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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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正在胡思乱想,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蒋门神。蒋支书笑着说:“走吧,我们去吃饭,吃了饭再安排下一步工作。”
德志经过他一提醒,还真觉得肚子饿了,刚下车那会儿,感觉有点饿,只不过一下车,就开始忙着安顿,找水,换遥控器啥的,分散了注意力,就转移了饥饿的感觉,现在饥饿感卷土重来了。
德志问:“在哪儿?通知他们了吗?”
“就在附近,已经通知了,他们在准备,我们一起走。”蒋门神说。
果然,尹懋和余哥在楼梯口等,德志向他们打了招呼,他们冷冷地说:“走吧!”
德志知道,他们都有后台,不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因为德志太过耿直,结果处处碰壁,看起来有些清高,实际上被人下了迷药。
下了楼,蒋门神和一楼的老板打招呼,然后顿了顿,说:“走,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哦,不,算了算了,我还有事,你们去吧。”那老板说。
“事情做不完,做了这事,还有那事,走啊,走吧。”蒋支书使出全身解数,还是没能说服老板。
蒋门神只好说算了。
在路上,德志问:“这个人还喜欢摆架子,你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还固执己见,硬是不给你面子。”
蒋门神一脸灰线。小声说:“你不知道,他是镇上国土所的工作人员,有权,批准盖房子都要先找他。”
“难怪他家开旅馆呢。”
“是啊,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是在这个位置,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土地,盖那么大的房子,开旅社、开超市,样样都要领先。在我们当地也算是大地主了。他不来。我也没办法。”
“原来如此,他可能更喜欢上一层的领导吧。”
“没错。像你们来,我们肯定要陪同的,至于市里、县里和镇里的一把手。估计你们都见不到。官场讲的是等级。他们的观念就是这样。一把手来了。见一把手,二把手来了见二把手,一一对应。不差分毫,如果乱来,就是不遵守游戏规则,有可能要被开除出局的。有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结果就一直得不到升迁,不是没有能力,是不懂规矩,就成了一直呆在基层的局面。”蒋门神一口气说了一些类似于潜规则的东西。
说着话,三个人跟着蒋门神进了乡政府。
德志问:“怎么回事?”
“现在风声紧,吃饭被人拍,被人举报,没办法,只有在内部食堂吃,这样老百姓看不见,也就不追究了。再说,我们村里也有不少外债,到外面吃,人家私人开的饭馆,不肯赊账,但是,正常的迎来送往还是要继续,没钱,也得吃,不给赊账,只有找政府了。政府有这个预算,但是,到不了村里,中间就蒸发了,不知去向。我们私人也垫不起,少了也就算了,多了没办法,我们自己还得生活。”蒋门神像是在抱怨。
进了食堂,实际上有一个门面对外开放,从外面也能进。德志一眼便认出,这家饭店公私的钱都赚,属于会做生意的人。
对于个人,一般饭店不签单,人吃饱了,嘴一抹,跑了,到哪里去找人?单位上可以签单,但是,要看单位的信用,上次的账不好结的,就没有下次了,必须给现金,现在的人,都很狡猾,也很现实,没有免费的午餐,只有白吃的人。
别看这是内部食堂,实际上是半开门的买卖。跟政府结账不爽,同样也面临着现金支付的下场,无非是多两次签单的机会,要看租金多少了。当政府吃完了当年的租金,食堂也就不客气了,肯定要现金,要么,就请到别处就餐,因此,食堂是小本买卖,不会发大财,只有捞到一笔算一笔。
大家坐定,火锅就端上来,是腊蹄子,在当地,腊蹄子是用来招待贵客的。一般来说,猪身上最好吃的,一般来说,是排骨,次一点的算是蹄子,最容易吃的是排骨,最香的是蹄子。
对于现代的人,特别是官场上的,肉已经不算是稀奇的东西,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吃得精,吃出味来。
然后是一些配菜,德志喜欢吃,因这是大山深处,食品还是比较安全的。猪的品种是大白,但是,猪长大的过程中,吃的主食是包谷和红薯,再就是山上的猪草,完全算是绿色食品,可以放心地吃。
另外,山中的鸡也是吃绿色食品长大的,鸡所下的蛋,也是一种绿色食品。要知道,村民舍不得买鸡饲料,这些饲料是工业产品,据说,生存饲料的工人,从来不吃吃饲料的活物,比如常见的鸡鸭鹅和猪等,这些东西,说起来是动物,实际上是工业肥料催大的产品,弄得肉不像肉、蛋不像蛋,完全没有了过去肉蛋的香味,反而感觉得到有一种人工肉蛋的味道。
再就是一道小鱼的菜。这种小鱼,德志叫不上名字,很像沙丁鱼,也像织渔网小梭子,产自附近小溪流里。德志观察到,附近的溪流,清澈见底,这些年外出务工的农民越多越多,加上伐木的限制越来越多,罚款力度也加大,没有特别的关系,一般都不会冒险去砍树。
武陵大山区,交通不便,树木不砍,自然乱长,而且温度、气候、雨水、阳光还有地理,都非常适宜,长起来很快,德志清楚明白了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只要有青山,就不会没有柴烧。
都是喜欢吃的,德志早就想吃了。但是,吃之前要谢饭,还要注意形象,毕竟到了这里,代表了一个机构,吃饭肯定要吃,可是,吃也要有个吃相,不能吃了就完了,还要留个好印象。
官场很复杂。酒场也是。赴宴其实不轻松,如果太率真,就不容易被接纳,不遵守游戏规则。就会被剔除出局。
饭局其实就是考场。不懂这个。就是白痴,但是,很多人以为是白吃。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手,特别是在饥饿的时候,在见到满桌子好菜的时候,更是想立马满足口腹的需要。
谢饭完毕,蒋门神说:“还有一个副乡长,马上就过来。”
大家都忍着,火锅煮开了,香气四溢,让人垂涎三尺,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还都忍得住。
副乡长来了,他笑眯眯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然后坐下,抽开筷子上的纸包装,现在的筷子都包有一层纸,另外,碗、杯子和勺子都被封在塑料里,上面印着“已经消毒、放心使用”,德志看了这个,心里倒有些不放心起来,很明显,这是骗人的,看起来干净,实际上消毒的过程不知道,还不知道消毒是否彻底,或者压根就没有消毒,谁知道呢?又没有经过相关的部门认证,或者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到了餐桌上。
副乡长刚坐定,还没有宣布开始,一双筷子开始出现了,看看筷子的主人,正好就是尹懋,这个家伙早已经等不及了,第一个伸出了工具。
副乡长一看,赶紧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可能饿坏了吧?”
“没事,没事,你不来,我们不敢动,你是地主,应该尊重你才对。”德志说。
他说了这话,一块肉已经进了尹懋的嘴,他说:“不好意思。我等不及了。”
肉已经入口了,就不好再吐出来,他说的话,因为有肉阻挡了发音,本来他的普通话有些特殊,加上肉块的阻碍,他说的是什么,就没办法知道了。
副乡长发了话,大家开始撕开筷子的包装纸,刷刷声此起彼伏,副乡长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不好意思,请问你们爱喝什么酒?”
“我们不喝酒。”德志说。
乡长的问题是封闭式的问题,前提是喝酒,然后是喝什么酒,他说:“不会吧,出门在外,哪里有不喝酒的?”
“是的,我证明,他们是宗教界的,有规定,不能喝酒。”
“唉,不对啊,我是地主,到了我的地盘上,就要喝酒,说吧,爱喝什么酒?”副乡长不依不饶。
德志知道,和乡长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为了不破坏他们在当地政府干部中的形象,还是要坚持一下,他说:“这样吧,我是这样想的,其实我们不应喝酒,但我们是内地人,喝酒,其实就是一种文化,不喝酒,就是不尊重当地人,不遵从风俗习惯,可是,我们也有制度,不能破坏了规矩,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对我们机构是个负面的影响。为了保持机构的纯洁,还是免了,如果以后不在机构做了,我们故地重游,可以一醉方休,怎么样?”
“好,有了这位先生的一番话,我明白了,你们有你们的习惯,我们也有我们的待客之道,这样吧,我们喝点饮料吧。说实话,我们政府干部常年在外应酬,离开酒不说话,我真受不了,我其实也不喜欢喝酒,但是为了工作,实在没有办法,既然大家都不喝,我也不喝,对健康有益,这样,来两瓶饮料。”
“这个可以。”蒋门神说。
副乡长的建议得到大家的认同,于是大家开怀畅饮,喝饮料,像喝酒那样,敬来敬去的,非常热闹。
喝好吃好,边吃边聊工作,德志见尹懋很想说话,就没有打断,让他尽情地发挥,德志本身可以有时间吃点东西,这样做的好处是,吃了东西,没有因言获罪,也不会得到白眼和批评。
吃了饭,副乡长说:“我下午还要开个会,需要乡政府派人支持的话,我下午安排。”
“行,那你去忙,下午,我来招待基金会的同志,另外,需要乡政府派一名项目干部来分管这件事,为白鹳村老百姓服好务,为人民谋福利。”蒋门神说。(未完待续。。)
第236章 特供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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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长交代完毕,又说了一些官话、套话,德志没有记住,他就离开了他们,去忙他自己的事了,据说是开会,但是开什么会,不知道,这是秘密,作为民间机构的工作人员,不好说,也不用猜,无非是为一件小事,争论不休罢了,最后还是要根据“一把手”的意见来处理。
蒋门神建议回到旅馆,他说:“到村里去,有点远,还有,村委会啥都没有,这里好歹还有一些茶水供应,比较舒服。”
客随主便,到了这座山,就要唱这座山的山歌,免得不能入乡随俗,坏了规矩,特别是苗族这些少数民族,更要小心,不要随便做主。
大家上了楼,主人很快就倒了茶水给大家,刚吃罢饭,喝点绿茶也是好的。
这里是绿茶基地,在来的路上,德志看到有不少的茶园,整整齐齐的,随着山势而变化,看起来比较舒缓,有点像美术里面的女人体,只不过是绿色的美人体罢了。
还有,就是一些修建得漂亮的茶厂,一处接着一处的,房檐下面堆码着一堆堆整齐的木柴。
开春之后,可能这些木柴就要起到大作用了,不是用来长木耳,而是用来烤茶叶,茶的工艺有很多年了,是一门传统的工艺,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会烤,女的负责采茶。男的负责制茶,每年的茶叶收入是农民的一半,另外一半,靠打工收入。
至于种植养殖,没有什么收入,只是一般,种的东西比如包谷红薯大部分喂猪,少部分自己吃;养的东西是猪和羊,也是自己过年杀了,做成腊肉。或者将羊宰杀了。卖掉,后者腌制了,熏干,自己留着吃。或者给儿女吃。他们打工。带走,在工作的地方吃。都可以。制茶倒是比较来钱,遇到采茶的季节。他们也可以回来帮忙。
采茶是一种技术活,需要投入时间,而且不能用机器来操作,必须要用手,每年的春季,是采茶特别忙的时候,正在此时,有人说这是一个文化,采茶是一个非场重要的活动,也是茶农的收入的一部分。
听了他的介绍,德志心里明白过来,这个村支书可能没有人手,对村里的发展更是关心,特别是对水的需要,喊了很多年,处处都有这样的问题,可惜,没有人来帮他们,遇到德志这些人,他们就像见到了救星。
大家在尹懋的房间坐定,一边喝茶,一边等人,负责项目的干部还没来,听说那名干部在驻村,在村里蹲点,要发展白鹳村,没他不行。
乡干部比村干部高一级,姗姗来迟也不为过,这就是级别的特殊之处。
大家谈着闲话,蒋门神是行伍出身,当兵后复员到村里,后来因他在部队入党,表现好,是“五好战士”。后来参加自卫还击战,打越南,回到村里,被选为村文书,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成了村支书。他为人耿直,保留了部队的一些作风,对上级的任务,坚决贯彻执行,绝不含糊。
上级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也要按照错误的方法来执行,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老百姓有点怕他,但又离不开他,离开他,就没有合适的人选,来带领大家往前走。和他在一起,他又要板着脸像训诫新战士那样训诫他们。村民又怕他,又恨他,又爱他,结果,当这个村支书就像吃了夹生饭,非常难受,可不吃又没有别的东西可吃。
他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符合计划生育,没有罚款,但是,他的媳妇身体不好,没有罚款,却将钱送给了医院,虽然送过去有点不甘心,但没办法,因着他老婆的病,拖垮了他,攒点钱,都奉献给了医院。
一双儿女度过了艰难岁月,都到外面打工,儿子大学毕业,分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单位,算是有了点积蓄,可以贴补家用,另外,可以为他们分担一些医药费。
他妻子得的是普通的妇科病,可这普通病,常年不好,也需要给医院捐赠。哪怕这个捐赠,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个难题一直纠缠他,多年过去,他还是没能解决,他爱她,甘愿为他守护,花再多钱也愿意,但是他没有多少钱,工资就是一万多一点,这是全年的工资,另外,电话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村里那么多人,有时候通知开会啥的,都需要用到电话。
但是,电话费的报销却成了问题,衙门多了,报销一张票要跑好几趟。
别人家都盖起了新楼房,他的房子还是老房子,和邻居相比,他要落后十几年,不是他老婆的病的缠累,他早就竖起来了楼房,而且比其他楼房都要高,都要漂亮。
听了他的介绍,三人唏嘘不已,不知道怎样安慰他,想不到,走了那么多村子,他还是一个穷支书。这是很少见的。
正说着,乡政府派来的干部进来了,他自报家门:“我是驻村的乡干部,负责联络工作的。我姓卜名向新,在乡城镇建设办公室工作,欢迎大家来我乡,支持白鹳村的发展。”
他说着话,伸出了右手,一看这情景,大家纷纷站立起来,和他握手,他向接见外国使节一样,如同中国的主席一般,象征性地和大家握手,那高雅的姿态,显得他非常尊贵,不屑和像农民一样的尹懋和余哥握手。
德志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不屑一顾,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余哥的脸是黑,可这黑不是晒黑的,是天生就是这样的;尹懋的脸色不白,又不爱笑,老板着一张脸。这样的一个家伙,一眼看上去,就是农村小卖部的小老板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国际机构来的人。
他有些失望,可是看看德志,他还不敢妄下结论,项目不一定不能成。
他和大家聊了一会儿家常,然后转入正题,问:“请问,贵机构这次在白鹳村要投资多少钱呢?”
“二十四万。”余哥说。
“多少?”卜向新又追问了一句。
“二十四万元。”
“美元吗?”
“人民币。”
卜向新听了。顿时觉得两腿发软。他坐在了床上,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蒋门神。蒋支书接过了香烟。说:“来。抽一支。”
蒋门神说:“谢谢您,卜主任!”
“不用谢,这些同志都不吸烟?”卜向新问。
德志摆摆手。说:“我们都不吸烟。”
“不吸烟好,不吸烟好,省钱,省钱啊。”
“哪里,我们不吸烟,也没省下多少钱,还是吸烟好,可以广交朋友。”尹懋说。
尹懋接过话头,说了吸烟的好处,这个家伙有可能还会再吸烟的,只不过时候没到,时候到了,他绝对要复吸。
小老板不吸烟,那是笑话,只有吸烟,他的烟才好卖,因吸烟本来是对烟草事业的支持,哪怕烟草所含的税非常多,也愿意缴纳。
吸烟人数,德志估计,中国绝对占第一名,烟草专卖局,在中国绝对是首富,接着是医院。在医院治病,最多的病人,就是因为吸烟引起的各种疾病的人。
作为机构的工作人员,工资太少,德志不敢吸烟,吸烟生了病,恐怕就没钱治了。
再说,吸烟就得买烟,买烟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买了烟,完了税,等于双重缴税,德志没有多少钱缴税,干脆省了这一头,省了烟钱,另外,省了看病的钱,为什么要吸烟呢?为了社交的需要吗?有多少人从烟民朋友那里得到了帮助呢?
看到他们吸烟,吞云吐雾的,德志为蒋门神担心,这个家伙,家里还有老婆,他吸烟肯定心肺功能都有影响,自己病了,怎样照顾病人?说不定他还先死,他老婆还在病着,或者死了,谁知道呢?
