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千里马常有 伯乐不常有(泣血求票)
第二二三章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泣血求票)
侯天东疑huò的捡起来被熊泽伦扔过来的报纸,就见是一份本地很少见的《安易日报》,报纸的头版头条上,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在亲切握手。
王子君在刹那间,侯天东就认出来亲切握手的这两人其中一个的身份。而那硕大的黑体文字,更是随着王子君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之中。
“市委书记郑东方热情接见芦北县代表团”,
“本报讯,今天在我市迎宾馆,市委书记郑东方热情接待了到访的芦北县代表团,双方就两地经济合作,并就打通安芦公路一事签定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报纸上都登出来了,而且还是头版头条,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又是开常委会研究、又是亲自跑来向熊书记负荆请罪,在人家安易市纯粹就是子虚乌有人家根本就没有拿这点小细节当回事,更何况,和安易市能签订了共同修建安芦公路的事情,这本身就说明王子君在那里颇受欢迎
自己都干了点什么事呢?!
王子君在安易市殚jīng竭虑的吸引投资的时候,自己正坐镇芦北县开常委会研究如何对他进行处理呢,这,看这事给nòng的他侯天东岂不成了在人家一心一意为全县经济谋发展的时候,专mén在背后捅黑枪的小人么?这让熊书记熊老一该怎么看自己呢?
想到自己可能会因此在市委熊老一心里留下的小人印象,侯天东的脸sè登时就变得难看极了,浑身哆嗦着。
“熊书记,您看,哎呀,我就是失察啊……”
“叮铃铃……”侯天东正要解释,熊泽辉三部电话之中的那部蓝sè电话响了起来,看着响起的电话,熊泽辉轻轻朝着侯天东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而后才拿起来电话。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熊泽辉脸上的笑容随即灿烂了许多,哈哈大笑道:“郑书记好,咱们两个虽然是近邻,但是这电话还真是第一次打,感谢的话我都放在心里了”
郑书记,近邻,这几个字登时就让侯天东想到了安易市的市委书记郑东方。
“哈哈哈,郑书记的指示,我肯定会立马执行,在这里,我也代表我们红yù市市委市政fǔ以及一百多万人民郑重向郑书记发出邀请,希望您有空了能到我们红yù市来走一走,,哈哈哈……”熊泽伦的声音豪迈,听起来让人觉得十分舒坦的,但是此时这番情形,侯天东却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什么针狠狠的刺了一般。
电话依旧在继续,熊泽伦的笑声,也是越来越由衷了。侯天东从这个电话里能判断出,熊泽伦此时是非常高兴的。
“郑书记,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这么小的事情也值得您郑书记亲自打电话来解释,真是让我万分感动。啥话都不说了,在这里,我以我熊泽伦的人格向郑书记保证:请郑书记放心好了,有我熊泽伦在,绝对不会让小王书记受任何的委屈”
不会让小王书记受到任何的委屈?熊泽伦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侯天东对于这个电话,此时可是越听越怕。
侯天东害怕,武泽辉更是害怕,尽管他不知道熊泽伦电话里具体说了什么,但是,从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之中,武泽辉却也听出来了某种味道:那就是这件事情,恐怕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nòng巧成拙了
熊泽辉放下电话,脸sè好看了不少,他朝着侯天东狠狠地瞪了一眼,就朝着武泽辉看了过去。
“你叫武泽辉?你是不是有个堂哥叫武泽仁?”
“是,我堂哥是叫武泽仁,他是安易市市委副秘书长,关于王子君书记的消息,就是他告诉给我的。”武泽辉此时有点意识到熊泽伦问武泽仁的事情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他很是机警的想要脱离自己和武泽仁的关系。
熊泽伦看着武泽辉,又看了看侯天东,手掌猛的在桌子上一拍,大发雷霆道:“尽管发展经济是我市工业强市战略的重头戏,但是,我并没有强调所有的同志都得放下工作,全都去抓经济,这也是不现实的。因为,有的同志并不适合。干成事的,我信任;干不成事的,我原谅。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但是,让我气愤的是,有的同志一心一意的去谋发展了,干不成事的同志居然在人家背后放黑枪了。武泽辉,你给我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武泽辉一听熊老一让自己出去,两tuǐ一阵发软,差点瘫坐下来,被市委一把手从办公室里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然后又赶出去的后果,他是清楚的,因此,嘴chún碰了碰,哆嗦着解释道:“熊书记,您误会了您……您听我解释,这件事情……”
熊泽伦根本就不给武泽辉这个机会,不耐烦的用手指指武泽辉,冷冷的命令道:“出去”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每一个字都有千钧之重,侯天东生怕武泽辉再哆嗦下去熊泽伦再把自己给赶出去,如果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也被市委书记扫地出mén的话,那等着自己的恐怕就只有卷铺盖走人这一条路了。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官场中人更要注意自我保护,就在武泽辉还要分辩的时候,侯天东两眼一瞪,毫不客气的将武泽辉推出了熊泽伦的办公室。
“你怎么不走?”熊泽伦看着侯天东将武泽辉推搡着撵出了办公室,脸sè好了几分,但是他看向侯天东的目光,依旧yīn冷。
“熊书记,我向你检讨,我这个县委书记,当得实在是太谨小慎微了,开始我是考虑到怕市委因为芦北县受连累,所以才……,差点让子君书记受了委屈,我向您和市委作检讨,请求您和市委给我处分。”
侯天东的姿态,差点就放到kù裆里了,此时此刻,他不放低姿态也不行了,如果熊泽伦真的要继续追究的话,那他的处分肯定是跑不了的。
熊泽伦看着侯天东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心中一动。他缓缓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语重心长道:“天东书记啊,你的认错态度不错,但是,光有态度不行,我还要你的实际行动,王子君书记为芦北县的经济发展所做出的种种努力,我们不但要表扬,还要把该同志所受的委屈,用实际行动予以安抚。否则,影响了同志们干工作的积极xìng,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是的,熊书记,回去之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向王子君同志道歉,请求他原谅我这种鲁莽行为。”侯天东见熊泽伦的神sè变好,一颗揪着的心登时放下了大半。
“嗯,公开的道歉就不用了,否则,你一把手的威信何在?”
熊泽伦轻轻地敲击着桌子,眼睛却一眼不眨的看着侯天东,那淡淡的神sè颇让人玩味。不过他话,侯天东却明白,这是熊泽伦在给他面子呢,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县委书记,如果以公开道歉的方式,恐怕以后在班子之中的权威就会受到大的打击,熊泽伦既然连这一点都能给自己考虑到,那就说明他还没有撤换自己的念头呢。
想到自己不会被撤换,侯天东的心不由得轻松了一些。不过他依旧要表忠心,不但要向熊泽伦表,更说在sī人之间,他也要向王子君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侯天东诚恳的态度让熊泽伦认可,重新坐下的熊泽伦轻轻地扔给了侯天东一根烟。侯天东在县里虽然从来都不自己点烟,但是他点烟的技巧xìng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退步,快速而准确地帮熊泽伦点上烟,侯天东也将熊泽伦给自己的烟点上了。
使劲chōu了一口,嗯,真叫一个香啊。侯天东品味着这颗跟自己以前经常吸的石林烟,第一次觉得这烟味是真香啊。
“天东啊,郭万臣出事之后,你们县的政法工作谁在管负责呢?”熊泽伦弹了弹烟灰,淡淡的对侯天东问道。
侯天东能爬到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上,耳朵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熊书记的这句问话,侯天东听弦歌而知雅意,心里虽然有点很不情愿,但是嘴上还是明确表态道:“熊书记,政法口一直都是王子君书记兼着呢,自从他负责以来,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芦北县的政法工作,可是上了新台阶,特别是过年之时,犯罪率更是降到了最低。”
“嗯,这就好,只不过,这名不正则言不顺哪,在咱们国家,讲究的就是权责统一,有什么样的责任,就要有相配套的职位。”熊泽伦的烟灰又弹了弹,淡淡的说道。
此时的侯天东已经彻底的放放松了,熊泽伦能够再次和自己谈论人事,那就说明自己的位置依旧是坚tǐng,只要自己不出岔子,熊老大应该不会把自己这么一个老下级怎么样的。
“熊书记,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哇。您能看好王子君同志,我真是觉得无比欣慰,自从该同志主持政法工作以来,这政法口还是由他来分管比较好。”
“好,那你就向市委提议一下吧,我们严格按照组织上关于干部任免的相关程序走一下。”熊泽伦笑了笑,轻轻地点头。
第二二四章 风雨过后是彩虹(泣血求票)
第二二四章风雨过后是彩虹(泣血求票)
当侯天东终于从熊泽伦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汗水已经湿透衣背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关算是险险的过去了。
不过,一想到熊泽伦要让自己对王子君这个抓政法的副书记提出建议的事,侯天东不由得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他娘的,这次本来是酝酿已久来告王子君的状的,没想到nòng巧成拙,反倒让他的职务又升了一级,而且最可气的,还得自己讨好似的亲自举荐
王子君从安易市回来,整个县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那一天的常委会,却是让不少人记忆犹新。
“书记,你这次可是狠狠地给了不少人响亮的一耳光啊。”现在的肖子东越来越喜欢称呼王子君为书记,故意把他的姓省略了去。对于肖子东的这种叫法,王子君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朝着肖子东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扔了支烟过去,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吸着烟,很有默契的不再谈论这件事情了。
王子君能够对这次的常委会一笑而过,但是有些人却没这个运气了。好事不出mén,坏事传千里,这武泽辉被市委书记熊老一怒发冲冠的从办公室里赶出去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人知道了,一直被武泽辉压制得死死的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高志远,这些天好像志得意满,蹦跶得很欢,光王子君的办公室就跑了七八趟。
虽然王子君并没有给这个意气风发的副部长说什么,但是武泽辉在宣传部的地位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一些人事的正常安排,更是有点指挥不动的感觉。不过这些事情,武泽辉自然不好说出去,忍辱负重之下,他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了
“王书记,刚才县委办来通知,说侯书记今天下午两点召开常委会,请所有常委务必参加。”孙贺州一边帮王子君倒水,一边轻声的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随口和孙贺州闲聊道:“贺州,你媳fù是干什么工作的?”
“小学教师。”孙贺州迟疑了一下,如实的回答。
“当老师好啊,教育孩子你不用cào心了,而且知书达理,肯定是个贤内助啊。”王子君端起茶杯,笑yínyín的说道。
孙贺州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不过孙贺州的眉头一舒一皱,全都被王子君看在眼中,心里有些疑huò,试探着问道:“你媳fù在哪里教学啊?”
“五里铺小学。”孙贺州说话之间,语气里流lù出一丝无奈。
对于孙贺州的神情,王子君心中明白,他点了点头道:“离县城的确有点远了,你在我身边又很忙,我看这样吧,我和教育局的祝局长,看看能不能给你媳fù换个地方。”
王子君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旁边的通讯簿翻找起来,在找到祝局长的电话之后,王子君就拨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只有一个字,却是官味十足。
因为没有什么业务往来,因此,王子君对于这位祝局长的印象也只是见过一面,当下自我介绍道:“是祝局长么,我是政法委的王子君。”
那祝局长开始一顿,随即,电话那头就热情无比的说道:“王书记您好啊,王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倒是不敢,我要是敢对你指手划脚的话,估计钱县长就会不愿意我了”王子君呵呵一笑,轻声的说道。
祝新安作为教育局局长,虽然和王子君本人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对于这位年轻的副县长,政法委书记的厉害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知道这位爷在县委大院里的影响力,那可是他这等人物万万不能得罪的。而钱yàn丽不愿意你又能如何,找你拼命么?
祝新安相信,因为工作问题,钱县长可能会得过且过,倒是因为她儿子被你给押起来了,肯定跟你王子君记着仇呢
“王书记,您太客气了,您是我的领导,您的指示对我来说就是最高指示。”祝新安在电话里,倒也不吝啬自己的谄媚之言。
“嗯,谢谢你这么支持我的工作。我本人倒没什么大事,就是贺州想请你吃顿便饭,怕你贵人事忙,所以就请我帮他打了这个电话。”王子君笑着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贺州是谁呢?祝新安瞬间就想起来了,而王子君打电话的意思,祝新安更是心领神会,当下堆满了笑容,客气道:“王书记啊,您替我转告孙科长,我祝新安随时等待孙科长的召唤,王书记,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能请您吃顿饭?”
“时间当然有,不过今天我要开会,这样吧,今天让贺州请你,等下一次你再请我跟贺州两个。”王子君笑着又闲聊了两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孙贺州站在那里一字不lù的听着王子君打电话,眼睛里有点湿润。倒不是他孙贺州黏黏糊糊的像个娘们儿,而是因为王子君的这个电话带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王书记对他孙贺州有知遇之恩,他忠心耿耿的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只图有所报答。本来,媳fù的工作调动他是不想麻烦王子君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王子君居然主动为他把这事给办了
“王书记,我……”孙贺州眼泪汪汪的,声音有点发颤。
“贺州,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对我这个人应该是了解的。尽管你这秘书干得很不错,但是,今天,我还是忍不住要批评你了你媳fù在下边教学,你跟我又这么忙,下班一向没个准点儿,这家里怎么照应得开呢?有困难,你就应该如实说出来,咱们共同想办法解决,你不能一个人闷在心里掖着藏着,对吧?”
虽然是被王子君批评了一顿,但是孙贺州的心里却有一股暖流在涌动,至少,他知道了,王书记没有拿他孙贺州当外人。给王书记当秘书,就算当牛作马,也值了
“王书记,我记住了。”孙贺州的嘴chún哆嗦了一下,眼里的泪差点掉下来,但是随即就点点头,坚定无比的说道。
“嗯,你去忙吧。”王子君朝着孙贺州挥了挥手,就看起文件来,不过王子君的清闲并没有保持多久,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张新阳就轻轻地敲mén走了进来。
“王书记,您好啊。”张新阳一边说话,一边双手递给王子君一支烟。
王子君接过来烟点上,朝着椅子指了指道:“新阳,到我这里你也别客气,该坐坐,口渴了自己去倒水喝。”
王子君的话越是随意,越让张新阳感到暖和和的,他当然知道这一点,领导把你当成客人对待,那是因为他跟你生分,领导对你吆三喝四的,那说明他心里跟你是没有距离之感的。
一想起这些,张新阳心里就是一阵兴奋。他这个人架子也活,听王子君这么一说,也不客气,嘴里叼着烟,端起水壶先把王子君的水给续满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临了,还大大咧咧的对王子君耍贫嘴道:“王书记,把你的好茶叶拿出来,让咱的胃也滋润滋润”
“新阳,最近局里的工作怎么样?”王子君笑yínyín的看着张新阳道。
张新阳在公安局领导班子中虽然排名最后,但是因为他是王子君的人,所以颇得公安局长连江河的看重,有时候,就是常务副局长金超越说话也没有他张新阳说话管用,更不要说随着郭万臣的倒台而失去了靠山的陈国正了。
“王书记,我现在代表公安局局长连江河同志向您汇报,在县委县政fǔ的正确领导下,在王书记的直接带领下,芦北县公安局一班人以冬季严打为契机,狠抓社会治安治理不放松……”张新阳一本正经的向王子君背诵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还给我来这一套你这是工作总结啊,还是年底的述职报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工作到底怎么样?”王子君看着张新阳认真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王书记有令,小的自然遵从,王书记,县局的工作确实不错,连江河连局长走马上任一把手之后,那简直是把吃nǎi的劲都给使出来了尽管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可能还不尽如人意,但是从整体上看,公安局的工作还是蒸蒸日上的。最起码,发展的态势是好的,发展的方向是好的,发展的目标是向上的。”张新阳刚才的表演,也就是为了逗乐,此时汇报起来,却是一本正经。
“嗯,那就好。”王子君点了点头。
“王书记,听说您最近两天很是惊险,差点没让武泽辉那小子给yīn了?”张新阳话锋一转,声音有点低沉。
“嗯,这种事你听谁说的?新阳,我提醒你一句,这种事情你在我这说说就行了,在外面可不能luàn讲,知道么?”王子君脸sè一正,沉声的说道。
“王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我说话是有分寸的。不过王书记,武泽辉这小子这次偷jī不成蚀把米,咱们可不能对他做下的龌龊之事就这么算了,这会让他更加嚣张我听说,武泽辉跟柳嫣红好像有一tuǐ,您看……”
张新阳的声音更小了几分,王子君低头沉yín了瞬间,这才轻声的问道:“柳嫣红是谁?”
第二二五章 路边的野花不好采(泣血求票)
第二二五章路边的野huā不好采(泣血求票)
柳嫣红是谁?”
“柳嫣红是咱们县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她老公是一名军官。”张新阳快速的答道,显然他对于这个事情,了解得很是详细。
“破坏军婚可是一个大罪名,不过这种事情,咱们可不好chā手啊。”王子君头也不抬的翻了翻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说道。
张新阳猛地一抬头,刚想要说什么,但是瞬间功夫,他就恍然大悟了,旋即把头点得好似jī啄米似的:“王书记您说得对,这种破事儿,咱们可不能沾”
说完这些话,张新阳就再不提这事了,跟王子君又闲扯了几句其他的,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
张新阳离开之后,王子君的嘴角lù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他心里清楚张新阳会怎么去运作,只是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抗拒,总觉得有些龌龊。
看来,官场真是一个大染缸啊,在任何时候你都努力保持着洁身自好,那是很不现实的。哎,权当为祖国的橄榄绿做点贡献吧,你为祖国守边防,政fǔ为你看后院,维护一下你做男人的尊严吧
下午一点五十,王子君准时来到了县委小会议室,作为在县委排名最后的常委,王子君虽然在势力上已经让一些资深常委自叹不如了,但是在规矩上,王子君却是以身作则,遵守的很好。只要是开常委会,王子君都会第一个来到。
推开会议室的mén,王子君就是一愣,因为此时不但肖子东在坐,就是武装部长辛军则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谈话的气氛还算不错。
“王书记来了,快坐吧。”肖子东一看到王子君,就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一脸笑容的对王子君说道。
那辛军则也同时看到了王子君,他朝着王子君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但是那笑容里的暧昧,却是只有两个人能够分的出来。
王子君和肖子东落座之后,就轻声的jiāo谈起来,内容自然是今天的常委会,不过两人都没有说什么lù骨的话,颇有一副大言稀声的效果。
就在两人低声说话之际,组织部长孙国良走了进来,他看着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的王子君和肖子东等人,脸sè变了变,就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点五十八分,县长刘成军和县委书记侯天东一前一后走进了会议室,这两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不论是小声jiāo谈的武泽辉、陈路遥,还是王子君和肖子东,都不再说话。
侯天东在会议室的圆桌中心一坐,目光就朝王子君看了过来。虽然王子君回来之后已经马不停蹄的给他汇报了一次工作,但是此时,看到笑yínyín坐在那里的王子君,他心里还是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很不舒服。
不过,作为一个称职的县委书记,侯天东还是很能掌控自己的情绪的。当下冲王子君一笑,诚恳的说道:“这几天,咱们芦北县可谓是好事不断,这与同志们的努力工作是分不开的。尤其是王子君书记,更是劳苦功高,这次安易之行,不负众望,通过谈判让安芦公路的事情得到了安易市的充分肯定,还签订了合作协议,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修建这条安芦公路,咱们芦北县的压力减少了一半因此,我提议,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王书记为达成此项协议所作的种种努力表示感谢”
侯天东率先鼓掌,刘成军接着鼓掌,陈路遥等人虽然和王子君不太对劲,但是此时也只能跟着鼓掌,这些常委虽然不会用力的拍手,但是掌声倒也是有模有样。
王子君笑yínyín的看着这些鼓掌的同事,一边站起来连连说不敢不敢,一边想起来一句网络用语,在网上,没有人知道你是一条狗。在官场,不是同样如此嘛,一个个都带着伪善的面具,又有谁知道你是哪类动物呢?
“侯书记,能达成此项协议,我可不敢沽名钓誉,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是代表咱们芦北县县委县政fǔ去的,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执行人而已。我背后作决策的,还是侯书记和刘县长,没有你们高瞻远瞩的制定这个策略,没有咱们县委、县政fǔ当后盾,人家安易市怎么会认识我王子君是谁呢?协议当然不会跟我个人签的,要说起来,还是侯书记和刘县长的功劳”
虽然都知道这只是王子君的谦虚之言,但是听在侯天东和刘成军的耳中,却也非常的舒服受用。就连吹máo求疵的陈路遥他们都觉得这家伙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识进退的。
“子君书记谦虚了。”侯天东mō了mō自己脑后的头发,顿了顿,接着道:“自从郭万臣出事之后,咱们县的政法工作一直都由王子君书记主管着,近期工作非常不错,特别是公安局,在打击犯罪方面,更是得到了全县上下的一致好评。前天市委组织部赵副部长打来电话,说咱们县的副书记要尽快配齐,让咱们先从内部推举一下,我觉得王子君书记理论素质高,工作能力强,完全能胜任全县政法工作。大家以为如何?”
