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约定
“你信佛吗?”夏阮目光微动,显得有些犹豫,“你相信一个人有前世吗?”
她的言语里带着几分试探,似乎只是不经意才说出这样的话。
萧九听了之后,眉头微微一蹙,沉默不言。
夏阮闭上了双眼,这种离奇的事情,若不是她亲身经历过,或许她也会和萧九一样,不相信前世今生。
很多时候,她也在想。
这一切是不是在梦中,她睡醒了之后,便会回到那间冰冷的屋子里。
这三年内她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因为得到了,所以害怕失去。
镜中花,水中月,是她伸手触碰不到的幻境。
有些话说的太清楚显得矫情,可是不说清楚,她心里又害怕。
“我不信。”等了很久,萧九才柔声回答,“我不信佛,但是我信前世。”
夏阮听了萧九的话,猛地睁开了双眼,眸子里透着一股诧异的神色。
萧九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个理智又有智慧的人,可是此时萧九的话,却有些不像萧九。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说出了这样极其不理智的话。
她从未打算告诉萧九她离奇的前世,她怕说出来之后,将这个人彻底的吓走。若是亲事不成也就罢了,她的心里还是害怕会伤害到家人。很多时候,夏阮也知道自己这样极其自私,可是,她如今对亲事充满了恐惧。怕一不小心就走回前世的道路。
夏阮不发一词,却将目光投向他的身后远处。但见此时夕阳薄弱,茶花却开的极好,阳光下倒影斑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将目光收回,正色望着萧九:“是吗?”
四月,乍寒还暖。
萧九的身子比平日里看起来更消瘦一些,这些日子一直没歇息好的他,显得略微有些憔悴,这份病色却显得他此时更从容不迫。不敢令人小视。
他的目光在夏阮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嗯。无论是前世也好。来生也罢,若是我能遇见你,我一定会认出你。”
这样虚无的话,听在别人的耳里。或许是个笑话。可是在夏阮的耳里。却是最好听的誓言。
因为他没有说谎。
前世。他和她相识,却彼此错过。
今生,虽然没有错过。可是她却胆怯了。
女子这一生,谁又不希望自己和夫君情长到老。可是,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女子,又有多少?
她没有把握,会做的比前世还好。
夏阮眼睛微颤:“我……我可能不是一个好妻子。”
随着夏阮话音轻落,萧九微微挑眉,清俊的容颜上露出一丝笑:“但是我会是一个好丈夫。你能嫁给我,对我而言,便是最好。若将一辈子都计划好,不容许有一丝变化,这样会很累。阿阮,你不用这样累。”
夏阮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明白萧九话中的意思。
她将一切都计划的很好,该怎么走,该怎么让夏家富有起来,又该怎么护好母亲和幼弟。夏阮一直都在想,她不止要让母亲和弟弟活着,还要让他们活的舒心,不为来日的事情烦恼。若是谁让他们不开心了,她便让那些人不舒坦。例如江家,又例如来日的何家。
只是,她这三年来犹如在梦中,扮演乖巧的女儿太久,已经渐渐地的入戏。却也渐渐地忽略了,她心里的苦涩和她身上的压力。多少个夜晚翻阅账目的时候,在她觉得疲惫的下一刻,便立即让自己清醒起来,她不能在任何时候觉得累,因为若是她倒下了,那么她身上的背负的人,也会在顷刻之间落的更惨的下场。
她只能站的高高的,不给任何人击倒她的机会。
“我……”夏阮犹豫了片刻,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将下面的话接着说出来。
萧九神色里并无一丝犹豫和怀疑,缓缓地说:“来日,我和你荣辱一体。”
夏阮听了之后,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萧九将一边的茶水递了过去,扶着夏阮坐稳了身子。
夏阮从萧九的手里接过茶水,安静极了。
‘荣辱一体’这句话,让夏阮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略微的思索了一阵,才道:“我知道了。”
萧九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眉心,吓的夏阮差点将手里的茶杯丢了出去。
她瞪大了眼睛,带着一丝赤红。
萧九的动作显然吓到她了。
萧九的手白皙修长,可是手心里却有不少的老茧。这是长年握剑的人,才会留下的痕迹。
“别皱眉。”萧九收回手,才轻声道,“以后你想什么,便同我讲。憋在心里,你也不嫌累?”
夏阮面色微红,撇过头去,这些日子本来就受了风寒的她,眉间更是显得燥热。萧九刚才触碰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般。
萧九继续神色不改道,“我希望你在我面前,不用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而我,也不会在你面前说半句谎言。我们的相处方式,不用那么累。你若不愿意的事情,我也不会勉强你去做。”
夏阮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她这三年来,若是相信了外人,下场会如何她比谁都清楚。
在她的面前曾经摆放着无数的商机,她都要小心翼翼的去琢磨,这里面到底是不是陷阱,若是她失败了之后,下场又会是什么样子。她身边的人,能信任的寥寥无几。
“我知道了。”夏阮等了一会才说,“我试试。”
她试试,但是不保证她一定可以。
可是萧九听了夏阮这样回答之后。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从夏家出来之后,温仲怀坐在马车里,瞧着萧九的面带喜色,便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你还真的是华佗在世了?你一去,夏家三小姐的病就好了?”
温仲怀的话,却让萧九没有放在心上。
“以后不要胡说。”萧九唇畔挂着笑,言语里透出一份坚决,“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
温仲怀举手示意不和萧九继续说这个问题。他在很多时候。都说不赢萧九。这点自知之明他多少还是有的,只是温仲怀其实在很多时候,也想不明白,萧九为何会喜欢上夏家三小姐。
温仲怀是见识过夏阮泼辣的一面。数落萧安礼的时候。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让萧安礼气的面目赤红。
不过,萧九的眼光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起码。夏阮真的是让夏家重新站起来了。
温仲怀伸了一个懒腰,有些无奈道:“行,我不说了。只是,在你成亲之前,你也要顾及一下你的身子。这次洛城之行……算了,说点让你烦心的事情吧,南家那位三小姐要嫁到魏国公府了,据说这次她的嫁妆不少。你说奇怪吗?这个时候,南家那位小少爷,居然会舍得拿这么多钱财出来给三小姐做嫁妆,按理说,这些嫁妆应该是给十七小姐的。”
温仲怀不太懂南家南剑春如今的做法。
南剑春自小便只和南若亲密,现在却愿意拿出不少的家产给南家三小姐做嫁妆。这简直就是被驴子踢了脑袋才会做出来的事情,这让温仲怀有些不理解。
不过魏云岚若是能娶到南家三小姐的话,那么六皇子手里的钱财又要多了不少,他们的对手强大,自然让他们有些麻烦。
所以现在,温仲怀计划破坏这场亲事,起码,也要不那么早和南家对立。
萧九的嗓音略显清冷:“没什么奇怪的,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想法。南剑春是个商人,他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既然愿意送这么多家产出去,那么他肯定会翻倍的赚回来。所以,你最近应该留意的不是南家,而是应该留意和南家最近来往的人。”
温仲怀摸着下颚想了想,也没想出最近和南家来往的亲密又能给南家带来好处的人。
他想了很久,才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别告诉我,这个人其实就是和东萧那边……”
说到这里的时候温仲怀瞪大了双眼,他眼里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萧安礼这个王八蛋,他……”
“嗯。”萧九从容不迫的回答,“他想给我添堵。”
温仲怀哭笑不得的看着萧九,他有些明白了南剑春为何会这样做了。
只是萧安礼这样做,不止是冲着萧九来的,还有一部分也是冲着他来的。
温仲怀有些欲哭无泪:“他这是将我当做收破烂的地方了,魏云岚不要的女人,送给我。啧啧,他还真的是看的起我……”
“的确是看的起你。”萧九忍不住淡淡一笑,“等下,我要去宋家,你要去吗?”
温仲怀忍不住打了一个战栗,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恐惧:“不去。”
萧九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也好。”
温仲怀看着萧九的样子,气的咬牙切齿,萧九肯定是故意的。
现在的萧九亲事定了下来,他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只是,温仲怀忍不住拭掉额头上的冷汗,宋家那位,也实在彪悍了一点。
“等你成亲了,也有你好受的。”温仲怀冷哼了一声,“不过现在嘛,你还是考虑一下找谁帮你催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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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催亲
距离六月初七,虽然还有一些日子,可是对于温仲怀来讲,时间还是有些紧迫。
萧九如今的地位不比从前,自然更是要小心翼翼。
先不说李家这边的关系,就说安贵妃派人送来的贺礼,就让温仲怀替萧九头大了。
从萧九和宋恩沛从洛城归来之后,大皇子在朝堂上被皇上就训斥的更厉害。
如今不止是朝堂上有些动乱,连皇后被也差点被打入冷宫。若不是这些日子皇后安分守己,怕是早已经传出噩耗了。
江家这次一败涂地,一时间后宫人心惶惶。曾贵妃是六皇子的生母,她此刻要选择避嫌,所以安贵妃趁机掌控协理六宫之权。
安贵妃如今地位,甚至高于了皇后。若是来日安贵妃能为皇上诞下龙子,怕是会直接封皇贵妃。
温仲怀忙的不可开交,连宋恩沛都不得不过来帮忙。可是宋恩沛一来,宋恩沛的妹妹宋慈也就跟着过来了。
温仲怀一看到宋慈,他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这会,温仲怀拉着宋恩沛躲在了萧九的书房里,因为宋慈是看着书就会头疼,便也不会来这些地方。
“你说,这是迎娶商贾户的小姐,还是迎娶公主啊?”温仲怀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宋恩沛,“这场面,比娶公主还要奢华了吧?”
宋恩沛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此刻他俊朗的脸上带着肯定,附和道:“萧兄肯定很喜欢这位夏家三小姐。”
温仲怀一听。简直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何止是喜欢,恨不得掏心掏肺了。
这桩亲事是萧九处心积虑谋来的,硬是让别人眼里的一向不服输的夏阮低了头。此次,温仲怀对萧九的手段多少有些佩服,宁愿舍弃了清河公主,也要将夏家三小姐哄骗到手。
如今在亲事上更是步步小心。
最让温仲怀惊讶的是,这次迎亲的队伍里出现的那个人,居然会亲自出面帮萧九。
简直让他咂舌。
“那就按他的心意办。”宋恩沛想了想,将茶盏搁在了桌上,“不过。他可有什么主意?毕竟。那个人出现在迎亲队伍里,也……”
温仲怀听了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连宋恩沛这样迟钝的人都知道,这场亲事太夸张了。萧九又何尝不知道呢。
萧九从前对任何事情看似都漠不关心。实际上却是运筹帷幄。这次。他多次提及催妆的事情,温仲怀便知,萧九很在乎这次的亲事。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全部都放在夏家三小姐面前。
想到这些,温仲怀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宋恩沛想了一会,才不由地道:“要请萧安礼和李家那几位?”
“请……”温仲怀露出委屈的神色,“你说九哥是怎么想的?萧安礼来的话,也不怕他捣乱?还有李家那几位,不说李成和李屠了,就单单说未来的世子李安吧,他和夏家三小姐,那可是差点就成了一对的人。到时候……哎,还有李谆,据说是个病秧子啊,到时候来吃酒,万一闹出个什么毛病,多晦气。”
温仲怀也是有些急了,他私下称呼萧九为九哥,此时也是在宋恩沛面前喊了出来。温仲怀简直不明白,为何萧九会邀请东萧的人。
而且,还有李家那几个王八蛋。
宋恩沛挑了挑眉,冷硬的面容上出现几分疑惑,转瞬即逝。
萧九的想法,他还真的有些猜不透。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各自吃茶,各自沉思。
萧九推门进来的时候,温仲怀忍不住又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萧九听了之后,清冷的目光中带了几分笑意:“萧安礼前些日子刚被封为二品大员,李家那两位在朝堂上地位也不算低。在外面的时候,他们总是恭维说对我很佩服,尤其是这次洛城的事情,李安还特意来拜访了我几次。既然他们如此的敬佩我,那么我自然应该请他们来做客。让他们做点杂活,也是可行的。毕竟,盛情难却。”
宋恩沛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握住茶盏的手,一直抖个不停:“所以,你就把他们当苦力?”
萧九坐下来之后,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你认为呢?有人帮忙,为何不愿意。而且,东萧那位不是一直说不甘心吗?那我,我就让他甘心一些。”
宋恩沛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萧九当真是够记仇。
前些日子,萧安礼和夏阮差点就在成国公的撮合下成为了一对。可惜宋恩沛听说,夏家三小姐不愿意嫁给萧安礼,所以在花园里对萧安礼说了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宋恩沛从妹妹的嘴里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多少有些诧异。
毕竟东萧的未来的家主是萧安礼,萧九当时就算是再努力也比不上萧安礼的地位。萧安礼是嫡出,而萧九不过是个庶出。
可是夏家三小姐说拒绝就拒绝了,还不留半分情面。宋恩沛觉得这个夏家三小姐当真是有意思……
现在再看看萧九的做法,宋恩沛突然就明白了,萧九为何要这样做。
萧安礼心里虽然没有夏家三小姐,但是这些日子萧安礼做的事情,明显是冲着萧九和夏家来的。萧安礼自小霸道习惯了,如今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夏阮的事情,自然是出乎了萧安礼的预料。对于夏阮和萧九的亲事,就算萧安礼的心中没有夏阮这个人,但是还是会觉得不甘心。
只是,萧安礼错就错在,前几日当着皇上的面,恭维了几句萧九。
那些话。看似是恭维,却暗地里多少也带了一些讽刺。因为碍于皇上的面,没有说的太明显。
可是萧九完全不放在心上,就在皇上面前算计了萧安礼。
萧安礼在京城里地位不矮,若是他帮着催妆,那么便是萧家给夏阮的最大肯定。
想到这些,宋恩沛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萧安礼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有李家那几位,也是差不多……
温仲怀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然后看着萧九道:“九哥。你这也……太毒了。”
“到时候就要麻烦你和宋兄了。”萧九笑着看着宋恩沛。“当着你们的面,他们几个也不敢做的太出格。毕竟,到时候安贵妃娘娘也要来,若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那么到时候宋兄……”
宋恩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温仲怀看了萧九一眼。然后又扭头对宋恩沛说:“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为什么我总是不是他的对手,我这个九哥……啧啧,萧安礼和李家那几位还以为给九哥添堵。这下倒好,反而变成了锦上添花。尤其是李谆,这个病秧子不知道要吃多少药,才保证自己在喜宴上不出现一丝病态呢。”
温仲怀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他怎么也没想到,萧九居然是安了这个心。
毕竟对于李谆,他们都不太熟悉。
只是温仲怀知道,萧九对李谆的关注从来不会少一分,因为萧九说过,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人,实际上却是最可怕的。
此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萧九对着门外道:“是小喜吗?进来……”
门缓缓地被推开了,只见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瞪大了双眼看着温仲怀和宋恩沛,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转身就想要逃走。
“小喜,别怕。”萧九轻声的唤住了妹妹,对着她温柔地说,“来三哥这里。他们都是三哥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
萧原喜瘦的厉害,面色有些惨白,看上去有些病怏怏的。
她愣了愣,才走到萧九的身边,很快便握住了萧九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萧九嗓音依旧很轻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小喜今日怎么来找三哥了?”
