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乱世红颜苦
第四十四章:乱世红颜苦
红姨也听到了声响,第一反应就是捂住我的嘴,然后把我护在身后,这黑灯瞎火的能往哪里藏?红姨手里紧紧握着李想留下的匕首,静静等待这些人的到来,但是娇弱的身体却不断的发着抖……
这些进到这间破屋的人也是惶恐不安,为首的人是个胖子,这会儿也是胆战心惊的带着手下,刚刚甩脱了那些饥民,慌不择路的来到这里,打算避一避,直到天亮再做打算。
胖子心里是真的后悔死了,自己的手下在来洛阳的路上拐了个落难的女人,本来想送给自己享用,自己看到这个女人后,发现这个女人的气质非常不同一般,虽然已经人到中年的样子,却生的还是如此娇嫩,应该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女人因为战乱流落民间,所以硬是按捺下了yù火,打算到了洛阳后再慢慢打听是哪家的夫人,到时候卖个高价,自己干人贩这行那么久了是不会看错的,但是天知道这京师周围怎么到处是胡人了,甚至进了洛阳城都像进了地狱一样,到处是人吃人,要不是自己手下都是亡命之徒,这下场还真不敢想下去了……
胖子示意大家放慢脚步,慢慢走进这间破屋里,一走进来就发觉了异样,一众人都拔出了刀剑。红姨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勇气,并没有害怕到尖叫,而是仍然护着我,匕首也指着对方。
胖子仔细观察了下,并没有其他动静,这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身后好像还藏着个人,嗯,虽然光线不好,但大致也看出是个小孩的身体。
胖子等人一下子就放松了心态,有个人贩子笑嘻嘻的对着红姨笑道:“哪家的小娘子,一个人躲在这里,是不是在等哥哥们啊?哈哈哈”
红姨的脸因为气愤变得通红,但黑夜里也没人看的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要好好保护明月,不能让这个孩子受一点伤害。
胖子对着刚才笑嘻嘻的人贩子命令道:“贾六,你去把这娘们的匕首卸了,不要伤了,等天亮了看看长的怎么样再决定留不留”。
贾六一听胖子开口,也不说话,慢慢靠近红姨。
红姨见有人上前,心里的害怕让握着匕首的双手颤抖不已,一个弱质女流,有什么反抗能力,三下两下就被贾六打掉了匕首,一把被摁在了地上,嘴巴也被贾六用手捂住了,但红姨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挣扎,漆黑的夜,绝望和惊恐的情绪充斥着红姨的心里,贾六眼看快摁不住了,立马又叫上来两个人一起把红姨摁住,贾六看了一眼红姨身后的小孩,恶狠狠的威胁道:“**的敢再叫一声动一下,老子先杀了这个小孩”!
红姨一听到这,也不敢再动了,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眼泪,嘴巴闭的紧紧的并且不断的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话,只希望不要伤害孩子……
胖子安排了两个人去破屋周围放哨,其他10多个人就一起待在屋子里,胖子点了点人数,骂道:“他妈的,损了那么多货(人贩子的货就是人嘛),兄弟都折了不少,这洛阳怎么变成这样了”?
贾六看到红姨不再动弹,让人把红姨丢在了另一个“货物”身边,又蹲下身体凑近看了看我,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粗大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现滚烫滚烫的,手就马上抽了回来,似乎是怕自己也受到感染一样,再也没有兴趣了,开口道:“大哥,看样子在发烧,估计活不了了”。
“晦气,妈的,就不该来洛阳!”胖子心里极不舒服,货就剩一个,虽然还不知道新得的这个女人长的怎么样,但丢了那么多货,心里那个窝火啊,现在还遇到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孩,心里厌烦极了。
“大哥,要不要作了这个小孩,万一遇到那帮饥民,可以把他丢出去”。
“也好,反正都是个死活!”
红姨一听他们的对话,又开始挣扎起来,硬是让她挣脱了一个汉子,急叫道:“好汉,这是我的孩子,你们不要杀我的孩子,不要杀我的小草!”
红姨旁边本来死气沉沉的的妇人心里突然一亮:小草?
胖子不耐烦的上前就是一脚,踹的红姨滚到了墙边,撞在了杂物上,顿时鲜血满头,但红姨依旧挣扎着爬起来,嘴里也全是血,哀求道:“好汉,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只要你们不杀他,我可以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胖子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先不急杀这个孩子,等天亮了再说”。
“是,大哥”
胖子来到红姨身边,突然温柔的帮红姨擦拭嘴角的血迹,顺便摸了摸红姨的脸蛋,红姨害怕的一动不敢动,她还是黄花大闺女,被男人摸还真是头一遭。
胖子笑的有点yín荡,一双大手慢慢的摸向红姨的脖子,然后是胸脯,缓缓的揉搓着,然后慢慢往下探索……红姨只是闭上了眼睛,默默流泪……
好一会儿,胖子开口道:“留下这个女人还有那个孩子,这个女人皮肤很嫩,nǎi子也很饱满,应该也是高门大户流落出来的,可以卖个好价钱,等天亮了,我们要尽快离开洛阳,这个鬼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众人应声道:“诺!”
胖子也没有再sāo扰红姨,而是把孩子丢给了红姨去照顾,红姨也没有再有其他反抗,而是自顾自的照顾着生病中的明月,而明月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昏迷过去,当这些人进屋后,红姨就捂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说话,即使在那个叫贾六的人摸自己额头的时候,我也没有任何动静,当然也没有什么力气反抗,幸好因为天黑,他们也没有仔细看我的脸,而且我脸上早已变得非常脏,所以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贾六虽然在我身边却因为我实在太小,也没有太关注我。但我依旧高烧不退,意识模糊,但并没有昏迷,而是很清楚的听到了红姨的遭遇,我的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红姨感觉到自己握我的手时,我的手在拼命用力捏自己,心里一暖,这孩子都看到了吗?明月啊,红姨一定要拼上xìng命保护你,再大的屈辱也没关系……李想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李太医,要是找到了千万不要贸然进屋啊……
我的心也在流泪,我好恨自己就像一个包袱,不仅保护不了亲人,还要害他们……
天渐渐亮了起来
胖子和他十几个弟兄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胖子看了眼死狗一样的小女孩和两个货物,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贾六发现了红姨的包裹,递给了胖子。
胖子这才眉开眼笑,乐呵呵的对着自己这些手下说道:“我说是有钱人家的女人吧,这包裹里吃的穿的用的还有不少钱,不错,也算值我那些货钱了”。
“是啊,大哥,你看这小娘子长的也很标致,要不是现在兵荒马乱,我就让大哥先让兄弟我爽一下了,哈哈。”
“哈哈哈,你个六猴,等我们到了安全地方,这娘们先让你爽爽,老子不跟你争,怎么样!?“
“真的,大哥?!”
“嗯,不过别搞死,这可是能卖钱的!”
“哈哈,自然自然,大哥,你放心”,贾六一边说着话一边用那双yín眼看着红姨。
红姨一边听着这帮混蛋的调笑,一边照顾着我,无悲无喜,不经意间感觉到了贾六的目光,**裸的眼神似乎已经把她的衣服扒光了。红姨也只是低下头,继续照顾着我,但羞辱的感觉使得她的肩膀不断颤抖,脸sè也不是羞红而是煞白……
我的心也在不断颤抖,眼睛里也慢慢流出了眼泪……
旁边的货听着这一切,心里也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女人,在这个乱世,就是这样的苦命……
皇宫里
天sè渐渐亮了起来,羊皇后也在收拾行李,现任的皇帝已经派人来说过准备动身逃离洛阳,所以羊皇后也在抓紧收拾,但贴身的宫女不知道去了哪?自己一个人收拾怎么收拾的过来?一个人又开始发起了呆。
每天的夜里都那么难熬,总有一些磨镜(指宫女之间的同xìng恋行为,互相用身体摩擦来刺激xìng满足)的声音让自己听见……
自从恵帝驾崩怀帝继位后,因为是平辈,自己不能成为皇太后,所以就一直被圈养着,回想在惠帝的时候也是每天这样空守寂寞。一个白痴皇帝,哪里懂得什么男女情爱,自从自己嫁给了这个白痴皇帝,成为了大晋的皇后,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可能是因为政治联姻的缘故,自己原想可以慢慢用时间来感化皇帝,谁知又发生了宫廷祸乱,自己和惠帝就一直这么不冷不热的处着,自己也没办法怪恵帝,但直到洛阳祸乱,自己也一直跟着他不离左右,多少次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可他却偏偏却喜欢上了孟氏那个贱人!还生了一个明月!
自己呢?皇后的位置五立四废,完完全全就是别人的棋子,有谁真正的尊重过自己?
羊皇后摸着自己美丽的脸蛋自言自语道:“羊献容啊羊献容,新婚那天你就知道这样的婚姻不会有好结果,上天都给了预兆,还要自哀自叹些什么呢?”,想到这,羊皇后的思绪也飘到了过去:
那是西晋永康元年的事,恰好正是公元300年,这是一个整齐的年头,似乎预示一切从新开始,这对长安城中的贵族羊玄之家的小姐羊献容来说尤其如此。因为权贵亲戚做媒,她就要成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晋皇朝的新国母——皇后了。全家里里外外忙作一团,浩大的迎亲队伍已到了府外,羊家美丽的少女穿上了华丽庄重的皇后礼服,戴上了珠围翠绕的皇冠准备出发……忽然,随身侍女一声尖叫,皇后的礼服着火了!好在人多势众,迅速扑救,没有人受伤,可是华贵的礼服却一片焦黑。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惦记着同一个字眼——“不祥之兆”,可是大婚还是要举行的。就是这一天,羊献容还是走上了她坎坷崎岖的命运之路。
想到这里,羊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要这么渡过了吗?自己真的还很年轻,也真的希望能有个爱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孩子……
第四十五章:皇帝出逃
第四十五章:皇帝出逃
怀帝的脸sè非常不好看,尤其是最近几天不顾他这个皇帝而私自逃跑的大小官员越来越多,真是众叛亲离啊……
怀帝自己心里也已经决定离开洛阳了,所以在朝堂上用高压的方式不许任何大臣反驳自己。但是考虑到身边的护卫不够,车驾也坏了,而面对这样的窘迫,怀帝只能搓着手对着留下来的大臣们叹气道:“朕是堂堂大晋天子,怎么可以出行连车驾都没有呢?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怀帝看了眼刚回朝的傅袛,询问道:“傅爱卿,如何是好啊?”
傅袛马上出班回道:“陛下,臣愿意前往河yīn(今洛阳孟津东北),准备船只,以待陛下前来。”
怀帝这才算定了定心,脸上现出一点笑意,心道:这个人是个大孝子,而且善于治水,公元271年曾经建造沈莱堰,至今兖,豫两州没有什么大水患。人才难得啊,这样的局势还能留下来,看的出是真正的忠臣,只是年纪大了点已经68岁了,怀帝想到这也没有什么顾虑了,点头表示同意。
怀帝看着也没什么其他事了,说来说去也就这点破事,所以早早就退了朝,回宫去了。
闾丘冲看到皇帝走后,就来到傅袛身边悄悄说道:“子庄兄,洛阳是皇都,你刚回来,为何不劝劝皇帝不要离开洛阳?洛阳一失,后果不堪想象啊!”
傅袛也是面带忧sè,缓缓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已经决定了,再多说也没用了,不如想想如何让陛下平安到达荀晞那吧,哎,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闾丘冲也知道皇帝的脾气,虽然明知傅袛即使去劝说也是毫无用处的,但是难道就真的这样放弃这历朝皇都??哎,司马氏的天下难道真的不长久了吗?
傅袛看着闾丘冲的身影慢慢远去,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坚守的话根本没有粮食,城内的饥民不断的暴乱,不用别人打进来就已经混乱不堪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去河yīn整治船只,尽快安排好陛下行船。其他的事只要自己心里只忠贞陛下,忠贞司马氏就可以了,荀晞如果真的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定当不饶他!!!
皇宫内
怀帝越想越觉得时间非常紧迫,不安的情绪也没办法压抑住,这残破的洛阳,他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再待下去了,怀帝看着左右的内侍,挥手叫道:“快,去通知大臣们,现在就出发去河yīn!”
“皇上,没有车驾啊……”,一个小内侍有点慌张的回答着
“还要什么车驾,朕的车驾在兖州,不在洛阳!赶快,我们步行出发,让大臣们等在宫门外,不要带东西了,荀晞会给我们准备的!我们一起走”。
“诺……”
怀帝看着小内侍离开后,对着另一个内侍说道:“这几天皇室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吧,带上,不许遗落!”
“诺……陛下我听说傅大人已经奉旨下令不许任何人离开洛阳以防止官员逃跑,我们能出去的吗?”
怀帝的脸上明显的显出尴尬之sè,许久才说道:“没事,我是天子……”
洛阳铜驼街
怀帝一行只有几十个朝廷官员随从,侍卫都没有几个,之前就逃的差不多了,这从皇宫一路出来,已经遇到几股盗贼了,不!准确的说都是些红了眼睛的疯子,看到什么就往嘴里塞。
怀帝早已经像惊弓之鸟一样,他不断的在自己的心里问自己,这真的是洛阳城吗?真的是我的都城吗???
事实马上告诉了他残酷的现实,就在怀帝等人来到铜驼街没多久,就发现被更多的盗贼盯上了,这里面有真的来抢劫的也有来找吃的……
怀帝看到自己的队伍已经被包围了,脸sè变得非常的惨白,他后悔啊,自己逃跑的时候还带那么多东西干嘛,可这都是皇家的必备品和历代先帝的苦心收藏啊……
大臣们也显得非常慌乱,这回他们是真心觉得洛阳是不能久留了,这帮贱民竟然连皇dì dū敢抢劫,尤其是那些红了眼睛的,竟然生吃人肉!!
侍卫们和一些会点功夫的大臣一起护送着皇帝慢慢后退,既然已经没有办法出城了,还是赶快回到皇宫,起码还有城墙可以挡一挡,然后再派人去傅袛那通知,让他派兵来接应。
当怀帝一行人一边退一边和一股股盗贼纠缠着,在路过一间破屋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和救命声,但这个时候谁还管得了这些贱民的死活!?
破屋里
红姨的脸上印着火拉拉的五个手掌印,嘴里也都是血,接着红姨又被一脚踹倒在地上,红姨手捂着肚子,挣扎着想起身,但马上被一个男人骑在身上,一顿狠揍!
红姨的嘴巴已经被打烂了,牙齿都有断掉的,那个男人才从她身上站起来,拳头上全是红姨的血……
胖头领看到屋外的这些逃跑和追杀的人慢慢远去,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回过头看着红姨那副趴在地上活像一只母狗的样子,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又窜了上来。亲自走上来,一脚踢在红姨的头上,身上,怒道:“你个臭婊子,你想害死老子啊!让你叫,老子叫你叫,叫你个娘!”
胖头领一边骂着一边踹着,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听到有很多人经过就叫起了救命,老子这十几号人差点就全葬送在这个婊子手上了!
红姨已经昏迷了过去,她当时听到那么多人的声音,心想即使被那些疯子吃了也好过被人贩子卖掉,吃了不过是死了,被卖掉,不说一路的艰辛和屈辱会生不如死,卖给了别人的话也不过是去cāo持那些下贱的营生,自己或许可以忍受,但明月不可以受这样的屈辱,而且万一是救兵呢?红姨的冒险失败了,换来的自然是恶毒的拳脚……
我的的神智还是不清的,甚至越来越模糊,甚至依稀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两个自己也在厮杀,渐渐地做为“我”的灵魂渐渐淡去,而作为明月的那一部分却越来越清晰,“我”的灵魂已经失去了对意识与身体的控制权,开始慢慢沉睡,从此做为明月的那一部分成为了这具身体的主宰,她拥有我所有经历过的记忆和知识,感情,也拥有dú lì的人格,而不再是“我”的附属品。
明月的潜意识慢慢苏醒了,但这具躯体实在是经历了一路颠簸后,再加上高烧不断又被踩断了手脚,说是频死状态也不为过了。
明月依稀听到红姨的惨叫,但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心里的着急和痛全都化作了泪水从眼角流了下去,情绪的波动让明月又昏迷了过去……
这时红姨也已经人事不醒了,胖头领的脚却还在踹,贾六有点看不过去了,这个女人可是要给自己享用的啊,再这么打下去,一点玩头都没有了,只好急忙开口道:“大哥,不要打了,外面的人都走了,再打下去,这女人就不值钱了,江南那边的窑子可不要烂肉啊……而且我们损失太多了……”
听到贾六的话,胖头领这才收住了脚,恨恨的朝红姨身上吐了口痰,犹未解恨。
“大哥,现在洛阳城很难出去,到处是吃人的流民和盗匪,应该还有不少同行也在城里,他们也是会对我们下去的……我们该怎么办?”贾六这是在转移话题,他不希望自己面前这个女人死掉。一边说一边蹲下身体探了探红姨的鼻息,见还在呼吸,只是昏迷了这才放心下来。
胖头领也觉得现在不是跟一个女人计较的时候,看到红姨的样子也的确是被打的狠了,真的弄破了相对自己可没好处,心里有点后悔下手狠了,也蹲下身体,把红姨翻了个身,发现只是嘴巴烂了,心里这才安心,一想到之前揍这女人的伙计下手也太黑了,心里又是一阵火,站起身去到那个伙计那里也是几个耳光甩了过去,那伙计也知道吃痛,只是捂着脸,不敢说一句话。
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胖头领看着这个残破的洛阳城,心里倒也有点凄凉,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个汉人啊……
“大哥,这个地方不能待了,不如我们慢慢往城外撤吧……”,贾六看着现在洛阳城的情况也有点慌……
“往哪里退?我们来的时候就听说谁下了命令不允许出城了,以前2个时辰的通关时间都没有了,看来胡人离得越来越近了啊。”
“不要说胡人了,这城里的人都快成活死人了,一到晚上就都是啃人骨头的声音,慎得慌!”
