凑近了,看的仔仔细细的没了错,就和上级告了假,一溜烟地奔了平康里了,闯进聚福班就找老鸨子,把见到小翠儿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带着人就回来要拿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陷囹圄 第一节 才出虎穴

    小翠儿还在墙头上看的兴高采烈的,一个劲地招呼红玉也上来看看,说害婆娘和蛮老汉演的可好了,那嘴里逗人的词是一套一套的,男的演的害婆娘还装羞弄臊的,逗的周围的人都捧腹大笑的!

    红玉呢微微笑着嘱咐小翠儿站稳了,别掉下来,她呢坐在小凳上,看着天上不温不火的太阳,心里想着那黑大汉,有些着急呢,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小院去和意中人相伴呢?

    下午的阳光呢暖暖地斜照在身上,自打初一雪停了,这天儿一天比一天的暖和起来了,院子角落堆的积雪,也开始融化了,洇湿了一小片的黄土地。

    红玉还在这出神地想着杨棒子呢,猛然间听见墙上的小翠儿惊叫了一声,还以为看社火看的入了迷脚下没踩稳从梯子上掉下来了呢,急忙回身去看。

    小翠儿没掉下来,是连滚带爬地从梯子上出溜下来了,用手指着墙外说:“姐,姐,不好了,大、大”

    “别着急翠儿,慢点说。”红玉立起身,轻轻地抚摩着小翠儿的后背。

    深吸了一口气,总算缓过来了,小翠儿这才着急地说大茶壶领着一帮人从街那头跑过来了!

    墙外的锣鼓点也乱了,刚才还欢声笑语的街头一下子嘈杂了起来,隔着墙已经听到了纷沓的脚步声到了跟前了。

    红玉拉着小翠儿想跑回屋里躲一躲,到了房门口,听到前院传来的砰砰地砸门声。停下了脚步。又拽着小翠儿到了墙根。小声地告诉翠儿,把梯子搬过来。

    两人合力把梯子竖到后墙上,那边也是户人家,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不过这会顾不上想了,红玉推着小翠儿赶紧上梯子,翻过墙去。

    小翠儿才哆哆嗦嗦地爬上墙头,前院的门已经被砸开了。这间铺子关张有日子里,啥货都没有,就留下一个老伙计在这看着铺子的,他哪挡得住如狼似虎的这群人啊,几拳就被打翻在地。

    小跨院的门也被擂的山响,眼看就要被打破了,红玉招呼小翠儿快逃!去找朱老先生!说完就一狠心把梯子放倒了,拖到跨院门那,用梯子和身体死死的抵住院门。

    小翠儿哭的眼泪吧差的,不过还行没吓傻了。慌神是慌神了,还有点主意。眼看着院门又要被撞开了,翻身跳下了院墙。

    隔壁人家是户本分人家,一家五口,男的在码头上是个抄记员,写帐薄的,女的在家带孩子织个布啥的。

    今这社火呢,男主人也去参加了,是跑旱船那队里的艄公之一,女的不喜欢看热闹,在家织布呢。

    女主人听见隔壁院连叫带骂的,不知道出啥事了,刚出了屋站在院子里听动静呢,就见自己家的院墙上跳下来个小闺女,还吓了她一大跳的!这隔壁以前住的是一家人,有日子空着了,没听街坊邻居说新搬来人啊,咋还跳过来的小丫头呢!

    瞅这孩子穿着也不像个穷苦人家的出身,还细皮嫩肉的,一跳下墙,看见她在房门前站着呢,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喊大婶救命啊!

    这本分人家的女人心肠都软,听那院的动静,骂骂咧咧地一准不是啥好人,这小姑娘看着可怜价的,身子还瑟瑟发抖的,就起了恻隐之心了,一把拉起小翠儿,进了里屋,打开炕里的一口木箱子,示意她躲进去。

    女主人带上房门,把自己的三孩子驱赶到另一间屋里,反锁上门,又去把街门打开了,张望街上的动静呢。

    墙那边大茶壶领着的打手们,怎么撞也撞不开被木梯子顶着的门,后来一搭一手的从门上过去两个人,一个按住了红玉,另一个去挪开了梯子打开了院门。

    大茶壶冲进来,看着一动不动也不反抗的红玉,干笑了两声说:“姑娘,想出来散散心和妈妈打个招呼吗,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俺们多担心呢。”

    说完一挥手,过去两个打手一条绳子就捆上了,嘴里还堵上了手帕,随后提着胳膊拖到了前院,铺门那早等好了一辆蒙着布帘子的马车,人一拖过来就塞进了车厢里。

    这边大茶壶指挥人又把院里院外,屋里屋外地搜了个遍,除了几件衣裳和小物件以外,没找到小翠儿,这不对啊,那巡警明明看见的小翠儿呢,红玉这抓到了,小翠儿不找到也是个麻烦呢。

    溜了一圈,抬眼看到了后墙,那墙头上的黄土坷垃很明显被踩碎了几块,喊过人来搬着梯子,大茶壶上去一看,那土面面上还有半拉脚印呢!心里一下就明白了,红玉那么拼死的挡着院门,就是让小翠儿从这跑了!

    一扬手几个打手鱼贯从梯子上爬了过来,噗通噗通地跳进了隔壁院,街门那的女主人听见院里的动静了,急回身一看,从墙上跳下来几个短打扮的男人,凶神恶煞的,三角眼到处的踅摸。

    看到女主人了,恶声恶语地问看见没看见从那院跑过来个小姑娘?一边说还比一边用手比量着身高。

    女主人也不搭话,一边往身后的街门指,一边往反锁着自己孩子的那屋走。

    几个打手刚要追出街门去,大茶壶心眼多,看着这女的往回走呢,就瞅见挂着锁鼻子的那屋了。

    走过去手就去开门,那大嫂一把打落了大茶壶的手,把身子挡在了房门前。

    大茶壶愣了一下,仗着自己身后人多,一挥手,三个打手过来连拉带拽地和大嫂撕扯开了,这妇女一旦叫骂起来,那可是响彻多半条街的!纠缠之中,大茶壶趁机扭开了房门,一脚踹开,冲了进去!

