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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宝石猫     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txt下载     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五三章 有了痛感你就喊(泣血求推收)

    第二五三章有了痛感你就喊(泣血求推收)

    孙凯走在街道上,眼睛cháo湿起来。他仰头看天,天空黑漆漆的一片。他得他的tuǐ在颤,那颤像一只虫子,从他的tuǐ部爬了上来,于是,他觉得他的腰也在颤,接下去,孙凯觉得自己整个儿地颤儿了。

    孙凯浑身上下感到一种黏答答的冷,似乎有无数的冰凉的小手在抚mō他,那些小手剥光了他的衣服和皮肤,将冰凉直接抚mō到他的骨头上。他看见自己的骨头白森森的,在冰凉似水的夜里像是一棵败节草,一节一节地散落下来,摊在地上。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这种心跳的声音已经被一种特别的力量放大了几百甚至几千倍,就像是地狱中一个恶魔在怂恿着,鼓动着,教唆着:孙凯,去,一定要去

    想着被带上车的父亲,孙凯的脚步不觉更快了几分,也许现在,这是自己为父亲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哪怕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徒劳无功,他也得去试一试。在屈辱面前,还有什么比还父亲自由更重要呢?

    对于打孙昌浩的事情,他心里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那一拳挥出之后,带给父亲的后果是沉重的,但是,到目前为止,孙凯仍然不后悔。

    “爸爸,你追我啊”

    稚嫩的童声,从远处传来,随着这童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从对面朝着自己飞快的跑来,咯咯的大笑着的孩子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父亲爱怜的叫着孩子的名字,快步追了上来。

    看着这对嬉戏的父子俩,孙凯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父亲的工作是忙碌的,但是,孙凯却能体会出父亲对他的爱厚重如山。

    想着父亲被带走的情形,孙凯紧了紧自己的衣领,一股灼热的感觉,从他的xiōng膛直升而起。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自己也要做下去

    在这一刻,一向觉得自己做事慢半拍的孙凯,第一次迫切的想要去做这么一件事,而且还是竭尽全力的去做。

    天渐渐黑了起来,昏黄的路灯,一点点的亮了起来,顺着这一排排的路灯,孙凯来到了一片闪烁的霓虹。

    一辆辆闪动着炙热灯光的车,在霓虹闪烁的地方停下,一个个衣着光鲜的男男nvnv,笑语嫣嫣的从车上下来,朝着那霓虹闪烁之地走去。

    这些男nv,孙凯大多都认识。在江市之中同是一个层次的人物,就算没有太多的jiāo际,他们也彼此都认识,并且各自都知道对方的来历。

    孙昌浩邀请如此之多的人,要的就是让自己出丑,使劲咬了咬牙,孙凯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灯光闪烁之处走去。

    “水果刀,红光第一刀具厂特产的水果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买呀,快来看哪不快不要钱了啊”粗哑的叫卖声,从一个地摊上传来。昏暗的灯光之下,一面铺在地上的已经看不出颜sè的布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柄柄形状各异的水果刀。

    不快不要钱,看着那闪烁的水果刀,想到心里的种种憋屈,孙凯的神sè就是一动。

    “果真不快不要钱么?”孙凯随手拿起了一把半尺多长的水果刀,沉声的问道。

    “当然了,小哥我这刀你放心,那绝对是不快不要钱。”四十多岁的老板说话之间,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在一根木棍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孙凯没有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扔到地摊上,就将水果刀揣进了口袋里。

    保罗迪厅,孙凯以前也来过,但是,以前可是来寻欢作乐的,但是这一次,再次出现在这欢乐场的时候,孙凯的心充满了决绝,他分明看到了眼前血光四shè的残酷和悲壮,“等着吧,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各种各样的目光,在他出现的刹那向他投过来,他都能够感到这些目光之中充斥的内容,有耻笑,有怜悯,还有不屑…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须走进去。

    “哎呀,这不是孙大公子么,听说您老爹进去了?来来来,孙大公子,您快点进去吧,昌浩哥可是早就等着您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吧台处响起,随着这声音,就是一阵的嘲笑声。

    对于这声音的主人,孙凯认识,这人的老爹是江市水利局的局长,曾经有一次这下三烂的家伙非bī着一个nv孩跳舞,孙凯看不下去,出面制止了,当时,这家伙就像一条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倒好,一看自己倒霉了,立马就蹦跶出来了。

    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孙凯没心情跟他计较那么多,冷冷的朝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看了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哎哟,还他娘的不服气这叫什么?一猴卡一猴,邙牛卡市牛。有本事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别来给浩哥赔礼道歉哪真是的”说话的人看到孙凯没有理他,立刻像是觉得受到了蔑视似的,声音里更多了几分不忿。

    受邀到这里的男男nvnv,大多数都知道今天孙昌浩邀请他们来的目的。在那尖锐的取笑声响起之时,无数道目光,已经朝孙凯看了过来。

    孙凯缓缓的走着,他漫步走向了迪厅。一些正处在迪厅mén口的来客,在看到缓缓向前的孙凯之时,都赶忙闪开了一条通道。

    迪厅之中重金属音乐撞击的声响,瞬间停了下来,安静的迪厅,就好似一个长大了嘴巴的怪兽,等待着孙凯走进。

    “孙凯,昌浩哥在里面等着,你小子敢在昌浩哥面前动爪子,真是反了你了昌浩哥说了,要想救你老子,现在给我爬进去。”作为孙昌浩第一跟班儿的小胖子,笑嘻嘻的从迪厅里走了出来,他的声音,好似故意拔高了一倍。

    爬进去,爬进迪厅,孙凯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娘的,这孙昌浩也欺人太甚了他知道他这么做其实意味着把自己置放在了一座险象环生的悬崖边缘,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简直不寒而栗了

    爬,偌大的屈辱可是如果执意不肯,那么今天恐怕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孙凯下意识的碰了一下口袋里的那一块坚硬的东西,心里反倒冷静下来了。

    父亲,也该是儿子为您努力一次了。如果他骗我,那儿子就豁出去,拉上这个无耻的家伙殡葬了

    心中越加疯狂的孙凯,没有看矮胖年轻人那讨厌至极的笑脸,他轻轻地弯下了腰。

    “好呀,快爬呀,快爬过去……”

    矮胖的年轻人家在乡下,父母日出夜回,从来没怎么管过他,他得自己这一生简直是自己长大的。是跟着自家屋里的mén坎一起长大的,是跟着村边的一棵树一起长大的。直到后来他读了大学,因为穷,加上自卑,日子过得粗粗糙糙,直到他碰上了孙昌浩。

    成了他孙大公子的第一跟班之后,孙昌浩给了他灯红酒绿、衣食无忧、香车美nv的生活,在充分享受着孙昌浩跟班儿带来的权利的同时,他也得像狗一样的伺候着孙昌浩。这种截然相反的两种生活,造就了他xìng格里的两个极端,要么忍,要么残忍

    有那么一段时间,这小胖子也想通了,人活天地间,似乎毫无道理可讲,就像孙昌浩,人家一来到这世上就像应邀参加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似的,山珍海味、美酒佳人、衣冠楚楚,步履轻松,临走时,打着饱嗝,抹着一嘴的油水,名号也是掷地有声,响亮亮的;而他呢,好像打从娘胎里生下来的,就像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你得缩着脑袋,绷着神经,过着狼狈不堪的日子,见了孙昌浩这样的人,那就得点头哈腰,赔着笑脸地生活。

    可是,自从见识了孙昌浩像训斥孙子似的教训孙凯时,小胖子内心里很快就找到平衡了。对于孙凯这种以往能够在孙昌浩面前不低头的人,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嫉恨,这种嫉恨是本能的,发自内心的,老子哪点儿比你差了?不就是没有一个当市领导的爹么?

    而现在,在这种嫉恨之下,他更是想要看到孙凯低头,像一条赖皮狗一样爬进去,他心里充斥着一阵阵说不出来的畅快,像是在蹂躏一个忤逆自己意愿的nv人,发泄、或者还夹杂着一点虐待的快感,这个曾经高傲如今却只能任由人摆布的仇恨的对象

    如果王子君也趴在这里,那就更加的完美了。想到自己那被挂huā了的宝马车,矮胖年轻人心中的恨意更多了几分。

    “孙凯,把你的腰tǐng起来。”清朗的声音之中,一辆开得好似箭一般的桑塔纳,从一群豪车之中穿chā而过,瞬间就冲到了迪厅的mén口,刺耳的刹车声中,王子君从桑塔纳车上走了下来。

    正准备弯腰的孙凯,猛的扭过了头,看着从车上向自己跑过来的王子君,眼眶一热,在这一颤那,他的眼眸陡然有点发酸。

    王子君赶来了,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赶来了。

    “子君,我……我请你不要阻拦我,我得救我爸,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孙凯回头看了一眼王子君,但是,眼神里还是执拗的坚持着。

    “我知道,一切有我。”王子君轻轻地拍了拍孙凯,迈步就朝着迪厅的mén口走过去。

    “王子君,你给我站住,昌浩哥说了,你们要是不爬着进去,就休想再来给他老人家求饶了机不可失,过期不候的”矮胖年轻人在王子君迈步的瞬间,得意洋洋的朝着前方一睹,大声的说道。

    “滚蛋”王子君冷冷的骂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被无视的矮胖青年,顿时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作为孙昌浩的跟班儿,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可是在这一刻,在这江市大大小小的官宦子弟面前,却被他王子君骂得如此的难听。

    如果不找回面子,恐怕自己以后就不用在这个圈子里hún了这种念头闪动的矮胖青年,伸手就朝着王子君住抓了过去,嘴中更是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站住”

    不过,他的手还没有挨近王子君,跟着王子君下车的蔡辰斌就已经出了手,今天没有看住孙凯,他心中充满了内疚。不为别的,就冲着王书记对自己的这份信任。王子君不但不怨他,还开解他,但是越这样,蔡辰斌越觉得自己对不起王书记的信任,此时看到这矮胖年轻人对王书记动手,蔡辰斌一伸手抓住那矮胖年轻人的手,狠狠的摔了出去。

    矮胖青年在体重上也许和蔡辰斌差不多,但是在身体的灵活xìng上,却和蔡辰斌差得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蔡辰斌给摔了一个狗啃屎。

    迪厅的灯光闪烁,王子君拽着孙凯的手,在上百道里里外外汇聚而来的目光之下,走进了灯光忽明忽暗的迪厅。

    站在mén口看着王子君和孙凯进入的这些男男nvnv,目光里早已经没有了看热闹的意思,瞠目结舌的看着坦然而入的两个人,就好似看着两个传奇。

    炽烈的灯光,骤然间亮起,在王子君和孙凯走入迪厅的瞬间,所有的灯光在这瞬间全部亮了起来,大灯小灯闪光灯,将整个迪厅照的亮如白昼,纤毫毕现。

    在那最大的闪光灯之下,孙昌浩坐在一个高脚的椅子上面,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妩媚nv人,正将一个剥好的葡萄用嘴对着嘴衔着喂进他的嘴里了。

    “哈哈哈,好,”孙昌浩轻轻地拍了拍手,朝着王子君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道:“比拍戏来得好。”

    “你也比拍戏做得好。”王子君停下脚步朝着孙昌浩看了一眼,然后接着道:“你请我们来,无非是想让所有人看看我和孙凯丢丑的模样,现在我们来了,你满意了么?”

    “满意,当然满意,不过,我觉得你离我的要求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孙昌浩说话之间,手掌就朝着身旁超短裙nv子的xiōng部狠狠的抓了一下。

    nv子làng声的尖叫着,孙昌浩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轻轻的收回手掌,戏谑道:“有的人,就跟这*子一样,天生喜欢犯贱,你好声好气的对她,她一声不叫,只有你把她nòng痛了,她才会大叫,才会知道你的厉害您说对不对,王大书记?”

第二五四章 明明是只狼 何必装成羊(泣血求推收)

    第二五四章明明是只狼何必装成羊(泣血求推收)

    全场立刻笑炸了锅。

    所有的男xìng公民开始使劲跺脚、高声啸叫,而nv人们则抿着嘴乐。无论男人和nv人都为孙昌浩这句有了痛感才会喊的论调乐不可支。在年轻男nvhún合的人堆里,xìng总是快乐的源泉。孙昌浩因此而大获全胜,将整个迪厅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而他怀里的nv人一边娇嘀嘀地戳了一下孙昌浩的眉头,啵的一下亲了一口,一边下意识地捂着被孙昌浩当众róu搓了的xiōng,那里并不像通常所指的“高高的”,却剧烈的起伏着,温润而绵软,她捂着xiōng在男男nvnv的大笑声中脸憋涨得通红,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瞪着孙昌浩,使劲地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只能以这种表情予以反击。而这却让孙昌浩更加的得意和开怀。

    一个挤在人群里的nv子横眉瞪眼地望着在孙昌浩怀里像一条游蛇一般晃dàng的nv人,满眼里都是醋意,低声的骂道:“不要脸的sāo货”

    “不错,有了痛感才会喊,孙总说得太对了”王子君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嘴角轻轻地一挑,掷地有声道:“这一点,您很快就会感同身受的。孙总,我呢,不妨先提前给你通个气,给您透lù两个好消息。”

    王子君轻轻地扭了一下头,朝着四周汇集在这里的男nv看了两眼,淡淡一笑道:“刚才接到消息,咱们省军区稽查部mén在国道上堵住了一批走sī车,一百二十四辆,二十三辆宝马,十四辆奔驰……”

    王子君的声调不高,却好似一记重重的耳光,响亮的搧在孙昌浩的脸上。他两眼发直地听着从王子君嘴里念出的一个个数字,整个人就是一阵的发冷。

    坐在椅子上的身躯,更是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的手指想要指向王子君,但是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还有,甄国朝已经招了,上千辆豪华走sī车啊,您本事可真够大的,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整个迪厅里鸦雀无声,所有跟进来的人,一个个神sè都充满了惊骇。他们虽然也或多或少的听说过孙昌浩走sī豪车的事,但是今天王子君的话听起来仍然有些振聋发聩。

    动手了,而且毫不客气的揭了盖子,这就意味着本省有大的势力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碰撞,而碰撞的中心,恐怕就在这里。

    王子华今天也来了,他正坐在角落里,临来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忐忑,但是他还是来了。看着侃侃而谈、xiōng有成竹的王子君,王子华突然觉得这个人的目光冷森森的,是那样的陌生和可怖,自己和他之间,的确是存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差距的。

    王子君竟敢对孙昌浩动手,而且是往绝路上bī迫孙昌浩,一旦这场风làng掀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风làng之中折戟沉沙呢,问题是,他有这个把握吗?

    王子华又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堂哥一眼,他感觉堂哥这般的冲动是缘于对孙昌浩的忿恨,深深的忿恨让他失去了理智,失却了他以往的淳善,失去了他一向的沉稳和坚毅,他几乎是在自杀,如同飞蛾扑火般,虽然英勇无比,却绝难完成心目中憧憬的壮举,留下的只是一个燃烧瞬间,终究还是化为灰烬的躯体,尽管足够悲壮,却毫无意义。有那么一刻,王子华从王子君的目光里好像看到了他的坚毅,却还是试图去阻止他,尽管这种劝阻显得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想到这里,王子华站起来了,向王子君走去。

    “你……你好大的胆子”孙昌浩嘴chún哆嗦着,他狠狠的指着王子君,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

    “大胆?我哪里有您大胆哪,孙公子,在走sī这种大买卖的事业中,您可是一员猛将啊。”王子君戏谑的说笑之间,突然一转身对孙凯道:“今天咱们来也来了,也该回去了。”

    随着王子君的转身,孙昌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涌上一层恨,雾一样弥漫,xiōng腔里就像着了火一样,烘烤着他的肺腑,他仿佛闻见了自己的血ròu被烤焦的味道,闻到了血涌上咽喉的味道,闻到了命运撒在他脚下,荆棘刺破他双脚的味道

    那一刻,他想让这个断了他后路、得意的跑来冲他笑的王八蛋一走了之,却又心意难平,他不能这么干当下猛的从座位上跑下来,直直的挡在了王子君的去路,嘴里嗑嗑巴巴的求饶道:“王……王大哥,咱都是在一条道上hún的,你给兄弟留条退路,咱们有事好商量嘛。”

    孙昌浩称人为大哥,这在江省倒还真是史无前例的,但是今天,事情紧急,他孙昌浩虽然觉得有些丢份儿,但是,也实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王大哥,这些被惊得瞠目结舌的年轻男nv们,仔细想想又觉得孙昌浩的低头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试问,被别人扼住了生命的咽喉的时候,面子又能值多少钱一个呢?连个屁都不算的。

    服软,对于他们这群hún迹在江市的纨绔子弟来说,几乎是最丢脸的事情了,只要有一线可能,他们都会选择宁折不弯。

    可是今天,孙昌浩,这个在他们眼中属于老大级的人物,却在如此之多的人面前,服了软。

    看着一脸惶恐的孙昌浩,所有的人都神sè一变,他们对视的目光之中,都感到一个新的时代将要来临了,在这个特定的圈子里,这个挑头的人,估计快要换人了

    “你说怎么商量?”王子君笑yínyín的扭过头,淡淡的朝着孙昌浩问道。

    孙昌浩看着似笑非笑的王子君,心里想着王子君报上来的那些数字,脑子里就像响过一阵轰响,这些证据已经被王子君牢牢的握在手里,如果被人一旦发力,那后果又该是何等的严重?

    多少年来养尊处优形成的优越感,在这剧烈的冲撞之中,瞬间变得无影无踪,在王子君冷冷的bī视之下,孙昌浩忽然感到两条tuǐ软软地,像是虚脱了一般,心里空落落的冷,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和凄凉袭上心头,隐隐的竟然有一丝恐惧,自己忍不住打了个jī灵,有些鬼使神差,有些莫名其妙,早已luàn了方寸,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直愣愣的冲着王子君,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下。

    这个场面太出乎人的意外了,孙昌浩彻彻底底的认输了,看着跪下的孙昌浩,不少人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拼命巴结的孙少,对他各种无理的蛮横的要求百般的妥协和谄媚,都显得那么可笑又丑陋,被人掐住脖子之后,这家伙不也照样是软蛋一个嘛。

    “王大哥,我求您放我一马,以后,只要您吩咐的事情,我孙昌浩二话不说,立马去办了只要我姓孙的皱一下眉头,那就是后娘养的”孙昌浩能够感受到四周的目光,可是这些目光,他顾不了,和自己的命运比起来,丢人现眼又算得了什么呢?

    孙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就好似在梦中一般,他看着眼前的王子君,突然觉得这个好友,是那么的陌生。

    王子君没有看孙昌浩,更没有扶孙昌浩,他冷冷的朝着孙昌浩看了一眼,继续朝着外面跨步走去,在走到迪厅mén口的时候,王子君轻轻地回过了头:“傻蛋”

    伴随着这淡淡的声音,不论是孙昌浩还是那些原以为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纨绔子弟们,心里就是一阵发寒。

    这个人,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不知何时,这个念头在大多数的人心头升起。

    芦北县的chūn天,虽然仍然有些乍暖还寒,但是爱美的年轻人却早已迫不及待的脱下厚厚的冬装,换上了chūn天的气息了。

    回到芦北县之后,蔡辰斌递给王子君一个信封,说是那次碰见的那个nv检察官送来的。

    王子君心里有些疑huò,这个伊枫搞的什么名堂呢?王子君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这是我宿舍的钥匙。这姑娘别的话都没有说,但是这一番心思,王子君还是看懂了,心里有些感动。这个可人儿的姑娘哟。

    坐在伊枫的宿舍里,王子君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伊枫的照片,品味了半天,心思又回到了江市。他回到芦北县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不过他人虽然在芦北县,但是他的心思,却在关注着那一场发生在省里的大战。

    端起茶杯,王子君脑子里就想起来从父亲嘴里知道的事情:最近一次常委会之后,孙梁升终于被放了出来,而搜罗证据蓄意对孙梁升栽赃陷害的省纪委某位副书记,更是因为给走sī车充当保护伞,东窗事发被直接拿下了。

    一个星期连着开了三次常委会,林书记还真不是一般的老辣啊。看来,他来江省这一年,也被孙进东给顶的心中很憋屈,现在逮到如此好的机会,还不狠狠的整一次。

    不过,事情仿佛和前世又有所不同,虽然拿下了不少人,但是很明显,林泽远不愿意将火焰直接烧到孙进东的身上,就算是现在孙昌浩已经被省检察院请走,但是这把火,依旧控制在各位省委常委以下。

    轻轻地品着茶,王子君的心里仿佛有些明白了。就在他沉yín之间,带着墨sè眼镜的伊枫,哼着小调回来了。王子君听见mén锁响动的声音,赶紧站起来,闪身藏在了幔帐之后。

    伊枫进来之后,顺手把mén给锁上了,摘下来小脸上大大的蛤蟆镜,就把身上的风衣脱下了。藏在幔帐后面的王子君屏心静气的忍着,偷偷的扒开布往外一看,正巧看见伊枫正在换衣服:那一瞬间,王子君直觉自己被击穿了,脑子里一片盲空地呆愣着。

    王子君看见了伊枫的一对ru房那一对活蹦luàn跳的小兔子放在嫩粉sè的xi罩里,一多半都争先恐后的游出来了,骄傲的tǐng翘着。这是王子君从来没有在大白天见过的。尽管和这姑娘有了那缠绵的一夜,但是,这样的场景还是王子君始料未及的,他真切地看到了他魂牵梦绕的两个“白馍馍”。

    须臾之间,王子君醒转过来,像豹子一样扑过来,这和平时的被动简直判若两人他一下子就把伊枫给捉住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正换衣服的伊枫给吓住了。只觉自己的腰冷不丁被人抱住了,被抱住腰的伊枫立刻就感觉到了喷到她脖子里的热气,那是她非常熟悉的气息,一个男人的气息吹得脖子后面的绒máo幸福的颤动。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儿,今天他怎么来了?!

    面对王子君的捉nòng,伊枫早已没有了先前尚未捅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时的扭捏之态,伸出手去,在王子君的手心里狠狠的戳了一下,这才娇声的嗔怪道:“哎呀,您王大书记可是芦北县的大人物啊,怎么今天想起来给人家捉mí藏来了?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手中虽然轻轻地一痛,但是王子君心中却是一阵温馨,这个傻傻的小nv人哟,心里这么想着,手就搭上来了。他去mō伊枫的眼睑下面,那是一种绵绵细细的会让nv人心里暖洋洋的温柔。

    伊枫周身都觉得软软的,那是从绷紧到极点又猛然间松懈下来的虚脱。拿眼睛瞪着王子君,眼神里透出来的却多是温柔了。王子君爱怜的在伊枫额头上亲了一下,伊枫却躲避地别过脸去,一股暖暖的湿湿的汁液涌到眼窝里,以至于她克制不住的要溢了出来:“你走这么久,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呢?”

    王子君赶紧温声的给怀里的小nv人道歉,心头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那道身影。

    在离开江市的时候,孙凯给自己说过,她想见自己一面,这让王子君心里矛盾重重,最终还是硬着心肠没有见她,他想淡出她的世界,她的视野,让她过平静如水的生活,既然无法再给她幸福,又何必去招惹她呢?

    看着王子君凝眉,伊枫眼光一动,赶忙伸出手掌轻轻地一握王子君的手,摩挲道:“怎么了,王大书记生气了?您这是想谁呢?”

    看着娇笑盈兮的伊枫,王子君轻轻地笑了笑,伸手将伊枫那小小的手掌拉入自己的手中,一股淡淡的温馨就在两人之间缓缓的升起。

    “对了,我们院长这两天对我特别好,说我一个nv孩子住宿舍不方便,非要给我收拾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你觉得能住么?”伊枫兴奋的伸过头来,悄悄的对王子君耳语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他朝着伊枫笑了笑道:“付舜朝知道你和我曾经都在西河子乡工作过,倒是有心了。”

    伊枫听王子君这淡淡的话语,嘴角不由得一挑,但是看着他那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中的模样,心里又有些甜蜜。

    和他在一起,就好似在玩火。想到某本小说之中关于玩火的描述,伊枫觉得自己就是在玩火。而这个人,似乎已经注定是不会和自己走到一起的。

    可是深陷其中的伊枫,却知道自己愿意永远沉醉在他的火焰之中,被他那好似也慵懒的火焰,燃烧的粉身碎骨。

    “那我回了他。”轻轻地咬了咬嘴chún,伊枫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不用,我觉得你分出来住也好。”王子君轻轻地一拉伊枫的小手,不觉嘴角lù出了一分笑容。这份坏坏的笑容落入伊枫的眼中,两个人彼此都心照不宣,伊枫的小脸羞得通红,朝王子君xiōng前擂了一拳娇嗔的骂道:“你这个大坏蛋”

    “老付想要争宣传部长,他这是在向我示好呢,你如果拒绝了他,反而不好了。”王子君攥着伊枫的手,轻轻的说道。

    芦北县宣传部长出缺,这一个常委的位子,可是让不少人心动不已,不论是不入常委的副县长还是一些资格老的书记局长,都想要趁此机会进步一把。

    而这一周以来,来王子君这里汇报工作的人络绎不绝。虽然和侯天东和刘成军那里相比少了点,但是大有一副压过陈路遥这个政工副书记的态势。

    对于这种事情,王子君一直不肯表态。他来芦北县的时间还短,手中也没有拿得出手、说得起话的人选,更何况这个角sè芦北县只有建议推举权,很明显的,侯天东是不愿意把这个话语权让出来的。

    “叮铃铃……”

    清脆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王子君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就接通了电话,电话是县委办打来的,通知王子君今天晚上到县委出席一个欢迎晚宴。

    欢迎晚宴?沉yín了瞬间,王子君没有问为什么,就轻轻地挂了电话。

    伊枫看着王子君的神情,她并没有问王子君电话的内容,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个心爱的人,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就这样和这个人一直到永远。

    不过,现实永远不可能让理想太轻松实现的,手机的铃声,再次打破了寂静,这次电话是孙贺州打来的,他主要是向王子君汇报这次欢迎会的情况。

    “嗯,我知道了。”王子君在听了孙贺州的汇报之后,就轻轻地挂了电话。

    看着王子君脸上那一丝淡淡的凝重之sè,伊枫虽然不喜欢问这些,但还是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来了一个投资商,想要承包安芦公路工程中咱们县的这一段。”王子君随意的说道。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最为重要的一条,那就是这个投资商是孙浩立找来的。

    孙浩立在这个时候如此大张旗鼓的拉人来投资,当然不只是为了芦北县的经济发展,不过一码归一码,对于有人对安芦公路有投资意向的事情,王子君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

    伊枫没有再问,她白净的小手轻轻地拿起茶壶给王子君倒着水,要将心中的不舍和相思,都从这水中浇灌进去。

    在王子君来到县委招待所的时候,招待所最大的一个包间里此时已是觥筹jiāo错,高朋满座了,在家的常委都被通知来参加,可见县委书记侯天东对于这个投资商是多么的重视。

    沉寂了一些时日的孙浩立,此时显得非常的活跃,坐在侯天东旁边的他一看到王子君走进来,就满是笑容的道:“张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县主抓政法的副书记王子君王书记。”

    王子君在进mén之时就对这个张总有了点印象,在座的人只有两人个不认识,而且这个不认识的人又被安排在侯天东的旁边,此人自然就是孙浩立嘴里的张总了。

    这张总四十多岁,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头发上打的摩丝在灯光之下,更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胖胖的圆脸上镶嵌着一对小眼睛,炯炯如电,显得很是灵活。这男人旁边坐着一个气质上乘的nv子,情真意切的看着张总,一只手拔nòng着佩戴着的麦穗形的银耳环,让它们发出悦耳的声响。

    张总回头一看,笑了一下,凑过头来,在这nv子的手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这nv人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这就是所谓的nv秘书。

    “王书记好,鄙人张岩栋,还请王书记多多指教的啦。”说话之间,他就朝着坐在自己旁边一个浓妆淡抹的nv子点点头,那nv子就伸出双手将一张名片递到了王子君的手中。

    名片做的很是jīng致,制材也不是一般的硬纸,而是采用了时下最流行的材质,上面是一排鎏金楷体字:

    “顺丰开发集团张岩栋”

    王子君mō着这个有点沉重的名片,说了一声见到张总很是高兴,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张岩栋在和王子君打过招呼之后,就将自己的主要jīng力放在了县委书记侯天东和县长刘成军的身上,毕竟这两人才是县里的主官,在他看来,自己的事情想要落成,还得看这两个父母官的态度。

    “王书记,好久没有坐在一起了,咱哥俩来一个。”肖子东正好坐在王子君的旁边,趁张岩栋给侯天东说话之时,笑yínyín的端起酒杯和王子君说道。

    对于这个在常委之中的铁杆支持者,王子君自然也是笑脸相迎,他端起酒杯笑了笑,和肖子东喝了一个。

    “王书记,看到没有,这宣传部长的位子可是炙手可热啊。”肖子东虽然没有指名是谁,但是对于这个人,王子君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孙浩立坐在侯天东的身旁,不时的在张岩栋和侯天东jiāo谈之时帮上两句,那张脸几乎快笑成一朵玫瑰huā来了。

    “侯书记,刘县长,张总,大家能够坐到一个酒桌上来,那就是缘份,来来来,为将来能够实现诚诚合作,干了这一杯”孙浩立一边提议,一边将跟前的酒杯端了起来。

    侯天东此时很给孙浩立面子,当即也笑yínyín的举起酒杯道:“张总,各位,来,我代表芦北县人民欢迎您来投资啊,希望将来我们能合作愉快,实现共赢”

    张岩栋轻轻地端起酒杯,淡淡的笑了笑,这才道:“对于侯书记和各位领导的深情厚谊,我心存感jī,等各位领导日后到了我们huā城,到顺丰集团指导工作的时候,张某再向大家表示表示的啦。”

    开始,这张岩栋还是蹩脚的普通话,酒至半酣的时候,这张总咬文嚼字就不再那么计较了,明显地带了“的啦的啦”的南方口音,而这一口方言,却让孙浩立面sè一喜,两眼放光了。这年头,能招来个投资的商人,不容易啊。

    推杯换盏之下,酒会的气氛越发的和谐起来了。刘成军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一边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一边饶有兴趣的问道:“张总,您在那边主要做什么生意?”