萧原喜听了,才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然后转身看着贴身丫环。
很快,小丫环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萧九瞅了一眼,便看清楚了小丫环手里的东西,是绣的十分精致的枕套,上面绣着的一对鸳鸯漂亮极了。
萧原喜拿着萧九的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笑了起来。
萧九摸了摸萧原喜的头:“三哥很喜欢,你绣的很好,你三嫂也会很喜欢的。”
萧原喜听了之后,笑的很更开心了。
只是,这一幕落在宋恩沛眼里,却略微有些心酸。
萧九光鲜的一面,人人都看到了,可是萧九身后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看到。
萧九的姐姐当初被逼着嫁出去做妾,被人休掉的时候已经疯了。
萧九有一对可爱的双生弟妹,可是当初弟弟被人杀害,留下这个被人打了一耳光聋了右耳,又吓的哑了的妹妹。若是外人的话,在这样的处境里,或许早就自暴自弃,恨不得早点寻短见了。
可是萧九硬是走到了现在,将心里的仇,一点点的报复回来。
宋恩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也算是明白,为何四皇子那样疑心病重的人,会选择萧九这样的人。更是明白,为何父亲说,不能小看眼前的这个人。
不是任何人都能在逆境里走出来,起码,他不能保证自己做的比萧九还好。
还好,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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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嫉妒
时间,转瞬即逝。
很快便到了六月。
夏家这边早已是忙成一团乱,夏阮看着母亲着急的模样,忍不住递了一碗冰镇雪梨汤过去。
李氏接过夏阮手中的汤,还未来得及尝上一口,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起身去翻箱子了。
看着母亲这样,夏阮有些哭笑不得。
母亲总是觉得她的嫁妆不够多也不够好,一直想着要多添些东西进去。
夏阮看着单子的时候,其实多少有些咂舌。
她的嫁妆,居然比前世嫁给唐景轩的时候,足足多了几倍。
“翠柳……”李氏翻了半天,也没从柜子里找出东西来,她忍不住对身边的人问道,“我那双玉镯呢?”
翠柳将手里的活放下,略微思索了一阵,疑惑的看着李氏:“是老夫人留下那对吗?”
“对,对,对。”李氏一连说了三个对,她母亲留给她的那对玉镯是上好的古玉,她从前很怕夏富成拿去变卖,所以一直藏的很好。如今她才想起来,她自己留着虽然是个念想,但是母亲已经去了那么多年,她也很少戴着这些奢华的东西。如今,不如给女儿做嫁妆好,“我放哪里了?”
翠柳有些无奈的看着李氏,叹了一口气:“夫人你忘了吗?昨儿你让奴婢亲自送到小姐的屋里了。”
李氏瞪圆了双眼,然后忍不住笑了笑:“你瞧瞧我这个记性,我居然给忘了……”
翠柳忍不住掩嘴轻笑。这些日子夫人也是忙坏了。前几日拿着礼单的时候,还一个劲的问她礼单搁哪里了。
因为夏阮要成亲了,夏雯也从院子里被放了出来。
此时,夏雯站在屋外,看着李氏忙乱的样子,心里不禁苦涩,更是气愤。
眼看她也快及笄了,可是李氏将所有的家产都给夏阮做嫁妆,那么她来日怎么办?李氏难道从未考虑过她的亲事吗?夏雯这些日子,只要听到下人议论夏阮的嫁妆是多么的奢华的时候。便能气的睁眼到天明。
若是她的母亲和父亲还在。她怎么会在这里委屈自己。
夏雯觉得自己的二伯母变了,彻底的变成了一陌生人。
从前,二伯母会将她放在心上,她想要什么。便会给她什么。可是现在。二伯母一心都对着夏雯和夏瑞好。将她彻底的当做了外人。夏雯不懂,为什么二伯母变的这么快,她又是哪里做错了。才让二伯母这样厌恶?
夏雯不甘心,就这样被李氏放弃,所以她需要委曲求全。
夏雯想要这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进了屋子。
她现在要听从万妈妈的话,不然她真的就成了一颗废掉的棋子了。
“二伯母。”夏雯挤出一丝笑,然后慢慢地进了屋子,“三堂姐。”
李氏如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平日里虽然对夏雯略有防备,可是此时她早就高兴糊涂了,哪里还记得去多想夏雯的事情。她看着夏雯进来,便笑着:“呀,雯丫头来了?快坐。”
夏雯坐下了之后,才让万妈妈将东西搁在桌上:“二伯母,这是我绣的福袋。你瞧瞧……我手笨,绣的不好。”
李氏听了之后,目光便落在了桌上。
夏阮看着夏雯,不动声色。
她在针线活上的确不如夏雯,自小三叔和三婶就给夏雯从江南请了绣娘过来,亲自教夏雯刺绣。
夏阮小时候没有好好的学过刺绣,如今长大了,更是不想在这些上浪费时间。
李氏看了夏雯送来的福袋的时候,眼里一亮:“真好看。”
“三堂姐要成亲了,我没什么好送的……”夏雯将头低的不能再低,“我记得娘亲说,福袋可以带来好运,所以我就……二伯母,这些是我的心意,希望三堂姐能收下。”
李氏听了之后,忍不住瞅了一眼女儿。
夏阮和夏雯多少有些过节,李氏的心自然是向着女儿的,她不希望女儿都要成亲了,还要委屈女儿。
夏阮倒是不在意:“那就谢谢雯丫头了。”
夏雯抬起头,眼眶微红:“三堂姐怎么这样客气。这些年,若不是三堂姐和二伯母待我好,我怕是……三堂姐,从前的事情我知道我做错了,这些日子我看了很多的佛经,我才知道我以前错的多离谱……三堂姐,我……”
说着,夏雯便跪在了夏阮的面前。
她的动作迅速,让李氏有些措手不及。
翠柳赶紧去扶夏雯起身,可是夏雯却摆了摆手,她眼里噙着泪水,对着夏阮和李氏磕头,“二伯母,再过几日便是三堂姐成亲的日子,我有一事求二伯母。”
话音刚落,李氏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夏雯已经不是孩子了,再过几年夏雯也要及笄了。李氏不知夏雯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李氏清楚的明白,夏雯身边的万妈妈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虽然困住了万妈妈在夏家,但是万妈妈会做出什么,李氏当真还是猜测不到。
这些事情,李氏从未跟夏阮提起,她不想女儿在出嫁之前,还要为她担心。
毕竟,李氏想让女儿嫁人之前的这些日子里,过的无忧无虑。
女儿这些年为夏家操劳太多了,本来该是在闺阁里享福的女子,却硬是要在商场上经历那些尔虞我诈。
李氏觉得亏待了女儿,所以现在女儿出嫁,她恨不得将这屋子里最好的东西,全部都交给女儿,这样她才会觉得愧疚之心会少一些。
“你说说看。”李氏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出来。
因为那些福袋。李氏很熟悉。
当年,夏雯的母亲在她成亲的时候,也送了这些福袋过来。
李氏虽然不喜欢夏雯,但是看在夏雯母亲的份上,也就容忍了一些。
夏雯见李氏面色微冷,却一点也不惊讶。
她来之前,万妈妈就将一切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在这点上,她早就有准备。
夏雯对着李氏磕头:“二伯母,还有几日便是三堂姐好日子。我……我想回庄子上去。”
这话一出,李氏顿时一脸错愕。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夏雯居然主动提起要回庄子上去?
“我是个不祥之人。”夏雯此时显得有些可怜。眼泪从白皙的脸颊上划过。嗓音哽咽,“从前大伯母总说,因为我不详,所以爹爹和娘亲才会去的那么早。我当时恨。为什么大伯母要这样说我。我恨她……我也曾羡慕。堂姐们都过的这样好,而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若是没有二伯母和三堂姐,我怕是早已跟爹爹和娘亲去了,又怎么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呢?”
夏雯抬起头来,顾着挪了几步,整个人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看着李氏,继续道,“二伯母,我想回庄子上去。我不详,我会给你们……我不想连累你们。我会照顾好自己,万妈妈会陪着我的。”
李氏听了之后,多少有些心酸。
她犹记得当年母亲去的时候,她年纪也尚小。那个时候,她恨毒了父亲和何翠,更是不想见到这两个人。她去了庄子上的时候,那段日子总是没有休息好,闭上眼总能看到母亲质问她,为何要和何翠交好。
李氏恨自己愚蠢,更是恨何翠的欺骗……
那段时间,她过的好比在地狱里一般。
可是,如今的她也算是熬过来了。
夏雯会有这样的恨意,和她当初其实是差不多的,只是……夏雯醒悟的很快,起码夏雯现在知道错在哪里。
只是……李氏多少有些疑惑。
为何夏雯的转变——
夏阮笑了笑,对着夏雯道:“雯丫头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是不详之人呢,是谁在你耳边乱讲?”
夏雯听到夏阮开口,眼里有些难以置信。
“你三堂姐说的对,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李氏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夏雯扶了起来,“知错能改,便是好孩子。你不要怨二伯母对你心狠,只是你以前做的事情,太伤二伯母的心了。好孩子,以后你三堂姐出嫁了,你便好好在二伯母身边陪着二伯母吧?”
夏雯赶紧点头:“二伯母,我会对你好的,我真的会对你好的。”
只是这些话落在夏阮的耳里,却是笑话。
当年,她饿着肚子将最后的食物交给夏雯的时候,那个清秀的小姑娘也是泪流满面哭着对她说,会对她好。当时她信了,而且无比心疼这个小姑娘,可是到了最后,她才知道,夏雯的话是多么的可笑。
在夏雯的眼里,似乎发誓都不需要思考的,她每一句话都带着欺骗。
夏雯这个时候主动提起要回庄子上,怕也是夏雯身边那个老妈妈的主意。
夏阮曾经派人出去查过几次这个万妈妈的来历,可是每次都不能彻底的查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如今夏雯这招,的确是高明。
若是她此时放夏雯回庄子上,母亲多少会有些愧疚,而且外面的人也会说闲话。
人言可畏,她不得不让夏雯继续在夏家。
只是,夏阮更担心的是,夏雯这次这样做,无疑就是想在夏家自由的走动,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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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嫁妆
夏雯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瞧着杜兰,,然后露出浅浅的笑。
表面上夏雯乖巧懂事,心里却暗腹。
长的好看的男人有什么用?
外面皆说她这个未来的姐夫是个像谪仙一样的人物,可是在夏雯的眼里,萧九却是个有眼无珠的人。
她这个三堂姐不过是表面上纯善,实际上却是尖酸刻薄又蛮不讲理的女子。
夏雯是见识过夏阮的手段,一时间又觉得萧九简直愚蠢至极。
看来关于萧九是个聪明人的传言,都是谣传……既然是谣传,那么长相……
夏雯想到这里,冷冷一笑,慢慢地走出李氏的小院。
屋内,李氏看着夏雯离开的身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雯丫头这次?”李氏略微显得有些犹豫,她想了很久才开口,“会不会……”
夏雯从前在她的眼里,是个乖巧懂事的丫头,可是现在夏雯的变化,多少让李氏有些害怕。李氏知道,人心是世上最难预测的东西,当年何翠对她十分好,在外人的眼里,几乎是掏心掏肺。可是结果,她却成为了何翠手里的棋子,李氏害怕了被人利用,尤其是她最信任的人。
这次,李氏对夏雯多少有些忌讳,“要不?我干脆就将她送回庄子上去?找个借口便好。”
只要能让女儿嫁的安心,她找个借口将夏雯送回庄子上,也不是不可行。名声这个东西对于李氏来讲。无非就是难听的流言蜚语,只要不影响女儿,她受点委屈也是没什么的。
夏阮见母亲左右为难,便笑着道:“不用……母亲想想,若是要将雯丫头送到庄子上去,那么我们就要让万妈妈陪着雯丫头。这些日子我派了不少人去查探万妈妈的身世,都没查出来。若是万妈妈回了庄子上,很多事情我们就不能瞧见了。母亲,万妈妈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李氏露出诧异的神情,她没想到女儿居然会说出这些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万妈妈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李氏当初留下万妈妈在夏家。也是希望万妈妈这个‘敌人’能在明处。
敌人在明处,总比敌人在暗处强太多。
毕竟在眼皮底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若是万妈妈在庄子上就不同了,万妈妈在夏家这些日子。多少知道了夏家的事情。最让李氏担心的便是最近夏富成的动作。她这个丈夫肯定不会好好配合这场亲事的。
“那该如何?”李氏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头疼。
她自问从这些年对待夏雯,是没有一丝愧疚的。
当初夏雯不愿意将家产交给她打理,她也不放在心上。而且李氏对三弟妹的家产不在意。毕竟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想去沾染。只是,这些财产是未来夏雯的嫁妆,若是都被大嫂拿走,到时候夏雯该怎么办?
可是,她只是稍微透露一点这个疑惑,夏雯便有些不高兴。
李氏当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夏雯年纪还小,所以不懂人情世故。
现在想起来,李氏才明白,其实她才是最愚蠢的那个人。夏雯比谁都明白世上冷暖,夏雯不愿意跟在她身边,是因为她和大嫂的家里无法相提并论,她那个时候太寒酸了,夏雯怎么可能愿意在她的身边呢?
李氏心里略微有些苦涩,就算她当时的处境不如大嫂好,可她却从未想过要亏待夏雯半分。
“就让她在家里吧,再给她一次机会。”夏阮的声音又脆又亮,带了一些安慰,“只是,雯丫头已经不是从前的雯丫头了。母亲,她身边的万妈妈来历不明,女儿多少都是有些害怕的……而且,雯丫头在大伯母身边那么多年,她的习惯很多时候,当真是像大伯母。”
夏阮口中说出‘大伯母’三个字,李氏的眉头就皱的更厉害了。
李氏这一生最害怕的人不是何翠,而是她这个大嫂。
何翠是假好人,而大嫂却是真小人。
李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李氏眉头舒展开来,夏阮也算是缓了一口气。
夏雯不能送到庄子上去,因为母亲对夏雯多少还是有感情的。母亲不是她,她在很多时候都很绝情,但是母亲有很多的顾虑,她这样做不是真的打算给夏雯一次机会,而是因为她总觉得朱砂会有其他的动作。
不能将夏雯送到朱砂的身边,她的二堂姐夏清荷就是很好的例子。
朱砂总是有办法,让这些本来微不足道的人,变成很好的棋子。
她不得不小心,也不能再给朱砂这个机会。
……
李安坐在大堂内陪着来往的客人,额头上全是冷汗。
萧九这次请来的人,也太过于可怕了一些。
他是夏阮的表哥,这个时候便过来帮忙,可是李安看着夏阮的嫁妆的时候,更是话都不想说一句。这是要将夏家所有的家产都搬空吗?先不说这一几箱子千金难求的古玩,就是安贵妃让人送来的东西,就可以周围的人眼红很久了。
他们这些人出身显赫,看着这些场面本该已经很淡定了。可是夏家毕竟只是商贾户,能拿出这些东西,的确有让他们震惊的合不拢嘴。
在场的人,又有谁会嫌弃银子多呢?
温仲怀更是咂舌,他看着宋恩沛轻声道:“这……这是嫂子嫁妆?”
