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重逢
韩老从鼻腔中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趁着文安安茫然看过来的空档,抬手使劲在她背上推了一把,就这样,不幸的文安安‘华丽’地摔进了门内。
文安安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会以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与白彦宇见面。
也不知道韩老是不是故意的,他那一巴掌拍过来虽不疼,但力道却太大,再加上文安安先前也没个防备。
如此一来,文安安踉跄了两下之后,就被迫顺着老头子的力道摔了个大马趴。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另外两个人都傻了眼,当即愣在那里盯着趴在地上的文安安。
白彦宇之所以怔忪,是因为没能反应过来,在自己的院子里怎么会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
而韩老发愣原因,则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这么随手轻轻地一推,那丫头就往前栽了出去,最后竟然摔在了地上。
弄不清楚状况的两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间竟然谁都没有意识到应该先将趴在地上的文安安给扶起来。
而文安安之所以没有从地上立即爬起来,除了这一下摔得有些疼以外,更重要的是她此刻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根本不好意思起来面对屋里的另外两人。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着,干脆就这么趴在地上不起来,或是起来之后不与小白相认,直接转身就离开。
不过这种两种想法最终还是被她给压了回去。
文安安不断告诉自己,刚才那只是一场小小的,小小的意外,自己此刻一定要淡定。
但即使她都已经如此催眠自己了,可文安安仍旧是羞得满脸热烫的厉害,就连耳朵也似染了血一般,红了个通透。
“丫,丫头。你没事吧”,反应过来的韩老快步走到文安安旁边,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见文安安摇头表示没事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白彦宇只在文安安摔倒的时候看了她和韩老两眼,然后即刻就将头转了回去,连个余光都不愿意留给他们,仿佛他们两人根本就不存在在这间屋子里。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就凝固下来。
文安安见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先开了口:“那,那个。我想”
“滚”
由于白彦宇吐出的这个字太过冷厉,文安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张嘴问了句:“你说什么?”
白彦宇将从头上卸下的珠钗‘啪’的扔到桌子上,转过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我,叫,你,们,滚”
“你个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叫嚣着让人滚出去,即便是普通人都得生出三分怒气,更别说本来就反感文安安过来找白彦宇的韩老。
老头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在原地蹦的老高。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韩老你别激动,别激动啊,让我和他说两句话”
文安安死命拉着韩老的胳膊,然后又是一阵好言相劝。才堪堪让他的怒意平息下来。
上前一步挡在韩老的面前,文安安皱眉直视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白彦宇。
因为洗去了装扮的浓妆,此时文安安才真正得以看清楚他的容貌。
时间似乎特别钟爱那个曾经令他们一家人都感到惊艳的小男孩。现在的白彦宇早已褪去了儿时的稚嫩。整个人愈发的美艳起来。
肤如凝脂,在偶尔透射进来的阳光照射下,竟然隐隐呈现出一种莹润透亮的光泽。
斜长的桃花眼微微上勾,独留下最后一丝眼线隐入飞鬓,即使此时他摆出一副冷冷的表情,依旧给人妩媚如妖狐的错觉。
乌黑的青丝散落在脸颊两旁,称得他原本就不大的脸庞更像是一只手就能握住一般,竟然但出些属于女人的韵味来。
若是这身样貌生在一个女儿身上,不知能引得多少英雄豪杰尽折腰,可偏偏托生到一副男儿身,终究是祸不是福。
文安安直视着白彦宇投射过来到冷冷目光,那刺骨的寒意中夹杂着浓浓的厌恶。
在这一刹那,文安安终于明白白彦宇为什么对他们会是如此的态度了。
因为这张脸,在过去的十年间,带给他的只怕是无尽的烦恼,以及招惹着只为这幅皮囊而趋之若鹜的人吧。
想着曾经那个会害羞、有些傲娇,甚至渴望家庭的小白,文安安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阵阵儿的疼。
“我让你们滚,听见没有”
气急败坏的声音再次响起,切断了文安安的打量。
文安安将自己要说的话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差错后,才柔声开口道:“这位公子别生气,我们祖孙马上就会走,只是在走之前能不能想你打听个人?”
白彦宇不屑地哼了一声,满眼满脸都写着无尽的嘲讽与鄙夷。
文安安无奈的笑了下,看样子以前有人用这种话骗过白彦宇。而现在,估计小白是把她也当成那些为了见他一面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了吧。
“我只是想向公子你打听一位姓白的公子,名叫…,白彦宇”
在文安安说出那个名字的一瞬间,白彦宇猛然抬起眼帘惊讶的望下她。
眼前的少女半张脸都蒙在面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她此时的表情。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眸子,却盛放着潋滟的波光,流转间似乎能够将他给看给通透。
这双眼,与他每日在脑海中描绘的某个人的眼睛有些相像,但似乎又与之有些不同。
“咳咳,公子?”
