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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一查到底(泣血求票)

    第二百零八章一查到底(泣血求票)

    “赵富根,男,汉族,XX县XX村人,在某年某月伙同本村村民赵某一起实施抢劫,现同案犯赵某已经被抓获……”随着两个画面的定格,又一个和黄隆章握手人的来历,被清晰的念出来了。

    黄隆章晕了,这些人,这些握手的画面,就像一座座泰山压顶一般,砸得他头晕。

    “黄市长真是勇气可嘉啊,杀人犯、**犯、还有抢劫犯等等,别人十天半月还碰不到一个,黄市长您下了一趟基层,全都一锅烩了啧啧,真是难得啊。”红yù市委副书记邹学研本来就和黄隆章关系不好,此时逮着这么好一个机会,又岂会轻易放过?

    “黄市长,您是不是拿错东西了,要说黄市长去监狱视察工作去了我相信,要说黄市长去接见上访群众,我怎么觉得有点胡闹呢?”

    落井下石,这简直是乘人之危跺一脚,黄隆章的心像着了火似的,整个腹腔仿佛都在燃烧,大火熊熊,嘴巴干裂,嗓子眼火辣辣地灼痛,那一刻心里对邹学研恨得吐血,却也只能忍着,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再解释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黄市长,这就是你的急群众之所急么?”王光荣冷冷的朝着黄隆章看了一眼,毫不客气的发问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更何况是这么大一件事情,怎么能被表面现象méng蔽了呢?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

    黄隆章低下头,一副认真听教训的模样,不过接下来王光荣的话,更是让他惊骇不已:“这件事情,林书记已经知道了,他指示,一定要对此事严加处理,对组织此事的违法犯罪分子严惩不贷,对那些给犯罪分子充当保护伞的政fǔ官员,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这话明显就是冲着黄隆章来的,王光荣的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猛一听到这话之时,就觉得身体一软,差点没有趴下了。

    熊泽伦满脸凝重的看着这一切,在王光荣把话讲完了之后,他就一脸凝重的说道:“同志们哪,这件事给我们的教训很深刻啊,幸亏有省委林书记和王秘书长的指示,要不然,我们也会沦落为犯罪分子手里的工具,让我们真正干事的同志méng受冤屈。对于这一点,作为班长,我是有责任的。”

    熊泽伦在搞自我批评,但是任谁都能听得出他这是在影shè谁。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你熊泽伦在常委会上一句话都没说,都已经有了责任,那亲自参与这件事,并给王子君予以定xìng的黄隆章市长,又该是什么责任呢?

    “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向省委检讨,但是,对一个好干部的冤屈,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芦北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王子君同志这种敢于和邪恶势力作斗争的jīng神,是我们红yù市的骄傲,是值得我们每一个红yù市干部学习的。我们要在充分发扬这种jīng神的同时,掀起一起打黑除恶、除恶务尽的高cháo,为我们红yù市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一般在常委会上,都是熊泽伦说两句,然后再由黄隆章说两句,最后,熊泽伦作总结。但是现在,黄隆章真的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两个投影机上的屏幕,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灿烂如huā,一会yīn暗如古井,可是他的惊异却一直没有变,嘴中更是一阵阵的喃喃自语。

    “怎么会是这样?”

    黄隆章只觉自己刚才导演的戏犹如nv人的巴士底,坚不可摧,但一旦被攻破就摧枯拉朽,分崩离析,散成一片废墟了。这个省委副秘长居然把攻击当成了今天的对话方式,攻击得自己咄咄bī人,让人猝不及防,不知不觉间就阵地易手了

    不过此时,却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作秀的黄隆章了,所有的人在熊泽伦讲完话之后,都将目光再次投向了王光荣。

    “熊书记说的很好,这件事情,我会向省委如实汇报。”王光荣说完,又看了看黄隆章道:“不深入调查就下结论,这等干部要么不是自己肚子里有问题,要不就是不适合领导岗位。”

    此刻的会场上是肃静的,就像它每天都要在紧张的气氛中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着迎接突起的罪恶与yīn谋。没有谁愿意在这里多呆上一刻钟,这里压抑的气氛会使人们失去任何留下来的兴趣。

    只呆了半个小时,王光荣就走了,随着这位秘书长的离去,红yù市瞬间掀起了一股扫黑除恶除恶务尽的热cháo。不过比这股热cháo传播得还要迅速的,就是市长黄隆章要离开的消息。

    市委班子突然间的风云变幻,让整个芦北县有些猝不及防,应接不暇。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和王子君没有了太大的关系,首要分子已经落网,剩下的就是公检法司的事情了。

    不过,王书记的mén,却是再一次人cháo涌动,更有一种传说,说王书记就要代替已经被隔离审查的郭万臣,成为芦北县主抓政法的副书记了。

    对于郭万臣,官场之中也有了不少版本在悄悄的流传,最为主流的就是在盛青龙被抓的那天晚上,盛青龙找了一堆nv人hy,被抓时几个人正在乐陶陶的鸳鸯戏水,而这位郭大书记,也参与了其中。

    “嗯,你们乡的政法工作抓得不错,我看了政法委一个工作排位,你们的排名很是靠前嘛,稳定是经济发展的前提,希望你们回去以后,要一如既往的狠抓政法工作不放松,为全县工作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王子君看着两个正襟危坐的乡长书记,轻声的说道。

    “王书记的指示,我们已经记在心里了,请王书记腾出时间来了,到我们六格乡指导工作。”作为书记的干瘦中年人一边点头,一边热情的发出了邀请。

    “嗯,有时间了我一定会去的。眼下刚过了年,工作正要铺开,你们先去忙吧,什么时候我去了,会让贺州通知你们的。”

    再次回绝了这对书记乡长盛情相邀共进午餐之后,王子君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mén庭若市也不是一件好事,每天都要应付前来拜访的下级官员,说着同样的话,表着同样的态,像是木偶似的言不由衷。

    “王书记,盛青龙已经开口了,不过,他只是供出了郭万臣,并没有jiāo代黄隆章的事情。”孙贺州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轻声的对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事情,他并不觉得意外。他轻轻一笑道:“他还对某些人寄予希望,这样,你给法院和检察院说一下,让他们办案时务必谨慎,广泛发动群众,要把这个案件办成一桩铁案,要让这对兄弟为自己所犯下的每一道罪行,承担其应有的责任。

    每一个罪行都承担责任,恐怕盛家兄弟就是一死也承担不了。孙贺州心中想着检察院报上来的罪行,心中暗暗估量。

    “今天没有其他的安排了吧?”王子君看着孙贺州,淡淡的问道。

    “没有了,王书记。”孙贺州沉yín了一下,接着道:“电业局局长魏生津想要请您吃饭,看您有没有时间?”

    “你帮我回了他吧,就说我晚上已经另有安排了。”王子君朝着孙贺州挥了挥手,轻声的说道。

    王子君晚上还真是有了安排,并不是推脱。明天是林颖儿开学的日子,无论如何,王子君都要送一送,更何况,今天还是江家琪的家人请客,要给林颖儿和江家琪送行呢。

    “咚咚咚”

    就在王子君心中对林颖儿的离开有点不舍得的时候,轻轻地敲mén声传了过来,随着这敲mén声,县委招待所所长陈云达探出来半颗脑袋。

    “王书记好。”陈云达看到王子君办公室里并没有旁人落座,脸上立刻lù出谦卑的笑容,他恭敬地来到王子君的面前,将一支烟递了过来。

    王子君点了点头:“陈所长,你坐。”

    “王书记,我是来向您检讨的,我自己工作没做好,一个新来的服务员不知道规矩,在例行收费时,居然收到了林同志那里。我知道后,已经把她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还把这个不懂事的服务员给开除了。”

    陈云达说话之间,就将一打钱放在了王子君的桌子上,头低垂着,一副随时等待王子君批评的模样。

    向林颖儿收取房费,对于这件事情,王子君还真是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呢?王子君心里狐疑的瞬间,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什么不懂规矩,还不是你陈云达觉得自己快走了,派人故意这么干的么。请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

    对陈云达这种下眼皮肿的人,王子君心里就有点看不起,自己得意之时,见缝chā针的极尽讨好之意,自己还没lù出来点调离的苗头呢,他这边就急着给林颖儿来要住宿费了,这岂不等于在打自己的脸么?

    “穿衣吃饭,住店给钱,这都是天经地义,陈所长,这钱你拿走,不够的话我再补就是了。”王子君淡淡的一挥手,示意让陈云达拿了钱赶紧离开。

    此时的陈云达,心里像是落了冰雹似的,又冷又痛,在盛家兄弟再次落网被抓之后,陈云达就像一口吃了二十五只小老鼠似的百爪挠心,暗恨自己怎么如此的目光短浅呢,不就是屈屈几百块钱么,人家巴结他还来不及呢,自己倒好,要帐要到人家头上来了。现在倒好,人家王书记不但安然无恙,位子坐得越发的稳如泰山了。

    骂一顿,骂自己一顿就好了,只要让王书记骂一顿,这一件事就烟消云散了。陈云达此时最希望的,就是王子君能够狠狠地骂自己一顿,而最为害怕的,就是王子君这种云淡风轻的模样。

    “王书记,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一定努力工作,绝对不敢再犯这种错误了。”陈云达低着头,再次朝着王子君小心的检讨道。

    对于陈云达的检讨,王子君没有心思听,他挥了挥手道:“你去忙吧,我还有事。”

    陈云达看到王子君黑了脸,也不敢过多纠缠,从桌子上拿起那叠在一起的钱,快步的朝着mén口走了出去。

    王子君在陈云达离开之后,就拿起了自己办公桌之上的电话,拔了一串数字后笑着道:“喂,是肖主任么?”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了肖子东爽朗的笑声:“哈哈,王书记今天怎么有空召见属下啊,是不是想要属下给您买酒备菜咱们两个来它个一醉方休啊?”

    王子君笑了笑,这个肖子东,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和自己越加的亲近。王子君知道这种亲近不是无缘无故的,无奈身处官场,有一条规矩是必须要懂的: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还是难得糊涂的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买酒备菜我倒是想,只不过今天我已经有了安排,这样,等明天吧,明天我请你。”王子君说话之间,又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桌子,随意的问道:“老肖啊,县委招待所的陈云达你觉得怎么样?”

    “领导,看来咱俩真是有心灵感应啊,我正想给您汇报这件事情,我刚刚已经向陈路遥书记作了汇报,陈云达所长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的在县委招待所工作,劳苦功高,让这么能干的同志一直在副科级岗位上窝着,实在是不利于我们年轻干部的成长。陈书记原则上同意我的意见,决定让陈云达同志去宗教局当局长。”

    宗教局局长,正科级职位,听起来蛮像那么回事,但是,在整个芦北县,整个宗教局也就一个副局长,两个科员。从县委招待所所长到宗教局长,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王子君点了点头,肯定道:“嗯,我们就应该在这些表现优秀、出类拔萃的同志身上多压压担子,陈云达同志不错,我相信,他一上任,我们芦北县的宗教工作立马就会有新的起sè。”

    两人结束了通话,王子君的嘴角lù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心说陈云达给自己要房费的事情,看来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第二百零九章 你是我的玫瑰(泣血求票)

    第二百零九章你是我的玫瑰(泣血求票)

    早chūn的风明显有了温暖的气息,轻风吹拂着人的脸,温婉,缠绵,青翠yù滴,不像冬季的风那样浩浩dàngdàng了,林颖儿这会儿才觉得脸有些热。

    林颖儿不知道从哪天起,自己变得爱说话了。跟江家琪东拉西扯,什么话都说,只是有一点是这个可爱的姑娘没有意识到的。

    就像水流千遭归大海一般,她的话题,不管怎样开头,到了最后,都会不知不觉流向同一个去处,同一片汪洋。那是一个能容纳她一切幸福的地方。她细细的眼睛,盈满chūn水,她的声音也像是沉在水里被水泡了一般的绵软。

    她自己浑然不觉,但是作为大学好友,江家琪却敏感的觉察到了:这个天才yàn羡、冰雪聪明的林颖儿,八成是喜欢上了那个“子君哥”了。

    有一天,两个人逛完大街,头抵头的在小吃摊上吃东西。江家琪打断了林颖儿的话:“颖儿,你毕业了就会跟他结婚吗?”

    林颖儿愣住了,江家琪这句猝不及防近乎鲁莽的提问,让她心里像揣了只小鹿似的怦怦的跳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倏的一下红了,佯装生气道:“什么呀,人家还没毕业呢,哪有心思考虑对象?”

    从那天起,那个人就根深蒂固的住进她的心里了。有时候,颖儿就想,他应该是自己纯洁的心灵里一颗沉睡的种子,这颗种子有了水分的滋养,就会膨胀,会chōu芽,会冲出一切障碍,开出yàn丽的huā来的。

    一想到这些,再碰上和她的子君哥单独相处的时候,林颖儿忽然变得爱说话了,她知道掩饰有时候是一种解yào:她决心用说话驱赶走内心里那种让她不安的静默,虽然她的话,都是东一榔头西一bāng槌的,像luàn流河。

    江家琪的父母将请客的地方安排在了甲鱼村,王子君看着甲鱼村那耀眼的灯光,下意识的拽了拽头上的帽子。

    “子君哥,你带上帽子好难看哟,跟地下工作者似的”林颖儿娇笑着对王子君打趣道。

    此时的林颖儿歪着头,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子君。林颖儿来芦北县带的都是休闲装,但是,这普普通通的牛仔kù穿在这姑娘身上,却是非同一般,清清爽爽,简简单单,却很是扎眼。

    此时,林颖儿那张圆圆的、饱满的脸上,洒满了阳光,明亮、温暖、干净,王子君只觉这一刻,这个可爱的颖儿有点像芦北县农业生态示范园里的好看的果实,心里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觉得她……亲。

    “丫头,你真好看”王子君由衷的夸赞她。

    林颖儿慌张的望望四周,四周没有人异样。没有人听到这句话,谁也不会在意这句话,这么说,子君哥的这句话就是对她说的了?对,就是夸自己的,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好了一股暖流像水bō一样dàng漾开来,一圈一圈地,颖儿只觉自己在暖流中轻摆,她似乎想被屏蔽在这种幸福的战栗和欢乐中,永远不出来,脸颊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也显出来了,里面盛的都是满满的快乐。

    来甲鱼村吃饭的,不少都是政fǔ官员,如果王子君堂而皇之的走进去,恐怕吃不了几口饭,倒酒的都该堵上mén了。

    和林颖儿一起跨步走进甲鱼村,江家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着头上带着一个黑sè帽子的王子君,嘻嘻一笑道:“王哥,你戴上帽子似乎比以前更酷了”

    江家琪尽管猜出来王子君可能有些身份,但是因为不知道他具体是干什么的,倒也无拘无束,很能放得开。

    王子君笑了笑道:“你们安排到哪个房间了,我都饿了”

    江家琪的父母定的是一个小包间,不大,不过五个人在一起吃饭倒也够了,江父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席位置上,坐在他旁边的江母热情的安排着饭菜。

    三个nv人一台戏,江父和三个nv人jiāo流不到一块,索xìng和王子君闲扯起来。王子君此时虽然已经脱下了帽子,但是江父从来没有和王子君接触过,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和自己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就是县里的政法委书记。

    在闲谈之中,王子君得知江父江母都是县电业系统的职工,福利待遇都很不错,因此,这江父在处人待物上,颇有一番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小王,你在哪里上班啊?”江父抱怨了一番电业局今年发福利,居然把实物改成凭据条了,害得自己各处跑了这家跑那家,分头去领。王子君淡淡的笑着,他当然能听出来江父这般的抱怨,用意其实是为了显摆。

    对于这种事情,王子君并不放在心上,逮住个机会总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这本来就是不少人的通病。

    “我在县政fǔ上班。”王子君轻轻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说王子君在县政fǔ上班,江父的脸sè顿时灿烂了不少,县政fǔ毕竟不是一般的单位,尽管发福利不如他们单位实惠,但是有权的人虽然还是得高看一眼的。

    “你给哪个县长服务?”在江父看来,王子君这个年纪要是服务一个县级领导,那也算前途无量了。

    “没有领导,我就是自己服务自己。”王子君明白江父的意思,哈哈一笑,淡淡的说道。

    江父一听王子君自己服务自己,嘴角下意识的一翘,心说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够浮夸的,说什么自己服务自己,明明自己没有跟着领导你直说不就行了,还来这一套,幸亏自己的宝贝闺nv没跟他黏糊在一起,不然,还真得想办法将他们两个分开呢。

    对于王子君,江家琪一直觉得他不是一般人,此时听到父亲又说这事,赶忙扭头解释道:“王哥在县衙ménhún得也不错,连公安局副局长都要给他面子的。”

    江父一听,神sè顿时一变,那倨傲的神sè,也变淡了许多,当下对王子君扫视几眼,小心的问道:“小王,你真的认识公安局的副局长?”

    “嗯,工作上有点联系。”王子君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口应道。

    “既然工作上有联系,那就抓紧nòng点感情联系啊。小王啊,不是我说你,这官场啊,那就是一个人情社会,你只要将人情处理好了,那好处就会大大嘀。尤其是公安局,那可是个实权单位,说啥得跟这个副局长搞好关系,别的不说,就是转个户口,那都是很有可能的。”江父看王子君脸上有些不以为然,有些不悦,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语重心长。

    王子君面对一脸正sè的江父,只能一脸苦笑,他就是为了让这顿饭能吃得舒心一点,才不想说自己的职位。现在倒好,江父居然对自己说教起来了。

    当下只得频频的点头称是,一扭头看见林颖儿正冲着他挤眉nòng眼,调皮的伸伸舌头,那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饭菜已经上来了,江父点了六个菜两个汤,不过甲鱼村最贵的甲鱼,并没有点。

    “小王,来,吃菜,这个刘胖子也真是的,开的是甲鱼村还不把主打菜多准备一点,我给他说了要甲鱼,不凑巧他们今天断货了”江父一边劝王子君吃菜,一边气鼓鼓的朝着王子君抱怨道。

    江父的这种小手段,要是哄哄林颖儿还行,对于王子君,却是丝毫没有用,江父这不是抱怨刘胖子,而是向他说明为什么不点甲鱼,这甲鱼村到底有没有甲鱼,恐怕谁都清楚。

    吃人家的饭,王子君自然不会让人家不高兴,当下随声附和道:“甲鱼村就是这样,现在甲鱼稀少,我听同事说在甲鱼村吃甲鱼,必须三天之前就预订。”

    江父听了王子君的话,顿时觉得老怀大慰,他轻轻地拍着王子君的肩膀道:“小王啊,等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给叔提前打个电话,咱们也预订一个甲鱼。”

    王子君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说:“江叔,来来来,我敬你一个。”

    就在仰脖喝酒的时候,王子君忽然发现江母的脚犹如闪电一般的动了一下,看踢出的方向,应该是江父的tuǐ。王子君心里偷偷的乐了,表面上却装作浑然不觉,只顾闷声发大财了。

    有了江母的提醒,江父顿时小心起来,不过两杯酒下肚之后,他的话匣子又打开了:“小王,你认识公安局的那个副局长?”

    “张新阳。”王子君一边往嘴里送一块炖好的蘑菇,一边随意的说道。

    “小王,咱们初次见面,叔叔本不该多嘴的,但是呢,咱们俩一见如故,谁让你朋友是琪琪同学呢,叔叔也不拿你当外人了,我提醒你一句,那个,hún迹官场,这些小细节方面也是得注意的。”

    “张新阳副局长的名字,你可不能口无遮拦说的这么随意,咱自家人吃饭没有问题,但是万一你跟外人吃饭也这么说话,传到张局长的耳朵里,那就对你很不利了细节决定成败啊。”江父说的语重心长,看他一脸凝重的表情,一看就给人一种这是一个有故事人的感觉。

    江父这话,倒也是老成之言,王子君心中知道江父说的没错,对于官场新人来说,这一点倒是尤其要注意的。

    江父这个人虽然有点浮夸,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好人,王子君不觉之间,对江父有了不少的好感,他端起酒杯道:“谢谢叔叔教诲,我以后一定注意这一点。”

    江父在家里,也是一个被压迫的角sè,此时王子君对他如此的尊敬,他整个人更是红光满面,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江父一放酒杯道:“张局长这个关系,你可得打点好了,你知道张局长是谁的人么?”