宋恩沛淡淡一笑,没有接温仲怀话。
夏阮的嫁妆场面,的确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萧安礼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看着眼前几箱金条不知如何开口。
大秦这边的金楼里的东西一直卖的很贵。这几箱金条能卖多少一男子,他心里自然比谁都有数。前些日子,他不过只是想送自己妹妹一个金制的手炉,哄妹妹开心一些,但是他知道价格的时候,觉得贵的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这完全就是天价。他咬了咬才买下手炉……可是现在几箱子的金条放在他的眼前,让萧安礼心里不是滋味。
这段时间有人和他提起夏阮,他都是一脸不屑的模样,毕竟夏阮只是商贾出生。在世家的眼里。是卑微的出生。夏阮是个商家女,萧九又是个庶子,他不禁嗤之以鼻,这倒是两个土包子凑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萧九贵为长安侯。爵位是世袭的。夏阮虽是商家女。可安贵妃对夏阮却是很喜爱,现在安贵妃的枕边风很有威力,到时候夏阮的诰命也就是安贵妃几句话的事情。
想到这些。萧安礼心里像是掉在了冰窖里一样,冷的他浑身难受。
他明明才是萧家嫡系的嫡子,而萧九不过是个庶子……
从夏家出来之后,李屠的脸色更是黑成了一团。
他抬头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李安,冷哼一声。
李成忍不住推了李屠一下,压低了嗓音:“还在外面。”
李屠看着自己的哥哥,眼里全是委屈。
从前他们根本没有将萧九和夏家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李屠知道了未来萧九肯定是他们最大的阻碍。李安现在不比从前,李安有个可靠的父亲,还有一个可靠的表妹。
夏阮和李安的关系不错,李安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夏阮肯定是会站在李安这边的。而且,从萧九这次的举动上便可以看出来,萧九是十分的在乎夏阮这个女子,那么到时候……
李屠又忍不住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宋恩沛,这才是最麻烦的存在。
大秦开国以来,宋家便一直掌握大秦的大部分兵权,而且现在建广帝对宋家一直信任。想要挑拨宋家和建广帝的关系,那么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还有宋家那个一直未出嫁的宋英若,她的心里只是李安的父亲……所有的事情对于李屠来讲,是非常的不利的,想到这些李屠的脸色更难看了。
“咳……咳……”
李屠听到咳嗽声,忍不住转移了目光。
只见李谆露出弱不禁风的样子,站在门外一直赔笑。李屠看着李谆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才小了一些。
也是,李家最没用的人绝对不是他,而是眼前的李谆。
不踏入官场也就罢了,还是个病鬼,萧九让李谆来催妆也不觉得晦气。要是吃酒的时候,李谆一下猝死在喜宴上,那么乐子也就闹大了。
猝死?
李屠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的心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嘴角挂着一丝笑,然后笑容慢慢的加深。
李成见自己弟弟笑成这样,无奈道:“怎么了这是?”
“哥,我想到了要送长安侯和夏家三小姐一份好礼物。”李屠笑的更开心了,似乎他心里的事情已经实现了一样,“你保证也会很高兴我送他们这份礼物。”
李成看着弟弟笑的莫名其妙,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去再说,不要在这里闹事,这门亲事是皇上亲自赐婚,若是你闹事……”
若是他们敢闹出一点不愉快的事情,那么就等于打了皇上的脸面。
建广帝向来就是个疑心病重的人,自然会不高兴。
皇上不一不高兴,苦的还是他们。
李屠自然明白大哥的意思,他笑着点头不说话,心里却早已开始琢磨这件事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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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里了,感觉就像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了一样!兴奋ing.....
261:内乱(75粉红+)
南剑春听到外面传回来的消息,心情很复杂。
外人皆知南家是京城第一大商贾户,对夏家的事情却是不太清楚。如今夏家嫁女儿如此大的场面,那么到时候他三姐出嫁,若是比夏家的排场小了,那么可想魏国公府会有多么不痛快了。
到时候魏国公府不痛快,那么三姐必定要在家里哭闹。
其实哭闹也就算了,但是就怕……
南剑春将额头上的冷汗拭去,心里更是乱成一团。
单单说夏家哪几箱金条,已经让他咂舌了,又何况夏阮的嫁妆,远远不止这些。
南家和魏国公府联姻,这事情如今看起来,怕是会生变数了。
只是,同样的消息传到唐景轩耳里,他整个人都为之振奋了。
夏家不过是个小商贾户,如今夏家三小姐这些嫁妆已经让他眼红了,来日若是他娶了南若,那么南若的嫁妆肯定会是夏阮的几倍?到时候,他还怕没有银子用吗?
想到这些,唐景轩眼睛几乎都亮了起来。
现在他只需要应付好清河公,主便是对以后最好的计划。南若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心上,他想去要娶南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是让南若做妾,南若怕是也会答应。到时候他在装装痴情,还怕南若不会入他的陷阱吗?
南家的家产已经让他眼馋了很多年了……
只是,很快唐景轩又略微觉得有些可惜。
南若的嫁妆虽然不会太少。可是南若的长相和为人处事的确不如夏阮。
夏阮是个聪明人,而且夏阮和李家的来往也亲密,更让唐景轩满意的是安贵妃对夏阮宠爱有加。对于唐景轩来说,夏阮才是他眼中最好的人选,只是唐景轩不明白,为何每次夏阮看着他的时候,都略微带了一些敌意。当时在岳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夏阮难道心里还耿耿于怀?
只是比唐景轩更失望的人,是岳成安。
当初夏阮本该是他的妻子。如今却成了萧九的人。这些年来岳成安和北萧七小姐萧雪兰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萧雪兰在很多事情上霸道,他的性子本就软弱,再加上萧雪兰这样咄咄逼人,岳成安心里更是悔恨当初为何要听从母亲的安排。若是他娶了夏阮。会不会就和现在的状况不同了一些?
岳成安想到这些。嘴里的美酒居然变成了比黄莲还要苦的东西。
“喝。整天就知道喝酒。”萧雪兰一进门便见丈夫这个样子,心里更是来气,“喝死你算了。”
萧雪兰是萧康闻的嫡亲妹妹。北萧这些年来依附大皇子,出尽了风头。她身为北萧的七小姐,更是看不起自己这个没用的丈夫,除了长相顺眼,她更是看不出来,岳成安到底哪点能让她入眼的。
岳成安赤红了一双眼,抬起头来看着萧雪兰:“我是你的丈夫,你就这样希望我死?”
萧雪兰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然后看着岳成安面露讥讽:“你死了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我当初是瞎了眼才嫁给你。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娶夏家的三小姐呢?呵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夏家三小姐如今要嫁给我那个三堂哥,人家是长安侯,你呢,你算是什么东西?”
萧雪兰的话,每一句挂都如同一把利刃一样,戳在了岳成安的心上。
当初母亲冤枉翠柳偷东西,想从李氏的手里诓骗银子,夏阮那个时候出手阔绰,拿出了簪子一看便是价格不菲。
可是母亲一点也没意识到这点,更是觉得夏阮尖酸刻薄,配不上他。岳成安第一眼看到夏阮的时候,女子纯善的笑容便印在他的心上。可是岳成安也明白,他是岳家的嫡子,不可能随意的选择妻子。
所以,母亲不愿意让他娶夏阮,他也从未说过什么。
他也曾想过,要和萧雪兰好好的过日子,他将萧雪兰放在心上,可是结果又是如何?
岳成安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娶到萧雪兰这个样子的女子。
在外人的面前,他是踩了狗屎运才能娶到萧雪兰。
因为萧雪兰是北萧的嫡出小姐,而北萧又是大皇子身边最得意的家族。这两年多来,就算萧雪兰不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他不敢吭一句,不然又要被说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可是岳成安知道,他从未得到过北萧一点好处。
想到这些岳成安急了眼,他看着萧雪兰的时候,一脸愤恨:“你这个毒妇,你居然咒我死?你居然……”
岳成安喝了酒,脸上赤红,说话有些结巴。
现在大皇子的局势很不利,北萧自然会受牵连,到时候岳家也是逃不开这层关系的。这几日,母亲和父亲想方设法和李家联系,可是当年母亲对李氏做的事情,李家又怎么会不知道?李长风没有在这个时候踩岳家一脚,已经是给了很大的恩惠了。
现在岳家的处境很不利,可是萧雪兰还是这样嚣张。
岳成安心里自然是有火气的。
“哼,你这几日苦着脸给谁看?”萧雪兰嘴里的话,像是带了毒一样的针,每一句话都是在考验岳成安的忍耐力,“现在就算你想去再见夏家三小姐一面,你也是没有机会了。夏阮如今怎么可能还记得你……你还不死心吗?怎么,你还想和夏家三小姐来往?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落榜多少年了。”
萧雪兰这句话,让岳成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萧雪兰。”
岳成安大喊了一声,吓到萧雪兰往后退了几步。
萧雪兰从未见过丈夫变成这个样子,她多少有些被丈夫的样子惊讶到了。
但是萧雪兰想了想又鼓起了勇气。对着岳成安就开骂:“你看看你现在官位没有也就算了,吃喝都是用我的嫁妆,我萧雪兰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一个废物。我的姐姐妹妹们嫁的比我好多了,我当初就算是嫁给表哥做妾,也比你嫁给你好。岳成安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再想着夏家那位,我跟你没完。”
“嫁给我表哥?你说唐景轩?”岳成安的脸色铁青,他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萧雪兰,他和唐景轩本就是势如水火,这个时候萧雪兰还敢跟他提起唐景轩。当初他被唐景轩推到池塘里。差点就被溺死。他这些年对唐景轩的恨意从未少过,可是萧雪兰如今的话,却让岳成安心里有些不安,“你想给他做妾?”
萧雪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很快就闭上了嘴。
她还想退后的时候。却被岳成安抓住了双手。
萧雪兰惊的大叫了起来。可是岳成安的抓紧萧雪兰的手却没有松开。
“你想给他做妾?”岳成安此时一肚子的怒火,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做妾?”
萧雪兰眼眶一红。对着岳成安就大喊:“放手,放手,你弄痛我了。”
此时的岳成安再也听不进去萧雪兰的话,他想到前些日子萧九提醒他的话,当时他还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岳成安却不得不怀疑,萧九说的话,或许是事实。
他这个表弟,实际在他的背后做了不少的事情。
比如萧雪兰此时的话,想必是出自萧雪兰心里真正的意思。
岳成安瞪圆了双眼,面目狰狞:“你说,那些银子去哪里了?”
萧雪兰没想到岳成安会这样问,她一脸错愕的看着岳成安:“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放手……岳成安你给我放手,小心我告诉哥哥……”
“滚……”岳成安将萧雪兰往地上一丢,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萧雪兰居然将嫁妆私下拿给唐景轩,岳成安不禁联想到,萧雪兰嫁过来之后,没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是不是因为萧雪兰想要嫁给唐景轩?简直是做梦,唐景轩怎么可能要萧雪兰这样的破鞋呢?而且……
他这些年被戴了绿帽子,可是他一点也不清楚,为了这个家还在拼命的忍耐。
岳成安整个人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看地上的妻子一眼。
岳家想要活下来,这个时候他必须做出选择。
唐景轩……他这个表哥在很多时候,总是将他踩在脚下。
这次,也不例外。
岳成安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可怜虫,被唐景轩当做了玩偶……
出了大门之后,岳成安对身边的人说:“去库房里将我准备好的东西,送到京城长安侯府,还有,记得告诉二爷,我答应他了。”
既然唐景轩这样恨不得毁掉他,那么在唐景轩毁掉他之前,他一定要和唐景轩同归于尽。
……
彼时,成国公府内。
何氏握紧了双拳,看着身边的陈妈妈说:“你说什么?金条……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是金条?”
“是的,老太太,是金条。”陈妈妈看着李氏铁青的脸色,“是老爷视若珍宝的那几箱金条。”
何氏听了之后,差点晕阙了过去。
怎么可能,这些金条怎么可能到了夏阮的手里?
这些明明该是属于她的东西,怎么会……
何氏气的浑身哆嗦。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真的当她已经死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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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金条
陈妈妈站在何氏的身边,沉默不语。
此时陈妈妈心里很清楚,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毕竟,她只是个下人,不敢妄自议论老爷的事情。
那些金条……
陈妈妈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何氏向来嘴严。只是,有一次何氏病了在梦中呓语,她因为伺候在何氏身边,所以才听了个七七八八。
何氏从嘴里说出那些话的时候,陈妈妈听了多少有些害怕,可是很快陈妈妈又镇定了下来。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不然,何氏早就应该被何家的人千刀万剐了。
想到这些,陈妈妈将头又压低了一些,免得何氏迁怒在她身上。
“混账,李知涯你这个王八蛋。”何氏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可是她也只敢在私下这么咒骂成国公,若是她敢做出半分让成国公不满意的事情,那么现在金条已经给了夏阮,她的价值也就……
何氏越想越害怕,她没想到李知涯居然会将这些金条给夏阮,这些是成国公府里最**的家产。
何氏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出来,“怎么会,王八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
陈妈妈见何氏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她又往后退了几步,她怕何氏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到她的身上。她额头上的伤口,是何氏拿花瓶砸的,她对何氏多少有些害怕。
这些日子何氏的脾气越来越大,尤其是知道萧九归来之后。更是气的夜不能寐。陈妈妈不懂萧九被封侯对何氏有什么影响,毕竟萧九娶的是夏阮,而李氏早已在李家族谱上除名,所以夏阮这个外孙女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陈妈妈突然想到夏阮嫁妆里出现的金条,然后瞪大了双眼。
莫非老爷想的是……
陈妈妈觉得手里全是冷汗,若是老爷真的是这样想,那么接下来何氏的好日子,也就没有多少了。
这几日老爷的身体越来越差,御医来来去去了几回,陈妈妈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老爷自从那场大病之后。身子也没彻底的好起来。再加上李家的事情压力大。老爷有个小毛病也是正常的。
可是若是小毛病不是小毛病呢?
陈妈妈瞅了一眼何氏,额头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她更加的清楚的明白,此时的何氏已经不能成为她的依靠了。毕竟若是老爷死了。那么来日府邸里的当家便是李长风。这些年来李长风有多讨厌何氏。她自然是清楚的。
前些日子。何氏想让十八小姐给李长风做继室。
刚开始十八小姐的确博得了老爷的喜爱,那段时间陈妈妈以为十八小姐会成为来日的世子夫人。可是陈妈妈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其实早就知道了何氏的心思。他表现出对十八小姐的喜爱,是为了气何氏。
因为老爷私下和李氏讲:“梨儿这个丫头乖巧懂事,我的意思是,让她嫁给我。这样,梨儿也可以陪着你,你看如何?”
何氏听了之后,差点气晕过去。
老爷显然是不喜欢十八小姐的,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在警告何氏。
若是何氏胆敢插手李长风的亲事,那么老爷只需要一些手段,就可以让这些女子变成他的妾室。
到时候头疼的人是何氏,而不是老爷。
老爷这样做,的确也让何氏畏惧了。很快,何氏便不敢再让其他的女子到府邸上来做客,连十八小姐也是被何家的人软禁了起来。何家的人清楚,若是十八小姐给老爷做妾,那么丢的是何家的人。
何家害怕……
毕竟李长风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陈妈妈……”何氏觉得浑身憋气的厉害,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让她喘息不过来,“去,去将老爷请来,去……”
何氏不甘心,李知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觉得心寒。
陈妈妈点了点头,便对着何氏道:“老奴知道了,老奴马上就去。”
何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陈妈妈从院子里出来之后,便遇见了李长风身边的侍卫薛武。
这些年来薛武一直跟在李长风的身后,像是李长风的影子一般。这李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薛武的话其实都代表李长风的话。
“陈妈妈。”薛武刚硬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和陈妈妈打了一个招呼,“你额头上的伤?”