“先往外城撤,看看机会再说,现在就走!。”
“大哥,那这个小孩呢?”
胖头领厌恶的看了我一眼,一个快死的小孩,谁有心情照顾?想到这,胖头领说道:“要了干嘛,我们这些人都可能活不下去了,还带个快死的累赘干什么???丢了丢了!”
“诺……”
正当众人开始收拾准备尽快离开破屋,往外城转移的时候,一直不开口不怎么动的另一个“货”,一个褐sè衣服的中年妇女突然开口道:“好汉,把这个孩子交给我吧,看的出是个好妮子,就是病了,反正现在也出不了城,让我照顾她吧,我保证不会让她耽误大家的,何况有她在,这个女人也会安分点……”
胖头领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红姨,略微想了下就同意了,看这孩子穿的衣服虽然脏了点残破了点,但这料子并不便宜,估计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要是病好了,将养个几年,也可能是个好坯子,虽然现在看上去像快死的,但你看看地上这个女人就知道,长大了姿sè也不会太差,何况即使最后病死了也费不了几个钱,有人愿意照顾就随便她吧。
当下胖子也不吭声,算是默许了。
这个穿着褐sè衣服的女人慢慢抱起了在地上昏迷的我,而红姨就被贾六抱着,慢慢向洛阳外城转移……
等着明月的命运到底会如何呢???
第四十六章:傅袛教子
第四十六章:傅袛教子
皇帝的寝宫内
怀帝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实在太恐怖了,要不是几个大臣和护卫拼命保护自己,可能现在已经被那些贱民吃掉了!是真的活生生的吃掉!这洛阳的饥荒已经这么厉害了吗!!!怎么他们连碗粥都喝不到了吗???!!!
怀帝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和先皇帝恵帝那个公认的白痴皇帝一样了,这太可怕了,我堂堂司马炽怎么可能和恵帝司马衷一样,哈哈哈,惠帝说的是肉粥,我只是想了想白粥,而且我只是想想,没有说出来!!哈哈哈,我当然比惠帝强上百倍万倍,哈哈哈!!
小内侍看着皇帝一个人脸sèyīn晴不定的在龙床上大喘气,又突然发疯似的大笑……看来这次不仅出逃没有成功还折了那么多大臣侍卫,对这个皇帝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怀帝在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终于慢慢睡去,可明天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命运呢?
几rì后,河yīn渡口(今洛阳孟津东北)
傅袛看着面前这个叫魏浚的中年人,心里却是无法平静,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度支校尉,竟然敢带领着附近的几百家流民四处劫掠胡人,还自己跑到河yīn的峡石镇守关隘,如今一听到自己前来孟津,马上表示愿意投诚,并且大开关防迎接自己,更准备把自己抢劫胡人得来的谷麦粮食,全部献给皇上……
相对于魏浚的一脸平静,傅袛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这个人明明是个盗匪,却知道皇帝正在危难之时,洛阳京都因为饥荒窘困不堪,真的不知道是这人太过会投机还是心中确实有着大晋,到底是该杀呢还是该奖励呢?
魏浚可不知道傅袛现在的心思,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吓晕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在傅袛的心里搬了好多次家了……
傅袛确实很犹豫,这样的人必定是有野心的,若是在盛世这样的人只需要稍加管制就可以成为一方能吏,但是如今天下大乱,这个人要是心存不良,或许又是一个枭雄……
傅袛想到这,快速写了一封手书,脸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轻轻说道:“魏将军这次前来献粮,皇上必当重奖,你可以带着我的手书通过洛阳城关,速度前往吧,嗯,你可以先看下手书的内容,其中还有我的举荐”。
魏浚见傅袛毫不起疑,还给自己手书以便通关,更同意自己可以先看其内容再出发,这是何等的信任和坦荡啊!
魏浚心里一暖,他本来以为晋朝朝堂上的这些大臣都是些只会清淡的败家子,会阻止自己前往洛阳甚至抢夺自己的粮食自己邀功,要知道自己来的时候自己的侄儿魏该就劝过自己不要亲信晋臣,而自己的确有那么点私心,但内心里也确实希望能为大晋做点什么,而现在的情况也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没想到这个叫傅袛的老大人,竟然如此赤诚,不仅没有一点文人对武人天生的鄙夷甚至还推心置腹的对待自己,这真的让魏浚非常感动……
魏浚拱手抱拳对着傅袛再次躬身,然后挥手让让自己的部下推着众多粮车向洛阳开去,临别前,魏浚深深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老人,慢慢转身,走了。
傅袛看着魏浚渐渐远去的身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目光也慢慢变得深邃起来。
傅宣,傅畅来到傅袛身前,傅宣不解的问道:“父亲为何如此相信此人,如今洛阳穷困,万一此人是借着送粮之名前去刺杀皇上呢?”
傅畅也跟着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即使这人是好意,但我们也不得不防啊,何况如此大的功劳……”
傅袛听到傅宣的话后,只是微笑点了点头,等听到傅畅的话后,却是目光严厉的瞪视傅畅,傅畅心有不服,却yù言又止,目光闪烁不停。
傅袛没有理会小儿子傅畅而是对着大儿子傅宣说道:“世弘能想到这点是心系皇家的,为父很欣慰,世道所言是急功近利之言,你可曾想过,如果杀了此人,会不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别人会说我们傅家一直以来只是欺世盗名之辈,不要说为父这生所有的功绩都会被人不齿,连你爷爷傅嘏(傅介子之后,傅巽之侄。三国时曹魏官员,曾辅助司马师及司马昭兄弟。)的名声都会被你毁了,你也是名门之后,渊源之长且能做那些暴发户,短见之人的行为!”
傅畅听了自己老父的话这才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急功近利,略显得肤浅了,但又心道:真的杀了又有谁能知道呢,只要做的干净点,父亲确实是老了……
傅宣看了眼傅畅,并没言语,而是在看周围的地形,好久才开口道:“我看周围的地形很适合藏兵,刚才魏浚走时挥了挥手,左右林间有反光出现,应该是埋伏了兵马以防不备了……”
傅畅听到傅宣的话,才知道自己是真的错了,或者说还有许多要学的,自己实在是太急功近利了,傅畅低下头,向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躬身道歉。
傅袛看到傅宣承认了错误,心下也是微喜,继续说道:“魏浚此人其实不必如此麻烦,大可直接去洛阳,没有必要拜见老夫,即使没有老夫的手书,这些粮食就是通行证啊……”
这下傅宣和傅畅都显得庄重了起来,看来他们还是都小看魏浚这个人了,自己的老父亲确实是老成谋国啊。
两人互视了一眼,心里都有点惭愧,都以为老父亲老了,没想到看问题还是比自己高了很多……
夜晚,孟津小城
傅袛忙了一个白天,船只也没准备出来多少,实在是当地的老百姓死的死,逃难的逃难,有点木头都劈了,几乎没有多少船只留下,现在一时哪里去征集足够的船只?
傅袛一想到皇帝的愁容,心里的焦急更甚了。
傅畅刚出发去河yīn各处巡视不会很快回来,傅袛身边只剩下傅宣一人。
傅宣看着老父的焦虑,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殷勤的为自己的父亲不断添上灯油。
傅袛突然咳嗽了几声,看了眼为自己添油的大儿子,不知为何突然说了句:“世弘,你也该再成亲了,松儿(士孙松(公元274年-302年),字世兰,扶风郡人,西晋时期著名女xìng。五世先祖名士孙瑞,字君荣,东汉时历任尚书仆shè、大司农,官至尚书令。)和两个孩子已经去世很久了,长房一脉还没有开枝散叶,你要老父还为你担心吗?”
傅宣一听父亲提起了自己的亡妻,心里的寂寞一下子再也掩饰不住,低下头,并没有出声,只是思绪就飘到了过去:士孙松那有着窈窕的体态和美丽的容颜依稀就在眼前,妻子行事贤惠明理。对自己真的是无微不至,而且非常孝顺自己的父亲,友爱自己的弟弟,听说妻子在襁褓时就有悠闲洁净、宁静顺从的美态,成为命妇后又得到孝、悌、忠、信的美称。和自己在一起时,两人经常一起吟诗作对,真的是鹣鲽(传说中的比翼鸟)情深,即使遇到了困难也是一起相濡以沫共同面对,松儿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说过一个苦字。可是二十九岁那一年,也就是晋惠帝永宁二年(302年)夏六月戊午突然去世,没有留下片言只语给自己。秋,九月丙申下葬。按照她的要求,她的棺木只有五寸宽,自己亲自给她穿上了她平时一直穿的着装而不是特制的新寿衣,因为松儿生前一直崇尚简朴,所以陪葬的都是一些土椁陶器,没有一点的金玉首饰。而自己和士孙松在刚刚成婚不久就产下了两个男孩,大的名傅婴齐,小的名傅黄元,但不幸的是,两个孩子在二岁那年都早早的夭折了。
走的那么的突然,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点念想都没留下,就这么把自己丢下了……
想到这,傅宣的眼泪自然而然的流了下来了……
傅袛看到自己大儿子还是那么思念自己的妻子,也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再提起已经死去的人了,傅袛的心里只剩下了叹息……松儿的死对这孩子打击太大了,人去了却什么都没有留下,这让自己的这个痴儿情何以堪……
傅宣平复了下心情,他知道现在不是去想儿女私情的时候,皇帝陛下的事情还没有办妥,怎么可以想别的事,所以强自压抑住了自己的相思之情,准备和父亲一起考虑怎么尽快搞到更多的船只。
傅袛因为自己的话触及了儿子内心最深处的伤痛,也有点自责,可一想到除了船只还有大量其他的事要做,一个六十八岁的老人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了。
傅袛看着傅宣又在为自己添灯油,看着傅宣的眼睛里全是慈爱,可正是此时,傅袛的眼神突然一僵,面sè霎时间变得惨白,眼前也是一黑,手中的毛笔也掉在了地上……
洛阳外城的一个破败的独院内
为首的胖子和一帮人贩子已经在这个院子里等待了好多天,身边带的粮食也越来越少……
明月依旧时醒时昏迷,红姨已经能行动了,那个穿褐sè衣服的女人一起照顾着明月和红姨,但明月被李想包扎好的伤口却并没有好转反而开始化脓了……
第四十七章:名将的撤离
第四十七章:名将的撤离
几rì后的朝堂上
怀帝看着河yīn传来的消息:傅袛突然暴疾,不能理事,现在全权交给了他的大儿子傅宣来筹集船只和其他物资。
怀帝的心里只剩下了愤怒,该死的老头子,什么时候病不好,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是要我死吗??要是我这次能逃到兖州,到了荀晞那,我一定要荀晞治这个老头的死罪!
众大臣看着皇帝那丝毫没有人情味的表情,心里也是很腻味。以前就会哭,司马越死了之后就开始喜欢用皇帝的身份压迫别人,现在连伪装都不要了,忠臣为了他都病了,他竟然还如此不高兴,哎,看来的确要尽快离开洛阳,不能陪着这个皇帝去死了……
怀帝并不知道众人的心思,还在龙椅上继续抱怨自己的苦命,怀帝是越想越生气,怎么就那么倒霉,怀帝突然抬起头看到了一直站在下面的一个新面孔,这才想起这是个什么度支校尉的人,叫什么魏浚来着,哦,对了,还给自己送来不少粮食,要是没有这个人,自己现在可能也饿肚子了,嗯,要好好褒奖一下,让这些大臣看看,忠心为我办事的人,而且把事情办好的人都是会有奖励的!
怀帝想到这,故作威严的对着下面的魏浚说道:“魏爱卿,你及时送来的粮食挽救了大家,朕内心非常感激,现在册封你为杨威将军,平阳太守,度支校尉的职务依旧不变!”
魏浚也一直在观察这个皇帝,以前的他是没有资格的,不过幸好自己用一批粮食换来了皇帝的青睐。想到这,魏浚也同时想起了还在河yīn的傅袛,听说是病倒了,忠臣啊,自己之所以拿着粮食先去傅袛那,一是因为自己是东郡人是兖州人,想亲眼看看这个建造了沈莱堰,使得兖州,豫州再无水患的大人到底是如何一位大人物,其次也是希望他能给自己指个方向,当时他的确可以走两条路,要么从贼,要么做个jīng忠报国的好汉,所以他有点义无反顾的前往傅袛那里,如果傅袛也让失望,那么这个晋朝真的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幸好傅袛的行为让他觉得他坚持做一个忠臣义士是正确的。
魏浚站了很久,思绪也是飘来飘去,突然听到皇帝的嘉奖,竟然没有回过神来,而是张大了嘴巴看着皇帝,连谢恩都没有了。
怀帝惊讶的看着魏浚,魏浚也愣愣的看着怀帝。
怀帝那个尴尬啊,怎么是这么个蠢货,怎么不谢恩啊!!魏浚还是没有楞过神。
闾丘冲一看魏浚这个样子要糟糕,赶快出来打圆场,说是魏浚是因为一时太过高兴了,又是个地方小官,所以一听到那么多封赏,不知道如何谢恩了。
魏浚听到闾丘冲的话才回神过来,赶快谢恩,他已经对这个皇帝没什么期望了,什么发愣,我听到了,平阳太守!那是汉国的首都,你个皇帝老儿是不是真的疯了,我能当那边的太守?这不是开玩笑吗?算了,反正是个太守职位,魏浚还是欣然接受了。
魏浚谢完恩,禀告道:“陛下,傅袛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只有其大公子傅宣在孟津渡,我愿意去洛水北面的石梁坞就近凑船,希望能尽快为陛下筹齐去兖州的物资”。
怀帝的脸sè这才好看起来,心想这个人虽然粗鄙但心里还是有我这个皇帝的,不仅送来了急需的粮食,还自动请命为我去收集船只,嗯,倒也是个真正的忠臣啊,嗯,现在只要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谁就是我的忠臣!!!
魏浚见怀帝已然答应,也就退到一边,独自偷偷打量这个朝堂,偌大个朝堂似乎都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魏浚心里有自己的谱,他忠诚的是这个民族和这个国家,而不仅仅是晋朝,更不是这个昏聩无能的怀帝,他的这种思想在当时绝对是属于叛逆的,但是谁管的着?那些口口声声叫着仁义道德的大人们,不知道有多少都去做了别国的狗?而他魏浚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列祖列宗!
散朝后,魏浚带着自己带来的流民部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洛阳,这个城市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留恋了,不知道哪天这座皇都才能迎接回真正的主人呢,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也可能不会有了,未来会如何,他魏浚不知道,但魏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的民族!
公元311年五月二十七rì
汉国前军大将军呼延晏首先到达洛阳,屯兵在洛阳的平昌门。
呼延晏的心情非常好,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好,第一个到达了洛阳,而刘曜,王弥,石勒这些人都没有到达,而眼前的洛阳就像是个还剩一件衣服的妇人,正等待着自己伸个手帮她脱了,呼延晏那个得意啊,从今往后这几个人还敢自己面前大声说话吗?哈哈哈哈哈
呼延晏根本不听部下的劝告,一心想着乘其他部队没有到达前,第一个进入洛阳,所以在休息了一个晚上后也就是二十八rì的早上就开始攻打平昌门。
而平昌门的守将正是两次挽救洛阳的功臣:北宫纯!
呼延晏对这个什么北宫纯可没有多少印象,吃败仗的是王弥和刘聪,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虽然北宫纯的大名他听说过,但是我呼延晏也不是吃素的啊!
双方的战斗打的很激烈,汉国的匈奴兵可都是个个吃饱了肚子来打仗的,而北宫纯的守军呢,不要说没有多少吃的,甚至连兵器都没有得到过补充,甚至不少将士一到晚上也会去偷偷吃点荤的(人肉),就是这样的军队和锋锐正盛的匈奴兵硬是狠狠打了一天一夜,匈奴兵才慢慢无奈退去。
平昌门内
北宫纯消瘦的脸庞紧绷着,拳头也握的紧紧的,自己堂堂的一代名将,自从两次洛阳之战后就被排挤到这里来守门,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帮助,就这样守着门,司马越走的时候,上司为了拍马屁竟然把自己的西凉马都送给了司马越,堂堂的西凉铁骑变成了步兵,原来的重步兵也因为没有吃的,变卖了装备去换取少量的口粮,自己每天面对着一直跟着自己的五千西凉子弟,心里的痛与不甘又该对谁去述说呢?