山里的人大概都这样,对于生命看得很淡,因为命在一瞬间就变没了,今天还在,明天就不在;今天还活蹦乱跳的,明天就缺胳膊少腿的,谁都无法预料,因为山区生存的条件比较差,交通又不便,摔跤和车祸频发,常常出事。
卜向新说:“你们这点钱,肯定不够,最多只能解决一个组的饮水问题。”
“不见得吧,我们在鄂西做的项目,都是这样,还用不完。”余哥说。
“那是鄂西,这是九峰,不一样,时间和地点不一样,经验也不一样。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你们要根据情势的变化而变化。”卜向新说。
“我很清楚,这二十四万绝对能解决全村的饮水困难,不信我们就走着瞧。”余哥和卜向新对上了眼,谁都不服谁。
德志心想,如果中午请了他吃饭,可能就不是这个结果。要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啥都没得到,没准带着抱怨在做事,带着怨气在说话。
卜向新说:“你们基金会要想在白鹳村实施好这个项目,如果不增加钱,恐怕不行。如果增加了钱,可能会勉强完成。”
“那要增加多少呢?”尹懋问。
“需要再增加两倍,也就是总共需要七十二万才能勉强完成。”卜向新说。
他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卜向新竟然狮子大张口,要求追加两倍,估计乡政府正在想办法弄钱,遇到基金会这样的傻帽往枪口上撞,此时不开枪,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尹懋聪明,懂得拐弯,他说:“这样吧,我们需要到村里走一走,看一看,到底需要多少资金,我们可以再商量,尽量让这个项目顺利进行,中间肯定有困难,但我们一起努力,想办法克服困难,最终完成项目,达成目标。您看如何?”(未完待续。。)
第237章 寻找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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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懋出面,说了活话,让人都要下台阶,卜向新说:“好吧,先了解村里的情况再说。”
大家都决定在房间里空谈,不如到村里走走看看,也许能发现村里的真实情况,这样,就不会因为在家猜测而产生苦恼和辩论了。
大家准备起身走路,蒋门神仍然谦虚,让大家先走,他在后压阵,显得在意在场所有的人,卜向新却说:“你们去吧,我还要赶一个会,总之,记住一个宗旨,钱多好办事,钱少办不好事,没钱寸步难行,办不了事。完了,你们去吧。”
卜向新不去,但他不会呆在房间里等着太阳落山吧,他们让他先走,卜向新见大家都还在乎他,就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别客气,别客气,谁先走都一样,都一样。”
按照官场上规矩,这个是不一样的,在这里,卜向新是比较大的官,德志他们三个是普通老百姓,只不过在国际大机构里工作,有着特殊的身份,他们却不知道。
既然人家不愿去,就是八抬大轿也没用,他借口开会,是骗三岁小孩子,因为副乡长说了,专门派人来接待,就没有预留他的位置,开会?开什么会?约会还差不多!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好多说什么,让他去了。四个人和他假意客气一番,他装作去乡政府的样子。走了,实际上乡政府的院子进进出出,随便,又没有保安站岗,进出都要求登记。
剩下的三个人德志、余哥和尹懋,紧紧跟着蒋门神,由他带领,前往白鹳村。
德志还在纳闷,既然下乡到村里,为什么步行?为什么不坐车呢?难道说白鹳村就在乡镇上吗?
果然应了德志的猜测。蒋门神说:“我们村就在乡镇的西边。将乡镇半包围了,这里做好了项目,是乡镇的一块招牌,可以利用这个项目招商引资。看到了成效。人家外地商家才有信心。”
“哦。那太好了,看来这个项目政府是很重视的了。”德志问。
“是啊,他们又不出一分钱。将来做好了,有了成绩,他们也有功劳,可以伸手向上面要项目,说话底气都还足一些。”蒋门神说。
他说完这话,撇了撇嘴,德志感觉到他有难言之隐,但不好多问。无论哪里的村支书,都有过被骗的经历,不是来自民间的诈骗分子的欺骗,而是来自官方的看起来冠冕堂皇的人对他们进行的欺骗,想得开的,也就算了,大家都说得过去,人家都能过,你也能过,大气候、大环境已经决定了的事,小气候、小环境也就无所谓改变了。即便改变,也收效甚微。
蒋门神粗中有细,知道大家走山路辛苦,就先到村委会,沿着蜿蜒曲折的公路走,慢慢地走到了一所小学校。
蒋门神说:“这是以前的村小学,因为生源少,学生都到镇上的小学上学去了,刚好村委会没有办公楼,就暂时借用一下,你们要是来村里租房,就住在办公室吧,不要钱。”
余哥说:“那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我知道你们有规定,但是规定是人定的,不是不变的,我也知道你们走到哪里,都要租房,水电费都会给,可你看看,我们没有电表。要想给电费,怎样给?安装一个电表需要买电表,还要请人安装,材料费和人工费都得出是吧?村里现在没有活钱,连招待费都没着落,还要靠乡里支持才行。”蒋门神说。
“那算了,谢谢你为基金会省钱,省下来的钱,可以用在项目上,多为村里解决困难。”尹懋说,他的话好像有道理,其实都是冠冕堂皇的,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从这时候起,德志就明显感到他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德志也感觉到有些危机,正如强弩之末,看到萧条的学校和村落,他感到有些心灰意冷。做项目首先考虑的不是村民的实际需要,而是先要考虑领导的感受,照顾领导的家乡村,为领导服务,让领导的家乡的父老乡亲满意,然后凭着项目,机构的领导得到省级领导的赞赏,为机构的领导的未来铺平道路,让机构领导将来有个好去处做好准备,至于前线的工作人员,就靠边站了,项目结束,可以卷铺盖走人了,当然,也会发一些可怜巴巴的补偿金。
余哥没有危机,死心塌地地为了机构,因为领导器重他,私底下给他一些好处。他是一个很容易收买的人,小恩小惠,就能打动他的心,他就能为你竭尽全力地工作。
学校是两层小楼,据说是希望工程援建的,学校前面是个操场,有一个纪念碑,操场下边是河流,河水哗哗地流,从桥底下流淌过去,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脚,流向花儿街,然后去到远方,最后流入长江。
这个纪念碑上面写着“李某某烈士永垂不朽”,旁边栽了两棵本地梧桐树,保护着这位烈士。
蒋门神说:“这里长眠的是一位县长。当年解放九峰时,这位李县长带领两名士兵去开会。当时敌人已经肃清,残敌逃向大西南,九峰的山山水水应该没问题了。谁知道有一小股敌人,没有离开九峰,而是在山中和共军周旋。”
“后来怎么样?”
“后来,这一小股敌人就寻机刺杀县长,暗中跟踪,摸清了县长的活动规律,就在他必经的小路上设下了埋伏,等到他来的时候,扳动了步枪扳机,暗杀了李县长,经过抢救,还是不治,后来共军开始彻底搜查残敌。但是,奇怪的是,残敌没有找到,共军不甘心,继续寻找,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有的说,残敌在射杀李县长后,考虑到共军肯定要复仇,就撤离了九峰县。几经辗转。到了大西南,后来听说去了缅甸,不知道是真是假。”蒋门神说。
德志听了他的介绍,觉得和李县长在一起。心里还是发毛。还好。这里有河流。咋说可以冲淡一些恐惧。
尹懋和余哥倒无所谓,这里的李县长有着坚定的信仰,为了信仰。死在这里;那么,尹懋、余哥和德志也为了实践信仰,来到这里,为老百姓做慈善,解决饮水困难,不知道李县长在地下作何感想?都是为了老百姓,死者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好好地活。
人活着,不是为自己而活,自己容易活,还要考虑别人的感受,还要懂得和别人分享,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太自私的人,往往没有爱心,没有爱心,这个人活着,也是一种煎熬。如果停止做好事,良心就会不安,这样的人对他人有益,对社会有益,是值得肯定的。
李县长遭到暗杀,他来九峰,是来解放九峰老百姓的,按说,解放了很长时间,九峰人民早就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了,完全没有必要让德志他们来做好事了才对,但是,真相是,老百姓还是没能过上幸福生活,连吃水,都是那么艰难!李县长在地下若有知,应该谴责他的继任者,要加紧实现老百姓的幸福梦想,不让德志他们瞎操心,到了这个穷乡僻壤,还要从头再来,解决村民的吃水困难。
这个难题还存在,这么多年以来,怎样才能达到幸福指标呢?
蒋门神介绍了李县长,如果他有灵,想必都听到了。蒋门神粗中有细,说:“你们三个,每人一个房间,够用,楼上楼下,随便挑选,可是,我告诉你们,一楼的大房间,是医务室,有可能会利用起来,现在没有乡村医生,所以,房间先空着,谁要是住,等医生来了,就要搬。”
“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乡村医生?”德志问。
“现在卫校毕业的都不想呆在村里,宁愿去工厂打工。当乡村医生,很辛苦,没有钱赚,养家都困难。政府承诺的,不能兑现,乡村医生要靠自己的医术谋生,又要完成政府交给的任务,每年都定了一些特困户的免费医疗的指标,但是,只是给了一些病人,却没有给相应的买药的钱,没有配置一些必要的医疗器械,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好办哪。”蒋门神说。
听了这话,德志有些感动,很想为村民,特别是那些没钱看病的村民提供医疗服务,但是,他也要养家糊口,需要钱,来尽到做父亲、丈夫和儿子的责任和义务。
德志想做的事情有很多,现在做的就是一种,但是,看不惯机构领导的伪善,也十分鄙视领导的自私,他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村里的需要有很大,但是,真正有奉献心志的没几个。另外,爱心奉献款,真正全部足额到村的,没几个,从政府还是非政府机构这几年的操作来看,受苦的还是村民,中间假借好听的名义骗钱的,倒有不少,包括政府机构,也包括非政府机构。
无论什么机构,都需要一个好的制度,无论是家族式的机构,还是非家族式的机构,都需要制度。好的制度能让坏人不敢做坏事,坏的制度能让好人不敢做好事,没有制度,就会乱了套,凡事都没有了次序。没有制度,好人不再好,坏人会更坏。
蒋门神说:“楼上有办公室,里面有彩电,想看电视,就可以上楼看,有卫星接收器,能看五十多个节目。”
余哥和尹懋对这个很感兴趣,说:“太好了,这些节目看不过来。”
德志清楚,抗日题材的电视节目有很多,越到建军节,节目越多。网上有人评论,为什么选择在八月一号,为什么不选择在八月十五号?这个问题让人深思。(未完待续。。)
第238章 近水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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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地方,德志感到不妥,但是,又实在看不到平坦的地方,这里就算山村里的大世界了,除了这个地方,想在别的地方找到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恐怕非常困难。
村里最好的地方,可能就是村委会的所在地了,再就是学校,学校现在楼房还在,操场还在,孩子们不在,他们都去了镇上上学,那里比这里还要高级一些,因为那里毕竟是乡镇,是上一级政府的所在地。
蒋门神显然对村委会的未来抱有希望,但同时,又对未来的接班人有点疑惑。他将来怎样取舍,还不清楚,可现在已经表明,他的压力很大,这是他给德志的第一印象。
原来计划要上山走访的,现在看看两边壁立的山体,大家都有些为难,要说困难,这里还真不假,仅是出门,就要学会和地球引力抗争,否则,在这个地方生存,要想轻松,必须要横着走路,也就是说,在和房屋同一水平的地方活动还行,如果想要离开房屋的水平位置,要么是爬上,要么是爬下,总之,住在山区,不爬山是不可想象的事。这种运动,与生俱来,必须要做,这就造就出了山里人不屈的性格,和顽强的斗志,以及朴素的道理,要想成功达到目标,必须要克服很多阻力。也知道,幸福不是白白得来的,需要付出心血和代价,否则,成功只能靠做梦了。
有人发财靠劳动,有人发财靠做梦。这两种人,前一种还有希望,后一种人只要在梦中,还无所谓,一旦到了梦醒时分。绝对就是绝望。
大家跟着蒋门神上了楼。然后在蒋门神的介绍下,看了看楼上的房间。通往村委会办公室的房子的走廊上,紧挨着楼梯口,安装了栅子门。是不锈钢制作的。“铁将军”把门。蒋门神的绰号没有喊错,有了“铁将军”,又有了蒋门神。这村委会就安全了。
大会议室在一楼,那里有不少的桌椅板凳,看样子不是小学生们用的。那里的东西都是大人用的。
看到这些,德志问:“你们村里的留守儿童多吗?”
“就是多。现在的年轻人都愿意外出打工,在外面比较自由,单纯,孩子们就交给了爷爷奶奶看管。”蒋门神说。
“那有多少?”
“没有统计过,我们村有一百多吧。”蒋门神说。
“一百多?”余哥问。
“是的,一百多,村里在外打工的有七百多人,大概二三百户,大部分都不想回家创业。”蒋门神说。
“你想怎么样?”余哥问道。
“什么怎么样?”蒋门神不知道怎样回答,见余哥的突然这样发问,他一头雾水,他有这种感觉,德志和尹懋也有。
因余哥说话成问题,普通话又不标准,让他的发音听起来格外难懂。他的家,在两省交界的地方,尹懋的家,也是,不过,稍微好一点的是,尹懋的普通话说得好一些。
沿着走廊走过去,是村支书办公室,没有主任办公室,这一点德志很清楚,村里只有一把手的座位,其余的,就是跑腿的,办公室都在自己家里。再就是计生办,这个地方是计生干部呆的地方,一般是村里的计生专干,由村妇女主任担任。和其他地方一样,村里的计生专干、妇女主任,就是蒋门神的妻子担任。他的妻子常年有病,好多任务她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完成,只有通过他来完成了。
他比较魁梧,看起来就像是有高血压或者高血脂心脏病的人,稍微动一动,就会出虚汗,这样的身体担任村支书的确是一种考验,另外,他还代替他的夫人做一些妇女工作,比较辛苦,没办法,收入太低,一点工资完全支付了药费,家里没什么积蓄,房子还是破破旧旧的,没有加盖第二层,家里也没装修,还是毛坯房,这样的家庭,在整个白鹳村算是困难户了。
作为村支书,要带领大家奔小康,带领大家走致富路,可是,看看他的家,仿佛还在旧社会,也就没了信心。乡政府也不是慈善机构,对于他妻子的病,也无能为力,只好听之任之,等到以后再说,他的想法就是,对于这样的压力,他就只好咬牙坚持,等到了不能坚持的时候,他再进行调整,即便他不调整,为了全村的发展,上级政府就会做出人事方面的安排。
他不好诉苦,因他还不了解德志他们的底细,知道底细的话,可能说话就可以放开了说,不知道尹懋他葫芦里卖的啥药,就不好多说。万一弄错了,就会提前完蛋。这点警惕心,作为在社会上多年摸爬滚打的人来说,还有具备的。
走到走廊的尽头,有一间房,余哥说:“你们谁都别争了,这房间是我的,我订好了啊。”
这间房没有什么特别的,惟一的好处就是在最边上,靠近公路,也靠近山体,晚上不想上厕所,可以站在阳台上解决小问题。因为厕所还在学校教学楼的后面,那里有老式的厕所,男厕所有六七个坑位,对于村办小学校的小学生来说,还是够用的。
余哥上厕所,要走完半栋楼的走廊,然后下楼,再走完半栋楼的另一边的走廊,然后绕过教学楼,穿过一片菜地,才能到达公共厕所,比较困难,要是尿频尿急,就更需要离厕所近一些才好。
冬天,特别是夜里,可想而知,外面有多冷,等走动了厕所,尿也差不多冻回去了,哪里还尿得出来。在楼上解决,直接飞流直下三千尺,还是比较方便的,这样的方便才是真正的方便。
奇怪得很,楼上左边也有空的房间,余哥不要,原因在于走廊那一头的房间,没有安装防盗门,估计存在不安全的因素,余哥是江湖中人。一看。就知道没有防盗栅子门的房间,肯定会成为小偷作案的对象,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他没有去冒险。
因他捷足先登。其他人就没有了机会。
德志觉得无所谓。反正这个地方是临时住处。将来肯定要离开的,在项目的开始阶段,是需要德志、尹懋的帮助。等到项目正式开始,也就不存在帮助的问题了。那么,到时候,尹懋和德志就会离开这个村,搬家到另外一个村,除非这个村需要他们回来帮助,他们再回来,如果没有需要,大家都可以在自己的项目村呆到项目结束。
这次来的任务基本完成,蒋门神说:“看完了,我们就到花儿街的旅馆吧。”
他的提议得到大家的响应,主要是惧怕两边陡峭的山体,而农户刚好就在山体上,那些绿树丛中的点点青色的房顶和白色的墙,在山上隐藏,若隐若现的,那里住的有人,但是,想要见到他们,恐怕就存在一定的困难。
大家离开村委会,蒋门神没忘记锁上门,让“铁将军”继续看守着村委会。他们拾级而上,沿着公路往前走。过了石桥,前面有一层小房子,处在两栋房子之间,蒋门神说:“这是我儿子的房子。”
“怎么没建好?”余哥问。
“是的,他建了一半,还要扩建,增加楼层,他是孝子,要挣钱给他妈治病,就把这个计划搁浅了。等以后有钱了再建,这个位置不错,建好了可以出租,每个月都可以有点收入。”蒋门神说。
德志听了,觉得有理,老百姓不就是惦记着这点钱吗?搞房地产能赚钱,可那不是啥人都有资格做的,需要关系,需要人脉,需要资金。什么都没有,最好别涉足这个领域。
到了宾馆,老板热情地打招呼,这家杂货店老板本身是政府干部,开超市和旅馆,肯定赚钱,他既赚取了工资,又赚取了超市和旅馆带来的利润,两头赚钱,不富才怪。
可是他装穷,看起来很寒酸,走到外面,一看就知道他是穷人,实际上他不仅富得能买得下花儿街的半边街,也在县城和市里买了房子,凭着租金,他就吃喝不尽。
蒋门神送他们回了宾馆,说:“你们休息休息,我去安排一下,等一会再联系吧。”
德志看看时间还早,就对蒋门神说:“今天还有去九峰县城的车吗?”