这个招呼若是搁在平日里,陈妈妈是不愿意搭理的,她会觉得薛武是在讽刺她。
而且,她是何氏身边的人,若是她和李长风身边的人走的太近,何氏一定会有所怀疑,可是此时陈妈妈却不能再顾及这些了。
何氏的好日子没有多少了,她不可能给何氏陪葬。
陈妈妈捂住了额头上的伤口,面带笑容的看着薛武:“薛管事……老身这是前些日子不小心,摔的。”
薛武略微挑眉,脸上带着一丝诧异。
陈妈妈看了看薛武带着的东西,又故作好奇的问上一句,“这是?”
“这是皇上赏赐给世子的顾渚紫笋,据说今年茶园收成不好,进贡的顾渚紫笋也就这么一些。”薛武在一边说一边打量陈妈妈的神色,“三小姐大婚,世子便让我拿这些茶叶去三小姐府上,说是款待客人用的。”
薛武话音刚落,陈妈妈瞪的眼睛都圆了。
陈妈妈不是傻子,她清楚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薛武说的那样轻松。
皇后向来喜欢喝顾渚紫笋,如今皇后虽然大势已去。可是皇后毕竟是皇后,很多事情面子上也是要过的去的。
如今收成不好,皇上还将顾渚紫笋赏赐给世子,这里面肯定有其他的原因。陈妈妈猜不透这里面的原因,但是她明白了,萧九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会太矮。
如今何氏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她的性命就握在何氏的手里。
陈妈妈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到什么时候,她害怕自己会给何氏会在大怒之下杀了她。
萧九若是在皇上面前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么夏阮作为萧九的夫人,她的本事也不会太小。
“世子对三小姐真好。”陈妈妈忍不住感叹。“三小姐是好人。”
薛武唇畔挂着淡笑。没有附和陈妈妈的话。
他第一次听人说夏阮是好人……
这些人总是将夏阮想的太简单,可是他清楚这个女子一点也不简单,薛武觉得夏阮的骨子里倒是有些像世子。只是可惜了李氏,她本该和世子有一样的性子。却太过于软弱。
……
天色眼看就要暗了。杜若有些紧张的站在夏阮的身边。小心翼翼。
此时的小姐,哪里像是一个新嫁娘。夏阮手里捧着账本,似乎根本没有想问她事情的意思。
杜若是嫁过人的人。她陪在夏阮身边,就是为了让夏阮安心。
可是她的作用,似乎没有用上。
“小姐……”杜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渴不渴?”
夏阮摆了摆手:“不渴,你若是累了,便回去歇息一下。明日,你会很忙。”
夏阮这句话说的很随意,似乎就在告诉杜若,明天她要吃什么菜肴一样平常。
杜若吸了一口冷气,小姐此时也太镇定了一些吧?莫非是因为要嫁人了,所以此时高兴的傻了?
“不累,奴婢伺候小姐。”杜若很快便回答,“只是小姐,你……”
杜若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夏阮挑了挑眉,杜若赶紧对外道:“谁?”
“三小姐,奴婢是白芷。”外面的人缓了缓,“陈妈妈有事求见小姐。”
杜若在听到陈妈妈几个字后,脸色变的铁青。
陈妈妈是何氏身边的人,此时陈妈妈过来,杜若自然是不高兴的。毕竟,杜若也知道一些何氏当年做的事情,在杜若眼里,何氏做的事情是让她觉得恶心的。
“让她进来吧。”夏阮搁下手里的账本,心里盘算着留给夏瑞的东西,“或许是老太太送东西过来了。”
杜若皱了皱眉头,此时何氏送来的东西,在夏阮和夫人的眼里,也是无比晦气的东西。
但是夏阮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一个做下人的自然不好违背夏阮的命令。
杜若打开门让陈妈妈走了进来。
果然陈妈妈的手里捧着几个小盒子,她笑嘻嘻的看着夏阮,然后福了福身子:“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老太太让人送了东西过来,这是老太太的一点心意。”
说完之后,陈妈妈又看了一眼杜若,显得欲言又止。
夏阮自然明白陈妈妈的意思,她挥了挥手,杜若便退了下去。
陈妈妈见杜若退了下去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朝着夏阮又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试探,“三小姐,老奴有事情想告诉三小姐。”
“嗯?”夏阮看着陈妈妈,言语里带了几分认真,“你说。”
陈妈妈是来谈条件的,她让陈妈妈讲,自然是要看陈妈妈带来的消息,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陈妈妈见夏阮说出这样的话,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一边又道,“三小姐想不想知道,李家送来的金条,是从哪里得到的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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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还是更新粗来了- -算是兑现了诺言
写给八月等着我更新的亲们
可能大家七月份的时候也发现了,我最近更的越来越晚了。
其实我也很想早点更新,多更新一点。
但是白天上班想要码字,真的非常困难。
小悟写五六个小时的东西,大家几分钟便能看完。
但是每次,我总会觉得剧情不好,都会重写到满意为止。
尽管如此要求自己,可出来的效果还是差强人意。
可能是笔力不够,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所以这段时间,也买了不少的书籍在看,希望自己能写出好点的故事。
只是很快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时间完全不够用。
每天下班回家,有时候饭都不吃便开始码字,还要抽空看书。有时候妈妈都在取笑我,说若是当年读书有这么用功,早考上一本了。
但是我依旧感觉很满足,因为这本书认识了很多贴心的读者。我想,一个码小说的人,最高兴的莫过于得到读者的认同吧。
只要读者开心,那么再辛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有读者给我留言说,感觉我过的白天和夜晚都颠倒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留言,只能在心里苦笑一下。因为没有人知道,我每天的睡眠时间,大概就三,四个小时。
这本书我自问我更新不会太差,来了起点开始,一年时间我写了差不多400万字的东西,每天平均更新大概是一万字。
觉得最累的时候,大概是爷爷去世那会,心里难受却依旧要抱着笔记本码字,只是怕断更会丢失读者。
说了这么多,显得有些矫情了。
写这个单章,只是为了跟大家保证,八月我的更新,依旧会和平时一样,不会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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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不舍
陈妈妈离开夏阮的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杜若站在院门外急的直跺脚,却又不敢冒然推开门进去。
等陈妈妈一走,杜若赶紧进了屋子,见夏阮神色并无异常,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陈妈妈应该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只是杜若没有发现,夏阮握住翻阅的账本,始终停留在一页上。
夏阮听了陈妈妈的话,此刻心里早已经是暗潮翻涌。
外祖父当初送来几箱金条的时候,她多少还觉得诧异。成国公府何时有这样多的家产了?毕竟,这些不是个小数目。
外祖父不说,她也不敢多问。
只是,夏阮怎么也没想到,这几箱金条却是不少的人命和幸福换来的。
外祖父这样做,到底是为她好,还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多少有些迷茫。
夏阮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身份的人,从未想过要做什么冤大头,打充脸充胖子让家里多贴补嫁妆。为这件事情,她还私下和母亲抗议过,结果每次都被李氏敲了一记爆栗,便也不敢再吭声了。
她不想让母亲不高兴,所以只能顺从母亲。
这是母亲的心意。
外祖父送来东西的时候,她多少有些为难,毕竟母亲的名字已经不在李家的族谱上,拿这些东西就算三舅和表哥不介意,但是李家的其他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外祖父当时很肯定的说:“这本该是给你母亲做嫁妆的,现在物归原主也好。”
母亲当时暗自垂泪。她便也不好说一个不字。
只是现在她知道了金条的来历之后,有些啼笑皆非……何氏以后不得恨死她?
“小姐,夫人来了……”杜若轻声提醒夏阮,“在院子外呢。”
夏阮敛了心神,然后将手里的账本搁下,瞧着杜若:“外面炎热,怎么不让母亲进屋里来?”
杜若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一句话。
夏阮明白了,母亲是悄悄过来的。
她明日便要出阁,母亲此时一定有无数的话想和她讲。但是母亲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夏阮赶紧朝着院子外走去。果然很快便看到一抹青色:“母亲。”
李氏听到夏阮的嗓音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女儿,显得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氏的踌躇让夏阮差点红了眼眶。
前些日子李氏怕她紧张。便一直告诉她新婚要注意什么。说着说着李氏又开始掉眼泪。或许是因为哭的太多。李氏的眼睛已经有些红肿,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毕竟这是喜事,是要高高兴兴的。
她哭的太多。会让女儿不高兴。
“母亲,陪陪我,好不好?”夏阮嗓音有些哽咽,“我想和你说会话。”
话音刚落,李氏便急着点了点头。
夏阮扶着李氏进了屋子,杜若和翠柳退了下去之后,李氏看着夏阮若有所思。
她的女儿长大了,犹记得女儿刚出生那会。她将女儿抱在手里的时候,也就那么一点点大,可是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女儿却出落成一个大姑娘,要嫁人了。
这些年来,她自问不是一个称职的好母亲,很多事情还要让女儿为她担心,李氏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儿,不能给女儿一个幸福的家,更不是一个好母亲。
想到这里,李氏撇了撇头,不想让女儿看到她红肿的眼眶。
只是李氏这个小动作,却落在夏阮的眼里。
夏阮像孩子一样,依偎在李氏的怀里,母亲的体温让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而不是在梦境中。当年她出嫁的时候,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告诉她要怎么处理来的妯娌婆关系,更是没有人能安慰她,若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可以回娘家吐苦水。那个时候的她富裕又如何,再多的银钱,却买不到一份关心。
李氏抚摸着夏阮如墨的长发,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才轻声道:“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不要让娘亲担心。逢年过节,若是有空了,记得回来看看,娘亲和瑞哥儿都还在这里。”
夏阮闷闷的应了一声,眼角沁泪,低着头故作高兴道:“娘亲不用担心我,我在哪里都不会受委屈的。女儿如今也算是高嫁了,又怎么会连日子都过的不开心呢?娘亲,我将王管事留在夏家,到时候瑞哥儿大了,你便让王管事带着,夏家的家业来日还要他撑着。”
夏阮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氏的心里苦涩极了。
女儿都要出嫁了,还在担心她和儿子以后会不会过的好。
她手里不少的庄子都是女儿这些年来攒下来的,她当时执意要给女儿做嫁妆,却很快被女儿反驳了。李氏知道女儿是害怕她和夏瑞来日会过的不好,女儿这些年来拼命的赚银子,为的就是能给她和夏瑞一份安稳的生活。
虽然很多人说,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是李氏更清楚,在这个世道上,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
只是,李氏更不想委屈了女儿。
还好父亲送来了几箱金条,女儿的嫁妆才算个样子。
“娘亲都知道,都知道。”李氏抹掉了眼角滑落的泪水,心里有无数的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唯一能说出口的便是,“一定要好好过,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以后娘亲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不要让自己受委屈。还有,记得回来……这个院子,娘亲会给你空着。”
李氏嫌弃自己笨拙,一句话说的啰嗦极了。
本来是喜庆的事情,如今李氏却又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她心里舍不得女儿,可是又清楚女儿长大了该嫁人了。女儿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不能陪伴女儿一辈子。
夏阮没有抬头,李氏的眼泪落在她的脖颈处,灼热的触感让她胸口窒闷,心酸。
往后,她的确还可以回夏家来看母亲和弟弟。
可是她不再是夏家的女儿了。
这些年她一直将夏家当做了生命里唯一有价值的地方,在夏阮的眼里,未来的世界里她会和母亲还有弟弟一起度过。
可是转眼间,她却又要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萧九的出现,打乱了她对未来的计划。到现在眼看明日就要出嫁了。她依旧觉得一切好似在梦中一样。
“我会很好,会小心的照顾自己。”夏阮嗓音有些沙哑,然后继续笑着,“娘亲你放心吧。萧九会待我很好的。你放心……”
只是。李氏又怎么会放心?
夏阮转移了话题,李氏的心情才稍微好受了一些,两人说了很多的话。有些依依不舍。
到了最后李氏为了让夏阮好好的休息,才慢慢的走出了海棠苑。
走到院门外的时候,李氏停住了脚步,看着屋内微弱的灯光,眼泪忍不住籁籁落下。
翠柳在一边安慰:“夫人,你别伤心。长安侯府到咱们这里很近,小姐可以经常回来坐坐然后陪陪你。”
李氏一边点头,眼泪却停不下来。
她何尝不知道长安侯府到这里的距离,她甚至都清楚的知道,从夏家到长安侯府需要多少时辰。只是,女儿以后便是萧九的妻子了,女儿会有属于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生活。
李氏又难受,又高兴。
心里那种酸楚,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告诉翠柳。
翠柳扶着李氏慢慢的离开海棠苑,只是李氏和翠柳刚走了几步,便看见海藻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海藻一脸焦急,彷佛没了平日里的镇定,她看着李氏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这是怎么了?”李氏有些迷茫的看着海藻,“老爷那边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海藻看了看周围,然后又走近了一些,在李氏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顿时,李氏的脸色惨白,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海藻,似乎海藻说的话对她而言,是个大大的笑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海藻是父亲送到她府上的人,海藻略懂一些武艺,在很多事情上,也可以帮助她。李氏更清楚,海藻在丈夫身边伺候,丈夫也不会和从前一样胡作非为。可是李氏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此时浑身冒着冷汗,若是这个事情传出去,那么女儿可就……
李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女儿刚才一脸微笑的样子,缓了一会才对海藻道:“带我去老爷的院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还有,你去告诉草乌和草果,这些日子不许四小姐出院子。”
海藻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夫人。只是这件事情要告诉世子吗?”
“不用。”李氏浑身颤抖的厉害,却依旧故作镇定,“这件事情我会好好的处理,我记得在库房里有可以用的上的药材,你让浮萍去给我取来。”
海藻是个聪明人,她立即便明白了李氏的意思。
只是平日里看起来软弱的李氏,此时却很有主意的明白,这件事情该如何做。
只是海藻没有看见,李氏眼里恐惧的神色,更没有看见李氏额头上的冷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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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出嫁
一大早夏家里里外外几乎站满了人,既喧嚣又忙碌。
夏家本没有多少人,所以李家这边沾亲带故的人,便全部到了夏家这边,凑个热闹以免场面冷清。
李氏虽然不在李家的族谱内,可是这些年来,李家的亲眷们都清清楚楚的明白,李长风对李氏的疼爱一如既往。
来日,李长风继承爵位之后,他们还要依附李长风,所以此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害怕一不小心惹的李氏不高兴。
李安看着眼前穿着凤冠霞帔的夏阮,微微发怔。
虽然男女有别,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先跑过来,想和夏阮说几句话。
犹记得当初,父亲想将夏阮许配给他做妻子。可是那个时候他心高气傲,根本不愿意娶夏阮,恰好夏阮的心里也是没有他这个人,两个人刚开始还闹了一些小尴尬。
可是后来,李安才慢慢的了解夏阮这个人,两个人便从陌生人变成了朋友,到最后李安将夏阮当做了亲妹妹一般看待。
李安心里明白,夏阮也是将他当亲哥哥一样,不然这两年来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帮他。
夏阮可以完全不管江家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对于夏阮来说,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你当真喜欢萧九啊?”李安此时显得有些傻乎乎的,像是‘嫁女儿’一样问夏阮,“你不会后悔吗?”
