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欠你芝麻 还你西瓜(泣血求推收)
第一六三章欠你芝麻还你西瓜(泣血求推收)
听了王子君的自我介绍,几个与会的局委领导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先说话。张胜利见别人不说,就准备站起来先放一炮再说,可是还是被电业局的魏生津给抢了先。魏生津已经站起身来道:“王县长,我叫魏生津,负责电业局的工作,以后就是王县长您属下的兵了,还请王县长您多多批评,您有空了多到电业局指导工作。”
魏生津的话虽然说得很是客气,但这也是嘴皮子功夫,王子君要是当了真对他指手划脚的时候,他魏生津听不听,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对于魏生津这样的老油子,王子君也知道,自己初来乍到不说,还没有亮过剑,这等人物一时半会儿是收复不了的,淡淡一笑,冲着那魏生津笑道:“魏局长,别客气,你可是财大气粗型的,以后,还请你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哦。对了,我一来这芦北县就听说了,电业局的下属企业电力宾馆办的不错,今天中午,咱们就到你那里开个现场会观摩会,试试菜如何?”
王子君说的很诙谐,在座的大小头头也都笑了,会议室里笑声四起之后,开始凝重的气氛立马缓和了。
有了笑声,气氛就活跃了不少,张胜利看着这几句话就把会场给搞活了的王子君,心里暗道,别看这家伙年纪轻轻的,脑袋瓜子倒是蛮灵活的。哼,你给我等着,让我张胜利再给您整点笑料吧
“王县长,我是经贸局的张胜利,昨天,您到我那里调研碰巧我不在家,还请王县长恕罪啊”打定主意的张胜利不待其他人再开口,就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嬉皮笑脸的说道。
王子君看着大大方方站在自己面前的张胜利,心里虽然发冷,但是嘴上却点头道:“张局长,你我都是去工作了,没什么好批评的。”
张胜利看着年轻副县长一脸的平静,并无什么过jī的反应,心里暗道,看来,在杜自强那里碰了个软钉子之后,这家伙已经不知所措了。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张胜利嘿嘿一笑道:“谢谢王县长理解,我这揪着的心,总算可以放到肚子里了。我看不如这样,王县长,今天中午这顿饭,就不麻烦魏局长了,这个机会还是给我经贸局吧,一来,权当我给王县长赔罪了;这二来嘛……”
说到这里,张胜利lù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道:“听老翟说,王县长准备在工作简报上对我进行通报表扬,nòng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不管怎样,我都得感谢领导对我工作的肯定。这顿饭,我管了”
县里的工作简报上什么内容,在座的各位当然是心知肚明。尤其是魏生津,更是顺手牵羊,从政fǔ办刚捎了一本,正放在会议桌上。
魏生津等人的目光,刹那间都投向了王子君,在他们看来,这张胜利分明是想戏nò番这年轻的挂职副县长。看看众人的表情,王子君心里清楚,此时想要发火,却是很难。
张胜利的话说得滴水不lù,就算你王子君官大一级又能如何?
王子君脑子飞快的运转,轻轻地一挥手,轻描淡写道:“张局长啊,你要请客,我不反对,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是举双手赞成的。至于在工作简报上表扬你的事情嘛,说起来我都该作自我批评了,因为这一期的工作简报定稿的早,对张局长的表彰没有及时发出来。”
王子君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一件小闲事一般,不过,他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几个坐在会议场上的头头脑脑,对王子君却又轻视了几分。
“嗨,我以为这次能风光一回呢,原来是高兴得太早了啊。王县长,您不知道,我张胜利为工作cào心费力,鞠躬尽瘁,就因为招不来商,引不来资,一年到头,从未被表扬过一回,我还以为这次总算破纪录了呢,也是空欢喜一场啊。”张胜利虽然心中暗自冷笑,但是嘴里却是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王子君嘴角上挑,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随手翻动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夹,淡淡的说道:“张局长不用失望,尽管县里没能给你上成,但是我在市里的日报上给你发了一则通讯,欠你个芝麻,给你个西瓜,你看看怎么样。”
说话之间,王子君就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折叠好的报纸,报纸的第二版正中位置,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记人民的好局长张胜利》。
张胜利的脸,立刻涨得像猪腰子似的,刚才还神采飞扬的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了。看着报纸上那几个大字,像一双双挤眉nòng眼的眼睛,戏谑的看着他。张胜利本能的mōmō自己的头,像是什么人在他脸上狠狠的搧了一下。
这年头,党报党刊是给谁看的?一个政fǔ办的小干事总结的好:写谁谁看,谁写谁看。剩下的那部分寥寥无几的观众,那就是闲着无聊,在办公室一坐,一杯热茶喝半天,一包香烟chōu半天,一张报纸瞅半天的政fǔ官员了。
人民的好局长,这题目写得多么响亮,如果这篇通讯报道是他张胜利出资让人做的,估计这会儿他心里应该有点成就感的,钞票没有白huā的。权当huā钱给自己买个奖状嘛。问题是,整这么一个东西出来,那是冷落了这个王县长的结果。往这篇通讯报道上大致扫了两眼,王子君只觉这就是一个绳子套儿,随时都可能被掌控这绳结的人给拽紧了
要知道,他可是盯着那教育局长的位置很长时间了,他天天跟个孙子似的在县委大院里转悠,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能在老祝退休的时候,他能适时的补上去么?如果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这篇通讯报道,岂不等于是往老太婆的脸上涂脂抹粉么?只要稍微一晃,粉渣渣就会掉下来喽
一想到侯老一屡次三番的叮嘱他,千万千万给自己绷紧了,不能落人话柄,张胜利就有些头皮发麻,只觉两条tuǐ软软的,像是虚脱了一般,心里空落落的冷,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袭上心头,隐隐的竟然有一丝恐惧,忍不住浑身打了个jī灵,有些鬼使神差,有些莫名其妙,面对王子君的不按常规出牌,他张大局长突然觉得自己luàn了方寸,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魏生津等人,一个个也有点神sè诡异,虽然他们刚才对王子君表示了足够的尊重,但是这种尊重,只是用来表面上作秀的,对这个jiāo流来的外来干部,并没有足够的心理上的认可。
可是现在,看看这副县长的出手手段非同一般,暗自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几个老油子彼此对视一眼,一个个赶紧正襟危坐,一脸的正sè。
王子君看着笑容凝固在脸上的张胜利,接着道:“咱们的《红yù日报》是党报,市县两级的大部分领导,对报纸新闻还是比较关注的。这一点影响力还是有的。张局长,以后,可不许你再逢人就说我王县长欠你一次表扬了啊”
王子君将那份报纸往会议桌上一放,意味深长的看了张胜利一眼,张胜利只觉这眼神刀一般的锋利,**辣,又冷飕飕的,只好尴尬的点点头,喉咙里有些发紧,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气短似的。
接下来的小会,几个分管局的局长,显得越发的配合,条理清晰的逐个汇报了自己单位的工作,最后都是诚恳的邀请王子君能在百忙之中chōu出一天的空闲,到自己的单位去指导一下工作。
最后按照会议的惯例,应该是王子君作重要指示。王子君逡巡一下众人,笑着说道:“在座的都是各个单位的头头脑脑,想必对文山会海已经习惯了。会议没有不隆重的、讲话没有不重要的,领导没有不重视的、进展没有不顺利的,设计没有不周密的、规划没有不宏伟的、完成没有不圆满的、成就没有不巨大的、工作没有不扎实的、决策没有不英明的,这是什么?这是假大空的八股文”
“同志们,形式主义害死人哪,今天,我给大家立个规矩,以后,凡是涉及到我这个口的工作,少开会,开短会。汇报材料也可以逐条列成一二三,用不着穿靴戴帽,我注重的是你各口的实际工作效果,不是让你闭mén造车,拿这些东西糊nòng我的,希望同志们配合我的工作。”
中午的酒是张胜利安排的,本来,魏生津已经在电力宾馆准备好了,但是张胜利找到魏生津时都快哭了,硬是把这次管饭的机会给争取过来了。
这场小小的见面会,像是在县委县政fǔ年终的文山会海里投下一颗石子,溅起来一朵小小的lànghuā,攸然之间,又被无尽的各种年终检查吞噬贻尽了,但是那篇关于张胜利的报道,却在众口铄金之下,sī下里在县委大院蔓延开了。
看着这篇极具讽刺意味的通讯报道,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经常笑眯眯的冲你点点头,却一言不发的年轻的副县长,并不好惹。
第一六四章 到位不越位 贡献不表现(呼唤月票)
第一六四章到位不越位贡献不表现(呼唤月票)
漫长的冬季来了,像是昨夜刮了一阵北风,一下子就把芦北县给冰冻了。进入冬季的芦北县城再没有了先前的活沷躁动,冷,是真冷,风像剔骨刀似的,飕飕的飞过来削人。室内室外的气温是这么界限分明,干脆利落。
一场小雪过后的县城,像是呆在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一般。早上刚过七点,县委招待所的所长陈云达就端着一碗羊ròu汤过来了,还nòng了芦北特产素火烧,王子君饱饱的喝过了之后,这才绕过后院,来县委大院上班来了。
办公室的火炉,炉火烧得正旺,有些暖chūn的感觉。手脚机灵的通讯员早就在王子君的水杯里接满了水,王子君打开杯盖,一股氤氲热气就往鼻孔里钻,沁到心肺里来了。
对于这个小通讯员,王子君心里有些喜欢,不为别的,就冲着这孩子办事机灵,有眼sè,话不多。在机关里hún事,能得到领导这么一个评价,也是不容易的。那天王子君办公室来了个人,王子君往一次xìng纸杯里放了一点茶叶之后,接了一点水,倒了,又重新接了水放在客人面前。
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被shì侯在一旁的通讯员看在眼里,从此以后,这年轻小伙子每每给王子君沏茶,这道洗茶的程序,那绝对是必不可少的。王子君出身名mén,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他闭着眼睛都能品出来这茶是洗没洗过的。因此,心里对这小通讯员,越发喜欢了几分。
坐在办公桌前,王子君看着按急办、督办、待办三个种类依次放好的文件,逐个翻阅起来。
“王县长亲启”,看着这封群众来信,王子君顺手就将信封打开了。
信里的内容,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举报张胜利在王子君去调研那天并没有下企业走访,而是在某个场合打麻将。看着这封信,王子君嘴角的笑容更多了几分,认真的盯了半天,并没有把这封信放在桌上,而是放进了chōu届里。
“王县长,我有点急事给您汇报,不好了”
正当王子君准备按部就班的看看下一个文件是什么内容的时候,孙贺州惊慌失sè的快步跑了进来。
自从和王子君去了一趟经贸局,孙贺州就开始在王子君的办公室频繁出入,虽然按照王子君的级别不能为他配一个专职秘书,但是孙贺州却也成了王子君身旁不是秘书的秘书。
“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孙贺州接触的这几天,王子君对孙贺州有一些了解,这小伙子虽然有点木讷,xìng格却很持重,这么风风火火的,估计是出大事了
“王县长,县印刷厂死人了,印刷厂的工人抬着尸体来围攻政fǔ来了”
县印刷厂?王子君的眉头就是一皱,这印刷厂的资料他看过,是芦北县处于完全停工状态的企业之一。这都停产大半年了,厂里工人的工资自从停产之后,已经有半年没有发放了。
工人抬着尸体集体上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王子君沉yín了瞬间,就沉声的问道:“这工人是怎么死的?”
“王县长,听说这死者是厂里的老工人,夫妻二人都在印刷厂工作,因为没有工资,家里条件有限,昨天孩子闹着要吃ròu,这工人没钱去买,心里郁闷决意到麻将馆里赌一把,挣俩钱儿huāhuā,结果把十块钱的老本给扔到麻将馆了回到家老婆和他大吵一架,孩子被打了一顿哭着睡着了,哪曾想,这男的半夜里偷偷的nòng了一瓶敌敌畏,喝农yào自杀了,等他老婆发现的时候,身上已经凉了”
听到这工人自杀的经过,王子君心中一阵悲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是因为孩子想吃ròu,居然被bī上绝路了,这要命的工资
王子君点了点头,还没有等他说话,电话就刺耳的响了。是县长刘成军召集各位副县长开一个紧急会。虽然没有说会议内容,但是不用想,王子君也能猜出来是为什么。
县政fǔ会议室此时很是压抑,县长刘成军的脸sè更是不好看,作为一县之长,县里发生这种事情,那也是属于重大事故的。按照规矩,那也是需要上报的。这对于主持政fǔ工作的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
“事情紧急,同志们应该听说了,现在工人们已经来围攻县政fǔ了,眼下该怎么办?请同志们群策群力,踊跃发言。”刘成军喝了一口水,就将目光投向了几个副县长。
刘成军年龄在五十左右,短短的头发显得很是jīng神,此刻,他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副手们。不过,不论他再怎么寄予厚望与信任,几个副县长都低着头,没有一个肯主动开口的。
王子君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的角落处,对他来说,初来乍到这芦北县,情况还不熟悉,他也不想贸然开口。
刘成军咳嗽了一声,见没有人开口,就直接点将道:“杜县长,依你看,眼下该怎么处理?”
杜自强bō澜不惊的坐在刘成军的身旁,手掌轻轻的抚mō了一下下巴,慢条斯理道:“工人上访事关大局稳定,县政fǔ一定要高度重视,把这起集体访处理好了。眼下,正面临各项年终检查,关于集体上访这一项,年初都是签了责任目标的,市政fǔ对信访这一块实行一票否决,万一nòng出个麻烦来,咱们今年为各项工作付出的努力就算白费了。我想,jī化出更大的矛盾,让各位吃不了兜着走,那可是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
杜自强罗列了一大堆处理好上访问题的重要xìng,对于怎么解决,却是怎么都说不到一个点子上。王子君看着喋喋不休,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杜自强,对于他的好感,不觉就少了几分。
杜自强可以推太极,毕竟他不是这项工作的主管,但是作为县长的刘成军可是推不出去的,他不满的朝着再次老神在在地坐如钟的杜自强瞟了一眼,就把目光朝孙浩看了过去。
“孙县长,工业这一块归你管,你说该怎么办?”刘成军见杜自强死活不接招,只好对着孙浩问道。
孙浩神情凝重的呷了口水,然后淡淡一笑道:“有道是,到位不越位,贡献不表现。刘县长,这一块现在归了王县长,您还是问他吧。”
对于王子君,孙浩的心中可是憋着一肚子的气呢,他也听说了,张胜利这个傻蛋在王子君的手中nòng了一个灰头土脸,此时逮住机会,哪里会为王子君着想?
刘成军这会儿才恍然大悟,仿佛才意识到会议场上还坐着一个新来的副县长呢。当即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向王子君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王县长毕竟刚来没几天,对印刷厂的情况还不是太熟,孙县长,还是你来说说吧。”
孙浩撇了撇嘴,带着一丝挑衅的看了王子君一眼道:“既然刘县长让我说,那我就谈一点粗浅的见解,权当抛砖引yù了。我觉得,要解决这种事情也好办,发钱就行了,只要县长您批给我一百万,让我将工人的工资发下去,民心就稳住了,民心稳,天下安哪”
虽然王子君对孙浩的为人并不怎么看好,但是,对于孙浩解决问题的套路,还是十分赞同的。孙浩说的不无道理,工人们上访,就是为了这个焦点:拖欠工资,只要把工资问题解决了,然后再好好的安抚一番,这场集体上访事件,也就大事化小,迎刃而解了。
“孙县长,你说得倒是轻巧县财政目前账户上只有二十多万余款,我现在可是连过年的工资都不知道怎么给干部们发呢,你这一张嘴就要一百万,你以为咱们都是印钞机啊,就是印钞机,还有个时间问题呢。你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嘛。”杜自强不待刘成军开口,就直截了当的朝孙浩兑了过去。
孙浩对于杜自强的挤兑好像有点怯,脸上陪着笑,尴尬道:“杜县长,我这也是就事论事,工人们要的就是工资,县长让我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这不是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嘛。”
刘成军的脸,已经凝结成了川子,他朝着杜自强看了一眼道:“杜县长,这件事情耽误不得,县里还能拿出多少钱来?”