被文安安的喊声拉回神,白彦宇不自在的将眼睛投向别处,僵硬的回答着她的话:“你,你打听那个人干什么?”
原来是她误会了,那个记忆中的小白并没有变啊,还是那么的傲娇别扭。
文安安嘴角噙着笑,就连眼睛都微微弯了起来。不自觉地就逗弄起白彦宇来。
“呃,这个和公子并无关系吧,公子只要告诉我,你认不认识那位姓白的公子就可以了”
白彦宇显然没有想到得来的会是这个答案,一下子呆愣在那里,直到看清楚文安安眼中的揶揄才反应过来,竟然被这个丫头给摆了一道。
不由的恼羞成怒起来,“这是,这是小爷的规矩。要是想问那个人,必须先得回答我的问题”
这次不仅是文安安。就连旁边的韩老也哈哈大笑起来。弄得白彦宇只得怒瞪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笑了一会儿,文安安不打算再继续为难小白,调整了下情绪后,才将理由说出来:“我有两个哥哥”
话刚说到这里,白彦宇就蹭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跨到文安安面前,神情激动的望着她。
不过他却只是看着并没有说话。
于是文安安只好继续接着道:“我听我两个哥哥说,小的时候曾经在村子里遇到过一个姓白的小男孩,呃。就是那个叫白彦宇的,他们三人似乎挺投缘,不知怎么得就糊里糊涂的结了拜,不过因为那个孩子要跟着是戏班班主的舅舅讨生活。所以最后离开了我们的村子。因此后来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今天我听到公子你的戏时,绝对你”
“你,你。可,可有,有证据”
文安安没有想到。小白居然会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不明白,他们曾经只相处过几天的时间,情感应该没有那么深厚。
为什么小白此时一副像是与家人分开多年,最后又找到自己的亲人的孩子一样,情绪如此激动?
文安安当然不能明白,在没有遇到文家人时,白彦宇过着的是怎么样的生活。那些个颠沛流离、任人欺辱的日子,让他是多麽希冀能够感受到家的温暖。
而那种温暖,是文家人带给他的。
虽然短暂,但却已经深深的融入在他的骨血里。
甚至让他有种错觉,自己身体里那一半肮脏的血液,因为那片温暖而得以净化。
他不再只是一个妓女生出的孽种,而可以卑微的作为文家半个儿子。
白彦宇知道,这种想法只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罢了,可就是这种妄想,也成为支撑他在这十一年间活下去的唯一力量。
“证据,证据呢”
白彦宇有些失控的掐住文安安的肩膀,让她疼得皱起了眉头。
站在旁边的韩老实在看不下去了,“臭小子,快放开”
文安安见韩老的脾气又上来了,怕他气急了之下随便掏出些药来,到时候小白可有得受了。
于是文安安赶紧将袖子掀开,露出手腕上的红线桃木珠子,“这个,这个是当年我们一起买的,我、我哥哥还有那个孩子每人一个”
白彦宇低头摩挲着文安安手腕上的珠子,喃喃自语道:“真的是的,真的是的”
随即,文安安就感受到手背上一滴、两滴,然后是越来越多的泪水,温热的,却烫得她手背有些发疼,然后这种疼慢慢地通过手背,蔓延到了心中。
“白彦宇”
“恩恩,我是,我是”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白彦宇从衣领中扯出一段红绳,在红绳的最末端拴住一个与文安安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珠子。
“安安,安安,谢谢你,谢谢你”
被小白搂着的文安安,耳边反反复复就是他的那句‘谢谢你’。(未完待续。。)
ps: 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小白,作者真的挺喜欢小白的。可是这样的小白注定是个悲剧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故事
“安安,安安,谢谢你,谢谢你”
被小白搂着的文安安,耳边反反复复就是他的那句‘谢谢你’。
见白彦宇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文安安也没有立即推开他,而是依旧任由他这么紧紧的搂着。
但文安安不在意,旁边的韩老却忍不住了。一边吆喝着一边将两人扒拉开,“这男女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赶紧分开,分开”
被拉离的文安安不满地送了个白眼给韩老,可人家根本就像是没看见一样,更加肆无忌惮的挡在她和白彦宇的中间。
相比于文安安的不满,白彦宇就淡定多了。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是文安安的什么人,但见文安安神色中未有对老人的不敬,也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既然是文安安身边重要的人,白彦宇也绝对自己应该对韩老礼遇有加。