夏阮忍不住莞尔:“表哥这话怎么说的,若是我此时说不愿意。表哥还能带我离开吗?”
夏阮一句话堵住了李安的嘴,让李安有些尴尬。
因为李安清楚,夏阮这句是玩笑话,他问的话显得有些愚蠢了。
李安想了很久,才轻声对夏阮说:“你一定要好好的,若是萧九欺负你,你便记得来告诉表哥。虽然表哥现在官位没他高,但是表哥来日也不见得会比他差……暗中还是可以对他使绊子的。”
这一句普通话,听的夏阮眼眶湿润。
当初她嫁给唐景轩的时候,夏雯在她身边哭的凄惨。说是舍不得她。夏阮那会只能抱着夏雯一起痛哭。她和夏雯过的日子太久了,久到骨连着肉。可是后来夏阮才知道,夏雯会哭泣,是因为她嫁给唐景轩。在夏雯的眼里是她嫁的好。夏雯羡慕她。所以哭了。因为她不舍夏雯。所以后来夏雯住到唐府,她也从未怀疑过夏雯……从未怀疑过的下场便是,自己活活被气死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的。”夏阮对着李安笑了笑,“表哥,谢谢你。”
李安一张脸红了起来,然后紧张的看着夏阮:“你可别在这里哭了,小心花了你的妆。”
说完,李安便落荒而逃。
夏阮第一次跟李安说谢谢,然而这句谢谢的分量,李安觉得他自己承受不起。
李安走了之后,翠柳和杜若便陪在夏阮身边,告诉夏阮一会要注意什么,两个人紧张的完全不像是孩子的母亲。
翠柳和杜若说什么,夏阮都是点头然后应了一声,在她的印象里,前世的成亲的场面太乱了,她已经记不得那些繁琐的礼节,唯一记得便是岳老夫人‘手滑’泼过来的一盏热茶。
“咱们家小姐真好看。”杜兰进了屋子,忍不住赞赏了一句,“我还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新娘子。”
杜若和翠柳在一边的附议,惹的夏阮红了脸。
此时的夏阮坐在床上,穿着火红的嫁衣,娇小的身子看起来更是如同精致人偶,明艳动人。
李家的家眷都是夏阮不熟的,她们夸着夏阮看起来雍容华贵,又夸夏阮好福气能嫁萧九这样的人。
“花轿到了。”重黎在外面喊了一声,屋子里站着的妇孺们便急着探出头去看外面的情形。
外面的鼓乐声越来越大,夏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本来平静的心也有些慌乱了起来。
她还未整理好心情,便听到外面喧嚣的声音,下一刻熟悉的人影便站在了她的眼前。
那个人白皙如玉,此时穿着红色的喜服,更是显得夺目极了。目光宛如融融春水,姿容清秀,站在那群里人,周围的人彷佛都失去了颜色。
夏阮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击中了一样。
这个人,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张出类拔萃的容颜,陌生的是萧九的笑容。浅浅的一笑,彷佛春风拂面。
前世的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笑。
那个时候的他,顾盼间总是有一丝忧郁的愁容,就算脸上挂着笑,也是显得有些勉强。
然而此时的萧九这样的笑,是出自内心的笑容,没有半分凄婉。
这个人,会是她的丈夫,是以后陪她走一辈子的人……
而她,是这个人的心上人。
此时的她,竟然有些如醉如痴,想丢弃所有包袱,过普通女子的生活,和这个人白首偕老……
明知道未来有多么凶险,明知道这样的愿望太过于艰难,可是她的心里却依旧暗暗的期盼。等他们白发苍苍的时候,再回顾今日的事情,这些记忆还能深深的刻在他们的脑海里,永不湮灭——这样美好的幻想,她已经为这个人沉沦了进去。
翠柳一边扶起夏阮,一边轻声提醒:“小姐,要辞别了。”
夏阮敛了心神,任由翠柳整理她的仪容,小心翼翼。
夏阮跪在李氏的面前的时候,她微微一怔,父亲此时怎么没有出现?难道父亲又和母亲闹了矛盾了。
但是很快李氏就笑着解释:“你爹爹昨儿夜里哭红了双眼,腿脚不便。让娘亲来送你。”
这样勉强的理由,可是周围的人居然都相信了。
毕竟夏富成是乡下人,此时出来也是丢颜面的,这些人根本不想和夏富成认识。所以他出现不出现,都是无所谓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夏家和李长风来往亲密,夏家出闹出笑话,对李家的人也没多少的好处。
李氏看着女儿,觉得眼里酸涩的厉害,但是却又故作坚强告诉叮嘱女儿。以后要好好伺候丈夫和婆婆。切不可任意为之。
夏阮上花轿的时候,李氏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翠柳在一边安慰李氏:“夫人,小姐还会回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李氏哭的厉害。似乎想将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我……”
翠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夫人。你做的很好了,小姐她一定会幸福的,她一定会知道你做的事情都是为她好。”
李氏看着花轿渐渐远去。也慢慢的舒了一口气:“翠柳,我做到了,这次,我做到了。”
从头到尾,夏雯和夏富成都没有出现过。
更没有注意到,李氏的脸色其实苍白如纸。
李氏知道,自己做的很好,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成功的瞒住了所有人。
……
此时的长安侯府外,人声鼎沸。
让李家人震惊的是,这迎亲的队伍里出现的人,居然有当朝四皇子秦朔。
这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皇子,据说病的很严重,此时的秦朔正如传言一般,脸色惨白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俊逸的容颜上没有露出半分疲惫。
李安看到秦朔的时候,多少也有些震惊。
他很快便明白,秦朔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秦朔的出现,让宾客们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了,要知道萧九和秦朔的来往少的可怜,可是此时秦朔居然在这里帮着萧九迎亲。这是多大的面子?
他们还没有想的太久,便见新娘子捧着玉如意下了轿。
这柄玉如意是上好的古玉制成,周围稍微有点见识的人,立即便明白了这是安贵妃的手笔。
皇太后当初手里有三柄玉如意。第一个赐给了皇后,第二个赐给了当年下落不明的长君公主,这第三柄如今便在夏阮的手中。
众人暗暗的抽了一口气,看这个场面,萧九完全是在娶公主了。
不,就算是娶公主,也不一定有如此大的场面。
夏阮身子娇小,站在萧九身边,相衬极了。
萧九是庶子,如今萧九的父亲已经不在,便是萧九的母亲喝夏阮敬上的茶水。
林姨娘特意赶过来,只是为了安心看这场亲事。
她当初便觉得夏阮是个好姑娘,只是感叹儿子那会和夏阮是有缘无分。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个人还是走到一起了。林姨娘多少觉得唏嘘,但是更多的是高兴,毕竟这是她觉得不错的姑娘,儿子和她的眼光也没有偏到哪里去。
大户人家不比小门小户,礼仪繁琐又讲究。
夏阮在杜若的提醒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犯错了,整个人绷的紧紧的。
萧九看着妻子像是木偶一样被人扶来扶去,趁着周围的人转身不注意的时候,俯身在夏阮的耳边轻声道:“不用害怕,我会陪在你身边。”
他的嗓音低沉,又带了一丝酥软,每一字似乎都带了诱惑力,听的夏阮面红耳赤。
萧九很快便注意到,妻子小巧耳垂,此时像是铺上了一层胭脂一样。
等到进了新房,萧九挑起盖头的时候,看着夏阮精致的容颜,低着头羞涩不语的时候,他的心里才真的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她是他的妻子,是陪他走完这一生的人。
他没有错过她,没有错过自己的心意。(未完待续。。)
ps: 写了这么久,对这本书非常有感情了。
现在我倒是像嫁女儿一样把女主嫁出去了。
很巧合的是今天是七夕,男主和女主终于在一起了。
看来,这两个人的两世终于在一起,也是有缘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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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新婚
送亲的人在花厅内歇着,这边仪式一完毕,萧九便出去敬酒。
外院传来的喧嚣声,更显得新房内安静。
夏阮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瞧着屋内陌生的一切微微发怔。
她就这样出嫁了?
就算此刻,她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前世成亲那会,因为岳老夫人泼的一杯热茶,仪式也没有走完,喜娘便急忙将她送到新房里。唐家女眷多,她坐在新房里低着头,听着她们数落她不小心,言语里带着各种讽刺。在她的记忆里,那场亲事糟糕透了,乱糟糟又吵闹。
而且当晚……夏阮打了一个战栗,唐景轩粗鲁的动作,让她当时疼的眼泪直掉。
她对于唐家,没有什么好记忆。
这一切似乎都像是上天注定好一般,那夜的红烛到了夜里,居然无缘无故熄了。她当时浑身乏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烛没有燃到尽头……
只听门“吱呀”一声,杜若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夏阮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杜若:“你怎么来了?”
这次嫁到长安侯府,她带着杜若、杜兰、白芷和艾叶,这些人在她身边伺候久了,她心里想什么,她们自然也知晓。
只是夏阮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稳重的杜若,此刻居然如此的大胆,敢独自进新房里来。
“有没有被人看见?”夏阮一急,差点就落地了。急的杜若赶紧小跑过去,阻止了夏阮的动作。
大秦的古礼,新郎还没进新房和新娘子用过合卺酒,新娘是不能脚沾地的,这样会不吉利。
“我的小姐你可千万别下地。”杜若有些急了,“奴婢不是自己过来的,是侯爷让奴婢过来陪着你的。”
夏阮见杜若这样紧张,便坐着在喜床上不敢再乱动。
出嫁之前杜若和翠柳一直告诉她要注意礼仪,她当时脑海里乱成一团,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记不全。
杜若见夏阮安静的坐着。满意的缓了一口气。
“小姐你饿不饿?”杜若站在夏阮的身边,“侯爷说这一日你必定是累坏了,若是饿了,便让奴婢准备一些吃食给你。今日来的客人很多。侯爷估计要晚些才能回新房里来。所以奴婢就先过来陪陪你。杜兰还有白芷和艾叶都在隔壁……”
夏阮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她的确是饿了。
只是新娘子在新郎还没进新房前用食,似乎也不太合规矩,她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等侯爷回来。再一起用吧。”
“也好。”杜若笑了笑,“奴婢在这里陪陪你。”
夏阮挑眉,显得有些无奈:“怎么?”
杜若见夏阮的样子,笑的更是开心了:“侯爷说你会乱想,所以让奴婢陪着你说说话,解解闷。”
杜若话音刚落,让夏阮哑口无言。
萧九莫非能看透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刚才的确在乱想。
夏阮觉得耳根有些微微发烫,这些事情她又怎么能和杜若说出来呢?
“没事,我一个人静静也好。”夏阮笑着道,“你早点歇下,明儿院子里还有不少事情还要你亲自来办,可别累坏了。再过几日,我再和侯爷商议给你座小院子,这样柳管事和孩子也可以住过来了。”
杜若惊讶的看着夏阮,然后笑了笑:“奴婢先谢过小姐,哦,不……奴婢谢谢夫人。”
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夏家的三小姐了,她是长安侯夫人。
夏阮愣了楞,才笑了起来。
本来,夏阮是不想让杜若过来这边的。
但是,杜若差点和她闹了小脾气,夏阮知道杜若这是担心她,便也无可奈何的同意了。
杜若又添了一句,“那好,奴婢让杜兰和白芷值夜,让她们伺候你梳洗。”
夏阮平日里不喜欢装扮,如今脸上全是厚厚的脂粉,她肯定是失眠。所以,等萧九进了新房和夏阮用过合卺酒,杜兰和白芷也便可以将她脸上的脂粉卸下了。
杜若体贴的模样,让夏阮的无心再想别的事情,她和杜若仔细的说了几句,杜若才慢慢的退下。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听见喜烛噼里啪啦的响声。
夏阮不禁抬头看着打量新房。
这座宅子是皇上亲自赐的,而且又是在西城,占地面积自然也有大了一些。如今南萧的人,也就剩下了那么几个,萧九的姐姐和他幼妹,还有特意赶来的林姨娘。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人住在这里了,这座宅子自然显得有些空寂。
新房是长安侯府的上院,进院的时候,她闻见了院子内似乎带着一股清香的气息,她想到了自己院子内满园的茶花。
当初,萧九送的茶花,她一直都带在身边。
缘分有的时候,就是如此奇妙的东西。有些从未想过的事情,就会发生的让她措手不及。萧九如今被封侯,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前世她离开的时候,又似乎和前世很多地方不太一样了,比如那个人眼里灼灼的目光。
夏阮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好,能入萧九的眼。
夏阮还来不及多想,便听到屋外的传来的脚步声。
“侯爷,你回房了。”院外老妈子的嗓音传来的时候,夏阮不禁再次坐直了身子。
萧九嗓音很轻:“嗯。”
这个时候老妈子推开了门,让萧九走了进来。
萧九肤色本来生的白皙,此时白皙如玉的脸上,带了几分微醺的粉,似乎有些醉了。
夏阮浅笑看着萧九:“侯爷。”
萧九见夏阮对着他笑,似乎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身边的妇仆伺候两人用过合卺酒,又端上来一碗生水饺,然后老妈子露出笑容问夏阮:“夫人,生不生?”
“生的。”夏阮红了脸颊,整个人像是被胭脂盖住了一样。
萧九从未看过这个样子的夏阮,在外人的面前夏阮从未露给谁看她软弱的一面,更别提这样羞涩的表情。
折腾了一会,妇仆们才退了下去。
萧九打量了一眼夏阮,指着她的凤冠道:“不重吗?”
“重……”夏阮想都没想便说了出来,但是下一刻她又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前世。她在萧九面前。便就会伪装自己。因为无论她伪装的多好,这个人总是能看出来她在故作坚强,偶尔还会安慰她不用这么累。久而久之,她便也养成了在萧九面前。从不说谎的习惯。
似乎所有的习惯在这一刻。又回到了从前。
夏阮此时有些尴尬。然后撇过头又添了一句,“不过也不是太累。”
萧九听了沉吟道:“在我面前,你不用说这些话。”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唤了杜兰和白芷进来伺候盥洗,然后自己去了一边的次间并没有过来。
夏阮微微一愣,萧九话中的意思她自然是听明白了,这个人和前世一样,总是不喜欢她在言语上敷衍他。只是,如是他讨厌敷衍的话,为何周围的人说了无数的谎言,他从不去揭破,而她每次都……
夏阮不知该如何面对萧九,难道要像前世一样对他吗?
可是,前世她只是萧九的朋友,在行为处事上自然也就不会顾虑太多。
但现在,她是萧九的妻子,又怎么可以和前世一样呢?