这些话侯天东在心里不知道斟酌多少遍了,此时说出来,虽然觉得符合常理,但是心里仍然难受。不过,再难受也得执行,熊泽伦的授意,他可不敢不听。
刘成军这里,是侯天东事先已经沟通过的,此时见侯天东开了头,跟着接话道:“对于侯书记的提议,我完全赞同。我们要树立一个正确的用人导向,建立一个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用人机制。这几个月来的工作,我相信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子君书记的工作能力在这儿明摆着,完全有能力挑起我们芦北县政法工作的担子。”
书记县长一表态,这议题基本上就等于定调了。作为抓组织的副书记,陈路遥轻轻地敲着笔,他知道这件事情就算自己竭力反对也没有用,更何况,侯天东事先和他jiāo流时已经明说了,这件事情他不能持反对态度。
“我同意。”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陈路遥却觉得嘴里充满了苦涩。想到现在县里的干部已经开始将王子君排名在他的前头,陈路遥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陈路遥表过态之后,其他常委也都表示赞同,王子君被作为唯一推举人就任主抓政法副书记的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通过了。
又谈了几件县里急需解决的事情之后,侯天东道:“电视台的台长常正友年龄到岗了,他本人也有意想退下来休息休息,现在县委组织部已经拟订了新的电视台台长的人选,请大家议一议。”
侯天东说完,目光就看向了孙国良。对于此事,孙国良事先早有准备,当下冲着正向自己看来的武泽辉不经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常正友这个同志在工作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为我县广播电视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对于他的工作,县委县政fǔ也是认可的,侯书记的意思是在他退休的时候,把这位老同志提一级,让他享受正科级待遇。”
对于让一个即将退休的人,所有的常委都没有质疑的兴趣,别说享受什么正科级待遇了,就算你nòng个调研员的待遇,对自己又有什么威胁呢?只要你不站着这个位置,把这个萝卜坑儿给腾出来了,那就是值得肯定的好同志。因此,关于常正友的任命就这么bō澜不惊的顺利通过了。
孙国良虽然估mō着不会有人反对,但是看到如此顺利的通过了常正友的正科级,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成就感的。当下看了看在坐的各位常委,心中暗自祈祷,同志们,这接下来的一个任命,才是让我真正揪心的,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拟提任电视台台长的是柳嫣红同志,柳嫣红同志今年三十岁,nv,红yù市芦北县人,自XX年始一直在县电视台工作,历任播音员,新闻部主任。在工作上,柳嫣红同志业务jīng湛,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每遇重大采访,都能独挡一面,把握全局,充分发挥了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该同志团结同事,有较强的协调能力,与群众打成一片……”
孙国良虽然是照本宣科的唱赞歌,但是眼角的余光扫视一眼会场,见有的常委眉头紧蹙,有的常委嘴角明显有一丝嘲nòng的笑意,声音里明显有了点底气不足。
等孙国良念完之后,侯天东问大家征求意见的时候,纪委书记左明方率先开口道:“咱们是不是再议一议,近来总是有人反映这个nv同志作风不好。”
柳嫣红的作风好不好,武泽辉当然清楚,一听左明方这么说,心里暗恨,但是嘴上却笑yínyín的说道:“左书记,我们看某个同志有没有工作能力,要全面的去看,你们纪委办案也是讲究真凭实据,柳嫣红同志的成绩总不至于因为这一点风闻就给抹煞了吧?那岂不等于毁了一个年轻干部的前程嘛?!”
为了柳嫣红,此时的武泽辉几乎是豁出去了,本来他就因为王子君的事情地位岌岌可危,现在为了这个柳嫣红,不自觉的把自己放在左明方的对立面了。
武泽辉的话刚一落地,陈路遥就接着道:“泽辉部长说的对,我持赞同意见。máo老人家在他的矛盾论中教导我们说,只要有人群的地方,都会有左中右。我觉得一个能干事的同志,干的事情越多,得罪的人越多,尤其是像柳嫣红这样的公众人物,更容易让人造谣生事,同志们,做nv人难,做名nv人更难哪。我们不能因为这些毫无证据的空xùe来风就挫伤了一个nv同志干工作的积极xìng,这是对组织、对他人极不负责的一种行为”
左明方的脸,登时就红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就遭到了如此强烈的围攻,而排位在自己之前的陈路遥更是用批评的语气,这次常委会的内容一旦传扬出去,那对自己的威信将是很不利的事情。
他看着侃侃而谈的陈路遥,就将目光投向了刘成军,希望得到刘成军的帮助。
对于左明方求助的目光,刘成军当然看到了,此时左明方心中的念头,他也清楚的很,只不过,面对陈路遥等人的咄咄bī人,他也觉得有点为难。作为一县之长,如果他明确表态的话,岂不是对以后的工作很不利嘛。
但是如果自己保持缄默,死活不开口,那就极有可能失去左明方这唯一的战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以后的常委会上,那他刘成军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权衡了利弊之后,刘成军还是决定开口。
“路遥书记,电视台的工作不是我分管的。这个柳嫣红同志,我也不了解,但是组织部也是有组织原则的,这电视台恐怕不会没有副台长吧?常台长一退下来,下边的副台长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位置呢,如果破格提拔,会不会影响其他副职的积极xìng啊,依我看,还得按照组织原则来。”王子君轻轻地端着茶杯,在刘成军开口之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个政法委书记当着所有常委的面,冠冕堂皇的张口闭口大谈组织原则,这简直就和打陈路遥的脸没什么两样,但是此时王子君说的又句句入扣,合情合理,就算陈路遥作为抓组织的副书记,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话予以反驳。
陈路遥的沉默,等到的是刘成军的反击,王子君奠定了如此大好的形势,他刘成军如果不趁热打铁说上几句的话,那才真叫不会把握时机呢。
“侯书记,我同意王子君同志的意见。据我所知,电视台不是没有副台长,而且不止一个,有三个,组织部在考察的时候直接将这三位同志都排除在外,难道这三个同志都不合格么?”
刘成军的话说得很重,被攻击的孙国良默然低下了头,三个副台长都不合格这种事情,他还真是说不出来,先不说得罪人,而且这论调也是站不住脚的。
“我听说电视台的领导班子战斗力tǐng强的。”肖子东也不看任何人,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肖子东话语里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一时间武泽辉、孙国良和陈路遥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陈路遥和孙国良倒没有什么,组织部的提议通不过,那再研究一下就是了,但是武泽辉可就不同了,那个小美人撅着嘴等着他哪直到此时,这武大部长才意识到,路边的野huā也不是那么好采的,也得付出点代价。
第二二六章 红旗不倒 彩旗飘飘(泣血求票)
第二二六章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泣血求票)
在芦北县这个贫瘠却又充满勃勃生机的小县城里,桃sè事件一直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这故事里的主角与配角总会在人们的嘴上辗转相传、反复咀嚼,像一种吞下去又可以吐出来,你尝完了他还可以接着再吃的食物,这种神秘的食物让芦北县城的人们在漫长的日月天光里多了一点稀薄而发自内心的快乐。
因此,从某个范围上来说,柳嫣红这个长得漂亮的公众人物,不仅是电视台的台柱子,还是人们嘴里争相饶舌的主角。只是,有的人并不知道男主角是何人罢了。
对于自己并不是柳嫣红唯一的靠山,武泽辉是不知道的。试想,作为芦北县一个副县级干部,堂堂的宣传部长,怎么可能和别人共享一个nv人的怀抱呢?当然,柳嫣红的老公是不能计较的,不管怎么说,那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他武部长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蕨菜荠菜七七菜,清水咸盐也是个爱
武泽辉对柳嫣红确实很好。相中哪件衣服了,欢喜哪个首饰了,武泽辉过多少天也不会忘,想方设法也得替她买了,当然,这样的付出总是有收获的。柳嫣红每次见了他,身体和yù望就跟chūn天的huā草似的,汁液饱满,生机勃勃,开放得yàn丽无比,nòng得武泽辉有空的时候总是想去压一压,挤一挤,一想起柳嫣红那含娇带嗔的声音,武泽辉就觉得自己无法自持了
跟柳嫣红好了之后,这小娘儿们对他实行了三光政策:业余时间占光,sī房钱huā光,身子骨儿掏光。每每从柳嫣红那里回去,武泽辉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副虚弱的身板了。
时间久了,武泽辉怕自家的婆娘看出猫腻来,偶尔也想宠幸一下老婆做做夫妻功课,无奈每次都是举而不坚,坚而不tǐng,稍微运动几下很快就一泄千里了,惹得老婆满肚子怨言,非得拉着他去医院看男xìng专科不可,nòng得武部长苦不堪言,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后来想想,觉得这也不是办法,干脆想了个臆想的办法,每次趴在老婆身上时,他都把身下的那张褶子脸想像成柳嫣红的,这么一想,武泽辉就觉得心里chūn天般的和煦,宛若草长莺飞,纵横驰骋,骁勇善战,那个很不男人的病根也就不治而愈了。
有时候坐下来,武泽辉心里觉得tǐng得意的。很多人因为这点破事nòng得家里jī犬不宁,但是他武部长却能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是此时,坐在这个常委会的会场上,武泽辉心里却是万分的郁闷。想想自己以往在宣传部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现在只是提议一个副科级的电视台长都通不过,心里就有些悲哀,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哀求看向了侯天东。
此时的侯天东也很头疼,以往他驾驭常委会那都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的,但是现在,局势却变得这般的棘手了。正当他为难的时候,猛一抬头,正好碰上了武泽辉的目光。
武泽辉是自己的人,本来就因为王子君的事情nòng得威信大跌,如果这电视台长的提议通不过的话,那对于他这个宣传部长的威信,将是致命的打击。
“同志们各抒己见,畅所yù言,很民主嘛,这很好。常言说,灯不拔不亮,话不说不明。我觉得我们的人事问题就应该这样,只有大家在一起开诚布公的谈开谈透,才能保证我们在干部的任用上,少走弯路和下坡路。”
“柳嫣红这个同志,我还是了解的,个人的工作能力是有的,担起县电视台的担子,应该不成问题。更何况,柳嫣红同志年轻漂亮,这不是她个人的错,相反,我们更应该鼓励这样的同志干事创业,走出一条有为就能有位的路子来。”
“但是,王子君同志提到的组织原则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看这样吧,就让柳嫣红同志暂时担任副台长,主持台里的工作,如果能做出成绩来呢,咱们就把这个同志扶正了,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再说别的。”
侯天东的话听起来有点和稀泥的味道,但是实际上却是站在了武泽辉的这一边,暗度陈仓地通过了柳嫣红的任用,副台长主持工作,下一步任台长也就顺理成章了。
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武泽辉,此时一听侯天东的话,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登时jīng神十足,得意洋洋的瞄了王子君一眼,心里暗骂,就算你小子有能耐也得歇菜,在干部任命上,你还能阻得了我武泽辉的路?真是笑话
对于武泽辉挑衅的目光,王子君看到了,却若无其事的一笑,好似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般。
常委会又持续了一会儿就散了,王子君端着杯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立马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只是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声:“常委会决定让柳嫣红担任电视台副台长,主持台里工作。”电话那头只是心照不宣的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王子君在打电话,武泽辉却是在接电话,刚刚回到办公室的他,就接到了柳嫣红那热情如火的电话。
“亲爱的,谢谢你,我就知道我的男人就是最bān人娇媚的言语,勾得武泽辉心如火烧,虽然他知道此时去找这小娘们儿实在是太过敏感,但还是忍不住心头dàng漾的chūn意:“哈哈哈,宝贝儿,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不给你办的好好的?哼,王子君那小子还想给我使绊子呢,我灵机一动求助大老板,大老板最后还是支持了你哥啊”
“王子君也不撒泡niào照照,他算哪个架子上的jī啊,哪能跟您武哥比呢,您可是一个很bāng的男人的,您的厉害我可是亲身体验过”柳嫣红说道亲身体验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里越加的充满了魅huò。
一阵阵颤抖的武泽辉,心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似的,jī情飞扬,一会儿就被柳嫣红**得实在憋不住了,脑子里就有些心猿意马,身体的某个角落也被一股热làng充斥着,嘴里嘿嘿一笑道:“宝贝儿,我费了这么大劲儿把你的事nòng成了,今天晚上是不是该慰劳慰劳你武哥我啊?”
电话那头又huā枝luàn颤的娇笑了一番,然后两人心照不宣的约定晚上一起去老地方。
人逢喜事jīng神爽,武泽辉在常委会上取得决定xìng的胜利之后,就觉得自己今天特别的顺利,不管办什么事情,那都是办的妥妥帖帖,一些和他开始若即若离的小科室长们,又对他趋之若鹜了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饭之后,武泽辉就把司机支走了,自己驾着车心急火燎的朝枫林宾馆开了过去,宾馆里,还有一顿比晚饭更yòu人的美味等着他呢。
三军小吃店。
这店名猛一看上去,有点乍乍呼呼的,实际一看只是一个小店。这三军小吃虽然地理位置有点偏,座落在芦北县城的最东边,因为价格便宜,菜份地道,很受工薪阶层的推崇,一到饭点,三间屋子都坐得满满当当的,喝酒的、划拳的更是比比皆是。
此时在三军小吃店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小伙正对着一个羊杂锅猛吃海喝,很是惬意。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汉子用筷子夹起一大片羊ròu卷蘸了蘸调料就塞进了嘴里,一脸爽快淋漓的样子。
“虎子,你小子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哥哥能帮上忙的肯定会不惜力”汉子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很是豪爽的问道。
那虎子虽然名字叫虎子,但是却更像是一个病猫,不但个子长得低,而且身材干瘪,他一边咀嚼着口里的羊ròu,一边嘿嘿一笑道:“德发哥果然神目如炬,我有什么事情,都瞒不了您的。”
这虎子的话,让那德发哥觉得很是高兴,他呵呵一笑道:“虎子,咱们两个同一年进的公安局,又在一个地方干了几年,别人我不敢说,你小子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
“嘿嘿,还是德发哥您了解我,这个呢,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我们中队的中队长要提拔了,这位置不是空出来了?我想请德发哥您帮忙给大队长说和说和,让我把这个萝卜坑儿给占了”虎子一边说,眼中一边放光,显然,他对于这个中队长的位置很是向往。
“这事我帮你说说成,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终能不能nòng得成你可别埋怨我”德发哥虽然有了点酒意,但是对于一些原则xìng的问题,他嘴上还是得留个把mén儿的,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谢谢德发哥,您要是去说,哪有不成的?咱们刑警队谁不知道你德发哥是大队长的兄弟?”虎子一边捧他,一边端起酒杯相邀道:“德发哥,咱弟兄俩再走一个。”
那德发对于喝酒,几乎是来者不拒,不等那虎子端起酒杯,一口就将那酒干进了肚里。
第二二七章 红嫂子 绿帽子(泣血求票)
第二二七章红嫂子绿帽子(泣血求票)
有道是酒壮英雄胆,两个人酒过半巡之后,那德发就有点飘飘然了,一拍那叫虎子的肩膀道:“兄弟,你的事情,哥哥尽心尽力给你办,办好了呢,你就记哥一个好;万一办不好呢,那是哥能力有限,你也别埋怨哥。”
“德发哥,你这么帮我的忙,我怎么会埋怨你呢,你把我虎子当成什么人啦?”虎子说话之间,再次端起酒杯,不过这一次,他却喝了一半又放了下来。
德发却是一口将酒喝了下去,当他看到虎子杯中的酒竟然没有喝完,脸sè立马就沉了下来:“虎子,咋不喝了,看不起你哥是不是?”
“德发哥,我,不是,我只是心里有点堵得慌”虎子眼中闪烁着一丝犹豫。
“什么事情?你尽管给哥说,只要哥能够帮到你的,还是那句话,没说的”德发一拍xiōng脯,仗义十足。
“德发哥,咱们也有十几年的jiāo情了吧,要说你,我觉得是条汉子,我德闯哥,那更是一个铮铮铁骨,可是,怎么好汉就没好妻呢?”虎子说话之间,头就低了下来。
说到好汉无好妻,再听听虎子冷不丁的提到自己的亲哥,德发愣怔半天,一把揪住虎子的衣襟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虎子那身板,哪里经得起他这么大的力气?这一提差点没把虎子给提溜起来,他一边抓住有点摇摆的桌子,一边反抗道:“德发哥,您放开,我说,我都告诉你还不行么?”
“你说”想到关于嫂子的那些风言风语,德发的脸sè涨得发紫了。
“德发哥,我刚才来的路上,看见嫂子去枫林宾馆了。”虎子的话音很是低沉。
枫林宾馆?嫂子在电视台上班,这家里又没来什么亲戚,她一个人去枫林宾馆做什么?想到哥哥年前探亲假结束时专mén给自己说,要好好照顾嫂子的话,又想想最近传进他耳朵里的风言风语,德发*绪jī动,嚯的一下站起来了。
“德发哥,你这是想干什么?”虎子眼中喜sè一闪而过,但是随即就抱住了德发哥,大声的阻止道。
“虎子,你跟哥算不算兄弟?如果算,今天就跟哥走,如果你跟我称兄道弟纯属扯淡,那咱弟兄俩今天就一刀两断,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德发一挥手,厉声的喝道。
“德发哥,哥,咱俩当然是兄弟,这一点,没得说”虎子说话之间,就变成了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
“好兄弟走,跟哥走”德发一拽虎子,就朝着mén外走了出去,那三军饭店的老板看着摇摇晃晃的两个人,也没有阻拦,直接在账本上记了下来。
亚马哈摩托车在德发的开动之下,就好似疯了一般疯狂的朝着前方行驶,虽然喝了半瓶酒,但是此时,德发开摩托却是又快又稳。
芦北县城本来就不大,从三军小吃到枫林宾馆,也就是五分钟的时间,看着枫林宾馆大mén口闪烁的霓虹灯,德发直接就将车停了下来。
枫林宾馆是一个中等宾馆,作为警察两人也来过这里,一进mén,就看到一个认识的服务员正站在那里,虎子看到那服务员就跑了过去。
片刻之后,虎子跑过来道:“德发哥,打听出来了,那对狗男nv正在二零八房间。”
二零八,德发的血越加的沸腾,他快步的朝着二楼直冲而去……
武泽辉做事喜欢讲究个吉利数字,这一点,柳嫣红记得特别清晰。因此,只要跟武泽辉约会,她都会选择有吉利数字的房间。
武泽辉赶到宾馆,实际上并不比德发早多少,在进入房间之后,武泽辉就发现像蜜桃一样的嫣红,此时正一丝不挂的躺在chuáng上等他。
本来就士气高昂的武部长,哪里受得了这个?只觉被眼前的这个美不胜收的小尤物给yòuhuò了,浑身上下充满了不可遏止的威猛,裹着全身心的情yu火焰想要跳进去一起燃烧,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剥得光光的,他要发泄一下入侵的yù望了
长时间不肯停歇的又亲又啃,把柳嫣红的腮帮子都累疼了,一个劲的躲着武泽辉的嘴,使劲往他怀里扎,武泽辉带着不顾一切的劲头,先是猛烈的动作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声音持续良久,给人一种撕裂着什么róu碎着什么的感觉,滚烫的wěn落在光洁润滑的皮肤上,让柳嫣红立刻有种火huā飞溅的感觉
越加欣喜的武泽辉,在嫣红mí人的身体之上,就感到自己好似要癫狂了一般,骑在嫣红的身上,他就感到自己好似飞了起来,飞跃,俯冲,而那可恶的王子君,更是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一场缠绵的鏖战正在进行,就在两个人像罗曼藤缠绕在一起时,紧锁的房mén砰的一声被跺开了,正奋力向前的武泽辉一下子被吓哆嗦了,一泄千里,随即就瘫软在柳嫣红身上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攒足了劲的拳头,就已经揍在武泽辉的脸上了
“你……”,武泽辉恼羞成怒之下,破口大骂的话还没来得及骂出口,一只大手就揪住了他的头发,狠劲的一逮,武泽辉光溜溜的身子就被提溜起来了,拖了一地的白sè粘状的物体。
“啪啪啪……”
一个个耳光左右开弓,狠狠地搧在了武泽辉的脸上,几个巴掌,就已经将武部长那张脸打得好似发面馒头一般。
“德发,你干什么,还不赶紧住手”浑身赤条条的nv人终于从眼前húnluàn的场面中清醒过来,等她看清了揍人的乃是自己的小叔子之后,立马大声的阻止道。
德发这个时候才知道哥哥临走前jiāo待自己照顾好嫂子是有原因的,此时一听柳嫣红让自己放开,火气更盛了几分,俺翟家哪点对不住你了,哥哥这才刚走几天,你他娘的就绷不住了,你是只破鞋还是咋着?我哥哪点儿对不起你了,你把绿帽子给他戴头上了不说,到这个时刻,心里还惦记着这个野男人,你他娘的,我非揍死他不可
德发原本就是虎背熊腰,力如山大,再加上此时正在气头上,一个窝心脚狠狠地踹在武泽辉的心口上,硬绑绑的皮鞋底,直把武泽辉疼得呲牙咧嘴,浑身就像散了架
“哇”,武泽辉嘴巴一张,今天晚上吃的所有东西,全都被吐出来了,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难闻的味道。
嫣红看到犹如死狗一般瘫软在地上的武泽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胆气,她一指气头上的小叔子道:“翟德发,我告诉你,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他可是咱们县委宣传部的武部长”
武部长?翟德发在噼里啪啦的猛捶狠揍了一番之后,脑子里倒有了那么一点点清醒,此时听到柳嫣红又急又气的喊他,酒意立刻清醒了一大半他万万没想到和自己嫂子**的居然是本县的县委宣传部部长,心中在充满了愤恨的同时,竟莫名其妙的掺杂着一丝恐惧。
“你们还不快点滚出去”嫣红看着一动不动的翟德发,厉声的咆哮道。
翟德发看着犹如死狗一般斜躺在那里的武泽辉,脑子里一阵húnluàn,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武泽辉作为县委常委,要想找自己这个小民警的麻烦,那可是太容易了,可是,事已至此,自己单单就这么走了,那他就能一笑而过了么?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间,就见闪光灯啪啪的闪烁,赤身luǒ体的嫣红和一丝不挂的武泽辉都被拍了一个正着,而嫣红此时正趴在武泽辉身旁,体贴的问他有没有事情。
“德发哥,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别说他是个县委宣传部部长了,就是市委书记,他偷人家老婆的事情也不光彩,更何况,德闯哥还是个当兵的,闹下去谁怕谁呢,告到最后,还能让他上上军事法庭呢。”
虎子说到这里,更是大声的怂恿道:“最好让整个红yù市都见识见识,他武泽辉这个宣传部长做工作做到人家chuáng上去了”
本来还愤怒不已的武泽辉和柳嫣红,一听虎子的这番话,头皮都快炸了。两个人暗度陈仓,sī下里jiāo好,人们心照不宣,最多嗤之以鼻,但是一旦闹大了,那可是无法收场的。
想到这里,武泽辉也顾不得肚子绞疼了,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道:“一切都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此时的武泽辉,全然没有了宣传部长的派头,一脸的可怜相,对着翟德发哀求道:“小兄弟,只要你不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一切好商量,你想去什么单位,提升个职务啥的,尽管你开口,我肯定尽全力帮你解决了”
身处官场,讲究的是但凡承诺,说话都要吐半句,咽半句。就算是再怎么稳cào胜券的事情,武泽辉也喜欢罗列一堆困难,然后再不费吹灰之力的给你把事办了,如果不是这么一番卖nòng,又怎么赚取一下你的感恩呢?
