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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远洋     陷世txt下载     陷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5章 究竟是谁

    贾书记在县政府做过多年的秘书,对官场很熟悉,也很精通,所用的手腕也比较温和,但温柔刀最致命,往往比痛痛快快地死要更痛苦。软刀子杀人,当时不觉得疼痛,等血流尽了,人也就死了。快刀子捅人,刺破动脉,血喷溅而出,当然会立刻就死。但未免太血腥,太吓人,影响太坏,让死者痛快,却让生者痛苦。做官之道,讲究中庸,不会就这样惩罚人,而是留一手,慢慢地来,慢慢地弄,直到将人弄到气绝血尽而死。

    贾新意和贾次山没能申请到村名,从此不敢小看宫支书,对于这个支书,还是面和心不合,总要想办法弄点小动作,让宫支书难受难受不可。

    官场如战场,权力就是利益,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当局者却迷惑。正如下棋,博弈双方沉迷其中,没有看到杀机四伏,或者正在酣战,顾不得旁观者的指点,相反,旁观者的指点竟然成为噪音,听不进去,也就不会从谏如流了。

    贾村医从医,不问政治,旁观者清,冷眼看这些人斗来斗去,无非是为名利二字,为名利所累,过得并不开心。医生不涉政,历朝历代,医生都不可缺少。政治家也有生病的时候,因为政治家也要吃五谷杂粮,他们也是人。白天做官,晚上做人,也要尽到人事。不管官多大,都难免会生病,生病,就需要医生。请医生,肯定要花钱,有时候花大钱请医生,医生就有钱,有钱,可以办善事,帮助那些有病请不起医生的人。

    贾村医说:“宫支书善于写材料,其貌不扬,钻营却内行,做村里的文书的时候,经常去乡里、县里办事,结识一些人,渐渐就攀上了关系,走入从政的道路。但是,我不稀罕。”

    德志问:“怎么不稀罕?自古都说当官好,没有谁愿意当屁民,只要有点缝隙,就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目的就是要成为坐轿子的,不想做抬轿子的。”

    贾村医说:“当官比搞技术要难得多,我当不了,有自知之明,干脆远离官场,认真行医,才是正事,从政的风险太高了,不如行医。重病人推给大医院,一般的头疼脑热的小病,手到擒来,了不起就是接诊的病人多一些,但总比一下子栽倒在重病人身上强。”

    德志说:“但是,从医的风险还是有的,不能说从医一定会出人头地,只要不出人命,基本上旱涝保收。无论谁主政,就饿不死医生。任何朝代,都有病人,只要有病人,就有医生。疾病可不分官民,只要是肉身,都可以侵犯。”

    贾村医说:“人一旦生病,病重,死亡,一切转眼即成空。何谈功名利禄呢?再大的官如老毛,也死了,被人喊万岁,也没用,那是欺骗,奇怪的是,一个要骗,一个要被骗,就是要过皇帝的瘾,你说奇怪不奇怪?”

    德志说:“是奇怪。可为什么都不愿放下呢?放下一切,不就轻松了吗?”

    德志问:“那后来贾书记怎么对待虎坡村的呢?”

    贾村医反映,贾书记排挤了贾次山和贾新意之后,就重用了宫支书。

    宫支书和贾姓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贾书记重用宫支书,目的就是要压制二贾,利于村里的稳定发展。在自然界里,胜利的一方往往是少数。多数都吃草,少数的吃肉。比如老虎和牛群。老虎是顶端的动物,在食物链中的地位最高,当然,地位高,数量就少,要不然,就是一场斗争。牛群羊群吃草,数量众多,却敌不过老虎。老虎吃肉,狼吃肉,豹子吃肉,这些都是食肉动物,所吃掉的动物,往往是离群的食草动物,离开了群体,就容易被野兽吞吃,这是一定的。贾家也是这样,人数多,但不团结,总是拉帮结派,结果被宫家分裂,分而食之,就站到了劣势的行列。贾家的大户,被宫家的小户给统治,说到底还是内部不团结,起了内讧,自然会成为少数人的奴隶。

    假如将支书的位置让出,到底给谁好呢?

    宫支书品德不好,但是文笔好。贾书记对贾次山和贾新意恨之入骨,不可能让他俩当支书,就将位置让给了宫支书,其实,宫支书没有威望,反而民怨深厚,就是因为二贾的问题,贾书记内心里恨恶二贾,可面子上装好人,都不得罪,就找他俩谈话,讲明利害关系,动员二贾不要和宫支书争了。

    二贾看到大势已去,也不得不承认既成事实,承认了宫支书的领导地位,可是三年后还当不当,谁也不知道。

    三年后,也就是现在要换届选举了。现在还是三年,到底什么时候是五年,不得而知。年限太短,对村民不利。新上任的村领导人,才上任,头一年摸底调查,第二年制定大政方针,想出致富方法,可准备实施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第三年。刚实施,就又要换届选举了。因此,持续性较差,如果延长两年,在第三、第四年和第五年实施,可能还能见到一定的发展规模,到那时再离开,村里就可以自力更生地发展了。

    现在村里活动的很厉害了,贾新意是党员,尤其突出。原来想当村主任,给村民每一户送五斤包谷酒,两包香烟,结果没当上,还是原来老主任贾次山担任,贾次山听说贾新意的狼子野心后,更加嫉恨。

    贾次山老了,开会就那几句老八股,没有新内容,村民早就想让贾次山下来,他脸皮厚,就是不下来,硬撑着,多一天也是好的。

    只要在任上,就会有油水捞,有便宜沾,特别是现在不用交各种税费,政府反而下发一些补贴,比如退耕还林补助,还有粮食直补,等等,尽是些好事,不仅不用收钱,反而给村民发存折,将财政补贴下发到各农户的存折里了。

    现在的官好当极了,只要不犯大错误,就可以当很久的官。

    但是,当官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无缺,反而徒添许多烦恼。

    贾新意竞选主任时被淘汰,如果他稍微注意点,严格要求子女,也就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钱花了,却打了水漂,没个响声,最后只有悄悄地退出。

    所以,口碑很重要,胜于那些外在的条件或者环境,暂时的物质困难都不重要,物质总有机会可以到,但是,名声一出去,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了。

    贾村医透露,这次选举基本内定好了,召集干部党员代表只是走走过场,不影响实质。有意见,可以直接提,但是,没有答复,即便答复,也像没有答复,大局已定,不可改变。宫支书是肯定要下来的,毋庸置疑,他的仕途日子已经临界结束,不要奢望还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德志在项目运行过程中,受到的冤枉气,有时候一时想不开,真的恨不得找乡里的组织干事,将村支书或者主任换掉或者撤职或者调走,这样,他才能没有阻碍地实施好水利项目,因为村干从项目中搞不到钱,就变本加厉地阻止项目在村里顺利实施,因此,推进项目进展的道路坎坷崎岖,蜿蜒漫长,十分难行。

    但是,德志的想法太过天真,以至于忘记了民间慈善机构只是非营利机构,根本无权干涉村内行政和组织上的事务,无权更换或者提议更换村干。如果做了,就是一个很大的败笔,忘掉了基金会的宗旨,做了不该做的事,会影响到整个团队在荆楚做事。

    还好,整个想法仅仅是个想法,并未实施。

    有时候听村民讲话,还得要仔细甄别真伪。宫支书做了那么多年的村干,应该更清楚,自己都得罪了哪些人,会不会实施报复行动,也未可知。有的村民拥戴宫支书,哪怕宫支书会写材料,会无中生有,会巧立名目,找上面要钱,也肯原谅他。

    人无完人,宫支书也有很多缺陷,可是,村民都认识宫支书,这个比任何东西都值钱,毋庸置疑,那个从未见过面,或者见过面又匆匆离开的人,不是虎坡村的焦点人物,可以说是陌生人,不可能马上取得村民的信任,怎么会马上投票选他作支书呢?

    中国是讲关系的国家,社会是熟人的社会,有了熟人和关系,一定会把事情办好。哪怕花大把的冤枉钱,也豪不心疼,倒是给受灾群众捐赠,总也舍不得。不是当着领导的面,根本不会捐;当着群众的面,不捐又如何?

    真正的民意和民选都是空中楼阁,或者说是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村支书名义上是民选,实际上是内定。这个内定的主谋是谁?为什么要拿下宫支书呢?这些问题一直在德志的脑海中萦绕,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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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书记争斗

    思索归思索,历史就是历史,前进的车轮无法阻挡,想不通,事实还在那里,不得不想通,想不想是一回事,想不想得通是另一回事,总之,宫支书的仕途已经走到了尽头。

    两个儿子安排妥当,家里也不缺吃少穿,甚至银行户头的数字还有,给小儿子打点上军校和军校以后的钱,都准备的足够,不存在闹饥荒。天下父母心,都是为孩子,既然孩子没事,老家伙有事,都能扛得住。无非是不当官了,削职为民,和普通人一样,受一些白眼,或者受到别人的嘲笑而已。至于农民,自古就是最底层的,没有比农民更低的了。农民的职业就是种地,也不存在不让农民种地,剥夺农民劳动的权利的说法。农民不种地,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也没钱,还叫农民怎样活?农民受到压迫,到最后到了不能承受的时候,就会起来反抗。被削职的宫支书,年事已高,可能不会反抗,但是,不能说没有怨言,来自内部的反对,往往更具有杀伤力。

    贾村医透露,他对宫支书有意见,不是从现在开始,从很久就开始了,往事已经过去,不必要再翻旧账,就是这次下台,他还是表示同情,没准还会在一起多下几次象棋也不一定,只要时间允许,都可以。没拥有难以消除的仇恨,人越老,越容易饶恕人。经历得越多,越成熟稳重谨慎。

    贾书记内定了村支书,显然有他的用意,贾村医很清楚这一点。宫支书下来,上去的一定还姓宫,没准儿贾村医还认识。至于现在的村主任和会计,也就算了,没戏。只要上面的贾书记还在,他俩就没有翻身的机会。在这一点上,德志很清楚。因为,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国人喜欢走极端,看人喜欢拿结果说事,成了,就是王侯,败了,就是贼寇。虎在山上,虎虎生威,一到平原,连狗都不如,还受狗的欺凌。

    贾书记肯定不会抬举不尊重自己、不给自己好处的人,像贾新意这样做,纯粹是在玩火,哪怕贾书记和你从小玩到大,在权力面前,也要退避三舍。

    如果没有权力,贾书记和贾新意可能玩得很好,没有利益的争夺,没有资源的分配不公,一切都美好,否则,就很残酷,一点都不好玩。

    贾新意在基层,不懂村以上的政府运作模式,只要稀里糊涂地听从上级分配下来的任务就行了,把村里的那一套,套在贾书记身上,肯定要失败。贾新意本来对贾书记就看不起,贾书记心知肚明,也不会把机会让给贾新意,提拔一个反对自己的人。贾书记清楚,如果提拔了贾新意,等于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这个贾新意,心深着呢!不知道啥时候把你给卖了,你还帮他数钞票呢。

    贾村医冷眼看着这政治斗争风云的云卷云舒,薄厚快慢,都似乎不重要。他有技术,就像农民有种地的技术一样,只要有一亩三分地,只要人勤快,地就不会懒,只要不是灾年,肯定有出产,且吃不完,还能送人。这就是常识。

    德志想知道为什么贾书记到后来不看好宫支书了,就问贾村医,他说:“不为别的,就是宅基地。”

    德志觉得很奇怪,问:“村支书弄块宅基地不是很容易的吗?怎么会得罪贾书记呢?”

    贾村医说:“你大概忽略了一件事情。”

    德志问:“什么事情?”

    贾村医说:“贾书记的根。”

    德志一听,想了想,哦,对了,他的父母还在村里呢,在村里自然有房子,有房子自然要有宅基地。老人家不愿意离开老宅子,是因为那里有他们美好的回忆。住在城里,很是憋屈,哪里有在村里住的自在?

    德志说:“贾书记的父母都在宫家梁子住,跟宫支书家隔得比较远,怎么会为宅基地产生纠纷呢?”

    贾村医说:“你不知道啊,贾书记的父母家和宫支书家,宅基地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中间还隔着两户农户,和一条公路呢,是不存在问题的。”

    德志好奇地问:“那......那是为什么?”

    贾村医说:“你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呢?”

    德志说:“真不清楚,怎么回事?”

    贾村医说:“在贾家房子后面的公路边,有一幢小土屋你注意到了吗?诺,从这里往下看,即可以看到。”

    德志说:“对,是有一幢小土屋,好像只有两间房。”

    贾村医说:“对,没错,那小土屋的主人原来是一位‘五保户’,按照村里的规定,‘五保户’和村委会签订《遗赠抚养协议》,村委会承担‘五保户’的生养死葬义务,‘五保户’死后,将其财产无偿捐赠给村委会。”

    德志说:“这个我知道,在学习《继承法》的时候,我曾经学过。那后来呢?”

    贾村医说:“后来,那‘五保户’的房子,也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那两间小土屋,在‘五保户’死了之后,就由村里收回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房子钥匙在宫支书手里了。据他自己对外宣称,土屋已经由其购买,别人不要打主意。”

    德志问:“真的吗?”

    贾村医说:“谁知道呢”

    德志问:“那后来怎么样呢?”

    贾村医说:“后来,据说贾书记的爹妈一起找到村支书,要求其退出借给‘五保户’的宅基地。”

    德志问:“那,是怎么回事?”

    贾村医说:“他们说,以前同情这‘五保户’,在其房子后面的菜园里划出一块地,在其他村民的帮助下,建了土屋,供其居住。说好了,等她死后,房子和宅基地要收回,有其他用处,比如建一个柴棚,用来装木柴。没想到,‘五保户’老了,脑子竟不好使,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村委会的前任领导也没将此事交接给接任者,这件事就成了悬案。”

    德志问:“那后来怎么样了?村委会是什么态度?”

    贾村医说:“村委会当然替宫支书说话了。毕竟宫是村里‘一把手’,掌握实权的。村委会就劝贾书记的父母算了,你两位老人,儿女都中用,也不会回来居住,你们二老百年之后,这宅基地还不是属于村集体所有吗?”

    德志问:“那贾书记的父母怎么办?听劝了吗?”

    贾村医说:“没有。他们没有听劝,说,那宅基地当初是批给他们的,他们出于好心好意,想做好事,行善积德,为儿女造福,没想到现在村委会不认账,竟然将宅基地收回去,还转手倒卖。岂有此理,欺人太甚。而且,左手买,右手卖,又没公开进行,到卖了才通知,究竟里面有什么猫腻,谁也不知道。”

    德志问:“后来怎么样?”

    贾村医说:“后来,他们见村委会一心偏袒村支书,知道行不通,本来不想找他们的儿子,即贾书记的,怕给他添麻烦,都是乡里乡亲的,得罪不得罪,就是你的感觉,感觉对了,就没得罪;感觉错了,就得罪了,久久不得平静。”

    得罪问:“后来,他们俩老人找了他们的儿子贾书记没有?”

    贾村医说:“找是找了,可是碰了一鼻子灰,贾书记把他俩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德志说:“那么,贾书记是支持村委会的决定的喽!”

