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上当
唐景轩回房后,又找到了南若,嘱咐了几句便启程回京。
因为六皇子派人传来话,说帝陵那边出了事,建广帝听闻之后,气的晕了过去。
到底帝陵出了何事,六皇子没有说明。
此时,朝堂上的局势紧张,他们必须要万分小心。
南若虽然不舍唐景轩,但是依旧无可奈何的让唐景轩归京。
他快马加鞭的回京之后,便找了六皇子。
秦贤捧着公文,见到唐景轩的时候,眉头微蹙,“白马寺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六皇子话,我们……上当了。”唐景轩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无奈,“这是,长安侯调我离开的一个阴谋。”
这件事情,来回来的路上,唐景轩琢磨了很久。
夏阮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去白马寺,其实不是要去做什么。但是,她故意做出要做事情的样子,甚至白马寺还无端买了不少茶花。这一切,让他和六皇子不得不怀疑,夏阮去白马寺,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一旦他和六皇子将注意力转移到白马寺,那么在朝堂上,李长风和萧九的压力就会减少。
但是,夏阮做的太好了,她带上了李安。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注意到白马寺。
秦贤有些不解,“上当?这话该如何说?”
“当我们注意到白马寺的时候,其实这段时间。李大人和长安侯必定做了不少事情。”唐景轩坐下之后,又继续道,“我瞧着这次帝陵的事情,一定是和李长风脱不了关系。”
秦贤听了之后,似乎明白了唐景轩话中的意思。
这段日子,唐景轩不在京中,他一个人要应付萧九和李长风,略微有些吃力。
尤其是今日一早,建广帝醒来,却不愿意见他。这让秦贤有些惊慌失措。因为建广帝见了他的四哥秦朔。
秦贤有些急了。才不得不让唐景轩赶紧回京。
秦贤略微思索了一会,依旧有些不甘心,“可是,若是夏三小姐只是调你离开。为何昨夜白马寺会走水?”
“因为……”唐景轩有些犹豫。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他总不能说。其实白马寺走水,是因为他的原因,“是我的错。”
秦贤挑眉。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因为你?”
唐景轩不得不低头道,“是。”
他想了想,才将事实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他不能对秦贤有一点隐瞒。秦贤是一个疑心不轻的人,他若是哄骗了秦贤,那么秦贤一定会在最后将他当做弃子,这样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经历。
其实,唐景轩也清楚,他的私心是想辅佐秦贤登基。到时,他想要的一切,就都可以到他的手中了。萧九也好,李长风也罢,这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会被他狠狠的踩在脚下。
至于夏阮,那个时候,只要他有权利,折磨萧九的同时,害怕夏阮不到他的身边吗?
这些,他早已计划好。
所以,他不能让秦贤不相信他。
等他解释完之后,秦贤才无奈的摇头,“这十三小姐,当真是……对你情深意切啊。”
秦贤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责怪唐景轩,毕竟这个时候他更需要南家的相助。只要南家将银子放在他的手里,秦贤就敢保证,自己一定会走上皇位。毕竟自己那个长年多病的四哥,这几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他私下问过一直帮他四哥照看身子的陈御医,他这位哥哥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一开始,陈御医不愿意回答。
等到他将陈御医的孙儿带到陈御医的身前的时候,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子才跪地求饶,“四皇子,他……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等陈御医回答完之后,他送了陈御医死药。
这个世上,能让他相信的,便是死人。
只是,让秦贤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四哥居然为陈御医的死伤心不已,最好派人好好的安顿陈御医的家人。
听闻,陈御医的孙儿,已经被送到了他四哥的身边。
秦贤想到这里,不由地笑出了声,只要再等几日,秦朔的身子不行了,那么他便会谋反。
帝王之位,离他越来越近了。
秦贤让人端了茶水进来,又反复确认道,“白马寺那边,当真没有什么问题?夏家三小姐去那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又有了身孕。”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件事,唐景轩便有些不悦,“夏家老夫人,信佛。”
唐景轩没有用太多的原因解释这件事情,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夏阮。
萧九和夏阮越是幸福,他心里便越不是滋味。
秦贤也看出来了这点,便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若是夏阮又有了身孕,那么她去白马寺,便也说的通了。
不得不说,萧九和李长风这样设计,他当真是被夏阮去白马寺吸引了注意力。实际上,不过是夏阮有了身孕,去白马寺祈福而已……
李氏素来信佛,夏阮第一胎难产,第二胎李氏也有心提心吊胆。怕是这样,李氏才会让夏阮去白马寺的吧?
秦贤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便同唐景轩和萧安礼说,将放在白马寺周围的人手撤回来。
他们现在,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小事。
不能再被李长风和萧九转移注意力了。
萧安礼再听到秦贤的命令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
秦贤忍不住问萧安礼,“萧大人为何不惊讶?”
“因为,一早便想明白了。”萧安礼淡笑,“她,本就不简单。”
秦贤听了有些咂舌,萧安礼是个自负的人,很少会在外人面前夸赞谁。连男子都很少夸赞的萧安礼,今天居然在他面前说起了夏阮。
秦贤想,若不是夏阮已经成亲,他倒是很有兴趣,想要瞧瞧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件事情,因为建广帝这一晕,身子便越来越差了。
帝陵的修葺建广帝没有时间去管,这件事情便交给了薛统领。
让秦贤觉得有些棘手的是薛家人依旧如初,既不站在他一边,也不选择站在他四哥那边,十足的硬骨头。
这让秦贤有些咬牙切齿。
唐景轩瞧着秦贤这样,便出言安慰,“六皇子,薛统领虽然不愿意成为我们的棋子,但也没有为李长风所用。其实,这也是件好事,若是别人的话,我们或许还不会相信。但是薛家嘛……这次帝陵的修建,怕是不会再出事了。”
萧安礼再一边笑笑,没有去反驳唐景轩的话。
秦贤听了才皱着眉头道,“可若薛家为我所用,我们又可以多几分胜算。”
“我会再想办法的。”唐景轩接了秦贤的话,“在薛家的事情上,急不来。”
秦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依旧有些不甘心,
萧安礼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他的探子回报,因为白马寺走水,寺庙里的僧人必须撤离。只是,白马寺的僧人众多,再加上白马寺如今没什么银子,所有的钱都拿出去买茶花了。所以这些僧人,不得不来回将这些茶花,一起运到了城外。
这几日,白马寺附近全是抱着茶花行走的僧人。
夏阮和南家那位,明日便会回京。
等唐景轩娶了南若,这场仗怕是要打起来了。
萧安礼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喜欢和唐景轩一起做事。这个人太卑鄙也太奸诈,他觉得厌烦。
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站在了六皇子这边,便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要么输,粉身碎骨。
要么赢,名扬天下。
……
白马寺内。
夏雯坐在夏阮的身边,抄写着经文。时不时,她会停下来瞧一眼夏阮,然后才继续动笔。
她有些事情,想同夏阮商议。
但是夏雯知道,夏阮看账本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她只能等夏阮将账本放下后,才开口说话。
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觉得浑身难受极了。
杜若推门进来,笑着将碗端到夏雯身前,“四小姐,用药了。”
夏雯将手里的毛笔搁下,接过药碗,笑着和杜若说,“谢谢。”
夏阮这个时候才将账本放了下来,抬起头问杜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回夫人话,都收拾好了。”杜若走到夏阮身边,重新给夏阮添了一盏热茶,“明儿便可以启程回京了。”
这几日白马寺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夏阮打算回京。
转移庄子上的兵力的事情,全部都由李安来安排。宋长文对这件事情起初有些诧异,但是后来也慢慢的接受了。
李安做的很好,没有让人发现半分破绽。对于这些,夏阮是欣喜的。
只要李安愿意主动承担起身上的责任,他便可以做的很好。以后,她的三舅,便不用像从前那么辛苦了。
杜若等夏阮饮了茶,才继续道,“夫人,艾叶她……”
杜若不知该如何跟夏阮说艾叶的事情。
“让她跟着我回京吧。”夏阮想了想才道,“她应该去见见西楼先生。”
杜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杜若想,艾叶都能平安归来,而她的妹妹杜兰,也该回来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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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他们的孩子
夏阮离开京城尚不足十日,但是就在这短暂的几日内,京城朝堂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建广帝的心思全放在‘升仙’上,打理朝政的日子越来越少。
这次帝陵出事,建广帝晕过去之后,便更加害怕死亡。
六皇子的脚步太过于紧迫,建广帝想了许久,便让四皇子秦朔帮着他打理政务。
他这样做,便是希望秦贤能明白,有些事情不要痴心妄想。
他尚在一日,这天下便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他的儿子也不例外。
四皇子的到来,起初六皇子不放在心上。
毕竟,秦朔这些年来身子一直不好,而且母亲更是失宠多年的妃子。这样的人,他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但是后来,秦朔在朝堂上的势力,却让六皇子胆怯了。
李家、宋家、还有现在的新贵长安侯,都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四皇子的身后。秦贤不明白,他千方百计想要拉拢的人,这个时候为何会选择一个病秧子。就算秦朔能顺利的登基,但是谁又能保证秦朔能活个几年。没准,秦朔一登基,便去世了。
他们费劲心思扶持一个病秧子,难道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吗?
对于秦朔的到来,他从刚开始的毫不在意,变成了后面的步步惊心。
秦朔,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六皇子在忙的头晕的同时,幕僚们也没停下自己的脚步。唯一让他觉得满意的消息。便是唐景轩和南若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只要南家站在他的身后,他对付秦朔的信心,才会更多一些。
彼时,夏阮回京后,便选好了日子让艾叶和西楼先生见面,将艾叶和白砚殊的亲事定了下来。
艾叶有些害怕见西楼先生,她紧张的撰住衣袂,“夫人,奴婢……一定要见吗?”
“你在害怕什么?”夏阮握住艾叶的手,轻声安慰。“西楼先生是好人。不用害怕。而且,你要嫁入白嫁,总是要见未来的公公的。”
艾叶听了之后,只能紧紧的抿着下唇。
她是喜欢白砚殊的。但是更多的。她却是舍不得离开夏阮。
“夫人。”艾叶想了一会。哭着跪在夏阮的身前,“奴婢,奴婢不想离开你。”
艾叶的话。让夏阮也有些心酸。
白砚殊从前一直住在白马寺,这次白马寺走水后,他便买了宅子在京城安置了下来。
因为艾叶的关系,白砚殊的宅子离长安侯府,很近。
看到白砚殊这样做,夏阮便更加放心,让艾叶嫁给白砚殊。
于是,南若还未嫁入唐家,夏阮便提前将艾叶嫁到了白家。
这一件事,让周围不少的人震惊了。
大秦开国初最大的功臣白家,在大秦建国的时候,便隐退深山了。
白家,似乎也成为了一个传说般的存在。
可如今,白家唯一的血脉,却娶了长安侯府的一个下人,这让京城里内不少贵族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若是白砚殊愿意,就算是娶一位郡主,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这位娇子却选择了长安侯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位小丫头出嫁的阵势,不比那个贵族小姐差。
尤其是小丫鬟带着的嫁妆,几箱珍贵的珠宝,让人便挪不开眼。
这个时候,人们才注意到,这位长安侯夫人手里的产业,居然不比南家的差。
大秦的茶园,基本都属于夏家。还有西城的大部分产业,也是挂着夏家的名号……这让秦贤都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夏阮手里的金银,似乎早已超过了他们的相像。
秦贤回府后,想了想便主动去找了唐景轩。
他们现在需要银子——
艾叶出嫁没几日后,唐景轩便上门跟李氏提亲。
李氏对此有些错愕,找了夏阮商议,“这……虽然他贵为侯爷,但是让雯丫头做妾……”
李氏对于夏雯要做妾的事实,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这是雯丫头自己的选择,我们阻拦不得。”夏阮劝导母亲,解释道,“她如今已有身孕,若是再不嫁过去,肚子大了也会惹人闲话。母亲,你要早早应下来这门亲事。”
李氏想了想,便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夏阮说的很对,夏雯自己的选择,她没有办法阻止。李氏很久以前便明白,夏雯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所以便也没有再打算多管夏雯的事情。
夏雯和唐景轩的亲事,定在了南若进门后的第三日。
李氏将这个日子告诉夏阮后,夏阮惊讶的挑了挑眉。
这个日子,似乎……
她没有当着李氏的面,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唐景轩若要顾及名誉,断断不会在迎娶南若的第三日便娶夏雯,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且不论南若会不会答应,就是南剑春知道这个消息,心里也肯定不是滋味。现在六皇子对南家有所求,怎么会让唐景轩做出这个选择?
夏阮想了许久,依旧没有想明。
屋外天色渐黑,昏暗的屋内燃着一盏宫灯。
那微弱的火苗,轻轻的跃动,点点的光斑温柔如朝阳。
萧九回来时,刚走入小院,便听见孩子咯咯的笑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是他和夏阮的孩子。
萧九朝前走了几步,阻止了杜若想要通传的举动,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屋门半掩,依稀可见屋内的烛光融融,暖意如三月春日。
孩子幼小又柔软的身子趴在软榻上,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带着笑。他挥动两只肉肉的小手,拼命的挥动,似乎想要抓住娘亲手里的账本。
而夏阮,此时笑容温和,用账本逗弄着孩子。她的眼里,全是满满的爱意。
“啊……”孩子小手向上乱扬,然后抓住了夏阮的阔袖。孩子撰住阔袖半滑,露出里面一截雪白的皓腕。
萧九看着眼前的画面,觉得心里温暖极了。这是他的家,是那么的美好。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不忍心去打扰孩子和妻子。
直到后面,孩子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门口咯咯的笑了起来,夏阮才顺着孩子的目光回顾,瞧见了丈夫站在门外。
萧九回过神来,进入屋内。
萧九还穿着官服,显然是从宫中回来后,连衣裳都未来得及换,便朝这边来了。夏阮不在京城的几日内,萧九每日回来瞧着院子里一片漆黑,彷佛心里空了什么似的。
他想,他已经离不开眼前的女子了。
“夜深了,当心着凉。”萧九转身取了一件外衣,披在夏阮的身上,盖住露出的细腕,“下次,太晚了,就别等我了。”
夏阮笑着摇头,“不晚,晟儿也在呢。”
萧九听了之后,俊朗的面目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
而他看着榻上的孩子的时候,那本来一直笑着的孩子,在看到他的到来后,瞪圆了一双清澈的眼。他小小的身子往后挪了挪,然后朝着他喊了一声:“地……”
孩子软糯的嗓子,让夏阮不禁笑出了声。
这几日萧晟开始说话,但是只是会说几个字。
他第一次喊她‘娘’的时候,让夏阮高兴地一直跟李氏念叨。
这种喜悦,让她心里暖暖地,似乎从前的苦涩,都在她的记忆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瞧瞧,你爹爹多想你,一回府便来瞧你了。”夏阮笑着将手里的账本搁在一边,试着教孩子,“快给你爹爹笑笑。”
尚不足十个月的孩子,显然听不懂夏阮的话。依旧将眼睛瞪的圆鼓鼓的,瞧着眼前的萧九,只是孩子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地……”过了半响,孩子继续朝着萧九喊了一声。他吐字不明,听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唤爹。
萧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伸手便将软榻上的孩子抱了起来,轻声教,“晟儿,唤,爹。”
萧九吐字清晰,耐心十足。
萧晟有些不配合,他扭过头去,便咯咯的朝着夏阮笑了起来。
这让萧九有些无奈。
夏阮先是有些惊讶,待看到丈夫露出无奈的神色后,便笑着说,“晟儿怕是想要账本。”
萧九想了想,便取下腰间的玉佩,放在了孩子的手里。
果然,拿了玉佩的孩子,又对他唤了一声,“爹……”
这次,孩子的吐字清楚,让萧九高兴的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萧九的举动,却让夏阮惊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这块玉佩,她太眼熟了。
“这玉佩……”夏阮瞪圆了双眼,伸出手就准备从孩子的手里将玉佩拿回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可以给孩子玩耍,若是弄坏了,可怎么办?”