“刘县长,二十万块钱拿得出来,但是这二十万一旦全都垫支了,那县里的工作就不用再开展了,兜里没钱,换谁谁难哪”杜自强不觉点上了一根烟,语气有点生硬的说道。
“那就先拿出十万来,先给工人们发一个月的工资,剩下的钱,安置一下那位死亡工人的家属。”刘成军稍微沉yín了瞬间,就直接拍板道。
杜自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知道事情紧急,必须尽快解决了,否则,这些情绪jī动的工人们闹将起来,那可不是玩的,落到最后,就更不好收场了
会议只是持续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从开始到结束,刘成军再没有问过王子君这个主管副县长的意见。这虽然也算是对王子君的一种保护,但是这种保护,里边掺杂得更多的,倒更像是一种轻视。
看着来去匆匆的刘成军等人,王子君感到自己虽然在下面也树立了一点的威信,但是总体来说,在县政fǔ之中,自己还是没有什么话语权。这固然和自己初来乍到有关,但是坐了这芦北县的冷板凳,王子君心里很不喜欢。
县政fǔ有了妥善的答复,上访的工人很快就被遣散了,但是那死亡工人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在王子君的心头不断的回dàng。
第一六五章 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呼唤月票)
第一六五章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呼唤月票)
“王县长,这就是我们印刷厂,以前,我们厂经营得红火的时候,是芦北县效益最好的企业。这两年,从业务员到管理层,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愣是接不到活,慢慢的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印刷厂的副厂长杜子腾mō着印刷厂里一堆冰凉的机器,一脸痛心的对王子君说道。
这是工人自杀之后的第三天,王子君带着孙贺州来到芦北县的印刷厂。印刷厂的厂长两年前已经找mén路调进了机关,现在管事的也就是杜子腾这个副厂长。
王子君没有说话,一个个厂房的挨个进行查看。对于这个年轻的副县长,杜子腾不敢有什么太高的奢望,但是,看他一本正经的走走看看,心里就盘算着能不能趁机多申请点面粉什么的福利过年,始终恭恭敬敬的跟在这个副县长的后面。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王子君走进一个大车间,看到几个工人正在忙活着,就对杜子腾问道。
“王县长,这几位师傅都是厂子里的老工人,他们是在维护设备,厂里虽然停产了,但是这些设备光扔在这里不维护也不行,天长日久,这些宝贝疙瘩就成废铁了”杜子腾一边和王子君解说,一边招呼那几个维护机器的工人过来说话。
王子君将自己包里的烟拿出来挨个散发,发了一圈儿之后,又扔给了杜子腾一根,这才笑着道:“我今天来,是想了解咱们印刷厂的情况。刚才,看着各位师傅正在细心的为机器做维护保养,我完全可以看出来,大家对这个印刷厂还是怀着一腔深厚感情的。大家视厂如家的这种责任心,让我深受感动。各位师傅在这个厂子里工作了几十年,对厂子里的情况应该十分了解。因此,我希望工人师傅们今天能开诚布公的跟我谈谈,找出致使咱们这个厂子走向败落的症结所在,看看咱们厂怎么才能走出困境。”
开始的时候,这几个工人还对王子君心存顾忌,但是王子君的这番话却让他们紧绷的脸,慢慢的放松了。看这位年轻的副县长一脸的温和,而且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心里大为感动,索xìng直言不讳的七嘴八舌起来。
“王县长,要想让我们厂子活起来,那就得给我们nòng些订单,只要有订单,我们立刻就能生产,这样我们的厂子,自然也就活了。”一个老工人捏着手中的烟卷,笑着说道。
“王县长,我觉得我们厂的技术也有点落后,要是县里能支持我们厂一把,给我们上一套新设备,实现技术革新的话,估计不出仨月就能盈利了”
工人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王子君对于这些意见,都一条一条的记在了自己的本子上。对于救活这个企业,王子君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但是这些工人在厂子里工作了多年,要说对厂子最了解的,还是他们这些一线工人。
“王县长,该说的老师傅们都说了,要我说,只要能将市酒场欠我们的那些货款给我们要回来,我们印刷厂就能救活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工人,冷不丁的喊了这么一嗓子。
市酒厂的欠款?王子君一愣,他没想到就印刷厂这种连工资都发不下来的企业,居然还有外欠账。
王子君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朝说话的那个工人看了过去。
那中年人在王子君的注视下虽然有点踌躇,但是最终,还是迎着王子君的目光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王子君朝着身旁的杜子腾问道。
坐在杜子腾的办公室里,王子君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红yù市酒厂,乃是红yù市效益最好的企业,该厂生产的红罗chūn系列酒,更是享誉整个江省内外。
以往,芦北县印刷厂就是专mén为红罗chūn酒厂提供箱盒之类的包装的,当时因为经营问题,这红罗chūn酒厂前前后后拖欠了印刷厂一些货款,前边的帐结一部分,后边又欠上了,剩余的欠款日积月累,到了最后竟像滚雪球似的,越积越多,到目前为止,加起来差不多万了。但是,随着芦北县印刷厂越加的衰落,红罗chūn酒厂就有了赖账的意思。
以往的县领导,也打过要回来这个欠账的主意,但是无一例外,凡是要帐的,一分钱没要回来不说,还nòng得灰头土脸的。作为市里的知名企业,红罗chūn酒厂几乎是市领导的心头ròu。再加上厂长和市委领导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县里根本就得罪不起,因此,这拖欠的款项,搁置的时间长了,几乎成了一笔呆帐了。
“王县长,这笔欠款,不是那么好要的。这年头,黄世仁和杨白劳的地位反过来了,那欠帐的是爷,有债权的倒成孙子了我劝你还是别想这个了,以前老书记在的时候,曾经和红罗chūn酒厂大闹过一次,但是没有用,挨了一顿批评不说,还被稀里糊涂的调到了市政协。”杜子腾虽然看着有点动心的副县长,赶忙劝道,他虽然对这个年轻的副县长刚刚见面,却对这个没有一点官架子的领导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
王子君轻轻一笑,又递给杜子腾一支烟,却没有表态,而是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结束了印刷厂的调研,王子君费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结合自己后世中学习的企业改革的经验,做出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王子君一上班来到了刘成军的办公室。在秘书通报之后,王子君就见刘成军正拿着一个喷壶给桌上的一盆huā浇水。
“刘县长,您这兴致高雅得很哪。”王子君笑yínyín的朝着刘成军问了一声好,既表现出了对这个政fǔ一把手的尊重,也不动声sè的捧了他一把。
这官场真是个奇妙的世界,就像一个哈哈镜,既能把人的优点无限放大,又能把人的弱点适当美化。就拿这shìnònghuāhuā草草的事儿来说吧,如果是个普通的男人,天天摆nòng这个,那就是没事儿瞎哆嗦,既不顶吃又不顶喝的,有啥用呢;但是,如果换成一个领导喜欢这huāhuā草草,那就很好理解了,品位高雅嘛。
刘成军听了王子君的说笑,并没有放下水壶,而是轻笑一声道:“王县长来了,坐吧。”
王子君笑笑,就在刘成军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刘成军虽然依旧在浇huā,但是脸上却一脸关切的问道:“王县长啊,咱们芦北县条件有点艰苦,你还习惯吧?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和我说,我让人给你办。”
刘成军的这番关心,并没有让王子君倍感温暖,他心里清楚得很,刘成军这么说,无非是例行公事而已。但是,王子君却也深知,在官场,对领导的关心,要充分的表现出你的感恩之心,哪怕领导给你一芝麻大的恩赐,你也得当西瓜一般的捧着。
嘴上随即笑道:“谢谢刘县长的关心,我来咱们芦北县也不是来享受的,条件再不好,我心里也明白您已经很照顾我了。我今天来找您,是想和您谈谈印刷厂的问题。”
刘成军对王子君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王子君来找他,居然是想和他谈印刷厂的问题。意外之下,就把那水壶放在了桌子上,双眸更是紧紧的盯了王子君一眼道:“王县长能这么快进入角sè,不错不错,到底是选派过来的,素质相当的了得啊。”
“刘县长,在印刷厂的事情上,我还没有感谢您呢,按说,这工业是我负责的,您二话不说,把责任都给我揽过去了,我这心里,真是tǐng感jī您的。”王子君说话之间,就给了刘成军戴了一顶高帽子。
对于这印刷厂事件的责任,再怎么追究责任也论不到王子君的头上。如果上边非要追究领导责任,那刘成军作为县政fǔ一把手,他是难辞其咎的。但是王子君的这番话,还是让刘成军心里很舒服很受用。作为一个班长,谁不希望属下说他勇于担当呢?
“王县长啊,作为政fǔ的班长,咱们既有分工,也有合作,出了问题该我负责的,我绝不推脱。这不是我的xìng格。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咱们能凑在一块儿搭班子搁伙计,也不容易,大家齐心协力把工作干好就行了。”刘成军三个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笑yínyín的说道。
两人谈话的氛围,不觉就好了很多。王子君和刘成军又扯了几句闲话,就将自己写好的研究方案给刘成军一递道:“刘县长,我这两天在印刷厂调研了一次,写了一个调研报告,意见不成熟,请您给斧正斧正。”
刘成军把报告接过来,开始只是大致浏览了几眼,但是,翻到后面,看到王子君提出要对印刷厂进行改制的时候,脸sè就变得凝重多了。那翻动纸张的手,速度也慢了许多。
“王县长,你的计划不错,但是这需要钱啊,咱们县的财政状况你清楚,我连过年怎么给全县的干部职工发工资都头大啊,至于贷款,从去年开始,咱们县的银行,就不准备再向印刷厂进行贷款扶持了。”刘成军将计划轻轻地放在桌子之上,长叹了一口气道。
在刘成军看来,只要自己这盆冷水一泼,这年轻人就会变的垂头丧气了,空有一腔抱负有什么用?你还没在实践的血水里泡几泡,滚几滚呢。等你在现实生活中碰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你这绞尽脑汁设计了好几页的鸿鹄大志,那根本就是纸上谈兵,它自己就自动泯灭在萌芽状态中了
可是,当他稳cào胜券的看向王子君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年轻人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吓住,一直盯着他的眼神,似乎比刚才更加的炯炯有神了。
“刘县长,您说的不错,钱是个大问题,恢复生产也好,改制也好,没有钱不行,因此,我准备将印刷厂的外欠账收一下。”王子君平静的喝了一口水,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你想收回来外欠账?王县长啊王县长,你知不知道欠印刷厂钱的企业是哪儿的?”刘成军点上一根烟,沉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知道,不就是红罗chūn酒厂么,我听说这家企业的效益很不错,要偿还印刷厂的欠账,那根本就是九牛一máo,不用费很大劲的。”王子君当然明白刘成军的意思,但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满不在乎的说道。
刘成军心说,这红罗chūn酒厂的效益不错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他们厂里很有钱呢,但是光知道这些能行么?从人家口袋里把钱拿回来,估计没两把刷子是不行的那些家伙都是属二大爷的,一个个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哪里会在乎你一个副县长呢?
有心给王子君说明这一点,但是看看王子君充满了自信的脸,猛的想起来县委大院里流传的关于王子君和张胜利的那点事,心里忽然涌起来一个想法,不如借机敲打敲打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
“嗯,你这个计划不错,不过红罗chūn酒厂的钱不是那么好要的,你可得讲究工作方法。”刘成军沉yín了一下,轻轻地点头道。
听了刘成军的表态,王子君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个刘县长真不是一般人啊,表态的话说得滴水不漏,算得上是进可攻退可守。你王子君要是把钱给要回来了呢,那跟我刘县长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如果没要回来呢,那就是你王县长的不对了,作为一把手,我开始不是已经提醒你了么,要注意工作方法。你怎么就不用点心呢?
心中虽然对刘县长这样的态度腹诽不已,但是王子君脸上却是丝毫没有表lù出来,而是笑yínyín的道:“我一定遵循刘县长的指示,多和红罗chūn酒厂沟通,争取将这笔款子要回来。”
刘成军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端起那还散着热气的茶水轻轻地呷了一口。
刘成军不说话,王子君也明白了县长大人的意思,古有端茶送客的茶文化,眼下,这县长也给自己来这一手呢。
“刘县长,如果您没有别的指示,我就不打扰您了。”王子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嗯,王县长啊,没事多到我这里来坐坐,灯不挑不亮,话不说不明,咱们好好jiāo流jiāo流,对工作也是有利的。要是吃不习惯招待所的饭,就到我家里去,我让你嫂子给你做点合你胃口的。”刘成军站起来,说话的语气有点热情洋溢。
面对县长伸出来的橄榄枝,王子君自然不会傻得推脱,虽然他有后台,不必靠刘成军什么,但是王子君前世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告诉他,并不是有后台就可以解决一切的,huāhuā轿子人人抬,自己要想走得更远,就要借助一切可以借住的力量,盲目树敌,实为不智之举。
“刘县长,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实话,这几天我这胃里正有馋虫子在爬呢,我要是吃惯了嫂子做的饭,没事儿都会家里吃白食的,刘县长可别心烦哟。”
“哈哈哈,吃顿饭我还是管得起的。”刘成军听到王子君这么一说,立刻大笑起来,他本人更是犹如兄长一般从桌前走了出来,将王子君从自己的办公室送了出去。
看着逐渐走远的王子君,刘成军重新坐回来自己的办公桌,轻轻地翻动着桌上的计划,嘴里自语道:“年轻人哪,受点挫折也是好的”说话之间,顺手把那份调研报告扔进了办公桌的chōu屉里。
第一六六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呼唤月票)
第一六六章巧fù难为无米之炊(呼唤月票)
红yù市区的西郊,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柏杨树中,座落着上百座房屋,清风吹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冬青环绕之间,一个足足有十几米高的旗杆上,悬挂着一副五六米长短的红旗:“红罗chūn”
三个大字在轻风之中不断地飘动,像是向整个红yù市庄严宣告着红yù市第一名企的风采。
红罗chūn酒厂虽然只是一家企业,但是其在红yù市的地位却介于牛a与牛c之间,这对于红yù市的人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别的不说,单单看看该酒厂厂长秦寿生屁股底下坐的那辆进口的奔驰轿车,就足以让红yù市市级领导的座驾黯然失sè,更不要提该厂每年给红yù市财政贡献的税费了。
财大气粗,这话简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这红罗chūn酒厂效益好,钞票多了去了,在市里说话自然就底气十足,大凡有什么好事,能让市领导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这红罗chūn酒厂了。
这种情况,也让红罗chūn厂的工人个个都神气活现,大姑娘小伙子找对象,那真是抢手得很哪。据说有个媒人想给酒厂的一小伙子介绍个对象,姑娘是某个市直单位的公务员,工作稳定,长相也不错。谁知道人家小伙子根本就看不上眼,媒人拐弯抹角的问及原因,人家小伙子发话了,公务员咋了?能当饭吃啊?外面的不找,单找本厂的nv工,工资高不说,福利也跟天天过节似的,哪能让féi水流了外人田?
“王县长,前面就是红罗chūn酒厂。”杜子腾指着那两米多高,十米多宽的大mén,嘴中不无羡慕的说道。
杜子腾没办法不羡慕,人家这酒厂办得红红火火,自己的印刷厂偏偏趴窝了,同样都是厂子,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王子君从红sè的桑塔纳里钻出来,双眸朝着红罗chūn酒厂的大mén和那迎风飘展好似酒旗一般的东西淡淡的看了两眼。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块来的孙贺州,手里还惦着王子君的包。
在芦北县,孙贺州跟王子君越来越紧,王子君这次出来要账也将孙贺州给带了出来。至于车嘛,王子君没有专用的车,但是他有的是办法。
给电业局的魏生津找了个电话,这魏局长二话不说,立马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十分钟过后,魏生津亲自带着一辆车一个司机过来了。而且,一再表明,王县长尽管放心,只要您有需要,一个招呼就行了,我魏生津随时听从王县长的调遣,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保证王县长的用车绝对是第一位的。
要说电业局,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好单位,待遇好不说,局里面的用车也差不多快要普及到一个副局长一辆的地步了。对于王子君的借车,电业局局长魏生津表现得如此积极,王子君虽然知道他也揣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点点头,拍拍魏生津的肩,语重心长道:“魏局长思路清晰,大局意识比较强,这一点,组织上对你是肯定的。”
王子君的这番话点到为止,既可视为普通的表扬,也可以理解为话里话外,把那魏局长听得心huā怒放,一个劲的点头,笑眯眯的走了。
“咱们进去吧。”王子君站在mén外停顿了瞬间,就大步流星的朝着红罗chūn酒厂的大mén走去了。
杜子腾看着阔步前行的年轻的副县长,脸上lù出来一丝担忧之sè,他犹豫了瞬间,还是紧追几步,提醒道:“王县长,这红罗chūn酒厂的领导不好说话,不如这样,您先在车里等着,先让我趟趟路再说。”
王子君停下脚步看了杜子腾一眼,眉头一皱,不过这皱动的眉头瞬间被笑容所代替了。杜子腾这个人为人踏实肯干,但是开拓jīng神明显不足。日后自己要进行芦北县印刷厂的改制工作,依照这个老好人的能力,要承担起这个一把手的重任,凭着这个优点,显然是不够的。
古人有句话说得好,用兵要讲究策略。辣椒就是辣椒,冬瓜就是冬瓜,作为领导,你既要发挥出辣椒的红,还要开发出冬瓜的大。唯有如此,才能做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众人划浆,开动你领导事业的大帆船哪。
不过,这杜子腾有一点倒是颇值得肯定的。踏实肯干,眼下自己正是用人之际,就是千金买马骨,也得对他好一点儿,把他的潜能给开发出来了。
“杜厂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别担心,咱们一起进去吧。”王子君朝着杜子腾摆摆手,就朝着酒厂的大mén迈步走了过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酒厂重地,闲人免进。”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瘦汉子身上披着一件军绿sè的棉衣,头上戴着一顶火车头帽子,大声的向王子君等人问道。
杜子腾看到有人拦路,赶忙过来解释道:“我们是芦北县县政fǔ的,来找你们销售科的朱科长。”
带火车头帽子的汉子往杜子腾身上上下扫了几眼,突然扑哧一声笑了,拿开嘴上叼着的烟,笑yínyín的对杜子腾道:“你不是芦北县印刷厂的老杜么,怎么一下子变成县政fǔ的人了,是不是怕我不让你进mén,就拿县政fǔ当幌子来糊nòng我这个看mén的啊”
杜子腾没有想到这守mén的家伙居然认得自己,被他这么一说,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不是他非要拉大虎扯大旗,他是怕这酒厂一见他是要帐的,愣是连这酒厂的mén都进不去啊。
作为一个看mén的,这汉子在红罗chūn酒厂的位置可想而知,此时见自己噎得一个厂长硬是无话可说,心里得意极了,嘴里就更起劲了:“老杜啊,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儿上,我教你一招好用的,以后啊,你就说自己是省里来的大客户,那要比你冒充你们芦北县政fǔ的管用得多”
王子君眉头皱动,对这看mén人的狗眼看人低有了一丝反感,看到脸sè涨得面红耳赤的杜子腾,上前一步道:“你这么和杜厂长说话,莫非你就是红罗chūn酒厂的秦寿生?”
“我当然不是秦厂长,我叫范统,是在这酒厂里看大mé于王子君说他是厂长的事情,这位老兄可不敢luàn认,要是传到秦厂长的耳朵里,那非把自己开除了不可。
“哦,是这样啊。贺州,杜厂长,咱们走吧。”王子君说话之间,朝着杜子腾一挥手,根本就不理会范统,抬tuǐ就朝着红罗chūn酒厂里面走去。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是酒厂重地,闲人免进。”范统眼见王子君带着杜子腾径自往里走,立刻反应过来,再次伸手拦道。
“我们不是闲人,是债主,你可以给你们厂里处理这类事情的领导打个电话通报,不过,你要是耽误了我的事,我现在就让你们厂长开除了你。”王子君说到这里,站定道:“我今天把酒厂欠我们的钱一次xìng要走,估计希望不大,但是,要是我们要求他开除一个看大mén的,估计问题不大吧?”