    这屋平时不住人的,放的都是柴火啊篦子啊啥的杂物,三个孩子靠在一起,躲在柴火堆那害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瞅了一圈没看到小翠儿,就觉地三小孩身后的柴火堆有问题呢,走过去伸手一扒拉几个孩子,就要去柴火底下套。

    那最小的孩子被大茶壶的手一扒拉,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当时就哭出声了!门外的大嫂呢一听自己孩子哭呢,以为大茶壶把对孩子下黑手呢,没命地挣进来,一头就撞到了大茶壶的腰上!

    这下没防备,被撞的脸朝下就趴在了柴火上,脸和嘴唇被干柴火给刺了几个血道子,火辣辣地疼,这下恼羞成怒的,爬起来抬腿就踹呢!

    这结了婚的妇女们,打起架来可不是没嫁人前那娇娇羞羞的闺女子呢,何况护子心切,那就和母狮子一样!就和疯了一样!

    大茶壶的这脚才抬起来,就被大嫂一把抱住,上去张嘴就咬啊!一口咬住了大腿上的肉就不撒口了!

    钻心的疼啊!疼的大茶壶嗷嗷的怪叫呢!院里的几个打手一听屋里这动静不对啊,急忙冲进来动手就想分开两人,连拉带打的,大嫂也不撒手,那稍大的男孩子也抄起了一根杠子,**乱打起来!

    一窝人打乱了套了,从屋里战到了院里,几个人合力总算把大茶壶和这妇女分开了,跳着脚地从地上爬起来,抄起墙角的顶门杠子,大茶壶举起来就要下死手了!

    可惜棍子举得挺高,还没落下呢,自己后脑就挨了重重的一击!都没工夫看是什么人打的,看什么物件拍的,大茶壶两眼一翻,这就晕过去了!

    人家大嫂可不傻,刚才把小翠儿藏好了,去开街门就是招呼街坊邻居地去喊她男人呢!

    男主人领着不少的街坊赶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大茶壶举棍子要打自己老婆呢,他抡起手里拿跑旱船的木头船桨,一下子就砸在了大茶壶的后脑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陷囹圄 第二节 节外生枝

    这女人护孩子,男人护老婆,那都是本能的要拼命的!大茶壶就是个窑子里的憨货,以为吓唬人家女人孩子的不当事呢,这下好,被人家男主人一船桨打晕了吧!

    跟进来的那些刚才还玩社火的街坊们,手里的棍棒和板砖就招呼上了!打的几个打手抱头鼠窜啊!拖着大茶壶也是拼了命的冲了出来,哪还顾得上还手啊,那街边上看热闹的老太太都上手掐他们呢!

    好不容易跑到了马车前,个个都是鼻青脸肿,脑袋上都是大包啊,身上酸疼难忍的,衣服也扯烂了,短袄到处都露着棉花,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和要饭的一样!

    一帮人跳上了马车,这才算突出了重围,赶马车的也是害怕啊,后面一帮子举着铁锹拨火棍的还追呢,那板砖还嗖嗖地飞过来呢,一着急,狠狠地抽了驾辕马两鞭子!

    这马可就上火呢,心说,你们跑人家民宅去胡闹,一帮老爷们欺负人家娘们孩子的,被人家给打出来,拿我撒气啊!爷可是有脾气的!一怒之下,咴咴地嘶鸣了两声,尥了两下蹶子,撒开欢地就跑了起来!

    和平时那又稳又有节奏感的小跑不一样,是喷着沫子的狂奔!不是一条线的跑,是忽而左忽而右的乱跑乱颠的!吓得街上的行人和汽车、马车、黄包车的纷纷闪躲啊!这是马惊了啊!

    本来呢应该出了这条街拐到南大街上往西去,这是回聚福班的路,马这一惊呢。赶车的也驾驭不了了。抽了几鞭子也不管用。这马一拐马头,就奔了东了!

    东边那不远就是城门,此刻呢一队骑着自行车的鬼子们刚刚从城门洞里出来,这是才进城里来的,他们后面是一溜的黑色小轿车。

    上午呢天皇特使遛完马,应邀和华北方面军的参谋长,去城东军营视察和宣抚才抵达的第110师团的部队。

    110师团把在满城和白云等地设立的基地都撤掉了,新又编制了一个旅团。因为前段时间三笠原亲王的事情,饭昭守中将和冈村宁次大将之间有些不愉快,所以呢参谋长特意呢安排特使来110师团视察下,拉拉关系,宣抚下110师团军官们。

    中午一起吃的饭,还观看了士兵们的军事操典,又弄了个小型的茶话会,两位特使呢和110师团的军官们聊的还挺开心的,小岛中佐呢还即兴表演了一次马术障碍。

    结束了视察,在护卫的开道下。一行人准备回总督府呢,这不才进城门。迎面的街上就乱了起来!

    开道骑自行车的都是些普通士兵,都是当初宪兵司令部从野战部队里随意挑出来的,长期在城里,单兵军事素质其实已经大大的退化了,这一看到踢跳怒刨的惊马过来了,吓得都丢下自行车纷纷闪避呢。

    眼看着马车就要到城门洞这了,从为首的汽车上打开车门,飞速地闪下来一个人,从开车门到闪到地上,身形跪姿刚刚摆正了,枪已经掏在手里了,啪啪啪地就是三枪!

    一枪打在马的左腿上,一枪打在胸口处,最后一枪打在脑门上,急速奔来的马车呢就像是一列劲驰的火车突然被一只巨人的手给挡住了一样,轰隆隆地翻滚到一旁去了!