孩子似乎很不满意母亲来拿手里的东西,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似乎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了。
夏阮刚要出手,萧晟便将小手放在了身后,机灵的不像是个尚不足十个月的孩子。
萧九笑着对夏阮道,“晟儿喜欢,便给他玩好了。阿阮,你可听见了,晟儿刚才,唤我爹了。”
萧九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一点也不在意玉佩是多么贵重的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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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5:又有身孕?
丈夫手里的玉佩,本有两枚。
一枚已经在安贵妃的手中很久了,而另一枚本该在建广帝的手中。
她会眼熟,也是因为经常见安贵妃佩戴在身上。
安贵妃没有跟她说起这枚玉佩到底有何用,只是笑着提了一句,“这个东西戴在身上,比让我手握凤印,更为安心。”
可是,在安贵妃眼里宝贝的玉佩,现在却成了孩子手里的玩物。
夏阮有些哭笑不得。
“侯爷。”夏阮又动手去夺孩子手里的玉佩,“我已经备好热水,你先去换身衣裳。”
孩子见母亲来夺手里的玉佩,更是紧紧的撰住萧九的衣袂,不愿意松手。
萧九的嘴角上扬,护着孩子笑着说,“晚些。”
丈夫太宠这个孩子了。
这让夏阮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就这样看着这一大一小。
萧九似乎也注意到妻子无奈的神色,便又将孩子放在软榻上,然后摸了摸鼻子,才从孩子的手里将玉佩拿了回来。可谁知孩子却挣扎了起来,不让他碰玉佩,奈何孩子的力气太小,玉佩最终还是到了他的手中。
孩子嘟起小嘴,一脸不高兴,似乎下一刻,便能哭出来。
“不是爹爹不给你玩,是你娘亲不允。”萧九尴尬的看着孩子,俊朗的面目上有一丝内疚,“爹爹也要听你娘亲的。”
尚不足十个月大的孩子,自然是听不懂萧九的话。
但是。孩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扭头便如一只小兽一般,一口咬住萧九拿住玉佩食指。这下,夏阮的脸色大变,赶紧坐在软榻上,想要将孩子抱走。
“晟儿。”夏阮唤了一声,“快松口。”
“呜……呜……”孩子咬住了萧九的手指,不愿松开,口中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萧九先是一惊,最后露出手足无措的模样。
夏阮伸出手抱住孩子。“晟儿。这玉佩不能玩,娘给你玩账本可好?”
孩子太小,根本听不懂夏阮话里的意思,依旧含着萧九的手指不愿意松口。
萧九刚镇定下来。却又见夏阮想让孩子挪开一些。但是孩子太固执。依旧死咬着他的手指不愿松开。而且孩子似乎也发现了这个手指,不是太美味的东西。所以神色渐渐有些不开心,似乎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咬错了东西。
这一大一小。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退让半分。
“好吧。”萧九最后认输,又将玉佩放在孩子的手中,“别让你娘瞧见了。”
一向不喜认输的长安侯,第一次认输居然是输给了自己尚不足十月的孩子。
孩子见玉佩又回到自己手中,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萧九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孩子听的,实际上却是说给夏阮听的。
在妻子的眼中,这枚玉佩太过于贵重,怕孩子摔了这玉佩。但是萧九却认为,再珍贵的东西,也不及孩子和妻子的笑容。
只有他们安好,他拥有的一切,才有意义。
尤其是现在的萧晟,拿到玉佩后心满意足的挪着柔软的身子,钻到了夏阮的怀里,像是在撒娇一样。
夏阮故意蹙眉看着他,假意道,“侯爷,晟儿还小,你便这般宠他。来日,他怕是会无法无天了。”
萧九只是笑,如墨般的眼眸里,全是包容。
“晟儿像你,聪明。”萧九坐在夏阮身边,伸出手牵着她的手,“他会很乖巧的。”
夏阮挑眉,然后‘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他才这般大,便知道拿这些贵重的东西。”夏阮摇头,看到孩子玩着玉佩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玩耍账本的心态了,“也不知像谁?”
萧九在朝堂上紧绷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全部卸了下来。
这几日,他没有半刻能休息的时间。
似乎,他若是休息了,身后的人便会追赶上他。
可是此时,看到妻子和孩子,他心里瞬间便柔软了下来。
夏阮这话,让他想起了李长风和温仲怀的话。
他们都说,萧晟的眼睛,和他十分相似。
于是,萧九看着孩子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期待。
见萧九的心情好起来,夏阮才开始将事情谈到了正题,“平阳侯已经跟我母亲提亲了,说是在迎娶南若三日后,便迎雯丫头入府。我瞧着这件事,颇为有些怪异。”
“为何怪异?”萧九握着夏阮的手紧了紧,“夏雯这门亲事,你我都无可奈何。这个丫头,心术不正,不能留在母亲身边,久了也是祸患。阿阮,这件事情不能拖延。”
萧九没有将夏雯昔日那些丑陋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明白妻子肯定知道这些。
他的妻子,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夏阮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轻声道,“侯爷,我担心的不是这些。平阳侯若是聪明之人,便不该在此时迎雯丫头入府。”
南若入府三日后迎夏雯,绝对不是什么好时间。
六皇子不是蠢笨之人,他会选择这样做,已经将自己经营了多年的名誉放在一边了。对于六皇子和唐景轩的举动,她自然是想不明白。
而且,六皇子手中的兵权,尚不稳固。
若他此时丢了自己面具,难道不怕建广帝将他一军?
萧九笑了笑,“我做的。”
短短三个字,却让夏阮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丈夫。
他……
“我给了六皇子一些压力,让他手里银钱奇缺。”萧九依旧从容不迫的解释,“艾叶出嫁的时候。那些嫁妆已经让六皇子心动了。夏雯毕竟是夏家的四小姐,六皇子以为,夏雯的嫁妆会比艾叶多。他现在,就是一万两银子,也绝对不会放过。”
这个时候给六皇子压力,绝对不是好时机。
朱砂长久没有露面,在背后做的事情,他们也没有调查出来。
丈夫这样会,太逼迫六皇子,会让六皇子狗急跳墙。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
丈夫比她更明白这个道理。
夏阮思索了半响。才试探道,“艾叶成亲的时候,你着手让人添了不少的嫁妆,就是为了这个吗?”
“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萧九见孩子玩玉佩玩的高兴。忍不住又去捏了捏孩子的面颊。“艾叶跟在你身边多年。又为你出生入死,这些是该奖给她的东西。我要让他们知道,忠心于你的人。我不会亏待他们。这其二,便是为了安慰西楼先生。艾叶的出生,和白家不是门当户对。西楼先生不介意,但是外人会说三道四,只有给艾叶的嫁妆丰厚,才能让这些人闭嘴。”
萧九说的轻松,夏阮却听的心里软成了一片。
艾叶出嫁的时候,她给艾叶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当时萧九瞧了之后,便又着手添了不少的东西进去。
她虽然好奇丈夫的作为,但是却也没阻止。
毕竟,她欠艾叶的。
这里面的原因,她到现在才明白。
艾叶差点为她而死,所以丈夫才会奖赏艾叶这些东西。丈夫这样做,只是为了告诉她身边的下人,只有忠心于她,才会有光明的前程。
艾叶,便是很好的例子。
萧九见夏阮不说话,又道,“六皇子见了艾叶的嫁妆,便会对这些金银动心。”
“所以,平阳侯才会急着想娶夏雯进门?”夏阮轻叹一声,“侯爷,这些事情四皇子可知?”
如今萧九是站在四皇子身后的人,他这样做,若是让四皇子不高兴,怕是不好。
萧九笑着点头,“他自然是知晓的。”
其实,他做这件事情,还有其他的两个原因。
但是萧九不打算告诉夏阮。
因为,这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明。
其一,是因为夏雯这个人不能久留。这样的白眼狼会害了妻子和李氏,他现在让夏雯这个时候嫁入唐家,那么南若和南剑春绝对不会善摆甘休。到时候,夏雯是唐家的人,是死是活便是南若说了算。这样,就算夏雯被折磨至死,也和妻子无关,更不会脏了妻子的手。
这其二,是他的私心。
从前,他便知道唐景轩垂涎妻子已久。
所以在对唐家的打压上,便狠辣。
连四皇子都惊讶他的举动,不明他为何这样恨毒了唐家的人。
萧九想,南若和夏雯嫁入唐家后,平阳侯府便不会安宁,到时候唐景轩会忙的焦头烂额,便没有时间再来打扰妻子了。
而且,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击败唐家。
“娘……呜……”孩子呜咽了一声,才将手里的玉佩递给了夏阮,然后打了一个哈欠,紧紧的攥住夏阮的衣袖。
萧九敛了心神,瞧着孩子的样子,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夏阮唤了乳娘进来,将孩子交给乳娘,让乳娘哄孩子睡下。
忙完这些之后,她才将玉佩递给萧九,“侯爷,这玉佩你可要收好。”
萧九见妻子的发丝有些凌乱,便顺手给她理了理,“阿阮……”
“嗯?”夏阮将玉佩交给萧九后,有些不解,“侯爷可是累了?”
萧九摇头,俯身子在夏阮耳边,轻声地呢喃,“阿阮,你可是有身孕了?”
夏阮听到这句话,脸便蹭的一下红了。(未完待续。。)
ps: 要完结了qaq...大结局应该就在这几天....
更新有点慢,大家见谅。
这个月的粉红和打赏,我会开单章一起感谢。
谢谢各位!
456:再生一个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又柔和,彷佛三月的暖风拂面。
夏阮很快的领悟到丈夫话中的意思,一时有些尴尬。
“我……其实……”丈夫的话让夏阮的脑子乱成了一团,她直愣愣的看着萧九说,“你误会了,其实不是的。”
“阿阮。”萧九看着他,语气依旧很轻,“不要和我装傻。”
装傻?
她何时装傻了。
夏阮琢磨了一会,才道,“我没有装傻,其实这件事情,不是这样的。”
夏阮低头,无奈的和萧九解释。
她,没有身孕。
这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唐景轩一直以为夏雯有身孕的事情瞒的很好,所以她也要做出假装不知道的样子。但是,杜若送给夏雯的保胎汤药,因为在寺庙里熬制,所以会被外人知晓。她为了让人不起疑心,当时才故意说这些药是自己的。
果然,不少人知道了这汤药的事情。她再次怀孕的消息,也就这样被误传了出来。
不过夏阮庆幸,她做了这样的选择,若不然到时候传出夏雯有身孕,怕就有些麻烦了。
因为夏阮知道,夏雯腹中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事。若是这个孩子一旦保不住了,那么唐景轩便不会再娶夏雯。
毕竟,岳老太太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夏阮其实后来也想明白了,前世岳老太太会讨厌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是李长月的女儿,是李家的后人。可是当时周围的人,都知道她的外祖父是成国公的时候,她却被蒙在鼓里。连自己被婆婆针对,都没有明白,这里面到底是为何。
夏阮平淡的将误会的事情说清,才笑着反握住萧九的手,“侯爷,这都是权宜之计,我……我没有身孕。”
她说着说着。便忍不住低下头。
萧九瞧着她。最后低低地笑出了声,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愉悦,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根本没有身孕的事情。
夏阮有些疑惑。不知丈夫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下一刻。萧九便低头。温热的气息一下接近她的颈部,“阿阮,我们可以有的。”
夏阮露出错愕的神色。她过了半响,才意识到丈夫说了什么。
时间好像停滞了许久,丈夫的呼吸也越来越重,似乎在等着她的回应。
夏阮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应丈夫。
虽然,算起来他们已经成亲许久了,可是这种话题,她总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此时的她,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的她浑身发烫,略微有些心慌。
“阿阮?”萧九注意到妻子的脸颊一片羞红,便忍不住将手放在她的脸上,“怎么了?”
他冰凉的手掌里,还有厚厚的一层茧子。但是这些动作,却像是在指尖上带了火花似的,瞬间就让她内心的那团烈火烧的更旺了。夏阮脑子热的厉害,鼻翼呼吸的气息,几乎都是丈夫身上的茶花香味。
夏阮抬起头来,看着眉目如画的丈夫。
他依旧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她,那样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溺毙。
夏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抓住了丈夫放在她面颊的上手。
萧九刚“嗯?”了一声,下一刻便被夏阮拉低了脖子。
她不顾一切,便凑上去吻了上去。
但是夏阮这次的力气过大,导致自己被震的有些头脑发昏。但是她依旧不愿意松手,很快便咬住了丈夫的唇。
这个人就像是罂粟,一碰便会上瘾,从此再也不像分开。
在她的脑海里,总是响着一句话。
他说:“阿阮,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本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可是她听到之后,却差点泣不成声。
她喜欢孩子,也喜欢眼前的人。
丈夫和孩子,在她以后的日子里,都缺一不可。
她太过于紧张,所以根本没有控制好离奇,咬着亲吻了一会儿,尝到了淡淡的腥味。估计她的动作,让萧九有些疼了,于是她垂着眸,内疚的往后退开一些。
结果,她还未退开太多,便被萧九抓了回来。
他就这样低头看着她,笑着道,“阿阮。”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迷离。
她抬起头来窥了一眼丈夫,即便是此时早已经头晕眼花,但是他依旧觉得萧九俊美温柔无比。
萧九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笑笑,“阿阮,他们会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夏阮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丈夫话里的那句‘这个消息是真的’,便被人打横了抱起朝着床上走去。
夜,还很长……
第二天,夏阮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枕边的丈夫早已不在,但是周围依旧有他留下的气息。
昨夜,她被折腾了一夜。
那个本来冷静克制的丈夫,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着法子的折腾她。
夏阮闭目养了一会神,才唤了杜若进来。
“夫人,侯爷吩咐了厨房,准备了膳食。”杜若一边伺候夏阮穿戴,一边笑着说,“等夫人起身,便可以用了。”
萧九对夏阮的体贴,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是看在眼里的。
杜若今日的笑容很灿烂,这让夏阮忍不住有些惊讶。
杜若的笑,和往日似乎不太一样。
杜若就算平日里会笑着,但是她的笑里就像是带了几分阴霾。夏阮知道,杜若会笑着在她身边伺候,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
杜兰和杜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现在杜兰下落不明,杜若又怎么高兴的起来?连杜明这几日,身子也越来越不好,夏阮想来想去,只觉得这是心病,让人送了一些药材过去,便也没有为杜明请大夫。
心病,需要心药医。
杜若也注意到了夏阮惊讶的神色,便笑着解释,“今儿,侯爷告诉了奴婢一个好消息。”
“嗯?”夏阮挑眉,有些好奇,“什么好消息。”
杜若没有直说,而是等屋子里的人都退下了,才压低了嗓音跟夏阮道,“南亭公子,还在。”
简单的六个字,却让杜若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她没想到,长安侯会对自己说这些话。
现在这个时候,南亭算是他们的一步暗棋,但是萧九却为了让杜家人放心,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这是多大的信任,才能做出来的事情?杜若一边感激萧九,一边想起萧九和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的表情,多日来的害怕和恐惧,都在那一刻放了下来。
夏阮听了之后,瞪圆了双眼,“尚在?”