    不等王子君回答,江父就自顾自的说道:“张局长可是王书记的人,王书记虽然是挂职干部,但是手段可不得了,能干事,手眼通天,就是那盛青龙都栽在他的手里了你说跟着这样一个人,张局长的前程还能小得了?!”

    王子君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评价自己,心中也有点飘飘然,他一边给江父倒酒,一边道:“叔叔,你说的可都是金yù良言,听你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这张局长前途无量。”

    就在他放下酒杯之时,无意间又瞥了林颖儿一眼,就见这丫头正在对他挤眉nòng眼,好似在嘲笑他不害羞。

    江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会儿功夫,就喝的红光满面,江母此时虽然有点不喜,但是当着王子君和林颖儿,还是要给江父这个一家之主一些面子的。

    “小王,你先坐着,我出去一趟。”江父的茶水喝的有点多,站起身来对王子君说道。

    等江父离开,江母笑着对王子君道:“小王,你江叔叔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要是哪句话说错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王子君笑笑道:“江叔叔是个好人,他要不是把我当自己人,也不会和我说那些,江叔的这些话,可是能让我少走不少弯路的。”

    江母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可真会说话,比那个小辉强多了,可惜看他和林丫头的模样,自己的nv儿是没有戏了。

    有道是丈母娘看nv婿,越看越欢喜,江母这个心思刚刚升起,看向王子君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亲切之意。

    “哎呀,碰见王局长了,原来魏局长也在甲鱼村请客,翠娥,走,咱们去敬个酒。”江父急匆匆的走进来,一关上mén,就赶紧对江母说道。

    江母一听魏局长也在,脸上也多出一丝喜sè:“那得赶快去,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溜走了,小王,你们两个先吃着,我跟你江叔叔去给领导倒个酒去。”

    王子君笑笑道:“江婶你们忙,不用管我们。”

    江父江母朝着王子君笑了笑,一拉有点不情愿的江家琪,就朝着外面走了过去,虽然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王子君还是听到江父吆喝着让服务员拿一瓶好酒来的话语。

    “子君哥,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你告诉我,那个莫小北是怎么回事?要是不说,看我不回去给阿姨告你的状。”林颖儿一看没有人,胆子随即就大了,她坐在王子君的身旁,一副严刑bī供的模样。

    和莫小北的关系,王子君到现在也说不清,好在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两家的老爷子对此事也没什么定论。

    见王子君不回答,林颖儿伸出小手在王子君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带了几分夸张的娇嗔:“你这个坏蛋,你就不能哄哄我嘛。”

    林颖儿给王子君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丫头就像一个没有年龄的nv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有多大,有时从容淡然,好像什么都懂;有时又慌里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像一个从未离开过父母的小丫头;还有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和疑问,这一点,在chéng人中间已经很少见了,王子君只觉这丫头就像是儿童、少nv、母亲的结合体

    在王子君矛盾的心目中,林颖儿虽然更多的时侯被他硬生生的当作一个妹妹,但是潜意识里却无法把她和恋人的概念割裂开来,尤其是林颖儿来芦北县的这几天,这丫头时常会出现在他充满着瑰丽sè彩的梦境中。但是,现实中,他还是有些拙笨地躲闪着。

    林颖儿又娇又嗔的神情,眼睛那么妩媚,嘴角那么俏皮,微翘的嘴chún谁都会有yù望wěn上去,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王子君,王子君只好向她微笑,面对林颖儿的感情,他没有输。当然,这不是“成功感”。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都不是“成功”。但是,心安、无愧是王子君为自己设定的目标。

    要在人生中设置这样的目标,是需要很多很多力量的,问题是,两个人现在面对面的坐着了,王子君觉得他实在回避不了林颖儿眼中的光芒,心里就有些心猿意马,把手一伸,一下子把这个妩媚可爱的nv孩儿拥进怀里了

    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彼此的呼吸声,都好似能够传到了对方的心腔之内,在这感觉升起的瞬间,王子君的手下意识的就伸理了林颖儿的衣襟。

    “子君哥,你别这样”

    林颖儿在感觉到王子君温暖的大手时,一下子从意luàn情mí中清醒过来。而这一声急促的提醒,也让王子君发热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看着自己怀里娇羞可人的林颖儿,心中不由的暗骂道:王子君,你这是干什么?!你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件婚事,那你和林颖儿就是不可能的,你再这么下去,那会害了她的

    心中念头闪动,王子君的心中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当他想要将自己和林颖儿的关系定位成兄妹的时候,心中却又有一丝难言的不舍。

    “子君哥,你怎么了?”看着王子君面容的变幻,林颖儿小心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王子君赶忙挥了挥手,急声的说道。

    “是不是我刚才说的不对,要是的话,子君哥你……我,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林颖儿有点犯错的小孩似的,冲着王子君嗫嚅道,那娇羞的声音像蚊子似的。

    虽然林颖儿的声音很小,但是这其中的意思,王子君却是明明白白,手不自觉的抚mō了一下林颖儿的长发,王子君用自己两世的定力,勉强说了一句:“颖儿,我们……我一直都把你当我妹妹的。”

    林颖儿那娇羞的面容一呆,随即她扬起了头,犹如青葱一般的手指在王子君的额头之上狠狠地点了一下道:“大坏蛋,虚伪的子君哥,你说你把我当妹妹,那刚才你把手伸出来的时候,究竟把我当了哪家的妹妹呢?”

    王大书记神情大窘,被林颖儿直言不讳的反驳说得有点无地自容,他看着林颖儿又羞又气的模样,不得不软语温软的道歉一番,才算把颖儿哄笑了。

    “算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饶你了。”说话之间,林颖儿拿起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汤道:“坏蛋哥哥,我喂你行了吧。”

    林颖儿飞扬在眼中的小妩媚,让王子君心神摇曳,他不自觉地轻轻张开了嘴,将那一勺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汤,喝进了肚子里。

    就在林颖儿收回勺子的时候,包间的mén被推开了,王子君和林颖儿两个人的手在他们都无知觉的时侯扣在了一起。刚才林颖儿喂王大书记喝汤,这两只手还一直扣在一起,不愿意分开,直到人走进来,两个人才像同时醒悟过来了,留恋而又无奈的拉开了距离。

    不过这一次进来的不是江家三口,而是一个低胖的中年人,他朝着王子君和林颖儿看了一眼,然后朝着王子君一招手道:“听说你是张局长的熟人,张局长请你过去见见。”

    张局长?王子君一时间想不起此人嘴中的那个张局长是谁,当即摇摇手拒绝道:“我不认识张局长,你大概是走错mén了。”

    那人也没有多说,冷笑一声就把mén给关上了,跨步走了几十米,走进一个大包间之后,脸上的冷笑,才换成了灿烂无比的笑意。

    此时,江父正和江母给他们的局长倒酒,魏局长正勉励他们要好好工作,那人看着这两人倒酒的模样,嘿嘿一笑道:“老江,你这人就会吹牛,害得我白跑了一趟,我刚才去了你的房间,那家伙说他不认识张局长。”

    正准备喝酒的魏生津脸sè顿时一变,那酒杯也被他放了下来。而江父和江母的脸sè,也变得无比的难看,江母心里更是一个劲的感叹,这次要被nv儿这个朋友给害死了。

    本来正高兴的时候,偏偏出了这么一个茬子,恐怕自己先前做的种种努力,都是白搭力气了

    “老江,你也是老同志了,怎么这么不成熟呢?以后说话嘴上也得留个把mén儿的”魏生津虽然不高兴,但是他现在在请客,还是压下怒火淡淡的说道。不过这已经表明了态度,那就是江父不成熟,以后什么好事都不用考虑了。

    江父失魂落魄的点头,脸sè顿时变得灰暗无比。

    “老魏啊,这些小事不足挂齿,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他怎么说去吧。”张新阳笑yínyín的朝魏生津挥了挥手,轻笑着劝道。

    随着王子君的地位越加稳固,作为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张新阳自然是水涨船高,这一次魏生津请客,专mén请的就是张新阳。江父在倒酒的时候也是为了让张新阳高兴,这才把同桌的朋友说了出来,当然,他说的不是政法委的王书记,王县长,而是县政fǔ办的小王。

第二一零章 不想和你说再见(泣血求票)

    第二一零章不想和你说再见(泣血求票)

    江家琪站在一旁,看着父母失魂落魄之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大恸,也顾不得这种地方该不该自己开口了,替父母分辩道:“张局长,王哥肯定认识你,我都见到过你们俩说过话的。”

    “哦?这么说,你确定我俩说过话,什么时候?”张新阳对眼前的情形心知肚明,心里想,现如今,啃老族月光族多了去了,能体谅父母难处的孩子确实不多了,见小姑娘替父母说话,心里有些感动,就有心想要帮他们一把,说真的认识这么一个人,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在抓盛小虎的时候,王哥对您说,要您给他一个jiā家琪说的很快,说话间,一丝委屈不觉得升起在了她的心头。

    张新阳正准备打哈哈,一听抓盛小虎的时候给他jiāo代的事情,而且这个nv孩子还称呼那个人王哥,猛的一下清醒过来,脑子里旋即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当下猛的站起身来道:“老江,你们在哪个包间?快带我过去。”

    魏生津也一直留意着两个人的对话,一看张新阳嚯的一下站起来了,也跟着站了起来,张新阳一看魏生津一脸疑huò,解释道:“是王书记。”

    一句王书记,让魏生津的神sè变得无比灿烂了,一拉江父的手道:“哎呀老江,你怎么不早说啊,快带我跟张局长过去”

    跟着魏生津陪客的几个电业局领导一看两位局长这么个模样,也拿酒瓶的拿酒瓶,拿烟的拿烟,都跟着浩浩dàngdàng的跟过来倒酒了。

    江父和江母此时却是稀里糊涂,心里猜测着小王同学的身份,不过看看魏局长灿烂无比的笑容,他们知道应该是一件好事。

    “王书记。”张新阳轻轻地推开mén,一看里面王子君正在里面坐着,赶忙笑yínyín的走了过来。

    王子君此时也有点回过味来了,看着张新阳和魏生津两人带了一帮人过来倒酒,摇头笑笑道:“你们两个呀,nòng得我连吃顿饭都不安生,这样吧,你们一人一个酒,喝完酒咱们各办其事,就不要再忽悠着倒酒了”

    王子君的随意,不但没有让魏生津和张新阳觉得没有面子,心里反而觉得暖暖的,不为别的,就冲着这话,不是说明王书记没拿自己当外人么?两个人都知道王子君的酒量,很是恭敬的给王子君倒了杯酒,就满脸笑容倒退着离开了。

    魏生津趁着张新阳和王子君告辞之时,轻轻地拉了拉江父的手,耳语道:“老江,明天到我办公室去一趟。”

    随着这几个人的离开,江父江母这才在房间里诚惶诚恐的坐了下来。看着坐在这里从容淡定的王子君,除了傻笑,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一堆甲鱼。

    在芦北县的最后一晚上,因为王子君还有公务要处理,林颖儿被江家琪热情的邀到她家里去住了,林颖儿留恋而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只好跟着江家琪回家了。

    半夜醒来,只觉初chūn的风在mén外胡luàn尖叫,林颖儿忽然想起来一首歌,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就像歌里唱的:“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只是,自己一腔热情似火,却没有燃烧的对象,只能让自己在烈火中焚烧,这让林颖儿心里像猫抓似的,很纠结很难过。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颖儿还是走了,桑塔纳迎着早晨升起的太阳,朝着江市的方向飞驰而去。因为元宵节过后去江市的人实在是太多,王子君主动提出来让蔡辰斌开车送林颖儿和江家琪去江市上学。

    当汽车驶出芦北县境的一瞬间,林颖儿只觉内心有种曲终人散的感觉,尽管临上车前,王子君拍拍她的头,微笑着说丫头再见,林颖儿还是觉得很委屈,泪水不由自主的模糊了视线,开始还是无声的哽咽,后来发现看不见王子君的时候,已经泪雨磅礴了……。

    江父和江母也赶来送行,此时两人再见到王子君,脸上不觉带了谦卑的笑容,这笑容,让王子君觉得很不舒服,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江父没有办法不高兴,本来已经快要吹了的副主任,现在已经板上钉钉的戴在了他的头上,就是他那一年多没有安排工作的儿子,此时也被聘到了电业局。

    “王书记,您看,这俩人坐您的车肯定比挤客车省事多了。这里风大,您赶快回办公室吧。”江父搓了搓手,关切的对王子君道。

    王子君笑了笑,他朝着江父点了点头,说了句叔叔你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就跨步朝着县委大院走了过去。

    办公室的火炉,已经熊熊的烧起来了,办公桌上放着一杯孙贺州刚刚沏好的茶水,王子君对孙贺州越来越体贴入微的服务很是满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颖儿临上车前塞到他手里的小纸条。

    “大坏蛋,听好了,我不是你妹妹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永远的”

    纸条上,画了好几个大大的感叹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内心对王子君的不满发泄出来似的。

    想到林颖儿慌里慌张的把这个小纸条塞进自己手里,又调皮的挠了挠自己的手心,王子君嘴角上挑,lù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容多少有点苦涩。

    半个月匆匆而过,还是在开chūn的时候,树刚chōu芽,路边的景观树也刚泛绿,芦北县这半个月的主要工作,好似就是让干部们收心,一些大的硬xìng的任务,都没有安排下去,乍一看这半个月就bō澜不惊。

    不过,这半个月对很多人来说,像是在热锅上煎熬着似的。盛青龙的案子,不知道牵动着多少干部的心。随着郭万臣的被抓,已经意识到必死无疑的盛青龙,也松开了那紧闭的口。

    盛青龙死刑,盛小虎死刑,郭万臣革职查办……,和这一条条从严从重处理的信息相比,市长黄隆章被调任省爱卫办当了副主任的任命倒像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牵一发动全身,黄隆章的调任,几乎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看到这个通告,王子君róu了róu眉头,黄隆章作为保护伞,虽然被nòng得臭不可闻,但是要想完全将他拿下,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结果,其实王子君早就已经知道了,上层有人给黄隆章说话了,具体说了什么王子君并不清楚,但是,正是这位关键人物的力挽狂澜,才让本来就要锒铛入狱的黄隆章留了一条退路,保全下来了。

    爱卫办副主任么?王子君无奈的摇了摇头,尽管这位黄副主任的仕途差不多算是走到绝境了,但是王子君心中还是有一些不甘,不过上层的博弈,还不是现在的他能拨luàn反正的。

    “咚咚咚……”

    轻轻的敲mén声从外面响起来,听到这敲mén声,王子君轻轻的说了一句进来,就见政法委办公室主任倪震秋满是笑容的走了进来。

    倪震秋三十多岁,细高,偏瘦,北人南相,眼窝有点儿深,尖下颏,略微有些兜兜齿,引人注目的是那颗梆梆头,据说长这种头型的人多聪明,脑容量大嘛。可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反误了聊聊xìng命。对于这个倪震秋,王子君听说过不少,知道他乃是郭万臣一手提拔上来的干部。对于他,县局好像也专mén查过几次,只是这个家伙显然留足了后手,虽然和郭万臣来往密切,对于一些原则xìng的东西,却从来没有踩过线的。

    自从盛青龙的案子出现了转折之后,他来王子君的办公室跑得更勤了。

    “王书记。”倪震秋一进mén,满脸都是谦卑的笑容。郭万臣一倒,现在的他简直成了无根浮萍了,在县委县政fǔ这个大环境之下,要是没有后台可以指靠,想要上位,那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对于这一点官场里的潜规则,倪震秋当然懂。因此,现在正积极的向王子君靠拢。

    王子君对倪震秋点了点头:“震秋来了?坐吧。”

    虽然倪震秋每次来,王子君都说请坐,但是倪震秋每次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脸恭谨的模样。

    “王书记,咱们县的政法工作会议一般都是三月份召开,现在已经二月底了,您看,这会议筹备是不是让我们办公室准备一下了?”倪震秋在汇报了两件政法委的小事之后,很是尊重的向王子君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嗯,那就准备准备。”虽然知道这个会议也只是文山会海的一部分,但是身为官场中的一员,王子君也没有事事推陈出新,打破旧俗的习惯,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虽然可以出尽风头,但是时间长了,会让你不知不觉的在官场的圈子里被边缘化,高处不胜寒的。

    “是,那我这就着手准备。”倪震秋说话之间,突然轻轻地来到王子君的桌前,yù言又止道:“王书记,有个事情,我想给您汇报一下。”

    “你说。”王子君看着倪震秋故作神秘的模样,淡淡的说道。

第二一一章 你来过一下子 我想念一辈子(泣血求票)

    第二一一章你来过一下子我想念一辈子(泣血求票)

    “王书记,咱市里后天要召开全市经济运行会了,这个会议规格很高,各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要参加,而且,还要求抓经济的副县长也参加。在会议上,市里每年都要表扬先进,批评落后,咱们芦北县的情况您也知道,每年都是垫底的。”

    王子君点了点头,芦北县是国家级贫困县,也是红yù市最穷的县,论起经济发展,根本就没有什么拿出手的东西。在这个以经济发展才是硬道理的时代,不被批评才怪呢。

    “王书记,听说韩县长住院了,说是血压高又犯了。”倪震秋说话很有水平,说话吐了半截儿,又把后半句给咽回去了。

    按照分工,经济运行这一块,是韩明启抓的,现在韩明启住了院,那经济运行会,就必须换一个副县长参加了。倪震秋虽然没有明说,却分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参加这个经济运行会。

    王子君笑了笑,朝着倪震秋点了点头。这个点头,让倪震秋的脸上lù出了一丝喜sè,这说明自己已经初步得到了王书记的认可,而领导的认同,对于他这个没有支撑的政法委办公室主任来说,那就是眼下最好的苗头了。

    看着倪震秋诚惶诚恐的退出去了,王子君淡淡的笑了笑,这个倪震秋比起孙贺州来说架子要灵活的多,但是要想收拢住这等人,自己还得好好观察一段再说。

    “叮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声,欢快的响了起来。王子君随手拿起电话说了句我是王子君,但是电话那头,却没有半丝的声音。

    开始王子君还有点怒意,但是随着那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王子君突然身体一震,忍不住喃喃的说道:“虹锦?”