夏阮来不及多想,杜兰和白芷便将她的脸上的胭脂卸了下来,然后伺候夏阮沐浴后,又给她摸了一些香膏。将黑色的发丝重新梳理一下,简单的用红绸束在了脑后。
她刚好坐了下来,萧九便换了一件玄色的衣裳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
“你们下去吧,今夜这边不需要人伺候。”萧九对着白芷和杜若吩咐了一句,杜若和白芷显然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退了下去。
现在夏阮是长安侯的妻子,而这里是长安侯的地方,她们这些下人自然要听萧九的吩咐。
萧九将手里的汤碗递给夏阮:“方才我听杜若说,你没有吃东西,我便让厨房准备了参汤,你先填填肚子。等会,我再让厨房送些小菜进来。”
夏阮抬头,正好对上了萧九柔情似水的目光。
她想都没想,便从萧九的手里接过参汤,不客气的用了起来。
此时屋内的气氛,她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是萧九的妻子,自然也要做一个妻子的义务。可是在这些事情上,她的确没有多好的回忆,所以她心里多少都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夏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低头饮着手里的汤,默默不语。
“阿阮,等会你和我讲讲,哪几箱金条的事情吧。”萧九捧着茶盏,嗓音轻柔,“这几日,何家已经来了不少人想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了。”
夏阮一听,便停了手里的动作。
她很快便遗忘了自己刚才的担心的东西,对着萧九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也是从刚从陈妈妈的嘴里得知的。外祖父并没有和我说的太清楚,不过,陈妈妈的话,我也不敢肯定是真是假。”
萧九刚才看着夏阮捧着汤碗的手微微颤抖,便知道她是在紧张。
其实夏阮嫁妆里的金条的来历,他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但是此时,若是和夏阮谈论这些,她便没有心思再害怕了。
果然,他只是提了一下,夏阮的眼神便没有了刚才的畏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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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厮守
夜已经渐渐地深了。
此时的院外,安静极了。
丫环们从屋内退出去,脚步轻盈。
夏阮吃了一些小食,满足的舒了一口气。
因为她一天没有进食,所以多少用了一些,在吃东西的时候,她没有和萧九交谈。
等她抬起头来,看着一屋子的喜红,而坐在她不远处的那个人,用着亲昵的目光看着她。
“吃饱了吗?”萧九的嗓音依旧轻柔,“累不累?”
夏阮摇了摇头:“不累,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萧九在这个时候提起何家的事情,必定事出有因。
她一双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让萧九微微一怔,然后不禁莞尔。
两个人坐在床榻上,夏阮显得有些尴尬,萧九的嗓音清冷却又熟悉,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很自觉的往里面坐了坐,如今两人成了亲,她是一定要尽妻子的义务的。可是,无论她怎么安慰自己,那种疼痛在她的脑海里,依旧让她觉得害怕。
“我……”夏阮想了想,“其实我……”
萧九笑了笑,然后握住了夏阮的手:“你刚才说到,陈妈妈来找你,说想求你要一些东西。”
夏阮瞪圆了双眼,这个时候萧九居然……
她下意识反握住了萧九的手,那个人手心传来的温度炙热,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将她灼坏了。
本来这件事情就有些复杂,如今她更是被这个人打乱了所有的思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外祖父当年会喜欢何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何翠那样工于心计的女子,想要哄骗男子,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再完美的谎言,也需要要无数个谎言来圆。然,谎言更像是毒药,让人越说越上瘾。最后沉迷在这个自己编造的谎言世界内。
外祖父如今将何氏最在乎的东西送给她,或许是在表示他的态度。
夏阮觉得外祖父当初的想法,若是她站在外祖父的角度上,不一定会做的更好。
“当初老太太找上外祖父。没有让外祖父发现她内心的想法。”夏阮言语里带了一些感叹,“那个时候李家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恰好老太太能给外祖父这些银子。她知道外祖父不是忘恩的人,所以投其所好……只是,这些金条本该不属于她,而是属于何不凡。”
何翠的母亲祖上洛家曾经是盐商,最后大秦允许商人从政后,何家的三子便娶了洛家的小姐。洛家小姐嫁入何家后,用嫁妆帮何家疏通了不少关系,何家的处境一日比一日更好。可是洛家小姐在生下何翠之后,便郁郁而终。何翠有个哥哥叫何不凡,洛家小姐临死之后,将祖上藏金条的地方告诉了何不凡,这个时候切好被何翠听到。
从此。何翠便和自己的哥哥何不凡离了心。
何翠的几个姐姐,夫家家世都一般,她自小争强好胜,自然不想和姐姐们一样。这个时候,李知涯走到她的眼内。李知涯长的玉树临风,为人又潇洒,她很快便对李知涯动了心思。只是。何翠很快便知道,李知涯对妻子百般宠爱,连妾室都未曾娶上一个。这个时候本该死心的她,却被李知涯的痴情所迷,若是李知涯的妻子是她,那么她会不会是这个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误以为自己很喜欢。
何翠为了接近李知涯,调查了李家的一些消息后,才试着和李长月来往。
如同她所知的一样,李长月是个纯善的小姑娘。她只需要略施小计,李长月便将她当做最好的朋友,甚至想让她做嫂子。若是没有遇见李知涯,她能嫁给李长风,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是,何翠喜欢上了李知涯后,所有的男子就不能再入她的眼,包括优秀的李长风,也是如此。
李知涯比李长月聪明很多,她想要接近李知涯,必须用其他的办法。
何翠擅长织网,她像是一个剧毒的蜘蛛一样,编织了一张精美的网。等李知涯走近之后,才开始慢慢的收拢这张网,最后让李知涯挣脱不开,只能成为她口中的食物。
只是何翠忘记了,一个男人,只要是一个有自尊的男人,若是发现自己被欺骗了,后果其实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何翠如今看起来表面风光,可是她享尽了富贵多少年,也独守了空闺多少年。
她为了博得李知涯的爱意,连自己的哥哥都出卖,何不凡死的时候或许都不明白,为何兄妹会为这些金条反目成仇。
何家的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何不凡真正的死因,在何不凡死了之后,何家开始慢慢败落。
若是何家老爷子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是因为女儿的贪婪而死,或许此时会选择和女儿同归于尽。
何翠其实一直都计算的很好,她若是得不到李知涯的爱情,她的身边也还有金钱作伴。可是何翠现在没想到,李知涯居然会将这些金条全部给夏阮做嫁妆……这也代表李知涯其实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夏阮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外祖父时日不多了,所以外祖父的目的,她算是猜出来了一些。从陈妈妈的话中听到的事情,再加上她本就知道的一些,渐渐地她也摸索清楚了这个事情的真相。
何家的冤孽,外祖父会亲手解决。
萧九听夏阮说完一切后,才淡淡道:“陈妈妈想要什么?”
“一千银子和三间西城的铺子。”夏阮炸了眨眼看着萧九,“可是,我并不……”
萧九微笑着看着夏阮:“你不打算给吗?我和你想的一样,这个世上唯一能保住秘密的人,便是不能再张口的人。这件事情,既然是成国公想要亲自解决,那么我们便不要插手了。他有他的想法和他的自尊。”
夏阮咬了咬唇,然后点头。
外祖父如今会将金条拿出来,目的大概也是这样。
此时。喜烛摇晃的厉害,像是下一刻要熄灭了一般。
夏阮看着喜烛大吃一惊,推开萧九便急匆匆的床上奔了下来,然后找到搁置在一边的小剪子拨弄了一下烛芯。
她动作迅速。让萧九没有丝毫准备。
萧九看着自己空掉的掌心,又抬头看着夏阮的动作,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怎么了?”萧九嗓音轻柔,他穿好了靴子,走到了夏阮身边,“不会灭的。”
夏阮眼里还带着紧张的气息,她怕这喜烛不能燃到尽头……
她抬头看着萧九:“我听说,只是听说,若是成亲这一夜,龙凤喜烛能顺利的燃到头。那么这对夫妻便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平平安安的过一生,白首不相离。
萧九愣了一下,走过去将夏阮牢牢的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我能娶到你,真的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萧九漆黑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垂在她的耳边,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撇开了头。
“不是。”夏阮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不是的。”
她能嫁给他,才是她最大的福气。
夏阮只觉得指尖都在发抖,手指慢慢的抚上胸口,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跳动的有多厉害。这是梦还是幻觉?这个人的这句话。居然让她想到了他们的前世,有缘无分的过去。
夏阮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朦胧中,萧九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萧九将夏阮打横抱起,夏阮吓的睁开眼惊呼了一声,下意识间楼住了萧九的脖子。
她的脸色红通通的。整个人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粉红。萧九轻笑了一声,忍不住戏谑道:“你刚才没穿鞋子,会着凉的。”
夏阮咬了咬唇,垂眸:“我不怕凉。”
她脸颊却挨着他的胸膛,听到了“噗通。噗通”的声音,下一刻搂住萧九的手,又紧了紧。
萧九眼里浮起一丝笑:“夫人,累了一天,歇息可好?”
萧九的嗓音如同春风拂柳般轻柔,却又带了一丝诱惑。
怀里的女子垂着眸,睫毛一闪一闪在动,耳朵有那么一点点红……他亲昵的在女子的额头上一吻,轻叹道,“夫人这样可就等于默认了。”
芙蓉帐合起来的这一方狭小的空间,在她眼里是铺天盖地的红色。萧九慢慢的靠了过来,她彷佛又闻到了熟悉的茶花香,清冽宜人的气息。很快,她的唇便被覆盖住,萧九将她搂在怀里,用唇轻柔地触碰她。
夏阮本来清醒的脑海里,很快便乱成一团。下意识,她忍不住小舌轻轻的舔了舔,却不知自己的动作取悦了萧九。
下一刻,萧九便不停的在她口中掠夺了起来,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男子,此刻却变得霸道无比。
夏阮微微睁开眼,看着萧九俊美的容颜,像是中了墨罂粟的毒一般,被这个人迷惑的神志不清。
“阿阮。”
“嗯?”
“还好,我没错过你。”
在他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了她,和她相守。
萧九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罕见的稀世珍宝一样,专注而又深情。
夏阮想,或许这个就是世上女子都梦寐以求的爱。
是爱,而不是喜欢。
独一无二。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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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断更了很抱歉,说起来真的有点丢人啊,吃葡萄吃太多然后去医院打点滴的人,估计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要吃不要命的吃货了。(今天身体好了点,尽量多更。)
最近几天会加更的,算是补偿粉红加更晚了。
267:报应
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新婚燕尔,有人劳燕分飞。
何氏坐在屋子内,看着眼前自己爱了十八年的男子,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她希望能安静的和他好好的谈谈,可是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她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何氏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莞尔看着李知涯:“我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事到如今,她依旧想知道,自己的地位。
明明很清楚,却依旧不甘心。
“你想是什么呢?她在我心里,是妻子,而你……什么都不是。”李知涯看着何氏的时候,眼里全是疲惫,“小翠,当年我说的话,我做到了。”
何翠哈哈大笑,她站了起来,指着李知涯大吼:“你是做到了,李知涯你不觉得你这样恶心吗?你这个样子是委屈给谁看?当初若是你没有心生贪婪,又怎么会入了我的局。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喝醉?那只是男人的借口,你当年用了一样的借口去欺骗了你口中的妻子。”
李知涯脸色有些难堪,却不知如何去反驳何翠的话。
因为,何翠说的没错。
喝醉,或许只是一个借口。
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如生命,又怎么会犯这样低端的错误。当年的何氏,娇嫩的如同雨后初绽的芙蓉花,她看着他的时候,一脸娇羞。
他当初。的确是爱那个模样的她。
只是后来何翠做的事情,让他更多的是恐惧。
何翠居然丝毫不留情的想要杀死何不凡,那个和她一奶同胞的嫡亲哥哥。
“我无颜去见她,但是,我也不想再见你。”李知涯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全是嘲讽,“其实从一开始你接近我的时候,便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和你在一起十八年,这十八年内,我让摇摇欲坠的何家一直坚持到了现在。这是我的赎罪……只是。我老了。我没有力气再去顾及这些,你好好的想想,是打算去慈安寺,还是跟我一起走。”
京城郊外的慈安寺。里面住着不少的贵族太太。她们在里面静心修行。
表面上。慈安寺是一个非常宁静祥和,适合这些贵族太太居住修行的地方。但是实际上,这里面的贵族太太没有一个人愿意居住在这个荒郊野外。在这里面被逼疯的女子数不数胜,她们被关押在这里,几乎是不见天日。李知涯如今让她去慈安寺,无非就是在逼她寻死,只是去了慈安寺,或许活多活一两个月。
她若是死在慈安寺,到时候还能留下一个好名声。
何翠闭了眼,觉得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这些年她独守空闺,心里无数次埋怨李知涯,但是又无数次希望,李知涯能给她一次机会。可是,李知涯是个聪明的男人,她做的所有事情,李知涯都看在眼里。
此时,何翠的心里像是被刀子戳了无数次一样,疼的她站不稳身子。
想要她死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枕边人。
“子清,当年我哥哥去世的时候,你可曾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何翠看着李知涯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全是绝望,“你说,你会待我好,若是我做妾,也会待我如同妻子一样。宠妾灭妻乃是大罪,可是你依旧不顾一切跟我哥哥这样保证。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啊,我就在想,此时此刻就算让我死了,我也甘心啊。我这辈子能遇见你,能在我最好的年华里和你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子清,我心里有多在乎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十八年来,我独守空闺,我从未埋怨过一句,直到此时此刻,我依旧希望你能跟我说,像当年一样和我说,小翠,我会对你好。”
何翠软了身子,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她到底是为何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十八年的寂寞却没有换来李家的掌权,十八的孤独却没有得到丈夫的心,十八的年的付出更没有得到何家人的赞赏。
她这又是何苦呢?
这场感情,她爱的累极了。
李知涯看着地上瘫软坐着的女子,她如今尚未到四十,双鬓已生了白发,看着可怜极了。何翠这些年来辛苦,他又何尝不是?多少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梦见妻子浅笑说想他了。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妻子的死,对他来说是毁灭是伤害。当初李家快要败落的时候,妻子不顾一切的嫁给他,他便发誓要对妻子好。
可是,他终究是辜负了心爱的妻子。
他还记得妻子曾高傲的告诉外面的人,一个女子最骄傲的,不是她能拥有多少爱慕者,而是她的心上人,能为她婉拒多少爱慕者。周围的人暗地里说她没有妇德,心有嫉妒。但是却又无比的羡慕她,能有一个一心一意的他。
到了最后,李知涯觉得他的所做作为,对妻子来说是个讽刺。
他曾问妻子:“我就纳一个妾,为何你如此的执迷不悟?”