“回夫人话,是的。”杜若拿出香膏,给夏阮抹了一些,“夫人,奴婢还让厨房准备了一些药膳,你尝尝?”
夏阮的身子,需要好好的调养。
自生下萧晟后,夏阮的身子便一直没有好转。这段日子,杜若一直用药物给夏阮调养身子,尤其是今日早上,萧九问了她一些事情后,杜若也觉得差不多了。
夏阮也笑了起来,“她……她会回来的,她终于要回来了。”
“嗯。”杜若点头,“她会回来的。”
说完之后,杜若便让人将药膳拿了上来。
杜若一直在给她调养身体,所以这个时候送药膳来,夏阮也没有怀疑什么。
只是今日的药膳,味道似乎和从前的不一样。
夏阮眉头微蹙,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或许是因为她太高兴了,所以才会觉得药膳的味道不对。
周围许多的人都以为南亭和杜兰已经去世,连她有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往坏的地方去想。毕竟,找了那么久,也没有见到尸体和打听到踪迹。
她费了不少的心血,依旧没有找到人。
李安有一次忍不住问她,“为何不让长安侯帮你一起找?”
若是萧九插手这件事情,想必一切会简单许多。
但是,也有麻烦的事情。
“不能让他插手这件事情。”夏阮摇头,和李安解释,“他现在这个位子上,不能有半分差错。若是他调动人手去查找杜兰和南亭的下落,那么林家的事情也会被牵扯出来。到时候,会得不偿失。表哥,你一定要帮我看着,不能让侯爷做这件事情,他必须万分小心。”
萧九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监视。
所以萧九一旦派大量的人收去找杜兰和南亭,那么便会有人顺藤摸瓜发现很多对萧九不利的东西。
所以,她根本不会让丈夫去做这件事情。
寻找杜兰的事情,让她来做,便是最好。
但是今日,杜若告诉她,有南亭的下落了。
既然南亭都在人世,那么杜兰也不例外。
这些消息,是出自丈夫的口。想必丈夫瞒着她,一直在找南亭和杜兰的下落。
他对她的任何情绪,都会放在眼里。不过丈夫瞒的太好,不止瞒住了她,还瞒住了李长风和李安,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私下曾经派了不少人手去寻找南亭和杜兰。
他知道她担心杜兰,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夫人,你多用一些。”杜若又给夏阮添了一碗药膳,“这些药膳,会让夫人心想事成的。”
夏阮挑眉,笑着说,“好。”
她太高兴了,所以没注意到杜若话里带了一句‘这些药膳,会让夫人心想事成的。’(未完待续。。)
457:暗潮涌现
接下来几日,京城内表面看起来依旧如往日。
外表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
建广帝这一病,便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除了萧九和安贵妃能接近他住的殿宇,其他人想见他更是难上加难。
建广帝清醒期间,便会吩咐薛统领一定要加派人手去帝陵。
但是锦衣卫调动人数太多,导致薛统领又从城外的军营里带回了一万人。
薛统领的举动,让秦贤有些惊讶。
锦衣卫虽有空缺,但是也不该带回这样的人数。
这样的数字,太多。
但是秦贤还未来得及去打扰薛统领,唐家这边便传出来一件丑闻。
南家十三小姐南若嫁入唐家三日后,夏家四小姐夏雯便嫁入了唐家。表面上看起来,夏雯的嫁妆丰厚,但是后来唐景轩才发现,这些表面看起来丰厚的嫁妆,实际上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尤其是和南若的嫁妆想比,夏雯的嫁妆,价值就成了笑话。
夏雯的嫁妆甚至没有夏阮身边那个叫艾叶的丫头的嫁妆多。
唐景轩险些气坏,他派人去打听,为何夏雯的嫁妆会这样少。
结果,他得到的答案却是。夏雯跟在李氏身边多年,家里的家产从前是由夏家大伯管着,夏家大伯因为贩卖私盐被抓之后,夏雯才不得已跟在李氏身边,但是夏家三房的家产。却没有多少了。李氏戴夏雯极好,在夏雯出嫁的时候,还着手添了不少的嫁妆。按夏雯的身份,这些嫁妆虽不算多,但也不会算少。
夏家只是普通的商贾户,这些嫁妆不能和南家相提并论。
在外人眼里不少的嫁妆,却一点也不能入唐景轩的眼。
唐景轩不能明说,他对夏雯的嫁妆不满意,于是便冷落了夏雯。
南若本就对夏雯进府不满,便想着办法的折磨夏雯。
夏雯刚入唐家那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姨娘。而唐景轩的通房。都敢欺压在夏雯的头上,这让夏雯气的经常哭泣,她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这人会讨厌她。
然而。南若在对待这些人的方式上。就聪明许多。
岳老太太手上戴的镯子,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品。据说当年南家为了买这个镯子,还找了不少的关系。最后花了一万两银子,才拿到了手。
可是这样贵重的东西,南若说送就送。
岳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便也无视了夏雯肚子里的孩子。
“老太太,奴婢听白鹤观的道长说了。”小丫鬟经常在岳老太太耳边嘀咕,“说夏姨娘这胎,是个女婴,还是克父的妖孽。”
岳老太太起初不相信,但是建广帝大病后,只见萧九和安贵妃。岳老太太觉得,自从夏雯嫁入唐家,这唐家的运势便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对夏雯便也刻薄了起来。
夏雯在唐家经常被欺负,到了最后,吃的饭菜都是凉的。
她哭了许久,才去了夏家,找了李氏。
李氏听了,有些错愕,“她们为何会这样待你?”
“二伯母,雯儿生不如死啊。”夏雯跪在李氏的身前,跪求李氏,“二伯母,你帮帮雯儿。”
李氏想了想才摇头,“雯丫头,我帮不了你。这门亲事,是你自己选的,若是我帮你选的亲事,我还能插嘴。可这……丫头,忍忍吧。”
夏雯没想到李氏居然会这样说,当时惊的目瞪口呆。
李氏,居然不打算管她。
夏雯抱住李氏的胳膊,哭的梨花带雨,“二伯母,你能帮我的,你也是做母亲的,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我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可是南若再这样对我,我会受不了的。二伯母,如今皇上相信三堂家父,雯儿求求你,你让三堂姐夫帮侯爷说几句好话,可好?”
这下李氏露出恼怒的神色,“女子不言政,这是谁教你的?若是以后你再说这些,便不用来见我了。”
李氏站了起来,再也不在夏雯面前露面。
当初夏雯要嫁给唐景轩的时候,她也瞒着女儿劝过夏雯,说明岳家人是什么样的存在。岳老太太是个势利眼,只认钱不会认人。但是夏雯却一点也不在乎,她认为做妾也是无妨的,她要嫁入侯门。
李氏阻止不了夏雯,所以她问心无愧。
夏雯现在的惨况,她无能为力。
给夏雯的嫁妆,在寻常人家,是个不小的数字。但是在唐家人的眼里,却是少的可怜。
贪得无厌的一家人。
李氏不愿再见夏雯,夏雯无可奈何便去找了夏阮。
谁知,夏阮一直称病,不愿意见夏雯。
夏雯知道夏阮根本没有生病,她只是不愿意见自己。可是她又不敢和夏阮闹的太过于尴尬,若是夏阮都不愿意帮她,那么她就是死在平阳侯府,也是没有人知道的。
她出门的次数太多,岳老太太便不高兴了。
“你既是唐家人,就少和夏家的人来往。”岳老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带了一些怒气,“再被我知道你去夏家,就给我滚回夏家。唐家,要不起你这样的人。”
夏雯的心里,苦涩的厉害。
她第一次知道,后悔了是什么滋味。
夜里,她打扮的精致,想去见唐景轩的时候,总会被人拦在外面。
进门这一个月内,她见唐景轩的次数,一个手掌都能数的过来。
夏雯最后,快要被唐景轩逼疯了。
在一起簪花会上,和南若打了起来,然后对着南若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在白马寺的时候你想放大火烧死我。我命大,我还活着……南若我告诉你,你若想伤我的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会杀了你。”
那一日的簪花会上,有不少贵族太太都听到了这些话,这也包括顾家的人。
顾八小姐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安贵妃,当夜,安贵妃便将白马寺大火的事情告诉了建广帝。
“太后生前,便最喜欢白马寺的荷花了。”安贵妃一边给建广帝喂药,一边轻声道,“若是太后还在,知道白马寺的荷花都没了,该多伤心啊。”
建广帝皱着眉头,嗓音沙哑,“是谁做的?”
“南家的十三小姐,不过现在是平阳侯夫人了。”安贵妃让人取来热水,给建广帝擦了擦手,“而且臣妾还听闻……”
建广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怒气,“你说,不怪你。”
平阳侯唐景轩是身边的人,这些年来,建广帝虽然反对结党**,但是对于秦贤,他多少有些纵容。尤其是最近,秦朔在朝堂上出现,对秦贤来说,多少是个警告。
已经有不少大臣上奏,希望他能立太子。
建广帝私心,还是希望能立安贵妃的孩子为皇子,但是奈何孩子还太小,安贵妃说缓缓。
只有安贵妃,不想要他手里的皇权。
对于安贵妃,建广帝是极其信任的。
这个时候,安贵妃会告诉他这些,也是知道他心里一直挂念着太后。
“这毁掉荷花,也不怪平阳侯夫人。”安贵妃叹了一口气,“据说是,平阳侯还未娶夏姨娘进门,夏姨娘便有了身孕。平阳侯夫人会大怒,怕也是为这件事情吧。只是可惜了,那些荷花。臣妾还在想生辰那一日,将这些摘下,让人送到帝陵里去。”
安贵妃说的平淡,但是却让建广帝瞪圆了双眼。
皇子和贵族之间,荒唐的事情,他听多了。
但是秦贤和唐景轩在外面的名声一直很好,连朝堂上的人对他们都赞誉不断。却不想,私下是这样。
私下的事情,他作为帝王,是不会插手的。
但是这件事情,闹到明面上,便是丢人了。
若是唐景轩喜欢一个女子,娶回家怎么折腾都行。可这未婚……
建广帝闭着眼睛,半响才道,“去唤成国公进宫,孤有事情要和他商议。”
“夜已经深了。”安贵妃在一边安慰道,“臣妾会和皇上说这些事情,也是不希望六皇子跟平阳侯一样,闹的名声尽失,毁了皇室的名誉。皇上,臣妾是一个妇人,六皇子臣妾也不能训斥他。毕竟……所以皇上,你就装作什么都没说吧。”
六皇子的生母是惠妃,如今惠妃尚在人世,她若是去插手管理秦贤的事情,会被外人说她居心不良。
安贵妃说了这些之后,建广帝便笑了起来,“笑话,你为何不能训斥贤儿?”
第二日,建广帝便传了圣旨,封安贵妃为皇贵妃,还将惠妃降成了贵人,更是训斥了秦贤。
建广帝让人告诉秦贤,“不要和一些没用的人走的太近。”
秦贤想要反驳,却又被警告,若是再多言,便将他交给皇贵妃管理。
秦贤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头两个大。
他花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到,有人添油加醋的将白马寺的事情闹大了。这件事情说起来,毕竟是唐景轩的错。
两个女子为他争风吃醋,结果烧了白马寺的荷花。
若是不被建广帝知道也就罢了,毕竟建广帝不信佛教。
但是,若是被建广帝知道,这件事情便有些麻烦了……
毕竟,建广帝是孝子,太后喜欢的东西,他也不会毁掉。(未完待续。。)
ps: 有错字,马上修改
458:暗中交易
六皇子被建广帝训斥,惠妃被贬,这一切都让朱砂感觉到不安。
建广帝似乎的性子似乎越来越难摸透了。
他前一刻可以笑着喝下皇贵妃送来的药,下一刻就可以动手殴打皇贵妃。
他最心疼的皇贵妃都如此,外人的处境更是可怕。
建广帝想着各种方式的折磨人,秦贤最后有些受不了,开始和朱砂商议,要出手了。
建广帝动手伤了皇贵妃,为此夏阮还进宫了一趟。
她担心皇贵妃。
夏阮没想到,从前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如今头上已经生出不少银丝。
昔日雍容华贵的人,除去身上那些金银累赘外,眼里没有半分灵动。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疲惫。
“你来了?”皇贵妃笑着让人备好了茶水,笑着说,“快过来陪我说说话。”
周围的人皆以为皇贵妃是建广帝最疼爱的妃子,一路从贵人平步青云到现在的皇贵妃。只是,夏阮看着皇贵妃脸上的淤青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建广帝连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子,都能下这样重的手,又何况是外人?
皇贵妃见夏阮不说话,又转身道,“你今日既然来了,本宫让你见一见鹤儿。”
说着便对朱嬷嬷道,“去将七皇子带来。”
朱嬷嬷点头,便退了下去。
殿内只能下夏阮和皇贵妃,她此时将热茶递到夏阮手中。吓的夏阮赶紧福低了身子,“皇贵妃娘娘,你这是折煞臣妇了。”
“阿阮,你也要和本宫见外了吗?”皇贵妃将夏阮扶起,依旧笑着说,“你今日进宫来看望本宫,这些心意本宫都知道。这宫中的虚情假意太多,本宫不希望你也是这样的。”
说完,皇贵妃退后一些,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安雪梅以为。她从不会后悔进宫。哪怕这个男人有无非的妃嫔,她也会痴心不改。
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她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全部都是因为爱这个男人。在这个冰冷的宫里。最可笑的便是贪图情爱。
绝望。到底是来了。
她等了一会才对夏阮又道。“你别担心本宫,本宫会扛着的。”
安雪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下心防和一个人说话了,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轻松。
“皇贵妃娘娘。”夏阮想了想。才轻声说,“臣妇让杜若开了一些药方,这些都是养身子的东西,皇贵妃娘娘你记得用。”
皇贵妃抬起头,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你知本宫为何会见你吗?”