    “做些小买卖挣俩钱huāhuā,小意思的啦,不值得一提的啦。”张岩栋大手一挥,嘴里说得很是谦虚,但是在这谦虚之中,却是有一种明显的自傲在里面,别的不说,行头在这儿明摆着呢:身上穿的是西服是名牌,脚下蹬的皮鞋是进口货。

    坐在张岩栋下手不远的浓妆淡抹的nv子,此时却咯咯一笑道:“张总有一句口头禅,低调,低调才是最牛B的炫耀。还是我来给刘县长解说一下吧。我们顺丰集团目前主要从事两方面的投资,一方面是海外贸易,另外一方面就是投资。”

    如果放在前生,海外贸易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在这个年头,能够作这行生意的,那可都是上面有人的主儿。因此,这侯天东一听到这张岩栋老板是做海外贸易的,随即就抚掌大笑道:“海外贸易好啊,我听说能够做这行的那都是大老板。”

    张岩栋摆摆手,然后又摇摇头,说这几年被外界称之为企业家,手上并没有几个钱,但是经验和胆量却是积攒下了。接下来就是谈兴大发,一桌人围着听张总大谈发家史了。

    在外奔bō这么多年,他在火车站给人扛过麻包,在海南的大公司里当过保安,在唐山的一家医院里卖过血,像走马灯似的在各个城市里陀螺似的旋转,接触着形形sèsè的人,辛辛苦苦挣了一笔血汗钱之后,把这笔钱投到股市上折腾了一把,一下子翻了十几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后来,就改行做海外贸易了。

    又坦承,别看他张总平时跟别人谈生意时,手上拿的烟是大中华,请客喝的酒是五粮液,一边喝一边还要贬茅台,说味道不如五粮液好,但是实际上,他本人是什么苦都受过的。因此,这投资只要有市场前景,投资在哪个本县本土,他心里最是热衷的。

    “唉,哪里能称得上什么大老板啦,只是一点小打小闹而已,做这个也就是这几年的事,等上面没有人罩着了,也就该偃旗息鼓,从这块市场上退出来啦。”

    张总身边的nv子像是故意跟张总作对似的,他越是谦虚,那nv子就越是把实情一一的介绍了。席间还有意无意的泄lù了一句,张总想买一辆日本进口的本田车,这三十来万的车坐着没意思,要坐起码也得中档的。

    张总就赶紧歉意的低了低头,给各位县里的主官道歉:“不是我虚荣,各位领导隔行如隔山,坐生意也是讲究mén面的。说句书面语,这车也是我们集团的mén面,是象征着实力的,就是各位领导经常讲的软实力的啦”

    众人很快就听得肃然起敬,越发觉得这位张老板来历不凡,觉得眼前这位真是位了不起的企业家。孙浩立更是两眼放光。下意识的冲王子君看了一眼,心中说不出的得意。在王子君来到芦北县之后,一直他都是在吃俾,随着王子君地位的不断提升,他就觉得自己的地位在县委排名之中就有些尴尬了。

    没想到,这张岩栋一来,他孙浩立扬眉吐气的机会终于来了你王子君不是能么,你不是签了安芦公路么,好,我孙浩立也不是等闲之辈,在招商引资上绝不含糊,我还给你找了投资商呢。

    “我这投资生意,也是近两年才做的,主要是小打小闹,也就是给自己留一个后路,省得以后外贸的生意做不成了,再去找mén路。另外,越在外面边,越是想家,迟早都要叶落归根的嘛。”张岩栋和侯天东轻轻地碰了一下杯,说得越加的谦逊。

    侯天东呵呵一笑道:“张总啊,您有这份报效乡里的心,就是仁义之人哪。您这小打小闹,在我们眼里,可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哪,我们县安芦公路的事情,还请张总多费心啊。”

    对于安芦公路,侯天东心中也迫切的紧,随着全省政法现场会的确定,他越发想要将这两件事情合在一起来办,这样一来,他侯天东就可以风风光光的lù一下脸了。虽然主要工作是王子君做的,但是他这个县委书记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功劳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分得走的

    “嘻嘻,侯书记,你可不要听我们张总谦虚,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说得轻描淡写,做出来就是石破天惊,去年,君诚量贩持股百分之三十的事情,就是我们张总做的小事之一。”

    娇媚nv子活跃的朝着侯天东敬了一杯酒,满脸狐媚的朝着侯天东说道。

    君诚量贩持股百分之三十,在座的人更是对这个满嘴谦虚之词的张总佩服不已。这遍地开huā的君诚量贩,他们当然是知道的,那可是犹如彗星一般崛起的连锁大超市,虽然没有开到芦北县,但是作为芦北县的领导,他们可是没少到红yù市的君诚量贩去。

    “小梅,这些小事情,不要挂在嘴边上给各位领导卖nòng了,也不怕各位领导笑话。”张岩栋朝着那nv子挥了挥手,好似浑然不在意的说道。

    “张总,你在君诚量贩也持有股份哪?听说君诚量贩市值都已经过亿了。”陈路遥端起一杯酒,满是笑容的朝着张岩栋恭维道。

    张岩栋圆圆的脸笑得越加的灿烂,他嘿嘿一笑道:“也是我运气,当年君诚量贩初建的时候,秦虹锦秦总找到我,我觉得他们的计划可行,就投了几百万。唉,说起来秦总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巾帼nv杰啊,连我都没有想到她能够将君诚量贩扩张这么大。”

    王子君对于这张岩栋本来还没什么,但是听到这里,心中也明了了不少,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在他的嘴角浮起来。

    “我相信张总在我们芦北县的投资,也会像在君诚量贩的投资一样蓬勃发展的。”陈路遥说话之间,就朝着张岩栋敬了一杯,不过这张岩栋话说的虽然很是客气,但是和陈路遥的碰杯却是只喝了半杯。

    如果说一来这张岩栋就喝半杯的话,那陈路遥还会觉得有点憋气,但是随着这位张老板君诚量贩大股东的身份一摆放,他反而觉得张老板这样喝酒,那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如今这年头,有钱人是什么?有钱人那都是财大气粗,可以称祖称爷的。

    “子君书记,说起来,在这里最应该敬张老板的应该是你了,这安芦公路是你主管的项目,张老板的投资,可是给你解决了一个挠头的大难题啊。”陈路遥看着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王子君,满是笑容的说道。

    心中正想着怎么对这两个人的身份进行一番调查的王子君,听到陈路遥将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怎么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呢?随即就接过话头,轻轻地端起酒杯道:“陈书记既然说了,那我就跟张老板喝一个。”

    张岩栋听说王子君主管这件事情,眼中光芒闪动之间,也轻轻地端起酒杯将那剩下的半杯酒也喝了下去。

    “王书记,你谢了张总那是谢的没错,但是你可不能来老婆娶进房,媒人扔过墙的事情,孙县长将陈老板拉到咱们芦北县来,那就是今天的功臣,你可要好好地敬他两杯。”陈路遥说话之间,轻轻的朝着孙浩立一指道。

    陈路遥这么说,就纯粹是借题发挥了,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就是想要扫一下王子君的面子呢,而且他这么做,更是要王子君虽然觉得憋屈,还有话说不出来。

    侯天东和刘成军两人看着两个都站在酒桌旁边的副书记,神sè变幻之间,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王子君哪里会猜不透陈路遥心思里的龌龊?洒脱的一笑,不以为然道:“依我看,这杯谢媒酒,还是等合作成功之后再喝吧,有道是好酒是陈的香,我想孙县长也不会急着喝这杯酒吧。”

    孙浩立虽然对王子君恨之入骨,但是他还真不敢正面和王子君叫板,陈路遥拿着他当枪用,他也听得出来,此时听王子君这么说,赶忙道:“都是为了工作。这杯庆功酒不急,我不急。”

    县委二楼小会议室之内,王子君看着坐在一旁的张岩栋,将手中的几页文件在桌子之上一放道:“张总,您这条件也太苛刻了,我觉得您来投资的诚意还是需要加强一下的。”

    张岩栋很是随意的朝着椅子上一躺道:“王书记,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是一个商人,咱们在商言商,这个条件,已经很优惠了。你们芦北县不用huā一分钱,就可以拥有公路百分之十的股份,这已经很不错了。借jī生蛋,还想利益均沾?”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再开口,而那张岩栋却在这个时候嘿嘿一笑道:“王书记,我一看你老弟就是爽利人,这么着吧,我老张也是一个喜欢jiāo朋友的人啦,这个工程,你老弟投资几万块钱,我算你百分之几的股份,当然,这百分比是有上限的,这个上限就是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的上限?王子君看着这个眼珠子骨碌luàn转的张岩栋,心说这个家伙真是好算计,连这种钓鱼的小伎俩都能想得出。

    心里冷笑了一下,嘴里却淡淡的说道:“张总的好意,我恐怕只能心领了,我手里虽然多少还有点闲钱,但是并不准备投资,另外,张总的这个方案,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王书记,您何必如此认真呢,大家jiāo个朋友,有钱一起赚岂不是更好吗?”娇美nv子小梅伸出手掌朝着王子君的手一mō,里面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王子君看着这娇媚的nv子,不由得皱了皱眉,虽然他本人没有什么洁癖,但是被这么一个公共汽车一般的nv人随意抓了手,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小梅并没有发现王子君的皱眉,她心中此时还得意不已。这种事情她做的次数不少了,而且每一次都是屡试不爽,试问,这世上什么狼不吃ròu,什么猫不偷腥呢?不过以往,跟那些当官的都是逢场作戏,今天这次,倒是与以往有些不同的,心里倒是十分乐意和这个年轻俊朗的年轻人,共同发生一些美好的回忆的。

    “王书记,对于你们的决策机制,我和张总都了解。您是副书记,虽然也是位高权重,但是决定这一件事情的,毕竟还是侯书记和刘县长,你如果一定反对,不但没有用,还会让他们两人不高兴,您何苦这么做呢?”

    小梅的话刚刚说完,张岩栋也呵呵一笑道:“王书记,我这个意见,我相信侯书记一定会同意的。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过王书记这么难缠的人,你们芦北县要是不欢迎我的话,我表示遗憾,只能就此离开了”

    看着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王子君心中一阵的暗笑,此时他已经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这两人的身份了,不过此时,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他也不愿意轻举妄动。一旦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那么,就请带着您那高贵的小b脸,滚蛋吧

第二五五章 政治是需要悟性的(泣血求推收)

    第二五五章政治是需要悟xìng的(泣血求推收)

    “张总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我们芦北县欢迎每一位来我们芦北县投资的客商,也希望每一位来芦北县投资的客商能获得好的发展。但是我们追求的是双赢,是双方共同的发展,这是原则,一切有利于这个原则的,我们都支持。”

    王子君的话说得很有艺术,张岩栋和那小梅却已经听懂了王子君的话外之意。那就是有损这个原则的条件,他王子君都是要拒绝的。

    张岩栋沉yín了瞬间,脸上的笑容再次堆积了起来:“王书记说得好,我顺丰集团来到芦北县,就是想和贵县实现利益均沾,双方共赢的,既然你我双方一时难以达成共识,那就再等等,再等等的啦。”

    王子君看着笑yínyín的张岩栋,也点头道:“那就再等等。”

    把张岩栋两人送下县委办公楼之后,王子君就拿起电话打给了张新阳。

    “王书记,这两个人恐怕有点问题,不过具体什么来历还没有查出来。”张新阳一接到王子君的电话,就一本正经的给王子君汇报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这个投资商如果只是个皮包公司,招摇撞骗的家伙,他可能没有这么多怀疑,但是,冒充君诚量贩的大股东,这一点岂不是一头栽到屎坑里,自寻屎吃么?想到那张岩栋这个家伙大言不惭的评价秦虹锦,王子君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勉励了张新阳两句,王子君就放下了电话。轻轻地端起了一杯水狠狠的喝了一口,心里就有些自嘲,自己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自己的nv人别说其他人染指了,就是这么评价一下,都不想放过。

    “王书记,你好清闲啊。”轻轻地敲mén声之过后,一脸笑容的韩明启手里端着杯子走了进来。

    对于这个韩明启,王子君并没有什么好感,在他看来,这个家伙像个泥鳅似的,太过jiān猾,一遇到什么事情就滑不溜秋,一看就是一个颇有城府和心计的人,平时话语不多,却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很难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王子君只觉看他第一眼就觉得没有安全感,看他第二眼心里就有些防范他了。这种人虽然谁都没有得罪,但是有一点却也是有目共睹的:很少有人愿意把这种信奉中立之道、凡事喜欢和稀泥的老好人当作自己的铁杆朋友。

    韩明启平时见了王子君也是十分的亲热,只是这亲热里总是透着一丝若即若离。这种感觉是隐隐的透出来的,一般人看不出来,王子君自忖自己有这个dòng察力,尽管韩明启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他,但是王子君同样不喜欢他。

    见韩明启主动来找他,王子君笑了笑,站起身来道:“韩县长,我这也是忙里偷闲哪,正好你来了,干脆咱俩唠唠嗑儿。”说话之间,王子君就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和韩明启一起坐在了沙发之上。

    韩明启看着给自己倒水的王子君,心中也充满了感慨。以现在王子君副书记的地位,完全可以坐在办公椅上和自己说话。但是这家伙偏偏不这么做,而是主动的坐到自己触手可及的沙发上来了,这个小细节的作用可是不容忽视的。

    在韩明启看来,王子君的这个动作可不仅仅是现实中的距离拉近了,而且,一下子从俯视的角度坐到他韩明启的身边来,单单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年少得志的副书记hún到今天这个职位上,倒也是实至名归的。试想,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怎么能闻出年少轻狂这种味道呢?

    想到自己的来意,韩明启脸上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他胡扯六拉的说了一些琐事之后,就话锋一转道:“王书记,那安芦公路的事情谈的怎么样啦?我可是听孙县长在那感慨呢,说是好事都让您给赶上了。”

    孙县长说,好事全让自己给赶上了?王子君听着韩明启这话里有话,心中哪里不明白此人正在给孙浩立上眼yào呢?而为什么给孙浩立上眼yào,韩明启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一个常委的位置,副县长们谁会不眼红呢,就是以往关系还可以的人,此时也都红着眼,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官场上,讲究的就是抢抓机遇,迎头赶上。一个人在政治斗争中的坚强与软弱,诚实与虚伪,果断或犹豫不定都可能成为他在权力阶梯上晋升的机会与反机会。

    韩明启作为资历长的副县长,对于这常委之位更是向往不已,虽然他级别没有提升上去,但是在县里的位置,那可是提高了不少,以后提拔之类的事情,更是挨的多。一步慢,步步慢,因此,这个能前进一步的机会,他哪肯放过。

    本来就是竞争关系,现在孙浩立突然引进来张岩栋这么一个大老板,在侯天东和刘成军两人的眼中,这位孙县长的重要xìng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在官场无声的博弈中,只要对手孙浩立加分,那可就意味着韩明启自己减分了,这种情形一出,韩明启岂能坐得住了?

    王子君心中揣摩着韩明启,嘴中笑yínyín的将这种话题给扯开了,现在在政治之上越加成熟的他,应对这种情况已经是挥洒自如了。

    韩明启自傲将自己jīng心组织的言语说了一遍之后,发现王子君没有什么反应,失望之下,心里就有些心灰意冷,但是在临走的时候,他依旧热情的邀请王子君一起吃饭,不管怎么说,王子君此时已经是芦北县实质上的三号人物,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力tǐng,包括侯天东在内的常委们,就算硬着头皮,也是不得不掂量掂量王子君的意见的。

    王子君在摇手谢绝了韩明启的邀请之后,就笑着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韩明启那离去的身影,王子君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个念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清除一切不利于自己的路障。

    就在王子君沉yín之时,孙浩立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兴奋不已。此时的他,好似已经看到了那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的位置朝着他招手了。

    孙浩立从小就有拿破仑式的野心,他自己也琢磨不清这是理想还是yù望。进入仕途之后,他发现理想和yù望是很难区别的。有理多的理由证明,理想就是yù望,yù望就是理想。王子君来到芦北县之后,孙浩立有些悲哀,什么叫政绩?政绩就是领导想提拔你的时候,组织上会千方百计的为你找出来嘀。这几年,孙浩立苦于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与人公开叫板的政绩,心里正焦灼不安的时候,机会突然来了

    孙浩立就不由自主的感叹,人要是走运了,就是喝口凉水那都比蜜还要甜。比方说现在,这宣传部长的萝卜坑不是正空着吗?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坑儿跃跃yù试地想往里跳的时候,这个多年没有联系过的远房亲戚张岩栋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了,想让自己牵线投资安芦公路呢。

    这叫什么?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现在全县上下都期盼着这条公路尽快破土动工呢,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到了投资商,想到刚才侯老一召见自己时的模样,孙浩立就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就像吃了一段一下子甜到心里去了的甘蔗,忍不住想细细的回味一下了。

    “韩县长,你过来到我办公室一下。”孙浩立接到侯天东的召见电话居然是侯老一亲自打过来的。要知道,原来可都是秘书给他说的,这等待遇可是前所未有的。

    到了侯老一的办公室之后,侯老一从办公桌上拿起一盒软包的中华烟,chōu出一支烟递给韩明启,挨着韩明启坐在沙发上了,这个亲热的举动nòng得韩明启受宠若惊,慌得赶紧从kù兜里掏出打火机给侯老一把烟给点上了。

    侯天东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韩明启,用欣赏的口wěn问:“明启啊,你当副县长也好几年了吧?”

    那一刻,韩明启心里一热,只觉自己热血上涌,心跳都加速了。拘谨的笑着说:“侯书记,您记得可真清楚,我当副县长都五个年头了”

    侯老一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用鼓励的口wěn说:“好好**的工作态度,组织上和我本人都是十分清楚的。”

    这番话说得就有些深意了韩明启想到那个炙手可热的宣传部长的位子,心里就是一阵jī动。从客观上讲,侯老一亲自把自己叫到他的办公室来干什么?就是为了一杯茶一根烟,云里雾里吐半天?当然不是的这就是暗示。侯老一尽管没有什么许诺,但是态度却是十分明朗的。

    想到这里,韩明启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知趣地说:“侯书记,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干好自己的工作。您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侯老一亲自把韩明启送到mén口,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没事常来坐坐。”

    从侯老一的办公室出来之后,韩明启心里有一种按捺不住的jī动。无端的觉得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就连有些寒意的风也是chūn风拂面十分温暖的。距离那个梦寐以求的萝卜坑儿,距离更近了尽管侯老一还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他心里隐隐是能感觉到的。按照惯例,作为一把手,他怎么能明说呢?

    这大概就是政治吧,政治是需要悟xìng的。想到这儿,韩明启神采飞扬的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心里充满了希望。

第二五六章 宁做官场上的狗熊 不做生意场的英雄(泣血求推收)

    第二五六章宁做官场上的狗熊不做生意场的英雄(泣血求推收)

    中午的阳光懒懒的,从树枝间筛落在洁净的县委大院的小路上,又反shè到办公大楼的墙面上,也映照在上班的人们的心里。

    孙浩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圈又一圈儿的踱着方步,畅想着无限美好的未来。有那么一会儿,直觉自己像是突然间掌握了某种官场秘笈,那个让他眼热的宣传部长的位置,不费吹灰之力就要触手可及了他忽然间发现,先前的勾心斗角都是狗屁,都不是官场的终南捷径,只有两个字才是王道:投其所好。侯老一不是跟市里签下了军令状吗,招一个投资商尽快把这个贴金的工程完工了,这就是一张极具杀伤力的王牌,到时侯,推举宣传部长的时候,他侯老一不把自己推出去还会是谁呢?

    兴奋之余,孙浩立又本能的想起来王子君。想到这个法无定法的家伙,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说这王子君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硬是夺走了自己的项目去谈判了。

    一想到谈判,孙浩立心里就有些发堵,他心里是多么希望侯天东将这个任务jiāo给他孙浩立啊,自己费了半天劲,lù脸的时刻,倒成了为这个家伙做了嫁衣裳了这家伙怎么就没有恐高症呢,一遇到这种登高望远的关键时刻,他就奋不顾身的涌现而出了

    推开窗户,看着那不远处的小会议室,孙浩立的心里就是一酸,此时,王子君应该和自己的远房亲戚坐在一起谈判,而这项功劳,恐怕就要落在王子君的身上了。一想到这个,孙浩立

    “叮铃铃……”

    就在他心中沉yín的时候,电话的铃声乍然响了起来,静了静心神,孙浩立很是从容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扫了一眼电话,然后从容的轻声道:“喂。”

    “孙县长吗,我是小梅啊,我们张总想和您说话。”娇媚的声音透过电bō传了过来,听着这声音,孙浩立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颤。

    不过在这声音停顿了片刻,张岩栋那带着一丝粤语腔调的普通话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喂,表哥呀,我是岩栋呀,您现在忙不忙呀?”

    听到张岩栋的话,孙浩立心中虽然一酸,但是嘴上却哈哈大笑的说道:“岩栋啊,哥哥可要恭喜你啊,接下来这个项目,你从此以后可就财源广进了。”

    “表哥,恐怕兄弟不能如您的意喽,你们那个负责谈判的王书记,实在是胡搅蛮缠,按照他说的那个价格,别说让我挣钱了,就是赔都赔不起。”张岩栋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又接着道:“我本来有心为家乡做一点贡献的啦,没想到家乡的父母官不想给面子的啦,表哥呀,我准备到别的地方去转转,江市开发区正好给了我两张邀请函,除了咱们芦北县,谁不想接纳我这投资人呢?实在是不好意思的啦。”

    “兄弟,怎么回事?”听说张岩栋要走,孙浩立的脸sè登时就是一变,他一边按着电话,一边心急火燎的问道。

    “表哥呀,我跟你们那个王书记谈崩啦。他的态度根本就不是来合作的,太苛刻的啦。这个王书记是不是对我集团有成见哪?听他的意思,好像恨不得立马撵我走人的啦。”张岩栋的声音,不觉就有点yīn冷。

    孙浩立一想自己和王子君的矛盾,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嘿嘿一笑道:“表弟呀,他不是对你有意见,他就是想把你的投资项目搅黄了,不过,在芦北县可不是他姓王的说了算,这样,眼看就到饭点了,咱们中午一块吃饭,边吃边聊嘛。”

    孙浩立在敲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心中既觉得气愤,又觉得有些意外的欣喜。气愤的是王子君这个家伙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自己下绊子,如果他将张岩栋撵走,那岂不是说自己刚刚营造好的声势,就这么被他给蓄意破坏了吗?他娘的欣喜的是自己机会来了,只要自己说服张岩栋,再说服侯天东和刘成军,那这次张岩栋的投资项目落户芦北县的功劳,那就是自己的了。

    与其隔岸观火,不如乘风破làng啊

    有这么一个功劳,自己成为宣传部长的胜算就多了几分,更何况,他王子君nòng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自己再让它起死回生了,不是可以更好的打击一下王子君的嚣张气焰?此举真是一箭双雕啊。

    孙浩立越想越兴奋,他也没有等下班,就叫上一辆车来到了县委招待所里。

    “小梅,我岩栋表弟呢?”在自己订好的房间之中没有发现张岩栋的踪迹,孙浩立心中有点不高兴。

    那小梅满脸笑容的看了孙浩立一眼,笑嘻嘻的给孙浩立倒上一杯水,这才嘻嘻一笑道:“张总还在生闷气呢,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请他过来。”

    听说张岩栋在生气,孙浩立的心中更是欢喜,他一挥手道:“不用了,我亲自去请他。”

    小梅也没有和孙浩立客气什么,一转身就在前面带路,不过心中想着怎么说话将张岩栋留下的孙浩立,根本就没有注意这小梅在转身时那一丝得意的微笑。

    县委招待所最为豪华的房间之内,张岩栋正斜躺着看电视,一看到孙浩立走进来的时候,他趿拉着鞋迎了上来道:“表哥,本来该我去迎接您的,只是一时气闷,这才在这里休息休息。”说话之间,他就狠狠的看了小梅一眼道:“我不是给你说了等我哥来了给我打电话么?”

    小梅低头不说话,这边孙浩立已经哈哈大笑道:“岩栋,咱们是亲戚,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你可不能怪小梅,这都是我让她不要说得。”

    张岩栋说了句没规矩,就拿起衣服道:“明天我就准备去江市,浩立哥,走,咱们喝酒去,今天要一醉方休,下一次和浩立哥喝酒,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孙浩立看着空旷的客厅,觉得此处正是谈话的好地方,当下一拉张岩栋道:“岩栋,饭等一会再吃,咱们两个先谈谈,给表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表哥,这件投资的事情不要说了,那姓王的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诚意,一上来就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的。你把我的投资项目nòng成零利润了,我还有什么利益可图呢?罢了罢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张岩栋的话说得越是气愤,孙浩立越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远方亲戚,别的不说,就冲着和自己沾亲带故的,你nòng出这么多条条框框限制他,这不是分明跟自己过不去么?这么一想,对王子君的恨意,登时又多了几分。这王子君赶走孙岩栋,明显就是挡自己的道,虽然他来历不小,但是自己这次要再耽误了,那可能就要在这个副县长职位上推下去。

    在副县长的位置上退居二线,孙浩立不甘心,他要搏一搏,他得让人知道知道,他孙浩立也不是好惹的。

    “兄弟,你也生这么大的气,表哥我跟你明说了吧,这姓王故意刁难你,是不想让表哥有这么大的功劳,故意给你设的一个圈套。你这一走,才是中了他的计呢。兄弟你尽管放心,在芦北县,还轮不着他姓王的拍板表态,我会抓紧把这件事情反映给侯书记和刘县长的,哼哼,到时候让他姓王的吃不了兜着走。”

    孙浩立一边极力的安抚张岩栋,一边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张岩栋看着孙浩立,沉yín了瞬间道:“表哥,我还是走吧,有道是有钱不与官斗,我看那王书记也不是善茬儿,我可不想以后他找我的麻烦。”

    听张岩栋还是要走,孙浩立越加的着急起来,这张岩栋如果要是走了,那自己的政绩,自己想要成为常委宣传部长的法码,不就彻底完蛋了么。

    心里越发着急的孙浩立,在张岩栋扭头的瞬间,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一把拽住张岩栋的胳膊,严肃得像死了爹一样,苦苦的乞求道:“兄弟啊,你这不只是自己的事情,还有哥哥的事情呢,人家这是nòng你哥哥的事情啊,现在哥哥和其他几个人争宣传部长的位置,兄弟你一来,让哥哥在领导面前威望大涨,那姓王的看到我挡了他的人的道儿,这才这么折腾你,好让哥哥失去优势。不瞒兄弟你说,这个职位对于哥哥很重要,兄弟你不能坐视不管哪。”

    张岩栋看着满脸赤诚的孙浩立,眼中好像也动了真情,一回手抓住孙浩立的手道:“表哥,我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个关节,哥,你放心,别的不为,就图我哥的前途,就算这项工程赔本,我也干了。”

    看着豪气冲天的张岩栋,孙浩立心里一阵感动,暗暗打定主意,一定得给侯天东说说,不能让人家亏本干了。

    “表哥,不是兄弟我说你,你这当副县长这么多年,实际上真是亏大了,要我说,你何必一条道儿走到黑呢,干脆跟着我一块下海搏一搏算了,我保证,几个月之内,你就能够穿金戴银,比这副县长挣得多的多啦。”

    张岩栋的话,让孙浩立的心变得更加的火热,不过他此时正在面临提拔的重要阶段,哪里会放弃副县长的位置下海经商呢,嘴里却不忍心拂了亲戚的好意,委婉道:“表弟,谢谢你的好意,老哥我在这宦海之中hún迹这么多年,也不准备再换位置了。”

    “表哥,你虽然这么想,但是你也要为自己的家里和我那侄子侄nv想想,等你退下来,难道他们就靠你那一点死工资过活么?”张岩栋语重心长,满脸的赤诚。

    孙浩立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虽然有些心动,但是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宁肯在官场做个狗熊,也不当生意场上的英雄。

    “嗨,表哥呀,你这思想还是不够解放的啦。既然表哥你心思已定,那小弟我也不说什么了,这么着吧表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话,这个安芦公路的项目,肯定是稳赚不赔的。表哥你掏几万块钱投在这里面,有几万我算你百分之几的股份,当然啦,我有心帮你一把,也不能坏了我集团的规矩,至少不能超过十万这个上限的啦。”张岩栋将手中的烟卷朝着烟灰缸里使劲一按,仗义的说道。

    一万块钱百分之一的股份,孙浩立虽然对安芦公路不怎么清楚,但是也明白这里面的价值。想到这公路一旦开通自己那几万块钱会变成几百万的样子,想想这个表弟在生意场上的游刃有余,心里就有些相形见绌,一颗jī动的心很快就跳得蓬蓬勃勃了。

    升官、发财,好像这些好事一下子都来了,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张岩栋,他就好似看到了一个福星一般。

    亲热地拍了拍张岩栋的手,孙浩立感jī的说道:“兄弟,今天啥话我也不说了,当哥的谢谢你。我这就叫你嫂子把钱给你送过来,以后在芦北县,只有有哥哥的,就少不了兄弟你的。”孙浩立的话语,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说干就干,孙浩立从来就没有这般的义无反顾过,心急如焚的跟张岩栋吃过饭之后,就直接驱车去了陈路遥的家里。

    这些天,孙浩立和陈路遥走的很近,在孙浩立的刻意讨好之下,陈路遥已经答应为他在常委会上说话。而这等和王子君掰腕子的事情,他觉得还是拉上陈路遥去找侯天东更为合适。

    虽然陈路遥的影响力在下降,但是此时在他的家中,依旧是高朋满座,作为抓组织的副书记,越是在动人事的时候,家里越是热闹,在关键时刻,跟抓组织的副书记联络一下感情,还是十分必要的,这在人员去留上有着举足轻重的效果。

    不过,对于孙浩立,陈路遥还是很给面子的,将那些局委乡镇的大小头头扔给自己的老婆敷衍,陈路遥就带着孙浩立来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听着孙浩立慷慨jī昂的对王子君的攻击,陈路遥捏了捏手中的烟卷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是真的,我表弟亲口告诉我的,哪里还有假?陈书记,您说说,这叫是什么事啊,我通过关系,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我这表弟拉过来投资安芦公路,还不是为了给咱们芦北县贴金吗,他王子君铁了心的泼冷水,算是什么意思嘛。”孙浩立一边喝着水,一边怒气冲冲地说道。

    陈路遥点了点头,脸上lù出了一丝凝重的说道:“浩立啊,你的心思我明白,嗨,咱们县里,有些人就是嫉贤妒能,心xiōng狭窄,见不得别人出成绩,更见不得人提升上去,你放心,咱们芦北县不是他一个人的,这么好的一个项目他想给挑黄了,不管是我还是侯书记,那都是不能任由他胡来的,你放心好了”

    陈路遥明确的态度,让孙浩立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jī动之下,赶紧站起来握住陈路遥的手道:“陈书记,咱们芦北县委班子里有您,作用可是无法代替的,您这个人是老资格的副书记了不说,个人又有能力,既重感情,又讲正气,跟着您,我心里算是踏实了。”

    孙浩立这是在表忠心,更是在恭维陈路遥。面对孙浩立的恭维,陈路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浩立啊,你是块料儿,有机会我会替你说话的。”陈路遥直言不讳的说。

    “浩立啊,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侯书记办公室吧。”陈路遥在孙浩立兴奋得两眼放光时,淡淡的说道。

    正式得到了陈路遥支持的孙浩立,满是兴奋的回到了家中,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xìng起,干脆把已经躺在chuáng上呼呼大睡的老婆给拨nòng醒了,欢畅淋漓的伦敦了一次,尽管nòng得一身臭汗,但是那种一切尽在我手中的掌控的感觉,还是让孙浩立心里感觉倍爽的。

    不过,看看老婆那yù求不满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了一丝暗淡,到底是老了啊,再不迎头赶上,估计这班车就要错过了

    “钱都送去了么?”孙浩立看着自己的老婆,沉声的问道。

    “送去了。”他老婆这才从yù求方面转到了钱的方面,一屁股坐了起来。这nv人一把抓住孙浩立的手,求证道:“老孙,你说这事靠谱不?咱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攒了五万块钱,要是打了水漂了,咱找谁去捞啊?这可是咱自己的钱哪”

    “打水漂?你也不看看人家岩栋现在是多么大的老板,会稀罕你那点小钱儿?要不是人家和我的关系好,又看着我是副县长,将来有可能会前途无量,会把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让给咱?再说了,咱想给人家钱,人家还有个上限呢。”孙浩立满是不耐烦的看了自己的老婆一眼,接着横眉瞪眼道:“怎么只有五万块钱呢,太少了,你再想法子捣腾五万,凑齐了十万的数,这安芦公路可是个生钱的宝jī啊,这一本万利的大好机会,你怎么就不能有点战略眼光呢?”

    “可是家里没有那么多啊?”虽然是副县长,但是孙浩立也没有什么大的捞头,那时候万元户都不多,孙浩立这五万块钱那都是他老婆把人家逢年过节送来的烟酒等东西变卖了之后,这才攒出来的。

    “借啊,你姐姐妹妹家里,都给我去借,到时候还他们就是了,这不比做啥生意强啊?”孙浩立狠狠的看了自己的老婆一眼,心中暗道,自己如此的jīng明,怎么当时就娶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的婆娘呢。

    心中念头翻腾的孙浩立,想了一夜如何跟陈路遥如何去侯天东的面前将这件事情给说成,以至于起chuáng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有点发绿了。

    虽然没有睡好,但是孙浩立此时的jīng神却是振奋不已。想到侯书记如果对自己在进行一次认可,那宣传部长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洗了一把脸,没有怎么吃早饭的孙浩立一早就去了办公室,而他那婆娘也在他的吩咐之下,去找自己的亲朋好友借钱去了。

    “快点借,快点送去,要是岩栋反悔了,那咱们可就失去大机会了。”孙浩立在离开家mén的时候,还不忘朝着自己的婆娘大声的说道。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孙浩立才发现自己来的有点早了,不但侯天东的办公室紧锁着,就是陈路遥的办公室也没有人,整座楼上,也就韩明启的mén开着。

    韩明启,哼哼,如果是以往,倒是一个上等的倾诉对象,但是现在么,孙浩立却是冷笑一声,心中充满了不屑。为了这宣传部长的位置,韩明启做了什么,瞒不了自己,而自己做了什么,同样瞒不了韩明启。

    等待的时光,无疑是很难受的,不过幸好陈路遥书记没有让孙浩立久等,只是一会功夫,陈路遥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孙浩立撂下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跑过来了。

    对于孙浩立的来意,陈路遥心知肚明,他朝着孙浩立点了点头,然后道:“侯书记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这两句话虽然不多,但是听在孙浩立的耳中,却好似天籁之音。一看陈路遥端起水杯往外走,一时有些冲动,恨不得上去就把陈路遥的水杯抢过来自己替他端着,不过幸好,在迈出脚步的那一瞬间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也是堂堂的一名副县长,这种秘书的活如果被自己抢着做了,让别人看见,影响是不是不太好啊。

    陈路遥人老成jīng,哪里会不明白孙浩立的意思?当即冲着孙浩立笑了笑,表示对他的赞赏。

    侯天东的办公室果然留着mén,秘书小钟一看到陈路遥走进来,就笑yínyín的打招呼,并亲自接过水杯,引领着两人走进侯天东的办公室。

    “路遥来了天东正站在自己办公桌旁边的一个书桌上练字,虽然和陈路遥打招呼,但是手里却是丝毫没有停下。

    “侯书记,您可别分心,要是这幅字写坏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伤心呢。”陈路遥瞬间没有了刚才的傲然,满是笑容的来到侯天东的桌前看他练字。

    侯天东对孙浩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笔走龙蛇,只是两分钟的功夫,四个大字就跃然纸上。

    “大展宏图,好,侯书记的字越发的苍劲有力了,怪不得咱们红yù市书法协会专mén送来请帖,请您入会呢。”陈路遥很是知道侯天东的痒痒之处,识趣的轻轻一挠,侯天东听了虽然不发话,不表态,心里却是受用不已。

    侯天东轻轻一笑,放下笔接过小钟递过来的热máo巾擦了擦手道:“我这纯碎是个人爱好,和那些专业人士没法比,人家给我送请帖,还不是看中了我的位置?”