    “你这个家伙,还能听出来我的呼吸声,算你过关。”娇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听着这笑声,王子君的心就好似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一般。只觉内心里对于秦虹锦的爱,不是可以随便抹去的,也不是可以轻易封杀的,对他而言,已经刻骨铭心,深入骨髓,一想起来,心口就隐隐作痛。秦虹锦的这个电话,把隐藏在他心里的绵绵不绝的寂寞和痛苦,一下子给挖掘出来了。

    “宝贝,我想你了”王子君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他凭着声音,也能够想到对面那个人现在含泪而笑的情形,爱人是不需要眼睛的,用心就可以直接感知。

    电话之中,再次陷入了沉默,在这沉默之中,好似有这无穷的相思,顺着电话线,从遥远的南方一直传来。

    “傻瓜,别的我不管,过些时候,你一定要来看我,不然的话,我就跟着别人跑了。”秦虹锦的话,字字深情、句句凝重、声声难忘,却说得很快,飞快的说完之后,那头的电话,就毫不犹豫的挂掉了。

    王子君手里握着电话,久久没有放下,去南方看她,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好似像澎湃jīdàng的洪水一般,简直有点难以自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贺州走了进来,看着有点发呆的王子君,呆了一下,这才小声的汇报道:“王书记,刚才政fǔ办通知,刘县长要召开县长办公会。”

    王子君点了点头,迅速恢复了冷静,这个县长办公会要干什么,他心中差不多已经有了谱儿了。

    “王书记,听说是韩县长请了假,后天的会议没有人陪两位老一参加,刘县长这才召开这个会议的。”孙贺州停顿了一下,又小声的对王子君汇报道。

    经济运行会,对于芦北县来说,那就是一个丢人会,去年的会议上,不但被市委主要领导点名批评,更将一面黑旗给捧了回来。领黑旗的事情,书记县长自然不能上台,这件事情,自然就落在参加会议的副县长身上。

    如果是lù脸的事情,大多人都很愿意参加,但是这种丢人的事情,可没有几个人愿意上台。丢人不说,恐怕还要给市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做事而不争功,揽事而不越权,作为副职,这点丢人现眼的活,是应该主动揽过来的。

    这个会议本应该韩启明参加的,只是韩启明这家伙现在装病,那就只能换人了,可是换谁呢,这让县长刘成军很是为难。

    王子君拿着小本子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里,钱yàn丽,石峰辉和孙浩立都已经提前来到,他们三个人在县长中都不是常委,所以排名自然也就靠后。

    在王子君刚进来的时候,这三个人的脸sè都不好看。虽说这次会议的主题没有说明,但是这三位副县长这点敏感的触觉还是有的,他们心中更明白,这件倒霉的事情,恐怕要从他们三人之中选出一个了。

    杜自强老谋深算,又是常务副县长,刘成军支使他去的可能xìng不大,而王子君,以前倒是有可能,但是自从这位成为政法委书记,并将不可一世的郭万臣给绊倒之后,大有一副后来者居上之势,眼下,他在县政fǔ班子中的地位可以说已经升到了杜自强这个常务副县长之前,要想让他参加这等丢人的会议,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柿子要捡软的捏,这个道理他们当然懂,更何况刘成军玩的也是轻车熟路了。他名义上开这个会,实际上就是由他、杜自强和王子君三人决定这个会议由他们仨中的一个谁参加。

    看到王子君走进来,石峰辉满是笑容的朝着王子君点点头道:“王书记,前回的酒你喝的有点滑头啊,本来你是主客,却把我给喝倒了,这可不行啊。”

    石峰辉虽然说的是喝酒的事,但是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向其他两人表明自己和王子君的关系很不一般。对于石峰辉的这点小心思,王子君自然心知肚明,当下随口附和道:“石县长这话你就说错了,咱哥俩在一桌上碰见,你老哥才是主客,要是分不清这个位置,那我以后可不跟你出去了”

    王子君的这番对答,让石峰辉觉得很有面子,论起地位来,王子君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副县长,比起石峰辉这个副县长在县里的话语权不知道要强了多少。现在王子君如此的给他搭台,让石峰辉对王子君的好感更增加了几分。

    钱yàn丽今天穿着紫灰sè的套装,和以前一样搓脂抹粉的,肤sè也还是白得像豆腐,皱纹却比以前显得更深了,在王子君进来的时候,脸sè就有点灰沉沉的,对于王子君,她是彻底的恨上了,尤其是她儿子郑宜宽被确认为盛青龙的团伙成员之后,这种恨意就更加深了几分。

    不过,她虽然恨王子君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是无计可施,至少目前不能把王子君怎么样,相反,王子君要想找她钱yàn丽的茬儿,倒不是什么难事。

    而孙浩立看向王子君的目光,却有一丝的惧意,不过这一丝惧意他掩饰得很好,只是在眼角闪烁了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两人都不说话,低着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本子。王子君看着两人的神情,心中念头不断地闪烁。

    刘成军和杜自强一前一后走进了会议室,杜自强在王子君的旁边坐下来之后,朝着王子君点了点头,随手扔给了王子君一根烟,而刘成军也朝着王子君笑了笑。

    现在王子君在县委的地位很是特殊,很有一种第三股势力将要形成的趋势。虽然他在常委之中的排名不是很靠前,但是现在不少干部在排名的时候,已经将他的名字排到了抓组织的副书记陈路遥的前面。

    “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商议一件事情。”刘成军点了一支烟之后,也不像以往开会那般说一些废话,而是直接开mén见山。

    “韩县长病了,后天的全市经济运行会必须有一个副县长参加,侯书记有指示,要求咱们政fǔ尽快将这件事情定一下。”刘成军说话之间,就掐着烟卷,眼睛好似雄鹰一般朝着钱yàn丽等三人看了过去。

    会议室一阵沉默,没有人主动开口,这等事情躲还来不及呢,谁会开口主动去触这个霉头呢?

    王子君轻轻地在本子上划拉着,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要是当县长遇到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呵呵,看来大家都不准备先开口,那我就开始点将了,杜县长,你是常务副县长,你来说说谁和我一起参加好呢?”刘成军将烟在烟灰缸里一按,点了杜自强的名。

    杜自强见刘成军点了自己的名,嘴角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将烟轻轻在烟灰缸之中按了一下:“既然刘县长点名了,那我就说说,现在老韩病了,自然不能参加。剩下咱们几个在家的,要让我说,我觉得我参加最合适了,不过呢,后天我已经和财政厅的赵科长约好了谈一个项目,关系到五百万的发展资金,要是失了约恐怕不太好吧?”

    杜自强的滑头,并没有出乎刘成军的意料,他是谁也不得罪,还把自己给脱离清了。虽然对这家伙的jiān猾早就有准备,但是此时刘成军还是有点牙根痒痒。

    “既然杜县长忙,那就去忙吧,你是常务,你觉得除了你之外,谁和我一起出席最好?”刘成军有点不甘心就这么让杜自强过关,追问了一句。

    “要我说啊,在坐的各位一个比一个强,只要拉出去,绝对不会给刘县长丢人,你是班长,你点将吧。”杜自强很是随意的再次将皮球踢了回去。

    刘成军咂了咂嘴,没有再接着问下去,他心中清楚,再问也是白搭,这个得罪人的活,杜自强是绝对不会干的。在召开这个会议之前,刘成军对于让谁去就已经有了一些打算,此时见杜自强推了出去,他就看向了王子君:“王县长,你后天有事没有?”

    后天有事没有?听了刘成军的这句问话,王子君心里一个劲儿的感叹,人在官途,不管你是有背景也好,还是钞票成沓也罢,有点真才实学终究还是好的。你看人家刘县长,这领导艺术是多么的高超啊。仅仅这一句问话,就把人家的水平充分显示出来了。

    表面听来,这刘成军是问王子君能不能参加,但是实际上,所有的人都清楚,这是刘成军在卖王子君的好呢,那意思分明是在提醒王子君,你有什么借口快点说,只要你说得滴水不lù,我就让你过关,这参加会议的人选就没有你的事儿了

    钱yàn丽看着淡然而坐的王子君,鼻子动了动,一腔怒火从她的心中升起,但是事事比人强,现在的王子君不但在政fǔ之中的排名在她之前,就是在常委会之中,也都是一个新生的强力人物,刘成军落人家的好,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和钱yàn丽揣着同样心思的还有石峰辉和孙浩立,这两人也不傻,同样明白县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一道道目光,此时已经看向了王子君。刘成军的目光充满了善意的笑容,他拉拢王子君对抗侯天东的心思越加的急迫,这个时候的示好,比跟他喝上几杯酒可强得多。

    王子君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笔,掷地有声的说道:“后天,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看,就让我陪县长去一趟吧。”

    王子君的话调不高,却铿锵有力的撞击着几位县长的耳膜,王子君的这个回答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主动把这个丢人现眼的活给揽走了

    王子君傻么,无论是刘成军还是杜自强,都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一个能够在关键时刻力挽大厦于将倾,让印刷厂起死回生;一个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的,能够和市长掰腕子又大获全胜的人物,怎么会是个傻子呢?

    杜自强看着王子君年轻而又bō澜不惊的面孔,陡然心中一动,担当,这两个字,豁然出现在了他的心头。有担当,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而现在王子君做出的这个选择,却向所有人显示了他的勇于担当。

    刘成军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子君一眼,点了点头道:“好就按王书记说的办,散会”

第二一二章 发展才是硬道理(泣血求票)

    第二一二章发展才是硬道理(泣血求票)

    红yù市经济运行会的规格很高,不但市委书记熊泽伦亲自与会,在家的所有市委常委,一律在主席台就坐。参加会议的,除了六县一区的主要负责人之外,还有市直各局委的一把手。

    在常务副市长栾从军高声的将去年全市经济运行总结宣读完毕之后,这次经济运行会的最主要阶段就在主持会议的副书记柳新政的宣布之下开始了。

    这个阶段说起来也简单,按照惯例就是表扬先进,鞭策后进。表扬谁,鞭策谁,市里按照去年一年之内经济增长的情况,早就做出了安排。芦北县去年的经济发展又是倒数第一,自然就在鞭策的行列中了。

    王子君此时坐在第三排的中间,这个位置不论是看晚会还是看电影大片,那都是一个难得的好位置,视觉很是舒服。只是,此时坐在这个好位置上的人,一个个却都好似如坐针毡一般。

    在他们前面第二排,坐着的每一个人都披红挂彩,而他们这一排,却是一溜黑sè的坐牌,这黑sè坐牌的意思,所有红yù市的干部都知道。

    “老弟,chōu一个。”坐在王子君旁边的,是市农业局的副局长,虽然也是被批评单位,但是这位五十岁的副局长显得很是从容淡定,显然对于被批评这种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王子君笑着接过来烟,这位副局长的态度比起其他几人的模样可是强上不少,王子君倒也愿意和他聊上两句。

    “小老弟,你可是有点面生啊,你是芦北县的?”这位副局长对王子君年纪轻轻参加这种会议很是好奇,要不是他早就知道坐在这里的都是局委和县里的副职,他简直会误以为这年轻秀气的小伙子就是个秘书来替会的呢。不过越是如此,越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理,自己都五十多了才nòng了个副县级,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跟自己的儿子年龄差不多,这级别怎么能一样高呢?

    “嗯,芦北县的。”王子君轻轻笑了笑,用打火机先给这位副局长将烟给点着了。

    “小老弟,你也是被硬赶上来的,要说你们芦北县的老侯这就不对了,这等事情,应该让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家伙来呀,像你这样的小同志前途远大,怎么能够坐在这里承担责任哪?”

    这副局长小声的替王子君打抱不平,王子君却不会顺着他的话接下话茬儿,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自己说个啥话,这家伙不会想尽千方百计的学给侯天东呢。这副局长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并不一定向着自己,之所以会这么说,大概就是因为和自己坐在一起。

    “谢谢老哥,不过这件事情,是我自己愿意来的。”王子君朝着那位副局长一笑,淡淡的说道。

    自己愿意来的?副局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到底年轻,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恐怕他来参加会议,就是被县里的那些老狐狸给挤兑的没有办法了,只是碍于面子,嘴硬罢了。

    那位副局长还要说话,却听上面柳政新已经开始宣读促进经济发展先进单位的名单,而前排的那些披红戴huā的人,更是一个个鱼贯而出,登台去领那一块属于他们的奖励。

    “老弟,看到了没有,这次上台领奖的都是一把手。”副局长此时又找到了话题,低声的对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新来红yù市还没有太长时间,对于红yù市各局委各县区的领导干部都不是很熟,这些人自然也都不认识,不过他觉得这副局长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哼,成绩是领导的,责任却让我们这些副手来背,真是他娘的hú局长忿忿不平,又笑笑道:“老弟啊,明年你可得注意点儿,说啥也不能任由别人拿捏,来当这个替罪羊了。”

    “嗯,明年就不会来了。”王子君看着领奖的人已经鱼贯而下,坚决的说道。

    副局长对于王子君的意思,根本就没有听明白,不过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接着聊了,在柳政新那低沉的话语宣布之下,已经到了他们上台的时候了。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之下,王子君等一行人朝着那主席台的方向缓缓走去,不过他们和刚才一组不同,刚才一组人家是欢快的音乐不止,而他们这一帮人,却像是凭吊似的,根本就没有半点声响。

    来到主席台站好,一行穿着黑sè旗袍的nv子托着一个个黑sè的小旗走了上来,就在他们准备将小旗jiāo给坐在主席台上的领导之时,市委书记熊泽伦轻轻地一挥手道:“先等一下。”

    市委书记发话,那负责组织这件事情的办公室人员急忙就将这些nv子给引开了。和王子君站在一起的副局长看到这种情形,低声的说了句要倒霉了。

    “同志们哪,不管怎么说,既然大家上台了,那就给他们一些掌声吧。”熊泽伦的声音不大,却是打脸得很。

    掌声很响,就好似一阵雷鸣,不但台上的诸人,就是台下的那些上台单位的一把手,脸上也难看之极。侯天东坐在前排,面红耳赤,他心中很是清楚熊书记这么鼓掌,并不是在让台上的人难看,而是在敲打自己这些一把手呢。

    在难受的瞬间,侯天东又看向了王子君,见王子君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同志们啊,今天召开这个会议,说是表扬先进,鞭策后进,但是实际上,鞭策后进的方面还是多一些的。我这个人,作风有点粗,有些同志会说,与会的各位都是各自地盘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这么做,太不顾及各位同志的脸面了。”

    “是,我是有点不在乎同志们的脸面,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脸面是自己挣得,你们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脸面,更何况是我这个市委书记呢……说句大白话,发黑旗的人一多,我就恨不得对着你们搧一巴掌跺三脚;你们经济上去了,我给你们披红挂彩,敲鼓鸣锣,但是你们上不去,那也莫怪我方法不当……”

    熊泽伦的声音不高,分寸都在,份量都有,把整个会议室镇得鸦雀无声,他说问题很是尖锐,对于一些单位的问题更是丝毫不留情面,一语中的,直指症结。

    “前两年,芦北县说什么要想致富,先修路,要修通芦北到安易市的公路,借助安易市这个邻省的经济大市带动芦北县的发展。”熊泽伦对于被批评的单位,可以说是一个个点评,在说了三个单位之后,就点到了芦北县。

    “我自己认为,这个想法可行,这个想法很好,还提出了支持意见,可是呢,两年了,芦北县的这条公路,却是连半点动工的迹象都没有。一问起,那就给我反应困难。”

    “没钱没钱,有钱还用得着你们来想办法么?不要把自己当作一盘磨,上面推推就动动,要学会创造xìng的开展工作。说什么市里只要拨款,他就能把这条路给修起来,他娘的,老子还不怕告诉你们,我这里钱分文没有,县委书记的人选倒是有很多”

    熊泽伦说到这里,手掌拍到了桌子之上,而侯天东和刘成军的脸,此时红的就好似猴子屁股一般,而坐在他们旁边的各单位一把手,也都将目光看向了两人。

    “这次芦北县谁来领这个奖?”熊泽伦语调一变,朝着王子君那一排人淡淡的问道。

    王子君听到熊泽伦问话,轻轻地向前走了一步道:“熊书记,我是芦北县的王子君。今天,我代表我们县委县政fǔ来接受批评。”

    熊泽伦这么问,本来就是想要将芦北县的代表狠狠地披上一顿,以达到杀jī骇猴的目的,但是当他看着脸sè淡然的王子君之时,心中不由得一顿。

    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干部太年轻了,不会来了一个秘书吧?就在他沉yín之时,芦北县几个副县长的名字就从他的心头掠过。

    “王子君。”想到这三个字,熊泽伦不由自主的就是一愣,作为市委书记,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老对手黄隆章正是因为这个人而灰溜溜的离开。

    看着王子君淡然而笑的神情,熊泽伦沉yín了一下,就将那心头的火气一压:“你是在芦北县挂职的副县长王子君么?你去芦北县也几个月了,对县里的情况了解了么?”

    “知道,了解的还不太全面。”这个时候,王子君可不敢回答的太满,要是万一卡了壳下不了台,那可就笑话大了。

    “嗯,听说你在年前将芦北县的印刷厂重组,让快倒闭的印刷厂重新焕发了生机,这个工作做的不错,挂职干部也是我们红yù市的干部,既然来了,就应该扎扎实实的做一些事情,你在这方面,做得还不错。”

    刚才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以为王子君要迎接熊书记的雷霆风暴,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熊书记在听到这个年轻人的名字之后,不但没有狂风暴雨,反而和气无比的夸奖起来。

第二一三章 要想富 先修路(泣血求票)

    第二一三章要想富先修路(泣血求票)

    “谢谢熊书记夸奖,我一定会再接再厉,为芦北县的发展,发光发热。”王子君仰视着熊泽伦,声音淡然。

    “这就对了,要我说,芦北县去年的工作,也就企业改制这一块还算是个亮点。别的不说,能让一个濒临倒闭的企业扭亏为盈,不容易啊。因此,对于芦北县的这项工作,组织上还是充分肯定的。应该给你们发奖,而且还是发大奖。其他各县区、各单位都应该向芦北县学习,狠抓企业改制不放松,帮我们的企业走出困境,重新焕发生机。”

    熊泽伦一说发奖,而且还是发大奖,正在主持会务的市委秘书长赶紧对副秘书长招了招手,那副秘书长心领神会,赶紧将一块备用的奖牌给nòng了出来。

    熊泽伦看着被礼仪小姐双手托上来的奖牌,欣然的双手接过,然后放在了王子君的手中。

    能够让市委书记亲自发一个本来就没有准备的奖项,王子君立刻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刚才被批得抬不起头的侯天东和刘成军,脸sè也明朗了许多。

    不过,在王子君接过奖项之后,熊泽伦却又话题一转,并不准备就此放过侯天东两人,等王子君他们下台之后,又对会场逡巡一眼,问道:“芦北县的侯天东书记和刘成军县长来了没有?”

    市委书记亲自问话,侯天东和刘成军立马站起来了,等待书记的指示。

    “我不问你们别的,就问你们一项工作:这条路,你们芦北县能不能完成任务?”

    熊泽伦的话,一下子把两人bī到了墙角,修,没有钱,就是把全县的财政收入都捂在这里,也修不起。但是,要说不修吧,当着市委书记和全市各局委一把手的面,这种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熊泽伦刚才不是已经发话了嘛,要钱没有,等着当这个一把手的人选多了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有点惺惺相惜之感。侯天东在沉yín了瞬间之后,老老实实的说道:“熊书记,这个路,我们芦北县修。”

    “好,你们两个都在这里,你来给我表个态,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让我乘车从这条路到安易市呢?”熊泽伦此时的发问可谓是步步紧bī,根本就不给两人喘息的机会。

    “明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请熊书记验收我们的工作。”侯天东虽然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但是此时,这个姿态无论如何是要拿出来的。

    “好那我就等明年从你们芦北县坐车去安易市。”熊泽伦将茶杯一放,大声的说道。

    会议接下来是熊泽伦的讲话,在讲话之中对各县区各单位都提出了经济发展的要求。不过这些都已经不是侯天东和刘成军两人要注意的,两人的心思,都转到了熊书记嘴里的那条路上。

    要修成这条路,谈何容易?但是,明年达不到熊泽伦的要求,恐怕他们两人就得换个位置了。

    虽然心事重重,但是在会议结束之后,侯天东还是勉强挤出来几丝笑容对王子君道:“王书记,这次还算不错,要不是你给印刷厂改制这项工作,咱们芦北县的脸面今天就丢在这里了。”

    刘成军也跟着道:“子君书记,你也不用谦虚,我在芦北县当了三年的县长,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在受批评,这经济运行会上领奖,而且还是市委熊书记亲自表彰,还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呢。”

    王子君谦虚了两句,就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这一二把手正为修路的事烦心呢,你再不知好歹的给个杆就上,那不是明摆着让他们窝心么?

