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背叛的死
建广帝睡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六皇子打听到这个消息后,便连夜出京见了朱砂。
上次萧九的哪一剑刺的太深,就算过了几年,朱砂的身子也并未痊愈,说话依旧有气无力。
六皇子很多次,他担心朱砂就这么去了。
“朱公子。”六皇子坐在朱砂面前,看着朱砂闭着眼,“身子可好了一些?”
朱砂睁开眼,睡眼朦胧,“吵。”
说完,朱砂又闭上了双眼。
六皇子知道朱砂的脾气怪异,尤其是败在萧九手上后,朱砂更是喜怒无常。若是平时他也不会惹朱砂不开心,可现在他早已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时间等朱砂睡醒。
于是,六皇子又轻声道,“我父皇不行了。”
朱砂没有睁开眼,嗓音不悦道,“他什么时候行过?六皇子,你这次想要如何?”
“下月初五,是父皇的生辰。”六皇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想这样。”
他做完这个动作,才发现朱砂根本没有睁开眼,于是又补充,“我想,可以动手了。”
朱砂听了,却不说话。
这些日子,朱砂总觉得自己的生命流失的越来越快了。外人皆以为他身子早已恢复,实际上他却是靠着几味名贵的药吊着性命而已。朱砂撑到现在,是不甘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输给萧九。
当初他冒险和林老爷合作,绑了夏阮。
他想的很简单。夏阮是萧九的软肋,只要他抓了夏阮,萧九便会束手就擒。那会,夏阮怀了身孕,行动又不便,根本不会动逃跑的念头。只是……朱砂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跑出来捣乱。
他看着南亭的容颜的时候,气的失了理智,想要动手打南亭几拳。但是后来朱砂没有动手,只是嘲讽了几句。便让人将南亭和夏阮关在一起。
在他心里。南亭始终是他的哥哥。
他夺了南亭的双眼,没又再想过,要夺取南亭的性命。
朱砂以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却不想夏阮居然生出了逃跑的念头。而且南亭和萧九配合的十分好。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墨殇……朱砂想起那个夜晚。心里的怒气便再也止不住。
他抓起搁在小杌子上的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朱公子……”秦贤吓的退后一步,“我……”
朱砂睁开眼,打量着眼前的秦贤。轻声道,“六皇子对不住,我想到了不该想的事情。”
秦贤……
若一定要说秦贤在他心中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的话,朱砂觉得秦贤还不如那个面首。
他知道墨殇拖延他的事情后,便拿了刀子划花了墨殇那张绝色的脸。划之前,朱砂问墨殇,“值得吗?”
“属下不知主上在说什么。”墨殇似乎丝毫不在乎他哪张脸,依旧故作不知。
朱砂坐在墨殇身前,回忆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同那个人在一起,笑的很开心。但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们是没有以后的。我本以为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你,却不想你居然不怕死,跑来了大秦。怎么样,就算见到了那个人又如何?他不记得你了。绝望吗?恨吗?你是不是快忘记了,那段时间你心里的恨又多深。在你要饿死的时候,是我救了你,在你想要复仇的时候,是我帮了你……”
在朱砂的眼中,墨殇的容颜,的却十分的夺目。
一个男子,长的比女子还要妖娆。这样绝色的人,是一个好棋子。
朱砂看了这么多年的美人,再看墨殇的时候,依旧觉得墨殇这张脸,是上天的杰作。
墨殇凄凉的笑了笑,“我这条命是主上捡来的,随主上怎么惩罚。只求主上,不要去伤害他。”
“真够痴情的。”朱砂拿起匕首,在那张完美的容颜上,划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我本不想这样对你,可是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既然对我没用,那么便也不能便宜别人。至于清河公主那边,我会送更多的人过去,虽然那些人不及你容颜倾城,但是却比你听话百倍,千倍。”
朱砂下手很重,弥漫在鼻翼里的腥味,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喜欢血液的味道。
墨殇依旧不吭声,哪怕一张脸上早已是血淋淋,他却没有求饶。
“不愿说话?”朱砂站了起来,笑着说,“你既然不愿意求饶,那么这舌头留着也没用了。我不会要你性命,我要看你看着,他是如何生活,然后将你遗忘的。当然,他再也不会认出你,因为你这张脸……早已不是往日了。”
那夜,朱砂命人割下墨殇的舌头,便将他放走了。
放走了墨殇的时候,便人有主动问他,“主上,放走了墨殇,会不会出事?”
“一个小卒而已。”朱砂看着匕首上的血迹道,“让一个人死,便什么都没了。墨殇活着,对他和那个人而言,都是折磨。而且,墨殇不会写字,就算那个人找到了他,他也不能说出我们的事情。反倒是清河公主那边,你去找几个好看的孩子送过去,若是清河公主问起墨殇,便说不知。”
那个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朱砂知道,李长风不会允许墨殇出现在那个人的眼前。
墨殇出生卑贱,死不死,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样也好。
背叛他的人,都该生不如死,最后被折磨到下地狱。
朱砂将匕首上的血迹抹掉,然后喃喃自语,“背叛我的人。都该死,哥哥,你也是。”
再后来,朱砂听到南亭的马车摔下悬崖的消息,一点也不震惊。
这是他想要的目的。
只是,朱砂觉得让萧九带着夏阮逃走了很可惜,明明是一个好机会,却因为几个局外人的合作,破坏了他的一切。
朱砂回忆完从前的事,才吩咐人送了茶进来。
朱砂捧着茶盏。抬头问秦贤。“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六皇子琢磨不透朱砂的性子,却依旧耐心的回答,“父皇现在清醒的时间很少。我瞧着怕是不行了。而且。锦衣卫那边我也试过了。薛家那几个老骨头,始终不愿意点头。”
“薛家不愿意点头?”朱砂听了眉头皱成了一团,虽然他早知道薛家是个难啃的骨头。却不想这么久了,薛家的人却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其实,只要薛家愿意站在他们这边,那么这件事情便好办不少,“继续试试,若是想要顺利,薛家这边一定要拿下。”
秦贤听了,忍不住苦笑。
他若是有办法,他早就做了,何必拖到现在。
别说他没法子了,连秦朔这段日子似乎也在和薛家的人来往,可薛家的人却依旧没有给秦朔好脸色。
不过,秦贤倒是不害怕秦朔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秦朔的身子,不行。
一个常年生病,时不时还会晕阙过去的人,又能成什么气候。
若不是李长风和萧九站在秦朔身后,他根本不会把秦朔当成是对手。
朱砂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再过几日,皇上怕是会有所动作了。”
“嗯。”秦贤点头确定朱砂的想法,“父皇似乎不想过早立太子,哪怕大臣们说,立太子乃国之根本。他也不愿意听从,这几日是我太急了,不该一再的逼迫他,不然他也不会疑心我。”
朱砂挑眉,“大皇子的教训,六皇子到现在,都没记住吗?”
听到朱砂提起大哥,秦贤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了。
秦楼就是因为动不该有的心思,做事又没有思考,所以建广帝才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秦楼。建广帝这样做,无非是想警告众位皇子……那段时间秦贤的确也害怕过,但是害怕过后,却对皇位的渴望,越来越大。
只有拥有无上的权利,他才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
秦贤想坐上那个位子。
但是,这个位子却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他这些年来准备的再好,却依旧不是天衣无缝。若没有朱砂暗中帮助,他怕是成不了气候的。
现在,秦贤虽然对朱砂颇有怨言,可是却不敢和朱砂翻脸。
“我……”秦贤犹豫了一下,“朱公子,若是我们这次不把握好时机,那么一切……怕是会晚了。”
若是他失败了,那么朱砂想要的东西,也必定得不到。
朱砂想要那些东西,那么前提是他必须成功。
秦贤知道自己和朱砂其实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也不想再顾及什么,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若是错过了,怕是便没有机会了。
他必须要在秦朔逼宫之前先动手,不然一切都白废了。
“我知道了。”朱砂闭了眼,“我会将东西和人送到六皇子手里的,只是……六皇子,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还想,再见到你呢。”
秦贤听了,眉头皱成一团。
朱砂这是诅他死么。
不过秦贤没有说什么,而是离开了。
等秦贤走了,朱砂才睁开眼,他看着窗外的月色,笑了起来。
这大秦怕是再过段日子,就要翻天了。
是输是赢,也会揭晓了。
他,等了这么一天太久了。
久到,他都快忘记了,仇恨的滋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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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已入赌局
“皇贵妃。”
内侍轻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扰了正在发怔的她。
皇贵妃抬起头脸,眼下一片淤青,“是不是皇上出什么事了?”
这几日,她从未睡好过。
她害怕一眨眼,建广帝便撑不下去了。
现在秦贤虎视眈眈,若是建广帝在这个时候去了,那么她和秦鹤便就危险了。
送到太极殿的汤药一碗接着一碗,每一碗她都会当着建广帝的面先尝一小口,等建广帝安心后,她才将汤药喂到建广帝嘴里。建广帝这段日子疑心病更重了,除了她送的汤药,外人送来的一概不喝。
像是知道自己似乎不行了一样,建广帝那日居笑着说,“孤说会一直对你好,现在想想,孤似乎食言了。”
皇贵妃微怔,然后摇头,“皇上,妾很幸福。”
“说谎。”建广帝指着她的眼睛说,“你一撒谎,便会眨眼。从前,你亦是这样。”
皇贵妃听了垂眸,半响后才道,“皇上,药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是否会眨眼。但是不知为何,听这里这些话后,心中居然觉得酸楚。倘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想她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当初她爱的男子,早已死在了从前。
如今在眼前的人,是个时不时想杀掉她的人。建广帝失去理智的时候,甚至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差点断气。
皇贵妃已经习惯了,建广帝不按常理出牌。
“回皇贵妃话。”内侍走近了一些,“六皇子在太极殿外大闹,说是想见皇上。可皇上的脾气……皇贵妃你也是知道的,皇上这几日生六皇子的气,又怎么会见六皇子。”
六皇子再不好,毕竟也是大秦的皇子。
建广帝虽不愿见六皇子,却也没明着赶六皇子走。
而他们这些内侍,又怎么好出言赶六皇子离开呢?
只是太医一再嘱咐,皇上需要多歇息。可六皇子在殿外闹腾的太厉害……
皇贵妃想了想。才道,“本宫现在便去太极殿。”
皇贵妃从站起来后,满眼的疲惫,“你去告诉浊妃娘娘。说今儿天气好。让她去御花园走走。”
内侍虽不懂皇贵妃为何会说这些话。但是还是立即点头,“小的知道了。”
从皇贵妃的殿宇到太极殿的距离,其实很短。
当初。不知多少妃嫔,羡慕皇贵妃住的殿宇。
只是,皇贵妃抬起头,看着眼前辉煌的建筑,却忍不住露出苦涩的笑。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呢?
不到半柱香时间,皇贵妃便出现在六皇子眼前。
秦贤抬起头,对皇贵妃行礼,“儿臣,见过皇贵妃。”
“怎么在这里跪着?”皇贵妃故作惊讶,“六皇子,快进殿坐坐。”
秦贤咬了咬下唇,他十分迫切的想要见到建广帝,可是没有建广帝的吩咐,他又怎么可能走进眼前的太极殿内。
皇贵妃是唯一一个,进太极殿不用通传的人。
秦贤摇头,“父皇不愿意见儿臣。”
皇贵妃微微愣了楞,然后才安慰道,“你别怪你父皇不见你,这几日你父皇总觉得太疲惫,又一直昏睡。等过几日,你父皇身子好些了,本宫再同你父皇讲讲,可好?”
秦贤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瞧瞧建广帝的身子到底如何了。他派的人,总是不能接近建广帝的身边,秦贤开始急了……
他害怕建广帝突然去世,而他这边又不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所以想亲自来看一次。
但是,秦贤怎么也没想到,他在殿外跪了这么久,建广帝却依旧不愿意松口见他。
“儿臣,是关心父皇的身子。”秦贤显然不肯离开太极殿,“皇贵妃,请你帮帮儿臣。”
皇贵妃站起来,叹了一口气,道,“好,本宫试试。”
说完,便转身了进了太极殿。
皇贵妃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却让秦贤格外的吃惊。
他母妃同皇贵妃向来势如水火,这会皇贵妃却显得十分的大度,愿意帮他这个忙。
秦贤想了想,觉得有些可疑。
只是皇贵妃进了殿内,便没有再出来。
守着太极殿的锦衣卫依旧如初,没有唤他进去的意思。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秦朔出现在了太极殿。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秦贤,笑着道,“六弟。”
秦贤怎么也没想到,秦朔会出现在这里。此时的他狼狈极了,因为跪了许久,所以衣裳早已被汗水打湿。
“四哥,你怎么来了?”秦贤虽然不悦,但是还是主动和秦朔说话,“你也担心父皇的身子吗?”
秦朔走上前去夫妻秦贤,摇头,“我刚进宫看望母妃,听他们说起你跪在这里。我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秦贤听了,哑然。
秦朔的意思很明白,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他跪在这里求见建广帝。
秦贤的骨子里,是一个十分要脸面的人。
所以,他没有多想,便站了起来。
“呀……”秦贤因为跪了太久,刚站起来便觉得腿麻,差点跪在了秦朔的身前。
秦朔反而扶住了秦贤,“六弟小心。”
秦朔的力气很大,几乎一下便将他扶稳。这使秦贤不禁挑眉,这个样子的秦朔,哪里像是一个病秧子。
秦贤站稳了身子,开始琢磨这里面的事情。
为何,秦朔好巧不巧,会出现在这里。
秦贤想了想,才试探问道,“四哥,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秦朔放开了扶着秦贤的手,微微一笑,“反而是六弟,最近似乎消瘦不了不少。”
秦贤垂头,无奈的摆手,“哪有,四哥怕是看错了。我身子向来比四哥硬朗,多替父皇分担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是吗?”秦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秦贤过多的议论,只是抬起头,看着这太极殿,“我记得七岁那年,同六弟也是这样,站在太极殿外。”
秦贤听了之后,便抬起头来。
七岁的事情,他早已忘记了……
他唯一记得的便是小时候,喜欢同大哥还有清河公主一起欺负秦朔。那个时候的秦朔,像是一个可怜虫一般躲着他们。
有一次,他和清河公主,将秦朔喜欢披风丢到了水池中。秦朔急的团团转,最后跳入池子里……
等太监将秦朔救上来的时候,秦朔的脸色早已苍白,他的手紧紧的抓住那件披风,死也不肯松开。后来,秦贤才知道,那件披风是太后送给秦朔的。
太后对秦朔很少有关怀的时候,难得送一件披风给秦朔,却让秦朔视若生命。
这件事情之后,太后只是轻声训斥了他和清河公主,又重新让人赶了一件新披风给秦朔。
秦贤记得,他看到秦朔拿到新披风的时候,没有喜悦的神色,反而平淡极了。
再过几年,秦朔便搬离的皇宫。
走的时候,秦朔没有带走那两件披风。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秦朔便同他们是不一样的了。
秦贤扭头,不敢直视秦朔。
“我不记得了。”秦贤半响后才说道,“四哥,我先走了。”
他不想再在秦朔面前多呆一会,似乎和秦朔多说一会话,他的脑海里便会全部浮现那些不好的记忆。这对秦贤而言,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从前,不会这样。
秦朔点头,遗憾地说,“可惜六弟都不记得了,而我却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年我在太极殿想见父皇,可是父皇却不愿意见我。后来六弟从太极殿内出来,见我还在殿外候着,便让我早些离开,说父皇累了不愿见我。若不是六弟劝我,我怕是会在太极殿外一直等呢。”
也就是那个时候,秦朔对这份父爱绝望了。
他以前一直以为,太后愿意养着他,多少因为喜欢他。
可是秦朔后来才发现,自己错了。
自己掉进池子里,只是为了拿回太后送他的披风。他快要丢掉了性命拿回来的东西,在太后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秦朔渐渐地明白,他们对他的偶尔的好,不过是可怜他,施舍他一些感情而已。
这些感情,不是真实的。
秦朔看着太极殿,笑了起来。
不是真的感情,他不稀罕,也不想要。
这个时候,内侍推开太极殿的门,快速跑到秦朔和秦贤身边,福下身子说,“四皇子,皇上说要见你。”
秦贤听了,瞪圆了双眼,“你说什么?”
内侍重复了一遍,“四皇子,皇上说要见你。”
“麻烦公公了。”秦朔看着秦贤,淡淡的笑了笑,“六弟,你早些回去吧,父皇乏了,怕是不会见你呢。”
秦朔说完之后,便跟在内侍的身后,朝着太极殿走去。
秦贤愣了半响,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最不受宠的小畜生,现在居然能进太极殿内。
父皇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见这个小畜生?