    侯天东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明显增多。缓缓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朝着孙浩立笑了笑道:“浩立这两天干得不错,给咱们解决了一个大的难题啊。”

    陈路遥嘿嘿一笑道:“浩立这些天,可是想尽了法子想要促进咱们芦北县的发展,不过侯书记,好像有人对浩立县长不满意,故意在安芦公路项目上使绊子,您说,这是不是太小肚jī肠了?”

    一听到安芦公路,侯天东的脸sè突然一正,陈路遥和王子君不和,他心知肚明,并很是有意的推动着这两人走向对立。虽然他现在还没有mō清王子君的底细,但是对于王子君这个来历不凡的年轻人,他可是不想得罪。

    不过,不想得罪,并不代表着他侯天东就甘当这么当一个傀儡,王子君说什么是什么,那他这个县委书记还当的什么劲呢?

    执掌一方牛耳,就要将权利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王子君可以有所作为,但是这些东西,必须在自己的监控之下进行,如果王子君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想要架空自己,就算他有后台,也不能任由他胡来的。能成为芦北县的县委书记,他侯天东的身后也不是没有人撑着。

    “怎么了?”侯天东沉yín之间,没有看孙浩立,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陈路遥。

    陈路遥轻咳了一声,目光看向孙浩立道:“侯书记,这件事情,孙浩立县长最清楚,我看还是让浩立县长给您汇报一下吧。”

    孙浩立感jī的看了陈路遥一眼,当下就将自己昨晚上想好的话语,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特别是提到自己的表弟要撤资的时候,他更是倾注了全部的身心,十分动感情的说道:“侯书记,我表弟情绪jī动,因此,我出面安抚了他,但是说实话,我表弟在哪里投资,决策权在人家手里,我这么上杆子求着他,不就是为了咱这个工程项目能尽早开工,安芦公路能尽快通车吗?人家是商人,自然要为自己着想一点,王书记他实在是太苛刻了,简直没有一点合作的诚意嘛。”

    侯天东皱了一下眉头,他虽然觉得王子君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拒绝,但是,招商引资毕竟是个大事,王子君此举也实在是有点太过鲁莽了。在他当县委书记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几个来芦北县投资的,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你再折腾走了,这像话嘛?再说了,他可是准备好要将全县政法现场会和安芦公路奠基仪式一起办的,如果耽误了时间的话,那他这个政绩,还怎么落在刘庚得书记的眼中呢?

    对于王子君,侯天东现在的策略是既拉又打。想着王子君拒绝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事先都没给自己打声招呼,侯天东心里就有些上火,这家伙蹬鼻子上脸,也太过份了,也该是敲打敲打王子君的时候了。

第二五七章 脑袋一热 拍板决策(大章求票)

    第二五七章脑袋一热拍板决策(大章求票)

    “路遥,招商引资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看,咱们还是开个常委会再议一议,”侯天东眼神里又恢复了往日里那种不可抗拒的自信,神清气爽地说道:“现如今,凡事都得讲究科学化、民主化、规范化、现代化,我们不能脑袋一热,拍板决策啊。”侯天东打定主意之后,笑yínyín的说道。

    陈路遥也笑了,给侯天东当了这么多年的副手,他哪里会不知道侯天东的脾气呢?他这话语里的意思,那就是要给王子君提个醒儿,这芦北县还不是你一个人能一手遮天的

    不过,脸上虽然笑了,但是心里却不无遗憾,侯天东这么安排虽然也算对王子君敲打了一下,但是,他不肯面对面的碰他,而是采取了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办法,由此可见,侯天东还是对王子君有些顾忌,不想和王子君nòng得太拧巴的。

    “好的,侯书记,您看什么时候合适?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不宜让张总他们等得太久了。”陈路遥心里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侯天东能有这个态度已经不错了,当即配合的对侯天东说道。

    侯天东看了看挂在办公室对面的挂钟,沉yín了瞬间道:“下午吧,下午两点,咱们准时召开常委会,好好商议一下和张老板合作的条件。”

    陈路遥又扯了一阵闲话,这才离开了侯天东的办公室,而这些闲话,却是让孙浩立羡慕不已。虽然他是副县长,但是这几年来,能到侯天东办公室专mén汇报工作的机会也是寥寥无几,更不要说在如此轻松的气氛中谈笑了。

    不过,一想到等自己当上宣传部长之后,地位自然就会水涨船高,孙浩立对于自己和侯天东搞好关系又充满了信心。

    升官,发财,想到这两个一直在自己脑子之中盘旋的念头,只是因为一个张岩栋的到来而实现,孙浩立就觉得今年一定是自己的祖宗显灵,要不然哪里会这么顺利呢?

    王子君坐在办公室里,轻轻的翻动着一份邀请函,这是安易市招商局发来的函,十天之后安易市内要有一个面向全国的chūn季招商业协会,这请柬是专mén送给芦北县政fǔ的。

    如果是以往,这种招商业协会安易市根本就不会想到芦北县这个邻居,但是现在,它不但寄到了王子君的手里,更附带着安易市招商局局长亲自签字的邀请函,请王子君和芦北县委务必参加。

    看着招商函,那在王子君心中酝酿已久的念头,变得更加的完美,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正写写画画,肖子东推mén走了进来。

    已经越加和王子君靠拢的肖子东,虽然在侯天东的面前不太得势,但是因为和王子君越加密切的关系,让他这个县委办主任倒也做得风生水起。

    “王书记,忙啥呢?”

    王子君不止一次的跟肖子东说过,“既然咱们有缘相识,如果你瞧得起我这个小兄弟,就不要再叫我王书记了,喊老弟好了。”

    肖子东似乎有些感动,兴奋的抱着拳冲王子君道:“那我就高攀老弟了”

    不过,这肖子东还是不自觉的叫王子君王书记,好像不这么叫他,不足以表达心里的敬意似的。时间长了,王子君也没有了提醒他的闲心,任由他叫去了。

    王子君放下笔,站起来把肖子东让到沙发旁,亲手给肖子东泡了一杯茶道:“尝尝我让人从杭州捎回来的龙井。”

    对于王子君说龙井是从杭州捎来的,肖子东并不在意,随着西湖龙井在国内的名气越来越高,很多人送礼,那都说自己的龙井是从杭州西湖边上捎过来的。

    只是,这肖子东并不知道,王子君这话说的还真是谦逊了,这龙井茶不但是从杭州捎来的,还是从那最为有名的茶园nòng来的,这可是远在南方的秦虹锦专mén给王子君派人送来的。

    秦虹锦虽然去了南方,但是王子君总能时不时的接到秦虹锦千方百计给王子君送来的各种各样的礼物。这些礼物或者是一件品牌的衣,或者是一个小小的挂饰,而这龙井茶,就是秦虹锦给王子君专mén捎来的礼物之一。

    肖子东轻轻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他心中感慨,但是在嘴上却没有再提茶叶的事情,而是在和王子君说了两句闲话之后,就话锋一转道:“王书记,下午开常委会的事情您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王子君和肖子东也不客气,轻轻地端起水杯,淡淡的说道。

    肖子东看着若无其事的王子君,对他越发的刮目相看,年轻轻轻就能做到这般的bō澜不惊,不动如山,其心机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猜度了,临来之前准备好的劝慰之词,好像都成了多余的杞人忧天,在王子君面前说出来,那简直就是班ménnòng斧了。

    “王书记,你留点心,这些天,芦北县的风向有些不对劲哪。”肖子东只好打起了哈哈,说了一句寓意很深的话。

    王子君笑着端起茶杯喝茶,他心里清楚,肖子东能跑来跟他说句掏心的话不容易,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肖子东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心里虽然不当回事儿,但是嘴里不以为然,但是嘴上却认真的笑着道:“谢谢肖主任提醒。”

    肖子东又坐了一会,但是话题却已经不再围绕着这个常委会说了,他在谈论了一番闲事之后,又将话题一转道:“王书记,县委办的章长有最近要下去锻炼,我这里缺一个副主任,您看,是不是让贺州多挑点担子?”

    王子君沉yín了瞬间,轻笑一声道:“加一加担子不错,不过也不能让你太为难了,我看你还是推一下,让他兼一个科室的科长吧。”

    在把孙贺州提拔成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这个问题上,肖子东也有点犹豫,不过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在县委办,五个副主任虽然都是副主任,但是都是高配了正科的,如果要是直接来个副科的副主任,恐怕下面的老科长不服气,尽管这些不服气终究是兴不起什么大风làng的,但是说出去总归有些不好,明显的有讨好王子君的嫌疑。

    而此时,王子君能让自己慢慢来,肖子东只觉自己轻松了不少。他将杯子之中的茶叶喝完,就站起来道:“王书记呀,不管云淡风高,还是江làng缓急,我肖子东都愿意跟您一起看风景啊。”

    肖子东走了,表过态之后就走了。王子君没有收拾那半碗冷茶,而是坐在办公桌前一言不发地吸着烟。

    肖子东的话意里对自己的支持是十分明显的,但是王子君更能从他的话里品味出来,肖子东对于这次常委会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这一次不像以前,如果王子君固执己见,那就意味着要遭受来自侯天东、刘成军和陈路遥三人的联合攻击。

    虽然只是讨论一个问题,并不是什么大的斗争,但是在肖子东想来,自己是必败无疑了,而他的这种态度就是表明,就算王子君决策失误,他也会坚定的跟自己站在一边的。

    心中念头闪动,王子君的嘴角lù出了一丝笑意,这个肖子东,看来是完全没有原则的支持自己了。尽管按照正常的组织原则来说,这样很不好,但是王子君却知道,自己现在在芦北县的官场里,就需要这样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人的支持。

    就在王子君沉yín之际,电话铃声陡然响了起来,轻轻的拿起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杜自强的声音:“王书记,您忙着呢?”

    自从上次杜小程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杜自强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是王子君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位常务副县长和他的关系正在走近,在一些本来不该他管的问题上,杜自强也会事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对于杜自强,王子君的态度很是谨慎。他呵呵一笑道:“也不算忙,杜县长有什么指示?”

    “王书记,您还年轻,很多事情可以运筹帷幄,志在千里,退一步海阔天空呢,在咱芦北县,您可别拿工作当回事,政绩是大家的,辛苦是自个儿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杜自强的话说的十分婉转,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是明摆着的:关于那张岩栋,不用计较那么多。

    听着杜自强劝自己的话语,王子君呵呵一笑道:“多谢杜县长指点,嗯,您说得对,我觉得也是这样。”

    大家都是聪明人,对于这种事情,说上一两句把自己的态度透给对方之后,就没有再多嘴饶舌的必要了。杜自强又说了一些县里的小事之后,就哈哈一笑道:“王书记,小程的事情,我还没有感谢您呢,您说什么时候给个机会,让我也表示表示?”

    “哈哈哈,杜县长,该表示的是我,作为政法书记,我可得感谢你给我们政法系统培养出来这么优秀的一个公安干警呢。”王子君笑yínyín朝着杜自强道。

    “王书记客气了,我这闺nv都让她妈给宠坏了,到底年轻,工作上热情有余,经验不足,上次那事若不是王书记妙手回chūn,估计现在还在哭鼻子呢。”杜自强说的很是恳切,由于谈话投机,感觉自己和王子君的关系又拉近了几分。

    王子君笑了笑,脑子里就不自觉的涌现出一身警察制服的杜小程的模样来。

    “王书记,我这个闺nv啊,对您可是佩服得很,以后我要有什么管教不了的地方,你这个当叔叔的可不能袖手旁观哪”杜自强的话语,从电话那头传来,不过他嘴里轻松自在说出来的“叔叔”这个称呼,却是让王大书记一阵暴汗,怎么就成了杜小程的叔叔呢。

    “一定,一定。”一向觉得自己的涵养在逐步提升的王子君,心里觉得好笑,嘴上漫不经心地对杜自强应付道。

    心中思索着杜自强的话,王子君仿佛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这杜自强绕了这么一个弯子,是在试探自己啊。

    顿了顿之后,便语气郑重地说:“杜县长,要说小程啊,这姑娘很不错,连江河给我汇报过几次,想给她再压压担子,我觉得吧,小程不应该局限于公安局这一条战线,应该全面发展才对,前两天检察院打了一个报告,说人手不够,我就琢磨着,是不是让小程到检察院再摔打摔打呢。”

    电话那头的杜自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实话,让闺nv小程在公安局原地提一格,他已经很知足了,根本就想过到检察院jiāo流一下的奢望,没想到王子君一开口,居然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收获。

    感jī之下,嘴里便真诚地说道:“王书记呀,您cào心了,小程既是你属下的兵,又是您的侄nv,你看着办就行了,我只负责答谢兄弟就行了”电bō那头,杜自强的声音明显有了变化。

    看来,这个许诺几乎让杜自强感jī涕零了,从安全角度讲,杜自强不想让自家的宝贝闺nv在公安局干了,这一点王子君是听孙贺州说起过的。王子君这么做,几乎是一下子捅到他的软肋之处了。

    “咚咚咚”

    轻轻地敲mén声,从mén口传来,随着这敲mén声,王子君办公室拿虚掩的mén被人推开了。一脸笑容的张新阳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连江河同样是笑容满面,不过这两个人并不是最吸引王子君眼神的,最让王子君留意的,却是一身警服的杜小程。

    “王书记。”连江河作为一把手,第一个和王子君打招呼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从办公桌前走出来道:“你们都坐,别给我客气。”说话之间,王子君就掂起暖壶倒水。

    “王书记您别忙了,我自己来。”张新阳不等王子君拿起水壶,就一把掂起水壶给王子君倒起水。

    王子君笑了笑,也就由着他了,在和连江河点了点头之后,王子君就对杜小程道:“小程……别站着,快坐。”

    小程后面,王子君本能的想起来杜自强刚刚说过的侄nv这个称呼,眼神却下意识的落在杜小程那高高tǐng起的xiōng部,看着这个大侄nv,王书记还是将要说出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个侄nv,就是有点大啊。

    对于王子君书记愣怔了一下,杜小程根本就没有感觉出来,更没有想到自己的老爹刚给王子君打过电话。

    “王书记,我来给您汇报一项重要工作。”连江河说话之间,脸sè就严肃了起来。作为王子君推举上来的干部,连江河对于王子君的工作很是配合,但是这个人本身也很是有原则xìng的,到目前为止,虽然对王子君忠心耿耿,但是,还没有达到像张新阳这般的盲目遵从。

    虽然用起来王子君觉得张新阳很是顺手,但是王子君还是觉得连江河来主持公安局的工作更让他放心。对于连江河这老资格的公安,王子君对于他的处事风格,也表示了极大的尊重。

    “你说。”拿起自己的小本,王子君朝着连江河示意道。

    连江河沉yín了一下,朝着杜小程道:“小程,你给王书记汇报一下吧。”

    杜小程在全县,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在经历了那次诬告之后,她觉得自己更成熟了,但是面对王子君投来的目光,她没来由的觉得自己的心跳不觉得加速了起来。

    轻轻地握了握小拳头,心中更是暗暗给自己打劲道:“杜小程你怎么了,就是面对侯天东,你也没有这么心跳过啊。”

    虽然心中暗自打劲,但是杜小程还是一阵的心慌,生怕自己说得不好,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些在路上本来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的话,一时间就有点卡壳了。

    “王书记,张……张小梅……”碰到连江河投来的目光,杜小程赶忙开口道,结果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直接将张岩栋说成张小梅了。

    连江河脸上的神情,登时就有点不好看。随着王子君的威势越加的增长,他现在很在意自己在王子君面前的印象。这一次带杜小程来汇报这个工作,主要还是想要让杜小程表现一下,更能够给王书记留一个好印象,没想到一向思路清晰、表达清楚的杜小程,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了

    一紧张,杜小程顿时低下了头,心中组织的词语,更是不知所云了。

    看着紧张得语无伦次的杜小程,王子君不由得也是一呆。他看着连江河那低沉的面容,呵呵一笑道:“小程啊,你不用紧张,你这个样子要是传到杜县长的耳朵里,说不定他还以为我这个当叔叔的不支持你的工作呢。”

    什么什么,我叫你叔叔?这两个字清晰的传入杜小程的耳中,立刻让这个骄傲的小警察眼里有了恼火之意,你才多大个人呢,怎么职位一高,辈份就自动升格了呢?

    当即抬起头来,不满的看了王子君一眼,条理清晰的汇报道:“报告王书记,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和不少兄弟市的警方取得了联系,经过仔细核对,今天在吴岩市警方的大力配合下,终于确定了张岩栋和卢小梅两人的真正身份。”

    “张岩栋原名张二牛,乃是XX省XX县农民,去年在吴岩市就曾对吴岩市顺昌啤酒厂实施过一次诈骗,诈骗金额达到五十万元……”

    “卢小梅原名路小huā,是张二牛的老婆,去年在吴岩市的诈骗案之中,她同样是主案犯之一。”

    清晰流利的话语从杜小程的口里吐出,听的人分外的悦耳,王子君听着,也是不断地点头。不过想到自己芦北县的领导被两个没有上过初中的农民哄得团团转,又感到有点可悲。

    招商引资,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上,却是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难,而正是因为这种事情困难,所以才给不少人造就了可乘之机。

    就在王子君沉yín之时,杜小程将要汇报的汇报完了,她抬头朝着坐在办公桌前写写画画的王子君看了一眼,神sè一动之间,陡然接着道:“王书记,我给您提一个意见,请您以后叫我杜小程或者杜警官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叫我小程侄nv。”

    说到这里,杜小程可爱的小鼻子皱了皱,然后接着道:“我看过您的简历,您比我还小一个月,叫我侄nv,您就不怕把自己叫老了啊?”

    王子君看着tǐiōng抬头,有点斗志冲天的nv警,彻底的无语了。而坐在王子君旁边正在认真听杜小程汇报的连江河和张新阳,却是咧着嘴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嗯,我以后一定注意,小程侄子君看着杜小程,不觉恶作剧的心思就升起了几分,在小程侄nv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之后,不等杜小程反对,就对连江河道:“连局长,你回去立刻安排对这两人的布控,一旦发现他们有出逃的行迹,立刻将两人给我控制起来。”

    江河从沙发之上站起来,沉声的说道。

    “那好,你和小程同志现在就去布置,新阳,我有事情跟你说。”王子君不等杜小程说话,就接着吩咐道。

    杜小程本来被这个小程侄nv气的小脸发青,吸气呼气之间,高耸的xiōng部更是不断的颤动,就在她准备再给这个叫自己侄nv的家伙一个好看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家伙,竟然直接利用权位,将自己和局长给赶出了办公室。

    对,就是赶出。紧紧的握了握小拳头,杜小程在离开的时候狠狠地看了王子君这个叔叔一眼。

    连江河年老成jīng,哪里会听不出来王书记正在逗nòng这个贤侄nv呢,虽然他也觉得书记有点欺负人,但是副书记和常务副县长之间的事情,他这个公安局长可不愿意搀和进去。

    在连江河和杜小程离开王子君的房间之后,张新阳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冲着王子君竖了一根大拇指道:“王书记,杜县长家的这个宝贝闺nv,也就你敢惹了,你看她刚才急的,跟个小辣椒似的。”

    “小辣椒”,王子君想着杜小程离开时有点发红的脸庞,不觉也笑了起来,他挥了挥手道:“在你们来之前,杜县长可是给我打了电话的,提到了小程侄nv的。”

    张新阳听了就是一阵大笑:“王书记,要不我回去之后将这件事情给杜小程说说,让她回家了给杜县长上点眼yào。”

    王子君看着一脸坏笑的张新阳,心中虽然有点动心,却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王子君笑yínyín的朝着张新阳问道:“新阳,这俩骗子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王书记,就我,连局长还有小程知道。”张新阳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张新阳紧接着道:“王书记,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大,所以就给连局长汇报了一下。”

    “嗯,你这样做是对的,连局长人还不错,多联系一下对你也是没有坏处的。”王子君扔给了张新阳一支烟,接着道:“这件事情,你去给韩明启县长汇报一下。”

    给韩明启汇报?张新阳听着王子君这没头没脑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张新阳看来,韩明启和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自己去给他汇报干什么?再说了,这可是一件立功的事情,自己给韩明启汇报了,让韩明启跳出来,那岂不是将王书记唾手可得的功劳,就这么白白的让给了韩明启么?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非常看好你,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去给韩县长汇报一下,等于送了他一个大人情,他会念着你的好的”王子君轻轻地敲着桌子,淡淡的说道。

    看着悠闲自得的王子君,张新阳突然间茅塞顿开,一下子明白了,心悦诚服的对王子君道:“王子记,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感jī的看王子君一眼,恭恭敬敬的从王子君的办公室退出去了。

    孙浩立舒爽的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吸着烟,眼睛却是不时的在那挂在对面墙上的时钟看了又看。

    时间过得怎么就这么慢呢?孙浩立就觉得这个时间,就好似在和自己作对一般,他恨不得上前替这个钟表拨nòng两圈儿,好一下子过到午后两点。

    侯书记同意了,听陈路遥说,已经和侯书记沟通好了的刘县长也同意了。下午的常委会,自己的提议几乎是稳cào胜券了。尽管这只是否定了王子君的一个提议,但是意义却是举足轻重的,这毕竟是给了嚣张的王子君当头一击我再让你嚣张,再让你chūn风得意,哼,也得让你见识见识马王爷是有三只眼嘀

    这一次压制了王子君,自己肯定会水涨船高,不说领导会对自己更加的器重,就是那宣传部长的位置,也是顺理成章了。

    宣传部长,县委常委,想到这个炙手可热的位置,孙浩立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办公室还是太小了。

    “咚咚咚”

    清脆的敲mén声响了起来,听着这敲mén声,孙浩立愉快地说了一声进来。

    “孙县长好。”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干部,穿着一身劣质的黑sè西装,头发也用水摩丝梳的油光铮亮,有点疙瘩的脸上,此时却是充满了笑容。

    “孙县长,您忙着呢。”这年轻干部一进mén,就端起水壶往孙浩立的茶杯之中续水。

    孙浩立抬头一看来人,原来是县政fǔ办五个副主任之一晁秋bō,这个晁秋bō一向和韩明启走的非常近,这次来是什么意思呢。心中念头闪动,孙浩立轻轻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对于孙浩立的冷淡,这晁秋bō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一般,放下水壶之后,他很是恭敬的拿出一根香烟,然后双手捧着递给了孙浩立。在孙浩立接过香烟之后,更是恭敬无比的将香烟给孙浩立点上。

    孙浩立以往虽然也和晁秋bō共处了不少时候,那时候这位副主任虽然也恭敬无比的向自己敬过烟,但是当时自己总觉得这家伙的态度明显有敷衍之意,不够真诚,现在,明显不是一个味道了

    “秋bō,别忙活了,坐吧。”看着又要帮自己抹桌子的晁秋bō,孙浩立轻轻地点了点头,朝着晁秋bō淡淡的说道。

    虽然桌子已经很是干净,但是晁秋bō还是用力的抹了两下,这次在孙浩立的对面坐了半个屁股道:“孙县长,我是来给您报喜的,刚才县委办打来了电话,说是请您列席今天下午的常委会。”

    列席常委会的事情,孙浩立知道的比晁秋bō早的多,不过此时他却不动声sè地点了点头。

    “孙县长,小晁我在这里恭喜您了,今日列席,相信明日您就能抹正了,您当县长的时候,一直很看重我的工作,等您成了部长,我这个老属下可是非常乐意去给老领导服务的”

    晁秋bō那脸上的坑,此时都好似张开嘴儿了,尽管孙浩立对这个总是拍韩明启马屁的家伙有点讨厌,但是此时听着他这番话,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再看这家伙的麻子坑儿,似乎顺眼了许多,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嘛。

    “嗯,秋bō啊,这话可是过头了啊,我只是列席,任何事情都是有变数的。”孙浩立说话之间,手指轻轻地抿了一下服服帖帖地趴在头皮上的头发,慵懒地朝后一躺,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

    他嘴中说的是列席,但是在他的心中,那宣传部长的位置,已经坐在了他的屁股下。

    晁秋bō既然能够成政fǔ办副主任,那就是人jī般的存在,他来这里,那就是为了拍孙浩立马屁的,看着志在必得的孙浩立,他嘻嘻一笑道:“您太低调了,您在工作上的谨小慎微,真是值得我们学习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的常委会是怎么回事,别说大院里面了,就是大院外面的那些县直局委,各乡镇的头头,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刚才广电局的老刘还打来电话,说领导您什么时候上任,他给您接风呢。”

    说到这里,晁秋bō话语一转道:“要说领导您,这才是真人不lù相呢,办公室现在都在传,说那王书记厉害吧,也有制得住他的人,你看看,孙县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鸣惊人,把王书记nòng砸了的事情起死回生了”

    晁秋bō恭维的话,说得孙浩立满脸发红,明明是合不拢嘴,却矜持的低着头,脸上的皱纹也像盛开的牡丹huā了。冲着晁秋bō不住的摆摆手,但是嘴里的语气却是明显的好转了。

    “下面真的这么说?这可不好,过了,过了。”

    孙浩立的态度明显有了点居高临下,这种言不由衷的话落在晁秋bō的耳中,让他越得越发的起劲了,他本来就是专mén来拍马屁的,此时一看挠住孙浩立的痒痒处了,态度越发的敬佩不已。

    “孙领导,这怎么能叫过呢?您就是不喜欢居功自傲,人家都是说了不一定做,您呢,却跟人家相反了,做了还不让人家说。要按我们几个人sī下里分析,这次常委会开不开其实都是一样的,王书记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捏着鼻子将这件事情给认下来;另一条那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然后让您在常委会上给他当头一bāng敲醒了”

    “哈哈哈,小晁啊小晁,你们在下面怎么都议论这个?这可不好,你作为政fǔ办领导,嗯,这种事情呢要及时制止,可不能让下边的同志sī下里议论领导。这样不好,非常的不好。”孙浩立伸出一只手朝着晁秋bō点了点,目光里却闪烁着丝丝得意。

    两人正说得热火朝天,孙浩立的电话响了起来,看着电话上显示的号码,孙浩立朝着晁秋bō一挥手,然后笑yínyín的道:“我是孙浩立。”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晁秋bō没有听到,但是孙浩立却越加热情的道:“小钟,你给侯书记汇报,就说我这就过去了。”

    轻轻的放下电话,孙浩立一边从办公桌的chōu屉里拿出一面小镜子,一边得意的朝着晁秋bō抱怨道:“做一个副县长,都把我忙成这样了,想要和小晁你好好聊聊,都没有完整的时间。我这刚从侯书记办公室出来没有几分钟,这电话又追了回来,侯书记说还有事情和我商量呢。”

    “县长,这是好事啊,这说明侯书记重视您,说不定这次去,连您的宣传部长的提名,都会给您事先通个气呢。”

    晁秋bō的耳头眼儿掏得很及时,效果也特别的好,听得孙浩立哈哈大笑,他现在期盼的可不就是这个嘛。对着小镜子抿了抿自己的头发,孙浩立呵呵一笑道:“秋bō你看看,我这发型现在怎么样?”

    “孙县长,您可别嫌我太直言不讳了,要让我看,您这发型有点太平和了,您不如让发型有点层次,起伏一点,这样可以在侯书记面前显示您年轻而且充满了斗志。”晁秋bō一边说话,一边很自然的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梳子。

    孙浩立没有拒绝,在晁秋bō给他梳头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小晁也不错,人家既然来投诚,自己怎么也要给点好处,当下嘻嘻一笑道:“听说县委办有个人要下去挂职,小晁,你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啊?”

    晁秋bō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嘛,不过他嘴中却道:“孙县长,我虽然想,但是上面没人也是干着急啊,到时候您可要多多提携小晃一把啊。”

    孙浩立点了点头,对着小镜子左看右看,这才志满意得的朝着侯天东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侯天东坐在办公室之中正批改着什么,看到孙浩立进来之后,也只是欠了欠身道:“浩立县长,你先坐一下,等我批改完了这个文件,咱们再说话。”

    对于批改文件之中的猫腻,孙浩立心中清楚,他知道这是侯天东的小把戏,想要晾一晾自己,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说明自己这次恐怕真的有好事要临头了。

    看着侯天东坐在大办公桌之后的身子,孙浩立觉得自己以后更应该加强和侯老一的联系,只有得到了老一的认可,自己才能在工作上更上一层楼。

    侯天东没有让孙浩立久等,他在批改了几分钟之后,就将笔一放,然后笑yínyín的说道:“浩立啊,张总来咱们县还适应吧?”

    “适应,我这个表弟虽然迁走的年限不少了,但是亲不亲故乡人嘛,对于咱们芦北县这个家乡,他还能不适应?再说了,他要敢挑三拣四,我这个当表哥的就替我死去的舅舅狠狠地教训一下他这个不肖子孙。”孙浩立一听侯天东问道张岩栋,嘴中很是轻松自然的吹嘘道。

    他知道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以后那可是侯书记眼中的红人,而自己和这个表弟显示的越加亲密,那侯书记越会看重自己。领导的看重,对于自己的升职,那可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啊。

    侯天东的眼神变化了一下,一丝诡异的神sè从他的眼中一闪而逝,正在得意与自己天上掉下来了一个好表弟的孙浩立,哪里会发现侯天东眼中的这一丝诧异呢?

    “嗯,这就好,浩立县长,这次你可是功不可没。这样吧,你把张总请来,咱们今天上午就把这个合同签了吧。”侯天东轻轻地挥了挥手,云淡风轻的说道。

    签合同,还没有开常委会就签合同啊。听着侯天东的话语,孙浩立的心中念头飞快的转动,一个观点,更是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神。

    王子君屈服了,如果王子君不屈服,那这件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侯书记之所以如此急切的让自己的表弟来签合同,那就说明了,他这是千方百计的想要保全王子君的面子呢。

    想到王子君竟然在这个时候屈服,孙浩立的心中顿时有一点遗憾,说起来他可是非常想要看看王子君在常委会上灰头土脸的模样呢。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惜了

    心中暗自可惜,但是孙浩立还是笑yínyín的道:“这个没问题,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不过侯书记,这个合同还是王书记和我表弟签么?”

    “是刘县长。”侯天东明白孙浩立的意思,轻轻地一挥手,沉声的说道。

    “刘县长好,呵呵,要是王书记的话,我生怕我那表弟他不签。侯书记,我这就去宾馆,请我表弟过来。”孙浩立满脸笑容的看着侯天东。

    侯天东点了点头,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开始写东西。孙浩立也不怠慢,快速的走出侯天东的办公室,要了一辆车就朝着县委招待所飞驰而去。

第二五八章 招商有风险 投资需谨慎(泣血求推收)

    第二五八章招商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泣血求推收)

    张岩栋昨晚把县委招待所楼下理发店里的两个理发员给彻底的nòng懵了。

    晚上吃完饭,张岩栋和卢小梅在客房套间的鸳鸯浴池里戏耍了一番,然后jīng神焕发地揣上手机优哉游哉地去了一楼的理发馆。因为理发馆是招待所内部的,理发员都是统一发工资,几个理发员正热火朝天的闲侃,看见他进来,都懒懒地不起来,好半天才抬起眼皮,心不在焉的搭讪一句:同志,你找谁呐。

    张岩栋说:不找谁,就是来吹吹头,按按摩。

    理发员知道这是活儿来了。几个小姐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互相推诿一番,有个还算有几分姿sè的nv孩走到他跟前,有气无力的说:坐这儿吧

    张岩栋的头刚刚洗过,上面油光锃亮。nv理发员实在看不出有理发的必要,就问他想怎么理,张岩栋说,洗一洗,吹一吹,好几天没洗过头了,头上都有馊味了,痒痒得厉害,睡不着觉了。

    估计住进这个招待所里专mén跑来洗洗头的客人不多,再加下坐在转椅上的张岩栋头上正冒出来一股好闻的发香,nòng得nv理发员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张嘴问道:“先生,你不是本地人吧?”