    三人都不再说话,直到快要走出市委大院的时候,侯天东才开口道:“不管怎么说,今天也算是打破纪录了,咱们干脆到金鹿园吃它一顿,也算是为这个意料之外的奖项庆祝一下吧”

    侯天东的提议,刘成军没有反对,三人三辆车就朝着金鹿园的方向开了过去。这金鹿园乃是市里首屈一指的大饭店,县里的领导进城,一般都喜欢在这里坐坐。

    侯天东和刘成军在这里无疑是很熟的,在两人下车之后,服务员很是热情的将两人引导到了一个贵宾间,三人落座之后,侯天东很是随意的点了几个菜。

    “刘县长,子君书记,来,咱们走一个。”侯天东端起酒杯,脸上勉强做出一丝笑容道。

    王子君注视着侯天东,将酒杯端起喝了一杯。侯天东要拿起酒瓶,却被王子君抢先拿下,给他们两人满上。

    “子君书记,咱们三个单独喝酒,恐怕还是头一次吧。”侯天东mō了mō脑袋,脸上带笑的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他端起酒杯道:“要这么说,都是我这个当下属的过错,来来来,让我敬两个领导一杯”王子君姿态放的很低,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无比。

    对于怎么处理和王子君的关系,侯天东也有点头疼。这家伙凡事都是一副顺其自然的姿态,遇事处之泰然,得意时淡然,失意时坦然,此时正是他风头正劲的时候,侯天东最怕的就是这家伙翘起尾巴自立山头跟自己作对了。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多虑了,从王子君的姿态来看,这家伙倒也知道进退。

    年轻有为,敢担当,知进退,一个个念头从侯天东的心头闪过,瞬间工夫,前途无量这四个字就出现在了侯天东的心头。不说王子君究竟有什么来头,就说他能够让市委书记当着全市干部的面夸奖,那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恐怕这家伙在仕途上会平步青云,一路高歌猛进了

    侯天东端起酒杯,不知道怎么心中升起了一丝伤感,他将酒杯端起道:“子君书记,你老弟前途无量,我和刘县长祝你鹏程万里。”说话之间,侯天东就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兔死狐悲,侯天东的心思,刘成军也能够感受到,他也一仰脖,将自己面前的杯中酒喝了下去,只觉热火烧心,泪huā闪闪了。

    “要说起来,刘县长你是受到我的牵涉了,要不是我盲目的提出来这个计划,你也不会跟着架到火炉上烤着了,来来来,刘县长,我敬你一杯,算是老哥给你道歉了。”侯天东端起酒杯,又朝着刘成军道。

    刘成军笑了笑,想要说话,但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端起酒杯和侯天东干了一个。

    王子君看着有点悲戚的两个人,心中也有一丝黯然,官场中人,恐怕最怕的就是这个了。这两人本来在县里还斗的不亦乐乎,现在一块巨石压下来,倒是把让两人的心思挤到了一块去了。

    “侯书记,刘县长,咱们还有一年的时间,这条路也不是修不成啊。”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开口对两人宽慰道。

    “子君书记,你不清楚,这个决定是我当时脑袋一热提出来的,咱们县虽然隶属江省,但是要按实际距离,离邻省的安易市倒更近一些,从芦北县城到安易市,也只有一百里的路程,当时我就想,如果能够修一条从咱们这里到安易市的道路,那借着安易市的东风,咱们芦北县也就活了。”

    侯天东说到这里,将酒杯重重的一放道:“只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根本就没有经过专家论证,就将这个想法给报上去了,后来找到专家一核算,这条公路要想修成,至少需要三千万的启动资金,你说,这三千万我从哪里去找呢?”

    三千万,这对于每年财政收入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千万的芦北县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怪不得侯天东和刘成军这么头疼呢。

    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芦北县的地图顿时就在他的心中闪动了起来,想要从芦北县道安易市的路线,王子君顿时明白这条路难修到了哪里。

    过山,难就难在了穿山上。从芦北县到安易市一百里的路程之中,有十几里路被一条大山所堵,而要修盘山道,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怪不得需要这么多的资金呢。

    完全由政fǔ出资,恐怕是不可能的,而不用政fǔ出资,又能怎么办呢?

    思索之间,前世收费的高速公路顿时出现在了王子君的心头。如果修通了这条路,那从邻省安易市到本省江市的路程将节省五百里,五百里路,又该有多少货运从这里经过?

    想着很有可能带来的利益,王子君的心猛的一动。当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意气风发的表态道:“侯书记,刘县长,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干脆把这项工作jiāo给我,让我来试试吧”

    侯天东和刘成军在这里喝酒,只不过是想要吐一吐心里的烦闷,王子君主动把这件棘手的工作给承揽过去,根本就不是他们能预料到的。两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说不定这个年轻人真的能做成这件事情呢。

    一旦这条路做成,他们两人在市领导心目中的地位将会大大的提升,箍在他们头上的紧箍咒,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做不成也没有关系,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把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子君书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刘成军沉yín了瞬间,还是好意的对王子君劝了一句。现在王子君乃是政法委书记,这种事情就算是推脱责任,也推不倒他头上的。

    侯天东也点点头,这种事情有风险,要承担责任拉上王子君显得很不地道。

    “如果两个领导信得过我,我就试试。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王子君将杯中酒喝下去,坚定地说道。

    “好,子君书记到底年轻,有冲劲,有热情,既然你表态了,那就试试吧。”侯天东沉yín了瞬间,算是对这件事情有了决断。

第二一四章 靠近你 温暖我(泣血求票)

    第二一四章靠近你温暖我(泣血求票)

    从红yù市回来之后,王子君就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条路上,除了处理一些政法委的日常事务之外,王子君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这些材料上。

    而县委县政fǔ确定王子君负责修路这件事情之后,县委大院里立马传出来一种风声,说王子君是那种没事找chōu型的,没有金刚钻,揽这个出力不讨好的活计干什么?真是吃饱撑的

    还有一种版本说,侯天东和刘成军在芦北县已经呆不长了,市委书记既然下了决心,nòng出来这么一个又臭又硬的骨头—修路,那就是看他们两人不顺眼了,一旦工作无果,那等待这一二把手的,那就只有下课了。

    就在芦北县的气氛风起云涌之时,全县政法工作会议就在芦北县的大会堂召开了,不但公检法司四大部mén汇集一堂,全县各乡镇主抓政法工作的副乡长也全部到位了。

    在这次会议上,王子君宣读了政法工作总结,并对今年全县的政法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

    就在王子君宣读报告之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法院那一排,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他的眼前一闪。

    这个面孔怎么如此熟悉呢?怎么可能,这法院自己只去过一次,怎么会有自己熟悉的人呢?

    心中念头闪动,王子君又朝着法院方面的工作人员看了过去,但是法院的工作人员有几十名,而且穿的全部都是相同的制服,这让王子君在淡淡的看了一圈之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收获。

    莫非是我看走眼了?王子君心里暗暗猜测。

    政法工作的例行会议,无疑是一场胜利的大会,在会议结束之后,王子君在公安局长连江河和法院院长付舜朝等人的陪同之下,走出了会议室。

    付舜朝四十多岁,满脸红光,说话的嗓mén也很是响亮,此时他正恭敬地对王子君道:“王书记,我们法院可是早就恭候您的大驾多时了,您再怎么日理万机,今天也不能放您走了就是抬,也得把您抬到法院去指导指导工作,我们法院六十三名干部职工可都盼着您呢。”

    王子君笑了笑:“我有空一定去,这不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点么,这样,等我什么时候有空,先让贺州通知你。”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从远处跑来了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跑得虽然很快,还没有等他们挨近王子君,就被散会之后尚未走散的公安干警给拦住了。

    “我们要见王书记,咳咳咳……”

    “王书记,我们有事情要跟您反映……”

    噪杂的喊声,从人群之中传了过来,听到这喊声,付舜朝等人的目光,就朝着王子君看了过来。

    王子君朝着这些上访人看了看,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从乡下来的农民,在沉yín了瞬间之后,王子君就朝着孙贺州一挥手道:“你带这些老乡到信访局去一趟,问一问他们有什么问题要反映,一个小时之后将情况汇报给我。”

    孙贺州紧跟着王子君,在这一群突然出现的上访之人到来之时,他就为王子君担了一份心。这种突然而来的上访,对于领导们来说是一个大大的考验,稍微不注意,就会泥足深陷,让你左右为难。

    处在上访群众包围之中,作领导的无疑是要表态的,两片嘴chún一碰,话是好说,要对他们的要求作出表态可就太难了。没想到,这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王书记避实就虚,让自己将这些群众领到信访局,很快就把情绪jī动的群众给引来了,无疑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法mén,高,实在是高啊。

    孙贺州答应一声,就朝着那群被阻拦的村民走了过去,而王子君却趁势坐上了蔡辰斌开过来的小车,直朝着县委的方向疾驰而去。

    坐在车上,王子君的心思不自觉的就放在了那些上访者的身上。这几年,随着普法工作的进一步深入,老百姓知法懂法,知道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了,上访事件屡见不鲜。

    要说在一个县里,上访者一般最喜欢找的就是书记和县长,政法委书记和副县长都不是上访者最好的选择对象,用老百姓的话说,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这副职不是事事都能作得了主的,还要先请示,这一级一级的请示下来,黄huā菜都凉了。

    这些人,为什么非要喊着找自己呢,而且还是在全县政法工作会议这种场合上?心中思索着,王子君的心头总算理出来点头绪:这些人上访者的背后,绝对受人指点过。

    如果不是有人给这些村民指点,他们怎么会来找自己这个排名在后的政法委书记呢?恐怕这些村民连开什么会都不知道。

    心中念头翻滚之间,王子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半年多的官场生涯,让他越加认识到了官场的凶险,自己现在虽然说在芦北县站稳了脚跟,但是说不定谁在背后给自己整点幺蛾子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王子君心里这么想着,县委大院里各个领导的面孔,就在他的脑海里一一闪过。

    半小时以后,回到办公室的王子君正翻看着文件。孙贺州从外面敲mén走了进来,手里正拿着一份薄薄的纸张。

    “王书记,已经nòng清楚了。”孙贺州轻轻地将那一份手写的材料在王子君的桌子上一放,恭敬的说道。

    王子君并没有看材料,而是看向了孙贺州,已经渐渐和王子君达成了默契的孙贺州知道,王子君这是想听自己的看法呢。

    当下在椅子上坐定,开口道:“王书记,上访的都是上山乡刘家村的村民,以前在芦南县的正新煤矿打了几年工,现在有六七个村民患上了尘肺病,正新煤矿对于这些村民没有给任何的赔偿,就赶回了家。”

    王子君拿起来那份薄薄的纸,这是一份用小学生草稿纸写的告状信,信纸上的字迹写得歪歪扭扭,却是声声含泪,字字诛心。

    “尊敬的王书记,我是刘家村的村民刘二星,我代表十几名工友向您反映我们遇到的难题,希望王书记能够帮我们一把……”

    这封信只有两页,写的是一个在sī人煤矿做了几年工落了一身病的农民,看着这页纸的最后十几个鲜红的手印,王子君的心不由得一阵颤抖。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仁人志士,但是一个人的良知,却让他对这件事无法置之不理。就算这件事是有心人针对他设的一个套子,他也认了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放下那两页告状信,安排道:“贺州,这大冷天的来,老百姓来趟县城不容易,你在县委招待所给他们安排点热汤饭,帐就记在我那里,另外,你去请任主任来我这里一趟。”

    王子君口中的任主任,名叫任秋方,乃是芦北县政fǔ办的主任,是政fǔ的大管家,平日里紧跟县长刘成军的步伐。不过随着王子君的位置越加的稳固,对于王子君倒也是越来越恭敬了。

    孙贺州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只是十多分钟,政fǔ办主任任秋方就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王县长,听说您这里有好茶,我就天天盼着您哪天召见属下,也好趁机解解谗哪。谁料想您愣是不给机会啊,今天一来,可不用再让我干看着您的办公室咽口水啦”

    任秋方四十多岁,在官场历练多年,让他越加的八面玲珑,一进到王子君的办公室,他就一边说话,一边提起王子君的水壶,将王子君的水杯添满水了。

    面对这个滑不溜秋的家伙,王子君轻轻一笑,扔给了任秋方一支烟,笑声道:“任主任,整个芦北县谁不知道你是咱县委大院里的茶神哪,我不说你给本大人上供迟缓也就罢了,你倒学起猪八戒对我倒打一耙来了”

    两人几句玩笑话,顿时让气氛轻松了起来,对于任秋方,王子君此时没有太多的心思,这人是刘成军的心腹,只要他不给自己添luàn,自己和他也就各行其是。

    “王领导,您有什么指示?”任秋方在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之后,恭敬地问道。

    “你看看这个。”王子君将那封告状信拿出来递给任秋方,轻声的说道。

    对于告状信,任秋方看过不少,因此,也没有太多的惊奇,不过当他将告状信的内容看了一遍之后,脸sè也渐渐的沉了下来。

    “王书记,这件事情,有点不好办啊。”任秋方沉yín了瞬间,朝着王子君轻声的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紧紧的盯着任秋方。任秋方本来还准备等王子君问自己哪里不好办,此时看到王子君这般的模样,不得不接着开口道:“王书记,这件事情发生地毕竟在芦南县,咱们难chā手啊。”

    “可是这受害人却是咱们芦北县的人。”王子君弹了弹烟灰,轻声的说道。

    虽然王子君不带任何感情,但是任秋方已经判断出了王子君的态度,作为一名老办公室主任,他不但对于芦北县的事情了如指掌,说起芦南县,他也不陌生。

    正新煤矿这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他知道这个正新煤矿不好惹,想要提醒王子君,但是,嗫嚅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王书记,您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任秋方把问题又转给了王子君。

    “一般情况下,政fǔ办处理这种问题都是采用什么措施?”王子君并没有直接下结论,眼眸闪动之间,炯炯如电。

    在王子君的注视之下,任秋方突然觉得有一种压力,要说他乃是政fǔ办主任,政fǔ的大管家,对于一般的副县长,也谈不上惧怕,但是此时在王子君的气势之下,真让他有一种直面刘成军的感觉。

    “王书记,对待这种事情,我们一般都发函要求对方协查。”

    协查么?王子君下意识的重复了两遍,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那就给以政fǔ的名义给芦南县发个公函,请他们督办一下吧。”

    “好的,我这就让人立刻去办。”任秋方又和王子君扯了两句闲话,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

    火炉上的火苗,依旧在燃烧,但是王子君的心情,此时却是怎么都好不起来。尘肺病,想着后世里网络上对这种病痛的描述,还有一个个患病者在痛苦中黯然挣扎的情形,王子君的心就触动不已。

    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民,怀揣着挣钱养家的梦想,从chūn到秋,一年四季地一头扎在地底下,挖坑掘dòng地在煤窑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几年过去,把一身子的力气都掏光了,还染上了这难以治愈的尘肺病和一副发软发虚的身板。

    前世的烟之南村,也有打工得了尘肺病的民工,那时候在村里教学的王子君,对他们揣着满腔的同情。

    可是,光同情又有什么用呢?心中念头翻转的王子君,轻轻地拿起来桌子上关于修通至安易市公路的论证书。

    这份论证书王子君已经看了无数遍了,三千万人民币的总投资,就好似一座大山,盘踞在这份论证书上,让所有看到论证书的领导干部挠头不已。

    以往研究这论证书,王子君可以沉下去心一两个小时,但是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上访村民的咳嗽声。

    沉yín之间,王子君将文件一放,就朝着办公室外走了出去。此时,政fǔ的走廊之外,三三两两的干部正低着头来去匆匆,这些人在见到王子君走出来之后,一个个都恭恭敬敬朝着王子君问好。

    王子君一路点头打过招呼,走到了办公楼下。正在司机班休息的蔡辰斌在王子君下楼之时,就已经跑了过来。

    “王书记,您要出去么?”蔡辰斌轻声的朝着王子君问道,从蔡辰斌犀利的眼神来分析,王书记现在心情不好。

    “辰斌,你去休息吧,我想到街上随便走走。”王子君朝着蔡辰斌挥挥手,就朝着政fǔ大mén走了过去。

    “正好我也想上街逛逛,王书记,要不,您就把我带上?”蔡辰斌这话问得很有水平,若是王子君想办sī事呢,他可以拒绝,如果只是心情郁闷,蔡辰斌这份关切就算体贴入微了。

    看着满是笑容的蔡辰斌,王子君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政fǔ大院。

    此时的芦北县城,年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虽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但是鞭炮声还是不时的传来,还没有开学的小孩子,更是在街头疯跑着玩耍嬉戏。

    在政fǔ大院里,王子君的回头率相当的高,但是走在大街上,能够认识王子君的人那就不多了,这让王子君有点得意,试问,有哪个县级领导放着有专车不坐,甩开两条tuǐ在街上溜达呢?

    “二牛,我给你拿了一个……包子,你快吃吧。”就在王子君随意走动之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让他的目光朝着一个穿着破布棉袄的中年人看了过去。

    这中年人很瘦,脸上的气sè枯黄,此时他正用一双颤抖的手将一个包子递给面前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这小孩同样穿着一个破棉袄,已经看不清原来是什么颜sè,棉袄很大,大得几乎快要把小孩的膝盖给盖住了。

    “爹,你吃吧,我……我不饿。”男孩说话之间,吧唧了一下嘴chún,喉咙咕咚一声,把口水咽了下去。

    “拿着,爹吃过了”中年人咳嗽了两声,接着道:“今天去县委找王书记,王书记给安排了饭。”

    小孩显然不知道王书记代表了什么,但是一听爹爹已经吃过了,抓过那包子,几口就咽下去了。

    看着大嘴吃包子的小孩,王子君摇了摇头,就在他想要有所表示的时候,就听前方有人颤巍巍的喊:“刘老五,快过来,伊法官来了。”

    正满脸欣喜看着自己儿子吃包子的中年人,听到这招呼,赶忙一拉正在吃包子的儿子,就朝着那喊话之人所在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

    “小伊法官你好。”

    “谢谢您了小伊法官,你看,这次要不是你帮忙,我们可能又要白跑一趟了。”

    “多谢您了小伊法官,咳咳,要不是你跟我们说这个办法,我们还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呢。”

    热情的人群,将一个年轻的窈窕的蔚蓝sè身影团团围在中间,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而那蔚蓝sè制服包裹之下的人,也和风细雨的安慰着这些刘家村的村民。

    看着这熟悉的身影,一个个与之相关的画面,往事汹涌而来,一幕幕、一桩桩,在王子君的心头不断地浮现。刚刚重生之时,这姑娘不管不顾的拦住了自己的车;去红岭村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走了不短的路;更让王子君难忘的,是那个彩霞满天的傍晚,这丫头wěn了自己,那始终是王子君难以忘怀的,她的wěn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探来探去,像一只小狗的鼻息,nòng得他心里痒痒的。那是他第一次被nv孩子wěn。他有些忘情地享受着她的wěn,有些忘乎所以……

    在送伊枫赴沪市参加省法院的以学代训时,王子君原以为自此再相见的几率不会太大了,没想到,蓦然回首,这丫头居然出现在这里了

    “王书记,看来,这帮群众上访,就是这个nv法官教唆的,对,应该是她……”蔡辰斌自然清楚自己老板在开会时遇到的情形,此时一见上访群众对伊枫千恩万谢的,立刻就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子君挥了挥手,示意蔡辰斌不要在说下去,这种事情对于眼前这个小nv子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自己能够帮到她的地方,自然不能不帮。

    蔡辰斌见王子君不让说,识趣的闭嘴不言了,不过在心中,却已经开始猜测这个nv法官的来历。

    刘家村的村民,慢慢的散去,而那淡蓝sè的身影,也准备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王子君看着伊枫想要离开的身影,大声喊道:“怎么?小伊老师,芦北县可是我的地盘哟,你来了怎么不去我那里报到呢?”