难道……
秦贤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他不敢往下想,而是疾步朝着宫门走去,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束手待毙不是他的原则。
到了时候时候,他必须要和自己赌一场。
输赢,就在今晚。(未完待续。。)
470:值得与否
秦贤的动作很迅速。
秦朔陪着秦鹤还未用完晚膳,便听到宫外有了动静。
内侍气喘吁吁,“四皇子……他们,来了。”
“来了?”皇贵妃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朔。
她下意识搂住怀里的秦鹤,身子微微颤抖。
秦鹤似乎也发现了皇贵妃不对劲的地方,他抬起手来抚摸皇贵妃的额头,“母妃?你怎么了?”
皇贵妃摇头,只是将秦鹤抱的更紧了。
殿内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皇贵妃,你去母后宫里陪陪她吧。”秦朔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小心一些。”
他想了想,才转身握住秦鹤的手道,“你是个男子汉,这个时候要保护好你的母妃,知道吗?”
秦鹤虽不明发生什么,但是他第一次看到神色凝重的秦朔,便点头道,“四哥,我知道。”
秦朔笑了笑,便推门走了出去。
白日,前朝发生的乱事,一五一十的传到了建广帝耳中。建广帝震怒之下,独自闭在太极殿内,谁也愿见。直到皇贵妃出现,建广帝才见了秦朔,谁也不知道秦朔同建广帝说了什么,倒是有人传建广帝拿了玉玺。
很快,传出这句话的内侍,在半个时辰后淹死了在御花园的千鲤池中。
宫内,一时人心惶惶。
他们知道,这天,快变了。
秦贤似乎再也等不及了。他没有确认建广帝到底怎么样了,便从城外带了兵直压宫内,名义上说是要清君侧诛皇贵妃这个妖孽。安家人转移的很快,等秦贤进京的时候,安家人已经全部撤离,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宅子。
安家人撤离的很快,宅子里什么东西都没带走。
有人跟秦贤建议:“六皇子,可要去西城?长安侯府和成国公府……”
“蠢材。”秦贤踢开眼前的人,“宋家的兵力,一大半都在西城。你要给我惹出什么是非?”
萧九和李长风。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谋反,早就挪了宋家的兵力,暗中保护自己家的宅子。尤其是李安这个废物,他居然从顾家借了一些兵力。将成国公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动作又迅速的让秦贤。都有些诧异。
秦贤现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现在却没有回头路了。
这几万人,是他这一世的心血。
……
殿外乌云掩月,深夜寒风吹的人阵阵发凉。
萧九走在李长风身侧。一撸走,这天色却一直黑着,不见月色。
李长风停下脚步,神色严肃,“阿阮这几日,怕是受了不少惊吓。”
萧九点头,“嗯。”
这几日夏阮总是吃睡不好,却依旧在他面前强颜欢笑,露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夏阮似乎已经知道了宫中的变化,却仍然装作不知的模样,不提起半点宫中的事情。夏阮这样懂事,却让萧九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昨儿夜里,他将萧晟抱回屋子后,萧九陪夏阮谈了一会话。
有些事情,没有必要瞒着夏阮。
夏阮听了之后,只是笑着说:“侯爷,早些归来。”
她没有说,你一定会胜利之类的话,似乎在她的心中,自己一定会胜利。
这个时候,宋恩沛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乌黑的眸子带着几丝慌张。
“大学士。”宋恩沛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的走近,言语里带着恳求,“你收下这个吧?”
李长风抬起头来,一脸不解。
在宋恩沛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个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荷包。
这样一个荷包,出现再此时,带着十分诡异的气氛。
宋恩沛咬了咬牙,“姑姑让我送过来的,你就收下吧。姑姑说,这里面是护身符。”
李长风听了之后,挑眉,却没有收下。
宋恩沛的姑姑便是宋英若,这个喜欢了李长风多年的女子。
若是常人,怕是早已被宋英若感动了,尤其是宋家还掌握大秦不少的兵权,这样的女子娶回去,无论对家族还是对自己,都是十分有益的。
可是李长风,偏偏就是个木头脑袋,无论宋家人怎么明示暗示,他都不愿意接受宋英若。
谁也不知道李长风在想什么,连李长风的父亲李知涯,都不知李长风有何打算。
“大学士,你瞧,今儿夜里我同我父亲都进宫了,留姑姑一个人在府里。”宋恩沛开始找借口,“本来,我该陪在姑姑身边的,但是……姑姑担心你,这不,就让我进宫了。大学士,你就,收下吧?”
宋恩沛觉得自己今日,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但是,他又不能婉拒姑姑的请求。
宋恩沛小的时候很调皮,父亲是武将,常年来教导他的方式,就是一个字:揍。
每次,父亲揍他下手极重,基本一揍就要躺上一个月。宋英若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哥哥这样做,便将宋恩沛带在身边教导。
在宋恩沛的记忆里,母亲走的早,只有姑姑给的温暖,是最多的。
尤其是这些年,他去了洛城,姑姑也时常会送东西过来。
而他的父亲……每次来信,就只有一些嘱咐他小心的话,东西却什么都不送。
宋恩沛在心里,将宋英若当做了最亲的人。
现在宋英若只是让他送个东西,他自然是会答应的。
想到这里,宋恩沛垂头,又说了一句,“大学士,我姑姑很好的,她真的是个好人。”
宋恩沛私下也问过李安,是不是排斥自己的姑姑。
当时李安虽然诧异,但是还是诚恳地说。“从前是挺讨厌的,可是现在却不讨厌了。我父亲总不能这样孤单的过一辈子,若是父亲愿意娶宋姨,我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的。”
李安说这些的时候,脸色铁青。
其实宋恩沛知道,李安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李安会转变观念,是因为夏阮跟李安说过这些事情。
李长风这一生几乎都贡献在李家了,他对李安而言,是一个好父亲。因为顾及李安的心思,李长风休妻之后。没有再娶。
一个男子。能如此的清心寡欲,又有谁能做到?
李长风正值壮年,身边却一个消火的通房都没有,对李长风而言。的确有些刻薄了。
夏阮的话。李安都听了进去。
所以宋恩沛问他这些话的时候。他才会松口。
李安自小是个骄纵的,能松口不反对,是个极其难得的现象。
其实。从前夏阮也不愿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后来宋英若开始和李氏走近,而李氏对宋英若又一直赞赏不绝,夏阮看到宋英若如此低声下气的讨好母亲,又如此卑微的爱三舅,才出言相劝。
一个男子,站的再高,若是没有一个人分享胜利,怕是也会寂寞。
李长风皱眉,却依旧没有接过宋恩沛的手里的东西。
萧九轻微的咳嗽了几声,极其不自然地说,“宋小将军,今晚西城和成国公府,就麻烦你了。”
萧九一开口,宋恩沛便点头道,“好。”
李长风这才不情不愿的将宋恩沛的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依旧没说什么话。
宋恩沛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转身拔腿便跑。
留下李长风和萧九两人。
李长风看着宋恩沛的背景,良久后才对萧九说:“又是阿阮让你这样做的。”
“也不全是。”萧九眼里噙着笑,“阿阮,也是为了你好。”
李长风没有继续揭穿萧九,而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萧九对夏阮,几乎是百依百顺。
而夏阮,对自己的妹妹,更是事事听从。
最近,宋英若似乎发现了这一点,便开始每日和李氏来往。李氏似乎很喜欢宋英若,偶尔见到了他,也会帮宋英若说几句好话。
李长风认为,自己已经拒绝了宋英若,便不该和宋英若有来往。但是无奈,妹妹来见他的时候,都会带着宋英若。
李长风揉眉心,他总不能连妹妹都不见吧?
他从不认为宋英若不好,也不认为宋英若不配他。只是李长风明白,自己对感情已经失望过一次,便不想再费心力在这件事情上。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
所以,身边要不要这样的人,都是无所谓的。
何况,李安也开始听话了,他不想因为再娶,而让李安心绪不宁。
他这辈子,就李安这么一个孩子,实在不想让李安伤心。
但是奇怪也就奇怪在这点,李安居然松口了。
那一日居然让管事的送了几个年轻的丫环到他房中。
儿子帮父亲安排女人,也就李安敢做的出来了。
对此,他的父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长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香囊,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好,值得宋英若如此不舍。
她,到底是痴还是傻?
这样等他,值得吗?
过了一会,李长风才将香囊放在收入袖口。
“走吧。”李长风转过身对萧九道,“去太极殿。”
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太极殿怕是会布满血腥。
他们要保护建广帝,更要保护好四皇子。
这个时候,不能出半分差错。
萧九笑着点头,抚摸腰间的长剑,跟在了李长风的身后。
这个夜,刚开始,还很漫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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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掌家
书号:3327737
简介: 阮云瑾到死的时候才知道,她的一生,是个可悲的笑话。
阮府是吃人的魔窟,
害了母亲含冤而死,兄长早夭。
她的意中人,是粘了砒霜的蜜糖,
累得她嫁给了当朝最是无能的王爷,上不了朝堂,入不了洞房。
重活一世,她要护母亲和兄长平安,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喂,王爷,你离我远点啊!我不想再嫁给无能者啊!!
471:逼宫
在用兵方面,李长风没有太多的经验。
李家祖上虽也有武官,但他自小从文,练武也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
所以,李成风这个时候退进了太极殿。
走之前,李长风看了看天色,对萧九嘱咐:“万事小心。”
“三舅,我会小心的。”这次,萧九没有唤李长风大学士,而是用了私下对李长风的称呼。
李长风听了之后,笑着点头。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太极殿外,四野肃静。
薛统领握住手里的长剑,一言不发。
长剑被他手里的汗水打湿。
过了一会,薛统领将内心的恐惧压了下去,抬头看着身边的萧九,“长安侯……你怕吗?”
“嗯?”萧九一贯内敛,神色依旧如初,他淡淡一笑,“不怕。”
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若想要控制大局,便要掌握好每个人的心思。只要注意细节,那么一切就不会乱。
在他的眼里,这些人无非像是木偶一般。只要找到了那些操纵这些木偶的人,那么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他从洛城带回来的一万人,是宋家的精兵。
这些士兵,每一日被训练,他们等待的,也就是这个时候。
薛统领忍不住窥了一眼萧九。
那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他的神色肃毅沉寂,目光无悲亦无喜。彷佛平日里那个和善带着笑脸的人,和眼前的人并非一人一样。
他从前便听人说过,长安侯长的极好,彷佛天上的神仙似的。尤其是他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清冷而又疏离的气质。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手握长剑的时候,令人只看一眼,看行生寒意。
萧九挑眉,转身看着薛统领。
薛统领撇过头去,轻咳了一声。“长安侯。小心一些。”
说完之后,薛统领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话。
他无意听人提起过萧九,说那个看起来清冷的的人,挥动长剑的时候。没有半分的犹豫。
薛统领从前有些怀疑这些话。可现在。他一点也不怀疑了。
萧九的动作、眼神……若不是看过无数生死,也不会如此的从容不迫。
此时,萧九将目光放向东南方。而非东北方。
宫门外一片漆黑,秦贤带领的军队,如同野兽一般,悄悄地潜行,安静极了。
然而秦贤一直走的很慢,他知道在那一片看似安静祥和的太极殿外,等待他的将是秦朔手里的兵。
秦贤咬牙,于夜色的掩映下,由西往南慢慢的进了宫殿。
对此,他身边的侍卫,有些不解:“六皇子?不是从北面进攻吗?”
“北面?北面从前是太后居住的地方,我说往北面进,也无非是说说而已。”秦贤轻嗤了一声,“我没那么傻,有些消息,是放给别人听的。实际上,我谁都不相信。”
秦贤,是不愿意相信谁的。
连朱砂,他亦不相信。
他和朱砂合作,是有原因的。
朱砂能给他足够的金钱,帮他圆了帝业。但是,等他当了大秦的皇帝,也要把借兵力给朱砂,因为朱砂想要拿下西域的所有小城。
朱砂的野心很大,他似乎很早就在计算这些事情。
秦贤,也是在那个时候,听到了禾月的名字。
据闻在西域众多小国之间,只有一个叫禾月的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的行走,而这些国家的人,却对他没有半分厌恶。当时,朱砂正在找这个叫禾月的人,希望能据为己用,只是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这个叫禾月的人的半点踪迹。
若不是有不少人提起这个少年,朱砂和他都快以为这个人生活在传说之中。
世上,怎么会有人,将自己隐藏的那么好?
秦贤从禾月身上看到的,只有神秘二字。
他想,自己若要做一个那样的人,那么就必须和禾月一样。
让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侍卫微微一愣,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等等,北面依旧派一小部分人过去,点燃火把闹大动静。”秦贤想了想,既然已经放出这样的话,那么便不能让那些人失望。
调虎离山。
只有兵力转移到北面,他才有机会从南面进入太极殿。
按照他的计划,诛杀皇贵妃,然后处死秦鹤和秦朔,都是不轻而易举的事情。如今做起来,秦贤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水。
原来,他也会有害怕的事情。
“这夜色,当真是好。”
秦贤抬起头,看着夜色笑了笑,“明日,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他不肯定。
他现在的命运,就如同这天气一样,谁也不知道,第二日会如何。
秦贤的部队走的很慢,他们所到之处,锦衣卫便没有一个活口。
夜里风寒,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北方隐约可见火光的时候,萧九眉头微蹙。
薛统领当时便紧张了起来,问身边的萧九,“要我带人去吗?”
“无需。”萧九笑着伸出手,将腰间的佩剑拿下,“派三百人过去即可。”
薛统领惊的目瞪口呆,“长安侯,他们足足有几万人,若派几百人过去?不是等于送死?”
“若换成是你,你选择从北方进来,你会如此明目张胆吗?”萧九看着北方,眼里带过一丝讥讽,“六皇子不会如此不谨慎,他的脑子不傻。所谓兵不厌诈,他会在北方点燃火把,也是希望能吸引我们的注意力。那么。他会从……”
萧九指着南方,“东南方过来。”
薛统领有些犹豫,因为他们费了不少力气,才打听到秦贤的人,会从北方进攻。
南方的兵力,有些薄弱。
若现在要调整,怕是会有些匆忙。
萧九似乎也看明白了薛统领在担心什么,“在战场上,敌人随时都会有变动。你放心吧,这些人比我们更清楚。什么地方最危险。又该在什么时候出现。”
“长安侯,你就这样相信他们?”薛统领眼里有些不解。
萧九点头:“相信。”
若一定要说相信,他相信的是自己。
他对自己的布置,有十分大的把握。
薛统领点头。派了三百人去北方。又将重兵开始往南方调动。
天色依旧暗着。乌黑的云层里,看不见半点月色。
半个时辰后,东南方传来浓烈的血腥味。
铁甲穿风而过。萧九拿起长剑,便带着人朝着南方走去。而薛统领依旧站在原地,微微发怔。
一切,如同萧九所料。
“箭弩准备。”薛统领看着东南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对着城墙上的人大吼,“放……”
城墙上的五百支箭,朝着远方齐发。伴随着刺头盔甲的啸声,稳稳的抛射进人群。
黑暗中,士兵们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下一刻便被第二轮的尖锐的箭射中眉心。
鲜红而又温热的血,喷涌了出来。
再下一瞬,便见对面拿着盾牌的士兵慢慢的靠拢。他们的手里都握着长刀、长枪,在箭雨的遮掩下,慢慢的接近人群。
两军在东南方向的空地上,开始交战。
萧九在乱势中挥动手里的长剑,一步步的朝着自己想靠近的地方走去。他走过的地方,全是一片黑压压的尸体。跟在萧九身边的人,个个穿着锦衣卫的衣服,他们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神色,手里的长枪总是无比准确的刺入对方的心脏。
薛统领站在远处看着,萧九于人群里,像是一道最夺目的存在。秦贤的那些兵队,在看到他的时候,似乎都有些害怕,会选择自动避开。
那样的一个人,谁会相信他本是文官。
“呸。”薛统领对着地面啐了一口,然后吩咐对身边的人说,“不要动,继续守着太极殿。”
话音刚落,从北方奔回来一个小兵。
他跑的满头大汗,跪在薛统领的面前说:“薛统领,被……被骗了。”
薛统领此时早已红了眼,他抓起小兵便问道:“什么被骗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兵本就跑的气喘吁吁,这个时候薛统领抓住他一直摇晃,差点将他给摇的晕阙过去。
“薛统领,你放下他。”有人在一边劝道,“让他歇一口气。”
薛统领看着被自己抓在手里的小兵,双眼都快要翻白的样子,于是不忍便放手。
小兵终于从薛统领的手里逃了出来,他瘫软了身子坐在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北方……北方……”
他说的极慢,薛统领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不足两百……北方不足两百人。”小兵终于将气吸够了,然后继续说道,“北方不足两百人,已经全部歼灭。”
薛统领听了,慢慢的舒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就如同萧九说的那样,北方不过是虚张声势,根本没有太多的人过去。
还好,他们没有派太多的兵力去北方,不然,当真就中了秦贤的计谋。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拉扯了一下薛统领的衣裳,面色苍白的指着东南方说:“薛统领,你看看,那群……那些是骑兵吗?”