范统听着王子君的话,脸sè不断地变幻,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可能是想吓吓唬唬,但是就算不用当真,他心里也很害怕。作为一个看mén的,他并不是红罗chūn酒厂的正式员工,要说开除他,这等小事根本就不用秦厂长亲自发话,只要厂里的任何一个科长看他不顺眼了,他就得立马卷铺盖走人了。
厂里是不给印刷厂钱,但是印刷厂的人要是要求开除自己,恐怕厂子里作为一个赖帐不还的安慰,还真会这么做。想当初,自己来红罗chūn酒厂看了大mén,求爷爷告nǎinǎi的不知道托了几个mén路呢,范统一听这话,立马就软了。
“这位……这位是……”范统嘴里磕巴着,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来称呼王子君。
“这是我们芦北县的王县长。”孙贺州一看范统这家伙蔫了,赶忙替王子君介绍道。
县长这两个字,对于范统还是有些威慑力的,看着这么年轻的县长,又想着这位县长说话这般的霸气十足,范统旋即就没有了丝毫的争胜之心。
“王县长,我是说,麻烦您先登个记再进去。”范统的脸上瞬间就换上了灿烂的笑容,拿出一个登记的huā名册,递到了王子君的面前。
王子君没有说话,孙贺州上前一步,拿过笔写好了。等孙贺州一写完,那范统一边收东西,一边对王子君讨好似的小声道:“王县长,你们进了mén往里走,办公的小绿楼二层东边,朱科长的办公室就在那里。您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
王子君点了点头,就朝着里面走了过去。孙贺州紧撵几步跟了过去。杜子腾一看王子君跨步而去,心里对这个年轻的副县长多出一丝感jī,他娘的,差点让这个看mén狗给欺负了这范统nòng得自己差点下不了台,要不是这王县长跟着,说不定今天进不来这酒厂的mén呢。
“一个看mén的都敢这么横,看来,咱们这次来红罗chūn厂,想要拿钱回去可不是件容易事啊。”王子君突然扭头,冲着杜子腾笑道。
杜子腾正闷头跟着,听王子君这么一说,抬头笑笑,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
二楼朱科长所在的办公室mén虚掩着,杜子腾前后来过几十次了,自然知道地方,上前轻轻的敲了一下mén,就听里面传来了一声带有威严意味的声音:“进来。”
在杜子腾推mén之际,王子君看清了这朱科长的模样,就见这朱科长四十多岁,一身西装加领带穿戴得很是规整。此时手中正玩nòng着一支签字笔,在王子君等人进得mén来的时候,又故意装出一副看文件的样子。
不过,当他看到杜子腾跟着王子君等人进来的时候,脸上立刻流lù出一丝不屑之sè。和杜子腾打了不少jiāo道了,对于一个马上就面临破产的芦北县印刷厂的厂长,他哪来的兴趣客气一下呢?
“哦,是老杜啊,你怎么来了。坐吧。”朱科长眼皮都不抬一下,顺手朝办公桌前的一排沙发椅一指,淡淡的说道。至于王子君跟孙贺州,简直就懒得看一眼。
杜子腾虽然生xìng木讷,但毕竟也是半个官场中人,更何况以后,他们这个印刷厂能不能起死回生,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麻烦王县长呢,一见朱科长冷着个脸,立刻主动介绍道:“朱科长,这是我们芦北县的王县长。”
朱科长一听杜子腾的介绍,悠闲自在的拢几根头发的手蓦的停住了。倒不是因为王子君这个副县长的身份把他给吓住了,试想,依着红罗chūn酒厂在红yù市举足轻重的地位,多大的官员他没见过呢,这朱逸群吃惊的是,这个副县长太年轻了,这么年轻能爬到这个位置,难道,这家伙背后站着一棵大树?
“哈哈,哎呀,原来是王县长来了啊,初次见面,失敬失敬,王县长,您快坐。”对于王子君这个副县长,朱科长还是表示了足够的尊重,从椅子上赶紧站起身来,招呼着王子君两人坐下。
一个企业的科长这么牛气,从来没有来过红罗chūn的孙贺州脸sè就有点不好看了,不过王子君的神情却是淡淡的。见朱逸群打着哈哈,坐下之后就开mén见山道:“朱科长,我们三个来咱红罗chūn酒厂的意思,即使我们不说,你也明白。这么多年了,我们县的印刷厂和贵厂一直都是合作伙伴,现在我们县印刷厂有困难,还请贵厂支持一把,将那笔欠印刷厂子的款子还了。”
朱科长见王子君刚一落座,开口就提要钱的事,立马对这位年轻的副县长小看了几分。试想,如果这家伙树大根深,哪里会轮到他来办这等低三下四,上mén讨债的事呢?算了算了,估计这小年轻的,只是一个瞎猫碰见死老鼠,通过什么公选途径考上的公务员,也没有什么值得巴结的本钱。自己何必跟他这么费劲呢?
想到这里,这朱逸群认真的看了王子君一眼,两手一摊,一脸无奈道:“王县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不过,王县长,我们厂子眼下也困难啊,你别看我们机器声隆隆,实际上是亏本经营。说句不好听的,这是驴粪蛋蛋下了霜,只是外皮上看着光鲜哪。别说你们找上mén来了,就算你们不来,我做梦也想把欠你们的钱还上,只是,巧fù难为无米之炊,这厂里没钱,你让我拿啥子还你们哟”
第一六七章 釜底抽薪(呼唤月票)
第一六七章釜底chōu薪(呼唤月票)
“贵厂真的没钱吗?”王子君淡淡的说道。
作为销售科长,朱科长这几年阅人无数,不知道和多少人接触过,但是此时,面对这不动声sè的年轻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感,这种感觉,让朱科长心里有些怯怯的。
“当然是没钱了,难不成还有兜里揣着钱愣是装要饭的道理么,天天来几个要帐的,我还嫌丢人呢。”朱科长的声音,不觉就大了两分。
“朱科长,我手里拿的,就是贵厂这两个月的销售记录,是你们给市政fǔ上报的。从这些数据来看,如果贵厂没钱的话,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朱科长忽悠我了;第二,这些钱,被某些人给独吞了”
王子君的话,让朱科长一阵发颤,作为销售科长,他的手脚当然不干净,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来人竟会如此的不给他面子。
“王县长,你说话可是要负责的,无凭无据,你这么说就是污蔑之言,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赶你们走了”
“赶我们走?朱科长真是好大的威风啊。”王子君神sè不变,仍然和风细雨的说道。
朱科长的脸sè立刻涨得通红,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王子君他们推搡出去了,但是,这人也不是无职无权之辈,万一惹恼了,虽说事情能摆平的,终究还是多了一件烦心事的。
“王县长,还款的事情,不是我一个小小的销售科长就能随便决定的,这么着吧,我去给我们厂长汇报一下,您先在这儿等着。”朱科长说话之间,就站起身来。
杜子腾来红罗chūn酒厂要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经验丰富得很,有了上次的经历,一看这朱科长站起来,立马也站起来了。他怕这朱科长这一去,又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盯住他,不能再让他找个理由溜走了
“坐下。”王子君心中清楚杜子腾是怎么想的,他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朝着朱科长道:“你给你们厂长汇报一声,就说我在这儿等着。”
你在这里等着?嘿嘿,别说你一个副县长了,就是你们县里的上任县委书记,我们厂长想不见就不见,你能怎么着?哼一个塑料官帽子还能压死人么,真是笑话
朱科长心中暗笑王子君的迂,嘴中却连连点头称是。
事情果然如杜子腾所想,这位朱科长真是一去不复返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朱科长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王子君等人。而那位朱科长,此时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杜子腾和孙贺州两人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脸上开始不耐烦了,不过,看王子君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假寐,也不好说什么。
“王县长,这马上都到饭点了,咱们还等么?”杜子腾犹豫了一下,朝着王子君道。
“不等了,咱们走。”王子君睁开眼睛,从沙发椅上站起来,朝着mén外走了出去。
王子君三人的离开,并没有瞒得住在三楼另外一间办公室里朱科长的眼睛,他看着朝着mén口走去的王子君等人,嘴中嘿嘿笑道:“我还以为来了个什么厉害角sè呢,原来也是一个虎头蛇尾的主儿啊。”
“老朱啊,你就是坐不住,不就是一个副县长么?咱厂长连他们的一把手县委书记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他一个小小的副县长?他来是他的责任,他的义务,他来他的,咱干咱的,不用理他,不怕市里把他的乌纱帽给捋了,就让他可着劲的折腾吧”
办公室的一张椅子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一身蓝sè的列宁装,不以为然的嗤笑道。
“你说的倒也是这个理儿,对了,这个副县长还说什么要见咱们厂长,老一岂是你一个副县长想见就能见的?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朱科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满脸都是讥讽的说道。
“嘿嘿,新上任的máo头小伙子,想出个风头lù一鼻子的心情可以理解,只是,你也得睁大眼睛,选个合适的对象啊。咱红罗chūn酒厂,岂是你随便可以拿捏的地方?!”那老郑拿起水壶把水给朱科长添上,一脸戏谑的说道。
“哎呀,王县长,您见到我们厂长了吧,您走好,我可不送了。”范统看着王子君等人离开,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大声的冲着王子君招呼道。
孙贺州怒目而视,但是王子君却没心思和这等人计较,头也不回的上了桑塔纳,淡淡一笑道:“杜厂长,这红罗chūn酒厂的头,还真是不好剃啊。”
杜子腾和孙贺州都深有同感,但是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孙贺州本着少说多做的原则,沉默着一言不发,而杜子腾却呶着嘴问道:“王县长,下午咱们还来吗?”
“来呀,怎么能不来呢,咱们总得给人家一点考虑的时间不是?”王子君往靠背上一躺,淡淡的说道。
给人家一点考虑的时间,杜子腾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的那个王县长哟,您说话可真够幽默的,只是这幽默太冷了。
草草的吃完了午饭,王子君带着杜子腾二人再次来到了红罗chūn酒厂的大mén,正当他们要驱车而入的时候,那范统再次跳了出来拦住了车。
“不许进。”范统比起上午,似乎变得底气十足,斩钉截铁的摆摆手道:“出去出去,闲人免进”
“我们是来找你们领导的,上午不是跟你说过了?”孙贺州恼火的冲着车窗外喊道。
“不许进就是不许进这是我们领导吩咐下来的”范统说到这里,朝着那mén一指道:“看到没?我们红罗chūn酒厂的大mén很大,就是不许你们芦北县的人进去。嘿嘿,以前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与狗不准入内嘛,我这里现在也是,几位,请自便吧”
一朝权在手,就将令来行。这范统上午刚被王子君奚落了一阵,心里正觉得憋屈,一接到领导的指示,立刻就心huā怒放了。哼,什么破县长,只要俺领导说了,你就休想吓唬住我
孙贺州和杜子腾两人听范统拐弯抹角的骂人,心里就有些恼火,眼里几乎冒出来火星了,王子君一见这阵势,随即沉声的说道:“算了算了,咱们走吧。”
孙贺州和杜子腾看着王子君yīn沉的脸sè,也不敢说什么,小车无声无息的朝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什么玩意,在这里充大瓣蒜来了”范统冲着疾驰而去的小车吐了一口吐沫,满脸不屑的骂道。只是,此时的范统不知道,他那句什么与狗不得入内的话,让一向涵养很好、城府极深的王子君,彻彻底底的怒了
王子君回到芦北县,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仍然一如既往的上他的班,去红罗chūn酒厂要帐未果的事,像是被他很快就淡忘了一般。
只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王子君去红罗chūn酒厂要帐的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sī下里拍手称快,尤其是副县长张浩,更是不屑的说了一声,嘴上没máo,办事不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黄鼠狼还能驾辕?
就在这位芦北县的副县长说话之时,在秦寿生豪华的办公室里,这句话正从秦寿生的口中吐出。作为红罗chūn酒厂的一把手,秦寿生的办公室足足有上百个平方,宽大的办公桌,更是充满了高贵和霸气。
坐在老板椅上,秦寿生一边摆nòng着眼前电脑上的纸牌游戏,一边对王子君下了评语。而朱科长,则是规规矩矩的站在秦寿生的对面不远处。
“秦厂长,那小子被范统挡了一次之后,从那天再没有来过。我看,这家伙来咱厂里要帐也是一时心血来cháo,一看并非简单之事,只好不了了之。”朱科长此时的汇报根本不像是汇报工作,倒像是来给秦寿生来讲笑话的。
想出政绩,好,我们红罗chūn酒厂也不拦着,只是你要想从俺红罗chūn酒厂开刀,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嗯,好,朱科长,这件事情你办的好”秦寿生头也不抬,淡淡的对朱科长夸奖道。
能够成为销售科长,朱科长自然是秦寿生的心腹,对于老板对自己的肯定,朱科长当然心里喜欢。这说明什么?说明老一没把自己当外人啊,如果秦寿生满嘴都是套话,那才让自己担惊受怕呢。
“秦厂长,您看,是不是再给那小子一点教训,让他也知道知道您的威风是不能任由别人冒犯的?”朱科长看老板对这种事情有兴趣,适时的进言道。
秦寿生微微抬起了头,朝着朱科长淡淡看了一眼,就温声的说道:“年轻人嘛,正是遇事都爱想当然的年龄,他既然已经走了,就算了,作为老同志,要对这些年轻的同志多加爱护。”
“还是厂长您xiōng怀博大,我们厂子里能有您这样的好领导,真是全厂工人的福气,我跟着您这么长时间了,为人处世跟您可差远了,以后您可得多多指点我啊,我到退休时能赶上您一半,我就知足了”朱科长的马屁,拍的很及时很到位,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是让被拍者心情大爽。
“嗯,小朱啊小朱,你小子这张嘴皮子啊,当时让你当这个销售科长,真是选对人了。”秦寿生虽然知道朱科长是在拍马屁,但是心里仍然很受用。作为一个国营大厂的掌舵人,手里有钱有权,正值chūn风得意马蹄疾,虽然这形形sèsè的奉承与马屁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一听这话,心里除了得意,就是欢喜。
朱科长嘿嘿一笑道:“那是那是,秦厂长,您就是我的伯乐,要不是您发现了我,我还在车间里撅着屁股干活呢,这个知遇之恩,打死我我也不敢忘的”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mén声,突然从mén外传来,听到这敲mén声,朱科长的脸sè就是半烦,自己正把秦厂长哄得心huā怒放呢,这是谁半路冒出来了?真是扫兴
“进来。”秦寿生收起脸上的笑容,沉声的朝着mén口吩咐道。
“秦厂长,不好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快步跑了进来,大声的朝着秦寿生说道。
秦寿生看着慌慌张张的年轻人,眉头就是一皱,没有说话,脸yīn沉的更加的厉害。熟悉秦寿生的人都知道,这是秦寿生表示他内心不满的一种方式。
秦寿生不高兴,但是朱科长心里却乐开了huā。进来的人他认识,厂办的秘书小高,这小子猴jīng猴jīng的,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术,居然让秦厂长大为肯定,人前人后,夸过这小子不止一次了有这么一个人跟你竞争,他朱逸群心里当然不是滋味。现在看到小高在秦寿生跟前丢分,朱科长自然高兴。
“怎么回事?”秦寿生终于开口了。
“秦厂长,君诚量贩通知我们说,说……说咱们厂的产品,从今天起,开始在他们超市下架了。”小高也反应了过来,站定之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认真的汇报道。
秦寿生正准备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随即就消失了。紧紧的看了小高一眼,说话再没有了先前的慢条斯理,有点焦急的问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君诚量贩把咱们的产品都下架了,这是发给咱们的传真。”小高说话之间,就把手中的那张传真放在秦寿生的眼前。
此时的朱科长,也顾不得那么多礼节了,凑到秦寿生身前,就往那张传真纸上看了过去。作为酒厂的销售科长,君诚量贩对于自己酒厂的重要xìng,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君诚量贩那可不是一家量贩,虽然崛起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却凭着雄厚的资金和一流的服务水平,当之无愧的成了一个辐shè全省的零售行业的巨无霸,也成了江省大多数老百姓信任的品牌。
红罗chūn酒厂有百分之二十的销售渠道,都是从君诚量贩销售出去的,就算这次下架给红罗chūn酒厂造不成致命的打击,但是在名誉上,也会有带来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君诚量贩的广告铺天盖地,效果也出奇的好。每个城市主干道的警亭旁边,都放着一个简易的购物车,里边放着伞、打气筒。对所有需要帮助的市民免费开放。只是,这些工具上面都印着一行字:君诚量贩,就在您回家的路上。这是君诚量贩广为宣传的一句广告词,却在江省范围内深入人心。
在君诚量贩购物时,收银台免费赠送的购物袋上,那个卡通大笑脸的下边,赫然印着一行字:办咱老百姓信任的量贩。眼下,现在这红罗chūn酒厂的系列酒被如此大规模的莫名其妙的下架,那岂不是说明,君诚量贩对自己的产品不放心么?
想到这其中的影响,朱科长的心中一阵发寒。
第一六八章 事事有回音 件件有着落(呼唤月票)
第一六八章事事有回音件件有着落(呼唤月票)
君诚量贩发过来的传真纸上只有几百个字,但是朱逸群看完它,却足足用了五六分钟。
“朱科长,这是怎么回事?”秦寿生猛地抬起头,严厉的对朱逸群问道。此时,他再没有心情宽容他的爱将了,出了这么大的luàn子,他还没事人儿似的在自己跟前高一声低一声的学哈巴狗叫呢。
这一个官方称谓,把朱逸群叫得心里直发寒,这秦厂长平时待自己不错,那是因为自己风里来雨里去,把酒厂的销售成绩nòng得全线飙红了,出了这么大个岔子,这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嘛。他不知道,暴怒之下的秦寿生会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秦厂长,我们和君诚量贩的关系,我一直在认真的关注着,我反复回忆一下,这其间并没有出任何纰漏,我这就去一趟,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朱科长脑瓜转动得很快,连声的向秦寿生解释道。
“好,你立马就去办这件事,如果问题出在上架费上,君诚量贩有什么要求的话,只要不是高得太离谱,你都可以替我作主,一并答应下来。”秦寿生沉yín了瞬间,坚定地说道。
“秦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这件事办妥当了,及时给您个回话。”朱科长见秦寿生铁青着脸,一听自己的表态,并没有发火,心又放回肚子里一半,从这一点来看,秦厂长还是相信自己的。
“你去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要是办不成这件事,直接去车间就行了。”秦寿生挥了挥手,示意朱逸群可以下去了。
朱科长轻轻地替秦寿生掩上mén,心里就像压了千斤重担一般。跟秦寿生这么多年了,朱逸群对秦寿生说一不二的xìng格清楚的很,他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绝对不会含糊。自己虽然是销售科长,下边还带着一支业务员队伍,但是秦寿生说让自己下车间,那简直就是分分秒的事情。
“走,跟我去君诚量贩。”快步跑到自己办公室的朱科长,大声的朝着自己科内的几个职员吼道。这些七嘴八舌正谈笑的业务员一看科长脸sè不对劲,一个个都乖乖的把嘴闭上了。
依着朱科长在酒厂的级别,本来是该不着有专mén的座驾的,但是秦寿生却以工作需要为由,硬是给他们销售科特批了一辆桑塔纳,在那个时代,几乎是普桑一统天下。这辆让不少人眼红耳热的桑塔纳,也就在这特事特办的批示之后,成了他朱逸群的座驾。
红sè的桑塔纳一溜疾驰,开得很快,没过一分钟,就来到了大mén口,范统依旧在看mén,远远的一看车牌照,脸上就笑成了一朵huā。想到自己帮助朱科长办的那件事情,范统就觉得自己应该和朱科长打个招呼。
“朱科长,您出去啊?”范统一边慢吞吞的开mén,一边轻声的问道。他这样开mén,就是准备朱科长给自己回应一下,这样也好让朱科长给他回个话。
只是,这范统今天活该倒霉,朱科长正为自己的乌纱帽揪着心呢,这会儿哪有心思理会你一个看大mén的?
