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各方
沉默了一会儿,楚凡像是下来很大的决心,才沉声道:“……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只会,站在你们身边”
文安泽和文安昊没想到楚凡会说出如此煽情的话来,没有心理准备的两人瞬间怔愣了起来,半晌才艰难的将自己从发呆的状态中拉回来。
“啧啧”,文安昊夸张的砸吧了几下嘴,露出一脸惊悚表情的用双手搓着手臂,“嘶,我怎么觉得那么冷呢。啧啧啧,楚凡,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够听你说出那么肉麻的话。这话说给安安那种小丫头听听也就罢了,你居然”
“安昊”
文安泽顺手抄起手边的桌案上的书籍,兜头就朝文安昊那里砸了过去,“你给我闭嘴”
突然被自家大哥厉声呵斥,文安昊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头了。
文安安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自己刚才的话若是被外人听到,然后误以为自家妹妹与外男有什么首尾的话,轻者安安闺誉会受损,重了的话可能这辈子就打了进去。
毕竟谣言这玩意,有时候比刀剑还可怕。
想到这里,文安昊自责的拍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而后恶狠狠地瞪向楚凡,“我可警告你,若是你真敢对安安说出什么逾越的话,或是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来,不用别人,我就先将你抽筋剥皮了”
文安泽见弟弟越说越离谱,本想要再次开口打断他,但当听到文安昊警告楚凡时,也跟着微微眯起眼睛,投射出危险的光芒瞧向楚凡。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文家人也慢慢地知道了楚凡那份对于文安安超出家人的关心。
其实说心里话。他们并不排斥楚凡对安安的心意,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世,还有缠绕在他身上的麻烦,注定在很长一段时间让他不能像平常男子一般,给他们的安安一个稳定的家。
所以,在楚凡未安定下来,他们绝对不允许安安和楚凡有什么交集。说他们自私也好,说他们无情也罢,只要是有关安安的事情,他们再自私无情也是不为过的。
而且让他们全家人庆幸的是。安安那傻丫头现在还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且楚凡也答应他们等到安定下来之后,再同文安安说明一切,要不然他们肯定要当回拆散苦鸳鸯的坏人。
楚凡明白文安昊话中的意识,握拳轻咳了两下掩饰自己的尴尬,顺便遮掩住有些热烫的脸庞。
直到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后,楚凡才转向文安泽、文安昊,磕磕巴巴的道:“大哥、二哥放心,我。……我有分寸”
屋子里气氛因为楚凡的话,倏然掀起一股诡异的气潮。
文安泽和文安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这种感觉就像是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女儿,突然有一天被别人给抢走了。可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陷入无计可施的境地。
这种情绪让他们即无奈又憋屈,恨不得上前将楚凡胖揍一顿。
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得出相同的答案。以后千万不能让楚凡那么容易就得手。
可怜的楚凡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未来的大舅哥给盯上了,日后的追妻之路虽称不上险阻重重。但那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兄弟俩却是给他添了不少堵。
“咳咳,现在还是回到正题上吧”
文安泽忽略掉楚凡向他们投过来的探寻目光,出声打散屋子内怪异的气氛。见文安泽将话题又绕回正事上面,另外两人都正色起来。
“……丞相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难以潜入,这些天来咱们的人也只是勉强理解了丞相府的构造”,说到这里,文安昊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招呼文安泽和楚凡聚到书桌前。
“这里,就是丞相的书房,我想咱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书房的周围,那些标记的红点是……?”
“……暗卫”
文安泽和楚凡看着围绕在书房标记一圈的红点,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文安昊恶狠狠的盯着红点,也许光是盯着看已经不能发泄他的怒意,最后竟然“嘭”的一声用拳头狠狠砸向书桌
“光是为了得到这个,就折损咱们好几个兄弟”
文安泽知道自家弟弟平时与他们带来的人关系很好,所以这次也没有再提醒他要注意控制自己的脾气。
“……”,调整下自己情绪,楚凡清冷的声音才响起:“这次那么大的动作,丞相府那里恐怕也知道了咱们的动作了吧”
文安昊显然没想到楚凡连句话都没有问,就冷静的开始询问起丞相府的情况。愕然的同时更是夹在着浓郁的怒意。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次发脾气的时候,却被文安泽投过来的一个冷眼给压了下去,无奈之下的文安昊只好气呼呼的坐到了一边,然后抄起茶壶就猛灌起茶水来,似乎这样就能将心中的怒气浇灭一般。
文安泽也不去理会闹别扭的弟弟,盯着桌上的图纸皱眉道:“肯定是打草惊蛇了,想来现在那里的暗卫人数也增加了吧。这些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们知不知道是我们将人派去的?!”
文安泽的话,让的文安昊和楚凡原本就皱在一起的眉头打结的更加厉害了。
过了半晌的时间,楚凡才出声打破屋内的寂静:“现在朝堂上的局势越来越严峻,这次皇后那边折损了那些官员,凭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恩”,文安泽拿起桌上的那张图纸,将之放在蜡烛的上方,“你的意思是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
火舌舔舐着图纸的光亮映在文安昊的有些兴奋的双眸中,“不如与之放手一搏?!哼,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那咱们首先要干什么?”
“丞相府?”
“丞相府”
“丞相府”
达成共识的三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布署。
文安安发现,最近自家大哥比先前更忙了。
往常她偶尔还能在家里看到文安泽的人,可最近这段时间别说是人了,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更别说不住在一起的楚凡和文安昊了。
因为文安泽现在的身份,所以他们早就搬离了原先那个住处,他们现在住得地院子比原先打了三倍,不过即使如此,在京都这里也只能算是一般的住宅。
但就是这么小的地方,也让文安安觉得空旷了许多。大哥、二哥和楚凡都不在,就连韩老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闺阁姑娘还姑娘。
每天文安安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更要命的是没有豆豆给她打。所以在这么过了两天之后,发霉了的文安安就每天去找小白玩。
白彦宇的事情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京都里也已经没有人再找寻他了。
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小白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躲藏下去,于是他告诉文安安,想在京都找点事情做,反正不能总这么躲在别院里混吃等死。
对于小白的想法,文安安是一百个支持。所以这些天她都会去京郊的别院找小白,然后帮他出谋划策,看看做什么样的生意适合。
“要不,你就开个酒楼?”,文安安托着腮帮子看着纸上杂乱无章的字,为难的道。
白彦宇将文安安手中的毛笔抽出来,然后摇摇头对她道:“酒楼?我看还是算了吧,对于做菜什么的,我可是一窍不通”
文安安瞅了眼自己手上的墨汁,嫌弃的啧了一声,刚想站起身将之洗掉,双手就已经小白给握住。
紧跟着小白就用湿润的巾帕认真的为她擦拭起来。
文安安看着白彦宇那双比女人还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发起愣来,直到对方停止了动作,她才从晃神中醒过来。
“咳咳咳”,将手从白彦宇的手中抽出来,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谁,谁说开酒楼就一定要会做菜了”
白彦宇瞥了眼文安安通红的耳垂,勾唇无声的笑了起来,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自己胸腔塞得满满的。
他真的很喜欢安安害羞的模样,尤其那个害羞还是因为他。
文安安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小白的回话,于是抬起头望向他,却见他瞅着自己在那里傻笑。不禁疑惑的用手指戳了戳他,“小白,你没事吧,发什么傻呢”
“啊,哦”,怕安安看出什么异样,白彦宇赶忙转移话题,“那不会做菜怎么开酒楼啊”
给了白彦宇一个大白眼,“笨,你不会请专门的厨师做啊。你只要当个甩手掌柜就行了”
文安安觉得,他们的酒楼不光要买吃的,还可以请人来跳舞唱歌弹琴。对了,那些穿越小说中的女主角不都是开得这样的酒楼么。
什么雅室、焚香弹琴、歌姬表演之类的,统统都给用上,再加上有小白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坐镇,还怕他们的酒楼不火?!!
说不定小白还能书写出一段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呢。
就在文安安天马行口的幻想时,白彦宇的一句话瞬间将她从天上拍回到地上。
“最近京都气氛有些紧张,就算咱们的酒楼能开成,也不见得有生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受伤
就在文安安天马行口的幻想时,白彦宇的一句话瞬间将她从天上拍回到地上。
“最近京都气氛有些紧张,就算咱们的酒楼能开成,也不见得有生意”
文安安显然没有考虑过小白说的事情,所以但他提出这个问题时,文安安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京都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也是略有耳闻,甚至有一阵子她还以为那些事情与文安泽他们有关。
那时候吓得她每天熬夜都要等到文安泽回来,然后拉着他问东问西。
最后文安泽实在是被她烦得没有办法了,于是向她赌咒发誓说京都最近发生的事情与他们并无关系。
文安安并不相信自家大哥的说法,但在她提心吊胆的观察了京都风向一段时间后,虽说仍旧是人人自危,不过倒没有再听到什么坏消息。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才慢慢地将心放回肚子里。
现在再次被小白提起来,文安安倒有些犯难了,“是啊,好像你说的有些道理”
“咕咕~~”,饥饿的叫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异常清晰。
“你,”瞪大眼睛看着双颊绯红的白彦宇,文安安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起来。
“咳咳,肚子叫有什么奇怪的。天色不早了,安安你赶快回去吧。”
目光跟随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白彦宇,文安安再也没能忍住,噗嗤的大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被自己的笑声吓到的,还是太过窘迫,小白在文安安的笑声破空而出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两下,差点头朝下的栽了个跟头。
因为小白空城计的打岔,文安安这才发觉原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想到时间居然过的这么快。想想平常自己这个时候都已经动身往家赶了。
本来也想按照小白说的,趁着天色还没黑下来赶紧回家。
不过文安安随即又想着反正都到这个时辰。文安安也没有了回家的打算,理直气壮的坐在原位,等待着小白的‘上菜’。
白彦宇端着盘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文安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安安,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当然是要留在这里吃”
文安安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楚凡的踮起脚尖看向手中的饭食,但当看到盘子里只有昨日她带来的剩菜,以及一个馒头时。溜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给咽回了肚子里。
凝眉指指小白手中的盘子,责怪道:“你晚上就吃这个”
白彦宇避开文安安的目光,越过她将吃食放在桌上,“这里的饭菜不好,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知道小白是故意逃避自己的问题,文安安有些着恼,也有样学样的无视着小白的话,然后一屁股坐到先前的位子上,锲而不舍的问道:“你晚上就只吃这个?”
白彦宇见文安安这副不肯罢休的模样。也知道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于是走到文安安旁边坐下,满脸无所谓的道:“你不是每天来的时候不都带着菜饭么,我一个人又吃不完。扔掉怪可惜的”
其实在白彦宇住进这里的时候,文安泽就给他雇了几个杂役打扫屋子做饭什么的,不过后来,小白似乎也察觉出文安泽他们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本来他的到来就给他们带来不少的麻烦,为了不再拖文安泽几人的后腿,小白自作主张的将仆役都给打发了。
后来幸亏文安安给他送饭。才没有导致他被饿死,或是去厨房做饭把屋子给烧了。
每次来看小白的时候,除了给他带饭菜,文安安也会带着教他做饭。还真别说,慢慢地小白也能够做上一两道家常菜。
如此,文安安再来的时候就没有像先前那般每次来都会给小白带吃食。往常也只是吩咐家里的侍卫给他送些蔬菜米面。
若不是亲眼看到,文安安怎么也无法想象,原来自己每次走后,小白居然吃得是这些剩菜剩饭。
再想想每次自己离开后,小白独自面对这偌大的房屋,文安安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酸涩酸涩的让她好不难受。
文安安一手端起桌上的盘子,一手扯过白彦宇朝厨房走去,“别吃这个了,我给你做别的东西”
白彦宇没想到文安安会如此,愣愣的被她拉着走,愣愣地回话:“可是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了”
文安安回头气鼓鼓的瞪了白彦宇一眼,不过随即又想到是自己忽略了他,于是只好把责怪的话吞进肚子里。
来到厨房瞅了一圈,果然小白说的真没有什么东西。不过幸好面粉和鸡蛋还是有的,于是文安安只得给他们两人简单的做了个鸡蛋面。
望着呼噜噜吸着面条的小白,文安安有些期待的问道:“小白,味道怎么样”
白彦宇从面碗里抬起头,冲文安安竖了个大拇指,“还是安安做的饭最好吃”
骄傲的抬起头,文安安得意的哼了声,“那是当然”
说完这话后文安安也不再多言,也学着小白的模样,呼噜噜的吃起面来,因为动作太粗鲁,引得白彦宇不停的侧目。不过她却不甚在意,依旧我行我素的吃着。
当最后一滴面汤喝下肚后,两人看着干干净净的碗底,都不约而同的笑出来声。
“小白”
“嗯?”
“要不我和韩老搬过来与你住吧”,这个想法前些日子她就有了,只不过文安安一直在考虑,而今天小白的这件事让她确定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对的。
“还是,……不用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小白双眸中闪烁的光芒却出卖了他心中所想。
“就这么”
‘定’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嘭的一声响动打断了文安安的话。
文安安与白彦宇皱着眉头对望了一眼,然后随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不过却被小白给拦住了,“安安,你先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她本来是想要跟去的,不过在看到小白不容拒绝的表情时,文安安只得妥协下来,但仍旧叮嘱道:“你小心点”
“恩”
小白出去片刻的时间,院子里就传出他焦急的呼喊声,“安安,快来帮忙”
直到跑出了屋子,文安安才发现,今天的夜晚格外的漆黑,浓稠的像是化不开的墨迹,若不是屋内的烛光透射出来,文安安都很难看清院子里人影。
文安安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何没有上前去搭把手,她的脚像是被人钉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耳边全部都是心脏咚咚咚如雷鸣般的跳动声。
莫名的心慌告诉她,今夜注定会发生些事情。
小白架着一个人艰难的自夜色中走出,直到两人来到光亮的照射范围之内,文安安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
“安,安安,快,快过来帮忙”
小白说话的声音有些吃力,气息也有些不稳,估计是身边的人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文安安疾步走过去架住了那人的另一只胳膊,靠近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个身穿黑衣的人已经没有意识了。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但文安安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探究这人是不是心中所想的,只将全部的力气抽出来,与小白合力将黑衣人架回了屋。
当成功的将黑衣人放到床上后,文安安和白彦宇都出了一身的汗。
文安安放下人后,二话没说上前就撩开遮挡在黑衣人脸上散落的发丝。
首先映入自己眼中的是那颗泛着冷光的蓝色耳钉,紧接着就是那张沾有血迹的熟悉面孔。
当所有的猜测被印证之后,文安安却不知所措起来,只呆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那双幽深的似是能够将人吸进去的眸子,此时却是紧紧的闭合在一起。白皙瘦削的脸庞在烛光的照耀下,竟然呈现出一阵诡异的苍白。就连平时他红润的薄唇,也失去了血色。
鬼使神差的,文安安伸出手在她鼻息下探了探,当感觉到丝丝热气散落在食指上的时候,她绷紧的全身才倏然松了下来,然后很没用的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白彦宇等到文安安一系列的动作做完,才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害怕,我刚才检查过了,他并没有什么重伤,不过失血却是有些多”,
听到小白提到失血,文安安才想起来应该去查看一下楚凡的伤势。因为楚凡穿的是夜行衣,所以即使受了伤,也很难看出来。
白彦宇见文安安伸手扒拉着楚凡的衣服,赶忙将她拉离床边,在文安安要发怒之前道:“我来为他脱衣服吧,你去屋里面找些药来”
似乎觉得这个借口太烂,小白又急忙补充道:“韩老的药放在哪里,我并不知道”
“哦,好好”,文安安现在脑子里是一团乱麻,那里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小白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韩老留在别院的所有瓶瓶罐罐搜刮出来,顺便还跑到厨房,给楚凡弄了些糖水过来。
两人七手八脚的一阵忙乎,又喂了楚凡喝下糖水和药丸。
也不知道是韩老的药太好,还是他们的动作太粗鲁,弄疼了他。反正没过过长时间楚凡就清醒了过来。
不过在他睁开眼睛看到文安安的时候,却是厉声吼了起来,“赶紧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追捕
两人七手八脚的一阵忙乎,又喂了楚凡喝下糖水和药丸,才有空得以喘息。
也不知道是韩老的药太好,还是他们的动作太粗鲁弄疼了楚凡。反正没过过长时间他就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不过在楚凡睁开眼睛看到文安安的那一刹那,却对着她厉声低吼了起来,“赶紧走”
白彦宇和文安安没有想到楚凡醒来的第一句话说的会是这个,不过他们随即就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被人跟踪了”,根本不需要楚凡的回答,白彦宇也知道对方的答案。
文安安冲有些生气的小白摇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从楚凡来到这里,加上他们为他治疗的时间,若是估计不错,后面的追兵很快就会来了。所以他们此时要做的就是抓紧一切时间——逃跑。
“小白,帮我一把,咱们从后门出去,趁着现在天黑,或许能够逃出那些人的追捕”,说着,文安安率先伸手扶起楚凡。
“呃”,楚凡忍着疼痛将扶住自己的文安安推开,“白彦宇,现在赶快带着安安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文安安无视着楚凡的推搡,示意依旧愣在那里的小白去另一边架着他。但楚凡显然并不怎么配合他们的动作,一直挣扎着想要脱离他们的钳制。
“你,安,安安,听话,现在,嗬,我只能成为你们的,嘶,你们的拖累,所以趁还有时间,你们还是离开。放心,就算他们现在,呼呼,现在真的抓住我。也,也,咳咳咳,没什么事情”
文安安真的不明白楚凡是怎么想的。现在连说话都大喘气的他,留下来还能够做些什么,难道留下来等着被别人杀么!
