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山顶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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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给尹懋买新相机,一次买俩,给了芭比一个,全新的,尹懋不放心,拿来给德志看看,德志在网上一搜,发现此款相机非常好,告诉了尹懋,尹懋十分激动,不过,他马上沉下脸来问:“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德志也肯定地说。
尹懋很高兴,他马上问:“凭什么你们都有相机了,我最后才有?而且,连芭比也有一个新的,跟我的一模一样?”
这个问题,德志没有办法回答。他心里很清楚,这是领导的意思,没人能明白。
尹懋有时候犯傻,他更看中的,是怎样对自己有好处。
他和金莲是一个村的,金莲会巴结领导,领导当然也对她不赖,在相机方面已经领先了。金莲拿了这个相机,然后将相机带回村里,在乡亲们面前炫耀,因为当时村里的数码相机很少。
刘小姐给她相机的时候,说:“你要好好地拍项目照片,不要拍私人照片,每次结束工作回家之前,要把相机交给办公室集中保管,知道吗?”
她说:“知道,知道,不照私人照片。”
她表了态,刘小姐也相信了她说的话。谁知道,她没有执行,将相机带回家,拼命给家人拍照。她的家人很多,又添了一些人口,从孩子生到孩子长,都拍了照片。
孩子才生下来不久。很难看,像小老鼠,她认为美,拍来拍去的,将照片放在相机了,到了要看项目照片的时候,全会奶娃娃的写真照,其丑无比,她却乐得笑哈哈,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错了,弄错了。”
下次开会,又轮到她播放项目照片,还是奶娃娃。吃奶。在地上爬。笑,等等各式各样的姿势,当然。奶娃娃的身上,一定有一双大大的手,指甲缝里有着黑的灰。这就是数码相机的魅力,太逼真,太真实,她拍照的时候,可能没有将相机的尺寸调整好,弄得是高清晰度的,哪里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金莲拿了相机在村里炫耀,让尹懋听到了心如针扎,他郁闷,他不知道怎样向自己的老婆解释,忍气吞声了好多年,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后来的相机,比老相机要高级,另外,后来的相机比老相机贵,功能更多,更清晰。
办公室的制度形同虚设,没有谁不把相机带回家,没有谁不用公家的相机给私人拍照,久而久之,那刘小姐的**就慢慢降低了。
这是因为她所信赖的人首先坏了规矩,领导也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当然,最难管的就是芭比,她有骑在刘小姐头上作威作福的趋势,既然刘小姐是奴隶,那么,驾驭刘小姐本人,夺取刘小姐的财物,也就不奇怪了。
芭比和她姐在宿舍住的时候,曾经遭贼,电脑失窃,可这事不了了之,要是放在除了芭比任何一位同事身上,早就被扣了工资,不要抗辩,不需要解释,赔了就没事,不赔,那就暂缓发工资。
刘小姐掐不住芭比,掐其他同事还是管用的。
配了相机还不行,就又配了充电电池,当然,电池也是公家的,只不过,用的最多的还是公家,所谓公家,就是齐家,就是芭比,除了她俩,都是打工的,连刘小姐都包括在内。
一路走,一路说话,蒋门神有说不完的话,他在自卫还击战中,立了功,回家当了书记,从军方到民间,他的经历也算是丰富的。
他能说会道,当然,第一次和尹懋、德志打交道,还有很多不懂的,包括这次开会,怎样说,怎样弄,他都不清楚。
上了山顶,看到有一间教堂,仔细一看,是天主教堂。德志暗自佩服天主教的厉害,竟然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建教堂,传播福音,真值得学习。
教堂不大,但很醒目,德志觉得不管信仰什么宗教,都证明了他们有所追求,是好事。
这种信仰是对建立在对生活的态度上,在山顶,可以体会到生命的哲学,经历过辛苦,才能到达山顶,才能看到远处的美丽的风景。在山脚,看不到大山真正的样子,只有到了山顶,才一览无余,指点江山,感到心旷神怡。
站在山脚不知道山顶的风景,站在山顶,看到的不再是一种平面,而是立体的。远山只是一小部分,山的那边还有山,山外青山楼外楼,一点没错。
德志没有进去,他觉得那不是他该去的,听蒋门神说,信徒很有决心,这些建教堂的砖头,是他们一块一块从山脚背上山的,那些信徒从来不怕困难,定下了目标,就是一步一步地完成。扎头走路,到最后成就了辉煌,将教堂建立在山顶,让世人都能看到,让他们在孤单的时候,就成为双;让他们在绝望的时候,看到希望;在逆境中的行走的时候,如同走在顺境中。
德志听了蒋门神的介绍,比较感动,希望到这座教堂做弥撒的越来越多,也希望每人都一心向善,让民风更加淳朴,让所有的人都能体会到信仰带给人的改变,从改变当中,感受到有信仰真好,坚持自己的信念,让自己活得更加踏实。
在教堂附近有一长排房子,德志、尹懋被邀请哦啊进去,他看这房子,像是过去集体所有的房屋,比一般的村民的房子要显得高大一些,另外,房子的结构也很有意思,全是土木结构,木架在墙里面,地面由水泥砂浆做成的,磨损时间长了,看上去像镜子一样明亮。
可能山上的泥工很厉害,技术高。用心做事,慢工出细活,将地面弄得非常艺术。出门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女主人,她很热情,招呼大家坐下,然后拿了核桃水果出来,请大家吃。
水果还行,核桃真没办法,女主人拿出了一把斧头,吓了德志一大跳。她说:“来。用斧头砸吧。”
德志想,这样不行吧,砸重了,核桃壳和核桃仁一起。玉石俱焚;砸轻了。没有效果。不轻不重,砸开一块之后,剩下的还要用手去掰。掰来掰去的,把手指都弄疼了,还是不行。关键是核桃肉,在硬壳里面,看得见肉,却吃不到,干着急,没用。
德志没有砸核桃的技术,采用传统的方式来做,恐怕弄坏了人家的门。以往德志总是将核桃放在门框和门之间,关上门的时候,可以挤一挤,夹碎核桃,然后再将核桃壳弄开,吃到里面的肉。德志不想这样,关键是怕女主人不高兴。
女主人介绍说,这里原来是个学校,村办小学,后来改成了供销社,都是集体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供销社不行,村里也没能力来管,就将供销社盘给了个人,村里欠女主人很多工资,没办法,只有将该发给的工资,用房子来换,这供销社就算易主,女主人成了女经理。
蒋门神说了来意,她很愿意去组织人参加群众会,说干就干,她到附近招呼一些人过来,远一点的她就用电话来通知,总之,她让她这个组的所有人都清楚有这个水利项目,让想参与项目的都来参与。参与的人越多,说明效果越好。
蒋门神就需要这种效果,他看尹懋也很高兴,吃着水果,不用再走路,咋说都是好的。召开一次群众会很不容易,因为人们居住比较分散,出门就要爬山,各个农户都分散在各个山窝或者山坡的密林当中,不容易发现房屋,更不说要找到他们了。
他们来,就说明组织者有威信,赢得了大家的信赖。
女经理在山顶开店,人缘关系好,对手头上有点紧的人,她也不立刻要钱,而是记账,让有需要但没钱的人,可以赊欠,让他们有面子度过难关,天长日久,人们都信赖了她,她也成了组长夫人,实际上在做组长才干的活儿。
她老公是真正的组长,但是,组长夫人这个地位,在深山里还算有威信,可以代理组长做的事,代言组长说的话,总之,是让组里的成员可以体验到她的服务。
乡村教师的嘴巴一般都行,经常教孩子,肯定练就了好口才。加上后来开商店,以前教孩子的数学都用上了。
大家陆陆续续地来了,大家坐好,蒋门神说:“开会了,开会了,有些人还在路上,大家都很积极,我们一边开会,一边等吧。这是慈善基金会的两位先生,一位姓尹,另一位姓姚,你们可以称呼他们为‘先生’。大家欢迎!”
他的话音刚落,人们就开始啪啪啪地拍巴掌起来,声音响亮,令人振奋。
蒋门神做了个手势,说:“大家安静,大家安静,现在请二位先生为大家讲话,大家欢迎!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啪啪啪的掌声,德志有些激动了,不过,看看尹懋,他也无动于衷,可能心里有数,不过,在德志面前,他还要装作镇定,也许内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
德志谦虚,让尹懋先说,这些套路,在归州在宣统,都发生过,德志还是有些印象,知道怎样说话,当然了,尹懋也比较老练,不是谦虚,也要由年长一点的人先说话,免得他不好想。
尹懋讲了他们是什么机构,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从这里想得到什么?还有资金的来源是什么。因为这个项目和在座的各位都有关系,他们都竖起耳朵听,生怕错过一个字词,需要清楚了解怎样操作。
尹懋讲了这些套话,就向大家致谢,在结束讲话的时候,他说:“大家都要加油,争取完满地完成任务,不辜负很多人的希望。下面有请姚先生讲话!”(未完待续。。)
第251章 天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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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先生讲的话在宣统县也讲过,内容都差不多,就是对工程的要求,要保证有水,也要保证有卫生水,两个标准,都要达到,否则就不是安全的水。大家对这个说法感到非常奇怪,在没有外界力量介入的情况下,祖祖辈辈都吃一样的水,不存在需要讲卫生的问题。
没有水,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没有干净的水,人容易生病,有钱就给了别人;在山区有好空气,有好水,对于城里人来说,就是一种奢望,城里人有钱,没有好空气没有好水,很正常,这样的人生过得难受。
讲完了,群众开始鼓掌,对于掌声,德志不陌生,因送钱给村民,村民哪里有不欢迎的?
开完了会,又闲坐了一会儿,吃了点零食,然后开始下山,下山要到另一个地方,是五组。
五组在半山腰,组长在家,据说是以前的老书记,他看见蒋门神和他们前来,有些疑惑。组长姓郎名豪。
郎豪是老书记,住在木板房里,客厅里的牌位上方悬挂着的是毛的像,然后是天地君亲师位,作为书记家,摆着这个让人想不通,这不是要把人带往迷信的道路上吗?
蒋门神说了来意,他立马说:“我去通知。你们稍等一下吧。”
德志看看这里的居民居住的情况,非常失望。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东一个西一个的,太分散了,就像在山顶一样,等了好半天,他们才来,这里居住得更分散,没有办法,只有等了。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叫,声音非常尖细。就像狼叫一般。声音传播得很远,声音大概不能用词语来写:“熬好——”最后声音拖得很长,在山谷中回荡。
声音落下,就有人过来了。陆陆续续地。人们很快就到了老书记家。郎豪说:“好了。开始吧!”
德志一看,果然,满满一屋子的人。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德志不知道郎豪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不用打电话,不用爬山涉水,只是吼了一嗓子,竟神奇地将他们从西面八方召集了来!这是通知开会的最好方法,同样,这也是最快捷的方便,人的声音具有独特的力量,比打电话还来得快,发挥自然的力量,不用劳民伤财。
这次,德志和尹懋没费力,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蒋门神竟然把他们在山顶讲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他很像在部队当通讯兵的,后来经过证实,蒋门神的确是信息兵,没有到一线去送死,做了通讯兵,到处传递消息,总在路上奔跑,不会担心被枪弹击中。
他讲完了话,听众还没反应过来,郎豪就开始啪啪啪地拍起来巴掌来,大家顿时明白过来,也拍起手掌,反正是好事,是好事就要遵照执行,错过了机会,就没戏了。
开完了会,大家各自散去。郎豪留他们吃饭,蒋门神没有拒绝。
他们没在山顶吃饭是因为牵挂山腰里的人,担心在山顶吃饭耽误了时间,就没有时间在山腰开会了。既然在山腰开完了会,天还没黑,吃顿饭应该还来得及,现在下山,恐怕到了家里,还得做饭,大家都很累,谁都不愿去做。不做饭,大家都饿着肚子,要想在晚上看书,恐怕就不能坚持了。
郎豪拿出了舍不得吃的腊排骨,然后用腊排骨做了一锅火锅,到菜园里弄了一些新鲜蔬菜,作为下锅的菜,大家吃得很爽,香气扑鼻,看着不起眼,吃起来特别有味儿。
吃饱了,德志看看两个书记还有事要做,你敬酒我回敬,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德志走出房门,看看太阳快要落山,对尹懋使个眼色,尹懋顿时明白,就对两位书记说:“对不起,两位老书记,天快黑了,我们下山去吧。”
蒋门神说:“好,好,那就不陪老书记了,改天再来,改天再来。”
郎豪不挽留,很清楚,如果没有外人在场,蒋门神肯定要喝好,喝的酩酊大醉,也能走回家,了不起挨一顿臭骂,骂过之后,他老婆就停歇,蒋门神也不生气,马上开始行动,该干啥干啥。
上山不容易,下山也难,总觉得腿肚子再打颤,感到很累,主要是山路太险,坡度太陡了,德志走过不少地方,白鹳村算是比较险峻的村,难怪这个村子,以白鹳起名,敢情这里只有白鹳才会进来,一般人很难住进来。
终于听到了流水声,离小河越来越近,德志感到胜利在望了。上山的时候,觉得走了很长时间,下山的时候,却不觉得,很快就到了。上了小桥,然后到了学校的操场,那纪念碑还矗立在那里,旁边各种植了一棵梧桐树。
这梧桐树可能是本地梧桐,法国梧桐不会长成这个样子,树皮是绿色的,没有什么斑驳的图形。
有梧桐,就会有落叶,在县长纪念碑旁,种植梧桐,令人费解,难道是想要招来金凤凰吗?
为什么不种植松柏呢?这个问题一直让德志很纠结,始终没有得到释放。
德志他们穿过操场,德志打开厨房,找了椅子,大家坐下,休息,余哥已经回来了,村主任覃烽已经回去了,这是余哥说的。
大家都累得不想说话,尹懋烧水,蒋门神说:“我走了,家里还有人需要照顾。”
德志和尹懋正希望他走,忙了一天,都想休息,德志还睡不了这么早,晚睡养成了习惯,一时两时不容易改掉。
水烧开后,尹懋先洗,洗完之后,喊余哥洗,余哥洗完,最后是德志,德志到河里提了水上来,这里的水洗脸洗脚还是可以的,再早一些,到河里取水,还是比较干净的,直接烧开了就可以饮用。但是,没有人愿意这样做,这样做的人是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洗完之后,德志坐在桌子前看书写字。
感觉眼睛发沉,看来人一累,就容易发困,德志感到腿脚酸麻,眼睛也不听话,就起来上了厕所,然后关了房门,关了灯,脱了衣服上床睡觉。周围一片寂静,两位老人喂的鸡,在鸡笼里低声叫,可能是被别的鸡给碰了一下发出了埋怨声吧。
河水流淌哗啦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明显,德志躺在床上,想了又想,总是睡不着,总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德志逐渐进入梦乡,一直睡到外面的公鸡和母鸡在一起吃食,发出了咕咕的声音的时候,他才睁开双眼,一道亮丽的光线射了进来,他才明白,原来现在在白鹳村,在村委会,周围有一户农家,一双老年夫妻,没和儿女居住在一起,他们这样选择是因为他们更喜欢自由。
醒了之后,德志感觉腿脚都抬不起来,太累了,不知道山上的人怎样生活的,是怎么忍受过来的?真令人惊叹!不过,从下在山区生活,肯定有锻炼,习惯了出门就爬山,因而更能吃苦。德志就遇到在归州、在江城从事搬家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来自山区,他们太强悍了,能吃苦,收费低,很受城里人的欢迎。
不能老赖在床上,说起来就起来,还有一些事要做。昨天开会,今天应该碰头总结总结。
起床洗漱,上厕所,隔壁的两位老人格外勤快,从天亮到天黑,总在忙碌,农村的活儿,想做做不完,丢了这个,拿起那个,总是处于忙碌状态,就像作家总在写作,每天都要构思,每天都要动笔,不然,笔会生锈,人会僵化,头脑会越来迟钝。
在某些方面,农夫和作家有异曲同工之处。
尹懋做早饭,隔壁的老人送来了青菜,说:“你们喜欢吃面吧?那用得着这个菜。不要客气,我们的菜怎么吃都吃不完。”
老人说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没错,他们凭着诚实劳动,得到劳动成果,并和别人分享,获得快乐,心里得到了满足,真是太好了!