“我看看时间。嗯,现在是三点,还有一个班次的车。”蒋门神说。
“行,那么,我们今天先回去,把东西搬过来吧。等住在村里后,我们再好好计划一下项目怎么样?”德志说。
余哥听了,连忙表示赞同。他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住在这里,实际上耽误时间,不如回去,也省了住宿费。”
“这个你们别管。我们已经交了住宿费。你们出门在外,不可能带着房子到处跑,应该由我们来解决吃饭住宿的问题。这个在我们签订的协议里也说了的,我还记得。我们也是按照协议在履行义务,尽到责任,你们也是吧。”蒋门神说。
他毕竟当过兵,还当了多年的村干部,说话、做事都还有一套。说到大家心里去了,说实话,德志也不想现在离开,因为才来又要走,那山路不是好玩的,弯来弯去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另外,还有回到县城,又得到外面买饭吃。在外面吃饭,没有在家吃饭舒服。
“好吧,既然住宿费都出了,我们还是住一晚吧,不过,明天结账的时候,我们来结算吧,不要增加村里的负担。”余哥说。
他在管钱,说话就有底气,他表态了,大家也没什么话说,只好沉默。尹懋也是一脸黑线,不知道做何感想。(未完待续。。)
第239章 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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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门神离开了他们,他们各自回房休息。德志打开电视,对电视节目的看法,德志不是特别拒绝,因为电视节目播放的还有有用的东西,不全是谎言,还有,节目中出现的不堪入目的画面,都经过马赛克的处理,或者根本没办法播放。看有线电视节目,比较纯洁;看卫星电视节目,就难说了,控制不好自己的手,就可能越陷越深。
德志独居,可能不会慎独,看一些东西,久久留在脑中,说完全摒弃,那是骗人的。不过,他更喜欢时事节目,特别是说真话的电视台播放的节目。
看书好像根本没有兴趣了,不是为了考试,他才懒得拿起那些课本来啃。好在胜利在望,考试只是一次文字游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更喜欢这种不断尝试,考试的题目似曾相识,却还是新的东西,就像男人贪心,总爱讨小一样。
没过多久,有人咚咚咚敲门,德志开门一看,是蒋门神,德志赶紧打招呼,心里琢磨,怎么老是找我?他们俩离楼梯口还近一些,这蒋支书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姚先生,我们晚上到外面吃饭吧?”蒋门神说。
“哦,好啊,你跟他们说了吗?”德志说着,朝隔壁努努嘴,蒋门神会意,说:“没有。我看你是他们的头儿吧?跟您说就可以了吧。”
“蒋支书,我跟你说,我不是头儿,不是领导,要记住。我们三个,将来是四个,没有一个是领导,我们的领导是神。”
“哈哈哈哈,你太搞笑了。如果你们的领导是神,那么我们的领导就是马克思了。你太搞笑了!”蒋门神说。
“没错。蒋支书!我们都是宗教界人士吧?”德志问。
“是的。你们是。”
“宗教界人士都有信仰吧?”
“对。”
“我们信仰的就是神。神是我们的头儿,是领导。我们只是执行神命令的人。”
“哦,原来如此,你们都是天使。被神派遣来为我们做好事的。我明白了。”蒋门神说。
德志点点头。其实他心里很明白。齐老师抓权。啥事都要经过她,不可能给你一个名分或者头衔,如果给了。她怎么办?个个都是主任,那她是什么。
以前宋波提出过要名分,他说:“齐主任,我们经常在乡下跑,难免和干部群众打交道,人家不知道怎样称呼我们,是不是给我们一个名分,一个称谓啊?“
“你想要什么称谓?”
“主任。”
“好啊,主任,你是宋主任,我是齐主任,他是刘主任,你们个个都是主任,那我们不都一样了吗?”齐老师笑着说。
宋波一脸沮丧,只好作罢,还是没有名分,还是个群众出难题,让群众不知道怎样称呼这些人,宋波的问题也是德志他们遇到的问题,但是,德志不在于名利,也无所谓称呼,随便叫就行了。但是,中国人的习俗不允许人们不讲礼貌,不能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实际在村里,叫他们主任的也有,叫先生的也有,因为他们来自海外的机构,叫他们工程师的也有,实际上啥都不是。
叫主任,是因为他们代表了政府到村里来做项目,政府干部叫主任不会错,哪怕是个小科员来了,叫他主任,他准高兴坏了;海外人士叫先生,你叫他先生,他也高兴,因为是海归人士,多少都受到尊重,是有钱人的代名词;叫工程师,是因为他们在做水利项目,懂水利工程施工的,不是工程师是什么?再说,现在能称为工程师,其实是莫大的荣誉。
大家都还是糊里糊涂地过,称呼这事就没有期限地搁置下来。谁都没有再提起过,齐老师和刘小姐更不会主动来提,因为靠着神的名义,谁也不敢提出异议,就这样过着无名份的生活,只要按月领取一点工资,相安无事就行了,何必要那么较真呢?
蒋门神说:“马克思可能不会要我去,因为我不懂外语。”
“那马克思应该懂得汉语吧?再说,你又是那么坚定地跟随他,他没有理由拒绝你的。”德志说。
“这你就不清楚了。马克思不懂汉语,因为去见他的领导,大部分都不会说普通话,都说方言,马克思不管跟谁学,都没办法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我要想和老马商量件事,恐怕就得费九牛二虎之力了。再说老马穷得连裤子都没得穿,我去了,他在床上接待我,怎么会和我谈心呢?”蒋门神说。
说着话,有人敲门,德志起来,蒋门神动作快,抢先开了门,一看,是尹懋和余哥,德志纳闷了,每次都要请他们,这次还主动了,奇怪!
尹懋说:“听到了你们在隔壁说话,猜想蒋支书来了,我们就来看看,果然来了,真是太巧了。蒋支书对我们真是关怀备至啊。”
“这没有什么,我刚才在和姚先生在谈你们该怎么称呼,刚好你们都来了,确定好了称呼,我就记住,免得到时候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而尴尬。”蒋支书说。
“这个问题不用讨论了,我们是打工的,最关键的领导,在江城,不在这里,她们遥控指挥我们。”
“是谁?”
“是那两个女的,上次开会签协议的时候,你见过的。”余哥说。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是省政府官员的随身秘书呢,原来她们就是你们的领导!你们被两个女人统治啊,心里舒服吗?”蒋门神说。
“不。是三个女人。”余哥说。
“签字现场不是来了两个吗?”
“签字的来了俩,但在松岗市,还有一个。她当时在松岗忙着手工艺项目,没有来。”
“那是何方神圣?竟然还摆架子不来参加签字仪式!”蒋门神说。
“我看支书也是厚道人,不妨直说吧。第三个领导是第一个领导的亲戚,那个亲情不是一般的。打断了胳膊还连着筋呢。”余哥说。
不知怎么了,德志发现最近余哥在和“三把手”干上了。他的言语中带着浓烈的火药味儿,不知道是“三把手”芭比伤害了他,还是他伤害了“三把手”?
蒋门神聪明,不再多问。他很清楚。裙带关系在中国不算什么稀奇玩意,倒是很正常的,这种关系在官场盛行,在民间盛行。在各行各业都盛行。连自称为为神做工的慈善机构也开始盛行。这种关系害死人,如果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持,恐怕。害的不是一代人,而是几代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除非领导人两袖清风,坚决不用亲戚,或者用了亲戚,要建立制度,完善制度,并且严格执行制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同罚,让王子不敢践踏法律和制度,严格依法、依照制度来做事,这样才会好一些,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这是一言难尽的话题。闲聊了一会儿不关痛痒的话题,国家政治、国际形势,还有一些花边新闻后,天色不早,蒋门神说:“走,我们去食堂吃饭。”
这个目标是高度一致的,大家都饿了。
到了食堂,来作陪的是借口去开会的那个驻村干部卜向新。真正开会的是副乡长,开完会后,刚好来了一些客人,副县长去陪他们了,但是,对蒋门神有交代,说让好好款待,明天中午来陪客。
蒋门神不敢怠慢,反正吃饭不要钱,全是乡政府埋单,其实是纳税人出钱。那卜向新借口开会,实则到了老友那里打牌去了,到了傍晚时分,接到副乡长的电话,要求他代替副乡长好好陪陪这些工程师们,来自海外机构的工作人员。
卜向新也不知道怎样称呼这几个男人,就私底下问蒋门神,蒋门神只好告诉他,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可以帮着打听,打听好了,他怎么叫,卜向新跟着叫就行了。
大家在食堂见了面,德志一看卜向新,那眨巴眨巴的眼睛,和不断摸着鼻子的手,就清楚了他在撒谎,从余哥问他:“卜乡长,你的会开完了?”的时候开始,卜向新就开始这样做了。
他自己不觉得,可是旁观者清。
卜向新连忙说:“开完了,又是无聊透顶的例会,总结上一次人口普查的情况。上次普查,不行,被上面打转回来,要求重新调查。现在人口流动性这么大,我怎么搞得清楚?不就是弄个大概就行了,干嘛要那么清楚?人口不是每天都有变化吗?死的死,生的生,谁掌控的了?”
卜向新发了一通牢骚,仿佛在转移人们的视线。
“老卜,上次不是已经开过会了吗?我们该弄的资料不已经给你了吗?”蒋门神有点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哦,对,是啊,这次开会又在提,我下次见了他们要说一说他们,不知道他们天天在混什么。”卜向新恨恨地说,仿佛那些会议组织者在害他。
德志看着他不停地摸鼻子,还发出坑坑坑的声音,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在赌博,输了钱不满意,才坑坑坑的。为了混这顿饭,他编织了美丽的谎言,来应付在他眼中就是土包子的人。
因为当人一看见余哥和尹懋,就发现机构所招聘的人大都是普通人,是在田间地头忙碌的庄稼汉,还有的就是城市贫民,或者是下岗待业人员,实在没地方安置,这样的人充斥机构,证明机构吸引不了人才,因为机构用了这些人,加上一些领导的亲戚,可想而知素质也高不到哪里去,让这些人来机构上班,就是一种走下坡路的的前奏曲。(未完待续。。)
第240章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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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构领导的亲戚文化水平不高,其他员工的水平也不能和她差距太大,如果这样,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芭比抬不起头。只因为这样,才不会重用高学历的人,而是拼命将高学历的人往下压,让他的工资比芭比低,这样才能显得芭比有地位、有权威,才能压制管理好这些来自各行各业农村城镇的员工。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机构领导不会让高学历的人的工资高过机构的“三把手”芭比,在经济上占据有利地形,这样才能打胜仗,从根本上,来打垮高学历的人的意志,从经济上控制,让高学历的所谓的知识分子,甘心为机构服务,并且甘心服从芭比的领导。
知识分子连没有知识或者很少知识的人都不如,那么,更别提机构的“二把手”、“一把手”了,这样,机构的领导的地位就显赫了,和德志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既然芭比能打垮德志,那么齐老师和刘小姐更不在话下,打垮德志不费任何力气,让表面骄傲的德志从此抬不起头来,成为甘心服侍他们的奴隶。
与此同时,领导们还重用小学毕业的金莲,让金莲和芭比结成同盟,除了女女联合,还动用技校毕业的安德烈,结成新的同盟,来对抗以在知识分子自居的德志,还有以老高中毕业的尹懋和余哥。让他们成为被奴役的对象。
巧得很,这三个人刚好都是硬骨头,表面上屈从,实则内心十分不满,这样的硬汉,不是表面上能看得出来的,结果,在宣统县工作的时候,领导安排芭比过去统治他们仨,结果败得一塌糊涂。最后。芭比不得不灰溜溜地逃回了江城,对于宣统县,再也不敢提及半个字。
举个例子说,芭比在宣统县做的项目。完全失败。还差点挨打。
因为他不尊重当地风俗。硬是要坏人家的风水,在坟头附近建立水池,没有按照技术员和当地人的习俗一起来决定建水池的地址。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在她觉得合适的地方,力排众议,建了水池。民委干部是该村人,为了保持好的关系,他就拼命地做村民的工作,村民工作做通了,离开坟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建,结果建成后,水冲了坟地,该坟墓的后人,要打芭比,芭比吓得跑回了县城,再也不敢下乡,那名干部又做通了村民的工作,将水池排水管加长,转移了方向,这事才算暂时搁下,从那以后,芭比的心里就有了阴影,对宣统县没有好印象,后来就到了松岗。
还有,她在宣统所做的项目,在埋设水管的时候,按照设计方案和质量要求,必须要将水管深埋,不能将水管露在外面,这样对水管没有起到保护作用,风吹日晒,天寒地冻,就容易让水管裂开,缩短使用寿命。
道理都懂,可是,芭比叫村民埋水管,没有人听,水管至今还在外面露着,来来往往的人看了,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帮他,结果,这事一直拖着,没有落实。
到后来验收,刘小姐亲自去到村里,亲眼看到了裸露在外的水管,只是淡淡地说:“水管露在外面不好啊,催促他们埋了吧。”
芭比嘴上答应,但是没有行动,那水管至今还露着,没有人管,芭比当年的评估仍是满分,没有扣减一分,这些德志他们最清楚,没有办法,“二把手”拿“三把手”没办法,只因“一把手”是“三把手”的大姨妈,这种血缘关系,胜过了人间所有的制度,况且机构还没有任何制度。所谓制度,也只是治人和被治,建立一些条条框框,说你违反了,就要被惩治;看来看去,德志发现了问题。制定制度的人,就是治人的人,这些制度不可能治到自己,因此,治人的不怕,被治的害怕,因为权力在治人的人手里,他说黑,就是黑;她说白,就是白。治人的有话语权,被治的是沉默者,也轮不到被治的说话,无论来自自愿的沉默还是强迫的沉默,都是没有发声的,长期下去,受害的还是被治的,治人的永远都高高在上,永远都正确无误。
想到这里,看着对面坐着的卜向新,德志说:“现在的人口是个魔术,官方统计的永远不会准确,因为人口在不断增加;也在不断减少。每分钟都有人生,每分钟都有人死,要想弄准确,恐怕很难。”
“对啊,不知道这位工程师姓什么,您说得很对。”卜向新说。
“他姓姚。”蒋门神说。
“那么开会其实没有意义,不过,不开会也不行,免得上面来检查答不上来,对吗?”德志又说。
“是的。姚工说得很对。没错,的确是这个道理,大家都清楚,可是都不愿说破,这位姚工就是不一般,认识这个道理。”卜向新说。
火锅端上来了,晚上吃的是羊肉火锅,山区出山羊,可这羊肉不比大城市里的便宜,哪怕本地产这个,但是交通不便,动一动,就会产生费用,最明显和直接的就是运费。油价涨的多跌的少,发改委的消息大部分是关于涨价的,发改委做的主要工作就是涨价,因此,油价一涨,啥都跟着涨,本地人吃本地山羊的火锅,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了。不是公款吃喝,谁都不愿请客吃这道菜。
当然,乡镇干部是有口福的,既希望上面来人检查工作,又怕他们来检查。来了就要招待,还要另外送东西,最可怕的还要问工作,弄虚作假弄得不像,还要挨批,甚至掉乌纱帽,在基层政府工作,的确要冒较大的风险。官做得越大,人就越舒服。越是小官,越难受,上面的婆婆太多,管事的多,做事的少,谁来都不能得罪,一些小鬼得罪了,会费很大的劲儿才能弥补过来,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得到谅解,或者等到过年过节再开着车去送礼,登门谢罪才行,轻者可以保住位子,重者可以争取到新项目,赚点钱用。
卜向新说:“这样吧,我们晚上没事喝点酒怎样?”