    驾辕的马一倒地,身后的马车就带着惯性板了起来,在空中翻滚着,车把也折断了,车棚子也散了架了,车里的人被抛散了一地。

    开枪的人这才慢慢立起身来,冷着个脸慢慢地走过去,照还在地上蹬腿的马,又开了两枪。

    这时候那些被吓得四散躲避的鬼子护兵们,看到马死了,马车散了,这才从街边上冲过来,端着枪把地上那几个被抛散出来的人围了起来。

    一路被颠簸的,加上刚挨了揍,本来就被打的脑震荡啥的直迷糊呢,这下突然被抛到空中,又落在了地上,一个个地都摔晕过去了,只有一个没啥大碍,挣扎着坐起来了。

    红玉姑娘被捆上后塞进车里,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按着她,后来挨打的那帮子又钻了进来,她的身前都是聚福班的打手们。

    车子因为惯性被弹到空中,翻滚的时候车厢里的人都被甩了出来,红玉呢在最里面,是最后一个被抛出来的,落地呢正好身下是两个比她早出来的打手,有他们垫着,红玉除了摔得有点迷糊,身上倒没啥伤。

    挣扎着坐起来,一看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端着刺刀的鬼子呢,一下子愣神了!不明白这怎么还出来鬼子了呢。

    开枪击中疯马的就是裴级三,他坐在头车里看到马车过来,心里大惊,还以为是地下组织驾车还刺杀天皇特使的,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开门下车要狙杀驾车的马,把车拦住。

    等到护兵们把马车里甩出来的人都控制了,他走过来一看,一个个的破衣烂衫的焦头烂额的,也看不出个人样子来,就那个女的眉目清楚些,可却被绳索捆着,嘴里还有东西堵着。

    伸手把女子嘴里的手帕掏出来,看了一会,不认识,看长相和身上的衣服不像是个穷人家的,虽说云鬓散乱脸上尽是土的,也难掩天生丽质,这是个美人呢,裴级三这人不好色,也一下看的有点走神了。

    没等他问呢,这女子抽抽搭搭地哭上了,只哭的梨花带雨的,听着叫人心疼的很呢,裴级三问了两句诸如做什么的家在哪里为啥被绑着这些男的是啥人之类的话呢,那女子也不回答,就是小声的抽泣着。

    正在这会呢,天皇特使过来了,一帮子军官护着他们,过来看是什么情况来了。

    裴级三见也问不出啥来呢,就和特使汇报说不管是什么人,建议先都带回宪兵司令部去再说,这地方乱糟糟地,还是早点走的好,话音还没落呢!越担心发生的事情还就出了!枪响了!

    小岛呢比较好色,隔着裴级三呢看见地上坐着的是个年轻女子,就弯了一下腰想看仔细点女子的模样,就在他弯腰的一瞬间,一颗子弹贴着他的头顶就过了过去,打中了他身后一名宪兵队的尉官!

    东城门里呢,一进来呢是三条道,贴着城墙根分别向南北延伸出去两条小巷子,正对城门洞的就是莲花池大街的东段,刚才马车呢就是从这条大道上过来的。

    两边的巷子口呢,一字排开就是一溜子的古玩店啥的,这里是保定的古玩旧货市场,平日里人多,过年呢这类的店铺都要到初八才开门,此时除了一些赶路和附近看热闹的居民呢,也没啥人。

    方才裴级三一开枪,看热闹的都跑了大半,就有不多的十来个人躲在巷子里和廊柱子后面,探头探脑地瞧稀罕呢。

    其中有个穿着一身旧棉衣裤,蹬辆破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个铝饭盒子的主,从马车冲过来到枪声响起,再到鬼子们冲过去,他始终连人带车停在南边的小街口,没动窝。

    这身打扮一看就是保定小东站上,货运站台扛包或者是打杂的,脖子上系着毛巾呢,那种铝饭盒子只有在鬼子手下干活的人,才有机会弄到的。

    天皇特使一从门洞子里走过来,离着南街口也就三十来米的距离吧,这伙计就悄悄地打开了饭盒子的盖,把饭盒子摘下来搂在了怀里。

    瞅准了被围着的这个特使,慢慢地从饭盒子里掏出了一把小手枪,大约摸地瞄了一下,趁着特使探身子的机会,抬手就开了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陷囹圄 第三节 又入狼窝

    赶巧了,这伙计一开枪的瞬间,从人堆里探出身子的小岛中佐呢,弯下腰了,阴差阳错地躲过了来袭的子弹,站在他侧后的那军官就倒霉了,被一枪正中心窝子!要不弯一下腰,这颗子弹就正正好地打中小岛的左侧太阳穴。

    别说这小鬼子的军官还是有点武士道的舍身救主的意思的,那被打中了胸膛的军官都没顾上去捂自己的伤口,往前一扑,就压在了小岛的后背上,把特使压在了地上,小岛措不及防呢,啃了一嘴的黄土。

    同时周围的军官们都蹲下了身,把早川围在中间也按倒在地上,裴级三最机敏,枪一响就蹲下了,才扫了半圈就看到了南边巷子口的骑车人!

    那人手里的枪口还冒着烟呢,估计正在想是接着开枪还是逃走呢,没等他动作呢,裴级三手里的枪就响了,两颗子弹一颗打在了自行车的轮毂上,一颗打中了骑车人的左腿!

    腿上挨了枪,身子一趔趄,连人带车就歪倒在巷子口,也不含糊啊,骑车人撒开了车子扶着伤腿往这边又开了两枪,跳起来就蹦进了小街里。

    鬼子装备的南部“十四年式8mm半自动手枪呢,就是老百姓叫的王八盒子,虽说威力啊保养啊啥的都照盒子枪等差远了,故障率还高,不过呢有一样还是不错的特点,就是其细长的枪管,对瞄准的导向起到了良好的作用,瞄准基线却长达200mm,虽威力不大。但精度较高。

    裴级三对这种枪使用的非常熟练。平时对配发给他的枪保养的很上心。所以呢才一出枪就颗颗子弹打在疯马的要害处,伤腿使其跌倒,打心脏部位和头部,都是一枪致命的打法,防止疯马再跳起来。

    这打刺客也是一出枪就显出了裴级三这老牌军统特务的技战术高超的地方了,一般士兵一准是开枪就打人,可裴级三第一枪是先打的自行车的前轮轮毂,过去的老自行车刹车时装在前轮轮毂那的。需要刹车的时候,倒档回脚蹬子刹车。

    一枪打中轮毂那,就把车轮打烂卡死了,这车就没法骑了。随后第二枪才打人的腿!如果不先打自行车,打伤了人,他还能蹬着车跑,拐进小街巷,一溜烟就追不上了。

    打坏车再打腿,这人就是再有本事也跑不远了!裴级三真是老奸巨猾啊,被军统训练多年。又被日军的茂川大佐重点培养,还真就成了特工里的佼佼者了!