尹懋不要,老人不高兴,非给不可,尹懋拗不过他们,只有接收了,只有等以后想办法弥补弥补,不能让老人吃半点亏。
尹懋弄好了早饭,然后他们一起吃,余哥不喜欢吃面,好在有点瘦肉,他还比较喜欢,要是在面里没有一点荤,他是不想吃的,或者只是象征性地吃一丁点。
吃完了饭,德志洗碗,余哥好像啥都没做,不过,没关系,洗碗的事、炒菜的事和买菜、洗菜的事以后再进行调整。也许余哥在某些方面聪明一点,但是,具体到实际情况,做饭洗碗等事务,既然他做得少,就应该在个人形象方面进行收敛,让更多的人都甘心为他做事,如果不遵守规则,那就不要参与玩游戏。很多人都不懂这个道理,或者略懂一些后,不愿意做深入地思考,结果总是失败。
吃完了饭,开始开会。
蒋门神和覃烽都来了,他俩参加这次摸底总结会,是为了下一步出台《实施方案》做准备,到时候会想办法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个方案,明确谁出钱,谁出力,还要看看工期,争取在过年前杀年猪的时候,让全村老百姓都能用上自来水,在供水之后,再进行一次摸底回访调查,并且要提交相应的调查情况,做个总结,成为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就这样,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莫衷一是,有的主张显然有些不合情理,但是偏偏合法,合法之后,自然和情理相差甚远。(未完待续。。)
第252章 白坪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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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讨论不出什么,德志觉得在做无用功,于是闭口不言,很明显,做水利项目的钱不多,可也不少,余哥在做预算的时候,显然留了一手,给自己算得多,给别人算的少,钱多了,也是麻烦,总觉得不够;钱少了,更不行,大家都已经投入了,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余哥见德志不说话,也就没再辩论,知道每到这时候,德志就要妥协,余哥就要占上风。余哥一占上风,他就变得无可无不可的,上蹿下跳,非常得意。看他的脸,就知道了什么是可喜的,什么是可忧的。因此,余哥的脸很像晴雨表。
开会结束,余哥说:“还有一个组,我希望你们一起去一下,我开会的时候说话不太方便。”
“行,你怎样说都行。不过,我就不去了,太累,我的脚都肿了,走不动。”尹懋说。
“那谁去?”
“姚弟兄年轻,多锻炼锻炼,最好他陪你去,他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尹懋把皮球踢给了德志,德志还没反应过来,就中了招,说:“好吧,舍命陪君子。”
德志看他们都没走的意思,难道想蹭饭不成吗?尹懋说:“这样吧,我在家做饭,你们开完群众代表会后,就回来吃饭。请蒋支书和覃烽主任都来吧。”
“你想做什么?”尹懋看余哥有点迟疑,马上问道。
“我想我们应该一起去。”余哥倒不含糊。
“你是黑社会老大吗?行走还要带几个保镖?”尹懋反问道。
“不是。可我觉得我们是一起的。少了你不好,有点遗憾。”余哥说。
“我肯定不会和你一起,和你一起的还没来。我们去不合适。”尹懋说。
“你看你,说错了,其实,我决定谁和我配搭,就是谁。”余哥说。
“不会吧,你又不是领导,这事还是领导说了算,你说的不算。最多具有建议权。”尹懋说。
蒋门神和覃烽看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德志有点不耐烦,余哥说不动尹懋,只好放弃。他们四个走了。尹懋留在家做饭。还是犟赢了。
四人到一处低矮的房子跟前,比较破旧落后,德志以为是哪一家特困户。正在看的时候,覃烽说:“我先回去了。”
蒋门神点点头,开这样的会,蒋门神一人就能搞定。覃烽就骑摩托车走了。
蒋门神说:“这是我的家。”
德志惊讶地问:“真的吗?”
“真的。”蒋门神斩钉截铁地说,眼睛瞪得老大,没有一点怀疑。
余哥也没什么话说,只是默默找个椅子坐了下来,德志见他这种样子,想必心里有些难受。
也是,蒋门神可是当兵打仗的有功之臣,回村熬了十几年,终于当上了村支书,没想到还住这样的破房子,从房子可以看出这人混得怎样,到底有没有本事。不管你再会说,没有钱,没有漂亮的大房子,也是白搭,根本不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想必蒋门神在村里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尤其是年轻人,瞧不起这样的人,自己都穷得一塌糊涂,还怎么能带领村民致富呢?
蒋门神一脸无奈,他的妻子有病,可是看不到,他说:“我屋里的人去医院打针去了,只有请邻居到家里来帮忙烧水,准备开会用。”
他和邻居的关系还好,没有什么隔阂,总之邻居没有嫌贫爱富,房子的好坏只是外在的形式,关键是他们实质上是不是和睦相处。
蒋门神去附近招呼村民了,并且安排另一位邻居下去通知,还有的通过电话来通知,尽量让更多的人能够到会,了解项目的情况,积极参与进来,免得到时候需要群众参与的时候,遇到棘手的问题。
蒋门神门口的大枫树,是白鹳村的标志,越是险要的地方,越有成材的树木,这大枫树让人叹为观止,完全可以在树上建一个树屋,这要是有外国小朋友在场,就极有可能将这棵大树给利用起来,不会让给百鸟在树上建立家园。
大家陆陆续续赶到了蒋门神家,蒋门神家的椅子还比较多,这在山里人家那里,不是问题,山上的树多得是,只要人勤快,家里不愁没有椅子坐。
这里的村落的二十几户的代表都到了,在蒋门神家集中,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等那些远处的人来,越是偏远的地方,越需要关怀,不能让没人关注的农户有饮水困难。
大家到齐后,开始开会,蒋门神讲得多,方方面面都讲到了,让余哥十分汗颜,要知道,蒋门神说的,和余哥、尹懋、德志说了几年的内容差不多,生活的磨砺让蒋门神变得越来越聪明,他是一个模仿能力很强的人,难怪能当上村支书呢,敢情上面的精神,他能领会,并且贯彻执行,非常到位,让更多的人能够明白上面的会议内容,和高度概括的会议精神,将书面语和官方的语言变成通俗易懂的话,尽量让更多的人能够明白。
这就是村支书的本事了,如果达不到,趁早不要在政府混,哪怕在村一级的自治组织,不是政府部门的,也不要抱着混的思想。
然后,蒋门神让余哥讲话,余哥几乎没什么话可讲,最后想了半天,想到还是要说说技术要求,因为没有技术员参加群众代表会,他又是以水利工程师自诩,当然是专家,他讲的话,应该是不错的。
群众自然相信,有人出钱,这是好事,最关键的是要落实到位。政府也经常表态,说要做一些项目,但是能够落实的很少,久而久之,政府的公信力就降低了,同样,跟着受牵连的就是村支书了,他是上传下达的,上面的精神要领悟,才好向群众宣传。宣传到位了。还要仔细想一想。怎样才能贯彻执行,说来说去,就是钱的问题了。
大家一边听开会的内容,一边喝茶、嗑瓜子。看起来开会很不严肃。但是。开会不严肃不代表他们没听进去,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德志要是村民中的一个。也会有怀疑,谁也不会傻到把钱拿出来给别人用,一般都是留给子孙后代,不会奉献给社会的。
会议开完,德志突然觉得自己没说什么话,只是记了笔记,余哥赶紧拍照,算是开了群众会,可以向办公室做个交代。
散会后,德志和余哥要回去,蒋门神说:“我送送你们。”
余哥让他回去,不必客气,他不肯,还是坚持要送,德志就说:“书记简直太热情了,让人感动。”
“书记挺忙的,里里外外都要忙碌,让人钦佩。”余哥说,余哥拍了拍蒋门神的肩膀说:“不如这样吧,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反正嫂子不在家,也懒得做。”
“好吧。我去。”蒋门神巴不得有人说这话。
他正好借坡下驴,平安着陆,很快,他们都到了村委会,尹懋已经做好了饭,正等着他们回来吃,尹懋见了他们,说:“咦,怎么少了一个?”
“你说的是覃烽吧,他回去了。家里有点事。”蒋门神说。
“他家是干什么的?”尹懋问。
“炒茶的,家里有个茶厂。”蒋门神说。
“哦,现在就开始炒茶了吗?”尹懋继续追问。
“没有,现在正是给茶移栽种植的时候,还要做一些茶园的田间管理,上肥,清沟,都可以做,等到清明前后,就没时间做这些了,要花大量的时候采茶和制茶,季节不饶人,那些茶叶一天一个样,变化快得很。没时间来清沟施肥了。”蒋门神说,看来他非常熟悉农村的情况。
尹懋做的饭还行,蒋门神也不讲究,就在那里吃了。
吃完饭,德志洗碗,蒋门神离开,到镇医院去看他老婆了。估计接回了老婆,他还得给她做饭吃。
洗了碗,德志开始看书,中午没有休息的习惯,他就开始看书,弥补这几天没有阅读的章节。看了书之后,德志才感到满足,没有看书,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只有书才能给德志带来慰藉,让他感到满足。
书的好处自不必说,要看书,是非常难的事,因为现在的人都很浮躁,没有时间静下心来读书,大多数都在花时间干无聊透顶的事,比如说上网浏览各种各样各色的资讯,或者看电视节目,那些肥皂剧,一放就放几百集的那种,没完没了,看得人头大,到最后还是看不明白,看了后头的忘了前头的,再就是娱乐节目,看人家嘻嘻哈哈,自己看上去却犯傻。
正在看书的时候,德志突然感到眼前晃动了一下,德志以为刚吃过饭,血液都到胃那里了,头脑缺血缺氧,自然犯晕。德志定了定神,仔细看着书本,没想到第二波震动又来。德志还是搞不懂,以为遇到了车的颠簸。可是现在是午休时刻,不在路上,怎么会有这种幻觉呢?
德志没有多想,继续看书。
此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闫菲发来的,盆地地震了。
德志吓一跳,要知道,盆地和这里隔着万重山,比较遥远,竟然有如此强烈的震感。德志回复短信,说谢谢,然后立马去告诉尹懋,因尹懋和德志住在一楼,比较方便,余哥私心重,将好的地方留给自己用,这个大家都很清楚,住一楼是很方便的,可也很脏,经常有些小虫子爬到房间里来,杀不完,赶不净。
住在二楼比较好,可惜只给了一个指标,尹懋和德志是过客,不需要升级,不用到二楼居住,在一楼居住的时间也不长,等项目启动了,他们就马上离开,到最需要他们去的地方去。(未完待续。。)
第253章 地震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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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跑过去告诉尹懋盆地发生地震了,尹懋正在床上午休,听了德志说的话,他说:“不会,绝对不会,我在床上感觉不到。”
“真有这回事,我看书看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突然感到自己动了一下。开始不觉得,还以为是头晕,后来又来一次震动,才觉得这不是梦。我的教友闫菲发短信来说‘盆地地震’了,我才来跟你说一声。”德志说,解释完了之后,德志感到一阵轻松,好在自己住的地方安然无恙。
说了这事之后,德志就又回到房间里,听到尹懋跑到操场上,对着楼上余哥的房间喊:“余哥,余哥,快跳楼,地震了。”
余哥打开房门,高声问道:“尹懋,尹懋,我要翻上栏杆,跳楼逃生,现在分不清左右腿了,快来告诉我,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余哥在关键时刻,往往掉链子,让和他有点关系的人的脸上无光,丢面子,余哥却不以为然。
余哥在栏杆上试了半天,就是不跳楼,看来,这次盆地发生地震,估计损失惨重,德志从小到大,还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现在算是开了眼界,地震就在自己身边,一点都不奇怪,刚才还在呼吸,转眼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心脏停止了跳动,或者脑死亡,都是生理上已经失去了活力和机能。死人的财物和债务,都由死者的合法继承人继承。也可能在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开始了纷争,争来争去,都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
德志不担心还会来地震的余震,他立马打电话给他妻子,他妻子还不知道发生地震,只是觉得家里的灯有点问题,怎么晃动了起来?外面有人大声喊:“地震来了,赶快跑啊。”
德志的妻子才冲出门去。出去后。马上又回来,因她忘了拿存折。女人的弱点就在这里,在细节方面十分注重,存折丢了。找谁呢?只能怨自己。如果硬着头皮去做事。恐怕自己闹得不开心。如果又来一次余震,刚好遇到她回去拿存折,岂不是十分危险的吗?
女人就是看中这个。当然,不是所有的女人是这样。
闫菲说了这事,估计以后就麻烦了,这种关系超出了一般的关系,也让德志感到为难。有一段时间,闫菲打电话给德志,诉苦诉了好半天,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还愿意听她诉苦,而且是当着他妻子的面,这种作法,世上没几个女人受得了。德志竟然没有顾及到他妻子的感受,还是一意孤行,继续说话。
放了电话,德志就发现他妻子的脸有些扭曲了,颜色也不对,不过,她没有立刻发作,等到攒够了一桌菜,一齐端上来,好好地修理修理德志,德志万万没想到女人的隐忍是十分可怕的,到一齐算账的时候,他就受不了了。
从那以后,德志就故意远离闫菲,尽量不联系她,她联系德志,也是有次数的,再说,除非有很大的事就不联系,小事就算了。像这次地震,就算是大事了。她果断地发短信来。
德志发了回信,然后就说谢谢了。
这种回信没有任何感**彩,毕竟这是一种正常的弟兄姊妹之间的关怀,没有任何意图,也不存在任何歧义,希望闫菲不要有什么想法,当然,如果她有什么想法,就对上帝说吧,关键是都是已婚的人,都有家庭和家人,要对老公老婆孩子负责,不要因为感情的事出轨,不要干涉对方正常的家庭生活,如果有爱,就深藏在心底,永远不要翻出来。这是国人的过人之处,善于隐藏真情,要尊重现实,既然选择,就要将所选择的坚持走下去。
人生的变数太多,没有什么固定的,但是,对于爱和责任,需要固定,需要加强。
德志将地震的消息发给了刘小姐,看她是什么反应,免得她总是埋怨没有人来关心她,没想到信息发出后,她马上回复,说网上已经发布了消息,地震的时候,她在车上,没有感觉到。
看来,全国很多地方都有震感,这次地震震级不低,马上就有官方消息说是7.8级地震,据国家地震局的消息,说是这个级别,但到了傍晚,级别升级,说是8级。
这就是说,到了8级,世界救援组织就能无条件进入灾区,没有限制,而那里又是很多国家重要军事保护区,不适应对外开放。出于这种考虑,地震一开始,官方就知道了震级,故意对外宣称是7.8级,实际在国外已经检测出了盆地的震级,官方无法遮掩,只好报告了实情。这是关乎人的性命的大事,自己做不了,又不让别人做,实际上是对生命的极端不负责。
官方开放了灾区,但是,有些重要设施所在地,仍然不给开放,那里恰好是重灾区,军事设施肯定遭受损坏,人命受到伤害,非死即伤。具体情况,德志不清楚,只能通过电视或者网络知道。可是,德志的手机无法上网,只能靠手机报,手机报报告的消息太慢,还不如看电视。
这时候,德志有些紧张,为灾区的人担心,没有什么好做的和能做的,只有靠祷告了。
看到房后的老人回来,德志上前问:“老人家,盆中地区发生了地震,你知道吗?”