因此,这武泽辉说话向来都不肯说满的。但是今天却破例了他如此的大包大揽,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先将眼前的局面控制住,再把这小子的嘴堵严实了,下边的事就好说了。刚才连吓带打,可能会造成阳物不举的后遗症,可是把他吓坏了,心里也恨得牙根痒痒,对翟德发的恨意甚至超过了王子君
第二二八章 冲动的惩罚(泣血求票)
第二二八章冲动的惩罚(泣血求票)
酒劲下了之后,翟德发也有点清醒了,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横劲也没有了。担忧和愤怒不断的闪动,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柳嫣红蹬蹬几步来到他身上,恨恨的说道:“翟德发,你赶紧滚吧,我明天就可以跟你哥离婚,看你翟家的人能怎么着我”
看来,这nv人也是被bī急了,内心里的一股凶xìng被jī发出来了。这一吼,让翟德发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柳嫣红这句话把他给吓住了他知道哥哥爱极了这个nv人,如果因此而离婚的话,那对于哥哥来说,可能是万分难受的。
就在他犹豫之时,虎子已经跑了过来,一扯他的手道:“德发哥,离就离,咱还害怕他们不成?!现在咱就拉着他们两个上街,反正他们已经不要脸了,咱就让这对jiān夫yinfù在县城里游游街,让所有人都个人模狗样的宣传部长赤身luǒ体是什么mō样。”
虎子的威胁,差点让武泽辉摔倒在地上,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他武泽辉从此之后,就不用在芦北县的官场里hún了,不,应该说整个红yù市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宣传部长和有fù之夫胡搞被拉着游街,那绝对是一个上好的宣传材料,如果再被那些小报纸的狗仔队记者爆料一下,那问题就严重了,自己的知名度,那几乎会呈几何系数猛增狂涨啊。
如果自己被罢官免职了,武泽辉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nv人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而他其他的小情人,恐怕也会树倒猢狲散,离自己而去了。
看着脸上变sè的翟德发,武泽辉一拉嫣红,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兄弟,大兄弟,您大人大量,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这次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当堂堂的宣传部长跪倒在自己的面前时,翟德发心中的彷徨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再次看向武泽辉的时候,就好像看着一个在街上hún的小瘪三儿一般。
“不是,不是这样,我说错话了,大兄弟,只要你能够不追究此事,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尽管提好吧?”武泽辉看着翟德发,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翟德发作为一名民警,心理素质很是过硬,他反应过来之后,沉yín了一下道:“你先就这件事写一份保证,然后摁上你的手印,另外将为什么和这个nv人胡搞上的经过写下来。”
写保证?武泽辉心中清楚,这破事一旦白纸黑字写上了,那就等于把自己的命ménjiāo到了别人的手上,但是,如果自己耍赖愣是不肯写的话,估计今天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这个保证我写行不?”柳嫣红此时还想要保住武泽辉,她抬头看看翟德发,眼泪都下来了。
“你写?你写能顶个屁用?武泽辉,你现在写还是不写,不写的话,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武泽辉看到翟德发快步走了过来,他害怕了,上前一步拉住翟德发的手,连声求饶道:“我写,我写还不行么?”
拿着笔,就好似有千钧多重,作为宣传部长,武泽辉的笔杆子也是有一套的,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他这个宣传部长那要是较起真来,把心沉下去了,那nòng出来一篇上好的通讯报道,那也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此时,他磨磨蹭蹭的一字一顿的写下的,却是一份悔过书。
“我和柳嫣红……”,看着一个个瘪气的方块字从自己的UU小说流出,武泽辉就觉得内心翻腾着一股难言的屈辱,他恨kù裆里的那个东西,怎么偏偏今天非要寻欢作乐呢?现在倒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恨不得全县城的人都变成瞎子聋子哑巴了呢
一页纸好不容易写完了,武泽辉终于将一份悔过书nòng好了,悔过书的最后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柳嫣红来往了,并保证帮助翟德发提职,给翟德发哥哥十万元的jīng神补偿一个月内全额到位。
接过悔过书,翟德发大致浏览了一遍,就把那悔过书放在自己口袋里了。
武泽辉赤身luǒ体的写完悔过书,连惊带怕,冻得瑟瑟发抖了,牙齿上下咯咯响:“德发兄弟,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翟德发看着几乎抖成一团的武泽辉,脸上lù出了一丝嘲nòng的笑容,戏谑的问道:“武部长,你是不是很冷啊?”
“是,是很冷”已经是初chūn了,宾馆里的暖气早已经停了,经历了一番剧烈运动之后,武泽辉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冷,那哥们就让你运动运动。”怒气再次升起的翟德发,突然把自己的腰带拽了出来,对准武泽辉那光光的屁股狠狠地chōu了下来。
“啪啪啪……”
翟德发的皮带,那是经过特制的,抡起来就好似一个皮鞭一般,一鞭子下去,就在武泽辉的屁股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记号了。武泽辉在这疼痛之中张嘴就要喊,可是他的嘴还没有张开,就被站在一旁拍照片的虎子用柳嫣红的一个xi罩给塞上了。
三分钟一百多鞭,无情的chōu在了武泽辉的屁股上,刚刚发完威力的武泽辉想死的人都有了。等翟德发痛快淋漓的发泄了一通之后,两个人就离开了枫林宾馆。
“哎呦,哎呦。”总算让舌头重新恢复了说话功能的武泽辉,只觉自己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想要蹭到chuáng上,一股痛痛袭来,武大部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根大木bāng打缩了,又被一把利刀劈开了,人倒了下去,地上正好又满是尖刺,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把他包围了起来。
“小子,我会nòng死你的”
武泽辉看着已经关上的mén,狠狠地咬牙切齿道。他那双不大的眼眸,更是是闪现出一丝丝的狰狞,就好似一个要发狂的野兽。
好不容易眯住眼睛了,天却已经大亮了。武泽辉不耐烦的将柳嫣红撵走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沉yín之中。早晨七点过后,他对着镜子收拾了半天,这才从宾馆里出来,向县委大院走了过去。
回到办公室,武泽辉依旧受到了办公室这些小科员的尊敬和爱戴。不过,面对这些讨好的面孔,武泽辉心里却是难受得很,就仿佛那一张张笑脸,都是在无声的嘲笑了一般。
这屁股上被皮带chōu的鼓胀鼓胀的,稍微走动一点,都会摩擦生热,这种锥心的疼痛是他难以忍受的,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让他难堪的是他脸上挨的那一拳。
“武部长,您这是怎么了?”办公室主任张晓明乃是武泽辉的心腹之人,一直把武泽辉当皇帝老子一般的敬着,此时一看武泽辉鼻青脸肿的,关切的询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武泽辉心中气恼不已,以至于对于这个一向和风细雨的办公室主任发了一通脾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劈头盖脸的问道:“昨晚喝醉酒了,回家路上摔了一跤,怎么,这也得给你汇报汇报么?”
办公室主任那是人jīng之辈,此时一听武部长的口气,就知道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当下也不敢多说,只好赔不是道:“武部长,这是今天要处理的事情,请您过目。”
武泽辉虽然没有心思处理文件,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接了过来看了看,就见第一篇就是写芦北县如何立足本地区域优势,如何和安易市共同发展的宣传材料,而在这材料之中,提得最多的自然就是王子君了。
王子君,看到这三个字,武泽辉的气都不打一处来,他扬了扬手中的材料道:“这份东西立意倒是不错,但是写的有点太片面了,安芦公路,那是县委县政fǔ集体智慧的结果,整个县委班子共同努力的结果,宣传部mén作为党的喉舌,怎么能以偏概全,忽略了集体的作用呢?”
办公室主任张晓明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认真的聆听着老一的指示,不住的频频点头,心说外面都在风传武老一跟王书记关系不对,看来这事是真的了,自己以后可得和王子君保持一定距离。
随着办公室主任的离开,武泽辉的办公室平静了下来,他站的有点时间长,屁股不自觉的就朝着那软软的沙发椅上坐了下去。
“啊……”一声惊呼,从他的口中呼出,武泽辉就好似被老鼠夹子夹住了尾巴一般,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翟德发,我跟你没完”武泽辉恨恨不已的说道。
一个上午,对于武泽辉来说简直是非人的折磨,走也不愿走,坐又不能坐,他很想去医院看看,但是,那mén诊上都是自己的熟人,自己一个宣传部长,去了又怎么解释屁股上的伤情呢?实在是太丢人了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武泽辉在办公室里站了一个上午,以至于进了他办公室八趟的办公室主任都有点míhuò了,暗自揣摩武老一最近mí上了什么功夫呢,怎么需要练站姿呢?
“武部长,中午青瓦岭的孙书记想请您吃饭,安排在了甲鱼村,您看我是不是让他好好准备一下?”办公室主任张晓明在饭点将要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跑过来,近乎讨好似的对武泽辉请示道。
第二二九章 偷情拍艳照 被抓写报告(泣血求票)
第二二九章偷情拍yàn照被抓写报告(泣血求票)
甲鱼村,以前武泽辉对这个地方倒是乐此不疲的,再加上这青瓦岭的孙书记,跟武泽辉的jiāo情也是相当的深,一般情况下,武泽辉肯定会欣然赴约的,但是今天嘛,武泽辉哪里有心情去吃什么甲鱼呢。
“你是猪脑袋啊还是咋的?每天净想着吃、吃、吃,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是活着就是为了吃饭吗?!”武泽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脸sè就沉下来了。
作为办公室主任,如果没有了一把手的信任,那简直就是一件天塌般的事情,张晓明知道自己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赶紧改口道:“武部长,那我这就去回了,我这就去回了他。”
看着办公室主任张晓明诚惶诚恐的退出去了,武泽辉的心里才算好过了些。正当他准备继续站在这里眺望的时候,不争气的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了。也难怪,昨晚上匆匆扒拉了几口饭,就到枫林宾馆秀sè可餐去了,掏心掏力的在柳嫣红身上纵横驰骋了一番,又被人逮了个正着,他娘的,这连气带吓,自己的屎niào都差点吓出来了
想想从被捉了现行开始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武泽辉更觉得四肢无力,浑身酸乏,艰难的站起身来,朝县委机关食堂里走去。
县委有机关食堂,专mén为经常加班的同志们准备的,而且机关食堂里还可以设了小灶,那可是专mén为县级以上干部服务的。
小食堂的服务员一见武泽辉来了,立马恭恭敬敬打开了小食堂的mén,热情不已的把他迎了进来。这小食堂虽然说是为县里的领导服务,但是副县级以上的干部每天都是日理万机的应酬不断,因此,这小食堂的生意,完全可以用mén可罗雀来形容的。
不过今天,在武泽辉进入小食堂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在小食堂里还坐着一个人,看到这个人,武泽辉的眼里简直快要冒火星了。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这人要是倒霉的时候,那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王子君,这个家伙竟然也在这里吃饭,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自己十天半月还不来一趟,这偶尔来一次吧,还给添了个影响食yù的。
心中大叫霉气的武泽辉,本想就此退出去,但是一想这样不行,如果自己一见王子君就绕着走,传出去好像自己怕了他似的。
王子君此时正对着一盘炸得焦黄的小鱼,听到推mén声,就抬头朝mén口看了过去,就见那张脸比以前好像大了一号的武泽辉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别人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武部长不小心摔了tuǐ,但是已经接到张新阳电话的王子君,却是知道这是为什么,看着武泽辉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尽管知道开怀大笑很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chōu搐了一下嘴角,浮起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武部长来了,快坐下,今天的黄huā鱼炸的不错,外焦里嫩,来尝尝。”王子君说话之间,朝着自己面前的一盘子小鱼点了点。
“谢谢王书记关心,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吃鱼。”武泽辉说话之间,就在王子君旁边坐了下来,不过他因为将主要的jīng力都放在了王子君的身上,此时居然忘了自己龙体不适,一屁股坐下去,一股锥心般的疼痛再次击中了他。
武泽辉紧紧的咬着牙,将这股疼痛给压了下去,老子输人不输阵,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让王子君这小子看热闹。心中念头闪烁之间,他就朝着服务员挥手,示意给自己nòng饭。
一会儿功夫,服务员就给他端来了四个菜还有一盘子馒头,武泽辉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刚要嚼,又是一阵的疼痛从他的脸皮之上传了过来。
这疼痛很是倒胃口,武部长对翟德发的恨意越加的强烈,不过此时,翟德发的手里握着他的悔过书,还他娘的给拍了照,就算恨死了翟德发,也不能从正面对付他。
“哎哟,武部长,你的脸怎么了?”王子君轻轻用调羹喝了一口汤,一脸关切的对武泽辉问道。
王子君这是在嘲笑自己呢越加敏感的武部长,在看到王子君笑容的时候,心中就升起了这个念头,他朝着王子君冷冷的哼了一声,瓮声瓮气的道:“昨天晚上喝酒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晚上摔跤的事情在所难免,以后武部长走路可是要小心一点,您要是受伤了,那对我们芦北县可是个大大的损失啊。”王子君心中暗笑,嘴中却一本正经的说道。
“谢谢王书记关心。”此时的武泽辉,肺都快气炸了,王子君的话,句句都戳到了他的痛处,却又不好回嘴。
这小子真是自己的扫帚星啊,从碰上他开始,那自己的运气就一直走下坡路了,以往自己一直都是chūn风得意,哪里有过这等窝囊的事情?心中对王子君的怒意,越发的强烈,可是这强烈的怒意,一时间还找不到宣泄口。
“王书记,今天政fǔ办公室写的那个长篇通讯,让我给否定了。”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上午否决的那个通讯报道,武泽辉脸上突然一笑道,不过这一笑,依旧有一些chōu搐。
王子君没有说话,依旧在慢条斯理的喝汤,仿佛武泽辉说的事情跟他丝毫没有关系一般。
王子君的淡定,越发的让武泽辉暴怒不已,他看着悠闲无比的王子君,皮笑ròu不笑的接着道:“你老兄不要怪我,尽管咱们两人个人关系不错,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得坚持原则的。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眼里róu不得沙子,子君老弟你不要见怪啊。”
王子君轻轻地放下勺子,轻笑一声道:“都是为了工作嘛,有什么好抱怨的,武部长,给你说一个笑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笑话?”武泽辉眼中光芒一变,疑huò着问道。
“在洪北县的时候,当地有个词叫二大傻,你知道是哪二傻吗?”王子君的笑容很是轻松,就好似一只吃了小jī的狐狸。
“哪二傻?”武泽辉没有想到王子君居然有心思跟他讲笑话,嘴里不由得问道。
“这二傻也简单,解释起来也就是两句话:第一句是**拍**,第二句是被抓写报告。”王子君说完这话,就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了。
武泽辉先是愤怒,随即就是一阵的恐惧,这件事情如果让王子君知道了的话,那以后自己还拿什么跟他斗。他要是想置自己于死地,恐怕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心中越加恐惧的武泽辉,再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就在他充满了彷徨的时候,就见县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左明方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武泽辉被市纪委带走了,虽然县纪委书记左明方没有说什么,但是凭借着芦北县县委干部高清的dòng察能力,这个原因还是很快被人给找到了。
和将要接任的电视台长**,被人家小叔子给堵住了,拍了照不说,还傻不啦叽的写了保证书,这两种东西,在武泽辉原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万事大吉的时候,被翟德发直接提到了市纪委。
作为一个警察,翟德发很知道这些东西的烫手,更知道仕途险恶,再加上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武泽辉给放了,一狠心,不但给自己在部队的哥哥打了个电话,还二话不说提着这些东西到纪检委了。
面对证据十足的上告,还有红yù市军区传来的部队方面的传真件,红yù市纪委的办案速度一下子达到了巅峰状态,根本就不顾吃午饭的他们,直接就将正在吃午饭的宣传部长给带走了。
**拍**,被抓写报告,这两句顺口溜,不知道从谁的嘴里传了出来。尽管这些县委干部们不知道此话出自哪位大神之口,却对号入座,心照不宣的把它套在了武泽辉的身上。
前宣传部长武泽辉,于是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二傻部长了。而这个名号,在县委组织部还一直流传了很久。
不过这些对于武泽辉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这一去,谁都知道这位部长恐怕是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普通干部看热闹,而作为芦北县的领导干部,此时却是有点坐不住了,刚刚开过了会议的常委们,再次聚到了小会议室,不过此时与会的常委人数,却又少了一个人。
侯天东脸sèyīn沉,刘成军面皮紧绷,其他常委一个个正襟危坐,都沉默着一言不发,一道道目光,都看着侯天东这位县委一把手。此时的侯天东,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憋屈。
昨天的常委会还没有完,自己通过对柳嫣红的任命的声音仿佛还没有散去,副台长主持工作,昨天还为自己的巧妙的安排有些得意呢,此时怎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说什么柳嫣红这个同志我清楚,你清楚什么?如果说武泽辉那个hún蛋清楚,那谁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两人都滚到了一张chuáng上去了,对柳嫣红的沟沟坎坎,人家武泽辉自然了解。可是你侯天东知道什么?自己又没有和那nv人滚到一张chuáng上去。
心中憋屈不已的侯天东,只觉在座的常委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好似自己和那柳嫣红也有什么瓜葛一般,对于这种目光,侯天东恨不得和持这种目光的人大吵一架,但是他是县委书记,他是芦北县的一把手,他不能luàn。
“同志们,今天发生了一件让人十分痛心的事情,明方书记,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武泽辉一案的情况?”侯天东将一切的忧虑抛到了脑后,整个人显得越发的沉稳了。
左明方正襟危坐,看不出什么喜和悲,他拿起一份文件,照本宣科地宣读起来。其实他说的东西,大家伙都知道,只不过这是例行的程序,所以各位常委都要听一遍。
王子君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一脸沉重的常委们,心中暗道,武泽辉倒下了,这里面会有多少人在心里唱歌呢?一个个身影,在王子君的眼前不断地闪动。
侯天东不会,这武泽辉虽然和陈路遥走的比较近,但是在表面上,他们毕竟是紧紧团结在侯天东周围的。再说了,侯天东昨天对柳嫣红的评语,恐怕要让他难受不已吧。
刘成军应该很高兴,县委书记少了一个人支持,那他这个政fǔ一把手就能舒服几分,更何况,通过这件事情,侯天东的威信将会受到大大的质疑,尽管这无法彻底改变县委班子中侯天东一家独大的格局,但是也有了一丝变幻。
陈路遥应该痛心不已,至于其他人么,一个个念头,在王子君的脑际闪烁,以至于让他根本就没有听清左明方宣读的具体内容。
“咳咳,同志们哪,武泽辉的事情,是一个沉痛的教训,他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在以后的工作之中,一定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自重自省自警自励,经得起金钱和美sè的yòuhuò……”侯天东声音洪亮,说到jī动之处,更是慷慨jī昂,但是对他的演讲,王子君也好,其他的常委也罢,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侯天东讲完话,朝着众人笑了笑,目光就朝着孙国良看了过去:“国良,关于柳嫣红的任命还没有发下去吧?”