    那骑车人受伤后开的枪就失准了。没打到人,裴级三趁着他扭身进巷子的时候,几个侧滚翻加蹲身小跑就贴到了民宅的墙根,略作闪避,就冲进了巷子,几声枪响后,骑车人腿部又中了两颗子弹,彻底倒在地上逃不掉了。

    裴级三没停留,跑的更快了,几步冲过去,一掌打开了地上那人的手,又挥起枪托子重重地砸在刺客的耳根处,想吞药自杀的刺客立时就晕了过去。

    掰开此人的手掌,一颗白色的小药丸已经都被汗水浸的变软了,裴级三站起身,冷冷地瞅着地上晕过去的刺客,心想,自己还是有预感的,果然是军统的人来保定了!

    前面咱们说过,这白色的小药丸是氰化物,水溶性的剧毒药物。裴级三知道这种药物只有**和日军里的高级特工才能配发的,当时中国自己还合成不了这东西,都是从国外进口的。

    那刺客能有这玩意,说明他在军统里也是个中高级的特工,这玩意指定是为刺杀天皇特使这类的绝密重大行动配置的。

    那把小手枪,蓝旺旺地枪身,一看就是国民政府下属的兵工厂,仿制的勃朗宁小型9毫米手枪,是专为特工定做的,当初裴级三就有一把这玩意,他嫌这小型枪威力太小子弹又少不爱用。

    后面赶过来的护卫队的组员们,围过来准备把躺在这得刺客抬走,裴级三给拦下了,让他们快去城门那,把刚才枪响时在附近的中国人,全部抓起来!

    为啥啊?他知道这种刺杀行动,军统绝不会就派一个人来孤身行动的,一般最少都是三人或者五人一组,互相掩护的,这开枪的应该是担任主要刺杀的枪手,还应该有望风的,掩护的等等。

    地上受伤的这个就交给赶过来的宪兵了,护卫队的都是从北平来的特工,他们的注意力是挫败整个军统的刺杀人员。

    把胆大的刚才看热闹的抓了十多个,连周围的几处民宅里的人也没放过,一并都捆上带走了,搜查了半天没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裴级三才下令收队回宪兵队去。

    两位天皇特使呢被军官们早就护着钻进了汽车,风驰电掣地回到了总督府,小岛呢洗干净了嘴里的黄土,和胆小一些的早川还显摆呢,说自己是天皇保佑,没挨枪子。

    一批批的军官们听说特使在城门遇刺了,都急着过来探视和慰问呢,小岛和早川呢心不在焉地哼哼哈哈地支应着。这小岛的心不在焉呢是起了色心了,刚才他可看到那地上坐着的美女了,惊为天人啊!临被塞进汽车时,还没忘了对宪兵队的军官说把那女子带上,别关宪兵队,送到他住的地去!

    早川呢,是真被吓到了,他不是那种骨子里就是军人的军官,这种突如其来的险恶变故,把他吓得心脏病差不点犯了,他这会就想回房里躺会去。

    还是宪兵大队长体贴人,看见两位特使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拦下了来探视的人们,说特使需要休息,大家请回吧。

    有人帮忙的,两位特使巴不得呢,就推说要回去洗一洗换换衣服,晚上再和诸位饮酒,各自回了房。

    这小岛呢回到了供自己住的单独跨院呢,告诉担任护卫的特工,谁都不见一律拦下,这才推门进了屋。

    他以为屋里就那个被带回来的美女呢,没想到屋里是两个女人!那个被带回来的女子已经被松了绑,正坐在凳子上抹着眼泪小声的抽泣呢,另一个女人站在她身旁,一边小声地安慰劝解着,一边用梳子给她整理蓬乱的头发。

    一看站着的这个女人呢,小岛还愣了一下,房门都忘了关。屋里的两人呢也听见了房门响了,一抬头看见是小岛进来了,抽泣的那个也哑了声,站着的那个脸上堆了笑了。

    坐着的就是红玉,站着的那个谁都没想到,是赵家的那位四奶奶,聚福班的前二把交椅也是头牌的紫玉!

    她怎么来了?这话啊还得从她的相好的,那位赵家的管家小白脸子说起!

    外面人传呢说是这紫玉呢天生的破烂货,当了婊子不说,嫁了人还偷汉子,偷了汉子害了自己的丈夫,竟然还和日本人睡在了一起。

    其实呢这里面另有隐情,当初紫玉呢和红玉两个是聚福班的顶梁柱,红玉呢心气沉稳,心劲高就想遇上个侠义之人好从良嫁人,紫玉呢是个咬尖要强的主,一心呢要争那头把交椅,可是争来争去,毕竟那做女人的手段上就差那么点度,把握不好,始终也没从了愿。

    本来赵家那位厨子出身的老板呢,最初是想给红玉赎身讨回去做四房姨太太的,无奈人家红玉看不上他那一身的囊囊肉,再说了自比梁红玉的姑娘等的是韩世忠,不是一个厨子。

    一来二去的碰了几次鼻子灰,赵老爷呢也就死了心,紫玉呢就使出浑身的本事呢,终于把赵老爷迷倒了,给她赎了身做了姨太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陷囹圄 第四节 拆白党