薛统领一听骑兵二字,吓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秦贤的手里,居然还有骑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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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简介: 古人说:天降大任必先苦心志。
晏锦哀呼,在这个勾心斗角的深宅,她只想护住父母。
苦心志……还是睡觉吧。
于是,她成了一个消极怠工的重生女。
至于大任……
他说:你行你上,不行我再来。
472:尘埃落定
突如其来的骑兵,让薛统领彻底的傻了眼。
他从未曾料到,在城外秦贤还有如此多的兵力。
大秦当年能建国,靠的便是重骑兵的威猛。
可现在……这支厉害的部队,却成为了逼宫的工具。
薛统领看到在人群里的萧九,急的红了眼:“快去保护长安侯,快去。”
身后的锦衣卫听到命令后,赶紧冲向了人群。
这个时候,萧九也发现了远处的骑兵。
他皱了皱眉头。
“去告诉薛统领,不要再调人手过来了。”萧九转身将手中的剑收回,对身后的人道,“宋老将军可告诉你们,要怎么对付骑兵?”
站在萧九身后的人傻了眼。
对付骑兵?
宋老将军从未说过。
那个人摇头:“并未。”
“那么,便学着吧,来日,在战场上,对你们都会有帮助的。”萧九缓缓地开口,吩咐了身边随从,“去告诉李大人,让刀斧手都出来吧。”
这个人虽然不明白萧九话中的意思,但是还是瞪圆了双眼。
他隐约的感觉到,自己会见到出乎意料的东西。
萧九身后的随从从人群里逃了出去,站在薛统领身后,将话说完之后,又匆匆的进了太极殿。
进门之前,他瞥了一眼身后。
只见密密麻麻的人,还有无数的骑兵……整个太极殿,被包围的密不透风。
李长风听了之后。只是对身边的人说:“薛武,去告诉温大人,可以进来了。”
薛武点头,转身便奔了出去。
众人还在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只见站在太极殿外的人群里走出来约摸一千人,他们的手里提着长长的巨斧,身上穿着厚厚的盔甲。
远处的人群里,萧九举起长剑后,这群人便冲了过去。
薛统领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群壮汉拿着手里特制的大斧冲进人群中,如同可怕的侩子手一样。斩杀身边的人。他们跟在萧九身后。一直朝着东迈进,很快便打出了一个缺口。从外涌入的壮汉们,对着眼前的骑兵丝毫不手软。他们用手里长长的斧头,直接砍掉了战马的马脚。
战马吃痛。将马背上的士兵抖落下来。很快便被这群壮汉砍去头颅。
远远的看去。本来数量占有优势的秦贤部队,这个时候却显出了劣势。骑兵的冲击力非常强,但是太极殿外再宽敞。也终究不是战场。骑兵被限制了之后,还不如这些不怕死的步兵。
萧九带着的部队,似怒涌的激流,在融入了敌方部队后,又逐渐散成了五支分流。血色一直蔓延在他们的脚下,看着像是一多诡异而又艳丽的花朵,开出了五瓣红花。
“他——”薛统领瞪圆了双眼,兴奋的紧握住拳头,“怎么会。”
不知何时温仲怀已经站在了薛统领的身后,他眼里带笑,“这边是九哥想出来的好法子。”
薛统领惊的目瞪口呆,又道,“他,真的是文官吗?”
温仲怀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千的刀斧手,都是九哥亲自训练的。而且,薛统领你发现了吗?这一千人同普通的士兵不一样,他们身材比大秦的人魁梧,力气也比常人大了不少。”
“因为,这些人,不少是来自西域。”温仲怀看的热血澎湃,他拍了怕薛统领的肩膀,“再厉害的骑兵,若是没有宽敞的地方,都会被这些刀斧手扰乱阵脚。一千人,便可以扰乱对方几倍的人数。这个办法,也就只是九哥想的出来了。”
薛统领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满腔热血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未过多时。
秦贤的军队,步兵和骑兵便被彻底的劈切开了。
步兵从在前面,面对的是城墙上的弓箭,他们想要往后退,却发现已经被阻隔了退路。骑兵的马开始四处跑动,不少人被从马背上摔下来,故而根本无法相互应援,更没有办法整阵集合来抵御冲锋。
秦贤带来的军队人数本来就有巨大的优势,但是此刻,在拥挤的大殿外,他们的优势却荡然无存。
萧九带着的刀斧手过于突然和凶猛,不少的骑兵被震住了。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些壮汉身强体壮,就算不能砍掉战马的马脚,也会让战马受伤,从而导致战马发狂四处逃窜。马背上的军人被摔了下来,继而被马踩踏。
一时,死伤无数。
而少数能控制住战马躲避开刀斧手的追杀的人,却已经心生恐惧。
放眼望去——
步兵根本不敌城墙上的弓箭,而就算突破走到最前面,也会被那些手握长枪的士兵刺死。显然,他们已经乱了阵脚,冲也不是,不冲也不是,就连站着,也无非是在等死。
广场上,哭喊声、刀剑声、还有马匹的悲鸣声……伴随着浓重的血腥,让秦贤红了眼。
秦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会在这个时候变成累赘。
那群壮汉到底是从何方来的,而他们手里特制的长斧,又是从哪里来的……
云层中,缓缓地透出一抹微弱的亮光。
而这一缕晨光,还未穿透云海。
秦贤骑在战马上,对着身边的人吼,“不许退,快给我冲,违令者,杀无赦。”
说完他便抽出身边侍卫的长剑,抓住一个匆忙逃窜到他身边的士兵,直接砍了下去。
秦贤此时神色急躁,几乎是嘶吼出这句话。
站在秦贤身后的侍卫领命,赶紧下令。不许撤退。
一时,双方都杀红了眼。
秦贤下令之后,他的部队虽处于劣势,却凭借着人数的优势,慢慢的向前前进。甚至有些骑兵,都主动下马,想要和步兵集合。
只是,萧九并未给他们太多的喘息机会。
他带着的人,已经杀出了一个豁口,而这个豁口。正是朝着秦贤而来。
等秦贤发现的时候。萧九离他的距离,已经一眼便能瞧见了。
秦贤大吼了一声,“护驾。”
侍卫们纷纷跑到秦贤身前,而本来已经不再凌乱的兵队。因为秦贤的一句话。再次混乱了起来。
萧九似乎也注意到这些。只是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话。
那个人听了之后,便挥动手里的长枪。
远远地,城墙上的人发现了萧九的指令。
在城墙上的士兵。迅速的换上了重弩,随即搭箭上弦,不敢怠慢。
下一刻,百支利箭齐聚,朝着秦贤便射了过来。重弩不同于普通的弓箭,它们的威力大而且射程远。站在秦贤身前的侍卫,被射中后迅速的倒了下来,而萧九带着的人,像是杀了红眼,不管不顾的朝着秦贤从来。
他们像是海水一样,似乎在下一刻,便会涌到秦贤的面前。
“六皇子小心。”
跟在秦贤身后的人,拽了一把秦贤。
瞬间,秦贤跌落马背。
红日渐渐升起,战事似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士兵们都想活下去,情绪激动的,甚至不顾一切,将自己当做了利剑一样,杀向人群。
只是,斗志再高的士兵,在回头没有发现马匹上的秦贤后,也会瞬间低落下来。
他们未来的帝王,不在马背上。
士气一旦下降,士兵们便纷纷绝望。刚才本来抵抗得住攻击的部队,这个时候居然停了下来。
似乎死亡,他们才能解脱。
而让他们更加绝望的是,远处又涌入了另一群士兵。他们穿着盔甲,手里持着长枪。
明眼的人很快便看了出来,这是建广帝手里的部队……因为,他们身上的盔甲,是金黄色的。
连建广帝的部队都出现在了太极殿,显然输赢已分。
秦贤身上早已沾满了鲜血,他就这样站着,看着不远处的人群……
“我们,是不是,输了?”半响后,秦贤对身边的人道,“是不是?”
就算不想承认,秦贤此刻也无能为力了。
因为他话音刚落,萧九便从人群里跃了出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萧九手里握着长剑,放在他的脖颈下,“六皇子,你输了。”
秦贤笑了起来,他的眼里带着愤恨,“父皇的部队,为何会听命于你,兵符……你在哪里找到的兵符。”
他从前便知父皇的手里有这么一支军队,但是却从不见所谓的兵符出现。尤其是后来,建广帝大醉后不小心说出,兵符有两枚的时候,秦贤更是觉得头疼了。
后来,秦贤用了不少的时间,才认为父皇无非是在虚张声势,父皇的手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兵符。
他嘴里的军队,其实就是宋家的兵力。
可当他亲眼所见后,秦贤才发现,自己从前不屑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强烈的紧张混同极度的恐惧,让秦贤的眼里弥漫出了血丝,“兵符,你在哪里找到的?”
萧九只是紧紧的抿着唇,没有回答秦贤的话。
他身上的盔甲沾满了血液,滚烫的血此时已经凝固在了盔甲之上。
那张极其夺目的容颜,更是显得盛气凌人。
秦贤苦涩笑了笑,然后瘫软了身子,跪在了地上,“我……输了。”
话从秦贤的嘴里说出来后,秦贤的兵队便开始纷纷投降。
他们知道,他们的未来,已经没有了。
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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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锦谋
书号:3393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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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锦哀呼,在这个勾心斗角的深宅,她只想护住父母。
苦心志……还是睡觉吧。
于是,她成了一个消极怠工的重生女。
至于大任……
他说:你行你上,不行我再来。
473:福妻
六皇子因为谋反,被关进了天牢。
次日,建广帝因为六皇子的事情,气的再次吐血昏阙了过去。
他这一闭眼,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朝堂上人心惶惶,谁也不知新帝会是四皇子还是年幼的七皇子。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去安家打听消息了。
可谁知安家的人,居然闭门不见。
连带顾家的人,也装做茫然……
建广帝去世三日后,四皇子秦朔终于在万众瞩目下称帝,称景帝。
长安侯萧九护驾有功,封永安王,世袭。其妻夏氏,封一品诰命夫人。
圣旨下来的时候,薛统领还在想骑兵的事情。
他费了不少的力气,也没有从外面打听到秦贤还有骑兵的事情。反倒是萧九,为何会猜测到这些?还提前做好了准备。
最后,他终于在喝醉了之后,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六皇子没有骑兵。”萧九把玩着手里的酒樽,淡淡地道,“东萧有。”
薛统领被惊的目瞪口呆,半响后才道,“你知萧安礼一定会反?”
“嗯。”萧九轻声回答。
萧安礼,一定会反。
这是萧家人的宿命。
想要活下去,便要扶持新帝。
所以萧安礼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选择造反。从前建广帝一直对萧家人忌惮,便是因为萧家手上有这么一支军队,建广帝想要削弱东萧的势力。才会给他不少权利。
连秦贤都不知道的兵符,其实便是一枚玉佩。
他手里有一枚,而皇贵妃手里,亦有一枚。
谁也没想到,这玉佩,居然是控制建广帝手里兵力的存在。
四皇子从皇贵妃的手里拿到这枚玉佩的时候,便送到了他的手里。当时四皇子笑着说:“我这辈子倒是没信过谁,包括我的母妃。我总觉得,她会丢下我先走。不过,我倒是想试试。相信你。”
“为何?”萧九挑眉。眼里带笑。
秦朔哈哈大笑,“因为,你不舍得让夏三小姐打理后宫。”
这次,萧九没有反驳。
从前。秦朔对他也是多有防备的。自从秦朔见到了夏阮。这种防备的心思,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爱自己的妻子,所以不会让她成为皇后。成为宫里最寂寞的女子。
只是这些事情,夏阮不会知晓。
因为,她不必知。
他有多爱她,他自己知道便好。
大秦如今的兵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宋家,而另一部分在萧九的手里。
不少人明白这点后,便开始想着,要往萧九身边送人了。
哪怕是做妾,也恨不得将女儿塞过去。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萧九却不在京城之中。
平阳侯唐景轩跟着朱砂落荒而逃,最后两人在邺城的山上被抓住。
朱砂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他看着萧九,只问了一句话:“我哥,还活着吗?”
“活着。”萧九回答。
朱砂笑了,然后揉了糅眼:“活着就好。”
朱砂说完之后,便转身朝着身后的悬崖跳了下去。
他的动作又快又迅速,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唐景轩见朱砂已经跳下悬崖,便惊的跪在地上:“长安侯……不……王爷,王爷……求求你,不要杀我。”
唐景轩这次逃跑,妾室之中只带了南若和夏雯。
他指望南家能救他,又或者……夏雯能救他。
夏雯在人群里,看着萧九,然后傻傻的笑了。
她不明白,为何结果会变成这样。
夏阮居然成了王妃,而她却成为了叛臣的妾室。六皇子出事后,朝堂上不少大臣被斩首,只是新帝一直软禁唐家所有人,没有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几天后,他们才发现,新帝所谓的软禁,居然是不允许外面的人给他们送食物。
很快,府邸上下能吃的东西,都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了。
南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这个时候才后悔了,当初不听南剑春的话,执意要嫁入唐家。
所有的爱情,在饥饿和死亡面前,似乎都化为了空。南若那个时候或许才明白,爱情真的是会变的,不会永恒。
南若最快发了狂,她抓住夏雯,让她去求夏阮,能饶恕唐家。
甚至,她愿意将平阳侯夫人的位子让出来。
正是因为南若那个时候发了疯,夏雯肚子里的孩子,也小产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夏雯一直看着床罩。
她饿的没有力气说话,更没有力气去求饶。
她在想,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她的父母尚在。
有一次,父母带她去二伯母家里做客,夏阮就站在门外。
她瞧瞧的从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笑的甜甜地:“喏,这是方糖,我娘给我买的,雯儿,你尝尝?”
她接过夏阮手里的纸包,将方糖放入嘴里,觉得整个人似乎都掉进了蜜罐子里一样。
阳光打在夏阮的脸上,那张稚嫩的脸,越来越模糊,慢慢的消失不见……
夏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父母刚去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的夏阮,怕她失眠陪着她睡觉的夏阮……她明明从不想和夏阮争抢什么,她明明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为何最后变成了那样。
她将大伯母所有的不甘,都放在了自己心上。
她就像是吃了方糖的孩子一样,尝过了方糖的美味,便想吃更好的东西。可是她快忘了,若是夏阮连方糖都不愿给她吃。那么她不会那么早知道,原来甜味是如此微妙的东西。
面前站着的萧九,玉树临风。
夏雯突然明白了,为何所有人都说萧九长的好看,因为这个人站在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似乎都会变成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这个人太过于优秀,所以一眼便能选中,属于他的人。
唐景轩哭着求饶的时候,冲到了人群里抓住她的手:“雯儿,帮帮我。帮帮我……他是你堂姐夫。他会让过我们的。”
夏雯笑的冷冷的,她抬起头来看着萧九问:“你会放了我们吗?”
她问的直接,让唐景轩诧异极了。
“我做不了主。”萧九神色不改,“只有皇上才能决定这些。”
夏雯偏过头。看着唐景轩说:“夫君你看。我没有办法呀。我这个堂姐夫,他不能做主。”
“疯子。”唐景轩狠狠地将夏雯一摔。
结果这几日夏雯根本没有吃饭,她被唐景轩这么一摔。就摔到了一边的石头上。
额头上的刺疼,让她清醒了一些。
血液的腥味,很快便弥漫在她的鼻翼间。
她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就如在梦里一样,她看不清夏阮的笑,也猜不透自己的想法。
那天的方糖,可真甜啊。
她这一生,似乎再也没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
……
唐家全族被抓回了京城,和唐家有来往的家族也不例外,包括唐家老太太的母家岳家。
东萧起了一场大火,萧安礼烧死在房中。
之后,也有人说,萧安礼其实跑掉了,那个尸体根本不是他的。
不过,这也只是外面的人的传言。
夏雯的死传到李氏的耳里的时候,李氏正和夏阮在商议要送夏瑞去国子监的事情。
李氏听了,神色里流露出一丝伤感。
“她小的时候,我还抱她在怀里,那个时候,她很小很小。”李氏叹了一口气,“她娘在的时候,她还是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可是最后,为何就变成了这样了。这个世上,难道没有不会改变的东西吗?”
夏瑞手里捧着糕点,疑惑的道:“自然有不会改变的东西。”
李氏被儿子一惊,才方知自己失言。
站在一边的萧晟熟练的从自己小舅舅的手里拿过糕点,在上面接着咬了一口,“小舅舅,有什么不会改变的呀?”
“喏。”夏瑞见萧晟拿走了自己的糕点,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吵闹。而是走到李氏身边,握住李氏的手,“比如我娘呀。”
萧晟听的糊里糊涂,于是接着问:“外祖母?”