“范统,你小子要是干活这么磨蹭,老子现在就让你滚蛋。还不给我开mén,磨蹭什么?!”朱科长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江市,对于范统的招呼,回应的是破口大骂。
这一顿破口大骂把范统给nòng懵了,赶紧一溜小跑着把大mén给推开了,让朱科长的桑塔纳安然通过,看着犹如一溜烟一般飞驰而去的轿车,范统嘴中嘟囔道:“他娘的,牛什么牛,又不是给你母亲老子出殡,出mén就撞死你个龟孙子,及早托生去吧”
自己骂了一通的范统,好心情再次回来了,他自己哼着小调,再次朝着自己看mén的小屋走了过去。
从红yù市到江市有五百里的路程,朱科长赶了四个多小时才来到江市,此时的江市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在草草的吃了一点饭之后,朱科长就拿起电话给自己打过无数次jiāo道的赵主管打电话。
“喂,赵经理,我是红罗chūn酒厂的小朱啊,您在家么,我想去您家里拜会您一次啊,您能chōu出点空来吗?”朱科长拿起电话,很是客气的说道。不过,对方的回答,却让他郁闷不已。
“您在陪客户啊?那好吧,不打扰您了,我明天到您办公室找您吧。”放下电话的朱科长,嘴中骂了一句,再次翻动自己的电话本,又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魏经理好,好久不给您联系了,我是红罗chūn酒厂的小朱啊,哈哈,在碧làng酒家咱们还一起喝过酒呢,魏经理,我想请您去桑拿桑拿放松一下,您有空吗?什么,睡下了?哦,那对不起啊,打扰您休息了。”朱科长等那边一挂,一把就把电话砸在了电话机上,嘴中骂骂咧咧道:“什么破玩意嘛,这才八点不到都成深夜了?还睡下了,睡下还能听见车响啊,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哎哎,同志,请爱惜我们的电话机,您不能这么摔东西,万一摔坏了,宾馆可是要作出处罚的。”就在朱科长心里怒气冲冲的砸电话的时候,来房间里送水的服务员,对他批评道。
听到服务员的批评,朱科长心里越发的难受。怎么了怎么了,老子今天惹谁了,办啥事都不顺,一个端茶倒水的,怎么也想训老子一顿呢?
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出去,却无一例外的没有结果。正当他唉声叹气的时候,那边秦寿生的电话追了过来,让他务必要将事情办好。尽管他朱逸群心里满肚子的郁闷,但是面对秦寿生的嘱咐,仍然信誓旦旦的把xiōng脯拍得山响,请领导放心,小朱保证尽早完成任务。
说实话,对于自己的产品莫名其妙的被下架了,朱逸群心里是没有底的。这年头,市场经济条件下,套用一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变数太大了。但是,这话他是不敢对秦寿生说的,作为一个下属,他始终把握着一个原则,领导jiāo待的事情,要努力做到事事有回音,件件有着落,再困难的事情,永远不要说不。如果你不能为领导分忧解难了,那要你这个下属还有什么用呢?
但是,一想想到解决这棘手的问题他仍然束手无策,朱逸群的头都快要裂了
第一六九章 今天不拿我当朋友 明天就做你对手(呼唤月票)
第一六九章今天不拿我当朋友明天就做你对手(呼唤月票)
红罗chūn酒厂的朱逸群折腾了大半夜,打了一通电话,请客的客气话说了一箩筐,愣是没找到一个人肯赏脸。窝在宾馆里郁闷了好半天,最后总算mímí糊糊的睡着了。一大早起来洗了一把脸,胡luàn嚼了几根油条,扒拉进一碗小米饭,狼吞虎咽之下,简直味同嚼醋一般。擦擦嘴,赶紧带着销售科的业务员小张,开上车就往君诚量贩的总部赶了。
君诚量贩这两年的扩张速度,就像在整个江市刮了一阵剧烈的台风,遍地开huā,到处都是它的连锁加盟店。但是,这君诚量贩的总部,就像一个朴素的乡下妹子似的,仍然不起眼的呆在总店的最上面。这跟他们骄人的业绩相比,俨然是两个极端。但是,生意场上的老油子却连连感叹,这君诚量贩的董事长不简单,能在生意做得如此红火的时候,办公场所这么简陋,这才叫真人不lù相,lù相非真人呐
等朱逸群的桑塔纳来到君诚量贩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半,看看还没有开mén的君诚量贩,朱科长就在车里等着,这半个小时的等待,让他等得如坐针毡,心烦意luàn。
“赵经理,您来了?”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过来,朱科长就像一只兔子一般跑着迎了上去,脸上的笑容,简直比初升的太阳还要灿烂。
那赵经理对于朱科长的热情招呼,反应却是淡淡的,点点头,就朝办公室走去了。看着赵经理爱搭不理的表情,朱科长的心里瓦凉瓦凉的。不过眼下,求人办事,难哪,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得用热脸去凑人家的冷屁股。
“赵经理,今天中午您有没有空?好久没跟老兄您喝两杯了,给兄弟个机会,中午我做东,咱们好好乐呵乐呵?”朱科长论年龄比这赵经理要大了十来岁,但是嘴里仍然谦虚的以老弟自谦着。
赵经理哪里会不明白这位朱科长为何而来?只是,这件事情他可作不了主,与其他单位相比,这君诚量贩不但工资高,就连福利待遇那也是论功行赏的。这几年,能hún到这个经理的份上,他不容易,不过,老总对自己也很看重,不然,每月的例会上,怎么会发给自己一个沉甸甸的红包呢?
“老朱,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这样,你先在办公室里等着,我去给我们老总汇报一下再说。”
“好好,那就麻烦老兄您了您放心,只要这件事情摆平了,老弟我绝对会知恩图报的。”朱科长一听赵经理答应帮忙,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
那赵经理心中暗自苦笑,嘴中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将朱科长领到一间会客室之后,扭头就走了。
会客室里很安静,朱逸群等得无聊,顺便环顾一下四周。这会客室的条件很是简陋,除了在最醒目的位置上挂了一个钟表之外,就是一条醒目的红sè标语:您高兴了,请您告诉您的朋友;您不满意,请您告诉我,君诚量贩一直在努力朱逸群心里暗暗感叹,他娘的,这广告真是无孔不入,连客人等待会见的时间都不肯放过转念一想,又对这君诚量贩的老总多出一丝佩服。抬头看看表,时针正指向八点,在沙发上坐下来的朱科长,开始了他焦急的等待。
十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半小时都过去了,朱科长忍不住站起身,在会客室里来回不停的踱着,就在他等得心烦意luàn的时候,脚步声从mén口传过来了。
“赵经理……”心中狂喜的朱科长快步来到mén口,猛的把mén打开,不过映入他眼帘的,却不是赵经理那张面孔。
“先生,赵经理还有事正在忙,我是过来给您送水的。”五十多岁的大妈脸上谦和的笑着,将水壶放在会客室上的茶几上,顺势把会客室的桌子擦了擦,冲朱逸群笑了笑就走了。
朱科长虽然不口渴,但是为了平静一下自己急躁的情绪,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里揣摩着,这杯水喝完,估计那赵经理那边就说得差不多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一点点的走动着,本来按分钟计算赵经理回来时间的朱科长,最终不得不选择小时这个计量单位了,只是,让他头大郁闷的是,不但赵经理没有来,就是那打扫卫生的老大妈都不曾再来过。
垂头丧气的朱科长心急火燎的把一壶水喝完了,也没等到赵经理回来。本来还想再等下去的他,只觉有些内急,有心想出去解决一下,又怕那赵经理这个功夫里回来了,只好强憋着,一会儿功夫,就把这朱逸群朱大科长nòng得心里像猫抓似的,坐立不安。
十二点的铃声一过,还不知道那赵经理的影子在哪儿呢,朱逸群实在憋不住了,拉开mén像火烧屁股似的,猴急猴急的蹿了出去。这一上午的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有人说时间过得快慢,这要看你等在厕所里,还是站在厕所外。
朱科长不知道,当他狼狈不堪的从会客室里蹿出来的时候,正有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从楼上笑眯眯的盯着他,等他跑远了,伸出纤纤yù手拔了一个电话,脸上溢着幸福的甜笑:“老公,那朱逸群等了一上午,还差点niàokù子了”
王子君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轻轻柔柔的声音,心里觉得好笑,尽管他对红罗chūn酒厂很有怨念,但也不至于把他晾了半天受了冷遇的事情放在心上。没想到,自己随口跟秦虹锦一唠叨,这丫头倒是记心里了。
亲不亲,一家人哪。王子君虽然觉得秦虹锦整朱逸群的huā招有点好笑,但是嘴上却淡淡一笑道:“老婆,给他们一点教训就是了,这生意么,该谈还是要谈的。”
“谈什么谈,只要敢欺负我老公的,都是hún帐王八蛋。哭着闹着我都不理他,我就得让他们付出点儿代价”秦虹锦的声音娇柔无限,但是态度却是十分的霸气,这也怪不得秦虹锦,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初到江市闯市场的小丫头了,现在君诚量贩雄霸江省,红罗chūn酒厂生产的红罗chūn酒虽然质量不错,但是江市之中像红罗chūn这种酒厂还有好几家,更不要说外省的名酒系列了。
王子君暗叹,nv人真是感情动物,一旦动了真感情,别说智商是负数了,那简直就是不可救yào,但是心里还是幸福的笑了,有一个柔情似水的nv人这么在乎你,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么?在秦虹锦一阵老公我想你的缠绵中,王子君结束了和秦虹锦的电话。
品味着秦虹锦的柔情,王子君的心里不由得一dàng,如果不是自己刚来芦北县要给这里的干部职工留一个好印象,不把自己看成飞鸽牌的,王子君现在就想回到江市,好好地去róu搓一下这个其软如绵的小美人。
心中一阵火热不觉升起的王子君,赶忙将心中的念头压了压,他沉yín了瞬间,就将心思放到了印刷厂改制的事情上。
印刷厂改制迫不及待,但是没有钱不行,光靠君诚量贩的压力对红罗chūn酒厂来说还远远不够,想到自己预备的后招,王子君的脸上再次lù出了一丝笑容。
秦寿生厂长,真是有点对不起了。
这两天,秦寿生情绪有点低落,红罗chūn酒从君诚量贩的突然下架,已经影响到了酒厂百分之二十的销量,尽管这种幅度的下滑,他现在还能支撑得起,但是长此以往,那就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了。
想到这几天厂子里刮起的一股股yīn风,秦寿生的脸就变得很难看。虽然这些yīn风不敢光明正大的吹到他跟前,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厂长,又有哪一点风吹草动,能逃得过他犀利的眼睛?
朱逸群这个傻蛋,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这都去了江市两天了,连酒为什么被下架的原因都还没nòng清,真是蠢到极点了
心里大恨的秦寿生,脑子里就有了换掉朱逸群的冲动,不过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给掐断了,倒不是没有人选能替代朱逸群,而是这个可以替代的人,并不像朱逸群那般对自己忠心耿耿。这年头,能找个对自己忠贞不二的属下不容易啊。
是不是走走领导mén路,请领导给君诚量贩施加点压力?君诚量贩虽然是省城的企业,但是在红yù市,他们毕竟也是有分店的。一个个领导的身影,从秦寿生的心头不断的掠过,但是一时间秦寿生却拿不定主意。
随手拿起今日的红yù日报,秦寿生百无聊赖的看了起来。和所有的地级市的报纸差不多,今天的红yù日报也是四版,看着头版头条市委书记熊泽伦那伟岸的身躯,本来心烦意luàn的秦寿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一张日报翻下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将红yù日报放下,顺手又拿起来江省日报,大致将第一版浏览完了,秦寿生就准备看后面的国际版,可是还没有等他翻到,就被第二版的一篇评论给吸引了目光。
论企业的诚信,这篇文章显然是老手写的,不论是遣词造句还是文章观点,都是十分的辛辣独到,对诚信这两个家对商家的重要xìng,分析得头头是道。如今,很少能从党报党刊上看到如此上好的文章了,秦寿生感叹一句,又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还不时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着什么。
看到一半的时候,秦寿生的脸sè,就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因为这作者拿什么当例子不好,偏偏拿了他红罗chūn酒厂欠债多年不换的事情说事,并以此为据,来了一个推论,这让秦寿生恼火不已。
“诚信是一种企业文化,更是将企业做大做强的根本。试想,如果连这点最起码的职业cào守都不具备,又如何让消费者对你的产品放心呢?”
这刺眼的几十个字,像一声声黄钟大吕,反复的在秦寿生的耳朵边不停的拷问,这种负面报道一旦散布出去,那对自己的酒厂,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要知道,这红罗chūn的定位相对高端,那些喝酒的人,当然会有报纸可看,一旦对自己的产品质量产生了怀疑,光靠地方政fǔ保护主义来推进自己的产品销售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久而久之,甚至会让消费者产生一种逆反心理。现如今,政fǔ的感召力不断下降,光指着领导替你的产品分派点销路,恐怕厂里的工人早都饿死了市场还是要把握住的。
想到这种后果,秦寿生的愤怒瞬间化成了一身冷汗,他一向觉得自己凭着关系赖掉了芦北县印刷厂的一百万欠款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现在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几乎把自己放在一个炸yào包上了呢?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秦寿生被冷不丁的电话声吓了一跳,不耐烦的抓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短粗的声音。听到这声音,秦寿生迅速立正,刚才那不耐烦的语气,瞬间变得谄媚起来。
“书记,您有什么吩咐?”秦寿生这副谦恭的态度,就是对他的亲娘老子,都不曾这样过。
“小秦哪,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一篇这样的负面报道让人给捅到省报上去了?我可提醒你啊,这红罗chūn品牌是咱们红yù市的一面旗帜,是历届市领导费了很大的心力树起来的,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让这面旗帜给倒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庄重,虽然没有批评,但是听在秦寿生的耳中,却像是鞭子似的,chōu得他浑身发冷。
虽然觉得自己很是委屈,但是秦寿生面对市委书记,还是表了一大通的决心,说自己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与媒体取得联系,沟能好关系,把因为这篇文章带来的负面效应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应付完书记的电话,秦寿生两tuǐ酸软,整个人就有点虚脱了的感觉,屋漏偏遇连yīn雨,真是他娘的霉气。心中念头闪动的秦寿生,两tuǐ一软,整个人就瘫在了椅子之中。
不过,作为一个大厂子的当家人,秦寿生毕竟是秦寿生,沉yín了一下,一个电话就打到了省报的广告部,给那位曾经打过jiāo道的广告部主任说了这件事情。
那位广告部主任在秦寿生许了十万块钱的广告费之后,拍着xiōng脯保证,说这件事情包在他身上,说已经发出来的那篇文章是撤不掉了,但是他会采取补救措施,另外找一个资深记者写一篇文章,及时的给红罗chūn酒正正名。
第一七零章 领导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泣血求推收)
第一七零章领导的话就是金口yù言(泣血求推收)
处理完这件事情,秦寿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的秘书推mén进来了,紧跟着进来的还有厂办主任夏建仁。
“厂长,有件事情我得给您汇报一声。”夏主任小心的坐下之后,低声的朝着秦寿生说道。
“夏主任哪,不是我说你,有话你就不能快点说?要是那边发生火灾了,你还这么磨磨蹭蹭的,等你这边汇报完,那边都成火堆了”心情刚刚好转一点的秦寿生,一见厂办的夏主任,气不打一处来。
“秦厂长,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我已经接到第五个经销商的电话了,像是约好了似的,都说要压缩一下咱们的供货量,尽管这经销商只是小数目,但是,这事出得太蹊跷了,我觉得不是件小事”厂办夏主任双手低垂,就好似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似的。
“后知后觉,都是些马后炮”秦厂长一听汇报,立马就明白了,还不都是那篇评论给搅和的?看着一副逆来顺受模样的厂办主任夏建仁,啪的一下,把那份江省日报摔在桌上。
“你这个厂办主任是怎么当的?连报纸都不看么?按说,这种事一出,你就该跑来提醒我的,现在倒好,倒成我给你汇报了夏主任,我告诉你,不要整天小酒天天醉,净想着些歪mén邪道,没事儿要多注意学习,要多读书,多看报,明白吗?!”