    贾村医说:“可以这么说。”

    德志说:“那么说,贾书记顾全大局,不激化矛盾,还是做了退让啊。”

    贾村医说:“看起来是贾书记及其父母输了这场宅基地之争,实际上事情还没完。”

    德志问:“那是这么回事?还有什么事呢?”

    贾村医说:“贾书记在官场呆得久了,自然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更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说法。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了。加上另一件事,宫支书也没处理好。”

    德志问:“是什么事?”

    贾村医说:“就是省级公路从村里穿过的事。”

    尹懋听到这里,好像如梦方醒,插嘴问:“怎么和公路扯上了关系?”

    贾村医说:“事情是这样的:贾书记知道省级公路要从虎坡村经过,刚好工程途经他的老家,只差那么几米的距离,贾书记就跟宫支书说:‘尽量将公路从我老家门前穿过,那样,逢年过节回去看看父母,就不用坐船或者坐车,自己开车回家即可。免得有村民议论说:‘当了官忘了娘’。”

    尹懋急切地问:“按说这个要求不过分,从贾书记父母家门口经过,然后再盘旋上山,可以减缓坡度。那,宫支书听话吗?”

    贾村医正想说的时候,看见有人来了,就中止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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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鹿死谁手

    此人走近,正是宫支书。宫支书看来阅历非常丰富,对于小波浪,根本没放在眼里。他是酒麻木,有酒支撑着,别说人了,连老虎都能被他打死。他的样子,的确能让人产生恐惧,只不过这种恐惧不是来自外表,而是来自内心。他善于写举报材料,一支笔很厉害,能让一个人死,也能让一个人活。他的心术不正,那支笔也好不到哪里去。笔是工具,被他利用,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说他想说的话,对谁有仇,那笔就是匕首,要刺透敌人的胸膛;那笔也是舌头,对谁怨恨,就开始咒诅。

    宫支书看见德志和尹懋,笑道:“哦,都在啊,两位先生有空啊。难得到诊所来。”

    德志笑道:“没病来诊所干什么?”

    宫支书说:“有病看病,没病防病,养生啊。”

    德志说:“有道理。有道理。”

    尹懋问:“宫支书,今天这么也很清闲啊?”

    宫支书说:“以后会更清闲的。”

    尹懋问道:“此话怎么讲呢?”

    宫支书说:“你不知道,马上要换村支书了。”

    尹懋故意问:“换村支书和你有什么关系?”

    宫支书说:“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没有关系,和新任村支书有关。”

    贾村医说:“老宫说的,每次都换届,每次都是你,还怕什么?”

    宫支书说:“这次是动真格的,要把我换下去。”

    贾村医看看德志,又看看尹懋,德志低头,想笑,又怕被人看出来,就憋着一口气,不说话。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沉默是好的,至少不会担心说错话,不会惹人忌恨。因为乖巧之人,必然遭致怨恨。人的语言的表达力也有限,不能认为语言能够清楚表达所有思想。语言的能力是有限的,不相信这一点,恐怕就会犯错误。还有一点,国人都相信,沉默是金。不说话,是聪明人;多舌的,必然惹祸上身。

    尹懋说:“宫支书,你做得很棒,一定不会换下去的,没有谁比你更胜任这个位置。”

    宫支书说:“看你说的,我真的那么优秀吗?你不知道,羊羔好吃,众口难调啊。村里几千名人口,这个家不好当的。”

    德志心想,你不放权,我们帮助村里成立一个饮水项目管理小组,你都干涉,把小组组长(或者说是管委会主任)贾明珠弄得都想哭,不过,贾明珠也不争气,到最后竟然受不了枕头风,让权出来,也是有的。说来说去,奴性太重,也是导致失败的原因。女人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宫支书说:“老了,也该退休了。老贾,以后你要是闲了,给我打电话,我肯定比你闲,咱俩下盘棋,说说话。”

    贾村医说:“没问题。今天来,不单单是来跟我说话的吧?”

    宫支书说:“是啊。我最近腿疼,来请你看看,拿点药。”

    贾村医说:“书记的腿也会疼?”

    宫支书笑道:“书记不是人吗?”

    贾村医说:“把最后的‘吗’去掉,要好听得多。”

    宫支书说:“老贾,你怎么骂人呢?”

    贾村医笑着说:“开玩笑的。你是人。其他书记不是人。”

    宫支书说:“看来,现在的党的书记,不得民心啊。”

    贾村医说:“不是全部,还有好的。”

    尹懋说:“任何时候都有好人和坏人,有淤泥,也有荷花。”

    德志说:“没错。”

    贾村医让宫支书卷起裤腿,看了看,说:“原来,书记的腿是肉做的,不知道心是不是肉做的。”

    宫支书说:“老贾,这话里有话啊,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贾村医说:“没有,没有,书记英明,书记英明。”

    宫支书说:“少来这一套。我还没退呢,就有这么多问题要出来。那要事真退下来,我岂不成了丧家之犬,到处挨打吗?”

    贾村医说:“不会,不会,宫支书根本不会退下来的。”

    宫支书说:“不要太乐观,也不要太悲观。真要是退下来,新书记如果不哄好我,也不好过。”

    贾村医说:“宫支书想这么做?”

    宫支书说:“还是老毛那一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想拿我清算老账,没门,中原逐鹿,鹿死谁手,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

    贾村医看了看宫支书的腿,说:“你这是血脉不通,小心中风啊!”

    宫支书说:“中风?别吓我了,中风是怎么引起的?”

    贾村医说:“中风一般由高血压引起。我来测量你一下血压。”

    宫支书伸出胳膊,贾村医就拿着血压仪,将绑带缠在他胳膊上,插入听筒,然后开始捏气囊,水银柱突突地上升,然后,贾村医停止捏气囊,慢慢拧开闸阀,水银柱开始下降,贾村医仔细听了听,在本子上做了记录。他这样做,给人的感觉是,非常专业,像是洋人医生干的活儿。洋人的东西,有时候还真行,不得不佩服。现在的东西,假的东西多得很,一不小心,就容易吃亏。特别是食品药品,让人害怕,防不胜防,不知道啥时候就买到假的。假东西要是工具,问题还不大,问题大的,就是那些入口的东西。出口的话语能害人,入口的食品药品也能害人。

    贾村医解开绑带,收了听诊器,说:“血压偏高,要小心了,禁烟酒,禁油腻。”

    宫支书说:“真要命!我这么瘦,血压还会高?”

    贾村医说:“高血压患者有胖有瘦的,这个和胖瘦是没有关系的。”

    尹懋说:“那宫支书要保重身体啊,留着好身体,好逐鹿中原啊!”

    宫支书说:“真是笑话。逐鹿中原,最后还是要喝酒吃肉,不能喝酒吃肉,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

    贾村医说:“就是嘛!当官,无非是鱼肉人民,如果得了病,就不能吃肉,过不了瘾,还不如不当官,当草民就行了。人这一辈子,就是短短几十年,长寿的可以活到一百多一点。就是国家主席,人们都喊万岁,结果还不到一百岁,生前受骗,山呼万岁,实际上越喊得响人就死得越快。这明显是骗人的,可是人们就要这样。想要人学会真诚,自己先虚伪了。虚荣心害死人,害几代人,还会继续害下去的。”

    恰在这时,宫支书的手机响了,接听了之后,他关上电话,对他们说:“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你们先聊着。老贾,等晚些时候,我来拿药,先把药配好吧。”

    村医说:“好吧,我来配。”

    宫支书抬脚走出村诊所。宫支书的家离诊所不远,这么个地方,算是宫家梁子的中心地,比较方便。

    村医见他走了,说:“他常年喝酒,不得高血压才怪。”

    话音刚落,宫支书突然又出现了,他说:“不好意思,忘了一件事,老贾,晚上到我家开个党支部会议。”

    村医说:“好的,几点?”

    宫支书说:“晚上八点怎么样?”

    村医说:“好的,准时参加。”

    宫支书就走了。他前脚走,村医站起来,后脚就跟着出了诊所,看看他走远没有。村医有文化,还是比较细心。他很清楚,宫支书喜欢背地里打听别人的**,也注意隔墙有耳。话语有穿透力,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过了一会儿,他进屋说:“这回真的走了。这个家伙,专门喜欢偷听,看看有谁对他不满,好暗地里整人。”

    尹懋问:“那宫支书买了‘五保户’住的房子后,怎么处理这所房子的呢?”

    村医说:“卖给他弟弟了,据说没有给钱。”

    德志问:“那贾书记的父母有什么反应?”

    村医说:“气得很!土房在贾书记父母家后院,挨着厕所,撒尿的声音,土屋都听得见。他们非常不满,想赶走宫支书的哥哥。宫支书保护,一直没能如愿。”

    德志说:“真的不简单,当时的县政府秘书,都拿基层支书没有办法,更何况在村里受欺压的其他老百姓了。”

    村医说:“土房子的事,是一笔账算是旧愁,贾书记都记得;还有一件事,就是新恨了。”

    德志问:“什么新恨?”

    村医说:“和你们有关。”

    尹懋惊诧,问道:“和我们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村医说:“你们来村里,是破天荒头一次,大多数村民还很支持你们,支持你们来实施这个饮水工程。只是村支书待人不公,引起不满,对贾书记一家来说,即是如此。”

    德志很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思索再三,终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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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非一日寒

    村医说:“你们不清楚吗?”

    尹懋和德志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村医说:“是这样的。你们不是要求所有受益户都要去投工,开挖埋设水管的管槽吗?”

    尹懋说:“是啊。那是我们的要求。这也是项目要求,关键是培养村民对项目的热爱,知道这水利工程是自己的,是让自己受益的,基金会无偿援助目的就在于通过这个项目,来培养他们的归属感。”

    贾村医说:“不太懂,太专业了。我只知道,最后村里出了对策,就是,如果家里没有劳动力,不出工的,也行,但是要出钱。具体出多少,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一个工是多少钱,平均下来,人家出多少工,你就得出多少钱。”

    德志说:“这个方法还算公平,没什么啊!”

    村医说:“可是,后来,形势的发展就无法掌控了。据说,这件事是宫支书主谋的,由贾新意来执行,在执行的环节出了问题。”

    德志好奇地问:“出了什么问题?”

    村医说:“贾新意到贾书记父母家要钱。带着计算器,当着老人的面,摁了计算器的喇叭,声音较大,老远都听得到。算账,算来算去,竟然算多了。”

    尹懋说:“那怎么行?童叟无欺才对,干嘛要欺负人家老人,一般老人就不能欺,况且是贾书记的父母,这是有后台的老人,更不应该去算多啊。毕竟要给贾书记一点面子吧!”

    村医说:“没错。算多了,贾新意也知道,就是要这样故意去气人的。”

    村医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两位老人就去找宫支书评理,宫支书不仅不听,还劝老人回去,交钱就没事了,以后再也不收。”

    德志问:“那最后两位老人怎样做的?”

    村医说:“钱交了,但是,也把这一情况也告诉他们的儿子——贾书记。”

    德志问:“他们的儿子——贾书记听说此事后,怎么样?”

    村医说:“当时没有说话,后来就有了一些变化。”

    德志清楚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贾书记久经官场争斗,不会轻易表露什么态度,只是在心里琢磨,如何处理才不显山露水,不知不觉就让人受到责罚。这是斗争的艺术。可能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万事万物都有源头,都有开始,都有结束,除了创造万物的那位。斗争,是人的特点。特别是国人,在斗争的环境里长大,成者王侯败者贼的思想,深入骨髓。人在世上,在斗与被斗中挣扎,久而久之,人就变得麻木,缺少同情心,没有爱心,甚至,自私自利,专顾自己。这就是一种人生哲学。

    贾书记找到沿渡河乡的一个朋友,姓宫,也是老同学,在一起上的高中,关系很铁,也是虎坡村的人,后来搬家到了沿渡河乡,担任副乡长,主管计划生育工作。

    他很会写,比宫支书会写多了。宫支书的笔生锈,长期没动笔,笔锋不再锋利;他却很厉害,常常动笔,常常写,写的东西,紧跟时代,常常提到一些你想不到的地方,而是被大多数人忽略的。一旦捡起来,还真新鲜,又真实。都是被人们忽略的地方,是很多环节,都没有被重视。如果把人们常见的东西,放在放大镜下看,一般都不认识,这是过度关注细节。如果把稀松平常的东西,用相机或者录像机拍摄下来,放在屏幕上播放,就会发现很不一样,非常新鲜,非常稀奇。他常常这样,做了个有心人,结果发现很多东西,引起了领导的重视,逐渐培养他,提拔他,虽是副职,可比当农民从事农业要强得多。

    在虎坡村居住的时候,屡遭宫支书的排挤。高中失利,想出农村,断了一条路,惟有参军。参军也要走后门。过去不用,不去还抓。后来就挤破头也要去,因不打仗,不存在在牺牲。和平年代,当兵就像上班或者上学,没什么,就是在头三个月难受,过了头三月,以后就舒服了。没有发生战事,平安度过两年,上军校的另当别论,就回来,跟做梦一样,时间非常容易过。没什么大不了。

    宫支书不让去,说是他家没有劳动力,当兵去了,村里的粮食任务怕受影响,硬是不给机会验兵。

    小宫家徒四壁,没有东西可以送给宫支书的,就横下心,半夜里出发,去验兵站申请当兵,将情况说明之后,兵站负责人对其表示同情,看看身体还行,又念过高中,这在农村还很不容易。

    负责人就写了信给大队,宫支书看了信,是点名要的人,抗不过去,就给他出了手续,小宫顺利地当了兵。

    在部队上表现不错,第二年就入党,第三年考上了军校,毕业后,因为地方上需要人才,他就响应号召,到了地方,恰巧他走之后,部队大裁军,许多想勉强留下来的,都被裁掉,回到家里,原来干什么,回来还是照旧。

    小宫的主动请缨,给他带来了好处,从普通办事员,到科员,到科长,又被借调到县里,担任书记员。人生来勤快,虽说上面没有强人提拔,但是,他在基层,凭着热情、谦虚和勤快,逐渐引起领导的重视,到最后就成了乡里的副乡长。

    要知道,平民的孩子,在农村是很受罪的,如果想跳出农门,就必须要掉三层皮,经过蜕变,才能破茧而出,毛毛虫才能改头换面,成为美丽的蝴蝶,从爬行到自由地飞翔,那个过程是痛苦的。

    话说回来,小宫被借调到县里工作的期间,巧遇到贾书记,当时他在担任秘书,两人本是老同学,见了更加亲热。以后,贾书记调到了丘湾乡,小宫回到沿渡河乡,偶尔通通电话,有空了两人在一起喝喝酒,其乐融融。

    贾书记想到了小宫,找他有空出来玩。小宫说:“现在杂事太多,上级检查难以应付。实行一票否决,超生的,要罚款,还要强制人流,忙啊。”

    贾书记说:“你有空了给我打电话,我不忙,随时待命。”

    小宫说:“我这是作孽啊!好好的女人,强制人流,弄得人家再也生不了孩子,以后政策变了,想要孩子就没办法了。再说,都快要生了的孩子,把孩子弄出来,等于杀人,我现在成了刽子手,真的很难办啊。”

    贾书记说:“那也没办法。算了,长话短说,我有事相求,有空我们出来坐一坐,喝点小酒,聊聊天。”

    小宫说:“没问题,下午见面。”

    他们一见面,找个地方,坐下来,这些酒楼茶肆都认识他俩,常常在这些地方吃饭,随时可以签单,报销没有一点问题。贾书记就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老同学帮不帮?”