    此时,正是chūn寒料峭,浓云低垂,伊枫步态灵巧的走着,心里暗自思忖着,要为这些村民做些事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这个称呼太熟悉了:小伊老师

    伊枫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心慌意luàn的感觉袭来,伊老师这个称呼,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叫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伊枫蓦然回头,就见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去沪市学习培训的这些日子,伊枫对王子君的思念随着分别时间的推移,一天天的强烈。在难耐的长夜中,她悸动的心期待着这个男人能够给她打一次电话,一个慰藉的电话,她要向他倾诉,倾诉她难以按捺的思念和爱意,她甚至无数次的下定了决心,要在和他重逢的一刹那,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抱

    她要对他倾诉自己久久郁积在心头的情意,忘情的亲wěn他的眼睛,他的脸颊,还有他的双chún,从此以后,把自己完完全全的jiāo付给这个偷走了她的心的男人,不再让任何理智和情感的羁绊破坏他们之间的一切。这个相貌堂堂、气宇轩昂的男人实在是太惹眼了,更何况他还坐在那个众人瞩目的位置上,这让伊枫有一种本能的危机感,总觉得与这个男人之间应该尽快确定关系,或者发生点什么,爱情似乎也是一场博弈,稍一放松,今生今世,自己就无缘和这个心爱的男人同chuáng共枕了

    重逢的喜悦让伊枫有些难以自持,她几乎是扑到了王子君的面前,如果不是在最后一刻意识到不能让自己的情感过分强烈的表lù出来,她真想热烈的去拥wěn自己心中的爱人等两个人终于站成了面对面时,一切的幻想和努力却在那一瞬间消退得踪迹全无,只有一颗勃动的心跳出一片震撼,一片慰藉。

    伊枫静静的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所有的念头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一句话,连语气都是淡淡的:“王书记。”

    几个月不见,一身蔚蓝sè制服的伊枫,已经少了在红岭村小学当老师时的青涩,剪短了的头发,在大盖帽的压制下,倒平添了一种意外的妩媚。

    到底是chūn天了,伊枫的制服明显是chūn装,看上去那么的得体、干练。王子君不自觉的去看伊枫的一双tuǐ。颀长、笔直、匀称、既不显粗又不显细。不像有的nv孩,tuǐ虽长,却不直;又或者tuǐ虽直,却太细;再或者,tuǐ不细,却短。还有一些nv孩,更是生着一双弯曲的tuǐ:不是内弯就是外八,这种tuǐ最难看。而伊枫的tuǐ,就像两根秀美的yù茎。白,嫩,长而且圆润,王子君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练过舞蹈。实际上,这丫头的tuǐ是天生的。

    与一双**相比,伊枫并不知道,她的屁股更好看,圆而饱满,向上微翘着,在腰际那里形成一个美好的弧度。尽管王子君早有准备,此时一看到伊枫逐渐成熟的模样,还是不由得呆了呆,愉快的笑着,大步流星的朝着伊枫走了过去。

    “你不是参加省法院的培训么?怎么培训到芦北县里来了?”王子君迟疑了瞬间,就挥洒自如的问道。

    伊枫压制着内心里bō涛澎湃的情cháo,听了王子君的问话,嗑巴了半天,才嗫嚅着说道:“我们这批人培训半年法律知识,然后再到基层法院实习半年。”说到这里,伊枫又难为情的一笑,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莫名其妙的就被分到了芦北县。”

    这最后一句画蛇添足的解释,显然起到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效果,王子君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心里涌起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小家伙,你胆子够大的嘛,竟敢指使人在我开会的时候去上访,你就不怕我给你们院长小鞋穿啊?他一急,就把火发到你身上来了”

    伊枫朝着王子君妩媚的一笑,灿烂无比的说道:“哼,我就不信,我还能看走眼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你可别这么自信,我这个人可是变了不少哟你这么算计我,我可是很小心眼的。我看不如这样,要么,你请我吃顿饭贿赂贿赂我,堵堵我的口,否则,我就找你们院长的麻烦。”王子君气势汹汹的说道。

    “子君哥,你不是那种人,怎么装都装不像,还是别在这儿làng费时间了”伊枫发现王子君坏笑的样子很像一个孩子,眯着眼睛,一排齐整的牙齿闪耀着光泽,这个鬼点子百出的王子君,这个让她为之心动的人儿哟。

    看着伊枫灿烂的容颜,王子君当下拿出电话佯装要拨出去,就在他的手指要按在拨出键之时,手机被伊枫一把给夺了过去。

    “我请你吃饭还不行嘛,还是芦北县的政法委书记呢,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伊枫又娇又嗔的看他一眼,扭头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蔡辰斌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自己陪同的任务恐怕要结束了,不等王子君看他,就心急火燎的说道:“王书记,我家里有点急事,我回去处理一下。”

    心中暗赞蔡辰斌有眼力,王子君挥手笑道:“小蔡,你去忙你的吧”

第二一五章 调研(泣血求票)

    第二一五章调研(泣血求票)

    伊枫来芦北县实习,是拿不到多少人民的币的。因此,这请客当然不会让王子君去什么大饭店,而是来到一家名为泡泡特sè砂锅的路边小店。

    从外面看,饭店的玻璃上雾气重重,人叫那个多。进来之后,伊枫拿出一沓纸巾一边擦拭桌椅,一边小声的对王子君嗔怪道:“你看你,一屁股都坐下去了,你就不能先等我擦完了再坐啊。”

    饭店的老板见这种情形虽然直咂嘴,但是看着伊枫那身法官制服,还是将内心里的不快给咽了下去,眼角的余光落在怡然自得的站在那里傻笑的王子君身上。心里暗道,真是有福不用忙,没福瞎慌慌,这么漂亮的nv法官居然也会这般的温柔有加,连椅子都替他擦好了,哪像自己家里的那头母老虎啊,论及容貌不如这nv法官的十分之一,还整天对自己吆三喝四,支使自己干这干那。

    伊枫虽然穿了一身制服,但是脖颈依然雪白,而脸微微染上红晕,一双手,真正是葱根一样的纤纤素指,正在擦王子君跟前的椅子,她擦得很细心,抬起头,微微笑着:“王……哥,你想吃什么?别客气,尽管点,我请客。”然后,规规矩矩的在王子君对面坐下了。

    王子君往上一捋袖子,装模作样道:“好啊,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要磨刀霍霍向伊枫了”嘴里这么说着,除了砂锅面之外,又另外点了几个特sè小菜,在那饭店老板拿着菜单走出去之后,这才笑着问道:“来芦北县多长时间了?”

    “我也是刚来,过了初七才上的班。”伊枫迟疑了一下,接着道:“我本来想去找你的,怕你忙,所以就……”

    “你不是怕我忙,是怕让别人看见,说你拍我这个领导的马屁吧?”王子君招招手给老板要了一盒果汁,给伊枫倒上,嘴上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她的谎话。

    两个热气腾腾的陶罐很快就送上来了,下面放了固体酒jīng,蓝sè的火苗tiǎn舐着罐底,忽忽的冒着氤氤氲氲的热气,白sè的汽làng冲得罐盖噗噗跳,汤溢出来,mō着陶罐肚子往下坠,砸得下边燃烧着的酒jīng嘶嘶响,两个人一样一样的往陶罐里放菜,又端着果汁半杯半杯地碰,热气腾腾的砂锅让人觉得他们俩是一对恋人。

    两个人都被眼前鲜嫩féi美的羊ròu,青翠yù滴的香菜给吸引了,yòuhuò了,两眼放光,王子君大筷头往嘴里塞涮羊ròu,伊枫的脸sè也红润了许多,看起来年龄比她本人还要小,tǐng好看的。

    伊枫看着无拘无束的吃饭的王子君,心中一阵温暖,但是在这温暖之中却有一丝淡淡的酸意,这个大坏蛋,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糊涂呢,难道你就猜不出来我的心思么?

    心中虽然恼恨王子君的不谙风情,hún沌懵懂,但是伊枫却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仿佛除了这个理由,实在无法解释对这个心爱的男人避而不见的借口。

    “你是怎么认识刘家村的村民?”王子君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我是在法院里面碰到的,他们来法院寻求帮助,带了一封血书。上面是一句顺口溜。法官大人:正新煤矿,道德沦丧,污染严重,小民遭殃。刘家村小老百姓敬上。不过,付院长却以此事不归芦北县法院管辖范围为由不理会他们。”说到这里,伊枫抬了抬头,坚定地对王子君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们法院是有权利审查的。”

    王子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饭店老板也将砂锅面送上来了。应该说,这顿饭两个人还是吃得蛮有情调的。这个饭店的确tǐng有特sè,集四川火锅与东北luàn炖于一体,两个人打开面坯上的保鲜膜,将面坯一层一层的揭开,nòng抻展了,一一放进砂锅里煮着。

    饭桌前弥漫着温馨,如水一般流淌,伊枫拿起小勺盛了一碗鲜汤,递给王子君,王子君又把碗递给伊枫让她先喝。“喝了”伊枫端起碗,硬塞到他手里,这是她的方式。没有缠绵,但实实在在。

    王子君只好接过来,他用小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味道很纯很正,汤汁sè泽金黄澄清,味道醇厚鲜美。王子君一口一口的喝着,心里的温暖也在悄悄地流动,对面的伊枫却默不作声,“我真希望有一天能亲自给你煲汤喝”她的声音幽幽的,充满了一种艾怨。

    王子君作势往窗外看一眼,并不接伊枫的话茬儿,而是话锋一转道:“伊枫,这个案件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伊枫见王子君转变话题,心里有些失望,脸上也冷了许多,情绪低落地随意扒拉了几口饭之后,就有点坐不住了。

    “我去把帐结一下,”转身就向饭店的收银台走去。不过很快,伊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零钱,“老板说你把钱压在柜台那儿了,没huā完,这是找回来的钱。”

    王子君狡黠的看着伊枫,坏坏的笑了。

    “咱们走吧。”伊枫见王子君吃完了,淡淡的说道。王子君知道自己的冷落把这个丫头给惹恼了,尴尬的笑笑,不好再安慰她,只好站起身来。

    出了mén之后,伊枫仍然有些不开心。王子有些不忍,故意逗她:“伊枫,我想请教你一个专业xìng的问题。”

    “你说吧。”伊枫的语气有些淡淡的。

    “请问,做官要jīng通哪几种语言呢?”

    伊枫不知是计,疑huò的看了王子君一眼,老老实实的说:“这怎么会是专业xìng的问题呢,你这存心是想要考我的智商了吧?会不会是流通比较广泛的英语、法语、俄语和日语呢?”王子君哈哈大笑:“错当官要jīng通四种语言:假话、空话、大话和套话。”

    伊枫破涕为笑,王子君又一本正经的问道:“从小就听说有,但直到现在你还不曾见过的是什么?”伊枫脱口而出道:“鬼”王子君又大笑:“错是**社会。”

    王子君竭力把自己nòng成一个滑稽可笑的喜剧演员,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伊枫已经眉开眼笑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王子君就决定要去修路的地段好好勘察一番,虽然这些数据都已经记在了王子君的心里,毕竟眼见为实,如此浩大的一项工程,光靠坐在办公室想肯定是不行的。

    “王书记,您要去忘了名乡?”孙贺州在听到王子君的要求之后,眉头不觉一皱,然后提醒道:“王书记,那忘了名乡的路特别难走,桑塔纳根本就去不了,要想上山的话,只能坐拖拉机。”

    上山坐拖拉机?王子君沉yín了瞬间,还是点点头道:“那就坐拖拉机,你给忘了名乡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接咱们一下。”

    孙贺州见王子君执意要去,也不再劝他,赶紧去打电话通知,不过他最先通知的却不是把电话打到忘了名乡,而是打到了县jiāo通局。

    从芦北县城到忘了名乡的路,那是出了名的难走,就是上山之前的二十多里,也是坑坑洼洼。孙贺州为了让王子君坐得舒服一点,就想借jiāo通局的那辆越野车。

    这辆越野车,可是jiāo通局的宝贝,一般的副县长根本就调不动的,如果不是王子君现在的地位逐日提升,孙贺州还真不会打这个电话。

    电话打进了局长办公室,jiāo通局局长一听是王子君想要用车下乡调研,连半句推托之词都没有说,就爽快的答应着,一会儿就会亲自把车送来。

    孙贺州和对方客套了一番,这一把手才说那就让办公室主任给送来吧。那一瞬间,孙贺州只觉太阳像是从西边出来了,这jiāo通局长一向是鼻孔都是向上长的角sè。今天一反常态的好说话了,自己的老板威信真是不一般呐。

    虽然开的是越野车,但是车子依旧颠簸得非常厉害,十多里的路程以往蔡辰斌一踩油mén就到了,但是这十几里路却是硬生生的耗了半小时,直把蔡辰斌的后背开出了一身汗来。

    初chūn的原野,一片苍然。崎岖的路上没有几分生机,就是来往的行人也没有几个。

    小路难行,但是就这种路也走到了尽头,在上山的三米多宽的石板路之前,不知名乡的书记和乡长都在那里等着,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辆拖拉机。

    “王书记,欢迎您到我们不知名乡来指导工作。”不知名乡的书记宋信锤在看到王子君的瞬间,就上前一步,赶快伸出了双手,和王子君伸出的手掌握在了一起。这宋信锤别看长的五大三粗,但是那双大手掌却特别的柔软,就好似没有太多的力气一般。

    心中想着这个宋信锤的简历,王子君又和乡长管幼斌握了握手,管幼斌四十多岁,戴着眼镜,人看起来很斯文,站在宋信锤的旁边,却给人一种党委秘书的感觉。

    “王书记,这里风凉,咱们先上车吧。”宋信锤恭敬的朝着王子君一伸手,指着不远处那辆拖拉机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道:“嗯,宋书记,今天到了你的地盘上,我听你的安排。”

    拖拉机的后斗不是很大,但是坐下五六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在这后斗里专mén铺了两chuáng草席,草席上堆着五六个小垫子。

    “王书记,我们乡里就是这么个情况,让您见笑了。”宋信锤在王子君坐下之后,难为有的搓了搓手,对王子君自我检讨道。

第二一六章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泣血求票)

    第二一六章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泣血求票)

    九十年代的忘了名乡只有一条黄土垫的街道,道两旁有一座乡政fǔ、一家邮政所、一家供销社、一家大车店、一间杂货铺和一间铁匠铺,东头有一家面馆,西头有一家面馆,这算是乡里全部的餐饮行业了。此外,还有一家劁猪的也开了一间mén脸儿,就在乡政fǔ的旁边,乡领导在办公的时候常常能听到猪被计划生育时惨绝人寰地叫,然后乡里就再没有什么了。

    从宋信锤的工作简历上,王子君知道宋信锤从退伍之后,就一直在忘了名乡工作,从一个普通的办事员一直干到党委书记,眼下,这个乡党委书记都干了五年了。宋信锤虽然跟王子君客气,但是王子君还是能看出来,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惧意。

    这宋信锤之所以在忘了名乡稳稳当当,倒不是他有多么了不起的政绩,而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替。芦北县本来就是红yù市出了名的贫困县,而这不知名乡,更是贫困县里的穷窝窝,县里的干部宁肯在原地等着提拔,也不想往这里来,因此,这忘了名乡的领导班子,不到必要的时候,根本就不曾动过。

    “咯咯蹬蹬……”

    一路上都是拖拉机和石板碰撞的声音,尽管马力十足,但是速度也就是比牛车快上那么一点儿,不过,就算如此,有时候一个拐弯,仍然让人吓出一身冷汗来。

    王子君见状,对书记乡长两个人笑了笑道:“你们两个辛苦了。”

    “我们不辛苦,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说实话,县领导还从来没有来我们这里实地调研过,今天王书记能亲自跑我们乡里一趟,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呢,我这心里呀,就有点小j长管幼斌比起党委书记一把手可是活泛多了,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却把王子君说笑了。

    王子君摆摆手,淡淡的笑了笑,那边的宋信锤已经接口道:“王书记,咱县里真的要修这条路么?”

    “嗯,县里有这个打算,而且给市委市政fǔ立下了军令状,一年之内工程竣工。”

    “太好了,王书记,别的事情我不敢保证,但是,要修路的话,我们乡里一万个支持,就怕到时候又修不成了。”宋信锤说话之间,有点犹豫的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

    “会修的,你等着看吧。”王子君说话之间,目光就朝着车外看了过去,就见在前方不远处,有十几个人肩上挑着扁担,负重前行。

    宋信锤两人的目光,都在王子君的身上,此时也看到了那些挑东西的男子,宋信锤咳嗽了一声,这才轻声的说道:“王书记,这些人都是挑客,咱们这里上山下山都很困难,一些生活物资除了用拖拉机运送之外,大部分都是这些挑客挑上来的。”

    生活物资从山下挑上来?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哟。王子君看着扁担下一个个佝偻的身影,突然想起来一副名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这些光着屁股拉纤的纤夫当然不是在搞什么人体艺术,就如同这些挑担的农夫一般,心里就有些感慨,生活啊生活,生下来,活下去,只是这乡里的生活太容易了。

    王子君看着前边有点驼背的身影,沉yín了瞬间,就对宋信锤道:“不用去乡政fǔ了,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

    王子君话里的意思,宋信锤和管幼斌都明白,这两人一听王子君这么说,表情却是各不相同,宋信锤的脸上有点喜不自禁,而那管幼斌的脸上却明显有些失望。

    拖拉机冒着浓浓的黑烟前进,半个小时之后,王子君等人已经处在一座半坡的山峰上,站在山峰上四下里一看,湛蓝高远的天空下,呈现在王子君等人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辽阔的平原,绿sè的麦地一眼望不到边。

    “王书记,我们和安易市只是隔了一座山,但是山的这边和那边却是天壤之别,如果能把这条路修好的话,我宋信锤现在就给您立下军令状,三年就让我们忘了名乡的生活水平大变样”

    王子君点头,却没有说话,干燥而清冷的一缕山风吹过来,已经是chūn天了,什么都在萌发,什么都在积蓄,什么都在膨胀。王子君的脑子活跃无比,这些天来的计划,在他的脑子里也变得越加的清晰。

    这条路必须得修,这不但是芦北县发展的一条动脉,更是让整个红yù市走出去的一条动脉。

    在这一时间,王子君像是把握住了什么一般,不过这一丝把握却又好似风一般,轻轻地飞走。

    “回去吧。”王子君沉yín了瞬间,朝着宋信锤、孙贺州和管幼斌三人说道。

    拖拉机早就调好头了,在王子君他们重新坐进车里的时候,就喷着黑sè的烟雾,朝着山下隆隆的开去了。

    “王书记,乡里已经准备好了,你吃顿便饭,明天一早您再下山吧。”管幼斌小心的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轻声的说道。

    “这个饭我就不吃了,现在天sè尚早,我回县里还来得及。不过你们放心,等这条路开工建设的时候,我肯定会去咱乡里驻扎一段,到时候再吃也不迟。”王子君心中有点不喜欢管幼斌,但是在外表上看,王子君却是不肯流lù出来半点,依旧对他和颜悦sè。

    宋信锤一听王子君连顿便饭都不肯吃,心中多少有点失望,但是一听他修路时还要驻扎一段,立刻来了jīng神:“王书记,咱县里要当真修这条路,别说您到咱乡里吃一顿饭了,就是吃了一年半载,我都愿意亲自给您端碗端饭。”

    王子君看着满脸炙热的宋信锤,郑重地点点头道:“我等着你给我端饭。”

    “王书记,我没听错吧,你想要说服安易市和我们一起修建这条路?”县长刘成军难以置信的问道。

    此时不但他脸上充满了诧异,就是其他常委,脸上也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sè。作为芦北县的头头脑脑,大家心里都清楚修路耗资巨大,这条路对于他们芦北县来说,那是一条出路,是一个可以依托安易市带动经济腾飞的救命路,但是在安易市这个邻省经济大市眼中,却什么都不算。

    安易市能够给芦北县带来生机,但是芦北县又有什么能带给安易市呢?不论是县委书记侯天东还是刘成军,搜肠刮肚,愣是想不出一点好处。

    这年头,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的事有人会愿意干呢,更何况,安易市又不是本省所辖市,同一个省市,还可以找领导协调一下,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怎么从人家的锅里分一杯羹出来呢?这小子也太能异想天开了

    “是的,侯书记,刘县长,我想到安易市去一趟,和他们谈一谈。”王子君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刘成军等人的诧异一般,神sè依旧平静无比。

    “子君书记,你的出发点也许是好的,但是,要让我看,这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我觉得你还是别费力气了。”刘成军朝着王子君笑了笑,善意的提醒道。

    其他常委互相对视了几眼,一个个都没有说话。这时候,县委书记侯天东也准备开口劝王子君不要做这无用功了。

    “侯书记,刘县长,我只是去跑一趟,能成最好,不成咱们不是也没什么损失嘛。”王子君双手轻轻一按,若无其事的说道。

    “王书记,按说我是抓党务的,本来不该对你的工作计划指手划脚,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一句,做事情嘛,就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你这样好高骛远,听起来是tǐng过瘾,但是落实在现实生活中,我怕只怕应了那句话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哪。对于修路这项工作,我知道你急,我们也都很着急,要不然,也不会每个星期都为这一件事情专mén召开一次常委会啊。”陈路遥在王子君再次要求的时候,轻轻放下自己的水杯,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不屑的意味。

    对于陈路遥的冷言相讥,在座的大多常委都明白是为什么,这主要是王子君现在的风头实在是太盛了,大有一副后来居上,压过陈路遥这个党群书记的迹象,现在王子君竟然提出这么没有水平的提议,他不给添点堵才怪呢。

    陈路遥一开口,孙国良也随声附和道:“量体裁衣,看锅吃饭。光凭想像做事情,那肯定会栽跟头儿的。干工作就是这样,如果开始的方向就错了,那停下来倒是在前进。因此,侯书记,我觉得修路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光坐在这里空想了,实干才是硬道理。”

    孙国良的话虽然没有把矛头直接对准王子君,但是在座的谁不明白这是在影shè王子君呢?