“不知道呢。”
老人长得黑,比较和蔼,看起来经历了很多事,满脸都是褶子,那每一道褶子,就有一个故事吧。
他说:“我们在山坡上做事,地震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头晕了一下。还以为是干活累的呢。”
德志说:“等一会看新闻吧,估计伤亡的消息已经出来了。”
“好的,我这就去看。”老人说,慢慢地往回走,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央视播音员铿锵有力的声音,德志听到这种声音,觉得好像播音员刚从灾区回来的一般,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再调到地方台,发现了记者一边播音一边哭泣。原来。灾情非常严重,伤亡数字不断上升,已经让人无法承受,看到那一幕幕的场景。让人肝肠寸断。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德志心想。作为慈善机构,这时候就得有所行动了吧。
果然,在第二天中午。蒋门神来了,和他们谈项目,救灾的事村里也做不了,只能募捐,然后交给政府,让政府交给灾区,但这个白鹳村本来也是贫困山区,在家的老人,也没什么钱,在外打工的,估计在务工地会参加当地的募捐活动。
蒋门神知道这些套路,以前村里也搞募捐,效果不太好,后来干脆强迫捐献,否则就不给粮食补贴,这一招挺狠的,没人不捐,至于捐出去的钱,有着怎样的命运,捐款人并不知道。
余哥收到刘小姐的短消息,说:“准备派你去灾区,搞灾后重建。现在正是抢救期,我们也不能做抢救的工作。等一周后,就要恢复重建,需要大量的物资和金钱,给灾民提供帮助。经过再三考虑,决定你是最好的人选,请做好思想准备。”
余哥看了短信,哈哈大笑。
蒋门神说:“人家盆地都受灾了,你还笑?”
“不是,我要去久赞啦——”余哥拖着腔调说。
“什么?”蒋门神一脸疑惑地问。
“我要去久赞啦。”余哥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久赞?”蒋门神摸摸自己的耳朵说。
“什么久赞?”蒋门神又问。
尹懋脸一黑,说:“他说的是救灾,要去盆地救灾。”
“对对对,就是,我要去久赞了。”余哥说。
德志心想,有一句话,上帝叫谁灭亡,先让他膨胀。
没错,他现在正在膨胀,领导很信赖他,重用他,派他去这里,去那里,就是要让他扛大梁,而对消极的德志和尹懋,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算是一种奖勤罚懒吧。
也不是懒,关键是不透明,奖惩都是糊涂的,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要说勤快,还是属于德志最勤快,每天都读书写字,不敢有什么懈怠,关键是要让自己不浪费时间和生命。
蒋门神说:“那好啊,恭喜你啊,看来领导十分重视你,你是领导的重点培养对象啊。”
余哥不说话,抿着嘴笑,他心里肯定乐开了花。这个人,就是想要推销自己,让自己比别人强,然后,凌驾在领导头上,让领导成为一个压制同事的工具。
这个余哥,看来和尹懋在一起,学会了斗争的艺术,能用杀人不见血的刀来对付同事。
蒋门神问:“什么时候去?”
“还不知道,随时做好准备,说走就走。”余哥说。
德志心想,港岛那边肯定在组织募捐,等募捐到了钱,就会委托机构来进行救灾活动。每遇到这种事,港岛政府就会行动,当然,政府不会主动亲自去做这件事,而是委托慈善机构来做。
这是国际上通行的作法,和国内不同,国内政府一般都是自己亲自操刀,政府代替社会组织做本来应当由社会组织来做的事,有点越厨代庖的嫌疑,不过,因为利益的驱使,这块蛋糕政府是不会放手的,更重要的是,政府担心社会组织做事动机不纯,会借此机会弄出一些动作,让当局无法收拾。
蒋门神来,是要讨论项目,但是余哥的兴奋点不在这里,而是憧憬着灾区,想在灾区大干一番。德志不看好这个,灾区受灾的群众多了去了,基金会不可能用很多钱,也帮助不了很多人,人手也不够,怎么会让救灾做好,还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未完待续。。)
第254章 转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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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门神知道了目前基金会的工作重点,在一个月内,余哥是随时可能去救灾的,没有人手,项目还不能全面铺开,现在只能在小范围内开始,以点带面,先做一个成功的示范点,再让全村的村民来参观学习,照葫芦画瓢就行了。
余哥安排蒋门神邀请技术员,做好勘测选点工作,然后做出具体的预算,这段时间就做这个,做完之后,先调拨一部分资金过来,对反应积极的村小组进行重点帮扶,让积极的小组尽快做好示范点,让其他村民过来学习。
安排好之后,大家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呆在白鹳村,除非有人愿意继续守在这里。德志看看几乎六十度的山坡,出门到村里,就得爬山,爬上去后,一身汗,下山来,也是一身汗,前者的汗是累的,后者的汗,是吓的,因为坡太陡,只有鸟儿能自由上下,因它们有翅膀。
在山区做项目,最渴望拥有的,就是项目飞机,可这个不现实,实现不了。一架直升机的售价,可能在四百多万,问题是飞机要飞的话,还要办一大堆许可证,能否办到证,还说不定,办到了证,花费一大堆钱,也是得不偿失的。
蒋门神知道了计划,就离开,没有说请吃饭的话,大家也就不做要求,谁让蒋门神没有弄到钱呢。考察一个村干部优劣的标准就是看他能不能从上面弄到钱,这成了一个硬性指标。能弄到钱,就行;弄不到钱,就不行。一般来说,都是以钱来论英雄。有钱就是英雄,没钱就是狗熊。这是世界人的看法。
当晚,忐忑休息了一晚上,德志只是为他们祷告,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也不能离开工作岗位,去灾区救灾吧。该去的就去了。不该去的也去了。但是,坚守工作岗位,德志认为也是救灾,至少没有像政府官员说的。给当地添乱。
天明之后。他们离开了白鹳村。项目启动工作已经结束,等具体实施方案出来之后,就开始进去实施。当然,再去白鹳村,就要带点启动资金了,让他们看看,好让他们明白,慈善基金会是做好事做实事的,不是空口说白话的机构。
三人上了车,回到了县城,县城看上去,还有点陌生。这么一个小地方,是德志走过所有县城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九峰县县城是个袖珍城市,一不小心,就把县城转完了,要是吸烟,一根烟都抽不完,县城就走完了。
德志料想这个县城可能是做项目的最后一个县城了,看这个情形,没有指望继续在山区投资了。
既然县民委要求每一次到县城都要和他们打招呼,余哥当然要贯彻执行这一要求了。每次联系,都会有好结果,因为现在正在进行项目,不搞好关系,恐怕就没项目,或者项目终止,都有可能。县民委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但是,他也参加了签字,也有义务协助机构完成项目。而协助的最好方式,就是请客吃饭,办公到办公室是办不好公的,需要在酒桌上解决问题,在酒桌上才能办好公。
到了县城,也没有什么朋友,找民委是比较可靠的,怎么说,对他们也有好处,毕竟都要吃饭,至于喝酒,另当别论。一般情况下是不喝,特殊情况下才喝,这个特殊情况,就是在混熟的情况下,可以少喝一点,如果想更加认识,认识深入一点,或者加深感情一些,就需要加点量了。
对于酒的危害,认识得越深,越感到可怕,但是,为了建立关系,或者为了名利,可能会把健康放在次要的位置,如果不为名利,自己又很有钱,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可以做个决定,到底是选择喝酒还是不喝酒。本来机构是花钱的,不存在求人的问题,但是,在人事方面,还需要管理,在适当的时候,还需要给村一级的施加压力,让村里按照机构的原则做事,跟上机构的节奏,免得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完不成任务,或者完成了任务,却不理想,达不到既定的果效,实际上会减少捐款人的捐赠的款项。
和县民委打了招呼的好处就是吃饭。饭局还在老地方,得月楼酒店。那个地方的老板跟局里关系好,菜也做得可以,就定了下来,以后会怎样,还不知道。
再说到了得月楼,吃饭还是吃饭,喝饮料还是喝饮料,都还行,大家都比较讲究礼貌。说到地震,大家都很关注,但政府有统一的安排,他们反对民间救援队去救灾,弄不好,没有把灾民救活,自己倒成了被救的对象。有热情有爱心当然好,但是要有技巧和力量,对付地震灾害,不容易达到目的,在黄金时间过了之后,能够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大部分都会遭遇不幸。
政府和非政府在做救灾工作的时候,需要密切合作。政府不做的,民间机构去做,尽量让每个人都能生存下来,不至于不去救,有一份力量就要献出一份力量,不要吝啬。这个是大家的共识。
吃完了饭,大家告别,德志他们在街上转了转,用很慢的速度来行走,但是没买什么东西。不管买啥东西,都要有吃亏的思想,不要老是想着占人家的便宜。
德志回到宿舍一看,还没注意呢,宿舍悄悄发生了变化。德志以前在归州使用的床板,被房东做成了隔断,这样,里面的人就从走廊走,不会看到德志的卧室,等于没有窗户,本来有个隔断,和余哥相邻,但是,他不打开窗户,就没办法看到外面的风景。这叫受制于人,实在没有办法。
还好,县城里的宿舍只是睡觉用的,要学习到客厅,那里灯火通明,看书很相宜。客厅也没有什么东西摆放,主要是沙发,还有办公桌椅,严格来说,不是办公用,是家庭用,上面有学生的刻字,相当于就是小学生写作业用的。
写字台的漆面还比较光洁,有彩色的底纹,有碎花,有金银色,闪闪发光。可惜上面刻了字,写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看来这个也挺励志的。不过,要看学的东西对不对了,如果学的东西不对,学了再多也没用。
看书看累了,就洗洗睡了。第二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大家决定今天去柏松村。
柏松村就是上次在乡里签协议的那个村。乡镇的名字其实也可称为河口乡。柏松村属于河口乡管辖,但是,柏树村是新农村示范村,发展速度比较快。这次去,就是要启动项目。
德志和尹懋帮了余哥,在白鹳村项目启动时,两个村的项目负责人都有义务要相互帮助。
在启动时,也可以帮助把关,免得给人以先入为主的印象,也方便对付比较难缠的村干。
过了一个小时,车经过了河口乡,到了柏松村。
这是新农村,街道修建得像乡镇,说起来是个村,实际上比村大,村长的级别就像乡长了。据说这个村以前很落后,有了公路,就变得繁华起来。是省民委的扶贫发展村,帮助村里发展,通过一对一的方式进行帮扶。
德志他们到了村里,没有地方住,和村支书联系,村支书迟迟没有出现,比较被动。因村支书上次在河口乡签字的时候,他父亲出了车祸,就没去,而是委派了别人前往,别人回来将签好的协议给他,他也没看,觉得这是例行公事,没啥好看的。
来接他们的是来冬洛,据说是个支书。他冷冷地说:“你们来了,暂时住在村办旅馆里吧。”
德志不好说什么,没准这个村将来就让他负责,尹懋肯定也要插手进来,这样,尹懋就成为两边跑的人。到了白鹳村帮余哥,有了时间或者柏松村有了困难,可以到柏松村工作,总之,就像领导一样,两边巡视。领导都是这样干的,两边跑,到处指导,不干实务,专门批评,瞎指挥,不负责,出了问题是属下,没有问题,出了成绩是自己的。
来冬洛支书不愿接待,就不接待吧,反正每天都有工资收入,还担心扣发工资吗?又没有奖金,不存在扣发奖金的说法。
他安排德志他们三个住在村办旅馆,实际上是省民委的项目,要求每个农户都是一个旅馆,因为在村子附近有一个四a级国家森林公园,还有一个大峡谷,吸引一些游客过来游玩,可以增加村民的收入。
像这样的项目,政府很愿意做,因为项目是在办公司想出来的,没有调研,没有论证,反正最后成功与否,都无关紧要。
来书记安排的旅馆上面写着“松柏大酒店”,名字吓死人,实际上就是三层小楼,不大,也没有酒菜飘香,就是这样的村民办的小旅馆,敢悬挂这样的大牌子,的确有些惊世骇俗,没有什么字不敢写,没有什么牌子不敢挂。
上了二楼,女主人给每人安排了一个房间,原来没有客人,不过,看那床和被子都还是新的。据此判断,这个旅馆自从开业以来,客人没有几个,一年到头也可能就是那几个熟客,因这里开旅馆的特别多,不好好经营,不提高服务质量,不在价钱上做一些让步,估计没有多少人来入住。
初到柏松村,不明白底细,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好处,暂时相信来书记。
来支书的头发稀少,头顶留了一绺头发,看来是根深蒂固,不容易损坏,那头发就像来支书的命根,非常珍贵,因此在好好地保养,用心呵护。(未完待续。。)
第255章 大柏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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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支书的头发岌岌可危,要么是聪明绝顶,要么是没安好心,连头发都不支持他。
他安排了房东,也是乡村旅馆的老板和老板娘,这一下,算是齐了。两人都在家,还有一个男孩,看来都不是喜欢闯世界的,在家里就挺好。男孩好像还在上学,德志一想,对,今天是礼拜天,应该放假休息。
不知道他们学校对地震有什么看法,盆中地区的学校大部分都倒塌,损失惨重,遇难的孩子们不少。看来,对学校的建筑检查要开始了,也要整修加固,避免悲剧再次发生。德志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不是领导,无法决定这事。
来支书安排好他们之后,就离开了。
德志在靠近马路的房间里,来往的车辆很吵,刚好又在二楼,更加接近马路了,这样的环境,让德志高兴不起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古训,你反抗又如何?