    小宫说:“说吧,为老同学,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敢去。什么忙,说说看。”

    贾书记说:“如今你老家,也是我老家,虎坡村要换届选举新的村支书了,你帮个忙,让宫支书下来。”

    小宫说:“哦,他呀,这个家伙,可不是只好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贾书记说:“宫支书经营官场多年,县里肯定也有一些靠山,需要你温柔的一刀,将其解决掉,任凭再大的靠山也帮不上任何忙。”

    小宫问:“你说的是!只是我要想一想一个万全之策,置之于死地才行。我也深受其还,差一点还在虎坡村修理地球,这个宫支书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强,这个思想很要不得。”

    贾书记说:“你先想一想,我接个电话。”贾书记将电话设置为振动,因此来电时,听不到声音。今天是有事,他才带了电话;如果没事,他的电话在他司机那里,因他经常和司机在一起。”

    等贾书记回来,小宫说:“我有办法了。”

    贾书记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小宫说:“从计划生育入手。我听同事说,虎坡村有超生的,而且不只一例,现在实行一票否决制,只要超生,肯定保不住乌纱帽的。这虎坡村已经出现多起超生人。宫支书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贾书记说:“这个计策挺好的。只是谁去执行呢?”

    小宫说:“这个我来安排,你不用着急。”

    两人都比较忙,两人没怎么喝酒,也没怎么吃菜,说完之后,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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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一票否决

    小宫和贾书记辞别后,就立即和以前的好朋友联系,那位朋友住在虎坡村。

    小宫说:“你觉得你们宫支书怎么样?”

    他朋友说:“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小宫说:“当然说真话了。对我,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他朋友说:“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为别人考虑,比较专横霸道,不得民心,只恨人们拿他没办法,听说他有后台,有关系,想要搬掉他不那么容易。也有人想试一试,结果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宫说:“如今有一桩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做?”

    他朋友问:“但说无妨。”

    小宫说:“如今贾书记想扳倒宫支书,又不好自己出面,毕竟乡里乡亲的,以后知道了真相,恐怕不好见人。左邻右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传不出去还好,一旦传出去,以后见了还真难为情。因此,他托我来办这件事。”

    他朋友说:“你看,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给抖出去吗?”

    小宫说:“我和你从小光屁股长大的,还怕你告密不成?既然敢找你,你不怕你说出去,况且你也不是那种人。”

    他朋友说:“开玩笑的,我想你没看错人。你说吧,怎么办?听你的。”

    小宫说:“我起草一份举报信,你抄写一遍,然后,匿名投递到县委。你看怎么样?”

    他朋友说:“以前村里也有人投诉,可是,投诉信都回到了宫支书手里。我也担心会发生同样的事。”

    小宫说:“这一次不会。你想想,贾书记是干什么的。他在县委会交代一下,事情不就成了吗?”

    他朋友笑了,说:“那当然,我还没想到这一点,行,就这么办,你写我抄,把宫支书给弄下来。”

    二人商量已定,小宫即开始着手准备文稿,对于他来说,弄这些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他知道哪些字词句是关键,哪些话能打动领导,哪些语气可以击中要害,让宫支书死无葬身之地,就凭他手中的一支笔。笔是双刃剑,可以杀死敌人,也可以使自己受伤。善于利用的,会置敌人于死地,不善于利用的,会让自己受伤,敌人还没杀死。笔是文人的吃饭工具,锄头是农民吃饭的工具,砍刀或者斧头是砍柴人的吃饭的工具,手术刀是医生吃饭的工具。这些东西,可以用来养生,也能让人丧生。历朝历代,都不饿死这些人。被整的最惨的,恐怕是从政当官的人,特别要小心,一不留意,就会丢掉乌纱帽,或者丢掉脑袋。总之,在官场上混,想要保住脑袋,就很不容易。别说在官场挖金子了,无论是第一桶,还是最后一桶,那些金子都不干净,早晚会东窗事发,前功尽弃的。

    宫支书万万想不到,如今这个时代,后生可畏,以前他是一支笔,现在要退位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最后没用的被拍在沙滩上。宫支书凭着手中的笔,害惨了不少人,没想到,到最后,他也会被别人的笔弄得很难受,处于下台的边缘,而无人能够给予搭救。这叫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时候一到,一定会报。

    果然,没过多久,县委会收到了从丘湾乡邮政局寄来的检举信,这信很快就被县委书记看到,书记看到后勃然大怒。

    书记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由省委组织部安排,驻扎贫困山区锻炼的,仕途道路刚刚见到一点曙光,就遇到了敢往枪口上撞的二愣子货,不严厉惩罚,那还了得?于是,连忙召开计划生育紧急会议,针对这封信,进行全面审查全县的计生工作,责任到人头,件件超生案例要落实,绝对不能让不该来到世界上的孩子来到世界上。

    负责计生工作的局领导做了深刻的检讨,自认工作有疏忽,有漏网之鱼,应该责罚。计生局局长愿意引咎辞职,以儆效尤,绝对不能在计生工作上出任何纰漏,否则,计生局局长要完蛋,县委书记也要完蛋,州里、省里的有关同志也要完蛋,想想看,违反基本国策的干部,还能当得持久干部吗?

    然后,县委书记责令县里成立特别调查小组,抽调计生专干,派小组到丘湾乡彻查举报的村,看看那里的真实情况,制作调查报告,交到县委,集体讨论,针对目前的情况,尚没有产生极大极坏的社会影响,刚好可以及时纠正,避免使事态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调查小组到了丘湾乡,贾书记负责接待,他向调查组介绍了整个乡的计生情况,说到超生,贾书记信誓旦旦地说:“没有一例。”

    调查组二话不说,展示了检举信,贾书记没有说话。负责计生工作的副乡长说:“如果属实,这就是我们乡的耻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究竟是哪个村出了问题,不查出来,我这副乡长就不干了。”

    看来,他下的决心挺大的。调查组很满意,会议结束,开始工作。工作之前,先要吃饭,吃饭之前,先要喝酒,喝酒之前,先要打牌,因为饭还没好,不能浪费时间,要见缝插针,把时间充分地利用起来。

    大家都很开心,吃喝玩乐,谁都喜欢,无论是人还是神,都不愿过得很沉重。人追求的是**的快乐,神喜悦的是希望人得到灵里面的快乐,并且归荣耀给神。但是,很多人只知道前半句,不知道后半句。大多数只停留在前半句上,很多人不快乐,也就是因为只盯着前半句,太关注自己,实际上眼睛里就没有了神。过于追求属世的东西,就容易忽视属灵的东西。人在酒足饭饱的时候,大多数时间用在消化去了,惟独在饥饿状态,才能进入到空虚的追求境界。只要还活着,就有一种需要,要么来自**的,要么来自灵体方面的。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灵,灵只存在人的身上,和动物毫无关系,也不蒙神的祝福。神的原意,是让人管理动物,不让动物来辖制人。

    酒足饭饱,接着工作。副乡长大话已经说出去,除了喝酒厉害,不知道下一顿酒还喝不喝得着,有一次机会,就要紧紧抓住不放松。

    很显然,这匿名信很容易查获。

    乡邮政所和储蓄所在一起,上面安装的有摄像头,通过调取录像资料,调查组在派出所的协助下,很快就将目标锁定了小宫的朋友——虎坡村的村民——那个和小宫合谋的人。

    调查组决定去虎坡村看一看,没有惊动村委会,也没和宫支书打招呼,直接去找那个寄匿名信举报的人。

    巧得很,那小宫的朋友很快就被调查组发现,合该宫支书点背,这次掉下来的是注定了。

    调查组的问:“这信是你写的吗?”

    小宫的朋友说:“是的。”

    调查组的问:“你的文笔不错啊?什么学历?”

    他说:“高中。这还叫不错,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谈不上好。”

    调查组的问:“这个先不谈,你在信中说,超生的那一户在哪里居住?”

    他说:“就在我们村十二组。”

    调查组的问:“你确定吗?”

    他说:“确定。如果我造谣,情愿受法律惩治。”

    调查组的问:“十二组在哪里?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他说:“在最高的山上,离神农架很近,那里经常有野兽出没,以野猪为最常见。每年派出所都要组织民兵进行捕杀,因野猪常常祸害庄稼,数量太多,种点东西都被野猪给糟蹋了,不杀不行了。”

    调查组的问:“超生和野猪好像没什么关系。野猪超生,我们不管,交给计生局去管吧。我们只想弄清楚超生的事实。”

    他说:“那很好办。如果你们愿意爬山,我带你们去,不过,上去之后,今天是回不来的,需要在上面过夜,等第二天才能回来。”

    调查组的中间,有女同志,立刻表态说不去。

    调查组尊重大家的意见,统一思想,一概不去。调查组都不想去的地方,宫支书或者其他支书,肯定也不愿去,结果,山顶和山沟,那些偏远的地方,没有爱心照耀。除了德志他们,真的不在乎升官发财,只图这些山里人过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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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书记批复

    方便去的地方,政府部门的人就去,不方便的地方,他们就不去,除非有特别任务,像那些出了刑事案件的地方,死了人的,才有公安上去,不出大事,根本不会去和那里的村民打交道。

    像十二组村民超生的事,对于一些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小事,可大可小的事。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超生是应该能理解的事,那里确实需要大量繁衍人口,不似在城市,人满为患,资源分配不公,容易引起人们的不满,就容易闹事。容易闹事,就要配备警察、检察官、法官和狱警,就要建立公安局派出所、检察院、法院和监狱,甚至要有武警或者士兵来站岗,维持秩序。

    调查组最终没有去十二组继续调查,他们让小宫的朋友在调查笔录上签了字,然后就离开了虎坡村。

    调查组到丘湾乡,跟贾书记碰头,交换总结调查的情况,做一个简单的汇报。

    贾书记听完之后表示满意,然后在调查组做的小结报告上签字,贾书记又设宴款待,他们酒足饭饱之后,贾书记安排他们去洗脚按摩,还有一些男同事,给他们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务项目,不必细述。

    调查组回到县城,向县委书记做了报告,县委书记在报告上批示:

    “一定要严肃查处违法生育事件,对宫支书一并严肃处理,作为反面教材,向全县村支书发布内部参考,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出现在我县辖区内。”

    这就是在土家族自治县最高长官发出的命令,谁都不能质疑和反对,等于过去的土司发布的“圣旨”,它的威力十分巨大,大到能在平静的虎坡村掀起轩然大波。

    贾书记接到县委书记的批示后,立马申请退出处理该事件的所有有关活动。他这样做,很耐人寻味。

    按照常人的理解,他可以完全利用这次机会狠狠地报复一下宫支书,将前仇旧恨一并清算才后快,到了这一天,真要变了天,可惜的是,贾书记偏偏申请回避这件事,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贾书记很聪明,他不出马,就安排另一个听话的负责人来负责处理这件事。

    自从上次调查组到村里之后,宫支书就知道了大事不好。可是他故作镇定,一点都不害怕,也看不出任何沮丧的样子,仍然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无论走到哪里,还是像以前那样喝酒抽烟吃饭,无所顾忌。

    这次,来的是处理组,和上次调查组不一样,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但是,为让宫支书有尊严地下台,乡里决定来一次换届选举,以混淆视听,不致让宫支书突然空中掉下来,进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贾书记原则上同意了这个方案,但私下里给有关领导透露,决不能让宫继续干下去,这是根本问题。

    有了这句话,底下的人都好操作了。县里派来的事件处理组,也有了个底儿,目的就是让宫支书下来,推新人,取而代之。

    县乡两级工作组到虎坡村,召集党员来开会,说了县委书记的意见,要求大家认真考虑,重新选举出一个新支书来。

    大家听了,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宫支书,他抽着烟,问大家:“弄清楚了没有?不要有什么顾忌,该是怎样,就怎样,难道怕我打击报复吗?”

    大家心里清楚了,原来宫支书还知道他以前经常打击报复别人的。特别是在整黑材料方面,更是手到擒拿的,轻车熟路,非常娴熟,只要是被他整过黑材料的,都深知道他的为人。

    这次工作组的同志说到要换新支书,可让他们吓得不轻,在会上,竟然没有一个敢提名敢吱声的。谁知道这是试探呢还是引诱呢?

    一般来说,宫支书和乡里、县里有关领导的关系非常好,一般有什么问题,他都清楚得很。

    这一次,谁知道水的深浅呢?也许是镇里的领导闲着没事干,到村里来寻开心来了,选谁当书记,都是一场戏剧,对普通党员来说,只是一种普通的会议,可以不必当真的。

    结果,弄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工作组只好离开村子。如实向县里反映了选举失败的情况。

    县委书记言道:“那好!就直接任命吧,等他们过渡好了,再组织一次选举。”

    这正是贾书记想达到的效果。

    贾书记很清楚游戏规则,很愿意按照常理出牌,但是,有时候还是要耍一些小聪明的。此次贾书记以退为进,反而取得了较大的利益。

    宫支书下台了,取而代之的也姓宫,是乡广播站的副站长。

    副站长,一般都是站着的,只有正的,才配坐。副站长基本上没事可做,现在谁还去听广播收音机呢,家家都有电视机,有点时间看看电视连续剧,也比听收音机强,况且在山区,想听到收音机,只有听卫星上的,地面上的节目没有,这就难怪了,广播站副站长天天在干什么呢?

    权且称其为记者吧。

    可是记者从不采访,也不播放新闻联播,不知是干什么的记者,可能是徒有其表罢了。外貌很美,实际上是废物一个。

    这样的公务员,到村里任村支书,村民中有人感觉到特别别扭,但又不要说破,这人,就是贾村医。

    德志跟贾村医聊了这么久,十分佩服贾村医,他选择自己的事业,不参与政治斗争,他只是每天在给村民看病,遇到不公平的事的时候,记在心里,不随便发作。

    关键是他的爱民行为,激励德志好好专心帮助别人,当别人需要一杯水的时候,他就需要准备一桶水,当别人需要一桶水的时候,他就需要准备一车水。这样,才能做到供需平衡、游刃有余。

    德志和尹懋在贾村医的诊所里喝茶,顺便和村医聊了这么多东西,真的很有收获。

    回到宿舍,德志开始整理这两天的日记。

    然后,德志开始记载工作笔记,方便以后查考。

    对大多数人来说,毕竟村里换了领导,村的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大家都沉默不语,沉默的意思就是默认,哪怕是一个坏蛋在领导一个村,也默认;结果,肯定就像瞎子带瞎子,最后都掉进坑里去。

    村民的麻痹让领导更加肆无忌惮地贪腐,在黑暗中的村民浑浑噩噩,不知道什么是光明。因为在黑暗里呆得越久,就越麻木,越短视,越看不到希望,越没有光明。

    德志在虎坡村遭遇的这件事,给德志一个提醒,那就是在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则,只会南辕北辙,越走越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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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老练村干

    次日一早,德志和尹懋前往小城县城,然后准备去龙垭村看看。据说那里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在去那里之后,准备搬家。

    验收不知道始于何时。打工的总是不知道前面的路。德志想,应该算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许,可能领导不知道前面的路。

    回到县城,尹懋住楼上,德志住楼下,两人各吃各的饭,也很好。

    关键有自己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有些工作有的人不喜欢,但是,还在坚持做,那一定是信仰的力量在支撑。当然,如果有人喜欢目前的工作,达到自己的理想,那也好。如月圆月缺,此事古难全,总有不完美的时候,德志就相信这个理。

    在自己的房间做自己的事,不喜欢别人来干扰,这是德志的个性。而尹懋,习惯了当老大,总爱管一些弟弟妹妹的事。

    德志,似乎就成了他的一个弟弟,这样,他的行动就受到了限制,总也没办法来摆脱这种束缚,只有到了县城,两人在不同的空间,才有不同的自由。

    在县城呆了一天,德志和尹懋就去了龙垭村。龙垭村的支书比村主任年轻。据说,村主任以前是支书,因年纪大了,就让出支书的位置,让给了年轻人。

    年轻的村支书比村主任要稚嫩得多,但是,德志根本不喜欢这个村支书,虽然,他很喜欢跟德志说话,也可能是看到德志是来自有钱的机构。自从上次到了龙垭村和村文书的一夜情之后,德志就不敢再见到村文书了。田文书的出现,会将德志的心打乱。

    越怕的事,越会出现。田文书还是出现了。田文书的强悍如传说中的穆桂英。

    德志见了她,脸一红,田文书说:“哎呀,这不是姚先生么?”