或者,她看起来像是能够将受伤的家人扔下来,只为自己讨命的小人?
“安安,你听我说,那些人不是好惹的。你,嘶”
文安安觉得自己眼睛以前肯定哪里除了问题,要不然她为什么会认为楚凡这小子会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呢。
再也受不住楚凡的‘劝告’,文安安抬起手就朝他腹部受伤的地方按了下去,果不出所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还在继续说话的楚凡立即闭上了嘴。
文安安本来还想给他两下,但当看到他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了之后,她最终还是没能够硬下心肠,而是沉声道:“我们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也好等会儿留着逃跑的时候用”
“……安安”
“你再叫我的名字也没有用,不管你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丢下”
“嘘”。站在一边的小白突然竖起手指印在唇边,阻止他们两人的对话。
等到室内都安静下来,白彦宇松开楚凡悄悄地往院子里走去,过了半晌才匆匆地跑回来。神色慌乱的对他们两人道:“外面有动静,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是追捕楚凡的那些人追来了”
他们所在的别院虽然处在城郊。但周围还是有不少住家,且其中有不少还是大户人家的私产,住着好些奴仆。
现在突然有一群人跳出来说要搜查贼人,显然在这一带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文安安已经顾不得刚才楚凡那句‘安安’所隐含的意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小白的话,以及努力平复狂跳不已的心脏。
这些年的相处,她是十分了解楚凡以及自己大哥、二哥的本事,凭着他们现在的功夫,很少有人能够将他们伤成这样。
但现在楚凡不仅被伤得差点失血过多丢了性命,而且在大半夜还被人跟在屁股后面追着逃命,可见他做的事情是多麽危险。
无论用什么方法,他们都不能让别人发现楚凡的踪迹。
“就算追捕的人来了,咱们也得将他送出去。除了院子往西,那里有片树林,只要能够坚持到那里,说不定咱们就能逃出去”
文安安不等另外两人再发表声明什么想法,就抓过楚凡的一只手臂用力将他从床上架起来,白彦宇见到文安安这般,也没有多说话,立即跑过来帮忙。
不过他们只移动几步,楚凡就再也不愿往前走一步了,甚至是白彦宇也没有了动作。
她本以为楚凡的倔劲儿又犯了,懊恼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小白给抢了先,“你打算利用密道逃开追捕?”
“嗯,这或许是唯一的一个方法了”
“密道?”,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不明白小白和楚凡话中的意思。
白彦宇也不再像她解释,只是示意文安安扶住站立不稳的楚凡,然后自己往床边走去,来到床边后,他先是将被褥掀开扔到地上,而后又在床板上摸索起来。
文安安惊奇的看着小白的动作,而后又扭头望了眼楚凡的反应,但见他脸色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文安泽,文安昊也知道这件事情”
文安泽、文安昊?楚凡轻挑眉梢的望向文安安,光听这称呼,他也猜到安安对于他们又瞒着她做些小动作而生气了。
“……本来是想等到都弄好之后再告诉你的”
将心中的怒意压下去,文安安这次倒是抓住了楚凡话中的重点,“你说,等到弄好了?那就表明密道现在还没挖好么?”
“恩,只挖到一半”,小白闪身露出床板下的密道入口。
“什么叫做只挖到一半?”
白彦宇和楚凡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幽幽地道:“意思就是密道现在还没有挖通”
如果不是此时的情况不允许,文安安真想上去给他们两人一人一拳。
密道既然没有挖通,那让他们要往哪里逃,而且从小白刚才打开入口的模样看,似乎密道入口并不可以自动关闭。
若是他们真的躲到那里,岂不是明显告诉前来追捕的人,他们就躲在这里,赶快过来抓他们呀。
“这个方法行不通,咱们还是从后门逃吧,也许能够趁着夜色逃出去”
楚凡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对文安安正色道:“不行,以现在的情况,别说是逃出去了,只要咱们出了这院子,我敢肯定,没多久就会被那些人给抓住。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在密道里”
停顿了一会儿,楚凡才继续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只能试一试了,不过,……得留下一个人将密道入口给关上”
……
“我来吧”
“让我来吧”
文安安将楚凡扶着坐下来,然后冲白彦宇摇摇头道:“不行,虽说现在没有人在大肆寻找你了,但并不能说明你现在就一点事情都没。楚凡是他们要抓的人,更不可能留下来,所以只能是我了”
“不行”
“不行”
文安安的话音刚一落就遭来另外两人的反对,挫败的朝小白点点头,而后转向楚凡,“小白反对我能理解,但凭你此刻的状况,可没有资格阻止吧”
楚凡艰难的站起身,即使只是这个小动作,也让他疼得微微抽搐了几下,“我不会让你冒险的”
就想安安了解他一样,他也极其了解安安,所以没等文安安出声反对,楚凡就继续补充道:“如果你非要坚持留下来的话,那我情愿自己走出去被他们抓住”
屋内的气氛因为楚凡的话,倏然沉默下来。而外面的噪杂声也越来越大,显然那群人离他们这里也越来越近。
“要不,我和小白一起留下来,只楚凡你一个人下去。他们不认识我和小白,并不会起什么疑心的”
“……”,虽然楚凡不想承认,但这种办法也并非不可信。
“不行,我不同意”,白彦宇见楚凡垂眸不说话,以为他是同意的文安安的说法,“光看他们闹这么大的动静也能知道,那些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如果安安留下来,这宅子只我们两个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一定能够护得住她”
“可是你一个人也危险”
“我是男子拍什么”
“但你的身份,哎,小白,你等一下”
不等文安安讲话说完,白彦宇就大步走到她身边,而后强行推着她往密道入口走去,“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磨叽了,否则咱们都得被抓起来”
等到文安安被白彦宇塞进入口后,楚凡踉跄着从他身边走过时,低声道:“谢谢你……小心些”
白彦宇显然没有想到楚凡会对他说这些话,怔愣了一下后,随即伸出手扶住他以便楚凡能够下到密道里。
眼前的光亮慢慢变得狭窄,直至快要消失的时候,楚凡才听到白彦宇的声音从上方飘过来,“好好照顾她”
密道入口的夹板将所有的光亮都遮挡在外面,让身处在密道的他们瞬间都变成了盲人。
文安安摸着凹凸不平的墙面,蹒跚着走到楚凡身边,“楚凡,……小白,他没有危险吧”
“……”
长时间的静默让文安安越加的忐忑起来,就在她还想张口询问时,楚凡忽然转身将她拉入怀中,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嘘,别说话,他们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青衣
长时间的静默让文安安越加的忐忑起来,就在她还想张口询问时,楚凡忽然转身将她拉入怀中,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嘘,别说话,他们来了”
文安安不得不将想要说的话咽下去,凝神倾听头顶上的动静。没过多久,他们头顶上面就响起嘈杂的声音。
“你,去那边,你,到那里,你们都给老子仔仔细细的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那个指挥着众人的声音刚一落下,上面就是阵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音。
在文安安看来,与其说他们是在搜寻逃跑的楚凡,不如说是借着搜寻除非那的名义而打砸民宅。
从密道中并不能看到上面的情形,这一会儿的时间文安安都没有听到小白的声音,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担忧。
文安安踮起脚尖让头更加贴近床板的夹层,以便自己能够听得更清楚。
“大半夜的把我们叫起来,娘的,这要找到什么时候”,接着就又是一阵打砸的声音。
“卢哥,你小声点,要是让头儿听到了,咱们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哼,头儿?就他”,男人的话突然戛然而止,显然因为什么事情被打断了,不过片刻之后,那姓卢的男人又开了口,“他娘的,这宅子看着挺大,可连个银子的影子应都没有见着,呸”
“卢哥,小声点,再怎么说咱们出来还是逮捕夜闯丞相府贼人的名义,还是收敛点好。能买得起这么大宅子的人,估计咱们也是惹不起的,还是”
“啪”重重的巴掌声打断了男人的说话声,“你他娘的怎么就这么胆小呢,真不知道你到底怕什么,没瞧见这一宅子里只有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没的小子,嘻嘻。说不定那小子是个女扮男装的呢,要不,等会儿咱俩”
“卢余,刘福田,你们两个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他娘的今天要是找不到那贼人,看爷不剥了你们的狗皮”
“头儿,头儿,别生气,小的这就去搜。这就搜,卢哥,别抱怨了,赶紧搜吧”
“呸,他娘的。若不是老子没他家有钱能向上头,这头头的位置能让他个王八蛋做……滚滚滚,别拉我,你瞧你那点出息真不知道就你这点胆量,怎么混进卫兵里的。……。行了行了,你去床那边看看”
当听到有人要来床这边检查时,文安安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虽然此刻密道里太暗完全看不见什么东西,但文安安还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楚凡。也许是自己细微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楚凡虚弱的声音随即在文安安的耳边响起,“怎,怎么了”
怎么了?楚凡这句话一出口,文安安这才意识到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抬手朝他的额头上抹去。因为视线的障碍,指尖最先触碰的是楚凡的嘴唇,干裂的唇部有些粗糙。
顺着嘴唇向上。滑过鼻尖,最后探到了额头,果不出文安安所料,手掌下的温度烫的吓人,想来是伤口已经感染,导致楚凡此刻的高烧。
文安安在心中暗骂了自己几句,然后从楚凡怀里退出来,只这一个小动作就引起他的轻哼。
小心翼翼地将楚凡扶到墙边坐下,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却不知道了。在这密道里什么都没有,就算她有心也是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文安安突然想到迷失在雪地里人是不可以睡觉的,若是睡去了那就有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荒唐,但在那一刻文安安却极其害怕楚凡会昏睡。害怕的文安安不停地轻拍楚凡的脸部,并在他耳边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持续的高烧让楚凡神智有些不清,反应也迟钝了下来,在文安安喊了他三声之后,楚凡才掀起眼皮望向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密道太暗,看不清文安安的表情,不过他即使不去看也知道安安此刻肯定是满脸的焦急之色。
“安,安安,我,没事”
听到楚凡出声,文安安算是将心放下了一半。起身坐到楚凡的旁边,然后将他的头揽到自己的肩上,“这样或许会舒服些”
“……”
“楚凡?楚凡”
“……恩”,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拖延回应安安的喊声,但此刻他却任性的想要听她喊自己的名字。如此软弱的自己,或许是因为发烧了的缘故吧。
“楚凡,别睡着啊”
“恩,我不会放你一个人的”
“……”,似乎楚凡以为是自己害怕了,不过文安安却没有出口纠正他的想法,毕竟有个信念总是好的,“恩,你要是睡着了,我,……我会害怕的”
“哧”,他可不相信她的话,虽然他的安安平时看起来很胆小,但若是遇到她在意的人遭遇危险,她就会变得异常坚强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文安安倒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分了一部分的注意力在头顶上,一边轻声与楚凡说这话,“楚凡,你别睡,咱们聊聊天吧”
“……好”,害怕自己睡过去么。
“今晚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我是说,我哥他们参与,不,是他们也去了么”,以她对文安泽、文安昊的了解,可定是参与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今夜有没有也扮做黑衣人夜闯那丞相府。
楚凡觉得眼皮有些发沉,但他不允许自己昏过去。伸手在伤口上狠狠地按了下去,撕裂身体的疼痛让他终于清晰起来。
为了怕文安安察觉到自己的刚才的动作,楚凡微微向文安安那里靠了靠,以便掩饰自己身体的轻颤,同时尽量用平稳的腔调回答道:“安昊,去了,不过你放心,他只是在,外面接应,应该没受,多大的伤”
“……”,现在她对于自己两个哥哥和楚凡的话已经不怎么相信了,在没见到人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持保留态度吧。
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楚凡不禁皱起了眉头,“安安,你”
“楚凡,这次若是能够出去,别再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了,好么”,最后,文安安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的。
“……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太担心,所以”
“好么”
“……,好”
“恩,你也要和大哥,二哥他们”,头顶上响起小白的声音让文安安的话戛然而止。
“两位差爷,这里真的没有你们要找的贼人,刚才那几位大哥也已经将屋子里外都搜了个遍,真的没有可疑之处”
“哦,是么”,这个人的声音文安安刚才没有听过,应该又是一个卫兵。“这荒郊野外的,偌大个宅子,就你一个人,任谁都会怀疑吧”
“差爷,刚才我都和那位姓胡的头领说过了,这宅子是我向朋友借来住的。过几天就会离去,您也知道,那些有钱人多的是私产,所以也不在乎这一间两间的”。白彦宇特意在有钱人几个字让咬地特别重,希望这两个人能够有些顾忌,赶快走人。
“哼”,钱齐亮抬脚将身旁的一只凳子踹翻,怒目冲白彦宇喊道:“这里就你一个人,谁能证明,莫不是在糊弄我们兄弟俩”
白彦宇瞧着两人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心里一阵的恶心,那种恨不得扑上来剥光他的衣服的表情他再是熟悉不过了。
但是现在却不是翻脸的时刻,这里两人显然是故意来找茬的,希望给点好处之后他们就能离开。
忍住意欲呕吐的恶心感,白彦宇强自扯出了个微笑,“差爷说的哪里话,我住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真的有不妥之处,周边的百姓早就报官,哪里还容得我站在这里说话”