夏瑞在李氏的脸上“啾”着亲了一下:“我娘对我,一直很好。”
萧晟依旧没有听明白,但是却被夏瑞拿了一块糕点塞住了嘴。
夏阮听明白自己弟弟的话。
夏瑞比其他孩子早慧,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们说的太透彻,便知道是如何。
夏瑞的意思便是,母亲对孩子的感情,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因为这份感情,是世上最单纯的……
不奢求回报的感情,便是亲情。
夏瑞懂的很多,夏阮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没有半点像丈夫和自己的地方。
这个孩子,整日,调皮的厉害。
李氏被自己儿子这么一哄,高兴的笑了起来,没有再去想夏雯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萧九来夏府接儿子和妻子回府。
这个时候,玩了一天的萧晟已经睡着了,手里抓着两快糕点,不愿松开。
萧九淡笑,轻声在儿子耳边说:“晟儿,给爹爹吃,可好?”
梦中的萧晟笑了笑,本来抓的很紧的糕点,也放开了。
萧九接过儿子手里的糕点,扶妻子上了马车。
“晟儿说,要留给你吃。”夏阮笑着解释,“你也知这个孩子的性子,简直……”
萧晟是个十足的小吃货,到了他手里能吃的东西,一般不会留下什么。
不过,萧晟似乎很喜欢他父亲,每次总是会藏一些点心给萧九。
萧九笑着咬了一口糕点,入口即化的枣泥,让他觉得美味极了。
他想让妻子也尝一些,便将糕点递了过去,结果夏阮脸色大变,转身便要呕吐。
萧九吓的丢了手里的糕点,赶紧问:“这是怎么了?”
“不知。”夏阮摇头,这一个月来,她闻见腥味的东西,便觉得难受。她起初以为自己是担心萧九的事情,可现在瞧着,却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萧九下意识便帮夏阮扶脉。
因为杜若逐渐忙起来的关系,他休息下来的时候,也略学了一些医术。
夏阮也不打扰他,由他这么着。
萧晟趴在夏阮的怀中,而夏阮渐渐地觉得有些困了。
最近,她总是困的厉害。
她依在萧九的肩头,迷迷糊糊间,听见他用醇厚酥软的嗓音呢喃:“阿阮,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人生,可以如此完整。”
-------------end (正文完结)(未完待续。。)
ps: 正文写完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写了大半年的文,在这里完结了。
萧九和夏阮,还会继续幸福下去。
不知为何,心里却很酸楚。
因为追文这么久的亲们,要离开我了。
有点难受........
说到这里,显得有些矫情了。
快一年的事情,是你们陪在我身边。
写这本书,我经历了很多事情。
每一件,都有你们在身边。
很多感激的言语,不知从何说起,太多太多了。
真的,很感谢很感谢很感谢亲们,一直都在小悟的身边,一直在支持这本书。
用萧九的话,来感谢你们吧:
谢谢各位亲们,让我知道,原来写一本书,可以如此的幸福。
爱你们。
谢谢!!!!!
番外:谁的等待,终于花开(李长风)
到现在,宋英若都还记得和李长风第一次相见。
父亲二十九岁的生辰,成国公大病,便派了三子送上贺礼。
李长风站在人群里,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衣,身材玉树临风,如玉一般俊秀的姿容,让众多喧哗之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敢多看一眼,这个容颜出众的少年,彷佛他笼罩在雾中。
宋英若从母亲的手里逃脱,好不容易走到了东院,却见周围万籁俱寂。
她悄悄的探出头,窥了一眼人群。
那个少年,长的极好,和那些只有一副皮囊的贵族子弟似乎截然不同。
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是谁?”她悄声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有人低咳道:“英若,娘在找你。”
宋英若惊的退了一步,然后摔倒在地。
周围的目光便全部转了过来,她垂下眼羞的抬不起头。
她在心里暗暗腹议,都是大哥的错,都是大哥的错。
“伯父,这是家父送的贺礼,希望你能喜欢。”少年低沉温雅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而因为少年开了口,周围的目光便又回到了少年的身上。
宋英若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拔腿便朝着外院跑去。
这件小事,她本也没有记在心上,甚至被母亲抓到训了一顿后,就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直到当日夜里,她再次跑出宴会。走到花园池子边上,看见少年一个人孤单的站着,似乎在发怔。
“喂。”她顿时好奇心起,走到少年的面前,“天都黑了,你在这里瞧什么?”
说完,她还主动的看了一眼池子,然后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少年身子一震,像是要转身离开。
池子里却出现水声,她哥哥宋远程熟悉的嗓音在说:“长风。你那个妹妹可真够折腾人的。她将我的玉佩丢哪里了?”
宋远程从水池里冒了出来,然后看着她傻了眼。
“英若……”
宋英若微微一笑,蹲下身子俯视自己的哥哥:“呀,我若是告诉娘。大哥不去招待客人。在这里玩水。你说娘会怎么做?”
“我哪有有玩水。”宋远程不服。气鼓鼓地说,“我这是在陪……陪世子爷。”
宋英若听的乐了,噗嗤的笑出了声。“娘才不会信你。”
反倒是木讷的站着的李长风,这个时候开口了:“宋兄,我先告辞了。今日是长月做的不对,改日再上门致歉。”
宋英若抬起头来,看着李长风,却是痴了。
他,在笑。
那一刻,她的感情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不能收回来。
宋英若想,或许就是那个夜晚,她便爱上了那个笑着的说告辞的少年。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想办法去接近李长风。
那个看似年少的少年,又古板又固执还很木讷,简直无趣极了。不该说的话,绝对不多说一句,不该走的路,绝对不多走一步。他将他们的距离保持的很好,不会让人觉得疏离,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
只有在对李长月的时候,李长风才会将那些古板的东西放下。
宋英若很讨厌古板的男子,但是面对李长风,她却怎么也放不下。
周围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她是喜欢他的。
可是,他却越来越会保持距离。
宋英若快要抓狂了,她抓住宋远程问:“大哥,大哥……我是不是长的很丑?”
“唔。”宋远程忧愁的看了她一眼,“比长月,难看那么一点点。”
宋英若顿时难受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宋远程吓的惊慌失措:“没有,没有,我家英若最好看了。”
宋英若哭的更厉害了。
那会她尚且年幼,还未十一岁。
若是她及笄了,她一定想办法,勾引、引诱——将李长风抓到身边。
可是那会不懂这些,只能笨拙的接近那个人。
在这个时候,李家也发生了大事。
李长风的母亲去世了,而李长风最疼爱的妹妹李长月,却跑到了庄子上,不肯见成国公。李长风忙的焦头烂额,宋英若几次看见李长风,都不敢和他主动说话。
尤其是在李长月被逐出李家的族谱后,李长风像是一夜苍老了下来。
那张俊秀的容颜,没有任何笑意。
冷的可怕。
谁也不知道李长风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然而,她却知道……
李长风闲下来的时候,会去城北母亲的坟墓上站一会。
她就这么远远看着,李长风虽然没有落泪,却比落泪更让人觉得心疼。
她想跟他说很多话,想要安慰他……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宋英若能做的,便是一直远远的陪着。
不到三个月,她又听到了成国公娶了何家小姐的事情……
那时宋家和何家交好,她打听了事情后,吓的坐在了地上。
何家小姐喜欢成国公,所以想尽了办法接近李长月。
李长月没吃过任何苦,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就算早已和大哥宋远程订亲,大哥对她也是百依百顺,从未刁难过李长月什么。
李长风和大哥将李长风当做宝贝再疼,李长月自然也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
所以,何家小姐在成国公喝醉之后,两人便有了关系。
李长月的母亲认为自己的闺女是引狐入室,大骂李长月,最后病倒了,便再也没有好起来过。
李长月认为自己交友不善。是个废物,害事了母亲,又恨成国公心花,一怒之下跑去庄子上,也主动悔婚。
李长月不愿嫁给宋家的人,因为宋家的人和何家交好。
宋远程因为这件事情,伤心的喝了一个月的酒。
但是,宋远程舍不得为难李长月,这件事情便也就算了。
宋英若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喜欢李长月的。
那个夜里。李长风无意丢掉的玉佩,是哥哥最喜欢的一枚。小时候,她想碰那块玉佩,却被哥哥说了一顿。
然而那样的宝贝。哥哥却让李长月拿在手里玩耍。
何家。一切都是因为何家。
那时。她便讨厌何家人。
成国公觉得对不起宋家,便主动提出:“等英若及笄,我便让长风来娶她。”
当时。谁也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而她却放在了心上。
宋英若在那一刻,抛弃了少女的矜持,每日都在宫门外等着遥遥地等着李长风下朝,直到有一日,李长风发现了她。
那日,下了很大的雨。
她单薄的身子,被雨水打湿了。
她以为自己躲的很好,却不想李长风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前,将手里的伞递给她。
李长风那双漂亮的眼睛温润极了,彷佛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是他母亲和妹妹离开后,他的脸上,第一次看到淡笑。
“下雨了,小姐还要跑出来玩吗?”李长风的嗓音很温柔,然后转身看了看宫门,“宋将军怕是还要再等会才能出来,莫要被他发现了。”
宋英若咬了咬嘴唇,一时语塞了。
众人皆说李长风聪明极了,可是她却觉得她愚蠢又迟钝。
他看不到么?还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
她那么喜欢他,他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哪怕他拒绝她,也不现在这样装作不知要好很多。
宋英若没有接过伞,而是垂着眼眸,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哭出来。
他已经很伤心了,若是自己在此时哭出来,那么他会心烦的。
“我……不要你管。”她故意说的很冷淡,“我就要在这里等大哥。”
李长风撑着伞的手,颤抖了一下。
她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他们就这么一直站着,周围的小厮和丫环,都不敢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李长风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会生病的。”
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宋英若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这算什么?
明明,成国公都已经主动上门说了,他们已经定亲了。
她是他未婚的妻子,他居然还如此的冷淡。
宋英若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坏成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还笑着说话。他的出现,像是罂粟花一样,让她渐渐的上瘾,她喜欢上了他,也爱上了他……
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以如此可恶。
“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宋英若哭的厉害,挥手打掉李长风手里的伞。
她想跟他说:李长风,多看看我,我爱你爱的那么卑微,你只要一转身,我就在你的身后。
可是明明到了嘴边的话,她却说不出来。
李长风毕竟是个少年,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宋英若的面前,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宋英若鼓足了勇气,对着李长风轻声问:“你喜欢……”
“英若?”
这个时候,宋远程从宫内走了出来,看见自己的妹妹哭的委屈,便走了上来,急的团团转:“我说世子,你就算和长月一样不喜欢何家,也没有必要将这一切都怪在我妹妹的身上吧?英若做错什么了,让你这样欺负她?”
李长风一时语塞。
宋远程不悦的皱着眉头,“李长风,你别太过分。长月是你的掌上明珠,那么,英若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不会允许,她和李家有什么关系的。所以,你死心吧。”
说完,宋远程便拉扯着宋英若离开。
那句到了嘴边的话,宋英若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她想问他:李长风。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我?
从那一日后,她就被关了起来。
她的心也被伤透了,没有再像往日一样跑出去。
这样,便过两年。
她再次听到李长风的消息的时候,是李长风和江家的小姐成亲的消息。
宋英若怎么也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李长风便选择了别的女子。
定亲……他们不是定亲了吗?
宋英若惊慌失措的握住宋远程的手道:“哥,不是这样的。怎么会?长风为什么会娶江家小姐?”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宋远程便气不打一处来。
“长月和我退亲也就罢了,我们毕竟的确曾和何家交好。可是自从那件事情后,我们便和何家断了关系。”宋远程抚摸自己宋英若的发丝道,“他那一日。怎么可以那样欺负你。”
在宋远程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自己的妹妹哭的那般凄惨。
宋英若没想过去解释。她以为哥哥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不想变成这样。
她瘫软了身子,喃喃自语:“可是大哥。我喜欢他啊。”
她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宋远程说不出话来。
宋英若傻傻的笑了,在大哥的追问之下,才将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宋远程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曾经误会了什么。
李长风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欺负自己的妹妹。
他被李长月的事情,蒙蔽了眼睛。
最后,宋远程才道:“英若,这件事情是哥哥对不起你。不过,李家和江家联姻也是必要的,江家出了个皇后,李家想要保护地位,就必须和江家联姻。你忘了他吧,还有更多适合你的男子。而且,你和长风定亲的事情,长风根本不知。你不说,这件事情便过去了……哎……”
宋英若茫然的点了点头,不知再说些什么。
除了接受,她还能怎么办。
李长风成亲那一日,她跟着父亲去了。
昔日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脸上的稚嫩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俊朗的眉目中,却挂着一丝忧愁。
宋英若坐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着他。
就好似当年,他的母亲去世了,她远远地看着一样。
宋英若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成国公府的,她喝的大醉,哭的厉害。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目光,诧异极了。
私下议论纷纷。
她不介意那些言论,她只知道,自己逃避了两年,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如此爱一个人了。
回府之后,她便病了。
她的父母知道原委后,只能劝她放弃。
可是宋英若知道,她的感情一旦给出去了,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甚至已经卑微到,让父母去求成国公,她愿意给李长风做妾。
父母气她卑贱,但是又心疼她难受。一个堂堂大将军的嫡女,居然要给世子做妾。
她将自己摆放在很卑微的地方,她以为从前她接近李长风,李长风会明白。结果,她和李长风定亲的事情,李长风根本不知。
成国公,未曾告诉过李长风。
因为成国公后悔了,他对何家人心生厌恶,而李长风似乎也不喜何家的人。
所以,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当初定亲的言语,也烟消云散。
没有让宋英若想到的是,李长风却婉拒了她做妾是事情。
宋远程走到她的面前,安慰道:“长风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委屈你,而且,他也不会纳妾。真是个怪人……”
宋英若知道,李长风不会纳妾了。
李长风母亲的事情,让李长风明白,一个男人既然娶了那个女子,就改负担起男子的职责。李长风不止没有纳妾,连通房的都未有一个。
他对江氏,是那么的好。
他把江氏,当做了唯一。
宋英若羡慕江氏,心里却更不愿意去接触别的男子。
没有一个,会像李长风那么好。
没他聪明。没他出色,没他痴情……
父母去世的时候,最担心的便是她的亲事。
她做了一个不孝顺的女儿,没有了却父母的心愿。
一年又一年——
她习惯了在暗处听着李长风的一切,早就习惯了等待。
宋英若想,或许到死的时候,她都不会再和李长风有交集了。
没有交集也好,这样起码证明,李长风是幸福的。
她收下了一个义女,是顾家的小姐。她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这个小丫头。
顾惜柔很聪明。很小的时候,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宋姨。”顾惜柔握住她的手说,“他不值得你这样。”
宋英若捏了捏顾惜柔的面颊,笑着说:“等你有朝一日爱上一个人。你便会知道。因为爱他。所以他所有的缺点和过失,在你的眼里,都不值一提。”
顾惜柔鼓起小脸。没有再说什么。
让宋英若没有想到的是,李长月回来了。
李长月的归来,像是给李长风的生活多了一抹色彩一样。
而且,宋英若还打听到,李长月这次带了个女儿回来。
这个孩子,聪明极了,有点像李长风。
再后来,江家做错了事,甚至想拉着李家一起。江氏开始无理取闹,甚至还动了手……最后,李长风休了江氏。
宋英若本来死掉的心,在这一刻死灰复燃。
她掰着指头数了又数……一、二、三……
十七年,她等了李长风十七年……
十七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花开。
这一次,她不会再错过。
……
……
李长风揉了揉额头,看着眼前的糕点,哑口无言。
自从他娶了宋英若之后,宋英若每天便变着花样的送糕点到他书房里来。
表面上说是为了他不熬夜,实际上却是为了让他不再严厉的对待李安。
可若不严厉,李安来日又怎么能继承李家的事业?虽说李安已经很乖巧了,可是在他心里,这些远远不够。
此时,李安的目光早已挪到糕点上了。
“尝尝?”宋英若笑着对李安挥手,“虽然没萧王妃做的好,但是勉强也能入口。”
李安听了,眼睛更是发亮。
他转头,委屈的看着李长风。
李长风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上站了起来,便走出了书房。
宋英若对李安嘱咐道:“慢点吃,惜柔说明日再给你送其他过来。”
李安跳了起来,走到宋英若傍边,笑着说:“还是母亲疼我……母亲记得告诉惜柔,我想吃枣泥山药糕。”
宋英若笑着点头,便随着李长风的身影而去。
李安从前对宋英若多少有些芥蒂,但是宋英若进门之后,将姿态放的很低,对他和父亲都很好。尤其是祖父去世后,父亲那段日子,基本都是靠着宋英若撑着,才走出了阴影。
他从未见过那样憔悴的父亲……
从此,李安打心里也开始接受了宋英若。
最重要的是,宋英若为了讨好他,经常去永安王府找夏阮,学了一手做糕点的好手艺。
李安想到这里,便笑了起来。
彼时,宋英若追着李长风的脚步,走回了屋子里。
“安哥儿还小,你别和他置气。”宋英若走到他面前,给他沏了一壶茶,“等他成亲了,便会好了。”
李长风听了直摇头:“你别宠着他,这个小子,都不知天高地厚了。”
宋英若微微一笑,坐在李长风身侧:“他很懂事了。”
李长风听了只是挑眉。
眼前的宋英若,温婉可人。
李长其实也很不明白,宋英若这样的女子,为何会喜欢他这个看起来木板又木讷的人。
“以后,别给他做糕点了。”李长风牵起宋英若的手,瞧了瞧,“手都糙了。”
他实在不适合说这样的话,脸颊几乎红了一半。
宋英若看着这样的李长风,像是又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一样。
这次,宋英若没有说话。
只是傻傻的看着李长风。
李长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将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
他从未告诉过她。
此时的他,对她是多么的心动。
而正如宋英若也未曾告诉他。
还好,我从未放弃。
还好,终于等到了你。
小段子:
李安:爹,这次去邺城,你要带什么贵重物品?(星星眼,指着自己。)
李长风挑眉:唔……
李安:表妹做的糕点可好吃了,她现在在邺城陪王爷呢。(爹,你看见我了吗? )
李长风放下书,走回屋内。
第二日,李安听到李长风带着宋英若去邺城的消息。
李安落泪,跟顾惜柔哭诉:我爹是有了娘子,忘了儿子。
顾惜柔听了点头:嗯,爹做的好。
李安:……
小段子2:
有一日,宋英若很纳闷的看着李长风问道:“我喜欢了你十七年,你知道吗?”