夏阮面露讶色,有些不解。
皇贵妃站了起来,去梳妆台找了一会东西,才转身走到夏阮身前,“拿着。”
皇贵妃递过来的东西,正是陪伴在皇贵妃身边多年的玉佩。
这枚玉佩,她前几日才在丈夫身上看到一枚一模一样的。
曾经,皇贵妃告诉她,这枚玉佩比凤印更能让她安心。所以,常年来皇贵妃都是将玉佩佩戴在身上,从不愿意离身。可是这个时候,皇贵妃却要将玉佩送到她的手中。
这让夏阮惊讶极了。
她不知道这玉佩能有什么用,但是肯定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皇贵妃对她,必有所求。
“臣妇,不敢要。”夏阮摇头婉拒,她静了一会,才缓缓道,“太贵重了。”
皇贵妃心里‘咔’一声,像是失去了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一样,脸色苍白如纸。
这个时候朱嬷嬷在外面传道,“皇贵妃娘娘,七皇子来了。”
“让他进来。”皇贵妃将玉佩放回袖口中,没有再看夏阮。
这个时候,七皇子秦鹤从殿外走了进来。
刚两岁的秦鹤,身子圆滚滚的,像是汤圆一样可爱。他的眼睛如水一般清澈,看不到半分污秽。
这样的孩子,十分惹人爱。
夏阮起身对秦鹤行礼,“臣妇见过七皇子。”
“你是谁?”秦鹤像是一个小大人一般,双手放在身后。但是因为身形过于臃肿,所以做这个动作十分吃力。
皇贵妃打断了秦鹤的话,伸出手道,”鹤儿过来,让母妃抱抱。”
刚才像个小大人似的孩子,在下一刻就露出了原形。他欢呼着跑到皇贵妃身边,嫩白的小脸上全是乐呵呵的模样,“不能让母妃抱……”
皇贵妃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着问,“鹤儿为何不让母妃抱?”
秦鹤露出羞涩的模样,“浊妃娘娘说,母妃现在病了,不能累着。抱鹤儿,很累的。”
本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从两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却让皇贵妃眼角有些酸涩。
若是当年,她不执意进宫,那么给这个孩子的生活,会不会更平静一些?
秦鹤很喜欢浊妃,时常会带着小太监去浊妃的院子。这些年来,浊妃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了,但是她依旧喜欢刺绣。秦鹤就在一边瞧着,偶尔还会缠着浊妃要糕点吃。
皇贵妃本以为这是小孩子贪吃的天性,但是却不想其他妃子给他东西的时候,他却一点也不喜欢。
后来皇贵妃忍不住问秦鹤,“鹤儿喜欢浊妃娘娘?”
“喜欢。”秦鹤像是早慧的孩子一样,说话十分流利,“糕点,好吃。”
浊妃似乎也很喜欢秦鹤,每次秦鹤过去,她都会亲自给秦鹤做糕点。周围有不少人都让她小心一些,说浊妃会在秦鹤的糕点里下毒。但是她却摇头,因为在这个宫中,能让她觉得放心的人,便只有浊妃了。
若是从前。或许还有建广帝……她从前,还是愿意相信建广帝的。
但是自从第一个孩子没了之后,她在看待这些事情上便越来越淡了。
对于建广帝的信任,就像抓在手里的沙子,她越是像要握紧,却流失的越快。
后来,建广帝在她心里淡了,淡到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秦鹤见皇贵妃不说话,沉默半响,伸出手抱住皇贵妃的胳膊。“母妃。母妃……等鹤儿长大了,抱你。”
皇贵妃听了,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好。”
她这段日子跟在建广帝身边。也发现了从前那个温雅的男子。如今性子大变。她若是说错。或者不说,都会被建广帝殴打。上次,一个刚进宫不就的贵人。就被建广帝活活的掐死了。
后来,她才知道,建广帝会生气,是因为这个贵人说,她想见他。
一句寻常的情话,却让建广帝生了大气。
皇贵妃知道,有不少人都羡慕她这个位子,但是在这个位子上的心酸,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还好,秦鹤很乖巧。
有一次浊妃送秦鹤回来,见她浑身是伤痕,便安慰道,“再熬熬。”
那个时候她笑着点头,“为了孩子,本宫会活着的。”
外表越是光鲜亮丽的生活,其实实际上却是累赘和肮脏。
“鹤儿,这是长安侯夫人。”皇贵妃握住秦鹤的手,“你要叫姐姐。”
秦鹤反应很快,冲着夏阮甜甜的唤了一声,“姐姐。”
夏阮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贵妃,七皇子,这是折煞臣妇了?”
“折煞?”秦鹤有些不解的看着夏阮,眨了眨眼,“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皇贵妃似笑非笑抚摸着秦鹤的头发,见夏阮不说话,才又嘱咐了秦鹤几句话,拿了一些糕点,才让朱嬷嬷将秦鹤送了出去。
等秦鹤离开了之后,皇贵妃又将玉佩拿了出来,“你瞧见了他吧?很懂事的孩子。”
“七皇子很好。”夏阮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她不知道皇贵妃这样做,到底是为何。
秦鹤的模样很机灵,像极了她的幼弟。
皇贵妃沉吟片刻,才道,“将这枚玉佩带给长安侯,让他帮我转交给四皇子。告诉四皇子,本宫……本宫只想让鹤儿好好的活着。”
这是她,最后的想法。
夏阮抬起头来,看着皇贵妃,“皇贵妃娘娘……”
“没有时间了,再也没有时间了。”皇贵妃的手颤抖的厉害,“本宫没有时间再这样等下去了。六皇子和惠贵人被皇上训斥,他们便让道士给皇上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在夜里,本宫无意几次起身,都瞧见皇上瞪着眼睛,将手放在本宫的脖子上。本宫怕……本宫死了没什么,但是鹤儿,他还那么小……本宫害怕。”
皇贵妃的话,让夏阮不知该如何开口。
建广帝身边的道士,是六皇子的人。
他们虽然不能帮六皇子说话,但是却能说皇贵妃的不是。从前那个宠爱皇贵妃的建广帝,为了顺利的‘升仙’,再也不记得昔日的恩爱。
他或许,想杀了皇贵妃。
她们不知道道士和建广帝说了什么,但是可以看的出来,建广帝自病愈后,神智便越来越不清楚。从前还会顾及仪态的建广帝,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鬼,他甚至想杀死和自己同床多年的人。
皇贵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跪在夏阮身前,“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本宫。本宫现在能信任的,便只有你了……求求你。”
她从前活着,是为了安家。
或许那个时候的她,内心还有一点私欲,是因为还眷恋枕边的男子。
但是时间像是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她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绝望。
她想要让秦鹤活着的办法,便是将手里的东西交出去。
只有这样,或许秦鹤还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她和六皇子早已结仇,如今能投靠的人,便只有四皇子。
她的鹤儿还小,不能做什么事。
若是四皇子害怕来日秦鹤会给他造成什么威胁,她甚至可以……断了秦鹤一切可以给四皇子带来威胁的东西。
包括,让秦鹤永远没有子嗣。(未完待续。。)
459:太监皇子
皇贵妃放下一切自尊哀求夏阮,却依旧没有让夏阮收下玉佩。
她不能帮丈夫做主。
尤其是这个关键的时候——她不能插手。
“对不起。”夏阮起身,和皇贵妃告辞。
她只是个深宅妇人,能帮的她自然会帮。
但是……
她不能冒险,她输不起。
夏阮从皇贵妃的殿内出来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浑浊的天色。
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多少人拼尽全力想要进来。因为女子,似乎只有这一条路的捷径,才能迅速的拥有权力,帮到家族。似乎只有做了皇帝的妃子,她们才会幸福。
无论这里面埋葬了多少女子的魂魄,依旧阻挡不住那些的脚步。
夏阮打了一个哆嗦,直觉浑身冰冷。
“夫人。”杜若将手里的披风给夏阮披上,“是不是冻坏了?”
现在刚入秋,天气阴晴不定,她出门的时候日头还当空。如今却暗了下来……
眼看,就要落雨了。
杜若扶着夏阮朝着宫门外走去,这一路夏阮都没有说话。
皇贵妃的话,她都听在了心上。
她又想到了秦鹤撅着小嘴的模样,软糯的像是汤圆似的。若是皇贵妃下手,那么这个孩子的来日就算能安稳的活下来,又和这个宫里的太监有什么区别?没有子嗣……皇贵妃这样做,或许能保住秦鹤的性命。但是却会让秦鹤恨她一辈子吧。
被自己孩子恨一辈子的母亲,那种痛苦,像是被刀狠狠的刺进心中,再拔出,又刺进去……鲜血淋淋,永不愈合。
秦鹤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夏阮看着时不时和自己擦身而过的太监和宫女,脚步也越来越慢。
“夫人,要落雨了。”杜若提醒道。
本该加快步伐的夏阮,此时却停了下来。
她转了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杜若有些惊讶夏阮的动作。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因为夏阮经常进宫,所以这宫里在皇贵妃身边的人,几乎都认识夏阮了。刚才夏阮离开的时候,皇贵妃哭的伤心欲绝。所以朱嬷嬷便陪着皇贵妃。来送夏阮的只是皇贵妃身边的一个叫桃红的小宫女。
离开的时候。朱嬷嬷说,”桃红,不要得罪长安侯夫人。你把她当成皇贵妃一样伺候。明白吗?”
桃红跟在皇贵妃身边多年,也是因为她够机灵。
所以此时,夏阮转身没有朝着宫门走去,桃红也没有阻止,而是主动问,“长安侯夫人,你要去哪里?”
夏阮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我想想……”
“这……”桃红犹豫了一下,“请问长安侯夫人,你要找谁?”
夏阮想了想才道,“薛统领。”
桃红面露错愕的神色,但是回答,“奴婢知道了,夫人,请跟奴婢来。”
她惊讶夏阮为何会去找这个‘老古板’,但是太多的惊讶都被她瞬间的压回了心里。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说的也绝对不能说。
锦衣卫居住的地方,离皇贵妃的殿宇,只有约摸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薛统领听到外面有人找自己的时候,还略有些吃惊。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你确定,找我?”
“属下不敢欺瞒,的确是找统领你。”侍卫一边回答,一边领路,“应该是那个新进宫的娘娘吧,属下瞧着皇贵妃身边的桃红姑娘也在她身边。”
薛统领听了眉头皱成了一团,他不太喜欢参与到宫里的斗争。这后宫看似平静,却每一天都暗潮汹涌。尤其是最近,建广帝神智似乎大乱,身边的贵人娘娘也越来越多了。但是除了皇贵妃,没有一个娘娘能在建广帝身边受宠太久的时间。
他犹记得,前几日还处理了一个贵人的尸首。
薛统领走到院外的时候,抬头便瞧着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会是……她。
女子肤色白皙,一头乌黑的发丝,梳理了一个飞天髻,发间有一枚夺目的珊瑚簪子。她脸上带着淡笑,让人觉得女子纯善无比。
“薛统领,好久不见。”夏阮对似笑非笑的看着薛统领,“今儿打扰了。”
薛统领刚才愁眉苦脸的神色,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这让给薛统领领路的侍卫,瞪圆了双眼。
他从未见过统领如此善变的一面。
从前若是有贵人娘娘来找薛统领,都会被薛统领狠狠的训斥一顿。他这样做,虽然违背了规矩,但是奈何这些贵人和娘娘和见建广帝的机会实在不多,就算见到了,在建广帝身边说薛统领的事情,建广帝都会当做没听见。
薛家人就这个性子,软硬不吃,只会效忠帝王。
“见过长安侯夫人。”薛统领双手作揖,“夫人客气了,怎么会是打扰呢。”
在薛统领身后的人,也都赶紧对夏阮行礼。
这个时候的夏阮摆了摆手,嗓音依旧清清淡淡,“不知薛统领方便说几句话吗?”
“自然方便的。”薛统领笑着点头,然后转身带夏阮进了小院。
这一处是锦衣卫居住的地方,和外面比起来环境却不算太好。他们睡的地方,是又硬又冰冷的木板床,而喝的茶叶也不过是比普通粗茶好一些的茶叶。薛统领显然没意识到茶叶有多差,自己还喝的津津有味。
夏阮终于明白了,为何薛家人难以驯服。
他们不贪恋荣华富贵,更不贪恋手中的权利。无论是穿粗布衣裳也好,也是喝普通的茶叶也罢,在他们的眼里。能活下便是万幸。所以这些年来,薛家人从未做过越了规矩的事情。
薛统领若不是为了薛武,为了这个家族,也绝对不会主动去找李长风。
因为他知道,在这即将更换的帝王的关键时候,薛家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薛统领也认清了这个现实,后来他不得不经常出入长安侯府和成国公府。
“这些茶水,也不知长安侯夫人喝不喝的习惯。”薛统领见夏阮不吃茶,也有些尴尬,“不是好东西。”
夏阮笑着将茶杯拿起。将茶水喝了下去。“怎么会,不过这里的茶叶,我瞧着有些都发霉了,喝了太伤身。若是薛统领不介意的话。我便将茶园里的茶叶。送给你吧。”
“这怎么好。”薛统领赶紧摆手。“只是最近一直落雨,所以这茶叶,才会有霉味。”
话刚落音。雨便下来了起来。
她和薛统领坐在内室,瞧着屋外的雨,夏阮的心也有些沉重了。
她想帮皇贵妃,这是出于她的私心。
或许是因为前世没有孩子原因,所以她不想秦鹤会被皇贵妃变成那样。她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前世四皇子秦朔会留下皇贵妃和秦鹤,是因为秦鹤变成了太监一样的人,不可能对秦朔造成任何威胁。
她那个时候不认识皇贵妃,所以看不到秦鹤落寞的样子。
怕是……会痛不欲生吧?
想到这些,夏阮摇头,“薛统领也知道,这段日子一直落雨,我这边仓库有太多的茶叶了,放着也是会发霉的。与其这样,还不如送进宫来,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茶。”
夏阮的手中掌握了大秦的绝大部分茶叶,所以她说手里茶叶有积存,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薛统领低头,瞧着杯子里的茶叶,有些微微发愣。
如今国库空虚,所有的银子都被拨去修建帝陵了。除了宫中除了贵人娘娘们,锦衣卫和东厂的吃用,都要开始精打细算了。东厂那边还好,平时还有人孝敬。可是薛统领是个脑袋迂腐的人,不该碰的银子,他绝对不会沾染,这段日子锦衣卫这边便一直节衣缩食。
这种事情若是放到外面说,谁又会相信呢?
薛统领想了想夜里大家都要熬夜值班,可这唯一提神的茶叶却早已发霉,有些里面还长了虫子。
他犹豫了起来。
“丢了也是丢了。”夏阮看着窗外的雨,笑着说,“若是薛统领觉得不好意思拿这些东西,那么薛统领帮我一个忙吧?”
薛统领抬起头来,有些疑惑道,“在下,能帮夫人什么?”