“不好,我们不喝酒。”尹懋第一个反对。
其他菜端上来,尹懋就拿起筷子开始吃。蒋门神看出来,他立马解释说:“他们是宗教界的,不喝酒,不喝酒,可以喝点饮料。”
“哦,是这样的。我说呢,也行,您们不喝,我们哥俩点吧。”卜向新说。
“我高血压,心脏病,也不能喝,医生已经交代不止一次了,你想喝,就喝吧,我陪工程师们喝点饮料算了。”蒋门神说。
“你少来了!喝酒能让高血压升高吗?有些能,有些不能。你说的心脏病,有时候需要刺激刺激心脏的,那样,心脏才能有勃勃生机。拿什么来刺激?只有用酒了。好了,不说了,人家工程师有信仰,从宗教的角度来看酒,不喝就不喝,但是,你我都不信神,还怕什么怕?来来来,喝一点,解解乏,你又不是外地人。山区的天气不同,需要调整调整,喝酒刚好可以驱逐身上的寒气,让不愉快和病痛一扫而光。”卜向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仿佛已经喝了不少酒,现在的酒劲才爆发出来,但是,喝酒的人,要是想喝酒,谁都拦不住,理由也是千奇百怪,闻所未闻,但是都很有道理,没有办法拒绝。
菜已经上齐了,蒋门神没有抵抗住他的游说,在喝酒的问题上,蒋门神的确犯过错误,但是,他也没办法,工作中,难免会遇到一些酒局,吃饭哪里是吃饭,是喝酒。很多事,是在酒桌上解决的,不是在办公室解决的。
国人比较现实,嘴上说得天花乱坠,还是要有实际行动。
喝酒的酒风,看做人的作风,这就是通过一个细节问题,能看透一个人的本质。蒋门神有求于基金会,当然希望三位工程师都喝酒,但是,三位工程师都不喝酒,这就没办法陪酒,也就是没办法让他们喝醉,没有喝醉,事就难成。
喝醉酒了表态容易,不是冲动,而是酒精麻醉,但是,领导就是皇上,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不能改变,该变了就不是正人君子,需要通过其他方式来挽回面子,大多数人在酒桌上表态,事后都有后悔的地方,既然犯了错,也就将错就错,索性错到底,免得到时候欲盖弥彰,反正没有监督机制,也没有人监督,自己把握好就行了。
卜向新点了当地出的好酒,这样的酒喝了不上头。打开酒瓶,就闻到了酒香,尹懋看着酒,吞咽了口菜,他的眼睛直勾勾的,像是在看美女。俗话说,灯下观美女,越看越想看,现在是灯下看美酒,美不胜收,可惜不能亲自尝一尝,因为虚伪是要付出代价的。
喝酒之后,吃菜就吃得少,这是好事,他们喝酒,德志他们喝果汁,可以多吃菜,喝果汁对身体也有好处,用饮料代替酒推杯换盏的,敬来敬去,还是挺热闹的,吃着火锅,喝着果汁,闻着菜香和酒香,当然,还有一些烟草味,让整个房间充满了热量,德志闻不惯烟味儿,恨不得早点离开。
喝酒就是浪费时间的,因为喝酒就是要活跃气氛、加深感情,让事情更好办一些。现在做事,全靠人手,有人就好办,没人就不好办。在城市或者乡村,国人都比较讲关系,有关系就好办,没关系就不好办,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未完待续。。)
第241章 城乡往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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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近人与人之间关系最好的催化剂就是酒,是饭局,因此,中国的三公消费,一直居高不下,原因大概就在这里,不通过吃饭,就不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都是一样的道理。人都需要得到尊重,有钱有权有地位,吃香的、喝辣的,才是成功人士,因此,现在大多数人在追求这个,自己追求不到,就寄希望于下一代人身上,继续追求虚荣和浮华。
不过,要说正能量,还是有的,大多数人还在做事,偶尔得到一些照顾也是理所当然的。大多数官员还是好的,落马的,大多是不怎么成器的,要么贪心,要么自私,要么贪色,总之,都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喝酒之后,气氛活跃了,说的话就有些飘,不靠谱,天马行空,没有边际,他们没有走的意思,正在高峰期,没有下山的打算,德志看看余哥和尹懋都吃得差不多了,想插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些为难,德志说:“我们累了,想回去洗洗睡,你们慢慢吃吧。”
卜向新说:“好的,你们回去吧,我和蒋书记还有些话说。”
显然,卜向新已经开了第二瓶酒,德志有深刻的体会,喝酒喝到一定的程度,喝的就不是酒,是水了。
得到他们的同意,德志他们就离开了食堂。回到了旅馆。也就是当地比较上档次的宾馆。
可惜没有水,在德志他们来了之后,立马打好了水,就是准备在晚上用的。
小乡镇到了晚上,就显得特别安静,习惯了热闹场所的人,到了这里,恐怕就会不适应。德志就是,虽然喜欢安静,但是太安静了反而有些恐惧。这个恐惧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内心。
德志心想。在机构里干,早晚都会散,利用在职的时候,多多准备离职后的工作。才是根本。不能像他们那样混。
他们在家。有房子有地。实在不行,可以回家种地,也不会饿死。闲时读读书。也是一种人生。
可是,德志没有地,在城里,只能做一些脑力工作,因他没力气。
看着电视画面,他不知道电视在说些什么,总之,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在看电视,实际上是电视在看他,他想想也没什么趣儿,就洗洗睡了。
可是,睡早了又睡不着,他又打开了电视机,因为他一关闭电视机,隔壁的房间的电视机就开始吵闹,声音很大。德志心想,这就是素质,为什么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们俩真的能保持高度的一致吗?
如果是这样,领导就会感到恐慌,她们要的,就是同事不能太要好,要的是关系一般就成。关系太好,就会架空领导,让领导的权威无法得到实现。
德志索性起来,就坐起来看书,为了不受隔壁的影响,他的电视机一直没有关,不是他不节约用电,一般来说,电费已经包含在房费里了,多用点电也没有什么。
如果换了别人,特别是从港岛来的人,可能就会关掉电视机,一心一意地看书,节约了资源,不是节约一个房间的资源,而是节约了全球的资源。
德志的眼睛终于开始犯困,看书上的字也模糊了,大脑昏沉沉的,这是要睡的表现了,要睡觉的时候,德志能很快睡着,不会强迫自己,因为喝咖啡控制睡眠是最愚蠢的做法,像巴尔扎克,就是喝了太多的咖啡,为的是要保持亢奋的状态,好创作出大量的文学作品,结果没有享尽天年,连骨头都是黑的,想必那咖啡的作用是多么大。
德志不想这样,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大文豪那样的魄力,也买不起足够多的咖啡,只能靠写点豆腐块的文章,来装点装点门面,为的是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德志说睡就睡,他关了电视机,隔壁的房间也是静悄悄的,看来,两个大哥晚上还是受不了瞌睡虫的侵扰,他们关了电视机,开始睡觉,当然,睡觉之前,根本没有向德志打招呼。他们很清楚,德志没有后台,跟他们一样,而刘小姐又注重过分的正义,结果,就生出了很多事来,让人们更加痛苦。
刘小姐本意是好的,想让大家都按照公义的方法来行事为人,可是,有的人硬是曲解了用意,将刘小姐利用起来,不知道利用开始后,什么时候是个结局。德志清楚,万事万物都有源头,也有结局,没有谁能逃脱这个规律。这样想着,德志就进入了梦乡。
早晨,德志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离开温暖的被窝,穿着秋衣秋裤来开门,一看,是蒋门神。蒋门神说:“不好意思,这么早,又来打扰您!”
“是蒋支书啊,您有什么事啊?”德志问。
“我是来喊你们过早的。”蒋门神说。
“哦,谢谢啊!昨晚还好吗?没有喝醉吧?”德志问了,觉得后悔,觉得不该多问。晚上的时间属于个人支配的时间,不能过问。
他说:“还好,那小子,卜向新下小猪儿了。”
“哦,是吗?”德志好奇地问,以为他家是养猪专业户,又追问道:“下了几只小猪?”
“哈哈哈,不是,他喝多了,吐了。”蒋门神说。
德志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下小猪就是出酒啊!难怪那卜向新不愿离开酒桌,原来就是在等着产小猪仔呢。
人们往往喜欢借着夜幕的掩护,做一些坏事,包括喝酒,就是一种放纵自己的表现。
蒋门神是行伍出身的,练就了一些本事。千杯不醉,万杯不倒,这样的狠角色,卜向新还没领教过,他这样出酒,实际上是掉底子,这样掉底子,就是失败。
蒋门神说他喝高了,出了酒之后,软瘫在桌上。开始睡觉。然后开始骂娘,骂完了娘,开始哭,嚎啕大哭。不知道谁得罪了他。专门针对他。似乎都要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
酒后无德,卜向新是最明显的例子,德志听了他的故事。打心眼里看不起卜向新。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喜欢醉酒的人,都值得人们去讨厌,反正这事既然发生,让德志听到,德志就感到,那些喜欢醉酒暴饮暴食的,不值得人去尊重,这是极端自私和极端贪婪的表现,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不是从酒风看作风,也不是觉得讲朋友义气,而是纯粹的酒肉朋友,有酒有肉就是朋友,没有酒肉,狗屁都不是。
蒋门神说:“我们去过早,然后你们就可以自由活动,我还要都村里收社会保险费。”
“好啊,我这就收拾,等一下,我去喊他们两位。”德志说。
“行,我看一会儿电视。”蒋门神说着,打开了电视机,开始播放新闻。
蒋门神喜欢看新闻,特别是央视新闻频道的节目,早上的早间新闻还是比较多的,德志很少看,这些东西,看了就会影响一天的好心情,不看也能猜出个**不离十。
德志的早晨三部曲完成后,就背起了背包,然后将房门锁上,因为关系很好,也就没检查房间。隔壁的两个,也已经收拾停当,他们习惯了,特别是尹懋,没有偷懒的习惯,特别是和别人在一个房间的时候,更是积极,可能是想留下好印象,也可能是不想听到室友的打鼾声。
其实,尹懋的鼾声最响亮,只不过,他睡着后,一点感觉都没有。
下了楼,蒋门神找到老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德志说:“房费还没结算呢!”
蒋门神说:“不用你们管,我们来负责,这是政府指定的宾馆,招待外来的客人,都由政府买单,到最后,还是政府和村里结账。只要我承认,就没有不可以的。”
经过他这么一解释,大家都释怀了。吃饭的地方有很多,但店铺都不算大,所做的早餐的主食也很普通,大多数稀饭、包子、包面、鸡蛋皮子、洋芋等等,品种比较齐全,但是,大多数人都吃的比较单一。
因为是蒋门神请客,大家都要了砂锅,然后是一个煎蛋,都一样。尹懋说:“这样方便算账。”
他不说话,大家都不认为他是哑巴,他一说话,就伤人,哪怕是笑着说的。
蒋门神没有当回事,就说:“早晨没有什么好吃的,大家都吃简单些。以后来了,再好好招待吧。”
德志说:“已经很不错了,不是请客,我们早晨一般在外面只吃包子和稀饭,不会选砂锅的。”
德志一说完,就遭到了尹懋的白眼,他撅着嘴巴不说话。余哥说:“是的,不不爱吃面,倒是不反对砂锅面。因砂锅面里面有肉,还有虾仁。”
余哥说了,尹懋没话好说,大家都清楚,砂锅面在早餐系列里算是贵的,一般在十元,而包子稀饭,管吃饱也不会超过五元。有人请客,就狮子大张口,不在乎钱少钱多,不是自己身上掉肉,就不会疼。如果掉的是自己身上的肉,就会疼,而且会很疼。**受伤,会痊愈康复;心里受伤,那伤口就很难愈合。
砂锅在炉子上,有三四排,一眼看去,就很像电影《黄飞鸿》的宝芝林里煎药的炉子,一眼望过去,全是坛坛罐罐的,想必中药和早餐有一定的联系。
吃完了之后,德志头上冒出了汗,吃得热火朝天的,还不错,加上一块煎蛋,肚子完全都饱了。
吃完之后,德志看看蒋门神,他也吃了砂锅面,德志问:“蒋支书,您平时是怎样过早的?”(未完待续。。)
第242章 分配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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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门神见问,笑了笑,说:“一般都在家,不到外面吃。我做饭,给老婆吃。老婆有病,没办法。”
“这样的人难得,真难得!”德志说,“一般的家庭,都是女的做饭,男的不用做,好一点的,男的要洗碗。”
蒋门神不说什么,他可能默认了,但是,他的情况很特殊,就是女人有病,这个是大家都清楚的。毕竟夫妻一场,更重要的是,男人还是要尽到做男人的责任,这一点,蒋门神做到了,让德志觉得蒋门神就是不做支书,也值得尊敬,因他作为男人,吸引人的主要特点还是责任心。
吃完了早餐,门口就是汽车站,从山上下来的班车,还有花儿街上的始发的客车,都可以带走一些要进县城的人。他们到县城,主要是进城买一些在乡镇上买不到的东西,或者是送孩子上学,或者是走亲戚或者送礼,大都是有很重要的事,否则不会外出。
早晨的花儿街,比较忙碌,这是小镇居民新的一天的开始。附近的村庄的村民还没到,在外活动的,大部分是小镇上的学校、医院、邮局、电信公司还有政府部门、派出所、司法所、超市、农资、种子等商店的人,开始忙碌。
上了车,蒋门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真是难。走的话,就得罪尹懋他们,不走,就得罪了他老婆。
德志看出来,就说:“蒋支书,你回去吧。想必嫂夫人还在等你呢。”
德志没有说“做饭”的话,蒋支书是爷们,免得有人听见,他脸上挂不住。虽说苗族地区的人,没有汉族地区的人更重视男尊女卑。但是。起码的家庭,都是这样。男主外,女主内。让蒋支书回家,在家里忙。外人看不出来。就无所谓猜测了。
蒋支书笑着说:“行。我先走了。你们到了县城和我联系,也让我放心,来之前。先和我打电话,我也可以给你们安排。”
“好的,谢谢蒋支书,我们会的。”尹懋接过话说。
蒋支书走了,看着他肥硕的背影,德志感到心酸,这位支书,为了什么要拼命维持和机构的关系,原因很可能是对机构满怀希望,他对政府也抱有希望,但是,多一份希望更好。他早就打听了机构的背景和做事的原则,知道机构说了就会做到,不会变卦,这一点,连德志都很有信心。
车开始发动,等车过了桥,售票员就开始售票,看着桥下的水,非常清澈,想必里面还幸存的有些小鱼。三峡大坝一拦截,很多洄游产卵的鱼就没办法上来了,那些小鱼,只能就地繁殖了。
票价是规定好了的,没有办法讨价还价,再说,尹懋和余哥根本没有还价的意思,反正能报销,也就无所谓讨价还价。再说,山里人淳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用磨嘴皮子,到最后还是没有让步,爱坐不坐,不坐就走,想坐车的前面还有。即便没有,跑了一趟空车,也无所谓,亏了钱,赚了声誉,还是值得的。因为他们的车没有不跑,没有让想坐车的人空等。
德志也不还价,他们俩一个人买了票,没给德志买,德志有钱,自己买,这就是拉帮结派。德志心想,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也难不住我,无非就是好的没话说,到最后还是要分道扬镳的。
道理很简单,机构的钱不是总有的,因为你做的事不蒙上帝悦纳,就没有人愿意捐钱。既然上帝不喜悦,捐款人也不会喜悦,如果捐款人捐款让你去杀人,那么,这件事,如果机构愿意去做,这机构就是杀人组织,根本不值得有正义感的人去做。
买了票,车就摇晃着向前走。山里的路,每到雨季,就会出现问题,挖掘机很忙碌,铲车也不闲着。因此,狭窄的路上,总见得到施工场地,堵车也是常有的事。遇到堵车只有耐心等待。
有时候车上会有电视机,播放一些无聊的节目,挂在车的前方,可以打发一些时间。但是,在摇晃的山路上看电视,的确是对视力和脑力的一种考验,根本没办法得到休息,有人反对,司机就会关闭。没人反对,司机就继续看,因为司机驾车疲劳,需要看看,加上司机喜欢音乐的话,就格外注意把音响设备给弄好一些。
德志上车喜欢睡觉,另外,车一停,就再也无法入睡,看无聊的电视节目可以打发一下时间。前面的车不走,后面的车也过不去,实在没有办法。
等前面的车动了,后面的车才能动,要等时间,还要等前面的指挥人员的素质了。
有些乘客不耐烦,下车开始抽烟,找个地方撒尿,或者说说闲话,拿手机拍照,这些活动,就是让旅途更加丰富。有些人喜欢风景,有些人早已经麻木,看到名山大川,也熟视无睹,早已被世俗所缠累,需要挣钱养家,或者让自己过得更幸福些,对于风景,觉得没什么,仿佛是上天应该给的,没有什么感谢的意思在里面,也觉得受之当然。
回来的风景,觉得没有才来的时候看的过瘾,不过,如果有感动,在何时何地都有感动,这也是信念的力量,看到一花一草一木,想到这是神的创造,是艺术品,就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是上帝给人类的礼物,知道神的大能和生命的意义,就行了。
但是大多数考虑到还是现实的利益,比如钱,钱能促成一些事,钱能带来暂时的满足,就认为钱是万能的,很多人就是这样想。本真地认为,钱就是一切。因为考虑到的还是最重要的是怎样赚钱,眼中有钱,就没有了美丽世界。
车终于摇晃到了平路上,走起来格外顺畅,大家心情也好起来了,看来,人人都喜欢平坦的路,走起来特别过瘾,特别舒服;人人都不喜欢坎坷的路。走起来磕磕绊绊、磕磕碰碰的。心情不爽,看什么都不顺眼。但是,人生不是一件顺利和完美的旅程,而是坎坷的路。注定是要经历苦痛的。
到了县城。大家上楼。到了宿舍,放下背包,看看时间。已经是11点半。
尹懋说:“余哥,到了晌午了,午饭要解决喽。以前,李局长不是说,到了县城,就和她联系吗?你也答应了,那么,现在我们该兑现诺言了吧?”