李长风咳嗽了一声,目光看向其他处。
宋英若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有,从不会像安哥儿对惜柔那样。”
李长风沉默许久才道:“我……我其实……”
“好啦好啦。”宋英若将扑到李长风怀里,“我知道你其实喜欢我,我就大发慈悲的接受你好了。”
李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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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三舅的番外送上了!
写这个番外的时候呢,我一直在听一首歌,推荐给大家:终于等到你。
歌词很赞!
明天的番外,还没决定,大家可以给我点意见。
番外:小包子的日常
萧晟最近有些抑郁。
他的母亲肚子里添了个小娃娃,便开始足不出户,在家安心养胎。
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惩罚。
不能出去玩了,不能买好吃的东西……
夜里,父亲不再允许他同母亲玩耍,而是教导他要做一个好兄长,让他好好念书。
就连一向宠他的小舅舅夏瑞,最近也是忙前忙后的给母亲送吃食过来,说是这样才能生一个健康的小宝宝。
萧晟觉得,他这个世子,太可怜了。
尤其是这几日,父亲居然想送他去国子监。
那种地方,虽然有不少皇亲国戚,但是进去之后,要许久才能归家。
萧晟气的当夜跑去姑姑的屋里,小模样委屈极了。
萧原喜看着萧晟闷闷不乐的模样,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道,“这是怎么了?谁惹到晟哥儿了?”
“姑姑。”萧晟扑到萧原喜的怀里,悲哀地哭诉,“爹爹不允我和娘亲陪着我,还要送我去国子监。呜呜呜……”
萧原喜有些不解:“去国子监念书,不好吗?”
萧晟心酸极了,摇头:“不好……去了国子监要许久才能回家。不能吃娘亲做的糕点,也不能同小舅舅一起玩了。”
萧原喜:“……”
无奈之下,萧原喜只好带着萧晟去了小厨房,给萧晟做糕点,逗萧晟高兴。
不得不说,萧原喜在厨艺上。也有不少的天赋。
枣泥山药糕、藕粉桂花糖糕、绿豆酥……萧晟只觉得,口水要掉下来了。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厨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秦朔便出现在萧晟的面前。
自从秦朔登基后,萧晟便越来越习惯,秦朔时不时的出现在府中。而且,萧晟还发现,只要十三姑姑在的地方,不用太久,皇上也会出现。
只是。这次。秦朔似乎没有带着一包袱的公文。
“皇上。”萧原喜惊的赶紧行礼,“见过皇上。”
秦朔赶紧走上前,扶着萧原喜,目光却落在那些糕点上。“唔。不是说了。无须行礼吗?”
萧晟扶额,这个对话又要开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萧原喜赶紧摇头:“怎么可以,你是皇上呀,不能坏了规矩。”
秦朔:“……”
萧晟:“……”
其实,私下,萧晟还是很喜欢秦朔的。
因为,秦朔不会逼迫他功课,还会同他讲不少又趣的事情。
每次他的姑姑,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笑着附和几句。他们的相处方式,倒是其乐融融。
但是此时,秦朔不知为何,却私下派人通知了萧九。于是萧晟还未吃上萧原喜吃的糕点,就被自己的父亲抓回书房了。
萧晟泪流满面,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倒霉。
李安来府上的时候,萧晟正在抄写经文,打着哈欠。
李安嘴里叼了一根不知从哪里摘的狗尾巴草,笑着走道萧晟身前:“哟,这是怎么了,这个样子,啧啧,真是可怜……”
萧晟这次连头都没有抬,郁闷地说,“我方才同爹爹说,我已经会写不少字了,可是爹爹却不夸我。”
李安很镇定的坐在萧晟身边,无奈的摊手道,“你爹在你这个年纪,都会做诗了。你才会写几个字,算什么本事?”
萧晟:“……”
李安见萧晟更加的不高兴了,一张只能的小脸上,全写我很不高兴。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和你爹比啊,你和他比你不是自虐吗?你要比,就找个能比的,唔,比如你小舅舅?”
李安不提还好,一提萧晟的小嘴更是嘟的更厉害了。
夏瑞虽只大他几岁,但是夏瑞却十分的厉害,尤其是在做生意上,时常被母亲夸赞,说他有天赋。而他,看到数字便觉得头疼,又怎么和小舅舅相提并论?
萧晟这样一想,便觉得人生无望了。
比不过父亲,更比不上小舅舅。
“可是,我不想去国子监。”萧晟半响后才闷闷不乐的说,“我想在娘亲身边。”
李安作为一个被宋英若照顾的十分好的人,他十分的明白这种感觉。
他每次被父亲严厉对待的时候,宋英若便会出来帮他解决一切。
父亲虽然会批评他,但是每次宋英若一出现,父亲便会带着宋英若离去。
国子监……
李安只要想到萧晟去那种地方,便觉得萧晟可怜。
于是,李安在萧晟的耳边道:“我给你想个办法,来……”
萧晟听了之后,眼睛大亮,一双漂亮的眼睛全是笑意,“表舅你太聪明了。”
李安得意的点了点头,顾惜柔总说他笨,这回他总算是找回自信了。
李安高兴地走了,萧晟也高兴的冲进夏阮的房中。
此时,夏阮正在挑选玉佩,对萧九道:“每个都很适合你,唔……这每个都给你戴,又会太累?”
萧九笑着握住夏阮的手,“我倒觉得无论是簪子戴在阿阮的头上,都是最好看的。”
夏阮笑了起来,将头依在萧九的肩上:“王爷……”
这个时候,萧晟推开门,大声喊道,“娘……娘……晟儿有话要对你说。”
萧九眼里的笑,僵住了,然后眉头皱了皱。
夏阮坐直了身子,挥了挥手,“晟儿要同娘亲说什么?”
萧晟将眼睛瞪的圆圆的,然后攀住夏阮的手,“娘亲,我听杜姨说,你总是吃不好。往后。晟儿给你做糕点好不好?”
萧晟的眼里,带着十足的诚意。
夏阮不好婉拒,便笑着说:“好。”
萧晟听了,高兴的蹦跶了起来。
只要母亲吃他做的糕点,那么他便不会给父亲送去国子监了,更重要的是,他还和从前一样黏在母亲身边。
表舅真的是太聪明了,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萧九挑眉,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反驳萧晟的提议。
于是。萧晟想着越来越开心。便朝着小厨房跑去,找到了杜若开始学厨艺。
只是……萧晟找错了人……
杜若的医术的确很厉害,但是杜若的厨艺……却和她的医术是相反的。
萧晟做的满头大汗,将点心送到母亲的房中时。却看到母亲的面前铺满了各种点心。精致又香味诱人。
就算是萧晟。也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他的父亲坐在母亲身边:“阿阮,好吃吗?”
“王爷往后不要做这些了。”夏阮心疼地说,“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便好。”
萧九轻笑,“阿阮喜欢便好,不过都是些小事情。”
萧晟非常不甘心输给父亲,于是将心里的点心送到母亲身边,笑着说:“娘,你尝尝?”
夏阮抬起头,看着萧晟手里的糕点。
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但是,夏阮也不好打击自己的儿子,硬着头皮便要拿起来吃。在一边的萧九阻拦住夏阮的动作,皱着眉头说,放桌上吧。
萧晟听见父亲说让他放桌上了,以为父亲答应了,不再考虑送他去国子监的事情。
于是,萧晟乖乖的将手里的点心放在桌上,安心的走了出去了。
后来萧晟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可怕。
父亲的厨艺练的很好,他自然是比不上的。母亲每日吃的东西,几乎都是父亲做的。
所谓“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在父亲身上却一点也看不到。
萧晟一连做了小半个月的糕点,越来越得意自己的厨艺。却不想,清晨的时候,却被父亲身边的侍卫抓住,说要送他去国子监。
萧晟大惊,哭闹着不愿离去。
这个时候夏瑞从院子里出来,伸出手抚摸萧晟的头,安慰道:“你无论是读书还是做点心,都是不如姐夫的。连带坑人,也玩不过姐夫……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好的去国子监学点东西吧,到时候再回来和姐夫一战。”
萧晟:“……”
于是,最后,夏瑞同萧晟一起被送到了国子监。
夏瑞欲哭无泪,才明白,自己被送到国子监的原因,是因为每日几乎要缠姐姐几个时辰。
小段子1(喜欢的人)
前世夏阮和萧九下棋的时候,总是会八卦问道:“大人就没有喜欢的姑娘?”
萧九想了想道:“你猜猜?”
于是,夏阮将京城内所有有才华的姑娘的名字,几乎都念了一个遍。连带着几个公主的名字,她也没有放过。
最后夏阮口干舌燥,看着萧九一直未曾点头,不甘心地问道:“一个都没吗?”
萧九将棋子落在棋盘上:“你还漏了一个人。”
夏阮瞪圆了双眼,疑惑不解。
这次,萧九没有再回答她,因为这盘棋,她又输了。
很久之后,夏阮才想起前世的事情,才明白萧九当时的意思。
她漏掉的人,便是自己。
小段子2(孩子的名字)
夏阮的第二胎,是个女儿。
萧九笑着建议:“阿阮,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夏阮想了想整日闹腾的儿子,心有余悸道:“就叫萧静吧。”
静,文静。
很多年,夏阮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女儿的性子像极了萧九,文静又内敛,还有有些沉默。
在外,众人皆以为萧静是萧晟的姐姐。
因为萧静,文静的过头了。
夏阮委屈的圈住萧九的脖子,委屈地说:“静儿不爱说话,性子又内敛,总是被人说成是晟儿的姐姐。”
萧九道:“她很懂事。”
夏阮无奈极了,她觉得,很没有母亲的成就感,孩子太乖了太懂事太让她省心了。
夏阮点头,然后轻声说:“当初给她取名,应该叫萧闹。”
萧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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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包子番外写好了!
接下来,还有两个人的番外。
大家猜猜是谁?
番外:生未同衾死同穴(萧九前世篇)
夏阮死的那天,萧九正在屋内,画着女子的画像。;顶;点;小说 www.23+wx.com
正巧,温仲怀来看他,便无意提起:“今儿晌午的时候,我路过平阳侯府,啧啧,见府外有人哭泣,我便问了怎么回事,结果你猜怎么的?”
萧九依旧握着笔,头也未曾抬起:“怎么?”
语气,平淡无奇。
温仲怀撇了撇嘴:“平阳侯夫人,好像……殁了。”
萧九握住的笔微顿,墨汁滴落在宣纸上,画上的女子有些模糊了。
死了?
那个总是说自己很幸福的人,怎么就死了?明明说自己幸福,却怎么舍得死了。
萧九难以冷静,身子微微颤抖。
半响后,他丢下手里的笔,便朝着府外走去。
温仲怀愣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不理智的萧九。
萧九坐在马车内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黑,朦胧一片。
曾几何时,他觉得自己命悬一线,和现在情形,倒是相似。
他不甘心的挣扎也未曾想过闭眼,直到最后醒来,却发现自己不是躺在草丛之中。屋内有淡淡的的茶花香味,然后他便听到推门声。
先是一双鞋,再是一身浅色的衣裳。萧九努力的睁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
那是,一张女子的脸,一张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脸。
夏家三小姐……那个曾经走进他生命里,却又匆匆逃掉的人。萧九沉稳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击,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在身体里化开。那滋味,那是自己终于找到了心里空掉的那一块一样。
“公子……”夏阮的脸上挂着担忧,“可好些了?”
她……唤他公子。
萧九的心,又再次被刺了一下。
许久,他才想起。
当年母亲上门提亲,夏阮根本未曾和他见过,最后夏家还未来得及应下这门亲事,夏阮的母亲李氏便跳河自尽了。连带着李氏肚子里的孩子,也一起没了。
他站在远处。看着女子扑在母亲的尸体上。哭的厉害。
或许就是那时,她便成了他的魔怔。
李氏去世,他和夏阮的亲事,便也没了。
那一日。他想了许久。直到眼光刺进眼里。微疼。
他试着去忘记。可是,那个名字,总是出现在他的身边……
不少人说。夏家三小姐是个扫把星,克死了父亲又克死了母亲和尚未出世的幼弟。他听了之后,便会反驳。
那样的纯善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是扫把星。
但是他的声音太小,他的力量也太微弱。所以,没有人会相信他。
再后来,他去夏家想见夏阮的时候,才知道夏阮居然带着夏雯逃跑了。
离开了……
他那时便知晓,她已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和他形容陌路。
以后漫长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心动。
萧九颓废了很久,甚至学会了喝酒。他的酒量不好,通常喝的大醉。
直到他的四姐被张家休掉,成为一个疯子一般的存在后。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有什么资格颓废下去?
他开始考取功名,日夜苦读。试图忘记那个心里的人,朝着朝着京城走去。外祖父想要阻拦他的脚步,所以在途中才会找人追杀他。那时,他逃了出来,告诉自己不能死。
只是,身体里的血液流失的太快,他觉得周围一片冰冷。
他那时,才微微庆幸,幸好当初夏阮并未嫁给他,在这一段感情里,幸好他只是藏在暗处,她未曾发现。在东阳县的那些日子,即便她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能认识她,便是万幸。
但缘这个东西,当真玄乎。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从前,不信。
可是睁眼后,却是信了。
他爱的苦,所以,上苍将她送到他的身边来了。
但下一刻,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他的处境任然是危险的。
萧九不想自己连累夏阮,便喝了药想药离开。
结果夏阮却拦住他,皱着眉头说:“公子为何要走,是我做的不对吗?”
他怔了怔,摇头。
他恨不得就这样一直在她身边,可是现在……由不得他。
“留下吧,起码……要等身子康复呀。”夏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纸包,像是哄孩子一样哄他,“这是桑葚,你尝尝,很甜的。只是这些绿的,尚未好熟透,有些涩。”
记忆中,稚嫩的嗓音,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好。”本是古水一般的眼,顷刻掀起了大浪。
他要做的,便是护住她,不再逃避。
接下来的日子,他按照自己计划好的脚步,中了状元又获得了建广帝的信任。在去洛城的途中,认识了禾月。
如同萧九想的一样,禾月,便是那个传闻病怏怏的四皇子。
秦朔,秦字去头为禾,朔字去一边为月。
禾月,便是秦朔。
众人介意秦朔身子病弱,不喜出府走动。可谁又能猜到,秦朔不止出了府,还游历西域各国,甚至成为了西域名声赫赫的存在。
他在洛城的日子,秦朔问他:“萧家人,是注定要谋反的,唔……你很可怕?”
“四皇子说的,我不明。”萧九只是淡淡地说,“萧家,向来辅佐明君。”
秦朔听了之后,将酒樽放在他的眼前,“好一个辅佐明君。在你的眼里,何为明君?”
“不滥杀无辜,不听信奸臣之言。”萧九给秦朔又添了一杯酒,“便是明君。”
那一日,他便站在了秦朔的身后。
对于权力,萧九从未有太大的渴望。一切,都是他用来保护身边人的工具。
幼弟和幼妹都已不在,四姐经常神智不清。他的身边一片浑浊,唯一能让他心神安宁的,便是夏阮的身边。
有段日子。夏阮迷上了下棋。
她的棋艺和她的厨艺。是相反的。那双精巧的手,明明能作出很美味的佳肴,可是在下棋上……却是输的惨烈无比。
夏阮每次都会撇撇嘴:“你不会让让我?”
“唔?让……”他笑着摇头,“若是让了。你便不知怎么进步了。”
夏阮哀嚎了一声:“你不让。我都不知怎么和你下了。我要去找别人……我……”
“等等。”萧九心里一涩,咳嗽道,“你若给我做些糕点。我便让你一些又何妨?”