    张岩栋cào着一口粤语普通话,认真地说:怎么不系?当然系本地的啦。说完就掏出揣在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一通luàn摁。

    芦北县是个偏僻的贫困县,县里富人不多,来入住县委招待所的只有两种角sè:要么是下来调研的政fǔ官员,要么就是天南海北发了财的生意人。理发员看见他掏出手机,立刻明白这是大款来了,随即肃然起敬。

    张岩栋装作看不见,把电话打到客房里,对着卢小梅嚷嚷:喂,卢老板吗?我系张岩栋的啦。我正在街上洗头呀。喂,我说,深圳划给我的那一百万,已经到我帐户上了,你就放心好啦,我现在正在芦北县谈生意,打算接手安芦公路这个工程。等回头咱们见了面,请你吃个饭的啦。好,就这么说定啦。

    张岩栋挂了手机,坐在理发店的转椅上。身后的理发员已经兴奋得两眼放光了。她嗑嗑巴巴的问道,哎呀,原来您就是张,张……总啊,就是要修俺们芦北县到安易市这条公路的老总啊?

    张岩栋大大咧咧地说,就叫我张岩栋好啦。乡里乡亲的,什么张总不张总的。二十年前我从这儿出去时,连叫我张岩栋的都没有,都叫我张二牛呢。这会儿我也不盼着人家拿我当什么老总,能拿咱当个人看就行了。

    nv理发员脸上绯红,一扫刚才爱搭不理的样子,嘴里甜甜的说道:“您是真正的不lù富,您给咱芦北县争光了”

    张岩栋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小妞儿看起来也像奔三的人了,但是姿sè还不错。兴奋起来后,眼睛就很活络,当即顺口胡诌道:“我看你怎么这么面熟呢?好像在电视上哪个节目里见过。”

    理发员就有些兴奋,不好意思的说,我上学时俺班同学都说我长得像歌星。背后都叫我歌妹子呢。

    张岩栋就说,哎呀,你们这个店生意看起来有些冷清啊。理发员就说,唉,我们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有mén路的早都找关系调走了,只剩下我们几个老实的在这儿半死不活的干熬着。张总,要不,您给我们县里说说,把欠我们的工资给我们发了?

    其他几个理发员听歌妹子跟张岩栋聊天,脸上都是不屑的神情,这nv孩儿在店里名声不好,大家心里就有些鄙夷:这小蹄子又给人家卖nòng风sāo呢。开始还都冷眼旁观着,听到这里,一下子勾起心里的窝囊事儿了,就忍不住凑过身来,一起求道:是啊张总,你给我们姐妹几个说个情,看县里能不能把工资给补上了

    张岩栋让几个叽叽喳喳的nv人一围,鼻子里香喷喷的,颇有一种huā团锦簇的感觉,说话不觉就有了几分矜持。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说,到时候看情况,如果我考察好市场了,决定在咱们芦北县投资,我趁机会给侯天东打个招呼就行了。

    小歌妹这会儿简直就是五体投地了,xiōng部有意无意的开始碰张岩栋的头。张岩栋等小歌妹把头给按得舒服了,这才一路哼着小调回客房了。

    晚上照例跟卢小梅不止一次地考验客房里双人chuáng的柔韧度了,直到累得筋疲力尽,方才心满意足的睡去,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叮铃铃……”

    电话刚刚响起,卢小梅róuróu惺忪的睡眼,刚要伸手去接,却被张岩栋一把摁住了,一直等电话响了第三遍的时候,张岩栋才示意卢小梅将电话接过来。

    “喂,您好,我是卢小梅。”卢小梅本来凝重的脸,瞬间便笑得如桃huā一般灿烂,娇柔的声音越发的甜美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卢小梅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加的灿烂。嘴里答应着就把电话挂了。

    张岩栋和卢小梅合作多年,此时一看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明白大事已成,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等卢小梅将电话放好了,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成了?”

    “成了,是刘县长亲自签合同。”卢小梅一边说,一边捧着张岩栋的脸啵的一声啄了一下。

    欢喜不已的张岩栋,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再没有了刚才慵懒的模样,拍拍赤身luǒ体的卢小梅,意气风发的指挥道:“好,你去通知一下其他人,让他们准备好车,咱们就以最气派的阵势去县政fǔ,好好地震慑一下这些乡巴佬”

    “好的。”卢小梅也是一脸兴奋,从张岩栋的怀抱里钻出来,她就开始打电话。

    当孙浩立赶到县委招待所的时候,就看到张岩栋正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细心地翻动着一本写着满是字母的书,这书厚厚的像块砖头,黑sè的硬书皮,鎏金的字,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厚重无比的感觉。

    看书的张岩栋,在孙浩立的眼中越发的有成功企业家的气质。他快步走到张岩栋的身前道:“表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够稳坐钓鱼台,表哥我算是服了你了。”

    张岩栋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表哥啊,不是我能坐得住,而是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投资这个项目。”

    一听张岩栋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孙浩立心里一惊,如果这个项目黄了,那坐蜡的可不就有他一份么?

    “表弟,咱可都说好了,你可别中途又变卦啊,你要是撒丫子走了,那可就让你表哥丢大人了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嘛,只要不是特别过份的,我还可以向侯老一反映,尽可能的落实到位嘛。”

    张岩栋叹口气,这才慢条斯理的道:“表哥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咱县里的这些父母官我是见识过了,我怕到时候我投这儿一大笔钱,退又退不回来的时候,那个王书记再给哥下绊子,我可是领教了,这人的工作作风,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表弟,这点小事儿你尽管放心好了,这次是刘县长亲自和你签协议,嘿嘿,再说了,这儿不是还有我么?姓王的要是敢找你麻烦,表哥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非给他点厉害看看”孙浩立的态度十分坚决,尽管跟王子君较量,到目前为止,他自忖自己还没有这个胆儿。

    张岩栋的脸sè因为孙浩立的保证,缓和了不少。一旁的卢小梅也帮衬着劝了几句,于是,刚才还显得踌躇不决的张总,这才半推半就的下楼了。

    县委招待所前面,除了孙浩立带来的车之外,还有两辆车已经等在了下面,一辆是连红yù市都不经常见的奥迪,另外是一辆商务用车,在张岩栋和孙浩立走出招待所大厅的时候,早就有四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帮张岩栋将奥迪那黝黑的大mén给打开了。

    就在这时,突然就听有人大声地喝道:“张岩栋先生,请等一等。”

    孙浩立和正要上车的张岩栋听到这喊声,赶忙扭头看去,就见一辆警车飞速的从旁边看了过来。张岩栋在看到警车的瞬间就是一楞,眼中更是闪烁过了一丝的恐惧,不过这种恐惧之sè,却是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警车开道,哈哈哈,表弟,看来,侯书记和刘县长对你真是重视啊。”孙浩立看着那飞驰而来的警车,大笑着朝着张岩栋道。

    张岩栋呆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警车开道,嘴中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神都有点痴了。

    警车的mén一打开,一身警察制服的杜小程轻巧的从车上跳了下来。那制服根本就掩盖不了小nv警的曼妙身躯,相反,起伏的山峦带着一丝野xìng的面孔,让张岩栋看得心旌摇dàng,心里更是本能的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征服的愿望。心里暗自感叹,赶紧的将这合同签了,侯老一肯定会设一个商务晚宴,到时候,他就可以彰显一下自己这个企业家的风度了:不仅要警车开道,还要将这朵美丽的小警huā儿捏进手心儿里了

    想想自己竟然能够警车开道,更有可能将这娇媚的警huānòng到自己的chuáng上,张岩栋的心中就越加的多了几分迫不及待。

    “请问您是张岩栋先生么?”杜小程满脸含笑的看着张岩栋,清脆的声音莺啾燕啭,就好似枝上的百灵一般。

    “系呀,我就系张岩栋的啦,请问小姐芳名?”张岩栋轻轻地伸了伸手,把一个企业家应有的风范表现得十分到位。

    “张先生客气了,我叫杜小程,张先生,您的随员是不是已经到齐了?如果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可以上路了。”杜小程的笑容,越发的甜美。

    看着nv警xiōng前起伏的山峰宛若两朵颤巍巍的白yù兰蓓蕾,张岩栋眼睛都直了,顿感浑身上下燥热难捺,血脉贲张呼吸急促,身子骨儿好像要飘起来一般,依着他多年采huā大盗的经验,他觉得这个nv警对自己恐怕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嗯,这就好办,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只要你下足了功夫,腆出去脸,那你情感的森林中肯定能桃huā灿烂。

    “谢谢杜小姐的关心,我的随从都已经到齐了,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张岩栋很是洒脱的一挥手,气势恢宏如山。

    “真的到齐了么?”杜小程犹如月牙一般的眼睛闪了闪,笑眯眯的问道。

    卢小梅见张岩栋跟一个漂亮的小nv警黏黏糊糊的扯个没完儿,内心里的醋坛子早就打翻了,有心想要训斥张岩栋一番,却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lù了马脚,没想到这个小nv警变本加厉,问个没完了。当即气呼呼的说道:“警察同志,刚才张总已经告诉你了,你这般的反复纠缠,是什么意思呢?”

    张岩栋哪里会听不出卢小梅在吃醋呢,不过越是这样,他越要表现的有风度,眼睛在杜小程身上贪婪的看了一眼,训斥道:“小梅呀,你不要这么说,这样说话只会让地方的同志为难的啦。”

    难字刚一出口,他就觉得一股大力突然从他的胳膊上传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刚才那清脆至极的nv声已经掷地有声的命令道:“到齐了,那就动手吧。”

    冰冷的手铐,在瞬间带在了张岩栋的手上,而就在那清脆的nv声说话的瞬间,几十个穿着各种便衣的警察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瞬间功夫,就将张岩栋带来的人给全部控制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张先生乃是咱们侯书记接待的尊贵客人,我这是要带他去和刘县长签合同,要是耽误了县里的大事,别说是你们了,就是王子君,他也承担不起的”对于杜小程带警车的到来,孙浩立开始还十分的乐观,没想到竟会nòng出这等意外的场面,一看表弟被警方控制起来,吃惊之下,立马就不干了。

    张岩栋在一愣的瞬间,也清醒了下来,他听着孙浩立的大声叫嚷,也厉声的说道:“我是正经商人,你们随便抓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人家都是以情招商,以商招商,你们怎么能使出这种要挟、胁迫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我要去红yù市,我要去省委告你们”

    杜小程冷冷的朝着孙浩立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她那高高的小皮鞋,却是狠狠地在张岩栋的tuǐ弯处不留痕迹的踢了一下道:“张二牛,你嗷嗷什么?给我放老实点,你以为你穿上这身皮,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么?”

    张二牛这三个字从杜小程的口中一吐出,那张岩栋登时就面如土sè,两tuǐ一软,蹲在地上了。刚才还吵闹的卢小梅,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什么张二牛,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孙浩立再次气sè败坏的朝着杜小程喝道。

    “孙县长,您这俩亲戚都是诈骗犯,他们可不是诈骗过咱们芦北县,这个张岩栋不叫张岩栋,而是叫张二牛,nv的也不叫卢小梅,而是叫路小huā……”满脸笑容的张新阳笑yínyín的走了过来,一边和孙浩立说话,一边朝着几个警察一挥手道:“去将这些骗子带过来的东西都提取出来。”

    孙浩立的脑袋嗡嗡作响,险些摔倒在地上,但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摔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还有那老老实实呆着一动不动的张岩栋和卢小梅。

    “张局,您看这是什么?”一个年轻的警察拿着一本厚厚的黑书走了过来,在阳光之下,这黑sè封皮上面金sè的字母越加的耀眼生辉。

    张岩栋mō了mō脑袋,还别说,这东西他还真是不认识,朝着几个和自己同样大眼瞪小眼的同事看了一眼,他就将目光看向了张岩栋。

    “这……这是英文版的圣经。”张岩栋吐了吐吐沫,轻声的说道。

    “看不出,你还认识英文?”张新阳敲击着封面上金sè的字母,笑着说道。

    “警官,它们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们,只不过是想拿来装面子的。”张岩栋,不,应该是张二牛倒也老实,在身份被识破之后,倒是供认不讳的老实jiāo代了。

    “你说什么?你也不认识?那……那你到底是不是我远亲表弟?”孙浩立猛的抬起头,两眼就好似充血了一般。

    “对不起,孙县长,俺还真没有像你这么好糊nòng的傻亲戚。”张二牛满是不屑的朝着孙县长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孙浩立的脸涨得通红,但是他也只能看着,随着几个警察提着几个大箱子走下来,张新阳朝着孙浩立说了一声改天向您汇报工作,所有的警车就一溜烟的驶出了县委招待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孙浩立呆愣愣的抬头看天,嘴里喃喃着。

    “嘀嘀嘀”

    孙浩立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听着这熟悉的传呼声,他不想理会,但是最终,他还是将传呼拿了出来。

    “浩立,我在二弟那里借了一万,在荣华那里借了一万五,还在表舅和表弟那各借了两万,十万块钱都jiāo给张岩栋表弟的那个nv秘书了……”

    看着这个留言,孙县长嘭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第二五九章 自古华山一条路 政治是座金字塔(泣血求票)

    第二五九章自古华山一条路政治是座金字塔(泣血求票)

    “王书记,今天晚上您有空吗?”满脸笑容的韩明启,笑yínyín的坐在王子君的办公室里,恭恭敬敬地问道。

    韩明启没有办法不笑,因为这个宣传部长的位置,他的对手们一个个都在sī下里紧锣密鼓、不惜代价的进行物质和jīng神的投入,尤其是副县长孙浩立,竟然鬼使神差地nòng来一个投资商,在安芦公路即将开工之际,着实是个看得见mō得着的政绩,竞争态势咄咄bī人,威信大涨,本来以为就要飞的宣传部长位置,在王书记的运转之下,居然来了个峰回路转。因为招商引资,气势大涨的孙浩立,此时已经住进了医院。这些虽然让他兴奋,但还不是最高兴的,最让他高兴的是今天下午的常委会。

    张岩栋的身份已经确定,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签订合同的事情,只是招商引资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侯天东捏着鼻子,也得在常委会上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开了去。好在会前,韩明启专mén跑到侯老一耳朵眼里,偷偷的透了个气,说是听说孙浩立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表弟不可靠,合同的事还是等等再说好。

    会议上,关于向市里推荐宣传部长的事情,理所当然的被放在了第一位。韩明启更是因为给侯天东提前透气有功,再加上王子君力tǐng,第一个把他给推出来了,在这次常委会上,各种因素综合之下,韩明启有惊无险的成了宣传部长的侯选人。

    虽然没有确定,但是只要将县里的意见报上去,他就有成功的可能,而报不上去,那就什么事都不用想了。

    此时的韩明启,内心里不但对王子君充满感jī,更是迫切的想要进一步密切和王子君的关系。在例行的感谢完侯天东和刘成军之后,他就直接来到了王子君的办公室,至于陈路遥嘛,当然可以忽略不计。

    本来,他可是不会轻易认同某个人的。他只认那些有权决定他官场命运的人。但是,牛气哄哄来投资的孙岩栋这么快就被戳破真实身份,让韩明启对王子君由衷的佩服。

    在真相尚未大白之前,跟张岩栋的谈判谈崩,王子君绝对应该有压力的,但是,他却表现得如此的安之若素,淡定沉着。如果不是最后揭了盖子,又该有多少人等着在常委会上看他的笑话呢?看来,一个优秀的领导需要的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果敢、沉稳、谋略、决断,而这几者结合的最高表现形式就是在关键时刻、存亡之际的镇定自若的心理素质,韩明启由此断定,此人的前途应该是不可限量的。

    王子君淡淡的看一眼韩明启,轻轻地点头道:“今天你跟着他们一块儿去招待所,可是立了大功的。公安局的同志在前期调查工作上功不可没,但是在抓人的过程中,你亲临现场,这对我这个抓政法的副书记而言,可是放心多了。所以呀,今天这顿饭,轮不到你请我,等一会儿我通知连局长和张新阳他们,让他们都过来,也给你这个掌大舵的敬杯酒。”

    韩明启心里涌过一阵情真意切的感动。王书记对自己可真是太好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亲临现场,其实是张新阳给自己汇报完工作,顺便把自己给叫上的。王书记这么做,不是千方百计的给他韩明启脸上贴金、增加点份量么?这一点不动声sè的提携,他韩明启当然懂得。

    对于韩明启,王子君并不是太喜欢,但是随着进入官场的时日已久,王子君越发的感觉到有一个汇集在自己身旁的智囊团的重要xìng。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王子君自忖自己还是有些才能的,但是政治有时只讲权术而不讲才能,才能有时是为权术服务的。自己驾辕,有一堆死心塌地的人帮自己拉车,既省心又轻巧,这种一举两得之举,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人的奋斗,听起来很美,但是在官场上,却是很不适用的,没有一个自己的班子,那就等于无根的浮萍,最终都要被雨打风吹去的。

    自古华山一条路,政治从来都是金字塔,怎么才能做一个让众人需仰视才见的高度?当然是做他们的领导。但是,领导不是凡事都要事必躬亲,亲力亲为的,而是把一群有棱有角的人整治得服服帖帖了,然后死心塌地的为你效命,这才是高明之处。

    容天下难容之人,为己所用,此举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家。表面上看,好像说不清,说不破,说不得,其实就两个字“圈子”,起步时要选好圈子;有一定实力时,要组建好圈子;登上高位时要平衡好圈子。想着自己上次回京时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告诫,王子君的笑容越加的灿烂起来。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划浆开大船。只有海纳百川的xiōng怀,才能够汇集起志同道合的力量,将自己的xiōng中抱负远大理想,在滚滚的大cháo中施展开来。

    韩明启满是笑容的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本来他还有点忐忑王子君年轻得势的骄傲,现在看来,王书记不但谦逊,手段更是比自己想像的高明多了。

    飞驰的依维柯大轿车,在公路上不断地抛洒着尘土,车厢里,王子君坐在正中的位置之上,在他的身边,是孙贺州以及县经贸委的几个同志,不过这些人坐在车里并不显眼,最显眼的却是坐在王子君旁边的两个穿着制服的nv孩子。

    一身法院制服的一身警服在车里相映生辉,两张如珠如yù的小脸,更是让人目不暇接。同样娇美如雪的nv子,同样娇俏伶俐的人儿,凑在一起,更是让人生出眼前一亮的感觉。

    虽然有王子君这个副书记坐镇,但是经贸委的几个年轻人,依旧时不时的将目光抛向那两个安安静静坐在一起的nv子,更有大胆的,直接将贪婪的目光朝这两个nv孩瞥去。

    王子君虽然一直沉坐,并不时的和经贸委主任低声的说这话,但是他的目光,却也不时的落在这两个耀眼犹如chūnhuā的nv子身上。

    不过看着两个nv子笑而不语的模样,王大书记却是有点头疼。这次去安易市参加他们的招商大会,本不该带着伊枫去的,但是,想要假公济sī一次的王大书记,却是以需要一个法律顾问为名,冠冕堂皇地把伊枫给安排进了这个招商团。只是让王大书记头疼的是,公安局的连江河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还是怎么着,非要说领导出行,他们公安局怎么也得派个人负责安全,于是乎,王子君这位贤侄nv就被派到了车上。

    王子君一看随行人员名单里有杜小程的名字,心里就是一阵发热。这几天,杜小程每次见了被芦北县政法系统称之位两朵金huā的nv子,彼此早就闻名,此时相见,更是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拉拉扯扯之间,就好似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伊枫的美不仅在相貌上,更在风姿上,一颦一笑亲切妩媚,目光十分温柔,嫣然一笑,一对酒窝百媚生情,让车上在座的男人谁看了她,好像都有非分之想,只是碍于杜县长的面子,压抑着而已。

    本来计划着忙里偷闲和伊枫好好逛逛的王大书记,此时悲催的发现,有了贤侄nv这个超级大灯泡,他老人家酝酿已久的计划,恐怕就要泡汤了。

    吃过早饭出发,到安易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chūn天的安易市,显得更加的靓丽,团huā簇锦之间,来来往往的行人更是给这座美丽的城市增添了无穷的生机。

    “小枫,你快看,那个nv人穿的裙子好漂亮啊,到底人家这里先进,chūn天也能穿裙子,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杜小程在被安易市的风景所折服之时,更被安易市的nv子装扮而心动不已。

    和杜小程相比,伊枫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透过车窗,不时的朝着外面的风景指指点点。不过和杜小程的没心没肺相比,伊枫却是不时的将目光下意识的朝王子君看去。

    自从和这个家伙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以后,这家伙就成了贪吃的大灰狼,有事没事都喜欢往自己的宿舍里钻。想想他孩子气的模样,伊枫就觉得一阵的好笑。

    这次把自己安排进这个招商团,伊枫哪里会猜不出来这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呢,不过,也多亏他想得出,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注意。不过这人安排的非常隐蔽。他只是点了点需要一个法律方面的人援助,付院长就很是顺利的将自己给安排了过来。

    耳朵里听着杜小程的叽叽喳喳,伊枫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暗笑,心说这家伙这一次恐怕要郁闷不已了。有杜小程在,就算是胆子再大,又敢和自己怎么样呢?一路上见他若有所思地闷闷不乐,心里就猜出个**不离十了。

    悄悄的心疼了一下这个贪吃的可怜虫之后,伊枫突然觉得自己内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好像出现今天这个意外的场面,自己并不是太乐意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个杜小程这个亮亮的电灯泡呢?

    车在安易市迎宾馆停了下来,此时安易市迎宾馆比王子君上次来的时候更热闹了几分,大红的条幅挂在迎宾馆的mén口,上面都是些热烈欢迎的致词,在条幅之下,几个衣冠楚楚的安易市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来人登记工作。

    孙贺州将芦北县的请帖奉上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干部就跑了过来,他热情至极的来到王子君的身前,双手握住王子君的手道:“王书记,欢迎欢迎,市委办刚才还打来电话,询问您到了没有呢。”

    王子君笑着和那干部握了握手,就听那干部热情的道:“王书记,我叫袁新星,在市接待办工作,市委安排我为王书记和各位领导服务,各位领导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要是我有什么服务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领导多多海涵。”

    这袁新星可谓是八面玲珑,王子君和他客气了几句,很是宾主尽欢。但是跟在王子君身后的经贸委主任,却是充满了感叹。他作为经贸委主任,出去招商的次数也不少,但是到一个地级市受到如此热情的款待,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呢。

    这里面就算是有人家安易市的热情,但是和王书记也不无关系,更何况刚才那袁新星说的市委办来的电话,更是让他有点浮想联翩。

    “袁主任,芦北县的同志到了没有?市委孙秘书又打来电话,要是芦北县的同志来了,让咱们尽快给他回电话。”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快步跑了过来,恭敬的朝着袁新星道。

    袁新星朝着王子君笑了笑,然后大声的朝着那工作人员道:“你给孙秘书回个电话,就说王书记一行已经到了。”

    从这一问一答之间,不论是经贸委主任这种老油子,还是年轻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意识到,他们芦北县这位年轻的副书记,已经迅速崛起成为政坛上的一颗新星,即使在邻省的安易市,其地位也是举足轻重。

    袁新星吩咐完之后,再次热情的来到王子君身旁道:“东方书记可是十分迫切的盼着您来的,昨天就让孙秘书专mén打电话过来吩咐,这不,今天又打了两个电话催问呢。”

    “辛苦袁主任了。”王子君热情的和袁新星握了握手,笑yínyín的说道。

    安易市接待办对于王子君一行的安排,可谓是非常的用心,不但给王子君安排了一个宽阔的套间,就是一般的工作人员,也安排了两人一间的豪华标准间,房间里,水果瓜子更是应有尽有。

    袁新星在招待了一番之后,就很有眼sè的告辞离去。王子君在吩咐招商团的人员各自先去休息之后,也坐在椅子上沉yín了起来。这一次来安易市,王子君的主要任务就是推动安芦公路的开工,虽然大致方针都已经在上次协商好了,但是破土动工也不是小事。

    就在王子君沉yín之时,孙贺州和经贸委主任走了进来,那经贸委主任冲王子君笑了笑之后,就满是讨好的说道:“王书记,还是您的面子大,我以前去其他市里参加招商业协会,能hún个普通的标准间就不错了,跟您来,就是不一样。”

    王子君知道这经贸委主任是在讨自己喜欢,点了点头笑着道:“这是人家安易市热情好客,跟我可没有什么联系。”

    “怎么会没有?我刚才看了看,其他县里也有来人,不过接待他们的,都是一般的工作人员。我刚才偷偷打听了一下,接待咱们的那个袁新星,是安易市接待办正科级的副主任,而咱们的标准,更是按照地级市的标准来的。”

    对于这个话题,王子君并没有接,他笑了笑,就拿起桌子上那些印刷jīng美的彩页看了起来。

    经贸委主任见王子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神sè变幻之间,就接着小声道:“王书记,我刚才听说安易市也给咱们县安排了一个展台,您看咱们该怎么准备?”

    安易市竟然给安排了一个展台?这一点还真是出乎了王子君的意外。一般的招商业协会,主办方那都是安排自己辖区之内的工厂企业,哪里会把展台安排给别人呢?安易市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沉yín之间,王子君道:“别的参加部mén也有展台么?”

    “听说大部分都有吧。”经贸委主任沉思了一下,接着道:“听说安易市周围的县市都给了安排。”

    安易市周围的县市都安排了展台,王子君立刻就明白了安易市的打算,心里暗自赞叹这位东方书记好大的手笔之时,王子君更是感到自己的中心城市拳理论,恐怕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那位书记的心中。

    “吃过饭咱们去看看。”王子君沉yín了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饭是在迎宾馆的自助餐厅吃的,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迎宾馆却为了迎接客人,准备了全天候的饭菜,王子君等人大快朵颐地吃了一顿之后,就驱车往招商业协会的地方赶去。

    招商业协会位于安易市一个占地千亩的广场上,此时的广场,已经被红sè的彩布所包围。一顶顶红sè的帐篷,更是将整个招商业协会隔断的细密有致。

    虽然招商业协会明天才开始,但是这广场上,却已经是人头攒动了,会务组的工作人员忙来忙去,还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各自县市特有的专属物品。

    “这是什么?”和杜小程一样都换成便装的伊枫,看着一个已经收拾好的展台上平放着的一块偌大的石头,有点mō不清头脑。

    “这是yù石,乃是我们县的特产,小姑娘,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到我们那里看看。”一个机灵的年轻人,顺手把一份印刷jīng美的宣传页送给了伊枫。

    这宣传页重点介绍了该县的情况,并将它们的yù石大大的夸赞了一番,最后照例是欢迎各地客商到该县投资办厂。

    王子君看着这个招商业协会,心中暗暗点了点头,看来山省比起江省来,论起开放程度,强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儿。

第二六零章 期待见证奇迹的时刻(泣血求票)

    第二六零章期待见证奇迹的时刻(泣血求票)

    王子君在点头,经贸局局长张胜利却是在不住的擦汗,对于这次招商业协会之行,他们可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在他们想来,这次招商业协会就是人家安易市招商,他们和王书记一起来就是来参观学习的,也许王书记还想把安芦公路动工的事确定下来。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没想到人家安易市给芦北县安排了一个位置最好的展点,更有不少县市,都已经开始布置了。

    这展台既然给了,那一定要布置的,可是人家都是有备而来,这毫无思想准备的自己,拿什么充mén面呢?

    “王书记,我……”张胜利刚要解释,王子君已经摆摆手径直朝前面走了过去。

    在看过了几个展厅之后,王子君等人在快要接近示意图上写的芦北县展厅的时候,就见在前方不远处,上百个人围在一个展厅里,不满的发泄着。

    “这芦北县是什么地方,怎么把这么好的展厅给了他们呢?”一个粗哑的声音传入了王子君的耳中。

    “是啊,我们罩北县怎么也是省里的十强县,安易市也就给了一个后排中间的位置,这芦北县又不是咱们山省的区域,怎么就划给了他们这么好的一个位置?依我看,这位置,比安易市给自己所辖的县区留的位置都不差。”

    “什么叫不差,根本就是强多了嘛。”又一个声音,从人群之中响起,那人一边说话,还一边不满的发泄道:“芦北县我听说过,是江省的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嘿嘿,听说那地方穷的很哪,这一次安易市给了他们这么好的展台,我倒要看看,这芦北县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拿出来咱们自然无话可说,要是没有东西的话,嘿嘿,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简直是资源làng费嘛。”

    “事情在这儿明摆着,就他一个贫困县,能拿出什么好的招商项目来?除非呀,从他们那儿能挖出金矿来。”

    各种各样的笑声,在展厅之内响起,听着这笑声,张胜利的脸sè,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心中很是清楚,别说自己没有准备,就是有了准备,在这里也拿不出手,恐怕这次丢人要丢到这一次恐怕要丢人丢到山南省了。

    而一旦丢了人,县里又岂能轻松放过自己。王书记是县委副书记,现在的威望更是因为全省政法工作现场会和安芦公路如日中天,就算是侯书记对这种事情有想法,也不会将王书记怎么样。

    可是自己不同,自己经贸局没有准备,这板子打下来,那可是轻不了。这个经贸局长的位子虽然在县里面不算是很好,但是让他丢了他会ròu疼的。

    “王书记,我们该怎么办?”张胜利脑子转动之间,就做出了一副低声下气的mō样,朝着王子君恭敬地问道。现在在他看来,唯一能让他脱离这份尴尬境地的就是他王书记了,现在跟王书记的步子紧凑一点,说不定以后王书记就能给自己说句话。

    张胜利担心的事情,同样出现在了王子君的心头。他听着这些议论之声,目光不觉得朝着四周看了过去,目光闪动之间,王子君的眼光不觉就落在了一副写着安易欢迎您的喷绘宣传画面上,一个念头顿时出现在王子君的心头。

    “胜利,你看这样行不行……”王子君低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着王子君清朗的声音,张胜利的心中虽然依旧有些忐忑不安,但是那心总算是放下了大半。虽然出了事情自己这经贸局局长依旧是逃不了,但是大主意是王书记拿的,出了事,王子君当然会负主要责任的。

    “是,就按您说的办,我就跟人去准备。”张胜利一边说,一边朝着身旁的经贸局办公室主任低声吩咐。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张胜利的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了他,不过,对于张胜利这种自sī的念头,他也不想计较,人的骨子里是自sī的,一到了危险的时候,这种明哲保身的意识是本能的。

    关于芦北县展台的事情,不少人依旧在议论,不过此时的王子君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了,带着伊枫等人从展所走出,王子君就乘车回了宾馆。

    张胜利以往办事怎么样,王子君不知道,但是这一次,这效率真是神速。??⑤????阅读本书最新章节只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托着两个纸盒子跑到了王子君的办公室。

    “王书记,我都买好了。”说话之间,张胜利就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王子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淡淡的看着张胜利。在王子君的目光之下,张胜利虽然在官场之上hún了不少年,但是心中依旧有一种忐忑的感觉。

    “王书记,按照您的吩咐,都是最好的料子,这几身衣服,也是最好的。”

    “嗯,这样,你让人通知法院和公安局的那两位同志,让她们过来一趟。”王子君说到法院和公安局的时候,嘴角lù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好,我这就去。”张胜利已经明白了王子君心中的打算,当下赶忙朝着mén外跑了过去。他这等殷勤的表现,本来想在王子君面前出点彩,却不知道这种无关轻重的作为,更是让王书记心头有一些不喜。

    只是一会儿功夫,法院和公安局的两位同志就走了进来,伊枫还好点,一见王子君就轻轻地低下头,显得很是温顺,但是那杜小程,却是昂xiōng抬头,犹如小斗jī一般的看着王子君。她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么老气横秋的跟自己说话,那种阵势比她的父亲还要过分,他凭什么总是自称叔叔哪。

    “王叔叔,请问,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啊?”杜小程看王子君没有说话,骄傲的tǐng了tǐiōng脯,戏谑地冲王子君问道。

    王子君对于杜小程的神情正觉得好笑,哪里想到她竟然来这一手,一听王叔叔这个称呼之时脸sè就是一红,直觉这孩子就是一颗子弹,而且这子弹是冲着他瞄准了的,他自己没有把握能不能躲开这颗温柔的子弹。

    杜小程见他一声不吭,反而变本加厉,袅袅婷婷地走近了他,nòng得王子君的心里一阵躁动,但是并未lù出声sè,伊枫还在这里呢。只见那杜小程大大方方的走近王子君,夸张的问道:“您的圣旨还没下呢。”

    说完之后,回头看了伊枫一眼,咯咯的笑了,似乎有意的tǐng了tǐiōng,王子君头皮一阵发méng,杜小程笑得huā枝luàn颤,xiōng脯高低起伏,让王大书记的手掌陡然有一种食指大动的感觉。

    好像比虹锦的还要大,比起伊枫就更不在话下了,这个念头在王子君的心头一经升起,顿时让王书记摇头不已。

    怎么回事呢,自己心里怎么会有如此龌蹉的想法?狠狠地摇了摇头,王子君这才正sè道:“明天有一项重要工作安排给你们,为了奖励你们明天的努力,我让张局长提前准备了两件衣服,嗯,你们先去试试,不合身再换。”

    奖励衣服,王书记果然高明啊,明明是让人家干活呢,还说是奖励。张胜利在杜小程说话的时候虽然也心动不已,但是知道杜小程来历的他,可是知道这个nv子的xiōng虽然大,但是实在是太过于棘手了。

    毕竟是nv孩子,一听说给买了新衣服,两个人的心里就是一阵欢喜,就是一直在王子君身旁一言不发的伊枫,此时也是喜上眉头,心说这个家伙也太大胆了吧,就算是以杜小程为幌子,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

    不过,等两人拿着衣盒出去再走回来的时候,两对杏目却是狠狠地瞪着王子君,伊枫的眼眸之中还带着一丝哀怨,但是杜小程却是直愣愣的看着王子君。

    杜小程的眼在发直,王子君的眼眸也在发直。虽然他经历了两世,算得上定力惊人,但是此时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身旗袍,犹如chūnhuā秋月相映争辉的nv子,还是不由得一呆。

    伊枫的身材本来就窈窕如柳,此时穿着这红sè的旗袍,更显得犹如弱柳从风,的腰肢在闪亮的红sè旗袍衬托之下,让王子君恨不得轻轻地揽过来拥在怀中,然后向所有的人宣布自己对于此物的所有权。

    站在伊枫身旁的杜小程,丝毫不比伊枫差,接受过警校培训的杜小程虽然没有伊枫那种晶莹如yù,美人如画的感受,但是身材火爆至极的她在美丽的旗袍衬托之下,更是有一种撩拨人心弦的yù望,尤其是那两对犹如chā云的**,更是撑得红sè的旗袍有点想要破袍而出的感觉。本书更新来自修长细腻的双tuǐ虽然只是lù了小半,却有一种yù盖弥彰的效果。

    张胜利此时差点将口水流下来,心中暗道,自己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个随行的政法工作人员很漂亮,现在才知道这不是很漂亮,那是绝对的漂亮。

    王子君的稍微一呆,自然没有瞒过杜小程那不知道和多少jiān猾之徒较量过的慧眼,她得意的一扬小脸,笑yínyín的问道:“王叔叔,您觉得侄nv的这身衣服合身吗?”