薛统领根本不觉得自己能帮到夏阮什么。
萧九从来不会开口让他帮忙,萧九这个人能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完美的办好。很多时候,薛统领都在想知道,萧九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怎么无论是做事还是想法,都和他们不一样。
萧九是出了名的疼媳妇,又怎么可能会让夏阮出来找人帮忙。
夏阮从袖口里将荷包拿了出来,打开给薛统领开,“这是一些丝线和针,你帮我带给浊妃娘娘,说是我已经给皇贵妃看过了,所以……希望浊妃娘娘会喜欢。”
“就……这样?”薛统领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夏阮笑着点头,“落雨了,我不想再走了,所以这件事情,就麻烦薛统领了。若是浊妃娘娘说喜欢,我以后怕是会带更多的丝线给浊妃娘娘,所以到时候可能会继续麻烦薛统领。”
浊妃喜欢刺绣,所以带丝线给浊妃,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这是从宫外带东西进来,而不是带出去。
薛统领听了,又看了看茶杯里的茶叶,才接过夏阮手里的荷包,“属下一定帮夫人办到。”
“那么,就多谢薛统领了。”夏阮笑着捧起茶杯,看着窗外的雨,微微发怔。
希望,浊妃能明白她的意思。(未完待续。。)
461:君主之仁
对于秦朔而言,敌人只有死了,他才不会有被威胁的感觉。
威胁他的人都不存在了,这才是战役结束的信号。
这个世上,除了母亲,便没有他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在秦楼死后,他的心也只是略微放松了一些。
秦朔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会威胁到他的人。
孩子,也不行。
秦朔接到浊妃的传话后不足两个时辰,又被邀去了长安侯府。
一向很少主动提出建议的萧九,居然和他说了一番出乎他意料的话。
萧九说,“兔子急了,会咬人。虽然不致命,但是也会受伤。”
会受伤,但是不会致命。
萧九说的很清楚,希望秦朔斟酌。
秦朔知道萧九在说什么,只是说,“让我想想。”
他在长安侯府走了一会,便不知不觉的在到某一处小院,停了下来。
少女一脸稚嫩,坐在厅内看着古琴微微发怔。秦朔想了想,便走上前去。
“小喜?”秦朔挑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原喜今日有些抑郁,她引以为豪的手指,在学古琴的时候,却十分的不灵活。四姐的耐心很好,一次又一次的耐心教她,连雷家公子也会提点她,要注意什么。可是他们越是耐心,她就越觉得自己没用。
明明,四姐做起来,很简单……而她,却怎么也办不到。
萧原喜瞧着秦朔。面露讶色,起身行礼,“见过四皇子。”
“坐吧。”秦朔摆了摆手,自从萧原喜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也慢慢的疏离了。这段时间,和那些接近他的人想比,萧原喜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在学什么曲子?”
萧原喜低头,将手放在古琴上,才缓缓到。“落雁平沙。”
“清秋寥落。鸿雁飞鸣。”秦朔自然是听过这个曲子的,但是这个曲子在不同的人的手里,弹奏出来的感觉,却又是另一个感觉。“很难吗?”
萧原喜一脸抑郁。“我觉得很难。”
她觉得这个曲子对她而言。太难。
但是萧意雪弹奏这个曲子的时候,十分的随意,彷佛这个曲子就是为她而存在一样。萧意雪的琴艺很厉害。这让萧原喜十分的羡慕。
她羡慕那种‘欲将心事付瑶琴’的感觉。
可是,她却做不到。
秦朔瞧着萧原喜,淡淡一笑,“你弹来,我听听。”
萧原喜抬起头来,摇头,“不好的。”
“我这会心烦,你弹给我听听,或许我就会心安了。”秦朔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半分虚伪。
他在外人的面前,无论何时都要保持高度的警觉,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就将这些年的一切毁于一旦。他不喜欢多言,因为有的时候,言多必失。有些话,听着便好,说出来,意思就会改变。
此时的他,看着萧原喜,明白萧原喜的感受。
萧意雪的琴艺太过于厉害,连雷家的家主都对萧意雪的琴艺拜服,这样的女子萧家出一个便好了。再出一个,那么萧家的人便有些可怕了。
萧原喜想了想,才点头动手弹起了曲子。
萧意雪弹琴,他也是听过的。
不得不说萧意雪的琴艺的确比萧原喜好许多,但是此时的他,却觉得萧原喜的琴声,能让他整个人都安静下来。那种内心的挣扎,也在此时,彻底的停息了。
萧原喜很认真,而他也听的很认真。
萧原喜一曲完,他才笑着说,“挺好的。你不是四小姐,你便是你,无需和别人去比。”
“是吗?”萧原喜想了许久,“你不会觉得不好吗?”
秦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摇头,“不会。”
萧原喜露出一丝淡笑,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了,秦朔才起身道,“我先走了。”
“等等。”萧原喜唤住秦朔,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送你,但是你出府再打开。”
秦朔有些疑惑的接过,笑着说:“好。”
萧原喜的针线活做的很好,她亲自绣的东西都是活灵活现的,尤其是这些年来,她的绣工连母妃都会夸赞。秦朔出了长安侯府,便打开了荷包,只见里面装了不少的红豆。
红豆,又名相思子。
秦朔唇角的笑慢慢变得无奈,他想,萧原喜应该不知红豆,又叫做相思子吧?
她,很喜欢朱红色。
秦朔看了许久的红豆,才无奈的摇头,他或许明白了萧原喜为何要送他红豆,“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这,是夏阮的意思。
夏阮希望他,能放过那个人。但是她不便出手,便让萧原喜将这个东西交给他。
可是,真的该放过吗?
秦朔迷茫了。
这些年来,秦朔在梦中总是会梦见,六岁的时候迷路的他,无意走到了母亲宫殿的附近。便瞧瞧的朝着母亲住的地方靠近,他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只是,那个总是在他面前微笑的母亲,此时发丝凌乱,坐在床上低声抽泣,脸上挂满了泪珠。
这样的母亲,他是第一次见到。
原来,母亲也有这个时候,母亲也会悲伤,母亲也会觉得疼痛。
秦朔在那一刻,心像是被人拿掉了,疼的他连呼吸都是吃力的。
他恨不得自己马上长大,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恨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后来,她才知道,安家女儿被升为妃。和安妃一个宫的贵人,便仗着和安妃来往密切。过来狠狠的羞辱了母妃。
母亲贵为妃子,却被一个贵人羞辱的抬不起头来。
这宫里没有恩宠的女子,便像是一个可怜虫一般,永远的被人欺负。
从此,他恨上那个贵人,也恨上了安妃。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安贵妃太受宠了,昔日那个欺负他母亲的贵人已经死在冷宫之中,而安妃依旧在。她从安妃变成了安贵妃,后来又变成了皇贵妃。她一路平步青云。却让秦朔更恨了。
母妃承受的疼痛,他想让这些人都全部尝尝。所以这些年来,他下手的时候,从不会心软。
心软和犹豫。便不能保护身边的人。
秦鹤对他而言。不是很大的威胁。安家这些年来没有任何兵力在手。虽是书香门第,却也是一群没有胆识的家伙。他们能做的,就是安守本分。这也为何多疑的父亲。会相信安家人的原因。
没有野心,不会坏了规矩。
秦朔揉了揉眉心,才对身后的人道,“回府。”
此时的他心里有答案。
秦朔走后,杜若才进门通传,“夫人,四皇子走了。”
夏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院外的茶花上,“他还见了谁?”
“见过侯爷。”杜若老实的回答,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刚四皇子在府里走动,似乎……遇见十三小姐了。”
夏阮有些诧异,半响后才道,“我知道了。”
夏阮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天生有善心的人。
这次帮秦朔,也是她在投石问路。
前世的秦朔登记之后,依旧不太相信丈夫。在秦朔的眼里,似乎根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连李家这样的功臣,有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
秦朔执政如何她不知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秦朔比建广帝的疑心还重。
对于这样的人,有些棘手。
在四皇子接近萧原喜的时候,夏阮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四皇子会接近萧原喜,是因为丈夫的关系。可是久了,她发现四皇子看着萧原喜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笑意。那种笑,不像是勉强装出来的,而是因为真的喜欢,所以才会心满意足。
秦朔看萧原喜的深情,像极了从前萧九看着她。
私下,夏阮也问过萧原喜,对秦朔有什么感觉。
萧原喜显然对感情懵懵懂懂,她只是想了想才道,“三嫂,我和他说话,觉得舒服,也觉得安心。”
短短的几句话,便将萧原喜的心表露了出来。
夏阮知道,她是阻止不住了。
萧家人,都是死心眼。
但是萧原喜是她疼爱的孩子,若是萧原喜和秦朔在一起,萧原喜受伤可怎么办?夏阮想了许久,才想出这样的办法。
萧原喜喜欢私下送一些刺绣的东西给秦朔,她送这些东西没有别的含义,是因为她认为自己能拿的出手的,只有刺绣。所以,才会送秦朔这些东西。
但是秦朔和夏阮却明白,这些分明都是定情的。
萧九也略知这些消息,萧九不愿意多管,她自然也装作没有看见。
萧原喜这次送秦朔的荷包里放了和她一起挑选的红豆,萧原喜喜欢朱红色,便装在了荷包之内。
夏阮不知,萧原喜是否明白,这红豆的含义。
不过,萧原喜知道不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秦朔知道便好。
夏阮如今做的试探,便是想好秦朔的心到底冷硬到了什么程度。若是秦朔这次不顾一切为了一时私心依旧要诛杀秦鹤,那么她便会劝丈夫做好后手,也不会考虑将萧原喜夏家给秦朔。
若是秦朔没有对秦鹤动手,那么便说明,他也不是是非不分。
这样的秦朔,才是她和萧九可以信任的人。
这样的秦朔,才是萧原喜的良人。
毕竟,一国之君,不止是需要果敢,还需要一些对亲近的人仁心。(未完待续。。)
462:交易成功
秦朔幼年,瞧着父皇坐在龙椅上,主宰天下人的生死。
那时,他便想。
终有一日,他会代替父亲,站在那里。
他不想被人主宰生死,所以便要主宰他人的生死。
这些年,他从未害怕过这条路的艰辛。
左右成功和失败,不过是晚亡和早卒。
成功了,他便卫冕为王,百年后变为尘土。
失败了,他便提前入了地狱。
争权夺利向来如此,成王败寇。
这不是乱世,周围却依旧是刀山火海。他是大秦皇室的皇子,从出生开始便知道他的道路和寻常人,是不一样的。
秦朔眯了眼睛,将手里的公文放下后,打量着马车外的一切。
他,或许可以试试……
彼时,皇贵妃瞧着手中的信,身子微微颤抖。
父亲,居然是这样想的。
皇贵妃眼里噙着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父亲告诉她,若是真的没有办法,安家人就是赔上全族人的性命,也会将秦鹤安全的送出京城。只是,来日皇贵妃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秦鹤了。因为以后,秦鹤会隐姓埋名,没有人知道他曾是大秦的七皇子,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大秦最受宠的妃子的孩子……
生死再也不能想见,以后形同陌路。
皇贵妃想起秦鹤的容颜,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不知,该怎么办。
秦朔和她说过话。秦朔的意思,她都听进去了。秦朔不喜欢被威胁,而秦鹤的存在对秦朔来说,便是莫大的威胁。秦朔如今虽然没有得势,但是六皇子秦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建广帝和秦贤疏远了不少。
若不是那些道士都是秦贤送上来的,建广帝恨不得连秦贤的容颜都不要瞧见。
皇贵妃知道,这三位皇子中,最后能站在那个位子的,不是她的儿子。也不是六皇子……而是这个看似软弱的秦朔。
“朱嬷嬷……”皇贵妃想了一会。才唤了朱嬷嬷进屋,问道,“本宫让你取的东西,你取回来了吗?”
朱嬷嬷听了之后。吓的跪在了地上。“皇贵妃。你要三思啊……你若是这样做,便是断了你和七皇子的母子之情啊。”
又有那个孩子会想到,自己的来日会葬送在母亲的手中。
这种爱。虽是为保他活下去。
可是这样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皇贵妃此时眼里一片血红,她何尝不知这些,“朱嬷嬷,本宫不能自私。安家全部人保护鹤儿一个人,本宫……你也知,本宫的父母年纪大了,尤其是母亲。这几天她腿脚不便,更是不能多走动。本宫不能自私的让他们,因为保护本宫的孩子,就全部葬送在本宫的手里。”
“鹤儿是本宫的命,可他们的性命,也是命啊。”皇贵妃嗓音哽咽,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本宫,只有对不起鹤儿了。而且这样做,本宫或许还能护住他一命。”
她来宫里,这些年唯一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念头,便是保护安家所有人。
她是软弱无能的闺阁女子,能保护安家人的法子,只有做好建广帝身边受宠的妃子。这些年来,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可是再多的委屈,都不能让她倒下。直到腹中的孩子小产后,她更是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便是保护好安家。
而安家的人,也从未让她失望。
她只是提起过秦鹤,父亲便看透了她的心思。
在信函中,还放了一些方糖。
她小的时候不喜吃辣和苦的东西,唯独对这方糖情有独钟。母亲怕她长坏了牙,一直不敢给她吃太甜腻的东西,可是太清淡的东西,她吃着又觉得没胃口。后来,父亲便陪母亲一起用膳,在母亲出去备饭后茶点的时候,父亲便从袖口里将方糖拿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阿梅吃。”父亲笑的慈祥,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辛苦。
那个时候她看着父亲手中,因为被藏久了,而微融的方糖,甜甜地笑了。
她和父亲以为他们隐瞒的很好,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母亲在饭后会离开,是为了给他们父女独处的机会。
父母,都那么疼她。
总是笑着喊她,“阿梅,阿梅。”
皇贵妃想,为了父母的笑容,她就算死在宫中,也是没有半分后悔的。
朱嬷嬷此时软瘫了身子,哭泣不已。
皇贵妃这样做,或许会让七皇子死都不愿意再见她。
但是朱嬷嬷没有阻止,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秦朔要断秦鹤的子孙,不要秦鹤的性命。而秦贤是想要秦鹤的性命,更想让安家所有人陪葬。唯有秦朔这一条路可走,但是这条路上,却铺满了毒刺。
朱嬷嬷没有说话,只是在皇贵妃说出,去吧二字后,回屋拿了东西给皇贵妃。
明日,便要见浊妃。
皇贵妃应了,却没抱什么希望。
在宫中的日子,每一日都无比的漫长。
只是一日,皇贵妃觉得像是过了一年。
去御花园前,皇贵妃嘱咐朱嬷嬷,“告诉乳娘,让七皇子睡在本宫的殿内,等本宫回来。”
朱嬷嬷撇过头去回答,“是。”
御花园内永远都盛开着繁花,无论是什么季节,这里的花都开的十分的夺目。就像这宫中,来来去去的美人,让人挑的花了眼。
皇贵妃站在御花园内许久,也没有等到浊妃。
朱嬷嬷劝皇贵妃坐下,皇贵妃只是摇头,她不觉得累。只有站着,她才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是活着。
皇贵妃最后等到的,不是浊妃,而是四皇子秦朔。
秦朔对她行礼,“皇贵妃娘娘,母妃今日抱恙,让儿臣来给你赔不是了。”
“可传了御医?”皇贵妃有些不解,为何秦朔会出现在这里,“若是没有唤御医。本宫这边传御医。”
下意识里。她便有些急了。
浊妃,是秦朔最后的理智。
秦朔笑着摇头,“多谢皇贵妃了,只是不必了。母妃只是身子不适。没有什么大碍的。只是儿臣听闻一件事情。不知是真是假?”
“何事?”皇贵妃有些不解。
秦朔眯着眼睛。看不出他的情绪,“儿臣听闻皇贵妃手里有一枚闲置的玉佩。正巧,儿臣在进宫的途中。将身上的玉佩遗失了,不知皇贵妃可愿割爱?”
这句话,惊的皇贵妃傻了眼。
她怎么也送不到秦朔手里的东西,如今却被秦朔亲自来取。
皇贵妃赶紧点头,“自然愿意……本宫这就去取。”
“让儿臣陪着皇贵妃吧。”秦朔依旧是一脸和善的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像是一个身体柔弱的病人。
这样的秦朔,让皇贵妃有些害怕。
她看不透这个人。
在途中秦朔依旧和平常一样和皇贵妃寒暄,他的眼里似乎少了一些提防。
刚到皇贵妃居住的地方,秦鹤便从屋内冲了出来。
皇贵妃惊的后退了一步,她被秦朔弄的一篇混乱,差点忘记了孩子还在自己的殿内。
“母妃,四哥。”秦鹤挥动着白胖的小手,走到秦朔的身边,攥住秦朔的衣袂道,“四哥,你也是来陪鹤儿用膳的吗?”