夏阮高兴的蹦了起来,然后丢下棋子就跑去厨房,亲自给他做了许多糕点。
他所有的原则,在她面前,似乎都不存在。
偶尔,夏阮也会酿酒给他尝。
他的酒量,也逐渐的在那段日子里,练好了。那一日,桃花开的正好,她站在树下,安安静静的抱着酒坛,然后对他笑,说:“韶成,过来。”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凌乱的发丝,理了理道:“我送你茶花可好?就送状元红和十八学士。”
“茶花?”夏阮愣了楞,却不知为何,但还是点头,“好。”
萧九在那一刻,觉得这一生,圆满了。
前朝有一个很出名的故事。庆隆帝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但是女子却不知眼前的人,是皇上。有一次,庆隆帝无意一次问起这小姐,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让她动心呢?小姐想了很久才说,能为她种出状元红和十八学士的人,才是对她真心的人。
那位小姐的意思,便是若有人这么像呵护茶花一般真心对她好,那么这个人才是她值得嫁的人。
后来,庆隆帝亲自养了无数的茶花后,才将状元红和十八学士养好。这位小姐,自然也就进了后宫,陪在庆隆帝的身边了。
他自小便学习养茶花,也是因为这个故事。
帝王尚且能这样为一个女子付出,他又为何不能?
萧九的茶花送出之后,邺城便出了大事。
他匆匆的带人去了邺城,结果却遇见了李长风。后来,萧九才知道,原来夏阮的母亲,是李长月唯一的妹妹。
成国公的外甥女……他配的上吗?
他,只是萧家的庶子。
萧九抿唇,决定等天下天平之后,再告诉夏阮这一切。现在,他没有把握,能让四皇子登基,更没有把握,自己不会战死。所以,他要做的,便是等一切安定下来。
安定下来,他便可以给她一个,完整的一切。
只是,往后的日子里,萧九觉得自己为何那么稚嫩。他这一生,从不会后悔任何事情,包括无能为力的时候,也从未后悔过。
但是,他后悔了,他后悔没有在唐景轩出现之前,告诉夏阮,自己喜欢她。
唐景轩的出现,让他的世界黑暗了起来。
夏阮不再属于他一个人,她会陪在唐景轩身边,做糕点给唐景轩用,还会买不少东西,哄唐景轩高兴。
他开始逃避,想欺骗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渐渐地,他开始疏远夏阮。
而夏阮是个极其敏感的女子,他这么做,夏阮立即便知晓了。
她离他,似乎越来越远。
到了最后,她同他讲的,便是:“我要出嫁了。”
萧九将拳头攥的紧紧地,压抑住心里的妒忌,低吼道:“你值得更好的。”
夏阮抬起头,微怔。
下一刻,她的眼角微红,“我……我都这个年纪了,我……”
夏阮身子微微颤抖,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最后转身逃跑。
萧九心里空荡荡的,他为何会这样失态。他应该做的便是,将她敲晕了直接带走。然后关在只有他的世界里,温柔待之。
夏阮的是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从她对夏雯的态度上,萧九便能猜的清清楚楚。
夏阮对唐景轩,一心一意。
萧九知道,来日夏阮成亲了。若是有人在问起,萧韶成是谁,她怕是……会忘了。
她现在笑的很开心,也很幸福。
这是他一直期望的。
萧九喝了一夜酒,最后趴在棋盘上。闭了眼。
他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他觉得自己很愚蠢,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她,再莫名其妙的追随她,甚至最后。还莫名其妙的未曾将心里的爱慕说出来。
他爱她。爱到骨子里。
可是对于她而言。他的出现,无非是她心上,小小的涟漪。成亲之后。再过个几年,她怕是会忘了曾经有他这么一个人。
只是,他不甘心,万念俱灰。
夏阮,像是他生命里唯一的色彩,可现在……色彩消失了,而夏阮也没了。
夏阮成亲那一日,他并没有去。
他听着外面的喜乐师,捂住了眼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忘不了,因为忘了夏阮的他,便不再是萧九。
他沉迷于朝政,手里握住的权利也越来越打。秦朔劝他,要注意身体,多多歇息。
他只是淡笑,若是他的休息,他的脑海里,便会想找个那个人。
萧九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破坏她幸福的事情。
因为,成亲后他曾遇见过夏阮。
夏阮笑着说:“我很好,很幸福,你呢?”
他的心,疼的厉害,却依旧笑着回答:“和你一样。”
她好,他便是好的。
身边的人送了他不少女子,每一个他瞧着每个似乎都像他,但是心里又知道,这些人压根不是她。
最后,秦朔无奈的跟他说:“唔,夏家还有个四小姐?你要不……”
“不必了。”萧九婉拒。
多一分,少一毫,长的再相似,也不是夏阮。
他一直未曾去打扰她的生活,他以为她真的如她所言那样,过的很好。
直到,后来四皇子登基,六皇子战败。她跪在府外求他救唐景轩的时候,他的心,差点停了。
他恨唐景轩,为何又要救他?
她知道不知道,这样对他,有多残忍?
萧九没有去理会她,以为她跪一会,便会离开。
可是,这一跪,便是许久……
屋外有人在念:“你看见了吗?那个东西,便是池鹭……唔,又叫夏侯鸟。”
夏侯……
他听的心烦意乱,画着的女子,不知为何变成了池鹭。
最后,他认输了。
萧九拿着画好的池鹭图,走到屋外,看着那个女子的时候,大吃一惊。
昔日,娇嫩的女子,如今鬓间,居然已经生了白发。
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会如此的苍老。
他既心疼,又怨她没有保护好自己,本来关怀的言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平身最憎被人胁迫,你是第一个。罢了,带着这副池鹭图回去,不必再来这里,你来日定会后悔,今日为平阳侯所做之事。”
夏阮拿过池鹭图,给他磕了一个头,便转身离开。
萧九看着眼前消失的背影,话也说不出来。
他在府外站了许久,直到温仲怀来找他的时候,才气急败坏的将他抓紧了屋子:“她已经嫁人了,你还在想什么……她可是平阳侯夫人,你……不要再想了。皇上,会生气的。”
他双眼血红,抓着温仲怀,嗓音嘶哑:“放了唐景轩,告诉他,若再辜负阿阮,我便杀他全族,一个也不会放过。”
温仲怀吓的不再说话。
他跌跌撞撞,朝着屋内走去。
院子里,种着的桑葚树,还未结出果子。
他以为自己站的很高,却未曾想过一天,自己站的高,却要用这份权利来保护自己的情敌。
温仲怀说的对。
她早已是平阳侯夫人了,什么都不能挽回了。
他还在,等什么?
一切一切。在他以为自己会将她遗忘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太迟了。无论身边的女子长什么样,他的心里,只有那么一个人。
或许,从年幼时,她看见哭泣的自己,然后拿出怀里的桑葚时,他便已经沉沦。
所谓孽缘……永远都是没有结果的。
忘不掉……他画了无数副女子的画像,每一副都是夏阮的容颜。
他沉沦在梦中,不愿醒来。
直到温仲怀告诉他。平阳侯夫人。殁了。
她,就这样死了。
马车摇摇晃晃,在平阳侯府外停了下来。
平阳侯府,很冷清。周围基本没有什么人影。萧九不敢相信。堂堂的平阳侯夫人殁了。府邸里居然没有太大的动静。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才维持自己的脚步,不显凌乱。
温仲怀不知是何时驾马跟来。在他要跌倒的时候,扶住了他。
“九哥。”温仲怀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带着歉意,“对不起。”
萧九摇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走吧,跟我去看看她。”
唐家人看到他和温仲怀来了,吓的全部跪在地上。而远处,有一个女子长的极其相似夏阮。
萧九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他甩开温仲怀的手,疾步走到女子的身边,才发现,这并不是夏阮。
这是夏雯。
温仲怀追了上来,对着女子便问:“平阳侯夫人的尸首呢?”
“什么?”夏雯惊的退后一步,“什么尸首。”
温仲怀还来不及再问,萧九便吼道:“阿阮,她在哪里。”
什么尸首?他不信,她怎么就可以丢下他,就这样走了。
夏雯被吼的害怕,然后指着不远处的院子说,“那……那边。”
萧九转身便朝着院子奔去。
那处院子,叫品茗院。
他走到院子里,发现这里极其偏僻,而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里,还不如他府上一个婢女住的地方……可这里,便是夏阮住的地方。
萧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是说她很幸福吗?不是……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萧九脚步像是浮空了一样,慢慢地朝着院子里挪动脚步。
在屋子里的丫环还在打闹,在见到他之后,便问:“你是谁?夫人如今还未换好寿衣,你不可以……”
萧九没有搭理丫环,直接推开了她。
床上,躺着一个人,里衣上还有红色的血迹。
她的眼睛,似乎望着某处。
萧九看到后,差点瘫软了身子。
温仲怀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指着墙上的画说:“九哥,这是你画的,池鹭图?”
萧九走到床边上,此时的夏阮闭着眼睛。只是短短的几月,她像是瘦了一大半。一张憔悴的容颜上,不见昔日的半分美艳。
他握住床上的人的手,轻声唤道:“阿阮?阿阮……”
那个人只是睡着,依旧没有说话。
他依旧不敢相信,轻声唤道她的名字:“阿阮……阿阮……”
众人皆骂他无心,可是谁又知道,他的心,早已放在她的身上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走了。
一句话,也未曾给他留下。
“阿阮,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我错了……”萧九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求求你,和我说说话,哪怕……骂骂我也好。”
温仲怀看了许久,才走上前来说:“九哥,她已经死了。”
萧九听了这句话,气的嘶吼:“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
温仲怀惊的退后一步,没有再说话。
唐景轩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夏阮屋子里的东西,看了一个遍。
最后,他在放池鹭图上不远处的小盒里,发现了几朵干枯的茶花。
那花,纵使是干枯了,他依旧认了出来。
这从前,他从她的茶花。
状元红和十八学士。
他转身问唐景轩:“茶花呢?”
唐景轩退后,不敢说话。
萧九低吼:“茶花呢?”
“呜……回大人话,茶花已经被侯爷拿出去卖掉了。”小丫环吓的浑身哆嗦,“夫人也是不肯的,但是那会夫人病了,被侯爷打了,没有力气反抗。她……她让奴婢去摘的这些茶花。奴婢知错了,是夫人的错,不是夫人,奴婢不敢摘这花的。”
萧九将茶花握紧,许久后,才转身抱着夏阮的尸首,准备离开。
“她父母的墓地的地契,拿来给我。”萧九对唐景轩道,“知道了吗?”
唐景轩吓的早已丢了魂,赶紧点头:“知道了。”
萧九记得,夏阮以前总担心,她去世之后,父母的墓地会被人拿走。
萧九知道,不会的。
他还在。
等葬了夏阮后,萧九看着手里的茶花。
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从一开始忘记的东西,在记忆里慢慢的复苏。
那个时候他忘记了……
夏阮并不知茶花的故事。
而且,庆隆帝是前朝最后一个皇帝,为了保护心上的女子离宫,最后被人活活的烧死在了大殿之中。
生死两茫茫,再也不相见。
大秦六十七年,平阳侯夫人夏氏役。
大秦六十八年,平阳侯早年追随六皇子之事遭揭发,被夺侯爷封号,降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大秦六十九年,唐氏一族死于京城之外,死相极为惨烈。
大秦七十二年,长安侯萧九殁。后在东阳县,和一座无名孤坟,合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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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锦谋
书号:3393372
简介:简介:古人说:天降大任必先苦心志。
晏锦哀呼,在这个勾心斗角的深宅,她只想护住父母。
苦心志……还是睡觉吧。
于是,她成了一个消极怠工的重生女。
至于大任……
他说:你行你上,不行我再来。
恶搞番外:墨殇第二春(1)
墨殇以为自己快要死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他从朱砂的屋子里逃了出来,便朝着京城走去。
夜里的风很凉,周围时不时还传出狼嚎声。
其实,死也也好。
死了,便不会有痴念了。
只是,墨殇没有想到。
他会被人救走。
救他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一心念着的李安。
那个人嗓子温润,见他鲜血淋淋,眉头皱的厉害,跟身后站着的几位黑衣人,嘟囔了几句之后,才不情愿的说了一句:“墨公子,得罪了。”
话音刚落,墨殇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人打横抱起。
他这辈子,从未被人如此对待。
后来,墨殇知道了这个人便是温家二少爷,温仲怀。
夏阮早知他会出事,便派了人来周围守着。果然,如夏阮想的那样,他没有死,只是会毁容了。
那张绝色妖媚的脸,没了。
墨殇自己倒是不在意,一张脸而已,没了便是没了。倒是顾惜柔和夏阮一直唉声叹气,最后杜明实在无奈,才说出其实是可以恢复他的容貌的,只是……可能有些改变。
杜明是杜若的父亲,更是前朝神医木长的后人,他说有办法,那么便是真的有办法。
墨殇住在长安侯府里,经常也会听到李安的消息。所以杜明在他脸上制造的伤痛,他根本也没觉得多疼,一切的疼痛或许还不如内心深处来的更强烈一些。杜明佩服他,说道:“我这辈子就佩服过两个人,一个便是萧侯爷,一个便是你……”
换脸的过程,在旁人看来,太疼了。
墨殇之所以愿意换脸,是因为顾惜柔的一句话。
顾惜柔那天看了他很久,在他身边走了很多圈之后,才问:“你同清河公主,真的没什么吗?”
墨殇:“……”
顾惜柔摇头:“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墨殇揉额,他终于明白,为何顾惜柔能和李安走到一起了。这两个人的性子,太配了。
在外人面前,冷静。结果私下……
可心里,墨殇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同清河公主,当真没什么。
房事上的一切,轮不到他。
虽然他长了一张不错的脸,却没有一个不错的体格。
于是……他到现在,也没有体会过,那种滋味到底是如何。
最主要的,他还未知道,昔日父亲嘴里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因为他的爱情,一直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似乎,他的爱情,还有些怪异。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后来秦朔登基后,萧九被封为永安王,这宅子里的下人,又添了不少。
待他换好脸那一日,温仲怀愤愤不平的和杜明理论了起来:“不是说换脸了会丑吗?他这张脸,叫丑?”
“好似,比从前……”顾惜柔想了想,不甘心的说,“更妖了。”
墨殇:“……”
墨殇疑惑的拿起铜镜,瞧着镜内的自己,似乎……觉得自己,更女气了。
为此,墨殇觉得,这辈子要娶个媳妇的道路,似乎更艰难了。
天下太平之后,温仲怀闲下来,不知去哪里吃了一种名叫臭豆腐的小菜后。对此深深迷恋,回了京城之后,他便开起了店子,名曰:温大爷臭豆腐店。
这个名字太过于俗气,可俗气的店名,周围的人也看的明白。
墨殇私下倒是去过一次,但是臭豆腐的气味太难闻,他受不了便跑掉了。
对于温仲怀,墨殇是有感激之心的,但是他的感激之心,绝对不会用到吃臭豆腐上。而李安这个人,似乎在他的心里慢慢的淡了下来,最后像是被蒸发了一样。
到了李安成亲那一日,他看着李安带着顾惜柔进入洞房那一刻,心里唯一的那点不舍,似乎都没了。
有的时候,或许就是这样。
执念,若是想放下,也并不是放不下的。
温仲怀在一边看了半响,推了推他:“我说,别伤心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请你吃臭豆腐吧?”
“不必。”墨殇转身便朝着人群走去。
吃臭豆腐?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碰这些。
唯一让墨殇没有想到的便是,他这张妖媚的脸,似乎还挺受女孩子喜欢的。他走到街上的时候,时不时有女子跟上来,而且,还会送些东西给他。
夏瑞有一次也发现了这点,他跟墨殇商议:“要不,我们也开个店吧?”
“你有银子吗?”墨殇很老实的摊手,“我没银子。”
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借住在永安王府,身边吃穿都不用银子,所以开店……他当真是无能为力。
夏瑞笑了笑,贴近他说:“我有呀。”
墨殇挑眉,不解的问:“你要开什么店子?”
夏瑞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笑的更开心了。
结果,到了最后,墨殇才知道,夏瑞开了一家香料店子。
这家店子,离温大爷臭豆腐店没有太远,就隔着一条街。
墨殇的母亲会调香料,夏瑞让他卖的香料也是因为这点。
夏瑞说做便做,他店里的香料,更是从西域带回来的。
当初失踪的杜兰,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南亭身边的人。周围的人都猜测,南亭或许会娶杜兰,可是两个人过了许多年,却依旧没有成亲。
尼西没有城主夫人。
私下,杜兰无意说起过:“就算不能成亲,陪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杜兰这句话,像极了当初的他。
墨殇没有劝解杜兰,因为感情这件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夏瑞同杜兰关系不错,所以南亭手里的商队,带来的香料,都卖给了夏瑞。
夏瑞是个做生意的料子,这些香料,被他卖了几倍的价格。墨殇看了看夏阮,又看了看夏瑞,觉得这夏家,怎么专出奸商呢。
夏瑞的香料店子,越来越多,最后私下还送了墨殇一个不错的店面。
夏瑞豪气的指着店面问墨殇:“说吧,要叫什么名字?”