    要说这紫玉啊原本也没那么坏的,这民国时候不像封建皇朝时,动不动犯了法的大臣被抄家,家中女眷被罚没当官妓的,民国那会子基本都是人贩子买卖到窑子里去的。

    紫玉家和红玉家的情况差不多,丰年的时候呢能管个温饱,一遇上天灾**的不逃荒去就得卖儿卖女的,红玉呢是担心被卖了救自己的弟弟的,紫玉呢是被他爹偷着卖的,卖给人贩子的时候才6岁。

    她家原来呢还算是个中农,家里水浇地和旱地有个十多亩的,这样的光景在北方也就算不错了,可惜她爹在她三岁那年呢,被村里的二流子撺掇的抽上大烟了,还赌钱的,一来二去没几年就把家底败光了。

    把爹娘气死了,媳妇领着孩子回了娘家,房子和地都卖了换成鸦片烟了,最后实在没得淘换钱的地了,就偷摸打起了自己女人和孩子的主意,把紫玉哄骗着带到镇上,卖给了人贩子,十块大洋就把自己亲生闺女送进了窑子了。

    所以这紫玉对她的爹和那个家是没啥念想的,进窑子的时候年纪也小,吃的苦挨的打也多,逼的她就得学会怎么生存下去,眼前能抓到的就去抓,不想以后的事。

    这点红玉就和她不一样,红玉是十二岁才到的窑子里,过去老辈子,不少十来岁的女孩子就出嫁了,心智都成熟的早,所以呢红玉自打进了聚福班,就存着要走出去得那天,眼光就比紫玉放的长远。

    说白了呢。红玉这架子能端得起来。能把来客挡住也能接得下。紫玉就不同,一切向钱看,不分三六九等,拿钱就接客,所以呢,都说来聚福班最享受的两件事,是看红玉嫖紫玉,一看一嫖这就出来区别了!

    红玉呢心性沉稳。凡事不与人计较,紫玉呢幼年被卖挨打受骂的长成人,自然心眼小些,对钱看的重,本来是瞧着红玉不顺眼的,但红玉处处让着她,几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前几年呢紫玉呢也是动了情愫了,看上了一个老来聚福班给那些达官贵人们,打溜须拍马屁跑腿办事的一个小伙子。此人姓个付,城中的破落户子弟。正经的本事是一样没有,吹拉弹唱说个俏皮话的绝对在行。

    窑姐的没一个不想遇个恩客赎了身的,紫玉也不例外,也寄存了多年的积蓄了,想找个称心的主呢,从了良做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可惜前面说过,这目光短浅的人呢,看人也就不准了,只看了那外表是俊秀的哥儿,没想到这好皮囊里装的是一副狼心狗肺的。

    紫玉不知道,这姓付的小伙子呢并不是个纯粹给人家当跟班的主,这小子其实是个拆白党!过去说呢拆白党都是小白脸子,专门勾引良家妇女啥的出了轨,然后要挟一大笔钱财的,其实拆白党还有一项来钱的路子。

    这条来钱的路子更损,就是专门假冒了跟班啥的出没于聚福班这样的一等窑子,没事呢就和窑姐们插科打诨的,人长得俊秀,嘴皮子又利索,还会来事的,绝对有小白脸子的杀伤力!

    高等的窑子里的姐儿们,人人都有自己的私房钱,尤其是那些身价高有人捧的姐儿们,但凡有点心眼的谁不积存个钱防老的,花无百日红,等到人老珠黄门庭冷落的时候,卖身子挣下的钱还得养老呢。

    拆白党们就盯上这个了,拐骗窑姐的钱,比费劲地去弄良家妇女的钱财要省劲,一呢是窑姐们本来就思想开放,好上手,二来呢被骗了钱,也不敢声张,老鸨子虽说对手下的姑娘存钱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可你真要说那钱被骗了,还得招老鸨子打的。

    最重要的就是这第三点,骗了良家妇女的,为了保险就得时时防备着人家报复,尤其是一些事情败露了的受害者家属,给人家男人戴绿帽子,那还不往死的收拾你啊!骗窑姐就不一样了,窑姐本身就没有人身自由,也没有啥后台势力撑着,骗了只能认个哑巴亏!

    这紫玉呢就吃了个大亏!被这姓付的小子给迷上了,这小白脸子也知道紫玉是条大鱼,后他身后的那帮人一核计,就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把个紫玉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个女人不爱潘驴邓小闲呢?

    也就一个来月吧,就把紫玉积存下的一万多大洋,首饰珠宝啥的,都给弄走了,说是去收拾院落,投资个买卖,好吧紫玉早点赎了身明媒正娶过门呢。

    划拉的差不多了,找了个借口说去天津卫做买卖去,这人就不见了!一连气地等了三个月,也不见人影,紫玉有点慌了,找到红玉商量此事,那红玉一听就明白这是被骗了,当下按照姓付的留下的住址派人去暗访,压根就没这个人!房子院子倒是有,不过是租住的,早搬走了!

    就这紫玉还不信自己是被骗了呢,费尽心机地托人打听和找啊,终于在警察局长那得了准信了,他们也正抓这帮人呢,就是一伙子拆白党,连副省长的姨太太都敢骗呢!

    这下死了心了,也大病了一场一个多月没起来床,还是红玉和小翠帮衬着照顾的,这件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老鸨子也生气啊,托了人也想拿到那伙人呢,起码这钱弄回来不也落自己腰包吗。

    从此呢紫玉就和活死人一样了,连个笑模样也没有了,见了客人就和木头一样,这女人啊被情伤了就心灰意冷万念俱焚了。

    正好呢赵家老爷要讨这个红玉当小,红玉呢也是可怜紫玉这样半死不活的,就去和她长谈了一夜,说动了紫玉的心思,让她强打起精神来把赵老爷抓到手里。

    其实啊赵老爷也不是啥雅士,真要把红玉娶回家去,也没共同语言。倒不一定可心。像他这样暴富的主。无非就是贪图美色求个床笫之欢罢了。

    紫玉这次还真就听进去劝了,提起心劲来也拿出了看家的本事,一来二去就把赵老爷给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了。红玉那边呢又托了朱老先生等人呢给撮合了一下,这事就办成了,紫玉呢出了聚福班做了四奶奶。

    这人啊要是啥命啊,就是外人怎么帮你,你该着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按说当了四奶奶了,虽说是个最小的姨太太。又是做过窑姐的,可是大房那边呢不管家里事,大公子人又废物点心一个,二房三房都是小户人家娶来的小,生的也是丫头,喳舞不起来,紫玉要是进门能生个儿子,那这下半辈子就过的绝对的滋润了。

    才过了没几天的舒心日子,不用开门迎客了,专心伺候赵老爷一个人了。这冤家又找上门来了!