“好啊!好啊!”余哥说。
余哥没脑子,他听了尹懋的说法,觉得对自己有利,反正大家都要吃饭,联系就联系,总比不联系要强。到了吃饭的时候,当官的也要吃饭,借着招待基金会的同志的名义,正好可以解决这个午饭的问题。再说,现在宿舍里到处都乱糟糟的,要收拾好,恐怕需要一天或者几天的时间。
德志有心理准备,万一人家不请客,或者另有应酬,就没办法解决问题,大家的工资都不高,在小县城吃饭,并不比在德志的家乡的城市便宜,反而有些接近于沿海大城市的水平,这个现象没办法解释,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交通不便,外地的菜一到小县城,就涨了价。本地的菜当然好,但就是有些接济不上,谁知道本地的菜早已跑到外地人的餐桌上了,人家大城市的人都喜欢高山蔬菜。
这就是一场皮影戏,给人展示的是好的,但是,背面的,只有自己才清楚。
余哥掏出了电话,给李局长打电话,李局长说她在外地,没有办法赶回来,不过,她会安排其他同志负责接待。
放了电话,大家有些失望,只有暂时收拾东西,刚开始,余哥就接到了电话,是民委的分管项目的王书记打来的。人家称他为书记,是因为他以前在村里任支书,后来教书,再后来政府招聘公务员,他就考取了,进入公务员的队伍,从小科员开始干,一直干到了科长。
人一旦出名,就不容易收回,像他这样,书记大名在外,叫他科长,恐怕没有书记响亮。在内地,书记远比科长的官大,从中央到地方都是这样,书记是一把手,其他都靠边站。
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总之,余哥在电话里点头哈腰,他说:“黄书记,黄书记,你好啊!我们回来了,啊,你好啊,啊,想见你啊,啊啊——”
德志听得差点背过气去,这方言让人听得身上起鸡皮疙瘩,怎么弄得“王”“黄”不清了?可能,王姓和黄姓以前都是一个姓,至少到了余哥那里,还是一个姓。
最后,余哥兴冲冲地挂了电话,说:“好啊,好啊,搞定了,中午的饭解决了。”
“是啊,余哥的功劳最大!”尹懋竖起大拇指,不停地赞美,恨不得地球人都知道,是余哥的电话,解决了一顿饭。
这时候就去餐馆等着,显然不合适,兴奋过后,大家都心安理得地整理内务,要将房间收拾干净,但是,个人的物品收拾好了之后,才发现,如何分配房间成了难题。
房间说起来有三个,两个有窗户,一个没窗户。没办法,这是一个难题。大家都清楚,有窗户的当然好,没窗户的,连外面天亮了都不知道。还有,就是需要开窗的时候,就要近乎哀求别人了,关键是没有自由。要想开窗,必须要经过人家的房间。这就麻烦了。人家嘴上不说,心里是老大的不乐意,勉强别人的事,德志从来不干。觉得干了就是一种负罪,一种麻烦。
他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想得罪人。假设这间没窗户的黑屋子给了德志,就只好这样办了。(未完待续。。)
第243章 丰盛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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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分房的问题,看来只有暂时搁浅了,等吃了午饭之后再来决定。德志宁肯自己吃亏,这些人都不会感谢他,反而认为他老实可欺。
德志的想法,在机构里上班,好歹有点固定收入,这样,可以保证他学完大学的课程,拿到文凭,然后才有更多的选择机会。
遇到不喜欢的人,特别是遇到讨厌的人,德志只能忍耐,和人打交道不容易,哪怕和自己的老婆相处,总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那可是注定要厮守一辈子的人哪,就有很多麻烦,何况和余哥、尹懋都是有期限的,早晚得分开,就好像有聚有散的道理一样,不必要斤斤计较,这些计较,可能不致命,但是足以影响每天的心情,久而久之,就有了问题。
自德志到机构上班以来,在机构的时间要比在家的时间长得多,跟同事打交道的时间要比跟老婆和孩子打交道的时间要多得多,这个是没办法的事,说高尚点,德志是为了大多数的福利,说庸俗点,是为了糊口饭吃。
在这种情况下,人的两面性就表现出来了。不过,这是另一层面的问题,现在先要解决吃饭的的问题。
吃饭是摆放在德志面前的实际问题,小县城的饭很贵,贵到让德志根本无法承受,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这是一笔预算,是需要解决吃饭问题的。王书记打电话来说:“到得月楼去。到那里吃饭吧。马上就去吧。”
放了电话,德志就要走,尹懋说:“不要那么着急吧!好像我们没地方吃饭似的,要慢慢来,我们先去等他们就不像话,让他们等我们才好。”
德志听了他说的话,就不再多说,因为德志的态度是,尽量避免摩擦,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这里,他占绝对优势,远远不是过去的他了。他才到归州的时候,戴着一顶类似于环卫工人的帽子。据说是来自外国。非常炫目。是橘黄色的,老远都看得到。
他戴了这顶帽子,显得跟领导很熟。因为这是领导的先生的帽子,领导先生的帽子,来自外国。外国人喜欢追求新奇和新鲜,像这种帽子,在内地男人看来,类似于小丑或者唱戏的人才会戴,不会去主动戴着这顶帽子。
尹懋戴着帽子,不止一次向人诉说,这是齐老师老公的帽子。
第一次听说这话,德志心生敬畏,不错,不是一般人能戴这顶帽子,只有二般的人,才配拥有这顶帽子;第二次听到这话,德志就不以为然,不就是一顶黄帽子吗?又不是黄马褂。有黄马褂就不会被杀,没有黄马褂,就会被砍头;有黄帽子,不值得炫耀。第三次听到这话,德志就感到十分讨厌了。他有点像祥林嫂了,太啰嗦了。
德志不喜欢这样去炫耀,也不喜欢炫耀的人,更重要的,人一老,话就多,树一老,根就多,盘根错节,不知道具体数量。
王书记的电话又打来,在催他们快去,余哥说:“走吧,是时候了。”
尹懋没话说,只好答应了,他说:“这样去才显得尊贵,好像这顿饭是我们求来的似的,要知道,我们还不是那种人。在哪里都有饭吃,何必要吃政府的这顿饭呢。”
德志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有些过分正义了,人家请你吃饭是有点晚,可人家不是开饭店的,随时都在恭候你到来啊。你又没有提前跟人家打招呼,不能怪人家招待不周。
他们三个关了门,走下楼梯,离开宿舍,离开了建筑机械公司,然后上街,到了得月楼。
上了二楼,发现门口有人,是两名幺妹,问:“请问几位?”
余哥说:“你看呢?”
“我看现在有三位。”
“知道还问。”
看来,余哥饿昏了头,人家是服务员,何必这样对待人家?再说,人家也是人,干嘛这样恶狠狠呢?都是出身低微,不必要这么作践吧。
德志问:“我们是民委的客人。”
“哦,我知道了,请跟我来。”那幺妹说。
大家跟着那幺妹一起走,走到一个包房,门上写着“牡丹亭”,幺妹打开门,映入大家眼帘的是王书记,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有的年轻,有的年老,他们见了德志他们,赶紧站了起来,说:“欢迎,欢迎!”
王书记伸出手来,跟大家握手,打招呼,寒暄,显得非常热情,生怕一句话不慎,影响了官员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害怕一个动作,会让官员的光辉成为灰色。
尹懋和余哥也伸出手和他们握了握,余哥是最怕当官的,看来其中有诈,在归州的时候,他不想去县民委,原因是他怕见当官的。但是,到了九峰,情况发生了改变,他倒很喜欢去见当官的。
德志思考这个问题,哦,明白了,原来在归州的时候,先让德志去的归州,余哥后去的。一般来说,人们都有先入为主的思想,归州县民委的人都承认德志,不承认余哥,很自然,他们不承认余哥,余哥感觉到了,为了避免麻烦,干脆就不想去了。什么事都让德志一个人去扛。
到了九峰,情况发生了变化,先入为主的不是别人,是余哥和尹懋,领导这样安排是让德志受到排挤。
受到排挤之后,让德志不敢骄傲,实际上,德志根本不骄傲,只不过长了一张骄傲的脸,就像“表叔”一样,长了一张笑脸,看上去总是很开心的。后来被逮捕,被审判。被判刑,还是一张笑脸,他的脸,就是他的脸,这个没办法改变。
大家被安排落座,在王书记两边,各坐一名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请谁坐呢?尹懋和余哥,在右边又坐了一名县民委的工作人员,然后才是德志。
这样的安排。德志不在意。政府官员之间讲等级,观念十分严重,从酒席坐的位置,就能明白。对着房门的座位。一般是给官位最高的人坐的;然后按照尊卑顺序来坐。挨着主宾坐的。就是次一等的,就像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按照尊卑顺序坐。原来,水泊梁山不能乱套,也并非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要讲究一些次序。
德志的地位,在酒席上一看,就大概明白了,给人展示的,德志其实就是“三把手”,在当地官员面前,显示的就是排行老三的,在机构里,芭比才是“三把手”。
午餐很丰盛,羊肉火锅,还有黄鱼,腊肉,猪蹄髈等等,有了好菜,就是好酒了,问德志喝不喝酒,德志摇摇头,再问尹懋,尹懋说:“按照规定,不能喝。”
“这里山高路远,皇上也鞭长莫及,你的机构领导管不到这里来,要吃就吃,要喝就喝,不要拘束。”王书记说。
“王书记,不能这样说,我们是宗教界的,相信神,领导不在,但是神在,我们做坏事,肯定会受到神的谴责。”尹懋说。
“喝酒不是做坏事吧?再说,神又看不见,怎么谴责你?”王书记吃了一口菜后说。
“王书记,喝酒不是做坏事,但是,喝酒是破坏机构的规矩,相当于做坏事了。”尹懋说。
“那么,谴责怎么说?”王书记追问。
尹懋吃了一口菜,说:“内心的谴责,良心不安。”
“好吧,我们也有规定,就是中午不能喝酒。这个是县政府的规章制度,中午喝酒,下午就无法工作,发现后,就要承担责任,比方说扣分,减福利和工资。”王书记说。
“哦,原来公务员也不好当啊!”余哥笑道。
“对,公务员有更多的限制,没有自由,如果我退休了,我还真的想到非政府机构里工作,最好到你们这样的机构工作,可以发挥余热,给社会做出贡献。”王书记说。
听了王书记的话,德志心想,你要是做慈善,那谁都能做慈善。真是自不量力,不过,德志心里讨厌这些说话不靠谱的,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免得给他们不好的印象。
刚才尹懋已经给出了不好的印象,只不过,他还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是公众人物,或者说是中心人物,有了这种盲目的自信心的人,是十分可怕的。轻者会受到良心的谴责,重者会受到良心的惩罚。
“不喝酒可以,那喝点饮料吧。你们喜欢喝什么?”王书记问。
“喝点纯牛奶吧。”德志说。
其实,什么饮料都不如纯牛奶,这个才是最放心的,当然,如果酒店里买几头奶牛,每天都能挤出牛奶,这个酒店肯定会发大财,很多有钱人想喝纯牛奶,但是喝不到,喝到的都是超市里卖的,没有可能喝到新鲜的纯牛奶。
“好,来三听纯牛奶。”王书记吩咐了,那在旁边侍候的幺妹,转身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回来,手里拿着三听纯牛奶,给了他们一人一听。
王书记问:“喝纯牛奶是不是加点糖,或者要加热?”
“不用,这样挺好。这样挺好!”余哥说。
看来余哥很喜欢这种场合,毕竟受到了县一级官员的欢迎,哪怕是装的,形式上也是满足条件的,算是了却了余哥的心愿。
一边喝,一边吃,一边聊天,德志知道的东西多,天文地理,都能聊,但是余哥也想加入,可惜知道的太少,还有方言太重,说的话,不容易懂,令人郁闷。
他很积极,想参与讨论,没有成功,后来索性不说,扎头吃饭,不问前程。
尹懋略知道一些,也勉强能对付,德志看他有兴趣来讨论一些无聊透顶的问题,德志就闭口不说,让尹懋大放厥词,达到他表演的目的,满足他的虚荣心。(未完待续。。)
第244章 抓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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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王书记亲切地问:“各位先生,吃好了吗?”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吃好了。”
德志补上一句:“谢谢王书记盛情款待!”
“哈哈哈哈,不用谢,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只要你们回到县城,就尽管跟我或者李局长联系,或者在座的各位中的一个联系。我们只要在家,就亲自来陪;如果不在,我们也会安排别人来陪同。大家不要客气啊!”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谢谢啊!”尹懋说。
说着话,大家离开座位,王书记走到总台,一个看起来是老板娘的人满脸堆笑,对王书记说:“王书记,吃好了吗?”
“嗯。”王书记点点头。
“味道怎么样啊?”老板娘继续问,继续保持微笑。
“很好,很好!保持啊,紧跟队伍,别掉队啊!”王书记说。
“知道了,王书记,最近流行吃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最近什么好吃,我们就做什么。绝对跟上队伍,不会落伍的。”老板娘说,仍然保持着微笑。
老板娘很聪明,一边说笑着,一边拿出了清单,王书记看都不看,在单子上签了字。
这样的主顾跑不了,到月底就可以去单位结账,一般来说,来者不拒。这都是关系,铁得很,除非是得月楼的大厨师手艺太差,或者根本是在失恋或者离婚状态下炒菜,这样的菜带着怨气,肯定不香,没办法吃,总觉得有一种怪怪的味儿。
对水祝福,水就甘甜;对汤祝福,汤就鲜美;对人祝福。人就亨达;对美人祝福。美人就越来越美;对老人祝福,老人就越来越年轻。人的心,需要爱的滋润,人的情。需要常来常往。得到慰藉。
这个道理有些深奥。也有些道理,德志深有体会。
德志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喝点酒呢?明明心里想喝。却不好意思提,关键是怕齐老师,她过分正义,如果知道这三个人在九峰无法无天,竟然喝酒!那还了得,肯定要开除。
德志很难想象开除后的情景,没有了工作,又没有积蓄,怎么办?家里老小都要吃饭,德志又没有力气,下苦力肯定不行,不下苦力,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文凭还没拿到,真是苦哇!
算了,既然有了五谷,就别想六谷!不喝酒,就不存在劝酒,酒喝多了,的确没有好处,现在的酒,和当年武松喝的酒不同,别说十八碗,就是一碗,也让人倒下。
现在的酒,工业酒精勾兑的多,真正的好酒,不是现在的酒,可能已经没有古时候的酒的制作工艺了,那时候还没有转基因,现在的转基因太厉害,做酒用的材料大部分都是转基因的农产品。
喝酒一次,等于慢性自杀了一次,虽还不至于死,可是,生不如死。
下了楼梯,在楼梯口,王书记和他们分开,各自离去,他们下午还要上班,德志他们呢,不用上班,只是整理内务。
有事,就没心思逛街,街道很小,不用十分钟,就能走完县中心最繁华的两条街。
先回宿舍,将搬家之后弄上来的包裹解开,谁的东西归谁收拾。这样决定了,就回宿舍。
从得月楼到宿舍,用时五分钟,实在太近了,德志他们租的房子位于繁华路段,交通十分便利。吃喝玩乐和购物在附近都能完成。
第一步先确定房间,有三间卧室,其中一间最不好,没有窗户,住在里面的,出入都要经过这间房,有走廊通道,显得小黑屋更小,这间屋到底给谁住,可能谁都不愿意,谁知道九峰这个小县城租房竟然如此艰难!还有,街上的小商店,所占的位置也很小。看起来都比较精贵。
德志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抓阄。
他写了三张纸条,然后在纸条上写下三间房的名称。一个写着“有大窗户的”,第二个写着“有小窗户的”,最后一个写着“没有窗户的”,写完之后,将纸条叠起来,然后撒在地上,由三人来抓阄。
尹懋先抓,他抓起来一张,打开一看,什么写着“有小窗户的”,这间房是最好的,独立,和外界没有关系,门一关,就是自己的世界,不受外界的影响,包括起夜啥的,都不会影响到别人。
余哥第二个来抓,他抓住了一张,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有大窗户的”。余哥高兴极了,跳了起来,说:“太好了,这一下看书就方便了。”
不用说,第三张就是德志的,上面写的啥,德志也清楚,他懒得打开纸条,可不甘心,还是打开一看,的确是,上面写着“没有窗户的”,这也就是意味着,在未来的岁月里,德志将在小黑屋里度过,好在不是经常住在城里,需要经常下乡,住在村里,要是经常住在城里,像这样的小黑屋,白天都需要开灯,岂不是很麻烦?