墨殇朝着不远处的街道望了一眼,便道:“叫墨大爷香店。”
夏瑞:“……”
墨殇有了店子有,便很少去夏瑞的店里了。他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每日,店面一开张,他便搬个小凳子,坐在店外,神情哀怨又可怜。
他这种长相,昔日便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而现在的他,模样比从前更妖魅,坐在门前不需太久,便有不少姑娘望了过来。
姑娘们瞧了许久,胆子大了便会上前问他:“公子何事这么伤心?”
墨殇要做的,便是叹一口气,然后露出悲伤的神色。
他这样做,姑娘便更好奇了,然后看了看屋内的卖香料的店子。
“生意不好做吗?”姑娘心生怜悯,看着墨殇纤细的身子,心里更是隐隐作痛,“公子,怎么会如此消瘦?”
墨殇垂眸,楚楚可怜。
他记得曾有人说,他这个样子,最诱人。
果然,姑娘再也忍不住了,咬了咬牙就进了店子。
最后,姑娘花了不少银子买下香料后,出门还安慰他:“别伤心了,我会多来帮衬的。”
等姑娘一走,墨殇便高兴的跟身后的掌柜比划了一个手势。掌柜点头,表示卖了不少银子,墨殇的动力就满了。
墨殇的店子没有卖西域的香料,卖的不过只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香料。可是因为他这张脸,每一日却有不少姑娘来光顾,甚至京城内不少贵族太太,也会来买东西。
于是,墨大爷香店,比隔壁街的温大爷臭豆腐店,收入高了不知多少倍。
温仲怀气的跺脚。
从前喜欢吃臭豆腐的小姑娘们,自从知道隔壁街有个美男坐在店外后,那里还有心情吃什么臭豆腐。因为这个美人老板,不喜欢臭味。若是谁吃了臭豆腐去看他,美人便含泪欲泣,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为了让美人高兴,小姑娘们便也不吃臭豆腐了。
久而久之,温大爷臭豆腐店,也就冷了下来。
温仲怀想了很久,才跟萧九说:“我当初真不该救这个妖孽。”
“唔。”萧九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跟温仲怀说,“你离我远一些,你身上这个味,阿阮不喜欢……”
温仲怀:“……”
臭豆腐这样的美味,居然会被人嫌弃味道丑。
温仲怀十分不解。
尤其是遇见墨殇的时候,那个妖孽男,看到他便逃的远远的,似乎他这个身上的味道,真的便是毒、药一样。
温仲怀抑郁了……
私下,温仲怀更是跟萧九和夏阮抱怨,墨殇是个没良心的,自己救了他,结果墨殇不报答也就算了,现在还和他抢生意。
温仲怀昔日的店子,有多少小姑娘来光顾,如今……每日来的人,也就那么一些。而且,还是一些男子和妇女,根本看不到一个美人。
他尚未成亲,便是指望自己能找个适合自己的女子。
可是京城里的女子,几乎都去了墨殇的香料店外了。
温仲怀抱怨多了,这话便传到墨殇的耳里了。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夜晚,温仲怀的店子出了一点小事……
温仲怀起床后,发现不少人指着自己家的店面,笑的厉害。
他当时还疑惑不解,这群人在笑什么。
可是一转身,他便彻底的明白了为什么。
温大爷臭豆腐店,只剩下了几个字,便是:温大爷,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恶搞番外:墨殇第二春(2)
温仲怀气的直哆嗦。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除了萧九,还真没人敢如此挑衅他。
若对方是萧九,便也罢了。
他不如萧九有才华,也不如萧九足智多谋。
可这个人是墨殇……
那个人除了哪一张绝色的脸,当真没有什么地方比他厉害了。
不过,温仲怀不得不承认,墨殇那张脸,的确长的很好。
哪怕,昔日被毁容后,被杜明换脸……依旧妖魅诱人。
这些年,他跟在萧九身边,什么样的绝色没有见过?唯独见到墨殇的时候,还是会被惊艳的挪不开眼。
“温大爷……”墨殇站在远处,笑着说,“这招牌,有点个性啊。”
那个人在晨曦下,眼似秋水桃花,一举一动皆是风流从容。温仲怀眼角抽了抽,这样的人,的确除了脸,没什么能见人的地方了。
“你等着。”温仲怀转身回到店内,将所有的臭豆腐都装了起来,周围的伙计都以为老板被刺激了,谁也没阻拦他的动作。等温仲怀将臭豆腐装好放进食盒之后,他朝着墨殇的香料店走去。
今天,也不例外。
店外,站了许多姑娘。
身姿妙曼的各种美人……只是,再好看的姑娘,在墨殇的面前,似乎都淡了。
墨殇挑眉,一双桃花眼里露出不解。
结果温仲怀去了他的店内,搬了个小凳子出来,就坐在店门外,开始拿起食盒里的臭豆腐大吃特吃。
“香吧……香死你……”温仲怀吃的津津有味,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墨殇:“……”
这一日,墨殇战败了。
他当真不喜欢这个臭豆腐的味道。
结果第二日,温仲怀依旧坐在墨殇的香料店外,这让墨殇无法像从前一样,坐在店外吸引姑娘,墨殇气的咬牙切齿,问温仲怀:“你不去卖臭豆腐,来我这里做什么?”
“吃东西啊,这里味道香啊,正合适。”温仲怀摊手,“怎么,老板你有意见?”
墨殇卷起袖子,露出白皙如脂玉般的手臂,双手叉腰,“你走还是不走。”
“不走。”温仲怀很肯定。
墨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开始推眼前的人离开自己的店面,结果发现自己的脸虽然改变了,但是体力却依旧和从前一样。
很久以后,每当有人问起温仲怀,在墨殇的香料店外吃了几个月的臭豆腐的感觉是如何的时候,温仲怀总是极其痛苦的回答。
“吃这么多臭豆腐,倒是不腻味,就是……这种烧钱的快感,太心疼了。”
“……”
温仲怀后来琢磨,自己吃这么多臭豆腐,自己店里的生意不好了,还浪费时间。虽然现在天下太平,萧九也时常窝在家里陪夏阮,连当今皇上秦朔也经常出入永安王府,一去便是几日。
但是,他们好歹是一对,而他不过是一个人。
想到这些,温仲怀痛定思痛,便不再去打扰墨殇了。
他决定,要娶个妻子。
因为,前几日蜀州传来消息,说是萧意雪给雷六生下一对双生子,长的格外的好看。
当时,连夏阮都忍不住高兴的笑了起来:“双生子?这是好事……我要送点东西过去。”
作为娘家人的萧家,这几日府内总是能看到夏阮和萧原喜匆忙的身影,两个人恨不得将王府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全部搬到蜀州去。
反而是萧九,比较淡定多了,他除了陪夏阮便是在批阅公文,偶尔还会看一些医书。
温仲怀不解的问萧九:“九哥,你看这些医书做什么?”
“唔。”萧九抬了抬眼,“不过阿阮好似很喜欢双生子,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要这么一对。”
温仲怀:“……”
如今萧九已有一儿一女,这两个孩子几乎将父母身上的优点都继承了。尤其是萧静,不止安静内敛,连行为做事都像极了萧九。而萧晟倒是有几分相似李安……连李安都说,以后自己要是和顾惜柔有个孩子,若是个女儿,就嫁给萧晟。
当时萧晟听了,直摇头,他指着墨殇说:“表舅的女儿要是长成墨哥哥这样,我就娶。”
李安:“……”
要长似墨殇那样……温仲怀琢磨,难度的确太大了。
李安没这个本事。
起初,温仲怀见过不少女子,甚至连宋家的那几位女子都没放过。
可惜,没有一个能走到他的心里。
他瞧着瞧着,总觉得那些女子,不够好看。
眼睛没有墨殇的媚,笑起来没有墨殇妖,连说起话来也没墨殇说的好听。
温仲怀觉得自己错乱了……他不会是……
这个时候,连温仲怀的父亲都急了起来。
他握住温仲怀的手问:“仲怀,你瞧瞧你,你哥哥的孩子再过几年都要及笄了,你怎么……你是不是不喜欢姑娘?”
“也不是……”
这话没过多久,那一年冬日,温母便去世了。
温仲怀那段日子的情绪很低落,因为母亲去世了,父亲也就病了。
父亲这一病,记忆就很差了。
他总是问温仲怀:“仲怀,你何时成亲啊?”
又或者,他总是喊温仲怀小时候的乳名。
到了最后,连杜明都说温父熬不过这个夜晚……温仲怀却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合他心意的女子。
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极其夺目的女子。
他脚步轻盈,斜插着金步摇,各种风情万种,连屋内的女子见了,也是自愧不如。
温仲怀从第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女子’。
他走到温父的身边道:“伯父,是我不好,来晚了。。”
他的嗓音本来清澈低柔,此时更是听不出半分男子的味道。
温父满意的握住他的手,将他放在温仲怀的手里:“这样……便好了。”
温仲怀听了,眼眶便红了,
他很任性,没有让父母看到自己成家,甚至连一个姑娘都没带到父亲的身前,让父亲安心。
这是他的不对,是他不孝。
温父走了之后,温仲怀哭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出来,留下墨殇一个人。
他半响后,才无奈的将肩膀借给温仲怀:“不要哭了,我在呢。”
“我在……”
温仲怀将眼埋到墨殇的肩膀里,哭的更厉害。
这一晚,墨殇第一次知道,原来,眼前那个没有良心的笑着的人,也会有如此难受的时候。
温家大哥等父母入土后,便告诉温仲怀,不必勉强自己成家。
温仲怀想了想,便点头。
而站在不远处,那个一直穿着女装陪在他身边的人,倒是消瘦了不少。
温仲怀在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何他见过不少女子,都觉得她们的容貌不好。原来,她们长的再好,也不似眼前这一个。
“喂。”温仲怀对着站在眼前的人说,“要不要吃臭豆腐?”
这次,墨殇撇了撇嘴,却意外的说:“嗯。”
后来,温大爷臭豆腐店又开张了,这次温仲怀没有装潢臭豆腐店,而是将臭豆腐店搬到了墨殇香料店旁边。
那块招牌,却依旧没有换下来,依旧写着:温大爷臭。
只是,京城里的姑娘们也发现了,那位从前会坐在香料店外的美男不见了,店面虽然也还开着,但是对她们而言,没有美男的诱惑力,去店的次数也就比从前少了。
很多姑娘,这个时候也察觉,其实温仲怀长的不错,玉树临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邪邪的,却很吸引人。
于是,温大爷臭豆腐店的生意又逐渐好了起来,姑娘们这次是冲着温老板来的。
温老板看到银子,笑的更高兴了。
温仲怀夜里得意的跟墨殇说:“瞧瞧,这都是银子。”
他在告诉墨殇,自己长的也不错,还会赚银子。
墨殇笑了笑:“若是我明儿坐我那店子外面,再过几日搬到隔壁街上,又如何?”
温仲怀:“……”
于是从那一夜后,温大爷丑臭豆腐店的老板温仲怀,也很少出现在店面里了。
过了很久,这些姑娘才听到一个消息。
温仲怀其实早就有心上人了,而且是个长的极其美貌的女子。
在温老爷入土的那一日,有人传闻看到温仲怀身边走着一个绝色的美人,像天上的仙女似的。
那个人谁的说的很认真,刚开始没有人信,但是一想到温仲怀不出来走动了,便也都相信了。
只是,谁也没有看过那个美貌的女子。
再后来,墨大爷香料店关闭了。
夜里,墨殇对温仲怀说:“以后你赚的银子,都要交上来。”
温仲怀挑眉:“你怎么这样呢……我赚点银子容易吗?”
“嘿,谁让你抢我生意。”墨殇咂舌,“我以前店子的生意多好。”
温仲怀露出苦涩的神色:“哎,我还是有点想我父亲,他还未看到……”
墨殇听了之后便笑了起来,美人一笑温仲怀就挪不开眼了。
“那我明儿就去开店。”
“那个什么,我又不想我爹了,银子都给你给你。”
“……”
一切平静的日子,在萧原喜及笄的那一日,被打破了。
一大早,温仲怀就拉着睡的迷煳的墨殇上马车:“走走走,去永安王府。”
“怎么?”墨殇揉眼,一双桃花眼无辜极了。
“你不说最近没热闹看么?我带你去九哥府上看热闹啊。”温仲怀解释。
墨殇不解:“热闹?”
“十三小姐及笄了,啧啧。”温仲怀摇头,“走吧,这个热闹保证好看。”
墨殇:“……”
【番外完】
小段子,七夕来了,众位都在做什么呢。
萧九:翻阅医书,找找生双生子的办法。
夏阮:……
秦朔:去永安王府,提亲。
萧原喜:……
南亭:带杜兰去看月亮。
杜兰:……
雷六:亲自做了一把古琴送给雪儿。
萧意雪看着被堆满古琴的屋子:……
温仲怀挑眉,轻声问道:你要什么礼物?
墨殇头也不抬:银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番外:如你遇见过的美好(四皇子秦朔番)
浊,不干净,肮脏。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母亲的封号,如同他的出世一样,都是一片漆黑,不见半分阳光。
世人皆不信宿命,他亦是。
可是有的时候,他却不得不相信,很多事情从一开始便是注定的。
例如,他是大秦四皇子的这件事情。
无法更改。
母亲贵为大秦的妃子,日子却过的不如一个小小的宫女,哪怕他的出生,也未曾能改变母亲的困境。
他小的时候,以为母亲做错了事情,才会得到这些惩罚。
后来他才知道,母亲对于太后而言,不过只是一枚废弃的棋子。皇贵妃难产生下清河公主后便殁了,皇贵妃不在了,对付皇贵妃的棋子,便也没有用了。
宫里,浑浊,肮脏。
他却不得不继续挣扎。
幼年,他曾羡慕清河公主,尽管清河公主的母妃早已去世,但是周围的人甚至父皇的目光,全部都会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哪怕,他念书再努力,却依旧不如清河公主对父皇的一个撒娇。
直到后来,他被人欺凌的时候,他才知道,这皇室之中,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的。
包括亲情,都是虚假的。
大皇子秦楼将他的头按在水池里,笑着对身边的清河公主说,“皇妹,你看……高兴吗?”
清河公主在一边点头,掩嘴笑的很高兴。
他在水里恐惧极了,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有些害怕。他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依旧什么都抓不到,眼睛像是被刀子刺一般疼痛,连周围的声音也渐渐的听不见了。
他自小身子便比常人弱一些,所以就算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却依旧不能从大皇子的手里,挣扎出来。
秦朔那个时候,想哭。
他不能就这样死了,若是他死了,母妃和太后都会伤心吧。
太后应该还是喜欢他的,所以这些年来才会将他放在身边养着。
在他的力气越来越小,快要绝望的时候,秦楼才放开了手,将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秦朔只觉眼前一黑,然后听到人在说,“小孽畜。”
他醒来的时候,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了,周围沉寂的像是一座大大的坟墓。他不过是这坟墓里的一具陪葬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的腐朽,最后消失不见……
夜很长,他却无心再睡下去。
他怕自己一闭眼,又会梦见那一日。
那样的恐惧,生不如死。
第二日,他见到了太后,却不想太后只是轻声的安抚了他几句,便没有再提及那件事情。
最后,甚至太后太赏赐了东西给清河公主,彷佛清河公主做的是对的。
秦朔像是站在雪地中,看着自己的身子一点点僵硬……
原来,一切皆是他自作多情。
太后对他根本无心,甚至还不如对待一个宠物。
再后来,清河公主和大皇子对待他便更加肆无忌惮,想尽办法来折磨他。他能做的,便是远远地躲着他们,躲的远远的不被他们发现。
慢慢地,他开始喜欢上了黑暗。
周围的人都瞧不见他,他一个人躲在漆黑的假山下面,谁也看不见他,所以谁也不能折磨他。
对于秦朔而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稳的过日子。
逃避……逃避……
他七岁那年,看着清河公主和大皇子秦楼发生了争执。
清河公主气愤不已,对大皇子动了手。
明明是清河公主先动手,抓花了大皇子的脸,可父皇却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对清河公主只是简单的训斥了几句,便不了了之。
大皇子秦楼虽然生气,但是却无能为力。
他们的父皇,不止是他们的父亲,还是这大秦的一国之君,手握重权可以随意处置人的生死。
他说的,便是对的。
没有错误。
那一刻,秦朔便明白了,有些东西,若不想再经一次,便要自己去争取。只有跟父皇一样,手里最大的权利,他才能在这些人面前站稳脚跟。
那个晌午,他没有再躲在假山之内,而是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
天很蓝,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这样的阳光和天空了。
蛰伏,是个漫长的过程。
他不足十岁,便搬离太后身边,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
他演的极好,周围的人都以为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甚至下个时辰会死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太医们对他一直便不屑,所以每次根本没有好好的扶脉,便直接跟建广帝禀告,说四皇子身子虚弱,能活过二十五便是个奇迹。
听到这些话的浊妃,泣不成声。
他曾去看望过母后,却没有同他的母妃坦白。
想要谋反,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的母亲能生下他,便已是给了他最大的恩赐。而其他的,他不想再让这个可怜的女人,为自己担惊受怕。
“母妃,别怕。”他轻轻地为浊妃拭掉眼泪,“你在,儿臣便会一直陪着你,你别怕。”
浊妃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嘴里却坚强地说,“母妃知道,母妃知道。”
秦朔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他得活着,为了自己,更为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因为外界皆以为他身子虚弱,所以他根本不用时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尤其是当他听到,当年他那个厉害的姑姑长君公主似乎在西域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其实有些事情,比他想的更有意思。
他的姑姑,长君公主,是个厉害的奇女子。
只是,众人皆以为死掉的人,其实还活着。
他筹备了很久,才开始慢慢的涉足西域。
他想找到这个姑姑,问问她一些事情。
西域的小国众多,他要混入其实颇有些难度。当人问起他的名字的时候,秦朔都略微有些犹豫。
他想了许久,才笑着回答,“在下禾月。”
秦去头为禾,朔去半边为月,禾月,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是一种重生。
他在西域游,结交了不少的商队的首领,又通过这些商队的首领,认识了各国皇室里的成员。对于他而言,在沙漠的经,其实并未外人想的那般容易。
在沙漠里,随时会送命。
秦朔害怕死亡,所以每次都会十分的小心。
曾有商队的首领取笑道,“禾公子做事,当真小心翼翼。”
那个的人的话说的极其不标准,但是他还是听明白了。
他的日子,若不过的小心翼翼,怕是早已葬送在那座叫做皇宫的坟墓之中了。
只有过的小心,他想的东西,才会有希望。
对于结交西域小国的人,其实秦朔的心里,是有私心的。等他来日谋反,若是没有兵权在手,便等于失败。他想要兵权,他的那个父皇自然不会给他,毕竟他在父皇的心中,是个病秧子。
那么,这些兵权,若是他想要,便要依仗西域的这些皇室。
只是,秦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洛城遇见了西楼先生。
白家的人,像是传说一样的存在。
然而这个人就在他的面前。
那个人不如外面传言的那般高高在上,而是和他煮茶聊了许久后,便道,“老夫可以帮你,只是……老夫想要问皇子一个问题,为何?”