妻子看着他,双眼含泪:“子清,你说我这是执迷不悟?我做不那么大度,我想同你好,不是因为你是国公,更不是因为如今你权倾朝野的地位。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心上人。你看,所有的感情就如同一张白纸,若是有了其他的颜色,我……就会觉得,脏。”
当时他气愤妻子说的话,和周围的人一样认为妻子心生嫉妒,不是一个好妻子。
他甚至都想休了妻子,因为妻子这样做,已经犯了七出之条。
后来。等妻子离世之后,他依旧不懂妻子的想法……
等到儿子娶妻之后,他曾无意和儿子提起,要儿子纳妾,却被儿子婉拒。
儿子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妻子。
“父亲,儿子的心不大,就只能容下一个人,太多的人,会累。”
李知涯当时觉得可笑。可现在他到了垂暮之年。身边没有一个贴己的人时候,他才明白儿子和妻子心里的想法。
人这一生,不需要太多的感情,只需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在自己垂老的时候。那个人还能陪在他的身边。夜里陪他说说话。亲吻他的额头却不嫌弃他脸上的皱纹。
李知涯苦涩的笑了笑,他这一生起起落落,最苦的时候是妻子陪着的。但是手握重权的时候,妻子早已不在身边。
他看着何翠,摇头道:“你从来不需要感情,你需要的是权力。这十八年,我给了你权力,给了你国公夫人的地位,小翠你要的我都给你了。若是当年,我不是成国公,你还会多看我一眼吗?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不会,何翠不会多看他一眼。
“子清?为何你会这样说?若是我不喜欢你,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何氏瞪大了双眼,言语里带着不甘,“我为了你,背叛了何家,杀害了自己的哥哥,让外祖父恨了我一辈子。我若是不爱你,我为何要这样做?你知道吗?我哥哥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我在他的菜肴里下毒,他到死都不知道,我拿这些金条是为了给你用。只是,呵呵,子清我拿命给你换来的东西,你居然给了一个野丫头?你居然……”
何翠气的话都说不明了,她怎么也没想明白,李知涯为何要将这些金条交给夏阮。
若是给李长风,她或许还能想明白一些……可是为何会给夏阮?为何……
李知涯看着何翠,像是在看笑话一样:“你错了,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对不凡下毒手。因为,你想要这些家产,更想要控制何家。若是不凡死了,何家来日所有人都要依附你。你不喜欢他们忤逆你,所以你才会这样做……那些金条,是拿不凡的命和我妻子的命换来的,我当时的确很需要钱,可是我没想到这些金条是这样得到的。小翠,代价太大了……”
李知涯的话,让李氏恼羞成怒。
“李知涯,若是你真的不在乎,你为什么要将这些金条给夏阮?”何翠不甘心的攥紧了双手,眼里全是愤怒,“你的心里没有我,为什么还要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李知涯推开门,背对着何翠道:“因为,我欠了长月,我欠了这个孩子,你也是。当初,她对你多好?你为何要欺骗她呢?”
李知涯说完,便离开了屋子,留下何翠一个人。
桌上摆放着的白绫,刺痛的何氏的双眼。
李长月吗?
李长月——
何翠想了那个夜晚,她穿着喜服看着李长月,一脸悲痛:“长月,我……我是真的喜欢子清,我……我没有想过会让你伤心。长月,对不起,对不起。”
李长月稚嫩的面容,在月色下苍白的如同一张透明的纸。
她双眼红肿,身子弱不禁风,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原谅我,长月。”何翠想握住李长月的双手,却看到了她眼里的厌恶,“我日后会对你好,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李长月讽刺的笑了笑,嗓音沙哑:“太太,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呢?你让我怎么原谅一个处心积虑来破坏我家庭,又气死我娘亲的人呢?太太,这比让我死,还要难呐。”(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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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婚后
烛台上喜烛燃到了尽头,天色早已放亮,杜兰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杜若过来的时候,看见杜兰的样子。只能低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推门而入。
此时,帐内却没有一点动静。
夏阮平日里作息规律,黎明既起,绝对不会拖到现在。
杜兰压低了嗓音对着杜若道:“侯爷说,让小姐好好歇息,可这都……都这个时辰了,姐姐你说要不要唤小姐起身?”
一时间,杜若也犹豫了起来。
林姨娘昨儿夜里就告诉她们,她身子不适,就不需要夏阮过去请安了。再加上萧九上朝的时候多次嘱咐,要让夏阮多歇息。杜若也不知该不该唤夏阮起身。
毕竟,昨日是新婚夜。
杜若犹豫间,只见大红色的幔帐内伸出半截玉臂。
夏阮这些年来睡姿一直不好,杜若昨日又没亲自值夜,便怕夏阮着凉,忍不住喊了一声:“夫人?”
帐子内总算有了一些动静,半响后传来夏阮沙哑的嗓音:“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了。”若不是眼见时辰越来越晚,杜若也和杜兰也不会来催促夏阮起身,怕她饿坏了肚子。
过了一会,夏阮才道:“你们出去吧,我穿好了衣服,你们再进来。”
杜若和杜兰赶紧退了下去,夏阮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才慢慢地起身。
这些年来杜若和杜兰虽然伺候在她身边,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可是昨夜萧九折腾的太厉害,她的身上多少留下了一些痕迹。她自己瞧了都羞红了脸,她怎么能让杜若和杜兰看见这些?
她浑身酸疼的厉害,似乎昨日里的快感完全不存在一样。
她无奈的摇头,穿好了衣裳,才唤了杜若和杜兰进来。
杜兰瞧见夏阮的时候,差点惊呼了出来。
伺候夏阮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夏阮这样的没有精神。
夏阮揉了揉双眼,没有注意到杜兰的动作,她只是觉得还是困乏的厉害。浑身无力。
杜若毕竟是过来人。她看见夏阮眼下两弯黑影又浓又重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一边拿出香膏给夏阮在眼下涂抹了一阵,眼里露出一些担心。
夏阮还有些浑浑噩噩,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杜兰已经打了热水过来。夏阮瞧着一脸疲惫的自己。便知道杜若刚才眼里的担心是怎么回事了。
顿时。夏阮的心里。更是觉得尴尬了。
杜若给夏阮梳了一个新婚妇人常梳的髻子,白芷捧着和田玉盒装着的胭脂和螺黛走了过来。艾叶又将首饰和头花递给夏阮挑选,四个人忙了半响。才让杜若满意了。
杜若懂医,所以夏阮用的脂粉香膏都是出自她的手。
她手中的鹿角膏,配上白芷、白附子、细辛、白术、杏仁、白蘅、天门冬等等药材……在气味和效果上来讲,比外面卖的就强了许多。
夏阮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丝毫的疲惫,满意极了。
杜若在一边问道:“小姐可要用膳?”
“等会吧……先去太太屋子里敬茶,这会怕是有些晚了。”夏阮犹豫了一阵,有些担忧。
南萧的长辈只剩下林姨娘这么一位了,夏阮对林姨娘也颇有好感。所以因为起床太晚,没有及时给林姨娘敬茶,觉得是自己太过于疏忽了。而且,作为妻子,丈夫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曾知道。
夏阮觉得,她不是一个好妻子,所以有些愧疚。
“夫人。”杜兰听见夏阮的话后,显得有些无奈,“太太说她身子不适,让您不用过去敬茶了。侯爷吩咐了奴婢让厨房准备好了小菜,现在还温着呢,奴婢先给你送上来吧?”
夏阮微微一愣,突然就明白了林姨娘话中的意思。
南萧出了那样的事情,林姨娘这些年也是大起大落。她现在几乎每日都在吃斋念佛,若不是因为萧九成亲,也不会特意赶来京城。林姨娘这样说,虽然是个借口,但是她多少也是心疼萧九的,所以免了这些所谓的礼仪。
因为她如今是萧九的妻子,林姨娘也算是爱屋及乌了。
林姨娘的事情,夏阮从未听萧九说起过。不过她从林姨娘的言谈举止上,多少猜出来了林姨娘的娘家家世不会太低,为何会嫁给萧九的父亲,不要任何名分,她却没有想太的明白。
夏阮敛了心神,点头:“送上来吧。”
此时已经入夏,院子里百花开放,李氏知道她喜欢茶花,更是将她院子里的那些茶花都挪了过来。还好萧九院子大,不然也不知道那些茶花摆放在哪里。
她的身边除了她带过来的四个丫鬟,林姨娘还拨了几个小丫鬟过来伺候。她如今是长安侯夫人,地位自然和从前不一样,身边的伺候的人也是多了起来。
夏阮喜静,多少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是她知道,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
毕竟林姨娘是好意,前世她虽然也是侯门夫人,可是身边却只有两个丫环伺候。
吃过了膳食,夏阮便府邸里走动了一下。林姨娘是根本没打算多管府中的事情,她必须所有的事情都亲自来打理。
杜兰指着不远处的小苑道:“那边是十三小姐住的春芳苑。”
夏阮愣了愣打算绕道走开时,便见里面跑出来一个粉嫩的小姑娘。因为动作太过于焦急,最后差点摔倒在她的面前。
小姑娘一双眼睛生的极其漂亮,只是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脸色更加苍白。
跟在小姑娘身后的丫鬟这个时候走了上来,她赶紧给夏阮行礼:“奴婢秀儿。给夫人请安。”
“起来吧。”夏阮淡淡一笑,杜若便拿了碎银赏了过去。
小姑娘见秀儿走了过来,然后紧紧的攥住了秀儿的衣袂,指着夏阮比划了几下。
秀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才对夏阮说:“夫人,这是十三小姐,她说,她想送你东西。”
听秀儿这样解释,夏阮便明白了。站在她面前的小姑娘。是萧九的妹妹萧原喜。
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心里酸疼的厉害。
她蹲下身子,然后对萧原喜招手道:“小喜要送我东西吗?是什么呢?”
萧原喜瞪大了双眼,有些诧异的看着夏阮。然后缓缓地放开了秀儿的衣袂。看着夏阮不敢动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
夏阮在东阳县的时候便听说过萧原喜的事情。
林姨娘生了一对双生子,其中一个便是萧原喜,另一位便是萧原安。
只是萧原安不知为何夭折。林姨娘伤心过度疏忽了几日萧原安。等她发现的时候,萧原喜这个平日乖巧的孩子,居然高热不退。短短几日,萧原喜差点和萧原安一起去了,林姨娘急的到处寻找名医,最后总算是让萧原喜活了下来。
只是,这个孩子却聋了一只耳,再也不能说话了。
不满十岁的孩子,变成这样,可怜极了。
萧九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那个时候的他,又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的呢?
这些伤虽然都在林姨娘的心中,可是萧九那会想必比林姨娘更难受吧?
夏阮想到这些,心里的酸楚更大了。
夏阮喜欢小孩子,所以此时看到萧原喜的时候,心里的慈爱之心,更是不断的涌了出来。
“来,过来……小喜。”夏阮继续微笑对萧原喜招手。
她面目本就生的纯善,再加上之前萧原喜听萧九一直说起她这个人,此时萧原喜又看了看秀儿,见秀儿一直给她点头,她便朝着夏阮走了过去。
夏阮握住了萧原喜的手,见她手上不少小伤痕,便明白了这些伤痕是来自何处。
萧九疼爱这个妹妹,肯定不会让这个妹妹受苦受累,萧原喜会在手上留下伤痕,想必是因为刺绣被针扎到了。她肌肤白嫩,才会留下这些伤痕。
“艾叶,去将我屋子里的舒痕膏拿来。”夏阮瞧了瞧萧原喜的小手,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她刚才就发现了这个孩子虽然生的白嫩,但是孩子的白嫩和普通人的白是不一样的,孩子的白倒是像很少出来走动,带着病态的白。
秀儿见夏阮这样,也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她之前还怕夏阮讨厌萧原喜。
秀儿脸上挂着笑,对夏阮轻声道:“夫人,十三小姐怕生,这些日子便一直不常出来走动。你是第一个她见到不怕的人……”
说完秀儿又觉得她似乎说错了话,便又急忙添了一句,“十三小姐很喜欢你,亲自绣了不少香包,说是想要给你送来,只是怕打扰了你。”
“怎么会打扰。”夏阮瞧了瞧萧原喜,嗓音柔和,“谢谢小喜了。”
萧原喜赶紧摇头,本来紧绷的小脸,更是显得有些惶恐。
她生性胆小,这些年一直依赖萧九和林姨娘,若不是夏阮有一张纯善的面容,她怕是也不敢接近夏阮。
而且萧原喜记得三哥的话,他说,她的三嫂是个好人。
所以,她才想见见这个三嫂。
只是萧原喜之前也多有犹豫,像她这样又聋又哑的人,三嫂会喜欢吗?
她多少有些害怕。
万一三嫂不喜欢她,会不会和从前大哥一样,狠狠的打她。又或者像二哥那样,让她滚出萧家……
而且她身边的春儿的那些话,让萧原喜的这些日子更是担惊受怕。
毕竟,春儿是在她身边伺候了很多年的人,和秀儿一样值得她信任。
今日秀儿告诉她三嫂在这边走动,她一时焦急便走了出来,想告诉三嫂不要赶她走。
她吃的很少,也很乖,还会绣很多的东西。所以,不要让她离开这个地方……(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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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三更。
269:信任问题
夏阮将手中的糕点搁在了桌上,目光投向了院中。
此时天色有些阴沉,刚才分外炽烈的阳光,躲在了云层后面。
那个人还没有回来。
夏阮有些恍惚。
世人皆说萧韶成心狠手辣,是个笑面虎。
可是,这些人又可曾看到他身后的辛酸。
没有一个人生来便是凶神恶煞,这一切都是随着周围的改变而改变。他最后会走上那样的道路,也是身不由己。
夏阮转眸瞧着萧原喜一脸紧张的模样,手里捧着桂花糕不敢下口,小小的身子颤抖的厉害。
“十三小姐你吃吧,味道可好了。”杜若蹲下身子,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萧原喜的脉,轻柔地说,“这是夫人亲自做给侯爷的桂花糕,外面可是买不到的。”
夏阮不是名门贵女,她只是一个商贾出生的女子。小时候她贪吃,时常会去庄子上探望郑婶,偶尔也会去厨房里帮忙。久而久之,她慢慢的也学会了做一些简单又精致的糕点。
后来,她在京城有了酒楼,手艺更甚从前。
她清晰的记得,萧九前世便喜欢吃她做的桂花糕,每次都会显得意犹未尽。
所以,夏阮便做了这些桂花糕,等萧九回来之后品尝。
萧原喜听了之后,又想了一会,才摇头比划了几下。
杜若在一边看的一头雾水,倒是秀儿这个时候说话了:“启禀夫人。十三小姐说侯爷喜欢这些桂花糕,她不饿就不吃了,这些都留给侯爷用。”
夏阮的心,像是压了巨石一样沉重。
她伸出手,将萧原喜轻轻的拉到了自己身边,温柔道:“我做了很多糕点,小喜若是喜欢,便吃一些。小喜尝尝,若是不合胃口,便不吃了。”
夏阮言语很轻。怕是吓坏萧原喜一般。
只是很快。在夏阮的心中也生起一些疑惑……
从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这个孩子如此的胆小害怕见到陌生人。从秀儿的言谈中,她更加肯定了萧原喜不愿意多出院子,一直躲在屋子里刺绣。哪里都不愿意去。所以她在看到萧原喜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个孩子弱不禁风。脸上更是带着病态的白。
萧原喜赶紧摆了摆手,脸上显得有些焦急,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之后。最后无奈的抓起夏阮的手。在夏阮的掌心上写了几个字。
她写的极慢,但是因为她胆怯,所以夏阮感觉到萧原喜的指尖都在打颤。
她写:好吃。
萧原喜还未尝过一口,便写出了这样的字,若是换做平常人,肯定会因为孩子的懂事而高兴。可是此时夏阮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十岁那会还跟在母亲身边,整日在庄子上像个小顽猴一样,萧原喜这个年纪,却懂得这样多,还知道讨好人。
未免也太早熟了一些。
萧原喜扭头退后了一些,这个时候夏阮发现了萧原喜白皙的脖颈上,有几处淡淡的伤痕。
她有些错愕,但是依旧装作没有看见。
“好吃,便多吃一些。明儿,我让杜若给你再送些来。”夏阮略微的思索了一阵,又道,“小喜送我的香包我很喜欢,所以这些糕点是给小喜的奖赏。小喜吃了这些糕点,那么以后是不是该再送我几个好看的香包?”