孙国良此时有点不敢正视侯天东的目光,不过听到书记问,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道:“还没有呢。”
“嗯,那就不要下了。”侯天东下意识的mō了mō自己的脑袋接着道:“国良部长,组织工作很重要,一个好的干部,能够给我县的建设添砖加瓦,但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干部,那他就是危险的,希望组织部在考察干部之时更加的谨慎,真正把优秀的同志选拔到领导位置上来,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听到。”
孙国良的头快低到桌子上了,“是,侯书记,组织部在这个方面没有做好,请侯书记和各位常委批评,在这里我也代表组织部表个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孙国良将所有的错误,都揽了过去。
常委会开到这一步,也就没有了什么意思,在确定了对全县干部来一次廉政教育之后,这场常委会就这么散了。
第二三零章 春天来了(泣血求票)
第二三零章chūn天来了(泣血求票)
二月二,龙抬头。不用说,龙也是要冬眠的。它一抬头,chūn天这个不速之客,就在不经意间来到芦北县了,先是桃huā开了,出mén便是满眼的灿烂,溪流淙淙,huā朵吐蕊,树摇chūn风,用鸟语huā香来形容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是再合适不过了。县城里的大姑娘小伙子好像迫不及待似的,一个个脱去厚厚的冬装,满心欢喜的迎接chūn天的气息了。
王子君成为主抓政法副书记的任命,市委组织部批复得很快,只是一个星期,任免文件就下来了,倒是少了中间这个众说纷纭的过程。
没有人知道王子君怎么突然提了个副书记。只是暗地里感叹,这官帽儿就是盘子里惟一的一块ròu,每一个官场中人就像一群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饥饿的野兽,谁下嘴快了,ròu就是谁的了。
事后有人好奇的跟组织部的人打探消息,好像组织部的人说,嘴严是做人事工作的干部必备的素质之一,不需要你开瓢的时候,你得把葫芦一直抱着,抱到发黄,发干,还是葫芦。问话之人转身就撇嘴,哼,这会儿倒充起大瓣蒜来了
随着这个任免文件的下达,王子君正式成了芦北县委四个副书记的其中之一,依照县委班子的排名,王子君排名第五,在纪委书记左明方之下。
因为安芦公路的事情,王子君这些天几乎忙的晕头转向,虽然已经不需要三千万的资金,但是就算修一半,需要的钱同样不少。一千五百万,而且这还是一个保守数字,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了这笔钱,王子君和市财政局可是商讨了不少次。
“你不要光忙着工作,那样很快就会焦头烂额,适当的出来走走也不错,说不定会突然发现一个新思路呢。”芦北县城西郊的小山上,莫小北轻轻的对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扭头看看跟在身后的莫小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想,这nv人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琢磨,这一个月不lù面,这刚一见就兴致勃勃的拉着自己来小山上踏青了。
“嗯,我知道,你也一样啊。”莫小北今天穿了一身便装,好像今天王子君才发现其实脱下军装之后,莫小北倒显得清清爽爽,tǐng有nv人味的,更重要的是,长得又白净又洋气,眼睛一闪一闪的,非常灵光。
两人继续前行,因为是星期天,来这里踏青的人很多,尤其是一男一nv结伴而行的居多,只是他们没有像别人那样亲亲热热的相依相偎,头抵着头,手环着腰,而是一前一后相跟着。
又是一阵的沉默之后,莫小北终于嗫嚅道:“爷爷给我打过电话了,问我的意思,我同意了。”
这句话说得云山雾绕,但是话里的意思,王子君却是能听懂的。我同意了,王子君听着这句话,心里真是百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知道秦虹锦去了南方的那段时间,王子君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戳了一下似的,不能想,那是郁结在他心里的一块伤疤,稍微用力一挣,伤口就裂开了。那个nv人是死心塌地地爱着自己的从此以后,那份曾经的痴狂就会渐行渐远了
这一刻,王子君却没有了先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看来,jī情这东西的确是纸做的,烧起来火头很旺,灭下去也很简单。一日日琐碎的生活仿佛都带着水分,不必刻意在火头上浇水,那些水分悄然之间就浸湿了纸,灭掉了火。
喜悦?苦涩?王子君下意识的扭过身来,在莫小北身旁站定了,正碰上莫小北专注而痴呆的看着他,王子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莫小北见王子君一言不发,接着道:“我们师的王大姐说,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以后,我们尽量腾出点时间一块出来走走,你愿意试一试吗?”
王子君还是不吱声。莫小北瘦长僵直的身影在清寂的山坡上显得十分执拗,眼睛闪电一样的眨一下,又眨一下。被她这么眨来眨去,王子君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一点也没有了。
有一点情绪王子君是无法掩饰的。内心深处,他还是很在意秦虹锦的,他喜欢这个给了他太多柔情蜜意的nv人,尽管他接受了爷爷的安排,但是内心深处,情感仍然处于低谷状态。凭良心说,王子君对个xìng率真的莫小北也是有好感的,但是目前还谈不上爱她,他需要慰藉。
莫小北的下巴依旧坚韧,眼神却不像原来那般的冰寒透彻了,目光柔和了许多。看王子君这么长时间一言不发,脸sè涨得绯红,虽然仍然淡淡的笑着,却已经有些若即若离了。
莫小北的脸像是被山坡上的风吹干了,但不难看,好像有点冷,偶尔哆嗦一下像要哭出来似的。
王子君心里有些不忍,一下子把莫小北的手拉住了,嘴chún嚅动着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你以后穿得多点,别感冒了”“我不冷。”莫小北的目光如炬,回答却显得冷冷的。
lù出一丝苦笑的王子君,刚要解释,突然被一阵杂luàn的脚步声吸引了。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就见不远处,几个衣衫不整的人拼命的朝着前方跑着,紧随其后的,是十几个手拿铁棍钢管的男人,边跑边大声的吼着:“小子,有种你们别跑”
“站住抓住你们非把这几个地老鼠揍死不可”
“抓住他,揍死这几个惹事生非的家伙他娘的,真是活腻歪了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倒想起来告老子了”
紧跟着,就是一阵杂luàn的脚步声,王子君的眉头一皱,一听被追的人被称作地老鼠,立刻明白了,这几个人肯定跟煤矿有关,一下子想起来正新煤矿,像是明白了什么。这年头,对告状的人打击报复的事可是太多了,想到这些,王子君义无反顾的追上去了。
莫小北在王子君飞快的跑过去的时候,也赶紧跟了上去。不过,王子君的反应快,却还有人比他们更快的,就在他们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就听有一个nv声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我是警察”
随着这喊声,穿着一身白sè上衣的杜小程从旁边跑了出来,拦住了那些暴徒的去路。
警察这两个字,有时候还是很管用的,那些舞动着钢管的汉子在听到警察的瞬间,也都是一愣,不过在看到杜小程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lù出了不屑的神sè。
那领头的汉子二十多岁,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朝着杜小程嘿嘿笑了笑道:“警察,我真的好害怕,,拿出你的铐子把我铐走吧?”
他的话语刚落,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汉子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嘴里还不三不四的说着污言秽语。
杜小程的目光越来越冷了,掏出证件亮了亮,冷声道:“你们在这里打架斗殴,都跟我到公安局接受调查。”
那带头的汉子看也不看杜小程拿出的证件是否有假,沉yín了瞬间,冲着众人道:“这年头,造假的东西太多了,给我继续揍不能饶了他”说话之间,舞动着手中的钢管就朝那些前面逃走的几个人冲了过去。
一帮痞子看老大冲上去了,也紧随其后撵过去了,致于这个小警察,当然不用管她。杜小程可不准备放过他们,还没有等那疤脸汉子冲到自己的身前,杜小程的脚就好似闪电一般的朝着那汉子的xiōng口踢了过去。
那疤脸汉子根本就没有想到杜小程会突然动手,还没有等他反映过来,杜小程的脚已经狠狠地踢到了他的身上,一个没有反应过来,那疤脸汉子就被踢倒在了地上。
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儿被一个nv子踹了一个大跟头,这对于那疤脸汉子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他从地上爬起来,舞动钢管就朝着杜小程冲了过去。
这汉子冲的很快,但是杜小程的脚更快,还没有等他再次冲到杜小程的身旁,杜小程的脚冷不丁的伸出,一下子把摔了个嘴啃泥
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的疤脸汉子,恼羞成怒,舞动着手中的钢管,朝着站在他四周的那些hún子喊道:“给我打,打死我负责。”
那些拿着钢棍的汉子,本来就是跟着疤脸汉子hún的,此时听到疤脸汉子的喊声,一个个掂起手中的铁棍,就朝着杜小程蜂拥而上。
杜小程危险了,看到如此多的人,王子君神sè变幻之下,还是冲了过去,虽然他功夫一般,但也不能看着执行公务的杜小程吃亏。
不过王子君冲下去的虽然快捷,却依旧比不上从他身旁冲过去的莫小北,就好似穿huā蝴蝶一般的莫小北,瞬间就冲入了这群汉子中间,穿着棕sè皮鞋的脚掌,更是快似闪电般的朝着那些汉子狠狠的踢了过去。
“砰砰砰”
眨眼功夫,不但那疤脸汉子倒在了地上,他属下的那些hún子,也是哎哟哎哟的躺了一地。杜小程虽然比不上莫小北,但是应付几个hún子,看来也是不成问题的。
两个养眼的青chūn美*nv就好似yù罗刹一般站在那群到底hún子的旁边,谁动一动,就给谁一脚,那疤脸汉子在第四次站起被杜小程踢到之后,就没有敢站起来。
“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打我哥,我打死你。”被追赶的三个人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岁,在疤脸汉子到底的瞬间,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木头棍子,朝着那疤脸汉子劈头盖脸都打了起来。
看着犹如疯虎一般的年轻人,杜小程和莫小北都没有动,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疤脸汉子挨打。
“姐姐,这一次谢谢你。”杜小程满是敬佩的朝着莫小北看了一眼,很是讨好的说道。杜小程的这种敬佩,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在警察之中,她算是练过几手的,可越是练过几手,越是明白莫小北功夫的厉害。
莫小北点了点头,就朝着王子君走了过去,杜小程的目光,也自然地落在了王子君的身上。
“王……王书记。”杜小程在一呆得瞬间,朝着王子君恭敬地喊道。她看着淡然站在王子君身旁的莫小北,暗自猜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王子君笑了笑道:“小杜不愧是优秀警察,很好,你打电话给连江河,让他派人将这些人带走了,看看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王子君说话之时,那正在chōu到疤脸汉子的年轻人也停了手,他看到王子君,陡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冲了过来:“王子君,你……你跟他们蛇鼠一窝,亏我们还那么相信你,要不是你,我们刘家村怎么会……”
年轻人说话之间,他手中的棍子,就要朝着王子君的头上打过来。王子君听到年轻人的骂声不由得一呆,而那打来的木棍眼看就要落在王子君的身上。
莫小北的纤纤素手,好似闪电般的朝着那木棍一挡,就将木棍抓到了手中,不等那男子反应过来,木棍就已经从男子的手中转到了王子君的手中。
“不许打他。”莫小北话语里虽然没有威胁的意思,但是那冰冷的话语,却是让那冲动的年轻人冷静下来,看着一脸严肃的莫小北,又看看自己身后两个偎依着站在那里的同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们这些贪官,你们和黑心的矿老板是穿一条kù子的,你们不得好死,你们……”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王子君看着面孔痛苦得变了形的年轻人,突然觉得有点心酸,他没有看向那年轻人,而是看向了他的两个同伴,当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之时,陡然想到了什么。
“你们是刘家村的人?”王子君看着那人,沉声的问道。
“嗯,我是刘家村人,王书记,真是枉我们那么信任你,觉得你肯定会给我作主,没想到,原来你和那陈留根是一伙的,你说,你们把二星他们抓哪儿去了?”那村民满脸通红,说话之间,还不断地咳嗽着。
王子君听着这村民的指责,心慢慢的变得冰冷了起来。自己让政fǔ办给芦南县发函,看来不但没有用处,还给刘家村的人带来了灾难。
看着这些倒在地上的húnhún,看着那横七竖八的棍bāng,王子君什么都明白了,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不但将自己以芦北县政fǔ名义发的信函视若无物,还跑到芦北县来祸害这些可怜的受害者。
“小妮儿,你敢打我,老子告诉你,你这警察当不成了,老子一个电话,今天就扒了你身上这张皮。”疤脸汉子不知怎么扬起了脸,冲着杜小程狠声的骂道。
杜小程的脸sè,顿时yīn沉了起来,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来到那疤脸汉子面前,狠狠地踢了一脚。
那汉子被这一脚踢的再也不敢言语,不过他眼中那怨毒的模样,却是显示了心头的怨恨。
“这件事情,我肯定会尽快给你们一个jiā子君目光朝着那再次开始咳嗽的刘家村村民看了一眼,郑重其事的说道。
王子君的声音不高,但是在这声音里却充满了坚决,那还要说话的村民在王子君的目光之下,不觉就闭上了嘴巴,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书记,不会欺骗他。
因为杜小程用的是王子君的手机,公安局这次出警很快,不但公安局长连江河来了,公安局政委李全城,常务副局长金超越再加上张新阳,几乎可以开个公安局的现场办公会了
“王书记。”连江河快速的跑到王子君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王子君朝着连江河点点头,然后朝着那些倒地的汉子一指道:“将他们全部给我押下去,仔细审问。”
连江河看着被打倒在地上的húnhún,心中念头闪动,就朝着后面一挥手,二三十个警察,快速地朝着那些húnhún冲了过去。那些看到情形不妙爬起来就想跑的小húnhún,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被这些警察用铐子一个个铐了起来。
李全城站在连江河的身后,在看到那疤脸汉子的时候,脸sè不由得一变,随即他就低下了头,好似生恐被什么发现一般。
没有坐连江河的车,王子君送莫小北回驻地。快到驻地大mén口的时候,莫小北冲王子君嫣然一笑,示意他把车停下来。车靠着路边停下之后,王子君从莫小北眼里看到了一些难舍难分。
此时此刻,莫小北的心情十分复杂。刚才王子君沉默着一言不发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实际上自己对王子君存着无限的依恋,她不能也不想错过成为他的nv人的机会,她必须得赶紧袒lù自己的心迹。
王子君哑然的时候,莫小北突然想明白了,或许男人们在生活中需要的不是她这种jīng明强干的nv人,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娇柔温顺的nv孩子,在厨房和卧室里,聪明的头脑是一种资源的làng费,她不想只在自己的岗位上体现自己的非同凡响。
想到这里,莫小北娇羞的对王子君道:“请你闭上眼好吗?”王子君看莫小北一眼,还是乖乖的把眼闭上了。哪曾想,这莫小北在他额头上大胆的亲了一下,拉开车mén头也不扭的走了。
王子君心里热得发烫,冲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莫小北,我会来找你的”
第二三一章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泣血求票)
第二三一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泣血求票)
到底是chūn天了,什么都在萌发,在蓄积,在膨胀,一想起自己的情感最终将有所属,王子君不免有些心旌摇dàng。
尽管直到目前为止,王子君对莫小北还没有任何亲密的举止,但是,他心里都清楚,今天的山坡之行等于宣告了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两个人才貌相当,称得上是俊男靓nv,其他的nv孩子在莫小北面前终于失去了可比xìng与竞争xìng,她们不再是一个段位的对手,无需再和莫小北对弈了,其实,这一点毋庸置疑,从王子君对老爷子的安排点头默许的那一刻起,她们已经一败涂地了。
“贺州,你让任主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王子君拿起电话,给孙贺州吩咐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孙贺州不敢怠慢,赶紧跑了出去,一会儿功夫,政fǔ办主任任秋方就走了进来。此时他对王子君的态度,变得越加的恭敬:“王县长好。”
王子君点了点头,朝着椅子一指道:“坐吧。”任秋方很是小心的坐了下来,此时他对于王子君,已经没有王子君当副县长时那般的随意,以前王子君决定不了他的命运,但是成了副书记的王子君,那就成了他命运主宰者的一员。
“县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吩咐?”任秋方的话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语气却是越加的恭谨。
王子君并没有直接提那封函的事情,而是说了两件小事之后,这才话锋一转道:“任主任,给芦南县发函的事情,有回音了没有?”
锣鼓听声儿,听话听音儿。任秋方当然懂得这一点。别看王子君的话问得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听在任秋方的耳朵里,却已经是很不满的质问了。以他的经验来判断,王书记很是关注这件事情。
“王县长,我正想给您汇报这件事情呢。芦南县主抓经济的李东乐县长今天中午亲自打来电话,说是这件事情他们芦南县一定会认真处理,给咱们一个jiā秋方一边说话,一边用目光看向王子君。
王子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将话题挑到了别的地方。等任秋方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王子君的脸sè越加yīn沉起来。
芦南县的回答,很明显就是在敷衍,而自己那封信函带来的后果,恐怕就是正新煤矿向刘家村的工人进行报复了。想着今天那三个村民被追着打的情形,王子君脸上的怒sè,越来越多了几分。
“咚咚咚”
轻轻的敲mén声之后,和王子君原来搭班子的石峰辉推mén走了进来,这石峰辉和刘成军走的比较近,跟王子君倒是没有什么jiāo情,以往也很少进王子君的办公室。
看到石峰辉,王子君赶忙站了起来,虽然石峰辉只是个副县长,但是毕竟是副县级干部,王子君可不愿意让人说自己刚刚成为副书记,就在人家面前托大。
“石县长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啊,快坐。”王子君一边给石峰辉让座,一边给他倒茶。
石峰辉自然也是谦让了一番,打着哈哈费话说了一通之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王子君将水给自己倒上了,看着热情无比的王子君,石峰辉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嫉妒心理,但是现在,看看仰头瞻望了很久的副书记位置让王子君给霸占了,自己先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他还是深切的体会到自己的心里有些酸酸的。
自己在芦北县当了三年的副县长,直到现在依旧是外甥儿打灯笼照舅(照旧),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来到这里还没有半年,就他娘的从一个排位最末的副县长,一下子蹦到副书记的位置上了,这让他怎么能云淡风轻的接受呢,宣布王子君任命的那个会议上,他只有一个感觉,他娘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王子君干出的事情,自己却是一件都没有想过。唉,这年头,虽说是权钱jiāo易,但是,事实证明,这个年轻的小家伙自己的本事倒也不是吃素的。
石峰辉在和王子君闲扯了两句之后,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王书记,我今天来,是想看看您今天中午有没有时间,我想请领导您吃顿饭。”
石峰辉请自己吃饭?王子君不动声sè的看了石峰辉一眼,欣欣然说道:“大家都说当官难,整天应酬不断,酒天天醉,喝坏了身体喝坏了胃。因此,这别人请客,我是能推就推,但是石县长请客,那我肯定准时到。”
“哈哈哈,谢谢王书记赏光,那等一会儿下了班,咱们甲鱼村见。”石峰辉对于王子君的态度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加的灿烂。
王子君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在处理了几件琐碎的事情之后,就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但是王子君等的公安局处理结果,却依旧没有给他送过来。在这中间,王子君几次想要拿起电话,但是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当王子君赶到甲鱼村包间的时候,石峰辉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不过,这次等待的不光只是石峰辉一个人,还有三个王子君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站在石峰辉的旁边,有点高瘦,带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是文静。而另外一个,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胖胖的圆脸,梳着一个分头,手上戴着一个很是古朴的银sè手表。
如果说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那站在两人旁边的nv人,就可以说让人眼前一亮,这个nv子虽然没有十分的颜sè,但是姣好的面容和一脸的娇媚模样,却好似无时无刻不在挑拨男人那最动人心弦的地方。
这四人一看到王子君走过来,同时站起身来,不过从这四人迎接的次序来看,就能够看出这四个人的排位,和石峰辉这个主人一起迎接的,是站在他身旁那个高瘦文静的中年人。
“王书记,正好来了几位朋友,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啊,再一想王书记您也是爱jiāo朋友的人,干脆自作主张将两桌合成了一桌。王书记,您要是见怪,我等会儿就罚酒一杯。”石峰辉双手握着王子君的手,笑yínyín的说道。
石峰辉虽然说是凑巧,但是这种事情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石峰辉故意安排的,恐怕这次真正请自己吃饭的,应该是这三个人,而石峰辉,只不过是他们请来的中间人而已。
心中念头转动,但是王子君的神sè却是丝毫不变,他轻轻的握了一下石峰辉的手道:“石县长,这一次非要罚你酒不可,你明明知道我这个人好jiāo朋友还说这样的话,不罚你酒罚谁酒?”