    两人的话语一出,纪委书记左明方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发言。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侯天东就朝着他摆手制止了。

    侯天东阻止发言,这是在帮王子君,他之所以帮王子君,并不是因为他和王子君有什么关系,而是希望王子君能帮他把这条路修起来。眼前的形势对王子君非常不利,他怕这家伙在常委会上遭到围攻之后,一泄气,再给他撂了挑子,那明年他又该拿什么给熊书记jiāo待呢?

    “侯书记,依我看,倒不如让子君书记去试试,王书记不是说空话之人,既然他能提出来这个思路,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既然把修路这项工作jiāo给王书记负责了,就是责权相统一,给他足够的运作空间。”宣传部长吴泽辉满是笑容的看着王子君,手中轻轻地玩nòng着一支签字笔。

    武泽辉竟然给王子君帮腔,这样的局面是谁也想不到的,在武泽辉说话之时,陈路遥的神sè一顿,不过随即,一丝笑容就不易觉察的出现在他的嘴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估计这小子要往坑里跳了

    “侯书记,反正只是一个提议嘛,就算安易市不答应,我们不依靠他们就是了,为什么不能去试试呢?”武泽辉说到这里,脸上lù出了灿烂的光芒道:“我有一个堂哥,在安易市当市委副秘书长,他主要负责安易市委郑东方书记的事务,我请他出面安排一下,让王书记见一见郑书记。”

    让王子君直接给人家市委书记谈?这武泽辉真是居心不良,好恶毒啊,王子君一个小小的县政法委书记,哪里有资格和人家堂堂市委书记一把手对话呢?而一旦这个提议被郑东方二话不说,直接给拒绝了,那王子君的处境又该是如何难堪呢?

    虽然在工作上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在威信上,那是会受到重创的,更有甚者,会把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当作笑料传播出去了。自不量力、异想天开之类的大帽子,恐怕都要扣在王子君头上了。

    “武泽辉同志这么一说,我真是茅塞顿开,我觉得他说得对,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不如王王书记去试一试,我们的工作,就是讲究开拓进取,创造xìng的开展工作嘛。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嘛”陈路遥一看侯天东脸上有些犹豫,当下话锋一转,赶紧出来支持武泽辉的想法了。

    孙国良更是紧随陈路遥其后,等陈路遥话音一落,就立马接口道:“泽辉部长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王书记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争取谈出点效果来,在座的各位可是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面对这种冷嘲热讽,王子君淡然而坐,仿佛这几人的一唱一和之下的用意,他本人浑然不觉似的。侯天东看着不动如山的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之间,暗自揣测着,此次让王子君受点打击,然后自己再力tǐng他一次,实属一石二鸟之计,倒也不错。

    “好,那就这么定了吧,王书记,你把手头的工作jiāo待一下,有什么需要你直接给我说,特事特办。安易市的事情早去早回,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这个不可能的计划,就这样在这武泽辉的推bō助澜之下,被通过了,但是此时的常委中,没有谁会看好王子君这个提议,当然,就算王子君去了安易市,也是绝对谈不拢的。

第二一七章 捧杀(泣血求票)

    第二一七章捧杀(泣血求票)

    王子君回到办公室之后,肖子东紧随其后跟了进来。也不顾得跟王子君客气,就直言不讳道:“王书记,您有点意气用事了,这种事情,成功的可能xìng不是太大啊。”

    王子君笑了笑,在沙发上轻轻的坐下,扔给了肖子东一根烟道:“肖主任,恐怕在你看来,这件事不是成功的可能xìng不大,而是成功的机率等于零吧?”

    肖子东见王子君一下子戳穿了他的委婉,索xìng点了点头,把话挑明了:“既然如此,王书记,我也不瞒你了,我觉得您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可xììng,安易市能带给咱们的利益的确有很多。但是越是如此,这件事就就不可行,安易市可以带给咱们的东西很多,但是咱们芦北县,根本就没什么让安易市心动的东西,他安易市又不是傻子,凭什么和咱们一起修这条公路?”

    身处官场,能听同道中人一句大实话,那是极其不容易的。肖子东这些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王子君知道这才是真心话,肖子东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心里觉得暖暖的,眼角眉梢都不禁浮起笑来,但他依旧不分辩,不表lù他的意思,就让那笑浅浅地矜持地挂住,绝不洋溢出来。

    肖子东见王子君只是笑,并不说话,摇摇头对王子君道:“王书记,想看你笑话的人太多了,你怎么能上这个套儿呢?”王子君接了一杯水放在肖子东的跟前,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了打算,肖主任你就放心吧。”

    肖子东见王子君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此事已经在常委会上定了下来,他也推翻不了。好在这件事情就算是不成,也不会追究什么政治责任,顶多也就是打击打击王子君的威信而已。

    看来,还是得尽早入手,将这件事情压一压,省得传播出去不是太好。不过,正当他做出这个决定之时,忽然想起来昨天王子君找他闲聊,曾经问过他在安易市有没有熟人,当时自己说没有,不过武泽辉好像有一个堂哥在那里当市委副秘书长。

    这件事情,不会和刚才的事情有联系吧。

    心中念头闪动的肖子东,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在肖子东心中有了打算的时候,在陈路遥的办公室里,组织部长孙国良和宣传部长武泽辉正坐在陈路遥的旁边,两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掩饰不住的得意。

    “老武,还是你水平高啊,我本来只是想打击一下那小子的心气儿的,现在让你这么一搞,恐怕这家伙头拱地也只能往前走了”孙良栋喝着秘书端上来的茶,朝着武泽辉大声的赞扬道。

    武泽辉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摆摆手道:“哎,这哪儿是我的功劳哇,能让这事迅速拍板,还不是多亏了路遥书记一言九鼎嘛。不过,也多亏了这小子嘴上没máo,办事不牢,到底还是年轻啊,整天想的都是怎么出风头,他还没在基层滚几滚,没在血水里泡几泡呢。也是活该”

    陈路遥笑了笑,自从郭万臣被抓之后,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爽快过,朝着沙发后面懒懒地一躺,陈路遥呵呵一笑道:“你们两个同志说话嘴上也得留个把mén的啊,都是自己的同志,传扬出去可不好。泽辉部长啊,王子君同志代表我们芦北县和安易市商谈修路的事情,乃是我们芦北县的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一件大事,一件关系到修路成败的大事,你们宣传部mén要加大力度,营造良好的舆论氛围,千万不能马虎了。知道么?”

    陈路遥说的慷慨jī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王子君多么支持呢,但是武泽辉和孙国良是什么人,他们哪里会不明白这陈路遥真实的意思呢。

    捧杀,陈书记这是要捧杀王子君,你不是说要谈判么,我就将你捧得高高的,等你事情没nòng成的时候再把梯子给你chōu了,到时候nòng得你上也上不去,下又没法下,卡在半空中,要么痛哭流涕的求助,要么就惭愧得一头栽下来,直接摔死吧。哼

    “陈书记,您尽管放心,对于这等事情,我们宣传部mén肯定不会有丝毫的放松,一定把您的指示落实到位,将好事办好,对王书记的工作进度加大宣传力度,让王书记的光辉形象,照耀在全县每一寸角落上。”武泽辉郑重其事的模样,更是惹得三人一阵的大笑。

    武泽辉不愧是宣传部长,虽然芦北新闻上还没有播出,但是不到半天的功夫,不但整个大院都知道了这件事,就算各局委和乡镇之中,也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像一阵咚咚锵锵的锣鼓声,大有一副向红yù市扩散的迹象。

    孙贺州一上班,就听到了这个议论纷纷的消息,他也顾不得拿文件本,就急匆匆的跑到王子君的办公室里来了。

    “王书记,您就修路这件事,想要和安易市进行谈判怎么被传得沸沸扬扬呢?”

    王子君正收拾着东西,听了孙贺州的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知道了,你也准备一下,今天我们就转道到安易市,要转四百多里路,咱们得半天走,去吃点饭。”

    王子君xiōng有成竹的模样,让孙贺州一愣,他想要说什么,嘴chún碰了碰,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不过有一个疑问却是他怎么都挥之不去的:王书记真的能说服安易市修这么一条对他们发展没有什么用处的道路么?

    这次和王子君一起去安易市的,除了公路局的局长以及三个工作人员之外,再就是孙贺州和蔡辰斌了,七个人坐了两辆小车先到红yù市,然后通过红yù市转道蓝西市才能进入安易市。

    在王子君出发的时候,武泽辉满脸笑容的来到王子君的办公室,将一个电话号码郑重的jiāo给王子君道:“王书记,我已经安排好了,到了安易市你跟我哥联系,他肯定会将您见郑书记的事情给安排好。”

    这位部长如此认真的模样,让公路局的几个工作人员感慨不已,暗道局里面那些家伙都他娘的luàn嚼舌头,不是齐心协力你搭台我唱戏,而是互相拆台对台戏,因为王书记和武部长貌合神离,关系不和,不和两个人还能这么互相照应着?真真是唾沫星子淹死人哪。不过,坐在他们身后的公路局长却是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早晨出发,赶到安易市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钟了。看着安易市鳞次栉比的十几层的高楼,芦北县公路局的工作人员都lù出惊叹之sè。虽然和安易市只是隔了一座山,但是芦北县和人家安易市相比,那根本就是一个小山村,至于红yù市嘛,顶多算得上一个县城而已。

    “王书记,咱们怎么安排。”在一处靠路的地方停下车,公路局长满脸笑容的朝着王子君请示道。芦北县公路局局长姓路,叫路陆退,快到五十岁的干部,年轻干部的工作jī情是没有了,但是为人处世却是十分的油滑。

    此时的他,面对比他小上一半的王子君,满脸都是恭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sè。要说这路陆通在一些资历浅的副县长面前,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摆摆老资格,据说有一次,钱yàn丽去他们公路局检查工作,这老兄愣是当众给钱县长顶牛了的。

    钱yàn丽在政fǔ副县长之中那是出了名的强势,可是在这路陆通面前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很是憋屈的认了。路陆通的xìng格,他属下的那几个科员当然了如指掌,因此,一看自己的局长大人变得如此的服服帖帖,心里偷偷的乐了,他娘的,真是一猴卡一猴,牤牛卡市牛啊。

    “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吃完饭之后再跟那位武秘书长联系。”王子君朝着路陆通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路陆通说话之间,就跟着上了王子君的车。不过就在一群人寻找宾馆的时候,王子君的传呼却响了起来。

    王子君拿起传呼一看,就见上面写着:“王书记您好,我是安易市委的武泽仁,到了安易市请给我打电话。”

    看着这充满了热情洋溢的信息,王子君眉头皱动之间,就来到了一处公共电话亭借人家的电话拨了出去。

    “你好,我是芦北县的王子君,请问您是武秘书长么?”王子君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十分客气的说道。

    在王子君报上名字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武泽仁热情的话语:“王书记好,我是武泽仁,你们已经到了安易市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作为东道主我不能过来迎接您一下,真是惭愧啊。”

    “武秘书长,您太客气了,我们此来还需要您给帮忙呢,您要是这么说,我们可就有点不敢打搅了”

    武泽仁那边的笑声,越加的爽朗,就听他接着道:“王书记,你们到迎宾馆来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迎宾馆见。”武泽仁说话之间,就将迎宾馆的位置详细的说了一遍。

    王子君收了电话,站在王子君身旁的孙贺州就已经将电话费给付了。看着正在找零的孙贺州,王子君心中暗自感叹,他的手机出了红yù市的地界就接不到信号,看来全国漫游,还需要不少时间哪。

    蔡辰斌虽然也是第一次来安易市,但是在王子君报出了地址之后,他还是在十多分钟之后,将车开到了安易市的迎宾馆。迎宾馆处于安易市的经济开发区,放眼看去,一栋楼和正要戳起的一堆的楼紧连着,这座现代化的迎宾馆主楼是一个高有十五层的大厦,墙体之上五个一人多高的大字在阳光下耀眼生辉。

    “安易迎宾馆”

    看着这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芦北县公路局的干部唏嘘不已,彻底的被镇住了在他们的眼中,红yù市委招待所那栋六层的楼就已经够气派了,现在安易市这栋楼,却是更强烈的冲击着他们的神经。

第二一八章 您就是这座城市的名片(泣血求票)

    第二一八章您就是这座城市的名片(泣血求票)

    王子君坐在车上,隔着车玻璃往外看,安易市的确比红yù市发达多了。

    举目四望,一切大同小异的现代元素都粘贴在了这里,密布着摄像头的大街,彩sè的地砖铺就的人行道,道路两旁的商铺和陈设在任何一个大城市都能看得到:上岛咖啡、加州牛ròu面、国美电器……以及被偷了电话机的街头电话亭,洗头房、必胜客、比萨店,密密匝匝地排布在道路两侧,正当王子君兴致勃勃的看着安易市市容市貌的时候,蔡辰斌轻声的提醒道:“王书记,迎宾馆到了”

    “王书记,建这么一栋楼的钱,都够咱们修一半的路了。”路陆通看着戳在眼前的迎宾馆,吃惊咋舌之下,对王子君感慨道。

    “请问,各位是芦北县的领导吗?”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快步从迎宾馆里跑了过来,满是笑容的朝着王子君等人问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道:“对,我们是从芦北县来的。”

    年轻人朝王子君等人扫视一眼,然后就将手朝路陆通伸了出来,客气道:“王书记您好,我是市委办公室的小何,奉武秘书长的指示,前来迎接你们。因为市委那里临时有任务,武秘书长不能亲自来迎接,请您见谅。”

    被年轻人紧紧的握着双手叫王书记的路陆通,就是一呆。愣怔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年轻人把自己当成子君书记了只是,这年轻人热情洋溢,说话就像打机关枪似的,只管吧嗒吧嗒的往外撂梭子,根本就不给路陆通解释的机会。

    “小同志,你nòng错了,这位才是我们的王书记。”路陆通尴尬之下,只好等这小何科长问侯完了,才指着王子君解释道。

    那小何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跟班的年轻人能有多大?怎么就成了副县级了?不过,这一丝不解涌起在脑海里的瞬间,他就开始后悔不迭了:他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王书记,真是没想到您如此年轻就能……就能……,请您见谅。”这小何一看就是参加工作没多久,遇到这种事情,就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儿,不知者不怪。何科长,是不是让我们参观一下贵市的迎宾馆?”王子君淡淡一笑,朝着迎宾馆一指道。

    小何哪里会听不出王子君这是有意给自己解围呢,心里顿时对王子君多出几分好感。朝迎宾馆的大mén一伸手客气道:“对对对,王书记,您请。”

    在小何热情周到的陪同之下,王子君等人就在迎宾馆住了下来。吃了一顿颇有邻省特sè的美味之后,就各自休息了。而那位武秘书长,却是一直都没有lù面。

    “王书记,武秘书长打来电话说,明天上午八点半,我们领导有空,请您直接到五楼迎宾室。”晚上快要到八点的时候,小何终于等来了武泽仁的电话。

    明天八点半,王子君点了点头,应承下来。小何别的也没有说什么,就告辞离去。

    一夜无话。王子君第二天一早就从chuáng上爬起来,到迎宾馆后面的草坪上跑了几圈锻炼了一下,累得满头大汗,回到房间里洗了个澡,把自己nòng得浑身清清爽爽的,就跟孙贺州他们下来吃早餐了。吃早餐的过程中,王子君一言不发,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思索着见到安易市市委书记郑东方之后,自己该怎么说话。

    是啊,自己如何把借jī生蛋的想法说得冠冕堂皇却又滴水不lù,让郑东方心甘情愿的在合作协议上签上他的大名呢?可以施展的手段也许有很多,但是,王子君要的不是死缠硬磨,他要让自己的计划得以实现,还要有个润物细无声的渗透效果。

    在前世之中,王子君对于安易市的了解并不多,不过那时候的安易市,是副省级市,而现在的安易市,还是正厅级。在王子君模模糊糊的记忆之中,安易市升级成为副省级,好似也就是在这几年。

    在这几年之中升级,那就说明安易市内部一直在为升级的事情努力。而王子君此次之所以来次谈判,其中一条就是因为他把握了安易市想要提升自己行政等级的迫切xìng。

    不但领导迫切,就是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也很是迫切,一旦提级成功,对安易市的干部来说,那就等于各提一级,这等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事儿,谁不想要呢?

    “王书记,时间差不多了。”

    孙贺州看着沉yín之中的王子君,恭敬的说道。对于王子君这次安易市之行,不管别人怎么看,但是依孙贺州看来,王书记还是有成功希望的,尽管他不知道这一次老板又该如何的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至少,凭着自己对老板的了解,这份自信还是有的。

    王子君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房mén外,路陆通等人都已经等在外面了,王子君朝着路陆通笑了笑,率先朝着五楼走了过去。

    电梯mén开启,等王子君等人进入电梯之后,电梯里的服务员就将那电梯直接按下了五楼。

    出了楼梯,映现在王子君等人面前的是两个庄严肃穆的黑sè大mén,mén口两个穿着礼仪制服的男子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在王子君等人走来的瞬间,一个男子朝着王子君等人一躬身,然后拉开了那迎宾厅的mén。

    在大mén被拉开的瞬间,一阵热烈的掌声,从mén口传了过来,这掌声好似chūncháo涌动,经久不息,在掌声之中,更有闪光灯不断的闪烁。

    一群衣着tǐng括的人,从里面迎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这中年人在掌声之中,已经伸过来了手掌。

    王子君看着伸出手的中年人,以及中年人身后的众人,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能够在迎宾馆之中nòng出这等规格来隆重接待的,那肯定是安易市的主要领导了。想到自己要见的乃是郑东方,那这个人的身份,就已经呼之yù出了。

    郑东方,安易市委书记郑东方。如此大动干戈的接待仪式,市委一把手亲自来了不说,还把四大班子都齐唰唰的给带全了,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就算不是副部级以上干部,最少也是和郑东方平级的角sè吧?

    而自己,只是一个副处级,和郑东方虽然只是差几个级别,但是这里面的差距之大,就不是用里可以计算的了

    让一个市委书记用如此重的礼节迎接自己,王子君自认自己可没这么大的分量,如果自己跟这样的接待规格不配套,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这是有人在给自己下套,等着自己往里钻呢。

    这是谁给自己下套呢?答案似乎是呼之yù出的

    看着郑东方已经伸出的手,王子君的心神变得无比的冷静,这一刻,他清楚,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点错误,恐怕就要让自己以往的努力折戟沉沙了。

    稳住,一定要稳住

    可是,这次会面给王子君冷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郑东方在看到王子君的瞬间,脸sè就有些变了,正是因为对这次红yù市的来人很是看重,他才亲自安排了这等高规格的接待,但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那报告中明明写的是红yù市的主要领导,真正亲临现场的怎么跟变戏法似的,成了这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了呢?

    不到二十四五岁,怎么可能会是红yù市的主要领导呢?!如果不是红yù市的主要领导,自己何苦折腾半天,摆nòng出如此声势浩大的迎接场面?这不是存心想要自己难堪吗?!