好在现在是地震之后的救援的消息,新闻里面长篇累牍地播发新闻,这些新闻,是德志从出生以来,看到最真实的新闻。因为有大量的外国进入灾区,官方的新闻媒体不敢做虚假宣传。
官方可能有些后悔,不该将地震级别提高,一提高,就引来了很多国际组织,包括国际记者,他们敢说真话,新闻的生命在于真实。作假的新闻不长久,作假的新闻机构也离死不远了。
看着新闻,只想掉泪,但爱莫能助,好在港岛那边正在筹款,不久就会派人前往救援。进入灾区的,有不少机构,谁是真正的爱心团体,马上就能看到。
到了中午,来支书请大家下楼吃饭。但他没有出现。这是房东大婶说的。她说:“来书记不来了,他另外有事,让我做好了饭,来招待大家。”
尹懋、余哥连说谢谢。马上下来。
德志心里不爽。这不符合规矩啊。在哪里没有饭吃。何必要到这里来,我们又不是要饭的!来支书怎能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呢?
德志心里不爽,余哥和尹懋倒没说什么。可能他们考虑的最多的。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至于重视不重视,那是后话,吃饱了就睡,外人说像猪那样活着,也行,只管肚儿圆,管他什么天。
一个火锅,三个菜,米饭,没有酒,还行,出门在外,吃饱就行,还穷讲究啥?来支书明显有些摆官架子,他是村支书,但是,村子发展很快,看起来就像小乡镇,村子人口上去了,房子增加了,他的称呼却没变。
他可能是怀着这种态度来对待德志他们。要知道,德志他们是当兵的,没有实权,就是来了领导,来支书还是有些高傲,对付这样的人,德志还真没辙。
吃完了饭,继续看电视的看电视,看书的看书,原来打算做一些项目开始前的调查,也泡了汤,因来支书根本不跟你见面,就没办法沟通工作,只能等他有空了再说。
时间很快,很容易混的,到了晚上,还是在房东家吃饭,也行,不用自己掏腰包,既然是村里安排的,就应由村里埋单。
当晚,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来了一个副主任,德志看这个人,仿佛在哪里见过,他自我介绍:“我是村副主任,受来书记的委托,来配合三位先生的工作。不知道三位先生要我来做什么?”
“我们这里有一些调查问卷,想先走访一些农户。”尹懋抢先说,他认为这个村肯定是他来负责的。
“哦,是这样啊?你们先等一等,我打个电话。”副主任走出房间,到了走廊,用本地话跟人打电话。
副主任自称姓温。
温副主任是副职,那么正职是谁,正职就是来支书,来支书也叫来主任,书记主任是一个人,其他的都是副职,说难听的,就是跑腿的。
过了一会儿,温主任回来说:“可以。那我们现在去走访吗?”
很明显,温主任得到了授权,没有授权,他不可能去走访。
尹懋说:“好吧,我们现在就去。”
德志觉得尹懋很聪明,这时候和温主任出去走访,中午肯定不会挨饿,有饭吃就行。走访,其实是轻车熟路的,老一套,流于形式的,没什么新意。设计的问题,有些繁琐。在归州走访的时候,用的就是这问卷,没有什么改进的,这是老外设计的,当然有道理,加上中文的翻译水平,的确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不走访不知道,一走访吓一跳。
这里的住户大部分是移民来的,从山上搬下来的村民很少,山上的村民有房子有地有山有林,搬下来,啥都没有,还要扛着锄头上山,一天走个来回,不是干活累死的,是走路走死的。
外地移民来的,大部分都给村里交了钱,认为不存在再出钱,做水利是村委会的事,是政府负责的,跟住户没关系。
但是考虑到温主任在场,温主任也是这条街上居住的,开了茶厂,咋说还要给个面子,尹懋问:“你们愿不愿意出钱,自己出一部分钱来修建水池和铺设管道?”
他们看看温主任,然后说:“愿意!”
德志很清楚,这是演戏!现在说的好听,将来就不是那回事了,越到交钱的时候,越会推翻现在说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靠近汉人区,人越狡猾,在深山,在少数民族多的地方,相对好一点,那里的人淳朴,说话算话,要说受到儒家文化影响最深的汉人,反而丧失了起码的诚信。
德志看得多了。自然不太相信他们说的一套鬼话,反正没有在白纸上签下黑字,根本没有证据可以查找。又不会现场录音,现场录音也没什么,当时说的,不算数,反正撒谎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调查走访进行了几户,大家都觉得很累。看着街道两边新建的房子,墙上贴了瓷砖。街道也是真正的石头铺成。有路灯,有垃圾箱,城市里该有的,这里都有。有移动电话营业厅。有超市。还有摩托车店。有洗车的,有茶厂,这些设施。都是小乡镇上有的。
对于投资做水利,投资小了不行,投资大了又投不起,不符合项目原则。德志走过不少地方,没想到到最后,竟然给一个小乡镇投资做水利,机构正在向邪路上走,完全背离了扶贫的原则和宗旨。
德志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合同都签了,还说什么呢,推动不了项目,不是工作人员的问题,是村里县里的问题。
德志觉得,做项目要从最需要的地方着手,人家都不需要,肯定会不积极,不积极,你再有钱,能够买很多东西,人家不伸手去接,也是没用的。
走访完毕,大家到了餐馆,中午终于出现了村支书,就是来支书。他说:“这两天特别忙,今天才来陪你们。”
尹懋说:“谢谢书记来陪我们。”
“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来支书问。
“还行,大家都愿意接受这个项目,也愿意出钱来做水利工程。”余哥说。
来支书看了余哥一眼,就把眼睛移到别处,没有回应他说的。
余哥自讨没趣,就不再多说了。在这时,小老板跑上来,说:“请大家入座,菜已经炒好了。马上就端上来。”
来支书请他们先坐,德志不肯,就是从长幼次序,也要让老人先坐才对。
来支书不客气,就一屁股坐在主宾席上,他一落座,其余的人都好坐了。除了温主任,还有村会计凌涵韶,村妇女主任。
平时见不到这些人,吃饭的时候都来了,真有意思。看来,吃饭的时候,就是安排工作的最好时机,就像家长在吃饭的时候教训孩子们一样。
大家看到丰盛的菜和火锅都弄好了,房间里顿时充满了香味儿。
同样,好酒要配好菜,好菜配好酒,来支书叫来老板,老板问:“啥事?来书记。”
“把你这里的好酒拿上来。”来支书说。
“好的。”老板噔噔噔地跑下楼,没过多久,拿来当地的好酒,交给了来支书。
来支书说:“为了灾区人民,我们来为他们敬酒。”
说着,他打开了酒瓶子,看来很是熟悉。
德志连连摇头说:“我不喝酒。”
“我又没问你,看来,你是不打自招。你肯定会喝酒。来来来,少斟一点,喝了没事。”来支书说。
他一说,还真说中了,德志在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没有少喝酒。那来支书不是吃素的,看得出来,被他识破了。
尹懋也能喝,但是,初次和来支书打交道,他不敢暴露,连连说:“机构有规定,不准喝酒。”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喝一点没事。”来支书说。
“来书记,我们来是工作的,不是来喝酒的,喝了酒怎么工作?再说,机构规定不准喝酒,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到时候,传到机构领导耳朵里,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大家一看,说话的是余哥。他的话声音大,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不过,大家都听得懂。有些字咬得不准,可是,他说话的意思,大概都弄懂了。
“既然这么说,这久已经开了,又不能浪费,你们害怕,不喝那我们就喝点吧。”来支书说。
他将酒给各位村干斟满,他自己斟了一点,他说:“大家辛苦了,来,喝酒,为了地震灾区的人民,为了我们的工作,坚守在自己的岗位,好好工作,就是对灾区最大的贡献。”(未完待续。。)
第256章 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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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大家都喝了酒,酒香四溢,令人垂涎三尺。不过,没喝酒的,大家面前都摆放了饮料,被邀请喝酒的时候,以及主动邀请别人喝酒的时候,都以饮料代替。
德志心里再想喝酒,也得忍住,对酒的危害,一直都缺少认识,但是,为了工作,或者建立人脉关系,就必须牺牲一点身体上的健康。
为了这份工作,必须要做出牺牲,但是,同样为了这份工作,不能端起酒杯,跟人家喝酒。项目能到这个村里来,证明有一定的关系,既然有关系,那就可能和领导有联系,
喝了酒,就会丢工作,同样,不喝酒,会影响关系,毕竟都还是内地人,有些方面还是要入乡随俗,不能一味地坚持原则。现在,没有多少人坚持原则,那是书上写的,骗人的玩意,当成真,恐怕就会惹祸上身。
吃了饭,他们喝了酒,看不出来他们脸色变红,看来,他们的酒量了得,在山上,不喝酒还真不好过,湿气太重,没准会有风湿病。
喝酒可以祛湿解毒,让身体体内的毒素排解出去,这是他们的理论,不过,人的胃都是肉长的,经不起这样的酒精浸泡的。
大家下午接着走访,看到那个温主任,逮着公家的酒不要钱,喝了又喝,其实已经不能做事。走访的事就交给了妇女主任,她还好,没有喝酒,陪着尹懋他们喝了饮料。
妇女主任姓邹,她很愿意陪,她也在这两个组居住。
来支书的意见,只解决一组,二组的饮水困难不解决,因他住在一组,还有。大部分商铺都在一组。
如果分贫穷和富裕。可以说,一组和二组是天壤之别,一组是富人区,二组是贫民窟。两个地方的都是人。不过前面有贫富之别。
走访的内容和上午的一样。在富人区问富人。答案大同小异。
想去二组,大家都有这个想法,邹主任说等等。她立马跟来支书联系,过了一会儿,她说:“大家都辛苦了,最好别去二组了。等以后再安排。”
人到了村里,就得听村里的安排,这是必须的,否则,就没办法建立好的关系。
余哥不服气,对邹主任说:“我们的调查是抽样的,不是普查,既然是抽样,就是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这样调查出来的结果才客观真实。”
“啊呀呀,原来是客观真实啊,你们工作还挺认真的啊。”大家回头一看,正是来支书,弄不清楚他啥时候就站在他们背后偷听了。
奇怪啊,刚才打电话还不在,打完电话就出现了,真有点邪门啊。来支书显然对余哥有了成见,倒不是因为他俩都偏瘦,而是因为政见不同,导致了分歧,继而挑剔和仇恨,都是可能发生的。
大家给来支书让出了路,他站在大家中间,说:“二组我不想做,那里的村民不好惹,喜欢告状,你们也别去,到时候,这个项目弄砸了别怪我没提醒。”
他这一说,还真把余哥他们都弄懵了,谁都为了求碗饭吃,不是来惹事的。刘小姐一再强调,做项目就是要弄好关系,弄不好关系,还不如不做项目。这是在提醒,如果在村里做不好项目,主要原因不是钱,而是关系。有时候,钱少了就得维持好关系,关系不好,可以通过钱来维持好关系,这叫一切向钱看,看在钱的份上,还是要让一步的。
公家的事,没有做不好的,只要用钱来开路,用钱来弥补,来修正,都是可以的;但是,家里的事,光用钱,还不一定能解决好。这是真的。
只好在一组走访,大家都没有反对意见,即便反对,也是无效的。谁在台上,谁说了算,不容置疑,一旦质疑,肯定要饱受打击。
德志他们是客,来了会走,他们是常住人口,想走,走不了,没有地方可去。因此,处处要小心谨慎,不等有独立思维,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即便有主见,也要保留在自己的心里,自己知道就行。
走访继续,但是索然无味,就像在吃夹生饭,不吃吧会饿,没有选择的,吃吧实在难以下咽。
机构选在柏松村做水利项目,完全是错误的决定。
德志也清楚,如果这点钱交给村里来做,肯定不够用。交给乡镇政府,更不好用,钱都蒸发了,还见不到东西。
机构离开宣统、归州,是错误的,只因那里的主管官员调走了,现任的省民委大员来自九峰白鹳村,因着这种关系,就在他家乡村做了水利项目。但是,只做一个村不像话,太露骨了,怎么前任刚走,现任才来,项目就转移呢?这让人家调走的大员心里不舒服,也让继任的大员心里也有想法,将来他要是走了,是不是和前任大员的命运一样呢?那简直是一定的。只怕到时候,机构也不存在了,即便存在,也只是苟延残喘,没有活力了。
走访完了,各自回家,德志继续看书,他们继续看电视节目,显得这个项目要进行十年,一般的人不会辞退一样。
其实,这是一种错觉,就像《红楼梦》里的大观园,有聚有散,有分有合,天下大势,家庭的事,都是一样的。
第三天,没有见到来支书,也不安排人去陪他们走访,但是,吃住都还有保障,在房东开的旅馆里,吃喝不愁,还有电视节目看,另外,还挺安静。
马路上的车辆来往发出的声音,也已经习惯,但德志总觉得有点问题。为什么要这样。不如回县城住,免得增加村里的经济负担。
德志向尹懋说了想法,他表示同意,但是余哥不愿意,他说:“还没完成任务,就不能回去,回去呆在城里,刘小姐知道了会生气的。”
德志说:“在村里,村支书不理人,留在这里不是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我们工资又低,住在这里开销大,不知道以后需要不需要我们埋单。如果需要。这个单怎样来埋?”