想到这里,白彦宇后退一步,躬身想韩老鞠了一躬:“刚才晚辈多有得罪,还望,呃,先生原谅一二”
韩老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主,白彦宇这突然向他示好,倒让他抹不开面子在为难他了。
“……算了,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哎,多谢先生”
得了韩老的‘特赦’后,白彦宇就招呼两人坐下,急切地倒了两杯茶后,就开始打听文安安一家人这些年的情况。
当听说文安安被人毁容的时候,白彦宇那双桃花眼中,冷冽的似乎都能飞出刀子来,面前的八仙桌也让他拍得砰砰作响,茶盅里的茶水也四溅出来。
见白彦宇情绪如此激动,文安安反而极其自然的安慰起他来,最后见他还是有些忿然,于是只好将韩老替她治脸的事情讲了出来。分散小白的注意力。
果然,在得知是韩老帮着文安安治疗脸上的伤时,白彦宇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这上面来。他先是问了韩老些许问题,当听说文安安的脸差不多能恢复原貌的时候,大大的松了口气。
而且白彦宇再次站起身,又向韩老拜了拜,感谢他为文安安所做的一切。
这下更是让韩老不知所措起来,同时心里也很是纳闷,眼前的这个小子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文家人,那态度就好像他也是文安安的哥哥似地。真不明白一个与文家人十年不见的人,为什么会抱有这样的态度。
文安安也说了自己被舅母卖掉,以及他们兄妹和楚凡被刺杀的事情,但怕白彦宇太过担心,就只是讲了个大概,也隐去了好多受难的经历。
在得这文安泽、文安昊也来到了京城,白彦宇当真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那哥俩面前。
文安安将自家事情讲完后,又开始询问白彦宇这十年是怎么过得。在听到他的讲述后,才发现,原来他这一路走来,遭受的苦难与折磨也不必他们家少。
小白在与他们分开后。仍旧随着戏班天南地北的漂泊。虽说艰苦了点,但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谁知过了三年,乔班主的身子却垮了下来,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得了风寒。但后来越来越差,原本健健康康的一个人,没过几个月瘦的就跟人干似地。
乔班主也不知道打哪里听来的。觉得自己的身子再也好不了了,于是将戏班托付给老实的于副班主,然后独自带着白彦宇来到京都,想将白彦宇交还给她母亲。
那个时候,白彦宇才知道自己的娘亲原来是个勾栏里的妓女。
若是真要说起他那个所谓的娘亲和乔班之间的事情,也颇能写出本很是俗套的话本来。
两人原是青梅竹马,怎奈那女子家中贫困,上有八十岁的祖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本就是最为家中的长姐,再加上又颇有些姿色,最终不得幸免的被狠心的父亲卖入青楼。
女子本等着竹马在自己没接客之前拿钱过来赎人,但最终没能等来心上人。
后来女子才得知,竹马为了给自己筹钱,居然拿着本就少的银子去跟人学着放贷,他一没权二没人,可想最后的结果,不仅利息没收回来,就连本金也被人吞了去,要不是竹马激灵,连这条命也搭进去了。
可就是这样,他仍是被人打断了一只腿,等在来到勾栏找自己的青梅时,早已物是人非。颓废的竹马在朋友的介绍下,破罐子破摔的跟着个戏班离开了伤心之地。
再次回到京都的时候,本没想着去见青梅,可奈何世事难料,居然就这么让他遇见了她,那时候那个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彦宇木然的用手指指自己,“那个婴儿就是我。那个女人本打算将我扔在大街上,可谁承想遇见了多年不见的乔叔,最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迷惑乔叔的,竟让他一个大男人同意抚养我”
听到这里的时候,文安安也佩服起那个甚至记不起样貌的男人,那得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接受白彦宇这个孩子。
“那后来呢?你和你那个乔叔见到你娘,额,那个女人了么?”,问话的是静坐在一旁的韩老。
白彦宇目露嘲讽的哼了一声:“我们打听之后才知道,后来没多久那个女人就被个官员纳为了姨太太,在那府中吃香的喝辣的,哪里会想起我们这种人”
“那……现在你?”
“死了”
说到这里,白彦宇低垂下头,敛起眼睑,让人看不清双眸中的神色。
“为什么?”