一年下来五千人被拆散了一半,分到了各个部队里去,如今也不知道生死,只是为了防备自己吗?可笑,要不是张轨张大人要我前来,并且让我务必留守京师,自己早就跟司马越走了,何必在这里受这些窝囊气!今天一天打下来,自己的西凉子弟又是死伤大半,再这样耗下去,我还有什么脸面回西凉!
北宫纯想到这里,狠狠的挥拳敲在案几上,案几顿时碎裂。旁边的亲兵也是大惊,自己的将军以前一直沉默不语,今天为何如此生气???
北宫纯不理亲兵的疑惑,转身命令道:“去通报皇帝,平昌门快守不住了,让他赶快派援军,尤其是粮食,赶快给我们一部分粮食和兵器,没有粮食和兵器,士兵们怎么打仗啊!!”
亲兵听完命令后就马上前往宫门通报,现在凡有军事都是直接通知皇帝的,这是司徒傅袛走之前才有的命令。
皇宫内
怀dì dū快吓死了,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自己想逃出洛阳吧,被贱民堵了回来,现在好了匈奴大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在怀帝痛苦不堪的时候,内侍急匆匆跑了过来,看焦急的神态已经顾不得什么顾忌了,看见皇帝就大呼道:“陛下,不好了,平昌门快守不住了!”
怀帝一听这话,连怪罪内侍没有规矩的心思都没有了,战战兢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内侍,颤抖的问道:“北宫纯不是西凉第一猛将吗???!怎么那么快就守不住了啊???!!!”
内侍怎么可能知道如何回答皇帝的疑问,也只是惶恐不安的看着皇帝不知所措。
怀帝看着内侍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打掉了内侍的帽子,然后死命抓住了内侍的头发,拼命的拉扯,厮打,发泄自己的惊惧与怨恨……
好一阵怀帝才渐渐平静下来,拿起掉在地上的军报,仔细的看起来,越往下看冷笑就越浓。
怀帝只觉得好笑,要粮食?要援兵?要兵器?我还想要呢,我去哪找粮食和援兵!!!这个该死的北宫纯,我看司马越死了之后你就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哈哈哈,反正平昌门要守不住了,朕就先赐死你!哈哈哈
“传朕的指令,北宫纯藐视皇权,言辞不敬!赐毒酒一壶,立即送过去!”,怀帝的表情已经变得歇斯底里了,神经质一般的狂笑着。
“诺!”内侍一边答应着一边转身就逃跑一样的出了寝宫,把东西准备好后就交给了前来通报的军士,诉说了皇帝的口谕,让他速速回去。
军士在惊讶和愤怒中带着这一壶酒离开了……
平昌门
北宫纯看着这一壶从皇帝那拿来的毒酒,心里真是悲愤交加!这就是大晋的皇帝吗?哈哈哈,北宫纯的笑声越来越冷……
“报!将军,匈奴兵又开始活动了,可能随时都会乘夜攻击,请将军速速下达命令!”
北宫纯听到后,久久不语,好长时间后,北宫纯终于开口了,紧要的牙缝里只说了两个字:撤退……
第四十八章:石勒的心思
第四十八章:石勒的心思
石勒骑在马上慢慢跟着王璋派来的人一起前往汇合地点,这里应该离陈留不远了,石勒看了看前面,心里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张宾感觉到石勒的变化,轻轻提了提坐骑的缰绳,凑到石勒身边,轻轻问道:“主公,是否在忧虑洛阳的战事?”
石勒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张宾说道:“军师,你也看到了,呼延晏竟然完全不等我们汇合就直奔洛阳去了,虽然他是孤军深入,但是据我所知,洛阳断粮已久,或许守不住啊……”
“主公是否担心若是呼延晏抢先,那么所有的矛头都是对着呼延晏了,而不是王弥或者刘曜,如此一来我方坐山观虎斗的意愿就很难实现了……”
“嗯,呼延晏人微言轻,虽然是呼延皇后的母族人员,但是毕竟没有什么根基,而其他几个人却不同,若是刘曜先入,那么刘聪必定忌讳,两人出现隔阂,虽与我有大利,但尚需很长时rì才能显现,而且变化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是啊,刘聪和刘曜关系一直很亲密,即使有了隔阂也不会立即发作,即使发作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而且他们毕竟是宗室斗争,主公在外,很难有渔翁之利……”
“是啊,如果是王弥的话……”
“如果王弥先进洛阳,那就是上天又一次给主公壮大的机会了!”
石勒听到这心里一喜,心道:这个张宾真是知己啊,很多话都不用多说,看法却很一致。
石勒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深锁眉头,并没有表示出兴趣,而是忧虑的回道:“军师这是在安慰我吗?王弥要是先进入了洛阳,不就是正好随了刘聪的心思,王弥是汉人,最需要依靠的就是他刘聪,那是刘家的狗,怎么会是我壮大的机会呢?呵呵,看来这次不去洛阳有点可惜啊……”
张宾知道这不是石勒的真心话,石勒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是之前自己不舍杀戮引起了石勒的不满在作祟,或许自己可以用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但那么大的杀戮实在是……
张宾收敛了一下心神,冷静的回道:“主公难道会和小儿们争吃的吗?”
石勒尴尬的笑了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听到张宾话中的不快,立即诚恳的在马上双手抱拳向张宾拱手道:“军师莫怪,孤王错了,只是孤确实有点不知道如何对付王弥,而且也不肯定王弥一定会第一个到达,从现在收到的情报来看,最有可能第一攻入洛阳的应是呼延晏,所以孤才会如此忧虑。”
张宾看到石勒坦诚的向自己道歉并说出了理由,看来石勒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出现了隔阂,或许以后只要自己尽心尽力也会慢慢消除的吧,这样好的主公,自己怎么舍得失去?
张宾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说道:“王弥是先皇刘渊看重的,并不是刘聪真正的心腹,何况刘曜和王弥也并不和睦,我听说刘曜此人不仅刚愎自用,而且感情用事,做事有时候全凭感觉,若是真的刘曜先进洛阳,王弥rì子还好过点,如是王弥先进了,呵呵,王弥将会失去刘聪的信任,所谓疏不间亲,刘聪自然是更相信自己的族人刘曜了。”
“话虽如此,可是呼延晏……”
“主公不必担心,我一直派人盯着洛阳的一举一动,呼延晏从平阳出发以来,一路是招摇而过,大小阵仗数十场,全部大胜,虽然这让呼延晏非常得意,但是他却忽视了部队需要休整这一点,仍旧快速推进,以期第一个到达洛阳,进入洛阳,所以粮草物资的补给都没有跟上,而且都是骑兵突进,步兵远远被抛在后面……”
“嗯,洛阳是dì dū,城墙高大,如果没有足够的步兵,光靠骑兵是很难攻下的,而且是孤军,没有办法团团围困洛阳,嗯,要是洛阳因为粮食匮乏,守军士气极低呢……”
“臣的密探回报,守城将领还是北宫纯……”
“北宫纯吗?嗯,刘聪,王弥都在他手里吃了打败仗,是个骁勇无敌的战将啊,看来,呼延晏有苦头吃了,军师,你看呼延晏能坚持攻城几天?”
“最多5天,孤军深入而没有补给,又无援兵必会撤退以等待其他机路援军到达后再进攻洛阳。那时我想刘曜,王弥都到了,他呼延晏就没有什么戏唱了……”
“嗯,孤还有一个疑问,如何才能让王弥先进城呢?”
“主公,王弥也在想怎么先进城呢,洛阳对汉人来说,其意义可不仅仅是一座城池啊……”
“呵呵呵,那你是汉人呢还是羯人呢?”
“微臣生是主公的人,死亦是主公的鬼,孟孙此生只知有主公一人而已!而天下也早晚必定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石勒听了张宾的话很满意,是啊,管他是汉人还是羯人,都是他的人,这天下以后也都是我石勒的,何必再去计较那么多!!!
张宾看到石勒心满意足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现在只差一个明月了……
就在张宾还在心里为自己的将来谋划的时候,部队突然停住了。
石虎骑着马从前队疾奔而来。
石勒也勒住了马,看了看张宾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石虎,心里也有点疑惑。
“叔父,前方发现了王璋的部队,王璋已经围住了一批流民,流民里有不少晋军打扮的部队!”
石勒有点不满的看着,不就是发现了王璋吗,至于要你这么着急奔过来报告?想到这,石勒的脸上泛起了杀意。
石虎只有看到石勒才会有些害怕,如今看到石勒的脸sè不善,马上解释道:“叔父,并不是侄儿鲁莽,而是王璋手下的很多将领都被一个小将杀了,而且都是不出一个回合!”
“哦?前方带路!”石勒也来了兴趣。
张宾也变得兴趣盎然了起来,跟着石勒一起纵马前行。
石虎也紧随二人其后,一路前往王璋处。
包围圈内。
冉瞻身上已经全部是血,但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王璋手下十几位战将的血,冉瞻怒目圆睁的看着包围自己的匈奴骑兵,这些匈奴主要是羯人组成的,就是在苦县屠杀自己同胞的部队,冉瞻的愤怒已经全部化成了战意!
冉瞻的身后是李虎和小绿,还有所有在苦县跟他们一起逃出来的百姓和那3000将士。但其中并没有冉瞻之前所说的乞活军的援兵。
冉瞻显得有点疲劳,一路前往陈留,到了篷关也找到了陈午,可不管自己怎么哀求,怎么抬出自己父亲冉隆的名号都没有用处,陈午死活都不肯发兵救援洛阳,甚至不愿意接纳冉瞻所说的流民,说是粮食不够吃,其手下还不断指责冉瞻的鲁莽行为,冉瞻听了陈午和其手下的恶言,也看出了陈午只是想在陈留偏安,所以冉瞻一怒之下就自己离开了。
冉瞻没想到的是,才走到陈留边界就遇到了李虎,小绿等一众人。但却不见了刘彪,红姨和明月……
当冉瞻从李虎那边知道明月病情恶化,所以刘彪带着明月和红姨先去洛阳了,这才稍稍心定,刘彪和他带走的骑兵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过的,实力很清楚,只要不恋战,轻骑快速到达洛阳应该问题不大,可冉瞻一看到哭哭啼啼的小绿,心里对明月的担忧就更浓了……
正当众人知道无法前往篷关避难的时候,也就只好商量如何前往洛阳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王璋这个跟屁虫已经慢慢的围了上来,骑兵对步兵,后果很明显……
可是偏偏因为冉瞻的怒吼,要求单挑,反而激起了王璋这个恶魔的兴趣,频频派人上去和冉瞻单挑,没想到全部都是一合被斩。要知道这些被杀的人,都是些有点实力的,竟然一个回合不到就身首异处,而斩杀他们的竟然只是一个少年……
正当王璋犹豫着要不要自己亲自会会这个小孩的时候,身后出现了好大的烟尘,这让王璋有点惶恐,难道这些人之只是诱饵?
正当王璋显得不安的时候,他发现来人都是身穿匈奴服饰的部队,这才知道是自己的援兵到了,在团团围住冉瞻的人马后,王璋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准备等援兵到齐后,再表演一番,让石勒也看看自己的骁勇。
只是没想到先来的是石虎……
石虎一来到包围圈外面,就看到一个少年将军骑着马,浑身是血,而地上倒着不少自己的匈奴勇士,这让石虎气不打一出来,恶狠狠的看着王璋不说话。
王璋看到这个石虎还真是有那么点心慌,这个小祖宗可不得了,如果自己是恶魔的话,他就是魔王,更狠更毒,其手段自己是见识过的,更小的时候就恶名远扬,所以王璋对石虎的鄙视倒不敢说什么,自己手下这些人是不争气……
等到石勒,张宾赶到,王璋发现石勒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就像自己看那些两脚羊的感觉,这让王璋心里的不安更浓了……
冉瞻看着包围自己和自己部众的部队越来越多,脸上的申请也越来越凝重……
突然,包围圈散开了一个缺口,并不是围着的匈奴兵退却了,而是让出了道路让更多的其他匈奴兵进来了……
第四十九章:石虎战冉瞻
第四十九章:石虎战冉瞻
前来观战的不是别人,正是石勒和张宾,而石虎,王璋就陪侍在旁边。
冉瞻看到包围圈一角出现的三个人,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下意识的把长矛对准了石勒的方向。
石勒看到这个少年竟然敢拿长矛对着自己,不怒反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个少年郎啊,不想晋人里还有那么血xìng的少年啊,虎儿,你上去跟他过过招,莫要伤了他!”
“是,叔父”,石虎手一紧缰绳,正准备出战,突然被王璋拦住。
石虎对着王璋怒目而视,心道,此人难道是活腻了?竟然敢挡自己的道???
王璋没有理会石虎的愤怒,在他看来,如果让石虎出战打赢了面前这个少年,那么他王璋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自己的手下损伤不少还拿不下来,竟然要石虎出马?所以王璋硬着头皮抱拳对石勒说道:“大王,让末将出战,杀鸡焉用斩牛刀?让少将军休息一下,看末将把这个rǔ臭未干的小儿擒来!”
石勒看了一眼不悦的石虎,并未出声,只是微笑着对着王璋点了点头。
王璋大喜,提了提缰绳就冲出阵营杀向了冉瞻。
冉瞻看到这个之前的主将向自己冲来,也不慌张,只是大声道:“来将何人?快快通报名号!爷爷手下不斩无名之将!”
王璋听到冉瞻的话,真真是怒从胆边生,大刀的刀背往马屁股上一敲,马儿一时吃痛,加快了速度冲向冉瞻,王璋口中犹自不示弱:“小儿,爷爷就是你王璋王大爷,尝尝爷爷手中的大刀滋味如何!”
“王璋?没听说过。”冉瞻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确实,一路只知逃跑,只知道带军围杀自己的都是石勒的人,至于这个王璋谁知道呢?
张宾也在暗暗的观察冉瞻,好一个威武的少年啊,看年纪应该并不大,可能比石虎还小,因为嘴上还没有毛,应该在12,13岁左右的年纪,但是这身高,足足有七尺高啊(一米七五左右,在古代绝对是大汉啊。)
张宾又偷偷看了眼石勒,石勒的眼中竟然满是期待……
冉瞻一挑就挑开了王璋纵马奔驰而来的一刀,李虎等人看到之后,马上群情激奋的大呼起来。
王璋也非常的懊恼,怎么这小孩的臂力如此大?自己快马的冲击力加七成力的一刀,竟然像是被他随便一挑就挑开了?难道真是天生神力??
冉瞻可没有时间管王璋的惊疑不定,就在两匹马错身而过之间,冉瞻一个后仰,手中的长矛就已经往王璋背上刺去。
王璋到底是老将,大刀一被挑开,就知道冉瞻必定会偷袭自己的后背,而自己因为大刀被挑开,后力还没有回上来,只好把刀面贴在后心,果然两匹马刚错开一点,冉瞻一个后仰刺过来的长矛正刺在王璋刀面上,那刀背上传来的冲击力,让王璋瞬时有想吐血的冲动,好不容易拉开了安全距离,王璋发现自己的头上只剩下冷汗了。
石虎脸sè一yīn,正要准备弯弓搭箭偷袭冉瞻,却不想被石勒一把抓住了手,石虎不解的看着石勒。
石勒只是笑了笑,眼睛继续看着战场,示意石虎也继续观看,不要再有动作。
这时,王璋和冉瞻再次纵马砍杀了起来,,王璋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但是要他在石勒面前被这个少年打败,那还真不如杀了他,所以王璋大叫一声,故意露出胸口,想骗冉瞻刺过来,只要冉瞻一刺过来,他就闪身同时挥出大刀,必要立即见他头颅飞出来不可!
冉瞻虽然年少,却是在乞活军里摸爬滚打了多年,杀人亦是无数,这点伎俩怎么会看不出来,心里冷笑了一声,心道:此人还真是找死,欺我年幼,以为我临阵经验不足呢,哼哼,今天就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王璋看冉瞻果然中计,长矛已经往自己胸口刺来,正要准备闪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冉瞻刺过来的长矛不是对着自己的胸口,而是马头,可发现时已经迟了,马儿本就意识到不妙,正要躲开,不想王璋也是急拉缰绳,马儿慌乱不堪,前腿抬起,马身直立,惊恐的嘶叫起来,王璋一时没料到这样的情况,只要一翻身从马背上滚下去以求避开那个少年的追杀。
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已经在冉瞻的计算内。
冉瞻看到王璋即将落马,假意刺向马头的长矛一收,缰绳一拉,坐下马儿突然加快了速度,来到了王璋的身边,就在王璋倒地想要用翻滚来拉开距离的那一个刹那,冉瞻的长矛已经牢牢的刺在了王璋的背上。
王璋睁大了眼睛,嘴里都是血,他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堪一击……
冉瞻却是控制着马,开始利用自己高超的骑术用马蹄拼命的踩踏王璋的**,直到王璋的尸体血肉模糊,脑浆撕裂……
李虎看到这一幕,心里兴奋极了,冉瞻好样的,不仅杀了敌方的大将,还在敌方主将的面前羞辱一般的蹂躏其大将的死尸,这是冉瞻知道自己的人是不可能敌过这么多的匈奴,所以希望激动其主将,如果其主将亲自出来单挑……
小绿的眼中也充满了仰慕的感觉,虽然冉瞻的行为很残酷,但见惯生死的小绿现在的心中只有快意!