余哥听了不说话。看来,他也不富裕,也需要钱。现在。他不给你你说明白话,就让你的心悬着。这样的胶着状态,谁在这里谁都不舒服。
最后,余哥还是妥协,做了让步,决定先回到九峰县城宿舍,不能耗在这个地方等死。
尹懋给来支书打了电话,说了要到县城的意思,来支书没有挽留,也没来看他们。
尹懋觉得很失落,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合同签了,就像男女结了婚,拿了结婚证,想要离婚,一方不同意,还真有些麻烦。
睡了一晚,大家都闷闷不乐,然后坐车返回县城。从柏松村到县城,需要一个小时,德志在车上想,初次交锋,以失败告终。
以前在归州和宣统大山区用的方法不灵了,在那个地方,花钱不多,人们很愿意去做,到了这个地方,花钱多,也不一定能彻底解决问题。
因为这里的人没有感恩的心,跟大山区的人比起来,要差得远,没办法。
回到县城,大家没了主张。以前在合同里说了,有困难找县政府,县政府的牵头单位就是县民委,这个机关和德志他们配搭,相互协助,他们赚了名声,说起来是县民委引进的项目。德志他们也有了名誉,虽然花了钱,可也值得,让捐款人的钱落到了实处,帮助了有需要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好的。
和王书记联系了,他又要请大家吃饭,仿佛纳税人的钱花不出去一样。
在饭桌上,大家七嘴八舌地投诉来支书,王书记笑而不答,最后王书记说:“你们还不清楚吧?那个来支书,我们都拿他没办法,他不喜欢表态不落实的干部,他可能把你们看成那种吹牛类型的干部了。老人家,思想僵化,很容易理解,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下到他们村里,有时候连一口水都不给喝。你们还好,他还管你们饭,算是破天荒了。”
王书记一说,德志的心凉了半截儿,不是说高兴,而是很不高兴,这个来支书,是非常唯物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怎样侍候?只有拿钱来喂,他只认钱,不认别的。他的村是新农村建设示范点,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
王书记说:“你们代表了港岛,是海外机构的工作人员,在他眼里不算啥,他连省委书记、中央部委的人都见过,还经常打交道,你们在他面前,要小心,不要说大话、吹牛,他见过吹牛的多了去了。”
“我们哪里敢吹牛,他都不给我们吹牛的机会。”余哥说。
“哈哈哈,是的,他是有点清高。在全县所有村支书里面,他的年纪是最大的,也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在村里,他了解的人比你们、比我们都多得多,也了解得详细得多,这不是吹牛的,整个村的角角落落,他都清楚。”王书记说。
吃饭不仅仅是吃饭,说事才是重点。大家发完了牢骚,饭也吃了,算是平复了心情,德志感到稍微好一点。
然后去购物,买菜,晚上不可能再让县民委请客,这个要自觉,将晚饭准备好,在家里吃要好得多,因为煤气是公家的,可以报销,只需要买点菜和米,当然,还需要买面,油盐酱醋啥的,都没有,搬家的时候该处理的处理,不可能还剩下一丁点醋的醋瓶子,不远千里,拿到新的地方吧。
在做饭方面,他们是一把手,是大勺师傅,德志只能靠边站,下面条可能还在行,因为德志喜欢吃面,除了面,就是炒米饭,这是他喜欢吃的,喜欢吃的人,一般会留意怎样做,而德志却很特殊,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做出来十分难吃,为了安慰自己,他心里觉得好吃。(未完待续。。)
第257章 再见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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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没有什么好玩的,大城市里有的,这里虽有,但不多,比如嗨歌,大城市里有很多,在这里德志只发现了一个,就在德志的宿舍的对面楼上。
一层卖百货,改制后,基本上都包给了个人,个体工商户比较多;二楼卖布匹和衣服,三楼是家具,四楼就是歌厅。
这里曾是小县城最大的购物中心,现在已经肢解,成为私人的乐园,从一层的青石被磨得铮亮,就知道,这座大楼是有故事的。
每天晚上在十二点前,这里的歌厅是不停止歌唱的,有的唱的好听,有的唱得难听,不过,好听难听的声音,都会传进德志的耳朵。挨得太近了,没办法拒绝。
开始不适应,后来就麻木了,后来就适应了,再后来,就觉得这是生活的一部分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人喝醉了,在路上骂人,也有人搀扶他回去的,有的在这里谈恋爱,闹分手,女的哭泣,男的痛哭流涕。也有的开着宝马,来嗨歌,然后带着歌厅的女子进行下半夜的活动。
小县城里,热热闹闹的,跟大城市没什么差别。这个地方就是城市的缩影,区别是规模大和小,大城市里由很多这样的场所组成的,但人和人发生的故事,大概都差不多。
有的人为钱,有的人为权,有的人都要。有的人为色,有的人为情,色和情都要的,没有几个;有的人愿意包二奶,有的人愿意包二爷,有的人相反,愿意被包养,乐此不疲。有的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有的人贪婪。买房送给情人。有的人有了人保养,还要去保养别人。
男人喜欢女人,属于正常,男人喜欢男人。就属于不正常。但在他们看来。是正常的;有的女人喜欢喜欢男人,属于正常现象,有的女人喜欢女人。就属于不正常现象,在如今的乱世,有的人偏偏好这一口,这是他们的选择,按照世俗的观点来看,没什么,按照宗教的观点来看,就该受批判。可是,当非正常的变成正常的时候,这个社会将变得十分可怕。说到底,主流还是需要正常的,正常的人,正常的社会,甚至唱的歌,内容都是正常的才行。
第二天,在县城呆了一天,因为是礼拜天,没有教堂,只能由三个人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崇拜,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吧。
礼拜很简单,德志和自称为老传道人的弟兄在一起,咋说都要进步一些吧。但是,他们讲道,讲的都是老一套,没有新意,假大空,就像政府工作报告,听起来很美,可是,德志一想到自己从中的获益,无论物质还是精神,都很匮乏,一直喊爱,却不实践爱的,怎样在一起共事?这也是一直纠结德志的一个问题。
礼拜刚结束,余哥的电话就响了,打电话的人真的会算时间,余哥拿起电话,慌忙走到一边,深怕德志他们听到,可能是一些重大的秘密。
这些怀疑是有道理的,领导惯用这种手段,有些事不公开讲,给人一种感觉,就是那人和领导关系特别好,特别亲近,就让别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没有做到什么,久而久之,对自己的能力就怀疑起来。
领导从中可以获得她所亲近的人的信息,虽然那信息不算客观公正,也要偏听偏信,只有这样,才能证明领导和个别同事关系特别好,那个别同事才愿意对领导说一些其他同事的秘密。这样下去,实际上是对同事的不信任,同事之间也互不信任,弄得人和人的关系很紧张,比在社会单位同事之间的关系还要紧张。
刚做完礼拜,刚合上《圣经》,就开始恢复常态,开始了怀疑和争斗,这让德志真的怀疑那些假冒伪善的人,为什么有这样大的本事?为什么能够有钱、有权、有风、有雨?为什么本领那么大?这是上帝允许的吗?他们的结果到底是怎样的呢?
余哥从卫生间里出来,说:“领导来指示了,要我们再去松柏村,如果村支书还是那态度,就必须转移。”
“转移到什么地方?”尹懋问。
“也不是转移,暂时冷处理。”
“什么是冷处理?”尹懋问。
“你真是无知,冷处理都不知道?就是把他晾在一边,不管他。”余哥说。
“不就是一个冷处理吗?看你得瑟的样儿!”尹懋说。
德志没有插话,可能是尹懋觉得这电话没有打给他吧,心里有些不满意。但是又不好明说,只是拿话来激他,明知故问。
要说学识,尹懋的学识要高过余哥,说起来都是老高中生,尹懋晚两年毕业,好歹没有余哥那么惨,刚开始读高一,就遇到运动,只好上山下乡,支持水利建设,说得好听,实际上是干活。这叫勤工俭学,高中学生干了成人干的活儿,名分有了,是高中生,实际上是初中毕业。
在水利工地上工作过,就自诩为工程师,叫余工,德志清楚,那后面的工,是工人的工,不是工程师的工,好多人不明白,还真以为余哥就是工程师,领导也以有了余工而感到骄傲。
在现阶段,工程师肯定吃香,毕竟现在做的就是水利项目,项目就是工程,项目比工程大,但是,这工程做好了,就是给项目脸上贴金,好歹有人喜欢这个,爱慕虚荣,可以争取更多的支持,让更多的捐款人来捐赠。
大家弄明白后,决定再去松柏村。车费是公家报销,一次去三人,往返就是一百元。这个没办法。到村里后,没有人接待,自己还要自掏腰包,好吃饭、住宿。报销的时候又挺麻烦,要问来问去的,德志不喜欢这样,仿佛是对自己不信任。
车到了松柏村,德志就觉得有点熟悉了,可不知道到哪里下车,想来想去。还是到村委会下车比较好。这次来不是以私人身份造访,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他们二位没有意见,虽说村委会一般不开门,可有时候也开门。今天就开了。看到温主任、邹主任和凌汉韶会计都在。他们在打扫走廊卫生。
他们三人一下来。把他们吓一跳。温主任走过来,手里拿着扫帚,邹主任也走过来。手里拿着抹布,温主任说:“欢迎你们,欢迎!”
这是客气话,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欢迎,这些人说话,说一千句,还不如来支书一句话,邹主任说:“这是我们迎接你们的方式,干干净净地来迎接你们回来。”
余哥说:“我们没说要走啊。”
“你们前天走了,我们很担心。”凌汉韶说。
德志一看,凌汉韶背着背包出来,包已经磨破了皮,一看那包,就是人皮的,就是人造皮的,正在此时,来支书出现,他说:“哎,你们又来了?”
德志听了他这话,心里一沉,想马上就走。可是尹懋和余哥没有这个意思,尹懋说:“我们这次来是想继续走访调查。”
“有啥好调查的?项目合同已经签了这么久,我们还没有开工,是不是有意见啊?”来支书问。
他们几个见来支书在问,就各自忙去了。
来支书没有邀请他们进入办公室坐,凌汉韶说:“来,来,请到办公室坐一坐。”
来支书眼睛瞟了凌汉韶一眼,说:“不坐了,先安排他们把行李放到旅馆吧,中午吃顿饭。”
来支书安排完毕,他就转身走了。
凌汉韶说:“好,我送你们去旅馆吧。”
“不用,不用,我们知道地方,上次来过的。”尹懋说。
“不是那一家了,是这一家,上次你们住的不太好吧?”凌汉韶问。
“还行吧,怎么了?”
“上次那个旅馆的老板娘有些讨人嫌,你们前脚走,她后脚就撵来,找我们村里要结账。村里当时没有现金,她不走,非要到钱不可。没办法,我才找别人借了钱给她,才把她打发走。”凌汉韶说。
“那她应该很感动吧?”
“不感动,拿了钱扭头就走了。”凌汉韶说。
“真是的,至少应该说声谢谢吧!”尹懋说。
“没有,他老公骑摩托车撞了人,别人没有找他索赔,他还不说声‘谢谢’呢,反倒责怪被撞的人不长眼。”
“竟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尹懋很惊讶,德志倒不觉得,这是正常的,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大家跟其他人打了招呼,然后到了另一家旅馆,就是上次吃饭的那家,吃饭在二楼,住宿在三楼。
店名就叫“松树岭”,这个松树岭生意还不错,总是客满,店主以前是个长途汽车司机,有一帮开车的朋友,路上吃饭,都到他家来吃,久而久之,他就萌生了开酒店的想法,说干就干,人在旅途,离开了饭怎么能行?于是他就花钱,在公路边上修建了一栋房子,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啥都齐全了。
开业不久,他的朋友都来捧场,当然要给钱,他不肯收,他的朋友硬要给,不给钱,就不来了。他没办法,只好收下,从此开始了挖金之旅。
通过这几年的努力,成绩斐然,名气慢慢做大了。他的顾客越来越多,他的妻子就跟着师傅学做菜,到厨房当帮手,解决顾客想快点吃饭、马上赶路的问题,他的老婆年轻、漂亮又聪明能干,不久,就能掌勺、独当一面了。
后来,顾客减少,掌勺的大师傅就告退,他妻子就把大师傅的活儿捡了起来,减少了大师傅的开支,就算是收入,他高兴得合不拢嘴。(未完待续。。)
第258章 上官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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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上官,复姓在少数民族地区很少见,他是什么民族不清楚。他的老婆就是上官夫人了,长了一张圆脸,看上去就喜庆。皮肤白,就像鸡蛋白,也像白菜帮子一样白,像是水做的,一碰就出水。
上官却长得黑,就像围棋,黑子白子,在一个棋盘上来回折腾,还挺有意思,他也爱财,但不是很爱财,起码不是马上要钱,总得给别人一个时间准备。
上官的父亲和来支书是朋友,以前在一起合伙做木材生意,后来散伙了,都说自己吃了亏,从小,上官对来支书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现在好多了。来支书还是照顾了小上官,小上官的房子宅基地,他都批了,还有,马上这里搞城镇化建设,土地都变成国有的了,土地更加升值,上官还是不感谢他,认为他从他父亲那里赚取了不少钱走了,现在照顾他,是在偿债。
凌汉韶带着他们在上官家的店里坐定,这家店店名是松树岭,因有一棵松树而出名,而这个地方属于高山平地,老远就看得到这里有一棵大松树,后来雷劈了大松树,不久,松树也死了,砸坏了附近村民的房子,那农户找到村里,要求赔偿,村里哪有钱赔?就把那棵倒了的树赔给了他们,他还想找上级政府,上级政府恨不得让他多交点提留款或者税费规费,哪里有钱给他。他也只好算了,自认倒霉,他将松树改成了木板,装修损坏的房子,还剩下一个大树墩子,上官看了,就连哄带骗地弄了来,放在店门口,当成招牌,要不酒店怎能叫“松树岭”呢?
松树岭上要看得到松树。看不到松树。就要有松树给人看,看不到活的,看到死的也行。
现在给大家看的,都是死的。活的松树不会长在街上。街上居民没有地。山上的地都有主人,门面上全是石头和水泥地,没有可能种树。更不可能种松树。
后来领导说街上没有树,夏天没有阴凉,显得不够绿化和环保,就勒令种了桂花树,街上的居民看到树根那里还有泥土,就种上了扁豆,还有苦瓜啥的,长了点可以吃的东西,有用的,才行,村民就恨政府专整那没用的。
像风花雪月,种植桂树想干嘛,一年只飘香一次,领导来了,花没开,花开了,领导没来,来去都看不到花,感觉到那些花在和领导捉迷藏。领导看到了绿树,问是什么花,被告知是桂花,有的领导追问一句:“桂花是不是一种很贵的花?”
这个问题一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好一笑而过。
街边的居民还是懂的怜香惜玉的,对桂树不觉得贵,就在树根下开发利用闲散土地,结果有的很有收成,大家都有成就感。领导没见过桂花树长了扁豆,问是什么品种的树,这么奇怪,村干回答说:“这种树能观赏,也能产生效益,解决村民的菜篮子的问题。”
领导更加喜悦,连声赞扬,领导不知道实情,知道的也不敢说出真相,领导呗哄着,倒还开心,总比听到实话要好得多。实话往往伤人,虚话往往害人,但刚刚听到虚话,感觉还是比较舒服的。
在松树岭酒店门口,也有桂花树,也有松树墩,松树墩上有房子,做得很像真的,原来是为了保护松树墩免遭风吹雨淋日晒,故意弄成这样的,看起来很像一个土地庙,但是上官不这么认为。
上官夫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德志他们,尹懋对她的评价很高,觉得上官这小子艳福不浅,找到了这么好的人,省了一大笔的厨师工资。
在中国开餐馆,必须要有一个好师傅。有了好师傅,才有拿手的菜,才能出名,吸引人过来。中国的餐馆,靠的就是师傅的手艺,没有好师傅,就难以开餐馆,很快地,餐馆就会关闭。
上官深谙此道,所以安排了他媳妇来学厨师。厨师会嫌工资低,一走了之,但是,上官夫人给了上官生了儿子,想走,就不容易,就是改嫁带走儿子,一般男人不会要一个拖油瓶的,当然,二般的男人,那些特殊的男人,那些老光棍,或者那些老变态的男人,可能会要,但不长久。
上官很有信心,即便他夫人学会了厨艺,也不会另起炉灶,再开一家餐馆,这样,餐馆一多,竞争就厉害,一个小小是柏松村,可能就会闹出很多笑话。
上官接待了尹懋、余哥,很是热情,上官夫人面带微笑,脸面红扑扑的,像是初熟的苹果,到了秋天,格外漂亮,真的令人想上前去咬一口,但是要顾及到上官本人的感受, 还要注意尹懋的言语。尹懋有时候说话不注意分寸,令人觉得有点尴尬。
上官夫人拿出瓜子,沏茶,给大家喝,大家边喝茶、边嗑瓜子,一边说话。凌汉韶很会钻空子,人家都劳动,他不用劳动,他来陪客,这是天经地义的。
德志说:“村里的大小事都要经过来支书吧?”