文安安怒瞪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韩老,这老头子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岁数,连人家的脸色都不会看。
“我们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那家的主母知道了,呵呵,然后人就这样病死了”
那笑声明明如钟鼓笙竽宛转,却蓦然在人心中划下一道道血痕,不大,却是丝丝的疼。
再后来,乔班主见也不能将小白交由她母亲抚养,又不得不带着他返回来戏班,本来还能熬过一两年的身子,因为来回的折腾,没几个月人就去了。
再无依靠的白彦宇只好在戏班里夹着尾巴做人,也开始学了原本不曾碰过的戏,刚开始还好,毕竟于班主人老实,对白彦宇也照顾。
但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戏班换了班主,由现在的齐班主接手,他的日子就异常难过起来。
虽然白彦宇也只是将那段日子一笔带过,但因为看过《霸王别姬》这部电影,文安安反而能够想象出他那些非人的日子。
如果说前一个时辰的文安安,只是因为儿时的那份情谊,才与白彦宇相认,那么在得知白彦宇的遭遇后,她是真心想要对眼前的这个人好。
而且,文安安也能感觉到出来,白彦宇这么多年,一直将他们文家人记挂在心里。
不知不觉中,文安安和韩老已经在白彦宇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因为这里毕竟不是久待的地方,所以文安安和韩老就打算回去。
可当接触到白彦宇那双如被主人抛弃的眼神时,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文安安想着文安泽虽然去贡院考试了,但文安昊今晚比完武就会回家,于是就将靠近城郊一座宅子的地址留给了他。
由于怕心思敏感的白彦宇误会,文安安不得不向他解释起来:“我们在西区的那个院子邻居太多,人多嘴也杂,凭你现在红得发紫的身份,出现在那里不好”
因为楚凡的身世牵扯的太多,所以文安安并没有告诉白彦宇事情,只是简短的提了下他现在暂住在自己家,这就导致文安安此刻的解释多少有些牵强。
文安安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又见自己越描越黑,于是只得隐晦的说:“小白,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嫌弃你现在的身份,只不过,只不过”
说到这里,文安安瞅瞅旁边的韩老,见他会意的点点头,这才接着道:“这不过现在我们的处境有些微妙,怕连”
“我知道”,白彦宇打断文安安的话,冲他清浅的笑了笑,竟璀璨的如夜空中的明星般闪亮。
“你知道什么?”,倏然被小白那一笑迷惑的慌了神,文安安的智商也掉了些。
“呵呵”,白彦宇呵呵笑了起来,直到看见文安安双眸中积聚出淡淡的怒意,才清清嗓子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是在嫌弃我”
文安安被小白笑得有几分羞赧,别过头也不再看向他,赌气得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
韩老见两人一副打情骂俏的模样,心中的警铃又是大作起来,不过经过刚才事之后,他也不好再没脸没皮的冲白彦宇嚷嚷,只得催促着文安安:“赶快走吧,要不然等会儿被人发现就出不去了”
“哦”
文安安这次倒是乖巧的点点头答应,不过走了没几步还是将憋在心中的话别扭说了出来:“晚上去的时候小心些,省得给我惹麻烦,听到没有”
“……,小的遵命”
文安安觉得,小白的笑容真是太刺眼了。美丽的刺眼,也,揶揄的刺眼。
“安安?”
“恩?”
“你应该叫我小白哥哥”
你妹,她是不是又给自己找了个麻烦????(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约定
从白彦宇那里出来以后,文安安拉着韩老在菜市逛了一圈,买了好些蔬菜瓜果,又买了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把韩老馋的就差当街流口水了。
本来文安安打算让韩老自己回家,而她带着东西去城郊的别院准本晚饭,可奈何韩老死活不愿意回家。
文安安见老头子的眼睛就没从酒坛上面移开过,也知道赶是赶不走了,于是当街找了个小乞丐,给了他点铜板让他到自家门口蹲守,见到文安昊之后告诉他晚上别院。
直到望着小乞丐消失在人群中,文安安才和韩老在租车行雇了辆马车,然后就往别院驶去。
到了别院,天已经慢慢暗下来,文安安只得将收拾房间的任务交给韩老,自己拎着菜、熟食急急忙忙地往厨房赶。
幸亏她买的东西齐全,要不然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等到卯时的时候,坐在桌边等人的文安安和韩老,就听见有人敲门。
所谓狡兔三窟,文安泽他们之所以买下这个别院,主要是看着它处在城郊,且周边又没有人家。想来以后是用着做些隐蔽的事情,不过现在倒先是让文安安给利用起来了。
偌大的院子,因为没有请佣人看守,所以显得异常冷清,而且在遇到现在的情况,也只有他们自己动手。
韩老抬头望了望天空,估摸着这个时候也是该文安昊,或是白彦宇来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仍旧用手按住想要起身开门的文安安,“老头子我来”
文安安见韩老一脸肃穆的样子,又想到这地方委实偏僻了些,韩老也是怕来的人并不是他们所等,这才拉着她去开门。
想通韩老的用意后。文安安点点头乖巧的坐回了原位,不知道是不是韩老的影响,她竟然也有些紧张起来。
直到听到院子中那熟悉的说话声,文安安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韩老,安安呢?”