看着笑yínyín的王子君,石峰辉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王子君,不过他也不准备在这一点之上瞒王子君,在官场之上,大家对这一点都是心照不宣。
“我错了,王书记,等一会我罚酒,既然都是朋友,那我就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说着一指王子君,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芦北县的王子君书记,现在主抓政法工作。”
那三人的目光,一直都看着王子君,特别是那带着眼睛的瘦高个,虽然隔着眼睛,但是眼中的光芒依旧不断的闪烁。
“虽然我在芦南县,但是我早已久闻王书记大名,王书记这次和安易市谈妥安芦公路的事情,受益的可不止芦北县哪,就是我芦南县,也会在这项目开发之中受益。王书记,我代表我们芦南县的老少爷们儿感谢你啊。”瘦高个说话的声音不高,听在人的耳中有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王子君在进入房间之后,最先注意的也就是这瘦高个,见他一见面就能够说道自己最得意的地方,可见此人对于自己,那是做足了功课。
芦南县,听到这三个字,王子君的心中一动,这些人请自己来的目的,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他神sè不动,淡淡的说道:“这哪里是我的功劳,还不是县委县政fǔ群策群力,侯书记和刘县长工作做得扎实,至于我嘛,只是一个传话筒而已,把这个功劳归到我身上了,实在是抬高我了”
瘦高中年人见王子君如此的谦虚,眼中的神光不由得一变,这些年他也接触过不少的官员,像王子君这般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倒也见过不少,但那都是从政多年的老油条,而眼前这个年轻的副书记比起那些老油条来,居然毫不逊sè,一看就是个老谋深算之辈,心里暗忖,以后对这家伙还真得留足心眼儿呢。
“王书记,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正远集团的陈留根先生,他可是芦南县的财神爷啊。”石峰辉一边笑,一边指着那瘦高中年人笑yínyín的说道。
陈留根,正远集团,正新煤矿,这几个字在王子君jiāo替出现,王子君轻轻的伸出手,和那人握了握道:“原来是陈董事长啊,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陈留根伸手和王子君握了握道:“王书记真是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这几年卖力讨了碗吃饭的小钱,要说有名气,比起王书记您来说,那就好似蝼蚁比之鲲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陈留根的话虽然很是谦虚,但是在他说话的时候,却明显流lù出一种气势,这种不由自主地外lù的气势叫什么?财大气粗。
王子君呵呵一笑,轻轻的松开了陈留根的手掌。在王子君的感觉之中,陈留根的手掌有点冷。
“王书记,我是芦南县的李东乐,和峰辉县长负责的是同一块工作,请王书记多多指教。”那梳着大分头的中年人满是笑容的朝着王子君自我介绍道。
李东乐,也就是他打电话向任秋方解释的,王子君和李东乐握握手,说了一句欢迎。站在李东乐旁边的nv子,也是自我介绍的,按她的话说她叫郭安娟,乃是陈董事长的特别助理。
一番介绍之后,五人就开始落座,王子君虽然退让再三,还是坐了主席的位置,而那郭安娟,却脱下自己身上猩红sè的大衣,坐在了王子君的旁边。
这nv子就算是穿着大衣,也是火力十足,此时仅仅穿着一件rǔ白sè的小máo衣,更显得xiōng前峰峦起伏,美不胜收,刚在王子君的身旁坐定,一股淡淡的橄榄香就钻到王子君的鼻孔里来了。
在酒宴开始之时,陈留根、李东乐等人绝口不提正新煤矿的事情,而是争相说些奇闻趣事,那郭安娟,更是充分发挥了自己nvxìng的魅力,樱桃小口张吐之间,让整个桌子充满了其乐融融之意。
“王书记,我敬你一杯酒,还请老兄您拉我一把啊。”陈留根端起酒杯笑yínyín的说道。这个陈留根,和王子君以往见得很多老板都不同,他说话办事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像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倒像是一个大学教授似的。从刚才的jiāo谈之中,王子君更知道了此人乃是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
那时候能够考上大学的,绝对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看着这个人,很难将他和打人的煤矿老板联系起来。不过从李东乐不时的对他流lù出来的尊敬来看,这个人不简单。
王子君笑yínyín的拿起酒杯:“陈董事长,我这个人酒量有限,我看这样吧,咱们同喝一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陈留根眼中光芒一闪,目光之中闪动着一丝yīn冷之sè道:“王书记,我这个人吧,脾气有点倔,以往可是没少吃过这个苦头,在我看来,只有真正的朋友,我才敬酒,多少年了,也没有改过规矩,王书记,我真诚的希望您能干了这杯酒”
陈留根的话说的很含蓄,但是这里面的意思,谁都懂。王子君看了看眼前的酒杯,淡淡的道:“陈董事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实在是酒量有限,这杯酒喝下去就趴窝了,我看咱们还是同端吧。”
说话之间,王子君轻轻地举起酒杯道:“峰辉县长,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下午还有事,咱们就散了吧。”
说话之间,王子君一仰脖,就将他杯子之中的酒喝了下去,放下酒杯朝着石峰辉笑了笑,然后朝着李东乐说了声失陪,就挪开椅子朝着mén口走去。陈留根看着拔tuǐ离开的王子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石峰辉看出来了,王子君对于芦南县的来人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对这个陈留根,更是出奇的冷淡。看着淡然离去的王子君,他心里有点后悔,安排这顿饭他本来就是帮忙的xìng质,可是不想因为帮忙再把势头正劲的王子君给得罪了。
“王书记,我正好也要上班,咱们一起走吧。”石峰辉朝着王子君一边说,一边跟了上去。
李东乐看到两人要走,刚要出声阻拦,却被那陈留根摆了摆手,他神sè已经恢复了从容,很是热情的将两人送出了包间。
送走了王子君和石峰辉,陈留根三人重新回到了包间之内,那郭安娟嘻嘻一笑道:“老板,您准备的东西还没有用,怎么就让人走了?”
郭安娟说话之间,那峰峦起伏的身子,就朝着陈留根拱了过去,一对硕大的ru房,更是朝着陈留根的胳膊轻轻地摩擦。
对于郭安娟的动作,李东乐脸上lù出了一丝火热,不过此时,他却不敢将这种火热表现出来。
陈留根轻轻地朝着郭安娟一推,将这个让李东乐心动不已的nv人一下子给推开了,他轻轻地拿下眼镜擦了擦,这才淡淡的道:“他已经将路封死了,咱们就是拿出来,也只是自取其辱啊。”
郭安娟嘻嘻一笑道:“那我可不信,这世上,我就不信有不偷腥的猫陈老板,要不,您把这项任务jiāo给我,我保准让他服服帖帖的在这里请您。”
郭安娟的意思,陈留根当然明白,以往郭安娟可是没少替他办这种事情,不过现在嘛,陈留根却并不觉得有用。他摇了摇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待某些人,你那套方法是不管用的,适当的敲打才是必要的。”
王子君看着手中薄薄的纸,沉yín了有十多分钟,这张纸上,也没有写太多的东西,只是一个简历。
陈留根的简历不多,只有三百多个字,但是就在这三百多个字之中,他却从一名破产企业的普通员工,成为了芦南县第一大sī营企业正远集团的董事长。
市人大代表,市优秀企业家……,看着简历后面一大串获得的荣誉,王子君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王书记,公安局连局长来了。”孙贺州轻轻地走进mén汇报道。
连江河来了,王子君点了点头:“请连局长进来。”孙贺州答应一声,就快步走了出去,一会功夫,公安局长连江河和副局长张新阳快步走了进来。
“王书记,您好啊。”连江河虽然五十多岁,但是此时jīng气神很强,在来到王子君面前,就轻声的问好。和连江河相比,张新阳和王子君的关系要熟悉得多,但是他此时站在连江河身后,却是只是朝着王子君笑了笑,显然他很是知道在这个时候给领导面子。
王子君站起来朝着椅子一指道:“连局长,你来我这儿也别客气,该坐坐。”
连江河嘿嘿一笑:“王书记有令,我可就不客气了。”说话之间,就在王子君旁边的椅子之上坐了下来,张新阳也紧跟着坐在了连江河的旁边。
第二三二章 这么近 那么远(泣血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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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贺州倒上水之后,很快就离开了,连江河拿出一份材料对王子君道:“王书记,昨天那十几个人被我们带到所里审问了一下,这是审问的结果。”说着就双手递给了王子君。
王子君接过来漫不经心的扫了两眼,就把它顺手放在了旁边,眼眸看着连江河,等着连江河说下去。
“王书记,这些人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我们昨天对他们进行了突击审讯,在问到个人的问题时,他们很是配合,但是一涉及他们是不是有组织的时候,他们却是一问三不知,至于追打三个村民,他们还异口同声的说那是在追小偷。”连江河沉yín了一下,不觉手中捏了一根烟道。
“拿着钢管和铁棍追打小偷么?”王子君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子,淡淡的问道。
连江河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王子君淡淡的道:“对这件事情,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公安局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能让任何坏人成为漏网之鱼”
王子君的声音平和,但是,连江河却对王子君的态度心领神会了,正想给王书记承诺几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连江河这个人很细心的,一般情况下,给领导汇报工作之前要么把手机调成震动,要么就直接关机了。在他看来,这是对领导最起码的尊重。今天大概来得慌神了,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连江河看也不看手机,把手伸进口袋里,把电话给挂断了,不过,那打电话的人像是故意跟连江河作对似的,连江河刚挂断,手机就再次响了。
“接吧。”王子君看着局促不安的连江河,示意他不用计较这么多。
连江河见王子君脸上并没有不悦之sè,这才歉意的笑笑,拿起电话轻轻的走到mén口接了。
挂断了电话,连江河神情有点严肃的走了过来道:“王书记,刚才局里打电话,说市局刑警支队来了人,称我们抓住的那些人里有一个叫贺铁生的,和一起盗窃案有关,要把他带到市局调查。”
贺铁生,王子君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就在他沉yín之际,连江河已经接着道:“那贺铁生就是这群人之中带头的,脸上有一块疤。”
听连江河这么一说,王子君立刻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这人身为头目,想来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而市局偏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要将此人带走,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连局长,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王子君朝着连江河看了一眼,不动声sè的问道。
连江河神sè不变,但是脑子却是飞速的运转,他们公安系统受双重领导,但是受地方的约束更强一点。王子君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将这起案子一查到底的心思,连江河却是心知肚明的。
靠市局,还是王子君?这是需要他连江河迅速作出抉择的。在刹那间,连江河就毫不犹豫的说道:“王书记,我觉得贺铁生事关重大,市刑警支队可以对他进行询问,但是对该当事人进行的涉案调查必须在咱们芦北县进行。”
王子君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连局长工作思路比较清,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办吧。”
连江河点点头,长长的松了口气,看来,这次的选择题答案是对了。
汇报完工作,张新阳和连江河一起离开王子君的办公室,只是,趁连江河不注意的时候,张新阳在他的座位上把自己的车钥匙偷偷的留下了,十几分钟后,张新阳对连江河称,车钥匙忘到王书记办公室了,只好跑的回去拿。
“王书记,这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我听市局的熟人称,这个疤瘌头,最好不要招惹。”张新阳目光忐忑的看着王子君,轻声的说道。
王子君心中何尝不明白呢?官有官途,匪有匪道,这陈留根能够走到今天,在他背后,肯定有一张细细密密的蜘蛛网构筑着,平日里存在于无形之中,一旦有人想要触及这个利益了,那就是这张网显示威力的时候了。
做官,最好不要无缘无故的树敌,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个道理,王子君懂,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妥协的。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的神sè越加的凝重,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人,但是这种事情,他绝对不能视而不见。
“新阳局长,刘家村的事情,你好好调查一下,村民刘二星究竟被nòng到哪里去了,你得给我一个jiāo待啊。”王子君沉yín之间,坚定地说道。
张新阳看着王子君平静的神情,知道这件事情王子君已经下定了决心,尽管他想劝王子君放弃,却也明白,依着王子君的xìng格,是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这件事不了了之的。
“王书记,我知道了。”张新阳在汇报了一些事情之后,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
张新阳离开之后,王子君拿起公安局调查的情况汇报看了起来,这情况汇报很是简单,除了贺铁生等人简单的情况之外,还有刘家村三位村民的指控。
在指控之中,王子君知道就在十几天前,带头告状的村民刘二星等三人被人从家中带走了,是什么人带走的他们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这些来人之中有穿警服的。而他们三人之所以被追打,就是因为他们想要继续上访。
轻轻地拿起电话,王子君拨了一半又挂了。他拿出自己sī人的通讯簿查了查,这才又重新拨了出去。
“您好,这里是芦北县法院。”清脆的声音,从电话之中传了出来,听着这声音,王子君那本来还有一丝沉重的心情,顿时有了一丝的愉悦。
“是县法院么?我找一位法官。”王子君刻意的捏着嗓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请问您找哪位?”电话那头的伊枫,丝毫没有听出王子君装假的声音,依旧温和的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要找谁啊,只知道她还欠我一顿饭,再不请我我都把她给忘了”
这一次王子君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电话那边顿时传来了伊枫充满了惊喜的声音:“哎呀,是你啊,你这个坏蛋还装腔作势的méng人呢,子君哥,哦,不,王书记。”
听着伊枫那带着一丝犹豫的声音,王子君的心中陡然多了一丝的颤抖,他沉yín了瞬间道:“今天晚上想吃小吃,你请客。”
电话那头沉yín了好大一会儿,伊枫有点柔弱的声音,才轻轻地传了过来:“那就去湘菜馆吧。”
约好了伊枫,王子君的心情舒畅了不少,不过还么有等他刚刚放下电话,他桌子之上红s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红sè的电话一般都是不对外公布的,知道这个电话的一般都是县委班子成员和红yù市的领导,王子君轻轻拿起电话,就听到里面传出来温和的声音道:“是王子君书记么?”
王子君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当下笑着说道:“我就是王子君,请问您是哪位?”
“王书记您好,我是市委宋书记的秘书金本涛,今天市局张局长给宋书记反映说,市局去你们芦北县公安局带一名犯罪嫌疑人协助调查,被县里二话不说给顶回来了,宋书记让我跟您沟通一下,是不是确有此事。”
市委宋书记是谁,王子君心中很是清楚,宋君常,市委政法委书记,虽然不是市委副书记,但是从职责上来说,他在政法线上就是王子君的顶头上司了。
王子君沉yín了瞬间,还是不卑不亢的回应道:“县局就这件事情已经向我汇报了,这个嫌疑人因为涉及到县局正在调查的一个团伙大案,所以暂时不宜移jiāo,我同意了县局的看法。”
金本涛那边在沉yín了一下之后,说了声我会向宋书记汇报的,就挂断了电话。
华灯初上,随着chūn天的来临,芦北县城也逐渐的热闹了起来,走在芦北县城的小街之上,王子君有点yīn沉的心逐渐放松起来。
湘菜馆是一个小馆子,没有什么雅间、大厅之分。所有的桌子一律是靠墙摆放的,在王子君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声鼎沸,热火朝天了。
虽然有不少人,但是王子君还是一眼就找到了独自坐在角落里的伊枫。此时的伊枫,穿着一条翠绿翠绿的风衣,一手托腮,神情显得很是忧郁。
虽然伊枫没有动,但是王子君却可以确定这饭馆之中的大多数男子,都在偷偷地看着伊枫。看着此时好似越加成熟的伊枫,王子君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站在公路之上拦自己车的小老师。
自己鼓动伊枫考法官,真不知道是对是错。这个念头一升起在心头,王子君突然生出了一丝的惆怅。
“喂,本书记大驾光临,小丫头该醒醒了。”王子君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戏谑着说道。
伊枫猛的一抬头,眼中惊喜之sè一闪道:“子君哥,你来了,快坐。”
王子君在伊枫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看着伊枫笑了笑道:“过年回去了没有?”
“回去了一趟,不过净忙着过年了。”伊枫说到过年,脸sè没来由的一红,在过年回家的时候,光上她家的媒人都有十bō之多,这让她想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幸好,眼前这个人不知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我也想回去看看,不过太忙了,等以后有空了,很想回西河子乡去看看”
听王子君提到西河子乡,伊枫的心中一动,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了,眼里也多了一丝mí离和恍惚之sè。不过此时,脸上却带着一种刻意控制着的漠然,她自忖自己已经能够很好的掩饰内心的感情了,沉yín了一下,就淡定的说道:“是呀,我也想我的学生了。”说话之间,她又接着道:“子君哥,听说这里的剁椒鱼头味道蛮不错的,我要了一个,你还想吃什么,尽管说。”
王子君看着眼眸闪动的伊枫,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感觉,两个人对面坐着,距离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对于这个在彩霞满天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wěn的nv孩儿,王子君有些鬼使神差,有些莫名其妙,心里多了一丝伤感,但是想想自己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幸福,理智还是提醒自己,就这样算了吧,这样对她也许是最好的。
“嗯,一个鱼头应该就够咱们俩吃多了,就不要太多了。”王子君轻轻地摆了摆手,再次在心中定位了两人的关系。
“伊枫,我说在宿舍里怎么找不到你呢,原来你在这里啊。”清脆的男声,从湘菜馆里传了出来,随着这男声,进来了一个年轻人,蓝sè的制服,将年轻人衬托得很是英俊。
看到这年轻男子,伊枫的脸sè不由得一变,不过她还是站起来道:“胡振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胡振江的目光在伊枫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落在了王子君的身上,此时的王子君,能够从这目光之中感到深深地敌意。看来,这个人在追求伊枫,心中瞬间做出了判断的王子君,心中却是莫名的一痛。
“我觉得你还没有吃饭呢,所以想找你一起去吃,没有想到你约了朋友。”胡振江好像丝毫不介意伊枫语气里的冷淡,冲王子君一笑,然后伸出手掌,友好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和伊枫同一批下来实习的胡振江。”
胡振江给人一股很是阳光的感觉,虽然这只是第一感觉,但从这之中王子君能够赶到这个胡振江是一个很是受人欢迎的男子。
“我和我朋友有事要谈,胡振江,今天对不住了,改天我请你吃饭。”伊枫在胡振江和王子君握手之后,就下逐客令了。
胡振江尴尬的一笑,却赶紧笑着道:“伊枫,我也过来吃饭,要不,咱们一起吃吧。你们谈你们的事情,我绝对不打扰就是了。”
“不行。”伊枫的声音,坚决无比。王子君看着目光冷冷的伊枫,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姑娘,xìng子太直了,将来走上社会,为人处世,是不能这样的。但是随即,他又有一些欣慰,伊枫能够直觉拒绝她不喜欢的东西,这也是一种成熟,一种勇气。
去年还是小教师的伊枫,恐怕没有这个胆量吧,王子君心中想着,朝着那胡振江挥了挥手道:“既然来了,那就一块吃吧。”
伊枫瞪了瞪眼睛,没有再说话,不过从她的目光之中,王子君能够感到伊枫心中的不喜。不过胡振江却是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剁椒鱼头很快就上来了,同时上来的还有干锅手撕包菜、过桥豆腐、máo氏红烧ròu。主菜点了一道竹荪排骨汤、银鱼稀卤豆huā、一笼灌汤蒸饺。看着端上来这几道荤素搭配的小菜,王子君鼻子一酸,心里就有些暖暖的,这些菜,都是他喜欢的,难得伊枫如此细心的记着呢。
客观的说,王子君从心底珍惜这次情感的邂逅,他喜欢这个伊枫,但是从今往后,对她只能是恨不相逢下辈子的愧疚了,尽管这些话他不能明确说出,但是眼神和举动却表lù无遗了。
“哟,伊枫,你不是最喜欢吃jī蛋韭菜的水饺吗,怎么点了ròu的啊?”胡振江一看满桌子菜除了两道菜勉强能算得上素菜之外,其他的都是大鱼大ròu,纳闷之下,奇怪的问道,话一出口,又像是猛的想起来什么,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一旁的王子君。
只是这一句话,让王子君对于这胡振江的好感消失的干干净净,王子君笑了笑,直言不讳道:“每次跟伊枫吃饭,这丫头都喜欢对着我的胃口点,这一点,伊枫记得清着呢,我喜欢吃ròu。”
伊枫喜欢王子君叫自己丫头,这个称呼让伊枫动心,让她温暖,她原本以为自己对他的好,他只是视而不见,今天看来,他心里明朗着呢。只是,越是如此,伊枫心里越是伤感。
胡振江哈哈一笑,赶紧改口道:“嗯,伊枫一向善解人意,所以呀,我没事最喜欢找伊枫一块吃饭了,对了,大哥,还没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我姓王。”王子君轻轻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ròu就吃了起来。
饭桌上,王子君和伊枫都在静静地吃菜,而那胡振江倒成了话唠似的,一边吃,一边谈论着他们这批实习人员的待遇,话里话外暗示自己实习期一过,将会被委以重任的。
王子君本来在这一顿饭之中,还有事情要和伊枫谈一下,但是此时看着这胡振江,王子君突然没有了谈话的兴致。饱饱的吃了一顿美味之后,站起身来对伊枫道:“丫头,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回头再联系吧”
伊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低低的说了一声再见,声音很轻,却很坚决,听着这再见,王子君陡然感到心中一阵的痛,仿佛他和这个nv孩儿,就只能有那漫天彩霞的回忆沉淀到往日的记忆里,敝帚自珍了。
再见,王子君心里一酸,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在跨步走出湘菜馆的刹那,繁华落尽,从此之后,两人就成了两道平行线,再没有相jiāo于一点的缘分了
第二三三章 一直被模仿 从未被超越(泣血求票)
第二三三章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泣血求票)
县城里的路灯已经熄了,夜晚飘dàng着月sè,天幕是凄冷的。月影和星光显得异常遥远,把王子君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晚风如清凉的水bō一样涌来,路边的小店里传来一首歌,“抹不去背影的你,躲不过眼神的你,擦不去想念的你,逃不尽相思的你,甜密的温柔给你,浅浅的亲切给你,心中的爱恋给你,无悔无怨情依依,爱你在心里,想你在梦里,今生今世牵挂你,牵挂你……”
王子君心里有些伤感,情不自禁的驻了脚,直到那dàng气回肠的歌唱完,下意识的一mō自己的脸,湿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泪了。和莫小北确立关系之后,王子君就不得不冻结内心所有的yù望,面对伊枫,他只能强迫自己像冰山一样散发着bī人的寒气。可是,他的心里,却管不住自己去想那漫天的彩霞。
彩霞漫天,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也许自己和伊枫的一切,也将随之远去,从此再无踪迹可寻了
路上的行人越加的稀少,王子君的心,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虽然他不愿意接受,但是这一切,都还必须要面对。
静寂的夜空中,王子君轻轻地抬起了头,就见那不远处的路灯之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等他抬头的瞬间,就听那人轻声道:“今晚,我想请你喝酒。”
月光下,伊枫人如美yù,是那般的娇yàn,面容焕新,盈盈着羞涩,披着绿sè的风衣,像一朵出水的芙蓉。
看着伊枫手里扬起的酒瓶,王子君愣了一下开口道:“改天吧,好像饭店都关mén了。”
“不要紧,我这里有酒,还有菜。”轻轻地扬了扬手中的酒瓶,伊枫突然道:“难道你这大书记还怕跟我喝酒不成?”