“是的,他是一把手。还好,他比较节约,集体的山没有卖。邻村的山,村支书都将他们村集体的山林卖了,换了小轿车,到哪里都开车去。来支书没卖山,反而号召大家植树造林。”凌汉韶说。
他说话的时候,上官在旁边只笑不说话,挤眉弄眼的,德志明白过来,这是一个暗示,证明这里没有言论自由,说多了话,肯定会有失误的地方,肯定会得罪人。
凌汉韶说:“他们是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今天在你家吃住,要招待好一点。”
“主任说了,谁敢马虎?小店虽然简朴,可很干净,住在我家,放心好了。”上官说。
“我们来住几天,然后就走。不知道你们是想要什么?”尹懋说。
“我想要的多了去了,我们家是贫困户,能不能帮我们一把?”上官说。
“你穷,你还穷,你夫人吃得白白胖胖的,你还穷?!你要是穷,那么世界上的穷人都该钻地缝儿,立马人间消失了。”凌汉韶说。
“奇怪,奇怪,为什么人长得白胖就说不穷呢?有的是饿的浮肿知道吗?我们家的确穷,孩子还小,开了个小店,起早贪黑不容易,政府来我店里吃饭不给钱,欠下一大堆白条,每年年终,都要到处讨债,求爹爹告奶奶,还弄不回来钱,要等这个批条那个签字的,跑断了腿,磨破了嘴,还一推再推,哎——小店开的不容易啊。”上官说。
“你放心,这几位先生的吃饭、住宿费不用你担心,直接找我要就行了,我是会计,我可以向来支书说,他又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以前的合伙人,肯定不会赖账不还的。”凌汉韶说。
“既然你这样说,我相信你,实在不行,我就去你家过年。反正我到了年前,有人来我家讨账,我可不敢回来。没地方可去,我就去你家。”上官说。
“欢迎你去,只怕请都请不来呢。”凌汉韶说。
在小店的上方,有一个铁框子,铁框子有一台老式的彩电,里面正在播放郭德纲的相声,说得绘声绘色,跟真的一样。这郭德纲有意思,开了德云社,不错,一开始,还有一个人去听,他就两个人说相声,给一名观众听。
他就是这样敬业,结果名气慢慢做大了,在行业内渐渐有了一定的威望。德志觉得,人还是需要一点精神的,坚持走下去,肯定会有个结果,哪怕不太好,也值得庆贺,毕竟这是一次经历,即便失败,也是难得的经验教训。至少失败过,比很多人要强,很多人都没有胆量去尝试,也就不存在失败,不存在失败,也不会有记忆,最可贵的,还算是有记忆,有了记忆,就是一种能力,这种能力也需要提升,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具有独立性,但也需要合作。关键是要懂得配搭和合作,哪怕最后的结局不好,也无所谓。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正聊着天,来支书来了,他说:“你们来,要做有意义的事,光调查,没意思,调查来调查去,合同都签了,还能反悔?”
上官递给来支书一杯茶,来支书接了茶,慢慢地品着,吹开一次性杯子上漂浮的茶叶,眼睛耷拉着,看上去有些苍老,但不服老,仍然以少年人自居,说话口气十分冲,给人以盛气凌人的气势。
尹懋说:“是这样的,书记,我们来,是受刘小姐的委托,对用水户进行一次摸底,然后再设计出实施方案。不这样,就不算完成任务,刘小姐会不高兴的。”
“你们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多复杂,调查来调查去,最后不都要花钱解决问题吗?如果他们不配合,还是要村里想办法。前几次都是这样,结果没有做好。”来支书说。
“怎么没做好?”尹懋追问。
自从上次余哥碰了一鼻子灰,就没有想再和来支书讲话,一开始,谁都没注意这个变化,后来来支书有点好奇,就问:“我来了,你们这位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尹懋说:“你说他呀,他是大学生,不爱说话,他来,是来学习的。”
德志听见他们说到自己,连忙替尹懋打圆场,说:“是啊,是啊,我还年轻,是来学习的。说实话,这个村建设得很好,超出了我的想象,跟我印象中的扶贫发展村大不一样。这个村很有前途,是个典型,说不定这个村以后会升级为乡镇,村支书会担任乡镇支书,村主任会担任乡里的乡长呢。”(未完待续。。)
第259章 再次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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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这位大学生说得差得太远了。我们村是县里的示范村,是新农村示范点,县政府很重视,发展了很长时间,才有这个规模,要是再发展,恐怕还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和城镇建设相互配套。现在是省民委在扶贫驻队,发展帮扶,以后他们走了,我们就要自己寻找资源了,这个任务不轻哪。”来支书说。
德志从来支书那里了解到,这个项目还是有来历的。
当初省民委工作人员驻队在柏松村,其中有个人叫单延化,他是队长,当初在村里的时候,经常跟来支书一起打牌、吃饭、喝酒,很谈得来。
单延化非常喜欢喝酒,一年四季都不断酒,看起来想升官,也没希望,人上了年纪,就没办法再往上升,他就安心呆在基层,有出差补贴,住在村里,村里负担吃喝住玩,空气又好,舒服得很,总比呆在大城市里服雾要好。
他和机构合作多年,以前和机构领导去过归州、宣统和鄂西,这些地方,都是少数民族地区,省民委都管的着。他下去是代表了省民委,底下的官员还是买他的帐,不敢马虎。现在的官场关系负责,一点不谨慎,就会导致全盘皆输。
他帮助协调一些关系,没想到他也在村里代表政府做一些农村扶贫发展工作。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更充分地了解村里的情况,一些事都是相通的。在柏松村能用,在其他地方也能用。
这一次在乡镇签约,他也参加了,代表的机构是省民委,签约之后,他说了归州县虎坡村的情况,批评那些想拿钱不干事的村干,不要打错了算盘,在这里,每一分钱都要用到实处。不能想从中打什么主意。
当时。来支书没有参加这个签字仪式,他父亲被骑摩托车的撞了,正在医院里抢救,实在走不开。就让村里的副职参加了签字仪式。副职只是走过场。例行公事。知道来支书的脾气,回去也就没有详细报告,把合同书交给了来支书。来支书看都不看,就递给了凌汉韶,让他保管起来。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开完会各回各家。这事就搁置起来。
单延化在村驻队的时候,曾经在酒后吹牛,即便离开了村子,也有其他工作人员过来,他在驻队期间没有帮助解决好饮水困难,他一定会想办法引进其他资源进村来帮助解决。
当初他说这话,就是仗着机构的领导都听他的话,他说在哪里做项目,就在哪里做项目,他说不在哪来做项目,哪里就不能做。机构的领导,已经完全听命于他,他怎样安排,机构领导就怎样做,机构俨然就是省民委工作的服务的延伸,没有自己的独立性,没有办法不听,只有听了,才有可能保证机构畸形发展。
后来,单延化兑现了他的诺言,将机构刘小姐介绍到村里,和他见面,他很激动,知道是好事,对单延化更是信赖,虽说项目当初还没确定,但来支书对单延化的信赖程度越来越深。
直到签约之后,来支书认为事情已经敲定,就坐等项目赶紧开始,然后快点结束,按照正常的时间安排,三个月之内,应该可以全部搞定,完全可以通水,没想到,想法很好,实施的过程却很难,要想得到钱,必须要经历很麻烦的程序,像调查走访,就很让来支书恼火,上次已经走访了一次,这一次又来走访,让来支书有些光火,不过,看在单延化的面子上,还是要略略尽到地主之谊,实际上,他内心里不想让这个项目做得太久,担心夜长梦多,村里头复杂着呢。
德志的想法得到证实,就是说,他们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他是一个见过大官的村支书,对付这些人,他是游刃有余的,看看余哥和尹懋,来支书就很清楚了,看第一眼,就是村民,看第二眼,还是村民,第三眼,还是村民,他俩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小农。意识非常明显,言谈举止,一看就十分明朗,他俩本来来做项目就没安好心,虽然自称为基督徒,可来支书毒辣的眼光一看,就清楚他俩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假冒伪善的家伙,装得像而已。
大家开始吃饭,喝酒自然不用说,大家还在矜持,看看谁先投降,可能还需要装下去,一直装,装到实在装不下去了再说。
吃了饭,来支书小坐了一会儿,就借口走了,拿着一根牙签,一边走一边透,其他人也都散去。
德志他们被安排在这里住下。上了三楼,有两个房间,注定要有一个人住单间,因为有三个人。
毫无疑问,他俩住一间房,房间还可以,两间房,都有窗户,德志住在靠近公路一边的房间,那里来往的车辆有些吵闹,显然不利于休息。他俩选择在靠近田野的房间,窗户外面,除了田地,就是远处的高山,一片绿油油的世界。
德志一开窗,也看得到青山,但是最多的还是房子,马路对面就是住户,一般的房子都是三层楼,中间是一条柏油马路,这样的马路,曾经经历过数次改造,听说开始用的是混凝土路面,后来改成沥青路面,再后来,换了县领导,他的小舅子借着他的招牌,改成了水泥路面,后来,公路局换了领导,领导的侄儿子,承包了公路建设,又将水泥路换成了沥青路面。
现在,横穿整个柏松村的公路是沥青路面。看起来,有点美感,白色的墙、青色的瓦,和黑色的柏油公路,路中间画着黄线,两边画着白线,和墙的颜色相衬,还是不错的。
街上的小商铺,总是开着,因为开店的,大部分都是本地居民,不存在房租、水电的问题,当然,水是没有保障的。
因此,需要引进德志他们的机构进来帮助解决饮水困难。
县政府的钱不知道哪里去了,对于发展新农村建设,他们总是向上级要钱,要来的钱,中间蒸发,还是只听到打雷,没看到下雨,大家盼来盼去,盼到麻木,也只好作罢。
据说,还有民间的慈善机构来援助,但是,德志觉得那不是纯粹的民间机构,在内地,没有纯粹的民间慈善机构,大部分机构都是官方的,接受官方的指导意见,补充官方想做而没能做的事,做好了还是官方的,不是民间的,因为媒体是官方的。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怎样才能达到既定的目标,一方面要让村民满意,一方面要让官方满意,一方面要让捐赠方满意,这最后的满意,就需要按照捐赠方的要求做事,也就是说要调查走访,否则就不行,就中止乃至终止合作关系。到了那时候,机构就完全没有必要存在了。
来支书走的时候,没有安排走访的事,也就是说,他反对继续调查,可能怕发生民变。
即使发生民变,也没什么,有这么多政府机构保着他,还怕民变吗?国外的捐赠机构,也就是合作伙伴,必须要数据,要求听到被援助对象的真实的声音,这个不能作假,作假的,看得出来,外国人中也有从中国出去的,他们也熟悉内地的情况。靠政府那一套,不灵。
他不安排,意思还是晾着他们,让他们上不上,下不下的,有吃有住有玩就行,何必要做一些额外的事呢?
从老百姓那里了解情况,他们不会告诉你真话的,这个是来支书提醒他们的话,德志想到这话,就像在耳边回响,不知道是真是假。(未完待续。。)
第260章 胶着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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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很想建议下午就回城里,但觉得对不起那点路费,来一次,三个人差不多花一百元,回去的话,又花一百元,捐款人的捐赠不能这样折腾,总要想办法给他们一个交代,不是政府的钱,不是党的钱,是老百姓的钱,拿了钱,就得办事,并且要把好事办好。
隔壁发出鼾声,就像打雷,德志觉得奇怪,这两人真有福,到哪儿都睡得熟,吃了就睡眠,能活一千年啊,他们不操心,没办法,操心着急又能怎样,还不是处处受排挤,受打压,没有优势。
这实际上是在鼓励人们宁愿愚昧,太聪明,反而害了卿卿性命,得不偿失,不如藏拙,还能最后在关键时刻,厚积薄发,收拾就局面,让所有人都能得到从天而来的福气。
德志打开电视机,看到里面正在播放《红楼梦》,看了之后,觉得没意思,完全把曹雪芹的意思改没了,面目全非,不做评论,真的希望,导演或者演员们都要好好读读这本书,多读两遍,弄清楚曹雪芹的愿望和目的,另外,也要弄清楚他的背景和历史,包括他的家世,弄清楚这些,才能读得懂作者的用心良苦。
不过,里面的音乐还行,听着音乐,想着书中的内容,文字带给德志的冲击力,是电影电视无法替代的。他忍不住泪流满面,不知道为什么。就流泪了。
他哭了一会儿,然后躺在床上想着心事,要知道,来支书是不可能就范的,只能先回去,先凉一凉,等他想起他们的时候,再说,提出要求,包括调查走访。成立管理小组等等。如果他不愿意,还是不行,需要继续等,反正现在的项目款已经到了办公室的账上。看他要不要了。就看他的听话不听话了。
来支书最大的担心是。钱来不了,可能在中间就被截留或者挪作他用,瞎操心。得不到好,怕群众知道了这个项目,到时候不能兑现,村民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们会找村里扯皮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达到个人的目标,不会听解释的。
不知不觉德志也睡着了,楼下一阵强烈的大卡车的喇叭声,将德志吵醒,那种声音很熟悉,德志想起来是在归州县的时候,他说租的房屋下面,是一条长江,长江里常来常往的就是货轮,这货轮经过归州的时候,在大峡谷里拉响汽笛,就发出这种声音。
德志仿佛又回到了归州,那个如梦如幻境的地方,听到熟悉的汽笛声,他感觉到设立税种的人的高明。
那就是车船税。
车发出的喇叭声就是船的汽笛声,二者十分相像,难怪车船税要放在一起呢。还有,城市遇到下雨天,内涝严重,车就在水里,看起来就像船,这车船税就一次性给征了,真是一举两得,征了税,就离开,该干嘛就干嘛,不交税,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什么税,纳税人都得睡觉,德志昏昏然又想睡觉,可是他再也睡不着,于是,又打开电视机,继续看电视。
很没意思,可是,这就是体制,来支书是当家人,他说的就是法律,不听话,不行。
晚上还是在上官家吃。
他家就是餐馆和宿舍,迎来送往的,都在他家里弄,他家是对外开放的,是村里的定点食宿单位,无可厚非,虽说吃的住的都解决了,但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德志不是政府官员,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吃晚饭的时候,来支书没有来陪,凌汉韶也没来,只有副主任温主任来,四个人吃着晚饭,尹懋说:“本来想多留几天的,但是县城里还有些事要做,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天上午就回去。”
温主任很惊讶,说:“怎么才来就走?”
“这个没办法,县里催得紧,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们先回去看看再说。等以后我们再联系吧。”尹懋说。
他说了这话,余哥连说是是是,德志被搞懵了,这是咋回事呢?
原来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就是要走,也没跟德志通气,两人商量好了,就对外宣布,根本没把德志放在眼里,德志在他们心目中根本没有一点地位。
德志不好在温主任面前发作,只是吃饭,心里不是滋味儿。温主任没权,他只是陪客,陪完了就完了,还能为家里省下一个人的饭,咋说还算划算。
德志很想知道来支书在干什么,就问温主任:“来支书在干什么?”