    那伙拆白党呢去外地躲了几个月,暗中探听的风声不紧了。就回到了保定,想再做几票就收手了,这几年他们也捞了不少了,这买卖不能干长了,做多了一旦炸了手,以前所有的心血都得白费。

    姓付的一回到保定就从街头的闲谈碎语中,听说聚福班的头牌紫玉嫁到赵府当了四姨太了,回去和几个同伙一说,带头大哥琢磨了一晚上,定下了派姓付的打进赵府,谋夺赵家财产的计划!

    按说呢这拆白党一般不会吃回头草的,做这种缺德买卖,都是一锤子的,不能找后帐的,这次让姓付的再找机会接近紫玉去,说穿了就是财迷心窍了!

    几个人做了分工了,有去接近赵家大公子的,交成朋友带着他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有假冒成乡下人去赵家的铺子上当伙计的,这姓付的就装成了乞丐,每天围着赵府沿街乞讨找机会见到紫玉。

    八月十五城隍庙那热闹啊,紫玉呢也是在赵府呢憋闷了几个月了,就带上贴身的丫鬟呢,坐着轿子去看戏,该着了遇上冤家了,才出赵府没多远,停下轿子让丫鬟买那街上井水洗的葡萄呢,被姓付的瞧见了。

    给附近的同伙们打了暗号,这就演了一出苦肉计,假装要饭乞讨呢被人打,还放狗追咬,一路逃过来,就撞到了紫玉的轿子这喊救命呢!

    紫玉呢那心里一直也没忘了小情郎的音容呢,一听轿旁喊救命的声音就和被雷打中一样,浑身颤抖起来了,撩开轿帘一看,一个邋遢肮脏的乞丐被狗咬的腿上血淋淋地趴在那里。

    让轿夫去喝退了追过来的人,打发了几个钱,讨了买葡萄的小贩一瓢水,用手帕蘸着水给擦了一下脸,这下看的仔仔细细的正是那日思夜想害了她半条命的冤家!

    姓付的也恰到好处的醒了,看见紫玉呢眼泪刷刷地流啊,抬到了僻静处,紫玉一问,姓付的声泪俱下地说了,他确实是拿着紫玉的钱去做生意的,没想到被人骗了,那伙人还想弄死他的,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路乞讨从天津回来的。

    等回到保定一去打听,紫玉已经嫁人了,他觉得也没脸再去找紫玉,这不就沿街乞讨混吃等死呢。

    这世上啊女人可怜,要是能一个个地都硬起心肠来,就没那么多凄凄惨惨的悲剧故事了!

    如果紫玉但凡心肠能硬点,不信了这小白脸子的说辞,打发他两个钱,以后说死都不见了,也许后半辈子也就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了,可偏偏女人那最大的弱点又害了她了!心肠软!

    瞧见曾经的心上人落到这步田地,玉树临风的主成了要饭的,这马上又动了恻隐之心了,这下又把几个月来的苦楚和切齿之恨呢丢到九霄云外了!

    先就近呢找了家小旅店,包了间房,给新买的衣裳啥的,让姓付的好好洗个澡将养几日,紫玉呢回去想办法。

    也该着这赵家有此一难,原先的老管家呢晚上多喝了几杯,坐在廊上挨了穿堂风的吹,中风了,人是没死,可也口眼歪斜半边瘫痪了。

    紫玉呢就吹了枕边风,说老家来的侄子要饭要到门口遇上的,给安排个能吃饱饭的差事吧,这会呢赵老爷正宠着这四姨太呢,说话好使!第二天就让把人领来过了目,这姓付的会来事呢,眼色也活,加上这侄子的身份不让人起疑啊,要说表哥那可就麻烦!

    赵老爷当下就定了先来府上跑腿,没多久赵府上上下下都被这姓付的糊弄的说人好呢,又有四太太的枕边风,这管家最终也就落到了姓付的手上。

    外面的人也顺利地把大公子正式培养成了花花公子,这进了一个院里,老情人也就重新厮混到了一起。

    要说紫玉有害人夺财的狠劲呢,那是胡扯,她没那个胆,后面赵老爷中风瘫痪暴死等等的事情,那都是姓付的和他同党做下的,紫玉呢是被一步步地拉着帮人家做成了这连环扣的。

    多半是为她那孩子的,这孩子是谁的紫玉心里清楚,要说她起了的坏心呢,也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将来能继承了家业。

    不过她被挟持着,那致赵老爷瘫痪的毒药,还有后来暴死的毒药,可确实是她亲手端去喂下的。也就是这时候紫玉才明白自己这是进了套了,想退都退不出去了,只能跟着姓付的一条道走到黑。

    姓付的掌管了赵家的家业了,可也起了更心狠手辣的主意了,他不想按照和同伙的约定,把得到手的赵家财产交到带头大哥的手里,暗地里用钱买通了警察局和便衣队,又做了一个私通八路的套子。

    借宴请的机会,下了哑药和迷药,把同伙都麻翻了,招呼警察进来都抓走,还没到审讯的时候,一个个地就暴毙在监狱里了。

    这下全世界都没人再知道他姓付的底子了,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上付老爷了。

    人就这样,**膨胀了也就忘乎所以了,为了攀上鬼子这条大腿,除了大把的花钱,还硬逼着紫玉去陪鬼子睡觉,在他眼里,紫玉不是他孩子的娘,是个工具而已!