训斥了厂办主任几句,秦寿生的火气总算发泄出来了。看着厂办主任诚惶诚恐的拿起笔把自己的训导一一记在本子上,紧皱的眉头这才舒缓了。
当秘书么,就得有这个姿态,领导说的每一句话,那都是圣旨,你都得当金口yù言,好好的给我记着,不但要入脑,还要入心,入心才会生根嘛。这夏建仁要冲劲没冲劲,要气魄没气魄,却把原来的厂办主任给顶替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在这个位置上呆着。秦寿生不图他别的,就是图他一点,听话,省心,这一点深得秦寿生的欢心。
其实,原来的厂办主任要比夏建仁要有能力的多。在运转协调、对上沟通、对下服务这个工作上,似乎比秦寿生还会排兵步阵。恰恰就是这一点,犯了秦寿生的忌讳了
在秦寿生看来,作为一个服shì领导的下属,你不能仗着自己有点小本事就恃才傲物,那你就太锋芒毕lù了,如果时时处处你都要比领导高明一筹的话,那领导英明决策、指点江山的光辉形象岂不是让你一个小兵给遮挡住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因此,他宁肯让夏建仁来当这个厂办主任,也不能容忍一个水平高、处处有点小能的家伙。
说实话,有时候,看看夏建仁窝窝囊囊的被他训的样子,他心里也tǐng后悔的。原来的厂办主任多让他省心哪,事事都办得妥妥贴贴的。转念又一想,那家伙真是太傻了,不通世事人情,你有才可以揣肚子里啊,对我多请示,勤汇报,关键时刻,把那种lù脸贴金的小点子往我老一身上一安,不就可以搏得我的欢心了吗?真是的有才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啊。
“秦厂长,那依您看,这件事情……?”厂办夏主任也意识到这里面的影响,赶忙抬头向秦寿生请示道。
“我已经和省报联系过了,他们会帮我摆平的,对了,你尽快和省报取得联系,再打过去十万块钱的广告费,立马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办妥了”秦寿生一挥手,气势十足的安排道。
“秦厂长,您已经处理好了?”厂办夏主任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去一只鹅蛋
夏建仁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表情,让秦寿生很是受用,依着夏建仁的老实,绝对没有作假糊nòng自己的成分,这一点,秦寿生还是深信不疑的。
“嗯,什么事情,都要做在前头,这叫什么?这叫运筹帷幄你呀你,指着你办成什么,那还不得等到黄huā菜都凉了?!”秦寿生说话之间,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就在厂办主任恭维秦寿生之时,秦寿生桌子上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拿起电话的秦寿生开始的时候还笑容满面,但是听到那广告部主任的回话,脸上却像下雨前的天空,沉重得像是布满了云团。
“郝主任,您给咱们日报的领导说说,只要能把这篇文章带来的负面影响抹掉了,今年我们红罗chūn酒厂愿意出五十万的广告费,这费用全都huā在咱日报上了”秦寿生此时的语调,几乎已经带着哀求的语气了。
五十万广告费,对于日报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不过那位郝主任却叹着气道:“秦厂长,您的意思我明白。你仗义,我这当老弟的也不含糊,我这么跟您说吧,别说您拿五十万了,您就是心甘情愿掏一百万也是白搭,钱虽然好,但是我们社长的乌纱帽更重要。”
“老哥啊,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话,你也别bī老弟我为难了,还是坐下来仔细想想是不是得罪人啦,我听领导的意思,这件事是上面的人吩咐下来的,这是有人在跟你过不去,你要是应付不好的话,恐怕就不止是日报社这么简单了”
郝主任说完这些就挂了电话,只剩下秦厂长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刚刚还因为厂办主任的小马屁有点膨胀起来的身躯,随即又佝偻了下去。
能得罪了什么人呢,上边人授意的?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的闪动,重新回到办公桌前的秦寿生,再次拿起被他扔在一边的江省日报,认真的揣摩起来。
芦北县印刷厂,看着这醒目的六个字眼,秦寿生突然想到了什么。
“老朱啊,你得罪人啦。”江市桃园酒家的雅间里,脸上已经有些醉意的赵经理,轻轻地拍着朱逸群的肩膀,带着一丝神秘的说道。
这两天里,朱逸群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天天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煎熬着。每天早上醒来,除了在路边摊上糊nòng点早饭填饱肚子,剩下的工作就是准时去君诚量贩的总部去报道了,虽然每次都是一杯热水喝到人家下班,但是他还真不敢闪失了。每天坐在君诚量贩的会客室里,他都不止一次的自己安慰自己,没关系,等等人家怕啥?水滴总会有石穿的
秦寿生一个接一个的电话,bī得他连跳楼的心思都有了,下车间一线干活去虽然只是秦厂长的一时气话,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摆不平的话,那自己这个炙手可热的销售科长的位子,那可就不保了。
今天运气不错,赵经理终于肯答应出来坐一坐了。几倍窖藏的红罗chūn酒下肚,赵经理终于说出了让朱逸群欣喜的东西了。
得罪人了他不怕,怕就怕在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知道了之后,也就好对症下yào,想法弥补了。
“赵哥,小弟我脑子反应慢,还真不知道得罪了哪位大爷呢,咱哥俩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您耳聪目明,小弟哪儿有闪失的地方,您可不能袖手旁观,给兄弟丢个明白话,我立马就改了这杯酒,权当兄弟敬您了”朱逸群再次倒了杯酒,一仰脖干了,只觉热火烧心,泪光闪闪。
“兹”,赵经理见朱逸群说得可怜,也将mén前杯端起来,喝了半杯又放下了,慢条斯理的夹了几口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看着稳如泰山的赵经理,朱逸群恨不得上前一把夺下他的筷子,再把嘴里的菜吐出来,赶紧把话说明白了,但是想归想,事实上却不敢这么做。
“得罪谁了?你自己想不起来吗?”赵经理舒服的朝着后面一躺,大模大样的说道。
“赵哥,我真不知道得罪了哪位爷,赵哥您行行好,告诉小弟,我自罚三杯,先干为敬了”朱逸群一脸的谦恭,说话之间,一口就将自己面前玻璃杯中的酒倒进了肚子里。
“好老朱啊,你不愧是从酒厂出来的,好样的,既然你老朱这么痛快,我就是犯点错误也认了。”赵经理说的豪气冲天,一边说,一边还将朱逸群面前的酒杯给满上了。
此时的朱逸群,肚子里简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尽管他酒量非同一般,但是空腹喝酒,加上这两天为这件事愁得心烦意luàn,坐立不安,这身体状况本来就到了承受的极限,现在这么一顿猛灌海喝,他自己又不是钢筋铁骨,哪里能受得了呢?只是,眼下有求于人,就算身体再怎么不舒服,也只能努力的克制住一bō刚过又来一bō的酒意,仔细的听着了。
“老朱,你们厂子是不是欠谁款子?”赵经理说到这里,很是小心的四下里瞅了瞅,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我去我们老总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碰巧听到的,我们老总好像对电话那头的人很热情,说他那边不发话,我们君诚量贩就可以保证,永远不让红罗chūn酒出现在君诚量贩的货架上。”
“对了,那边的人好像是芦北县的。”赵经理一拍脑袋,像是猛的想起来什么。
欠款,芦北县,朱逸群反复的揣度着,笃定沉思之后,猛的想起来前几天到他们厂里来要欠款的那个年轻的副县长,难道,这接二连三的不顺当,就是跟那个淡淡微笑的年轻人密切相关么?
想到这个人,朱逸群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再也止不住了,一阵翻江倒海之后,就是浊làng排空,腹部一阵绞痛,再不出去狂吐一阵,恐怕就要当众出丑了再也顾不得和赵经理讲究什么礼节,猛的一拉桌子,就像百米冲刺一般,冲着酒店里的卫生间跑过去了。
第一七一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泣血求票)
第一七一章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泣血求票)
看着朱逸群仓皇离开,满面红光的赵经理往自己的椅子上舒服的一躺,心中暗道,总算完成任务了,回去之后,可得跟老总好好汇报汇报,争取在老总心里加点分。
一想到老总,赵经理的心不由的一热,如此漂亮能干的nv人,他怎么能没有想法呢?只是,想想这个惹眼的nv人就像nv王一般,又有点自惭形秽,愁眉不展。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个王八蛋,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老总一接到这个人的电话,那都是一脸娇羞,莺啾燕啭,笑语连连。尽管对老总不了解,但是作为一个趟过nv人河的男人,他心里清楚,对方肯定是个男的,而且,此人和老总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像普通朋友这般的简单只是,这个人是谁呢?
不过,赵经理心里再怎么痒痒,也知道作为下属,不该问的不能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老总一反常态的打电话时,心里好奇的猜度一下了。
而就在赵经理浮想联翩的时候,那边的朱逸群已经吐完回来了,直觉自己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的朱逸群,此时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拿着手机,很是小心的将电话打给了秦寿生。
“秦厂长,我知道原因了。”朱逸群很是恭敬地将他知道的和自己的推论说了出来。
“嗯,我知道了。”电话那边,已经想到了芦北县印刷厂的秦寿生,在听完了朱逸群的汇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这让喝酒喝得自己差点人仰马翻的朱逸群,心里很是受伤,自己把命都豁出去了,连个起码的肯定都没得一句,把手机挂了想要骂娘,一股难受劲又像bōlàng似的,一bō刚过,又来一bō,而且,比先前似乎折腾得更厉害了
不好醉酒无数的朱逸群,此时也顾不得抱怨这秦寿生不近人情了,féi胖的双tuǐ颤动之间,就像后边追了一只疯狗一般,撒开丫子就直奔向卫生间。
再一次吐了个酣畅淋漓之后,朱逸群总算直起了腰,哪曾想,一声受了惊吓的尖叫,突兀的响了起来:“抓流氓啊……”
缓缓扭过头的朱逸群,一看身后正站着一个手提kù子的年轻nv人,神情有些发呆,愣住了。怎么鬼使神差的跑到nv卫生间里来了?
朱逸群的境遇,秦寿生自然不知道,他在朱逸群那里确认了消息之后,整个人就窝在办公室里,手中的签字笔不断地在纸上划着四个字:芦北县,王。
秦寿生思考问题的时候,是没有人敢贸然来打搅的,就算副厂长们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自讨没趣。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了决断的秦寿生,将电话打到了厂办,像是领了皇帝圣旨一般的厂办主任夏建仁,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了秦寿生的办公室。
“你让财务科准备一百万,另外,再去买辆新车。”秦寿生看着厂办主任,淡淡的说道。
轻轻地放下秦虹锦的电话,王子君觉得自己该回江市一趟了。好好地收拾一下这个让他心旌摇dàng的小妖jīng,然后再领着她去见一下自己的老爸老妈,尽管王子君不想这么早就结婚,但是依着他现在的职位,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该说说这件事情了。
对于结婚的事情,王子君想了很多,可是最终,他还是决定要和秦虹锦结婚,虽然要实现这个愿望可能会面临不少困难,但是,再怎么困难,他也想走下去。
就在王子君思索着是先从老爸那里开口子还是先找老**时候,孙贺州轻轻地敲敲mén走了进来。
“王县长,办公室刚刚来了通知,说九点钟开县长办公会。”孙贺州轻声的朝着王子君汇报道。
县长办公会?王子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孙贺州沉yín了一下,这才接着道:“王县长,虽然是九点开会,但是您还是早去点的好。”
孙贺州的意思,王子君明白,他朝着孙贺州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说道:“嗯,贺州,你去通知一下杜子腾,就说我今天不去他们厂了,但是改制的事情,绝对不能放松。”
“是,王县长。”孙贺州答应一声,就替他掩上mén出去了。
往办公室的椅子上一躺,王子君就沉yín了起来,这是自己第一次参加县长办公会,该持什么态度参加呢?
八点五十分,王子君准时来到了政fǔ小会议室,此时的会议室里,只有政fǔ办主任刘俊峰正在埋头看文件,见王子君走进来,赶忙站起身来道:“王县长,您来了。”
刘俊峰刚刚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县里,能在这个年龄坐上政fǔ办的第一把jiāo椅,那也是非同凡响,前途无量的。尽管从王子君来了之后,这位政fǔ办主任先前的耀眼光辉,似乎有那么一点黯然失sè了。
王子君朝着刘俊峰笑了笑,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芦北县有六个副县长,王子君排名最后,因此,他只能坐在最后了。
“刘主任,忙什么呢?”王子君说话之间,就扔给了刘俊峰一根烟。
刘俊峰满脸含笑,这位政fǔ办主任一职可不是谁想干就能干,谁干了就能干好的,好在这刘俊峰也是心思缜密,八面玲珑之辈,当然不会因为王子君年轻就小看几分,一听王子君问他,赶紧客气道:“王县长,我还能忙什么,主要是想看看今天有什么议题。”
“快到年底了,不管是上面来检查也好,还是到各乡镇、镇直单位去目标考核也罢,都得咱政fǔ办主持,这一段,刘主任辛苦了。”王子君看着刘俊峰,笑yínyín的说道。
“每年都是如此,我也习惯了。”刘俊峰一边吸烟,一边和王子君随意的说笑道。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孙浩立和钱yàn丽两人说说笑笑着走了进来,钱yàn丽虽然四十多岁,但是打扮得很是新cháo,虽然姿sè平平,但是媚眼之中却彰显着一丝风sāo之气。这让王子君对这位主抓文教卫生的副县长很是有点敬而远之。
“王县长,聊什么呢?”钱yàn丽一坐下,就娇笑着和王子君打招呼。
“没什么,就是和刘主任说点闲话。”王子君闻着钻入鼻孔中的香水味,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倒不是王子君不喜欢这种香水味,相反,他对这种香水味有一种本能的亲近,因为秦虹锦一直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的香水。只是,他觉得像钱yàn丽这种nv人和秦虹锦用同样的香水,心中不舒服。
自己是不是太霸道了,自己喜欢的nv人用的香水都得申请专利么?心里暗笑一声的王子君,嘴角lù出了一丝的笑容。
“王县长,听说你前两天去了红罗chūn酒厂?”钱yàn丽笑眯眯的看着王子君,柔声的问道。
王子君去红罗chūn酒厂差羽而归的事情,芦北县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很少人在王子君面前如此直言不讳的当面提及,这钱yàn丽这么问,显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嗯,是去过一趟。”王子君神sè不变,淡淡的说道。
钱yàn丽看着神情坦然,就像没事人一般的王子君,心里猛的一动。作为一个hún迹官场多年的nv人,她比男人的心更加的细腻。这王县长如此年轻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之于sè,看来,也是个不好惹的角sè,自己刚才不管不顾的撩拨他,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就在钱yàn丽准备在说话的时候,常务副县长杜自强和抓农业的副县长石峰辉一起走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抓商贸的副县长韩明启也端着茶杯缓缓的走了进来。
“哪里有钱县长,哪里就扑鼻huā香啊,说实话,石县长,我可真是羡慕你啊,开会的时候能坐在钱县长这个大美人的旁边。你身上有没有她的香水味呢?”韩明启一边落座,一边无伤大雅的拿钱yàn丽打趣道。
“还大美人呢,是大美人她婆婆还差不多”钱yàn丽朝着韩明启瞪了一眼,嗔怪着说道。
听韩明启提到香水,王子君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在chuáng上不知怎么和秦虹锦说到香水,据秦虹锦说,这个品牌的香水最便宜的一款都要上千块钱一瓶呢。这钱yàn丽和秦虹锦用一样的香水,恐怕这香水不会是她自己买的。那又会是哪个男的贡献的呢?这男的官当大了,需要从小姐身上找乐子,难道这钱县长,打扮得如此xìng感如此新cháo,就是为了哄鸭子开心的?王子君心里龌龊的猜测着。
钱yàn丽的话,惹得杜自强等人一阵大笑,钱yàn丽看着大笑的杜自强,却笑yínyín的道:“杜县长,你别笑,我们家小东惦记你家宝贝nv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什么时候安排两个孩子正式见见面?”