白彦宇一边说话,一边在怀里摸索起来,随后就掏出几张银票。那是安安前些日子给他的,一张就有五百两之多,因为怕发生什么意外,平时他都是贴身收藏起来的。刚才就给了那头领三张张,现在也只剩下最后两张了。
“差爷要是不嫌弃的话,拿去买些酒喝。这大晚上的,差爷还要出来奔波,真的是太辛苦了”
钱齐亮接过白彦宇递过来的银票,低头看了一眼,当发现是两张五百两时,眼睛倏然亮了起来。
将银票收入怀中,他歪头给旁边的卢余打了个眼色,然后轻蔑的对白彦宇道:“算你小子识相,行了,大部分的人都走了,我们兄弟也不再这里耽搁了。卢余,走吧”
钱齐亮迈步走了两步之后,却发现卢余并没有跟上来,于是不耐烦的跨步到他身边,当见到那小子依旧盯着白彦宇瞧事,抬起手照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娘的愣什么呢,赶快的走了”
被打醒了的卢余拉住钱齐亮欲拽他的手,朝着白彦宇馋笑了两声,“呵呵,我刚才在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想,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你,后来觉得可能是你太漂亮,长得像勾栏里的那些个**也就没在意。可现在我终于记起来了,你就是前段时间红遍京都那个唱青衣的戏子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畜生
被打醒了的卢余拉住钱齐亮欲拽他的手,朝着白彦宇馋笑了两声,“呵呵,我刚才在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想,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你,后来觉得可能是你太漂亮,长得像勾栏里的那些个**也就没在意。可现在我终于记起来了,你就是前段时间红遍京都那个唱青衣的戏子吧”
卢余的话不仅让白彦宇皱起了眉头,就连躲在密道里的文安安也因为那人的话不安了起来。
白彦宇凝视了卢余半晌,而后才扯着僵硬的面容幽幽的开口:“是的,这位差爷说的没错,我就是那个唱青衣的。”
听到白彦宇承认,卢余兴奋的搓搓手,猥琐的笑着向白彦宇靠近了两步,“原来真的是你啊,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从梨园逃出来的吧”
白彦宇向后退了两步远离卢余的控制,深吸口气将胸口的那股恶心之感压下去,“我并没有‘逃’出来,而是得了卖身契以后离开的,我现在是良民。所以请这位差爷别搞错了”
像是没有听到白彦宇语气中刻意咬重良民等字眼,卢余讥讽笑了笑,“哦?是么,在这荒郊野外的可没人给你证明”,说着,他就伸出手要来抓白彦宇的衣袖。
“你想干什么”,幸好白彦宇一直注意着卢余的动作,因此在对方刚有动作的时候,他就快速闪到了旁边。
厉声的低吼让站在旁边没反应过的钱齐亮回过神来,他是贪财好色,且男女都不忌,但他还知道很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刚才那戏子已经明确表明他现在已经是良民,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卢余还要对他下手。
收起投向白彦宇的目光,钱齐亮走到卢余旁边,呵斥道:“够了。你没听他说自己是良民么。而且能住在这里,显然他有靠山。收了钱就行了,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在发情,头儿他们还要去西边的林子搜呢”
既然带着姓钱的过来,卢余就没打算简简单单的回去。而且他色心已经被勾起来,那里会如此轻易的就回去。
“钱哥,你还真相信这小子的话?别人可能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那个戏班离开的,但我却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卢余得以朝白彦宇嘲讽的一笑,“我曾经有幸与你们那个倒霉的班主见过一面。当然是你们戏班解散后,当时有很多人找你,所以他就像他打听了你,他可是说了你不少的事情,其中就有一条,他说你的卖身契是被偷走的”
“你说得是真的”
“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他背后真的又靠山,我今天也不会拉你来了。钱哥,你知道前些阵子有多少人找他么。光是那些赏银就,啧啧,够咱们用好一阵子了。他现在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戏子,咱们还不是想怎么着怎么着……”
白彦宇眼见局面已经脱离他的控制。知道再继续与他们在这里耗下去没有什么益处,况且这将屋子里还藏着安安和楚凡。
于是趁他们两人说话的空档,转身朝门口奋力跑去。但是没跑出去几步就被那两个人给抓住,并拖回了屋内。
卢余抽出腰间的佩刀拍在白彦宇的脸上。轻蔑的道:“跑?你以为真能跑得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白彦宇阴沉着连看向这两人。其实若是他将文安泽搬出来,这两个奴才肯定不敢再继续为难他了。
可是这样的话搜查的人就会知道这处宅子属于文安泽名下的。
偷偷地挖密道。文安昊曾经又嘱咐过自己不要将宅子属于他们的事情与别人讲,显然他们不想让人知道文家与这处宅子的关系。
也许搬出文安泽只会给他们带来些小的麻烦,但白彦宇却是一点险都不敢冒。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是良民,你们要做什么之前要想想后果。若是要银子,我所有的银子都已经给你们了,真的没有多余的了”
“钱,呵呵”,卢余桀桀的笑声很刺耳,“我们可不要银子,有你还要什么银子。不过在问那些太太老鸨要银子之前,先让我们兄弟尝尝鲜,呵呵”
又是一阵猥琐的调笑,卢余伸出手胡乱的在白彦宇脸上摸了几把,“啧啧啧,瞧着脸嫩的,比娘们还娘们”
“松,呜呜”
“钱哥,你他娘的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快帮我制住他,咱们快点解决,再把他绑,啊,你他娘的咬我,贱人”
锦帛撕裂的声音,以及打斗碰撞的响动,重重地敲击着文安安的心脏,疼得她浑身都哆嗦起来。
文安安不敢想象,自尊心那么强的小白怎么会忍受如如此的侮辱。
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不停翻滚撞击着,然后倏然在其中炸开,热烫的液体涌入她的嘴中,而后顺着嘴角流出来。
头顶上越发肆意的辱骂声,捶打着文安安的胸口愈发疼了起来。
不过她却不是很在意,因为有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但奇怪的是,她的手无论怎么伸,却始终触及不到头顶上的夹板。
文安安转过头望着紧紧抱住她的楚凡,奇怪的轻声问向他,“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楚凡看不清文安安的表情,他直觉告诉他才,此刻的安安很不对劲。
“安安?安安?”,喊了几声后见没有得到回应,楚凡不得不忍痛抬起手轻拍文安安的脸颊,“安安,安安”
就在楚凡继续想要将文安安唤回来的时候,头顶上居然传来白彦宇狠戾决绝的声音,“你们两个人若是真敢,我情愿死给你们看”
白彦宇突然冒出的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并没有引起已经撕扯红了眼的卢余和钱齐亮,反倒是将有些癔症了的文安安和楚凡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文安安和楚凡显然明白白彦宇的这句话是他们两人说得。
楚凡能了解白彦宇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想要保护他们是一个方面,但最重要的是,那人不想让安安瞧见此刻他自己受辱的样子。
若是换成是楚凡自己遭遇这种境遇,他也是宁愿死,也不想让安安看到。
但显然文安安并没有弄懂白彦宇和楚凡的这种想法,小白的话让她更加坚定要上去救人的信念。
文安安闭眼深吸两口气,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口中血腥的问道让她有些作呕,但她还是忍了下来。
“楚凡,松开我”
“安安,你听我说,白彦宇刚才的话你也应该听到了,他不希望你上去”,知道自己这个说法说服不了文安安,他又继续劝道:“这样,我上去救他,你待在这里,好么,咳咳”
急促的语速,让持续高烧外加伤口感染的楚凡靠在墙面大口的喘息着。
受阻的视力弥补在听力上面,所以即使不用眼睛去看,文安安也知道楚凡此刻的情况有多糟。
文安安试图挣扎了几下楚凡的禁锢,可依旧没能挣脱开,“楚凡,放开”,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倾身靠近楚凡,文安安伸手搂住她的脖子,这样的动作让楚凡明显怔愣了一下。在他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只觉得脖颈后面一痛,接着眼前就模糊了起来。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楚凡听到文安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来,“你还是好好的在这休息一会儿吧”
文安安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用手刀敲晕的人居然是楚凡,小心翼翼地将头扶到墙根。她就立即去推动头顶上的夹板。
因为担心被上面的人发现自己的动作,文安安推得极为小心,再加上要从下面推动,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不过最终还是让她推出了个可以容纳自己通过的缝隙。
文安安从缝隙中小心的伸出头,不远处的情形让胸口的气血翻滚的更加厉害了。
几米之外的地方,小白被那两人畜生压在身下面,他上身的衣衫已经被撕扯的差不多,下面的猥裤还在被两人拉扯着。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白彦宇的正面,白皙的面容上是几个刺目的手掌印,那一丝不苟绑缚在脑后的长发也凌乱的缀在额前。
文安安从没有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白彦宇。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时,白彦宇的视线竟然不其然的与文安安的连接上了。
而白彦宇显然没有想到文安安会从密道里出来。连与卢余、钱齐亮撕扯的动作都停顿了片刻。
知道小白看向自己,文安安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离自己不远处的佩刀,无声的对小白做了口型,“坚持下”
但文安安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在自己刚做完口型,小白像是疯了一样,冲着跨坐在身上的两人嘶吼了几声,然后一个大力就将他们掀翻在了地上。
在文安安还没有看清楚白彦宇的动作,就见他手中拿了一把刀猛然向剩下的两人刺了下去。
“啊”,凄惨的叫声立即戛然而止。
就在文安安以为那两人被白彦宇解决掉了,却看到一个人影从地上窜了起来,又与小白撕扯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若是
“啊”,凄惨的叫声立即戛然而止。
就在文安安以为那两人被白彦宇解决掉了,却看到一个人影从地上窜了起来,又与小白撕扯起来。
局面突然的逆转让文安安傻了眼,不过随即她就反应过来,快速从密道口爬出来,捡起不远处的佩刀就往扭打的小白那里跑去。
当文安安跑到俩人跟前的时候,小白已经被那个男人压在了身下。
她本来只是想给那人一个手刀让他昏睡过去,但无意中瞥见地上大片的血迹,竟然使她一时丧失了理智,抬起手中的刀就砍向了背对着她的男人。
“啊”
已经打红眼的卢余忍痛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拿着刀站在他后面。
扭曲的面容浮现在他脸上,紧咬的牙关恨不得立即将文安安给撕个粉碎,“你,找死”,说着,卢余就从地上跳起来意欲扑向文安安。
但是文安安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刚一动起来的时候,文安安就又举起刀挥向了男人,这一刀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刀口从左肩延伸到右下腰,喷溅出的血液几乎全都散在文安安的脸上身上,让她看起来像是从尸堆里爬出来一般。
“啊”
望着滚在地上不停痛呼出声的卢余,文安安提着刀在他身边蹲下。
卢余不明白,前一刻还是穿着锦衣玉服的大家闺秀,为什么会在下一秒后变成了满身是血的厉鬼。
但这些都不妨碍他像条狗一般的卑微乞求,“求,求求你,饶了我了,我,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我再也不会干这种事情了,我也不会与别人说的”
粘稠的血液糊在眼皮上,让文安安觉得异常难受,冷冷地俯视着趴在地上不断哀嚎求饶的卢余。
男人的声音转换成噪杂的音调,让文安安的耳膜嗡嗡作响,连着一片空白的脑袋也刺疼的厉害。她唯一想法的事情就是让这个世界安静下来。
于是,她举起刀一下,一下。一下的刺向躺在地上的人,机械式的做着抬起落下的动作。
当文安昊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形象。
自家妹妹跪在地上不停的用刀刺着已经没了气息男人,旁边躺着浑身是血的小白。
“安,安安?”,文安昊蹲在文安安旁边叫着她的名字,声音轻的似是怕把她给吵醒一样。
可就是这么小的声音让文安安停下了动作。
文安昊看着静静转向他的安安,心中泛起一阵恐慌,不过他却没有将情绪表现在脸上。一边轻声与文安安说这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抽走她手中的刀。
将文安安拉离原地两步,文安昊微笑着向往常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安安,乖。在这里待着”
见文安安如自己说的那般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文安昊赶紧去查看小白的状况。虽然小白此刻还有呼吸,可是从插在腹部的刀来看,他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文安昊眼神暗了暗。然后招手对跟过来的两个黑衣人道:“赶快带他去韩老那里”
“是”,黑衣人抱拳领了命令,不过走了两步后又犹豫着看向文安安。“主子,小姐她”
文安昊看了眼满身是血的文安安,上前从头到脚的查探了一番,再知道她并没有受什么伤之后才松了口气,“不用了,等会儿我将她带回去就行了”
“是”
等那个黑衣人背着小白离开后,文安昊给另一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在屋内分别搜寻了一圈后,才从入口下到了密道。
不出文安昊所料,楚凡此时正靠在墙根昏迷不醒。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虽然渗出不少血,但因包扎及时倒没有什么大碍。
回来的路上,文安昊一直在观察文安安的情况,她的冷静异常却让自己越来越担忧。
文安昊驾着马刚来到后院,文安泽就上前迎了过来。
“哥”
“恩,……把安安给我吧”
“哥,安安现在有点,你小心一点”
文安泽朝弟弟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下马的妹妹接了过来,“我听来人的汇报了”。
文安安双脚刚一落地,文安泽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披风,当看到自家妹妹满身是血的时候,眉头还是不可抑制的皱在了一起。
“没有受伤吧”,问得是文安昊。
得到自家弟弟的摇头,文安泽才稍稍将心放下来,“安安,先回房间洗洗吧,嗯?!”