“实不相瞒,他喜欢‘斗地主’,正在和凌汉韶在玩纸牌。”温主任说。
“那你怎么不玩?”德志问。
“我怕老婆,老婆不给钱,他们也不让我参与,赌牌的时候,不能借钱,借了钱,就会影响火气。”温主任说。
德志听了,觉得好笑,这是什么干部?这么怕老婆?而且还这么坦诚!
那来支书和凌会计是不怕老婆的了,这样的话,在外头工作就不是问题,就没有人拉后腿了。
吃完了饭,温主任离开了松树岭酒楼,回了家。
德志见温主任走了,就问尹懋:“尹大哥,明天回城吗?”
“对,要回去,在这里坐冷板凳,没意思。”尹懋说。
“是的,我觉得这里人多,但是,不是一个村的,是移民组成的村,人心不齐,没办法统一,而且都很精明,是做生意的居多,要他们出钱,有点不现实。水利项目只能做在这个组,其他地方都不行,这就是矛盾,不知道怎样做才好。”德志说。
“你算说到位了。的确是这样,他们就是在等钱,钱一来,给村干,我们就可以天天玩了,但是,我们怎样向捐款人交代呢?就说钱给了他们了,就完了吗?恐怕没这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那要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呢?”尹懋说。
尹懋分析到位了,余哥可能还有话说。
余哥说:“他们不听我们的,我们不听他们的,这项目就没办法搞,有个办法,就是通过县一级政府往下压。看情况怎么样?”
“没用。上次县民委的王书记已经说了,不可能的。他不听他们的,只听省里的。”尹懋说。
“省里的我们够不着说话,还是先回城再说,问问刘小姐是啥意见。”德志说。
大家没有再说话,只好都沉默,三个人不打牌,坐那看客厅的电视。
一到晚上,大卡车就特别多,在松树岭酒楼门口停车、开车的声音,时不时地传入人的耳朵。
上官夫妻一直比较忙碌,也顾不得和他们三个说话,过了一会儿,上官过来,说:“不好意思,太忙了,照顾不到你们。你们想睡觉的话,就上楼去吧,不想睡,就看电视,另外,卫生间里有热水,在柜子里有拖鞋,你们可以洗澡,换鞋,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们很乐意为你们服务。”
上官笑着说完,就去应付其他客人了。德志看看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就说:“走吧,坐在这里影响他做生意,我们走了好腾个位置。”
他的建议得到了响应,大家都起身上楼。
楼梯设计得有点高,有些陡,不过,在山区,房子看上去都偏高,这可能是受山体的影响,山峰一般都很高,房子也在效法。
在平原的房子不高,为的是保护房子,平原的风大,来得快,去得快,就像夏天的雨,暴雨、阵雨、雷暴雨,都是这样,来去都匆匆。房子建得瘦瘦高高的,恐怕不太合适。
房子一高,就显得清瘦,比较苗条,看起来就像山里的美女,房子矮了,就觉得住的不是房子,像是矮人国的蘑菇房了。(未完待续。。)
第261章 常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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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闲坐着没意思,都上楼去,看看电视,看看别人的喜怒哀乐和聚散分离,替他们流一把眼泪,也算是打发了时间。
德志晚上不想看电视,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了影响,隔壁的房间传来打仗的声音,又是抗日题材的,日军又失败了,每次结局都是这样,没有新意,仿佛英雄从来没有吃过败仗似的。
看了随身带的书,德志总觉得这辈子看不完书,仅仅是专业书,就够看的,更别说喜欢看的小说了,那简直浩如烟海,如果不读书,的确没有什么动力,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好在现在比较有时间,可以利用大把的时间用来读书,专业书枯燥无味,可是不读不行。
还有,希望快点毕业,早点毕业,早点参加律师考试,争取通过律师资格考试,为将来找个出路。
看书一般看到晚上十二点,到了那个时间,楼下渐渐恢复平静,没有人会不识相地来到这里窍门住店。
长途大卡车,工作的时间在晚上,白天跑的少,因为晚上路上车辆少,比较顺利,白天的路上,活动的车辆和人,都相当多,没办法,需要格外小心,否则就容易赔钱。
别看那些大卡车赚钱时数钱时的幸福,要多看看司机沧桑的脸后面的无可奈何的心。他们经历了很多风霜,走过很多坎坷的路。可以说,每一次任务,都是一次冒险,小心翼翼,还容易出事;活下来并且感到幸福的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在走钢丝。赚二分钱是十分艰难的。
德志选择做社会工作,可能经历的更多,想增加见识,这些卡车司机,就是德志常常看到的。他们驾驶的大卡车。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实际上,很多人都在打着这个庞然大物的主意,尤其是“两桶油”。还有税费部门。再就是交通管理部门。交警、公路,还有各种名堂的机关和机构,或者部门。都让他们苦不堪言。
再就是路上的行人还有车辆,都有很多问题,合法的和非法的掠夺,都让大卡司机心惊肉跳,不过,当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也就没了感觉。
第二天,德志听到他们已经起床,在卫生间洗漱,德志收拾背包,然后洗漱,下楼,上官夫人准备好了早餐,他们就吃,吃完就离开了松柏村。
在车上,尹懋打电话给来支书,说回县城,有点事要处理。
来支书也不挽留,尹懋放了电话就开始骂,但骂归骂,骂了能把他们邀请回去,也值得,可是,没有达到这个效果。他还是骂。
骂了一路,回到了县城。
大家都觉得没意思,跑来跑去的,浪费钱不说,还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余哥和刘小姐联系,汇报了村里的情况,刘小姐还是要求冷处理,先去白鹳村,好在现在有两个村,哪个村积极,先从哪个村开始。哪个村消极,哪个村就晚点开始。
来支书不这样想,他认为,就是晚开始,还是要开始,他认定了机构是要听政府的,只要单处长不表态撤项,将项目终止,谁都没权力撤销,或者转移到别的村,也即是耍赖的作法,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做得下去做,做不下去,也得做下去。
来支书凭借多年的经验,认准了单主任既然促成了签约,就一定会让项目进展下去,不会流产的。机构派出的工作人员,就是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可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只是执行者,在执行项目的过程中,不能变更项目,不能离开柏松村。
哪怕他们在县辖区内跑来跑去,跑去跑来的,也没办法,最后落脚点还是在柏松村。
来支书怀着必胜的信念,故意冷落他们,他们也在刘小姐的指导下,确切地说,在齐老师的领导下、指示下,故意冷落来支书,看看到底是谁在最后时刻投降。
得到了这种指示,大家安下心来,不再为柏松村的项目无法开始而自责,于是放松下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玩就玩。
看这情况,也没必要再找县民委的王书记,他上次已经明确表态,无法管到来支书。
据王书记介绍,来支书的三个孩子,都在县政府工作,相当有势力,都是公人,难怪来支书这么牛逼!
大儿子担任县委书记的秘书,小儿子担任县林业局的局长,女儿担任县财政局的科长,这样看来,来支书肯定是常胜将军了,因他的背景很好,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有谁能扳倒他。
难怪在柏松村搞新农村示范村呢,也难怪省民委会在该村驻队呢,县里的项目落实到村,大概都是这样。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在县城呆了一晚上,得到刘小姐的指示后,就不能呆在城里了,小城没有什么好玩的,转了一圈,就没了,大家决定到白鹳村。
到白鹳村,路上的风景已经不算稀奇,因为大家都已经习惯,不同的是四季的变化,如果心里有丘壑,看到的风景自然不同,如果心里满是忧伤,看到的风景也是灰色。
到了花儿街,大家也没什么感觉,从县城里来到小镇,大概的情景都差不多,街上布满了店铺,县城里的街道上也是这样,买东西的总是在忙,卖东西的就像守株待兔的人,从来不担心货物卖不出去。
白鹳村是余哥负责的,他立马跟蒋门神联系,蒋门神很快出现,他见了大家,笑眯眯的,心里好像灌了蜂蜜一样,他说:“看来,我们村能吸引先生们啊。”
他说了这话,好像在暗示什么,不过,大家都不说,想必他也不知道。谁知道,他说:“我知道,柏松村的老支书是全县最老的支书了,非常狡猾,你们几个玩不过他,他非常清高,连县民委的局长到他那里,他都不管饭,让人家饿着肚子走路。”
“是吗?”尹懋故意问,边问边走。
蒋门神要请大家到乡镇府食堂吃饭,大家都反对,不想增加村里的负担,蒋门神说:“这样吧,不吃也可以,今天是我请客,既然你们不吃,我就记下这笔账,到时候,给你们送上一个新鲜的猪蹄膀,算是为你们接风洗尘吧。”
这个大家都不说话,显然没有意见了,
德志心里不舒服,蒋门神做出这个表态,恐怕不是真实意思,因为他的老婆每天都要花钱吃药,这个病,是无底洞,再多的钱都不够花。
蒋门神欢迎大家回来,目的是想让项目快点开始,等项目完成,他可以向上级要钱,开展其他的项目,当村里的项目多起来,村民自然会感谢他,没准,他在暗示着什么,到底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大家步行到住宿的地方,房子后面的两位老人见到他们又来了,非常高兴,从菜园里摘下了新鲜的菜,送过来,蒋门神要帮忙洗菜,德志不肯。现在,德志不仅要洗碗,还要在炒菜前把菜择好,洗好,蒋门神看了,很懂事地来洗。
德志不让,说:“你先把余先生安排的事完成就行了。我这里不需要你帮忙。”
“那个早就完成了,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就邀请了乡镇里水利站的技术员到了村里,对积极的几个小组,进行选择建设水池的地址,测量了水管的长度,制定出了九个实施方案,等一下,我去办公室给你们看。”蒋门神说。
没想到速度这么快!看来,白鹳村要走到前头了。(未完待续。。)
第262章 美国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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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流水哗啦啦,这里山清水秀,有一个县长被打死。在这里,死了一个县长,那是过去的事,如果允许人人持枪,遇到这种场面,没准死的县长一定会更多。
住在学校,想到这位县长长眠在这里,德志心里有些发毛,他要是活到现在,恐怕会拿着美国护照,参加中国的代表大会。谁知道呢?
蒋门神看来要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尹懋做饭,余哥玩,吃饭的时候,蒋门神问:“余工,去救脏了吗?”
余哥说:“还没通知。”
他们刚说完,德志还没明白过来,就问:“什么?”
“救灾。”尹懋回答,“蒋支书在学余哥说话呢。”
德志这才明白。
余哥说话说得快,有点像日本语,语速快,就让人听不懂,德志和余哥工作多年,有时候说话还是不懂。没办法,只能靠蒙靠猜才行。这蒋门神很有语言天赋,会模仿别人说话,说得惟妙惟肖,很生动,当时就把德志给震了。
吃完饭,覃烽来了,和他一起来的,是乡镇水利站的技术员。他们到办公室,大家坐定,覃烽问:“你们好!好久不见了。”
德志说:“还不到一个星期吧。”
“怎么觉得好像过了几个月。”覃烽说。
“你可真会说话,大有前途。前途无量啊!”德志说。
覃烽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不以为然,实际上年轻人更关注自己的前途,他装作这个样子,是因为蒋支书在场,担心蒋支书变卦,不推荐他当未来的接班人。
很明显,蒋支书的身体不好,家中又有一个病人,他的妻子常年需要人照顾。对村里的工作。肯定有影响。村民已经表示出了不满,理解他的,还能想得通,不理解他的。就想不通了。说一些抱怨的话。也是有的。实在没办法,他只好想想将来的出路,既要照顾好妻子。又要照顾好自己,更重要的,要让村民能得到照顾。
他很清楚,要想照顾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的寿命有限,不可能做完所有的好事,照顾所有的人。
技术员没有想到机构的人做事这么认真,平时,他说话都是没人听了,基本上都是听承包工头的话,工头咋说,就咋办,不经过他考证,也不需要他同意,他有的就是技术,没有的是钱。有钱就行,做坏了重来,有的是钱,就可以不停地失败,失败多了,就对失败比较麻木了。
德志所在机构的钱来之不易,是捐款人的捐赠,捐款人本身也是纳税人,他们在纳税之外,向民间慈善团体捐赠,目的是实践自己的爱心,让爱可以送达到内地人那里,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中遇到的困难,比如说吃水困难。
基于这种情况,德志他们就要节约用钱,想一次性解决村民的饮水困难的问题,只有这样,村民吃到了干净足够的水,就可以进一步得到捐款人的捐助,使机构运转越来越正常,越来越健康。
覃烽现在是村副主任,兼文书,很多事情他都要经手,像这种带着技术员漫山遍野跑的活儿,他很喜欢做。他和群众接触得越多,群众越了解他,越愿意和他交流,多谈几次,自然,就会交心,为下一届选举做好铺垫和准备,免得在选举的时候,大家听到名字就陌生,看到了人,更陌生,都没见过,为什么要选他当村里的领头羊?
在这一点上,覃烽做得很好。
他现在在积累人脉,让关系建立起来,让更多的人认识他,了解他,并支持他,在水利项目上,可以广泛接触各个村组的村民,可以通过这个民心工程获得民心,而且自己又不用花钱,是花别人的钱,赚取自己的名誉。
这种事作为一个干部是求之不得的,特别是年轻的干部,通过这件事,可以奠定群众基础,为自己的将来谋个好的位置。
覃烽还年轻,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加上省民委主任就是他的邻居,占着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咋说都是别人无法替代的。蒋门神大概也觉察到这一点,就想玉成这件事,但还有点不放心,也有点舍不得。
不放心是因为覃烽年轻,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舍不得是因为支书这个位置坐了多年,有了感情,虽说工资不高,但名声好听,在父老乡亲面前有面子,走到哪里,人家都喊他蒋支书,书记长书记短的,听起来就感到特别过瘾和舒服。
大家都坐到楼上的办公室里,商量实施方案的事,基本上都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开工,还不确定。
余哥说:“方案不错,很详细,开工之前,需要开个群众会,选出来实施管理小组,然后再确定开工日期。”
余哥说了这话,不同意也得同意,谁叫余哥掌握着财政大权呢。
正在此时,余哥的电话响了,他到外面接听后,回来说:“我们的动作需要快一些,等群众代表大会召开之后,选出管理小组,交给小组来操作。”
蒋门神说:“我们明天开会怎么样?”
“行,明天召开群众代表大会。”余哥说。
余哥做了决定,没有和尹懋商量,更不用说跟德志说了,尹懋已经习惯了,他可以忍受,德志更不用说,很清楚余哥要是犟脾气上来,谁也拿他没有办法,他是吃软不吃硬的。
蒋门神说:“那好,覃烽,你去通知吧,不通电话的地方,需要亲自骑车去,通电话的地方,就打电话。”
覃烽说:“我们分头去好吗?”
“你只管你负责的三个组,其余的我来通知,技术员可以把方案拿回去,再仔细琢磨琢磨,尽量节约,不要浪费。”蒋门神吩咐道。
覃烽和技术员收拾了东西,和德志、尹懋打了招呼,各自离开。奇怪的是,他俩没有和余哥打招呼,难道地震将脑袋震坏了不成?