    到此时,紫玉才明白自己开门带进来条狼,可悔之晚矣!她帮忙害人的把柄在这个人手上,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只能忍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浪淘沙 第一节 真相

    小岛这色迷迷地瞅着屋里的两个女人呢,咱们先不表要发生的事情,此刻城外的蛮子营石老汉家里,陕北来的特派员正召集了一次扩大会议,在讨论一份晋察冀分区来的简报。

    接到这份简报之前呢,保定交通站还没有到开始大批转移敌占区来的同志的时候,可接到了晋察冀边区和北方局的好几道通知,有需要保定站组织人帮助运粮队过封锁线的,有需要鬼子调动情报的,最让保定站同志们震惊的是根据地出了不少的叛逃者!

    41五月到42年的春季这多半年的时间里,整个晋察冀边区几乎到了最困难的时期了,咱们现在看到的很多都是一些正面的回忆,对当时真实出现的一些问题很少有人去探究,下面就是整理的一些晋察冀边区当年一些老干部和老战士的回忆,供大家全面的去认知那段艰苦的岁月。

    八路军也有逃兵吗?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啊从1941年开始,因为条件艰苦缺衣少食,八路军队伍也出现了分化。一些经不住考验、吃不了苦的人纷纷跑掉了。

    到底跑了多少?八路军从没有建立过准确的兵役数字,所以要查找到详细的数据很难。但有一点可以知道,在当年一分区周边的敌伪据点,曾当过八路军的伪军到处都有。尤其在易县县城的赵玉昆警备部,在满城的由特务控制的神星村据点,大都是由前八路军成员所组成的。这些人因为对一分区熟悉,所以为鬼子出谋划策。在鬼子进山扫荡时担任向导。为鬼子部队引路。对狼牙山抗日根据地危害最大。

    因为1941年,鬼子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进行的最残酷的大扫荡,晋察冀的财力、物资,尤其粮食的供应面临枯竭。

    晋察冀边区开始施行的精兵简政也影响到了一分区。好几支部队的番号被撤销、不少的军分区团营级的干部都要下到地方去任职。比如一分区的黄寿发要调走的命令还没有公布,训练科长李清川先知道了。看看两人的对话,就知道当时一分区的情况了。

    李清川参加了司令部的会议回来,对他的部下杨浩说:“大杨浩,咱们这个科不景气。几个人,最后只剩下咱们两个了。杨司令说没有必要单设一个训练科了,打算把咱俩合并到作战科去。训练科的职能由作战科统管,作战科我当科长,撤销训练科。”

    “那原来的作战科长胡克仁呢?训练科的那么多训练任务怎么办?”

    “一分区机构和干部都作了调整,胡科长跟着高鹏副司令、罗元发主任到雁北去。晋察冀军区把雁北地区归还给了一分区管辖,一分区决定设一个雁北指挥所,高鹏副司令和罗元发主任过去。原来的分区作战科长胡克仁也跟着过去。你原来的老上司、三团政委王建中调到了机关,任分区政治部主任。训练科与作战科合并以后,原来部队的训练任务由新的作战科继续执行。但眼下看来不得不先放下部队的训练任务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摸摸你的肚子。空空的,瘪瘪的。每天两顿饭,都是棒核、麦麸和黑豆。哪一样过去是人吃的?喂给牲口都不爱吃,还吃不饱。机关都这个样子,部队能好到哪里去?因为有自己团的小仓库,战场上的缴获所得,每天只比咱们机关干部强一点。吃这点东西,每天让你上下狼牙山一个来回,你顶的住吗?咱们现在部队缺粮这么厉害,连饭都吃不饱,空着肚子哪有力气搞什么训练?能瞄瞄准练练射击就不错了。”

    这话不假。那时李青川、杨浩每次结伴下部队,到各团去,因为肚中无食,走不动,无法连续长途行走,中途要停下来几次休息。半途中遇到的地方政府干部和老百姓各家,也都是穷的滴沥锒铛,几乎什么吃的东西都找不出来。他们身后跟随的几个战士,大都是本地人,道道多,有时从山窝里转一转、掏几掏,就能找出个南瓜、红薯、核桃、干枣、柿饼什么的。

    杨浩担心的对李青川说:“科长,叮嘱战士几句吧,不要犯了群众纪律。”

    李青川说:“放心吧,这一带过去我们常来,反扫荡这里是我们要走的老路。沿途的老乡熟悉得很,我们有粮时,也会常给他们留下一点。靠了互通有无,我们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吃了烤南瓜、烤红薯,又塞了一肚子杂七杂八的东西,肚子里有食了,人就精神了起来。又接着赶路。一边走,李青川沉思了一阵,对杨浩说:“这不行呀,咱们都这个样子,部队比咱们机关只多一两粮,能好到哪里去?看看咱们这个样子,他们别说跑动,走路都难。”

    杨浩说:“还记得去年秋季的反扫荡吗?小鬼子穿着大皮鞋,身上的背包装备也比咱们重,但爬起山来比咱们的战士还要快。杨司令用望远镜看着,心里起急,对黄参谋长说:这样不行,咱们的战士体力不行,走不多远就喘个不停,眼看着要落在小鬼子后面了。要参谋传话,叫战士们把背包都扔掉,空身前进,占领山头。战后回来总结,大家说,小鬼子比咱们吃得饱、吃得好,体力就好。咱们要有他那个军粮供给,爬起山来也不输他。”

    虽然人人都吃不饱,但因为人人平等,人心很齐。年轻人聚在一起,再饥饿也会好动。每天傍晚,只要这一天没有出差,分区司令部的人们都会聚在周庄村边的那块空场地上,训练科进行军事训练的木马、单杠、双杠。总会聚集着年轻的干部。在上面较量一下。木马、单杠、双杠的旁边就是球场。竖立着简单的篮球框。大杨浩是一分区有名的篮球迷,可杨司令一些人喜欢打排球。那时的操场上欢笑声可曾断过?