德志只好认命,这叫作茧自缚,或者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让你出这个馊主意呢?不过,不这样,他们也不会主动让德志去住,因为德志不是齐老师的亲戚,就用不着承让,都是一样的,何必要这样呢?
话说回来,他们不一定会永远住在这里,都是过客,到九峰小县城,也只是休息休息,不是常驻的。
尹懋和余哥将标记是自己的东西,大包小包地往自己的房间里拖拉,然后开始制作衣柜,这种活动衣柜需要螺丝刀,相互配合着做比较快。衣柜做好后,就把衣服挂在衣柜里。要穿衣服的时候,直接打开衣柜就行。
不过,经过几次搬家,衣柜已经变得十分脆弱,如果再搬家,这些衣柜就用不成了。
临时的家,可以买这些东西,里面是铁架子,外面套了一层塑料布,带花色的。塑料布经不起拉链的经常拉开和关闭。慢慢地就会变得脆弱,会破裂,会变得不敢触碰,稍微一碰。就会裂开口子。等塑料布全部破烂成条状或者块状的时候。这衣柜就不叫衣柜了,叫衣架。因衣服一览无余,到了宿舍。一眼看去,全是衣服,十分壮观。
然后是整理厨房的东西。
主人留给了德志他们饮水机,冰箱,还有桌椅板凳若干,德志他们又要求了三套床架和铺板。房东答应以后想办法凑齐,另外,还会考虑在黑屋子做了隔断,因为走廊进出,肯定会影响住黑屋子人的休息。哪怕是蹑手蹑脚的,也有声响。
德志喜欢熬夜,晚上睡得晚,常亮着灯,对住大窗户房间的人也有影响。
黑屋和大窗户的房间,中间有隔断,一半是木板,一半是窗户和门。窗户是老式的,用的是木框玻璃,玻璃是花的,上面是细碎的凹凸的花,透光,但是看不到玻璃那边的情况。
有玻璃窗,也不能开,如果开了,就跟没有窗户一样。
德志也开始打开包裹,查看私人物品,有的东西已经是第四次搬了,从归州县老县委的房子,到西坡的住房,再到白坡的住房,然后到宣统县的住房,再到九峰县的住房,这些老伙计还真行,够结实的。搬了几次家,还没搬坏,证明质量过硬。
在归州买的锅碗瓢盆,还有一些菜刀砧板,甚至油壶盐罐,都是一点一滴地置办起来的,可惜,德志的妻子去的时间不长,加起来还没有大半年的时间,满打满算可能不到一年,不想置办,也没办法,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办的,否则就要道外面吃饭了。
到外面吃饭,也没有什么好处,钱花了,却没有营养,大人倒还没啥,关键是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还是需要在家做饭吃,这样才能保证营养。
这些东西不是公家的,德志就把它们原封不动地放到了床底下,谁知道下一次搬家是什么时候?
肯定不会在九峰永远干下去的,机构的性质决定了的,有钱才能做项目,没钱就做不了项目。机构不是银行,没有赚钱的功能,只有筹款的功能,筹款之后,要向捐赠人交代资金的去向,要对项目的效果做出评估,如果捐赠人不满意,就没有下一次的捐赠,机构没有进来的钱,那么,离解散也就没多远了。
房东很会过日子,将阳台改造成了厨房,空间扩大了不少,显得特别合理。另外,一些坛坛罐罐的,他们都没带走,有的可以用,有的不能用,房东愿意留下冰箱给他们用,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大家都有点高兴,但是,高兴过后,马上惆怅了,担心将冰箱用坏了,要知道,用坏了东西,是要赔偿的。
特别是尹懋,考虑的最远的就是损害东西要赔偿,对于房东的东西,坏了可以自己添置;不能报销;没坏的东西要爱惜,就不会出现问题。
房东没有提供洗衣机,那么,他们带来了洗衣机,就要拿出来。考虑到频繁搬家,洗衣机的外壳一直没有丢弃,走到哪里都带着,这样才能保证洗衣机安全到达,盒子里有泡沫,可以有效减少洗衣机的震动,不至于损坏。
洗衣机算是公家的了。
考虑到德志一家不会长期呆在宣统,其他同事洗衣服比较艰难,也懒得去求人洗,男的洗衣服不是太干净,仿佛男女恩赐不同,女人更适合洗衣服,无论多脏的衣服,女人都能将衣服搓洗得干干净净,但是,男人就要差一些,哪怕再努力,仿佛就差那么一点窍门儿,无法洗得像雪那样白。只好借助洗衣机了。如果芭比不去宣统,领导绝对不会想到洗衣机的事,不管弟兄们洗衣的艰难,只要不得罪芭比就行,得罪了芭比,等于得罪了齐老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未完待续。。)
第245章 搬家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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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购买洗衣机时,德志本着心疼妻子的原则进行购置,没想到妻子反而反感,将洗衣机踢翻,说外债还没还清,就想着享受。
德志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很不方便,洗衣机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买,是没有错的。”
最后他妻子终于认可了这事,就没有再让他退货。
从归州搬家到宣统后,他的妻子就很少去宣统县了,加上芭比在松岗的工作已经结束,新项目一个接着一个宣告流产,实在没办法安置,只有派到宣统,领导让她去的意思,是当掌权派的,好监管他们三个男人。
她就像刘禅,没有那个意思,倒有此处乐,不思蜀的思想。齐老师看着也着急,可是,皇上不急,太监再急也没用。
她到了宣统,面临洗衣的困难,于是齐老师就让刘小姐和德志联系,让德志将洗衣机折价卖给办公室,这样,洗衣机就成了公家的了,洗衣机损失了一百多元,德志也认,只当是奉献了。于是,洗衣问题解决了。
余哥开始频频使用洗衣机,以前洗衣机没有充公的时候,请余哥把脏衣服拿来用洗衣机洗,他不干,假惺惺地说自己洗,洗也是洗了,心里还是不想求人。自从洗衣机被公家买过来,自然就放松许多。洗衣服就特别勤快,甚至连洗脸的毛巾和洗脚的毛巾,都一视同仁,洗得干干净净的,而且不厌其烦地洗,直到把毛巾都洗烂了为止。
反正是公家的洗衣机,用坏了不要紧,可以修理或者买新的,当然这笔开支还是由办公室来解决。水和电都是公家的,自从芭比来了之后。连洗衣粉和厕纸都是公家买的了。在这以前。都是自费。要想报销,休想!当然,她们可以报销,没一点问题。到了宣统县。芭比可以得到这些。不用问别人要不要。只要自己有就行了。
包括洗发水、沐浴露,都是可以报销了,等快用完了。她才宣布,这些都是公家的,大家可以用。
德志听了不想用,马上就快用完了,到时候,你用了她就说大家都用了,你说不清,干脆不占便宜。
浴室是相对封闭的空间,德志不用,别人在用,到那些液露啥的都用完了,芭比就有了说法,说不是她一个人用完的。
后来,芭比出了车祸,不敢再在宣统县呆了,就回到了江城,然后去到松岗,做一些轻省的活儿,比如做手工艺品,连布都不拿,让他们自己拿。她跑去和朋友玩去了。
想到这些,德志觉得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就算没有人味了。现在洗衣机到了九峰,能用它的,现在是三人,将来是四人。
除了德志、尹懋和余哥,就是金莲了。
余哥说:“我要洗衣服,能不能帮我把洗衣机搬一下,其他不用你们帮忙,我来做。”
“好啊!”尹懋先响应,德志就懒得再搭理他们。
他打开了编织绳,将纸盒子抽出来,打开洗衣机的盖子,拿出里面的水管、保护盖等等配件,将软管连接水龙头,再将排水管接起来。
房东很不错,水龙头上的接头刚好是可以连接洗衣机卡头的,余哥在这方面的技术还算可以。
他是为大家服务,德志由衷地感谢。安装好了洗衣机,余哥先将自己的衣服丢进去洗。
没过多久,他一脸灰线地出来,说:“完了,冲水龙头坏了。”
他说的冲水龙头,可能是大便池上面的,德志和尹懋都跑过去看,果然,一直在漏水,没有冲水的功能。
尹懋说:“把总闸关上吧。”
余哥很听话,就把总闸关上,尹懋说:“去买一个新的吧。”过了一会儿,他说:“再检查一下,看还有什么坏的东西没有。”
德志喜欢光明,他试着打开客厅的灯,这个地方人多地方小,没办法,肯定需要到客厅学习,免得影响别人休息。
他打开灯,发现三个灯管,有两个不亮了,就建议买两个灯管。
尹懋说:“这事需要向刘小姐请示!否则报不了。”
他的意思就是说,买了算自费,但请示批准的除外。他比较清楚刘小姐的心理,刘小姐和齐老师经常在一起,有了一些官场上的习气,喜欢得到请示,这种方式,可以让刘小姐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很有成就感。
尹懋一说,余哥立马行动,在水电方面,他的确在行,由他请示,想必没问题,因他是领导的宠臣。
他又喜欢抓权,喜欢表现自己,喜欢在人前表现自己,显得比别人高贵一些。他发短信给刘小姐,没过多久,刘小姐就回了短信,说好的。这个没有反常,一般来说,只要请示同意的事情,都会得到批准。只要满足刘小姐的虚荣,什么事都好办。
可是德志没有这个心志,不喜欢请示,不喜欢巴结,这种行为,他做不出来,宁愿在人后,不愿意出头露面。没有请求,也就没有结果,没有结果,让德志更不愿请示领导。有时候,明显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到了领导那里却卡了壳。
这是故意针对德志的,因德志看来不喜欢阿谀奉承,也不勤快,自然不讨领导的喜欢,领导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当然有一些世界的风俗,也喜欢听到美言美语,喜欢听好听的话,喜欢顺毛拨拉。
余哥得到领导的指令,他说:“走,尹大哥,我们一起去买吧。”
尹懋说:“不要等我,我还没整理好内务。你叫姚弟兄一起去吧。”
德志本不想去。可不想让余哥为难,按刘小姐的指令,买东西必须要有人证明,没有人签字证明,不能报销。
这是针对齐老师、芭比以外的人说的。
那就去吧,德志说:“走吧!”
余哥本不想和德志在一起,总觉得不是一个层次的,二人话不投机,可不能自掏腰包,还是指望办公室报销。就只要忍耐住了。
他走在前面。德志走在后面,买冲水龙头,德志选择好的,余哥不愿意。德志说:“要买就买好的。在这里居住。不可能只住三天两早起。买个质量差的,便宜是便宜,但管不长久。你不想在大便的时候被喷一屁股水吧?”
余哥听了,点点头,看样子他的确怕屁股被喷洒凉冰冰的水,特别是冬天,更要保暖。
他的生活习惯,还是保留着农村的习惯,就是大便后,不会冲厕所,因为这事,尹懋经常提醒,但他总是忘记。
在和伊妹同居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德志还以为是伊妹的“作品”呢,对伊妹的印象大打折扣,后来才发现元凶是他!但这个误会已经产生,没有办法立即消除。伊妹也已经离开了机构,想要弥补,已经来不及。
冲水龙头买的是好的,余哥听从了德志的建议了,这是德志的胜利,如果尹懋在场,可能就不是这个结果,他会假惺惺地说:“为了给机构省钱,买个一般的吧。等我们走了,这水龙头又不能卸下来带走,带走会给谁呢?”
他问这话的意思,就很有意思,他会带走这水龙头,安装在自己家里,哪怕家里已经有了水龙头,但没有自来水,他还是需要这个龙头。
看来,在某些方面,余哥的确没有主心骨,喜欢听别人的安排。
余哥是个有心人,他从老的灯架上面卸下旧灯管,拿来跟新灯管比较,完全一致的,才买。
买了灯管,开了发票,余哥给了钱,然后请德志在票上签字。
签完字,他们离开了灯具杂货店,回到宿舍。
对于更换灯管这活儿,德志也干过,余哥说:“你上去换,我在下面帮你扶着桌子凳子。”
房东家没有梯子,邻居家也没人,这种情况下,只有自力更生了。余哥搬来饭桌,这桌子是房东家的,全实木的,非常结实。另外,有几把椅子也很结实。
德志站到椅子上,伸手去卸玻璃罩子,发现被螺丝固定,只有依次将螺丝卸下,然后,把灯管装上,再安装好灯罩,把三盏灯管全部打开,墙壁是白的,墙裙是仿木纹的瓷砖,反射的光非常亮,在客厅里看书没问题。
德志安装好了灯,脊背上全是汗水,着急,加上担心和换灯的动作,让他感到很累。
他找来一条毛巾,到卫生间去擦背,余哥在里面换龙头,弄了半天,换不好,德志只好返回,到小黑屋里脱了衣服,擦后背。
余哥又给刘小姐发信息,说要买修水管的工具,刘小姐二话不说,马上就批准了,他又喊上德志,去刚才那家商店,买了一个管钳,所花费的钱和灯管加上冲水龙头的钱相近。
继续让老板开票,然后,余哥让德志在上面签字。
回到宿舍,继续更换水龙头,余哥换好了冲水龙头,将管钳拿回自己的房间,放在自己的私人物品一起,都在盒子里。盒子是他从江城拿过来的,以前由刘小姐和齐老师共同购买,是公家的物品。基于他和领导的特殊的关系,将盒子拿来,明其名曰作为工具箱,也无可厚非。
德志很有理由相信,管钳和盒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盒子本身,都会神秘失踪,不会再出现在江城。
大家都继续忙碌,直到把内务整理好,然后开始打扫卫生,地面上一片狼藉,这是所有搬家的人共同的特点,平时没多少东西,一旦搬起家了,显得物资特别丰富,都不知道自己拥有这么多物资。(未完待续。。)
第246章 非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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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完全没有必要买,属于重复投资,这是不对的,可是,这些投资又是很有必要的。当时一冲动,觉得很有必要,事后,却觉得没有必要。为了面子,还是硬着头皮买了,到最后,发现的确没有什么用处,管理起来麻烦,搬家起来更麻烦。留下吧看起来扎眼,不留吧丢了可惜。
大家大概都收拾完了,看着这收拾空空的房子,房间里很亮,德志觉得很满意,如果全家都搬过来,住在一起,哪怕是小城,又如何?一家人在一起,才感到心满意足。
德志来不及多想,感觉很累,躺在床上,这床是房东提供的棕绳床,密密麻麻的,像是渔网,周围是木板,很结实,一家人都睡这张床,没一点问题,一个人睡在中间,倒窝了下去,像是席梦思了。
阿q梦想的宁式床是不是席梦思不知道,可棕绳编成的网床,倒还有一些超前,德志比较喜欢这种纯自然的床。
困得很,德志一上床就睡着了。同样,尹懋和余哥也收拾停当,各自入睡。大概一个小时后,德志醒来,看看他俩还睡呢,不知道啥时候能醒。
德志起来洗了一把脸,看了一眼明天去白鹳村的行李,然后打开了客厅的灯,非常亮,像个办公室了,加上房东留下了一个办公桌,还有一把椅子。一套组合沙发,一台饮水机,看上去,还真像一间办公室了。
德志看书,对尹懋和余哥没有什么看法,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不过他们没有什么负担,子女都已经长大成人,余哥的儿子差点当了几次爸爸,最后一次就结婚了。同样。余哥也升级,成为爷爷。最后一次,余哥没让他儿子将孙子打掉,担心以后不会再生。为了确保最后的一根苗。就不得不奉子成婚。
尹懋更不用说了。他三个孩子,无论如何,都离手离脚的。不用再担心他们的学习,个个都已经参加了工作,能够领取工资,靠自己的劳动吃饭,相比较而言,尹懋的工资反而最低。
机构没有给高工资,加上不公正、不透明,久而久之,同事对领导就失去了信任,同样,领导对同事也缺少信任,要不然,就不会用这些人,浪费人力资源。领导利用同事之间相互监督,背后询问情况,目的是掌握有没有人违反纪律。
制度是没有建立,因为不透明,任人唯亲,大家做事都没有积极性。
德志安心读书,争取早点通过本科的考试,他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出路。读书是为了明理,明理是为了活得踏实,活得踏实就觉得生命有意义,有意义就说明这一辈子没有白活。看书多,思虑就多,思虑多,烦恼就多,烦恼一多,就会去看书写字,懒得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醒来,尹懋慢慢走到厕所,发出打喷嚏的声音,他一打喷嚏,就不是一个,要小心,不要马上进入卫生间,里面的腥臭特别明显,要很久才会散尽,因他有鼻炎,这是慢性病,打了喷嚏,感觉舒服,别人感觉确实难受,这样相处,需要忍耐和爱心,否则很快就会崩溃。
接着是余哥,他进了卫生间,他没有意见,也不会当面指出尹懋的不对,这就是二人的默契,这一点,德志没有学会,宁愿远远地避开,也不愿意主动去沟通。
二人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说:“晚饭怎样解决?”