“……小白怎么样了”
文安泽低头望进文安安的眼中,那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扭头与文安昊对视了一眼,见他冲自己为难的摇摇头后,才转头温和的对文安安道:“韩老现在正在给他治疗,现在也太晚了,而且你现在情况也不好,不如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等到”
“我想要陪着小白”
“安安,别任性了,听大哥的话好么,咱们现在先回房间休息”
经过一路冷风的洗礼,文安安现在已经清醒了很多,脑子也开始运转起来,虽然还是有些迟钝,但比一片空白要好太多。
他们三人见面也有一会儿了,但文安泽却没有主动提起过小白的情况,若是他没有事的话,文安泽肯定在见面之初就告诉他们以免两人兀自担心。
文安安的话从询问白彦宇怎么样,再到要求陪着他,显然她知道了此刻的白彦宇情况不容乐观。
文安泽知道小白的情况瞒不了自家妹妹多久,可是她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从她此时的状态来看,似乎也不容乐观。
所以他才极力阻止文安安去看白彦宇,文安泽不知道自家妹妹还能不能承受的住小白撑不了多久这个消息。
“安”
文安安见文安泽还要在劝说自己,也不与他多废话,直接挣开他的手朝韩老的房间走去。
“哥”,沉默了一会儿,文安昊才艰难地道:“小白,真的”,下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来。
“韩老说刀刺中脏器……所以情况……”
“让安安这样去,可以么?你不知道,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瞧见的景象,……我担心安安”
文安泽眺望着远处屋檐下悬挂灯笼,心里恍惚一片,今夜似乎过得比平时缓慢了许多,“这几天没有什么大事就你们就先自己解决吧,这些天我看着安安”,说完就追着文安安的脚步往韩老的房间走去。
在文安泽到达的时候后,正巧韩老从屋子里急匆匆的走出来。伸手拦住韩老,皱眉道:“韩老,怎么样了”
因为他们最近太过急进的动作而对他们没有什么好脸色的韩老,一改往常的恶语相向,好脾气的道:“现在用药掉着,不过以我看,他挣不了几日了”
欲言又止了片刻,韩老才又抬头直视起文安泽:“我看你还是先将安安带回房间去吧,她……她竟然让老夫我刨开那小子的肚子,然后将出血的地方缝起来”
这话即使是作为医者的韩老听了都不禁觉得荒唐,先不说这个法子能不能找到那小子内脏出血的地方,光是刨开肚子能不能活都是一个问题。
当听到这天马行空的想法后,文安泽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冒出来,他觉得自家妹妹经过这件事情的刺激变成傻子了。
若是再往常,他肯定会严重的鄙视一下自己,可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却是一阵心慌。
文安泽没有再与韩老说什么,而是急忙冲进屋内,蹲身在自家妹妹面前。
“安安,你,你别吓大哥了,好么”
文安安将视线从小白惨白的脸上移到文安泽焦急的面容上,她不明白文安泽话里的意思,可是现在她并没有心情去探究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担忧的事情。
“韩老呢,他说出去拿药了,为什么还没来”,将目光再次转回到小白的脸上,“大哥,韩老都能将我脸上的伤治好,他一定,一定会把小白治好的吧”
“安安”
“大哥,我听韩老说”
“嘘”
文安安听到自家大哥打断二哥的声音,其实她挺想知道文安昊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
韩老说什么了,说小白熬不了多长时间了,说她疯魔了,因为她居然说出要打开小白肚子的话。
只有文安安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清醒,清醒的能够感觉到胸腔内不停翻滚的气血,清醒感觉心脏撕裂的疼痛。
坐在仅仅几分钟不到,文安安就不止一次想着,若是今天晚上,她让小白送自己回家,他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后面的事情。
若是她没有跟着楚凡进入密道,而是陪在他的旁边,小白是不是就不会遭受那样的侮辱。
若是她能够早点从密道里出来,是不是就能尽快的将那两个畜生杀死,小白是不是就不会躺在这里。
原来,有那么多的若是,有那么多可以逃过的机会,可是都被她给放弃了。原来,都是她的错。
“安安,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
哎?为什么文安昊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为什么文安泽要抱着她?
为什么自己脸上凉凉的,像是哭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迁怒
灰暗的天空慢慢地透出些许光亮,驱赶走黑夜的阴冷。远处传来的鸡鸣声,让在门口站立一晚上的文安泽微微睁开了酸涩的眼睛。
“大哥,我想了想,觉得我还是留下来吧,小白和安安这种状况,就算去上了朝我也不放心”
文安泽一边揉揉胀痛的额角,一边从打量着穿戴整齐的文安昊,“还是去吧,楚凡和我都因为‘生病’无法上朝,若是你还不去,势必会因为别人的猜疑,……这里有我就够了”
“……”,文安泽不甘愿的点点头,而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么?小白,……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安安”,重重的叹了口气,文安泽才继续道,“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她还是那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哥,这次的事情都怪我,若不是”
“安昊”,瞬间打断自家弟弟艰涩的声音,“不是你们的错,就算是怪也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照顾好你们”
“哥”
“……行了,别再说了,刚快走吧”
“……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通知我”
直到文安昊的声音消失在自己视线内,文安泽才又将目光转回房门上。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很久,最终还是叩响了那紧闭的门。
“安安,天亮了,你……,你从昨天就没有进食了,吃些东西,好么?”
“……”
除了昨天回到宅子后,文安安问了两句关于小白的话,就再也没有与他或是安昊说过一个字。
“安安,我知道你生我们的气,可是别这么伤害自己,好么。小白……”。会慢慢好起来的,这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它即说服不了文安安,也骗不了自己。
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使得文安泽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慢慢移动着发麻的双脚,让整个身子靠在门板上,继续守着屋内的两个人。
文安泽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就听见文安安的声音从屋内飘出来,有些沙哑,有些虚弱。
她说:“我曾经听人说,有人与陷入深度昏迷的人不断地说话。会将那人唤醒。”
“小白,你以前不是总想让我叫你哥哥么,呃,若是这次你能醒过来,我就改口好不好,要不然你总是听不到多可惜”
“小白,我告诉你,其实我想把我们的酒楼开成京都第一大娱乐城,然后你就会成为那里的大老板。对了,说老板你可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老板的意思就是掌柜。不觉得想想都觉得兴奋,倾国倾城的酒楼老板。。呵,小说中不是有好多这样的人物么,到时候你肯定又会成为另一个传奇”
“小白,你醒醒好不好。你,你说过我做的饭很好吃,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小白。大哥二哥和楚凡每天都很忙,忙得都见不到人影,韩老也总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标准的宅男,所以,你醒醒好不好,要不然就再也没有陪着我了”
“……”
文安泽从来不知道,早晨的初阳会这么刺眼。微微仰起头,单手遮住酸涩的双眼。
安安一一细数的家常,此时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着他和她。
“小白,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
戛然而止的声音竟让文安泽一时没能适应过来。等了半天,才听到安安的声音再次传来,但是这次比刚才的更虚弱,似乎马上就能消失似地。
“对不起,小白,对不起,若是那天我不是坚持留下的话,或许你就不会遭遇后来的事情了。”
“若是我能早点从密道里出来,或许你就不会遭受那样的侮辱”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小白,我说谎了,我求你原谅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些……所以,千万不要原谅如此自私的我”
越是听到后来,文安泽的心越是慌乱。再也顾不得其他,推开门就跑了进去。
“安安?”
试探性的喊了下文安安,依旧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但这次文安泽却没有走开,而是慢慢靠近文安安。
文安安想要阻止文安泽的动作,可是现在的她却不能。虽然她想竭力用手捂盖住,但鲜血还是从止不住的从指间流了出来。
文安安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肯定很骇人,要不然文安泽怎么连手都抖了起来。不过她倒觉得没什么,一直翻滚在胸腔内的淤血吐出来之后舒服了很多。
但没舒服多长时间,她就在文安泽惊恐的声音中混了过去。
“韩老,安安醒过来没有”
韩老望着一脸急切的文安泽和文安昊,迟疑的朝他们点点头,不过在两人要迈步往屋里走时,却伸手拦住了他们,“我看你们还是别打扰那丫头了,还是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放心,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再加上……,气血不顺罢了,调养一阵子就好”
就这么一天两天,楚凡的伤好了,三天五天七天,小白的头七过去了,但文安泽他们却一直没有见到文安安的面。
文安安觉得最近自己日子过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她现在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纱帐。
其实她的本意是想将最近的事情从头到尾的顺一遍,可想着想着就变成了发呆。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睁开眼的时候是早晨,转头间就又到了晚上。
“安安”
本以为这三人还会过些日子再闯进来,没成想却是她高估了他们的忍耐力。
“安安,这件事情不怪安泽、安昊,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就连小……所有的错都是我造”
“你”,这是那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开口,声音难听的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
“喝点水润润嗓子吧”。文安昊抢先一步从桌子上端了杯茶,殷勤的递到文安安嘴边。
文安安本来想要拒绝,但想着自己接下来有话说,还是就着文安昊的手将杯子里的温水喝了个精光。
“安安,有话慢慢说”
听着文安泽温润的声音,她不知为何居然扯了个讥讽的笑容,“是要慢慢说,要不然你们怎么会听呢,是不是”
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文安安在感觉一阵畅快的同时。心又隐隐的作痛。
“安安”
她不想再听到他们任何的解释、道歉、劝说,她怕自己听了以后会原谅他们,也原谅自己。
迁怒,当这两个字从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她觉得哪它来形容自己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的,迁怒,她在迁怒他们。文安安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卑鄙,但是若不找点发泄的出口,她非得发疯不可。
“现在是我问你们。不是让你们说”
文安安的歇斯底里显然让文安泽他们更是忧心不已,三人对视了一眼,在看清楚对方眼中的含义后,由文安泽开口稳住自家妹妹。“安安,我们不再插嘴了,你说”
虽然不明白他们又想打得什么主意,但文安安却一点都不在乎了。“那两个人,闯进别院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文安昊犹豫地看向自家大哥,在他点头示意下。自己才谨慎的开口回道:“其中一个人,当场死亡,另一个被我们带了回来”
“没有当场杀掉,对了,你们要带回来套消息呢是不是”,当伤人的话对向自己在意的人时,最终只是会弄得大家都遍体鳞伤罢了。
没有等到三人的反击,文安安更加的气闷了,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这三个傻子,哪怕出口反驳她两声也好,至少那样她还会觉得轻松些。
“我不管你们本来想怎么对待那人,但他必须最后交给”
“安安”,楚凡担忧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沾血的事情,你做一回就可以了,第二回让我来做吧”
明明再过平常不过的话,却让文安安湿了眼眶。
慌张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狼狈不堪,平静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开口道:“随你。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们去丞相府到底想拿什么东西”
“丞相和皇后来往的书信,还有当时冤枉司空家的证据”
文安泽如此轻易的讲出从不会对她讲的话,反倒让文安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只是一瞬间觉得罢了。
“拿到么?”
“没有”
文安安抬起头,让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缠绕着,直至他们都皱起了眉头,她才开口道:“我想要离开这里”
不明白为什么安安会突然将话题跳到这上面来,但在她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离开此处未必不是件好事。
三人同时点点头,文安昊更是装作兴趣盎然的对她道:“出去走走好,咱们家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出去玩也累不着,要不去找周叔吧,周叔认识的人多,生意做得大,让他带你转转也不错,等到玩累的话”
“在走之前我要做件事情”,打断文安昊连珠炮似的话,文安安正色看向他们:“我要去丞相府,帮你们偷到那些东西”
“不行”
“绝对不行”
“不行”(未完待续。。)
ps: 其实小白这个人物,作者我真的很喜欢。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把他给写死,但是故事到后来,就觉得他的死亡是必然。
小白算不上那种与男主抢夺女主的男配,我觉得他对于安安来说,更倾向于家人的关怀,真的是把她当做亲妹妹来保护,虽然喜欢但还没有达到那种爱的地步,他爱安安是必然,只是没来得及就领盒饭了
写这章的时候挺纠结,因为安安那种自我惩罚,甚至到伤害自己与家人的性格,与她的性格有些不符,但后来想想,她是真的把小白当做家人,家人在自己面前以那种方式死去,有这样的做法不算突兀,所以就写上了。
反正想到就写到,不管啦
第二百一十六章 计划
“不行”
“绝对不行”
“不行”
这样的答案并没有出乎文安安的预料,与往常一样,没回只要她透漏出想要了解他们密谋事情的想法,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每次都是她妥协,可是这一次她却是不想了。
文安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视三人,仿佛若是眨了眼就代表自己输了一般,很幼稚的做法,但她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文安泽也意识到他们的做法很可笑,快速眨了下酸涩的眼皮,温言对自家妹妹道:“安安,你又不会武功,如何能够潜入丞相府里盗取那么机密的书信。所以,别说这些让哥哥们担心了,好么”
文安安几乎是忍耐着听完自家大哥的话,这样的理由她曾经听过无数次,每个字都差不多可以背下来了,“这次你们必须让我去”
突然强势的自己显然让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趁着他们晃神的空档,文安安又掷出一个伤人的利剑,“这是丞相府和你们欠我的……也是欠小白的”
“不行,若是你想找找丞相那些人报仇,我来。无论你想让他们怎样,都有我来,所以安安,你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第一次,文安安还是第一次从楚凡那冷清的表情中看到乞求之色。
没有得到文安安的回答,房间内瞬间陷入一阵静默。
“……我同意”
“哥”
“安泽”
“我同意,但是你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要向我们汇报”,见文安安点头答应,文安泽这才拉着不甘愿的文安昊和楚凡离开屋子。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兀然停下了脚步,“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情,都得把身体养好才行”
看着关合上的房门,文安安仰躺回床上。文安泽说得没有错,在做所有事情之钱。她应该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
自从那天他们谈过话后,文安安就没有再像前几日躺尸般窝在床上,一有空就会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不过每当这时候就会‘无意’中碰到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从刚开始的烦闷,到后来的无视,现在的她已经学会如何怡然自得的独自溜达了。
本就不是严重的病情,通过适量的运动再加上合理的饮食,没过三日文安安就痊愈。而她被告知病好之后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书房找文安泽。
文安安一步入书房,就看到那三人或坐或站等在那里。她真不明白,难道楚凡和文安昊天天跑到这里来。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么。
“妹妹来啦,来来,坐。尝尝这个板栗糕,是二哥今天特意到八福斋买的,新鲜出炉”
“不用了,再过不久就要吃晚饭,我怕积食”,经过小白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文安昊可刻意的讨好。
“喔。哦,那,那就,就等到你饿的时候再吃吧”
文安安不忍再看文安昊尴尬、失望的表情。将目光转向别处,“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谈谈丞相府的那件事”
“……你打算怎么偷?”
“混进丞相府。虽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派人进去”
“有,我们派了人进去”,文安昊急切的打断自家妹妹的话。以此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你们都没有成功,不是么,啧啧啧”
文安安的话把一向自傲的三人气了个仰倒。他们以前怎么没发现安安说话那么噎人。
“但你也不能肯定你就能成功”
朝文安泽耸耸肩,她甚至有些无赖的道:“但也不能说明我成不了功。况且女人一般更会让人放松警惕,不是么”
本想直接忽视,但文安昊那副便秘的表情实在是太扎眼,于是文安安只好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吞吞吐吐半天,受不了自己这副婆妈样,文安昊最终拍案而起,指着文安安气愤道,“我是不允许你去色”
“诱”字还没出口,文安昊就被旁边的楚凡狠狠地踹了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嘶,我也就,嘶”
后脑勺一记重重的巴掌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文安安觉的,文安昊不禁排行二,人有时候也挺二的。起身学着楚凡、文安泽朝他胸口给了一拳,不重但也够他唏嘘一阵
“扮成丫鬟,若是顺利的话,内外院或许都能进出。还有,你天天到底都和什么人待在一起,别得没有学会,旁门左道却是知道不少”
‘无辜’受了三下的文安昊异常委屈看向文安安:“我平时都和大哥、楚凡在一起”,话音刚落就又遭来两拳重击。
“那后面呢,你后面有什么计划?比如如何取得那些人的信任,如何进到书房,如何找到信件?”
“……没有想到,但大哥你说的那些变数太大,根本不可能全都按照计划行事”
文安泽深深的看了眼自家妹妹,然后趁她不注意给楚凡和文安昊使了个眼色。楚凡和文安昊就一人架着文安安一只胳膊往正午走去。
美其名曰,人是铁饭是钢。
前几日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上的三人,突然之间又开始忙碌起来,每当文安安找到文安泽时,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自己。
几次试探之后,文安安要是还不知道他们打算用一个拖字诀对付自己,那她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
于是文安安也不再继续等待他们的回答,而是自己开始暗自行动起来。趁着他们三人去工作的空档,文安安换了一身旧衣服,回到他们刚来京都时租住的地方。
她来这里并不是要故地重游,而是……
“安安?安安是你吧?”