“里面。臭小子,今天比武比的怎么样”
“呵呵,韩老,我的武艺你老还信不过,那个武状元绝对是小菜一碟”
文安安起身走到门前,扒着门框朝走来的二哥‘呸’了一声。“你还真是大言不惭,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么?这话要是让爹和大哥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文安昊快步走到门前,然后猛然用手揽过文安安的肩膀,嘿嘿得笑起来:“他们俩了不是没在这里么,不过啊,安安你还是不了解咱们爹和大哥,虽说他们听到这话嘴上会教训我一二。可心里指不定多赞同我的说法呢”
被自家二哥这么一说,文安安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那两只狐狸惯会做些表面功夫的。
原本还要说话的文安昊,在见到满桌子的菜时。不禁“咦”了一声,“啧啧,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若说预祝文安泽、楚凡他们高中,是不是也太早了点。况且他们两人还没从贡院里出来呢”
说着,文安昊就伸手去要去抓盘子里的酱牛肉,但却被旁边的文安安一巴掌给拍开了。
“嘶。安安,下手可够黑的。怎么?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来,二哥我还吃不得了?”
文安安一边推着自家二哥往盆架那边走去,一边故作神秘的说道:“可不是,今天晚上可是有个重要的大人物要大驾光临,可不能怠慢喽”
被文安安这么一说,文安昊也起了好奇心。
先不说自己和文安泽,韩老和自个儿妹妹来京都可没几天,哪里能认识什么大人物去?莫不是被人给骗了吧?!!
虽然文安安不知道文安昊具体想的是什么,但从他那紧锁的眉头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就算不信她,也应该相信韩老吧。
不过想到现在只要是关系到她的事情,文安泽、文安昊都会格外的紧张,虽没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可也是够呛。
这哪是哥哥啊,不老妈管的还勤。
文安安不满的哼了哼:“你看着,今天来的大人物可得把你一个吓一跳,是不是,韩老?”
“啊?哦,是的,是的”
这老头,一双眼睛都黏在酒坛子上了,估计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虽有了韩老在一边帮腔,但文安昊依旧是半信半疑,不过有了韩老的‘保证’,他倒也在像刚才那般着急。
三人说说聊聊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门外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文安安知道这次差不多应该是小白了,急忙挥手让起身的两人别动,“坐下,坐下,我去开门。”
几步跑到院子里打开院门,果然所料,门外站着确实是白彦宇。
“小白,快进来。你怎么来的?”
文安安伸头往小白身后看去,人倒是没有看见,却见到他身后牵着匹通体乌黑的马。
白彦宇好笑的看向眼睛睁得大大的文安安:“怎么?想象不出我会骑马”
“呃,有点意外”
呵呵,还真是诚实。
“安安会吗?”白彦宇顺着文安安手指的方向将马牵到马棚。
“我?”,经过白彦宇这一提醒,文安安才想起来,在古代这么些年,自己居然没有学会骑马这项技能。
“不会”
白彦宇宠溺的摸摸文安安的发顶,“等有空我带你去郊外骑马”
“真的?”
“恩”
“说好了可不能反悔”
眼珠子转了转,文安安还颇为孩子气的伸出小拇指,往小白那里递了递,“拉钩”
小白的笑声在夜色中荡漾来,然后飘落在黑暗中。
“拉钩”
依旧瞧着嘴角的白彦宇同样伸出小拇指,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文安安微凉的指端,“一百年不许变”
文安安得了保证后,干脆也不再放开白彦宇的手,就这么勾着他的小拇指往屋内走去,“小白快走,二哥还在屋里等着呢”
白彦宇将目光从两人勾着的手指上移开。字正腔圆的提醒道:“叫哥哥”
“……,二哥,快看谁来了”
文安昊打量着自家妹妹身后的,呃,姑娘?!!虽看着十分眼熟,但无论怎么想,也没有在脑子里搜寻出与面前人相同模样姑娘的信息。
他本来还想再仔细想想,但见那女子越来越激动,甚至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于是文安昊赶紧将目光移开。
一是因为男女大防。他不能总那眼睛盯着人家姑娘瞧;二是这姑娘神情太诡异,然他不由得心生警惕起来。
文安安他们见文安昊突然抱拳施一礼,都有些莫名其妙,待要问他话时,却听得文安昊一该刚才的轻松,疏离的说道:“恕在下眼拙,不知道这位姑娘却是哪位?”