“当然不怕,只是,我们去哪里喝啊?”王子君看着四周暗淡的环境,搓了搓手道。
伊枫咯咯一笑,秀美的脸上lù出一丝调皮道:“如果你不觉得我住的地方小,就跟我走吧,咱们来它个一醉方休,从今往后,你也不用再躲着我了”
伊枫虽然在笑,但是她嘴角的那一丝苦涩,王子君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刚刚升起的一丝欢喜之心,刹那间又变得有些疼痛。
“好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今夕是何年”答应伊枫的那一刻,王子君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能去,不能去,只是可惜,这王大书记也是个xìng情中人,实在不忍心拒绝伊枫了。
伊枫的一只手垫着酒瓶,另外一只手在夜空中摇晃着,两个人从孤寂的大街上拐进一条小巷,夜幕下的小街黑黝黝的,无边无际,像是一个巨大的yòuhuò。有那么一刻,身边的伊枫让王子君感到了一种危险,他害怕自己会沿着这种危险走下去。但是伊枫宛如一只安静的小兔,依偎在王子君的身边,安静的走着,默默的体会着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幸福。
伊枫的住处,并不是太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这是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屋,除了一张单人chuáng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不过这空间虽小,但是却被伊枫布置的很是温馨。
将酒瓶和菜在桌子上一放,伊枫就好似变魔术一般从房间里拿出了几个小盘子,两个酒杯,还有两双筷子。
“我住的地方简陋,委屈你王大书记了,你别见怪”伊枫定定的看一眼王子君,他穿着浅sè的竖条条衬衣,米黄sè的薄灯芯绒kù子,在灯光下显得那般的潇洒英俊,风度翩翩,伊枫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的儒雅与风范让她无法不着mí。
伊枫满脸微笑的看着他,内心里一直在流泪,表情却是一副快乐着喝酒的快乐。笨手笨脚的想要打开酒瓶的盖子,不过显然,伊枫是第一次开这种酒,费了半天劲拧了好几圈,酒瓶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看着伊枫涨得满脸通红,王子君的心里一热,伸手对伊枫道:“来吧,给我。”
“人倒霉的时候,连个酒瓶都欺负我。”伊枫毫无顾忌的笑了,在这一刻多出了一丝小nv儿的姿态。
将酒瓶熟练地打开,王子君小心地给伊枫倒了一小杯,给自己却倒满了眼前的杯子。
“哥,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么?”伊枫看着自己酒杯之中不到一半的酒,笑yínyín的端起来朝着王子君道。
看着伊枫那一丝调皮的神sè,王子君乐不可支的一笑,随口道:“以后就不欺负你了。”
“你从见我第一次就知道欺负我,来,我们喝一杯吧。”伊枫说完,举起酒杯在王子君酒杯处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一下子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了。
刹那间,伊枫的脸上,就映出了一丝丝嫣红,王子君定定的看着眼前可爱的伊枫,一言不发的沉默半天,把酒杯里的酒也喝了。
伊枫不待王子君放下杯子,就拿起酒瓶再次倒上。王子君看着伊枫那越加红润的脸,心中的爱怜之意,刹那间升起在心头:“不能喝就少喝点,你这不是作践自己吗?”
“谁说我不能喝了?子君哥,我们再同端一个好吧?”伊枫说话之间,再次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子君默默地看着喝酒的伊枫,心思不断地澎湃,他知道,这应该都是为了自己。可是自己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一切,难道为了一时的欢愉,不惜一切,不管不顾,然后给伊枫带来一生的痛苦么?自己是给不了她幸福的。因为莫小北的存在,他没有资格跨越这种既定的规则。
沉yín之间的王子君,也将杯子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看着轻轻倒酒的伊枫,没有再阻止,而是轻轻地端起酒杯道:“伊枫,为了咱们的相识,干了这杯酒,这杯酒喝完,我也该回去了。”
王子君的这声提醒,一下子把伊枫的心戳痛了,是的,这个让她着mí让她痴狂的男人不是她的,喝完这杯酒他就要回去了。眼泪很快弥漫上来,伊枫端着酒杯道:“子君哥,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事,就是听你说你跟另外一个nv孩儿确立了关系,从此之后,我们的关系就是再没有了关系。”
这番拗口饶舌的话从伊枫的嘴里说出来,让王子君一呆,手里的酒杯和伊枫的酒杯狠狠的碰了一下,心中充满了火辣辣的热。
“伊枫,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王子君沉yín片刻,觉得还是说开了好,虽然说开了伊枫会很痛苦,但是总比若即若离的牵扯着她的心思强得多,她也该拥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了。
伊枫神sè一黯,但是随即小手朝着王子君一点道:“子君哥,你这话怎么言不由衷呢,我想知道,那天在学校你亲我的时候,也只是把我当作妹妹么?”
王子君猛的咳嗽了一声,一股醉意陡然在他的心头升起,这一刻,他那一向冷静的心智,也跟着这醉意沸腾了起来。
“没有,那时候我没有这么想,但是现在,我只能这么做了。”王子君说话之间,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道:“我给不了你幸福的。你知道吗?我已经订婚了。”
伊枫的手,轻轻地颤抖着,她看着有点颤抖的王子君,一时间脸sè不断地变换。
“不能更改了么?”伊枫的声音不大,但是这声音里却蕴含着无尽的不甘。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王子君直觉自己坚若磐石的意志快要被融化掉了,他稳了稳心神,声音有些发冷的说道:“应该是更改不了了。”
“你很爱她吗?”再次将空空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的伊枫,脸sè越加的红晕,问得有些咄咄bī人。
子君刹那间,心中翻滚出了好几个答案,但是最终,他还是用上了这个最伤人的词,一个嗯,是想无比的决绝的把伊枫的念头给堵死了
伊枫没有再说话,她轻轻地伸出手掌,将那杯子中的酒再次倒上。重新昂起头的她,眼眸之中依旧闪烁着晶莹的泪huā。
“哥,你喜欢过我对吗?”伊枫陡然一伸手抓住了王子君的手掌,轻声的道:“我喜欢你,从那彩霞满天的傍晚到现在,我都忘不了你,在离开西河子乡的时候,我暗暗为自己能够拉近和你的距离而感到欣喜,我不断给自己鼓劲,要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不为别的,都是为了你。”
“在外人的眼中,我可能是成功了,但是哥,我突然觉得我还是一败涂地”伊枫站起来,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王子君没有推开她,他以为她是因为难过而哭泣。他怀着一丝疼爱搂着她,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全然不知此时的伊枫却是因为幸福到晕眩而哭泣。
王子君见伊枫哭得稀里哗啦,心里有些不忍,轻声的耳语道:“伊枫,你是个优秀的nv孩儿,很快就会找到你的幸福,忘了我吧”
伊枫本来已经哭得索然无味了,王子君的安慰如同添油加醋,惹得伊枫又变本加厉的大哭起来。狠狠的哭了一场之后,她开始用cháo湿的脸蹭他的xiōng,透过薄薄的衣衫,他感到了她cháo热的鼻息和嘴里呼出的热气。他想推开她,双手却不听话的搂紧了她,突然,她隔着衣衫,一口咬住了他的**,王子君一阵晕眩,失去了控制。
“哥,回忆是美好的,我不希望自己的回忆有什么缺憾,我要你抱紧我,wěn我”伊枫轻轻地扬起了面孔,洁白的面容丰盈如yù,yàn红的嘴chún,从王子君的怀里微微扬起。
看着伊枫那颤抖的眼睫máo,王子君就感到自己的心陡然一阵的刺痛,而在这刺痛之中,他的感情,更好似出闸的河水,从他的心中奔腾而出,难以自已。
冰冷的嘴chún和在和那小小的嘴chún接触到了一起的时候,王子君只觉内心像是点燃了一把情yu火焰,熊熊大火中,我也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也许是品尝过爱的滋味,王子君很快就热làng鼓涌了,怀里的伊枫也像个小疯子似的,主动得有些疯狂,有些不顾一切。这种不顾一切,直接导致了王子君的不顾一切。以至于多年以后,王子君再想起当年的这个时候,对自己的行为就有些困huò,为什么他坚守了很久的理xìng,会在伊枫要求他wěn她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呢?王子君想了想,觉得这只能说明,她一直就在他心里,只不过,有了莫小北之后,自己一直在刻意回避这种存在。
火焰熊熊,火焰汹涌,火焰燃烧一切,火焰点燃了自我。
在这火焰之中,王子君忘记了一起,王子君mí失了一切,他只知道,他在火焰之中不断地燃烧……
习惯的生物钟,让王子君下意识的醒了过来,觉得胳膊一阵酸麻,睁眼看看,就见自己的怀里,小猫一般蜷缩着身体的伊枫,正甜甜的笑着呓语。
jīng致柔和的小脸之上,此时挂着一丝灿烂无比的笑意,但是那双眸之间,却依旧可以看到那淡淡的泪痕。
昨晚的一切,就好似一部电视剧不断的回放,在王子君的心中不断地闪烁,看着那一动不动的伊枫,王子君觉得自己彻底的醉了,他轻轻地抚mō着伊枫那披散在自己肩头的长发,一股幸福的感觉,充斥在自己的xiōng膛。
轻轻的从被窝里坐起,尽管动作很小,但是那被子还是随着她的动作一阵的颤动,本来就刚刚遮住伊枫上身的被子在这颤动之中,将那如yù一般的身子,再次映照在了王子君的眼前。
一阵的冲动,在王子君的心中再次升起,不过看着伊枫那熟睡的样子,王子君还是赶快压下了那从心头升起的yu火,他轻轻地起chuáng,在伊枫小屋之中那依旧在燃烧的小煤球炉前轻轻地捣腾起来。
火焰轻轻地燃烧,王子君看着那滚滚沸腾的米粥,整个人都陷入了沉yín之中。昨天的事情,真的是醉酒失态么?想着昨天的情形,瞬间摇了摇头。
他的酒量是不好,但是这一次伊枫的那几杯酒,却好似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他之所以会一下子沉沦下去,完全都是因为自己对伊枫的感情迸发。
伊枫依旧在沉睡着,昨晚的她,实在是太过疲惫,想到自己无休无止的索取,王子君自嘲的笑笑,突然觉得自己太坏了。
刺耳的闹铃声,陡然在房间之中响起,随着这铃声,本来睡得很香的伊枫,一下子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无限美好的曲线,刹那间展现在了王子君的眼前。
伸了伸懒腰的伊枫,突然发现了自己面前的王子君,惊叫一声之后,她就好似一只怕冷的小鹌鹑,哧溜一下重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哎呀,大坏蛋,你怎么还没有走啊?”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从小小的被子之中响了起来。
王子君冲动的过来抱紧被窝里滑溜溜的身躯,啄木鸟般的上下luàn点一气,直到伊枫身上的某些部位开始苏醒了,两人又chún枪舌战的啃咬了一气,直到腮帮子都疼了,王子君俯在伊枫的耳边道:“丫头,今天你就不要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不行,不行,要是付院长问起来,那可就麻烦了。”小丫头窝在被子里,小声的嘟囔道。
王子君呵呵一笑道:“这好办,等一会儿我一上班就将付舜朝叫过去,让他汇报一上午的工作不就行了?”
听着王子君颇似泼皮无赖的话,伊枫的心莫名的就是一动,好似在这一刻,那个在西河子乡的子君哥又再次回来了。
在小丫头强烈的要求之下,王子君只有任她自己穿好了衣服,又将小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的给她喂下去,王子君这才离开了伊枫的小房间。
虽然已经开了chūn,但是早起的人依旧不多,带着伊枫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帽子走出伊枫所住的房间,王子君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王子君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这身影依旧是蓝sè的制服,只不过此时他的手中,却是提着一袋子早点。
胡振江
王子君看着这个兴致勃勃的走过来的年轻小伙,赶紧低低头,两人很快就擦肩而过。那一刻,王子君突然想拉过来那小伙子,坏坏的告诉他一声:小伙子,我是王子君。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哥就是哥,哥不是传说
走进县委大院,王子君只觉两tuǐ发软,步伐也沉甸甸的。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不时的升起。
办公桌上的报纸和批阅的文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王子君的面前,王子君随手拿起一件文件就看了起来。
“叮铃铃……”,办公室的电话,轻快地响了起来。王子君随手接过了电话。刚刚报上名,就听电话之中侯天东的声音:“王书记,忙着呢?”
“侯书记啊,您有什么吩咐?”王子君对于侯天东,依旧保持着应有的尊重,他一边笑,一边谦逊的问道。
侯天东声音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江省法制报》,第二版上有一篇文章。”侯天东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王子君听着电话里响起的嘟嘟的盲音,心中突然一动,侯天东身为县委书记,不会这么无怨无故的打这么一个电话,这种态度,正好表明出了什么事情。
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随手从报纸之中拿出了江省法制报,就在他准备打开的时候,电话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看着那闪动的电话号码,王子君沉yín了瞬间,还是将电话拿了起来。
第二三四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猛更求票)
第二三四章有钱能使鬼推磨(猛更求票)
江省法制报的这篇报道很快就在社会引起了轰动效应。题目极具爆炸xìng:《无辜百姓遭暴打生命垂危审讯室成地狱》,附带着还有一则评论员文章《芦北县暴力执法何时休》,由于这则消息,让报社抱了个大金娃娃:法制报这一天的发行量创下了历史上的最高纪录,就连昔日备受冷落的小报摊都是买者如cháo,指定就要这期的法制日报。芦北县这起公安干警野蛮执法、严刑bī供事件在一个星期后成了法制界的新闻舆论焦点。
其时正好是央视《焦点访谈》栏目刚刚播出了河北霸州派出所副所长公然枪杀百姓事件,芦北县人民正和全国百姓一起正对暴力执法恨得咬牙切齿,这则消息则真正起到了推bō助澜的作用,又引导着全县人民把满腔的怒火燃烧到了万丈的效果,尤其是消息里还隐约提到,负责办案的民警好像是官二代,这更是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怪不得这警察这么嚣张呢,原来还有个当官的爹呀,这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谁都想不到的。这一天,就在大家众说纷纭的时候,公安局的接待室里传来一个fùnv凄厉的哭诉声,还没等值班人员反应过来,她已经抱着一个小nv孩冲进连江河的办公室,说要直接找局长说话,身后的值班民警紧拦慢拦都没能拽住她。nv人的神情近乎疯狂,待问清眼前的连江河就是局长时,扑通一声给连江河跪下,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哭喊:“局长,你不能让警察把我男人打死呀我跟nv儿指着谁过啊”
连江河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能把声音喊到这样变形的程度,就像钢针在玻璃上划过发出尖利的颤响已经不是人的声音了,这让他máo骨悚然,不寒而栗。那一刻,连江河甚至相信这世上真有nv人为了自家的男人能疯了
连江河到底当过政委,做过多年的思想政治工作,一边打电话安排几个nv警过来,一边倒水安抚这个fùnv的情绪。
杜小程和其他几个nv民警接到通知很快就赶过来了。“小程,你来负责接待这位大嫂。”那nv人惊恐的缩在墙角,眼睛胆怯地扫向站成一排的nv警们,一听连江河的安排,她就毫不迟疑的找准了目标,拿起身旁的扫帚就朝杜小程扑了过去,“就是你打的我男人都是nv人,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哪”
杜小程在这nv人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呆若木jī所有的民警包括连江河在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住了,不过,这些干警们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死死的抱住发疯的nv人,才让杜小程险险的躲过了这一突然袭击。
“王书记,您好,我是连江河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从容淡定,王子君第一次听到在局里从来都是铁腕人物的连江河说话都有了虚弱感。
“嗯,出了什么事情?”尽管王子君听出了连江河的声音有些不对,依旧不动声sè的问道。
“王书记,《江省法制报》上登了一篇文章,说咱们芦北县公安局野蛮执法,殴打被关押人员,不知道您看到了没有?今天又有一名fùnv,自称是贺铁生的妻子,来我办公室大闹了一番。”连江河说着说着,情绪就有点jī愤难当,差点就拍案而起了
遇到这种事情谁都生气,虽然江省法制报不是党报党刊,但是这种新闻媒体的点名批评,仍然把人民群众的正义感给无限的jī发出来了。这几天,芦北县公安局信访接待室的电话都快让人给打爆了,有无数个人民群众的电话绵绵不绝的打进来,质问这样的干警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局长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适时制止暴力执法,难道非要让老百姓死在看守所才算过瘾吗?真是官官相护啊。
信访室的科长一天三个电话的向连江河求助,还是您连局长来坐这儿说明一下情况吧,不然,信访科再增设十部电话也是没有停歇的时候啊。来自社会方方面面的压力让连江河焦头烂额,挠头不已,不管怎么说,他这个局长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呢。
王子君听连江河诉完苦,淡淡的说道:“连局长,我正在看报纸,等我看完之后,再给你回话吧。”说完,王子君就挂断了电话。
王子君仔细的对整篇报道看了一遍。讲的就是一件事情,芦北县公安局暴力执法,在办案过程中,对当事人严刑bī供,涉案的嫌疑人虽然没有提及,但是办案人员的名字却没有隐瞒。
杜小程,看着这个名字,王子君的眼中光芒轻轻地闪动着,而就在这时,孙贺州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
“王书记,刚才市政法委打来电话,说政法委宋书记对于咱们县公安局发生的暴力执法一事大发雷霆,请您尽快给宋书记回电话。”孙贺州此时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声音变得有点低沉。
王子君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在孙贺州离开之后,王子君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报纸上。
按照报上所说,贺铁生等人倒成了无辜的受害者,而那些受害的村民却根本就没有提及,至于杜小程,则被描写成了暴力执法的反面对象。
不用想,王子君也明白这篇报道出自何人的手笔,心中在一阵愤怒的同时,也对这陈留根有了一个全新的估量,能够让一份省级的报纸替他颠倒黑白,此人可不是一般的易于之辈啊。
突兀的电话铃声大作,王子君拿起电话,话筒里就传出来陈留根热情的声音:“王书记您好,我是陈留根。”
“陈董事长啊,您好。”对于陈留根,王子君此时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怒,但是在电话里,王子君却是依旧声音淡然,好像这一切龌龊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一般。
陈留根哈哈一笑道:“王书记啊,知道您忙,我也不跟您绕弯子了。我刚看了一篇法制日报的报道,看来,芦北县的公安队伍真的该整治整治了,真是触目惊心啊,不过对待新闻媒体的舆论监督,我觉得还是尽早做出回应比较好,否则,工作就很被动啊。当然,您是官场中人,我是没有资格说教您的。我的意思是说,我正好认识发表这篇文章的记者,要不,我来出面咱们一起吃个饭如何?”