    听着王叔叔这个称呼,王子君不由得mō了mō鼻子,心说唯nv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果然诚不欺人啊,这杜小程明显就是要报自己叫她那一句贤侄nv之仇么。

    不想和杜小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王子君咳嗽了一声道:“杜小程同志,伊枫同志,县委今天有一个重要的政治任务jiāo给你们,你们都是我芦北县政法系统的优秀工作者,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辜负县委和县政fǔ的重托,出sè地完成这项任务。”

    王子君一打官腔,杜小程虽然撇嘴,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不过那小嘴撇的更狠了点。看着杜小程站在伊枫身旁撇着嘴的样子,王子君心里竟有一种割一斤猪ròu挂在这个撇起的嘴巴上看看能不能掉下来的感觉。

    赶忙收起心思的王子君,看到两人都不说话,于是话锋一转,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还以为王叔叔您是好心给我们买衣服呢,原来是这样啊,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不过王叔叔,我们可是要奖金的。”杜小程说话之间,一拉伊枫,转身就朝着mén外走去。

    窈窕的身影犹如弱柳从风般的摆动,正好目对着mén口的王子君心神更是一dàng。他忽然意识到,灵与ròu不应该是对立的,只有统一起来才会和谐,姑且自己是灵,而这两个小nv子是ròu,此时王大书记的灵思索的全是美丽yòu人的ròu,不由自主的幻想着灵与ròu的融合,然而,灵是有理智的,王大书记无奈的发现,有时候,理智恰恰是灵的虚伪。

    安易市对于这场招商业协会无疑是下了大本钱的,当天晚上,安易市委市政fǔ所有在家的四大班子领导,一起出席了这次招商业协会,在会上,安易市市委书记郑东方更是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词。

    王子君看着挥洒自如,指点江山的郑东方,就觉得这位郑书记比之年前相见之时,显得越加的大气了。虽然chūn节之时王子君很忙,但也在电话之中和这位郑书记好好地聊了一场。

    一般这种欢迎会,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在郑东方致辞之后,所有与会的嘉宾就开始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王子君他们一桌因为位置比较偏僻,所以不太显眼,不过这次安易市安排的饭菜很是丰盛,让那些经贸局的招商人员很是解了一回馋。

    “这几位先生有点眼生,在下罩北县县长刘会让,不知道各位怎么称呼?”酒会进行到了中间,一些熟悉的人就开始离开自己的桌子互相走动,一来是和熟人拉进一下关系,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认识一些新朋友。

    官场之上,历来都是朋友多了路好走。有这么个平台,自然不会让机会逝去。

    罩北县,王子君好似有点耳熟,但是一时间又有点想不起来,此时见人家罩北县的县长如此的客气,他也赶忙站了起来道:“我是江省芦北县的王子君,刘县长幸会了。”

    芦北县,刘会让登时就想起来自己在看展厅之时遇到的情况,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芦北县的人。虽然心中对于芦北县占这么好的位置有点不服气,但是毕竟是官场中人,他也不愿意这么得罪人。

    “哈哈,您好,小王同志,欢迎您来到我们山南省,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们罩北县愿意尽地主之谊。”在刘会让想来,王子君最多也就是一个正科,这么年轻,当正科就已经是快了点。

    王子君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和刘会让碰了碰。

    刘会让将酒杯的酒抿了抿,就准备向下一桌进发,对于他来说,芦北县这个叫做王子君的小干部,也就是他这次参加酒会的一个过客,打过了招呼也就算了。

    “王书记,原来您在这里呀,郑书记请您过去一下。”一个带眼睛的年轻人在袁新星的陪伴下,快步走了过来,那年轻人一见王子君,就满是笑脸的说道。

    对于这个年轻人,王子君还真是见过,那时他就陪在郑东方的身旁,但是叫什么,他并不清楚。

    轻轻的朝着那年轻秘书笑了笑,王子君就起身跟着那秘书朝着一个小偏厅走了过去。

    虽然罩北县不归安易市管,但是论起影响来,却是深受安易市经济发展的影响,可以说没有安易市的带动,罩北县就很难取得今天的成绩。再加上安易市升级成为副部级的呼声越来越高,刘会让很是想和现在的安易市委书记郑东方搞好关系。

    不,应该是拉上关系,刘怀让很是清楚,就凭着自己的几分本事,还很难进入郑书记关注的眼眸。现在这种会议,来了这么多人,郑书记更不会有什么时间单独见自己。不过他所求也就是和郑书记hún个脸熟而已。

    可是,让他大感意外的是,这个芦北县年轻的王子君,怎么就能够得到郑书记的青睐,还值得让郑书记的秘书亲自来请?看着王子君那缓缓消失在人群之中的身影,刘怀让轻轻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个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快速的闪动了起来。

    “王书记,您大驾光临我有失远迎,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的郑东方,脸红扑扑的,很显然这位市委书记也喝了不少的酒。虽然在倒酒的时候,迎宾馆的服务员已经为领导准备了两种酒,但是在某些时候,郑东方还是必须要喝真酒的。

    此时的他,心情很是不错,在王子君一进来的瞬间,就朝着王子君大声的开玩笑道。

    王子君谦逊的一笑道:“郑书记,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您要是远迎我,那我还不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啊?”

    郑东方哈哈一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端起眼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小王,去年干的不错,听说在芦北县已经是副书记了,有没有兴趣来帮我,做一任市委办副主任?”

    安易市委办副主任虽然也是副县级,但是比起来可是比芦北县的副书记含金量高多了,不说别的,就郑东方的信任,就能够让王子君成为安易市呼风唤雨的人物,更不要说安易市一旦升格,王子君就能顺理成章的升格成正处级了

    沉yín了瞬间,王子君还是呵呵一笑道:“谢谢郑书记的厚爱,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还不错。”

    郑东方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这个问题,和王子君谈了几件琐事之后,就将话题引到了安芦公路上。

    “子君,我看你们县里还没有动工的迹象,是不是钱不够,要不这样吧,这条路由我们安易市来修,不过你们也不能让我们白出力,这条路你们县域范围内的那段管理权给我们三十年。”

    白修路,只要三十年的管理权,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大大的馅饼,如果侯天东在这里,说不定会有些心动呢。不过知道这条公路后世影响的王子君却嘿嘿一笑,委婉地拒绝道:“郑书记,您大可放心,我们芦北县绝对误不了工期,至于您的好意,我代表我们芦北县人民都记在心里了”

    “jiān猾的小子。”郑东方哪里会听不出王子君的意思呢?轻轻地朝着王子君骂了一句,接着道:“莫非,你已经想好了资金回笼的渠道?”

    “嗯,已经想了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王子君端起秘书刚刚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郑东方虽然有点不相信王子君会有什么渠道,但是此时的他却是根本就没有再问。郑东方的时间,无疑是很宝贵的,就算是他找的王子君,但是十分钟之后,郑东方还是朝着下一个安排地走了过去。

    “小王,展台的事情没问题吧?”郑东方在走了两步之后,突然扭头笑容可掬地冲着王子君问道,显然,大厅sī下里的议论也没能瞒得过郑东方的耳朵。

    “您放心,没问题。”王子君轻轻点头,眼眸之中充满了自信。

    早晨,红红的太阳被一朵朵朝霞簇拥着从东方升起,在这红彤彤的光芒照耀之下,郑东方高调的宣布安易市的招商业协会正式开始,在这次会议上,不但有山省各县市的领导,更有山省的主要领导参加,一时间,整个会场可谓是旌旗招展,彩带飘扬,热闹的歌声,更是在这会议之上此起彼伏。

    在偌大的招商业协会现场,最让人瞩目的,当然是作为东道主的安易市的展厅,安易市的各种土特产和特sè产品井然有序地摆放在华丽无比的展厅里,让人都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不少人围在安易市的展厅之旁看来看去,更有不少早就商谈的差不多的商人来到这展厅之前作作秀。

    和安易市的展厅先比,其他展厅就显得寥落了很多,但是一些经济强县的展厅,同样聚集了不少人。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更是在这里汇集一堂,谈笑风生之下,给人一种让金钱飞的感觉。

    如果说安易市吸引了大部分人关注的目光,在安易市展厅的不远处的中型展厅,却是触动着不少人的心思。和其他展厅一早就有人准备相比,这个中型展厅却是用厚厚的一层布给遮盖着。

    红sè的布,很是喜庆,但是整个展厅却是被布盖着。有好奇的人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却被彬彬有礼的工作人员给客气的制止了。这些工作人员很是客气的告诉有意揭开红布的客人说他们的展板,要等一个小时之后才能揭开。

    为什么非要等到一个小时之后呢?很多人都奇怪的问了一句,但是那些工作人员,一个个却是笑而不答。

    其实,对于这些工作人员来说,他们同样不知道这展厅里放的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这是严格遵循王书记的吩咐,心里同样揣着一丝隐隐的期待,就像魔术师大家,和所有想一睹展厅风采的客商一样,等着这个见证奇迹的时刻。

    “芦北县展厅?老兄,你听说过芦北县么?”一个客商看着那芦北县那块醒目的大牌子,疑huò的朝着自己的同伴说道。

    “没听说过,不过安易市能给这个县安排一个如此上佳的位置,恐怕这个县不会这么简单吧?”他同伴沉yín了一下,好奇的问道。

    “芦北县我听说过,好似是江省的一个县,只不过和安易市接壤。”又一个客商接口道。

    “芦北县的经济怎么样?”听这客商了解芦北县,不少对这展台后面究竟藏着什么的客商,此时心中充满了对芦北县的好奇。

    那客商沉yín了一下道:“我没有去过,不过听说不怎么好,既然大家都对这红布之后是什么好奇,反正时间也快到了,咱们不如等一等吧。”

    有了带头的,就有跟从的,只是一会儿功夫,就有四五十个客商在芦北县的展台前开始等候。

    王子君就站在展台前,看着汇集得越来越多的客商,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任何时候,反其道而行之,都能吸引更多关注的目光。

    随着人汇集的越来越多,展厅前都有点拥挤不下了。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的从众心理,依旧还有不少人从四面八方朝着芦北县的展台涌了过来。

    “王书记,人越来越多,咱们是不是见好就收,现在就开始啊?”张胜利抹了一把汗,恭声的对王子君请示道。张胜利本来于王子君的计划很是怀疑,但是此时,一看到这么多人汇集在这里,他对于王子君的计划不觉有多了几分的信任。

    王子君看了看手表,还差十分钟,沉yín了瞬间,他还是轻轻地笑了笑道:“我们一定要准时。”

    就在王子君向张胜利吩咐的时候,在他们展厅隔了十多个展位的地方,刘会让正仔细的打量着王子君。虽然此时他们罩北县的展厅之中也有不少客商云集,但是和芦北县相比,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光凭一块红布,就能够招揽这么多人的眼球,这个年轻的王子君,还真是不简单。在王子君被郑东方请走之后,刘会让就悄悄的从会务组了解了一下王子君的身份,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居然是芦北县的县委副书记。

    看着王子君淡淡的微笑,就连他的心中也升起了好奇,这芦北县的展厅后面,究竟是什么,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刘会让不觉也朝着芦北县的展厅走了过去。

第二六一章 创意就是财富(泣血求票)

    第二六一章创意就是财富(泣血求票)

    “九点了!”

    不知道是谁冷不丁的喊了一嗓子,luàn糟糟的展厅瞬间平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更是朝着那块红布看了过去。在这些目光的注视之下,被遮掩住的红布徐徐拉开了,两个身穿红sè旗袍,xiōng前侧披着锦带的美丽nv子,一览无余的lù了出来。

    这两个nv子一个身材火爆,面目清纯;另外一个身如细柳,袅袅婷婷,两人一经出现颇有一些jiāo相辉映的效果,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更有不少人在看到这两个美nv之时,陡然屏住了呼吸。

    “欢迎各位来到我们芦北县展厅。”清脆悦耳的声音之中,四只纤纤素手同时伸向了红布的两边,稍微一带,那遮掩在展厅之外的红布,轻轻地滑落了下来。

    已经驻足观望等了老半天的客商们,此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眸,虽然美nv养眼,但是此时,对于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们来说,挣钱才是第一位的。

    “这是怎么回事?”在一阵沉默之中,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而那些mō不着头脑的客商,此时更是纷纷跟着问了起来。

    “怎么会是一幅画,这是招商业协会还是艺术展览?”

    “什么艺术展览,艺术展览的画还是人工画,这当然是喷绘,nòng这么一幅公路的喷绘干什么?”

    “就是,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东西呢,怎么就一幅画啊?”

    纷纷攘攘的话语,只朝着正站在展厅之中的两个nv子喷洒而去。在这些客商开口之时,刘会让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这副占据了整个展厅的喷绘上。

    在这幅巨型喷绘上,天空在一种灰蓝的基调中,依次派生出一系列从属的颜sè,渐渐向一种高贵的蟹青sè接近,绚丽地铺陈开来。天空下,一条长长的柏油路贯彻东西,各种各样的车辆飞驰而过,在这柏油路的两旁,有高山,有绿树,还有一个个醒目的路标。

    对于占地面积不大的路标,刘会让并没有细看,但是当他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路牌标注着安易市的时候,目光就是一动,随即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这条路的西头。

    “国道”,看着这两个字,刘会让突然间觉得自己看懂了,震惊了,像是醍醐灌顶般的恍然大悟,但是其中的重点,一时间又有点抓不住。

    而就在他沉yín之时,就听清脆的声音,已经在展台的中央响了起来:“各位来客,大家很显然对于我们芦北县为什么会nò个这样的展台而感到疑huò,更有人疑问我们这是不是艺术画,现在就有我来告诉大家,这不是艺术画,而是我们芦北县在这次招商业协会上重点推出的招商项目。”

    王子君看着侃侃而谈,声音流利悦耳的伊枫,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喜悦,他看着nv子侃侃而谈的身影,就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夏天,依旧是这个nv子,只是当时她站在讲台上。

    “什么项目啊,这么神秘?”

    “你们不是要招商公路吧?”又有客商忍不住嘀咕道。

    在面对如此之多的客商之时,伊枫开始还有点小小的忐忑,但是想到晚上自己偷偷地找他撒娇之时,那个坏蛋笑着说,没事儿,你可以把这些人都当成你的学生嘛,“伊老师”心里的忐忑,不觉就消失了许多。

    “这位先生说的不错,我们就是招商这一条路。众所周知,巴拿马运河的开通,让太平洋和大西洋直接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而苏伊士运河更是直接让欧洲和亚洲联系的更加的紧密。我们安易市和国道虽然相距只有百里的直线距离,但是要想从安易到国道,却不得不绕近千里的路程……”

    “这条公路,乃是安易市和我芦北县去年共同商定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实施之后,从安易到国道,从山南省到江省的路程,将会大大的减短……”

    本来还有点吵嚷的展厅,此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客商,都紧紧的盯着展厅,眼睛里生动了许多,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条横跨东西的道路。此时虽然依旧是画在喷绘上,但是不少人已经感到,这是一条黄金路。

    作为商人,他们在伊枫讲解到了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条公路的价值,一旦这条公路开通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车辆从这里经过。

    “小姑娘,你们芦北县不会想要我们免费修这条公路吧?谈谈条件如何?”一个四十多岁的南方商人,话说得很慢,但是蹩脚的普通话却说得一字一顿的,看他那模样,好似生怕伊枫听不懂他说什么一般。

    杜小程站在伊枫的不远处,看着一双双炙热的眼眸,心中对于那个大坏蛋不由得生出了不少的佩服之心。这一副图画,竟然mí得这些商人如此模样。虽然她不知道这些商人的来历,但是光凭他们能够参加这招商业协会,那兜里面怎么都要有些资本才是。

    有钱人眼睛都长在额头上,作为警察,她对这句话可是深信不疑。但是此时的情形,让她真有些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那家伙请来的托儿。

    “当然不是免费,而是欢迎各位投资。贯山开路,所耗不菲。我们芦北县经济虽然还算过得去,但是要开这么一条路,却也有点力不能及,经我们县委领导研究,决定将这条路推向社会,共同开发,共同受益……”

    伊枫的口才很好,思维也很敏捷,随着过路收费的意向从口里吐出,不少商人的眼眸都是一亮就是啊,这么一个金点子,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条公路一旦贯通,如果收取过路费的话,那几十年下来能够收多少?那绝对就是次投资,终身受益的买卖啊。

    “小姑娘,你们芦北县的领导在哪里?我们达诚集团想要和贵县领导谈谈。”一个客商不等伊枫讲完,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达诚集团,伊枫没有听说过,毕竟她接触企业不多,但是围在周围的商人却是对这个崛起于南方的大集团知之甚多。

    “赵总,您也不用这么着急,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正鸿集团也想和芦北县的领导谈一谈。”正鸿集团,也是南方赫赫有名的一家财团,论及经济实力,丝毫不亚于达诚集团。

    有这两家集团率先表态,一些不甘落后的商人也兴致不减,抢着发言,一时间,就有十几家公司对这条路表示出了浓厚的投资意向。

    吵吵嚷嚷的声音,让不少簇拥在其他展台的客商,好奇地朝着芦北县的展台跑了过来,当他们听到这条公路的开发项目之后,一个个都显得兴奋不已。虽然很多人知道自己投资不了这条公路,但是也清楚这公路一旦贯通,那对于两边来说该是何等的商机。

    “刘县长,您也在这儿?”就在刘会让思索着如何和芦北县这年轻的副书记好好地jiāo往一番的时候,就听有人轻轻地给他打招呼,回头一看,原来是邻县的一位县委书记。

    对着那位县委书记笑笑打招呼,就听那县委书记道:“开始我还对安易市给芦北县这么一个展位,心里有些不服,但是现在看来,人家一个项目,就顶咱几个县招惹人哪。”

    刘会让嘿嘿一笑道:“可不是嘛,这芦北县真是了不得。幸亏昨天咱们的玩笑话也就是背地里说说,要是被人家芦北县的人听去了,还不羞死咱们哪?”

    两人说话之间,相视一阵苦笑,那县委书记跨步来到刘会让的身旁,小声道:“刘县长,你听说了没有,这芦北县带队的,可是一位年轻的县委副书记,我听说还不到三十岁呢。”

    不到三十岁?刘会让心说你这才是刚刚听说,你要是见到这位年轻人,恐怕会更加吃惊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几十个穿着黑sè西装的人跨步从四周走了过来,这些人一个个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壮硕的身躯上,都流lù着一股股彪悍之气。

    这些年轻人就犹如chāhuā一般的朝着四周一站,也不开口,面无表情,就好似他们根本就没有来到这里一般。

    这些人虽然衣着整洁,但是和招商业协会的氛围可以说是格格不入,虽然他们都是无声无息的到来,但是依旧让不少人的目光注意到了这些人。

    “听说封总理来了。”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随着这声音的传出,本来还吵嚷不已的商人们,顿时平静了下来。

    封总理要来,这些商人虽然也见过不少大人物,但是和一国的总理比起来,这个消息还是让他们震憾不已。

    整个展厅,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更多的目光,更是看向了那些穿着黑sè西装的男子。不过,就算是没有人说话,芦北县的展厅前依旧汇集着大量的人,这些商人可不希望自己稍微一离开,就被别人钻了空子。

    王子君也没有想到,安易市的这场招商业协会竟会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封总理居然会光临安易市的招商业协会

    想到总理的到来,王子君就觉得这对于郑东方来说,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一旦把握好这个机会,他就会犹如大鹏展翅一般,青云直上,一飞冲天。

    等待的时间,就好似凝滞了一般,虽然不知道封总理会不会来,但是整个展厅却没有人再大声喧哗。

    “这里人不少嘛。”浑厚的声音既有亲切,又隐含着威严,随着这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率先跨步走了过来。在他的身旁,几个头发huā白的男子小心的陪伴着,而作为地主的郑东方,此时也只能被落在后面了。

第二六二章 穷则思变 变则思通(泣血求票)

    第二六二章穷则思变变则思通(泣血求票)

    在焦灼的等待之中,就见一bō人正从远处缓缓而来,在人们的簇拥下,一个身材高大,衣着tǐng括的男人,正信步而来。

    男子的四周,四五个山南省的领导,不断地和男子轻声的细语jiāo谈,而作为安易市市委书记的郑东方,此时却只能站在后方跟紧着了。

    王子君看着人群行进的路线,知道自己展厅所处的方向,应该不是封总理必经的地域,心里猛的一松的瞬间,王子君就将自己的心思重新放到了如何趁此机会好好地给芦北县招商引资一回。

    和王子君有时间沉思相比,此时此刻的郑东方可就煎熬多了。尽管他对这次招商业协会作了妥善的布局,而且有办好的信心,但是一颗心仍然紧紧的揪着,生怕哪里出了纰漏,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偷偷的瞟一眼封总理嘴角的淡淡笑容,郑东方知道,恐怕这次算是过关了。对于他安易市举办的这次招商业协会,封总理还是很满意的。

    “嗯,国文同志,你们省这个招商业协会办的很好,很有特sè,咱们现在要发展经济,不能固步自封,在家里坐等着人家来,要学会主动出击,在这一点上,你们抢先迈出了一大步啊。”封总理笑yínyín的朝着陪在自己身后的山南省委书记陈国文道。

    陈国文笑谦逊了两句,就话题一转道:“总理,咱们下一站是去工业园还是去安易农业示范园区?”

    封总理朝着四周看了看,正要说话,目光突然落在了芦北县那幅巨大的喷绘上,看着喷绘前汇集的人群,总理的眉头皱了皱道:“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此时的郑东方心中很是忐忑,这次封总理的到来实在是让他们都有点措手不及。本来,在总理考察路线的安排上,根本就没有安排他们安易市,却不知道怎么,总理第一站就来了安易市,他不知道这是省里哪位好心的领导在提携他,虽然对于自己的工作有十足的信心,但是仓促之下,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十足的底气。

    看着总理手指的方向,郑东方的脸sè也不由得一变

    就见那个展厅除了一副偌大的风景画一般的喷绘之外,再没有了任何地方特产之类的东西,和其他展厅比起来,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可是偏偏,展台前却人头攒动。这是怎么回事呢?

    nòng虚作假

    这四个字一出现在郑东方的心头,就让他心中一颤,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跟着走过去。

    “东方同志,那里不会有问题吧?”省长许茂德落后一步,小声的朝着郑东方道。

    “没事。”郑东方暗暗的咬了咬牙,沉着的说道。不过此时他的背后,可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在沉yín着怎么将今天的招商成果最大化的王子君,万万没想到封总理竟会折回来,径直朝着他这里来了

    看着四周负责保卫的工作人员已经不动声sè的将四周的人往两边分散,他这才反应了过来。

    本来熙熙攘攘的商人,被不显山不lù水地分到了两边,芦北县的展厅之处,此时只剩下了伊枫和杜小程两个出众的nv子。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两人,眼中同样闪烁着jī动和不安。

    “小姑娘,你们这里展示的是什么啊?”封总理再朝着这条犹如风景画一般的道路看了一眼之后,就笑着和不远处的杜小程轻声的问道。

    杜小程虽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但是说起来,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见过的最大官员,也就是侯天东这个县委书记了,现在面对国家的副总理,心中也jī动不已。

    “总理好,我们……我们展览的是路。”因为实在是太多jī动,杜小程连话都有点说不成了。

    陈国文的脸就有点沉,心说,这小姑娘长得倒是很不错,怎么就是个绣huā枕头呢?真是上不了台面有心帮腔几句,但是看着这风景如画的喷绘,他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嗯,这条路画的不错,在招商的氛围中适当的宣扬一下文化也不错。正所谓,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嘛。”封总理温和地笑了笑,就不准备再问下去,但是他的话听在山南省各位领导的耳中却是让这些领导一个个心中狂震。

    做了多年官的他们,此时哪里不清楚,虽然封总理给他们留了面子,但是在这话语之中,却也点出了他们这次招商业协会在造假。而一旦给领导留下这种印象的话,那对于整个山南省都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郑东方更是嘴chún哆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要解释,但是却哑口无言,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解释成什么。一旦给封总理留下这种假大空的印象,他们安易市想要升格成为副部级,那根本就是希望渺茫。

    就在整个山南省的领导心中黯然之际,就听不远处一个声音沉着的说道:“总理,您说的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设想虽然比我们实施的更加的高屋建瓴,但是我们也不能欺骗总理,我们这幅喷绘画上的路,确确实实是一个商业项目。”

    本来安静的展场,在这个突兀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就好似平地响起了一声惊雷,所有的目光,都朝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说话之人虽然听起来像是恭维总理,但是实质上,却是在委婉的纠正总理的说法,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让山省的领导一时间都有点心头发紧。

    和身旁的山省领导相比,总理的脸上依旧笑容满面,他轻轻地转过头来,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从容镇定地站在那里,清秀的面容,让人一见就本能的多出一种亲近的感觉。

    “年轻人,你刚才说,这就是一个项目?”封总理朝着王子君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王子君快走两步,来到封总理的身旁,他信手一指那巨大的喷绘,认真的说道:“是的,总理,这是一条路,一条从安易市到芦北县的公路,不过这条公路目前还没有修建,我们是拿它来招商的。”

    “拿路招商?”总理的脸上,登时多出了一丝兴致盎然的神sè。

    “是的,这条路是安易市和芦北县共同商定的,虽然路只有百里,但是因为它穿过几十里高的大山,投资相对有点大,这些投资对于安易市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以我们芦北县的财政来说,根本就无法支撑。有道是,穷则思变,变则思通,我们芦北县准备将这条路推向社会,用合作共赢的方式,本着谁投资谁受益的原则,吸纳社会资金,群策群力,众志成城,共同将这条路建起来。”

    封总理听得越来越认真,那淡淡的笑脸,此时也渐渐的绷紧了起来,他双眸紧紧地盯着王子君,在沉yín了瞬间之后,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好的办法,现在成绩怎么样了?”

    “今天是我们推出这个设想的第一天,不过看这些企业家们的初步反应,应该还是不错的。”王子君心中念头飞速的转动,嘴中笑yínyín的说道。

    “是吗?那我问问。”封总理说话之间,就朝着站在王子君不远处的一个客商道:“你们公司对这条路怎么看?大胆的说,不用有所顾忌。”

    那客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和副总理直接对话,脸上顿时一阵的jī动,他扭动着胖胖的身体快步跑到总理的身前,这才恭敬地道:“总理,对于这条路虽然我才听到,但是很让我们动心啊,您看,这条路西接安易市,东至国道,一旦全线贯通,绝对是一个连接山省和江省的大动脉,人流量、车流量都不会少了。”

    陈国文和郑东方看着和客商jiāo流的封总理,相视一笑,同时大松了一口气,他们看着站在封总理身旁的王子君,没有想到这种大的危机,居然被这个年轻人给轻松化解了。

    又兴致勃勃地和几个客商jiāo谈了几个问题,封总理脸上的笑容越加多了起来,他朝着王子君点了点头道:“小同志,你们这个设想很好,现如今,就是要敢想、敢干、敢冒、敢试,闯出一条创新的路子来,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啊。你是芦北县的干部么?”

    “是的,总理,我是从芦北县来的。”王子君谦逊的朝着封总理道。

    “封总理,这位是芦北县的副县长王子君同志,这条路就是他来和我谈的。”郑东方见封总理对王子君很是感兴趣,赶忙笑yínyín的朝着封总理介绍道。不过,他并不知道此时的王子君虽然还挂着副县长的名字,却已经是芦北县的副书记了。

    “芦北县。”封总理轻轻地重复了一句这三个字,然后轻笑道:“芦北县是江省报上来的十六个国家级贫困县之一,也是**老区,对于那里的经济发展,中央和国务院一直很重视。但是要让这个老区发展起来,重点还是在你们这些基层干部身上。今天我见到你们能够不等不靠不要,想方设法的创新发展,很好,这让我很欣慰啊。”

    一场危机虽然化解了,但是作为省委书记的陈国文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小的遗憾。他们山省搭的台子,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让江省的人给登台亮相,把主角的戏给唱了这么多的干部,这么多出彩的工作,总理都没有表扬,却把芦北县的一位副县长给好好的表扬了一番。

    不过,他并不是小气的人,看着站在封总理身旁的王子君,心中念头转动之间,一个念头,就在他的心中闪烁了起来。

    封总理去了下一个参观点,但是整个展厅却依旧在津津有味的谈论着总理来视察这个话题,而那杜小程,好像还没有从这震惊之中完全放松下来。

    王子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思完全平复下来,他本来以为凭着自己的修养,怎么都能bō澜不惊,平心静气的,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太高看自己了。

    虽然重生两世,但是见到封总理之时,他依旧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一丝难以抑制的jī动,这也许是前世之中对这位总理有些崇拜的缘故吧。

    心中念头闪动,王子君就将念头再次放在了招商上,毕竟这么好的机会,如果白白làng费了那就可惜了。

    ……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但是红yù市的大会议室之中依旧是没有散会的迹象,市委书记熊泽伦和新来的代市长崔信现,都脸sè肃穆的坐在主席台之上。

    和以往开会一样,此时,这会议室之中,全市各县区的一把手都坐在最前方。不过这个前方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最起码此时的侯天东和刘成军就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芦北县去年的经济虽然有一点起sè,但是在招商引资方面,和其他县区依旧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这个差距,不但我们市委市政fǔ看得到,你们各县区也应该看得到,对于这种差距,你们应该俯下身子找原因,将招商引资这个重点工作好好地抓出成效,抓出效益。”

    崔信现虽然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很是文静,但是批评起人来,那是丝毫都不比熊泽伦差,芦北县已经是他批评的第三个单位了,上两个单位,都被这位代市长毫不客气的批得狗血喷头。

    侯天东和刘成军虽然一肚子的理由,但是现在这种时候,不是你开脱责任的时候,在领导的严厉批评之下,两人也只有低着脑袋,虚心的接受。

    “今年,市里给芦北县定的目标是招商引资一千万,经济建设更上新台阶,侯书记和刘县长,你们有信心没有?”崔信现翻动着手里的责任书,严肃的问道。

    没有信心也得有,这是什么时候?要是稍微反对,恐怕就要承受两位大佬的雷霆之怒了。侯天东和刘成军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就从椅子之上站起来,掷地有声的应道:“有。”

    崔信现这才舒心的一笑,点头道:“好,有压力才有动力,只有迎难而上,在工作上纵向比,横向比,学会赶帮超,学会传帮带,才能把工作干出成效来。同志们,现在全国都是一个步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们周边的县市,也都在全心全意搞经济建设。我们红yù市底子薄,基础差,但越是这样,我们越要迎头赶上,不然的话,我们就会被其他兄弟市远远的撇在后面,同志们,我们不能落后啊,落后就要挨打……”

    崔信现口才不错,但是芦北县两位主要领导的心头却是非常的不好过,他们心中很是清楚,招商引资一千万对于他们芦北县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去年招商引资多少,好像也就是一百多万吧,而这一百多万的数字有没有水分,两人的心中更是比谁都清楚的很。

    就在两人头疼不已的时候,熊泽伦的秘书快步的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部大哥大,快步来到熊泽伦的身前。

    也不知道秘书俯身说了些什么,熊泽伦赶忙朝着崔信现一挥手,然后笑yínyín的对着电话之中客气的说道:“林书记您好,我是熊泽伦。”

    “好的,我这就看。”熊泽伦在听电话那头传出了一句之后,立刻对站在旁边的秘书吩咐道:“快将电视打开。”

    虽然只是这两句话,但是下面的各县区一把手一个个都意识到发生了大事,林书记,能够被熊泽伦这么尊称的,在江省只有一个林泽远,而看电视,那就更能说明问题了,电视是做什么的?那是用来曝光的,省委书记亲自打电话说让你看电视,那还能有个好?!