秦朔蹲下身子,笑着捏了捏秦鹤的面颊,“这么调皮。”
“才没有呢。”秦鹤帖近秦朔,眼里清澈如水,“我会写字了。”
秦鹤说这句话的时候,将头抬的高高的,胖乎乎的小脸,看上去可爱极了。
秦朔笑着夸秦鹤,“七弟真厉害。”
得到夸奖的秦鹤赶紧扭头看着皇贵妃,满脸都写着‘母妃快夸我很厉害,快夸我很厉害’的样子,惹的皇贵妃的心绷的更紧了。
结果,秦朔却没有多看皇贵妃,而是牵着秦鹤的手进了殿内。
晚膳,是秦朔陪着秦鹤的。
临走的时候,秦朔从皇贵妃的手里接过玉佩,瞥了一眼玩累了睡在软榻上的秦鹤,轻声道,“皇贵妃,儿臣先告退了。”
“等等。”皇贵妃唤住秦朔,一脸担忧,“你……”
本该问个清楚,可此时,皇贵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过了半响,皇贵妃才道,“为何。”
此时早已入秋,夜里的风,有些微凉。
秦朔想了想,过了一会才慢慢地回答,“我想试试。”
这次,他没有说‘儿臣’而是说我。
皇贵妃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多谢。”
秦朔,不是个手软的人。
要在这个人手里活下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皇贵妃不太明白,为何秦朔会改变决定。
但是对她来说,总是好的。
她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等大局定下来后,她便可以安心的看着秦鹤长大,最后等她老去的时候,秦鹤会有自己的家。
这一切,她又可以期盼了。
等秦朔离开之后,睡在软榻上的秦鹤慢悠悠地醒过来,他看了看皇贵妃才道,“母妃。”
皇贵妃走到秦鹤身边,将他抱在怀里,“睡吧,母妃在。”
“唔……母妃不要离开哦。”秦鹤迷迷糊糊,又将眼睛闭上,说出来的话,都是没有任何意识的。
皇贵妃眼里有些酸涩,良久后,才轻声道,“母妃,会一直陪在鹤儿身边,哪里都不去。”(未完待续。。)
ps: 有错字,马上改。
463:雷六的心事
这段日子,京城众人皆是人心惶惶。
唯独雷六,整日无所事事。
他时常会来长安侯府拜访,只是不是每一次都能顺利的见到萧意雪。
若是萧九接见,他便没有希望。
若是夏阮接见,他便能顺利一些。
雷六很抑郁。
小江对于雷六的行为表示很不解,“公子,你是有事要拜托长安侯吗?”
雷六无奈的瞧了一眼小江,然后讷讷地点头。
“公子,咱们是商家,和官家来往始终会吃亏的。”小江听了之后一脸担忧,“这……多送些银子?”
蜀州雷家的古琴每一尾都价值不菲,这些年来雷家也存了不少银子。从前在蜀州的时候,连知府都会亲自上门求一尾琴送给自己的夫人。而现在虽然萧九贵为长安侯,但也不该如此对待雷六。
小江瞧着雷六整日笑着脸站在萧九面前,便心疼自己家少爷。
这些年来,雷六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雷六摇头,依旧是呆呆的模样,“若是银子能解决,这件也好办啊。可是……”
说到这里,雷六有些欲哭无泪。
他曾想用银子去打动萧九的心,让萧九同意他多和萧意雪接触。结果谁知那一日萧九手上突然多出一个扳指,雷六瞧了之后便泄气了。
他是识货的,萧九手上的扳指,能买几尾雷氏的古琴。
于是,后来雷六才知道。萧九的妻子夏阮,乃是大秦大部分茶园后面的主人。而且,夏阮不止手里有茶园,还有在西城被称为‘吸金楼’的酒楼,也是夏阮手里的产业。连南家的人都不敢说自己家比夏家更有银子,所以雷家……
雷六觉得,他简直班门弄斧。
尤其是看到夏阮身边的小丫鬟艾叶出嫁的时候,那晃花他眼的嫁妆,雷六的心都凉了。
怎么在外人嘴里平易近人又和蔼的萧九,见到他的时候。却是没有半分笑容。
雷六想不明白。
小江见雷六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又劝道,“要不,咱们先回客栈?这会,长安侯怕是不见接见了。”
“你这个乌鸦嘴……”雷六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直接捂住小江的嘴。“谁想要见那个冰山脸了。你赶紧去求神,今儿来接见我们是长安侯夫人。”
雷六的动作,让小江彻底懵了。
长安侯府外站着一群想要拜见长安侯的人。但是无论这些人怎么烧香拜佛都没有机会见到长安侯,他们每一日见到雷六见到长安侯的时候,都一脸羡慕。小江从这些人身边走过,都是抬头挺胸,他觉得自己走路都带风了。
结果,现在他们少爷说,他一点也不想见长安侯。
这是笑话吗?
好比一个人拼劲全力去找宝藏,结果那个人告诉世人,他找宝藏根本不是为了银子,而是因为藏宝藏这里风景好。
雷六咬牙切齿,等了半响才放开手,“以后不许再这么乌鸦嘴了,谁稀罕见他谁就去见。我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我……”
“雷六少爷,你不见谁?”
萧九缓缓地从屋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雷六瞬间便僵硬了身子,然后瞪着小江。
这个乌鸦嘴,真的把萧九说来了。
雷六已经琢磨,下次来长安侯府拜访,不要带着小江,带着小河好了。
“长安侯误会了。”雷六转身对萧九尴尬的笑了笑,“我怎么会不想见你呢,能见你是我的福气。”
萧九挑眉,“我只是问你不想见谁,结果……原来雷六少爷不想见我呀。”
这下雷六差点晕了过去。
他都说了什么了。
雷六垂头丧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一个堂堂的雷家家主,如今在萧九的面前,却得每日小心翼翼。若是为了权力,或许还有人能理解,可是他只是为了心爱的女子……雷六想到萧意雪甜美的笑容,又重新抬起头来笑了笑,“我怎么会不想见长安侯呢,你误会了。”
雷六一副无赖的样子,一副‘我就是没说过不想见你’的样子。但是雷六的眼神却出卖了雷六,因为他笑的太假,眼里全是失望。
萧九太熟悉雷六眼里的这种神色了。
每次雷六见到他,都是这样的神情。
萧九别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雷六失望的神色,“不知雷六公子今日造反寒舍,是为何事。”
雷六每次拜访都有许多理由,而且理由一次比一次奇异。萧九记得又一次雷六来拜访,指着屋外的那对石狮子说认真地说,“在下十分喜爱这对狮子,这人手艺太好了,简直栩栩如生。所以,若是长安侯不介意,请告诉在下,这对狮子在哪里买来的”
萧九:“……”
蜀州不止雷氏古琴闻名天下,蜀州的石艺更是一绝。
尤其是雷家的院子里,据说放了不少天下奇石。
可是现在雷家的家主,居然指着这一对极其普通的石狮子告诉他,说雕这石狮子的人手艺极好。萧九无奈极了,只是道,“这个人如今怕是不在京城了,当时我花了一万两买入这对石狮子。若是雷公子喜欢,我便卖给雷公子好了。”
雷六:“……”
结果雷六咬了咬牙,真的将这对普通的石狮子买了回去。
等雷六走了之后,夏阮有些惊讶院子里的狮子消失了,便问萧九狮子去哪里了。
“雷六公子喜欢,便卖他了。”萧九平淡无奇的说着,“夫人也喜欢?”
夏阮被一噎。然后目瞪口呆的摇头。
她只是好奇,为何雷家人,会有如此奇特的眼光。
蜀州那么多奇石不喜欢,偏偏喜欢这对石狮子。
过了半响,夏阮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萧九,“你卖给雷公子了?可卖亏了?这对狮子是我三两银子买回来的,若是要卖,起码要卖十两银子以上,而且……”
“阿阮。”萧九慢条斯理地说,“一万两。”
夏阮:“……”
当夜。夏阮问了不下五次。
“韶成。你说的是一万两吗?”
萧九:“……”
夏阮虽然是他的妻子,但是骨子里却有商人的本质。在夏阮的眼里,就算她支持雷六和萧意雪,如今萧意雪和雷六还没成。那么雷六就是外人。一个外人买自家的东西。她绝对不会便宜多少。
夏阮认为这对狮子。给个折扣,十两银子便好。
结果谁知丈夫卖了一万两银子。
夏阮多少有些被刺激到。
所以这几日一直忙于打理商会里的事情,根本没有空来招待雷六。
萧九从前是心疼夏阮这样忙碌的。他不希望妻子太累。但是这段日子,妻子忙生意上的事情,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情。
朝堂上的事情,他一个人来操心便好。妻子分心忙生意上的事情,便不用整日担心他了。
等下人段了茶上来,萧九才认真的看着雷六。
雷六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觉得舒服了一些。
若是雷六知道,他花了一万两银子买走石狮子才让他见不到夏阮。这会,会不会后悔不已。
“这次其实……”雷六琢磨了一会,才轻声道,“景辉院有一颗琼花树,我瞧着和蜀州的琼花似乎不太一样。每次来拜访,在下都会情不自禁的被这颗琼花树吸引,不知……”
萧九这次想都没想,便道,“一万两。”
雷六:“……”
其实雷六倒是不知这些银子,而是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何萧九不愿给他一点笑容。
听闻,萧九在那些朝堂上的敌对大臣们面前,永远都是笑容。
可是到了他这里,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别说笑容了,就连一句好言语都没有。
雷六认命的让小江掏出一万两银子,起身朝着景辉院走出去。
小江瞧着雷六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公子,你可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雷六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解,“你说为何长安侯这样对我?不愿对我笑也就算了,结果还不愿让我见四小姐。”
雷六的话,噎的小江说不出来话。
原来,这些日子雷六来长安侯府,是为了南萧四小姐萧意雪。
小江担忧地道,“可是公子,她可是疯子。”
雷六停下脚步,“她不疯,她很好。杜大夫说了,她只要不受刺激,便会一直好好的。我不会让她受到刺激的,就算以后真的疯了,我也要她一辈子。”
小江疑惑的问,“公子为何不将这些话告诉长安侯?”
这下,雷六苦下脸了,“他那里给我说的机会,你看看他那张脸,跟我欠了他一万两银子似的,我……”
雷六叹了一口气,然后心生无奈。
“其实,小的认为,长安侯这是接受公子和四小姐的事情了。”小江开始分析道,“当年我娶秀儿,秀儿的爹也是这样,不喜欢我去他们家,更是不喜欢我和秀儿说话。有一次还差点拿斧子砍我。”
雷六听的错愕,“你说蓝伯他……”
“嗯。”小江无奈的点了点头,“后来我才知道,岳父就秀儿这么一个女儿,当做掌上明珠再宠。我想若一定要形容这种心情的话,就好比萧九养了一盆绝世的名花,从小怕它被风吹雨打,一直小心翼翼的照料,要施肥抓虫等等。结果后来,却出来一个叫‘妹婿’的人,连花带盆一起抱走了。”
雷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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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古人说:天降大任必先苦心志。
晏锦哀呼,在这个勾心斗角的深宅,她只想护住父母。
苦心志……还是睡觉吧。
于是,她成了一个消极怠工的重生女。
至于大任……
他说:你行你上,不行我再来。
464:落花有意
雷六总算是明白了萧九为何会这样做自己。
这明明该是父亲做的事情,结果却……
雷六有些哭笑不得。
从蜀州到京城虽然路途遥远,但是若是萧意雪愿意,他还是会时常陪萧意雪到京城来的。
而且,远离京城对萧意雪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萧意雪受不得刺激,雷六不想看到萧意雪失控的样子。
那种样子,他看一次便觉得心疼难忍。
“四姐,你说三嫂找咱们去做什么?”
雷六隐约听见有小姑娘说话的声音,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继续听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姑娘说,“四姐你看,景辉院的琼花开了。”
“嗯,真好看。”女子回答,“小喜喜欢吗?”
“喜欢。”
雷六听到自己熟悉的嗓音,立即站直了身子。然后拢了拢自己的发丝,露出笑容。
他变脸太快,让身后的小江有些怔住。
雷六轻咳一声,才装作不经意的走过去,然后故作惊讶,“四小姐,好巧。”
萧意雪今儿穿了一件水红绫子袄儿,趁的她肌肤似玉般透明。站在她身边的萧原喜瞧了瞧雷六,才笑着说,“见过雷公子。”
雷六的目光挪到萧原喜身上,然后也笑了起来,“我说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原来是小喜呀。”
雷六记得第一次见萧原喜,她露出小鹿般恐惧的眼神。迅速的躲在萧意雪身后,似乎害怕见到他似的。这让雷六很抑郁,外人皆说他有一副好皮囊,可现在却吓的萧原喜不敢多看他。
他从长安侯出来后,都忍不住问身边的小江:“我长的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小江:“……”
后来,雷六无意从下人的嘴里听到,原来萧原喜胆子就是这般小。而且,萧原喜极其害怕见陌生人,能让她笑起来的人,也就萧九和夏阮了。
雷六记下这些话后。在接近萧意雪的时候。也会耐心的和萧原喜试着说话。
萧原喜在萧意雪身边学琴,而在古琴上,他虽然琴艺不如何。但是对古琴知道的东西,倒是蛮多。
萧原喜从一开始的胆怯。到最后的好奇。偶尔还会追着他问一些事情。
他熬了不少日子。才让萧原喜主动露出笑容。
这是一件让雷六无比得意的一件事情。
萧原喜羞的红了脸,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反而是在一边的萧意雪笑着问,“雷公子今儿怎么到景辉院来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雷六的笑容就变成苦涩的了。他总不能告诉萧意雪,他又被萧九看穿了心思,所以掏出一万两买了这景辉院的琼花树吧。
这是一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琼花树,可他却花了一万两买了下来。
“回四小姐话。”小江指着景辉院内的琼花树说,“少爷是来买这琼花树的。”
萧意雪顺着小江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院子里的琼花树,和普通的树木没有什么区别。于是她好奇的问小江,“买?多少银子。”
“一万……”小江还未说完,雷六便冲上去捂住小江的嘴,“唔……唔……”
雷六尴尬的笑了笑,“没要钱,没要钱,侯爷白送我了。”
萧意雪挑挑眉,然后忍不住莞尔。
小江挣扎的厉害,但是雷六怕小江将自己一万两买了一棵普通琼花树的事情说出来,怎么也不松开小江的嘴。他堂堂的雷家家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被萧意雪取笑。
萧原喜指着小江说,“雷公子,他快喘不过气了。”
雷六见小江开始翻白眼,快要晕阙的模样,赶紧松了手。
而小江赶紧扶住一边的墙壁,眼里全是委屈,他这也是为了雷六好,结果雷六却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话。
两人在这里折腾了一会,萧九也随后走了回来。
“四姐。”萧九顿了顿,又瞧着萧原喜说,“小喜也在。”
萧原喜一见萧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同四姐要去见三嫂,她说做好吃的糕点,邀我们一起去用。三哥,你也一起吗?”