这是个问题。余哥懂得技术,不懂作人,这是他的问题,智商高,情商低,这是很多人的通病。
德志的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他就是一个平庸的人,实在没有办法,再进步一点点,哪怕他再努力,也是白费劲儿。
说实话,德志和尹懋在余哥那里,就像空气,看不见,但是存在,但是,余哥的眼睛看不到他们的存在,这个让德志很恼火,德志以为自己一个人恼火就行,没想到,尹懋也恼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志知道了,原来每个人都渴望被尊重,都想活得有尊严,都想过着高品质的生活。
他们各自去通知人了,决定于次日开群众会,德志和尹懋在家,余哥也不安排他们做什么,到了该吃饭时候就吃饭,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
自从余哥被刘小姐通知去盆中地区救灾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骄傲之旅,难怪到了柏松村见了来支书,他比来支书还嚣张,好像他是老板,来照顾可怜人似的。
来支书不是省油的灯,别说是余哥了,本来就是内地人,还装得像港人似的,被来支书严重地瞧不起,他的一举一动,就像自己的是领导,别人是普通员工,想在三人中间充老大,不甘于在人后,反倒处处想争先,加上刘小姐的催化剂的作用,让他更加膨胀,简直有点像找不到北的样子了。
晚上睡觉前,德志还是看了看新闻,关注一下灾区的情况,虽说在工作中有些不如意,可是,比起灾区的人来说或,这里简直是天堂,好得无比,也就没有可比性。
一场地震,夺取了人的所有,只要还活着,就觉得幸福;因为和很多遇难者相比较,自己还是留存一条性命。(未完待续。。)
第263章 群众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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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无话可说,第二天早上,还是尹懋做饭,德志洗碗,在这个阶段,形成了一个两个人侍候一个人的局面,谁是领导,谁是员工,一看便知。领导就是余哥,员工就是尹懋和德志。
余哥的肥鸡起了作用,尹懋和德志啥都没送,当然,要受到一定的限制。
到了现在,人会悄悄地发生变化,这是真的。人的地位升高,名望就高,名望高了,说话就格外气势凌人一些。
德志争取做到能富能穷的一个人。富也富的,穷也穷的,大概是宠辱不惊的那种。余哥却相反,在小小的机构,在这三瓜俩枣的人面前,充成一个能人,在人前显摆,让别人瞧得起他,瞧不起他身边的人,这就是做人做得成功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利用手里的权力,打压他的同事,这种工作手法,可能来自别人,也可能来自自己是内心,他的心里憋着一股仇恨的火,没有地方发泄,一直在体内运行,就像地心里的熔浆,在不停地运行,寻找突破口,找到之后,就会喷薄而出,势不可挡。
余哥的母亲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收到打击和迫害,余哥从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要寻找机会报复。
因他是村里的第一个高中生,被委派当了仓库保管员,久而久之。骄傲之心慢慢滋生,遇到以前的仇敌,就没有给仇敌粮食,其他人都给了,就是想利用手中的职权来打压仇人。
仇人不好惹,那人是大队支书的侄子,余哥很快就被撤职,没有担任仓库管理员,削职为民,仍然拿起来锄头。修理起了地球。
然后。他成了一个在外的劳动者,经常在水利工地上做事,当小工,时间长了。人家都叫他为“余工“。实际是工人的工。
他很喜欢这种称呼。每当有人喊他这名字,他就得意,不是摇头摆尾。也像鼋鱼脱了钩,向水塘里跑去的样子,那种喜形于色、怒不可遏的形容,给人的印象很深,他就是晴雨表,随时记录天气的变化,很快就能发现这一点。
这种脾气不容改变,带到了这个机构,德志没有见过,从小在农村出生和度过童年,没有见过农村斗争的复杂,人事也复杂,他受不了,后来进入工作单位,也是这个问题。他要面对很多人,要解决一些棘手的麻烦事。慢慢地长大,慢慢地体会人生。
到了现在,因着钱的作用,让一个人膨胀,让一个人消亡,其实很简单。德志突然为他担心起来,他会不会是第二个宋浪?这个谁都说不到。
宋浪的死,和机构领导的宠爱分不开,当然,人死不能复生,说得再多也没用,大概的情况就是,不要让一个人膨胀,不要给一个宠爱的人太多的钱,或者给他太多的权,如果这样,就是加速让他灭亡。
人的自制力,需要后天的培养,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锻炼,不是生来就有的,要想获得自制力,还必须要经过艰苦的修炼才行。
群众代表陆陆续续地来了,都集中在一楼的大教室里,桌椅板凳都架在了教室后面。为了容纳更多的人,没用桌子,全部用凳子,那种长条凳,一个凳子,可以坐四个人,挤一挤,可以坐五个人。
大家坐成了一圈,里外三层,本来想一排一排地坐,像老师教小学生那样排列,后来余哥说:“不好,那是传统的坐法,我们不能这样,要想体现出平等,就必须要坐成一圈,不分大小,不分上下,不要区分领导和群众,只有这样,才显得平等。”
“是啊,余哥活学活用,将在机构学到的东西都用上了,真不错!”尹懋说。
余哥不说话,尹懋突然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马上补充说:“哎呀,搞错了,原来是余工在安排啊,安排得好啊!”
余哥一听,才笑了,他说:“多谢表扬,我还怕有人背后说我呢。”
“谁,是谁?余工做那么好,谁还敢说?”尹懋说。
“不知道,肯定有人说。”余哥说。
德志很清楚,这是在说尹懋,尹懋最喜欢说别人,人家做的都是错的,人家说的都是欠考虑的,人家的什么都不如他。
德志不爱背后说人,这个余哥很放心,从表面上看,他们的关系很好,其实,关系还是不好,要是好的话,肯定会相互吹捧,在有些时候,余哥没有一边倒,在利用余哥的时候,可以利用一把,利用完了,该骂的就骂,该说的就说,特别是当着外人的面,更是如此。
村民代表基本上是一家一个,也就是说,一户人家派一个代表,大多数人家庭都不完整,要么儿女在外打工,要么儿女在外上学,要么老伴儿不全,走了一个,很少有全家福的。
既然来了,就要妥善地安排,蒋门神请住在学校后面的两位老人烧水,村委会出茶叶和一次性杯子,给来的人,每人都沏茶,尽量让所有人都能安心把会开完,能不能开完,他们心里没数。
覃烽说:“以前常有这种事,来开会来得晚,走得早,弄不清楚开啥会,到时候去找他的时候,还要重新再开一遍,很麻烦。不过,那时候,是村委会找他们收钱的时候多,群众见了村干,能躲则躲,能跑就跑,尽量少打交道。现在不同了,基本上是送钱给他们。他们每次来都有收获,或者总能得到一些实惠。”
德志点了点头,问覃烽:“现在开会一般都是好事,为什么他们有的还不积极呢?”
“这个你可能不太清楚,村民中啥人都有,明明是好事,他们偏要从歪处想,专门在鸡蛋里挑骨头。”覃烽说。
“那些村民还真有觉悟。”德志说。
“不是有觉悟,是耍小聪明,总觉得我们村干是贪官,想尽一切办法搞钱,打着群众的旗号,找上头要钱,等要来了钱,群众却分不到,还蒙在鼓里,要想让群众说他们村干好,没有问题,好躲过上级部门的盘查和询问。”覃烽说。
覃烽现在不是支书,还是文书,因此跑腿的事,全是他的,会场上缺啥少啥,都是他在张罗,蒋门神就负责和来的人谈话,有的人来,不是开开会就回去了的,还要问一下政策,还有的想打听一下别人的私事。
平时,大家在深山老林里忙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早晚都见不到面,通过这次开会,大家重逢,总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谈话就叫“摆龙门阵”,既然是摆阵,就比较长,说一天一夜都行。
蒋门神很有意思,他提前告诉了人保公司的,想让村民购买财产险,这次刚好在盆中地区大地震之后开的会,保险公司派业务员前来,非常高兴,只有经过灾难,才知道平安的重要性。
村民听说了家庭财产险,连房顶上的瓦片被冰雹砸破了都会赔,他们很高兴,详细地询问怎样购买,但是问归问,要是实在要动真金白银的时候,他们又有些犹豫不决了,因为说实话,这些年,冰雹光顾的的确少了,倒是地震还让人害怕,可是从爷爷的爷爷那时候算起,这里就从来没有发生过地震。
德志看了看,发现人来得差不多了,外面操场上还有不少的村民,他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手里头端着茶杯,在哪里聊天,德志对余哥说:“人来得差不多了,会议该开始了吧?”
余哥没理德志,他跑出去看看,又到教室里瞄了两眼,回来,走到了蒋门神面前。(未完待续。。)
第264章 开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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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哥走到蒋门神面前说:“蒋支书,你看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蒋门神看了看会场,再看看操场,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看看手机,说:“好,不等他们全部到齐了再开,总有一些落后分子。这是好事,还磨磨唧唧的。我们一边开会,一边等吧。”
蒋门神让覃烽喊他们都到教室里来,教室里坐不下,有的人在外面,做好了准备,准备随时撤退,好像一个旁观者,这些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蒋支书说:“我们开会了,开会了,大家都来了吗?有的还在路上,我们一边开会、一边等他们来吧。”
蒋支书显然很有号召力,他说了就算数,大家都安静下来,因为分别在村组了开过了小组会,大家都清楚了水利项目的事,在会上,余哥提出了新的要求,尹懋做了补充,德志索性拿着相机到处拍照,他不想发言,这里是余哥的地盘,说的越少,越好,免得说多了不能兑现,反而影响了机构在群众中的名誉。
这些人,你就是说一千遍,他们也记不住,最终还是像干部那样,说政府好党好,不是政府,外面的机构也不能进来,不是党的政策好,也不可能让民间组织来帮助普通群众。
德志很清楚,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拿着钱来,送给村民。让村民拿着这个钱,做水池,买水管,把水引导到家里,用起来方便,吃起来卫生,减少疾病的发生。
花了钱,就要做好事,要不然,下一次。就没人捐钱了。没人捐钱,这个机构也就不必存在,存在不了,勉强存在。也没意义。是活人。总得做点事。做坏事,真正的好人做不来,不忍心;做好事。也不是好人的专利,坏人也可以改邪归正,同样,坏人也可以做好事。
世上最可怕的是假冒好人,实际上做坏事的,那样的人到处都有。只不过,在文明社会,很多文明人,面善心恶,防不胜防。
会议开得很顺利,大家按照余哥的要求,选出了管理委员会,还通过了实施方案,让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主动咨询保险业务员,想购买家庭财产保险。
德志感到很意外,这里是大山深处,人们的思想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他们和城里人一样,都在追求幸福,都需要安全,都需要平静的生活,当然,还需要平等的政治权利。在这里,哪怕都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也一样有需要,有着和城里人一样的思想,没有理由看不起他们,也没有理由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保险业务员显然很忙,不停地解答他们的询问,有的当场要了保险业务员的电话,保险业务员的名片已经用完了,只好抱歉地笑笑,然后拿笔在笔记本上写下电话,交给了他们,他们想在赶场的时候,过去到镇上,那条当地著名的花儿街找他。
弄完这些,就散会了,大家都很满意,德志拍了不少照片,另外,还登记了管理小组的名单,然后,余哥说:“我接到了信息,准备去盆中地区,过几天,有个新的工作人员要过来。她在村里工作,我到盆中地区回来后,和她一起工作。另外,你们的土方开挖工程可以开始了。技术员已经替你们选好了地址,你们开挖土方,然后按照《实施方案》进行施工,等我回来后,验收合格的,再进行下一步。”
余工的话,说了就得听,不听的话,钱就够呛,这是真的。蒋支书深谙此道,他不敢马虎,对覃烽说:“抓落实,按照余工说的,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
余工听了高兴得都站不稳了,他说:“你们配合,我也配合,不像来支书,不合作,就故意冷淡他,让他去着急,等我们这边都搞完了,他肯定还没开始呢。这个老家伙,应该把位置腾出来,给年轻人。”
余哥说这话,没有考虑到蒋门神的感受,德志暗暗地替余哥捏了一把汗。
村支书经常在一起开会,没有不透风的墙,余哥的话,就代表了一个机构的态度,说话不谨慎,就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有了误会,本来是事实,是抱怨,是牢骚,也变成真的了,久而久之,来支书会采取不合作的方式对待他们,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来支书,还是有态度的,绝对不允许他们机构在村里做事。
余哥说这话,还没考虑的蒋门神的想法,蒋门神比覃烽的年纪大,本来他的位置就岌岌可危,命运不太好,媳妇常年有病,没办法一心一意地工作,总是对老伴儿牵肠挂肚的,他的位置快要保不住,余哥还说让年轻人上的话,这个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会让伤口更加疼痛的。
蒋门神没有计较,哈哈哈一笑了之,覃烽有些着急,他说:“论工作经验,蒋支书没的说的,谁都比不上他,要说命苦,谁都没有蒋支书的命苦,他不是家庭的拖累,现在都当上了县委书记。”
“哪里哪里,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这是命,我相信,当官没有啥,不为老百姓当家作主,还不如不当官,不为老百姓谋福利的官,就是贪官,有点钱,就中饱私囊,还能替老百姓着想吗?”蒋支书说。
蒋支书临近退休,他说的话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来直去,他说的话,有虚的成分,但是,随着他退下来的倒计时开始,他的话逐渐实了起来。
散会后,覃烽开心,邀请大家去镇上的花儿街吃饭,蒋门神当然没意见,咋说两个人现在还在合作,要相互捧场,不要相互拆台。蒋门神到镇上,有一个考虑,就是他要去看看他老婆,每天,他老婆都要到镇上的卫生院打针。
蒋门神也苦不堪言,可乐此不疲,因他是一个负责的丈夫,对于老伴儿,更是悉心照顾,不敢马虎,为的是承诺当初谈恋爱是诺言,这诺言倒不是一纸婚书所能记载得了的。
说到吃饭,尹懋和德志当然没意见,余哥想当然地认为,大家都喜欢这个,他立马同意去,同样,没有跟尹懋或者德志或者三个人在一起商量,他就先做了决定。
可能在这个方面,没有更多的选择,大家都习惯了被领导,当在做决定前,总是一把手说了算,其他人只是执行,或者服从照办就行,不必要有独立的思想,不必要个人做出决定,否则,就会碰壁,碰的不是一般的问题,是体制的问题。
尹懋和德志锁了房门,覃烽也楼上楼下地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就锁了小门,再锁了大门,然后上了台阶,那名保险业务员开车来参加开会的,车够大的,可以坐下他们四个人,覃烽自己骑了摩托车,先走一步,业务员开着车随后就到,车在老地方停下,蒋支书邀请业务员一起吃饭,业务员不干,借口说要整理表格,还要送到县里去,就逃走了。
德志心想,业务员为什么要跑?难道为了一顿饭,蒋支书就要求增加费用吗?
像这种情况,德志在宣统县底下的村里,见到过,保险公司和村支书合作,许多村支书本身也是业务员,当然,都是兼职的,但都干不长,后来,就不干了,没有专职去干,有些业务就生疏了,还是要派业务员去和村支书联系,顺便给村支书一些好处,村支书无非是帮助宣传宣传,但是签单的时候,是由业务员来签,业务员给村支书一些好处费,这事就算了了,以后再合作,就另外再给好处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