    千万不要是我们哪里出事啊包括侯天东在内,几乎所有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低声的祈祷。而市委领导的脸sè,此时却都不怎么好看。

    那些县里的领导还能够祈祷,而他们,根本就没有祈祷的必要,尤其是代市长崔信现,此时虽然表面上很是镇定,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也很是忐忑。心说自己才当代市长一个多月,可不能还没有被扶正,就背个处分哪。

    电视快速的打开,中央台的午间新闻正在播出,新闻画面上,就见国务院封副总理正在山省考察工作,看现在新闻上的情形,应该是正在某个会场。

    林书记让我们看什么呢?难道是已经播完了?熊泽伦看着那闪烁的电视节目,心中也是一阵诧异。

    一旁的崔信现此时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朝着身旁的秘书一挥手道:“你去市电视台,将今天中央台所有的节目录像都给我借来,重新放一遍”

    “对安易市的招商业协会提出了充分肯定,尤其是来到红yù市芦北县的展台时,封国凯副总理更是认真的驻足观看,并对芦北县的招商引资模式提出了表扬……”

    清晰的播音之中,就见画面一转,市委会议室那新近购进的二十九寸大彩电上,一股有三间房屋大小的喷绘画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在这喷绘图的镜头闪烁之间,一个让侯天东和刘成军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封副总理的身旁。

    王子君这不是那个总是出其不意的整出些新鲜玩意儿的家伙嘛

    看着站在封总理身旁满脸笑容的王子君,侯天东和刘成军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又何止他们两人呢?作为市委书记的熊泽伦,此时也是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王子君这家伙怎么跑到安易市去了?而且还如此大胆的出现在了封副总理的身边?他看着封总理和王子君的jiāo谈的画面,神sè变得越加的凝重起来。

    “认真听取了芦北县工作人员的汇报,并对这个项目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对芦北县作为一个国家级贫困县,不等不靠不要,敢闯敢试敢冒,勇于进取积极谋发展的思路表示认可,他要求芦北县的领导同志要继续保持良好的工作态势……在和与会客商的亲切jiāo谈中,这些客商纷纷表示要加入到这个项目中来……”

    在播音员圆润的声音中,就见画面一转,一个cào着粤语方言的商人沉声的道:“如果芦北县愿意,我们正鸿集团愿意出资两千万全力投资这个项目,对于这个项目……”

    新闻足足播了一分半钟,在整个新闻播放完之后,整个会议室都沉默了下来。不过,其他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双双目光,都充满了嫉妒的看向了侯天东和刘成军,静寂了片刻之后,会议室里突然间掌声四起了。

    这两个,怎么这么好的运气啊?如此lù脸的事情,怎么都让他们给赶上了?!他娘的

    熊泽伦和崔信现,也将目光落在了两人的身上,此时的两人,就好似变成了众人瞩目的香饽饽一般。

    “王子君同志去安易市了?”熊泽伦笑yínyín的朝着侯天东道。

    侯天东还能做什么?当下赶忙点点头道:“熊书记,这次王子君同志去安易市,就是要和他们谈一下安芦公路开工的事情。”

    “子君同志可是个好同志啊,在山省的地盘上居然给咱们红yù市乃至江省都扬了名,这很好嘛,对了,你把王子君同志的联系方式找一下,等会儿你给我。”熊泽伦朝着侯天东一挥手,示意他坐下。

    崔信现虽然没有见过王子君,但是此时,对于亲眼见一见这个年轻干部的念头也迫切的很,他看着坐下的侯天东,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探询的问道:“熊书记,咱们是不是给芦北县定的任务太少了?刚才听那位客商的话,咱们这一千万的任务还没有分配下去,芦北县那里就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熊泽伦一拍脑袋道:“可不是嘛,崔市长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是就忘了,侯天东,你们的任务先放放,要不是林书记给打来这个电话,险些让你们两个老一ménghún过关了不行不行,这个数字还得改这个责任目标的问题,我们得根据实际情况而定,给谁定的目标少,那是你能力有问题,我们原谅你;给你们加担子,那是你有这个能力,市委市政fǔ信任你。哈哈,侯书记,你说对吧?”

    侯天东和刘成军看着已经定了基调的两位大佬,虽然有心反对,但也知道此时此刻,不管你说什么也是反对无效,再说了,刚刚在人家江省的地盘上出了这么大一个风头,两人可不敢再说什么,免得被人说过于谦虚那就是骄傲

    就在红yù市的会议继续进行的时候,林泽远那边也正在和陈国文通电话,陈国文在兜了两个圈子之后,就以无比平静的声音道:“老林啊,我摆脱你一件事情,有位老领导给我打招呼,说他有一个亲属叫王子君,想要调到我们山省来,老领导的面子我不能不给,您看,要不,咱们明天我就让人去办办手续?”

    此时的林泽远的一只手正握着茶杯,一边喝水,一边听电话,一听陈国文的话,差点没把茶杯里的水给nòng洒了,想到今天新闻之上播放的东西,林泽远脸上lù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小事?老陈哪,你说的这位老领导是不是姓王啊?”

    “对对对,可不就是他老人家嘛,老林哪,毕竟我跟了他老人家多年,老人家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什么要求,您说,现在好不容易开一次口,我能拒绝吗?这样,等你到了我们山省,我请你好好撮一顿,你把刀子磨得利索点儿怎么样?”陈国文轻轻地敲着桌子,笑yínyín的朝着电话那边说道。

    在封副总理午休之时,陈国文对于那个年轻的小王同志好好地了解了一番,从郑东方的话语中,听到王子君单枪匹马来到安易市说动安芦公路的情况,陈国文登时就多了一丝喜爱之心,当下就断定这绝对是一个可造之材。

    求贤若渴的陈国文,不觉就对王子君动了心,觉得这么一个好材料,不如从江省nòng过来好好地历练一番。

    “老陈啊,我也想答应你,不过,可惜的是啊,人家王子君他爷爷不会同意啊。毕竟人家一家人都在我们江省,王老怎么可能让他的孙子去你们山省呢?”心中在骂了陈国文一声狡猾之后,林泽远也不给他打哈哈了,直截了当的明说了。

    “你……你不会是认识这个王子君吧?”陈国文mō了mō脑袋,有点诧异的说道。

    “何止是认识呢,这小子往我家跑的可不是一趟两趟了,这家伙还在我家里蹭过饭哪。”林泽远一边说一边开怀大笑。

    见自己的小伎俩被林泽远一语识破,陈国文哈哈一笑,干脆直截了当的要求道:“你这家伙,居然还套我的话,不跟你说了。”说话之间,就将电话挂了起来,一想到自己被林泽远兜圈子的情景,他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关于自己搅起的这一切,王子君本人却浑然不觉,此时,他正准备趁热打铁,搞一次招标。

    这次招标会,可以说很是成功,有二十多家企业,都找到了王子君想要商谈合作的事情,更有好十几家企业的老板打来电话,想要邀请王子君吃饭。

    听着接二连三的电话此起彼伏,王子君自己都有点头疼了,就在他心中思索着是不是将电话挂断的时候,郑东方的电话打了进来。原来是王子君经营道路的模式,让郑东方很受启发,因此,想要和芦北县联合起来,将整条路都推出来,进行全路段全方位的招商。

    对于郑东方的这个提议,王子君也很是赞同,毕竟是一条路,如果能够整体对外的话,那比单独的一段,似乎更具有吸引力。

    “咚咚咚”

    清脆的敲mén声之中,张胜利轻轻地走了进来,他满是笑容的朝着王子君道:“书记,外面有人找。”

    王子君朝着笑容满面的张胜利看了一眼道:“来的是什么人?”

    “王书记,是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仇总。”张胜利小心的朝着王子君说道,显然,他应该是和这个仇总打过jiāo道。

    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王子君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就在他沉yín之间,就听张胜利道:“王书记,这个博明路桥建设公司可是咱们江省的老建设公司了,它是江省五建改制而成,他们的总经理仇天魁在咱们江省,也是一个功成名就的人物。”

    “你和他认识?”王子君看着张胜利,嘴角的笑容越加的淡然。

    “也就是吃过一顿饭而已,还是凑着别的朋友的一个机会。”看着王书记淡淡的微笑,张胜利很是带着一丝虚荣的说道,好像能够和这个路桥公司的老板吃上一顿饭,乃是一件很了不起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王子君心中思索了瞬间,最终还是吩咐道:“嗯,既然仇总来了,那就请他进来吧。”

    张胜利听王书记说得这般的轻描淡写,脸上就是一愣。心中就是一愣,对于这个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仇总,他只是偶尔搭了朋友的顺风车见过一次,那时候,见到这位仇总和不少官员谈笑风生、应对自如的洒脱模样,对于此人心中就有些敬仰,觉得此人就是个大人物。但是此时,一听王书记说让他进来,他才猛然间意识到,这仇天魁虽然是一方的老总,但是在王书记看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哈哈哈,王书记,今天的事情,真是让我等大快人心啊。”一个身材干瘦,面皮有些发黑的中年人,刚一进来就大声的笑着和王子君打招呼。他的身材虽然不高,但是声音却是不小。

    王子君看着老远就伸出双手的仇天魁,也笑了笑迎上去道:“仇总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想不到仇总也在安易市?”

    仇天魁从一进mén,就上下打量着王子君,心里细细的揣摩着这个传说中的年轻人,紧紧的握了握手,仇天魁就嘿嘿一笑道:“我那点小名声,哪里比得上王书记您哪?今天的新闻联播之后,恐怕整个江省,就没有不认识您王书记的了”

    “山省搭台,江省唱戏,作为一个江省人,我倍感光彩啊王书记,今天,你就是我们江省的英雄,我作为一个江省人,对您可是无比的敬仰,所以就略备了一杯水酒,请王书记您千万给个机会,务必赏光啊。”

    仇天魁很会说话,几句话之间,就把和王子君的关系拉拢得紧密了一番。

    能够在江省hún到如此大的名声,这仇天魁自然是长袖善舞之人,和人jiāo往,更是轻车熟路了。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之间,轻轻一笑道:“要说仇总盛情款待,我深感荣幸,不该拒绝的,只不过,今天我早已经和东方书记约好了,还请仇总多多海涵哪。”

    仇天魁的眼光一闪,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他无比遗憾的一摇头道:“我觉得我跑来预约的时间够早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抢先一步啊,那这样,王书记,凑您的时间,您明天能不能走得开啊?”

    王子君笑了笑道:“明天咱们再联系,您看如何?”

    仇天魁眼光闪动,陡然朝着shì立在一旁的张胜利笑了笑道:“张主任,麻烦您一件事,我的名片忘到车上了,请张主任给我的司机说一声,请他给我送来。”

    张胜利一听王书记拒绝了仇天魁的邀请之时,心中就是一动,此时听到仇天魁这等好像没有礼貌的要求,哪里会看不出来这是仇天魁有意支开自己呢?

    做人要有眼sè,尤其是当官,在很多事情上是需要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多一点悟xìng的,对于仇天魁的支使虽然有些不快,却爽快的一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就过去一趟。”

    王子君看着转身要走的张胜利,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淡淡的说道:“老张你都几十岁了,办事还这么máo糙,这种小事情,哪里用得着你这大局长?给小罗打个电话,让他陪着仇总的司机来一趟不就行了?”

    正要转身离开的张胜利,听王子君这么一说,顿时就是一哆嗦。他心知刚才自己揣摩领导的意思有了偏颇。虽然大多数的领导都愿意和企业老板单独相对,但是现在,王书记明显是不想给仇天魁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的

    “哎呀,王书记,您看我这脑子。”张胜利拍了自己的头一下,就拿起电话拨动了起来。

    仇天魁眼中的光芒,越加的闪烁,不过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灿烂,在张胜利打电话之时,他依旧若无其事的笑着和王子君说着话,好像计划未能实现,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一会儿功夫,一个jīng明强干的年轻人,快速的将一盒名片拿了进来,那仇天魁从名片盒里拿出来一张,然后双手恭敬地朝着王子君一递道:“王书记,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王书记哪天能拨冗chōu身之时,还请书记您随时召唤我啊。”

    黄澄澄的名片其薄如纸,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但是在那名片落入王子君手掌之中的瞬间,王子君就知道了这名片的质料。

    黄金,这仇天魁的名片居然是黄金做的虽然只有几十克,但是在当时算起来也有千把块钱。制作这种黄金名片,并不是心思缜密的仇天魁夸富的方式,而是一种变相的拉拢手段。

    看着手中的名片,王子君笑了笑,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而仇天魁此时却紧紧地盯着王子君,见他将名片放在了桌子之上,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张胜利有点羡慕的看着那张名片,虽然他没有mō到,但也知道那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仇天魁好似看到了张胜利的羡慕,他从名片盒里又拿出了一张送给张胜利道:“张主任,以后多多联系,您什么时候和王书记到了江市,可不要忘了我这个老朋友。”

    又和王子君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仇天魁就和司机一起离开了。王子君将他送到了宾馆的mén口,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轻轻地推开mén,王子君的眼眸不由得就是一怔,就见一个高高耸起的yùtún,正曲线玲珑的背对着他,青sè的牛仔kù虽然包裹着这动人的颜sè,但却更是将那动人的每一分神韵,都勾勒的清清楚楚。

    一股口干舌燥的感觉,陡然从他的心中升起,而就在进入房间之时,就听那人道:“伊枫,你说这是不是真金啊?”

    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王子君这才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一压,就见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已经换上了便装的伊枫和杜小程正翻动着那张留在桌子之上的名片。

    伊枫一身淡青sè的长衣长kù,显得休闲妩媚,而那杜小程却是一身的牛仔,充满了野xìng的**之意。

    “应该是假的吧,你觉得会有人用黄金打成这东西么?”伊枫在疑huò之间,猛一回头,就已经发现王子君走了进来,当即冲着王子君妩媚的一笑,羞红了脸,嘴里嗫嚅着叫了一声:“王书记。”

    看着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叫自己王书记的认真模样,王子君那刚刚压气的火焰就有点更加的上挑,想到小丫头在自己怀中千媚百娇的模样,王子君就对不远处的那个超级大灯泡本能的怨恨不已。

    如果不是她坚持要缠着和伊枫在一个房间里住,自己怎么也能偷香一次不是?

    “是真的。”王子君朝着伊枫瞪了一眼,不经意地做了一个回去收拾你的动作,就跨步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杜小程听到伊枫打招呼,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就像一个被冷不丁的踩住了尾巴的猫儿一般跳了起来。她晶莹之中带着一丝慌luàn的眸子朝着王子君恨恨地看了一眼,好似王子君占了她什么大便宜一般。

    “贤侄nv,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玩哪?”虽然对于这个侄nv称呼王书记自己都很是抗拒,但是此时看到杜小程一副恨恨的可笑小模样,王子君还是忍不住出言调侃道。

第二六三章 没有人不喜欢毛爷爷(泣血求票)

    第二六三章没有人不喜欢máo爷爷(泣血求票)

    杜小程最讨厌的就是王子君总是不自觉的喊自己侄nv,没想到这家伙变本加厉,还有恃无恐的叫自己贤侄nv那老气横秋的样子比她的老爸杜自强还要过份,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想到刚才自己那极为不雅的姿势恐怕已经落到这个家伙眼中了,杜小程又羞又急,旋即张牙舞爪地冲着王子君道:“还不是因为怕你这个大书记犯错误嘛,我们两个可是来监督你的”

    “监督?哈哈,欢迎监督啊。”

    王子君对付没大没小的杜小程,已经有了经验,不以为然的笑着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一副天塌不惊的模样,立刻让杜小程的言语攻击失去了效力。

    “子君,这真是金的?”伊枫沉yín了一下,小心的朝着王子君问道。

    “是真金的,”王子君顺手接过伊枫手中的名片,笑了笑接着道:“仇天魁这个人不简单,在江省叱咤风云,颇有些名气。‘仇天魁’这个神奇的名字,今天已是成功商人的代名词了,没想到此人还是个打擦边球的好手,他要是直接送钱,绝对不会有人要的,但是这种东西,你说它是名片吧,绝对不是一张名片那么简单;你说它是钱吧,它只是一张名片;但是,对于收礼者来说,却给了一个合适的台阶,可以轻轻松松的笑着接过来,难道还有廉政规则规定,领导不能收名片么?”

    “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杜小程一屁股坐在王子君的对面,口无遮拦的说道。

    “他不是jiān,也不是盗,他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个项目而已。”王子君的眼光闪动之间,沉声的说道。

    杜小程和伊枫都不傻,两人都明白王子君口里的项目是什么,不过一时间,两人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轻轻地玩nòng着手中的卡片,王子君直觉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能结束,从仇天魁那双略带笑意的眼睛里,王子君明显的感觉到,此人不是一个轻易会放弃的人物。

    看着陷入沉yín的王子君,杜小程想要说话,却被伊枫一把拉住了,房间之内,慢慢的陷入了沉默……

    招商业协会的第二天,人流量比第一天丝毫不少。更多得到消息的商家,都兴致勃勃地来到芦北县的展厅,来询问这条路的情况,很多商家更是表现出了强烈的合作意向。

    今天这一天,对于杜小程和伊枫来说无疑是忙碌的。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伊枫今天的解说更加完善,更加的恰到好处。有历史有现实的介绍着沿路风貌,使前来咨询的客商在对修建安芦公路上,有了一个更生动的感xìng认识。不时有客商lù出笑容,有的还chā话问上几句,气氛很是融洽。

    应该说,当过老师的伊枫在口才还是极具优势的,一番jīng心解说,再加上她长相娇美,给王子君的感觉就是,这丫头是个很能感化对方并使对方沿着她的思路演时的人,见围在芦北县展厅的人越聚越多,就不失时机的总结道:“各位先生,经过科学的考察论证,安易市和芦北县决定将安芦公路全线贯通,这不仅是一条带动两地经济的腾飞路,也是诸位投商的发财路啊。”

    “姑娘,”有个客商微笑着说,“芦北县的发展思路很有气魄,我对安芦公路的投资很感兴趣。”

    显然,经过伊枫这一番谈笑风生的“游说”,很多客商很自然地被感染了。当然,仅凭这么一点粗浅的印象,就让人家明确表示干或者不干,也是不可能的。但良好印象本身,就是带有希望sè彩的。

    临近吃午饭的时候,伊枫已是口干舌燥,杜小程更是对王子君好一通抱怨,要求等会议结束之后,好好请她们两个撮一顿才行。

    在这第二天的展销之中,邀请王子君吃饭的人变得更多,而一些从江市,从红yù市打来的电话,也渐渐的开始提到这件招商的事情,特别是一位红yù市的副市长更是打电话,毫不避讳地让他对博明路桥建设公司,在适当的范围内照顾照顾。

    “王书记,我略备了一杯水酒,还请王书记务必光临。”仇天魁再次出现在了王子君的面前,一双明目炯炯有神,脸上依旧挂着那灿烂热情的笑容。

    正要领着自己下面一班人进入宾馆的王子君,眉头皱动之间,点了点头道:“既然仇总如此热情,在下却之不恭,就只有麻烦仇总了。”

    仇天魁请客的地方在安易市那属于绝对的高档,十多层装修得金碧辉煌的酒店,在王子君等人赶到的时候,就已经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

    推开包间mén,一股奢华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不免为之兴奋。和仇天魁一起来的几个助理人员都是长袖善舞的人物,只是一会时间,就将张胜利,孙贺州等陪同人员带着去点菜或者是定酒了,房间里,很快就剩下了仇天魁和王子君。

    “王书记,我这个人好jiāo朋友,也正是我这好jiāo朋友的xìng格,才让我有了今日的成就。我对您可是一见如故,如果王书记不嫌仇某高攀,就把仇某当兄弟如何?”

    王子君淡淡的笑着,没有接仇天魁的话茬儿,仇天魁也没有丝毫尴尬,依旧满脸笑容,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掖着藏着,而是直截了当的道:“王书记,我这个人一向奉行的就是有钱大家挣,有财一起发,如果王书记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我肯定会有所表示的,不会让王书记白白cào心的。”

    仇天魁眼睛里shè着睿智的光芒,动情的说:“我从小家境贫寒,这么多年的艰苦奋斗,一直秉承一条原则,投资项目能在国内不去国外,能在省内不在省外,正所谓发达不忘桑梓啊。我是来参加山省的招商业协会不假,但是,既然咱们江省形势这么好,有这么一条安芦公路亟待开发建设,我们博明路桥建设公司很愿意和芦北县共同合作,还希望王书记您能够大开方便之mén哪。”

    “仇总您太客气了。”王子君点了点头,笑着说:“看了您的创业经历,我对您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您对产业趋势的判断和市场时机的把握非常准确,这条安芦公路,的确是个投资的好项目,我们芦北县本来就是招商合作,贵公司有投资意向,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啊。”

    仇天魁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看着云淡风轻的王子君,决定来一个开mén见山,当下也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道:“王书记,这个项目,我们博明路桥建设公司准备全额投资,将其建设成一条二级的国道。”

    二级国道,这仇天魁的出手也不算小,王子君看着仇天魁,郑重地点头道:“太好了,仇总,作为芦北县招商团的负责人,我对您的真诚倍感钦佩,希望我们能jīng诚合作,共谋发展。”

    王子君嘴上说得客气,心里却不动声sè,他知道,接下来,仇天魁就该说这次的戏ròu了。

    “我们公司想要这条公路三十年的管理权,每年向芦北县jiāo纳百分之十的利润当做管理费,王书记,您看如何?”

    三十年的管理权,百分之十的管理费,王子君看着仇天魁,心说你的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这条路现在基本上已经被确定为了一条可以下蛋的金jī,你不但想要将这金jīnòng在手里,还想要一nòng就是三十年。

    百分之十的管理费,这应该是低的不能再低了。从王子君和经贸局的同志测算的回报率来看,就算是百分之五十,都有点低,这么一个条件,他们芦北县当然不能接受。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王书记您吃亏的,我说过,有钱大家一起赚,只要王书记您愿意,这条路每年都由您百分之十的份额。”仇天魁对于王子君变幻不定的眼神,丝毫没有迟疑,十分诚恳地表示。

    一下子拿出百分之十,仇天魁觉得一定能够将这个年轻的副书记砸倒了。也许别人不知道这条路究竟是多少利润,但是这个年轻的副书记,应该对这条由他推出来的路的价值心知肚明。

    百分之十的利润,想想连自己就心动不已,而这等的利润拿出去,仇天魁却不觉得有什么心痛,在他看来,这个年轻的副书记,就值这个价格。

    “谢谢仇总对我的看重,但是,我觉得仇总还是将心思放在竞标上吧。”王子君信手翻动了一下自己眼前的菜单,轻描淡写的说道。

    仇天魁的目光,闪出了一丝的诧异,掂量再三,还是不甘心的追了一句:“王书记,那这样,如果您觉得没能达到您能接受的底限,咱们可以再商量。”

    王子君抬头看了仇天魁一眼,笑着道:“我该做的承诺,一定不会含糊,而不能做到的,也希望仇总能理解原谅。”对方见王子君说得坚决,只好咬得不那么紧了,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僵持着,只好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功夫,张胜利和孙贺州等人都在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员工陪同下再次回到了房间,各种各样的美食,也随着他们的到来而被端了上来。在饭桌上,仇天魁依旧是谈笑风生,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亲自将王子君送上车,仇天魁再次回到了包间之内,一位三十多岁的助理满脸笑容的道:“仇总,那王书记答应了吗?”

    “没有,百分之十的利润都打动不了他,看来这个年轻的王书记只能是两种人了,要么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要么就是胃口大得很哪”仇天魁一边喝着茶,一边商量着对策。

    没有成功,这助理的脸sè不由得一变,他和仇天魁一起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仇天魁吃瘪呢。

    “仇总,咱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么?”助理的话语之中,充满了不甘。

    “当然不能放弃,王子君这个人打动不了,并不能说明整个芦北县班子就是一面密不透气的墙在芦北县,招商引资这一块,他王子君出来是个带队的,但是他毕竟不是书记县长,我们可以另辟蹊径,一举拿下。”仇天魁眼中火huā熠然一闪,dòng若观火的说道。

    侯天东慵懒地躺在车的后排座上,虽然此时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酒意,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依旧兴奋不已。

    今天迎接市jiāo通局的考察,可谓是宾主尽欢,jiāo通局不但对芦北县提出的发展jiāo通表示支持,市jiāo通局严局长更是当场表示支持五百万。

    五百万,去年自己亲自去市jiāo通局,这位严局长那可是一口一个没有钱。而现在,却将钱带着考察一起送过来了,他娘的这怎不让侯天东心中爽利的紧?虽然严局长脸上依旧带着傲然的笑容的,但是对待自己的时候,那可是客气的紧。

    jiāo通局的老严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的客气,还不是看他芦北县这半年来的变化,全省政法现场会,安芦公路这一系列让全市瞩目的成绩嘛,这环环相扣的政绩已经给他这个芦北县的一把手戴上了一顶耀眼的光环。

    想到这些光环,侯天东在兴奋的同时,一丝本能的嫉妒从心里一闪而过,那就是这些光环虽然挂在了他的头上,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他跳起来摘桃子nòng过来的,真正nòng来这些累累硕果的,都是王子君这个家伙做的。

    一想起王子君,侯天东的心里又爱又恨,这种情绪很复杂很矛盾。在芦北县这么多年,侯天东sī下里喜欢将下属分为几个层次:捍卫者、忠诚者、支持者、理解者、反对者、背叛者。对背叛者,侯天东绝不手软,并且善于巧妙地拉拢反对者加入理解者的行列,发展理解者为支持者,发展支持者为忠诚者,发者忠诚者为捍卫者。他把自己看成芦北县的一棵树,扎得越深,才会越来越枝繁叶茂。

    尽管在大多情况下,这家伙辛辛苦苦的栽下一片绿荫,到摘桃子的时候都明摆着拱手相让给他侯天东这个一把手了,但是,正所谓成绩不说不会跑,人们提起来王子君,仍然众口一词,说这家伙的政绩是看得见mō得着,很值得称道的,就冲着这一点,他侯天东作为芦北县的掌舵者,心里能舒服么?

    在官场上,不懂得韬光养晦的人是走不远的,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栽下一片绿荫,到摘桃子的时侯偏偏把这等出风头的机会拱手相让,全都让给他这个一把手了。单单从这一点看,就能看出来王子君这个家伙是如何的工于心计,非同一般的聪明了。hún迹官场,依靠所得只能维持生存,学会给予才会得到机会。

    想到这些,侯天东却也知道眼下正是自己的关键时期,只有大力支持王子君的工作,才能够给自己捞更多的政治资本。

    “侯书记,咱们去哪里?”司机满脸笑容的朝着侯天东问道。

    “回家吧。”侯天东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那司机跟了侯天东多年,一听到侯天东的吩咐,当下也没有迟疑,脚轻轻地一踩离合,车就朝着侯天东的家冲了过去。

    侯天东的家同样在县委家属院,离王子君的房子并不太远。不过和王子君相比,他住的却是属于常委的二层小别墅,而王子君住的却是楼房。

    本来当王子君成为县委副书记的时候,县机关事务管理部mén就专mén找到王子君,说是要给王书记换住所,只不过被王子君拒绝了。

    chūn风吹动,昏黄的路灯之下,一条条chōu出嫩芽的柳枝,在清风之中不断地摆动,晚上虽然依旧chūn寒,但是县委家属院里的孩子们依旧玩闹的很是热闹。

    来到自家的mén口,已经听到了汽车响声的保姆就快速的跑了过来,从司机的手中接过包,就迎着侯天东走进了别墅之内。

    “老侯,你看你喝的,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应酬的时候能少喝就少喝点。”还没有进屋,呆在家里看戏剧的妻子柳小chūn就迎了出来,满是笑容朝着侯天东埋怨道。

    柳小chūn虽然快到五十了,但是长期养尊处优之下,皮肤保养的非常不错,虽然没有三十岁的效果,但是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出头的人。她乃是县文化局排名最后的副局长,现在基本上就在家享受生活。不过就是这样,文化局的局长一遇到什么事情,仍然会屁颠儿屁颠儿地亲自跑到她家里来请示工作。

    对于侯天东喝酒,柳小chūn一直都持反对的态度,有的时候更是疾言厉sè。今天这种一反常态的情形,让侯天东觉得有点不对劲。

    “夫人,没有办法啊,人家市jiāo通局的严局长亲自来给送钱,我这个当书记的如果不将人家陪好了,你说能行么?”侯天东生怕柳小chūn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赶忙解释道。

    “市jiāo通局的来送钱?还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呢。小翠儿,给你叔叔nòng碗醒酒汤来。”柳小chūn一边扶着侯天东坐在沙发上,一边冲着小保姆吩咐道。

    小保姆答应一声,就快步的朝着厨房跑了过去,很是干净利落。侯天东家的保姆,一般都不用外面的人,都是从老家的亲戚里挑一个有眼sè的丫头使唤着,这么一来,用得放心不说,二来也是给那些亲戚一个安慰,等时机成熟了,这个在家里洗洗涮涮出了几年力的小保姆就是顺理成章的被安排了。

    你还别说,侯天东这一招真是一举两得,家里不但有了一个死心塌地干活shì侯的保姆,还在亲戚朋友里落了个好名声。为了能到他侯天东家里当个负责吃喝拉撒的小保姆,很多亲戚朋友挤破了头的想把孩子往他家里送呢。就跟中央党校是政治家的摇篮似的,他侯天东的家里,这些正值豆蔻年华的小丫头们,一期毕业了,下一茬儿就主动的递补上来了,而且层出不穷,大有一种前赴后继的效果。

    “小翠儿这孩子也不小了,他爸前两天来过一次,说是有人已经开始给这丫头说婆家了。”柳小chūn看着赶紧去厨房忙碌的小翠,笑yínyín的朝着侯天东说道。

    “嗯,这孩子不错,来咱家三年多了,刷锅抹灶的,省心多了,也该给这孩子安排一下了。你们局里面还有缺位没有,要是有的话,就让她跟着你算了。”侯天东很是随意的朝着柳小chūn道。那个时代,对于县委书记来说,安排一两个人的工作,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

    柳小chūn嘿嘿一笑道:“我们局里那破地方我去也就算了,别把小翠儿这孩子往里面扔,我看不如这样,听说县民政局好像要组建一个科室,正需要人手,我去说说,你看怎么样?”

    “那这事你看着办就是了。”侯天东挥了挥手很是随意的说道。他知道这种事情说不定柳小chūn早就办好了,现在也只不过就是向他汇报一声。

    不躺下不知道,在沙发上一躺下就觉得有一股朦胧的睡意就开始侵袭他的心头,就在他朦朦胧胧准备闭上眼眸的时候,就听柳小chūn趴在他身边,小声的说道:“天东,今天博明路桥公司来了一个副总,姓张,想请你办一件事情。”

    博明路桥建设公司?侯天东好像听说过这个企业,虽然没有打过jiāo道,却也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手眼通天,本事大了去了,不但市领导,就是省领导的面前也都说得上话呢。

    朦朦胧胧的睡意,登时就少了不少,当下睁开惺忪的睡眼,mímí糊糊着问道:“什么事情啊?如果是小事,咱们帮也就帮了。”

    “听说咱们县准备和安易市修一条公路,他们公司想要将这条路给接下来,听那副总说,他们愿意出资帮咱们县里修这条路,而且还愿意叫百分之十的管理费呢。”柳小chūn说话之间,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加的灿烂。

    安芦公路?一听到这话,侯天东的酒意立刻就醒了大半,登时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双眸紧紧地盯着柳小chūn道:“这件事情,你答应了?”