“为何?”西楼先生没有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何,也没有提及他想要的答案,秦楼瞧了茶盏许久,想了想才道,“或许,不想让他人如我这般。”
如他这般,苟延馋喘。
西楼先生笑着点头,自此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京城里的流言越来越厉害,甚至有人传言他其实早已殁了。对于那些谣言,他基本都视而不见,只是按时会出现在浊妃的身边,安慰那个可怜的女人,他还在。
他活着,为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而这个可怜的女人,在宫中活的十分辛苦,也是为了他。
他们十分默契,却从不对对方提起。
浊妃似乎明白他在做什么,但是却从不反对。
每次他进宫,都会做不少好吃的东西给他。
秦朔觉得,只要这个女人在他身边,一切都是最好的。
他的生命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
后来,秦朔想要试着拉拢李家的时候,在洛城遇见了萧九。
连李长风都对这位眉目如画的少年刮目相看,于是秦朔试着接近萧九,想要试探出这个少年身上的秘密。
不过,秦朔最后得到的答案,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萧九,并未是个有野心的人。
或许,可以说是个情痴。
秦朔在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黯然失笑。
情?
他早在小时候,便对这个词语失望了。
往后的日子,萧九如他看到的那般,成亲生子和夏家三小姐夏阮,过着很舒适的生活。
在朝堂上威风凛凛的侯爷,心里只住着一个小小的女子。
秦朔觉得好奇,便经常会来往于侯府。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有少女低声的哭泣的声音……
他穿过林子,走到小径的尽头,模模煳煳的看见一个素衣女子坐在亭子内,哭的十分的隐忍,模样的十分可怜。
可能是意识到他的到来,少女转过头来看着他。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像是静止了一般。
女子的眼眸清澈如水,像是他很多年前,从假山里走出来,看到的天空一般夺目。
秦朔笑了笑,或许,这便是感情。
如你遇见过的美好,如我这一生遇见了你。
小段外一:
秦朔颇为有些苦恼。
自从萧原喜生下秦尧后,立志要将秦尧培养成一代明君。于是,萧原喜整日几乎都陪在秦尧的身边。
秦朔体谅萧原喜辛苦,便亲自将这件事情接了过来。
一个月后,萧原喜萧皇后亲自去检查自己儿子的课业。
“最近你父皇教你什么了?”
“父皇跟我讲他从前的事情?”
“从前的事情?”
“嗯,父皇说他在我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已游四方,不再缠着父母了。”
“什么?”
秦尧对自己母后的智商很无奈,于是摊手道,“父皇的意思便是,让儿臣自己好好念书,成为一代明君,不要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萧原喜:“……”
小段子二:
“小兰,你以为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对于我而言却会是度日如年。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兰……若我不见你,我会很想你很想你。”
……
杜兰无奈的拍了拍南亭的肩膀:“夫君,我真的只是去王府住上几日,陪陪王妃。你又何苦这般?”
小段子三:
杜兰生了个儿子,小名曰阿奴。
几年后,杜兰从西域归来,院子里便经常出现这一幕。
阿奴坐在亭子内看月亮叹气,过了一会萧晟也会走上来,跟着叹气……再过一会,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秦尧从外面走了进来,三个人跟着一起叹气。
有人不解,为什么这些小少爷还有太子,会喜欢在夜里看月亮。
萧静听了之后,无奈的解释,“因为,他们都不能陪在母亲身边,所以只能惺惺相惜。”
(ps:有个爱吃醋的父亲,便是如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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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目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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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翠柳惊恐的神情,又瞧着大伯母镇定的样,夏阮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大伯母向来不显山露水,只是今日也未免心急了一些。
“二弟,事到如今,做大哥的也不能再瞒着你了。”夏富贵眼帘一垂,言语中带着伤感,“可这……怎么能做出如此伤尽天良的事情。”
夏富成听了这话,眉峰慢慢的聚拢:“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氏在一旁叹了一口气,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夏富成一见大嫂这样,表情更是沉重,他瞪了一眼夏阮,“你又做了什么不知道好歹的事情?”
夏阮一听这话,只能自嘲的笑了笑,从容不迫的回答:“女儿这些日一直在家照顾母亲,又能做什么事情呢?”
夏富成见夏阮居然敢顶嘴,本想动手教训女儿,却发现女儿瞧着他的时候,却是一脸不屑。看着这样的夏阮,夏富成差点被背过气去。
此时在赵氏身后的老道士咳嗽了一声,神情凝重:“不瞒二爷,今日老道上门造访,是事出有因的。这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会。”夏富成听了这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想到今日翠云的事情,更是觉得浑身都冒着冷汗,“道长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
夏富成此时早已经方寸大乱,急的不知道要如何来询问这件事情。
老道士见夏富成惊慌失措的模样,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二爷不必担心,这事贫道自有办法。前些日,大爷屋出了那样的事,众人皆以为是大爷屋里不干净。其实不然,这是有人陷害大爷,而且这个东西如今还在,若是不早日除掉的话……”
“不除掉,会如何?”夏富成急急忙忙的追问。
老道士无奈的摇头,装作高深莫测的样:“轻则家宅不宁,重则……二爷家里会家破人亡啊。”夏富成差点软了身,脸色苍白的可怕。
除了夏阮之外,周围的人对于夏富成的反应,皆是十分的满意。
“在哪?那个东西在哪,除掉,道长,请你帮帮忙,赶紧将这个东西除掉。”夏富成惊慌的瞧着老道士,彷佛已经将老道士当做了救命稻草一般。
赵氏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来:“可怜了翠玉那个丫头,就这样活活的没了,还死的那么惨。”
夏阮目光一闪,将已经到了唇畔的话语,活活的憋了回去。
她不能乱,大伯父和大伯母这次完全是有备而来的。即使这些日,她一直都在反复思量这事情里的诡异之处,可如今真的等到这一日的时候,她依旧觉得心里难以平静下来。
老道士挥动了手里的铜铃,闭上眼之后然后嘴里振振有词,在他身边的几个小道士,更是将手里的符纸丢的满天飞。这一幕,吓得夏富成不得不扶住周姨娘,才能勉强站稳了身。
过了一会,老道士突然睁开眼,挥动手里的桃木剑指着李氏院的方向说:“二爷,那不干净的东西在那边。”
说完还不得众人反应,便急匆匆的朝着南苑奔了过去。
夏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被打乱了心神,朝着李氏的屋走了过去。
“我家夫人在歇歇,你这个老道士从哪里来的,说什么话呢?”翠柳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瞧着你才是个不干净的东西呢。”
夏阮跟来之后,便听见翠柳在对着老道士怒骂,听的她却是眉头凑成了一团。连向来脾气温和的翠柳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那道士的话,有多难听。
老道士估计也没想到李氏身边的丫鬟如此的凶恶,心里多少有了一点顾及:“贫道可没有乱说,不信你让贫道进院,贫道一定可以……”
“我呸,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翠柳也算是气急攻心,朝着老道士啐了一口,又抓起放在一边的扫帚就挥了过去,“我家夫人的院,哪里能让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进去,滚。”
夏富成从未见过这个样的翠柳,一时间也不知出手阻止,若不是周姨娘掐了他一把,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胡闹,翠柳你瞧瞧你都成什么样了。”夏富贵看着翠柳,训斥道,“快给道长赔个不是。”翠柳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开口。
夏阮赶紧走了上来,握住了翠柳的手:“没事,我在呢。”
翠柳瞧见夏阮,完全没了刚才泼辣的样,如同卸下了面具一样,顿时眼眶一红,就哭出声来了。“这个老东西,他,他竟然敢说。”翠柳委屈的抹掉了脸颊上的泪水,“他竟然敢说夫人肚里的孩是……”
夏阮瞳孔一缩,脸色转白,狠狠的看了一眼老道士,完全没了刚才温顺乖巧的模样。
老道士也是有些惊,忍不住退后一步才解释道:“贫道没有胡说,夫人肚里的的孩,真的是个……”
老道士瞧着夏阮的脸色越来越冷,不知为何却有些慌乱了起来。
“道长,这话从何说起?”夏富贵思虑了半响,故作不解,“二弟媳向来身好,从前常常去庄上做事,也不见有什么病痛。可这说起来这些日也是奇怪,自从二弟媳有了喜,便时不时觉得身不适,看来……”
夏富贵这话一说完,夏阮注意到翠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心里一沉,莫非翠柳和母亲有事情瞒着她?
“大爷说的是,这事自然是有古怪的。”老道士打量了一眼院,最后指着不远处的杏树道,“这树下有脏东西。”
夏阮心里有些不安,这杏树是前些日母亲亲自托人移到院里来的,她当时以为母亲喜欢这些,便没有多心。可如今看来,这里面却不似她想的那般简单。
大伯父身边的小厮赶紧跑到树下,开始动手刨了起来。
半盏茶功夫不到,小厮就从树下拿起一个带了泥土的包袱,而这个大红色的包袱正是夏阮在夜瞧见翠云怀里抱着的那个。
抱歉,今日有些累了,明日会多更补上。
...
054:目的(2)
“三小姐,可要打开包袱看看?”
老道士神色肃穆地问道。
阳光照在杏树上,树影斑驳。
可夏阮却觉得四月的阳光,冷的她发颤。
这样龌龊的勾搭,她没想到自己会再看到一次。
昔日也是这般,那人问她:夫人,你可要亲自打开看看?
只是,从前是从前,今日是今日……
往日的事情,再经历过一次,对待事情的方法和处理的方式就不会一样了。从前,她只会退让,想着家和万事兴,无论大事小事,她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就算这样,她最后又落了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既然重来一次,她偏要和这些人斗一斗,就算不能全胜,也要让这些人知道,她不是软弱之人。“打开。”夏阮淡淡地说,“我倒是要瞧瞧,谁如此大胆,敢来陷害我娘亲和我那尚未出世的弟妹。”
老道士听了夏阮的话,多少有些吃惊,他将心一横看了一眼夏富贵说了一声:“大爷,这污秽的东西会脏了你的眼,而且……”
夏富贵点了点头,一脸遗憾的样子:“麻烦道长了,打开吧,哎,我瞒不住这事了。”
捧着包袱的小厮见夏富贵开了口,便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袱。
“啊——”
小厮大叫一声,将手里的包袱丢在了地上,整个人就好似秋日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
夏阮清楚的看到了地上的东西,果然是污秽不堪入目的东西,是翠玉和那猫的眼珠,居然就藏在这个包袱里。翠云会为什么会疯,她看了这些后,心里也有个大概。
赵氏吓的脸色苍白,差点呕了出来,翠柳更是退了几步,似乎不敢相信会瞧见这样的东西。
“包起来,快包起来……”夏富成吓的瘫软了身子依在了墙上,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一样,“快给点拿走,丢出去。”
院子里静了下来,此时除了夏阮和夏富贵比较镇定外,其他人多少面露恐惧,心里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气。
李氏被屋外的声音吵醒,她缓缓地从屋内走了出来,有些疑惑瞧着院子里的人:“这是,怎么了?”
翠柳一惊,赶紧急匆匆的走到李氏身边:“夫人,你怎么起来了?”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夏富成被李氏的一句话,打断了思绪,怒吼道,“今日我一定要休了你,不,我还要将你送到官府去。”
这话一出,李氏当时就吓的坐在了地上,脸上血色全无:“老爷?你说什么。”
众人皆是神情复杂,尤其是赵氏瞧着李氏的样子,更是充满了鄙夷。
夏阮压下心头的怒火,缓缓地道:“我跟母亲去了咸阳一阵子,如今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翠玉的事情,我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主仆一场,却没想到连她最后一面都没看到,这些日子我的心里也一直不好受。毕竟,当日是爹爹亲自将她送到大伯父家里,却没想到……”
夏阮这一句话,让夏富成清醒了一些。夏阮说的没错,翠玉死的时候,翠柳和王三陪着妻子和女儿去了咸阳,妻子根本没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可若这事是妻子做的话,那么又会是谁做的呢?
老道士此时出来接了夏阮的话:“二爷,这虽是污秽的东西,但是这东西还能有一个作用。杏树障目,那么就是可以让女子腹中的胎儿,从女婴变成男婴。只是这是邪门歪道的东西,又将人命当做儿戏,作孽啊,贫道也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用这法子。”
翠柳一怔,想了半响才明白老道士话中的意思,顿时一跺脚就朝着老道士大骂了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胡说什么,想骗银子都骗到夏府来了。我家夫人哪里需要做这种事情,必定是你这个老东西搞的鬼。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行善积德,来日死后必定是要下地狱的。”
“你,你,你……”老道士见翠柳如此的泼辣,心里也是气的不行,来不及多虑便回骂了一句,“你才是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个小娼妇——。”
说完这些老道士更是瞪大了眼睛,愤怒的看着李氏:“夫人,你好狠毒的心。”
李氏这下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的事情。
“不是我,老爷,不是我。”李氏口中说来说去,也只能说出这几句话。
如今物证在这里,她如何反驳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夏阮怅然叹了一口气,渐渐的回过神来,打断了老道士的话:“道长在那座道观修行?说话竟然如此的不堪入耳。道长,你一进屋子便知道这屋内有不干净的东西,然后进了母亲的院子便知道这杏树下面埋了东西?只是道长有所不知,这猫和人……却不是我母亲身边的东西。”
“三小姐你这是强词夺理。”老道士冷哼了一声,“贫道自有贫道的法子,贫道的本事,又且是凡夫俗子能明白的。”
夏阮有些好笑,如桃花一般鲜嫩的唇畔上挂着浅笑:“道长这般说,那么吹嘘你是个高人了?这样吧,既然道长你是高人,今晚就麻烦道长召翠玉回来问问,这到底是谁做的?如何,毕竟夏家不是只有一个人有身孕,你这样恐怕会冤枉了母亲和大伯母。”
赵氏冷眼的看着夏阮,心里却恨不得将她的嘴给缝上,这丫头怎么又扯到她的身上了。而且,若是翠玉真的出现那么……想到这里,赵氏的额头上忍不住冒出冷汗。
“翠柳你去报官,说清楚这件事情,虽说翠玉不过是个奴婢,但是她也死的冤。让县老爷来亲自审审,如昔日包公一般。”夏阮又添了一句,面露不屑,可心里却隐约的知道,她这次赌赢的几率很大。
因为这老道士和她从前瞧见过的道长,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撰紧了手心,希望自己这话能让老道士心里有些忌讳。
果然,老道士听了这话,没有立即反驳出来。
温家和夏家的那些事情,只要是东阳县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两家如今的情况就是水火不容。若是温家老爷听了这个案子,肯定会高兴的觉得报仇的时间到了。到时候夏家会倒霉不说,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老道士还未说话,在他身边站着的道童就惊恐地喊了起来:“师傅,这钱我不要了,大爷,这钱我不要了,我……我不去官府,不去……”
“对,这钱我们不要了……温老爷他……”站在另一边的道童也喊了起来,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