文安安看着兴高采烈朝她走来的柳家媳妇,客气地朝她施了一礼,“嫂子,真是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里”,柳家媳妇还想再问,不过见两人都站在大门口不怎么好看,于是拉着文安安往自家走去,“来来,咱们进屋说话”
跟着柳家媳妇走到院子后,文安安就没有再想往里进,装作为难的对她说:“嫂子,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文安安的话让柳家媳妇怔愣了一下,然后她才注意到文安安此刻的穿着。衣服虽然整洁干净,但却是最粗糙的麻布衣裳。
柳家娘子现在还记得那天小厮前来报喜的情形,按理说这位官家娘子应该跟着他那个当了状元的大哥享福去了,可为什么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有事请她帮忙。
“安安,你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文安安就等着对方这么问,所以当柳家媳妇刚开口,她就掏出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捂住脸呜呜的哭泣起来。
虽然心中对如此欺骗柳家媳妇有些愧疚,但她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于是只好出此下策。
“嫂子,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才来找你的,呜呜”
“妹子,你先别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先和嫂子我说”
见柳家媳妇没有起疑,文安安才抽噎着停止哭声,“我哥,我哥,前些日子朝廷出了大乱子,好些大官都给抓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哥得罪什么人,居然也被抓了进去,虽然后来被放了出来,可嫂子你也知道,从牢里出来的人,哪有几块好皮。所以我哥,我哥现在病得很严重,呜呜”
听到这里柳家媳妇算是明白了,看样子这丫头是来借钱。但她哥不是状元郎么,虽说她不经常在府里任职,但有些消息还是知道的,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当今的状元郎被下了大狱。
“安安,嫂子没能明白,你说的是哪个哥哥,若是那个状元,嫂子并没有听说他”,后面的话,柳家媳妇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的意识已是不言而喻。
当听到柳家媳妇说到后来时,文安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想来自己还是不善于说谎话,连这么简单的漏洞都疏忽掉了。
怪不得人家说,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
“嫂子,谁跟你说我哥是状元郎?”
“呃”,这下柳家媳妇到真的是不知所措了,“那天来报喜的人不是说”
“哦,是那个。不知道那里除了差错,我哥去任职的时候才被告知是报喜的小厮走错的地方。当今状元郎可不姓文”
虽然有些疑虑,但文安安最后一句话却是真的,当今的状元郎确实不姓文。
见柳家媳妇有些意动,文安安赶紧将话题从这上面转移开,“嫂子,我现在实在没有法子了,所以”
“安安啊,不是嫂子不帮忙,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
知道柳家媳妇误会自己的意思,文安安赶忙摆手道:“不不,嫂子,我来这里不是想向你借钱。我现在想要找份工作,一来,赚些钱给我哥买药,二来,我想找些机会见见打些官老爷,求他们重审我哥的案子,我哥是无辜的”
从余光中看到柳家媳妇并没有为难的表情,文安安继续说:“嫂子,我知道你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找找门路”
“放心,放心”,柳家媳妇拍拍自己的胸口,向文安安承诺,“若是别的,可能嫂子还帮不上,只这事情,我却是能祝你一臂之力的。别家困难些,可我和我家那位总归是丞相府的奴才,安排个把人进去还是行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公子
通过柳家媳妇的引荐,文安安顺利的进入了丞相府。但因为她没有签任何契约,所以只能是作为短工进到府里。
“小安,赶紧把灶台擦干净”
“小安,赶紧去将院子扫刚进”
“小安……”“小安……”“小安……”
文安安从忙碌中瞥了眼依靠在门框上嗑瓜子的妇人,她无比庆幸这女人没有‘亲切’的喊自己“安安”,要不然她会开始憎恨自己名字的。
“小安那,洗完那些衣服后,就将衣服拿到后面晾去,就是靠近小门的地方,记住,不要让人看见了”
文安安暗自撇撇嘴,当然不能让人看到了,若是被人知道她们用职位之便,将自己家里的衣物带到府里来洗,少不得要一顿责罚。
“老娘和你说话呢听见没,真不知道哪里来到野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就这样也想攀上丞相府,少做梦了……”
这样的话,文安安一天之中不知道要听多少便,刚开始她确实很生气,不过习惯之后也就麻木了。
将最后一大盆衣服洗干净之后,文安安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水井边歇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腿慢慢地站起来。
文安安抬头望了眼头顶阴沉沉的夕阳,心中不禁恶劣的想,若是等会儿可能来个倾盆大雨就完美了。
“咯噔”木头的响动声在寂静的院子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这个小院子位于丞相府西南侧,平时府里的泔水、垃圾、粪桶都是从这里运出去,所以一般没有人愿意从这里走。
文安安侧耳倾听了片刻,从声音羡响动的方式判断,似乎是有人撬动门闩而发出的。转头望向小门,果然看见横架在门上的木棍被一柄小刀慢慢地移动着。
说实话,她并不在意丞相府是否会遭了贼。相反,可以说她更乐意瞧见这种状况的发生。毕竟丞相府的水越浑,自己淌起来才会越容易。
不过现在她却打算阻止即将要闯进来的人。
虽然不是特别肯定,但从撬动门闩的工具,那把不怎么锋利的小刀来看,来人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而且也没有哪个贼人傻得会在太阳还没下山之时潜入别人府中。
所以文安安猜测,门外想要进来的估计是丞相府里的人。她在那些奴仆聊天的听过,很多人会从这里的侧门通过。
有时是为了偷偷出府买些东西,有时是为了与某些人见面,反正很过龌龊的事情都与这扇小门相关。
而她此刻若是能够抓住某个想要偷偷进府之人的小辫子。说不定能够以此要挟那人帮她潜入丞相的书房。毕竟以她现在连丫鬟都算不上的身份,想要接近外院可谓是天方夜谭。
随手拿起盆中的捣衣杵,文安安悄悄地躲在门后面打算给来人当头一棒。
“恩,不错,没想到墨竹你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还有一个人?!
当文安安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手中的捣衣杵已经朝来人的头部挥舞了下去。
抡空的风声让文安安暗自咒骂了一声,再加上刚才她几乎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所以身子因为惯性的原因不自主的就往前栽去。
不过幸好她曾经随文安昊他们学过几天武,随即就止住了前扑的势头。且握住捣衣杵再次朝身后的人挥过去。
可她的动作还未舒展开,就觉得肩头忽然一疼,接着手腕也被人抓住往后扭转过去。眨眼之间,文安安就被人按压在墙上。
温热的气息从耳根后吹来。带着男子冷冷地的低喃,“说,你是谁?”
手臂的疼痛让文安安狂跳不已的心慢慢平缓下来,瞅着身后男子华贵的下摆。文安安嗡声嗡气的小声道:“我,我是丞相府中的丫鬟”
谢羽寒嘲讽地挑挑眉头,明明刚才还凶猛的像头幼兽似地扑过来。转眼间就变成乖顺胆小的绵羊?
难道他真的无能到如此好骗?
谢羽寒松开文安安的手后退一步,懒洋洋的嘟囔着:“原来是府里的丫头啊,你在这里干什么?”
文安安揉揉似是要被折断的手臂,转身看向身后的男子,只一眼就让她愣在当场。
夕阳的余辉映照在男子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幻。
眼前的男人称得上是风流倜傥,长眉,薄唇,高挺的鼻梁,与文安泽、文安昊以及楚凡三人的俊秀相比亦不逞多让。
但让文安安怔愣的原因并不是他的样貌,而是那双眼睛,那双肖似小白的桃花眼。
旁边的墨竹见文安安那副恨不得挖出眼珠黏在自家公子身上的模样,心中一股子火气顿时蹭蹭的往上直冒。
上前两步横在他家公子和这个无礼的丫头中间,墨竹怒瞪着文安安厉声呵斥道:“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居然如此没规矩,哪有直盯着主子瞧的道理。哼,莫不是也想像那些不知廉耻的丫鬟一般,想爬上公子的床”
墨竹说的话可以算是十分的难听,但面前的丫头却只是敛下眼皮静静地站在那里。羞愧、尴尬、恼怒,任何表情都不能从她脸上看出。
“嘿,我和你说话呢,哑巴了你”
墨竹的声音将文安安游移的神思拉扯回来,微微低下头面无表情的道:“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府里的大人和规矩都还不是很熟悉,所以请这位公子和小哥原谅”
“我?你居然敢在公子面”
“墨竹,行了”,谢羽寒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墨竹拨开,走到文安安面前,修长的食指轻挑起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尴尬和恼怒在触及到那双肖似小白的眼睛时,瞬间消失的无疑无踪。微抬下巴逃离出他的轻挑,文安安皱着眉头看向院中的一处角落,“小安,大家叫我小安”
“小安,很好听的名字”
“公子”
“别瞎叫了,等会儿将别人给引过来了。行了,逛了一天的青楼,爷我也累了,回去吧”
谢羽寒突然的离去,让墨竹愣了一下,怎么今天如此轻易就放过了这丫头。但既然少爷都不说什么,他也只能乖乖地闭了嘴。
文安安等到主仆两人真正离开后,才端着空盆朝后厨那边走去。
等到将所有的活计都干完后,文安安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离开,而是拿了些在外面买的麦芽糖来到厨房侧角门,那里有个小隔间是专门为守夜看炉子的奴仆搭建的。
一进门,文安安就看到小蝶坐在里面吃晚饭。
小蝶是厨房管事胡氏的女儿,她虽是丞相府的家生子,但因为年龄小,且她娘看护得紧,所以并没有在府里担任什么职位。
不过因为这孩子天真可爱,各房的丫鬟小姐喜欢吩咐她帮自己跑跑腿,然后给些铜板或是糕点作为打赏。
“安姐姐”小蝶扔下手中的筷子,满嘴油污的朝她跑过来。
文安安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肉球,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移,以便躲过她的冲撞,不过似乎效果并不好,最后仍是被这胖丫头扑了个满怀,估计她嘴上的油渍也成功的蹭到了自己的身上。
“安姐姐,你又给小蝶带了什么好吃的”
“你娘要是听到你还是满脑子惦念着吃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文安安一边说,一边伸手掐了掐丫头鼓起的两腮,嗯,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恩,娘才不会说我呢”
看着皱成一团的包子脸,文安安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好的麦芽糖递给她,“今天来的时候给你买的,但是记住”
“不能多吃,而且吃完后要记得刷牙”
“恩,真乖”
“姐姐你也很乖”,说着,小蝶将两块麦芽糖分别送到了她和文安安的嘴里。
含着甜腻的麦芽糖,文安安犹豫片刻,才出声问道:“小蝶,几天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
“大事情?”,小蝶含糊一声,然后歪着脑袋回忆起来。
“呃,也不一定非得是大事情,小事情也行。吵架、训人什么的”,说到这里,她怕小蝶会猜到什么,于是立即补充道:“你也知道我刚刚进府,许多事情和人都不了解,所以多打听些,以免那天冲撞到的主子们就不好了”
小蝶认同的点点头,自家娘亲天天也在她耳朵边叮嘱,让她小心行事,在主子们面前少说话多做事嘴甜些。
“呃,让我想想,大小姐身边的红梅姐姐问二姨娘要了个花样子,老太太身边的夏嬷嬷教训了好几个院子里的姐姐,青姨娘身边的竹姐姐来厨房的花银子让我娘做了碗燕窝……”
文安安听小蝶细数后院的点点滴滴,就在她的耐心快要用尽的时候,耳边突然飘过几个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大少爷?”,急切的打断小蝶的碎碎念,文安安重复着她的话。
“呃?”
“小蝶你刚才提到大少爷?”
“是啊,对了,安姐姐你还没有见过大少爷吧。大少爷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府中,像咱们这样的人基本都是很少见到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近身
“是啊,对了,安姐姐你还没有见过大少爷吧。大少爷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府中,像咱们这样的人基本都是很少见到的”
“哦,是么”
小蝶见文安安一脸深思的表情,误以为她也像以前那些姐姐一般爱慕着大少爷。这样的认知让她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虽然娘亲说过要她不要多管闲事,但安姐姐平时对她真的很好,不仅会从府外买些零食带给她,而且也会经常帮她分担些活计。所以她真的不希望眼前的这位姐姐出什么事情。
“安姐姐,安姐姐?”
“呃,小蝶你刚才说什么”
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小蝶才下了很大的定决心对文安安道:“安姐姐,你,你可千万别喜欢大少爷啊”
“啊?”,文安安不知道小蝶是从哪里得出她喜欢那个大少爷这个理论的,虽然这样的想法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不过她却没有纠正小蝶这种认知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喜欢大少爷啊”
“我娘说大少爷不是咱们姑娘家的良人”
“哦?你娘怎么说的?”,没想到胡氏从小就已经开始给小蝶灌输这些思想,这下她倒是真的好奇胡氏是怎么教导她的。
小蝶歪着脑袋回忆着自家娘亲的原话:“娘说,大少爷不仅不学无术,还喜好寻花问柳,虽然长得俊俏且身份尊贵,但并非姑娘家的良人,所以让小蝶平时警醒些,千万不能被富贵迷了眼。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小得也不相信,但后来听府里的好些人都说大少爷风流倜傥,但却是‘顽固’子弟,所以小蝶慢慢地也就相信了”
文安安瞧着胖乎乎的小蝶一本正经的说着那些话。乐得她差点笑趴下。没想到胡氏会将府中的大少爷最为反面教材对小蝶言传身教。
虽然有些怀疑那位大少爷是否真像这些人口中所说的如此不堪,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就是那位大少爷已经成功的在大家心里树立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
文安安没敢再多待,只与小蝶又聊了片刻就急冲冲的回了家。
自从那次她与文安泽三人谈过话后,几人就再也没有聚在一起过。文安昊和楚凡也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府中,文安泽更是又恢复了每天的早出晚归,就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为了躲避她,还是真的有公务要忙。
不过这样一来也为她提供许多便利,其实到现在为止,文安安还没有将自己已经潜入丞相府的事情告诉他们三人。
一夜无话。文安安第二天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来到丞相府,不过今天府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准确的说是府中许多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对劲。
顶着那些或疑惑,或嘲讽,或鄙视,或嫉妒的视线,文安安极力加快脚下的步伐,期望尽快赶到自己做工的地方,然后找个熟悉的人问清楚。
不过事情显然没有如她计划的那般。因为在半路上文安安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你叫小安?”