    就在郑东方心里有些恼火之际,王子君已经双手迎了上来,紧紧的握住郑东方的手,满是笑容的说道:“久闻安易市乃是礼仪之邦,对待外客一律真诚相待,人心齐、民心钢,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实在是非同凡响啊。”

    王子君嘴里说着这些面子话,人已经和郑东方站在了一起了,俯身到郑东方身边,小声道:“郑书记,不管您信不信,今天这个意外的场面,差点把我给吓着了”

    郑东方看着这如此机智的年轻人,心中的不快少了许多,眼下这事情已经nòng到了这种地步,他要是恼羞之下拂袖而去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也没有风度了?更何况,以他自己的政治智慧来判断,对王子君的话倒是相信了七成。

    站在郑东方身后的一个中年人,脸sè也是非常的难看,如果不是现场这么多人,恐怕他早就发飙了。

    “栾副市长,来,见见这位小朋友。”郑东方朝着这位副市长笑了笑,轻声的招呼道。

    那栾副市长也明白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只好过来冲王子君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大厅之中的众人虽然都知道这件事情有点诡异,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此时不宜过早开口,要不然,惹了郑老一不高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轻则没有大局意识,重则就是政治不成熟,把你束之高阁了。

    和郑东方来到那犹如众星捧月一般摆放的圆圈型座椅,王子君眉头皱动之间,在郑东方请坐的手势之中,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脸上也是从容自若的平静。

    王子君平静,可是跟着他身后的路陆通此时却有些发懵。作为官场的老油子,这种超规格接待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今天这番诡异的情形,却是让他心中一阵发冷。

    这种事情,那可以说是可大可小。如果安易市替他们说话,说是安易市委书记专mén这么安排的,那自然是一切不提,但是,如果安易市牙关紧闭,不置可否,啥都不肯说,或者说他们打的是市委哪个领导的旗号,拉大虎扯大旗,那要追究起责任来,可是不得了

    辩解?你想怎么辨解?到那时候,还有什么人给你辩解的机会哟这不明摆着是有人设了个套儿,等着让他们钻么?到那时候,恐怕四下里谣传的,都是王子君和他路陆通为了长脸,打着市领导的旗号到了安易市,把人家安易市的市委书记给耍了,亲自接待不说,还带了市委、人大、政fǔ、政协四大班子领导全部到阵,这,这不是丢尽了红yù市领导的人嘛

    丢了领导的人不说,最严重的是,红yù市的领导至今还méng在鼓里,万一哪天不小心知道了,那以后还有安稳的日子过么?看这事给nòng的

    郑东方看着眼前bō澜不惊的年轻人,心中倒有些喜欢,临危不luàn,从容淡定,这叫什么?这叫大将风范

    “小朋友,你来我们安易市,有什么指教么?”郑东方已经将自己原先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推翻了,尽管他对王子君有一点下意识的好感,但是这等合作的事情,可不适合和一个年轻人谈。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年轻人呢。

    “郑书记,我这次来咱们安易市,真是感受颇深啊,以往我们芦北县落后,我总觉得主要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到了咱们安易市我才意识到,地理位置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我们缺的是人和啊。”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单单从郑书记能够如此郑重的接待我一个周边县市派来的代表来看,安易市能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就不足为奇了为什么?就为郑书记有这般的雄韬伟略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啊,就冲着郑书记所做的点点滴滴,您已经为咱们安易市打造了一张亮丽的城市名片我们书记让我来学习安易市的先进经验,我觉得我一见到您郑书记,就已经学到了咱们安易市最宝贵的经验哪”

    王子君说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一字一顿,直把内心里惶恐不安的路陆通和孙贺州等人,听得频频点头,心头猛的一亮,尤其是孙贺州,更是飞速的记录着王子君的每一句话,生怕这种可以说明问题的话语漏掉了半分

    郑东方看向王子君的神sè,也慢慢的凝重了起来,如果说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和自己一般,在官场之中hún迹了几十年的人,郑东方不会感到丝毫的惊诧,问题是,这个看年龄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给自己圆了场面不说,还不动声sè的把安易市狠狠夸赞了一番,作为这个城市的掌舵人,自己的政绩当然都róu进这番话语之中了这等功力,就算自己也比他做不到更好啊。

第二一九章 点燃一盏灯 照亮一大片(泣血求票)

    第二一九章点燃一盏灯照亮一大片(泣血求票)

    “呵呵,你过奖了。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这几年,发展经济一直是安易市市委市政fǔ工作的重头戏,我们重视每一个项目,看重每一笔投资,珍惜每一次合作。芦北、安易虽然属于不同的省份,但是咱们两地却是一山之隔,分属近邻。你们能来我们安易市,那是对我安易市工作的肯定和极大的鞭策啊”

    此时的郑东方,已经不自觉的改变心理了,至少,他不再像刚才那样,把对王子君的接待看作làng费时间了,而是把王子君真正的放在了一个对等的位置上。

    王子君看郑东方脸sè凝重,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尽管他刚才表现得很是从容淡定,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后背,都是冷嗖嗖的。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直到这一刻,王子君感同身受之后,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也直到此时,他的目光才有机会朝着郑东方身后的人看了过去。

    此时,郑东方身后的众人,大多都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两个人的神sè,却让王子君的心中一动一个是坐在郑东方身后第七位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此时正不断的擦拭着眼镜,而在他身后的一个矮胖中年人,眼中却闪烁着一丝诡异,这一丝诡异,似乎带了一股深深的不甘之意。

    看这两个人的座位,王子君的心里就有点谱儿了,冲着那矮胖中年人笑了一笑,接着对郑东方道:“郑书记,我只好说一句大实话了,听您一席话,胜喝十桶水,越发的让我茅塞顿开啊。他山之石,可以攻yù。安易市的成功经验,不但让安易市的经济发展迈上了跨越式发展的快车道,而且给我们这些周边县市树立了好榜样,我这次来,不但想要向贵市学习,还想和贵市合作。”

    郑东方刚才说的那番话虽然有七分是真诚的,但是对于芦北县可以和安易市有什么可以合作的事情,他还真没有想过。作为安易市的一把手,他对于周边地区的情况也是十分了解的,芦北县的情况,闭上眼他也是知道的。

    两个地区隔着一座山,基本上也就没有了什么来往。来往都不多,经济合作上就更不用说了。

    “哦?小朋友,你不妨。”郑东方这句话明显有点应付的成分。

    “郑书记,在全国的城市之中,除了三个直辖市之外,经济发展较快的城市大多在沿海,而我们内地,安易市可以说是一个名牌,随着贵市经济实力的提升,贵市在政治地位上,恐怕也会有更高的需求吧?”

    政治上的需求?安易市市委市政fǔ当然有,只不过这些事情只是他们内部在运作,在努力,而在外部,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提。郑东方眉máo动了动,想要开口说话,但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定定的看着王子君。

    “郑书记,贵市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在经济发展上在咱们这个地区是一枝独秀,但是贵市想要有更高的需求,就不能把这种优势固步自封了,眼光应该放得更长远,一枝独秀不是chūn,幅shè带动到百huā齐放,最终才能赢来chūn满园哪您何不将贵市的优势扩散一下呢?”

    王子君语重心长的每一句话,都说得郑东方脸sè越发的严肃,这一番话就像一个全新的思路,摆在了他的面前。

    “不在本省内发展,难道还要在全国么?”栾副市长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作为安易市的常务副市长,他很是好奇的朝着王子君问道。

    “全国一盘棋,这是咱们都不能忽视的问题,不过我要说的是贵市应该发挥在这个地区的优势。”王子君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棉签,在自己身后那幅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子。

    在人家的地区规划图上luàn画,这原本是一件很是冒失的行为,但是此时,王子君这出手一划,却让郑东方和栾副市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贵省的中心在安市,我省的中心在江市,他们各自带动自己周边的城市群发展,而在贵我两省jiāo界处的这片地域,同样需要一个能够起领头羊作用的城市先富起来,点亮一盏灯,照亮一大片哪”

    王子君说完之后,就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整个会议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能够来参加这次会议的,大多都是安易市的jīng英,此时王子君的话语听在他们的耳中,铿锵有力的撞击着他们的耳膜和心灵。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干部从外面走了出来,俯下身子对郑东方道:“郑书记,全市jīng神文明建设动员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看,现在是不是该动身了?”

    郑东方摆摆手,不为所动的安排道:“这个会让廖副书记代我参加。”

    秘书脸上有些诧异,不过很快还是点点头走出去了。待秘书走出去之后,郑东方饶有兴趣的对王子君道:“小朋友,你在芦北县任什么职务?”

    “王子君,现任芦北县政法委书记,副县长。”王子君轻轻一笑,一五一十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论点,已经被这位市委书记接受了,而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接近完成了不少。

    “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不适合你,如果你愿意来我们安易市,我一定让你独挡一面,主政一方。”郑东方哈哈一笑,很有气势的挥手道。

    此时的路陆通就好似一个没有嘴的闷头葫芦,一声不吭,但是郑东方的这句话,却让他心头猛的一颤:这王书记才多大年纪,就能够得到一个经济发达城市的市委书记这般的肯定与赞赏,看来,这王书记前途不可限量啊

    独挡一面,主政一方的意思,路陆通自然懂,那不是县长,而是县委书记,只有掌握一方权柄的县委书记,才能在县里称得上主政一方。

    王子君看着郑东方炯炯如电的眼神,心里暗叹,这个市委书记真会给自己出难题,如果自己欣然接受他的建议,那就意味着现在的红yù市市委书记熊泽伦没有他这般的远见卓识,如果谦虚一下,又会被这郑东方认为不识抬举,或者看不起。

    “郑书记,我相信胖子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但不相信一口可以吃成个胖子。我本人当过一个乡里的党委书记。因此,我觉得独挡一面掌控全局跟全方位的历练厚积薄发,并不冲突。”

    “滑头哈哈哈,你小子在给我耍滑头啊。”郑东方不自觉的放下架子,指着王子君哈哈大笑。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接下来郑东方开始关于区域带动和城市群的问题开始和王子君探讨起来。对于这些,王子君倒是并不担心,因为在他前世的记忆之中,明确的记着他刚才所说的东西,大多都是安易市提出来的,只不过提出的时间,比现在晚了几年的时间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子君所提的话题以往都是郑东方所说的原因,两人的谈得十分愉快。对于王子君所说的一些论点,郑东方还郑重其事的jiāo待自己的秘书原封不动的记下来。

    “王书记,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哪,你的某些提法,可是让我茅塞顿开。好了,咱们谈了这么多,你也该说说你此行的目的了吧?”密集的语言jiāo流总是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郑东方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墙上的表,大吃一惊,怎么都十一点多了呢?心里虽然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但还是话题一转的问道。

    王子君等这句话等得太苦了

    此时见郑东方主动问起,哪里还会客气?冲着身后的陆路通一招手,公路局的两个工作人员赶忙就将准备好的意向书拿了出来。

    “郑书记,这条路的修成,可以让贵市到达江市的道路减少五百里,更能让贵市和我市在经济上的互补优势发挥到极致……”王子君在郑东方看意向书之时,沉声的解释道。

    郑东方饶有兴趣的认真看了几遍,这才将意向书jiāo给了栾副市长,栾副市长仔细的看了一遍,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道:“郑书记,我觉得可行。”

    郑东方点了点头,眉开眼笑的冲着王子君伸出手道:“王书记,你真是一个高明的说客啊,你的这个计划,我们有点难以拒绝啊。”

    ………………

    武泽辉此时的心情很好,可以说好的不得了,堂哥的那个计划,除了让他感受到市级干部和自己这个县级干部的差距之外,还让他充满了意外的惊喜。

    安排一场高规格的接待,哼哼,竟敢打着领导旗号,拉大虎扯大旗,只要那安易市的市委书记一恼脸,一个洗不清的屎盆子就算扣到王子君的头上了哎呀呀,这一箭双雕的计划,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跟堂哥这种运用手段的水平相比,自己真是小巫见大巫,惭愧无比啊。

    不过,堂哥安排这种事情,武泽辉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就是为了替自己出气,想到年前两人相聚之时堂哥所说的安易市政fǔ秘书长要调离的消息,武泽辉就明白了许多。在武泽辉的印象之中,好似有一位和堂哥年龄相仿的副秘书长主管着安易市的接待工作。

    一石二鸟,这计策真是绝了

第二二零章 消遣娱乐也是革命工作(泣血求票)

    第二二零章消遣娱乐也是革命工作(泣血求票)

    怡然自得的哼着小曲,武泽辉一边闭着眼躺在老板椅上想心事,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椅子扶手。

    正当他赛似神仙的假寐的时候,办公室的mén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nv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一看屋里没人,大胆的走过来,对准武泽辉的冬瓜脸jī啄米似的使劲亲了一下,亲昵地耳语道:“您这是又想谁家的妹子了?”

    与其说武泽辉是从微闭的眼睛发现了这nv人过来了,还不如说是被这nv人温热的嘴chún给亲醒的,心里兴奋之下,就眉开眼笑道:“你怎么来了?”

    “几日不见,您可是有点见瘦了,要我说啊,您这当领导的,不能光想着工作工作还是工作,适当的消遣一下娱乐一下也是必不可少的,至少给紧绷的神经放放松嘛”

    那nv子说话之间,一屁股就坐在了武泽辉的正对面,明眸皓齿,光bō流转,就那么情真真意切切的望着武泽辉,像是赤luoluǒ的般

    武泽辉看着对面的nv人,眼眸炯炯如电,他朝着半开的mén口看了一眼,那本来正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的手掌迅速伸出去,在那nv人高tǐng的xiōng部使劲róu搓了几把,坏坏的笑道:“你个sāo蹄子,又丰满了不少嘛。”

    “这还不是您的功劳啊,要不是您武部长身体力行,百般的滋润,它又怎么会变大呢?”那nv人对武泽辉的这个动作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不但不恼,反而站起身来,把小蛮腰扭动得仿佛一条游蛇一般,嘴里还冲着武泽辉**道:“你来吃呀你咋成了脓包了,君子动手不动口,敢说不敢干”

    武泽辉心中一阵的发热,直觉身体的某个角落一股热làng升腾而来,像是被撩拨起来之后,狠不得一下子爆发了似的,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啊?!”

    武泽辉一下就伸臂捉住了这nv人,接着另一只便去抓她的xiōng脯。这一下轮到这nv人慌了,往半开着的办公室的mén瞅了一眼,慌张的去掰武泽辉有力的大手,武泽辉牢牢的抓住两只馒头不放,一张嘴往前嘟着,作势要亲她,脸上挂着恶作剧的微笑。

    这nv人恐慌的挣扎着,这里毕竟是县委大院的办公室,尽管和眼前这个大权在握的男人来个纵深发展自己也不介意,但是万一被人撞见,那也是十分难堪的。这场合做那种事情也太刺jī了

    两人推推搡搡的纠缠了半天,一会儿功夫,那nv人的一张脸就是汗津津的了,闪闪发亮之下显得尤其俏丽。武泽辉看得一阵心跳,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呼吸也急促了,他不再恶作剧了,而是来了真的,他两臂一伸抱紧了nv人,嘴chún往nv人的chún上强行的印去。nv人竭力的想要躲开他,头拨làng鼓动般的甩动,躲着武泽辉的嘴,又推他,搡他,拿拳头砸他,武泽辉任凭捶打死不撒手,同时更加努力,终于一张chún捉住了nv人的chún,重重的叠印上去了。

    那nv人开始还强挣了一阵,发现是徒劳挣扎之后很快就酥软了。后来的后来,突然间就爆发了像一头小母狼似的扑过来,在武泽辉的脸上、chún上、脖子上咬一般的亲着他。她比武泽辉更一概不管,在武泽辉身上所有lù着ròu的地方狠命的亲,使劲的嘬他。

    武泽辉只觉自己被这团滚过来的火焰吞噬了,快要被这nv人两个巨大的双rǔ捂得快要窒息了把头好不容易挪出来的那一刻,猛的清醒了作为一个有思想的县委领导,那是坚决不能在大白天里跟一个nv人在办公室里磨磨叽叽的,这又成何体统呢?!

    “嫣红,坐好了,这是我的办公室。”武泽辉想到自己那即将到来的光明前程,脸sè顿时一正,沉声的朝着nv子说道。

    这个嫣红在武泽辉说话的时候,也一本正经的说道:“武部长,我这次来是有个情况向您汇报汇报的。”

    “你说吧。”武泽辉看着这个县电视台的nv播音员,神sè变得越加的严肃,谈工作嘛,还是需要正襟危坐一下的。

    “我听说,老常就要退居二线了?武哥,这个机会十分难得,你可得想办法帮帮我啊。”嫣红说话之间,抹着粉的小脸显得更加的妖娆动人。

    武泽辉知道嫣红嘴里的老常乃是县电视台的台长,今年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电视台在县里乃是副科级的单位,自己的这个小情人,八成是把这个位置给看上了

    “一下子把你扶正,有点难度,背后会让别人说闲话的。我看不如先过渡一下吧。”武泽辉沉yín了瞬间,就做出了决断。

    过度一下的意思,嫣红懂,但是很明显,这样的承诺她不乐意。就见她袅袅亭亭的来到武泽辉的身旁,yàn红的嘴chún朝着武泽辉的脸上一贴道:“武哥,不就是个副科级的位置么,妹妹我知道你有办法,你答应人家好不好嘛?”

    nv人xiōng前两个坚tǐng的凸起,惹得武泽辉一阵心luàn如麻,他一把抓住柳嫣红的手,喘气的速度都有点加速了,这nv人睡觉时喜欢全身赤luo,jīng力特别旺盛,yu火如炽,武泽辉不止一次的见识过,这nv人的**非常强烈,每次去她那里跟她一块做chuáng上运动时,都有一种快要被她生吞活剥了的感觉。她想出各种huā招,荒唐神秘而又令人兴奋不已,总能让他武大部长处于极度亢奋状态,这跟他的工作状态一向是没什么可比xìng的。

    “武哥,你就答应人家嘛,今天晚上,我保证让您尽兴”yàn红的声音充满了妩媚,更充满了ìng。在嫣红的yòuhuò之中,武泽辉只好点了点头。

    “武哥就是好,那我晚上等着你,不见不散。”嫣红说话之间,又嘟起小嘴在武泽辉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站起来想要离开。不过,就在柳嫣红准备告辞离开之时,武泽辉又迫不及待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不安分的上下游移起来。

    “真是又大了不少啊,嘿嘿,等你家那位炮兵营长回来探亲的时候,你可得给我备好好酒好菜,他肯定会对我感jī不已的。毕竟他不在的时候,该犁的地我都细细的给他犁了一遍又一遍,jīng耕细作啊。”说话之间,武泽辉哈哈大笑起来。而那柳嫣红也跟着笑了,不过眼眸之中,却是滑过了一丝难以让人难以觉察的伤感。

    刺耳的电话声突兀的响起来了,一下子把这对情深意浓之中的野鸳鸯给惊散了,在武泽辉拿起电话之时,柳嫣红已经袅袅娜娜的走了出去。

    “成了?王子君进去了?好的,哥,我知道了,谢谢哥了。”武泽辉在那边放下电话之后,心里jī动得不能自已,想到王子君那个让人心烦的家伙被自己nòng得手足无措的情形,他的心中就是一阵得意。

    “陈书记,您在么,我给您汇报个工作。”武泽辉在平静下来之后,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给陈路遥打电话。在简单的jiāo谈了两句,两人就同时朝着侯天东的办公室走去。

    侯天东作为县委书记,mén口每天都有人排队等着接见,这些人有他想要见的,有来向他汇报工作的。在这些人之中,大多数都是芦北县的干部。

    陈路遥和武泽辉的到来,让这些人顿时热闹了起来,虽然他们不敢在一把手的办公室前大声喧哗,但是递根烟问个好的却是不少。以往陈路遥还对这些干部点头,但是此时他可没有这种闲心思,就见他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侯天东的办公室。