“哈哈哈”
文安安愤懑的瞪了瞪趴在桌上哈哈大笑的韩老,以及一头雾水的文安昊。
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两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没有颜色。也不知道他们鼻子上面的那连个窟窿是留着干什么的。
文安安想着小白以前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像是女生。于是小心翼翼望向他,同时脑子里想着怎么帮文安昊说些好话。
但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小白居然满脸笑意的看着文安昊,一点也不似生气的模样。
“小白?”
白彦宇文安安摇摇头。轻笑着道:“我没事”
然后上前一步走到文安昊面前,大声喊起来:“我是男孩,我是男孩”。若仔细听,就能分辨出。他声音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
文安昊记得,曾经似乎也有个男孩子,一把将他推到。冲着他吼着说自己是男孩子。
“你,你,是……?”
“嗯,二哥,好久不见”
“小白!!”
文安昊先是激动的给了白彦宇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手掌拍得他的背部啪啪直响。听得文安安都觉得背部发疼。
“二哥,二哥,你轻点”
被自家妹妹这么一提醒,文安昊才意识到自己下手是有些重了,退后一步讪讪的摸摸鼻子:“小白啊,我刚才是太激动了,所以下手稍微有些重了点”
白彦宇动动火辣辣的背部,不满得给了文安昊一个大白眼:“你这叫‘稍微’,那要是来真格的,估计我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了吧”
“呵呵,呵呵”,文安昊一边干笑着,一边暗恼他们那么长时间没见面,小白这小子居然还是如此的嘴毒。
“呵呵,这不是看着你高兴的么。别说,咱们十年没见,你愈发长得,嘶”
文安安见自家二货的二哥又要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抬起脚毫不留情的就往他小腿肚子踹了一脚。
“你不说话能死啊”
接收到自家妹妹的怒视,文安昊也发觉自己说话又不着调了,于是可怜兮兮的望了眼文安安,乖乖的承认其错误来:“安安,我知道错了”
文安安和白彦宇都被他这乖张的表情弄得笑了起来,屋子中的气氛竟然异常融洽,完全不似分开十一年的人再次相聚的场面。
那一夜,韩老喝得很醉,抱着一坛子女儿红呵呵的傻笑着,时不时的还会亲上两口。
那一夜,文安昊喝得很醉,拉着小白要为他耍一套拳法,可自己连站都没能站起来。
那一夜,白彦宇也喝得很醉,面若桃花的搂着两一个酒坛子傻傻的笑着。
文安安觉得,那一夜真是美好的一夜。
呃,除了后来要将他们祖孙三人给搬上床太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吃醋
白彦宇与文安昊相认的那个晚上,大家喝得可以说是十分的尽兴。只是第二天,喝酒的三人都起得很晚,幸亏他们有韩老的解酒丸,要不然那三个人还不知道头得疼成什么样子。
文安安本以为这次见面会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她随手买的两坛子女儿红,居然将韩老的酒虫给勾了出来。
于是,浑身都想要喝酒的韩老撺掇着没有束缚的文安昊,两人‘密谋’一番后,打算再为小白半个接风酒席。
然后在第二天中午,文安昊和韩老就又跑到厨房,央求文安安晚饭时买两坛子酒回来,置办些菜肴给他们解解馋。
因为昨天晚上他们三人闹腾的太厉害,文安安本是坚决不同意他们在喝酒的。
可再坚决的态度,也架不住他们俩死缠烂打,最后文安安实在被烦得没有办法了,只好同意了他们俩个要求,不过酒坛子从两个减少为一个。虽然那人一脸的不满意,但在文安安搬出文安泽和楚凡来,两人也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晚上酒足饭饱之后,文安昊三人虽说没有再像前一日那般,醉得不省人事,但整个人也已经迷迷糊糊了的。于是四人也跟前一日一样没有回家,而是又在别院住了下来。
人都说喝酒误事,文安安此刻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假。
因为文安昊的宿醉,她和那货居然错过了早晨去贡院接文安泽和楚凡的时辰。
看着院子中站着的两个人,文安安不好意思的冲他们笑了笑。
可文安泽显然不吃她这一套,他们出了考场后,本以为会看见文安安和文安昊,但他和楚凡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个人影。
吓得他们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火烧屁股的往住处赶,在回到家后又没有看见文安安和文安昊的人影。差点把他们魂都给吓没了。
幸好桌子上留了个纸条,要不然他们真要动用人将这京都给翻了个遍。
一想到刚才他和楚凡的害怕,文安泽不由的皱起眉头,冷冷地看向自家妹妹道:“文安昊呢?你们这两天都是躲在这里?”