    德志讪笑着说:“哦。是的。”

    田文书对尹懋说:“您是......?”

    尹懋说:“我叫尹懋,是姚先生一个机构的。”

    村支书连忙介绍说:“这是尹先生,是协助姚先生工作的。”

    田文书大方地伸出手说:“欢迎欢迎!辛苦了,到我们这里很不容易吧?!”

    尹懋说:“是啊。”

    村主任说:“好的,大家辛苦了。中午,到餐馆吃顿便饭吧。”

    德志不吭声。村主任问:“姚先生是不是不舒服?”

    德志赶紧摇摇头,说:“没有,没有。”

    田文书接过话头说:“姚先生是来检查项目的吧?不如我们先去看看。”

    德志点点头。尹懋说:“谢谢!我们正想去看看呢。”

    村主任说:“好吧,你们去看吧。我老了,爬山有点困难,刚好要帮村民办一点事。你们年轻人去吧。村支书想去也去吧。”

    村支书说:“我还要去镇里开会,小田,你就辛苦一下啊。”

    田文书说:“不辛苦。我来陪二位先生,你们各自忙去吧。”

    村支书和村主任笑着,和姚德志和尹懋握握手,然后就走了。

    姚德志和尹懋由田文书陪同,前往工地。

    工地就在村委会后面的山坡上。

    那里是村民所用的地。由当地房地产开发商占用,用来建水池。当然,签协议是由村里和农户来做。承包协议,是由村里和开发商来做。这项工程,实际是由村里分别和村民、承包商来签协议来做。

    其中的过程,无人知晓,至于三方是否同意,但最后以协议为准。看来,村主任和村支书费了很多力。

    完成这个项目,必须要有相当多的人来支持,否则不会这么顺利。

    事实上,德志和尹懋上山之后看到的水池已经完工,水池上方是一层土壤覆盖,还种了一些花草,长势挺好。

    纪念碑建在水池下方,改变了以前的初衷。以前,村支书决定将纪念碑放在村村务公告墙的旁边,这样,在国道边上,来来去去的人都可以看到。

    机构要求树碑,但是石碑的尺寸和样式,让人看了容易产生误解。

    德志明确告知这个尺寸。但是村支书表面上同意,实际上迟迟不动,德志着急,就找到了以前做碑的人。

    刚好余哥也要做两个纪念碑,一个为魏村,另一个为魏村的邻村坪村,加上龙垭村的石碑,一共三个,在一起做,算批发价,便宜一些。

    弄好这个后,德志就和村支书联系,让其不要再联系雕刻饮水项目纪念碑了。村支书说:“不好意思啊!我还没联系呢,我太忙了,想让田文书去联系做碑呢,她也很忙,一直没有机会去联系。”

    德志说:“不用道歉,没事没事。我们已经联系好了,等做好之后,送到村里,希望你们负责将石碑树立好,另外,就是要选好树碑的地址。”

    这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碑文还是照旧,沿袭了以前县民委主任的文风。简单扼要,把问题说清即可。

    将石碑拍照后,德志又将水管和闸阀都拍了照。在埋设水管的时候,德志曾来过龙垭村,现场拍照并指导村民埋设水管。

    这个是德志的要求,德志是根据机构的要求来做的了。

    需要村民自愿投工投劳,但是,背后村委会是否有承诺,谁也不知道。德志没办法了解到,因他并未入住该村,不了解里面的情况,村民可能习惯了撒谎,不可能跟他说实话,会说“没拿钱”。而实际上“出钱了”。

    村委会拿钱,办集体的项目,会减少工作难度,如今的年代,只做事不给钱的雷锋,没有了。也许,雷锋本身都对自己所做的都不敢相信。

    自愿奉献的人越来越少,几乎绝迹,德志很清楚,但是机构领导不清楚。如果说花钱请人挖管槽,那么项目就算失败,实际上村民对项目没有认同感和归属感。

    在龙垭村的时候,德志还能让村干动员村民自愿奉献来挖管槽,即便是事实,也需要证实。

    其实,那里的村干表面上看还是不错的。老主任,中年的支书,青年的文书,配搭很好。田文书对人很甜,看起来很舒服。

    如果有项目意向,看看龙垭村的领导班子,一般的人都会认同,愿意投资,很放心,虽说不太成功,但是,绝对不会失败。

    当德志将安装水管和埋设水管的照片拍好以后,他在龙垭的任务就算完成,剩下来就是一到二次的卫生培训了。

    卫生培训当然要请县疾控中心的穆科长了。

    那是后话。现在只是看看水池以及配套设施的完成。经过今天的检查,硬件项目已经没有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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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人鬼未了

    德志和尹懋在田文书的陪同下,看完了水池和水管,水源池那里,尹懋也想去看看。田文书就安排了一辆车,然后一起去。

    说实话,水源池田文书也没看过,她对司机说不清楚,德志补充道:“是柳湾,往前走,我再告诉你怎样拐。”

    本来这些项目上的事,由主任在分管,恰巧他有事,就委托了田文书来负责。

    田文书做一些文字和数据上的事情,现场和具体操作过程就不太明了,需要问主任。主任把相关的资料和进度告诉田文书,田好做记录,作为村务的一个成绩,好向外公布。

    柳树湾其实是一个大的地名,要到水源处,需要指路,司机并不清楚怎样走。

    司机显然经常从狼坪到山关,两地往返,而柳树湾刚好在两地之间的山上,从岔路过去,绕着山爬行一段路,再下坡,走到前面无车路可走,道路变窄了,就可以步行下去,到达目的地。

    尹懋第一次来水源,也是第一次和田文书接触。为了留下好印象,他也尽量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是模样。德志因为和田文书有了一次,就怕再次和她单独在一起,今天尹懋来,刚好是个很好的保护。

    车按着德志的提示,停了下来,然后三人下车,司机坐在车内抽烟。尹懋、德志和田文书走到水源。

    那里的农户显然不认识,看到德志,他们认出来,说:“香港的人来了,搞水的!”

    德志笑着点点头。

    他又问:“书记怎么没来?”

    德志说:“有事,委派了田文书来。”

    他们赶紧沏茶、让座、拿瓜子、水果和糖,来招待他们。德志说:“不用,不用了,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田文书笑眯眯地对德志说:“吃点瓜子,营养丰富。可以补充各种身体的需要。”

    主人家也说:“是啊!吃点吧。山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点瓜子,略表心意。”

    尹懋二话不说,拿起就吃,然后发觉有什么不对,赶紧说:“哦,谢谢!你们很热情。向你们学习。”

    德志说:“我们今天来,是要看看水源池做好了没,看看做得怎么样。”

    主人家说:“做好了。你们去看看吧,我觉得做得很好。非常卫生。”

    德志说:“那好吧,我们去看看。”

    其实,这些话是尹懋想说的,并不是德志想说的,不看到水源池,怎么能甘心?

    主人家就带着他们来到三处水源池那里,果然,有两口水池约一个立方米,另外两口稍大一些,最下边一口已经超过12个立方米,这样的四口水源池,已经能够完全满足下边几十户人家和餐馆的需要了。

    水源池都加了盖子,可以阻挡落叶或者杂物落入其中。尹懋拿出相机,给水源池拍照,这个项目,可以乐观地估计,在木村获得成功,比起虎坡村,这个村已经将该项目运作得有条有理了。看来,若想弄好一个项目,关键是村里的领导,领导团结和谐,就好办事;领导矛盾深厚,相互倾轧,争权夺利,怕吃一点点亏,就容易搞内讧,搞窝里斗,别说项目了,什么事都搞不好。

    三人完成任务,辞别主人,主人很想邀请他们仨在家吃饭,田文书说:“已经安排好了,谢谢你!”

    三人上了车,田文书拿眼不停地瞟着德志,德志浑身发毛,避开不看。尹懋问道:“田文书今年多大岁数?”

    田文书问:“尹先生您看呢?”

    尹懋说:“大概三十不到吧?”

    田文书说:“不到。”

    尹懋发觉田文书不爱搭理他,就不再问。车继续朝山下开去,直到餐馆门口。

    三人下了车,直奔饭厅,原来是一间小屋,里面有火炉,只是没有火。桌上摆了一个酒精火锅盆,服务员进来点着了火,然后架上火锅,原来是土鸡火锅。加上其他配菜,比如鸡蛋、炕洋芋、折耳根、荷渣、小葱皮蛋拌豆腐、玉米粉炒肉等等,主食就是金包银米饭和净米饭。

    所谓金包银米饭,就是玉米粉和米在一起蒸好的饭,算是粗粮吧,但是尹懋不爱吃,他是南方人,专爱吃白米饭。

    田文书问:“喝点酒吗?”

    德志摇摇头说:“不。”

    田文书说:“喝点啤酒怎么样?”

    尹懋说:“不好,我们有规定,不能喝酒。”

    田文书说:“规定是死的,这里的风俗人情就是,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敬意。不喝酒,怎么能行?”

    德志心想,喝了酒就会说胡话,万一被尹懋知道,告诉了领导,那么,恐怕将来就不好受了。需要花很多时间去解释。

    于是,德志说:“不喝酒,不喝酒,中午喝了下午做不成事。”

    田文书问:“还要做什么事?不都做完了吗?”

    德志说:“还要写报告。”

    田文书说:“回去写不好吗?”

    德志不说话,尹懋好像插不进来话。

    田文书说:“今天不回去,到我家住好吗?”

    德志想起上次在田文书家的事,心有余悸,他说:“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今天下午想回去。”

    田文书说:“好吧,现在先吃饭,等一会儿再说吧。”

    因为德志坚持不喝酒,尹懋也不好意思要。

    德志想,这个村是后来加的村,在这里,情况不熟,上次因为和田文书有了那事,心中本来就忐忑,就不想再出什么问题,比如喝酒,就免了,否则,罪加一等,可不是好玩的。尹懋可不是好东西,他一定会举报德志。

    还是忍一忍吧,也许这次的忍耐,会给自己将来减少不少的麻烦。

    三人吃喝已毕,田文书在总台签了字,田文书邀请他们去办公室坐一坐,尹懋和德志看看天色还早,就答应了。

    三人到了办公室,德志说:“有没有报纸看?”

    田文书说:“有,到我办公室来拿吧。”

    德志说:“好的。”

    田文书带了德志进了她的办公室,然后关上门,德志一看,忙问:“你想干什么?”

    田文书说:“不要那么凶嘛!你不是想看报纸吗?我不是比报纸更好看吗?”

    田文书一边说,一边脱衣服,这可把德志吓坏了,他说:“赶紧穿上,要不,我喊了。今天确实不行,等下次好吗?”

    田文书说:“人家想死你了,想现在就要。”

    田文书说着,就抱住了德志。

    德志推开了她,他说:“我们都结了婚的,要对婚姻忠实。况且,我的同事在隔壁,他不傻,是个‘奸臣’,很容易向领导报告,你不想害我就住手吧,我们可以作为朋友,好吗?”

    田文书说:“好,那就算了。不过,我可以保留我对你的思念,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记得你。”

    德志说:“谢谢你!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欣赏,但我们还是保留着一段距离才好,人家说,距离产生美,对吗?”

    田文书说:“对。那就这样吧。”

    两人呆呆地坐着,各自想着心事,不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德志也陷入了一种对未来的遐想。

    将来的路,不知道怎么样,不过,在漫漫人生路上,还会面对许多的试探引诱,如何胜过试探诱惑,的确是个毕生学习的功课,需要加强内心的锻炼,使内心更加强大,让自己能够在各样的事上得胜,将来要进那美好的乐园,不至于羞愧,不至于后悔。

    这样想着,德志不由自主地笑了。德志的未来不可知,但是,追求稳当的生活,是他的目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就像大多数中国人一样,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而很少有自己的天地。牺牲越多,得到越少,而感恩的人哪里去了?这个问题谁知道呢?天呐!德志陷入了沉思,不过,这种时候非常少,他的时间,留给沉思的简直太少了。说到底,还是不懂哲理,也不知道天到底怎么啦。这个世界非常奇怪,你越想作恶,就越能成功;越想行善,却行不出来,反而被当成了恶人,人生真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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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喜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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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志想了很多,但都不得其果,最后离开木龙村。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轮到德志休假,回到家中,有时候去找以前律师事务所的同事玩,但心里有点遗憾,不知道怎样说自己所干的活儿。

    虽说在律师事务所上班,但他不是律师,甚至连法律本科毕业证还没拿到,所里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是律师了,甚至包括以前德志的女同学。

    这个女同学是德志读函大认得的,一头长发,在法院担任书记员,每次上课,她都去听,坐在德志的前面。当时,德志并不留意,只是觉得她的秀发很美,身材高挑,再没有往深处想。

    当时,德志想追求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住在司法局,她爸是军分区的军官,她妈是法院的法官,她也在政府部门工作,按说,这个条件真的不错,如果能追到手,咋说也能为家里节省一些费用。但是这事遭到德志爸爸的反对,说德志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德志当时不以为然,总觉得没有难成的事,特别是祷告之后,更要如此,他深信上帝听了他的祷告,肯定会让他娶到那个个儿不高但有权势的女孩。

    可是,真的像德志爸担心的那样,那女孩的母亲反对,甚至都不想让德志到她家里去,德志的自尊心受到打击。发誓再也不去,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再后来,听说那女孩嫁了一个大她十几岁的政府干部。

    德志在为她感到惋惜的同时。开始正儿八经地追求高个儿的女孩。高个儿听说德志在追求矮个的权势女,一气之下,去了东南沿海城市打工,德志也去,不过,不是东南,是正南,和港岛相隔一条街。