    “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我觉得行。”柳小chūn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她话语之中的意思,侯天东却是能够听得出来。

    “你糊涂这种事情你怎么能答应呢?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怎么答应人家的,都得想办法赶紧给我回了”侯天东看着柳小chūn的脸,不容置疑的狠狠说道。

    “回了?凭什么回了?侯天东,这不用你们县里出一分钱,人家还jiāo管理费的好事情,你们摆什么臭架子呢?我不回”柳小chūn脸sè一变之间,朝着侯天东大声的喊道。

    柳小chūn的父亲,当年也算是侯天东的一个领导,没有岳父大人的提携,侯天东也坐不上现在的位置。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结婚这么多年了,侯天东在面对柳小chūn的时候,总有些英雄气短,能容忍的都忍了。

    侯天东看着柳小chūn气急败坏的模样,沉yín了瞬间,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钱?”

    本来还咆哮的柳小chūn,此时听到侯天东一语道破,索xìng也不再隐瞒了,直截了当的承认了:“天东,我觉得这种事情既不用咱们县里出钱,他们又愿意jiāo费,一举两得,你肯定会同意的,所以就收了。”

    “多少?”侯天东看着柳小chūn小心的样子,心中变得越发的没有了底气。

    “五十万。”柳小chūn比划了一下,小声的说道。

    五十万,听到这个数字,侯天东不由得心惊ròu跳。尽管他是芦北县的县委书记,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灰sè地带也游走过不少次了,但是这五十万,仍然让他的心受了一下重重的轰击。

    五十万,这是他多少年也挣不到的,现在就他这县委书记,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一千,五十万,那是多长时间的工资啊。

    紧紧地咬了咬牙,他的心头不知道怎么出现了王子君的面容,沉yín了瞬间之后,侯天东还是咬咬牙道:“给人家还回去吧。”

    “退回去?不行这是我给咱们磊磊准备的出国的钱,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唯独这件事情,就两个字:没mén儿”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般,柳小chūn大声的跳了起来,她朝着侯天东一指道:“侯天东,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我看你这个县委书记根本就是一个软蛋,脓包你的心思我知道,你不就是觉得这个项目是王子君管的,你不敢得罪王子君,是不是?”

    侯天东的脸一阵发红,他很想反驳,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些底气不足,他不是不想拿这五十万,在这个物yù横流的时代,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试问,有哪个人会不喜欢máo爷爷呢?但是,在这个风头上,他实在是不愿意得罪王子君,这个因素当然是存在的,但是在老婆面前,这个原因却是他极力的不想承认的。

    “和王子君打好关系,这种事情没有错,但是你是县委书记,你才是这个县的一把手,就算王子君再有来头,他也应该在你的领导下工作。”

    “你知道人家都说你什么吗?我告诉你吧,人家都说侯天东能吧,一把手,威风吧,现在王书记一来,登时就老实了什么关键的事情,还不是任由王子君róu搓?!”柳小chūn不屑的撇了撇嘴,接着道:“老侯,咱可是一把手,要是一直这么软的话,先不说下面怎么说你,威信大大降低,就是上面的领导又会怎么看你呢?掌控力不够,掌握不了大局的”

    侯天东的头,轻轻的低下了。虽然柳小chūn说的很有些强词夺理,但是有一点终究没有错:他是县委书记,这个芦北县里的掌舵者,这个县,还是应该他说了算的。

    就在这时,小翠端着汤轻轻地走了进来,柳小chūn伸手接过小翠手里的汤,满是笑容的朝着侯天东道:“老侯,来,咱们趁热将这汤给喝了,酒是人家的,身体可是咱自个儿的。有谁能当官当一辈子哟,咱可得趁你在位的时候,把咱自个的退路想好了,人走茶凉啊……”

    侯天东根本就没有心思看那冒着热气的汤,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柳小chūn那满是笑容的脸上徘徊着。看着自己妻子那笑yínyín的mō样,侯天东不觉有点呆了……

    安易市的招商业协会无疑是成功的,十多个亿的合作意向就是一份满意的答卷。不过,让大多数与会者津津乐道的,却不是这十几个亿的合作意向,而是那一条即将开通的公路。

    王子君提着自己的小包,跨步朝着房间之外走去。招商业协会已经结束,虽然王子君很想在等两天见郑东方好好谈一下,但不论是安芦公路芦北段的招标,还有全县政法工作会议,都需要他去筹备。

    刚刚走出房间里的mén,王子君就见住在自己不远处的伊枫和杜小程走了出来,这两个nv子和轻装简行的王子君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个不小的包。

    “满载而归嘛。”王子君笑yínyín的看着两个人,轻笑着说道。

    看着潇洒下楼的王子君,杜小程的嘴chún就是一咬,这个可恶的家伙看到自己提着这么重的一个包,不但没有半点上来帮忙的意思,还调笑自己。

    “谢谢领导叔叔关心。”杜小程看着王子君的笑脸,一字一顿的朝着王子君说道,任谁都能听的出来,这位大小姐的感谢之言,千万当不得真的。

    王子君目视着杜小程那不时的在自己眼前晃动的包,心中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呢,不过王大书记虽然现在心宽可容四海,但是对于这位大侄nv,却实在是想有点小刁难。

    他快步来到伊枫的身旁,嘴里一边说着,“让我看看这包有多重,”一边顺手将包提在了手中。

    伊枫的一双妙目,一直都关注着这个心爱的男人,此时见他不动声sè的将自己的包接过去了,心里迅速滚过一股甜蜜的暖流,一想这家伙在领导的位置上,连公文包都有人给拎着,他可没有干过什么重活,还是自己提的好。心疼之下,就想把自己的包给要过来了。

    就在伊枫开口准备要包的时候,从走廊的那一头,张胜利和孙贺州并排走了过来,一看王子君掂着一个大包,孙贺州和张胜利几乎同时跑了过来。

    “王书记,您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快给我,让我来。”孙贺州毕竟年轻,一把就将王子君手中的包接了过去,而张胜利在退了一步之后,目光又落在了杜小程的包上。虽然掂包很是伤他领导的颜面,但是已经下定决心朝着王子君靠拢的张胜利,在领导面前,脸面又值几何呢?随即就决定在王书记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

    杜小程看着张胜利伸过来的手,心中顿时一喜。虽然她对于张胜利没有什么好的感觉,但是此时能够替自己接包,那就是好人,一边顺水推舟的就要将包送到张胜利的手中,一边挑衅似的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

    “老张,你别忙活了,小程侄nv可是公安干警呢,别说一个小包了,就是再加上几个,也掂的动。”王子君朝着张胜利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昂首tǐiōng,若无其事地朝着楼梯之下走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免费劳力,就这么因为这个坏家伙的一句话止步不前了,杜小程恨的牙根都有点痒痒儿,但是牙根疼又能怎么样,王子君在职务上比她高,不,应该说比她老爸都要高,这个侄nv侄nv的更是叫的很是顺口,让杜小程气愤不已。

    “大坏蛋,走楼梯怎么不把你给摔下去呢。”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讨厌家伙,杜小程的嘴中喃喃的说道。

    杜小程的话语刚刚说完,走在他前方的王子君倒是没有怎样,但是她的脚下却陡然一滑,如果不是离栏杆比较近,本能的一把抓住了的话,杜小程倒险些摔倒在这里了。

    感受着白净的小手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杜小程的心中越发的恼火了起来。

    车都已经发动着了,跟在王子君身旁的张胜利不等蔡辰斌下车,就疾走两步,帮助王子君将车mén打开。面容之中,满是谦卑。

    王子君朝着张胜利点了点头,正要让张胜利和自己坐一辆车,就见不远处的一辆车之上,走下来一个人。

    “王书记,您的大驾真是难请啊”带着粤语方言的普通话,听起来虽然有点绕耳,但是在这话语传入耳中的瞬间,王子君确实已经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正鸿集团的穆经bō,前两天给王子君打过几次电话,他对于安芦公路,可是下了不小的决心。

    “穆总,您好啊。”王子君热情的和穆经bō握了握手。

    穆经bō却是有点夸张的握着王子君的手道:“王书记,我们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我一见您,就觉得您是一个爽利人,和我对脾气。咱们两人能够在这安易市相聚,更是缘分,今天您说什么也得给我一个机会,咱们好好说说话。”

    感受着穆经bō那软绵绵的手掌之中传来的热量,王子君眉头轻轻地颤了一下,不过他的笑容却是依旧没有变化。

    “穆总,您的意思我明白,要说起来,我也很想和你老哥聊一聊,不过现在,我这实在是太忙了,县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待着我处理,不好意思。这样,等你到了芦北县,我好好地招待你老兄。”

    王子君的话很真诚,但是穆经bō却是不会为言语所动的人,就在他准备继续纠缠的时候,王子君已经挥手道:“穆总,我们芦北县既然选择了招标,那就会公平面对每一个投资者,你在这里跟我谈,还不如好好地做一下自己的标书来得实在,您说是不是?”

    穆经bō看着王子君那真诚的双眸,沉yín了瞬间,这才沉声的说道:“王书记,这次竞标,您真的确定能保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透明么?”

    “当然,我确定。”王子君声音不高,却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穆经bō看着年轻县委副书记那坚定的脸,一股信任的感觉陡然从他的心头升起。商海博làng这么多年,已经变得无比多疑的穆经bō,此时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的信任一个人。

    “那好,王书记,我听你的。”穆经bō再次朝着王子君伸出了手掌,沉声的说道。

    坐在熟悉的办公室,王子君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舒适的感觉,心中想着那句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狗窝的俗话,王子君不觉咧嘴一笑。

    自己在安易的好事儿,都被随行的杜小程这个大灯泡给搅和了,看来只有今天补回来了。想到刚才临下车时,自己意味深长的和伊枫对视了一眼,口无遮拦的冒出来一句,从今往后,我要一鼓作气,纵深发展,小姑娘那红彤彤的面颊,王子君的心中就升起了一丝邪恶的感觉。因为当时在车上坐着的,不但有伊枫,还有自己的小程侄nv。

    回到前世,王子君发现自己变得越加的开朗了,重活了两世的人,居然有了逗nòng人家小姑娘的心思。

    静了静心神,王子君开始翻动自己准备好的资料,这些都是关于招商业协会的,等一下要好好的向侯天东和刘成军汇报一下。

    “咚咚咚”

    轻轻地敲mén声,从mén口传来,王子君抬起头随口说了一声进来,就见一脸笑容的侯天东,已经从办公室mén口慢步走了进来。

    “侯书记。”王子君赶忙从自己的办公桌之前站起来,快步朝着侯天东应了上去。

    侯天东轻轻地挥手道:“子君,听说你这个大功臣回来了,我来看看你。”说话之间,就在王子君的办公室的沙发上随意坐了下来。

    王子君赶忙帮着侯天东泡了杯茶,然后扬了扬茶叶盒道:“侯书记,这是我从安易市nòng来的特产,正说等一会给您捎过去尝尝呢,这茶虽然没有龙井普洱那么有名,但是喝起来口味还可以。”王子君一边说话,一边就将茶杯放在了侯天东前面的茶几之上。

    侯天东端起茶杯闻了闻茶叶的香气道:“好茶,想不到安易市还有这种特产,以后可要多尝尝。”

    “等安芦公路修通了,咱们和安易市的距离比红yù市都近的多。到时候这种茶书记您恐怕喝都喝不完。”王子君坐在侯天东的旁边,笑声说道。

第二六四章 没有摩擦 哪来的火花?(泣血求票)

    第二六四章没有摩擦哪来的火huā?(泣血求票)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说到侯天东喜欢喝茶,王子君突然想起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典故来。

    话说当年路易十四患有gāng瘘,gāng瘘便成了当时的一种时髦病。为了治愈gāng瘘,主治大夫们对自愿献身进行治疗试验的gāng瘘患者进行了各种试验,最后,外科医生对路易十四施行了切除术,终于解除了路易十四的痛苦,一些大臣为了引起路易十四国王的注意,也自告奋勇地要求外科医生对自己施行切除术,当时gāng瘘竟成了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侯天东喜欢喝茶,在芦北县,不少乡镇局委的领导到侯老一办公室去汇报工作,都会顺便给他带点茶叶来,这既不显得超标,又能够增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时间,茶叶在芦北县的魅力自然就非同凡响,身价直线飙升,不是一般的大了。

    喝茶本来是嘴巴上的享受,王子君却联想到了屁股,心里觉得有些龌龊的同时,直觉空气里刚才还飘着缕缕茶香,这会儿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一股臭味来,嘴角上挑,差点笑出声来,连忙递给侯天东一根烟,点上,优哉游哉地吞云吐雾,这才把心里忍俊不禁的笑意掩饰了下来。

    侯天东美美地喝了一口茶,很惬意,很享受的样子,笑着道:“子君哪,你这一次可是给我们芦北县争光了当时,那场面真叫一个巧哇,熊书记和崔市长正给我们压担子,眼看我跟刘县长就快架不住了,林书记一个电话打过来,新闻联播正播新闻,你来了这么一个lù脸的事情,哈哈哈,好,好啊”

    王子君还没有回到芦北县,这件事情就已经从孙贺州的嘴里传入了他的耳内,他笑yínyín的朝着侯天东道:“侯书记,遇到咱芦北县lù脸的事情,您就赶紧往我王子君脸上贴金。您的话可以这么说,我相信您的出发点是好的,您在千方百计地树立我的威信呢,但是对我本人来说,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您再怎么夸我,我也不敢居功自傲的。要不是您前期决策打下的基础,凭我一个人,我能干成什么呢?”

    侯天东看着不骄不躁的王子君,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年轻的助手,比其刚来芦北县时顺眼了许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侯天东发现这家伙变了,越来越会左右逢源,脑袋瓜跟嘴皮子功夫也越来越玲珑了,总之是越来越成熟了,有那么一刻,侯天东甚至隐约觉得,自己差点喜欢上这个年轻而老道的家伙了

    看着王子君那张年轻而充满了朝气的脸,沉yín了瞬间,侯天东还是饶有兴趣地接着问道:“我听说,这次招商业协会听说咱们得了一个头彩?”

    “什么头彩啊,那只不过是人家安易市谦虚呢。侯书记,这次和安易市签订合作协议的项目有十多个亿,咱们和人家比起来,还是坐着拖拉机追大炮,差得太远了。”王子君一边端起茶壶帮着侯天东续水,一边轻声的将自己参加招商业协会的经过汇报了一遍。

    侯天东听得很认真,不时的还和王子君探讨一些问题,两人的说的很是热乎。

    “子君哪,”侯天东语重心长地说,“等安芦公路全线贯通之后,咱们芦北县的经济发展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撑,这项工程等于是牵住了咱们经济发展的牛鼻子啊”

    “嗯,”王子君感同身受地说:“道路畅通了,咱们芦北县的经济就盘活了,就有了血脉,坐了一班致富脱贫的直通车”说话之间,王子君猛然将刚点着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用坚定的语气说:“侯书记您放心,我保证能让这条民心工程如期完工,尽快开通”

    “子君,博明路桥建设公司是咱们省的老公司了,听说名声也不错,你觉得呢?”侯天东不动声sè,漫不经心的冒出来一句。

    王子君正和侯天东聊得热火朝天呢,没想到侯老一会冷不丁的撂出一句这样的话来。沉yín了片刻之后,王子君一言不发,并不表态,只是用眼睛看着侯天东,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子君,有道是féi水不流外人田,博明路桥建设公司既然有这个念头,你看,咱们是不是和他们合作一把?”侯天东见王子君不说话,就进一步将话语挑开。

    王子君看着淡然的侯天东,脑子飞快的运转着。他心中明白,博明路桥建设公司找人了,找的很有可能是侯天东本人或者是让侯天东难以拒绝的人。侯天东如此放低姿态的来找自己商量这事,一旦自己拒绝了侯天东主动伸过来的橄榄枝的话,那以后在芦北县的工作,将会变得非常的被动。

    从眼前的形势来看,经过努力,自己在芦北县基本上算是站稳了脚跟,尽管侯老一不是力tǐng自己,但是在很多时候,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侯天东毕竟是县委书记,自己在很多方面上,都需要他的支持。可是,如果选择了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话,接受了这个条件,那对于整个芦北县的收入来说,将会带来一个偌大的损失。

    沉yín之间,王子君轻轻的端起了茶杯,不置可否道:“博明路桥建设公司声誉不错,势力也很强,他们来咱们芦北县投资,咱们双手欢迎,不过我觉得,还是有竞争的好。”

    侯天东虽然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但是他的眼眸,却是不断的在王子君的脸上闪动。此时听着王子君的表态,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发冷。

    “嗯,子君说的不错,有竞争才有发展,我啊,地方保护主义的老思想还是应该解放一下的。”

    侯天东脸上闪过一丝忧心忡忡,但是随即就笑了,话锋一转道:“现在政法现场会筹备的怎么样了?关于这个现场会的前期筹备工作,市里已经下来检查三次了,听说后天宋书记要亲自过来检查。”

    “请侯书记放心,咱们今年狠抓社会稳定,各乡镇派出所、综治办更是扎实工作,变上访为下访,努力做到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乡,将不稳定的因素都彻底解决在萌芽状态了。据连江河局长说,前几个月咱们社会治安案件又降到了一个新低。”王子君脸上笑容依旧,就好似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侯天东在王子君的办公室又坐了半个小时,两个人的jiāo谈很是热烈,不过,不论是侯天东还是王子君,内心里却明白,两人的心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隔阂。

    将侯天东从自己的办公室送走,王子君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虽然没有冷,却没有了先前的味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而有些事情更是总要面对,尽管这样的场面不是自己的初衷。

    王子君忽然发现,做人与做官完全是两码事的,做人讲的是良知,求的是心安,活的是生命;但是做官,却不能太老实,不能太厚道,不能太直率,不能太死板,因为做官坐的是位置,玩的是权力,活的是身份。单单从这一点来看,他nòng不清自己委婉的拒绝了侯天东的拉拢,是不是原则有余,成熟不足呢?

    县政fǔ大办公室里,工作人员在办公室里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时不时的有一两句谈笑声,一反常态的在办公室里响起。

    孙贺州虽然是王子君的秘书,但是他的办公地点,依旧在这大办公室里,随着王子君的职位越加的重要,孙贺州的威信在办公室里也是与日俱增,水涨船高。

    “孙哥啊,啥时候回来的?唉呀,这几天不见,想死我了”就在孙贺州低头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比他年轻几岁的工作人员,正笑yínyín的冲着他打趣道。

    孙贺州抬头一看,也从桌子旁边站起来道:“晨武,你这家伙给我搞什么名堂呢,快坐快坐。”说话之间,就把来人给摁到了椅子上。

    这个晨武本来就准备和孙贺州好好说话,此时被孙贺州一摁,更是顺水推舟,就势坐了下来,他故作神秘的环顾一下四周,冲孙贺州笑嘻嘻的说道:“孙哥,老弟这几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就冲着这份感情杠杠的,今天你也得请客。”

    孙贺州心里忍不住一阵jī动。这南晨武个子不高,不胖不瘦,一双小眼睛转个不停,一看就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乃是组织部长孙国良的身边人,消息自然是特别的灵通。

    芦北县城太小了,官场中的关系网又是jiāo叉重叠,南晨武穿chā在这些关系网中,hún得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也是需要一番本事的。无论谁的隐sī,谁的把柄,到了他南晨武这儿,就算到家了,别看这家伙年龄小,为人做事却是滴水不漏,极尽灵活,介于清浊之间,或者亦清亦浊。在整个芦北县,mén路熟,朋友多,人缘好,上下通透,让芦北县很多老道的官场中人都自叹不如呢。

    一般情况下,这家伙的嘴巴可是严实着呢,碰上他说让谁请客,那对于谁来说,就是铁定的有一块大大的馅饼等着呢。虽然很多事情他都提前知道了,却很少口无遮拦的说出来,而能让他提前打招呼的,自然是他需要搞好关系的角sè。

    “你老弟想变着法儿的扎我放放血是吧?好啊,说吧,今天老弟想吃什么?”孙贺州压了压心中的兴奋,努力的装着不动声sè。此时,他虽然在和南晨武说话,但是脑子里却有一个人的面孔在隐约浮动,这个人,当然是力tǐng他进步的王书记了

    “贺州啊,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得给你挪挪地儿了”想到王书记的话,孙贺州就知道这南晨武找自己可能就是这件事情。

    南晨武嘿嘿一笑,紧追一步道:“孙哥,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这招商引资出差一趟,思想也得跟着解放解放,钱是鬼孙,huā了咱再拼,你得请客。大家可都听见了啊,今天就是扎定你了”

    “我们都听着呢,晨武快说地方,孙科长可不是赖账的人。”政fǔ办公室的这群老油子一个比一个jiān猾,此时虽然对于孙贺州嫉妒的要死,但是脸上却是不会把这份醋意表现出来的。再加上孙贺州虽然在级别上依旧是科员,但是自从他跟了王子君之后,不论是乡局的领导还是一般工作人员,见了他都会习惯xìng的称呼他为科长的。

    听着这一呼百应的响应声,南晨武嘿嘿一笑道:“哎呀,干脆就点甲鱼村吧。咱孙科长轻易不请回客,好不容易表了态,那咱就得抓住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同志们,今天我要磨刀嚯嚯向科长了”

    南晨武这一搅和,兴奋中的同事反倒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孙贺州将要被提拔,但是,最多也觉得他就是提拔成一个主要科室的科长,然后将级别提到副科,可是,此时听南晨武如此大动干戈的让孙贺州请客,好似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似的。

    比当科长,提副科更重要的还有什么?难道是县政fǔ办副主任不成?县政fǔ办的副主任名义上虽然也是副科,但是论起实际权限来,那可是比科长强得太多了。更何况,这些副主任,大多都兼着档案局、机要局、机关事务管理局之类的县政fǔ内设局的局长,那级别可是响当当的正科呢。

    如果孙贺州成为了这个副主任,那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等副科年限一道,提正科根本就不是问题,几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晨武,莫非,以后我们就要跟着孙主任一起hún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直言不讳的问了一句。这年轻小伙是从人事局借调来跟班学习的,人事关系没有在县政fǔ办,因此,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那么太多的顾忌。

    年轻人这么一问,不但让那些心里纷纷猜测的人心里一颤,就是孙贺州本人也是一愣。虽然他知道自己会提升,但是这个副主任,他可真是没有想过。

    强自压了压心中的jī动,孙贺州还是用迫切的目光朝着南晨武看了过去。

    “领导你?你小子没这个福气了以后要找孙主任,那得到别的地方去找了,在政fǔ办,你们是找不到孙主任了”南晨武哈哈大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孙哥啊,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回头等你走马上任了,咱再一起庆祝吧”

    县委办副主任吗?竟然是县委办副主任几乎所有的人,此时都颤抖不已。县委办副主任和政fǔ办副主任虽然听上去差别不大,但是实际上,那差别可是不小。

    别的不说,就拿下放来说吧,政fǔ办副主任到了乡镇局委,一般都是给二把手,而县委办的副主任,不下去则罢了,一下去,那铁定都是直接一把手的。

    这里面不但有差距,而且还是响当当的差距。

    在这份巨大的喜悦的震撼和冲击下,孙贺州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淡定和矜持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应该说,王书记旁敲侧击的告诉他最近要给他动动位置的时候,他是有所希望的。但是,能一下子坐上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这个奢望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没想到,王书记会一下子给他这么沉甸甸的一个收获

    在南晨武离开了好大一会儿,孙贺州jī动的心才平静下来。抬头看看四周一双双嫉妒的眼神和一张张近乎讨好的笑脸,心里暖和和的。

    对于县委办副主任,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虽然自己这个职位一定是副科级的副主任,但是比起一些正主任科员的级别的科长,都不知道重要多少呢。

    对于这种高位,以往孙贺州连想都没有想过,而现在,这种职位,几乎已经成了事实了。而这一切,都是在王书记来了之后。

    机关的消息,可谓是传播的最快。几乎一个小时,整个县委大院,以及一些重要的局委,都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孙贺州的传呼机此起彼伏的响着,无一例外,都是些祝贺的。

    身上有点发飘的孙贺州,将今天所有要汇报的事情都准备好,快步来到王子君的办公室,轻轻的敲了两下mén,听王子君答应了一声进来之后,就快步走了进去。

    “王书记。”孙贺州恭敬地朝着王子君打了一声招呼,这才发现在王子君的办公室之中还坐着一个人,正是县委办公室主任肖子东。

    “肖主任,您好。”孙贺州赶忙给肖子东打招呼,并快速的到水壶旁边掂起水壶要帮助肖子东和王子君续水。

    肖子东笑yínyín的看着孙贺州:“王书记,贺州以前给我倒水的时候,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一次,我怎么觉得有点不一样啊,从明天起,这家伙就是孙主任喽”

    王子君笑了笑,一指孙贺州道:“位置换了,本sè还是不改的。他以后就是你的直接属下了,也是你的兵,想让他倒水还不简单,每天端着空茶杯往他桌子上一放,我就不信他敢不给你倒水”

    肖子东哈哈大笑,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王书记,这一招儿我能用,您可不能用,您什么时候想要属下我喝茶,尽管给我说,可不能端个空茶杯到我办公室去。”

    见两个领导有说有笑,孙贺州将王子君需要处理的文件放在王子君的办公桌上,然后无声无息的退出去了。不过,他那颗jī动不已的心,简直快要飞起来了

第二六五章 登台容易谢幕难(泣血求票)

    第二六五章登台容易谢幕难(泣血求票)

    孙贺州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只剩下肖子东和王子君两个人了,肖子东嘿嘿一笑道:“王书记,本来,我是想按照您的意思,让贺州当综合一科科长的,只是,这件事情侯书记亲自过问了,说孙贺州同志工作能力强,是个好苗子,就给定了调子。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

    说到这里,肖子东察言观sè了一番,接着道:“这次,小孙也是沾了王书记您的光,谁让您一出手,那就是威风八面呢,别说是咱们芦北县了,就是红yù市,乃至整个江省,那都是利落得很,很有面子的。侯书记不能给您在职位上提格,当然要找个理由酬劳一下您这些天的辛苦了。”

    王子君云淡风轻的听着肖子东说话,并不表态。对于侯天东提议孙贺州当县委办副主任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肖子东,侯天东事先并没有和他jiāo流过,这就增加了一些悬念,官场上是不乏悬念的,悬念往往使人提心吊胆,但是,关于孙贺州任职的悬念,王子君在听说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侯老一制造这个悬念是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里,王子君跟肖子东开玩笑道:“肖主任哪,怪不得你这个县委办主任运转协调,上传下达,做得风生水起哪,jīng得连**儿都变成眼睛了”

    肖子东悠闲的吐出一个烟圈儿,诡谲地一笑,随口说道:“王书记,您是旭日东升,一天比一天猛啊”

    王子君笑笑,不置可否,侯天东聪明过人,心计太多,权谋太深,他这是在变着法儿的给自己好处哪。

    在安芦公路的招标中,自己给侯老一nòng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便对此事绝口不提了,却把孙贺州nòng了个县委办的副主任,此举着实透出了侯老一的老道,实际上,他这是在和自己讲价钱呢。

    在县委办安排一个副主任,那对于自己对县委办的控制,无形中就增强了一份力量。而在这个好处的背后,恐怕侯天东将会给自己一些另外的惊喜。侯天东这么做,就有互相利用这层用意,先安抚住王子君,免得节外生枝,这在官场上叫妥协术,互让一步,风平làng静,一旦争起来必然翻江倒海,死去活来。

    “王书记,贺州的任命,今天晚上一过常委会,明天就会出来了,对了,我看了小钟送来的议题,几乎都是王书记您的事情,现在啊,整个芦北县可都是围绕着王书记您转了。”肖子东虽然明知这种话是禁忌,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王子君笑了笑,端起茶轻轻地喝了一口道:“子东,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吧,听说县郊有一个小鱼馆不错,咱们一起去尝尝。”

    常委会的通知,传遍了整个县委大院,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这次常委会的主要议题就是为孙贺州提县委办副主任的事情。而提到孙贺州,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县政fǔ办公楼的西面,好似透过墙,透过空气的遮挡依旧能够看到那个在芦北县一步步崛起的权力人物。本书更新来自

    “孙贺州跟对人了,要是我去年跟了王书记,这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说不定是谁的呢。”有几个政fǔ办的工作人员,满脸懊悔的在办公室自语着。

    县委小会议室灯火辉煌,县委常委之中除了人武部长辛军则之外,表情神圣、陆陆续续地走进会议室,很快就全部到齐了。每个人的笑都像是个谜语,但由于谜底早就知道了,大家都笑得恰到好处,好像昨天晚上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就是谜底,他们到这个会议室里来开常委会,好像不是来揭示谜底的,而是来为意料之中的谜底庆贺的。

    刚刚被任命成宣传部长的韩明启,此时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jīng神抖擞,显得尤为活跃,在侯天东还没有宣布开会的时候,不断地冲着其他常委让烟说笑,那飞扬的神采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他说笑的主要对象,除了侯天东和刘成军之外,就要数王子君了,至于陈路遥这个三把手副书记,还没有常务副县长杜自强得到的笑容多。陈路遥看韩明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心里就有些鄙夷,暗道,这个时候如果化验一下韩明启的niào样,结果肯定是阳xìng的。

    “好了,大家都静静,有什么笑话等会开完了之后咱们再说。”侯天东轻轻的将水杯放下,接着道:“又不是几年不见一次面儿,值得这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侯天东的话,立刻惹起了一阵哄笑声。在这笑声之后,所有的人都平静了下来。作为一个县委书记,侯天东无疑是合格的,对于常委会气氛的掌控,更是得心应手。

    “同志们,现在开会。”侯天东一出口就充满了磁xìng,充满了阳刚之气,抑扬顿挫,很有感染力,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满面chūn风,从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这个书记心里已经和王子君有了心结了。

    “这次常委会的第一项内容,就是欢迎王子君书记载誉归来。咱们芦北县关于安芦公路的招商工作,不但名扬省内,就是连副总理也称赞不已,我敢说,这在芦北县的历史上,是前无古人,后不见来者啊。王书记给咱们芦北县争了光,添了彩,这等荣誉是多少年不曾见过的。”

    王子君对于侯天东的圆滑,心中生出来不少的感慨,自己虽然重生一世,但是在有一些地方,还是需要多多向侯天东学习。都说政治是个舞台,这个比喻太形象了。舞台是用来演戏的,只有演员入戏了,才能带动观众入戏,侯天东无疑是一流的演员,演技也是一流的。

    “侯书记,您快别这么说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您和刘县长的执掌大局,没有在座的各位的支持,大家要是各唱各的调,各吹各的号,互相拆台看热闹,咱们也不会有今天的荣誉,您现在居然把所有的成绩都压到我身上来,是不是县委办今年的招待经费不足,您想变着法儿的整我,让政法委今天晚上请各位的客啊?”

    王子君即谦虚又充满了笑意的调侃,自然又引来一阵哄笑声,侯天东手指指点着王子君,笑得喘不过气来道:“好你个王书记,你这不是将我的军嘛?子东主任,今天晚上你安排一下,等开完会了,我请大家吃一顿吧,咱们县委办是不是能够请得起这顿饭。本书更新来自”

    肖子东连忙点头道:“好的侯书记,我这就去安排。”说话之间,他又将手中的笔一放道:“侯书记,咱们是不是少准备点酒,别把王书记给灌醉了。”

    肖子东的话,又引来了一阵笑声。在这笑声之中,虽然有陈路遥的笑声,但是此时陈路遥的心里,却是丝毫没有开心的意思。看着在常委会之上挥洒自如的王子君,心中就觉得憋闷,这家伙不但在影响力上明显超过了自己,而且,那一个个拿得出手的政绩,也越来越表明,此人已经成了自己最强有力的对手了

    看着笑yínyín的王子君,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王子君的脸上。想到在开会之前侯天东打给自己的电话,陈路遥的脸上多了一丝淡淡的冷笑。

    “既然大家都等着喝酒,那咱们就将事情快点过一过吧。”侯天东在笑声止住之后,轻轻地翻动了一下自己身前的笔记本,朝着孙国良笑一笑道:“国良部长,你来吧。”

    孙国良坐在韩明启的身旁,轻咳了一声,郑重其事的说道:“县委办的章长有要下去锻炼,现在县委办缺少一位副主任,经过组织考核,政fǔ办的孙贺州同志不但有学历,有能力,更有高度的责任心和扎实的工作经验,适合接任县委办副主任……”

    孙国良脸sè严肃,话语低沉,但是他的声音却在小会议室里不断地回dàng。虽然都已经知道了这个议题的结果,但是不管是各位常委还是服务人员,都屏心静气的听着这个人事提议。

    侯天东听了孙国良的提议,也没有像其他时候让别人开口议论,而是直接了当、一锤定音道:“孙贺州这个同志我知道,作为王书记的秘书很是称职,像这样不可多得的年轻同志,我们就应该大力培养,我觉得这个提议可行。”

    虽然县委办副主任在县里也是一个重要的角sè,但是侯天东这跟县委书记一表态,大多数已经事前沟通过了的常委,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惹侯老一不高兴。更何况,只要一开口那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人,王子君不但年轻,而且很有手段,为一件小事得罪人的事情,没有人想去这么干。

    “侯书记,咱们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觉得孙贺州论能力没得说,但是一步提拔成县委办副主任,是不是有点过急了?”王子君轻轻地放下茶杯,笑yínyín的说道。

    侯天东一挥手,单刀直入的说道:“子君哪,举贤不避亲,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孙贺州是经过组织考察的,是经得起考验的。好吧,就这了。”

    说话之间,侯天东轻轻地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一放,朝着正在做会议记录的肖子东道:“既然没有人反对,这件事情就这么通过了。”

    两句话之间,孙贺州的县委办主任就定了下来,这让那些服务在常委会上的几个县委办工作人员羡慕不已,与此同时,他们看向那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旁的王书记透出了炙热的目光,希望王书记在孙贺州离开之后,能够选他们当助手。

    几个议题,一个接一个的议了议,因为大多是事前已经达成了共识,因此,也没有出现什么bō澜。半个多小时,这常委会的议题就进行的差不多了。

    在那几个县委办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等领导一走就收拾会场的时候,坐在正中间的侯天东轻轻地翻动了一下手中的材料道:“同志们,今年是我们芦北县最为重要的一年,现在,大好的机遇已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就要抓住,就要趁此做出成绩。大家在一起共事,那就是缘分,作为一个班长,我希望每个同志都能够从芦北县的班子之中走出去,走向更加重要的工作岗位。”

    “去年市里调整干部,咱们芦北县出去的可不多,那时候我去找过熊书记,熊书记一见我去诉苦就说了,侯天东,你说你们芦北县的干部素质不差,我相信,但是,你们芦北县也得做出点成绩来啊,成绩在那儿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你们进步也说不过去啊,光我一个人相信你们不行,你得干出点成绩来,让市委各位常委都相信,这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说到这里,侯天东好似动了感情一般,声音越加的低沉:“就凭你们芦北县那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就凭你们好似还有点下滑的经济,你觉得这些能够拿的出来么?”