杜自强拍了拍脑袋,两手一摊,为难道:“我家小程的xìng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当爹的作主哟。”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县长刘成军走了进来,他朝着六个副手点了点头,就傲然坐在了主位上。
刚才还七嘴八舌的谈笑的几位副县长,一个个正襟危坐,脸上都挂上了严肃的神sè,显然,刘成军这个县长还是颇有些威信的。清了清嗓子,刘成军就宣布会议开始。
第一七二章 出狠招 制强敌(泣血求票)
第一七二章出狠招制强敌(泣血求票)
县长办公会,说是办公会,其实就是工作碰头会,在每周的例会上,几位副县长先是逐次向刘成军汇报自己分管的工作,然后针对工作中出现的一些问题,拿到例会上来集体议一议。
在商议的时候,王子君基本上不发言,他主要是在看。分析几位副县长和县长的态度,在分析之中王子君发现只要是杜自强一开口,那石俊辉一定会帮腔,而钱yàn丽则像向日葵爱太阳一样,总是在该表态的时候明确表态,在某些问题上支持一下刘成军。
看来,刘成军这个县长并不好做,孙浩立虽然两边都不帮,但是这种中立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王子君心中正盘算着这几位副县长的关系,却没有想到,有人已经把火烧到他身上来了。
孙浩立将自己的工作汇报完,话锋一转道:“刘县长,我听说王县长这两天去红罗chūn酒厂要账去了,这么大的事情得慎重而行啊。我觉得县政fǔ应该拿出一个决议来,红罗chūn酒厂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王县长刚刚进入工作状态,想要表现表现的心思我理解,但是这么做太莽撞了。”
说到这里,他呷了口水,接着道:“王县长啊,我这么说,对事不对人,你可千万别误会了本来,我这个当老大哥的不该打击你的工作积极xìng,但是呢,作为一个班子成员,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说的,你刚来,有些情况不熟悉,又是从洪北县那边过来支持我们发展的,作为一个老大哥,我们都应该爱护你,让你尽量少犯错误。”
这孙浩立的话说得光明正大,道貌岸然,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拐弯抹角的给王子君上眼yào,关于王子君借给孙浩立自行车的事情,现在县政fǔ大院里也有了流传,他们大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孙县长,您有话就直说,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王子君轻轻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语气有些淡淡的。
王子君的话说得不卑不亢,仿佛孙浩立的话对他来说屁都不算,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更是让孙浩立气愤不已。
“王县长啊,你首先要摆明你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副县长,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咱们芦北县政fǔ的形象,你说,你到他一个破企业里去要帐,丢了面子,那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丢的是咱们芦北县政fǔ的脸面。你要是有那个本事把帐要回来了还好说,现在可好,倒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料了而且,人家不会说你王子君个人怎么样,而是说咱们芦北县政fǔ窝囊”
孙浩立青筋暴涨,环顾一下四周,见大家都定睛看着他,自知有些失态,赶紧喝了口茶,稳稳情绪接着道:“当然,王县长的工作态度和不怕困难的勇气还是值得肯定的。因此,犯点想当然的错误倒也可以原谅。”
王子君对于孙浩立的反感,不觉又多了几分,心里暗骂这家伙真够不要脸的,自己只不过光明正大的去红罗chūn酒厂要了一次帐,竟被这个家伙说成给芦北县政fǔ抹黑了,他娘的,今天若是不给他顶回去,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软柿子给捏了
看着笑yínyín的一言不发的刘成军,再副正襟危坐,并不表态的杜自强等人,王子君将自己的茶杯轻轻一放,就准备还击了。正在这时,会议室的mén被推开了。
刘俊峰作为政fǔ办主任,正在飞快的整理着会议记录,mén一推开,他就赶快抬起了头。作为政fǔ的大管家,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率先处理。
看到进来的是政fǔ办副主任曲方舟,他的眉头就是一皱,心说老曲这家伙今天怎么吃错yào了,这县长办公会岂是你能随随便便就能闯进来的?心里就打定主意,回去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不过此时却轮不到他说话,毕竟上面还有刘成军坐着呢。
“怎么回事?”刘成军脸sè不变,淡淡的问道。
“刘县长,红罗chūn酒厂的秦寿生来了,他说……他说是来还钱的。”曲方舟虽然鼓起勇气走了进来,但是面对这么一个严肃的场合,明显有点底气不足,脸上有些怯怯的。
“秦寿生?来还钱的?”刘成军虽然有些气度,但是此时冷不丁的一听曲方舟的话,还是明显吃了一惊。
秦寿生是什么人,他可太清楚了,别说是他这个堂堂的一县之长了,就是县委书记,他都不曾放在眼中,那一百万的欠款,他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而现在,秦寿生不但来还钱,还是亲自来的,这,这也太反常了
依着秦寿生的xìng格,他绝对不会良心发现,更不会脑袋被驴给踢了,mímí瞪瞪的来还钱,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是不得不来还这个钱的,而和这个反常举动有联系的,只有坐在自己不远处,那静静地坐在那里的年轻人。看来,这秦寿生有时侯也是明事理的,只是,他的讲理是需要一个能制服他的人来cào纵的。
刘成军想到的,其他副县长自然也能够想到,尤其是刚刚点了一下王子君的孙浩立,斜视着王子君,眼里又惊又疑,脸sè变得很是难看。
自己刚刚批评了王子君,却没想到秦寿生现在就过来还钱,这他娘的不是打自己的脸么?自己和秦寿生接触的时间可是不短了,知道这家伙的眼睛,那就是长在天上的,别说自己一个副县长了,就是那些副市长,他都不当回事儿的。
“他……他说,他是来还钱的?”刘成军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再次追问了一句。
“是的,刘县长,他说他是来还钱的,说请刘县长你们先开会,他等一会儿也没关系的。”曲方舟把头又低了低,小心翼翼的说道。
秦寿生的姿态放得太低了,这可不像他的风格,而能够把秦寿生bī成这样,这位王县长……
刘成军看着淡然而坐的王子君,这小伙子看上去还是那么坚强有力,黑白分明的眼睛,黑眼球格外明亮,刘成军心里简直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暗暗的骂了一句,他娘的,自己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了。
“有朋自远方来,我看咱们还是去迎接一下吧。”刘成军稍微沉yín了一下,就果断作出了散会的决定。
在刘成军的带领下,六个副县长一起来到了政fǔ会客室,已经等在那里的秦寿生和厂办主任夏建仁,正静静地品着茶,看到刘成军等人过来,秦寿生热情无比的迎了上来。
“刘县长,我来的有点唐突了,还请您见谅啊。”
第一七三章 我是你的女人 你是我的天(泣血求票)
第一七三章我是你的nv人你是我的天(泣血求票)
刘成军面对秦寿生伸出的双手,人就是一顿,秦寿生的傲慢,在红yù市那是出了名的,以前两人也见过面,这秦寿生对自己可是爱搭不理,现在这般的热情,让刘成军有点不适应。
好在刘成军也是久经官场之人,一顿的工夫就缓过神来,赶紧伸出双手,紧紧和秦寿生握了握,然后热情不已的客气道:“秦厂长能大驾光临我们芦北,真是让我们这穷地方蓬荜生辉啊,以往在红yù我不好说,这一次,您可得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刘成军和秦寿生双手紧握,就好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跟在刘成军身后的王子君等人,也lù出了淡淡的笑容。
“秦厂长,这是我们芦北县常务副县长杜自强。”刘成军说话之间,就指着杜自强介绍道。
秦寿生看着杜自强伸出的手掌,蜻蜓点水似的握了一下,他对刘成军客气,那是看在他是芦北县长的位置,如果换成以前,他才懒得理会这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呢。
秦寿生虽然热情依旧,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若即若离,笑容也有点淡淡的,但是作为副手,他已经很知足了,你能指着一个眼睛长到天上去的人,再怎么对自己客气呢?握了一下手,就识趣的退了下来。此时站在杜自强身后的,就是孙浩立了。
孙浩立虽然对秦寿生这犹如当堂给自己一耳光的举动很是恼火,但也有自知之明,他可不敢招惹这个在红yù市能呼风唤雨、游刃有余的大老板,看到秦寿生和杜自强握过手,也赶紧将手伸出来,热情的道:“我是洪北县副县长孙浩立,欢迎秦厂长来我们芦北县做客。”
秦寿生的脸上,依然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不过他眉眼之中的一丝不耐,却是落在了跟在他身后的厂办主任的眼中,厂办主任八面玲珑,哪里会看不出来自己的老板不高兴呢?
老板不高兴,后果很严重啊。看着孙浩立伸向大老板的手,厂办主任夏建仁上前一把,一把握住了孙浩立的手,说了一声久仰久仰。
孙浩立本来笑yínyín的脸sè,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尽管夏建仁热情如火,但是这种规格是不一样的,人家秦寿生懒得和自己握手,自己的热脸又贴到人家那个冷啥上了
要是一般人,孙浩立早就发火了,但是面对和市委书记关系很铁的秦寿生,他不敢,秦寿生能把上任县委书记拱到政协去,那提溜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县长,还不是小事一桩吗?
其他副县长看到孙浩立的遭遇,一个个都识趣的不再伸手,只是点头和秦寿生打招呼。
秦寿生一直在朝着刘成军的身后打量,他没有见过王子君,更不知道这几位副县长里,究竟是哪位大神让他倍感压力的新贵,疑huò了半天之后,干脆单刀直入的问道:“刘县长,不知哪位是王子君县长?”
尽管秦寿生问得很平常,但是听在旁人耳中,却敏感的感受到了一丝谄媚之意。钱yàn丽一直都在打量着秦寿生,笑得甜甜的,她在等机会卖nò下自己的美貌。这么多年了,她充分利用异xìng相吸的男nvjiāo往原则,所到之处,总能得到特殊的眷顾,她坚信这世上没有狗不吃ròu,没有猫不偷腥。没想到,这秦寿生像是没听看见她似的,她屡试不爽的老一套居然失灵了。意外之下,把疑huò的目光转向了王子君。
王子君正bō澜不惊的站在那里,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瞩目的中心。
“子君,你过来见见秦厂长。”刘成军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还是朝着王子君一招手,轻声的说道。
不过,还没有等王子君跨步向前,秦寿生就紧了走两步来到王子君的身前,那刚才还tǐng拔的腰,更是在这一刻弯了下来。
“哎呀,王县长,前几天真是失礼了,您去的时候,我正好在外地出差,招待不周,怠慢您了,还请您多多海涵。”在王子君的一只手刚刚伸出之时,秦寿生就双手抓住王子君的手掌,轻轻地摇晃着。
刘成军等人能够成为芦北县的县长、副县长,那都是人jīng里的人jīng,看着秦寿生判若两人的态度,随即就断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秦寿生之所以来还款,那都是冲着人家王子君来的。
王子君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都是些小事情,秦厂长不用太放在心上。”
秦寿生看着这个bō澜不惊的年轻人,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万幸万幸,幸亏自己没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看这人如此年轻,应该后台不小,再加上这份气度,要折腾自己厂子,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一时间,和王子君打好关系的念头,在他的心头变得越发的坚定。
“王县长,我了解了一下我们欠债的情况,真是惭愧啊。为了表示我们红罗chūn酒厂的歉意,经厂委会研究决定,支持一辆新车给咱们县政fǔ办公所用。”秦寿生双手握着王子君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
秦寿生的话,一下子把刘成军等人给震住了,这秦寿生不但还款,还送车。能让秦寿生这般低三下四的,刘成军自忖自己没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县委书记侯天东也不行,那只有一种解释:人家是冲着王子君来的。
虽然名义上送车给县政fǔ,但是实际上,所有人都能听出来这秦寿生的意思:他这是要将车送给王子君的。刘成军心里越发的疑huò,这王子君是怎么个树大根深呢,对红罗chūn酒厂施加了什么强硬的手段呢?
刘成军突然意识到,在县政fǔ的班子成员中,隐藏着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但是,这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作为一县之长,这侯天东对常务副县长杜自强,似乎比对自己更情有独钟,既然这王子君有这么大的本事,自己何不借他人之手,好好的对他利用一下呢?
因为是还款,所以双方接下来的jiāo谈,很是顺理成章。秦寿生坐在主客的位置上,正面陪着他的是刘成军,而在他的旁边坐的,却是王子君。
本来,按照芦北县政fǔ的排名,王子君的位置应该是最后的,但是秦寿生不肯依,愣是把他拽到了杜自强的前面。
在一场和和美美的会谈之后,双方达成了一些共识,中午快下班时,从红yù市急匆匆的赶回来的县委书记侯天东更是在县委招待所特意宴请了秦寿生,在家的常委全部都参加了。
在这场酒上,芦北县的领导们表现得都很热情,秦寿生等红罗chūn酒厂的一行人也做出了更加积极的回应,酒场的气氛,自然是十分的融洽,宾主都很尽兴。
只是,这场酒喝下来之后,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却是红罗chūn酒厂厂长秦寿生的赔礼酒。
这赔礼酒是在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对所有敬酒一律婉拒了的秦寿生亲自端着酒杯来到王子君面前,将三个酒杯一字排开喝下去的。
据参加酒会的工作人员说,王县长一直都是笑yínyín的,嘴里的话也像挤牙膏似的,前后就说了三句话,别客气、别客气、不用客气了。
客走主家安,喝得酩酊大醉的秦寿生被厂办主任夏建仁搀扶着坐进车里走了,但是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轿车,却是留在了芦北县政fǔ的停车坪上。崭新的车体在阳光照耀下反shè着金sè的光芒,像一个惹眼的待嫁姑娘一般,谁路过这里,都忍不住瞟上一眼。
芦北县这几年一直是财政赤字,用县委书记侯天东的话说,就是老公公穿儿媳fù的鞋,前头儿紧哪。因此,县委书记侯天东坐下的那辆红旗,也经常趴窝,现在来了一辆新车,这可是一个不小的yòuhuò,芦北县的这些县领导们,心里难免有些痒痒。
只是,这些领导的想法,王子君可没心思顾忌那么多。坐在办公室里,有点头懵。今天在酒桌上,等秦寿生赔礼的那三个酒喝下去,王子君虽然不想喝,却出于礼貌,还是陪着他喝了一个,算是接受了人家秦大厂长赔礼道歉的一腔诚意。
据说,这官职升得越大,酒量就会成反比慢慢递减的。你想啊,满桌子的人就属你官职大,谁还敢硬bī着你喝酒呢?当然,如果酒桌上还坐着个比你级别更高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秦寿生来的意思,王子君心中清楚的很,他本来也没有想要将红罗chūn酒厂折腾跨的意思,现在秦寿生既然已经服软,他自然也不会斩尽杀绝,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喂,你在哪儿呢?”王子君拿起电话,给秦虹锦打了过去。
“老公,是不是想我了,我啊,正在想你啊。”柔绵绵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之意,就像是释放自己对王子君的一腔思念一般,秦虹锦只要王子君一打电话,就忍不住在言语之上刺jī王子君一番。
有道是酒为sè之媒,王子君本来就喝了不少酒,此时听秦虹锦如此一说,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秦虹锦那双修长而坚实的yùtuǐ,一股火热之气,顿时从他的心底升起。
“老公,是不是想我了。”就好似一个偷jī的小狐狸一般,秦虹锦一边说话,一边吃吃的笑着。
王子君很想将这个敢于**自己的小nv人狠狠地打一次屁股,不过可惜,他老人家还没有那隔着电话打人的神功,只能嘴中道:“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去了怎么折腾你,非让你好好的求饶”
王子君发狠的话,又惹来秦虹锦的一阵娇笑。
“虹锦,那件事情,就算了吧。”王子君平息了心头的一丝yu火,轻声的说道
“就这么算了,他敢欺负我老公,哪能这么简单就算了,人家还准备了不少手段,准备好好的逗逗他呢。”秦虹锦声音娇柔,就好似在撒娇,但是这话要是停在秦寿生的耳中,恐怕这位老总跳楼的心思都有。
“秦寿生不但还了钱,还赔了一辆车,算了。”王子君轻轻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
“赔了一辆车,算他还有点眼里,不过老公,就这么算了,实在是有点便宜那家伙。”秦虹锦躺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一边攥着小拳头,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王子君挠了挠头,心说nv人真是难以琢磨,这nv人对自己柔情似水,对得罪自己的家伙出手竟如此的狠绝。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一丝甜甜的感觉,却是出现在了他的心头。
“好了,不要胡闹了。”
“不闹就不闹,老公,他赔了你一辆车,那你以后就不用再坐那个破夏利了?”对于王子君和人排队坐夏利的事情,秦虹锦很是介意,当时就准备买一辆进口的丰田给王子君送去,让王子君给骂了回去。
“可能还要坐夏利。”王子君对于坐什么车,倒并不放在心上。
“怎么会?!老公,你这次对于芦北县的贡献可大了,不但要回来了久拖未还的欠款,还让人家赔了一辆车,给他们芦北县挣了面子不说,把他们几任领导解决不了的疑难问题给解决了,只要不是傻子,谁都明白这车就是秦寿生给你赔礼的,他们谁敢抢我跟谁没玩儿”
虽然离得很远,但是王子君也能够想到秦虹锦在电话那头像一只发怒小狮子一般,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在感情方面,男人最骄傲的是什么?你可以不伟岸,可以不腰缠万贯,但是,一个优秀的nv人愣是把你当作她的天
“嗯,政fǔ不是企业,什么都要论资排辈,再说了,县长县委书记用破车,我一个新来的副县长用一辆新车,这也说不过去啊。太招摇过市了。低调,低调才是最牛B的炫耀。你个小东西怎么忘了?”王子君轻轻地敲着桌子,淡淡的说道。
就在这时,敲mén声响了起来,王子君赶忙冲着话筒说了一声,宝贝儿,有人来了,咱们以后再聊,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县长,侯书记和刘县长请您过去一趟。”孙贺州恭敬地来的王子君的办公桌之前,小声的说道。
第一七四章 将军额头能跑马 宰相肚里能撑船
第一七四章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
秦寿生亲自跑到芦北来还帐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城。对于红罗chūn酒厂欠债不还,还把上任县委书记给nòng到人大歇菜的事,芦北县的人也是知道的。对于垄断了芦北白酒市场的红罗chūn酒,很多人都恨得牙根儿痒痒,一同骂的还有这红罗chūn酒厂。
但是痒痒归痒痒,地方的土酒和这红罗chūn系列酒一比,还真是有一定的差距,因此,这些喝不惯土酒的干部也只能一边猛灌红罗chūn,一边大骂秦寿生真是个畜生。
只是,这只是过过嘴瘾罢了,唾沫星子淹不死人的。人家秦寿生的日子照样过得滋滋润润,满面chūn风。没想到,这家伙也会栽了这新来的小王副县长只是去了红罗chūn酒厂一趟,就让秦寿生乖乖的来还钱了不说,还主动送了一辆锃光发亮的小轿车。
人们像是看了一场敌败我胜的热闹似的,对这件事津津乐道。王子君的威信也随之直线飙升,不少干部更是对这位年轻的副县长多了一丝敬重。孙贺州这个在办公室不怎么被器重的科员,就是因为服务于王子君,突然成了政fǔ办的香饽饽,一个小时的时间,居然有十几个同事端着水杯,没事找三句的过来跟他打招呼。
“王县长,您该去了。”孙贺州见王子君若无其事的坐在办公桌前,全然没有起身去见县长的意思,生怕县长等急了,小心的提醒道。
“知道什么事情么?”王子君一边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边随口问道。
“好像是因为车的问题。”孙贺州根本就没有犹豫一下,直截了当的说道。现在,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王子君的人,对自己的主子当然不会隐瞒什么。
听了孙贺州的回答,王子君并不觉得意外。芦北县政fǔ用车困难,这是明摆着的,他自己也是感同身受。尽管再穷也少不了领导们的车坐,但是,很有一些县级干部的坐车那都是从下属单位里借用的。试想,那公jiāo车大了去了,可惜不是专mén让某个人用的。谁不希望有一辆专mén属于自己的车坐呢,更何况,有这么一辆贼光发亮的车,在那儿闲着呢。
“王县长,我听说陈书记、郭书记、左书记都在侯书记的办公室里,看来,他们都在打这辆车的主意。”孙贺州帮王子君弹了弹肩上的灰,小声的提醒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抬脚朝着mén口走去,在走到mén口的时候,猛的扭过头来,冲孙贺州点头道:“小孙不错。”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把孙贺州听得满脸cháo红,很是jī动。这四个字说明了什么?那是王县长对自己工作的肯定眼下,王县长在县里的威信直线飙升,日后,这发言权、决策权也会日渐加重,对于自己来说,这不是世间最为幸福的事情么?
孙贺州张张嘴,想对领导表示一下感谢,抬起头,却发现王子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懊悔不迭的孙贺州赶快紧跑几步,去撵王县长了,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要尽最大的努力,服务好王县长。
作为县委书记,侯天东的办公室比王子君的办公室要气派多了,一张老板桌足足有五米长,成套的黑沙发,更是明显的把整个办公室的品味来了一个大大的提升。
“王县长来了,快坐。”侯天东看到王子君敲mén进来,屁股从老板椅上抬了抬,带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情。
王子君不是第一次来侯天东的办公室了,前几次来的时候,侯天东不是忙着看文件,就是漫不经心的冲他点点头,屁股底下却是没有半丝欠身的反应。现在侯天东能对王子君这般客气,足以说明这位掌控芦北县的一把手,不自觉的将王子君提升了一个位置。
王子君轻轻一笑,说了一句侯书记您正忙呢,然后又同坐在沙发上的县长刘成军、副书记陈路遥、郭万chūn、左明方三人点头示意。
这四人面对王子君的微笑,一个个也都含笑相对。看着他们眼中留lù出来的神情,王子君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就不是一个被高高的挂起来的副县长了,他已经正式的加入了芦北县的权利中心,正慢慢的被接受了。
“王县长,这一次,你可算立了一个大功,不但将欠款要回来了,还让人送了一辆轿车,这事说出去,咱们整个芦北县都很有光彩啊。”侯天东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像是有回音回dàng似的。
听了侯天东的夸奖,王子君摆摆手,淡淡一笑道:“侯书记,您这就是夸奖我了。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要是没有县委县政fǔ的正确领导,光靠我自己,这影响力有这么大吗?人家知道我王子君是谁啊?我不怕他秦寿生,因为我是代表咱芦北县去的,我后面不是还站着您和刘县长作后盾吗?”