    高个儿女孩跟德志的爸爸通过电话,想去德志所在的地方。可惜,没能联系好,很遗憾。高个回来了,德志也回来了,二人又到了曾经约会的地方,就是江边,二人最终还是分手。高个儿继续深造,拿到法律本科文凭,然后到了京都。住地下室,啃干馍馍,喝白开水,后来终于通过了司法考试。取得法律职业资格证书,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刚好是德志所在的律所。

    世间的事真是太巧了。德志还没有法律本科文凭,曾经追求过的矮个女孩离开司法局。到了区政府上班,偶尔遇到。嗟叹不已,看来有很多后悔的事,不能一一述说,

    德志这次回来,刚好想问高个女孩借书看,就提前和她联系,到了市中心的麦当劳门口见面,为了表示感谢,德志准备了一些明信片。这些明信片是基金会托人印制的,人像都是非洲贫困地区的儿童,上面写了基金会的电话、地址和网址,看样子,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明信片,倒像是宣传单张了。

    定好了时间,德志先去等,高个儿女孩来了,仍然是亭亭玉立,头发仍然很长,听说她生了一个儿子,可是肚子没有起来,看上去仍像没有生育过孩子的人。

    她的老公很爱她,结婚后不久,她得了一场大病,到江城治疗。德志听说后,但无能为力,要钱,他没钱,在慈善机构上班,工资都不高;要时间,他也没时间,虽说在做慈善事业,听起来不错,实际上要花费很多时间要做事。人家说,莫做坏事,德志要加上一句,莫亲自做好事。

    通过别人做好事就行,别傻乎乎地自己去做,凡事都亲力亲为,看起来认真负责,实际上非常痛苦。

    要是每人都有做善事的恩赐,就不需要专业的慈善机构了,当然,这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要廉洁,不起贪心才行。可德志很难保证,每个人都廉洁。

    德志要的书,高个女孩都拿来了,她说:“这是你要的书,都在这,还有两本,别人借走了,你说晚了,要是早一步,就不给她了。”

    德志连连道谢,他递给她一些卡片,说:“拿回去给你喜欢的人吧,我现在在慈善机构做事,事多、时间不够用,拿的钱却少。”

    高个儿笑着说:“你选择了这一行,就要走下去。等你考上了律师,我们再并肩战斗吧。”

    说完,她就扭头走了,德志站在市中心广场,看着麦当劳人进人出的,非常热闹,喇叭里在不断重复播放着麦当劳的广告,想尽一切办法来勾引人们,特别是孩子的食欲,缠着大人给他们买。其实,这些速食产品,在国外就是普通一小吃,到了中国,就变成了孩子们的奢侈品,不仅吃,还能玩,得到小玩具。这是不是一种商业贿赂呢?

    德志看到秀发美女离开他,心里不舒服,但看看现实,总觉得时光不可能会倒流,世界上也绝对没有后悔药可买。

    德志怅然若失。

    接着一阵铃声响起,德志一看是刘小姐打来的,说:“你才从木龙村回来吧?”

    “是啊!”

    “报告写了吗?”

    “写了。”

    “写了请发到我的邮箱。”

    “已经发了啊。你没收到吗?”

    “没有,你再重发一次吧。”刘小姐命令道。

    “好的。”

    “你发出电子邮件后,立马给我打电话。”

    “好的。”

    “不打电话,发短信也行。”

    “好的。”

    德志弄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最后刘小姐说:“去办个港澳通行证,准备到港岛开会。”

    “太好了,我这就去办。”

    “行,我们上班的时候就去。”刘小姐说。

    然后,德志就将书提回家,将书放下,再去行政大楼,去办证。

    过了几天,德志领取了通行证,然后去江城,在江城集中后,到了港岛。

    德志和其他三名弟兄被安排住在一间宿舍里,上下铺,硬板床,比较简陋,有卫生间和洗澡的地方。在港岛,听说只有有钱人才住在山上的房子里,不像内地刚好相反,越有钱的,越到闹市区的高楼房里居住;越没钱的,越到高山深坳里居住。

    住下当晚,吃过晚饭,就到了会议厅进行学习,介绍大家相互认识,各个地方的同事都很热情,但是,来自荆楚的同事却表示冷漠,至少表面上表现冷漠,不像是真正想做项目的人。内心的火热,早已冷却,变成了敷衍。

    这座会议室只有两层楼,看起来显得大气和潇洒,建这样的中心,恐怕要花很多钱,奇怪的是,有很多人都愿意捐赠,来建设这样的培训中心,让青少年走正路,不至于越走越偏,最后会祸国殃民。

    伙食还比较丰富,都是自己选择桌子,但是,在吃饭之前,已经在会议室里安排好了组别,分为三个桌子,每个桌子都有一到两个董事会的成员,有什么问题,可以在吃饭的时候畅所欲言。

    没想到,当晚临睡觉前,齐老师和刘小姐召集大家到齐老师的宿舍开会,让大家注意的言行举止,不要给荆楚省来的人脸上抹黑,她这么一说,大家心里还真有些不满,凭什么要订立攻守同盟?难道港岛办的人也分帮派吗?

    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无法一一说清楚。

    大家都很累,开完会,大家各自回房。开始洗衣服,尹懋和余哥先用水,接着是安德烈,最后是德志。

    德志到最后洗澡洗衣服,港岛的天气就是热,到最后洗衣服,恐怕衣服就不会干。但是,没办法,这里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楼梯口,只要有楼梯口,就有风,有风,就有可能将衣服晾干,不至于闹饥荒,啥都没有。

    到了早晨,同样,齐老师开始吩咐德志,要尽量早点,让各个同事表现好点,给其他省份和港岛的人看看,看我们荆楚来的人是怎样的,不能赖床,要表现积极点。

    德志只是让大家早早起床,其他的他记不住,记住了也说不出来,干脆算了。

    会议继续开始进行,组织者要求各个地方的人,写出为什么参与扶贫事工,是怎样开始的,得到哪些人的支持?遇到哪些问题?

    这些事,都是德志亲力亲为,要是说出来,就像滔滔江水,永远也说不完,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荆楚来的人较多,也比较稳定,很少有人辞职,不做的少,几乎没有;做的人,差不多都是留下来的。

    刘小姐和黄主任关系很铁,黄主任是基金会的元老,对机构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黄主任来了不久之后,刘小姐加入,一直做到现在,可以说,要找对象必须找志同道合的,黄主任和刘小姐算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办公室出现争执的时候,虽然吵架厉害,但是,最后还是刘小姐赢,到了这种地步,很显然,还是有人不重视手中的选票。这是后话。

    这样,港岛办公室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弄明白了,不弄明白,恐怕很难顺服,以及将来来了新手将会怎么办?答案简单,也就是可以上诉,不行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白天开大会,讲故事,晚上又要开小会,讨论还会不会再回来呢?实际上,还是要注意齐老师参加开小会的意义是什么。

    齐老师、关小姐、黄主任、齐老师等等,可能会有尊重不尊重刘小姐的说法,积极改正就可以了。

    。(未完待续。。)

第214章 山鸡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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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继续开会,开大会,晚上开小会,交流学习怎样应付其他省份的同事。然后,因着项目转型的事,大家讨论个没完没了。

    说到同事的廉洁问题,尹懋沉不住气,他说:“有些人利用管理项目的机会,在村里拿东西不给钱,这事怎样处理?”

    齐老师听了,一愣,马上故作镇定地问:“怎么回事?说谁呢?”

    德志心里觉得好笑,难道在说齐老师吗?

    齐老师不好意思,要知道,余哥为了巴结齐老师,曾送过鸡给齐老师,不仅如此,还送给齐老师的领导鸡,这余哥真厉害,两只鸡收买两颗心,从此,齐老师更加照顾余哥,在众人面前表扬余哥,余哥越发得意起来。

    后来,余哥和金莲在一起工作了。刚好在九峰县一个村子。那个村子是省民委主任的家乡村,做了几次水利项目,都没成功,做不下来,最后找到了基金会去做。基金会刚好做个冤大头,有钱没权,听话照做,当然愿意去。

    结果他们去了,金莲到哪里都是不落空的人,行走到哪里,都会拿东西,小到一根竹竿,哪怕这竹竿在她老家漫山遍野都有,大到一只羊,说起来羊是代养的,也就是利用养殖项目,买了小羊,因为买得多,老板为了奖赏,就送了一只小羊给金莲,金莲家里没人。在家没有人照顾小羊,宰杀了。吃了,又没什么肉。就放在项目村里,让村民帮忙养。

    村民养羊,一群羊和一只羊,没有什么两样,就顺带着养了。羊大以后,交给金莲,金莲就将羊带回了家,宰杀了好过年,至于分不分给她婆婆羊腿。是另当别论的。

    然后是其他的小东西,不胜枚举,总之是不落空的,到处都会留心,到处都要带东西回家。可惜,家里没人,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开车的开车,打工的打工。拿回家的东西,大都没派上用场,大部分都逐渐浪费掉,十分可惜。

    这次在港岛被举报的事是。她找了村民,美其名曰要没土鸡,她一说。因为项目在人家手上,不好意思拒绝。再说,村民有土鸡。没有什么,卖了几十元钱,也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然后,有可能想多得到一些水管就会落空,得不偿失,于是爽快地送了,金莲十分高兴,假意给钱,人家跑了,第二天,金莲要去送钱,结果迟迟未动,她自嘲说:“这人有意思,卖了土鸡,怎么不来收钱?”

    余哥很清楚她的想法,不好说破,就直说:“该给的,会给,不该给的,给了也不要。想给的,就不会坐在那里强调理由,会主动去给人家。”

    金莲无语,最后扯了个理由,说车来了,然后上了车,土鸡没有宰杀,说是要吃新鲜的。要知道,从项目村到她住的村,需要上车下车折腾几次,那土鸡命再大,也经不起折腾。但是,金莲保证不会出问题,为了她的媳妇,说是怀孕了,需要好好补补。要不然,她儿子就有意见了。

    土鸡到了江城,因为刘小姐坚持让他们到办公室,不能直接回家,不管理由多么充分,证据多么真实,都要服从命令,金莲抗不过去,本来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她将两只土鸡带进了宿舍,可土鸡是活的,放在哪里呢?到处放都不合适,土鸡带有气味儿。

    放在卧室,人家怎么睡觉,放在客厅,那不是找骂吗?再说,客厅是公共活动场所,也受不了这味,关键一点,没有地方是小事,关键是鸡是活的,既是活的,就要吃喝拉撒,有新陈代谢。

    最后,金莲聪明,将土鸡放在大厕所。她很清楚,刘小姐和齐老师不会去上大厕所,她们有小厕所,只要没有人举报,放在小厕所放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离开,就万事大吉,反正她们起床比较晚,等起床后再来看大厕所,早已人去楼空,她们也没办法可想。

    谁知道金莲的点子太低,哪怕是躲过这一晚上,也不可能。齐老师发了神经一般,偏偏进了大厕所,看到了土鸡,问:“谁的?”

    金莲见事情败露,赶紧说:“我的,我的,我在项目村买的,是要送给齐老师一只,剩下的一只拿回家给我媳妇熬汤喝。”

    她一说,大家都在心里发笑,原来随机应变就是这样来的。

    齐老师信了,连忙道谢,说:“想不到还是金莲心疼我,连我老公都提都不提,他可没少下乡,可总是忙自己的。”

    金莲说:“男人是粗心些。我住的村子,没有土鸡,在城里又买不到,想要吃真正的土鸡,还真难。看到山里的土鸡长得好,我就向农户家买了两只,算是完成婆婆的心愿。”

    大家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原来撒谎还能撒成这样,竟然说家乡没有土鸡,骗三岁小孩吧。金莲本来就在山里住,山里的土鸡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想要多少,都有多少,毕竟是一个媳妇,要是有十个八个媳妇,每天都喝鸡汤,都喝得起。何必千里迢迢地从项目村带活土鸡回家呢,这是在江城被发现了,如果刘小姐不强调必须到江城,恐怕这土鸡的鸡毛,都不会让齐老师看见。

    齐老师好吃,听了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她是神学院的老师,学历高,而且地位也高,金莲就是老百姓,没学历,自然要在她面前炫耀炫耀,卖弄卖弄,显得自己很老练。

    事后才发现,其实,是刘小姐问到了臭味,她的鼻子特别敏感,于是到处寻找,最后找到了臭味的起源,发现了活鸡。她不知道是谁的,也没有问。就告诉了齐老师,齐老师不依不饶。偏要去那里看看。

    然后她说:“金莲真好,如果同事个个都像你,那简直太好了。”

    齐老师说这话简直太寒碜,如果个个都是金莲一样的人,那么,她就会成为一个天天吃鸡肉、喝鸡汤的领导,那简直太享受了,是一个爱喝鸡汤、搞心理咨询的心灵辅导老师和专家了。

    金莲被无故截留下一只鸡,大家都吃得很嗨。高兴极了,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土鸡了,而且是免费的,由金莲请客,大家都敞开了吃。金莲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又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这样,她没有兑现带回两只伙活鸡的承诺。在儿子、儿媳面前又成为一个说话不算话的母亲,心里很是自责,但是,自责毫无用处。

    这还没完。到了港岛,尹懋对此事重新提起,让人觉得耳目一新。原来还有这些内幕。

    齐老师听尹懋这么一说,立马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敢情吃了一只没付钱的土鸡,可是。那土鸡早已化为乌有,如何赔偿呢?要知道,土鸡是贵的,因为洋鸡太多,物以稀为贵,情因老更慈,新年逢吉日,满月乞名时,桂燎熏花果,兰汤洗玉肌,怀中有可抱,何必是男儿?