萧九轻笑,“好。”
雷六看着萧九的笑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平日里萧九在他身前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所以萧九突然笑起来,他反而有些不习惯。
“雷公子。”萧意雪嗓音柔柔地,“一起吗?”
“好。”
“不好。”
雷六有些诧异的看着萧九,然后无奈的垂眸。
“雷公子要在这里搬琼花树,怕是陪不了我们。”萧九善解人意的说,“我陪你们去便好了。”
夏阮这段日子喜欢亲自下厨房做糕点,每次便会邀萧意雪和萧原喜一起用。夏阮的手艺很好,她做的糕点味道美味。萧九每次都会吃上一些,就算肚子太饱不能吃下去,也会将糕点用纸包装起来,带去书房。
连李长风都会惊讶,他曾在萧九的书房里找东西,结果却翻出一包未吃完的糕点。
李长风问萧九为何不丢掉,萧九只好回答糕点好吃不愿丢。
萧九不敢告诉李长风,这糕点是夏阮亲自做的,所以他舍不得丢。
不过还好李长风没有多问,这件事情便被糊弄了过去。
夏阮不止糕点做的好,还有菜肴也做的十分美味。萧原喜便喜欢吃夏阮亲自煲的药膳……
从前干瘦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
萧意雪想了片刻,才道,“这会尚早,雷公子用完糕点,再回来搬树也不迟。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雷公子你喜欢琼花树,我院子里还有一棵,若是你喜欢……”
“他就喜欢这棵。”萧九打断了萧意雪的话,有些不甘地说,“走吧,一起。”
雷六本来有些愁眉苦脸的神色,在瞬间变成了笑脸。
他不是贪吃之人,他高兴是因为又可以和萧意雪多在一起几个时辰。于是雷六想都没想,便跟在萧意雪身边,朝着夏阮的院子走去。
这段日子萧意雪对雷六一直感激,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对古琴的见识,原来是如此浅薄。雷六知道的事情太多,而且雷六的手像是天上的天工一样,他做出来的古琴,不止音色好,样式还十分的新颖。
不止萧意雪喜欢,连萧原喜也会夸赞不已。
一路上萧意雪一直陪着雷六说话,而萧原喜时不时会夸上一句。
夏阮瞧见雷六和萧意雪一起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纳闷。
不过,她更多的是放心。
只要雷六和萧意雪彼此郎情妾意,那么这门亲事,怕是也成了。
“雷公子请坐。”夏阮让杜若上了茶,又忙着吩咐下人去拿糕点。
反而是萧九坐在一边,似自言自语,“我听闻雷公子不喜是甜食,这可巧了,我最喜欢吃甜食。”
雷六:“……”
这句话倒是让萧意雪无奈的笑了起来。
萧九在想什么,夏阮自然是知晓的。吃糕点的时候,夏阮会主动拿萧九喜欢吃的糕点递过去,而雷六倒是如了萧九的愿,他没有碰面前这些诱人的糕点。
他只是捧着茶盏一直看着萧意雪,时不时傻乎乎的笑一下。
雷六想,只要来日能和萧意雪在一起,哪怕就是这一辈子都不吃糕点,也是值得的。
吃完糕点后,萧意雪提出要送雷六,只有萧九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四姐,你陪陪阿阮,我送雷公子就好。”
长安侯亲自送人,这是多大的面子。
在外人面前极其稀罕的东西,在雷六眼里却是空物。
他有些委屈的看了看萧九,才转身退了出去。
等萧九和雷六离开之后,夏阮又给萧意雪添了一杯茶,“四姐,你觉得雷公子这人如何?”
“挺好的,学识又渊博。”萧意雪对雷六倒是赞赏不已。
夏阮看了一会萧意雪,让杜若带萧原喜出去取东西,才有道,“四姐,有个事,我不知当不当问?”
萧意雪有些疑惑,“什么问题?三弟妹,你有事不妨不直问,我若是知道一定会回答你的。”
夏阮听了这句话,心里便安了下来。
“雷公子前几日跟我说了,他瞧上了一家小姐。”夏阮说这话的时候顿了顿,“可是这家小姐,怕是对他无意。”
萧意雪没想到夏阮居然会说这些,愣了楞才道,“怎会,雷公子是个好人,也会是个好丈夫。他应该主动和这家小姐说明,他若不说,这家小姐怕是也不会明白他的心意。”
萧意雪自己也没注意,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有一丝落寞,还有一丝酸楚。
雷六要娶妻了
“我也是这样说的。”夏阮叹了一口气,“可雷公子说,他怕说出来了,这家小姐会不见他。”
萧意雪有些羡慕这家小姐了,于是好奇的问,“雷公子嘴里的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姑娘?我可曾认识……若是我认识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试试打听一下这位小姐的想法。”
夏阮挑眉,这倒是难得萧意雪会主动帮忙。
“嗯,四姐你当然认识,而且你很熟悉呢。”夏阮笑着将糕点推到萧意雪面前,“四姐,你应该知是谁了吧?”
这下萧意雪的落寞,全部出现在了脸上。
她半响后才道,“是小喜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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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锦谋】
书号:3393372
简介:?古人说:天降大任必先苦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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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成了一个消极怠工的重生女。
至于大任……
他说:你行你上,不行我再来。(未完待续。。)
465:他的人
这些日子,雷六来长安侯府的次数似乎太过于频繁。
萧意雪知雷六对权势没有兴趣,所以来长安侯的目的,自然不是来找萧九的。
那么,若是不找萧九,雷六又为何如此殷勤?
她不解。
直到前几日雷六问小喜喜欢什么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的。
雷六看上自己的幼妹,所以才会这样。
萧意雪当时又惊又喜,但是很久之后便是失落。
萧原喜长的似母亲,一双眼睛清澈如水,睫毛长而疏密。她心思单纯,根本没有害人之心,这样的女子谁能娶回家里去,都是那个人的福气。
萧意雪不知自己为何会失落,明明幼妹觅得良婿,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后来,她想了许久,才明白自己失落的原因。雷六若是娶了萧原喜,她便不能再和雷六相见了。
雷六要离开,而她也要避嫌。
没有一个人,比雷六更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段日子,她只要一抬手,雷六便会递东西过去。每一次,雷六放在她手里的东西,都是她想要的。
他们之间,出乎意料的默契。
只是,萧意雪知道,她和雷六没有可能。
若是,早一点,再早那么一点……让她遇见雷六,那么一切或许还会改变。可是现在,她早非完璧。又是个时不时会失去神智的女子,这样的她本就是累赘,又有什么资格去妄想那些幸福?
萧意雪想明白这些事情后,便断了再思念雷六的念头。
雷六喜欢小喜,她会笑着祝福。
而且,她也是真心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四姐。”夏阮愣了半响,才幽幽地说,“你说什么?”
她简直不敢听到自己耳里听到的话语,她以为萧意雪多少也知雷六的心思。却不想却变成了这样。夏阮扶额。雷六到底是多失败,这件事情居然都没有处理好。
现在的萧意雪,似乎误会了。
萧意雪以为夏阮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又道。“雷公子人很好。虽然蜀州离京城有些距离。但是来日让雷公子多带小喜回京便好,雷公子通情达理,想必会答应我们这个要求。不过。这件事情,你可问过小喜了?”
萧意雪以为,夏阮问这些,不过只是想问她意见。
意见?
她没有什么意见,只要萧原喜好,一切便都好。
就像从前,她保护萧九的时候一样,只要弟妹过的安稳,就算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亦是愿意的。
夏阮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小喜怕是不会同意。”
“为何?”萧意雪露出错愕的神色,她记得萧原喜是个不喜露出笑容的孩子。但是萧原喜在看到雷六的时候,却笑的很开心,“我记得小喜她……”
夏阮摇头,无奈的笑着说,“因为,雷公子和小喜都另有心上人。”
这话一出,萧意雪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夏阮,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消息一样。
“你的意思是,雷公子,喜欢的人其实……另有其人?”萧意雪瞪圆了双眼,“可是你已经成亲了呀,你已经和三弟有了孩子,阿阮,你和他……”
夏阮口中的茶水,忍不住喷了出来。
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拿起方巾拭掉嘴角的水渍。
萧意雪想到哪里去了。
雷六和她?
夏阮简直哭笑不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雷六这样的男子心动。反而是萧意雪的脑海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但是很快,夏阮意识到,萧意雪好像当真了。
萧意雪焦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不是的,四姐。”夏阮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
萧意雪急的脸都红了,她差点咬了舌头,“阿阮,你听我说,你和雷公子没有以后的。是不是三弟做错了什么?他若做错了,你便告诉四姐,我让他改。你可别……别离开他,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笑的这么开心了。这些,都是因为你啊……”
夏阮嘴角抽了抽,半响后才道,“四姐,雷公子的心上人,是你。”
这话一出,萧意雪惊的退后一步。
似乎这句话,比刚才的话还让她难以置信。
夏阮看着萧意雪的模样,似乎明白了萧意雪为何会如此惊讶。
如今萧意雪的骨子里,便是自卑的
从前的萧意雪,或许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可是为了家族,却嫁给了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她认命,而且也不知反抗,若不是萧九出手快,萧意雪怕是早就香消玉损了。
萧意雪现在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活着,看着亲人们,便好。
对于爱情,萧意雪是不敢妄想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太过于虚幻。
夏阮心疼这样的萧意雪,于是又道,“四姐,雷公子会来府里,是因为你。”
萧意雪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盯着夏阮,良久后才道,“你在和我说笑吗?”
“四姐,你觉得我会和你说笑吗?”夏阮站了起来,握住萧意雪的手,让她坐下,“这件事情我本该早同你讲,但是又怕你不喜欢这门亲事。所以,今儿我想问问,四姐你的意思。你若觉得雷公子好,这门亲事我们便应下来。当然,你若觉得他人不好,那么就门亲事,就作罢了。”
雷六在京城里呆的日子太久了,雷家人已经来催促了不少次。
而且。夏阮也想让萧意雪早点有自己的家庭。
杜若说,萧意雪的身子调养一段时间,以后便能有身孕。
从她对萧晟的耐心上看的出来,来日萧意雪会是一个好母亲。
这门亲事从一开始,夏阮便同萧九讲过。
起初,萧九是不同意的。
萧九害怕雷六不是正经人,性子又怪异,会让萧意雪吃苦。
所以这段时间,萧九便对雷六有了考验的心思。还好雷六根本没有将为难他的事情放在心里,他对萧意雪的感情一直不变。而且就算知道萧意雪受刺激后会神志不清。还是没有半分嫌弃。
他爱萧意雪,所以可以包容一切。
雷六曾私下和夏阮说,“她若嫁给我,哪怕来日她真的疯了。再也不会恢复理智。我也要她。”
爱情。原本就是这个模样。
不离不弃。
萧意雪依旧不敢相信夏阮嘴里的话,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心里在意的人。其实也是在意她的。
萧意雪没有说话,只是在夏阮的房中坐了一会,便走了出去。
她的脚步很急,杜若奇怪的进屋问夏阮,“四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夏阮想着萧意雪露出的神色,淡淡地笑了。
只要萧意雪愿意,一切便好办。
萧意雪就这么一直走,然后却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景辉院外。
萧意雪抬起头看着院内的琼花树,微微发怔。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夏阮从来不喜欢拿这些事情说笑,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彷佛,心里最隐蔽的愿望实现了一样,让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若不是真的,夏阮又为何会说?
萧意雪一时,不知该如何来表达,内心的那种感受。
“四小姐……”小江眼尖,很快便发现了站在屋外的萧意雪,笑着迎了上来,“公子在院子里。”
萧意雪还未来得及告诉小江,她只是无意走到这里的,便听见小江对着屋内大喊,“公子,四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雷六便从院内冲了出来,没有平日半分的儒雅形象。
雷六其实长的很英俊, 目若朗星。而且,年纪轻轻的雷六,便已是蜀州雷家的家主。
只是那样的家族会接受她这样一个女子吗?
萧意雪不知道。
“四小姐。”雷六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你也喜欢这院子里的琼花树吗?”
萧意雪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雷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若喜欢便好。”
雷六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萧意雪喜欢的东西。他想,自己一定要吩咐人万分小心地将这琼花树送到蜀州去。
萧意雪喜静,他便给萧意雪最安静的院子。
只是……雷六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也不知何时萧意雪才愿意对他卸下心房。
“雷公子。”萧意雪嗓音有些颤抖,“你……”
“嗯?”雷六薄薄的嘴唇微挑,“四小姐怎么了?”
萧意雪看着雷六玉树临风的站在自己身前,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
她想问雷六,为何会喜欢自己。
可是这样傻乎乎的问题,她却开不了口。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琼花树下,谁也没有先开口。
她欲问,他欲答。
“我……”萧意雪面色微红,垂眸瞧着鞋面,“我没那么好。”
她的嗓音轻的不能再轻,但是站在离她不远处的雷六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雷六似乎明白了,萧意雪为何会出现在他身前。
他脑海里一片混乱,下意识里便是将萧意雪搂入怀中。
他,想和她在一起。
谁都不要……
世上纵有无数拥有美貌和才华的女子,但是少一分,多一毫,都不是他的萧意雪。(未完待续。。)
466:离开和失去
萧意雪和雷六的亲事,很快便定了下来。
萧九为此,愁眉不展。
夏阮知道萧九在担心什么,便安慰道,“韶成,四姐会过的很好的。”
雷六对萧意雪,是真心的。
蜀州离京城虽路途遥远,但让萧意雪离京城远一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从前不好的记忆,便都不要记得了,全部忘掉。
“我知道。”萧九笑着握住夏阮的手,“可四姐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我怕她……”
萧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
萧意雪会嫁到张家,多少也是为了护他。
他觉得自己愧对萧意雪。
但是这些年来,萧意雪从未怪过他,还会笑着说,现在的她,是他的累赘。萧意雪每次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萧九的心里都会难过。
夏阮此刻能做的,便是紧紧的握住萧九的手,“韶成,我会一直在的。”
来日,萧原喜也会嫁人,而林姨太太也会先去。连萧晟长大了,也会成家立业,而她会始终如一,永远都陪在这个男子的身侧。
她爱这个人。
萧九抬头,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他们的爱,无需用太多的言语来表达。因为,彼此之间微小的动作,都会被知对方的想法。
对于萧意雪的亲事,林姨太太却没有从庄子上回来。
她只是给夏阮带了两个字:“谢谢。”
萧意雪和雷六离京那一日,她哭的像个泪人。
萧原喜站在萧意雪身侧。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四姐,你以后要多回来看我。”
“嗯。”萧意雪将萧原喜抱在怀里,“我会的。”
萧九今日没有来,萧意雪知道萧九心里在想什么,在上马车的时候,握住夏阮的手,“我这个弟弟自小便喜欢隐忍,很多事情总是憋在心里不喜欢说出来。以后,他的一切。都要辛苦你了。”
“四姐。你和我说这些,便是见外了。”夏阮眼眶微红,“四姐,若是你受了委屈。记得要写信告诉我们。”
这个时候。雷六翻了一件披风。给萧意雪披上,无奈的说,“长安侯夫人。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小雪受委屈的。”
雷六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睡好,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一样。害怕自己闭上眼睛,睁开后才发现这是梦境。
后来萧意雪知道了这件事情,忍不住劝他多歇息。
雷六想了许久,才对身边的小江道,“你捏捏我,我看看我会不会疼。”
小江:“……”
雷六能娶到娇妻,整日脸上都挂着笑容。京城的贵族太太不知在哪里打听到他住的客栈,说想买几尾古琴。若是从前,雷六肯定会逃之夭夭,或者装作没有听见。可现在,雷六全部应了下来,这让小江大吃一惊。
“公子,你这是?”小江不理解雷六的做法。
雷六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要多赚一些银子,以后我要好好养家。”
小江:“……”
雷家的家财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是也够雷家人吃喝几辈子。
雷六说这样的话,倒像是疯言疯语了。
不过,小江倒也是看出来了,雷六是真的高兴。
所以,这几日,他也不再说萧意雪的不是。
夏阮又嘱咐了一些话,萧意雪才依依不舍的跟雷六上了马车,消失在了夏阮的视线里。
萧原喜眼里似有泪光,她攒住夏阮的衣袂,“四姐还会回来吗?”