小绿身后的所有流民和将士看到自己的主将杀死了敌方的大将,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心中的怨气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石勒周围的士兵却并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相对于冉瞻所部的激动,石勒的大军却是无动于衷,照样团团围住了冉瞻所部。
石勒很满意自己部队的素质,就是应该这样不为所动。
石勒看向冉瞻的目光并没有因为冉瞻的挑衅而变的yīn冷,反而觉得自己热血沸腾,对这个少年人更是无比欣赏,好年青的少年,好年青啊,曾几何时,自己也如此年青过……
石虎看着冉瞻的挑衅,嘴角也只是冷笑,心里正盘算着自己需要多少回合才能拿下此人,转头看了一眼石勒,却并没有什么命令,自己也只好按捺下和此人较量一番的冲动。
张宾偷偷看了一眼石勒,看到石勒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与欣赏,知道自己的主公是动了爱才之心,只不过这批人是苦县的幸存者,要想收服确实有难度啊。
张宾想了想,突然开口道:“主公,不如让石虎将军一战!如此良将唯有石虎将军方可匹敌”
石虎听到张宾竟然为自己请战,心里突然一阵反胃,心道:这个汉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以为我打不过吗?想借他人之手除掉我?嗯,应该不是,我和他还没有什么冲突啊……
正当石虎有点疑惑的时候,只听张宾继续说道:“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切不可让此小儿轻看我军中无人!”
石虎也是聪明人,一听张宾所说就知道是自己的叔父看上这个少年了,希望自己能擒拿住他,让他归顺我军,自己也可以向叔父证明自己的武勇,而他张宾也可以讨好我和我叔父,好个玲珑剔透的汉人啊……
石虎也不说话,纵马出了阵营,也不等冉瞻开口,就和冉瞻厮杀了起来。
这一仗打的非常凶恶,一时是冉瞻占了上风,一时是石虎有了优势,两个人都是险象环生,真正是一场恶斗,100个回合下来都不分胜负。
两边阵营都没有停止过擂鼓助威,100回合后还未分出胜负也让众人开始为自己的大将更加努力的呐喊起来。
一直杀到200回合,天sè也渐渐暗了起来。
石勒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少年,眼睛里都是亮光。石勒突然看了眼张宾,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两员虎将啊!千万不要有所损伤啊”
张宾会意,转身让人马上鸣金。
石虎正杀的起劲,好久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痛快的对手了,一直以来的汉人都他妈软弱的的像娘们一样,真的怀疑以前那么说书的人把那些个汉人大将吹得那么神奇都是骗人的,今天遇到这个少年才算是有点感觉。
石虎突然听到了鸣金的声音,心里那个火啊,但是军令已出,只好一枪挡开冉瞻刺过来的矛,拉开安全距离后,快速后撤。
冉瞻看石虎要跑,也没有去追,他的目的只是想引起对方主将的注意,既然鸣金了,也不去追赶了,那样很不厚道,何况这个对手,对味!
冉瞻回到了自己阵营,示意李虎等将士一起发出嘘声,以嘲笑对手!
石虎当然听到了嘘声,心里大怒,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动怒,所以一回到自己的阵营,就质问是谁敲了鸣金,自己明明快亲手斩杀这个小儿了啊!
张宾看着怒火冲天的石虎,只是微笑不语。
石勒看到自己侄儿不仅武力高超而且平安归来,心里也是一高兴,环顾众人的时候尤其得意,那意思就是,看看,这就是我家的虎痴(三国许褚的雅号,虎痴)。
石勒开口道:“虎儿,是叔父敲的鸣金,天sè渐黑,叔父担心你有所损伤,所以敲的鸣金。”
石虎听到石勒的话,心里真的一暖。
突然对面阵营里传出叫声:敢否夜战!!!
第五十章:劝降
第五十章:劝降
石虎听到对面阵营的叫战,又看到自己叔父期待的眼神,内心中的武将血xìng全部被激发了出来,就连血液里的羯人凶xìng都被激发了出来!心道:就让自己的叔父和自己的族人看看!不管是韬略还是武勇,我石虎都是最好的!!!
晚饭过后,石勒命所有的军士都点起了火把。
冉瞻看到对面的匈奴都点了火把,也让自己的部众的所有人都点起了火把。
一时火光通明,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
石虎**着像岩石一般的上身慢慢骑马来到自己的阵营外面,胸口的胸毛异常的野xìng,被风一吹还可以飘动,双目中透出的杀气犹如实质一般,只听石虎大吼道:“小儿!你石虎大爷来了,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啊!!!”
冉瞻也是**了上身,不过身上显得异常干净,但肌肉非常发达,冉瞻也大吼道:“对面的小儿,你也没比你冉瞻爷爷我大多少!来!再战啊,爷爷难道怕你?”
战鼓声隆隆响起
两个少年人又厮杀在了一起,还是杀的难解难分。
欢呼声和惊叫声此起彼伏,双方的阵营都在为自己的大将不断的呐喊助威,这不仅是大将们的战斗也是双方阵营气势上的比试,所以双方阵营的助威声是一浪高过一浪!
又是200多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石勒看的已经血脉膨胀,亲自为其侄儿擂起了战鼓。
李虎这里可没有什么鼓,只有嗓子了,总之吼的比谁都响。
小绿也在拼命为冉瞻加油,她一个小女孩从来没想到过一个少年,可以这么英勇!小绿没有发现,自己暗暗喜欢明月的那颗心从这一刻已经慢慢转移到了冉瞻的身上,明月的身份和隐秘对小绿这样的女孩来说不仅是个不可逾越的负担而且随着年纪增长也只会让她更痛苦而已,而冉瞻呢,不仅英勇无敌,而且他们都是流民出身,是一样的……
而且小绿也才10岁,正是对少年有点懵懂的时候……
冉瞻和石虎的厮杀还在继续,两个人兵器都打坏了,从马上打到了地上,厮打翻滚在一起,仍旧没有人愿意松手。
石勒看到两个人打成这样还没有分出胜负,越发的喜欢这个自称冉瞻的少年了,要知道自己可是很清楚自己这个侄儿石虎的本事,万夫莫敌是一点都不夸张,而这个叫冉瞻的少年,年纪比自己的侄儿还小,竟然能斗个伯仲之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张宾看着石勒的表情变化,心里知道石勒是铁了心要收这个叫冉瞻的少年了。
张宾看了一眼军士,点了点头,石勒这边阵营的又响起了鸣金声……
深夜,石勒大帐
石勒看着座下的这些人,心里还在回味着石虎和冉瞻的大战,少年英雄啊!
张宾首先开口道:“主公,这个叫冉瞻的少年,应该是一个孤儿,而且冉姓不多,很有可能是当年乞活军的首领冉隆的遗孤。
石勒听了之后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言语。
张宾皱了一下眉,心道:这样都不在乎了吗??
石虎看着自己叔父的样子,心里倒是高兴的,多难得才能遇到这样的将才?尤其是特别合自己胃口!
石勒看了看石虎,突然道:“虎儿,你想有个孩子吗?”
“呃??叔父????!”
“呵呵,想不想??”
“叔父的意思是?”
“你觉得和你大战了500多回合不分胜负的那个小子如何?”
石虎听到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几乎合不拢了。
张宾也匪夷所思的看着石勒。
石勒笑道:“虎儿16,据说那个冉瞻也只有12,13岁的样子,正适合!让他做我们石勒家的孙子有什么不好!!!”
石虎耳朵里只进去三个字:石勒家……
张宾心里倒是一释然,原来是担心让冉瞻入到石勒自己名下,引起自己子侄们的恨意,那就是害了这个孩子了。而入了石虎的门下,反而倒是一桩美事,即可以让石虎安心又可以多一个帮手,妙啊,嗯,如此不按常理,才显得与众不同。
石勒偷偷注意了下张宾的表情,看到张宾一边摸着胡子一边轻轻点头,心里知道,自己的心思还是孟孙懂得。
石勒又看了看石虎,小家伙低着头,双拳紧握,脸sè倒是还是依旧铁着,不过石勒知道,石虎只有激动和开心的时候才会双拳紧握。看来自己那句石勒家对这个孩子很有效果……
石虎也沉浸在石勒的话里,一直以来,他父亲死的早,自己从小跟着叔父打天下,但因为是孤儿一直被自己的叔父的儿子们和一些大将的小孩所排挤,所以从小他就知道用拳头让别人闭嘴,要活下去就要比别人更狠,别人想不出干不来的毒事,他石虎都可以做,而且做的绝天绝地!叔父说让冉瞻做我的儿子,那就是石勒家的孙子,那么在叔父的心里我也是他儿子了?想到这石虎突然抬起了头,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石勒。
石勒也紧紧盯着石虎,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
石虎感觉得到石勒眼中的庄重和承诺,心里的暖和,心里的激动,全表达在紧握的双拳中了。
张宾看着这叔侄两个人之间的心灵交流也不好打扰,过了一会才说道:“主公,微臣明rì就派使者前往冉瞻处,告诉他,只要他能投降我军,并且成为虎殿下的儿子,就可以放过这些流民”。
石勒知道自己已经安抚好了自己这个神经异常敏感的侄子,又听到张宾的话,心里很舒服,张宾这个人好在哪?不仅可以很快洞悉自己的想法,又可以马上为自己的想法出谋划策,不像有些谋士,只知道自己说自己的,从来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石勒点了点,表示同意,又看了看石虎,征求他的意见。
石虎注意到石勒征询的意思,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这是第一次,自己的叔父这么尊重自己的想法,收一个假儿子吗?呵呵,冉瞻有这个资格!
看到了石虎的同意,石勒也很满意,开口道:“告诉冉瞻,只要他肯投降,那么他的这些将士和流民,不仅可以活命,还可以成为他的一支直属部队,甚至以后我还要划块地给他,这些人就是他的第一批臣民!”
张宾和石虎同时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非常惊讶,竟然真的如此喜爱此子??
旁边的记事参军徐光还在记录众人的谈话……
次rì早上,
冉瞻听了石勒使者的话,心里真是气极恨极,李虎在旁边听了是立即想上前杀了这个使者,但是被冉瞻拦了下来。
小绿看着冉瞻因为气愤而紧握的双拳,心里不知道为何也跟着心疼……
冉瞻看了看身后的这些满是疲劳的将士和无助的流民,战死吗?我冉瞻从不畏死,可是要这么多人和我一起死吗?他们何罪之有?
石勒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徐光,徐光这个记事参军可真是很无语,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张宾说要派使者的时候老是看着自己。现在是清楚了,可已经来了,只好忠君之事了,徐光真心不想来啊,叫别人做自己16岁侄子的儿子,是我都想杀了使者啊……
冉瞻紧握着长矛,愤怒的眼神紧紧盯着这个匈奴使者,身后的所有人也全都对着这个匈奴使者怒目而视。
这种气氛让徐光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徐光知道自己要是不再说点什么就要倒霉了,所以马上开口道:“小将军,你觉得这些话是我说的吗?”
冉瞻一愣,这种阵前劝降他不是没经历过,一般都是摆事实讲道理,摆出胜利者姿态指出对方的劣势也就是了,这个使者倒是有趣,话当然不是你说的。
冉瞻没有多想,直接回道:“不是”。
“既然不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事实,你要知道你已经杀了主公很多战将也没有改变主公喜爱你的心意,所以如果你忤逆了我加主公的喜爱之意,不过是给了你身后这些人一个更惨的死法。”
“你说什么?”
“哎,苦县之事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是石勒围杀司马范的部队,你们这些畜生,死了多少人啊!”
“不错,的确是我主公的部队,但当时主公并不在,而杀害那么多的人就是被你斩杀的大将王璋,此人是汉国征东大将军王弥的弟弟王璋!”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能手刃此贼,真是苍天有眼啊!可是这又如何,难道他不是石勒的部下吗?”
“小将军,我并不是为我家主公推脱什么,虽然我家主公确实没做什么,此次前来追赶你们也只是想擒拿王璋这个畜生,好当场斩杀此贼,为天下百姓报仇!”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呵呵,你可以不信,但是你想想,如若不是,我家主公为何不仅见你杀了此人还愿意让你投降,并且保你身后所有人的安全,难道你想辜负这些人对你的期望?他们又有什么罪过?难道要因为你一个人的不屈而让他们死的很凄惨吗?我告诉你,你冉瞻的确顶天立地,但是若是因你一人而要让你身后上万的人都去死,你即使死了也没有面目去见他们,你保护他们那么久来到这里,难道仅仅是为了去死吗?”
“死得其所!”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冉隆的儿子竟然如此懦弱!死有什么可怕!活着才能去报仇,去手刃仇人,去保护自己的亲人和百姓!”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第五十一章:不骂不清醒
第五十一章:不骂不清醒
面对冉瞻的质问,徐光显得很坦然。倒不是他和冉隆有什么交情,而是他来之前,军师跟自己交代过一些,所以才会知道。
徐光迎着冉瞻的目光向其身前又走进了一步,对付一个小孩,即使心智再成熟也毕竟只是一个小孩,他绝对不可以在气势上弱下去,尤其是语言上……
冉瞻看到徐光这般坦然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徐光只是简简单单的向前了走了一步,就让冉瞻陷入了沉思,心下非常的得意,但是面上还是一脸坦然,缓缓看了看冉瞻身后的人,又看了看冉瞻,缓缓说道:“孩子,你父亲冉隆是何等的英雄,我也本是冀州的流民,怎么会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冉隆呢?”
“尓既然知道我是冉隆之子,你就知道我绝不会投降,又何必多说!看在你知道我父亲,我也不想杀你,你之前所说的王璋之事,即使不是石勒亲自屠杀了苦县,但苦县之事和石勒也绝不可能毫无关系,所以不必多言,我冉瞻今世对不起这些父老乡亲和将士了!”
说罢,冉瞻转身对着所有的将士和百姓跪下了……
“父老乡亲们,我冉瞻保护不了你们了,对面的匈奴人要我投降,方可以保住你们,但我们身为汉人,怎么可以投降匈奴?匈奴杀我百姓,吃我百姓,我如何可以相信他们?我冉瞻没有能力保护你们了,对不起大家了。”
看到冉瞻突然向大家跪下,而且高声说了这些话,将士们和所有的流民们,心里虽然也早有了赴死的准备,可人谁不怕死呢?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没人愿意放弃。但是要自己向这些在苦县杀害自己同胞,甚至吃了自己同胞的匈奴人投降是无法接受的,也是没有办法相信匈奴人会那么好的,何况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亲身经历了这次大屠杀,侥幸从苦县死里逃生,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事还依旧历历在目,如今再次被匈奴团团围住,大家知道,冉瞻确实尽力了……
李虎对着冉瞻跪下了,在李虎看来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不是孩子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清晰,是的,死并不可怕,我们决不投降!
小绿已经哭的跟个泪人一样,也慢慢对着冉瞻跪了下来。
流民们和将士们也一个接着一个对着冉瞻跪了下来,一时哭声一片……
这哭声中有对现实的绝望,但更多的是向亲人的诀别,既然都知道必死无疑了,又怎么会是因为害怕而流泪?流泪是一个人最正常的感情流露,哭诉着人类可悲的自相残杀!
冉瞻这个少年却没有哭,抬起头,看着这些四处流亡的流民,这些父老乡亲,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们,赴死的决心更加坚决了!
冉瞻站了起来,慢慢转身,背对着身后哭泣的百姓,望向徐光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徐光看着这样的情景,也是一阵的神情恍惚。
此情此景,一个少年,众人的绝望,如果这个少年真的因此而死了,这可如何是好?徐光心道:也罢,不管眼前这个少年最后能不能得救,他徐光现在一定要救一救这个少年,他不可以让这个少年死,徐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想法,一直以来,他总是韬光养晦,从不出一个计谋多说一句话,在张宾,石勒面前也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任何让自己陷于被动的举动。
但今天这样的情况,彻底震动了徐光内心里的那一点善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冉瞻的身上有一种让徐光感动的东西,一种说不请道不明的感动……
徐光又走进了一步,大喝道:“冉瞻!你好糊涂!你投降是为你自己投降吗?是为这些百姓!你觉得你很伟大吗?难道这些人是为你活着吗?他们还有好多遗失在各地的亲人,你要他们去死,然后和亲人永远yīn阳相隔吗?
“先生的话,冉瞻懂,但做人,有可为,有可不为,今rì的事,不是冉瞻不愿意投降,而是我的民族从不低头!”