王子君的一席话说得十分诚恳,惹得侯天东和刘成军一阵大笑,两个人却频频点头,仿佛两人果真是支持王子君去讨债的坚实后盾似的。只是,有一件事他们心里却是明白的,县委县政fǔ的官员在人家红罗chūn酒厂的眼里,那简直连个屁都不算,就算侯天东和刘成军这两大靠山亲自出马,估计秦寿生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王县长,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芦北县的有功之臣,钱是你要来的,轿车也是冲着你送的,我看这样,这车你就先坐着吧。”侯天东的这个表态,说得很有艺术,你先用着吧,这跟这车归你了是有很大区别的。
王子君一边腹诽侯天东这家伙狡猾,一边言不由衷的说道:“侯书记,人家是给咱们芦北县赔礼的,你是咱县里的一把手,这车让您坐,才算好钢用到刀刃上,才能充分显示咱们芦北县的形象。”
王子君的话,让侯天东再次敞怀大笑,笑音绕梁,经久不散。现在,他对于这个挂职的副县长已经满是好感了,会大会小是条龙,能屈能伸是英雄啊。有那么一瞬间,侯天东内心里很是渴望和这个来历神秘的年轻人结jiāo一番,当然了,这辆轿车,他也是非常想坐的。
不过,再想想自己和刘成军商量的结果,内心叹气嘴中却笑着道:“王县长啊,你就不要想我和刘县长了,我们俩都商量过了,我们的车况还能凑和,也用习惯了,就带个好头不换车了,既然你推辞了这辆车,那依你看,这辆车让哪个领导先用好呢?”
侯天东的话,让三个副书记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王子君。看着这三位副书记的眼眸全都炯炯如电,王子君心中暗道,侯天东啊侯天东,你这不是耍着老子玩么,这种笼络一个得罪两个的事情,凭什么让我决定呢?
不过随即,王子君就明白了,侯天东这是一种策略,让自己得罪人,以后,这两位副书记若是给自己使绊子,那自己不就越发的向他侯天东积极靠拢了么?他娘的,真够yīn险的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不过此时老狐狸已经出招,他王子君自然不能不接招。
“侯书记,这种事本来不该我说,但是既然您吩咐下来了,那我就说一些不成熟的看法,您要觉得有道理,那就采纳,不合适的话您就当我没说”王子君也不推辞,推辞未免显得自己畏手畏脚,太小家子气,心中很快有了定计的他轻轻一笑,一本正经道:“我觉得,这辆车还是给人大的曾主任吧,为了咱们芦北县的发展,曾主任劳心劳力这么多年,提升一下他的待遇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们将全县最好的公务车辆向人大倾斜,也说明咱们县委县政fǔ对人大监督工作的重视。”
人大的曾一可?侯天东和刘成军的脸上立刻流lù出来一丝喜sè,其实,这两人对于将这辆车给哪位副书记也很头疼,但是,如果将这车给了曾一可,那就不一样了。曾一可虽然去了人大,但是论资历,那比三位副书记都还老,要论起来,陈路遥当年还是这曾一可手下的兵呢。
瞬间打定主意的侯天东和刘成军,同时看向了王子君,对于这个年轻的副县长,他们的认识更增加了一层,这年轻人的脸上有一种凛然之气,表现出来却又显得格外的亲切随和。侯天东的心里越发的感慨万千,这个年轻的家伙真是不得了哇,这么一来,他看似把三个副书记都得罪了,但是总的想起来,却又谁都没有得罪,这种小事一说也就过去了。
“陈书记,你看王县长的提议怎么样?”侯天东虽然是在征求意见,但是那口气却是已经向所有人表达了意思。
陈路遥端起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这才笑眯眯的道:“王县长想的很周到嘛,曾主任为咱们县劳心劳力这么多年,好待遇就应该先想着老同志,我觉得这样很好。”
左明方听陈路遥开口,也跟着表态道:“王县长的意见,我也同意。”
郭万臣虽然也很想得到新车,但是事已至此,也知道再争也是白做无用功了,既然两个对手表现得如此的痛快,自己又何必暴lù内心里的那个“小”呢?再说了,其他两个人也没有得到新车,这么一想,心里也平衡了。
在三位副书记都点头同意之后,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侯天东满意的拍了拍脑袋,一锤定音道:“王县长,有道是论功行赏,不然,干好干坏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那就有伤同志们的工作积极xìng了。我看这样,刘县长,曾主任有了新车之后,他那辆老桑塔纳,就给王县长用了吧,你觉得怎么样?”
刘成军对于曾主任那辆老桑塔纳也是知之甚深,此时听到一把手的提议,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爽快一笑道:“我看行,王县长,你也不用谦虚,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三位副书记对曾主任那辆破车也没什么兴趣,一个个都开始打趣王子君,非要王县长请客,在这说笑之中,整个办公室表现出来一副其乐融融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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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君站在印刷厂的车间里,听着轰鸣的机器声,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一个多月的时间,印刷厂改制顺利完成,芦北县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剩下的股份就成了全体员工共同拥有,印刷厂的副厂长杜子腾更是通过公选成了印刷厂的负责人。
有了那一百万资金的注入,重新更新了机器的印刷厂可谓是干劲十足,整个厂子都焕发出了青chūn和活力。
“王县长,这些都是给红罗chūn酒厂生产的标签,说起来还真是得感谢您,要不是您王县长,红罗chūn酒厂哪会主动跟我们联系业务啊!”杜子腾现在对这位年轻的副县长可谓是心服口服,只要是王子君来厂里,就算再忙,他也会屁颠儿屁颠儿地跟过来,随时等着王子君向他发问。
王子君淡淡的笑着,看着在车间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的工人,心说自己主持的这次改制并不算太成功,但是至少,能让差点就要破产的企业重新焕发出生机与活力,也算不错。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胖子却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权当给日后的企业改制积累一点成功的经验吧。至于红罗chūn酒厂和印刷厂的业务联系,他也清楚,为了这件事,那秦寿生还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并说请自己喝酒。
秦寿生的意思,王子君当然清楚。秦寿生从芦北走了之后,红罗chūn酒厂的系列酒已经重新在君诚量贩上架了,事后,王子君还通过关系,让省电视台对红罗chūn酒厂做了一个专访,在自己的打压之下,一度低mí的销售业绩,更是来了一个直线上升。
秦寿生这家伙也tǐng有意思的,一听说他送的那辆轿车被人大主任曾一可坐了之后,大为感叹,并当场表态,再给王县长买辆新车,顺便帮您把行车证也给办了,这车就是您的sī家车了。王子君自然是十分坚决的拒绝了。
“杜厂长啊,你不能将目光仅盯着这一家红罗chūn酒厂,你得把目光放得更长远才行,咱们印刷厂,也不能只放在印刷书本之类的东西上,你得搞产品多元化,只有这样,企业才能有更广阔的市场。”王子君一边走,一边顺口说道。
在王子君的身后,孙贺州手里拿着笔记本快速的记录着,王子君的一些讲话,让他颇受启发,不觉之间,就养成了随手记录王子君讲话的习惯。
第一七五章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泣血求推收)
第一七五章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泣血求推收)
“多元化?”杜子腾挠挠头,一脸的míhuò。在王子君的要求下,杜子腾立马报了个电大班,赶紧充电,但是说实话,对于王县长嘴里的产品多元化,他还真nòng不清是什么玩意儿。
看着杜子腾一脸懵懂的模样,王子君就有点来气,这种反应半天还不知所以的脑袋瓜子,怎么能把企业做大做强呢?眼下是市场经济,还需要掌舵者抬头把路看准了,光知道埋头拉车是肯定不行的。只是现在的印刷厂,还真找不到这样合适的人选,如果有,王子君可能早就把杜子腾给换掉了。杜子腾虽然踏实肯干,却只是个干将,并不是帅才。
“产品多元化,简单说来,就是搞多种经营,比如现在,chūn节快要到了,你们印刷厂可以印chūn联啊,但是chūn联并不一定非要印出来自己靠零售、靠批发卖,你还可以和银行、邮移动、联通等这些服务xìng的机构联系,他们不是喜欢趁chūn节期间搞大酬宾活动么,那就专mén给他们生产一批质量好,样式新,能反映他们行业特点的chūn联来,内容让他们自己定,权当为他们的作广告呢,这样你也不愁销路了,总比你自己生产出来了让二道贩子卖效益好得多。”
王子君一边说,一边信步走出了印刷厂的车间,杜子腾紧跟着阔步前进的王子君,目光都有点呆滞了。
“啪”,杜子腾的手狠狠地拍在了脑袋上:“哎哟,王县长,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跟县里的各大银行都有熟人,也有一定的了解,只要跟他们打声招呼,他们肯定会愿意跟厂里合作的,嘿嘿。”
杜子腾这么大的人了还站在那里傻笑,王子君也不觉莞尔,他淡淡一笑道:“杜厂长啊,要想把企业做大做强,你不能固步自封,把目光窝在咱们芦北县,应该大胆的走出去,放眼整个红yù市,甚至更远,当然,这企业要发展,最重要的还是质量,一锤子的买卖,你可做不得。”
王子君说的杜子腾连连点头,一旁的孙贺州更是下笔飞快,只是瞬间工夫,就密密麻麻的记了一页纸。
走出车间,一股寒意迎面袭来,紧了紧身上的风衣,王子君朝着杜子腾道:“杜厂长啊,你先忙吧,我要别的地方去一趟。”
“王县长,您看这眼看就到饭点了,您就是不想让我们huā厂,凑和着到我们的职工食堂里吃顿便饭也行啊,我们印刷厂的工人可都把您当成了救命的神仙呢。”杜子腾是非常真心想留王子君吃饭,两个多月前,他还担心厂子里的工人怎么过年,这王县长一来,随口出了个点子,就有资金,有生产,有销路了,这让他觉得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好了,你就不要给我耍滑头了,我在你们厂里吃的这几次饭,你杜厂长哪一次不是派人去饭店里要菜来着?你真以为我那么好糊nòng啊?要是工人们的饭菜都像食堂里点的特sè菜一样,估计这厂里的效益就翻两番了”王子君说话之间,就拍了拍杜子腾的肩膀,笑嘻嘻的坐进了无声无息停靠在自己旁边的桑塔纳中。
虽然王子君在批评杜子腾欺骗他,但是杜子腾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加的灿烂,王县长的话,让他感到王县长不把他当做外人,更何况他早就把自己划到了王县长的下属里面。
坐在后座之上,王子君吹着暖风,一阵倦意就从心头袭来。这辆人大曾主任的座驾,虽然年头不少了,但是暖风还是蛮管用的。
斜躺在车靠背上,王子君脑子里想起来前几天看的一个笑话,是调侃党委、人大、政fǔ、政协这四者的关系的。妈妈给孩子解释,党委就是你爸,整天不干活,还老骂人;政fǔ就是你妈我,整天干活,还被你爸骂;政协就是你nǎinǎi,整天唠唠叨叨,并没有人听她的;但是人大,那就不同了,人大就相当于你爷爷,别看这老不死的整天提溜着个鸟笼子,啥事也不干,但是名义上却是一家之主,对于家里进人提人的大事,那是完全可以指手画脚一下的,惹急了,还会倚老卖老,专mén给你妈jī蛋里面挑骨头,专mén找刺儿的
笑话归笑话,但是王子君却觉得这比喻太恰当了,仔细想想,也有醒世名言在这个笑话里隐约浮动。尽管很多官场里很流行的段子都这么概括人大会,一年不见了,见面握握手;领导讲话了,台下拍拍手;大会表决了,跟着举举手。但是,如果有人恶意串通,非要置你难堪,偏偏不举手呢?说的好听,那是没能保证党委的意图实现,说的难听,那就是你的政治生命到此玩蛋。
这一辆车可是一把好工具,利用得好了,那就是笼络人心的敲mén砖;利用失误,那就会伤着自己了。因此,王子君把这辆车送给人大主任曾一可,也是有着他的考虑的,而且,后来的事实很快就得到了证明,王子君的这一招堪称是上上策的妙计
对于王子君主动提出来把新车送给自己坐的举动,这人大的老主任曾一可心里特别的受用,三番五次的在公开场合说这王县长前途不可限量,不说别的,单单冲着人家能把欠帐要回来这一点,而且不事张扬,不显山不lù水的,一看就是个干大事的。这曾主任不但亲自来到政fǔ这边握着王子君的手连说了三遍感谢,还把原来的车连着司机一并送给王子君了。
蔡辰斌,曾主任的外甥,今年部队刚刚转业回来,被老曾安排到了人大开车,不过人大只有一辆车,因此,这蔡辰斌这个司机也就是替补的。现在政fǔ给了人大一辆新车,旧车给王子君坐,老曾就顺势将蔡辰斌送给王子君当司机了。
对于这个二十多岁,机灵中透lù出一丝部队里特有的军人气质的小伙子,王子君还是很欣赏的。这一个多月的接触下来,他比孙贺州更合王子君的意。
“王县长,咱们现在去哪?”蔡辰斌对于王子君这个年轻的县长很是尊重,轻声的朝着王子君问道。
第一七六章 年轻人,冲动是魔鬼(泣血求票)
第一七六章年轻人,冲动是魔鬼(泣血求票)
“王县长,咱们现在去哪?”蔡辰斌对于王子君这个年轻的县长很是尊重,轻声的朝着王子君问道。
“去拖拉机厂看看吧。”王子君沉yín了一下,随口说道。在印刷厂改制成功之后,拖拉机厂的厂长沈京兵找了王子君不下十趟了,每次来就一个话题,请王县长给拖拉机厂来一次脱胎换骨的改制,只是,王子君这段时间太忙了,这改制的工作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一蹴而就的,因此,就拖到了现在。
说到这拖拉机厂,开始的时候王子君还有点吃惊,觉得像芦北县这样的小县城能有拖拉机厂真是不得了,但是一了解才知道这拖拉机厂虽然是拖拉机厂,也生产拖拉机,但是拖拉机上的配件,都是从外面进来的,这厂里的主要工作就是组装而已。
因为品牌和销售的原因,拖拉机厂现在已经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二百多口工人,到现在有半年不发工资了。
小车行驶在芦北县的街道上,王子君的心又从拖拉机厂飞到了江市,飞到了秦虹锦的身上,回到了两个人莺歌燕舞的时刻。前几天他又回了两次江市,每一次见到秦虹锦,这小nv人就像疯了似的,搂住自己不放,不管不顾的跟自己jī情飞扬,夜夜笙歌,极尽鱼水之欢,直到累到极致,才肯意犹未尽的放过王子君。但是,不管王子君怎么说,秦虹锦有一点却是死活不肯答应,就是不肯跟王子君回家见他的父母,这让王子君很是无可奈何。
这一次再回去了,就是生拉硬拽也得把这个小东西拽到自己家里去,丑媳fù总要见公婆的,更何况你个小东西长得那么可人呢?暗暗打定住主意的王子君轻轻握了一下拳头,一想起秦虹锦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似的蜷在自己怀里,心里有一股甜蜜充斥着。车里暖和和的,王子君闭上眼睛假寐,不一会儿,就有些神智mí糊,铁马冰河和软yù温香都纷纷入梦来了
“滴滴滴”
一阵传呼的轻响,在王子君的耳边响起,就见孙贺州拿起他的传呼机看了看,赶忙扭过头来道:“王县长,办公室打来电话,说刘县长找您呢。”
刘成军找自己?王子君沉yín了瞬间,就对蔡辰斌道:“小蔡,掉头,回政fǔ。”
县长办公室,刘成军正在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谈话,这男子身材有点矮,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浑圆浑圆的球似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这么呼吸同他臃肿的身材有关,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一副悉心受教的模样。
“子君县长来了?快坐。”刘成军看到王子君走过来,朝着边上的座位一指,热情的说道。
王子君说了一声县长好,就顺势在刘成军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圆球一般的中年人看王子君落座,也赶忙朝着王子君打招呼:“王县长好。”
对于这中年人,王子君也算见过一面,这是芦北县的扶贫办主任庞小光。此刻,他坐在刘成军的办公室里,莫非和他扶贫办有什么关系?
就在王子君沉yín之时,刘成军点燃一根烟,幽幽的问道:“王县长,你知道我一年最怕的是什么时候么?”