    这些土鸡没有对价,村民在没有得到土鸡的钱之前,肯定会理直气壮地找工作人员要水管或者其它材料,工作人员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你想再给村民买土鸡的钱,他们也不会要,但是,水管是要定的了。

    在这件事上,余哥没有把好关,有一定的责任,但是,金莲和村民的交易,余哥并不清楚。

    要说谁更有发言权,余哥有,可惜余哥不敢说,只能背地里向尹懋说,尹懋敢说,因尹懋和金莲有矛盾,刚好借这个机会,举报金莲,金莲这次没去港岛,因她上次已经去过,不想再去,就找了个理由,说身份证掉了,正在补办,没办法,这个理由太强悍了,无法拒绝,只好任凭她去。

    齐老师听了这话,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说:“每人都不完美,希望你们能原谅她。余哥督促她,将鸡钱给村民。”

    齐老师不好说什么,的确,公报私仇也好,告状也好,都是一种报复,齐老师也是当事人,因为她也吃了鸡,不可能再将鸡吐出来,说来说去,就是她也起了贪心,要想追究,她也难辞其咎。

    小会开完,大家都很放松,但是对大会,怎样应付,还没有一个定稿。因为大会上,要求每个省份的同事,都要表演节目,来表现自己做的项目,和项目中遇到的困难以及怎样解决困难的。

    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个结果,一直弄到晚上十二点,考虑到明天还要开会,怕精神不好。齐老师安排了几个角色,准备表演一些节目。其中,德志也扮演其中一个角色,就是政府官员。

    分派已毕,各自回去休息,然后洗澡洗衣服,睡觉,有点类似于在打工的时候,睡的硬板床。因为疲劳,也就不会选择什么样的床了。上了床就睡觉,也没有在意床是什么材料做的了。

    对疲乏者来说,床就是一个休息的地方,而且,越是疲劳,床越重要。如果让德志睡太高级的床,反而无法入睡了。

    刘小姐是港岛人,她不住在宿舍,而是住在家里,因为都是集体活动,不论你在内地地位有多高,到了港岛,就要遵守港岛的规矩,况且这个中心,就是培养人平等思想的地方,不能搞特殊,大家都一样。齐老师也就没有格外去要求什么。

    在港岛生活和工作的人,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住在这里,还是需要缴纳一些费用的,虽比不上山下的住宿条件,但是,这里很安静,价位也中等,容易被办公室接受,于是成交,安排在这山上住宿、吃饭和培训。(未完待续。。)

第215章 简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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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也是自己动手收拾碗盘,不用洗,有人来洗,就是要动手,这和在外面吃饭不一样,在外面吃饭不需要自己动手来收捡的。既然是培训中心,就要懂得怎样让更多的人珍惜生活、尊重别人的劳动。

    富人一般住在山顶,这个地方不算山顶,但在周围看来,还算比较高的,德志觉得自己也是富人了。

    才到港岛的时候,德志没去海洋公园,他觉得那是孩子们喜欢去的地方,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去福音船,船上有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弟兄姐妹,为了同一个梦想,登船,到世界各地巡回卖书,所得款项用于慈善事业,另外,还传道,让更多地方的人听到福音,知道好消息。

    关键有一点,到海洋公园需要自费,这个恶心的作法,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既然机构邀请大家去港岛,就要有这个预算,出一半留一半是啥意思?再说,对于玩,德志从来不喜欢,至于玩刺激的游戏,比如,坐过山车,的确让人害怕,德志更不喜欢。即便机构全费,德志也要考虑考虑是否会去,更何况机构要求想去的同事出钱呢。

    这实际上是不想让他去,或者担心大家都去,费用过高。领导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可她们未免考虑得太细,要知道,她们的想法怪异,每次都针对德志,德志不上当。干脆不答应去玩。

    他们去玩,无非是照相。摆出各种pose,留取一些影像。真正了解海洋生物的,没有几个,还有,拍照会浪费很多时间。有的人为一个景点,等好半天,然后拍出来,里面全是人,哪里有风景?

    人比动物还多,动物都有想法了。动物自娱自乐,吃喝玩乐,人却在外面眼巴巴地看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谁是被关的呢?

    还有到里面参观,都要排队,有的插队,内地来的,一般都吆五喝六地插队。而港岛本地人却规规矩矩,按序进行,这都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英国培训出来的奴才,竟然凡事都按规矩行。哪里有自由?

    不过,买东西最舍得的还是内地人,在内地节俭惯了。到了港岛,开始大肆花销。吃喝玩乐,极尽其能。

    到港岛旅游的。不是一般人,不是有权的,就是有钱的,这些人都很厉害,普通百姓,是不可能去的。还有,他们旅游简直就是大采购,因此,旅行社都喜欢内地游客,能给导游带来丰厚的回报,甚至习惯了这一做法,只要是内地的,就一定大方,与港岛的经销商一起,对内地游客进行盘剥,直到被内地游客投诉的那一天,才完全解除强制购物消费的潜规则。

    德志没钱,不愿去花钱的地方,而其他同事,有的是土豪,有点钱,比如金莲,她有钱,但这次没来,不好意思来,来了怕掉底子,尤其是那次山鸡风波,更是了得,没办法,她只有回避了,即便是这样,仍然逃不掉口诛笔伐,让他们清楚了金莲在项目村的所作所为。在这次风波中,余哥始终没有出面来澄明此事,而是由尹懋来阐明检举,而主持公道者却是同案犯,或者说是销赃者,或者说是享受者,总之,因着齐老师的好吃,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好处置。当然,刘小姐有靠山,既然齐老师吃在头里,她还怕什么呢?有什么事,让齐老师担着就行。

    大会议室里,大家都到齐了,分组后,分别上台表演。精彩纷呈。到了荆楚省项目小组表演,芭比先上场,然后在那祷告,很多人观赏。芭比祷告完了,信心大涨,说:“我知道了解决的办法。”

    言下之意说,她在项目进行过程中,遇到了麻烦,就是说,凭借人的力量她没有办法解决,只有祷告,求神帮助。

    她的祷告很快得到了回应,找到了办法。

    然后她去找政府官员协商,政府官员不予理睬,而出演政府官员的,恰好是德志。德志凭着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多年的经验,处处刁难,让芭比无法达到目标,也就是说,她的祷告不蒙垂听,神并不想要她这样做,她更想知道的,就是怎样让项目顺利,但是,她的心并不纯净,和齐老师一样,带着私心,被德志看出,德志出演官员,当然要给她一些苦头吃吃。

    如此三番较量,芭比急得快哭了,齐老师说话了,她说:“这是表演,哭什么哭?”

    “我没哭啊。”芭比辩解道。

    “明明你哭了,还狡辩!”齐老师嚷道。

    这一下,芭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掉下来,要知道,在场的有不少人。

    德志看看差不多了,就说:“行,我们政府部门答应你,不过,你们只能在村里做项目,不能做除了项目之外的其他事情,一旦发现,你们的日子也就完结了。全部要被赶走,不能再到这里做项目,明白了吗?”

    “明白了。”芭比怯生生地说。

    “哗——”全场爆发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掌声。

    德志考虑最多的,还是怎样打压齐老师和她外甥女的嚣张气焰,遇到这种场合,他不借此报复,等到什么时候?恐怕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然后轮到港岛本土的同事表演,他们演出的是在印度做项目时所遇到的问题,怎样审批项目,怎样落实项目,怎样筹款等等,他们所做的,是内地同事所不能做的。严格来说,内地同事做的,就是花钱的事,港岛同事做的事,是筹款的事。

    简单地说,就是这样的划分,其实,其中有交集,有互动。但是,内地同事的任务就是寻找人的需要,计划好项目,然后将项目拿到董事局讨论,取得认可,董事局认可,就会给钱,有钱,就能做项目。没钱,想做项目都不行。

    这个也让大家大开眼界。

    很快就到了中午,开始吃饭,这一次又是轮流和董事局的人坐席,席间,可以谈谈话,相互做一些了解。

    到了晚上,听说有圣餐。

    一看,主持圣餐礼的竟然是齐老师。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齐老师是女牧师,而在场的,有很多男牧师,为什么不让男牧师主持?

    这还罢了,等饼子拿到手里一看,哪里是规定中的无酵饼,而是黑色的面包,葡萄酒倒有,但是,没有杯子,只是勺子。一个桶,里面装的是红葡萄酒,每人发了一把勺子。

    餐厅里的勺子多得是。

    大家忍耐了,看看齐老师主持圣餐,然后吃面包,喝葡萄酒。

    德志感到非常别扭,人们为什么沉默?

    难道齐老师要逆天?在内地作威作福惯了,竟然刹不住车,到了海外,到了港岛,这还了得!

    在场的那么多牧师,竟然都沉默!这是默认齐老师造反吗?她在内地教会是不能主持圣餐礼的,除非教会里没有男牧师,非常迫切的情况下,才允许女牧师主持。在内地有这样的严格规定,因此,在齐老师的前半生,没有多少机会主持圣餐礼,到了海外,却大肆报复,在众男牧师面前、在各地同事面前,开始大发淫威。

    她这样做,影响了大家的积极性,甚至怀疑到港岛总部领导的智慧和权威了。要知道,这是不该做的。

    众怒难犯,这可能是齐老师最后的疯狂,她这样做,等于自掘坟墓,只要忠心于《圣经》教训的人,都不会服从她的安排。这是她人生中最辉煌最得意的时刻,也是开始转折的时刻,下一步,她就开始走下坡路。

    月亮有圆满的时刻,大家都欢喜;圆满之后,就开始亏损,亏损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明显,甚至不易察觉,但是,等察觉了时候,已经晚了,成为了事实。

    这样说来,无形中,齐老师树敌无数,且都潜伏,不易察觉,到了时候,她必然完蛋,且如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上帝欲叫谁灭亡,必先让她疯狂。没错,齐老师已经到了巅峰时刻,接着,必然是一场巨变。

    很多人都沉默,知道这是一种较量,看看齐老师到底能走多远。

    齐老师不是政府官员,做项目光靠她一人还不行,她还得求人,很多事情,她并没有权力。

    她做完圣餐礼,大家在表面的屈服中过了一个晚上。大家都把怨气和疑惑深深埋在心底,早晚都会发芽、长大、结果。

    你和政府关系再好,也不能取代非政府机构,非政府机构的成立,离不开独特的操作手法,独到的技巧,和政府不同,否则,将面临着灭顶之灾,当你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的时候,肯定会被淘汰出局的。

    大家都在铁屋子沉睡,没有清醒的,被刘小姐迷惑了,她鼓吹她的项目多么成功,但是,只有不懂项目或者没有时间管项目的人才会相信,大多数人都不相信,但大多数人不是领导,存在很多弊端,不能立马解决问题。

    少数人是领导,可惜,少数人不懂怎样来分辨是非,弄不清楚真理和谬论到底是什么。在这个世界,真理和谬论可能只差一步。

    港岛的领导被糊弄了,比较糊涂,他们逐渐变得只相信刘小姐,因为刘小姐也是用了这个手段,让港岛人排斥内地人,除了齐老师,别人都不可信。在齐老师的手把手的教导下,很多同事共事多年,但领导对他的起码的信任还是没有,这个习惯需要培养很长时间。(未完待续。。)

第216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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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姐信赖齐老师,看来,齐老师有过人之处,在内地,刘小姐也算是阅人无数,都看不上眼,最终选择了齐老师,她一直认为这是祷告的果效,是上帝赐给她的礼物,因此,她自始至终都认为齐老师是她命中的贵人。

    有贵人相助,她自然如虎添翼,更加厉害。事实证明,在这几年明显看到了荆楚项目的果效,而在其他省份,则举步维艰。

    因此,刘小姐在港岛办公室同事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也情有可原。其他同事,即便再生气,也不能超越刘小姐,刘小姐的功劳太大,以至于完全超过了办公室的总干事年主任的功劳。

    年主任和他妻子都没有孩子,也不想要孩子,在东南亚一些山地小国家从事扶贫发展事工,有着外国社会工作的经验。但是,那是外国,到了中国,就不管用了。都要从头开始学习。

    因此,为了达到一定的果效,与其从头学习,不如借力使力,于是刘小姐就是合适的人选。加上办公室的元老级人物,办公室主任黄小姐十分信赖刘小姐,这层关系非常牢固,旁人无法拆散。

    年干事是董事局的成员,刘小姐不是,年小姐为年干事负责,年干事为董事局负责,一级一级的,等级十分明显。还有一点,就是年干事特别忙,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理具体的项目。而刘小姐恰好利用了这个空白。积极发挥她的作用,将项目弄得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实际上在烟幕弹背后,可以满足她和齐老师的私欲。这个私欲的膨胀和实施。因为没有监督,而变得神秘莫测,甚至包括齐老师最亲近的人,也就是配偶和儿子,都不清楚,更不用说芭比了。

    大家都默认齐老师颁发圣餐,都默不作声,是看年干事的面子,好歹年干事是个负责人。他同意的事,一般都没有多大问题,但是,年干事不是牧师,对《圣经》的了解,远没有专业牧师全面,他答应了刘小姐的请求,让内地来的齐老师主持圣餐,已经得罪了神。更得罪了人,这杯自酿的苦酒,必须由她自己慢慢地品尝。

    大家各自散去,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学习新东西,然后照集体照,无须赘述。这些事。政府官员都干过,没有什么稀奇。无非是照片洗出来,每人都发一张。然后,接到照片,都迫不及待地看,看谁?当然先看自己,看自己眼睛是否闭上,是否头歪了,身子斜了,或者是否有怪异的动作,或者穿的衣服是否合适,颜色怎么样?还有所站的位置,是否是应该调整的等等。

    大家都很兴奋,虽然不知道下一步,人们将会去哪里。今天还在,明天离开,是常有的。荆楚省的同事比较稳定,没有流失,但是,这不是好事,不流失不代表都胜任,只要不犯大错误,就由领队摆平,更重要的,是领导偏私,自私,为了芭比,更有可能为了她儿子,她 必须要稳定,想尽一切办法让同事不要离开机构,这样,她就有充分的理由向上面申请项目,貌似这也是优势。

    领导的自私,使项目得以延续发展,可是,人的心在追求不公义,做项目做得再好,不如能得到领导的欣赏和欢心更有实惠。因为项目做得好,名声是机构的,个人得不到奖赏;机构做得好,名声在外,有人捐款,钱就到了齐老师和刘小姐那里,谁会巴结,谁得恩惠,谁会舔臀,谁就得到大大的好处。

    大家的心不在项目上,而在领导上,想为领导所想,做为领导所做,日夜思考的,不是神的话语,也不是项目,而是领导。把领导的关系弄好了,什么都不是问题,要项目给项目,要钱给钱,要啥给啥,另外,私下里还给一些别的同事都没有的小恩小惠,这些都是有的。

    领导的艺术就是看你的谎言编织的技巧有多高,会撒谎的,领导就干得长久;不会撒谎的,领导就干不长。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就是弯曲悖逆的,你要正直,就会遇到打击。山里的树,太直,就享受不到天年;水太清澈,就很难有大鱼出现。

    给了领导面子,领导就会青睐,爱说直话的,就会受到领导的批评。批评多了,自然会影响到分数,而分数,就是一个人的工资参考。德志的工资一直很低,原因很简单,就是他说话太直,一直被领导批,工资低就不奇怪了。

    齐老师的心膨胀,因为心里有鬼,就要拼命掩饰,她要包庇芭比,占便宜,必须就要事事领先,凡事都比别人强,在气势上压倒别人,她才能稳固地位。要知道,她这些手段,都是内地官场常用的,她在学习,并且用在机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为了齐老师和她的一家人,或者是朋友、同学等等,她所有的关系,她都要调动起来,目的只一个,人人为我服务,不管别人难受不难受。

    以自我为中心的齐老师,在港岛内地交流会上,表现突出,引人注目。机构快要成立三十周年,为了表示庆贺,提前做好准备,黄主任安排一次录像的活动,就是让内地的同事,说说从事扶贫工作的感受,还有对未来的打算。听起来像是在写回忆录,每个人都要回想做项目的点点滴滴,让更多的人来思考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难,自己存在的问题,怎样解决问题,以后怎样改善等等。

    这是作秀,大多人都在讲大话空话套话,没有一句实话,内地的不良风气,已经带到了港岛。港岛办公室总部,如果经受不住考验,任由齐老师和她的团队的进攻和侵扰,将会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时刻,这个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录像完了之后,是参观访问。

    德志不想跟荆楚省的同事,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跟,但是,尽量回避,比如余哥、金莲、尹懋、安德烈、芭比、春燕,齐老师更不用说了,更是如此,见了就烦,不懂装懂,瞎指挥,乱指挥,瞎说乱说,影响人的判断力。