“恩”文安安朝眼前这个小厮打扮的男子点点头。
“跟我来吧”
文安安用余光左右观察了一圈,见有三四个奴仆正朝这边看过来,虽然他们脸上表情不一,但都没有迷惑的表情。显然对于这个男子,这些人还算是认识的,如此文安安才算将心稍稍放了下来。
“还不快跟来”
“是”
落后几步在男子身后,文安安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打量着前面的人。
男子大概二十多岁,虽然穿着小厮的衣裳,但他绝对不会像表面的那么简单。光从他走路的架势。以及手掌中的厚茧可以看出这个人会武。
在文安安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的双脚已经站在一处房门外,一路走来,她发现这处地方属于少爷们成年之后必须搬过来的前院。
“进去吧”
文安安瞟了眼站立在两旁的丫鬟,并没有进去,反而向后退了两步,“这里是哪里?你总得先告,啊”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将自己带来的男子给推了进去。
往前踉跄了两步她才得以稳住身形,等到站定后,文安安抬头将屋内的布置扫视了一圈。
八仙桌,兽面双耳三鼎小香炉,青白釉薄瓷胎杯,西面的多宝阁上更是放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玉器古董。
但文安安的视线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太久,而是很快转向对面内室的方向。虽然站在这里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不过她仍能感受到从那里投来的目光。
“来了”,慵懒的声音带着股沙哑的性感,光是听听就让人觉得骨头都酥了般。
“是的,少爷”
“风青,将她带进来吧”
“是”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就从内室走了出来。
乌黑的发丝仅用一根梅花琉璃簪挽起,青螺眉黛,面若芙蓉,凝脂玉般的肌肤上淡染铅华,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清冷的空灵之感。
“姑娘请进吧”
风青凉凉的目光让文安安垂下眼帘,乖巧的跟她进了内室。
“既然进来了,那就帮我宽衣吧”
“少爷”
“少爷”
‘你妹’
当然,文安安的这句“你妹”只敢在心里喊出来,她还没傻到在陌生人面前骂人,况且这些陌生人还是她不能控制的。
“少爷,她一个贱婢,两个三等丫头都算不上,怎么能服侍少爷您呢”
“你才贱婢,你全家都是贱婢”,腹诽了几句,文安安扭头看向骂她贱婢的少女。与先前那位叫风青的冷美人相比,这位姑娘完全是另一种相反的风格。
修眉端鼻,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灵动俏人,两颊在粉红色长裙的映衬下更显得绯红莹润,即使她此刻在与谢羽寒撒娇生气,也能隐隐看出嘴角边微现的梨涡,使得她整个人透着一股可爱活泼的气息。
如果不是文安安此刻站在的地点不对,她还真想拍手夸奖一下风流倜傥的谢羽寒大少爷。只这两个美人就已经算是极品,更不要提外面还站着的四个。
估计他身边的丫鬟都是不同的类型,环肥燕瘦任君选择。啧啧,真是好有福气。
“看什么看,少爷叫你近身伺候呢”,不知何时,粉衣少女已经走到文安安身前,怒瞪着她气愤的道。
文安安静静地斜视一眼粉衣少女,然后朝床内被纱帐遮挡的某人施了一礼,“少爷,我随是在着丞相府做事,但并非府里的家生子,而且我也没有签任何的契约”,我是良家子,所以你要是想找个人给你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穿衣服,还是另请高明吧。
“哦,是吗?”,青纱帐被修长白皙的指尖挑起,谢羽寒穿着里衣就走了出来,“你信不信爷我现在就能让你签了卖身契,而且还是死契”
混蛋,混蛋。这混蛋居然威胁她。
不过在气愤之余,文安安更加困惑,离自己几步之间的男子,真的是昨天差点扭断她的手臂的人。
“贱婢,你居然敢这么跟少爷说话,而且在少爷面前还敢自称是我,真是好大的胆子。少爷”
“雪凝,你话太多了”,谢羽寒虽还是先前那副懒洋洋的腔调,但只一句就让那位被称作雪凝的少女闭了嘴。
“怎么,还不过来,小安,你是想看看我真有没有这个本事,还是想让我捉你过来呢”,说着,谢羽寒竟然呵呵的笑起来,“恩,没看出来,原来你是在欲擒故纵”
在她的人生中,文安安还从没有遇到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怕两人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会继续扭曲事实。于是文安安气冲冲的从风青手中抽出外袍,几个大步跨到谢羽寒的面前。
因为两人的身高几乎差了一个头的距离,所以在为谢羽寒穿衣的过程中,文安安不得不踮起脚尖。
虽然对为男子穿衣服没有特别的想法,但文安安她甚至都没服侍过自家老爹穿衣,可现在却让他给仅见过一次面的男子穿衣,这让她心里异常的憋屈、恼怒。
所以在给谢羽寒整理衣领的时候,文安安在风青和雪凝看不见的地方,咬牙对谢羽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愉快的轻笑了起来。
就在文安安想要张口问他有什么好笑的时候,谢羽寒却俯身凑到她耳边,如昨天同样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郭上,“你以为昨天见到我那个样子,你还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
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想,昨天她还在为如何搭上丞相府的人而苦恼,今天却有人自动送上门解了她的困扰,还有什么比这跟让她高兴的事么。
文安安微微移开自己的脑袋,让两人直接的距离拉远些。这次转头挑衅的看向她,“哦,你就不怕养虎为患?”
“虎,呵呵”,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微微弯下,“你顶多也就算是只小猫,而且还是只色厉内荏的小病猫”
“你”
谢羽寒后退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然后像是饲主般拍拍文安安的头顶,“以后你就近身伺候吧,月例就按照一等丫鬟的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丫鬟
谢羽寒后退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然后像是饲主般拍拍文安安的头顶,“以后你就近身伺候吧,月例就按照一等丫鬟的吧”
看着那双似曾相识的桃花眼,以及熟悉的扶头动作,文安安再次陷入恍惚之中。
又是这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就像她第一次看向自己时的表情,谢羽寒如何也不弄明白,面前这个叫小安的丫头为什么会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
或许她真的又什么不可言语的故事?或许这一切都是这丫头欲擒故纵的把戏,只为引起他的注意?但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都成功引起他的好奇心。
“怎么,少爷我玉树临风之姿太过耀眼,让咱们的小安看得入了迷!”
自恋轻挑的话语,让恍惚间的文安安瞬间清醒过来。
回过神的文安安怒瞪了谢羽寒一眼,然后将风青手中的腰带一把抽了过来。
古人的腰带并不似现代皮带孔洞的设计,它的两端被制成凹凸形式的搭扣,扣上后就系在了腰间。
这种腰带一般都是量身定做,尤其是富贵人家的腰带,他们的作用与其说是用来束衣,不如说注重于装饰。
文安安将腰带环绕在谢羽寒的腰间,不过她却没有将两口的搭扣搭上,而是直接把它当做捆猪的麻绳,两手握住腰带的两端,然后用了九成的力气将两头反向使劲一拉,最后结结实实的系了个死扣。
骤然而来的压力勒挤着谢羽寒的两肋,力道大地甚至让他不自主的倒抽了口凉气,“嘶,你,嘶”
谢羽寒一边呲着牙,一边伸手去解腰带。但由于系了死扣的缘故,竟然一时之间没能让他将之解开。反而还有越缠越乱的势头。
站在旁边的风青和雪凝完全没有预料到文安安会做出如此的举动,因此直至她将腰带打上死结也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看见谢羽寒倒抽着凉气伸手乱抓身上的腰带,她们才从愣怔中回想起来应该上前帮忙。
“你,你居然……你这个粗野的丫头”,雪凝已经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风青冷冷的斜视了一眼文安安,然后对气得跳脚的雪凝呵斥道:“你还傻呆的站在那里干什么,感觉去拿剪刀”
吩咐完雪凝,风青自己将柔荑覆在谢羽寒的手上,温言道:“少爷,还是让奴婢来吧”
“来了来了。少爷,剪刀来了”雪凝猛然撞开文安安,然后迅速让那条作祟的腰带寿终正寝。
腰上骤减的压力让谢羽寒大大松了口气,他拦住意欲上前教训文安安的雪凝,然后饶有兴致的挑眉看向她:“没想到咱们的小安脾气还挺大”
尽量不去与谢雨喊那双桃花眼对视,文安安无辜的耸耸肩膀,“还不是少爷您执意让我,哦,不对。是奴婢,执意让奴婢【伺候】,我,奴婢之前就已经说过。我,奴婢从没有【伺候】过像你证明【尊贵】的人”
文安安话中的重音将风青和雪凝气了个仰倒。
眼看着屋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谢羽寒上前几步,一只胳膊揽过文安安的肩膀就往屋外面走去。“若是不想自称奴婢就不用勉强了。风青、雪凝,少爷我肚子饿了,赶快让人传早膳吧”
在吃早饭的时候谢羽寒倒是没有让让文安安伺候。若是没有猜测错,文安安觉得那厮应该是怕自己在他吃食里下什么手脚。但即使这样,她仍没有逃过主子坐着你站着,主子吃着你看着的可悲命运。
谢羽寒一顿饭还没吃完,他那个叫做墨竹的小厮就匆匆忙忙的从外面大喊着跑了进来,“少爷不好了,少爷不好了”
对于自家小厮这种咋咋呼呼的性格,谢羽寒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将口中碗中剩余的汤慢悠悠地喝完,接过雪凝递过来的手帕擦净嘴之后才问向墨竹,“这次又出了什么事情?”
“少,少爷,这次,真,真的不好,好了”
“先喘口气再说吧”,谢羽寒示意风青给墨竹断杯茶水,然后他自己托着腮一边看着咕嘟咕嘟牛饮茶水的墨竹,一边摆弄着桌上的银箸。
“呼”,擦干嘴上的水渍,墨竹才气喘吁吁的道:“少爷,这下真的不好了,老爷,老爷派了人过来,说要你去书房一趟”
“哦?那老头子又要叫我过去干什么?”
墨竹见自家少爷满脸无所谓的样子,着急的直在原地打转,“不行不行,少爷你还是别去了,要不然再把老爷给气到,少不得又是一顿打”
“呵呵”,谢羽寒站起身掸掸身上不曾有的灰尘,然后一脸不在意的对墨竹道:“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真亏得你能够记得。行了,别废话跟我去吧”
文安安看着主仆两人离去的身影,满脑子想得都是‘书房’两个字。顾不得计划,她就已经抬脚跟了过去。
“你个臭丫头跟过来干什么?”
文安安瞧了瞧一脸不耐烦朝她大喊着的墨竹,以及微微眯眼看向自己的谢羽寒,急切地回答道:“呃,少爷说让我近身伺候的,呃,是的曾说过要我近身伺候的,所以,所以当然是你们去哪我去哪”
没想到她真的能将事情给圆过去,文安安心里不禁暗暗呼了口气。
“呵呵呵……咳咳”谢羽寒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没想到你也会把爷的话听进去?爷是说过让你近身伺候,但也没让你事事都跟着”
文安安心说若不是你们去书房,鬼才愿意跟你们去呢,不过出口的话却是,“我以为近身伺候要事事都跟着”
“哦”,谢羽寒挑眉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看来以后就寝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让你【近身伺候】”
像是没有听懂谢羽寒话中的含义一般,文安安一脸正经的回答道:“若是少爷执意要求的话,也不只是不行”
谢羽寒还没有说话,墨竹就先鄙夷的开了口,“你一个女孩子脸皮居然如此之厚,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不知什么缘故,他就是看不惯这个丫头,每次只要一与她对上,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刺喇她一下。
文安安对着墨竹俏笑一下,但说出的话却是要气死个人:“哪里哪里,在这方面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跟少爷学习”
即使谢羽寒,这次也被文安安的话噎得未能言语。
三人一路无话的来到前院书房,等谢羽寒进到房里后,墨竹就招呼文安安让她跟自己到院子里待命。
“墨竹,咱们不用跟进去伺候么,呃,我的意思是端茶倒水什么”
墨竹狠狠地瞥了一眼文安安,显然还记恨着刚才的事情,“你到底是真不懂规矩还是在哪里装傻,主子们有要紧事要谈,咱们做下人的怎么可能在跟前”
“那若是丞相大人生气要打少爷怎么办,有个人在旁边拉着总归是好的吧”
果然,文安安这句话一出,就看到墨竹表情上有些松动,在她还想继续说服墨竹,以便他们能够靠近书房偷听一两句时,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文安安想要开口的话。
“你们只能在这里等”
循着声音看向说话的人,那个今天早上将她带到前院的男子。
“冯大哥,我知道错了”
看着那位冯大哥冷得快要掉渣的脸,以及墨竹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模样,文安安自觉地闭上了嘴。
不过他们间的静默立即就被书房内的吼声打破了。
“你个臭小子,我让你按照我说的话做听到没有”
文安安听不到谢羽寒说了些什么,但他的话显然只起到负面的效果,因为丞相的声音有提高了几个分贝。
“居然还敢顶嘴,小兔崽子,是不是非得把老子我给气死你才算甘心……”
“以前确实是我的错,但那件事情谁也不想,而且也过去那么久了……因为对你有愧疚,老子连你不想入仕途都勉强答应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这次只是不让你离开京都,……难道……”
“滚,滚,给我滚”
丞相的吼声还在持续,谢羽寒就已经从书房大步走了出来。
“少爷,你”
“墨竹”
“是,少爷”
“闭嘴,咱们现在出府”
“可是,老爷那边不是”
原本还想要继续说话的墨竹,在看到谢羽寒冷凝的表情之后,乖顺的闭上了嘴巴。然后大步跟着自家少爷疾步往外面去。
不过他还没走两步就因为谢羽寒突然停住的身形,不得不止住了步伐。
谢羽寒回过神看向站在远处的文安安,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不是说要近身伺候的么”
张了张嘴,文安安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走到丞相府门口后,墨竹喊来下人吩咐他们准备马匹,但却被谢羽寒给阻止了,“今天本少爷不骑马,换坐马车”
说到这里,他扭头将文安安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然后对着墨竹补充道:“再让人拿件身小厮的衣服,大小么,就按照她的身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嫖客
谢羽寒扭头将文安安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然后对着墨竹补充道:“再让人拿件身小厮的衣服,大小么,就按照她的身材”
像知道文安安会开口发问一般,谢羽寒抢先一步道:“男装出行比较方便”。当文安安穿上肥大的小厮‘制服’,她觉得谢羽寒完全是想看她的笑话才会那么说。
虽然没有镜子让她照,但看到谢羽寒和墨竹那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时,她就知道自己乔装有多失败了。
墨竹接收到文安安怨念的目光后,然后特别好心情的学着她先前的模样,耸耸肩无辜地说:“这是我能找到最小的衣服了”
报复,报复,这一定是报复。
文安安气呼呼地摆弄着身上的衣服,将袖子卷起来,肥大的衣服用别针别上,虽然最后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跟像是罩个直筒麻袋似地衣服比起来要好太多。
谢羽寒忍着笑意大手一挥,对着文安安和墨竹道:“小子们,走喽”。安安在后面不禁翻了个白眼,还小子们,你以为你是弼马温他二师弟啊。
等到谢羽寒两只脚都踏进马车内,文安安随即也要跟上去,但在半路却被墨竹给拦了下来,“你跟过去干什么”
“当然是上车喽”,要不然还能干什么。
墨竹被文安安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气得胸口发闷,指着她的手抖了后半天才说出话,“你知不知道那里是主子才能进去的”
“啊?哦”
“哦?一个‘哦’字就完了?”,这就像是你正准备与人打架,姿势都以及摆好,对方却在这个时候告诉你,我不玩了。那种吐血三升的感觉,让墨竹差点没喘过气来。
文安安似乎没有看见墨竹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又在他憋闷的胸口给了‘一拳’。“哦,要不然你还想让我干什么”
坐在车内的谢羽寒本还想再继续听下去,但无意间瞟见自己小厮那发青的脸后,他觉得还是出声阻止的好,要不然墨竹那小子今天非得气死在这丞相府的门口不可。
“小安,你坐进马车里来吧”
没等文安安应答,旁边的墨竹则委屈的喊起来:“少爷,您”,您怎么能如此偏心啊。
“呃”,对上墨竹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谢羽寒头一次心虚,“呃,那个,对了,墨竹啊,你瞧她穿得如此寒碜,若是坐在外面,岂不是将丞相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文安安看白痴的瞥了谢羽寒一眼,这种理由傻子都不会相信。可是让文安安震惊的是。他们这里还真有个比傻子智商还不如的人。
“……少爷说的是,那,那墨竹就勉为其难的让她进去吧”
看着走近马车,嘴巴都快塞进一个鸡蛋的文安安。谢羽寒笑得伏在案几上双肩乱颤。过了很长时间才堪堪止住笑声。
谢羽寒抬起手拭去眼角的眼泪,笑看向文安安:“小安哪,你就不能别欺负墨竹了”
第一次,文安安认同的朝谢羽寒点点头。“是啊,我不应该欺负智障人士”
“哈哈”,她的话又一轮的引起了谢羽寒的大笑。
望着那双终于染上笑意的桃花眼。文安安心中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样的她,要怎么对丞相府下手?