陈留根虽然是邀请,但是话语之中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在他看来,自己给这个年轻副书记的礼物,已经不小了。
陈留根穿着金丝边的睡衣,斜躺在锃光发亮的真皮沙发上,在他面前,一份打开的《江省法制报》,很是随意的打开着。而他的手中,象牙sè的电话在橘黄sè的灯光下映shè着别样的光彩。
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一阵征服的喜悦。不过这种喜悦在陈留根看来,也只不过是他jīng彩无比的生命之中一点小小的lànghuā而已。
自从用钱将自己工厂的厂长收买之后,这种能够让他觉得征服一切的成就感,就接二连三的上演着,一bō刚过,又来一bō,而且,这些拜倒在他金钱攻势之下的人的级别,也越来越高了。一个县的副书记,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挑战xìng。
人都是有缺点的,这句话和有钱就是万能的毫无二致,这是他陈留根为人处事最尊崇的座右铭。一个不爱金钱,不爱nvsè的官员就像国宝大熊猫一样太稀有,太可怕了,但是在他陈留根眼中,他就不信这个官员能做到万无一失,让他陈留根对他无处下手,无机可乘,难道他王子君就是一块针尖不入的又冷又硬的臭石头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就好办嘛,只要他身上肯开一条细细的小缝,他陈留根就是一股清风,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挤进去
将这个年轻的副书记拿下之后,自己应该费心好好培养一下,这么年轻就到副县级的位置了,能升官的空间应该还有很大,一旦能让他一飞冲天,那对于自己构筑金钱堡垒,无疑是个大大的帮助。
狠狠的打了他一棍子,现在又抛出来一个让人心动的胡萝卜,他有理由相信,这个明显能感受到疼痛的年轻副书记,应该识趣的做出抉择了。
“对不起,我没时间。”丝毫没有犹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随着这决绝的声音响起,话筒里就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陈留根这才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把电话挂了。
陈留根的脸sè一变,一股yīn毒之sè在闪现的瞬间就被笑容所代替,他将那jīng致的电话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而那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加的灿烂。
陈留根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只要他认为有用的人物,他会穷尽一切手段,千方百计的将其“拿下”。因此,在很多被拿下的官员看来,陈留根无疑是聪明之人。他的聪明就在于他能抓住一切笼络人心、收买人心的机会的缝隙。这几年,他把所有想俘虏的官员都看成一个个猎物,几番凌厉的攻势之下,这些官员就彻底的被友谊的炮弹击中了,然后都能为其所用,这一点让陈留根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越是碰上一个xìng格比较倔的,陈留根就越是充满了斗志,思维就越是清晰反应就越是敏捷行动就越是犀利和迅速,在他看来,和一个有水平的人斗智斗勇,最终大获全胜,这样的过程才是耐人寻味的。更何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官员在他的轮番轰炸之下,没有不缴械投降乖乖的臣服的,他陈留根对这帮官员们的习xìng研究得太彻底,太深入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失手,因此,对这个年轻的有个xìng的小伙子,他完全有理由信心十足,稳cào胜券。
想到这里,陈留根仰天发出了一阵大笑,就好似一个发现了自己称心如意的玩具的孩子,得意的笑声,在华丽的别墅里经久不息的回dàng。
“陈总,什么事情让您这么高兴啊?”
正当陈留根心情格外的阳光灿烂的时候,腰冷不丁被人抱住了,被抱住腰的陈留根立刻就感觉到了喷到他脖子里的热气,那是他非常熟悉的气息,这股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脖子后面的绒máo幸福的颤动着,凭嗅觉,他猜肯定是郭安娟过来了。
陈留根一把扯过来身后的nv人,懒懒的睁开眼,郭安娟已经风姿绰约地站在面前,皮肤白得一丝不苟却不复细腻,外罩同sè同质行云流水般的天蓝sè睡衣,宽袖,无扣,飘飘逸逸披挂下来,luǒ出半截**拢了整个tún部,把亭亭yù立的那身曲线yù盖弥彰地凸现出来,这个让陈留根百看不腻、百玩不厌的nv人简直就跟狐狸jīng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陈留根满意的在郭安娟xiōng前róu搓了两把,又把她拽回怀里了。
陈留根的手在怀里的躯体上不安分的上下游移了一番之后,就对nv人说道:“那个年轻的副书记,到目前为止,仍然是一块臭石头。嗯,这么多年了,这么有个xìng的家伙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看来,我该认真的给这个小朋友好好的上一课了”
郭安娟白皙的两只脚丫一夹那张打开的报纸,随意洒了两眼,吃吃一笑道:“年轻人嘛,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这年龄当然还有些骄傲。你不是说过嘛,骄傲的人嘛,都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
“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打败他有意思。看来咱们还要给他下一点猛料才成啊。”陈留根伸手将郭安娟手中的nv士香烟掐掉,然后淡淡的问道:“还记得那位省政法委副书记么,我觉得他应该做出一些指示了。”
郭安娟的脸,猛的就是一暗,但是瞬间,她的笑容就变得灿烂起来,她素手轻轻地挥动,清脆的电话拨动之声,就好似一阵音乐。
电话那一头,一个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
本省政法系统的最高领导层被震动。首先是省政法委近日将要派调查组针对芦北县暴力执法事件进行专项调查,其次是分管的红yù市政法委书记立即召开由市县两级公安局长参加的紧急会议,明确要求在调查组来芦北之前,一定要把“严刑bī供,暴打无辜老百姓”作为芦北县公安局的政治任务,自查自纠,形成报告,即日上报政法委。
政法委书记在紧急会议上拍着桌子强调:“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咱们大家全部都要受党纪政纪处分”与会的连江河知道此事社会反响巨大,新闻媒体高度关注不说,就连省政法委都惊动了,只好明确表态,将会全力以赴,秉公执法,深挖根源,对违法办案的民警作出严肃处理。
会后,政法委办公室马上起草了会议纪要,以文件的形式准备报送本市党委、政fǔ、人大、政协四大班子,政法委书记正要签发这一会议纪要时,他的秘书悄悄跑来告诉他:涉嫌此案的民警是芦北县副县长杜自强的nv儿杜小程,而且,副县长钱yàn丽的儿子有意于她。
政法委书记一下子愣住了,笔头在文件上迟迟落不下去,责怪秘书为什么不在开会之前告诉他尽管杜自强、钱yàn丽只是县里的副县长,但是,官场里的变数可实在是太多了,同为官场中人,谁又能算得清某一天他(她)会不会居你之上呢,这种一UU小说去就得罪两个人的事情,岂不等于把一个隐形炸弹给自己埋下了?
政法委书记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对这份会议纪要他不能这么快就签字了,他得给杜自强通个电话打声招呼,表明自己的态度:目前,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压一压、按一按了,万一哪天领导一发话,这份会议纪要就只能广为流传了。尽管作为一个市政法委领导,给县里的杜自强打这么一个电话有失官威,但是至少,这个大人情算是卖出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市政法委通知芦北县政法委办公室敦促县公安局尽快拿出查摆问题的方案。而随着这个通知的下达,整个芦北县政法系统,特别是芦北县公安局,都有一点风雨飘摇了。
王子君在接到这份通知之前已经看过法制日报了,他看到杜小程的名字,他不由自主的笑了,他当然不相信这个长得漂亮的小nv警会做出严刑bī供的事来,他无端的相信这个小民警,他从元宵节那起案件中就能看出杜小程的正义感,作为一个副县长的nv儿,能身先士卒、深入一线,认认真真的去办案,王子君有理由相信,杜小程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因此,王子君在陈留根找人nòng了这么一篇通讯报道,把杜小程作为诽谤对象时,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难道是杜小程这个男xìng化的名字把记者给误导了?这么一个文气的小警察怎么能跟一个严刑bī供的人联系到一起呢?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当然他也相信这篇通讯报道是经不起核实,站不住脚的,由此给芦北县带来的负面效应,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应该说,王子君在看到法制日报的通讯报道时,尽管心里恼恨陈留根卑鄙的手段,但是心里还是没把报纸当一回事的,他甚至考虑了一下,是不是给连江河嘱咐一下,让他安抚一下民警的情绪,千万别因为这篇捏造的文章把该同志的工作积极xìng给影响了。
直到今天,政法委办公室拿着一份督导件让自己签发到公安局时,王子君才感到了沉重。
第二三五章 有种自卫叫我无所谓(猛更求票)
第二三五章有种自卫叫我无所谓(猛更求票)
人民警察杜小程这几天情绪有些亢奋,不管怎么说,这十几个正新煤矿的打手意外被抓住,这也算是给这个案子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只要进一步加大审讯力度,顺滕mō瓜,就可以将黑心的煤矿老板绳之以法了。想到这里,杜小程愉快的从chuáng上爬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就出了家mén,向公安局走去。
作为本县常务副县长的nv儿,在芦北县,杜小程从来都是被注目的焦点,因此,杜小程从小就知道自己必须在言行举止方面备加注意,稍有一点点不轨的举动就会给父亲脸上抹黑了。杜小程甚至迄今为止从来没有到发廊或者美容院去做过一次头发,她从来都是在自己家里洗头,也从来没有一次把指甲涂得面目全非,染成稀奇古怪的各种彩sè,她的一双手什么时候伸出去都是天然的白净,让人联想到白云清风小溪流水之类的很清纯很美好的东西。
杜小程来公安局上班,是通过招警考试自己考过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公安局的同事都不知道她有什么背景,直到某一天,一个要好的同事跟杜小程回她家里玩,意外的碰到常务副县长杜自强竟然穿着家居服在杜小程家的客厅里看电视,才知道了这个漂亮能干的小警察竟是杜自强的nv儿这个秘密被泄lù之后,杜小程在单位仍然本本分分的工作,举止谦和,清雅持重,人缘和口碑在单位非常的好,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这几乎创造了本县官宦子弟中的一个奇迹。
杜小程中午基本上回家吃饭,爸爸天天在外应酬,杜小程回家就是为了陪妈妈吃饭,这nv孩儿心细着呢。吃完饭洗洗碗,然后等着妈妈喊她上班,其实,作为一名警察,杜小程本人有着非常准时的时间观念,手机上也有定时闹钟,但是,杜小程故意让妈妈喊她起chuáng上班,这让赋闲在家的妈妈简直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每天准时叫醒nv儿,看着她准时出mén,愉快的上班。尽管这样的生活每天都是按部就班,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杜小程对人民警察这份职业的极度热爱,她从心眼儿里喜欢自己的工作。
走进公安局大院,走廊里碰见的同事见了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是,杜小程突然觉得,这笑容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呢?看起来怎么有些干巴、僵硬甚至生涩勉强呢?这让杜小程吃了一惊。
怎么了?推进办公室的mén,杜小程跨步走了进去,几个头抵头窃窃sī语的同事,就好像被吓惊了的鸟雀一般,尴尬的抬起头,很快就分散开来,办公室里重归一片静寂。
“柳姐,怎么了?”杜小程向来不喜欢掖着藏着,一看大家像躲避瘟神似的防着她,心里纳闷之下,冲对面的柳姐问了一句。
柳姐是刑警队的老队员了,四十多岁的年纪虽然早已没有青chūn的妩媚,但是说话做事却总是让人有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就冲着这一点,大家都称之为大姐。对于杜小程,柳姐平日里更是特殊照顾,每天早上还会给杜小程打个电话,可以在家多赖会儿chuáng,早饭我给你从餐厅打回来放到办公室了。但是今天,被杜小程这么一问,那柳姐像是被针刺到了一般,晃了晃手里的文件,犹豫了一下道:“没事啊,小程,大家正讨论我给罗队报送的这份材料呢。”
说话之间,柳姐就认真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而其他人,一个个都好像若无其事一般,依旧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但是杜小程能明显的感觉到大家都以一种沉默的盯视望着自己,这让杜小程头皮发麻,她受不了这种集体不信任而且带着愤意的目光。
最后,还是柳姐发火了,把手里的文件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干什么?!我刚才说了,这不是小程干的你们没听见吗?!你们还不相信我吗?!琢磨什么呢?都去工作”、
同事们都讪讪的散开了,办公室里一片静谧。杜小程在静谧中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一瞬间,她真的有些害怕了,有一种众矢之的,当了罪犯的感觉,她真有些害怕这种爆发前的静寂,害怕静寂过后会有什么东西劈头盖脸冲着她砸过来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杜小程晃了晃脑袋,就准备将这件事情先放开,她的手中还有案子等着她处理呢。翻动桌子之上的案卷,一份法制报出现在了案卷之中,报纸上的内容赫然进入了杜小程的眼中……
杜小程突然毫无顾忌的开怀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因为在静寂中因此显得格外响亮。这份报纸上的内容太奇怪了,奇怪得有些荒唐,因为她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于是杜小程就本能的觉得好笑地笑了起来。
但是很快,杜小程仔细的一回味,就觉得有些不对了,脑子里本能的想起来中午那个上访的抱小孩的fùnv,像一头母狼一样朝着她扑过来又撕又打,单纯的杜小程当时没想那么多,想当然地以为那是因为她情绪得不到宣泄所致,现在看来,事情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几天,农民工状告正新煤矿反遭其打击报复的这起案子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杜小程心里,跟这篇报道联系在一起之后,杜小程的耳朵里迅速响起了一阵轰鸣,压在她心里的那块石头随之发生了裂变,变成了无数块细小的石头,这些石头挤在一起,产生了更大的压力。
和杜小程的愤怒相比,芦北县委县政fǔ此时也有不少人在琢磨着这件事情,而王子君办公室里的电话,也不知道响过多少次了。
市里的,县里的,还有方方面面的电话,各种各样的关注,都好像一道道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冲着王子君压过来了
对于杜小程,王子君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铺天盖地的小道消息和省政法委的调查组下来,不论是杜小程还是芦北县公安局,很快就家喻户晓了,以至于整个芦北县政法系统,都已经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地步。
县里出现了这种事情,追究起领导责任来,他王子君肯定是首当其冲的,尽管他是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主抓政法工作的时间很短,但是既然事情出了的时候,是他在抓,那就得追究他的责任。
就在王子君沉yín之际,张新阳悄悄地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沉默着吸了一根烟之后,张新阳小心翼翼的建议道:“王书记,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咱们主动一点为好。”
主动一点的意思,王子君心中明白,那就是在省调查组下来之前对报道的事情作出处理,责任让下面的人来承担,这样可以保住自己平安无事。不过这样做,下面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王子君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轻声的问道:“依你对杜小程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做出这种事情么?”
“我觉得可能xìng不大,但是,听说人家记者的手里有照片,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就有些棘手了,调查组再这么一来,还不定会调查出什么问题来呢。”张新阳是个老警察,对于公安局内部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心中当然有本帐。
王子君沉yín了瞬间,这才轻声的说道:“有照片?看来他们准备的还tǐng到位的,但是,如果咱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妥协了的话,恐怕就不是退一步的问题了。”
王子君话语之中的意思,张新阳同样明白,他知道王子君在想什么,不过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认真的好,如果能够去省城一趟,跟发表文章的记者联络一下感情,说明一下情况,那完全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了,一切就会风停雨住,太阳重又东升了
“王书记,做人难,做领导更难。领导也是人呐,普普通通的人,食人间烟火,品世态炎凉,因此领导也有犯难的时候呢。所以,要我说,咱不如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暂时的退一步并不是畏惧,而是为了积蓄力量,伺机待发,以期更好的前进,您说对吗?”
“呵呵,你小子进步不小啊,连这种事情也能琢磨出来了。”王子君拿了一支香烟轻轻地点上,沉yín了瞬间,这才淡淡的说道:“不急,再等等。”
王子君说再等等,但是有人却等不及了,侯天东和刘成军接到的电话,并不比王子君少多少。在芦北县就要掀起建设高cháo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情,这两位县里的主官,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xìng。
“王书记,我看这件事情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如果能在调查组到来之前将这件事情处理了,咱们就不会太被动。”刘成军坐在侯天东的办公室之中,沉声的建议道。
侯天东点了点头,虽然他和刘成军在一些领域明争暗斗,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两人的看法却是空前的一致,那就是绝对不能因此事被上级批评,更不能让芦北县被树立为反面典型。
“我已经和王书记谈过了,他的态度是再等等。”侯天东沉yín了瞬间,淡淡的说道。
刘成军轻轻地叩击着手底下的桌面,心里无端的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以往,郭万臣在这个位置上坐着的时候,他和侯天东决定的事情那几乎就是一锤定音了,可是现在,不论是侯天东还是自己,都要在作出任何决定之前,想一想王子君的态度,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啊?
这个年轻人,从一个挂职干部,已经真正成为了芦北县的一大巨头,凡是涉及到他的问题,不论是侯天东还是自己,都要保持必要的慎重。
“子君书记的xìng格有点强硬,这在大多时候都是难得的优点,雷厉风行,处事果断,但是在某些方面,未尝不是缺点,较真有余,灵活不足啊。作为咱们这个班子里的班长,有时候您应该及时地引导他一下。”刘成军声音不高,但是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该你一把手表态的时候,你应该运用自己的权威,对这个风头正劲,不知东西南北的猖狂的家伙压一压了
侯天东沉yín了瞬间,默认着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县委书记,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身边出现两个强硬的下属。可是随着王子君威信的不断上升,芦北县的政局大有一副王子君独成一派的趋势了。
“下午咱们开一个常委会,这件事情吧。”侯天东说完,就掐灭了自己手里的烟。
王子君接到下午开会的通知,只是点了点头,但是孙贺州却能够感受到王书记面临的压力。这种压力,不但来自于外部,而且还来自于内部。现在整个县委大院,对这件事情已经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虽然他们慑于王书记的威严没有人敢bō及到王书记的身上,但是这股yīn风,早晚都会刮到王书记身上的。
“王书记,我觉得这种事情的处理宜早不宜迟。”孙贺州很少在王子君的面前发表他的意见,但是这一次,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直截了当的说了。尽管他知道王书记肯定比他想得更远,但是不管自己的想法幼稚也好,片面也罢,他觉得只有坦诚的说出来自己的看法和见解,给王书记做一参考,才算对得起王书记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王子君看着满脸凝重的孙贺州,心里很有些欣慰,冲着贺州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孙贺州的心里瞬间充满了温暖,他看着年轻书记那带着淡淡笑容的模样,心中突然涌出来一种感觉,那就是这种事情,对于王书记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轻轻地敲mén声中,连江河和张新阳走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是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过来的杜小程。
临来王子君办公室之前,连江河亲自和杜小程谈了一次话。在公安局连江河的局长办公室,连江河让前来的杜小程坐在他的沙发上,端来水果与茶,又将一只香蕉剥了皮递到杜小程手里,把质问的语气消弭得一干二净,然后异常委婉但却是尖锐明确的提出了这个问题,对犯罪嫌疑人对手了吗,让杜小程回答。
连江河提出来这个问题之后,马上把脸扭过去望着窗外,不看杜小程,他想给杜小程一个思考回答的时间,另外也避免因目光直对杜小程而可能会使杜小程尴尬。连江河千方百计地把这场与常务副县长nv儿的质问,委婉地设计成一场同事之间的sī下里谈话或者叫事前沟通,这就是连江河的独到之处了。他意外的当了公安局长,抢了其他人的眼球,却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打开工作局面,跟他为人处事一向喜欢采取原则xìng与灵活xìng相结合也是密不可分的。
但是杜小程仍然无比委屈。尽管连江河的态度足够婉转,语气足够温和,但是杜小程那倔强的脾气还是很快就上来了,连局长递到手里的剥了皮的香蕉以及亲切的微笑,都没能阻挡杜小程的血一下子涌到了脑子里,一张脸憋得通红,眼泪也屈辱地在眼窝里打转。
杜小程声音发颤的地说:“连局长,连您都不肯相信我吗?”