    “熊书记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我觉得那就是打我侯天东的脸,打咱们全体干部的脸。我心里虽然为大家叫屈,但是,却被熊书记说得哑口无言。”侯天东说话之时,整个会议室此时已经是鸦雀无声。

    王子君心中明白侯天东的意思,但是看到这位县委书记如此煽动人的感情,对于他还是不由得升起了几分佩服之心。

    “以往,咱们一说起发展,都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各位就应该鼓足干劲,创造xìng开展工作,把咱们县的工作再提一个新台阶。”侯天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说起咱们这些机会,王书记可谓是劳苦功高,目前咱们县里的两项重点工作,都是王子君同志抓出的成果。”

    “这一个月以来,我们县的工作重点,就是全省政法工作现场会和安芦公路的招商工作。这两项工作,都无比的重要,省市领导都非常重视,子君同志虽然年轻,但是我们也不能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一个年轻同志的身上。”

    “对于年轻的同志,我们应该爱护,刘县长,我看咱们不如这样,全省政法工作会议是当前两项政治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我建议王子君同志近期内主抓这件事情,务必将这个全省级别的现场会办好、办实。而安芦公路这项工作,就由你主抓,峰辉县长具体负责,两件事情齐抓并进,务必将这两件事情都办好办实。”

    侯天东的这番话,就好似一个重磅炸弹,扑通一声扔进了平静的常委会之中,所有的目光,刹那间都从侯天东的脸上转移到了王子君的脸上。不论是全省政法工作现场会,还是安芦公路,那都是出彩的事情,而现在,侯天东却是要将安芦公路从王子君的手中分出去。

    王子君轻轻地玩nòng着手中的笔,心中念头飞速的闪动,他心中很是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就算是反对,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侯天东作为一把手书记,本来就拥有班子成员分工的话语权,而现在将两项工作提到了关系全县荣誉的高度,如果自己紧紧抓住安芦公路不放的话,不但会自取其辱,更会落下一个争功揽权的形象。

    侯天东也算给足了自己面子,不但提了孙贺州,还把表面看来,似乎更有政绩的政法工作现场会定在自己的手里了,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笑着道:“侯书记的提议,实在是甘田雨lù,我这颗心哪,急得都快冒火了,这些天政法工作现场会和安芦公路的事情搅和得我都睡不着觉了。侯书记就算不提,今天,在常委会上我也得给俩老一汇报汇报,给我减减压,把这两座大山给我分出去一个吧。”

    侯天东笑yínyín的看着表态的王子君,心中放松了不少。对于这件事情的安排,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为了让王子君心里平衡,更是直接过问了孙贺州的职位问题,现在看王子君配合得如此默契,这让侯天东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放下了权力,这让侯天东觉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

    刘成军满脸笑容的看着这一切,虽然整个常委会上都流lù着侯天东一个县委书记对年轻副书记的关怀,但是作为一个从政多年的人,他还是能够从中感觉到一丝不对,这次常委会,在他感觉之中更像是一个jiāo换。一个以侯天东为主导的强势的jiāo换

    一场博弈在所难免,无声的较量之下,还是侯老一胜了,胜在无形之中。王子君把台子搭起来了,你侯天东倒想来自己唱戏了,你想唱主角就唱吧,只是,终有一天,你侯天东会意识到,登台容易谢幕难哪。想到这儿,刘成军从座位上站起来,像一个绝望的人,沉重地踱到窗前,想打开窗户透透气。

    王子君毕竟还嫩了点儿,刘成军心里无限感慨的瞬间,也为侯天东圆融的手段赞叹不已,权谋是最讲究韬晦之术的,随即又想到自己和这么一个人霸气十足的人搭班子搁伙计,也算是冷暖自知了。

    整个常委会从开始到结束,也没有用一个小时,但是在这一个常委会之中,却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同,侯天东一把手的威势,在对王子君又拉又打之间,整个凸显了出来。

第二六六章 适可而止 激流勇退

    “刚才的话题,我说的有点沉重了。总的说来,今年我们芦北县的形势还是一片大好的,子君书记,县委招待所应该准备好了吧?走,咱们喝酒去,这一次我可得好好地敬你这个大功臣两杯。”侯天东在会议结束之后,满是热情的对王子君招呼道。

    王子君的脸上,同样充满了笑容,给侯天东谦逊了两句,就跟着诸位常委缓步走出了会议室。

    从县委小会议室到县委招待所的距离并不是太远,芦北县的诸位领导都没有坐车,一个个安步当车,只是几分钟时间,就来到了县委招待所。

    在这一路之上,所有的常委都在谈笑风生,就好似常委会之上,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分歧一般。但是此时在这些笑吟吟的面孔之下,不知道存着多少份心思呢。

    在侯天东的热情之下,王子君和刘成军一直走在最前方,虽然众人都在谈话,但是大多数时候,谈话的主体还是围绕着他们三人进行,听着王子君不时发出一阵舒爽的笑声,比王子君落后一两步的陈路遥,脸上露出来一丝丝冷笑。

    对于县委书记侯天东施展出来的手段,陈路遥还是有点服气的。在后面低着头,一直揣摩着常委会上侯老一高屋建瓴地说出来的这番话,既有威,又有情,既是拉拢,又是敲打,陈路遥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但很快就被前面的谈笑声给掩盖了。又有谁能够说得清,侯老一不动声色的敲打一下风头正劲的王子君,不是杀鸡给猴看,趁机向所有的常委们示威一下呢?

    到底还是侯老一老谋深算哪。表面上敲打一下王子君,却把他的秘书破格提拔了,这不是敲一棍子给个甜枣核尝尝吗?就算王子君心里有些不满,也是哑巴吃黄连,说不出什么来的。这种驾驭手段,陈路遥自愧不如。

    “王书记,适可而止,激流勇退未必不是好事,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啊。”在互相敬酒的过程中,杜自强在碰杯时,低声跟王子君说了一句。

    肖子东却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重重的和王子君碰了几杯;最为夸张的要属韩明启了,他在跟王子君碰杯之时,毫不避讳的说了一句,随时等待王书记的召唤,显然,和杜自强、肖子东的理智相比,这位宣传部长已经堂而皇之地把自己归到了王子君这一派了。

    王子君的酒量不是很好,这一天的聚会上虽然把着量,但还是喝得有点迷迷糊糊,以至于怎么回的住处,都有点不记得了。

    每一个机关,都不乏有嚼舌头的人,这次常委会的过程,很快就成了蒲公英的种子,风一吹,就散了。很多机关的老油子,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故作神秘的说王书记最近风头太盛,被侯书记敲打了。

    这些传言越传越广,以至于几天之后,张新阳将这句话传到了王子君的耳中,对于这种传闻,王子君只是笑了笑,现在他的全部精力,大都已经放在了政法现场会的召开上。

    像这种全省级别的现场会,芦北县自然是希望优中选优,好中选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省、市两级领导的面前。为了这个现场会,侯天东亲自开了两次动员会,并在会议上明确对王子君授权,只要发现哪个部门不配合,王子君可以直接向县委组织部发函。

    “先换思想后换人,不换思想就换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所有单位都动员了起来。而王子君提出的以民为本、齐抓共管,创建平安和谐新芦北的政法工作新理念,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贯彻落实。

    和现场会相比,安芦公路的招标工作也进行的如火如荼。石峰辉在接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之后,表现出了巨大的工作热情,开始了一段屁股冒烟的生活。弄得侯天东不住的点头,说石峰辉是个能干事的,人精明,工作思路清晰,脑子灵活,能把工作搞得有声有色。

    这石峰辉不单单是向侯天东和刘成军汇报,就是王子君的办公室,他也来了不下十几趟,只不过,与其说他是来给王子君汇报工作的,倒不如说他是来给王子君表示一种姿态:这工作不是我硬要抢来的,我只是服从侯老一安排。

    随着安芦公路宣传工作的全面铺开,对安芦公路感兴趣的商家越来越多了。到了安芦公路招标的前一天,到芦北县政府登记的商家更是达到了三十二家之多。

    “王书记,很遗憾啊。”正鸿集团的负责人穆经波紧紧地握着王子君的手,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位负责人遗憾什么,王子君心里明白,在安易市的招商引资洽谈会上,正鸿集团的老总的确独具慧眼,紧紧的盯住芦北县的展台不放,充分显示出了合作的诚意,这一点,给王子君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应该说,芦北县能找到这样一家肯投巨资筹建安芦公路的合作伙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眼看曙光就要升起,下一步就可以介入投标了,侯天东弄这一手,显然让王子君始料不及。

    但是此时,就算他再明白,也不能顺着说,他笑了笑道:“我现在正在筹备全省政法现场会,实在是走不开,不过还请您放心,这次峰辉县长一定会公开公正的对待每一个商家的。”

    “但愿如此吧。”正鸿集团的穆经波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担忧之色。

    王子君和他又说了两句闲话,就朝着自己的车走了过去,虽然他嘴中安慰别人,但是此时他的心中,却也带着一丝无奈。资本家口袋里的钱当然不会往垃圾箱里扔,你得想方设法的让他心悦诚服地掏出来。

    这件事情,有失公平是可能的,但是侯天东在这件事情上,也算是给自己留足了颜面,如果自己逼得太紧的话,很有可能会引发和侯天东的正面对抗。

    一个副书记和一把手的正面对抗,王子君还没有做好准备,更不想轻易挑起这个战端。侯天东毕竟是芦北县的老书记,自己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他的支持。而一旦打破原有的平衡,后果会更严重的。

    有点心烦意乱的王子君,轻轻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就在他决定要把结果放在事情发生之后再说的时候,他的手机突兀地响了。

    “喂,你好,我是王子君,您哪位?”王子君接通大哥大,轻声的说道。

    “子君,朝左扭头一百二十度。”清脆之中好似隐含着无限情意的声音,陡然在王子君的耳边响起。

    听着这声音,王子君的耳膜猛的一颤他本能的朝左边看去,就见一棵被清风卷动的杨柳之旁,一个年轻的女子,正静静地临风而立。

    落花人独立,此时虽然没有落花,那抽绿的柳条之旁,一身白色小西装的女子,却在柳条之旁,娇笑而立。

    看着这熟悉的身影,王子君不觉有点痴了。

    王子君痴痴的看着那熟悉中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一股冲动,陡然从他的心中升起,他要将这个女子,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哪怕是天蹦地碎,也不和她分离。

    四周的一切,刹那间,都好似已经离他远去,此时的王子君,眼中就好似只有这个让他痴痴注视的女子。他的脚步,不觉得快了起来。

    “傻子,很多人都看着你呢?等一会儿和我去城北的小山上去踏春吧。”轻柔的声音,就好似隐含着无尽的情谊。

    听着这声音,王子君的心虽然依旧激动莫名,但是这一丝的激动,却隐含在他的心中,就好似即将发酵的老酒,越加的香醇,越加的回味无穷。

    一辆白色的奥迪,轻轻地从不远处驶来,而那犹如惊鸿一瞥的女子,在这奥迪飞驰而去的瞬间,也消失在了街道之旁。王子君看着那飞驰离去的奥迪,脸上的笑容,变的越加的灿烂起来。

    她来了,她终究还是回来了。虽然从来没有对她失去过信心,但是此时,见到她人的这一刻,王子君才猛然意识到,他的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原来,是为这个心爱的女人留着。

    有那么一刻,王子君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挑,他想要仰天大笑,他想要将自己的快乐告诉所有的人,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宣泄。

    “王书记,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虽然已经是县委办的副主任,但是孙贺州依旧坚持跟着王子君跑,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有今天,那完全都是王书记鼎力提携的结果。

    上任的这些天里,孙贺州一直都很小心翼翼。跟着王子君这么长时间了,他自信自己还是能揣摩出来王书记的心情好坏的。尽管王书记这些天神情依旧,但是,他还是能从这若无其事的表情中,看出那么一丝隐忧来,他觉得王书记并没有他看到的那么快乐。之所以会忧烦,原因似乎是能猜到的。

    王子君朝着孙贺州一摆手道:“送我回家,另外,今天我有事情,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就不要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记住了,王书记。”孙贺州看着王子君眉眼之中掩饰不住的笑意,心中也是一喜。虽然不知道王书记为什么快心,但是作为书记在芦北县最亲近的下属,能够让书记高兴地事情,那对于自己来说,应该都是好事。

    蔡辰斌的车越开越稳,舒适的坐在车的后座上,王子君笑着对蔡辰斌道:“辰斌,你进修的电大怎么样了?”

    蔡辰斌这几天也感觉到了王子君的异样,此时听到王子君那笑吟吟的话,顿时觉得王书记已经恢复了正常,心里大松了一口气,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的答道:“去过几次,不过,那些书本上的东西,都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哈哈哈,你呀,多用点心,以后如果有课的话,就直接给我请假,学习这种事情可是半点也耽误不得的。”王子君轻轻地笑了笑,又对孙贺州道:“贺州,辰斌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在学习上不够用心,你去将他的课程表复印一份,监督着他,什么时候该上课了,就不准他出车。”

    蔡辰斌嘴中虽然不说话,但是此时王子君的安排却让他心里暖和和的,王书记每日不知道要忙多少事情,现在还关心他的学习,这怎不让蔡辰斌感动不已。而他上电大的事情,也是王书记安排孙贺州做的,当时自己还觉得不用,但是王书记却沉着脸将自己训了一顿。

    “你想开一辈子车吗?!给我好好上学去,我要求从老子手下出来的人,个个都是顶呱呱的”每每想到王书记对着他大发雷霆,蔡辰斌的心里就充满了感动,虽然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但是蔡辰斌又有点想笑,在他眼里一向温文尔雅的王书记,居然也有自称老子的时候。

    车很快来到了县委家属院,王子君在下了车之后,朝着蔡辰斌和孙贺州交代了两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换了一身运动装的王子君带上自己准备好的棒球帽和黑色的眼镜,就快速的朝着县委家属院外走了出去。

    此时的王子君,在看不清他面孔的情况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没有谁会想到,这个人就是现在芦北县城里位高权重的王书记。

    拦了一辆跑运输的三轮车,王子君很快就来到了县城边上的小山。这小山说是一座小山,其实就是一个大山包,不到百米的小山,打眼望去,此时已是盈盈的绿意了。

    因为是春天,这本来寂寥的小山上,此时也有一些零零落落的闲人,当然这些闲人以老年人据多,但是这之中也不缺少谈情说爱的男女。

    和后世那些敢于挑战世俗眼界的年轻人相比,现在的风气可是好得多。这些男男女女在人前也只是拉拉手,旁若无人的亲吻可是没有人敢做。

    穿梭在羊肠小道间,王子君就觉得一阵舒爽,此时的他,就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为了见到自己的情人激动万分。

    没有,还是没有,在小山上找了一处又一处的王子君,心中突然有些急躁,而他那上山的步伐,不觉又快了很多。

    小山的山顶,只有百米的方圆。此时山顶的草,也都开始发绿起来。满怀希望的王子君,看着空无一人的山峰时,心中满怀的激动,顿时就是一冷。

    她不见我,是不是……

    就在这念头刚刚在王子君的心头升起之时,就听不远处陡然有人喊道:“那个戴帽子的傻瓜,你是不是在找我啊?”

    听着这好听至极的声音,王子君豁然扭过头去,就见在不远处,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在一颗歪脖树下,娇笑着定定的看着他。

    清风徐徐吹动,更显得女子神采飞扬

    “虹锦……”王子君飞身朝着那小树飞扑了过去,双手更是将这个魂牵梦萦的女子紧紧的搂在怀中,好似生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在空气里消失不见一般。

    “傻瓜”秦虹锦柔韧的手,也紧紧的回抱住王子君,修长的双手抱动之间,更是不断地轻轻地掐着王子君腰间的肉。

    “你这个狠心的家伙,这么多天也不去看看我,说,是不是有了新老婆,就忘了我了……”秦虹锦的目光里含着几分挑衅,也含着几分抒情的意味。她快速的抱怨着,根本就不等王子君回答,就将自己所有的热情,在这顷刻之间,全部散播出去了。

    很少有人的小山顶端,两个多日未见的男女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他们好似要将所有的热情,统统融化在这顷刻的拥抱之中。

    小山的顶端虽然少有人来,但是偏偏,正当两个人情深意浓之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手提着一柄锻炼用的宝剑走上了山头,不过当他看着这对拥抱在一起的人之后,也没有出声,就摇摇头,朝着山下走了回去。

    十只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而那十指相扣的两个人,更是静静的对视着,不忍发出半点的声音。虽然多日不见的他们,彼此之间都有着千言万语要说,但是这一瞬间,所有的言语,都好似已经失去了他们原有的作用了一般。

    轻风吹动,山野静寂,那刮动的轻风之中,不时的传来男女柔情如蜜的声音,搅动着小山上无尽的春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傻傻的。

    “今天刚来,来了就去找你了,怎么,不高兴啊?”

    ……

    “你在那边过的还好么?”不知道多久,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歉意。秦虹锦流着泪,却又笑着点点头。王子君心里大痛,很温柔地把嘴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我想你。”秦虹锦扬了扬手,撅了一下嘴道:“你胡说,想我怎么不去找我呢?”但是,她并没有把他凑过来的嘴推开,只是做了个推的样子,一双手反而被王子君抓得更紧了,就势搂住她的脖子使劲亲起来,那简直不是亲吻,是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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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天色渐渐暗淡,小山上的男女,此时已经在某宾馆的包间里了。

    “你别这么着急好不好,我去洗个澡。”秦虹锦迅速起身欲走,又被王子君一把拽住了,身子被拖到沙发上。秦虹锦没能稳住,一下子倒在地上了。王子君毫无顾忌的趴下,继续从嘴上进攻,手也从秦虹锦衣服开口处蛮横地伸到了胸部。两个硕大的ru房像面团一样在王子君的手下不断地变幻着形状。秦虹锦企图把他的手取出来,但她已经软了,力不从心。王子君很顽强地占领着她的大好河山。

    之后,王子君就把怀里的女人抱到了卫生间的浴池边上。往边上一放,就扯秦虹锦的衣裳。秦虹锦急了:“傻瓜,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嘛”

    邪火攻心的王子君并没有因为秦虹锦又羞又气的娇嗔而松手,他要做的就是这么无所顾忌。人当被,池当床,浴池水里戏鸳鸯想到这里,他红着脸,喘着气,手里继续着他想做的事。手已经执著地把秦虹锦的裤子往下拉开,一把扯了下来。当他看到秦虹锦的小内裤都湿了的时候,心里一下子激动了。他明白她的内心里早已等着他的进攻了,只是行动上处于被动而已。

    王子君平时也没有这么好的表现,今天却表现得异常地好,弄得秦虹锦一声接一声地大叫。这让王子君非常惊讶,也使他非常快活。秦虹锦的身体太性感了,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丰满而不臃肿,成熟而不苍老。在床上的动作也很精彩,配合得很是默契,好像他们天生就是一对最适合的配偶。这真让王大书记刻骨铭心。不像伊枫那个丫头,不叫,不呻吟,也不癫狂。

    中途,有那么一刻,王大书记猛然间想起,此刻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会不会再跟别的男人结婚呢?这么一想,脑子里随即闪过一个龌龊的念头:“这女人是我的,我的女人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搂着呢?”

    “噢,宝贝儿,好不好?”王子君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水面飘过来的一团雾,湿润而柔软地包裹着秦虹锦。

    “我好像要飞起来了,傻瓜,我爱死你了”秦虹锦说话的时侯,舌头上甜甜的,好像她的声音是一大团雾,一张嘴就在舌头上融化了,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两人重重的喘息声,两个人都疯了一般,一起快乐的俯冲,然后又一起冲向快乐的顶端。

    王子君就这么从容不迫地用着,像是恨不得把一辈子的激情都吃光用尽了似的,弄得秦虹锦**迭起,直到最后瘫倒在床上,成了两摊稀泥。王子君疯狂的表现,让秦虹锦觉得陌生而欣喜。在她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登峰造极的快乐的感觉。

    平息下来的时侯,秦虹锦揪住王子君的耳朵,醋意十足的说:“你这家伙,老实交待,是不是将那个莫家的军官小姐给提前吃了?要不然,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厉害呢?”秦虹锦细柔的手指,调皮的在王子君的身上画着圈圈儿,红润的小嘴,满是嫉妒的说道。

    她嘴中的军官小姐,当然是对莫小北的特称,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给莫小北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不过对于秦虹锦的敏感,王子君却感到一阵的脸热。他要是将那位军官小姐拿下倒也罢了,关键是他还没有拿下军官小姐,倒是将另外一个妹妹给拿下了。

    “我都快想死你了,哪有那么多闲心思呢。”

    也许女人都喜欢听这种带着爱**彩的话语。尽管这个时代的爱情如同铺天盖地的广告,带着许多虚假的成份,但是秦虹锦还是愿意听。哪怕全是假的,也可以从心理上获得安慰。秦虹锦含娇带羞地笑了笑,伸手就把这个爱恨交加的男人搂住了。她趴在他的耳边委屈的告诉他,刚刚离开他的时候,她常常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觉,就像一块干旱到极度饥渴的田地,刚才,王子君的一番疯狂表现简直等于雪中送炭,助人为乐了

    “你来芦北县,不只是仅仅为了来看看我吧?”不方便透露的王大书记,很是熟练的施展了一个乾坤大挪移,将话题重新转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不过今日的秦虹锦,却越加的精明如妖,一双闪烁着盈盈秋水的眼眸朝着王子君看了两眼,嘻嘻一笑之后,就翻身趴在了王子君的身上,两个一把抓不过来的ru房,更是挑起了两道优美至极,让人心血澎湃的曲线,看得王子君有一种喷血的感觉。

    “不是,有一家合作公司在这里竞标,邀请我们过来看看。”秦虹锦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老公就是老公,不论到了哪里,都能够玩得风生水起,就是芦北县这种贫困的小县城,老公来了之后,也能焕发出来勃勃生机。”

    心潮激动的王子君,哪里有时间理会什么芦北县焕发勃勃生机呢,他现在最为注重的,就是将自己的全部热情,灌注到这个小女人的身上,不等骑在他身上的女人再问别的,朝思暮想的恋情,肝肠寸断的分离,现在已经很遥远了,除了**,两人之间再也容不下别的。

    “你这个坏东西,怎么这么有力气……”

    王子君的办公室里,一身轻松,浑身舒爽的王大书记,正饶有兴致地拿着一把小剪刀给办公桌上的那盆紫色的吊兰理发呢。不过,看上去全神贯注地修剪花木的王子君,满脑子里想的,仍然是自己离开时,躺在床上累到极致的秦虹锦。

    重生之后,自己实在是太强大了。这个念头一升起,心里就多了一丝得意。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之中,石峰辉推门走了进来。他笑吟吟的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然后道:“王书记,您真是好雅兴啊,这盆花跟着您,真是它的福气,办公室给我准备的那几盆花,我连管都没有管过,现在叶子都枯了。”

    石峰辉在王子君来芦北县之时,乃是排名在王子君之前的副县长,但是现在和王子君的地位比起来,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虽然依旧和王子君都是副县级,但是论起含金量来说,他这个副县级和王子君差的太远了。

    王子君放下剪子道:“石县长你太谦虚了,要说起来这盆花分到我手中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你别看我修剪的像模像样的,实际上,我只是瞎剪一气,还不知道剪过之后,这盆花是不是还会活呢。”

    说话之间,王子君一边给石峰辉让座,一边给石峰辉倒了一杯水。

    石峰辉双手接过来王子君亲自倒的水,脸上虽然笑容依旧,但是心里却是滋味万千,本来两人都是平级的关系,可是现在,他就得到王子君的办公室来汇报工作。以这位年轻副书记平步青云的速度,如果自己再不赶紧跟上,恐怕就是一步慢,步步慢,弄到最后,连人家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王书记,我是来向您汇报这次招标会情况的。”石峰辉将手中的材料打开,郑重其事地说道。

    虽然石峰辉很是认真,但是王子君却知道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石峰辉对于自己汇报,也就是侯天东给自己卖好,但是实际上自己说什么,对于石峰辉来说是可听可不听的。

    不过,既然人家石峰辉来汇报了,王子君就正襟危坐的听着,这不但是对汇报人的一种尊重,也表明了一种态度。官场之上,有时候就算是不说话,也能在不动声色之中,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的。

    “王书记,一共来了三十五个商家对咱们这次安芦公路的项目感兴趣,我们遵从侯书记的指示,不但对各个商家的报价和要求做了量化,还对他们的公司实力和口碑进行了综合打分……”

    虽然王子君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石峰辉在汇报里一连弄出来十几个侯书记指示,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眼睛不由自主的眯着,里面都是内容了。

    石峰辉作为一个老牌的副县长,在县乡工作多年,那也是老油子了,按说怎么都不应该犯这种错误,而现在他一再出现这种话题,分明就是故意的

    得罪自己,石峰辉恐怕还没有那个意思,而他不断的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就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要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已经定了,你就不要再提意见了。

    表面上顾忌自己的面子,而在实际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跟自己无关了。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在石峰辉汇报完之后,还是轻轻地敲着桌子道:“峰辉县长,你们准备的都很好,我也很满意,我还是那一句话,这件事情事关芦北县以后的发展,事关整个芦北县的形象,你一定要把实事办好,好事办实,切勿出现任何的差错,要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对待每一个参加竞争的商家。”

    石峰辉用小本飞速的记着,好似在记王子君的指示,但是实际上他的小本上此时除了圆圈还是圆圈。在他看来,这位年轻的副书记虽然手段老辣,但是到底是年轻人好面子,这种事情,侯天东已经定了调,你还在这里瞎指挥什么?

    等王子君讲完,石峰辉很是配合的将笔记本合上道:“王书记,我回去之后,一定将您的指示传达下去,您放心,这次招标会,我会尽全力的。”

    将石峰辉送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口,王子君轻轻地关上了门,虽然石峰辉保证的非常好,但是他心中却明白,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依照官场的规矩,这种事情自己既然没有责任,最好还是不要管为好,和侯天东因此而发生大的争执,那对于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可是想到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名头,王子君的心顿时就暗淡了下去。

    虽然王子君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救世主,但是重生一世,王子君更加坚守自己的良心。如果对这么一件本来能够成为大好事的事情放任自流,他就觉得自己良心难安。

    轻轻地摇了摇头,王子君顿时放下了心情,重新坐在办公桌前的王子君,轻轻的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招标那一天,王子君也是特邀嘉宾。不过,站在满是繁华的招标大会场之内,他的心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看着一身亮丽西装的侯天东登上主席台,王子君的眉头就皱动更厉害了几分。

    “我宣布,这次和我们芦北县合作建设这条贯通芦北县和安易市的公路的中标单位是博明路桥建设公司。”侯天东声音浑厚,随着他的声音,一阵热烈的掌声,就在人群之中响起。

    王子君看着一张张笑脸,心中升起了一丝的难受,虽然他已经阻止过了,但是事情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了。此时他的心不知道怎么,就好似分成了两份,正在他的心头不断地斗争,不断地说话。

    一个声音说,你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已经问心无愧进行了,毕竟侯天东是一把手的书记,你还不是县长,给他弄得太顶,你不能乱讲话,乱表态,你得学会谨小慎微,太张扬了,对于你以后的发展会很不利的。

    而另外一个声音却说,你根本就没有尽力,如此浩大的一项工程,交给一个条件如此苛刻的公司,这本身就是不负责任。王子君,难道你就为了自己升官,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所有的一切都置之不理么?

    就在这两个念头在他的心头交替闪动之时,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总经理仇天魁已经跨步走向了主席台,他和侯天东站在一起,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犹如春风一般的笑容。

    “感谢各位领导给我们博明路桥建设公司这个机会,在这里,我向各位表个态,我们博明路桥建设公司一定会按照合同的约定,高质量,高标准的完成这项工程,绝不辜负侯书记、刘县长和王书记对于我们公司的看重……”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仇天魁从口中吐出,王子君的脸色就是一变。不过他依旧静静地将仇天魁的讲话说完才离开。

    “王书记,你们的招标真是很公平啊”就在王子君走向自己的车旁时,正鸿集团的老总穆经波,不知怎么来到了王子君的身旁,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的意思。丢下这句话,看都没有看王子君一眼,转身朝着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

    王子君的脸色一阵的发白,他看着那飞驰而去的汽车,挣扎的心中,已然多出了一分决断。

    “王书记,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说等一会多给您倒两个酒呢?”就在王子君漫步继续前行之时,那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仇天魁从后面追了过来。

    看着仇天魁那满是笑容的脸,王子君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也想和仇总喝上两杯,但是手里还有一堆事,以后吧。”

    就在王子君说话之时,一辆黑色的奥迪,从远处缓缓驶离。看到那奥迪,仇天魁本来就是笑容满面的脸,此时变得更加的灿烂,而王子君的脸色,也变得有点诡异。

    对于这辆奥迪,王子君并不陌生,这是秦虹锦的座驾。王子君看着风姿绰约的从奥迪车里走出来的秦虹锦,心中就是一动,而仇天魁,却已经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秦总,我可等您不少时候了,给您报告一个好消息,这次竞标,我们博明路桥建设公司大获全胜。”

    秦虹锦上身穿着墨绿色的翻领毛衣,下身穿着黑色的时尚长裤,脚上穿了一双咖啡色的皮鞋,迎风而立之间,任谁见了,都会在心里感叹一声,真是一个勾人心魂的窈窕小佳人儿

    此时秦虹锦的脸上,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这笑容就好似盛开的牡丹花,不但雍容华贵,而且夺人心魄。

    仇天魁在生意场上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经历过的女子不知凡几,但是此时看着这位秦总脸上那让人不觉**的笑容,他的心中还是颤动不已。如果不是听说这位秦总可能是那位高官的外宅,来头很是不小,仇天魁说不定现在就定了迎娶之心。

    不过,现在看这位秦总的笑容,应该是对自己很是满意,他想到这些,心中竟然也升起了一丝飘飘然。

    可是他哪里知道,眼前秦虹锦的笑容,哪里是为了他哟,人家是为了自己眼前的情郎,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这家伙虽然一言不发,却让人家秦虹锦爱到骨子里了。

    “那恭喜仇总了。”秦虹锦说话之间,蓦然扭了扭头,朝着王子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笑吟吟的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

    仇天魁在商场之中时老手,虽然刚才被秦虹锦的魅力所折服,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看到秦虹锦的目光看向王子君,就笑吟吟的说道:“秦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一手促成安芦公路工程的王子君书记,王书记年轻有为,和秦总你们两人虽然不是走的一条路,但是堪称一时瑜亮。”

    他这马屁,本来说得很是高明,却听得秦虹锦心里很是恼火,谁说自己和他走的就不是一条路呢,再说了,你这一时瑜亮要是被他给记在心里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要陪多少好话呢。

    “王书记,这位是广州君诚集团的秦总,也是我这次的合作伙伴。”仇天魁朝着秦虹锦轻轻地一指,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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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介绍:
前世因人陷害,一世蹉跎!
受尽世人冷眼,未老鬓白!
重回过去,我要改天换地,我命由我不由天!
看一个前世在官场之中遭人陷害之人,如何走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书记人生…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