谢羽寒望着又在发愣文安安,心里突然有种荒唐的想法,他竟然有些庆幸这个丫头能够来到他的身边,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接近他。
文安安今天才明白,原来不光女人心情不好时候喜欢逛街男人也会。
低头看着手中的大包小包,她顿觉无比后悔,刚才自己即使撒泼打滚也不应该跟过来。
凑到连脖子上都挂着包裹的墨竹身边,文安安小声的问道:“墨竹,你家少爷还要逛多久?”
墨竹从包裹中瞪了一眼文安安,“什么我家少爷,是咱们少爷,没规没距”
文安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抛了个白眼,这货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对自己说教的机会,“是是是,【咱们家】少爷,所以小墨哥,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咱们家少爷还要逛多久?”
墨竹得意的扬扬下巴,但随即脸上又露出一抹为难,“哎,我也不知道,这得根据少爷的心情”
这不是废话么。
“那你瞧现在少爷的心情如何?”
墨竹瞅瞅还在柜台前挑拣谢羽寒,摇摇头道:“不好说”
为了让自己不上去给某个智商为负的家伙一拳,文安安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来,“一般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找些朋友知己聊聊天,喝喝酒么,为什么你,咱们少爷要肚子一人逛街?”
“少爷刚刚回到京都,以前的知己友人都在外地,哪里能找到可以说心里话的”,说到这里,墨竹话锋一转,就连脸上都露出一副鄙夷之色,“那些意欲攀上咱们丞相府的人倒是想和少爷聊天,可是自己也不照照镜子,他们也配”
刚刚回到京都……么。若是他现在离开,会不会他们之间就能避过对立的局面。若是她们赢了,离开的谢羽寒是不是也能躲过朝堂之争带来灾祸。
“墨竹……,……少爷,少爷应该最近还会离开么?”
“不”
“怎么?舍不得你家少爷我?”,谢羽寒突然揽过文安安的肩膀,然后将手放到她的头上拍拍道:“放心,到时候少爷我肯定会带咱们小安”
谢羽寒的话让文安安不知该如何应答,于是只好转移话题:“少爷你挑选好了没有?”
谢羽寒微微收敛起笑容,不过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扬了起来:“挑好了,虽然那几块玉佩也不错,但成色最好的还是这块”
“嘁,那几块还不都长得一个样”
笔要最好的湖笔,折扇要选扇子檀香扇,且扇骨必须是象牙制成,这些她还能理解,毕竟文人对于自己使用的文房四宝也会亲自挑选。
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人连布料、鞋袜,这些琐碎的东西也要亲自购买,要不是今天早晨还见过丞相府的管家,她会以为人家凭空消失了呢。
“小安,瞧见这块玉里面的纹理没,细如丝却没有”
“少爷”,将谢羽寒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按下,文安安指指外面已经发黑的天空,“少爷,咱们已经逛了一天了,所以现在可以打道回府了吧?”
被文安安这一提醒,谢羽寒才察觉原来他们已经出来如此之久。
余光不经意之间瞟见满脸不耐烦的文安安,谢羽寒嘴角挑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夜上初华,正是好戏开始之始”
将手中的玉佩抛给文安安,然后嘱咐她和墨竹,“你们两人将东西放回马车里,让车夫看着就成,然后咱们去倚香园”
当刚一走近弥漫着脂粉香的巷子口,文安安就明白那所谓的‘倚香园’到底是什么地方。
墨竹望向文安安,此刻她竟然真满脸好奇的打量着身边那些搔首弄姿的妓女,心中更是一阵骇然。
这丫头怎能如此,如此不知礼仪廉耻,最为一个姑娘家连最起码的非礼勿视也不知道,她的那些女戒难道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过墨竹随即又想到带这个丫头来此地的是他和他家公子,心中更是一片赧然,原本阴沉的面孔又黑上了几分。
墨竹快上几步靠近谢羽寒,然后只用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少爷,小安毕竟,毕竟是女孩子,咱们带她上这来怕是有很多不妥吧”
谢羽寒顺着墨竹的话扭头看向四处乱看的文安安,然后嗤笑了一声,“墨竹,看来觉得不妥的怕是只有你一个人吧”
墨竹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飞扑过来的老鸨给打断了话,“哎呦喂,真是稀客啊稀客,这不是谢大公子么”
谢羽寒快速闪躲过老鸨肥胖的身形,邪气的笑了笑:“哦?妈妈记性还真好,只见过几次面就知道少爷我是谁了。但若是少爷我没记错的话,本少爷可没有向妈妈你说过我的身份”
谢羽寒话中隐含的意思让老鸨心底一颤,但毕竟是在各色各样的人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立马就赔上笑脸讨饶道:“谢公子千万不要误会。做我们这行的,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像谢大少爷您这样风流倜傥的少爷公子们,就算想往都忘不掉。况且奴婢也不是刻意打听,只是碰巧听到别的爷提到过而已,所以”
“行了行了”,谢羽寒朝老鸨摆摆手,他可没兴趣站在这里听这女人啰嗦,“去,将头牌绿莺,还有上次的牡丹、柳叶都给爷叫过来”
“谢大少爷,牡丹、柳叶奴婢倒是立马就能给您叫过来,但是绿莺”
“绿莺,怎么了”
见谢羽寒脸慢慢冷下来,老鸨立马解释道:“并不是她不想来,只是,只是她现在正在陪客”
“哦,哪位大人如此大的脸面,连本少爷我来了都不能迁就一下?”
“户部夏大人,兵部刘大人,还有几个不太认识,不过听人说,好像是今年新近的官员”(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气人
“哦,哪位大人如此大的脸面,连本少爷我的面子都不给?”
文安安瞧着谢羽寒那副二世祖的嚣张模样,完全无法将她所熟知的那个谢羽寒与面前的这个男子联系在一起。
不过她却终于有些明白,这位大少爷那些花心、纨绔子弟的‘好’名声是从何而来的了。
正当文安安暗自琢磨着谢羽寒这种刻意掩饰自己行为的用意时,老鸨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个包厢里是户部的夏大人,兵部的刘大人,以及几个年轻的公子,奴家并没见过那几位公子,不过听人无意中提到好像是什么今年新进的官员”
新进的官员?不知为什么,文安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他们。不过随即她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就算打死他们,她也不相信那三人会跑到青楼勾栏里来寻欢作乐。
谢羽寒对朝廷里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更不用说刚才老鸨话中那两个与自己位高权重的父亲同流合污的夏刘两人。
“哼,过不如妈妈所说,还真是大人物啊”
老鸨见谢羽寒始终都是一副不屑的冷冷表情,怕这祖宗因为心情不爽再把她的倚香园给砸了,那到时候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只好赔笑着说道:“谢大公子,要不,要不奴家去试试叫一下绿莺姑娘,或许那些大人们也会因为谢大少爷您的威名,忍痛割爱也说不定”
“算了,只不过一个女人罢了,还不值得爷我费那么大的心思”
谢羽寒朝老鸨挥挥手,而后抬起脚径自往楼上走去,“爷平时惯用的那间房不会恰巧也被人占用了吧,嗯?”
老鸨的心随着谢羽寒那个‘嗯’字七上八下的快速跳动着,她费力的扭动臃肿的身子挤过后面的文安安和墨竹。然后收腹让自己尽量不去碰触谢羽寒,虽然出了一身汗,不过最终还是顺利的跑到他们三人的前面阻止了他们主仆三人的脚步。
“怎么,不想做爷的生意,也行,但如此一来,你的倚香园也别想开下去喽?”
“哪里,哪里,谢大少爷可真会开玩笑。谁的生意不做奴家也不敢不做您的呀”
本来老鸨还想继续说,但见到谢羽寒满脸不耐烦的意欲抬脚要走的时候。她微微用肥胖的身子挡住楼梯:“爷,您屈尊再这里等会儿,我先让人去打扫一下房间”
谢羽寒嘲讽的盯着老鸨,直到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之时,才幽幽地道:“快去,别让爷等久了”
文安安看着逃也似地老鸨,疑惑的问向墨竹,“她为什么如此怕少爷?”
墨竹一副不想多言的表情,让文安安识趣的闭了嘴。不过当事人显然没觉得那是什么秘密,转过头嘻笑着解释:“以前年轻气盛,做出了许多出格的事情”
“比如?”
“比如和人打架,比如当街闹事了。比如打砸酒楼了,呵呵,想想以前自己还真的挺不靠谱”
你现在也很非常不靠谱。在文安安暗自腹诽的时候,老鸨终于派人收拾好了房间。并亲自过来将他们引进了房。
等他们来到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站着三个轻裹薄纱的窈窕‘淑女’。
“谢公子,你这么久没来看丹儿。让二丹儿好是想念”
“是啊,谢公子,莫不是您又有了什么新欢,于是忘了咱们姐妹么”
“公子,您今天想要听什么曲”
簇拥上来的女人将谢羽寒团团围住,对他又搂又抱,就差剥了他的衣服直接演重头戏。
看得正尽兴的文安安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然后耳边就想起墨竹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你,你怎可如此不知礼义廉耻,就这么直勾勾的,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瞧”
“哟,这位小哥,你说这话姐姐我可不爱听”
那位叫牡丹的姑娘扭腰摆臀的走到墨竹身边,整个人几乎趴在他的身上,且雪白的胸脯展露在墨竹的眼皮底下。
“小哥啊,凡是来咱们这倚香楼的人,哪个不是来【看】咱们姐妹儿的,别说是那些不知廉耻的,即使那些满嘴都是君子礼仪的,来到这里,裤子一脱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你,你,你个女子,竟然说出如此粗鄙的话,你,你”
“我怎么样,啊~~”,配合着甜得腻人的嗓音,牡丹抬手抚上墨竹已经熟透的脸蛋。
墨竹本就因为牡丹的靠近羞涩不已,现在被她如此突然摸上来,吓得他连连后退好几步。最后一个身形不稳而直接坐到地上。
“呵呵呵呵”
……
瞬间房间里爆出一阵银铃般的大笑声。
“谢公子,真没想到,原来您这个随从还是个雏呢”,说到这里,牡丹蹲下身向墨竹抛了个媚眼:“小哥,要不要今晚奴家教教你,怎么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啊”
“你,你,”
“呵呵呵呵”
“哈哈”笑了一阵的谢羽寒终于开口阻止了牡丹,“行了行了,别再逗弄他的,要不然等会儿我这小厮若是哭了,本少爷可不管的”
虽然还想逗弄下墨竹,但因为谢羽寒的话,牡丹也只好闭上了嘴。不过在从文安安身边走过时,她却倏然停了下来。
“你”,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只在谢公子和那个小厮身上,并没有正眼瞧这个,现在一看才惊奇的发现,他居然这个姑娘。
谢羽寒看到牡丹满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就知道她看出小安是女儿身,心里兀然一喜。他倒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自乱阵脚,从而暴漏出自己想要掩饰的东西。
“哦?丹儿姑娘也想要教教少爷我这另一个小厮么”
牡丹刚想张口说不敢,但当看到谢羽寒一脸兴味望向她的表情,硬生生的将那两个字给吞咽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这主仆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但显然,这位当主子的是想给那丫头些难看。得了谢羽寒的‘鸡毛’,牡丹一时竟然有恃无恐起来。
“这位小哥,既然刚才那位不愿意,不如让奴家教教你,可好”
牡丹刚才惊诧的目光,以及谢羽寒话中的暗示,文安安都知道。只是不明白谢羽寒这么做的原因。
可无论什么理由,文安安都没有牺牲自己成就别人的大无畏精神。所以当文安安的手覆上牡丹的柔荑时,屋子里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丹儿姐姐想怎么教我呢?先从如何甜言蜜语的讨好姑娘,还是从~~~”,文安安故意拉长音调,然后手也慢慢地从对方的柔荑往上移,目的地则是牡丹半掩的酥胸。
“啊”
牡丹下意识的护住胸部后退了两步,不过等到自己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蠢。
像是要挽回自己的面子,牡丹骄傲的朝文安安挺了挺胸脯,“若是你想学,老娘还怕你不成”
看着牡丹微颤的胸部,文安安低眉轻笑出了声,“不怕你躲什么呀”,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文安安又朝她跨出了两步。
“你,你”,这下牡丹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这倚香园迎来送往也算有不少人了,且她接触的女人也挺多,,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如此……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丹儿姑娘不叫我么?”
“你,我”
文安安无视牡丹不知所措的表情,转头看向另外两个女人,“那是不是要换你们来教我呢”
“姑娘谦虚了”,如此大胆且放得开,那里还需他们教导啊。
“不不不,奴婢可不敢”
这样的回答让文安安很满意,她歪头浅笑着看向谢羽寒,一脸无辜的表情,“少爷啊,你瞧,不是小安我不想学,实在是,哎,人家不愿意教”
已经从怔愣中回过神的谢羽寒,当看到文安安那一脸无可奈的模样,心里一股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吐不出,莫名的感到憋屈。
狠狠瞪了眼已经窝在一边当背景的三个女人,以及依旧怔愣的墨竹,谢羽寒嫌弃的朝文安安摆摆手,“没人教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带着”
文安安抑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然后无视谢羽寒发黑的面孔道:“少爷,菜还没有上齐,要不然我才催催下面的人吧”
谢羽寒现在哪里会管什么上菜不上菜的,只要文安安闭嘴不碍他的眼,他就谢天谢地了,“随你”
文安安抱拳给谢羽寒行了个礼,然后就要出去吩咐人上菜,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她又抛出一句拆点将谢羽寒气了个仰倒的话。
“正好顺便四处转转,好学习学习少爷想让牡丹姑娘教我的东西”
成功逃离的文安安只听见身后酒杯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谢羽寒咬牙切齿的喊叫:“你哥死丫头”
嘿嘿笑了两声,文安安打算去楼内寻个小厮,一方面让他给谢羽寒上菜,另一方面,她想要打听打听那个什么夏刘几人所在的包厢。
虽然刚才以及说服自己不要多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非得亲眼瞧瞧不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捉奸?