徐光听到冉瞻说道民族时,内心的震撼是何等巨大,是啊,他也是个汉人,帮助匈奴做了谋士,只是因为石勒跟别的胡人不同,很少杀害各地百姓,而且还建立了君子营,使用张宾的策略也是处处为民,自己也只是考虑到士遇明主而已,国别之说相当迂腐,古代chūn秋战国,哪个不是任用外国人做大臣,客卿的,那时百家齐鸣,没有任何一家说过秦人不可以做齐国的大夫,齐人不可以做秦国的相国,只要一心为民就可以了,但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个问题,那是因为我们是一个民族……
徐光从震撼中清醒了过来,他更坚定了要救这个孩子的想法,徐光开口做最后的努力:“冉瞻,你听说过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故事吧”。
冉瞻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自己乞活军里年长的人提过,那是三国时期关羽的故事,三国离现在并不遥远,所以很多老一辈也是口口相传着很多那时候的感人故事,尤其是关羽的事迹,被百姓传颂的最多,什么千里护嫂,桃园三结义,这些事,他冉瞻从小就知道,他最佩服的人也是关羽,虽然是个很骄傲的人,但是他喜欢,不是喜欢关羽的骄傲,而是关羽的赤胆忠心。
看到冉瞻点了点头,徐光心里觉得有戏,所以继续说道:“关羽可以投降曹cāo,为什么?因为他要找他的大哥,要完成自己和刘备的承诺,可你冉瞻呢,只想到成全自己的报国情怀,可是你有想过如今天下大乱,胡族内侵,何处才是归处?你应该要好好学学关羽,留下你的有用之身和这些忠心于你的将士百姓,他们很有可能会是你的火种,只要他们在,你就可以有自己的士兵,自己的土地,石勒答应你只是希望你做他的狗,但是你完全可以当做是暂时潜伏,等待时机吧,从来没有外族可以长时间留在中原的,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或者等你有了孩子,你的孩子也长大了,再找时机,也终会有机会的,千万不要现在就自暴自弃!”
冉瞻被徐光这一番话说的彻底楞在了当场,靠的近的李虎和小绿也呆住了,这番话出自一个匈奴的使者,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但这番话又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徐光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但你想过没有,你现在去死,就连为苦县百姓报仇的希望也没有了,难道你去指望晋朝的那些当官的还是偏安江东的那些豪门大族为百姓报仇吗?算了吧,他们只会窝里斗,争权夺利,他们的心里何曾有过百姓?否则这汉人的大好江山怎么会被外族打进来?”
冉瞻,李虎,小绿同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从来英雄不问出处,从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现在石勒看的起你,要你做他的孙子,这就让你觉得羞辱了???那你看看苦县的亡灵,他们跟谁叫苦?跟你这个连你旁边小女孩都保护不住的大英雄吗?即使现在石勒叫你做狗做诸都是看得起你,因为你就是条丧家犬,就是只待宰的猪!”
冉瞻的内心动摇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猪狗不如,他的心里只有他的民族,他只想成全自己的意气却从没想过要去忍辱负重,等待时机,只想让所有的人和他一起赴死,他以为只有这样才不枉为人,徐光说的对啊,死很容易,活着承受这样的屈辱,而且肯定要被世人咒骂,只有等待有那么一天,自己力量大了,剿杀了所有的胡人,他冉瞻才可以重新做人。
冉瞻双拳紧握,仔细的看着徐光,又回头看了看李虎,小绿和所有的将士与百姓,他们还跪着,百姓还在哭泣,冉瞻幼年的心在撕裂,难道我们的民族已经到最危亡的时刻了吗?我冉瞻不能再为这个民族做点什么了吗?明月啊,你在哪里?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该怎么办吧?你良哥哥我最傻了,所以只能做一个傻子的选择了……
冉瞻的耳边还是哭声一片,冉瞻再也听不下去了,用尽力气对着百姓们大声道:“父老乡亲们,我冉瞻错了,我以为一死可以青史留名,可以无愧于天地,可以对得起我们的民族,我错了,我冉瞻大错特错了!!!”
将士们的目光都望向了冉瞻,百姓们也慢慢停止了流泪,也都看向了冉瞻,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父老乡亲们,将士们,你们看看我们的周围都是匈奴,我们能去哪?去哪都是死,我现在决定了,我要投降,我们都要活下去,不是为了苟且偷生,而是为了积蓄力量,为了报仇!留下大家的有用之身,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要让所有的胡人都知道我们的民族不可欺!”
听了冉瞻的话,很多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也有很多人慢慢站了起来,开始互相对视,然后更多的人站了起来,直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没有交头接耳,没有窃窃私语,只是望着冉瞻,小绿望向冉瞻的目光最是明亮……
冉瞻回身看着徐光,突然跪在了地上,又是深深一拜。
徐光赶忙扶起冉瞻,他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大礼,他只是一时气愤,想救这个孩子和这些人而已。
冉瞻不肯起身,抬头看着徐光郑重的说道:“先生,冉瞻不是一个人感谢你,而是代所有的将士和百姓感谢你,是先生你点醒了我,此恩此德我汉部永生不忘!”
李虎也附和着叫道:“我汉部永不忘此恩此德!”
小绿和所有的人都大声叫了起来:“我汉部永不忘此恩此德!”
徐光的心又被震撼了,这个孩子太不简单了,不仅听懂了我的话,还用自己的话让所有的汉部百姓都理解了,这些百姓之所以都停止了哭泣,不是因为知道可以活下去了,没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是纪律有多好,而是心里有了希望,而这希望就是忍辱负重的为了自己的民族活下去,直到复仇的那一刻!
第五十二章:冉瞻降石勒
第五十二章:冉瞻降石勒
徐光突然愣了一下,心道:汉部??!!!
冉瞻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徐光坚定地点着头。
徐光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对着冉瞻一拱手,欣慰的说道:“小将军,你跟我走吧,我们这就回去回禀主公,你让你的部下稍作整理顺便安抚你的部众,等候我军派人前来收编你们吧”。
冉瞻回身和李虎说了会话,吩咐了一些事,又看了看小绿,笑嘻嘻的。
小绿看着冉瞻对着自己笑嘻嘻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暖,心想他这是对我有好感吗?
冉瞻突然摸了摸小绿的头,在他看来,小绿就是明月的影子,看到小绿,心里就会踏实很多,所以对小绿也表示出了亲近和友谊。
小绿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好多好多的冉瞻,心里突然特别腻歪,心想你才多大啊,竟然摸我的头,真是的,不就比我大个两三岁嘛!不过小绿还是很喜欢冉瞻对她表示出亲近的意思。
冉瞻看看基本上没有什么事了,该吩咐的都吩咐了,自己是该去见见石勒了。
小绿看到冉瞻走了,也不知道从哪里鼓起了勇气,自己跑到冉瞻身边,楞楞地站在冉瞻面前,就是红着脸,低着头却不说话。
冉瞻也觉得很奇怪,这个小丫头和明月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处处针对自己的,好像生怕自己吃了明月一样,现在怎么变得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了?
李虎在一边看得好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点男女之事,冉瞻和小绿正是少年慕少艾的年纪,小绿这明显是喜欢上冉瞻了吗?也是美女爱英雄嘛!哈哈
李虎上前打趣道:“小绿,你是不是喜欢冉将军了,赶快说啊,我们都是乱世儿女,不要扭扭捏捏的,你虽然还小,可在过去也已经定了婆家了啊!哈哈!”
那个时候女孩子10岁左右确实已经有媒婆上门定亲了,12~13岁之间(以天葵来时为准)就准备嫁人了都是很正常的。
小绿一听李虎打趣,心里真是恨透了这个老没羞的,可脸上飞起的红霞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红彤彤的样子配着因为奔波而变得脏兮兮的脸蛋,别有一番趣味呢。
冉瞻听到李虎打趣的说话,心里也笑了,但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觉得小绿这会儿真的非常奇怪。
小绿扭捏了会,知道冉瞻马上要去见石勒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红着脸,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羞涩的看着冉瞻,轻声轻气的说道:“良少爷,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冉瞻憨厚的笑了,开口道:“小绿,你也不要叫什么良少爷了,你就跟明月一样叫我良哥哥好了”。
“我可以吗?”
“嗯,等我回来,我们一起派人找明月”。
“嗯,良哥哥……”
小绿看着徐光和冉瞻远去的身影,目光却全部停在了冉瞻的背影上了,那么一个13岁左右的少年,却生的如此高大威猛,自己的心为什么老是扑通扑通的跳着呢?
小绿根本没有听清冉瞻说过的其他话,她的耳朵里,心里都只听进去一句话:叫我良哥哥……
“良哥哥!!小绿等你回来!!!!”,小绿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样大声的叫着,真的好失礼,可是自己就想这么叫他,叫他良哥哥……
远处的冉瞻似乎听到了小绿的呼唤,回过头,对着小绿温柔的笑了笑,挥了挥手,慢慢远去了……
石勒大帐内
冉瞻跪在地上,对着石勒和石虎行着跪拜的大礼,每一次跪拜都大声叫道:“孙儿给祖父,父亲行礼了。
冉瞻每次说时眼睛都看着石勒和石虎二人,毫无羞涩,他既然已经被徐光骂醒了,那么一个男人,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的,既然做了婊子,就坦然点。何况自己还有那么多大义凛然的理由,为什么不坦然的面对呢?
要问冉瞻现在觉得屈辱吗?他很屈辱,但是与其虚伪的安慰自己,不如坦然的接受,在仇人面前的忍辱负重是应该的。
石勒很开心的笑着,这个孩子真的不错,虽然不知道徐光去冉瞻那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得出这个孩子并不是迂腐的人,不像那些愚蠢的汉人名士,整天礼仪道德,干的却都是偷鸡摸狗的事,好!这个孩子!我喜欢,人就应该这样,正是因为不想屈服所以要去弯腰,这才是大丈夫,你冉瞻现在可以保留你那份骄傲在心底,但只要跟着我,我一定让你彻底对我心服口服!做我的好孙儿!哈哈哈。
石勒越这么想,自己望向冉瞻的目光也变得慈祥起来了。
石虎心里也觉得非常有意思,前一刻还在生死相搏,这一刻竟然收了个儿子,自己的叔父果然有趣,竟然能想出这样有趣的事情来,自己还真的要好好谢谢自己的叔父,自己得了冉瞻,就等于是如虎添翼啊!这个小子的战斗力可是一点不比自己差,脑子也好使!嗯,不错!
想到这,石虎也收起了调侃的笑容,望向冉瞻的目光也变得诚恳多了。
张宾把这两个人的反应都收尽了眼底,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石勒这次收下冉瞻,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但错在哪,他实在又说不出来,只是自己隐隐感觉有些不舒服……
徐光还是坐在末席,一声不吭,只是有时候会偷偷的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冉瞻,心里就会变得很欣慰,这个孩子不简单那,沉得住气不说,还能这么坦然面对自己的屈辱,叫祖父,父亲的时候没有一点做作,这倒是真的让自己很诧异,自己活了30多岁,那些为了个人目的,卑躬屈膝的人见得多了,那些人说起违心的话就跟喝白开水一样的自然,而这个孩子不同,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责任,所以才这样做,或许方式行为雷同,但本质不同。
徐光也偷看了眼石勒和石虎的表情,看来一个是真心喜欢一个是为了讨好石勒而喜欢,虽然石虎不乏对冉瞻的欣赏,但不可能那么快接受自己多了个儿子吧……不过冉瞻这个孩子真的不错,来这里的路上自己和他说了很多一定要委曲求全的话,现在看来这孩子做的还真的不错,是个可教之才啊……
冉瞻行完礼节后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跪在地上,等待石勒开口说话。
石勒看冉瞻已经行完了应有的礼节,心里非常的高兴,自己不仅多了一员虎将,还在石虎身边安插了一个忠心于自己的棋子,怎么会不高兴呢?
石勒高兴的看着冉瞻,开口道:“好孩子,你以后就是我们石家的人了,你也不再姓冉,而是姓石,你可知道?”
“是的,祖父大人,我姓石,我石瞻生是石家的人,死是石家的鬼,祖父和父亲但有所命,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呵,好好好,有你这句话,阿爷就心满意足了,以后你就在虎儿部下为将,阿爷希望你能好好立功,必然不会少了你的赏赐!”
“孙儿必定为祖父和父亲大人尽犬马之劳!”
“嗯,你起来吧,站到你父亲后面听令,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军事会议,不许说话,好好听!”
石瞻识相的走到了石虎身后,看到石虎看了他一眼,立即拱手称了一声父亲,就安静的站在石虎身后不再言语。
张宾看着石瞻这样的行为,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如果这个小孩真的是个虚伪且口蜜腹剑,非常做作的人倒真的好了……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盯着,如果真的让他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情况,手下必不留情!
石勒缓了缓高兴的心情,看着自己的爱将和侄子还有最得力的军师,在座的这几个人都是自己最忠心和可以依靠的臣子,心里真的非常高兴。
石勒又看向了石瞻,有心和他多说点话,所以开口道:“瞻儿,你既然已经是我们老石家的人了,一些我们家族的传闻也要跟你说一下”。
石瞻躬身拱了一下手,安静的等待石勒开口。
“我们石家的祖先是匈奴别部羌渠部落的后裔,我的祖父名叫耶奕于,父亲周曷朱(又名乞翼加),都是部落的头目,我原名勹背,小字匐勒,发家史就不跟你说了,你可以去问徐光,记住我的名号,你的父亲石虎是我哥哥的儿子,我哥哥名叫寇觅,是你的大祖父,你的父亲石虎,字季龙,你可记住了?”
“是,祖父大人,孙儿定当牢记在心。”
“嗯,从今往后你要忘记过去的一切,你的新生就从这里开始了”。
“嗯,祖父大人,我想把祖父大人赐给我的那些部众称之为汉部,不知道可否?”
石勒一听汉部两个字心里有点不舒服,轻轻皱了眉,但转念一想只要不是晋部又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客居的,不忘根本也是好事,何况自己现在也是汉国的部下,叫汉部既可以安稳刘聪的心,也可以让那些流亡的汉人知道我石勒是多么仁义,算是一举多得吧。
石勒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算是同意了。
张宾听到汉部两个字,也是低头不语,虽然可以对外昭示我家主公的胸怀多么广阔仁义,定然会善待流亡的汉民,告诉别人苦县的大屠杀完全是王璋所为,要不然怎么会因为怜悯而独独留下石瞻这一支?又可以让汉主刘聪以为我们还是忠心于其,要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的部众叫汉部呢?可是为何心中的不安却更加严重了……
突然张宾感觉到来自石虎的目光,那是一种挑衅的目光,似乎在说,你也不要忘记你也是个卑贱的汉人,看看人家石瞻,知道自己卑贱所以叫汉部好跟我们纯正的匈奴羯人区分!
张宾没有去理会石虎的挑衅,这样的胡汉之分怎么会有利于统治呢?我张宾定当不会让你石虎得意多久的,呵呵。石瞻的事先放一放,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先对付石虎啊……
徐光看到石勒和张宾并没有反对石瞻自称汉部的说法,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不过徐光也在暗自腹诽:杂胡就是杂胡,名字那么恶心还当回事……
突然,帐外传来军报:报!!!前军大将军呼延晏已经开始攻打洛阳!望各部速速向洛阳靠近以作支援!
第五十三章:危在旦夕
第五十三章:危在旦夕
石勒一听到呼延晏已经开始独自攻打洛阳,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不舒服,到底是呼延晏第一个到达了洛阳了,要是万一被他先攻下来可就真的非常非常不舒服啊……
张宾却是风淡云轻的微笑着,这都在他的预料中。
石勒看到张宾表现的非常淡然,心里也慢慢安定了下来,有时候心里知道会如何,但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感受又是不同的,真的佩服这些个做军师的,永远可以这么淡定。
石虎又低下了头,双拳握的紧紧的,又兴奋了,攻打洛阳啊,想想都刺激,虽然我们已经战败了司马越留下的所有嫡系,但又不是和活着的司马越对仗,有遗憾啊。
石勒看了一眼石虎,石虎的那点心思,石勒清楚,可能就是因为石勒常常能在石虎的眼中看见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才那么宠爱他吧,太像了……
石瞻的心里却是江海翻波浪,无法平静了,洛阳被攻打了吗?那么快,明月也应该在洛阳吧,要是被呼延晏攻进去,后果真的不堪想象啊……
石瞻也是低下头,双拳紧握,不同的是这是石瞻只有极度焦急时候才有的表现……
石虎看到石瞻跟自己的表情动作都一样,倒是大生好感,难道这小子真的跟自己有缘吗?
徐光在一旁记录,心里却是在闭目养神,洛阳看来是真的难逃大劫了……
石勒看众人都不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了,他面向张宾,开口询问道:“军师,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张宾早就等着石勒问自己了,这会听到石勒发问,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微笑道:“主公,我们火焚司马越,义收石瞻,又得了那么多的粮草辎重,什么都赚好了,也是应该去看看王弥和刘曜如何表演了,呵呵”。
“哈哈哈,看来军师早就有了计划!”
“呵呵,主公的下一个目标自然不是洛阳,而是轘辕关(位于偃师城东南30公里府店乡境内的轘辕山上,西有鄂岭口,北有古道,是偃师市现存的唯一古关),我们到了那里不仅可以以逸待劳,坐山观虎斗,还可以右灭荀晞左灭王弥!”
石勒眼前一亮,急切道:“如何能一石二鸟呢?”
张宾走到石勒近前,俯身其耳畔开始了密语。
石勒听了张宾的密语后,马上郎声大笑,并且不住点头,好一会才大声道:“命令大军,马上启程,速往轘辕关进发!”