连江河像根本无所谓回答与不回答地清淡地笑着,说:“这不是我相信不相信你的问题,你必须自己亲口告诉我,做过或者没做过。”
那一刻杜小程简直快要发怒了:“我是一个考进来的人民警察,我连这点起码的法律常识都不懂吗?您有什么理由怀疑我暴力执法?!仅仅凭一篇莫须有的负面报道吗?如果您怀疑我不具备当警察的素质,那么对您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连江河依旧不为之所动,歉意的笑了:“但是,你必须得亲自给我说实话。这不是我bī你,这是法律对你的拷问。”
杜小程一下子啃到了局长笑里的硬骨头,眼里噙着泪,却抬起头,斩钉截铁、一字一顿的说:“我、没、做、过。”
因此,当连江河和张新阳带着杜小程来王子君的办公室时,连江河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底气的。青红皂白,真相终归会大白于天下的。
当王子君的目光看向杜小程的时候,杜小程本能的昂着自己骄傲的头和这个年轻的书记对视起来,在这对视之中,她的目光充满了挑衅。在她想来,这位政法委书记,县委副书记,恐怕也会先语重心长的给她做一番思想工作,然后再循循yòu导,苦口婆心的让她承认错误,接受处理吧。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不会承认。她没有做过的事情,那就是没有做过,凭什么让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落到自己头上呢?当然不能,杜小程有着她杜小程自己的骄傲。
王子君看着犹如斗jī一般的杜小程,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好笑的感觉,他轻轻地朝着杜小程点了点头道:“杜小程同志,快请坐。”
“坐就不用了,王书记,不管你想要说什么,我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暴力执法的行为,因此,你还没有说出口的那些大道理,也省省吧,我是一头犟牛,不会让人强按着头喝水的”杜小程一口气说完,气咻咻的拉开mén,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三六章 事实太假还是你太傻(猛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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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按照规定,连江河对杜小程的询问是需要做一个调查询问笔录的,对杜小程的询问一结束,负责做笔录的公安干警就问连江河:是不是把杜小程的这份询问笔录打印出来,然后拷进u盘备份一下?
连江河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窗外,突然推开窗子把头探了出去,对楼下一个正在停放自行车的公安干警大声怒喝:“谁让你把自行车luàn放在院子里的?有自行车棚你为什么不放那儿?你再这样我马上让你给我滚蛋你把我惹火了我就让你滚我从哪儿还找不来几个干事的顶了你的戳儿”
连江河顷刻之间莫名其妙的勃然大怒,让做笔录的干警悬着的心一阵紧缩,他机灵地想到局长也许是不愿意把杜小程牵涉进事非堆里了,当然,如果事后万一领导追究起责任来,局长可是什么也没有说,于是这小民警迅速收拾好手写的笔录,就推mén走出去了。
连江河叫上张新阳,然后两个人亲自带着杜小程来王子君这里说明情况,多少是给了杜自强一些面子的。
只是,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两人设想的情节往下发展,杜小程来到王子君办公室之后,硬邦邦的连招呼都不打就扬长而去的杜小程,连江河和张新阳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尽管杜小程是常务副县长杜自强的宝贝闺nv,但是,这么搡了两句就走人了,也太让王书记下不了台了。
“王书记,杜小程是小孩儿脾气,回去我好好教训教训她,你看,这孩子都不懂得尊重领导。”连江河搓搓手,满脸陪笑的对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摆摆手道:“连局长,你不用替你的兵打掩护,我怎么会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呢,不过这件事一出,也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以后,在办案方面,你们可一定要依法办案哪,千万不能搞严刑bī供,否则,就等于把我们放到风口làng尖上了”
连江河看着老气横秋的王子君,嘴上虽然频频点头,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道:“真是老鸹飞到猪身上,光看见人家黑,不知道自己也不白啊,你王书记大言不惭的叫人家杜小程小姑娘,真正比起年龄,你王大书记又能比杜小程大多少呢?”
“请王书记放心,我一定会紧抓纪律建设不放松,杜绝任何暴力执法、刑讯bī供的事情发生。”
王子君点了点头,又谈了几句工作之后,王子君突然对张新阳道:“张局长,刘家村的问题不容忽视,一定要查到刘二星等人究竟被带到了哪里,既然刘二星的人在被带走的时候咱们县局和乡派出所都不知情,那就得把它当成一件绑架大案要案来抓”
张新阳看着眼中光芒闪烁的王子君,知道王书记对这件事情极为看重,当下赶忙从沙发之上站起身来,保证道:“王书记,我明白了,您放心,我肯定会尽快完成任务。”
王子君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水杯道:“连局长啊,你和新阳局长这两天压力肯定会很大,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们放心,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会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连江河听着王子君的话,心中一阵感动,他当然能听懂王子君这句话的意思。从警这么多年来,遇到的事情更是不知多少了,哪一次不是下边承担责任?没想到,王子君居然明确表态,出了问题,他这个副书记会主动承担。
揽功诿过,一向是官场里一条不成文的规则,连江河虽然久经官场,但是此时看着王子君那坚定的神sè,心里多了一丝尊敬。
“王书记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公安局一定会处理好。”
下午两点,在家的常委全部聚集在了小会议室,此时大多数常委的脸sè都显得有点压抑,而神情最不自然的,就要数杜自强了。作为一个父亲,他是相信自家的宝贝闺nv的。但是,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现在的形势对nv儿是十分不利的。
侯天东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公安局暴力执法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已经看过了报纸,在我们芦北县发生这种暴力执法的事情,尽管只是极个别的行为,却严重影响了我们整个芦北县的形象。我提议,公安局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不但要慎重,还要快刀斩luàn麻,尽快扭转这种被动局面。”
一把手在会议一开始就定了调子,一般情况下,这项议题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在这种无关人事任免的常委会上,没有人愿意为了工作的事挑战一把手的权威。
侯天东说完,目光就看向了王子君,他想让王子君紧接着表个态,然后结束这个常委会。而坐在他不远处的王子君,此时却头也不抬,在自己的会议记录本上轻轻地划着,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来说两句。”杜自强虽然知道自己说话可能没用,但是此时此刻,一种本能的爱犊之情还是占了上风,他是一个副县长不假,但是他还是一个父亲,他要保护自己的宝贝闺nv,所以,有些话他还是要讲出来的。
“自强同志的心情,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是希望杜县长能以大局为重,回避一下。”就在杜自强正要开口的时候,县长刘成军打断了他。
常务副县长杜自强几乎是刘成军的眼中钉,以往没有打击杜自强的机会,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刘成军可是不愿意错过,因此,在杜自强开口之前,他毫不客气的把杜自强的话给打断了。
杜自强看着刘成军那严肃的神情,一股怒意从心头直升而起,但是他知道,这个怒,他发不得,更不能发,无奈之下,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侯天东那里。
此时的杜自强,很是希望得到侯天东的支持。可是侯天东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就好像没有看到杜自强求救的目光一般。在这短暂的沉寂之中,杜自强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的悲哀,他知道,nv儿这个黑锅,肯定是背定了。
“既然杜县长不适合说,那就由我来说吧。”王子君在一片鸦雀无声中站了起来,那一瞬间,他把脸上的微笑像擦桌子一样擦得一干二净,面sè变得峻冷,开始说下面的话,这些话是他事先在办公室里经过反复斟酌和设计的,包括他从无到有抑扬顿挫的面部表情。有时候,说话办事有没有效果,就在于节奏顿挫的掌握,这一点,有点像音乐,在水一样平缓流淌的节奏中突然变奏和陡转,就像平地掀起风暴,那bō澜就会震撼听众且久久不散,王子君为官以来深谙此道。
因此,接下来王子君就带着他突然间就变得严肃冷峻的脸sè说:“法制报上刊登的关于咱们芦北县公安局的负面报道,大家看法不一,下面,我来补充一下我的意见。针对这件事情,我和公安局的连局长已经认真调查过了,存在的疑点很多,并且杜小程本人也坚决不承认有这种事情。我提议,对待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们要本着对组织负责,对同志负责的态度,坚决不能人云亦云,鹦鹉学舌同时,对待上面的调查组,也不能敷衍了事,我主张县公安局积极配合不回避,正面做出回应,这才是真正的对同志负责”
作为主抓政法的副书记,王子君的声音不高,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把在座的各位常委听得瞠目结舌。他把手里的记录本合上的时候,一抬头,恰好迎上了杜自强的目光,杜自强正把感jī的笑意隐藏在目光之后望着他,只有一点点笑意在眼角溢了出来。
作为副书记和常务副县长,两个人当然不能在开常委会讨论如此严肃问题的时候过于表lù自己的sī情,杜自强作为一个老官场对此自然是一点即通心领神会的。心领神会之后,心里暗暗有一些感动。
其实王子君刚来的时候,自己作为本地一派,对这个心来的máo头小伙也是心存芥蒂的,尽管没有给他找茬儿,但是在他面临难题的时候,他杜自强也是持观望和幸灾乐祸的态度的。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王子君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是难得于是,感jī万分的杜自强向王子君抛过去一个隐藏得很深的笑意,而王子君则不动声sè的接受了,他知道杜自强在感谢他。
陈路遥则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笔,目光不断地闪动,他朝着孙国良看了一眼,两人目光之中,都闪烁着一丝淡淡的得意之sè。
王子君,这个曾经让他们有些忌惮的对手,原来也是不堪一击啊。这不明摆着他还年轻,还会意气用事嘛,只要有这个弱点存在,那这个一时风光的家伙就是可以战胜的,只要瞅准了出手的机会,就能把这个迅速崛起的家伙狠狠地打压下去了
孙国良轻笑一声,朝着侯天东道:“侯书记,我觉得王书记说得很好,既然政法委对这件事情已经形成了初步意见,我看我们县委还是尊重政法委的意见为好。再说,政法系统一向有它的特殊xìng,有些事情咱们都不太懂,如果我们横加干涉,那就成了外行指挥内行,这可是要不得的。”
孙国良的话一出口,肖子东的心中就不由得暗骂,这家伙狡猾,他这哪是在支持王子君哪,分明是想把王子君架在火架上烤嘛什么叫政法委拿出来了意见?政法委不是你王子君分管负责的吗,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这一个臭屎堆就只能让你王子君一个人扛着了
不过他心中骂归骂,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王子君的话已经说了出来,想要收回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陈路遥暗暗点头,心说孙国良这一招太极手推得还不错,只要将这件事情死死的扣在王子君的身上,不管有没有事情,这一切后果都由他王子君去承担了
“侯书记,我同意国良同志的意见。”陈路遥喝了口水,接着道:“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县委现在不宜掺和过多,应该简政放权,让政法委发挥主动xìng,创造xìng,放心大胆的去工作,我相信依照王子君书记的能力,一定会处理好这种事情的。”
侯天东轻轻地搓了搓手,这才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王书记,你的意见呢?”
“我一定不会让县委失望的。”王子君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结束了今天常委会的议题,但是,就是这一句话,也把本来不应负全责的担子,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各个常委都如释重负般的陆续走出了会议室,杜自强走的很慢,待王子君接近他的身边之时,他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王书记,谢谢了。”
王子君淡淡一笑道:“杜县长你见外了,对于杜小程同志,我是信得过的。”
两人说话之间,就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很有默契的笑了笑,就各自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省政法委的检查组来的很快,当天下午就已经从江市赶到了红yù市,而且,据说这个调查组规格不低,带队负责的是省政法委一位副巡视员。
不过这些消息,并没有搅luàn王子君的心神,他只是吩咐政法委办公室和公安局准备好材料,等着迎接明天省政法委工作组的调查。
伊枫的小屋里,一脸红晕的伊枫轻轻地翻动着锅铲,将一个煎得两面焦黄的jī蛋翻来翻去,脸上洋溢着陶醉了的幸福。虽然没有怎么去上班,但是政法系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是听说了,她本来以为王子君不会再来了,但是这个让她捉mō不定的家伙却出乎意外的来了。
虽然只是坐一会儿就走,但是伊枫依旧感到很知足,很幸福。
“还是让我来吧。”王子君看着忙个不停的伊枫,轻声的劝道,这已经是王子君第三次劝了,但是都被伊枫推搡到chuáng边坐下了。
“我就是想做给你吃嘛。”伊枫近乎撒娇的坚持着,王子君无奈的笑了笑,只好坐在chuáng边等着饭来张口了。
金黄的jī蛋,嫩白的小葱,两碗香气扑鼻的jī蛋面,让人不觉都是胃口大开。王子君轻轻地夹这面,目光看着这间不大的小屋,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这件事情一直能够到永恒。
“子君哥,那件事情……”伊枫吃着面,轻轻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担心的问道。
虽然伊枫没有说明,但是王子君心中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朝着伊枫笑了笑,王子君淡淡的说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
省政法委的检查组还没有到,江省法制报的又一篇文章,再次掀起了滚滚的风làng,在这篇文章之中,不但依旧有芦北县警察打人事件的报道,还随题配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中杜小程正挥手打向一个疤脸男。
这一篇报道的出现,刹那间就好似一道转动的狂风,将王子君推到了一个极其不利的位置上。常委会之上的决定,更好似给这个年轻的副书记套上了紧箍咒一般。
侯天东没有打电话,刘成军没有打电话,市里政法委也没有来电话,王子君的电话和手机,在这一刻好似沉寂了一般。
孙贺州的心也越加的沉重,他看了这篇报道,知道这件事情对于王子君来说很不利,如果领导一恼,后果恐怕就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了。
连江河,张新阳都站在王子君的办公室之内,就好似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般。在他们看来,王书记之所以会有今天这种危局,和他们的话不是没有关系。
“王书记,省政法委赵副巡视员和市委宋书记二十分钟后就到了,侯书记通知您和全体班子成员一起去县委大院mén口前去迎接。”孙贺州小心的来到王子君的身前,小声的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朝着连江河和张新阳笑了笑,安慰道:“你们两个要是想说承担责任的话,就赶紧回去吧,这件事情用不了你们争功的。”
王子君的这句玩笑话并没有让连江河和张新阳轻松下来,只是疑huò的看着王子君,他们不懂,都到了这种时候了,王书记怎么还笑得出来?!
“新阳局长,你去江市抓过人么?”王子君将那张印着杜小程打人照片的报纸放在桌子上,笑yínyín的朝着张新阳说道。
张新阳不知道王子君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赶忙道:“王书记,我抓过。”
“那好,今天你就给我去再抓一次。”王子君说话之间,手指朝着那报纸上所写的记者的名字指了指道:“这个人你给我带过来,当然不能说抓,带上你的工作证,就说让他来协助调查。”
连江河和张新阳在王子君话音落地的瞬间,有些瞠目结舌。看着淡然而笑的王子君,有一句话就差问出口来,王书记,您是不是疯了?记者写文章攻击芦北县暴力执法,您就让把记者给抓了?
第二三七章 老鼠拉木锨 大头在后边(猛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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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阳一听王子君让他去抓记者,愣怔了瞬间之后,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从认识王子君以来,这个年轻的官场新贵就不喜欢循规蹈矩,按常理出牌,但是,每一件事不都是办得有声有sè吗?
想到这里,张新阳掷地有声的答应道:“王书记,您放心,我会万无一失的把他给您带回来的。”说话之间,扭头就要朝着王子君的办公室外走去。
“你先等等。”连江河一把拽住了急yù转身的张新阳,急切的对王子君道:“王书记,咱们可不能这么办哪,咱要是以毒攻毒,事情只会闹得更大,nòng到最后,咱就收不了场了”
“收场,我们为什么要收场呢?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连局长,你先仔细看看这张照片,难道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王子君将报纸朝着连江河一推,轻飘飘的说道。
连江河的目光,再次朝着那报纸看了过去,一丝难得的笑意,在他的眼中慢慢的闪现了出来:“新阳,去将那个孙子给我抓过来。”连江河大手一挥,底气十足的对张新阳吩咐道。
张新阳依旧是云里雾里,并没有nòng清怎么回事,但是看看王子君脸上那稳cào胜券的微笑,单单这一点,这就足够了
芦北县委大mén口。一辆大巴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从车里钻出来十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是市政法委宋书记,另外一个就是这次省政法委派来的调查组长赵仁初副巡视员。
侯天东和刘成军两人在这两位领导走出来的瞬间,就热情的迎了上去,伸出双手和两位领导亲切握手,欢迎两位领导来到芦北县检查工作。
两位领导只是淡淡的和两人握了握手,没有说太多的话,而等陈路遥和左明方握过手之后,赵副巡视员就来到了王子君的面前。
面对领导,自然要先伸手,就在王子君按部就班的伸出双手之时,哪料想那赵仁初嘴角轻轻上挑,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就是芦北县政法委书记王子君?”
“是,我就是王子君。”王子君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赵仁初刚刚伸出了一半的手,又毫无顾忌的收了回去。当即冷冷的朝王子君看了一眼,不屑道:“工作nòng得一塌糊涂,还好意思在这里笑?你这个小同志,不是我批评你,全省这么多县,单单就你们芦北县被报纸曝光,你这工作是怎么做的?”
“暴力执法,刑讯bī供,哼,还真是够给我们政法系统长脸的。这次省政法委专mén成立调查组,就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经过的,宋书记,为了确保调查顺利进行,我看,咱们芦北县政法委的人员就不要跟着了。”
眼前的这副场景是侯天东和他的四大班子领导,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这省里下来的调研员居然如此的不给面子,尴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子君看着赵仁初那冷漠如铁的脸,不以为然的轻轻一笑,走上前,不卑不亢的说道:“赵副巡视员是吧,我笑是因为我作为一个地方官员,在欢迎领导来我芦北县视察工作,我总不能哭着来迎接您吧?至于芦北县公安局有没有暴力执法、刑讯bī供,您这么早就下断言,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啊?您是调查组组长,您的职责是查明事情的真相,让事实大白于天下,而不是一下车,就直接给这件事情定xìng了”
“另外,还有一点得给您说明,不用宋书记吩咐,我们芦北县政法委也不会跟着您陪同调查,我愿意相信,省政法委一定会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用事实说话,给我们长期工作在一线奋战在一线,为了保一方平安任劳任怨当牛作马的同志一个清白,而不是睁着眼睛说胡话”王子君的情绪jī昂,态度明确果断,但是每一句话,都好像在打这赵仁初的脸。
赵仁初那平静的脸,升起了一丝丝的怒容,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恐怕他勃然大怒之下,立马就拍桌子骂人了在省里工作多年,哪一次到下边市县调研,县里的领导不像迎接省部级领导一样接待自己?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芦北县,这区区弹丸之地,居然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还没有批评这个年轻的政法委书记两句,就被他针尖对麦芒,一句不少的统统给顶回来了
“你……你……”赵仁初想要训斥王子君两句,但是最终,却又不知道内心的愤怒该如何表达。
“宋书记,我还有点事情,就不奉陪了,另外欢迎调查组给我们多多提意见。”王子君朝着市政法委的宋书记笑了笑,转身潇洒的朝着远处走去。
“宋书记,你们洪yù市的干部真有xìng格啊,好了,别的咱们也不多说了,我们现在就开始调查吧。”赵仁初说完也不理会宋书记赔着的笑脸,一挥袖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县委大院走了过去。
随着赵仁初的离开,整个迎接仪式算是草草结束了,侯天东和刘成军的脸sè,更是变得无比的难看。
省政法委的调查很快就结束了,一天的时间,一篇调查报告就写出来了,这篇报告虽然没有让芦北县的干部们看,但是光凭着想像,大家也都心照不宣,这篇报道不会说芦北县什么好话。
不过,和这些比起来,市政法委宋书记的一句话,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这话虽然只是一句话,可是所有的芦北县干部都感到这一句话的分量。
这一句话是宋书记说给芦北县委书记侯天东的,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宋书记也说只是建议,但是在官场上,谁有敢当真把领导的话只当作建议听呢?
“侯书记,我建议你们重新调整一下县委班子成员的分工。”
不少人咀嚼着这句话,喜悦者有之,担忧者更是不少。
而就在王子君将要被职位调整的小道消息四处传播之时,省政法委的调查组很快就离开了芦北县,听说连县里按照惯例给调查组成员送上的土特产,都被调查组从小车的后备箱里扔出来了。
这一次,估计起起落落的王子君又悬了,一夜之间,这几乎成了所有人脑子里冒出来的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