不得了,这都直呼姓名了,看样子这次自家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再望望旁边的楚凡,一向冷清的脸上,此时也难看的吓人。
“呵呵呵,大哥,二哥他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那可是得请个大夫”
“哪里还要请大夫。韩老不就是现成的”,站在一旁的楚凡低垂着眼帘,整理着衣袖状似无意的‘提醒’了文安泽一句。
“是啊,我怎么把韩老给忘了”,文安泽摸着下巴恍然道:“对了安安,韩老人呢?”
文安安要是现在再看不出来面前的这俩货是在逗她玩,那就真的是白长那么大岁数了。
她在心里为文安昊和韩老默了个哀,这次可不是她不想帮他,只是她也无能为力了。甚至连自身都难保了也说不定。
不过虽然想着不去管此时睡得跟死猪的两个人,但为了殃及她这条吃条池鱼,文安安还是乖巧的走到文安泽面前,讨好的抱住他的胳膊道:“大哥。二哥他”
可文安安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到什么令人信服的解释。
编谎话她更是不敢的,别说这谎话马上就会被拆穿,光是想着自家大哥那种会整你到死的脾气。打死她也不会去傻得以身试法。
二哥、韩老,你们自求多福吧。
文安泽不顾自家妹妹施在他手臂上的力道,拖着文安安往文安昊的房间步去。
一进门。三人就瞧见还躺在床上与周公聊天的文安昊,同时还能闻到飘散在空气中淡淡的酒香。
这下文安泽的火气更是蹭蹭的往上窜,没想到他才离开家三天,这几人居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其实按理说,文安昊现在也已经十六七岁,完全到了可以喝酒年纪。
但文家家教历来严格,虽不会阻止文安泽、文安昊他们喝酒应酬,可对于这个‘量’却是严格控制的。一是怕他们沾染上不良的嗜好,二是锻炼他们的自控力。
可没想到一向自律的弟弟,居然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文安昊,望着即使有人近身也不自知的文安昊,文安泽恨不得将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武者,最忌讳的就是没有警惕性。
抬手就要去掀盖在自家弟弟身上的被子,因为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又突然停下,脸色吓人的转头看向文安安,“你也喝了?”
就算是喝了,文安安现在也不敢承认,更何况她还没有喝。
“没有,没有,我向老天发誓,我没有喝”
得了文安安的保证,文安泽脸色才算好看些,不过转过头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掀被,揪某人的耳朵。
文安泽这次下手不清,手揪着自家弟弟的耳朵扭了一圈,躺在床上的文安昊就‘嗷’的一声坐了起来。
揉着耳朵迷迷瞪瞪的看向屋子里的人,“大哥?楚凡?你们怎么,大哥!!!!!”
文安泽状似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能认出我是你大哥,看来酒喝的并不多么”,他将‘不多’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楚,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听着大哥的话,文安昊的酒算是彻底醒了。下意识的想要摇头说喝得不多,但立马就想起自家大哥最是厌烦有错不承认的主。
于是文安昊低下头,摆出一副认罪态度良好的模样:“大哥,我知道错了”
文安泽重重了哼了一声,“既然知道错了就行,最近一个月除了必要的外出,就待在屋里抄经书吧”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狠啊,真是直往人家软肋上戳。就文安昊那个跳脱的性子,让他连续抄经书那种既枯燥有无用的一个月,呃,难道就不怕把自家二哥给抄的皈依佛门了??!!!
就在文安昊大声哀嚎,文安安暗自腹诽的时候,文安泽如沐春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安安,大哥还缺个荷包,就由你亲手绣个吧”,所以妹妹啊,不要以为你就能那么容易的逃过惩罚了。
“大哥”
“大哥”
两个哭丧着脸的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痛苦之色。不过旋即就又亮拉起来。
“我是一时高兴才喝的多了点”
“因为有高兴的事情,所以大家放纵了些”
文安泽瞅向两只泪眼汪汪不停闪动的眼睛,不为所动的道:“什么好事?先说来看看”
“大哥?!!”