“你们觉得怎样才好呢?”
德志故意问,像这种情况,怎么办?
“在外面吃,贵,在家吃一顿,划不来。煤气还有,要洗盘子洗碗,这些活儿都要做。不过,我们下一次回来可以做这些,今晚在外面吃,明天早晨在外面吃,然后找车搬家到白鹳村。”尹懋说。
他这样安排,显然是不心疼钱的,主要还是怕麻烦,搬一次家,累掉一层皮,这事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不过,到了一个新地方,还有挺有意思的。
同样是山区,九峰和宣统不一样,山峰不一样高,海拔不同,气温不同,山的险峻程度不同,饮食文化不同,风俗各异。宣统的侗族人多,九峰的苗族人多,很有意思,
德志也不想动手,只想抓紧时间看书,看书其实是一种生活态度,只有读书,才觉得生活充实,不管什么书,拿在手里,心里就特别踏实。
在外面工作的好处,是可以专心干自己的事,坏处是不能时刻照顾家人,不能满足家人的需要,这个是不好的,但德志目前还没有办法解决。
天很快就黑了,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看来真的饿了,尹懋建议出去吃饭,他的建议很快得到响应。
下了楼,就是正街,街上的店铺有很多,吃饭的地方不算多,不过,要解决他们三人的晚饭问题,还不是很难的。
看来看去,尹懋说:“中午吃得好,晚上就不要再吃肉了。不如去吃点炒饭或者盒饭算了。”
他的这个提议,德志没意见,炒饭比火锅便宜得多,最便宜的火锅也是三十元一锅。吃饱没问题,炒花饭吃,也能吃饱。
在广场的理发店旁边有一家餐馆,看起来和不起眼,德志建议去那里吃,因为越是不起眼的,越需要关照,他们做小生意不容易,才起步,没有多少钱投入装修。既然到九峰扶贫,不见得非要到村里去不可。
扶贫的思想存在,在哪里都能做到扶贫,不远万里到了大山区,完全没必要,在城市里也有贫民。也需要得到帮助,可是,没有人去做,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自我解救,自力更生了。
在广场开店,赚的钱还不够交房租的了,要说赚钱,包租婆算是最有钱的了。
门口有炉子,里面顺着墙摆了几张桌子。里面有一两名顾客。在吃简单的饭,一碗米饭,一盘炒菜,菜里面有白菜帮子。还有一点肥肉。加上辣椒啥的。混在一起,这就是盒饭,比炒饭还贵一些。老板介绍说,盒饭里面有点肉末,就值钱,如果吃鸡蛋炒米饭,就便宜。
德志二话没说,就要了炒花饭,晚上吃面,一是没地方买,二是晚上的面不太好吃,久而久之,街上的人都不吃面条,只有在早晨的时候,吃饭的慢慢变多,早餐丰盛,可以自由选择。
老板不爱说话,很快就炒好了饭,端过来,给德志吃,门口的煤炉子,发出呛人的味道,被风往里面一送,更是呛得人泪流,德志在这种近乎忆苦思甜的情况下吃完了花饭,他对吃不太讲究,在外面只要吃饱穿暖就行了。
老板仍然板着脸,德志给了他钱,他也不说话,尹懋和余哥吃完,分别也给了钱,他还是不说话,德志就觉得他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不说话,只要能炒出饭来,也值得肯定,毕竟是人家付出了劳动,虽不善于微笑和说话,但以实际行动做到了让大家都不感到饥饿。这就是功劳。
吃了饭,都饱了,不能无所事事吧,广场上开始有了一些大妈们阿姨们来跳舞了,大多数跳的舞蹈都不是本地的,外地的居多,高原上的居多,热带雨林的舞蹈也有,他们选择这种生活方式,也值得肯定,至少通过节奏和旋律,让一天的烦恼抛之脑后,跳舞,可以让人感到很舒服、很放松。
广场不大,在山里面,算是比较好的地方,跟德志所在的家乡,一个小小的村子,都比九峰县县城大。
这没有可比性,山区虽小,可风景优美,民风淳朴;平原很大,可千篇一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风景也美,但变化起伏不大,要是采风,宁愿到山区,处处都是美景,给人的立体感特别强。
在县城里看看他们跳广场舞,转一圈,看看晚上营业的店铺,吃的喝的穿的,都有,唱歌、洗头、理发、美容、打球、看书、下棋等等,有很多人在做很多事,山中的世界,仿佛是世外桃源,与世无争,卖东西的商铺不担心东西卖不出去,今天卖一件衣服就高兴,卖一双鞋也高兴。看不到他们的愁容,看起来都很平淡。
街上看看,索然无味,德志建议回宿舍,该洗洗睡了。人过了四十,还有什么讲究?德志虽未满四十,但也差不远了。余哥和尹懋早已四十开外,现在所图的也就是晚年有个保障,将养老保险交够十五年,就不再交,等退休后直接到社保局领养老金就行。
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究竟能不能实现,还不知道,大家都混日子混惯了的,现在只是在熬时间,在家是不行,在外地,管他干什么,反正到时候工资就来了,不会拖欠的。
在前线混,还不算什么,早晚还得做点事,将饮水项目做完,要想控制能超过预算,就要精打细算。明天去白鹳村,算是要彻底将项目预算重新捋一遍。
大家都没意见,回到宿舍,第一个要洗澡的就是尹懋,热水器在余哥安装完冲水龙头后,就将煤气燃气热水器挂了上去,然后将管子连接,一打火,还不行,再看看电池,早已变得软绵绵的,需要更换了。买电池的活儿是余哥独立完成的,一对干电池也才五元钱,不必为五元钱两个人都下楼去。
这事算是交代了,余哥买了电池,回来找尹懋签了字,他不找德志的原因不详,可能是觉得让一个人证明,力度不够大,需要加强力度,就找了尹懋。
尹懋当然来者不拒,况且关系又这么铁,没有不签字的道理,哪怕没有亲自去买电池,这字也非签不可。(未完待续。。)
第247章 整装待发
ps: 《陷世》第247章发布了,欢迎亲们来支持!
洗澡需要用煤气,煤气需要用电池,电池是干电池,不能充电,费电也要用,要不然就洗不了澡。
煤气挂在浴室外墙,尹懋进去,打开水龙头,外面啪一声响,炉子开始喷火,里面叫出声来:“余哥,余哥,水太烫了。”
余哥听到声音,说:“怎么回事?”
他在里面说,估计已经跳了起来:“对,快,快把火关小一点。”
德志心里挺快乐,烫死猪了,都!还好,他的皮厚实,应该不会烫熟。余哥赶紧过去,把火力调整了一下,他问:“怎么样?”
“凉了,再加大一点火力。”尹懋在里面说,余哥答应一声,在外面又调整了一下,问:“现在怎么样?”
“不行。”尹懋说。
“好的。我再看看,实在不行,我就没办法了。”余哥说。
他说着,就去调整,弄了半天,还是不行,他说:“尹弟兄,我没办法,你看着办吧。”
余哥宣布彻底玩完,不再那里耗费时间,尹懋在里面乱跳也没办法,不管是冰还是烫,都和外面的人无关,除非他穿了衣服出来,自己动手来调整火力,调节水温,要不然,啥都不行。
德志说:“算了,估计热水器坏了,需要修理或者更换新的。”
“是吗?那我要向刘小姐申请,这是重大投资。热水器坏了,不是小事情,大家还要在这里做几年,不会每此回来去泡澡堂吧?”余哥说。
说干就干,余哥立马向刘小姐发了短信,等候消息,没过多久,刘小姐回复,说:“能修就修,修不好了再报告。”
余哥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对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尹懋说:“不好意思。先将就着用,修不好了再说。”
“这个刘小姐,怎么江城用的都是好的,我们在一线。反而都用坏的。或者是一些破烂。搬家搬来搬去的,她们不会理解的,没有冰箱就别说了。连一个几百块钱的热水器都没有,哎,真倒霉。”尹懋说。
德志心想,要是热水器好用,你一天不是要洗几次澡吗?就是没有才好。冬天,洗澡洗那么勤干什么?
他洗澡是因为爱占小便宜,公家的水、电、气,不用自掏腰包,住房也不用掏钱,自己洗了澡舒服,洗完澡还能洗衣服,洗衣服也是公家的水、电,磨损的是公家的洗衣机,洗衣机坏了或者修理,或者换新的,都是公家出钱,从洗衣机到达宣统县开始,那机器就不是德志家的了。
自己亏就亏在:洗掉了自己的角质层,消耗自己的洗发水、沐浴液,洗衣服消耗的是个人的洗衣粉,即便是和余哥一起买,也要出钱,不是老占人家的便宜。
余哥看起来很厉害,实际上没什么心计,总被利用,他很想知道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但即便发生,也和余哥无关,仿佛都是尹懋在左右时局,在决定取舍。
德志学习到很晚,也就不存在去争抢卫生间的事。
他洗完了澡,就是余哥,余哥更是婆婆妈妈,洗完了澡,就会继续洗衣服,连毛巾一起洗,他的毛巾一般是化纤材料的,便宜也结实,在洗衣机怎么洗,都洗不破。受他的影响,尹懋也选择了化纤的毛巾,这样,他们的毛巾基本上能用三年以上,德志选择毛巾一般选纯棉的,洗脸感觉舒服,但是,不经常将毛巾丢进洗衣机里洗,这样做的好处,是让毛巾能够延长使用寿命。
他们忙完,室内开始安静,然后是室外开始喧闹。
在德志所租的房子对面,是一家商场,商场上面是住户,住户下面、商场上面是歌舞厅,在里面可以嗨歌,一些五音不全的、或者五音稍微全的,都在那里狼嚎,声音震动四方,当然也包括了德志他们住的房子,只要不关门,就有声音进入,让德志心神不宁,这个可能和才到一个新地方不适应有关。
无论如何,这几天是很忙,忙到有些疲倦,这是正常的,加上压力比较大,到了陌生的县城,陌生的房间,进进出出出租屋,上楼下楼,忙得不亦乐乎。
看书时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汽车声音,还有飙车青年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引擎发出震天响的轰鸣,只要活着,证明他们的技术还行,没有遇到致命危险,没有出现的飙车族,可能就在医院或者在法院了。
看书看不进去,只因太累,德志受不了,就想去洗,然后比平时早一点上床。
他没有关掉客厅的灯,因来回还要走几次的,当然,洗完了澡还是要洗衣服的。
热水器的确不能正常使用,有时烫,有时冰,好在卫生间的浴霸还是好的,可以正常使用,这种浴霸一般情况下,不会坏,要是坏,也是在入住这里的人一多就会出问题。
现在是三人,将来是四人,现在来的是男人,将来来的是女人。男和女,自然就存在一些问题,特别是一些不一般的女人,更让人感到可怕,不好相处。
洗澡自然要洗小弟弟,那个地方比较脏,虽不经常露面,可每天总要露露脸,不像臀部,正常情况下,一天可以露一次,而它不一样,经常出来放放风,就难免会伤风感冒,有些头疼脑热的,实在没办法。
洗了澡,就是洗衣服,卫生间已经是热气腾腾,开了排气扇,呼啦啦地转起来,将里面的热气抽到隔板那边,随之而来的,是从门缝里吹进来的冷气,不是浴霸,洗澡是很艰难的,脱衣服了。感到特别冷,洗澡的时候,被热水冲着,就不想停,停了之后,感到更冷。
穿上衣服就好了,立马感觉到暖意袭来,看来,靠外面提供的热能还是不够,需要靠自身的力量来供暖。
洗澡之后。就是洗衣服。当然,衣服没有意见,通电有水,机器就能正常运转。为了让洗衣机洗得更快。在衣服少的时候。德志选择了少水量的程序。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洗衣服、水和电,这是一种良好的习惯,没有养成的。就可能带到家里,用家里的水电就像用公家的,这就麻烦了。
头发还是湿的,用电吹风机,在宣统的时候,德志置办了这些东西,后来到了九峰,这些东西也带来了,德志考虑到将来可能会在外面安家,不会回家了,小东西置办一些,自己用起来也方便些,要是家人来了,也不用带这些小东西。
湿头发睡觉会得感冒,德志没有顾忌这些,实在太困,倒头便睡。
早晨起来,德志才想起来衣服还在洗衣机里,为了不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好,德志睁开眼睛,就到卫生间去,发现门已经关了,只好返回,是尹懋在里面,显然他起得早,比德志快了一步。
早晨的九峰县城比较安静,昨晚的嗨歌厅不知道啥时候关门,总之后半夜都睡得很踏实。早晨天亮,德志没有发觉,倒是街上有人开着小车经过时,摁了喇叭,惊醒了德志,德志起来就觉得有些负罪,因为没有睡晚,早晨还没有尹懋起得早,这就是浪费时间了。
德志作为家主,更要领先带头勤快,要用自己的双手来给家人创造幸福,偷懒肯定不行,懒惰者必然受穷,这是《圣经》上的话,应当不会错。
等尹懋一出来,德志就进了卫生间,他听到了余哥的咳嗽声,就拿了衣服,尿了尿,就出来,将衣服晾在室内,因今儿要去白鹳村,衣服晾在阳台,天晴灰大,来往的车辆将灰尘卷起,漫天飞舞,会让德志的衣服沾满灰尘。这次下乡,可能在乡下要呆一周。
果然,德志出了卫生间,余哥就进去,进去之后,听到传来咚咚咚的声音,看来,余哥几天没上厕所了,攒了这么多,一股脑地泻出。
衣服晾了之后,德志收拾背包,还有要带下乡的东西。德志喜欢简单,在冬天,铺的两床棉絮,盖的一床,加上有电热毯,就足够了,德志不想带枕头下乡,用书本当枕头就行。这个好将就,在乡下住,只要不给村民家添麻烦,自己住得再简单,也是好的,心里非常舒服。
关键是自由,不必给别人添麻烦,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不想怎样就不怎样,不用看主人的脸色,在江城办公室,也不用看领导的脸色,久而久之,德志就不把别人的脸色当成一回事了。人很奇怪,你越尊重他,他越不尊重你。
早餐自己解决,饭后,有一些东西要搬到村里,就必须请车。这是余哥操心的事,他已经联系好了一辆小车,后来,被房东知道了,硬是要亲自送他们下乡,余哥他们不同意,知道小车跑这一个来回,在市场请车起码需要四百元。他们不忍心花房东的钱。
在市场上找一辆农用车,既便宜又实用,只是不好看,不过,这是下乡,又不是进城,要什么面子?
说干就干,余哥联系好了车,车很快就到楼下,德志他们的东西已经收拾完毕,车一来,车上的司机就上楼来,要帮着他们搬东西,这在汉人地区是看不到的,一般来说,司机不会去帮人家搬东西,要是搬了,那是另外给钱的,算是苦力的一种。一般不会请,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才会请。
东西上车,数量不多,摩托车占了近四分之一的空间,加上棉絮、煤气坛子、脸盆、澡盆啥的,装满了一车。
三个人都能坐到驾驶室里,这是双排座的农用车,烧柴油的,走起来突突突的,有劲儿。德志感到,如果将来有钱了,也买一辆柴油车,主要是劲儿大,爬坡能力强,走乡间的泥泞道路,不用担心什么。(未完待续。。)
第248章 上山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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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宿舍一眼,德志觉得这次下乡,只不过是做客,最重要的是陪余哥,余哥铁定是在白鹳村。白鹳村是省里大员的家乡村,项目不能失败,只能成功,让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有水喝。
余哥给自己做的预算资金相当充足,肯定用不完,德志很清楚这一点,在当下,有钱就能做成功事,说来说去,都是钱在起作用,没有钱,巧媳妇都做不出饭来,有了钱,笨媳妇可以请保姆买好米,绝对做得出好饭出来。
车开始发动,尹懋问司机:“过早了吗?”