    但是,因为荆楚省的人较多,没办法回避,不得已,德志选择了去康保书院。康保书院也是机构支持的,有关系,也经常上港岛各个电视台,她是以青少年教育为主的,特别是对青少年的不良行为矫正,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这所书院没有什么钱,政府拨款也有限,就需要其他慈善机构伸出援手。

    对于这次参观学习,德志和春燕跟着港岛办公室的魏会计前往。

    康保书院在一座岛上,需要坐船,在港岛出行,要么是坐船、地铁、大巴,要么就是飞机、步行,街上很少看到骑自行车的,因为港岛的街道狭窄,机动车都没地方跑,也没空余的地方停,怎样让单车横行呢?乘船出行是港岛人经常做的事。

    魏会计安排好她的儿子,然后带他们上了船。买船票都是魏会计买的,码头有报纸,免费领取,厚厚的一沓,只要你拿得动,尽管拿,因此,在候船大厅里,不少人都在看报纸,也有人在听音乐、欣赏海景的。

    德志也拿了一份,边看报纸,边等船。春燕在旁边,没有看报,却要跟德志说话。德志没心情看报纸了,因为春燕没完没了,说个不停。原来,春燕是为了她儿子去康保书院的。最近,她的儿子不太听话,总是跟她作对,春燕从来没在男人面前输过,却惟独拿自己的儿子这个男人没办法。

    小伙子到了青春期了,正是叛逆的时候,人这么大个子,打起来都嫌手疼,况且打也不是办法,没办法纠正她认为错的行为。

    船来了,人们按照次序登船。过了一会儿,船拉响了汽笛,离开港口,向海洋驶去。

    港岛的海还真大,船在海上行,不错,感觉不错,心情格外爽朗,天高海阔,就是一种写照。直升机在海上巡逻,原来是警方派出来巡逻的,密切观察,看海上是否有事故发生,好采取紧急援救措施。

    船行走得十分平稳,但不够快,德志看看船舱内的人,都很惬意,有些港岛人还在使用连德志的母亲都不用的手机,相比较而言,港岛人并不是全都追求奢侈的生活,喜欢节俭的人肯定有很多。这种手机,在内地市场上都很难发现,不晓得怎么在港岛,这个发达地区,还这么盛行。

    德志突然想到,就连年干事,还在用在内地早就淘汰的bp机,这样的机子,不能打电话,只能接收到信息。

    这个可能他在做手术有关,在手术室,不能用手机,有信息可以用bp机来接受,打电话可以到办公室去打。这有严格的规定。不可能在手术进行中打电话,那样的话,是不尊重别人的健康,要知道,麻药很快就会失效,手术时间越长,对病人越不利。不仅**受苦,连经济也要受到损失。

    城市越大,人们的生活越丰富,人的喜好花样也越多,甚至在内地都被淘汰的物件和生活方式,差不多还在保留。德志心想,虽然据说上个世纪第四十九年解放了中国人,可是,德志觉得,中国人的生活习惯都是继承来的,仍未改变。思想还是封建社会,物资丰富了,思想还是空白。说来说去,当下的政府和当初的政府,大同小异,当下的人的为奴的思想,还是一样,没有任何进步。(未完待续。。)

第217章 学子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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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到港岛的活动经费,全部由年干事奉献,他们夫妻俩一心为了实践上帝的爱,刻苦自身,专为他人。但是,内地的齐老师却不这样想。在年干事还在用内地人都不用,早就淘汰的bp机的时候,齐老师不知道换了多少部手机了。就连刘小姐都跟齐老师学。

    看到船舱里的港岛人使用过时的手机,德志不免感慨万分,港岛更是丰富多彩的地方,就连手机都不同,总比内地的某些人实在,不是追求虚荣心,不是靠先进的电子产品来赢得尊敬,与其这样,不如尊重卖电子产品的售货员,因为他们天天接触这些新东西,坐拥许多新玩意,岂不羡煞了人?问题不在这里,在人的贪心没有止境。天天坐拥天下所有的手机,又能如何,还不是不能同时使用,人不是章鱼哥,有八只手,可以同时玩智能机。

    可是事实的确如此。领导总是换手机,钱从哪里来?值得商榷。一部手机不简单,都是最新推出的。新出的手机往往很贵,到后来快被淘汰了,才便宜。

    对于智能手机,能用就可以,不必天天炫耀,可是领导不是。德志看看带队的何会计,还挺好,没有带手机。这样一个管钱的人,竟然没带手机,令人敬佩。也就是这个机构有一些坚守公义的人,上帝才没有灭亡他们,还是给了一些机会。让其他人悔改,免得陷入绝境。不能自拔。

    到了港口,又转一次船。街上的人比较少。显得比较真实。海风吹来,感到阵阵凉意。要说港岛,还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离闹市区越远,越能感觉到幸福。要说真实的港岛,比电视里所表现还是要美丽和真实些,有些人物和景物,看电影电视是记不住的;但是,有些地方,只要经历一次。就终身难忘。

    在码头,看到了政府的优惠公告,就是领取“八达通”交通补贴的告示。德志没有,也就不自信看,本来对这些数字,都不敏感,更何况在马上就要上船走的地方呢。

    人们在候船,一声长长的汽笛响了,一艘船慢慢拢岸。先下人,再上人,都有专业的水手,在操控着人下人上。港岛人喜欢按照次序而行。有条不紊。

    不是因为人多显得杂乱无章,反而,很是整齐。不知道为什么。人到了港岛,一切都规规矩矩。港岛人到了内地,逐渐显出本性。也的确有意思。难怪有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说法,看来很有道理。

    德志也上了船,春燕显然有些晕船,刚下船,又要上船,眉头紧锁,不知道怎样办。但是,为了儿子,她必须要到目的地,然后学习,学成之后,可以回家用在儿子身上,有没有新的技巧来对付叛逆期的青少年。

    船开始驶离码头,向不明确的方向而去,德志不知道,又担心别人看出他是内地来的,就不便多问。何会计也没多少话,这是会计的共同特点,她可能善于做账,但是,对于一些账目,她永远弄不清楚真实的情况。因为,真实的情况,到了齐老师那里已经变成假的,再从领导那里出来的,假上加假,变得更假。

    要不然,谁来当这个领导呢?

    领导光干活不拿钱,这领导早晚干不长,也不正常。谁都知道,干部肯定比平民待遇好。做账这个问题,显然,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

    刘小姐太相信齐老师,不惜花重金在她身上,不惜放弃纯正的信仰,灵魂都被齐老师带走了。刘小姐还不醒悟,还在做梦,认为只有齐老师才是她的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安插一些亲信,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在安插的过程了,就出现了不公平,在和她的亲信交往过程,更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比如,她所信赖的,哪怕做错了事,她也遮盖包庇,说上帝会饶恕人;她不信赖的,哪怕做对了事,她也要批评一通,劈头盖脸,不由分说,久而久之,她的身边就没有忠心的人,而是一些狡诈小人,谄媚之徒。

    何会计只是完成任务,可能普通话说起来也拗口,不怎么说话,只是到了目的港之后,她的话才多起来。

    刚下船,就有当地的官员和书院校长助理在码头迎接,然后不做停留,立马上了小船,向书院驶去。

    在海上,有不少的三角石碓,德志心想,这些东西肯定是预防海啸的,减缓水流的速度吧,免得对岛上的居民造成财产和人身伤害。

    直升飞机在海岛上空巡逻。

    小船是民间的,走在大海上,海浪起伏,还是有些危险,不过,船老大经验丰富,一看,还是女的,皮肤晒得黑,猛一看,还以为是男的。

    船拢了岸,他们用方言交谈,奇怪的是,德志竟然听懂了,原来,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等要用船的时候,提前半小时打电话,因为船过来需要二十分钟。

    上了岸,先走平路,然后开始爬山,德志看到送他们上岛的船离开码头,回去了。德志看看码头周围,连一条船都没有,看来,这个地方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关了人在岛上或者放养一些牛羊在岛上,恐怕不用担心逃跑。

    春燕没有呕吐,显然,她晕船还是停留在口头阶段。每走几步就会发现在路边有一个小屋,小屋下面,是一个塑料容器,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春燕嘴快,明知道问何会计没用,她不太会说普通话,只有问陪同的两位先生,他俩已经给了德志名片,可惜,德志没有名片,这名片,其实就是一种社交用的手段。大多数人都没有保管名片的习惯,因此。收了很多名片,却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遇到事想起来了,就去找,结果总是翻了底朝天,也没有结果。看来,纸质的名片已经过时,需要制作电子名片,随时可以在网上查阅。

    书院的校长助理显然在内地跑过,懂得普通话,比随行的官员还要厉害。港岛的官方语言一般是英文。对于普通话没有强制性规定。官员不太懂,但比何会计强,现在港岛政府也要求学习普通话,但收效甚微,英文仍很流行,仍是官方语言。

    助理解答了春燕的问题,说:“那是厕所。为了保护小岛的岛上自然环境,严禁随地大小便。”

    这倒是很新鲜,在内地。如果在山上走路,随地大小便,非常常见,一点都不稀奇。因此。走在路上,要随时注意有没有“地雷”,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踩上。还有一些景区,有些地方。出现尿骚味,阵阵气味袭人。令人头晕。

    走了一会儿,竟然汗流浃背,小岛就像风景区,非常好,安静,树木也茂盛,还有流水,奇怪得很。这座山,在港岛来说,非常珍贵,因为这座岛和内地的距离最近。助理介绍说,这里有内地的电话信号,如果有内地电话,在这里可以通话,但是,信号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要分地段。

    见到了校长,他在榕树下等,先跟何会计握手,再和德志、春燕握手,最后和官员握手,和他的助理就不握手了。很奇怪,这和内地又不同,内地一般是先跟首长握手,再和平民,一些不重要的角色,都不握手,这校长难道想逆天吗?

    后来德志想明白了,因为港岛高度自治,不存在政府过度干涉,校长办学,政府又不拿钱,这是民间机构自费帮助有不良行为的青少年,矫正他们的错误行为,使他们走正路。

    从繁华的闹市,到宁静的小岛,的确有些不适应,喜欢打游戏彻夜不归的、喜欢吃摇头丸的、喜欢打架的等等一些叛逆的青少年,被安排到这座孤岛上,显然很不适应。

    不知道校长用什么方法来做到的,不仅矫正青少年的错误,还培训了青少年,让青少年健康成长,不至于影响自己一生,让孩子的父母也放心呢?

    带着疑问,校长一路走,一路介绍,他会说普通话,为了内地来的德志和春燕,校长讲着生硬的普通话,让大家都感到新鲜,而男校长穿的也比较新潮,跟年轻人喜欢的颜色接近,德志突然想到,这可能是拉近和青少年距离的最好的方法。

    一般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校长懂得青少年的心理,尽量和青少年保持一致,这样才能让青少年不感到陌生和害怕。

    留下了第一印象,是美好的,然后再进一步交流。

    校长瘦削,动作快,行动迅速,听说已经四五十岁了,但心态年轻,充满热情。

    他先带德志、春燕去女生区。女生区首先映入德志的眼帘,其实,与其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个大铁笼子,里面的房间狭小,床铺上下铺,小女生喜欢漂亮,放了一些照片和小饰物在小课桌上。

    女生不能留长发,全是短发,在课桌上,摆放着的,都是《圣经》。

    宿舍的女生不多,只有两位,在宿舍旁边的厨房里写东西。

    德志弄不清楚她们在写什么,校长介绍说:“她们俩个违反了纪律,被处罚抄写《圣经》。”

    德志点点头,心想,真是太好了,看十遍《圣经》,不如抄一遍,抄写的,比看的,印象要深刻得多。

    “那抄写完了《圣经》,就不用处罚了吗?”春燕问道。

    “不是,还要写检讨。”

    “那是不是把全本《圣经》都抄写一遍呢?”

    “不是,只抄一章,写多了,她们也受不了,毕竟还小。”校长说。

    春燕点点头。

    德志突然发现在厨房里有几个男人,吓了德志一大跳。这个铁笼子关着两个女生,竟然还关着几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未完待续。。)

第218章 书院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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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看,不是老男人,是小男人,还有一些类似于男孩的人,他们在那做事。做什么事呢?

    书院校长和他们打招呼,他们很热情,停下来,和校长说话。原来,他们手里都在忙,准备拿着东西,有灰铲,地上有一堆砂石和水泥,还有一些砖块,再往上看,是一间小屋,和路上看到的大同小异,校长说:“你们辛苦了!今天做得完吗?”

    “做得完!”男人们回答。

    “好,效率真高,做完后就回到你们的住处吧。”校长吩咐道。

    “好的。”

    男生们脆生生地答应了。看看那被罚抄写《圣经》的女生,看上去怯生生的,非常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人大概都犯过错误,只不过在家里,家长无法矫正他们的行为,家庭教育不行,才有社会组织来帮助,校长为书院也很操心,总在想办法为不良青少年提供帮助,使他们回归正常,在社会上能够成为一个正常的能为人们带来好处的。

    在前段时间,当地村民和书院发生争议,赶书院走路,不让他们在这岛上办学,因这些不良青少年会影响当地的青少年。书院坚持不搬,说要保护失足青少年,他们已经被社会抛弃,不给社会接纳,存在很大问题,需要爱,需要给他们一次机会。

    但是,当地村民仍然不依不饶,要赶他们走。并且游行示威,让他们离开。非走不可,但是。书院搬动了政府,政府官员出面帮助协调,做过很多工作,村民仍不答应,游行示威静坐,非要书院搬家不可。政府耐心解释,书院校长也承诺,绝不扰民,绝不让他们影响当地年轻人。努力培养他们,矫正他们,让他们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人,回归社会,为特区做贡献。

    这事弄了很长时间,到德志他们去参观的时候,才解决好。书院的青少年心里也惶惶然,密切关注自己的去向,有的希望搬到闹市区。有的希望留在岛上。

    最后,还是校长说:“大家都有儿女,都不可能不犯错误。既然大家都希望儿女好,可是在不良的社会风气的影响下。很多青少年走上歧路,如果我们都排斥他们,抛弃他们。那么,他们终日游荡在社会上。也对大家没好处,害了自己。还害了家人,害了社会,那么,你不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改正错误,回归正常的生活当中,那么,他们也就自暴自弃了,最后,伤害的还是大家,和这个社会。我们要讲爱,就要行出来。不能这样下去,否则,我们就对这个社会不负责,没有对社会做出贡献。”

    说了这番话,村民的心被打动,逐渐有人哭泣,有人离开,静坐的人一个一个,站起来,低着头走了。那些跟着校长一起来的学生,一起唱起歌来,大概都是需要爱、需要关怀、希望献出爱的意思,歌曲非常动人,因为他们的呼声发自内心,不是娇柔做作,也不是一种应景之作,而全是来自内心。

    来自心里的呼唤奏效了,静坐的人散开,书院取得了成功。于是,书院得以存留下来。

    校长点点头,听助理一直在介绍,然后继续往上走,到了教室,这所教室,用石头砌成,有学籍,有档案柜,用品齐全,课桌虽简单,但还结实,教室里没有空调,有吊扇,这些东西,都有人奉献,书院没有花什么钱。

    书院和村民对抗的整个阶段,电视台一直跟踪报道,在港岛引起很多市民的关注,纷纷捐款,支持书院继续办下去,也有唱反调的,跟着村民一起呐喊,意思是让书院搬家,让不良少年沉入大海。