    因为生活实在太苦,分区的干部在42年那一年叛变的不少。训练科的参谋李铁石,春节前夕悄悄跑到易县县城里投奔40年初叛变的汉奸赵玉昆去了。这个消息不是组织上通知的,是李青川在管理排的战士那里偶然听到的。

    1942年的春节是阳历的2月15日。春节的前三天,李青川去管理排剃头。一分区司令部的管理排,是“几大员”的聚集地,除了警卫员单有个警卫班。其余司号员、通讯员、理发员、炊事员、卫生员,包括文书(书记员)、管理员、会计、采买(当时叫“上士”)都在这几十个人的排里面。

    一分区司令部的理发员名叫“宋扫光”,不知道是谁给起的外号,反正大家都叫开了,他真名叫什么?大家反而不知道了。抗战年间,凡一分区司令部的机关干部,恐怕没有人没在他那里理过发吧?那时的农民自由散漫惯了,所以管理排的理发员宋扫光那里从来又是讲怪话、传播各种小道消息的集散地。

    那一次李青川去剃头,但头没剃又匆匆跑回到训练科,对杨浩说:“在宋扫光那里听说。李铁石跑了。李铁石这家伙说老娘病了,要请假回家去看他老娘。但侦察情报科的便衣们说这个家伙跑到了易县县城里。投奔了赵玉昆。”

    李铁石是训练科的参谋,自然与科长李青川和参谋杨浩都很熟。杨浩背着的汉阳造二把盒子,就是李铁石换枪时有了更新的太原造,而把旧枪留给他的。科长李青川觉得过意不去,特地领着杨浩到管理科那个小枪械库去更换把新的驳壳枪。但那里的几把驳壳枪都是司令部更换枪械时淘汰下来的,找不出再好的来。杨浩说:“算了,这把用着挺好,不用再换了。”直到一年多后的42年,王栋从缴获的驳壳枪中挑了把好的,才给他更换了下来。

    李铁石是易县本地人,同棋盘陀老道李圆忠、40年叛变投敌的原支队长赵玉昆一样,早年间投军,吴佩孚的直隶军队。因为念过书,有文化,所以李铁石还有个正牌军校学习过的资历。行伍出身的李铁石枪打得准,指挥上也有一套,但不知犯了什么错误,从副支队长被撤职,到李青川手下来当训练参谋。

    说起来,两年来李铁石正经教给了杨浩不少东西。凡正规军校步兵科那点知识,李铁石都尽心尽力教给了杨浩。但41年一分区的黑豆生活,让他实在受不了了。他过去常说:“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嘴吗?老子说不定明天就没有了,再吃不好,你对得起自己这副臭皮囊吗?”

    李铁石是请假回家跑掉的。他跟赵玉昆的私交不错,所以跑到赵玉昆那里去了。自己科的人跑了,李青川有责任吗?没有。因为李青川没有批假的权力。李铁石请假回家,是向组织科请假的,组织科又向黄参谋长打了招呼。再说当时一分区上上下下跑的人多了,如果都追究连带责任,涉及到的领导就太多了,怕也追究不起吧。

    李青川又说:“别忙,还有呢。政治部也有跑的。你还记得当初拿着枪威胁要毙了你的那个小个子锄奸科干事吗?他也跑了,和李铁石一起跑的。也到了易县城里投奔了赵玉昆。这小子临跑,还把管理排的一支三八枪给拖跑了,管理排长被新来的徐参谋长叫去狠狠撸了一通,要他们管理排每天设专人看管枪支。”

    这个锄奸科圆脸的干事,杨浩的印象很深。1939年初,在锄奸科是吊打杨浩下手最狠毒的一个人。王栋对这个人印象最深,因为这个干事也是宛平县斋堂一带的人,跟王栋是老乡。在一次审讯中,这个家伙打累了,手拿着驳壳枪对准杨浩的脑袋说:“你小子招不招?再不招,马上就把你在这里给毙了。”

    王栋说他从老乡那里听说,当时被紧绑着的杨浩双眼一瞪:“呸!你个杂种养的小子真有种,就别废话,往我脑袋上打。老子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娘养的。就怕你小子没种,不敢打。”

    事后杨浩说,他在锄奸科关押,从来看见锄奸科处以死刑,都是挖个坑活埋,连大刀都懒得砍。锄奸科自己单有一个武装小分队,执行从逮捕、到看押、拷问,最后行刑处死。这个执行小队的人早就说过:“对这些人(被看押的人)不值得浪费一颗子弹。”

    在整个抗战期间,一分区锄奸科的前身是晋察冀保卫部下属的专门机构,接受一分区锄奸委员会和晋察冀军区锄奸部的双重领导。一分区锄奸科的干部,称为“干事”,有“明的”和“暗的”两种。

    明的不用说了,公开出面,抓人、打人、杀人,都是这些人干的,一看便知。至于暗的,比如打进易县县城抓回叛逃的一分区电台台长刘长生的工兵排长宁亚川,就是暗中的锄奸科干事。还有一个青年科干事蒋志刚,有一段时间表现成落后的样子,喝酒、打架、滋事之后叛逃到鬼子那边,但被敌人识破,最终被杀害。解放后得知,蒋志刚是锄奸科干事,暗中派出去执行特殊任务的。

    继承红军时期政治保卫局的一贯传统,锄奸部系统有自己逮捕犯人、看押犯人、押送犯人、拷问犯人、处决犯人的小部队。这支小部队从不上战场打仗,直接隶属于一分区锄奸委员会(主任由杨司令亲自兼任)管辖,所以比作战部队的干部战士拥有更大的权限。

    1939年夏天,冀中军区锄奸部的一名押送犯人的普通战士,竟然敢于自己作主,处死曾任冀中军区供给部部长的熊大缜。一个战士草菅人命到如此地步,其干部的无上权限更可想而知。

    那时,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被枪决。比如犯了死刑军纪或叛逃抓回来的八路军干部。1940年企图叛逃到赵玉昆处的几个红军干部(对外宣传说他们要私下另拉军队进行抗战),抓回来后,侦察科长袁彪和他手下的侦察股长被判死刑,就是由这支小队押送到晋察冀军区受审,审完后就地执行枪决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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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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