“会的。”夏阮肯定的告诉萧原喜,“你四姐只是出嫁了,又不是去了什么凶险的地方。以后,等小喜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
萧原喜委屈的摇头,攒住夏阮衣袂的力气又大了一些,“我不嫁人,我要在三嫂和三哥身边一辈子。”
此时,站在亭子里一直默默无言的秦朔挑眉,眼里有些不满。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
夏阮耐心的站在萧原喜身侧,解释道,“傻丫头说什么话呢,嫁人了,也可以时常回来看三嫂呀。”
萧原喜撅着小嘴,不再说话。
萧意雪的刚走没有几日,京郊便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林姨太太和林老爷葬身火海,两人都没有救出来。
夏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赶紧赶到了京郊……
只见院子已经被烧毁了一大半,但是奇怪的却是,这次根本没有下人受伤,唯独林姨太太和林老爷,被烧成了两具黑漆漆的尸首。
萧九到庄子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他站在烧毁的地方,看了许久。
夜里风大,夏阮怕萧九会受风寒,便拿了披风给萧九披上。
夜里瞧着这些烧毁的屋子,看着十分的阴森。
“我原本以为……我会高兴的。”萧九看着被烧的漆黑的院子说,“可是阿阮,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林老爷私下做的事情,让萧九憎恨不已。林姨太太不分是非,做的事情全是为了林家,对几个孩子的疼爱少之又少。
萧九从前,是有些怨母亲的。
所以,在林姨太太提出要到京郊的庄子上来的时候,萧九也没有阻止。
他想,让彼此冷静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是和母亲最后一次相见。
夏阮站在萧九的身后,缓缓地伸出双手搂住萧九,将身子依在萧九的背上,什么都没有说。
不到一个月,萧九便失去了两个亲人。
萧意雪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以后能和萧九相见的时间。便屈指可数。
如今,林老爷和林姨太太一起葬身火海……萧九怕是会难受的说不出话。
就算林姨太太从前做了再多错事,可是她死了,夏阮的心里却也不高兴。她更担心的是丈夫……
“阿阮。”萧九握住夏阮抱着他的双手,嗓音几不可闻,“我没母亲了。”
这一句话,却刺痛了夏阮的心。
她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萧九,她能做的只是拼命的抱紧萧九,让他感受到,她一直都在……
还好。萧九不是那种情绪化严重的人。第二日他便开始派人清理庄子上的一切。
这件事情对于萧九而言,有些蹊跷。
母亲为何会选择和外祖父死在一起?
下人们说,林姨太太当时笑着和林老爷说话,还让他们站的远一些。别打扰他们。
那会。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
很快,萧九便查出来,这是林姨太太自己放的火。因为在林老爷的尸首上发现,他的手彷佛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
林姨太太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杀了她自己和林老爷。
夏阮和萧九没有在庄子上停留太久,因为京城内建广帝再一次昏迷了过去,这一次六皇子便提早站了起来,让身边的人上奏,恳求建广帝立下太子。
听闻,建广帝醒来后,看到满桌恳求他立太子的奏折,气的吐了血。
宫中的御医忙碌不堪,连将太医来长安侯的日子也少了。
萧原喜因为母亲去世伤心不已,但是在夏阮和萧九面前,她却时常强颜欢笑。直到后来秦朔遇见她的时候,她才忍不住落泪。
秦朔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原喜,他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别伤心了。”
“我知道。”萧原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却依旧道,“可是,就是好难受。”
林姨太太待她不好,萧原喜对林姨太太,也略有怨言。可是她心里,依旧是个不记仇的人,过去的时候,她也不想再去多想。
现在林姨太太没了,她的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一样,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秦朔心疼这样的萧原喜,但是又不知该怎么劝人。
他能做的,便是坐在萧原喜身边,给她递手帕。
死亡……
从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死亡这件事。他曾经想过最坏的,便是母亲去世了,他会如何。
伤心欲绝后毁掉那些曾经伤过他母亲的人吧?
秦朔会选择帝位,也是因为心里一直不甘心,当然更多的是,他想让母亲过的更好一些。
萧原喜哭了很久,直到最后她才稍微好些。
“谢谢你。”萧原喜对秦朔,有很多感谢。
每次她伤心的时候,都会被秦朔发现。无论她装笑装的多么认真,秦朔总会在第一时间看破,然后捏着她的脸颊说,不要笑了。
她那会不懂,秦朔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现在她才明白,因为自己的笑容太虚假了,秦朔瞧出来,她根本不愿意笑。
或许,三哥和三嫂也看出来了,她笑的十分勉强。但是,他们没有揭破她,因为他们不想伤了她的自尊心。
萧原喜垂着头,又对秦朔道,“很谢谢你。”
“谢我?”秦朔无奈的摇头,“那就不要哭了。看看你现在,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不知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萧原喜忙摇头,“你没有欺负我。”
秦朔露出一个笑,唇角微挑,“可是,我没准那天会欺负你哦。”
“你不会。”萧原喜在这点上,还是很肯定的,她回答,“你是好人,你不会欺负我的。”
这下秦朔,哑口无言。
成亲的时候,洞房花烛夜,算不算是欺负呢?
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因为他这些年来一心想着权政,又要伪装成病人,所以身边一直没有个通房丫鬟。
对于这件事情,他的了解,也只限于书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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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战前
建广帝执意不肯先立太子,这让六皇子再也按耐不住了。
六皇子这些年来早就筹备好这一日,所以要做起来似乎也没有太难。
反而是长安侯府内,又添了不少的侍卫。
时间总是如月如梭,转眼便又入了冬。
萧九回府的日子也越来越不稳定,夏阮知道应该就在这几日了。
她有些焦急,却知自己在这些事情上,根本插不上手。
杜若见她吃的少,便忍不住劝导,“夫人,你再多用一些?”
“没胃口。”夏阮摆了摆手,“拿下去吧。”
在这些日子里,她根本睡不好,所以吃了也会吐出来,不如不吃。
她知自己担心丈夫才会这样,可心却不能平静下来。
反而是坐在她身边吃饭的萧晟有模有样的道,“小舅舅说呕吐不愿吃饭,便是有了身孕。娘,你肚子里是不是又有小娃娃了?”
“噗……”杜若忍不住笑出了声。
萧晟九个月便会说话,不足两岁的他便吐字清晰,三的时候偶尔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夏阮大吃一惊。
果然,夏阮挑眉,捏着萧晟稚嫩的面颊,“你又去找你小舅舅了?”
“娘,疼……松手。”萧晟泪眼汪汪,挥动着白胖的小手,“我就找了,一次……哦不,两次。”
刚才略显老成的孩子,此时露出委屈的模样。
夏阮松了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小的时候。众人皆说这个孩子像萧九。
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像谁了。
夏瑞调皮,时常带着翠柳的女儿满府躲猫猫。萧晟见过夏瑞后,便喜欢跟在夏瑞的身后,甜甜的喊着小舅舅。
夏瑞大不了萧晟几岁,懂的却不少。
前几日萧九从宫内归来,本来睡在她床上的萧晟却突然蹦了起来,紧紧的抱住她,“娘亲,今晚我要跟你睡。”
“为何不跟爹睡?”萧九坐下。俊朗的眉目里带着笑。“赶紧回你的屋子。”
“我不。”萧晟像是一个皮猴子似的,不愿意撒手,“小舅舅说,爹和娘睡在一起久了。便会给晟儿生个小弟弟。”
萧晟的小脸上全是沮丧的神色。“可是……我只想要小妹妹。”
夏阮:“……”
萧九:“……”
最后。萧晟还是被萧九抱了起来,丢给了屋外的乳娘。
“娘,我不要弟弟。晟儿要妹妹啊。”萧晟悲凉的嗓音在门外久久不散,但是萧九却依旧装作没听见,继续他的造人计划。
萧晟知道,自己再不情愿,也拿父亲没有办法,他现在能做的,便是每日背好先生教的书。因为只有这样,母亲高兴了,才会陪着他。那个时候他的父亲,便捧着公文,在一边露出可怜的摸样。
萧晟看着父亲疲惫的神色,又有些心疼。
于是在母亲出去拿糕点的时候,走上去同父亲讲,“爹,我不和你抢娘了。但是,你能给我生个妹妹吗?”
萧九:“……”
夏阮拿了糕点回来,便见丈夫捏着孩子的面颊,无奈地说,“你这孩子,到底像谁?”
夏阮揉了揉眉心,她拿这个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晟此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委屈极了。
京城内的局势开始彻底紧张起来后,萧九回府的时间便少了,他经常陪在秦朔的身边,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
萧晟见父亲不回来了,便有些寂寞了,“娘,爹怎么还不回来?”
“爹不回来,你不是最高兴了吗?”夏阮给孩子盖好了被子,“娘陪你睡。”
萧晟撅起小嘴,点头。
看着孩子的样子,夏阮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了。
孩子一直黏她,喜欢让她陪着睡。可现在,似乎……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太久,因为一切都快结束了。
秦朔朝着母妃住的宫殿走去,刚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屋内传来的笑声。
“娘娘?尝尝,这是鹤儿亲手做的。”秦鹤眼里带着笑,“娘娘好吃吗”
这些日子,秦鹤一直在浊妃这里吃糕点,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求了母亲,借了小厨房,亲自做了糕点给浊妃。
秦鹤年纪尚小,做出来的糕点,只能说勉强能入口。
浊妃笑着抚摸秦鹤的头,“好吃。”
秦鹤听了之后笑眯了眼。
秦朔从殿外走了进去,秦鹤发现了秦朔的到来,于是笑着迎了上去,“四哥。”
秦鹤不知为什么,第一眼瞧到秦朔的时候,便很喜欢秦朔。
“你来了?”浊妃眉眼里带笑,“快坐下。”
这些日子浊妃身子一直不适,适合多年来的旧病全聚在了这一刻,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却依旧笑着。秦朔心疼母亲这样,所以长安侯府送来的珍贵药材,他便不客气的接下,百年的老山参汤一碗又一碗的送到母亲的嘴里。
只是,母亲的神色,却依旧不见好转。
浊妃知道秦朔在担心什么,所以便笑着说,“鹤儿送了一些糕点来,你尝尝?”
秦鹤笑着点头,从盘子里将自己做的糕点递到了秦朔的手中,“四哥,给。”
秦鹤的眼神清澈如水,看不到任何杂质。
秦朔点头,接过秦鹤手中的糕点。
这东西,并不美味,是他吃过的的食物里,最差的东西。
但是秦朔却依旧笑着说,“真好吃。”
“四哥喜欢吗?”秦鹤高兴的拍手,“四哥若是喜欢,我便再去做一些。”
秦鹤说完。拔腿便照着屋外跑去。
浊妃和秦朔都没有阻止秦鹤,因为他们也想私下说会话。
对于秦鹤,秦朔倒是有些意外。
他小时候看多了大哥和六弟之间的尔虞我诈,还有几个公主之间,表面看起来姐妹情深,实际上却是恨不得杀了对方。这样的宫廷里,居然能养出来这样的一个秦鹤。
教秦鹤书的太傅是李长风的人,太傅谈起秦鹤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夸赞。
“这个孩子聪明,是老夫教过的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太傅每次说到这些时。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有一次,秦朔去御花园被母妃折梅。
无意间听到了秦鹤和皇贵妃的谈话。
“母妃总是要儿臣离四哥和六哥远一些,儿臣不懂母妃为何要这样。”秦鹤十分不悦,似乎很不赞同皇贵妃的话。“六哥也就罢了。可是四哥是好人。他待儿臣极好。母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皇贵妃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最后摇头。“也罢,你以后若是瞧见了你六哥,便远远的看着便好,切勿和他走太近。至于你四哥……母妃还是希望你和他走的远一些。”
秦鹤虽然温顺,但是骨子里却是个执着的人。
他认定的事情,便不会改变。
果然,秦鹤嘟嚷道,“四哥是浊妃娘娘的孩子,他是好人,母妃,你以后不要再对儿臣说这些。”
皇贵妃:“……”
秦朔站的远,但是却一字不落的听了下来。
皇贵妃是个聪明人,让秦鹤离他和秦贤远一点,也是害怕他们会害了秦鹤。秦朔无奈的摇头,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安贵妃,自然是不会害秦鹤的,但是他的六弟,便说不准了。
尤其是这些日子,六弟已经便是调动手里的兵权,似乎想要逼宫。
秦朔回过神来,看着浊妃认真地说,“母妃,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母妃知道。”浊妃自然明白秦朔的话,她心疼的看着秦朔,“你好像都瘦了。”
秦朔摸到自己的脸,他对这个没有什么感觉。
浊妃伸出手,握住秦朔的手,“不要为难自己,这些日子,母妃一直害怕。朔儿,母妃和她们不一样,母妃不想你坐上那个位子,因为这条路太艰辛了。朔儿。母妃害怕啊,害怕……”
这些年来,浊妃一直活的辛苦。
在别人的眼里,她的生活,简直可以称作苟延馋喘。
她会一直坚持活着,也是为了陪着秦朔。
她害怕自己死了,秦朔在这个世上便是一个人。
浊妃在这宫里生活了太多年,她看过了无数的冷暖。她不希望秦朔坐帝王的位子,因为这条路稍微不注意,便会尸骨无存。建广帝是个性子多疑又毒辣的人,现在的他虽然沉迷在丹药之中,但是手里却依旧握有不少兵权。
建广帝不会那么轻易将皇权交出来的。
“母妃,不要害怕。”秦朔反握住浊妃颤抖的手,“儿臣会好好的,你放心吧。而且,儿臣不会和六弟一样,做出那样痴傻的事情。六弟以为他做的很好,却不想父皇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做的再好,父皇也会知晓的。所以,儿臣有更好的办法。”
六皇子做的再好,也会露出破绽。
而他都能知道六皇子不对劲的地方,他那个多疑的父皇,又怎么可能不知晓呢?
秦朔知道父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所以从一开始,他的选择便和秦贤是不一样的。
秦贤站的位子,只能让秦贤越来越被动。
浊妃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敢告诉秦朔,到底会有多凶险。
“母妃,信你。”浊妃现在能做的,便是相信秦朔会成功。
秦朔笑着点头,“母妃你放心吧……不出三月,便会彻底的揭晓胜负了。”
他的计划也会出来了……一定会让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