公元311年五月三十rì,洛阳平昌门陷落
汉国前军大将军呼延晏也没想到之前那么难攻的平昌门竟然那么容易就打了下来,这让之前受到挫折后的呼延晏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呼延晏看着手下的将领,问道:“我们的步兵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如果每次都遇到敌人凭城坚守,光靠骑兵不行啊,这是洛阳城不是一般的小城,我们一人一口袋泥土就可以堆起小土堆,越过城墙了,洛阳城到底是千年古都啊,这城墙得有多高啊……
“禀将军,步兵最快要十rì后才能抵达……”一个牙门将样子的将领回禀着。
“收到王弥,刘曜和石勒的信件没有?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汇合?”
“王将军已经派人传报说下月初五前一定到达,始安王刘曜说最快要初六,让我们务必等他,平晋王石勒说自己离得远,叫我们先攻打,他直接去轘辕关,就不来洛阳了”。
“呵呵,石勒倒是个好样的,送那么大份功劳给我,呵呵,本将军记得了”。
“那是否要等始安王呢?”
“等个屁,我现在就开始抢劫了,哈哈哈,命令士兵给我火烧东阳门和周边各个官署!”
“是!”
六月初一
呼延晏在一番抢劫焚烧后,真的是惊喜万分,洛阳到底是洛阳啊,看看那些饿的在吃自己同胞尸体的饥民,再看看洛阳这些官署的藏货,妈的,要说贪财刮地皮,自己还真的要跟这些晋狗的官员好好学学,嗯,他们的老婆小妾的皮肤也真他妈的够滑,哈哈哈!
一个小校样子的士兵急切的跑到呼延晏身边跪下禀告道:“大将军,不好了,洛阳其他几门的部队都在向我们这里靠拢,我们的骑兵在城里不方便奔跑,要是下马作战,我恐怕我们会很吃亏……”
“嗯,当然会很吃亏,我们汉国出兵主要都是带自己的族人从,其他部落的调来的兵士到底是小部分,死光了,老子还怎么在汉国呆下去???!!
“还请大将军示下!“
“撤,我们到洛阳城外等待王弥和刘曜,谁先来,就帮谁打洛阳,反正我也捞了不少了,哈哈哈,要是不给王弥和刘曜留一点怎么行??“
“大将军,我们就这么把洛阳让给他们了??“
“混账,什么叫让!你以为你有几条命?!这两个人我们一个都惹不起啊,要是我们自己能攻下来,凭我母族的影响,他们拿我倒没有办法,现在我一个人攻不下来,要是让他们看到我不等他们来,却自己拼命攻击,他们不搞死我哦!!”
“将军英明!”
“哈哈哈哈,本将军的智慧岂是尔等可以揣度的???哈哈哈哈,我们撤!”
“哦,对了,将军,我们的士兵在洛水边发现了不少船只……”
“有人要跑?烧了烧了!你亲自过去给我烧了,然后再跟我汇合,我要这洛阳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哈哈哈,我们赶快撤到安全地方去!”
“遵命!”
在赶往洛阳的路上,三支不同头领的部队,每个主将的心境也各不相同!
刘曜已经全力紧赶慢赶了,他已经收到了呼延晏,王弥,石勒的书信。在刘曜看来呼延晏根本不足为虑,真的被他打下来又如何,自己跺跺脚他就得乖乖把战利品和功劳让出来,而石勒不想参与倒还算识相,可这个该死的王弥竟然敢跟自己争?真的是胆大包天,当初汉主刘渊如此赏识他,竟然不知道回报,真真可恶!要是真的比我先到,我定当不饶他!
刘曜就这样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王弥,拼命的赶路……
王弥也收到了呼延晏,石勒,刘曜的书信,在他王弥看来,呼延晏真的是一个小儿科,才断了娘nǎi就敢出来晃!捞了那么多好处了,竟然还敢先攻打洛阳,幸好是孤军深入,打不下来,要是真的打下来,不要说刘曜,石勒能放过他,他王弥都要找人作了他!至于石勒的不参与,他只是冷笑,胡人就是胡人,他们哪里知道洛阳的价值,只要洛阳到了自己手里,呵呵,真的不知道做做皇帝老儿的滋味是如何啊……嗯,还有一个刘曜,要是让他先进到达,嗯,不行!一定要先到达!
王弥一边拼命用马鞭抽着马屁股加快赶路,一边对着身边的军士大声吼道:“孩儿们!洛阳就在前面了,上次没进去,是不是像脱了裤子却没上到娘们一样难受啊!!!
众军士轰然大笑。
“那还不赶快快马加鞭,谁先到达洛阳,最漂亮的女人就归他!!!”
“洛阳!洛阳!洛阳!女人!女人!女人”!
石勒的部队却是不紧不慢的继续行军前往轘辕关,一路上石勒军中的每个人的心思却又各不相同。
石勒心情非常愉快,洛阳这块蛋糕是他让出来的诱饵,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要去看戏的孩童一样非常期待非常兴奋,坐山观虎斗啊,多有意思啊,哈哈哈。
石虎的心里却满是遗憾,哎,第一个拿下洛阳的功绩……
张宾坐在马上,心里却在不停的计算是先攻荀晞还是王弥,荀晞残暴,民心不稳,王弥却还要看他和刘曜谁先到达洛阳,然后待机而动,嗯,一切要等洛阳的事落下帷幕才能判定啊……
徐光也在马上,不过在瞌睡,出谋划策的事有张宾,冲锋杀敌有石虎,石瞻,孔苌等人,他只要动动笔就可以了,哎,这马怎么那么不舒服,我的屁股被巅好疼啊……
石瞻默默跟在石虎的后队,心里确实愁绪万分,那么多胡兵前去攻打洛阳,司马越也不在了……看来洛阳是真的守不住了……明月啊,你一定要平安无事,要是你活着,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你的良哥哥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明月啊,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洛阳城皇宫内
所有的大臣已经集中在皇帝的寝宫里
怀帝神sè憔悴的看着这些狗屁大臣,心里只剩下绝望两个字了!
好不容易盼来逃命的船只都被那个该死的呼延晏烧掉了,这能不让人发疯吗?
就是昨天,自己的司空荀藩竟然和他的弟弟光禄大夫荀组逃跑了,怀帝的心里真是恨死了,如此关键的时间竟然弃自己而去,哈哈哈哈,真的是树倒猢狲散,难道自己这个皇帝的大限到了吗?这经历了多少代的dì dū洛阳也要在自己手上失去了吗?
第五十四章:先入洛阳者为王
第五十四章:先入洛阳者为王
公元311年六月初四
王弥终于赶在刘曜之前,先到达了洛阳,王弥的心里乐开了花,自己的部队将士也乐开了花,这洛阳城怎么看都像是只剩下一件衣服的女人了,哈哈哈,这个中滋味,自己要好好品尝好好玩味啊,哈哈哈哈哈!
不过王弥清楚现在还不能马上攻打洛阳,因为赶了那么久的路,士兵如果不休息而马上投入战场,不要说攻下洛阳了,反而可能yīn沟里翻船,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在详细判断了自己派出去四方的探子汇总来的情报后,发现刘曜最快也要本月初五才能到达洛阳郊区,而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一晚,因为即使他刘曜初五到了,也得跟自己一样休整一晚,哈哈哈,看来用女人来勾动这帮禽兽加快赶路是对的,哈哈哈哈哈!
初五
王弥在经过整整一晚的休整后,来到了洛阳的宣阳门,看着洛阳的高大城墙,心里真是感叹,要是自己是洛阳之主怎么可能让别人近到跟前?看来司马越一死,晋朝再也无人了,那就让我王弥做做皇帝这个位置吧,不是有句话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不就是说我王弥吗??哈哈哈。
王弥一边大笑着一边突然想到了石勒这个人,这个人以前自己还能把握到一点,但自从他招了一个叫张宾的谋士之后,总感觉自己已经处处不如他了,看来自己在这次洛阳一战后也必须找个军师了,嗯,石勒这家伙怎么那么奇怪,洛阳为什么不来分杯羹?真是奇怪,我弟弟王璋怎么也那么久没有来书信了?哼,先不管了,先把洛阳拿下来再说。
王弥对着手下的部众大吼道:“孩儿们,洛阳城就在眼前了,给我打啊!!!”
同一天
始安王刘曜也到达了洛阳郊区,一听说王弥已经在攻打宣阳门了,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但无论刘曜心里如何焦急,如何愤怒,他都清楚,今天必须要休整一夜,不然真的无法立刻攻打洛阳,且不说自己的部队已经疲惫不堪,需要马上休息,而且一路上因为急行军而掉队的部队也需要自己耐住xìng子等待他们汇合。
刘曜朝着王弥部队进攻的宣阳门方向望去,心里的恨越来越盛,刘曜只能安慰自己,他王弥想那么快就打开洛阳城门也是不太可能的,自己只要休息好,凭自己的部队,别说晚了一天,就是晚了3天也可以先打开洛阳城,你等着吧,你这个该死的王弥!
刘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下自己的小校:“石勒现在在什么位置?”
“报大王,石勒现在还在向轘辕关方向前进,据探马报告,石勒部每天只行军80多里,并没有任何加快行军的迹象”。
“哼,这个石勒倒是真的识相,等我先拿下洛阳,王弥也好,你石勒也好,都是我的敌人,嗯,是汉国最大的敌人……”
初六
始安王刘曜开始进攻洛阳的西明门。
王弥也知道了刘曜的到来,但是宣阳门的防守比自己想像的要顽强一点。
王弥有点焦急了,毕竟洛阳近在眼前,要是被刘曜这个“屠各”(屠各:匈奴部落名。存在于后汉至西晋;杂居西北沿边诸郡。《晋书·四夷传·匈奴》:“屠各最豪贵,故得为单于,统率诸种。)小子先进去,自己的脸可丢大了。
王弥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对着身边的小校大叫道:“你去找呼延晏来,就说我愿意把打下洛阳所得的一半给他!让他速度帮我一起攻打宣阳门!”
“大将军,一半那么多?!”
“白痴,你知道这是那里吗?洛阳啊,谁拿下洛阳,谁就可以青史留名,这个价值是一半的俘获可以比较的吗?何况,呵呵,他呼延晏也要有命可以享受才行啊……”
洛阳郊外
呼延晏正在等待自己的步兵前来汇合,看着王弥和刘曜已经在攻打了,而且准备都很充足,自己就特别来火,自己干嘛那么急切的冲过来,哎,就算晚个几天到达也来得及啊,悔啊,都怪自己太心急……
“报,王将军派人前来有事禀报。”
“哦?”呼延晏有点诧异,这个时候怎么王弥会找自己,难道要让自己分杯羹?呼延晏对着自己的小校点了点头说道:“让他过来”。
呼延晏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王弥的传令兵,心里是一阵腻歪,心想难道是来耀武扬威的?哼,这不是还没有打下洛阳嘛!
呼延晏不耐烦的叫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王将军让小的告知大将军,只要大将军愿意和他一起攻打宣阳门,王将军愿意把打下洛阳后的一半俘获献给大将军,决不食言!”
呼延晏惊讶的合不拢嘴巴了,这么好?他王弥不是疯了吧,嗯,看来是想比刘曜先进入洛阳城,呵呵,那我就帮帮王弥吧,哈哈哈,一半啊!
西明门
“你说什么???,呼延晏去帮助王弥攻打宣阳门了”?刘曜的脸有点不自然……
“大王,要不要我们也去叫呼延晏来帮我们攻打西明门”?
“我们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吗?我刘曜一定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打开洛阳城!命令将士们,谁先进到洛阳城,赏黄金一万,美女100!”
听到刘曜的承诺,众将士顿时士气大增,都在拼命了。
刘曜的脸sè却是越来越沉,该死的王弥你好大的气魄,一半俘获吗?!!哼哼,该死的呼延晏,那么点财帛就让你忘记自己是姓呼延的了?我皇族之外可是还有其他四大姓氏啊:卜,兰,乔,呼延”四个家族实力都差不多,现在有个呼延皇后在,要是哪天不在了,呵呵,我要你们呼延氏好看!
刘曜看到士兵们奋起攻城,心里也慢慢平静了,呵呵,先入洛阳者为王吗?我已径是王了,而你王弥配吗?
洛阳城内皇帝寝宫
怀帝已经有一种等死的觉悟了,这匈奴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刚还在庆幸走了一批,这回好,一下子又来了几批,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非要当这个什么破劳什子的皇帝呢?一天好rì子没过就不说了,还整天担惊受怕,这做的什么皇帝过的什么rì子啊……
闾丘冲看到皇帝已经完全绝望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焦急,可偏偏自己这颗写文章时,才思泉涌的脑袋就是想不出一个可以帮皇帝解决困难的办法,只有干着急了……
太子司马诠,吴孝王司马晏,竟陵王司马楙这几个王爷也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看着其他几个大臣:右仆shè曹馥,河南尹刘默也是一头慌乱,难道司马氏的天下今天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刘默首先站出来大骂闾丘冲:“都是你这个老匹夫,早就让皇帝陛下尽快迁都了,你不肯,还跟我们吵,现在你看看,想跑都不能跑了,你这个该死的老匹夫!”
“你,你你你,你竟然敢叫老夫是老匹夫??!!混账!你还有没有礼仪道德,尊重前辈的礼貌了!!!”,闾丘冲当场被气得两眼翻白。
曹馥也指着闾丘冲的鼻子大骂道:“老杂毛,我今天不仅要骂你还要打你个老杂毛,老匹夫!”
司马诠一看大臣们要打起来了,赶忙去劝架。
其他几个王爷也不知道该不该劝,只是唉声叹气……
怀帝看到这一幕,心里笑了,这帮混蛋,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朕的皇宫里撒野,真的都不把我放眼里了啊!!!
怀帝拿起身边的一个花瓶,使劲往扭打在一起的几个人面前砸去
哐啷一声,花瓶清脆的碎裂声把几个人都分开了。
怀帝对着这些所谓的大臣,怒目而视,大喝道:“朕还没死呢!洛阳也还没有被攻破呢!你看看你们几个还有一点点士大夫的礼节吗???!!!”
众人听到皇帝的怒喝,这才清醒过来,这里毕竟是皇宫禁地,在皇宫禁地,尤其是皇帝的寝宫如此行为,要在平时真的是死千次万次都应该了……
众人想到这才觉得有点后怕,可事到如今,匈奴马上就要打进来了,该如何是好啊?
怀帝看着这些没有的东西,心里气的要死。不知道为什么怀帝突然想念起司马越来了,心道:要是司马越在就好了,起码自己不用老是这样担惊受怕,虽然不zì yóu,但起码吃的下饭,他一死,匈奴都打到洛阳了,哎……
怀帝看着众人都不说话了,挥了挥袍袖,转过身背对着所有人,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好一会儿才转身对着众人说道:“拿好重要的东西,我们也准备逃难吧……”
太子司马诠有点惶恐的问道:“父皇,我们去荀晞那吗?”
“白痴!船都烧了,外面通往兖州的道路都断绝了,荀晞自己能不能保住自己都是个问题还去什么兖州,我们都去长安,那里南阳王司马模的部队在,足可以抵挡匈奴,都去收拾下,我们尽快逃吧……”
第五十五章:洛阳沦陷
第五十五章:洛阳沦陷
公元311年六月初8
洛阳宣阳门内的洛阳外城的一个小破院子内。
可能是明月的命真的很硬,在这样的长途奔波,情绪波动,手腿骨折,伤口发浓,甚至高烧依旧不退的情况,还是没有死,一直躺在地上靠红姨和另一个褐sè衣服的中年妇人轮流不断喂食自己吃的和水,就这样不死不活的吊着命。
为首的胖子越看这个半死不活的小孩越不顺眼了,原本以为照顾几天就会有起sè,结果那么多天下来还是老样子,一点不见好,身上还发浓发臭,要不是打算在万一再遇到那些饥民的时候把这死孩子丢出去拖延时间,早就一刀解决了。现在外面匈奴打的那么凶,晋军又没有任何补给,看样子这洛阳是守不住了……
贾六和其他人贩子也是心慌意乱,幸好身边还有不少吃的,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那么多大男人闲着,非常的无聊,而身边又有两个女人,这叫他们怎么忍?
贾六和其他2个人贩子,跑到了胖子身边,媚笑道:“大哥,兄弟们憋了好久,给我们一个女人爽爽吧,保证不弄死!”
胖子看着这帮闲着的混球,知道要是不给他们找点事,发泄发泄过多的体力,再这么憋着又哪里都去不了,可能真的要窝里反或者给自己找些致命的麻烦……
胖子看了看红姨又看了看褐sè衣服的女人,最终把目光放在了红姨身上……
当胖子的目光在红姨和褐sè衣服的女人身上扫来扫去的时候,两个女人的心里都很慌乱,她们自然听到了贾六这帮人在说什么,屈辱,害怕,恶心之类的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
当胖子的目光最终锁定在红姨身上的时候,红姨下意识的往后在退缩,惊恐的不断摇头。但这样的表情只会让这些禽兽更加的兽yù膨胀。
褐sè衣服的女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护在了红姨的身前,大喝道:“你们这帮禽兽,不去杀匈奴人只会欺负自己的同胞,你们还有良心吗?”