文安安在走廊中等了一会儿,终于才逮到一个跑腿的小厮,“小哥,请问一下夏大人在哪个房间”
“夏大人,姓夏的大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那个夏大人,赶紧给我走开,别妨碍我做事情”
见小厮抬脚要跑,文安安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并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塞到他的手里,“就是户部的夏大人,额,与他一同来到的还有兵部的刘大人”
小厮低头瞅了一眼十两的银票,撇撇嘴将之塞到怀中后,然后才敷衍地说道:“在左手边第二间”,扔下话后转身就直接往楼梯口奔去。
可晦气的是,他这次依旧没走几两步就又被刚才的那个人给拽住了衣袖,小厮扭头恼怒的瞪向文安安:“你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不都告诉你地方了么,干嘛还拽”
不过他的话在看见来回晃荡在自己眼前的一百两银票之后,瞬间的戛然而止。
小厮露出垂涎贪婪的表情,让文安安稍稍放下了心,她出来的时候身上也就带了这么多银子,若是对方还看不上,她可就真没办法了。
“呐,帮我个忙,这张银票就是你的了”
小厮一改刚才不耐烦的态度,腆笑着搓搓双手,讨好的问向文安安,“这位……,呃,这位小哥,你想让小人为您做点什么,您尽管说,千万不用和小人客气”
“呵”,文安安嗤笑一声,没想到这人脸变得还真快。
文安安伸手指指夏刘两人所在的房间,轻声嘱咐起来:“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想办法进到那间厢房,然后,呃,在想办法让我能够看到屋里人的模样。这样一来,那一百两就归你了”
“看到屋里人的样貌?”,小厮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皱着眉头对文安安道:“小哥,你若是想要看到屋子里每个人的长相,除非跟着我作为小厮一起进去,不过你这身打扮……”,这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
文安安想了想这个小厮的话,也觉得这个要求似乎有些难,于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道。“那要不然,只让我听到他们每个人的声音,这样总行了吧”
小厮思索片刻之后,虽然有些难度,但也不是做不到,于是他朝文安安点点头,并且示意她跟上自己。
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前,小厮让文安安紧贴墙壁站着:“这样站着屋里的人看不到,而来往的人也只会以为你是那些大人们带来的奴仆。如此一来就不会引人怀疑了”,听着小厮熟悉的讲解,文安安估计他没少干这些事情。
等到文安安乖巧的点头站好,小厮才叩门朝屋内喊了一声:“大人。小的王二,有事向大人禀报”
可屋内调笑的声音并没有因为王二的喊话而减小,等了片刻,王二见依旧没有人回答。只得又重复大喊了几声,这才得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应声:“进来吧”
王二给文安安使了个眼色,然后才推门而入。不过在他进去后并没有将门关上,而是半敞开,以便文安安能够偷看到屋里的情况。
但因为正对房门的地方摆放着一个屏风,所以文安安并不能看清楚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子,只能从透过的光亮中模糊的看出几个身形。
“你来有什么事情”,说话的是刚才让王二进去的男人。
“笑的不是有意打扰大人们兴致的,只不过妈妈让小的来问问大人们,可还有什么需要”
“呵呵,难得今天戚妈妈还会想到我们这些老家伙,呵呵”说话的是另一个人,听声音应该也是个中年男人,文安安估计应该就是那个兵部的刘大人了
“大人千万别这般说”
“大人谦虚了”
“我们可比不过大人”
“凭大人的风姿,那里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比拟的”
“是啊,是啊”
当听到屋内几个男子清润的嗓音时,文安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待再要竖而细听,那些听起来熟悉的声音就已经被接二两三的奉承声给盖了过去。
与屋内传来的各种笑声相反,文安安早已陷入一种焦躁忐忑的不安情绪当中。
不过幸运的是,屋内的王二并没有忘记他这次进到屋内的任务,所以在文安安快要忍不住冲进去确定真伪时,王二再次出了声。
“夏大人,刘大人真会开玩笑,别说您二位今个来了咱们的倚香园,就是没来的时候妈妈都想着二位大人呢”
“呵呵,几天不见,没想到你这小子变得更滑头了。行了,告诉戚妈妈,她的心意爷心领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王二一听姓夏的要赶自己出去,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了。
刚才眼前的这几个男人虽说出了声,但屋里那么混乱,门外那小娘们肯定不听清楚,估计即使自己出去了要得不到那张银票。
抢?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王二给掐灭了。在倚香园干了这么久,他除了懂得要少听少问这个道理以外,还有知道不能以貌取人。
虽然外面那小娘们穿的是小厮的衣服,但出手也算是阔绰,且能女扮男装混进来而没有人阻止,身份肯定不一般,所以他可没那个胆子得罪身份不明了的人。
将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在心里过了一遍,王二最终还是没能抵住诱惑。
王二状似恭敬的低垂下眼皮,实则在暗处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当看到桌上被吃得七七八八的菜肴,顿时一计涌上心头。
恭敬的朝在座的各位行了个礼,在王二即将转身离去之时,他才像是突然瞥见桌上的菜肴一般,然后用颇为自责的口气道:“小的真是该死,连大人们该添菜这种事情都没注意,小的真是该死”
“呵呵,你小子挺有眼色”,说着,姓夏的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扔给王二,“赏你的,那去吧”
“谢谢爷,谢谢爷”,王二连连作揖,脸上也表现的比刚才更加殷勤,“爷想吃些什么?还是按照原来的几样?”
“你随便安排几样”
“是是,那就上些吓大人您喜欢的银丝海鲜羹,刘大人的糟溜鱼片”,说着,王二面向屋内其他的大爷,“这位爷您有什么喜欢的没有,小的让厨房给您备上”
“没有”
“那这位爷”
“不用”
“这位”
“我,呃,让我想想,上些酱汁狮子头,蜜汁排骨、黄焖栗子鸡”
……
下面的话文安安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心底那处忐忑不安瞬间变成熊熊烈火,将她所有的理智烧得一丝不剩。
文安安不管不顾的推开门,横冲直撞的就闯了进去。因为刚一进去视线被门前的屏风挡住,所以当她绕过屏风时,却与端着一摞碟碗的王二撞在了一起。
乒乒乓乓的碗碟碎落声,让屋内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扭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两人。
碗碟碎裂的瓷片扎入手掌而带来的丝丝痛感,让文安安丧失的理智渐渐恢复了过来,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竟然呆呆地继续保持着摔倒的姿势。
而被撞倒在地的王二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位姑奶奶怎么就不声不响的闯了进来,难道是进来捉奸的?
不过无论这娘们想干什么,现在都不能让她在这里闹起来。
想到这里,王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先朝坐在位置上的几人行了一礼,“大人们请息怒,这小子是新来的,总是莽莽撞撞的,而且还不太懂规矩,所以……”
不等夏刘等人开口,王二上前踹了一脚文安安,虽然这一脚并不是很疼,但却让文安安顺着惯性再次倒向那些碎片。
但幸好她反应快,抬手撑在了碎片之上,如此这般才没让自己身上又多添几道新的伤口,不过本就受伤的手掌似乎伤的更加严重了。
“嘶”
文安泽、文安昊以及楚凡本就觉得倒在地上的人身形特别熟悉,当听到文安安倒吸凉气的声音后,三人同时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贤侄,你们这是?”
也想跟着楚凡上前查看自家妹妹情况的文安泽和文安昊,当听到姓夏的疑惑的声音时,都皱眉止住了欲迈开的步子。
两兄弟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纷纷转身,顺便不着痕迹将文安安和楚凡的身形挡住。
“夏大人、刘大人,恕下官刚才莽撞了,只是下官见那人总是不说话,怕他有什么阴谋,于是小官这才起身想要上前查看的”
文安昊摆出一脸惊奇的表情看向文安泽,“没想到文大人居然和徐某想到一块去了,在下刚才就说嘛,咱们这些人有缘分,你瞧,连想法都想到一块去了。”
“呵呵,徐大人哪里的话,咱们这不都是担心夏大人和刘大人么”
两人你来我往的又说了好些话,大都将话题引到姓夏的与姓刘的身上,再加上其他人在旁边一起奉承,一时间大家竟然把文安安和楚凡这茬给忘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药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文安安真要为文安泽和文安昊鼓掌叫好,若不是认识他们,就连文安安她自己都得别这两人给带到沟里去。
“嘶”,手掌中传来的疼痛进文安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当听到文安安的吸气声,楚凡本就皱着的眉头这下拧得更紧了,说出的话疼惜中也带了点责怪:“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看看这手被你弄得,疼都是轻的了”,不过楚凡虽然这样说,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再次轻上几分。
她还没来得及定他们的罪,这人反倒是先倒打一耙,反过来责怪起她来了。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虽然文安安没有再像刚才进来那般完全丧失了理智,但不代表此刻她不再生他们的气。暗地在自己手臂上施礼,企图将自己的手从楚凡的掌中抽出来。
察觉到文安安的意图,楚凡抬头瞪了她一眼:“安”,可这一个字刚说出口,楚凡就立即闭上了嘴。
王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阴冷、狠戾,甚至还带了些嗜血的光芒,似是下一刻就要将他给撕得粉碎。
向来没什么胆量的王二顿时小腿肚子一软,跟着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楚凡将王二的样貌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等到自己确定记住他的模样后,才冷声对他道:“你还真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那些止血的伤药来”
“是,是,小,小人,这就,就去”,王二双手撑地试了几次,才堪堪从地上站起来。
不过随即又因为楚凡的话。差点再次坐回地上。
“乖乖的待在这倚香园,若是你今晚敢跨出这里一步,或是与不相干的人说些不该说的话,那我就真的不能保证你能不能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这下王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哆嗦着给楚凡和文安安深深地鞠了一躬,就抖着小腿肚子出门找药去了。
楚凡的目光随着王二的消失再次转到文安安手掌中,同时继续刚才未完的话:“安安,别任性,我得帮你将手掌中的碎渣子挑出来”
“我”。发觉到自己的声调过高,文安安不得不压低自己的声音,“我任性?你觉得我现在的表现是在任性?还是你觉得看到你们三人来妓院,我应该大度的鼓掌支持,而非现在这般,跟个泼妇似地【任性】?”
楚凡先前光着急文安安的伤势,完全忘记他们所处的地方,此刻被文安安这样一连串的质问,他才意识到自己和文安泽、文安昊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
“安。安安,你听我解释,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样”
看着楚凡面上露出稀罕的焦急表情,文安安脑子里竟然冒出一个与此时情景完全不相干的想法。
难道她要和楚凡来个‘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这样极具台言风格的对话。光是想想就让文安安打了个冷颤。
于是,正处在气头上且不想听楚凡解释的文安安,直接跳过与他的口舌之争,而是见自己的回答赋注在行动当中。
抓过他的手张口就咬了起来。而且还特别使坏得咬在他手腕的骨头上,一来等会儿不会被人察觉,二来那里肉少。咬起来更疼些。
“嘶”
听到楚凡倒吸凉气的声音,文安安嫌弃的松开了口。连受了刀伤都能不皱下眉的人,还怕这点疼痛。
楚凡见文安安不甘心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轻扯下嘴角,不过等她转过头看向自己时,他又立马将笑容掩盖,“解气了么?若是还不解气,你还可以再咬”
“哼”,什么时候这人也变得如此无赖了。
见文安安不再有动作,楚凡笑着牵起她的手,“这次愿意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了吧”
虽然文安安这次没有再有什么抵御的动作,不过依旧硬着嘴道:“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还有他们两人,你们谁都跑不了。”
“恩恩,安泽和安昊跑不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打算跑的”
“你这人”
“小安,原来你真在这里啊,我可是找了你半”,当墨竹的目光触及到文安安带血的双手时,嘴里的话也瞬间停止了下来。
在文安安刚想向他解释一下时,就见墨竹突然随即他就转身朝外跑了出去,而且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少爷,少爷,不好啦,小安,小安被人给欺负啦”
糟糕,她平时虽然觉得墨竹脑子有些缺根筋,但没想到那根缺少的筋将他的脑洞开得如此之大。
“现在怎么办?”
“少爷?”,说道这里,楚凡再次将文安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本以为她只是为了混进这里才如此乔装打扮,但现在仔细看看,安安身上穿的似乎是某个府中的小厮服。
谢羽寒来得比文安安想象中要快,更出乎她预料的是,他居然跟着墨竹一路小跑地奔了过来。
刚一绕过屏风,谢羽寒就将目光落在了文安安身上。当触及到墨竹所说的伤口后,他的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
大步走到文安安身前,然后将她的手从旁边那个男人掌中抽出,“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呃”,正当文安安要出口解释时,突然觉得旁边有道目光刺向自己,扭头就看见楚凡阴沉着脸盯着她被谢羽寒握住的手。
一时之间,文安安竟然有些作则心虚的语塞起来。
“傻了你,问你话呢,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他,他,还是他”,如此嚣张的语气让屋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不是,不是,少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文安安极力解释的话让谢羽寒误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所以才如此说的,一种不被信任的恼怒感顿时涌上心头。
谢羽寒抬手指了指文安安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道:“自己摔倒的?那你脸上这两个窟窿是什么,难道是留着喝面条的吗”
本来就有些不爽的楚凡在看到谢羽寒如此教训文安安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想也没想就横生挤到文安安和谢羽寒之间。
“这位公子,虽然在下知道公子必定身份不凡,但也容不得阁下在这里胡乱撒野”
虽说文安安被楚凡挡住了视线,但她也能从他身上察觉出剑拔弩张的感觉。更何况凭着楚凡刚才那一席话,两人没能打起来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文安安从背后拽拽楚凡的后衣摆,希望他能得到自己的打点稍微收敛一下。现在他们可还不能得罪丞相府。
“哦,是么,那我就来告诉你爷是那位,丞相府的大少爷谢羽寒,怎么样,不知道这个身份能不能在这撒野?”
“……”,楚凡的静默并不是因为谢羽寒的身份,而是安安居然真的会瞒着他们潜入丞相府。
“就算公子是丞相大人的”
“哎呀,原来是谢贤侄,真是好久不见,看来老夫真是老了,老眼昏花的连贤侄你都没认出来,呵呵,快过来做过来坐,咱们好好叙叙旧”
夏老头及时的打断,让文安安暗自松了口气。
为避免两人再呛起来,文安安赶紧绕过楚凡,用自己认为最恳切的表情望向谢羽寒:“少爷,刚才真的是我不小心摔倒的。本来我只是想找个人让他给咱们上菜,可是因为小厮都太忙,一时之间没找到人,无奈之下我只得下楼去找,等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进错了门,然后就与端碗碟要出来的小厮撞在了一起”
谢羽寒见文安安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只好面前认同她这样的说法,不过对于这屋里的人,尤其是站在小安身后的这个男人,他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我知道了,刚才墨竹已经去找药了,你先忍会儿”
谢羽寒话音刚一落,墨竹就拿着个瓷瓶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得是苦哈哈的王二。
“少爷,少爷,我把要拿来了”
“慢死了”,劈手夺过墨竹手中的瓶子,谢羽寒招手命令文安安道:“过来,把手给我伸出来”
怎么着,看这架势难道这厮想要亲自为她上药?
谢羽寒等了半天见文安安没什么反应,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差点没把他鼻子气歪,“你那一脸被猪拱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怎么着?难道爷我给你上药还委屈你不成?”
虽不明白谢羽寒今天怎么老是发货,但为了防止事情越变越糟,文安安赶紧摆摆手道:“不是不是,就是因为您是少爷,所以才不能让您为我一个小厮上药不是”
没等谢羽寒找到反驳文安安的话,她就快速将药瓶从谢羽寒手中抢过来。
文安安本想让墨竹帮她上药,但想着那傻缺的熊孩子肯定要听谢羽寒的话,于是脚在他面前转了个弯,最后来到了王二的面前。
将手中的药瓶塞到王二手中,文安安命令道:“王二,你来给我上药”
“这,这”,王二抬头看了看楚凡,见他朝自己点点头后,才苦着脸打开瓶子,将药粉倒在文安安的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