“过早了,我们小县城的人,不是当官的,起床起得都早,晚睡晚起是文人做的事。我们是粗人,做不来那些事,只有出些笨力气,混口饭吃。”司机说。
看来司机很健谈,尹懋也喜欢说话,刚好一路走,一路可以打发时间。
德志一上车,就开始睡觉,中间醒过来一次两次,其余时间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车窗外的风景,早已经看过,德志看到这些,觉得很正常,不是久居城市的摄影家,看到了山,就像看到了钱,兴奋不已,选择最佳的拍摄角度,拍摄出美丽的图片出来,上传到网上,可以让网友评分,得到一些赞赏和鼓励,会让摄影家更加痴迷这个。
车到了村委会,白鹳村的牌子还在那里挂着。可总觉得很别扭。余哥和蒋门神取得联系,蒋门神很快就出现了,他打开了村委会的大门,然后帮着搬运东西,没有村民参与。德志心想,难道说村里没钱吗?如果有钱,就不怕请不来村民搬运,这样做的好处是人不吃亏钱吃亏,钱去了可以挣回来,人去了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来。没有谁会花钱让自己的生命延长一分钟的。到了一定的时候。不死都难。
搬完家,余哥给了司机车费,两百,还行。就是三个人不带东西来。加起来也差不多一百元。
放下了东西。分配了房间,考虑到将来德志和尹懋都会离开白鹳,两个人都住在一楼。余哥睡在有栅子门的二楼最边上那一间房,就像上次余哥说的那样,晚上起来方便一些,不用走过走廊,下楼,再走走廊,绕了一大圈,才能到达茅厕一样,他要是小解,在上面就能解决。
安排妥当后,蒋门神邀请大家去镇上吃饭,尹懋满口答应,说:“初来乍到,冷锅冷灶,先将就一顿,我们还要置办一些东西,然后在今晚正式开始在住处做饭吃。”
蒋门神听了,竖起大拇指说:“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名不虚传,你们真的是为老百姓,不占便宜,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哪!我开始还不信,今天看了你们连锅碗瓢盆、煤气被褥都带来了,我彻底相信了,原来你们真是做实事的,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为了沽名钓誉,才这样来表演的。”
尹懋说:“是的,我们机构要求这样做,因为我们不是政府干部,也没有什么升官发财的想法,只是老实本分地做好基层工作,为老百姓做点实在的好事,心里感觉很好,有成就感,值得去做,也就坚持下来了。你说的表演,可能是其他工作人员,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
蒋门神做了多年的村干,以前见过干部下乡,住在村民家里,那是真心实干,不图将来会升迁,必须要到农村镀金的,实际上,那时候当干部是很苦的,没人愿意干,包括老师,都是很多有文化的人不愿干的,不像现在,老师和公务员都是好得无比的职业,没有谁想离开这样的队伍,而去种地或者做小生意,过着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实在太苦,一天不做,一天的收成就没了,但是开销照样,各项开支就像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一样,根本没有减少或者改变,除非那一天被请去吃高价饭,不用开销,厨房不用冒烟,其他方面都无法控制。
大家像上次一样跟着蒋门神,看着蒋门神,就不觉得饿,因为蒋门神的确够很的,上下左右都差不多长,走在路上,好像一个石磙,路人要躲闪开来,免得被碰着,这样的石磙,一旦碰着,非死即伤。
跟着蒋门神走,特别有安全感,因他的身材很壮实,看起来像是大厨师,一点都不饿,万一饿了,也有满足感,因蒋门神的身材已经不像是人,的确有些恐怖,如果不想成为蒋门神第二,就有可能刻意去控制体重,而控制体重最重要的方法就是控制自己的嘴巴。
不管住自己的嘴,极有可能辛辛苦苦减下去的肉,还会重新长起来,因为国人就是这样的种类,仅靠刻意去瘦身,恐怕会弄出人命来,因此,不妨放松自己,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到了花儿街,德志看上去有点眼熟了,也就觉得比较亲切和可爱,就像才到一个班级,看到来了一个新同学,长得一般,经常看,经常打交道,发现那名同学还真可爱和漂亮,甚至到了一天不见,就很想念的地步。
这个同学可能浑然不觉,但也无所谓,恋着的人还在,被恋着的人也在,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是冷漠,是没有人说破,结果就成了错中之错。
吃饭之后,蒋门神签单,当然,最后还是纳税人埋单,这个是不言自明的事。德志走在街上,看到那些门面做生意的,就觉得不好意思,他们是纳税人,吃了人家的饭,只不过是借着政府的手在做这事。德志自己也是纳税人,每次到超市买东西,所买的物品里面就含有税收。另外,德志偶尔写点文章,赚点稿费,也要经过会计做账,同样也会扣除一些费用,德志吃自己的税,也算是心安理得吧。
饭后,蒋门神去乡里开会,尹懋提议给刘小姐发信息,问问是否可以买一些物品。用在白鹳村宿舍里的厨具、拖把一类的杂货。没想到这个很快得到了回复,答应了请求,余哥高兴极了,总算长舒一口气。这个要求不过分。是大家的共同需要。更重要的是,花费不多,用不了几个钱。
尹懋比较恋旧。因上次住在那个国土资源局干部的旅馆里,尹懋提议去那干部开的杂货店,也就是整个花儿街的超市买一些东西。
余哥支持,德志和他们相比是一比二,少数服从多数,刚好,德志也不想过多去思考,哪怕他们背着他多花钱,两人私下里搞一些小动作,也不是没有可能。没有谁不喜欢占小便宜了,看看谁最后活得长,才是对人的一生的行为的综合检查和鉴定,到最后,才让人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大多数人都在棋局当中迷失自己,若没有人提醒,大多数人都会掉进坑里去,无法得到救援,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花儿街超市具有官方的性质,因此没有人敢惹,生意特别好,当然,遵守潜规则,生意才会好。尹懋以前也开过杂货店,他说过开店的秘诀,如果没有官方的性质,就要在品种上下功夫,尽量让品种丰富多彩,应有尽有,不要让顾客空手而回,只要能满足不同顾客群体的需要,这杂货店只会越办越好,不存在亏本和赔钱的问题。
在大山深处开一家超市,的确不简单,山大人稀,有的村民为了买一件小玩意,到处都找遍了,没有找到,但是,翻山越岭地到了花儿街,能够买到想要的东西,那就是不简单的事。
像解放鞋、旧式的军服、中山装等等,都是男村民的最爱,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更喜欢怀旧,也是认准了军方的产品,虽说军方的产品有些过时和笨重,但是在质量方面,还略有一定的保障。
老人觉得穿军服或者中山装有保障,不会犯错误,这样的服装,是近百年以来的流行服装,就像清军入关掌权后,要求人们留辫子一样,现在还没有改朝换代,服装还没变,即使变,也变不到哪里去。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真理。
不过,按照中山装的样子做的衣服,材料都很水,可是村民就是喜欢。当然,也有一些村民喜欢西装,这个在三十年代流行的西服,在山区,还没有结束,可能是改革开放带来的效果。
看到上街的村民,大多数都穿西装,还有的穿着夹克,但是在山坡上做事的,在给私人做房子的,那些村民大多数都穿着西服,德志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做活儿还穿着西服?
裤子卷起来,老高老高的,那是小工,裤腿卷高点,避免被水泥砂浆污染吧,总之,穿衣服做事不怎么合适,但是,警匪片里穿着西服打架,还属于正常的,因为那些家伙西装革履的尽干坏事,该死该杀,替天行道。如果穿着西服做农活或者做房子,恐怕就要想一想穿衣服的意义了。
更有甚者,穿西服时,扣子全部都整整齐齐地扣上了,还有的没有扣上,三排扣的只扣最上面一颗扣,袖头上的商标不拆,一直到西服穿破不穿了扔掉,那袖头上的商标还是不拆,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无论是优良的西装还是一般的西服,买了之后,就要拆掉袖头上的商标。
德志也不懂,不过,在山区工作,不像在家里,有衣柜,有衣架,还能干洗,德志经常穿西服出门办事。可是在山区,没有那么方便。行李箱的空间有限,放一些必须使用的物品就占据了一定的空间,然后就是衣服,放了西服,肯定会被压得皱巴巴的,很不好看,加上德志喜欢背背包,不喜欢行李箱,就更不能带西服了,免得西服像背包那样,想要多皱就有多皱了。(未完待续。。)
第249章 万事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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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东西的请示已经获得批准,这个出乎德志的预料之外,对于在村里用的东西,一申请就批,对于在城里宿舍使用的东西,申请了,不批的居多。这给了德志一个信号,就是领导希望他们住在村里,不希望住在城里。
买了拖把、灰铲、还有洗碗布,等等这些小东西,再就是三人合伙买的油盐酱醋鸡精啥的,不少的东西,花钱有点心疼,不过没办法,总得吃饭吧,还想吃得有滋有味儿的,不投资是不行的。
尹懋和德志预算了一些时间,起码要推动项目开始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将村里的群众会开完,也差不多需要三十天,然后就交给余哥来管理,可能增加金莲,但这不是德志他们操心事。
然后,余哥会跟他们尹懋一起去另外一条村。这个村就是德志和尹懋要负责的村,那个村也有背景,或者是陪衬,单独做省里大员的家乡村可能不太好,还是要注意一下,免得让大员脸上挂不住,到最后得不偿失,反而将好事做成了坏事,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买了东西,人人都拿一点,回到了村委会,也就是以前的学校。厨房,将东西放下,然后开始打扫卫生。
这是一间教室,分成两半,里头一间,有一扇门,两个窗户,是德志的房间。外面是厨房,有黑板,刚好可以写字,找半截儿粉笔头,在黑板上记下帐,公家的东西,凭票签字,私人的东西,记下来然后算账,谁出多少钱。谁出多少钱。
然后再平摊。洗碗布买了两个,一个留在这里用,另一个尹懋拿走了,没有理由。他说:“我保管。我负责。”
后来再也没有看到这块洗碗布。德志觉得这个杂货店老板很喜欢收藏,甚至一块抹布都看在眼里,想方法弄走。他是彻头彻尾的贪小便宜的人,不要责怪别人,看看身边的人,谁大方,谁大公无私,是无法弄明白的了。
在厨房居住有个好处,就是吃饭方便,洗碗方便。做饭不是德志的强项,但不能背后被人说,他就要想办法弥补,没有别的本事,只有把碗洗干净了,如果有机会,可以学学做饭,但不是一天的功夫。德志也不抱奢望。最重要的,是德志的思想,他总觉得吃饭不是最重要的,他对生活要求不高,特别是对吃饭,什么都能将就。
在这个地方,要和他俩搞好关系,就像以前在归州一样,免得给领导的印象不好,到时候会扣分,扣分就是扣钱,扣了钱,本来生活就艰难,更是雪上加霜,让他老婆说三道四的,德志不想过这吵闹的生活,也不必要解释,费尽口舌,还是没用。女人就是现实,不能用理想来代替,更不要给她幻想或者幻觉。
买了拖把,就要把房间地面弄干净,还好,离河不远,洗拖把很方便。德志擦洗了面,看起来比较舒服,包括厨房,他都收拾干净。
床铺很简单,有铺的,有盖的,就行,没枕头,可以找书本垫一垫凑合一下,只要困得很,在哪里都能睡着。
在白鹳村第一次做饭,是由尹懋掌勺,他的嘴巴很刁,不好吃,他也说好吃,心里却把人骂个半死,背后也要说上很长时间,就像电视剧,放过了又放,想起来了又放一遍,久而久之,人人都怕得罪他,怕和他说实话,因为他对人太虚伪。不知道他的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当天是德志洗碗了,到河里提水,也是他去,村里还没有自来水,只能到河里去提,河水的源头不知道在哪里,看看远处的高山,想必是高山流水,汇流成河,河水清冽,没有受到污染,看看有人举着铁叉子、背着电瓶,可能是在小鱼集中的地方电击鱼群,弄些小鱼,卖给饭店,赚点零花钱,除此以外,人们到河里来取水的很少,除非迫不得已,一般人是不来的。
当晚吃了晚饭,德志听着外面的小河哗啦啦响,很是安静,远处小镇上的灯光反射到半空,还有一些亮光,两边的山上,有几户农家有点点的灯光之外,到处一片寂静,仅听小河流淌声,就是一种美好的感觉。人离不开水,有水有田地,有衣有吃,就当知足。
当晚看了书,洗了脸脚,然后上床睡觉,一直到天明,一晚上睡得十分踏实。
早晨,蒋门神来访,他问余哥怎样安排,余哥说:“兵分两路,尹大哥和姚弟兄去一组、五组、六组、七组,我去二三四组。”
“谁带路?”蒋门神问。
“还有村主任吧?”余哥问。
“对,有一个村主任,他年轻,可以骑摩托车带你跑,我只能靠两条腿了。”蒋门神说。
村里的主任是一个年轻人,姓覃烽,覃烽住在三组。蒋门神拿起了电话,要求他过来,覃烽放下电话,很快就出现在村委会,看来,余哥的方案得到了肯定,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在这个地方,还是需要一些统一的意见,一开始,大家都抱着不是我的项目,何必要殚精竭虑呢?这要是放在尹懋身上,他一定是这个思想。
在宣统的时候,尹懋很有信心和松岗的同事决一雌雄,但是,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发现了很多问题,于是热心肠渐渐冷却下来,当起了撞钟的和尚,加上在宣统县的时候,领导的决策有误,将芭比调到宣统,本来想分一杯羹,当一当领导,管辖三位弟兄,谁知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仅没有当好领导,反而差一点被村民殴打,项目做得很烂,却一分不减,日久见人心,领导的护短还有不公平对待,让很多前线的同事已经心灰意冷,没有把机构的项目当成自己的项目,有了分管的同事,更不愿意再去插手了。
德志更不愿意多说,他已经在归州县虎坡村受到了打击,根本就没有信心再往下干,他也抱着混的态度,只不过有时候看到村民的确艰难,心有不忍,还是克服一下自身的问题,放下一切,然后继续做好本职的工作。
覃烽的到来,让德志看到了希望,看这阵势,覃烽有取而代之的样子了。
因为省里的大员的老家就在白鹳村三组,和覃烽在一个组,而蒋门神不在,他又有病,老婆的病,是个无底坑,花再多的钱,也没用。有人就放弃了他,决定启用覃烽。
覃烽很清楚,也有野心将白鹳村给管起来,名利双收。他现在表现积极,目的是想顺利接班,加上他能说会道,在开茶厂的时候,练就了一张好嘴,又喜欢看书,除了具备年轻化、革命化,还满足知识化的要求。他是党员,怎样入党的,不知道,总之,有了这个职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掌白鹳村的权杖。
覃烽现在很听话,他说:“书记这样安排很好,我这就去,是余先生跟我去吗?”
“对,余先生坐你的车去,我带领姚先生和尹先生去左边的山,你俩去右边的山,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做不完,以后再说。随时保持联系,随时沟通情况。”蒋门神说。
“好嘞,您就瞧好吧,坚决完成任务。”覃烽说,打着了摩托车的引擎,余哥背着斜挎包,坐上后座,摩托车突突突地跑了,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蒋门神笑着说:“好吧,我们走吧,我们辛苦,跟我走,到了上面,可以看看下面的风景。很漂亮的。”
蒋门神的说法,调动了大家的兴趣,尤其是带了相机,想留下几张,将来要对后人说,前半生没有白活,是为了村民,为了贫穷人,牺牲了自己,这种工作是很有意义的。如果政府官员个个都认真廉洁,也就没有必要保留这个机构,不必要招聘这些人了,德志也就不必要来上班。
他们三人过了简易的铁桥,然后穿过密林,眼前一片开阔,是茶园。花儿街上的几家茶厂,生意特别好,那里每到开年春天,就特别需要新鲜的茶树叶子,这些田间地头的茶树,是能给村民带来经济利益的,因此,他们喜欢吃米饭,开辟出了良田,也没有舍得砍掉茶园。
这里还是属于武陵山区,自古就是出茶的地方,乔家大院的乔致庸,曾到这里买茶,然后经过清江,到长江,再到江城,再沿着汉江北上,在六朝军事重镇换成马车,运到北方俄罗斯等地,赚了很多钱。
经过很多次的运动,还有改革,茶树的生命一直没有被剥夺,一直顽强地生存,砍了,还长,砍了还长,仿佛这里就适合长茶树,帮助茶农增加收入,让茶农感到生活有盼望,将来一定过上幸福的生活。
经过了几家农舍,德志感到有些疲倦,腿脚感到麻木,但他回头看山下时,发现风景非常漂亮。
很多人花钱,就是要这个感觉,德志是在工作,却在美丽如画的地方享福。
爬山是很辛苦的,但是,爬山又是一种幸福,人在年轻的时候不受苦,在老年的时候会受苦;相反,在年轻时多吃点苦,老了也就不觉得苦。
德志看到尹懋已经拿出相机在拍照了。他恨不得将相机挂在脖子上,连睡觉都不取下来,因为这个相机来之不易,是在所有同事都有相机之后,他才有的。
当然,拥有最多做好的相机的是齐老师,齐老师不要的,才给刘小姐,刘小姐不要的,给芭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