贾六等人看到这个褐sè衣服的女人竟然会挺身而出,倒是有点意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胖子却已经快步来到了褐sè衣服的女人面前,一个巴掌拍了过去,大骂道:“装什么英雄,你也是出身世家豪门的,这个大晋朝不都是被你们这帮人搞得乌烟瘴气的?现在说我们是畜生,那我们就是畜生了!要不是从你的包裹里的物件发现你竟然是司马越的女人,而且年纪又大了点,禁不住哥几个轮流干你,不然你以为你逃得了?妈的,还不快点把她后面的女人干了,把她嘴巴堵住,万一叫出声,引来些不该来不是找死吗?!”
贾六等人兴奋啊,一起上拉了红姨就开始扒衣服,不听话就是几个耳光上去,红姨拼命的挣扎着,但嘴巴被堵住了,所有的反抗也只是徒劳……
红姨就这样当着明月的面和所有人贩子还有地上那个女人的面被**了,明月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听得见的只有红姨痛苦的闷哼声和那些垃圾的yín词秽语,明月除了在心里默默流泪,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月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明月咿咿呀呀的想叫唤,也被地上的女人捂住了嘴巴……
明月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只是背对着红姨的方向,拼命捂住了明月的耳朵,她不想让明月听到这凄惨的叫声也不想明月叫出声而招来杀身之祸……
明月感觉到脸上有水,而且还在不断的滴在自己的脸上,那是这个女人的眼泪吗?明月的眼角也流出了屈辱的眼泪……
明月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只能这样不死不活的活着吗?我想好起来,我想帮红姨,不要红姨被强jiān和**更不要红姨受到那么大的侮辱,可是我即使是健康的,又能做什么,我才5岁多……
**还在继续,几乎每个人都上来把红姨凌辱了一次……
**持续了很久……
等到完事,红姨像死狗一样被丢在明月的身边,红姨的身体一抽一抽的不住颤抖,下身都是血,要不是看红姨快不行了,胖子这才把还骑在红姨身上的一个人贩子打跑,红姨真的可能挺不住了……
夜晚
明月被红姨抱在怀里,明月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眼泪也是不断的顺着我的脸流下来,明月好想抱着红姨哭,好想对着红姨说:妈妈不要哭了,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可我根本说不了话……
那个司马越的女人在帮红姨清洗伤口,她看到红姨下身的血,还有**的身体上那各种咬痕,伤口,她也在为这个本来和她毫无关系的苦命女人心痛,在乱世做女人怎么就那么苦呢……
司马越的女人看到红姨一脸生不如死,神经质的空洞眼神,并且死死的抱着我,嘴巴里还不断说着胡话的样子,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一巴掌甩在了红姨的脸上,流着泪用很低的声音劝解道:“好妹子,你要活下去啊,你还有这个孩子要你去照顾呢,你要是死了,接下来的一路上这个孩子必死无疑啊!”
玩过女人后,这帮人贩子,一个个心满意足的在屋子的各个角落yín笑着看着褐衣女人的表演,胖子也没有心情去管,只要这帮禽兽满足了,就可以安稳几天,等到城门一开,匈奴人一杀进来,一定会先冲向内城,自己就有机会逃出城了……
司马越的女人继续说道:“好妹子,你要坚强点,他们都不是人,是畜生,你就当被狗咬了吧,怎么办呢,做女人就是苦啊……我本来不想说的,我的确是司马越的女人,你可以叫我裴姐……”
这个叫裴姐的最后几句话非常轻,轻到只有我和红姨听见了……
裴氏吗?司马越的女人……难道是裴妃?司马越的正妻,世子司马毗的母亲…….????!!!!
深夜,红姨也开始发烧了,自称裴姐的女人从胖首领那要来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红姨穿了上去,红姨只有对着明月的时候才显得稍微正常点,其他时候都是独自一人缩在角落,一感觉到别人的目光就会变得畏畏缩缩,裴氏看到红姨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要活下去就一定要挺过来啊……
明月依旧被红姨抱在了怀里,感受着红姨的心痛,明月也觉得好心疼,不断的在心里问着老天:这该死的事情为什么要发生在我的身边?而且是发生在我最最亲近的人身上呢?这是为什么啊??老天爷啊!!!!????
即使是深夜也能听到匈奴和洛阳守军的战斗厮杀声,没有人可以安然入睡,因为一旦城门被破也就意味着逃跑的时机到了……
皇宫深处的庭院中
怀帝一个人在皇家花园的一个庭院焦急的来回走动,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而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
怀帝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个皇帝身边的老内侍身上都背着几个大包裹,看到皇帝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的在一边等待。
这时一个小内侍急匆匆的跑向皇帝身边,老内侍们并没有阻止,他们知道这个小内侍是为皇帝办事的。
怀帝看了看气喘吁吁的小内侍,也不说话,等待小内侍向自己汇报情况。
“陛下,东西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城”。
“你确定华林园(本是东汉芳林园,魏正始初年因避齐王芳讳而改。故址在今河南洛阳东洛阳故城内。有瑶华宫﹑景阳山﹑天渊池诸胜。东魏天平二年(公元535年)毁。)那里安全?”
“是,陛下,那里有条通往长安的小道,只要陛下往那里逃跑绝对万无一失”。
“那还不快走!朕一天都不想待在洛阳了”
“要不要通知太子和诸位王室宗亲,大臣?”
“通知了他们必定劳师动众,本来就是秘密通道,走不了几个人,让他们为国家尽点最后的忠心吧,我们先走!”
“诺,陛下……”
老内侍们也快速的跟上了皇帝的脚步,其中一个老内侍突然忍不住问道:“皇上,那王太后和梁皇后怎么办?还有羊皇后……?”
怀帝并没有停下脚步,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低声道:“我一定会为她们报仇的……”
一时间只有赶路声再无其他声响……
怀帝急不可待的让小内侍带路前往华林园,身后的老内侍们也只好加快了脚步跟着皇帝启程了。
小内侍走的很急,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已经在华林园的密道里藏好了食物和水,而且加了足够的料……不要怪我啊,就我们去长安那么远的地方,不要说会不会追上,即使没有追上,就凭你这个肥猪皇帝想徒步去长安?哈哈,不如我拿了你去汉国请赏吧……
初九
太子司马诠怎么也等不到自己的父皇出寝宫,只能直闯内苑,看到的却是已经人去楼空的内苑,皇帝不见了!象征皇帝权利的六个印玺也不见了!
初十
太子司马诠看着空荡荡的朝堂上,剩下一个大臣闾丘冲了,宗亲也只剩下吴孝王司马晏,其他人都逃了……
公元311年六月十一rì
汉国征东大将军王弥,前军大将军呼延晏首先攻下了洛阳宣阳门!
洛阳!沦陷了……
第五十六章:裴氏救孤
第五十六章:裴氏救孤
洛阳宣阳门
王弥和呼延晏的大军不断的涌进了宣阳门,晋朝的守军四散逃命……
王弥看着自己的军队已经牢牢的掌握了宣阳门,接下来就是命令部队向皇宫冲杀了,要是能抓到晋朝的狗皇帝的话,就太完美了!青史留名啊,哈哈哈哈哈哈!
呼延晏也笑得特别大声,先入洛阳也有自己一份功劳了,以前刘聪和王弥第一次进攻洛阳都攻不进不去,你看,爷们一来就进去了,哈哈哈哈哈。
王弥看了一眼还在自命不凡的呼延晏,心里真是一阵鄙夷,什么狗屁胡人,要不是为了不让刘曜先进洛阳,根本用不着你的军队,算了,反正真正攻破洛阳的还是我们汉人,我也算是对历史做了点贡献吧……哈哈,我真是无耻啊!!!
王弥心里得意啊,又开始想象刘曜要是知道自己先他一步攻破宣阳门,第一个进入洛阳,他那个臭小子的脸会不会想狗屎一样难看?哈哈哈
西明门
刘曜和西明门的守军正打得正火热,眼看就要快攻下了,自己派在宣阳门的探子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了。
刘曜一看他的到来,知道不妙,脸sè一下子yīn的比狗屎还难看了……
“报,大王!,王弥和呼延晏两部已经攻下宣阳门,下一个目标应该是皇宫”。
刘曜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牙齿咬得紧紧的,看向西明门的感觉是越来越恨,突然大吼道:“儿郎们,汉人的狗杂种王弥已经攻下了宣阳门,你们都吃屎了吗?还不如一个汉人了???!!!!给我往死里杀啊,进了洛阳,随便你们怎么抢!!!晚了的话都让王弥跟呼延晏抢光了!!!”
刘曜一说完,自己拔出剑和自己的亲卫一起也加入了攻城的队伍。
士兵们一看刘曜亲自带兵支援了,顿时士气大振,再加上之前刘曜许诺的那些,立时打的晋朝守军越来越招架不住了……
有时候人的心态就是这样的,没人抢的东西没人要,一有人抢,又知道对方已经吃到肉了,那个急不可耐,真的是可以利用的……
宣阳门内
王弥和呼延晏已经开始各自驱使自己的部队向不同的方向追击四散溃逃的晋朝守军,大街小巷都在厮杀,老百姓们都躲在残破的屋子或者角落里不敢出来,只是用眼睛炙热的看着地上的新鲜死尸……
小破院子里
胖首领杀了2个冲进来的胡兵,自己的兄弟却也死了3个,胡人实在是非常凶悍,这还是他们预先埋伏下的结果……
但毕竟是杀了两个落单的,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知道,胡人已经杀进来了,自己带着那么多人,虽然人是多了,但是活下去的可能真的不大,要是人少点,譬如只有自己和一个货物的话,自己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逃离的可能xìng也更大些……
幸好,只来了2个,之后虽然胡兵们从门口入过,但并没有进入,这让胖首领对之前的想法倒是有点想放弃了,毕竟真的要冲出城门,人多点肉盾也多啊……
“砰!”,残破的小院大门被踢开了……
一下子来了5个胡兵,而且因为看到对面的汉人人数不少而且还有兵器,这五个人马上结成了战阵。
胖首领知道不干死这5个胡兵,就是自己这些人死了,所以拔出砍刀指挥着自己的兄弟们一起围了上去。
人贩子们的人数不断减少,胡人的战阵里也有人死亡,一时杀的难解难分……
裴氏也吓得瑟瑟发抖,和红姨两个人一起躲着屋子里不敢发出一声声响,红姨更是害怕的拉扯着裴氏的衣服,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明月仍旧有气无力,高烧也因为亲眼目睹了红姨的遭遇变得更加严重了,整个脸滚烫滚烫,被红姨抱在怀里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红姨只是紧紧的抱住我,眼泪不断的流下来,她似乎知道明月快不行了……
过了好久……
屋门被打开了……
裴氏和红姨紧张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身影,一胖一瘦。
一个是胖首领一个是贾六,不少伤痕,伤口上还流着血……
贾六吐了口痰,大骂道:“大哥,就剩我们2个了,妈的,兄弟们都没有了,这5个狗胡兵里面竟然有个百夫长,要不是大哥你乘刘大个临死时死死的拖住他大腿,可能我们都要折在这个龟儿子手里了……
胖子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屋里的几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氏看到胖子在看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对视,红姨也下意识的往后挪,可是背后已经是墙角了……
贾六上前来到我们面前,弯下腰,恶狠狠的yín笑道:“草蛋的,就为了你们几个女人……”
贾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睁大着眼睛,倒地不起了。
贾六的脑袋上插了一把匕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红姨和裴氏吓的大声尖叫。
胖子快步上前对着2个女人一人一个耳光才止住了这两个女人的尖叫。
红姨的身体的在发抖,是那种止不住的不断颤抖……
胖子看到2个女人已经不再尖叫,正想再抽这两个女人的耳光,突然看到地上流出了好多水……
胖子恶心的跳开了,恶狠狠的道:“该死的婊子,还他妈的吓尿了啊!”
裴氏自己也吓的不轻,但还是依旧张开着手试图保护身后的两人,根本不管自己也是一屁股坐在红姨的尿里……
裴氏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别过脸轻声道:“你为什么要杀他?杀了他,我们那么多人怎么逃出去?”
“谁说我们要那么多人走,就我们2个而已”,胖子一边说一边从贾六脑袋上拔出了匕首,匕首上滴着血,一滴,两滴,三滴……
这个小屋子里突然变得非常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地听到匕首上滴下血的声音……
“求求你不要杀她们,我跟你走,求求你不要杀她们,她们对你没有任何威胁,这个女人这个样子在这个洛阳城里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让她们自生自灭吧,我求求你了……”
胖子看到裴氏对自己不断的磕头,直到裴氏的额头上开始出血……
胖子也知道杀了她们对自己也没什么帮助,一个刚被**过的女人和一个快死的孩子,真的要自己动手,还真是费力气,看到裴氏合作的态度,胖子举起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裴氏被胖子带走的时候,眼睛里也全是泪,她的未来会如何呢,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个洛阳城都是未知数……
裴氏自然就是司马越的正妻,司马毗的生母,明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保护自己,还要这么哀求恶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她知道我是明月吗?哦,对了,红姨说过我是小草,别人或许不知道小草这个名字,因为太普通了,但她裴氏却一定知道,因为明月在司马越府那么多年,先皇恵帝给我取的名字她如何不知道,加上红姨的气质,各种蛛丝马迹,心细如尘的裴氏一定早就猜到我是谁了,可她既然知道我是明月,为什么还要救我,保护我呢?明明应该讨厌我的啊……司马越活着的时候对明月比对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应该恨我才对的啊……
明月心里知道裴氏和那个该死的人贩子已经走远了,只剩下自己和红姨了……
红姨还是依旧紧紧的抱着明月,身体依旧在不断的发抖……
华林园密道
皇帝昏迷几天了,迷迷糊糊苏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疼yù裂,他只记得来到这个密道后就吃了小内侍递上来的食物和水,接着自己和其他老内侍就都倒下了……
怀帝缓缓睁开了眼睛,但不敢有任何其他肢体动作,只是慢慢借着微弱的灯光慢慢观察情势,却突然听到一个小内侍的自言自语。
“胡人怎么还没有杀进来?奇怪了,再等等吧,反正是肯定守不住的,这几天自己也偷偷出去打探过,还没有动静,嗯,这些人倒是真的还没有醒,看来上次问太医们要来的迷药还真的管用,据说可以让一头牛昏迷2天呢,乘他们没有醒,先把其他人杀了,留下皇帝就可以了”。
怀帝心下大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一只手慢慢收到了身下,悄悄的向下衣里摸索着,那里有一把自己藏着的匕首……
小内侍一刀一个直插那些昏迷着的老内侍的背心,想起自己曾经被这些个老家伙折磨过,就多插几刀泄恨。
怀帝头上的急汗慢慢出来了,小内侍也慢慢靠近了皇帝身边,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怀帝的手已经摸到了匕首,手也藏回了身下,继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内侍又开始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交活人还是交人头呢?嗯,交人,不要说会不会出什么变故,自己力气小,就算皇帝不逃,被胡兵看到了先杀了自己,拿了皇帝自己去邀功就不好了,人头就不同了,虽然也有被抢的危险,但起码皇帝不会反抗了,危险小了一半了,虽然没有活人值钱,但也要有命享啊……”
怀帝感觉到小内侍慢慢蹲了下来,手慢慢放到了自己的背心上,怀帝握住匕首的手,握的更紧了……
小内侍还是有点犹豫,交活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竟然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匕首,用另一只手抚摸皇帝的脖子,显得非常犹豫……
怀帝觉得机不可失,一个翻身,手上的匕首往小内侍脖子上一送,鲜血一下子喷满了自己的脸上。
小内侍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脸鲜血的怀帝,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手一松,自己的匕首丢到了地上,身体也慢慢变软……
第五十七章:红姨之死
第五十七章:红姨之死
公元311年六月十一rì下午
汉国始安王刘曜也终于攻下了洛阳的西明门,只是比王弥和呼延晏的联军慢了半天……
刘曜的剑上都是晋国守军的血,一滴滴的顺着剑身流到了地上……
刘曜看着这座已经在自己脚下的洛阳城,他的心里却只剩下了耻辱,第一个攻入洛阳的人不是他,这让骄傲的自己如何能够接受???!!!!
刘曜冷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探马,yīn声道:“王弥和呼延晏现在在什么位置?”
“报,王弥已经带兵杀向南宫,呼延晏也在一起”。
刘曜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剑,慢慢的说出了几个字:“我们去洛阳的武器库房,金银财帛到处都是,但是打仗没有兵器怎么行?呵呵,我倒要看看你王弥到时候怎么开口来问我要军械,哼哼”!
洛阳南宫太极前殿
王弥和呼延晏互看了一眼,都是各自豪气万千啊,这个洛阳算是真的彻底落入他们手中了。
王弥对着呼延晏突然开口问道:“呼延将军,你安插在刘曜那边的探马可有什么消息”?