王子君没有想到刘成军会这么问,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淡淡的说道:“这个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也好,装糊涂也好,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最怕的是过年了。在外人看来,我这个县长当得风光无限,但是实际上,也是驴粪蛋蛋表面光啊。这穷家实在是难当啊。一到过年,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nòng钱,除了还债,还得想法设法给全县干部职工发了工资,大人孩子过一个富裕年。但是,我家也不是开印钞厂的,想要nòng到钱,难哪”
王子君淡淡的笑,并没有接刘成军的话头,不过他越来越敦实了自己的想法,刘成军叫自己来,就是为了钱的事情。
刘成军看着这个年轻的副县长一副针扎不透的模样,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打定主意了,自己不说透,那他就铁了心的跟自己装糊涂了刚才,他已经跟几个副县长谈过了,那几个滑不溜秋的家伙也是装作一脸懵懂,此时,他不能再让王子君溜走了。
“王县长,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jiāo给你。”刘成军朝扔给王子君一根烟,沉声的说道。
“刘县长您有事就吩咐,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王子君将烟接过来点上,目视着刘成军答应道。
“咱们是国家级贫困县,每年省扶贫办都有一些资金划拨过来,我听说今年的扶贫资金有点紧张,你去省里催催吧。咱也不能在家坐着干等着了,人人都说好哭的孩子有nǎi吃,咱不能让到手的钱跑了”刘成军说到资金紧张的时候,眉头就皱得更加的厉害。
扶贫资金,王子君心头一动,这扶贫办的工作那是石峰辉在负责,应该他去催才是啊。
刘成军似乎猜透了王子君的心思,接着道:“王县长啊,咱县里的工作,既有分工,也有合作。石县长这两天血压有点高,已经住院了。我把几位副职考虑过来考虑过去,还是觉得这工作jiāo给你最合适,为什么呢?你听我跟你说。”
“这扶贫资金,是僧多粥少,能不能争取过来,那就得看各县里的本事了。把这么重要的工作派给你王县长,那是信任,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呢,没有金刚钻,办不成瓷器活,那是对他们工作能力的原谅。”
血压高,住院,他娘的昨天我还见他生龙活虎的跟人拼酒呢,怎么这一顿猫niào喝下来,就他娘的住院了?心里腹诽了一下石峰辉,王子君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不好办。
刘成军殷切的眼神下,王子君心头念头转动间就道:“既然刘县长您吩咐,那我就去看看吧。”
听到王子君答应下来,刘成军顿时一喜,这扶贫资金乃是他过年时少有的几项入账,没有了这项资金的支持,这chūn节就不好过了。自从昨天听说这扶贫资金出了问题之后,他内心里就焦躁不已。现在王子君接受了这个任务,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放松。
庞小光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两位县长的对话,虽然他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在两位县长的面前,还是轮不到他来发言的。一听这王县长把这个烫手的活儿接下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将秦寿生都nòng得低下头的副县长,论起心机来,不过是一个经不起忽悠的逞能哥儿
这种棘手的事要是派给别的副县长,估计人家早就推了,从上面要一笔钱回来,那岂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抱回来的事情?要是这么简单的话,估计石峰辉也不会现在去住院了。
不过他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脸上却不表lù出来,依旧带着淡淡的,含着一丝谦卑的笑容。
王子君接下这趟差事,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本来他就想着近几天回江市,现在刘成军给他机会提前几天,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去扶贫办要个钱的事情应该不是太难。
又和刘成军聊了两句印刷厂改制的事情,王子君就离开了刘成军的办公室,那庞小光也跟着走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子君随意一坐道:“庞主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吧。”
庞小光万万没料到王子君竟会如此开mén见山的直奔主题,呆了一呆,干脆jiāo底道:“王县长,实不相瞒,现在扶贫审批科的科长换人了,我们还有一些关节没有理顺,因此,这就出了岔子了……”
庞小光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王子君却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这扶贫资金对于全省各个贫困县来说,那都是香饽饽,有这么一笔yòu人的钱在那儿放着,谁会反感自己多出来一堆máo爷爷呢?因此,这掌握着该项资金审批权利的省扶贫办,自然是水涨船高。
扶贫审批科的科长换了人,嗯,王子君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这样吧,明天咱们去江市,见一见这个科长,他想要干什么。”
那科长想要干什么,庞小光心中清楚的很,但是他就是不能说,要是说出来,领导们知道困难都不去了,那争取不下来资金的大帽子,岂不是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么?他庞小光人微言轻,可顶不起这样的大帽子。
“好的,王县长,您看我用不用提前准备些什么?”庞小光恭敬地朝着王子君一笑,恭恭敬敬的请示道。
看着这个滑不溜秋的扶贫办主任,王子君随意道:“往年怎么办,你今年按照惯例准备就行了。”
随着庞小光出了mén,王子君的神sè,慢慢的沉静了下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就落在了办公桌的文件上。
坐小车到江市比起坐客车可要快得多了,只用了三个小时,王子君就到了江市,这一次一共来了两辆车,一辆是王子君的,另外一辆是扶贫办的。
“王县长,饭店我已经安排好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先休息一下,等晚上再去见赵科长呢?”庞小光紧跑几步,跑到王子君的车前,打开车mén,一手将头护在车mén顶侧,一边小声的请示道。
王子君朝着庞小光挥了挥手道:“这种事情你作主,辰斌,你和庞局长去宾馆休息休息,我先回家一趟。”
蔡辰斌知道王子君的家就在省城,听到王子君的吩咐也不多话,乖巧的说了句王县长你有什么吩咐给我打传呼,就下了车向着庞小光的车辆走了过去。
和庞小光等人作别,王子君就开车朝君诚量贩的总部开了过去,桑塔纳虽然一般,但是开起来却是比老吉普舒服的多了,那时候的江市,车还不多,更没有堵车现象的发生,因此,王子君只是用了一会儿时间,就来到了君诚量贩的办公楼前。
刚刚停了车,王子君正要打开车mén,一辆黄sè的跑车就好似闪电一般从远处呼啸而来,刺耳的刹车声随之响起。
这人开车开得真叫一个猛啊,如果王子君推mén早一点的话,那桑塔纳的车mén就可能被跑车给撞掉了看着在不远处停下来的跑车,王子君的心头蹭的一下冒出一股怒火。
“傻*,开个破桑塔纳不是你的错,但是,开个破铁家伙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个穿着西装,头发锃亮的男子从跑车上下来,一看王子君正对着自己的跑车怒目相向,大声的朝着王子君骂道。
王子君毕竟是重生过一次的人,对待这等人物实在是没有什么和他计较的兴趣,忍了忍心头的怒气,转身就朝着君诚量贩的总部走了过去。
那年轻人看到王子君不说话,哈哈大笑了两声,从车内拿出来一大捆玫瑰的他,也快步朝着君诚量贩的总部走了过去。
“傻*,让一让,要是耽误了老子的求爱大计,老子废了你这丫的。”在来到王子君身前的时候,年轻人恶狠狠的朝着王子君大声的说道。
犹如一个君临四方的nv王,身着一身裁剪合体至极小西装的秦虹锦在几个下属的拥护下,从君诚量贩的办公楼口缓缓的走了出来。
正对着王子君破口大骂的年轻人一看见秦虹锦出来了,两眼发直,也顾不得计较王子君的碍事了,就像一条饿虎扑食一般,撒开丫子就冲着秦虹锦蹿去了。
而就在他手里捧着那九十九朵娇yànyù滴的一大束红玫瑰跑过去的刹那,秦虹锦的脸上lù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这年轻人看到秦虹锦终于笑了,脸上一愣,但是随即心里就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jīng诚所致,金石为开,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天送玫瑰,终于将这个小美人的心给感动了。看着秦虹锦那越加灿烂,不,应该是灿烂之中带着一欣喜,娇羞的笑容,年轻人直觉自己头晕目眩,一颗嘭嘭直跳的心都快要醉了
“虹锦,这九十九朵玫瑰,代表着我对你的爱一直到永久。”快步跑到秦虹锦身旁的年轻人,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很是绅士的说道。
本来这年轻人也没有准备用这种礼仪,但是秦虹锦那灿烂无比的笑容,却是让他想到了在电视剧之中看到的这种情节,而按照情节的发展,当王子显上鲜huā的时候,美丽的公主一般都会娇羞不已,然后感动不已的献上一个热wěn的。
望着秦虹锦那xìng感的chún,年轻人咽了几口唾沫,心中更是多了一份火热的期待。虽然秦虹锦离他还有十几步,但是这十几步的距离,却让他能够更好的看到秦虹锦,那期待的眼神,温柔而清澈,典雅的脸庞,咖啡sè的秀发,她的美丽除了面貌,更多的来源于羞涩,她的羞涩无可复加。光彩照人而魅力却又深藏不lù,这让她越发显得陡然生辉,妩媚动人
如果能将这么一个尤物压在自己身下,日日夜夜的反复róu搓,那又该是何等爽利的事情呢?心中一想起自己亲手脱下这西装主人身上所有衣物,让这个小美人在自己被窝里一丝不挂的情形,年轻人的心,就涌起一阵难捺的躁动。
近了,美丽的nv神朝着自己越来越近了,心中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年轻人,手中的玫瑰huā也举得更高了几分。
带着一股香风,秦虹锦来到了那男子的身旁,男子的眼中充满了迫切,他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秦虹锦一接自己的鲜huā,自己就要顺势将这个高傲的nv人搂在怀中,然后一个làng漫的法式长wěn,自己就可以向全世界庄严的宣告,君诚量贩最为高傲的nv王,已经臣服在了自己的身下。
年轻人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而就在他觉得jī动人心的一刻就要发生的时候,却见秦虹锦丝毫没有停留住脚步的意思。
“子君。”秦虹锦欣喜的喊了一声之后,整个人就好似美丽的小鸟一般,朝着王子君直扑而去,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刚才那高高在上的nv王,而像一个见到情人的小nv人,她欢快的扑入王子君的怀中,她不待王子君反应过来,就将那yàn红的双chún朝着他的嘴边凑了过去。
看着眼前幸福不已的一对,年轻人愣住了,这种场景是他始料未及的,手中高高举起的玫瑰,更是无声无息的掉落在了地上。
自己的梦中nv神是兴冲冲的跑过来了,不过,拥抱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臭男的。这年轻人心里像落着一场冰雹,又冷又痛。在她眼中,自己是多么无足轻重,存在与否,就像一堆狗屎堆似的,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就兴冲冲的冲着这男的跑过去了这种扫兴的事,绝对不能原谅,这个夺了自己心爱nv人的臭小子,更不能放过,打死他,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家伙
“小子,你敢拔了老子的头筹,老子nòng死你”年轻人一边怒骂,一边快步跑到王子君的身前,大声的朝着王子君咆哮道。
这年轻人也是嚣张惯了的主儿,在大喝的同时,拳头更是没有闲着,手掌挥动,狠狠地朝着王子君的脸部打了过去。
对于这年轻人,王子君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一见这家伙居然惦记上了自己的nv人,心里更是恼火,看着这家伙打过来的手掌,哪里还客气半分?伸手一抓那年轻人手掌,另外一只手已经狠狠的扇在了年轻人的脸上。
第一七七章 别惹哥 哥不只是传说(泣血求票)
第一七七章别惹哥哥不只是传说(泣血求票)
“啪”
这年轻人论起身材不如王子君高大,身体素质方面更是和王子君相差甚远,这一耳光打下去,一下子把这个妒火中烧的年轻人给打醒了
这家伙眼里冒火般的怒视着王子君,嘴里骂骂咧咧道:“你竟敢打我?!好,这一巴掌,老子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小子,你给我等着”
王子君最讨厌别人这么威胁他了,看看从超市里跑出来的十几个保安,淡淡的吐出来一个字:“滚”
“滚?小子,我看你今天真是活腻了我会让你有眼不识泰山的后果的你让我滚我就滚?你今天打了我,老子就让你在局子里过。”说话之间,那年轻人拿出一部手机就开始拨打电话:“二子,我被人欺负了,赶紧给我滚过来”
“范剑,你要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秦虹锦见这年轻人出言不逊的威胁王子君,心里越发的恼火,她本来就对这个经常纠缠自己的家伙厌恶不已,因为顾忌着他身后的人物,也不敢把他惹急了,没想到这家伙越发的变本加厉了。
“臭*子,你神气什么?老子追你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你别整天装得跟嫩雏儿似的。老子告诉你,就你这几个破超市,老子过两天就让它破产了,就连你,老子也得把你玩够了,再转手倒卖到酒吧里去”范剑指着秦虹锦,恶狠狠的骂道。
王子君看着一脸怨毒的范剑,也没有说话,一个耳光再次狠狠地搧过去了。王大县长有些天没有和人动过手了,此时倒把这范剑当成练手的靶子了
“啪啪啪”
三个巴掌打过去,范剑的嘴角已经鲜血在淌了,刚才还大叫的范剑,立刻闭了嘴,但是那怨毒的神sè,却是更多了几分。
秦虹锦看着手掌搧动的王子君,先是一呆,随即双眸之中就闪烁出了一丝丝mí离之意。他不阳刚,却有着令人着mí的飘逸,他的另类不在表层的异端,而在内里的峥嵘在她的眼中,这个心爱的男人永远都是那般的沉着睿智,不动声sè,就是那宋铁刚,也没见过他这般的动怒过。
但是今天,他居然动手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范剑这家伙辱骂自己了尽管秦虹锦心里清楚,这范剑挨了打之后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看着王子君不管不顾的样子,心里仍然充满了沉醉。
她心爱的男人,为了她,居然和人动手了
“嘎吱”刺耳的刹车声,从不远处传来。三辆小面包快速的在君诚量贩停了下来,看到停下的小面包,范剑的脸上,lù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范公子,谁敢跟你动手,老子废了他”从第一辆面包车里钻出来一个高约一米八的汉子,手中的铁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生辉。
在这汉子下车的刹那,三辆面包车上呼呼啦啦下来二十多个小húnhún,一个个衣着光鲜,嘴里都叼着烟,手里的钢管和刀片比划着,眼睛斜斜的瞅着王子君。
“三子,你小子可来了,就是这小子,你们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范剑一指王子君,一脸的愤恨。
“竟敢得罪范公子,我看我他娘的是不想活了”那家伙说话之间,就舞动铁bāng,步步紧bī,带着明显的挑衅冲着王子君走过来了,可是,还没等他走到王子君跟前,有点愣怔,脚步就停下来了。
“揍他个”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个húnhún,舞动着手里的钢棍就准备冲过来,就在他冲过那三子的身旁时,却被那三子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脸上。
“冲你妈呀冲”那húnhún挨了大哥的一巴掌,一下子呆住了,要知道,老大可是最喜欢他的一马当先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尽管捂着的半边脸火辣辣的,但是慑于三子的积威,他还是陪着笑脸,不敢动气。其他痞子一见这副情形,也都疑huò的看着三子。
范剑看着三子诡异的动作,也意识到了这里面好像有点不对,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那三子已经开口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还请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我们这就走。”
正在为王子君担心的秦虹锦,正心急火燎的召集保安过来,一见这副场景,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这痞子居然认识王子君。王大书记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在范剑打电话时,他也打了电话,不过这电话却是打给公安局的。三子等人来的时候,王子君正在为公安的出警速度还没有痞子神速叹息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范剑搬来的救兵认识自己
“三子,你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点给我动手打,出了事,我担着。”范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见三子犯怵,越发的愤怒。
“范公子,你担不起。”三子说话之间,就来到范剑的面前,低声的嘀咕了几句。
“你说什么,宋铁刚就是折到他的手里?”范剑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问道。
三子心里苦笑,心说,可不就是这位爷么,若不是他的话,自己怎么会装熊呢?这三子以往是宋铁刚的马仔,君诚量贩开业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亲眼目睹了宋铁刚栽了的全过程。不过这小子比较机灵,在他的那群同伴被抓的时候,找了一个缝隙躲了起来。
因为江市没有了宋老大镇着,三子这些猴子也就各立山头,当了大王,一个个领着十几个兄弟开始雄霸一方,不过这三子在心中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沾上这王子君,有多远跑多远,咱惹不起,躲得起
这个范剑,本来是他目前全力巴结的对象,但是,一看发生冲突的对方居然是王子君,他当然得掂量一下轻重,分清个主次了。
范剑气得浑身打哆嗦,他也是有背景的,只是,比起当年的宋铁刚,那还真不是一个级别的。想想整个江市关于宋铁刚栽了的传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自己真是jīng虫上脑了,竟敢得罪这么一个煞星。不过此时,让他给王子君赔礼,他又怎么能低得下来这个头呢?
“你们想走?”王子君看着站成一队的三子等人,追问道。
“是,王爷,您就把我们当成屁放了就行,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气,在小的屁股上跺两脚也行,小的皮厚,您甭客气”三子满脸的媚笑,仿佛王子君跺他两脚就是对他极大的恩赐一样。
跟着三子hún的痞子,此时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一张张脸更是都垂到了kù裆上,心说丢人啊,自己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窝囊的老大呢?
“tuǐ长在你们的脚上,该滚滚就是了”王子君淡淡一笑,转身就朝着君诚量贩的办公楼走了过去。
三子听到王子君发话了,一颗紧揪着的心立马放下来了,心中暗道,真是菩萨显灵了,看来俺不该遭此一劫。就在他恭敬地准备等王子君走远了好溜的时候,王子君突然转过头来道:“那辆车,我看着不顺眼”
三子顺着王子君的手指一看,发现他所指的乃是范剑的那一辆跑车。牙齿咬了咬,三子立刻就有了主意。
秦虹锦不知道王子君为什么要这么说,本来特别jīng明强干的她,总是在和这个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脑子就转不开圈儿了。正当她满肚子疑huò的时候,就听嘭的一声,从后面传过来了。
扭头一看,就见那辆黄sè的跑车此时四轮朝天,像一个倒过来的乌龟壳。
“你呀,真是个坏蛋……”秦虹锦手指着王子君,小声的嗔怪道。
“你应该知道,我的心眼可是比针鼻儿都要小的,这家伙不是开着赛车来追你么,我就想看看他如何把车给拖回去。”王子君看着秦虹锦娇yàn的容颜,幸灾乐祸的说道。
心中虽然甜蜜蜜的,但是秦虹锦还是忍不住用手指在王子君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子。
“哎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一辆警车从远处飞驰而来,警车之上,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大声的朝着三子等人喊道。
三子虽然也是横行霸道的主儿,但是面对警察也有点发虚,不过当他看到王子君缓缓扭过脸来的时候,心底陡然生出了一丝底气:“报告警察同志,我们老板说想看看车翻过来是什么模样,就把它翻过来了。”说话之间,他伸手朝着那范剑指了指。
范剑虽然nòng不清楚王子君的具体身份,却知道那场因为宋铁刚的倒台卷起的大风暴,意识到自己招惹了太厉害的角sè,此时他最想的,就是王子君可千万不要找他麻烦,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可不敢想。
“对对对,就是我让他们nòng翻过来的。”范剑虽然对自己的爱车心疼得要命,嘴里却只能随声附和。
“见过huā样百出闹着玩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折腾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烧钞票玩呢!嘁”警察说话之间,那警车根本就没有停,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陈哥,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驾驶室里,年轻的警察带着一丝疑huò的问道。
“当然没那么简单,有人闹事那是明摆着。老弟啊,你不认识人,总得认识车吧?知道那车是谁的吗?那是咱们市委宣传部范部长家公子的座驾这公子哥儿的车被nòng个四轮朝天,里面有什么纠纷,可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被称为陈哥的警察猛吸了一口烟,接着嘿嘿一笑道:“这样最好,让他们去解决,省得咱们为难。
没有再理会范剑等人,王子君和秦虹锦回到了君诚量贩。王子君不在身边的日子里,秦虹锦对他的思念随着分别时间的推移,一天天的强烈。
在难耐的长夜中,秦虹锦总是默默的期待她心爱的男人能够打来一次电话,一个慰藉的电话,她要向他倾诉,倾诉她难以按捺的思念和爱意,她甚至无数次的下定了决心,要在和他重逢的一刹那,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抱现在,他终于来了她jī动得有些颤栗,兴奋得有些不安,搂着他的脖子,忘情的亲wěn他的眼睛,他的脸颊,还有他的双chún,就在王子君享受着这份炽热的情感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