萧原喜听了,面上露出一丝惊讶,很快就点了点头。
孩子毕竟还小,瞬间便落入了夏阮的语言陷阱。
刚才萧原喜捧着桂花糕垂涎的模样,夏阮瞧了个清清楚楚。
而且,像萧原喜这样的孩子,若是她唯一会做的事情都没有人肯定,她一定会悲伤极了。
萧原喜的绣功不错,但是她毕竟是个孩子,能做出来的东西也是有限的。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肯定她做的好,那么她一定会高兴,而且来日也会多来这边走动。从其他方面上来讲,也是一件好事情。
夏阮的目的不是想多要几个香包,而是希望萧原喜明白,她其实很厉害。
此时,外面传来艾叶的嗓音:“夫人,春芳院的春儿求见。”
艾叶嗓音刚落,只见萧原喜脸上挂着笑容,急忙的迎了上去。
夏阮挑眉,便道:“让她进来。”
很快萧原喜便带进来了一个小丫鬟,只见这个小丫鬟生的清秀,一张不点而朱的樱唇,漆黑的眼眸如墨。她身上穿着漂亮的锦衣,和同是婢女的秀儿比起来,秀儿的棉衣就显得黯然失色了很多。
春儿眼里带着笑,她福着身子给夏阮行礼:“春儿见过夫人。”
“起来吧。”夏阮似笑非笑的看着春儿,萧原喜一直抓住春儿的手,依赖极了。
春儿不动声色,目光在夏阮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淡淡道:“十三小姐给夫人添麻烦了,是奴婢的不是。夫人,十三小姐怕生,奴婢先带十三小姐回去了……”
春儿的话看着谦逊,但是实际上却是在暗暗示威。
怕生?夏阮按理说是萧原喜的三嫂,又怎么算是陌生人。
夏阮不是闺阁里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姐,她低着头把玩茶盏,没有回答半句。
她想要弄清楚这里面的事情,萧九不说那是萧九的事情。她不想和母亲一样,被人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
既然她如今是萧九的妻子,她便有权利和萧九一起担当起一切事情。
萧原喜看了看春儿,又看了看夏阮,然后又放开春儿的手,走到夏阮的身前,福身行了了一个礼。
她比划了几下,夏阮依旧没有看懂她在说什么。
春儿暗暗一喜,想要开口的时候。便听见夏阮说:“秀儿,十三小姐说什么了?”
秀儿一愣,整个人有些懵了。很快,她回过神来,看了看春儿,才轻声说:“回夫人话,十三小姐说她先告辞,不打扰你了。等过几日再送新的香包过来。”
夏阮对着秀儿笑了笑,然后对萧原喜说:“也好,走了这么一会你也乏了。过几日我再去看你。”
说完夏阮对白芷吩咐。“将这些糕点送到春芳院去。”
萧原喜又对夏阮行礼,才跟着春儿离开。
等春儿一走,杜兰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一个丫环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的,又是在十三小姐身边伺候的。跟夏阮说话还如此的嚣张。杜兰心里憋的难受想要骂几句。
但是。夏阮刚嫁进侯府,她又不敢惹事,到时候会连累夏阮。
等人影消失了一会。夏阮才问杜若:“杜若,你刚才递给十三小姐东西的时候,是不是瞧出来了不对?”
“回夫人话,是有些怪异。”杜若言语里有些闪烁,带着一些不肯定,“奴婢刚才只是略略的碰到了十三小姐的脉,从脉象上来看,十三小姐应该……应该是可以说话的。可是十三小姐这个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错觉。”
听了杜若的话,夏阮的心里的疑惑就更大了。
那场高热不是让萧原喜不能说话了吗?难道那些传言不对?
因为杜若在她身边的关系,她私下也略看了一些医书。
虽然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些,但是萧原喜脖颈上的伤痕,却不像是一日两日留下的疤痕,虽然已经有些淡了,但是看的出来是外力所致。
夏阮又想到了昨日夜里看到萧九胸口上的伤口,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萧九瞒了她太多事情了……
“你可曾见到杜大夫了?”夏阮在缓缓地问。
这些日子杜明一直住在长安侯府内,夏阮现在自己误会的太深了。她起初以为萧九不过是想下留杜明给萧意雪看病,如今看起来却不像是这个样子。
杜若摇头:“爹爹住在京外的庄子里,侯爷说过几日便让父亲回来。小姐,你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嗯。”夏阮在这点上没有瞒杜若的打算,她看的出来杜兰很不高兴,所以干脆将事情说明,“总觉得有些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杜若愣了愣,便没有说话。
在杜若和杜兰的眼里,萧九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当初若不是萧九和夏阮,她们也不知会沦落到何处,和六子的仇恨更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了。
现在这些,都是夏阮和萧九给赐给她们的好生活。
所以,萧九和夏阮的不对,在她们的眼里都是对的。
她们从未想过,萧九和夏阮若是有矛盾,她们应该站在那边,毕竟,都她们来讲都是恩人。
夏阮的心里担心的,和杜兰、杜若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这个人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她敢肯定的是,萧九会瞒着她很多的事情。
萧九和三舅有点像,总是想将心里重要的人保护的好好的。但是三舅将母亲保护的很好,结果却是让母亲过于纯善,最后被何氏欺骗,落得这样的下场。
有的时候,太多的保护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夏阮知道她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但是她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萧九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若是做的太明显,萧九一定会认为他自己不能给她安全感,会更加的努力想要给她安全感。
这样有些得不偿失。
她不需要萧九那么累。
她现在需要弄清两件事情。
第一,便是萧原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便是萧九身上的伤口,又是从何而来。
至于让杜兰气愤的春儿,她压根不放在眼里。
若是萧九真的对春儿有意,按照萧九的性子早就娶了春儿做妾,而不是等到现在。
对于萧九,她从来不会怀疑半分。
夫妻之间,若是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么当初就根本没有必要在一起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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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永宁侯府的六小姐肤白貌美身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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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虽易,逆袭很难,且行且登位!
萧九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出宫门的时候便遇见了六子。
当时,萧九便有些诧异,为何六子会出现在宫门处。
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六子是送了衣裳和雨具过来。
然,这些都是夏阮的意思。
萧九听了之后,只觉心里微微一滞。
他的妻子,在等他回家。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萧九想到了从前。
当年南萧差点被灭族,幼弟的惨死——
一件件事情好比剧毒一样,渗入母亲的内心,最后母亲选择留在了娘家——薛阳,并没有随他一起来京城。
外祖父曾问他,为何不放手平淡的过一辈子,这样劳累去追逐名利,是因为贪图富贵吗?
萧九那会只能苦笑,贪图富贵?他只是觉得那些是身外物。
他生在萧家,怎么能平淡的了。
曾几何时,他也想平淡过一生,但是自从姐姐被迫嫁入张家起,他便知道,没有权利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姐姐自小疼他,当时怕他伤心,还哄骗他:“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月朗是个好人,和外面传的不一样的。姐姐很喜欢他,所以才会甘愿嫁他做妾。你不要乱想,知道了吗?好好的念书,等来日功成名就,姐姐也可以沾你的光。然后告诉那群目光短浅的人,状元郎是我的弟弟。”
他不傻,张月朗若是真的如姐姐说的那般好。为何姐姐夜里会偷偷哭泣。
他恨自己没有力量去保护亲人……
萧九想他这辈子都记得那一日,貌美如花的姐姐从张家回来的那一日。
那天,东阳县下了一场大雪,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白色,似乎一夜间将所有的污秽都藏在了这一片干净的白下面。
门外,吵闹极了。
他听到大哥愤怒的嗓音在吼:“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休了,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被张家嫌弃。你还有脸哭?没用的东西,你简直丢了我们的颜面。”
“你还回来做什么?还嫌你现在不够丢人吗?滚……”二哥大吵大闹,一点也不讲兄妹之间情面。
幼妹急的抓住了二哥的手。却被二哥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喊道,“你这个小哑巴都聋了,还要多管闲事吗?跟你这个没用的姐姐一起滚,南萧没有你们这样的东西。都给我滚。”
母亲的压抑的哭声。幼妹浑身血淋淋。还有姐姐绝望的眼神……一幕幕都刺痛了他的心。
他怎么又能过的平淡呢?
萧九拢了拢外套,马车外传来的细雨声,让他眼里渐渐出现一丝清明。
从一开始。他打算娶夏阮回家的时候,其实多少有些自私。
他这个样子的人,又怎么能去连累一个无辜的女子?
若是夏阮不嫁给他,来日或许会过的更轻松,她可以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不用担惊受怕。
只是,他依旧放不下……
他从前告诉自己,要和夏阮做朋友,不能走的太近。在她身边好好的保护她便好,可是当**柯出现的时候,他平静如水的心开始泛起圈圈的涟漪,他不知道为何,夜里总是噩梦连连。那种痛入骨髓的疼痛,似乎在什么时候经历过了一样……
舍弃自己心爱的人,太疼了。
于是,他自私的选择了不放手。
萧九垂眸,他记得他和夏阮成亲的前几日,李安找到他一脸严肃:“萧大人,若是你真的喜欢我的表妹,为何不选择放手?你这样可曾想过她以后会如何。如今,我拦不住她,但是萧大人,我的表妹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女子,萧家的任何事情她都知道,她不说只是不想给你压力。她能点头嫁给你,是你的福气,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都知道,都知道……
萧九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便听到六子在外道:“侯爷,到了。”
夜里偌大的府邸显得清冷,他的步子稳而利落,萧九没有让人点灯,他怕打扰了夏阮歇息。他一路不加停顿,穿廊而过的时候,闻见了淡淡的茶花香味。
等走到主院的时候,他的步子却忽而一滞。
远远地他看见了主屋内有昏黄的光线溢了出来,在这夜里像是三月春风一般,携着丝丝暖意。
萧九微微一怔,旋即唇畔划过一抹淡笑,迈着大步飞快的朝着屋子内走去,轻轻的推开了大门。
墙角点了一盏八角宫灯,光线柔和又不失光亮。
夏阮坐在榻沿,闻声转头朝门口望来,纯善的面容带着恬淡的笑。她静静的看了一会,放下了手里的医书,站起来对着萧九说:“侯爷,你回来了?”
“嗯,阿阮,我回来了。”
萧九走到榻边,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本来混乱的心也在此刻平静了下来。
夏阮感觉到萧九身上的湿意,忍不住扭头瞅他,却正好对上了萧九那双明亮的双眼。柔和的光线里,萧九的面容沉静而又美好。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自己的丈夫,眉目清俊,如同上好的古玉,泛着淡淡的光泽。
萧九嘴角先微微扬了起来,目光明亮深邃:“阿阮?”
夏阮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懊恼的羞红了脸,然后试着推开萧九:“侯爷衣裳怎么都湿透了?我让杜兰去准备热水,侯爷换件衣裳吧,别受了风寒。”
只是,萧九的力道太大,她挣扎不开,只能顺着他的力道,贴近他的怀里。
萧九坐在床沿上。又紧紧的楼了一阵才不舍的松开,握住了她的手,说:“只是湿了一些,不碍事的。阿阮,下次太晚了,便不用等我了。最近朝上事情太多,这些日子我会回来的很晚。”
夏阮挑眉,看着萧九摇头:“我不累。”
萧九闻言,瞧了瞧搁在桌上的书,居然是医书。
夏阮这个时候看这些做什么?
萧九牢牢的攥住她的双手:“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我昨夜弄伤你了?”
夏阮撇了撇头。她实在不想和萧九说这个问题。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没有。侯爷,赶紧换衣裳吧。”
瞧着妻子羞红了双颊,萧九在她的额头上细细碎碎的亲吻:“好。”
夏阮赶紧从萧九的怀里挣脱,然后对着屋外对着杜兰吩咐。等了一会才进了屋子。
此时。萧九已经捧着医书看了起来。
他整个人气质看起来有些飘渺。捧着书的样子,像极了画卷里走下来的谪仙。
这样秀逸的男子,是她的丈夫。
“就是随意看看。”夏阮扯了扯嘴角。言语里带着一丝窘迫,“随意看看而已。”
她今日从杜若的话中听到了一句‘奴婢刚才只是略略的碰到了十三小姐的脉,从脉象上来看,十三小姐应该……应该是可以说话的。’她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看看能不能让萧原喜的病情好起来。若是萧原喜能说话,那么她如今像哑巴一样,肯定是因为受到了什么惊吓。
这样的病情,其实有些棘手。
萧九放下手里的书,目光柔和的看着夏阮:“你看见小喜了?”
夏阮愣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在这些事情上,既然萧九愿意提起,她自然是愿意听的。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萧九语气里带着一些无奈,“那个时候她还小,去了二哥的院子里扑蝴蝶,结果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二哥说,她是不小心从阶梯上摔了下去,可是——小喜的右脸红肿,上面还有清晰的巴掌印,又怎么可能是摔倒呢?从那件事情以后,小喜的右耳便听不见了,活泼的她也不讲话了。母亲无奈之下,只好对外宣称,小喜是生病了,高热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萧九说的平淡,可是夏阮的心里却是暗潮翻涌。
居然会是这样?
萧原喜居然是活活的被自己的二哥一巴掌打聋了右耳,最后吓的不能言语。那个时候的萧原喜才多大……
夏阮终于明白了,为何萧原喜看着她的时候,会浑身颤抖的厉害,眼里全是防备的神色。
若她不是萧九的妻子,萧原喜怕是见到她,一定会远远的躲开。
她今日将萧原喜带来院子里,似乎有些莽撞了。
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萧九的妹妹身上。
“我——”夏阮垂眸,“对不起我不知道。”
萧九笑着将夏阮再次搂在怀里,嗓音低沉:“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这些事情都和你无关。阿阮,你能嫁给我,便是我最大的福气。若一定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
夏阮摇头,她抬头看见萧九眼神里含了太多的东西,对她的热烈、宠溺、惯坏、急切……还有几分疲惫,朝堂上的事情这几日让萧九觉得压力越来越大。
她的心,疼的厉害。
夏阮抬手,慢慢的触上了他修长的眉,沿着他的脸庞轮廓轻轻地抚摸。
这张熟悉的容颜,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如同墨罂粟一样吸引她。
不是因为这个人夺目的俊美。
而是因为,这个人,是萧韶成,是她夏阮的丈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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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系异能特工花袭人,魂穿古代外室女,而且还是离家出走的。
很好,正好顺便“失忆”再不回大宅门中去,市井田间,做个小花农,逍遥快活。
恩,若是能将自己嫁出去……那就更好了。
啊喂,这位小姐,我这里有你未婚夫吃喝拉撒丫鬟小厮各种消息,又有公婆妯娌小姑子之爱好习惯 详解,你要不要买一份?镇宅保平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