呼延晏还正在暗自意yín,这满宫的嫔妃宫女,都是自己的了啊,哈哈哈哈哈,哦,对了,要留给吾皇一批,嗯,刘曜要不要给?哎,还要分掉一半给王弥,太痛苦了……
呼延晏在王弥叫了他两次后才回过神,神请略显尴尬的回道:“好像也攻下西明门了,据探马说,是前往武器库了”。
呼延晏说完才觉得非常气愤,他王弥凭什么命令自己向他汇报情况,难道他忘了自己汉人的低贱身份了?竟然敢在我堂堂呼延氏的面前大呼小叫??真真气煞人啊。
呼延晏虽然这么想着,但并没有表示出一点不满,只是不时的左顾右盼。
王弥也知道呼延晏现在心不在焉,也就没有去理他,而是思考着刘曜去武库的目的,呵呵,想把武器库拿下来,让我用我抢到的财物跟你交换,然后让你狮子大开口狠狠宰我们一笔吗?呵呵,洛阳还能有多少武器呢?呵呵,真是幼稚,一路上遇到的晋军哪里还有什么像样的兵器,短兵相接下来,都是些临时赶制的粗制产品,几个回合就要断裂的破铜烂铁。
王弥一时间心里得意极了。
有一个呼延晏的小校快速跑进了太极前殿,见到呼延晏就马上跪在地上向呼延晏禀告道:“大将军,各个宫室都被控制起来了,但主要宫殿都空空如也……”
呼延晏一听空空如也几个字,脸就开始抽了,大骂道:“什么空空如也,一定是被那么该死的内侍和宫女偷盗了,你们去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全宫每个地方都要搜一遍,尤其是这些宫女和内侍的住处!嗯,嫔妃的住所不许进去”。
小校领命后就匆匆出去向其他人员通知抓捕宫人的命令了。
王弥看着呼延晏这副sè相,心里实在生不出好感,心道:算你识相,这里的女人见者有份!”
王弥对着自己的亲卫说道:“不要忘了还有北宫……”
呼延晏的耳朵尖,也听到了王弥的话,眼前顿时一亮,不错还有北宫啊,哈哈,自己怎么就光顾着想南宫了……
王弥看着呼延晏那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的鄙夷更甚了,什么狗杂种,等老子实力足够了,第一个灭了你们这帮匈奴!
洛阳武器库
刘曜看着空空如也的武器库,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自己早该想到一路上的晋军根本没有什么太像样的制式装备,很多都是陈旧生锈的兵器,怪不得王弥和呼延晏不派人来武器库……
刘曜的脸sèyīn沉的能吓死人,身边的将校们也不敢上前劝慰。
刘曜突然回过身,对着所有的将领大吼道:“南北二宫应该都被抢了,但是地底下还有很多好货!”
众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刘曜在说什么,只好等刘曜自己接着说下去。
刘曜继续大声叫道:“所有人给我把司马家的皇陵,贵族的墓地都挖了,那里面的东西绝对不少!!!”
众人这才感觉眼前一亮,本来自己进来的晚,被王弥和呼延晏的联军抢光也没办法抱怨,毕竟是友军,现在刘曜这么一说,众人的兴头才又被提了起来,对啊,还有墓地啊!
“各个官署衙门都不要放过!”,刘曜咬牙切齿的叫道:“我要把洛阳翻个底朝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王弥狠还是我刘曜狠!哈哈哈哈哈”。
小破院内
红姨看着依旧高烧不退的明月,心里除了焦急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原本期待李想能够返回,可因为被人贩子带到了这里也彻底绝望了,自己又身遭不幸,外面的胡兵又杀进了城里,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红姨看着明月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又突然想起了那些人贩子是如何对待的自己,红姨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红姨四处张望着,直到看到插在贾六脑袋上的那把匕首……
红姨拔出了贾六脑袋上插着的匕首,狠狠的往贾六的死尸上不断砍去,红姨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了……
红姨一会儿笑着,一会儿又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明月的不死不活已经让自己五内俱焚,再加上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也被糟蹋了,她留在这个人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能是因为红姨的大声尖叫,惊动了正好路过的3个胡兵……
当这3个胡兵发现这个小破院子到处是尸体,有汉人的,也有自己人的,纷纷拔出了刀剑,随时准备应敌……
红姨听到了刀剑出鞘清脆的声响,也从歇斯底里的状态里回过了神,一时间吓得不知所措,突然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贾六血肉模糊的尸体搬到了我身边,把贾六的血大把大把的涂在我的脸上,身上……
此时的明月除了耳朵还有听觉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知觉了,人已经进入了弥留状态,明月知道自己应该快要死了,长期得不到治疗,又颠簸劳累,手臂和腿都骨折了,情绪波动又那么激烈,能熬到现在真的不容易了……
3个胡兵终于踢开了院内破屋的大门,看见的就是一个浑身是伤而且衣衫破败的女人手里拿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身后是一个血肉模糊,浑身是刀伤的男人,看衣着也是一个汉人,还有一个死去了的小女孩,看来是因为这个男人杀死了这个小女孩,所以这个女人就杀了这个男人来泄恨,3个胡兵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的yín笑顿时无法抑制,实在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打扮太过诱惑了,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虽然伤痕累累,但那修长粉嫩的大腿,尤其是衣不蔽体的样子,更是撩拨的人兽yù大发……
红姨从这些狗杂种的眼睛里读出了他们的yù望,红姨的心里恶心到了极点,她无论如何不会再次被人**了,红姨低头侧看了一眼明月,心里是无比的凄苦,当年孟贵妃撒手人寰,自己作为她最贴心最忠心的侍女,担负起了守护明月的责任,自己和明月相依为命的这几年,真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尤其是明月第一次叫自己母亲的时候,她的心是那样的温柔,只想为了这个孩子活着,现在这个孩子却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
3个胡兵也看出红姨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立即伸手想去阻止红姨。
红姨看到3个胡兵正向自己冲来,脸上不知为何出现了一抹嫣红,是羞愤吗?她不知道,因为她已经让匕首划过了自己的喉咙,鲜血顺着划开的伤口喷洒而出,红姨觉得自己眼前的所有景象慢慢变得模糊,面前的三个胡兵也好像停住了脚步,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她感觉到了自己无力的身体倒在了地上,红姨的记忆也似乎回到了自己童年的时代:
幼年的自己在被送进宫的前一刻,自己哭着哀求着自己的娘亲:“娘亲,你为什么要送我进宫啊???我不要离开娘亲??我不要去!!”
红姨的母亲也流着泪,抚摸着哭成泪人的小红姨慢慢哭诉着:“好孩子,娘亲和你爹爹实在没有能力养活你了,而且你的弟弟还那么小……”
“那你把弟弟送走吧,为什么是我?我不要走,呜呜,我不要走啊……娘亲……”
记忆的碎片在一段段的展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红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临死的时候会想起这段隐藏在自己心里的故事,呵呵,要是自己的娘亲知道自己今天的结局会不会后悔非要把我送进宫呢?
红姨的血还在不断的流着,三个觉得晦气的胡兵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生命慢慢流逝……
红姨的脑海中又出现了明月的身影,那样的活泼可爱,不断的叫自己母亲,自己真的好开心好开心……突然,明月慢慢变得越来越模糊,不管自己如何叫唤明月,都没有回应,整个世界又只剩下了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自己的世界似乎在慢慢崩塌,消失,我要死了吗?小草,红姨要走了,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啊……
第五十八章:王弥得刘暾
第五十八章:王弥得刘暾
刘曜在武器库吹了一夜的风,手下献来的女人都是些低贱的民女,庸脂俗粉就不说了,还一个个骨瘦如柴,好不容易见到个稍有点姿sè的,浑身又肮脏不堪,即使想发泄下都没有胃口,这更让刘曜恨王弥入骨,当然那个呼延晏也应该不得好死!
直到早上,刘曜都没有合过眼,心中的愤怒是越来越甚。
刘曜拔出了剑,一剑刺死了手下送来的一个女人,这样恶心的女人,这根本是在羞辱自己!他王弥和呼延晏现在还宿醉在南,北两宫,把我这个堂堂汉国的始安王晾在这里,简直不可饶恕!
南宫
呼延晏的眼皮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跳个不停,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跟王弥拿下了洛阳的南,北两宫,城里城外都是汉国的大军,呵呵,就连那个傻子刘曜也守在武器库看门,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呼延晏又翻身干起了这个新得的宫女,这小娘们的身材真他妈的棒,要不是不许进嫔妃的宫门,自己怎么忍得住?幸好现在身下这个女人也很带劲。
一番**后,呼延晏心里爽极了,也正在这时,听到了自己夜宿的屋外有小校轻声报告:“大将军,王将军叫大将军一起去太极殿商议大事”。
呼延晏心里腻歪死了,什么狗屁王将军,就是我们匈奴人的一条狗,现在竟然敢呼喝自己这个堂堂的汉国皇亲国戚,真是不知死活!
呼延晏虽然心里不想去,但是知道不去不行,只好敷衍道:“知道了,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去!”。
呼延晏正准备穿衣去见王弥,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特别不舒服,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美好**又让自己的邪火旺了起来,呼延晏心里大呼道:去他妈的狗屁什么王大将军,让老子再爽一爽再过去!
宫女看到呼延晏又要行男女之事,倒也没有什么反抗,顺从的张开了双腿,或许对她来说,活下去就可以了……
太极殿大厅
王弥坐在只有皇帝可以坐的位置上,毫不节制,看到呼延晏慢慢从远处过来,才依依不舍的从宝座上慢慢走下来……
王弥看到呼延晏的脸庞非常滋润,就知道这小子夜里没有歇着,心里真是为这些娇嫩的宫女感到可惜,不过现下还真不是跟这些匈奴杂种计较的时候。
王弥拍了拍手。
王弥的小校立即带来了一拨被俘的晋朝王公大臣。
呼延晏看着这些人摸狗样的晋国王公大臣,真心瞧不起。
这些王公大臣不是别人,就是太子司马诠,吴孝王司马晏,竟陵王司马楙,右仆shè曹馥,尚书闾丘冲,河南尹刘默等人……
司马诠因为并没有否认自己是太子的身份,而且他自己认为他是代替他的父皇晋怀帝,最后留守在京都洛阳的,所以王弥在待遇上也并没有太苛刻他,司马诠看到新来的这个胡狗呼延晏一脸战胜者的姿态,心里的屈辱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呼延晏也不理会王弥在不在旁边,大笑道:“哈哈哈,你看看这些汉狗,一个个穿的衣冠楚楚,怎么打起仗来都不如一个娘们厉害?这娘们还能在床上把老子搞得筋疲力尽,哈哈哈哈哈哈!”
王弥的脸sè也是铁青的,这个该死的呼延晏竟然当着自己的面骂汉狗,自己虽然跟着你们匈奴人混,但我是一个堂堂的汉人,跟着你们这帮该死的匈奴混rì子也是迫不得已,真是气煞人也!
王弥冷冷的指着司马诠道:“这是晋国的太子”。
呼延晏的眼前顿时一亮,连太子都抓到了,这回的功劳该多大啊!哈哈哈哈哈
王弥冷眼看着呼延晏那股子得意劲,就没好气的说道:“这些人我会亲自派人押解到平阳献给吾皇陛下的”。
呼延晏一听就炸了,什么?你王弥送,那功劳不都是你的了?
呼延晏仔细看了看王弥身边的将领啊和整个太极殿的守卫情况,自己因为赶得急,并没有没带兵过来,而且自己的部队都在北宫,而且人数才2万多人,硬拼不是王弥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王弥看到呼延晏还算识相,知道自己没有实力跟自己抢功劳,当下也平心静气的说道:“呼延将军,就请回北宫好好休整下部队,其他的事就交给末将吧,今天之所以叫呼延将军前来,不过是列行通告一下,省的以后说我没有通报过。”
呼延晏心下大怒,但现在又不敢说什么,现在翻脸吃亏的是自己,自己才没有那么傻呢,我们走着瞧,你这个该死的汉狗!
王弥看着呼延晏逃也似的离去,心里真的得意极了,这比抓到一个破太子还来劲。
这时一个让司马诠等人惊讶的合不拢嘴的人物突然出现在了王弥身边---刘暾!
不错,正是刘暾,西晋尚书左仆shè刘毅之子。晋朝官员,曾五度任司隶校尉,官至右光禄大夫、领太子少傅,痛骂过贾南风的表亲郭彰,救过羊献容,怒斥过司马越,一向以刚正不阿闻名,竟然投靠了贼寇???!!!
刘暾好像没有看到这些人一样,尤其是对着太子司马诠那鄙夷的目光,更是坦然自若。
不错,他刘蹾是降了,但他刘蹾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司马皇朝早已失望透顶,自己最聪明的幼子,太子舍人刘白,因为被司马越忌惮,司马越竟然派何伦假装盗贼冲入自己的府邸杀了自己的儿子,这恨如何能平?求告于怀帝和你太子司马诠又是怎么对我的?呵呵,历经“八王之乱”,到现在洛阳被外族所破,怀帝自己跑了,我却还在!自己的一片忠心早已被当成了狗屎!这样的皇朝谁还愿意为它卖命!
王弥看到晋国王公大臣的反应,并不奇怪,自己本就有心招揽一名军师,而这个刘蹾跟自己又是同乡,他刘蹾因为跟我是同乡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自己多次求告让他跟随自己反晋,结果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还一心要为晋朝司马氏匡扶天下,结果弄得,儿子惨死,自己也凄凄惨惨,今天幸好遇到我,真是老天眷顾助我成事啊,哈哈哈,想要军师就来个军师,缘分啊……
刘暾对着王弥完全使用了君臣的礼节,慢慢躬身道:“主公不该让呼延晏就这么走了,他这一走必然会给主公带来麻烦”。
王弥脸上一阵尴尬,自己草莽惯了,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凭自己的意愿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但说实在的,一旦因此吃起亏来都是惨痛的……,现在这个在洛阳朝堂上抓到的同乡刘蹾倒是正对自己胃口,可以刚正不阿的指正自己,可就是怎么那么直白呢……哎,这老小子要不是遇到我,在这帮晋朝大官面前还真是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王弥尴尬的笑了笑,自圆其说道:“抓住司马诠他们这么大的事,两家联军即使我不说,他也会知道,与其偷偷摸摸的送到平阳,不如摆出气势让他不要争抢的好啊。”
“主公所言不差,只是主公忘记了,洛阳武器库那边还驻扎着一个人,始安王刘曜……”
王弥现今最忌讳的2个人不过就是石勒和刘曜,被刘暾这么一提醒也有点感觉到不妙了……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呢?”,王弥显得稍有点紧张,现在如果让呼延晏这个小人到刘曜那告一状,他和汉国朝廷的裂痕就无法弥补了……
刘暾看着这个草莽匹夫,心里是直摇头,怎么这个人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不过,这个人虽然鲁莽,但起码对自己很真诚,自己现在的报国之志已经被毁了,但如果还能为天下人做点什么,那么这个王弥起码还是个汉人,只要自己真心诚意的辅佐他,说不定也可以安抚一方百姓。呵呵,想不到我刘暾刘长升的命运竟然跟三国的陈宫一样,也要去侍奉另一个匹夫吕布了,罢了,起码这样的人简单,对自己也算实在,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刘暾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为今之计,有2条路可以走”。
“哦?哪2条路呢?”
“请主公去后殿再议”
王弥看了一眼晋国的王公大臣,心道:的确不妥,那么多人在,虽然离得远,但万一还是听到什么了呢?转念想了一下之前跟刘暾的谈话,倒也没有什么太忌讳的,但的确不能再在这里议事了。
王弥和刘暾来到了太极后殿,主次坐好后,王弥开口道:“快说说你的两条路吧”。
刘暾躬身道:“主公,如果主公决定现在就和汉国决裂,那么现在应该乘呼延晏还未走远,就火速杀了此人,然后假意请刘曜来南宫分财宝,伏兵以图之。还有一条路当然是我们现在暂时还不能跟汉国决裂,但是也要派人前去请刘曜前来,而且要让出南宫,离开洛阳,让刘曜和呼延晏去狗咬狗。”
王弥深锁着眉头,仔细思考着刘暾的话,的确他现在还不能和汉国彻底决裂,但要是让自己就这么放弃洛阳,他也舍不得……
刘暾看出了王弥的不舍,劝慰道:“主公,洛阳就在这里,不会走,匈奴人却早晚都要走,到时候留下来的洛阳还是我们的……”
“好,就听你的,我马上派人去通知刘曜前来主持大局!”
“主公且慢”。
王弥不解地看着刘暾,心道:急的是你,不急的又是你,是何道理呢?
只见刘暾轻轻说道:“主公,还应让主公麾下大将曹嶷立即前往青州,为主公在青州巩固后方……”。
王弥的眼睛一亮,看着刘暾的目光也变得深邃了起来……
“嗯,我这就让曹嶷领个镇东将军的职务,除了让他带上他的本部军马外再给他加派兵马5000,明rì就开拔去青州”。
刘暾见王弥言听计从,心里也是一阵宽慰,随后告辞了王弥,前去清点所得财物,顺便安排人手去搜查失踪的晋怀帝,不过,刘暾现在的心里只想冷笑,堂堂大晋的皇帝,竟然连老娘,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丢下所有大臣自己跑了,晋朝能不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