    侯天东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和人谈话,他的秘书迎了上来,看到是宣传部长和抓组织的副书记,秘书小钟小声的道:“陈书记,武部长,侯书记正在和人谈话。”

    “嗯,小钟,你给侯书记汇报一下,就说我们两人有要紧的事情需要赶紧向侯书记汇报,半点都耽误不得”陈路遥对小钟一挥手,沉声的说道。

    一听这话,秘书小钟可不敢怠慢,赶快进去向侯天东报告。在小钟出来的时候,一个满脸不甘的干部走了出来,不过,当他看到陈路遥还有武泽辉的时候,依旧笑着问好。

    两人哪有时间理会他,不等他走出侯天东里间办公室的mén,两人就跨步走了进去。此时,侯天东正在喝茶,虽然听小钟汇报的口气这两人说的事情倒是不小,但是侯天东还是想悠然自在地喝茶,。

    作为一个县委书记,侯天东觉得自己最重要的就是沉着冷静,至于其他的事情,完全可以等以后再说。

    “路遥书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侯天东一边示意陈路遥坐,一边淡淡的问道。

    陈路遥也没有习惯xìng的坐下,而是心急火燎的说道:“侯书记,我现在可没有坐下来跟您谈事情的心思,那王子君闯下大祸了”说话之间,他朝着武泽辉道:“泽辉部长,你将事情再给侯书记汇报一下。”

第二二一章 蓄势待发(泣血求票)

    第二二一章蓄势待发(泣血求票)

    武泽辉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听陈路遥做好了铺垫,他声音沉重的汇报道:“侯书记,我刚刚接到我堂哥打来的电话,这子君书记可能是求见安易市市领导心切,居然打着咱们红yù市主要领导的名号去了,结果人家安易市的郑书记信以为真,以为咱们红yù市的主要领导都去了,因此,提前在迎宾馆安排了隆重的迎接仪式,走到会场一看,安易市四大班子领导大眼瞪小眼,nòng得好不尴尬现在事情发生了,听说那边很生气,非得要求咱们红yù市委给个说法。”

    武泽辉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你说这王书记也真是的,我已经把我堂哥的电话给过他了,昨天堂哥实在chōu不出来空见他们,但是人家已经答应给他安排见郑书记的时间了,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怎么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这不是yù速则不达嘛”

    “嘴上没máo,办事不牢啊。侯书记,这件事情上边要是追究下来,你我可都逃脱不了干系啊。”陈路遥狠狠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朝着侯天东说道。

    侯天东此时面沉如水,王子君的xìng格他是知道的,这小子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这种事情他是完全能办得出来的。尽管这件事有点蹊跷,但是,如果真的如武泽辉所说,那边真的较起真儿来,那还真是一件大事。

    侯天东是不想动王子君的,他想暂时拉拢他一下,以便完成他把路修成的打算。只是,这小子此时要真的做出了这等事情的话,那也不能怪他侯天东心狠。修不成路,大不了年后熊泽伦劈头盖脸的骂他一顿,但是,支使王子君去安易市然后整出这一堆恶心事的责任,那是要怪罪到他的头上的。

    “侯书记,现在时间紧急,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王子君做出这种不符常理的事情来,咱们芦北县整个班子可不能给他背这个黑锅,我看,依咱们不如赶紧商议出一个决定来,向市委汇报,争取主动吧。”陈路遥顿了顿,又接着道:“主动承认错误,总比板子打下来再jiāo代强得多。”

    侯天东朝着老板椅上躺了一下,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在接通之后,就对电话里说道:“肖主任,你通知一下在家的常委,九点整开一个班子会。”

    肖子东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侯天东就将电话挂了。陈路遥和武泽辉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容。

    芦北县小会议室,在家的常委都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不过,他们大多都不知道侯天东如此紧急的召开常委会究竟是为了什么。

    “同志们哪,今天召开常委会,只有一项议题,那就是王子君同志在安易市打着市领导的旗号,惹下的失礼事件。”侯天东清了清嗓子,又朝着武泽辉看了一眼道:“泽辉同志,你将这件事情的经过给大家再说一遍吧。”

    武泽辉听到侯天东让自己发言,脸上立刻笑出一朵huā来,轻轻的咳嗽一声,这才沉重的说道:“各位常委,这件事情说起来真是让人痛心,王子君书记去安易市,本来是为了咱们芦北县经济发展去寻求合作伙伴的,谁料想,他会胡作非为呢,不但损害了咱们芦北县的形象,更损害了咱们整个红yù市的形象。”

    “如此重大的事件,市里不可能不追究,一旦追究下来,别说是王子君了,就是我们整个芦北县班子,都会受到市委的严厉批评。我说这话也不是推脱责任,对于王子君去安易市的这件事情,我是投了赞成票的,该我的责任,我一分不少的承担,但是我觉得我们芦北县委班子和在坐的各位,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冒失行为,承担这些不该承担的责任。侯书记,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向市委作出检讨,我们检讨得越早,越能把握主动,越能让事情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武泽辉的话,让在坐的常委瞬间鸦雀无声,对于这次急匆匆召开的常委会本来是一无所知的,侯天东和武泽辉的发言,就好似两颗惊雷,砸在了平静的池塘上。

    “王子君打着领导的名义在安易市招摇撞骗,结果人家信以为真来了个高规格接待。”县长刘成军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本来正在轻轻摩擦的手掌,也不觉停了下来。

    王子君少年老成,怎么会干出这种没脑子的事情来呢?刘成军心里疑huò着,但是看看武泽辉信誓旦旦的模样,他对于王子君的信心不由得动摇了几分。

    就在他沉yín之际,组织部长孙国良已经开口道:“对于武部长的意见,我完全赞同,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如果等安易市那边向市领导提出不满,熊书记一旦动了雷霆震怒,恐怕咱们整个班子都吃罪不起的。”

    肖子东此时也清醒过来,刚才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第一个念头就是简直是胡编luàn造,并不是他信不过这武泽辉,而是对王子君这个人,他太有信心了。

    在他看来,王书记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而武泽辉所说的事情,恐怕也有些隐瞒,至少有过部分改版。

    沉yín了瞬间,肖子东在孙国良说完之后,轻轻地一放手中的茶杯道:“máo老人家教导我们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件事情,我们如果仅凭道听途说,就做出向市委主动检讨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依我之见,我们不如先给王书记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或者等他本人回来了,问明情况,然后再作定夺。”

    肖子东施展的是拖字诀,他现在势单力薄,只要能够将这件事情拖住,那就是一个了不得的胜利。

    不过,他这番心思很快就被人给戳破了,那陈路遥不等肖子东把话说完,就把话接过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肖主任一向老成持重,您这计策要是在一般情况下,倒也是老成谋国之言,不过,现在是什么时候?请子东主任你想清楚了,当断不断,反受其luàn,难道非得让市领导把板子打在身上咱们才想起来承认错误吗?!”

    陈路遥的话表面听起来像是夸肖子东沉稳,但是实际上,本质的含义却在这番话里隐约浮动,他这是说肖子东办事不利索,窝窝囊囊呢。这话语之中的意思,肖子东自然听得出来,但是面对一向强势的陈路遥,还是把想要反驳的话给咽了回去。

    “刘县长,你什么意见,给大家讲讲吧。”侯天东似乎没有心情理会两位常委的顶牛,直接将皮球踢给了刘成军。

    “路遥书记和泽辉部长的意见要重视,子东主任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意见是,两者都要兼顾,既要进一步了解情况,又要尽快在市领导那里争取主动。”

    刘成军耍了一个滑头,此时闹不清事情的起因,这场风究竟往哪儿刮还没有定位,他可不想这么早就亮出自己的风向牌。

    刘成军的话语一出,侯天东就将目光看向了纪委书记左明方,左明方这些天和刘成军走得很近,此时见刘成军表明了态度,也跟着附和道:“我赞同刘县长的意见。”

    杜自强坐在左明方的旁边,见左明方已经开了口,当下沉yín了瞬间,将头抬起来看了看侯天东,沉声的说道:“依我看,咱们是不是再等等?这事可大可小,咱们在这儿开常委会讨论得热火朝天,万一人家只是认为一场误会而已,风轻云淡,那咱们不是nòng了个显微镜把这点失礼的小节无限放大了吗?我觉得应该以静制动,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咱不能自己把自己脸上的芝麻当成西瓜了”

    如果说肖子东的反对倒还在侯天东的意料之中,那么,杜自强的这番合情合理的话着实让侯天东吃了一惊

    杜自强算得上是他侯天东的铁杆了,作为一把手,刚才他的表态虽然有点中庸,态度也是不偏不倚,但是杜自强作为官场老手,对自己的倾向应该是能看出来的。没想到,杜自强居然一反常态,如此旗帜鲜明的把自己的态度给亮出来了事实在这儿明摆着,这不是说杜自强已经坚决的站到小王书记的那一边了?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侯天东再没有了一个个问下去的心思,他看了看准备再次发言的组织部长孙国良,轻轻地一挥手道:“既然这件事大家众说纷纭,一时难以做出决断,那咱们就举手表决一下吧。”

    “同意先向市委上报这件事情,同时拿出处理意见的同志请举手?”侯天东说话之间,就将目光朝着在座的诸位常委看了过去。

    陈路遥、孙国良、武泽辉义无反顾的举起了右手,武装部长辛军则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将右手举了起来。对于这样的表决结果,侯天东很不满意,他思忖片刻,还是缓缓地伸出手掌,将自己的右手也举起来了。

    侯天东这一个举手的举动,立刻给这次常委会讨论的事项定调了。在家的九位常委之中,已经有超过一半的手举起来了:同意对王子君尽快作出处理。这个表决结果已经出来了,也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但是沉yín了瞬间,侯天东还是沉声的说道:“反对这项提议的请举手。”

    肖子东看到大局已去,心中暗自为王子君捏了一把汗,但是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想坚定的支持他一把,因此,侯天东的话音一落,肖子东就毅然决然的把右手举了起来,不过肖子东的举动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和他一起举手的,还有杜自强。并没有成为唯一举手的人,和他一起举手的还有杜自强。

    “弃权的同志请举手。”侯天东一板一眼的说道。

    刘成军和左明方投了弃权票,侯天东看着两票弃权、两票反对形势,脸sè变了变,现在王子君不在,整个芦北县十个常委之中,自己能够影响的居然只是屈屈五票,这样下去,恐怕要对自己的威信有不小的打击,看来,这次对王子君的打压,一定要出手狠点才行。

    “好,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既然大家多数同意对王子君的事情先一步报告市委,那咱们就特事特办,武部长,你今天务必将这件事情的材料写出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市委,向熊书记做检讨。”

    侯天东的这个安排,让肖子东心中一冷,这写材料的事情,原本应该是他们县委办的事情,怎么莫名其妙的安排到宣传部去了呢?这不是说明他侯天东对县委办或者是对他肖子东本人颇为不满么?

    脸sè一沉的肖子东,就发现有一道道目光朝着自己脸上看了过来,他沉yín了瞬间,就满脸笑意的朝着各位常委看了过去。

    武泽辉听到侯天东的吩咐,脸上全是笑容,他在侯天东站起来离开会议室之后,也满脸笑容的离开了会议室,拉动椅子的动作,更是比以往响了不少。

    为了扎扎实实的完成侯书记jiāo代的任务,一向只管跟领导协调关系并不负责业务工作的武大部长,这次算是动真格了。不但把部里的几个笔杆子nòng到芦北县招待所写材料,更是把县电视台的几个资深记者调过来一块帮忙了,他本人更是丢下一切工作,亲自坐镇芦北县宾馆,要求他们务必做到,字字如yù,逐句推敲,多一个字显得啰嗦,少一个字显得词不达意的地步。

    事情真是如书上所说,无巧不成书。如果武泽辉不是这么郑重其事的看待这份汇报材料,估计他就会早一步接到王子君和安易市谈判成功的消息了,只可惜他太较真了,坐镇芦北县宾馆之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整理材料上,这让chōu空出来打电话的武泽仁没有达到目的。

    而等武泽仁准备给他打传呼的时候,将要调离的市委秘书长找到了武泽仁,要武泽仁跟着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这个电话,也就这么错过去了。

第二二二章 一觉醒来 天黑了(泣血求票)

    第二二二章一觉醒来天黑了(泣血求票)

    “好写的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武泽辉就坐上了侯天东的新富康,两人并排坐在车后,侯天东轻轻地拍着武泽辉的肩膀,轻声的说道。

    能得到侯书记侯老一的肯定,武泽辉心里除了兴奋,还有一丝胜利的感觉,战斗的紧绷有一点松懈下来。嘴上谦逊了两句,就听侯天东道:“这件事情的汇报,你跟我去,到了市委熊书记那里,你说话利索点,争取给熊书记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这样以来,对于能尽快把你推出来有好处。”

    好处,这两个字,侯天东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武泽辉心中却是热làng鼓涌,充满感动,他的脸sè一下子变得郑重起来,当下双手伸过来紧紧的握住侯天东的手,感jī涕零道:“侯书记,对于您的大力扶持,我武泽辉没齿难忘”

    侯天东笑了笑,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武泽辉的肩膀道:“不用感谢我,你个人工作有能力,有思路,我的任务就是抓班子,带队伍,把表现优秀的同志适时的推出来,县委对你本人的工作态度还是充分肯定的。”

    两人作为同一个县委班子中的成员,不知道握过多少次手了,但是现在这一刻,武泽辉好像第一次发现,侯天东侯老一的脸微微笑着,就像一片晴朗而宽阔的天空,而且,手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温热。

    副书记这个职位已经向自己招手了侯书记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武泽辉却明白他的意思,想到将要带在自己头上的副书记头衔,武泽辉的心里就是一阵jī动。

    虽然都站在侯天东的一边,但是武泽辉依旧将组织部长孙国良和杜自强当作自己走向副书记位置的强劲对手,现在自己在王子君一事上的成功运作,终于让侯书记心里的这道天平向自己压过来了他娘的,机会就是给有头脑的人准备的,这话一点也不假。

    因为提前打了电话预约,所以侯天东和武泽辉很顺利的进入了熊泽伦的办公室。熊泽伦在两人进来的时候,正在翻阅一份文件,在两人进屋时只是朝着侯天东点了点头,至于武泽辉,熊泽伦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

    武泽辉心中很清楚熊老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身处官场,倘若你站在某一个位置上,一定要稳住自己的气,所谓的气,就是轻易不表态,轻易不说话,就这一个简简单单的沉默就能把来人给震住了因为他本来就是忐忑不安的,看你面无表情,心里会更加的揣测,领导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这么一想,对自己的怵意无形中就增加了

    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对前来拜会的下级干部,他武泽辉不是也时不时的来这一手么?尽管心里知道这一点,但是此时,面对淡然的市委书记,武泽辉的后背还是迅速的沁出一层汗来,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这可不是自己上不得台面,而是因为,面对面的给熊老一坐对面汇报工作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不不,这样的待遇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武泽辉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努力的把腰杆tǐng直了。

    侯天东倒是从容的很,他一碰武泽辉的手,示意神经紧绷的武泽辉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然后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的等着熊老板发话。

    过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熊泽伦这才将文件放下,他朝着侯天东淡淡的看了一眼道:“天东书记,你在电话里说有紧急事情需要给我汇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说吧。”

    “熊书记,我是来承认错误的,这是我们芦北县委请求批评的文字材料,请熊书记和市委给我们一处分。”侯天东说话之间,就将那份写好的材料双手递到了熊泽伦的面前。

    这份材料不厚,只有薄薄的两页纸,但是这两页纸的内容,却是武泽辉带着强有力的笔杆子,经过jīng雕细琢十易其稿才定下来的。作为主抓这件事的人,侯天对于这份材料里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熊泽伦看的很细,一千多个字他愣是看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在这十几分钟里,整个办公室可以说是鸦雀无声,一股压抑的气息,更是充斥在武泽辉的心头。

    这种压抑,就好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让人觉得难受,甚至快要窒息,但是面对这种平静,武泽辉却是感到欣喜不已,因为这种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并不是针对他武泽辉的。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知道怎么,武泽辉的心里突然想起来学生时代的一篇课文,那一刻,武泽辉自己都有些奇怪,当初上学时,背课文对自己来说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口干舌燥的念上二三十遍,愣是记不住小小的一个自然段,害得语文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揪住他的耳朵,无可奈何的说:“武泽辉呀武泽辉,我只听说过狗熊是怎么死的,估计狗熊见到你之后,肯定也会死而复生了”

    但是今天,自己怎么会如此清晰的想起来这一句话呢?看来,学生时代,自己之所以成绩上不去,并不是怪自己脑子笨,而是老师的教学方法有问题了这么一想,心里对于熊泽伦将要发出的暴风雨又有了一丝热切的期待。

    “天东书记,这份材料属实么?”熊泽伦将手中的信朝着办公桌之上轻轻地一放,朝着侯天东沉声的说道。

    “熊书记,这件事情,武泽辉同志最为清楚,就由他向您详细解释一下吧。”侯天东说话之间,朝着武泽辉点了点头。

    能够和市委书记面对面的汇报工作,那对于武泽辉这等人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是县委常委不假,但是全市光正县级以上干部都一二百,副县级的干部就更不用说了,熊泽伦作为市委书记一把手,能把正县级干部完全记完,就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本事了,这副县级干部么,能够入他的法眼,那简直就是上了一条高速公路,搭上了一班直达目的地的直通车,这种效果,又岂是事半功倍这个薄薄的词能形容得了的?!

    “熊书记,事情是这样的,王子君同志……”武泽辉对于怎样向熊泽伦汇报的问题,在车上可是想了一路。武泽辉虽然上学时成绩糟得一塌糊涂,但是作为宣传部长,他的口才倒是tǐng符合这个位置的。再加上他是有备而来,因此,这种当面汇报,他是根本就不害怕的。

    不过,这次汇报,武泽辉却是很注意自己的用词,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地方,他对王子君进行了一番肯定。作为一个在县里也算是hún了一些时间的老政客,武泽辉深知,要攻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攻击,而是在对他某些方面进行肯定的同时,再一针见血的把他犯的原则xìng错误指出来,这样以来,既不至于让领导误以为你借机报复,又对你的以工作大局为重看高你几分。

    简单的五分钟,武泽辉就口齿清楚、有条不紊的汇报完了,如果说要让武泽辉对自己的汇报打个分的话,那最少也是九十五分之上。

    熊泽伦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武泽辉,不过他脸上的yīn云,却是越加的浓厚了。

    “嘿嘿,王子君,这一次我看你怎么死的”看着熊泽伦脸上的yīn云,武泽辉的心中压抑着一丝放纵而有节制的欣喜,他只觉自己的汇报已经起了作用,接下来的,就是熊泽伦的狂风暴雨了。

    “天东同志,这就是你一大早来找我,准备跟我汇报的重要事件?”熊泽伦轻轻地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朝侯天东扫了一眼道。

    侯天东不知道熊泽伦是何用意,只好老老实实的答道:“是的,熊书记。”

    “侯书记,这件事情安易市是不是已经正式向你们提出了jiāo涉?”熊泽伦的语气,越加的冰冷。

    作为一个县的县委书记,侯天东对于熊泽伦的脾气那是了解的,他越是话语冷,就代表他的火气越加的大。看来,小王书记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没有,不过我们觉得这件事情影响……”侯天东的话还咩有说完,就被熊泽伦给打断了:“王子君是不是对这件事情已经向县委县政fǔ作了检讨,确认了这件事情?”

    熊泽伦的话音此时就有点不对,但是怎么不对,侯天东一时间又说不出来,他看着熊泽伦那冷然看来的眼神,沉声的说道:“熊书记,这个还没有。不过……”

    “啪”,熊泽伦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之上,他满脸yīn冷的一指侯天东,大声的说道:“侯天东,你搞什么鬼名堂,你给我看看这个没事整点幺蛾子,你这个县委一把手居然是个带头的”说话之间,熊泽伦将一张报纸扔了下来。

    侯天东此时的冷汗,已经从他的身上不断地冒出,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从来到红yù市以来,熊泽伦还没有发过如此大的脾气,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侯天东一时间就有点不知所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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