    结果,这场争斗,不是村民和书院的问题了,而是社会上两派的争斗了,这些问题,存在社会中。有的有爱,有的没有爱,有的总是自私,有的愿意分享。

    这所石头砌成的教室,有十几个学生,做完了作业,纷纷拿来围绕着校长叽叽喳喳,要校长改作业,校长笑着,拿过作业本,看了看,在上面画了勾,然后将作业放进书柜,那里已经有不少的书册,大概是学生的档案和一些作业本,再就是,记录学生表现的资料,这十几个学生,由一个老师在教,忙不过来,校长有时候过来帮帮忙。因校长没有摆架子,学生都愿意接近他。

    离开教室,那一群花蝴蝶一样的女生们依依不舍地离开校长,继续爬山。过了一座桥,就是教学区,那里集中的是年龄稍长一些的男生。拐角有鲤鱼池,锦鲤在里面游来游去,旁边是办公区,里面有校长室、财务室等等,一排排的房子,都是办公室,地方不大,但是,功能还比较齐全。

    据说,这里曾经是内地人偷渡的第一站,他们没地方去,没有合法身份,就在这里开荒种地、养猪,因此,这里是非法移民的集中区。但是,这里条件太差,没有一块好地,全地都需要开挖,非常难。

    内地人就是死也要死在荒岛上,不肯回内地,港岛政府没有驱赶他们,将他们弄到村里,成为村民,离开了荒岛,荒岛越发荒芜,还有一些旧的猪圈,那些石头垒成的遗址还在,一些石头砌成的屋还在,只是屋顶坏了,开垦出来的田地重新长了茅草,也逐渐荒芜。

    校长来到这里,带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收拾了这些旧东西,像愚公移山那样,又像蚂蚁搬家,渐渐将荒岛收拾得适合人居住了,而且,用科学的管理,比较合理地设计,建立书院,收容港岛上的不良青少年,让他们在荒岛修身养性,学点本事,好在社会上生存。

    开始政府不同意,后来发现校长是基督徒,信心比较好,经过考察,人没有问题;加上社会上的确有些青少年问题,政府解决不好。对于违法但是情节不太严重,后果也不严重的,就同意交给社会组织来进行行为矫正。因此,书院取得了办学资格,一些轻微的刑事犯罪,一些年龄偏低的,都被送到这里,接受老师和专家的帮助,让他们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但是,这些事需要一些愿意牺牲的老师和爱心人士来做。

    在这里做事,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们就是一些边缘人,前进一步,就是罪犯;后退一步,就是正常人,介乎两者之间,的确十分尴尬。

    书院所做的事,比较有意义。青少年的矫正,做起来非常难,但是,校长不怕难,凭着爱心,凭着上帝赐给他的力量来做事,克服了困难,发展到今天,的确不易。

    要想在这里生存,首先要解决的是吃水问题。德志在做水利项目,对水的问题,也特别关注,他看到书院的大水池里装满了水,再问,原来,是从山上引过来的。校长找到了水源,外面山沟里也有水,但是,看起来,流经了不少地表,显然不干净。这里的水,是从山洞里引出来,有泉源,四季不干。内地逃跑出来的,到了荒岛,先要做的事,就是寻找干净的水源。他们成功了,但是在撤离后,这些地方都废弃了。

    校长聪明,按图索骥,再加上有些遗迹,很快找到了水源,接驳到校区,成为书院的生命之源。

    厨房旁边就是食堂,食堂有两部大电视机,高高地悬在上面。到了吃饭的时间,学生们排排坐,吃饭,看电视,次序井然。

    德志被邀请进入空调房,里面有电视制作的机器。这也是一门课程,专教学生学习电视新闻制作。书院有自己的电视台,记者和编辑,包括后期制作,都非常齐备。

    经过介绍,学生们学习电视节目制作,将书院作为小社会,对发生在书院的事进行报道。

    算是实习了,制作好的节目,拿到港岛电视台播出,也有不小的影响。包括村民驱赶书院的消息,他们也制作了节目,在港岛电视台滚动播出,经常更新,让市民了解到实情。

    安装空调的房间其实就是电视节目制作室,学生的作品,堆码得整整齐齐,还都是录像带的东西。随便播放一集,德志随便一看,觉得比内地电视台的新闻还真实可信。因为,书院电视台更关注人的内心真情实感,不是为了给领导好看,也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们是真的在做事。

    参观完了书院电视台,继续拾级而上,看到有些靶场,校长介绍说:“有些闹市区的青少年,没有触犯法律,也没有不良行为需要矫正,但是,根据他们好动的特性,设立了靶场,组织他们登岛,配发武器,在靶场进行野外训练,寻找假想敌人,进行演练,书院借此收取一定的费用,用于书院的建设,还用来帮助一些贫困的学生。”

    大家听了,都频频点头,这是富人子弟的游戏,收费帮助了别人,通过中介的机构,来为一些贫穷人服务,体现了公平和公义。

    看完靶场,看到那弹药库里的枪,非常真实。看来,训练用的子弹不是真的,应该是橡皮子弹,否则,岂不要命?这些武器,在内地是绝对要管制的,绝不容许出现在民间,但是,在书院,这种现象不存在,反而得到鼓励,训练的目的不是用来杀戮,而是用来强身健体,这样做,德志由衷地感到他们的个性得到了张扬,不是窝囊地生活,而是有条件选择舒适,那就选择吧。(未完待续。。)

第219章 捐赠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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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靶场布置合理,看起来没有雕琢,实际上设立的有保护装置,尽量保持自然,在丛林中,看得到一些假人,还有一些工事,尽量伪装,看不出来,不是助理指明,德志还真看不出来。

    到了山的最高处,就是学生的宿舍了。

    看起来像是农舍,进去一看,还真是学生的集体宿舍,里面有高低床,有蚊帐,有吊扇,德志个人觉得,这是港岛,发达的地区,竟然还会有比内地贫困山区更差的生活条件。

    即便是这样,宿舍还很拥挤,看来还需要扩大规模,只是有些捉襟见肘。

    德志这时候有些心痛,港岛的青少年走邪路的何其多!但是,内地的青少年也不会少。在港岛,有一心一意帮他们的民间组织,而在内地,这样的组织在哪里?港岛的青少年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

    参观完毕,再也不能上了,上面就是壁立的山,没有办法翻越,校长也不想让他们冒险。校长邀请德志、何会计他们下山。

    上山还不觉得累,但是下来就麻烦些。感到腿脚麻木,有些不听使唤了。德志个人觉得选错了地方,可又觉得值得来看一看。

    春燕累了,但是嘴不停,问来问去的,始终围绕着怎样教训叛逆的青少年。这个问题太宽,校长普通话不很标准,讲起来有些费劲儿。而要说清楚这个问题,需要很长时间。他忙,只是简单说了点。可春燕是不依不饶的人,助理接过话茬,说了半天,春燕却犯了愁,根本无法明白助理说的话。

    前面就是财务室,何会计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交给校长,说:“这是一点奉献,请收下吧。”

    校长没有拒绝。说:“刚好需要钱,要添一些装置,上帝听了我们的祷告,派你们来,送来了礼物。我们要把这些奉献,全部用来改善学校的硬件的添置上。”

    “恐怕杯水车薪,这些钱先救个急,晚点了我们再来。”何会计说,“不过。方便的话,给我写个收据吧。”

    “好。”校长答应着,低头写了起来。

    完成了捐赠,无声无息。学生们吃完了饭。回去午休,但是,还是留了一些人在饭堂里。德志上前一看,他们正在接受惩罚。抄写《圣经》。食堂由铁皮搭设,没有墙。四面透风,不知道冬天冷不冷。根据港岛所处的位置,应当属于海洋性气候,冬天永远没有雪,温度不会在零度以下。

    这样,没墙,也就无所谓了。倒是夏天特别炎热,因风在山那边,被高山阻隔了。海风吹来,要经过树林,食堂在树丛中,遮阴的同时,也挡住了海风。

    校长拿来了收据,交给何会计,何会计道了谢,然后又道别,校长说:“不送了我还有去忙。”

    何会计不说什么,港岛人就是这样,不必客套。

    助理说:“我们走吧。你给船家打电话吧,我们要坐船过去。”

    随行的官员立马拨通了电话,请船家开船过来。

    大家准备和校长打招呼告别,可一转身,就发现校长不见了,何会计和德志很纳闷,怎么这校长一点都没有校长的架子呢?

    德志心想,内地的校长一般都是上级任命的,和上级政府官员一致,就可以了。很多校长,只要做到巴结好领导的工作就行,其他的事做不做都无所谓,做得好或者做得坏无所谓。

    大家肚子都饿了,走下山来,大家到了一大片都是岩石的地方。看起来,有的石头比较白,有的是褐色,但是,沙滩上的沙全是白的,海浪拍打着海岸,直升机巡逻,扇着螺旋桨,在海面上来来往往,仿佛随时准备救助有需要的人。

    船来了,看上去船没有多大,可它作用却很大,在这广阔的海洋上,船不论大小,能穿过海洋就行。

    大家上了船,官员很稳重,让何会计和春燕先上船,德志第三个,然后是他们俩。

    坐稳后,船家发动了船的机器,慢慢离开码头,调转船头,朝对岸驶去。

    德志突然看到一艘艘船依次排列在海港上,看起来像军舰,也有民用的船舶。在海岸上,有一艘大型的船正在改装,这首船,比在内地的船大。可是,工作的地方就是海岸,造船也有经验,大船已经初具规模。如果台风提前到达,对造船实际上没有什么影响。万一有影响,也就是战争的影响,可那是后话,德志一边看一边思想这些问题,因为这些渔船看起来也有杀伤力。

    海盗如果遇上渔船,渔民可以反抗,就不至于全军覆没了。如果发生海战,这些船经过简单的改装,就可以作为武装船了。

    男人好像都是喜欢战争的,德志也不例外,他喜欢征服,只不过因为信仰改变了他,让他在这方面不太热衷了,可是,骨子里都有一种好战的东西,因此,战争片也是德志喜欢看的,只不过时间紧张,总是不够用,就没有再过多地关注。

    船靠拢了岸,停好,缆绳套上了岸上的铁柱,德志跟着他们下船上岸,回头一看,那些巨大的三角锥的石块,堆码得如一座座山,连接起来,像起伏的群山,连成一条线。

    巨石后面,就是一大群船停泊,原来人们常说的避风港就是指这里。

    小镇房子不高,渔民沿街摆摊出售龙虾、黄鱼等等才打上来的各种各样的海鲜,非常稀奇,还有一些海产品,琳琅满目,非常丰富,目不暇给。德志突然想到,这里的渔民自己打渔,自己卖鱼,在这个地方自由自在,不担心城管,也不担心被追逐,生活惬意,十分幸福啊。

    房子不高,街上行走的人,步子缓慢,悠闲自得,完全不像闹市区的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看上去面容憔悴,十分慌忙,惆怅得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如果工作为了赚钱,赚钱为了生活,生活为了幸福,直接达到幸福不就行了?不必要绕个大圈子,最后回到起点,付出的却是生命的,代价太昂贵了。

    顺着小街道,助理带他们进入一家小餐厅。面积不大,里面摆了五六个小桌子,但是,里面的东西非常精致,所卖的东西,大都是手工做成。助理介绍说:“这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书院的学生做的。他们走了邪路,但他们很有才华和技能,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制作的电视片。这里摆放的工艺品,也是出自他们的手。他们的才华在社会上,在以前没有被开发出来,现在,经过书院老师的引导,他们的才能发挥出来,为社会做出了贡献,受到社会民众的欢迎,同时,也让大家明白了道理,神对每个人都很公平,神爱每一个人,不要因为他/她曾经犯了错误而抛弃他/她,要用基督的爱去爱他/她。”

    助理的一番话,让人感动。

    德志他们进了小店坐下,刚好四个人,官员说有事,就不陪了。

    这个也让德志心里感到稀奇,一般来说,内地的官员到了这个时间,都会想办法留下,当然,也会假意推辞一下,然后,半推半就就应允了,留下来,和大家说笑、喝茶。

    因为这是吃饭的时间,吃饭是大事,吃好了,才能工作好。因为主要任务已经完成,剩下来,就是休息时间,吃饭、喝茶是常事。港岛人喜欢喝茶,上午茶、下午茶,都会喝,很有意思。

    官员可能真的有事,总之离开了德志他们,好在他留了名片,估计也没什么用处。

    吃的也简单,就是汉堡包,在这条小街上,有汉堡包是比较先进的,大多数人还是过着传统的生活。总之,海产品相当多,可能是为到这里度假的游客准备的。看看这里的人这么悠闲,估计是久居闹市区的市民的首选旅游度假区。

    事实真是如此!助理介绍说,这里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每到休息日,闹市区的市民会到这里来度假,钓鱼,散步,休息,每到休假日,这里的旅馆都爆满,要提前预订房间,否则就没有空房间。

    助理还说,他认得芭比的姨妈和姨父,见过他们,他曾访问过内地教会,当时,是芭比的姨父姨妈接待的,印象深刻。

    助理和东南省的一个地方合作,在内地的那个地方修建了青少年戒毒服务中心,专门收治那些毒瘾经常发作但又想戒毒没戒了的被瞧不起的人,助理十分痛心,他想,这是好事,需要加强和内地的合作,扩大合作规模,随着内地经济的发展,人们有钱了,可人对毒品的认识却没有进步,一不小心,就会染上毒瘾。有了毒瘾,就很难戒除。要想戒除,凭借个人力量十分有限,很有可能复吸。

    吃完饭了,聊了很久,尤其是春燕,有问不完的话,显得有些不耐烦,包括德志在内,都觉得春燕吃多了鸡下巴,那么爱说话,而且,话匣子一打开,话语简直像被不小心打开的潘多拉的盒子,里面跑出来不少妖魔鬼怪,无法收拾乱局和残局。

    春燕的出发点,还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因为孩子是她的未来,不学好就没办法保护他,既然生了他,就要让他成才成器,要不,就不要抚养,还不如当年不生他、不养他,倒要省事得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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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131/ 第一时间欣赏陷世最新章节! 作者:王远洋所写的《陷世》为转载作品,陷世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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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介绍:
世界,你、我和他、她都身陷其中,喜、怒、哀、惧、爱、恶、欲、色、声、香、味、触、法,这七情六欲组成生活的万花筒,每个人都是其中的彩色碎片,在世界的滚筒里旋转。美丽的世界诱惑难挡,每走一步,都貌似步步惊心,每人都面临着考验,勇敢者跨过去,就是胜利,胆怯者掉下去,陷入浮世,挣扎着却最终陷入罪恶的泥潭。 本书通过一群社工,在贫困山区的扶贫发展活动,来见识神秘的大山里发生的故事,以及在都市和乡村之间往返,认清人世间的真、善、美、假、恶、丑,带领读者认识人性和人心。 西部山区的风俗,那些肉连响、赶尸、以及鄂西、湘西的各种奇特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会让你了解日光之下,那些群落的人,他们的爱恨情仇,他们的儿女情长。 本书内容庞杂,精彩不断,不容错过。1-5802798-026陷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陷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陷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