在文安安和文安昊刚要开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小白的声音。
文安泽顺着声音皱眉看向门口,当看到走近屋子的人时,显然也是愣了起来。
白彦宇有些忐忑的回望着审视自己的文安泽,知道自己的模样,他可能认不出来,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文安泽抢了先。
“欢迎回家,小白”
只一句话,就让白彦宇的眼睛烫得氤氲起来。
文安昊见小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大笑着从床上跳下来,一把勾过文安泽和小白,“欢迎回家,小白”
文安安皱皱有些发酸的鼻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扒拉到三人的肩膀,因为她个头有些矮,所以这么一来几乎是挂在三人的身上。
“欢迎回来,小白”
楚凡见四人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后,就毫不犹豫的走上前,一把将挂在别人身上晃着脚的某人给拉了下来。
文安安只觉得衣领倏然一紧,然后自己就被人拉离着后退了两步。
“楚凡,你干嘛?”这人真是没有眼色,如此温馨的氛围就被他这么着给打破了。
“成何体统”
听到楚凡一本正经的话,文安安不禁挑挑眉梢。
成何体统?她和自家老哥抱在一起怎么就成了没体统了?
随即文安安就反应过来,里面还有个小白呢。可小白又不算外男。呃,好吧,如果按照血缘关系的话,应该算是。
但只是勾个肩膀而已,用不用拿出规矩压她啊!前几个月在来京都的时候,她还趴在他怀里睡觉呢,这人也没哟说什么啊。
难道是,这厮吃醋了?
楚凡对她很好,文安安能够感觉出来。宠她、疼她,甚至比之自家爹娘、大哥二哥疼爱也不少。
刚开始的时候,文安安以为是因为她救过楚凡,使得他将自己当做妹妹一样疼爱,但是随着两人越来越大,文安安隐隐能够感觉出来,这份疼爱所包含的情感,似乎又与她想得不一样。
但那也仅仅是个猜测,并不是因为她装傻或是欲擒故纵。
只是由于楚凡这人平时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再加上又极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所以文安安到底没有确定,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又因为文安安原先那副骇人的模样,即使再自恋也真没那个信心能够让丰神俊秀的楚凡喜欢上自己。
文安泽瞧着盯住楚凡不放的自家妹妹,以及将目光移向别处的楚凡,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两人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几人叙完旧后,文安泽就把楚凡介绍给了白彦宇。两人在互相见完礼之后,都默契的将对方打量了一番。
没有像陌生人那般疏离,但也不热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网
虽说文安安和文安昊将白彦宇给搬了出来,但是最后两人还是没有逃脱自家大哥的处罚。
不过幸好文安安背地里向自家大哥讨好又求饶,再加上自己顶多算是个从犯,还是个‘被迫心软’的从犯,所以她的处罚从绣荷包改为练一个月的字,能够摆脱她最讨厌的女红,别说一个月,就是四五个月,她也愿意。
文安昊听到这个消息后,冲着文安泽直呼不公平,不过自家大哥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只轻声说了一句:“要不改为两个月?”,就让文安昊再也不敢出声了。
至于韩老,虽然他是长辈,文安泽和楚凡这两个小辈不能拿他怎么样,但那两人是谁啊,锱铢必报的主。
先是韩老屋子里的银子全部被个‘小偷’偷光了,后来他的药材又都被楚凡以借用的名义给搜刮个精光。
接着全院子的人,当然除了文安安、文安昊,都会时不时的抱着几坛子飘香的女儿红、竹叶青等等顶级的酒在他面前来回‘凑巧’的走过。
每当韩老想要去抢的时候,人家个个都会施展轻功逃得远远地,气得韩老再在原地跳着脚骂人。
没钱买,又没药能放到那些人,被折磨了一个月的韩老,只要见到个酒坛子就两眼冒绿光,恨不得上去啃两口。
文安昊考的武状元要在一个月之后才能结束,而恰巧一个月后也是发榜的日子。
文安安曾经问过文安泽和楚凡他们,这次对于考试有没有把握,两人虽然没有正面表达,但从他们眼光中流露出来的自信,文安安觉得他们这次的成绩也不会太差。
文安安原本还觉得,文安泽和楚凡两个人不像是文安昊那厮张狂,整天在家里张口闭口就是此次的武状元非他莫属。
后来在得知他们两人做得事情。才知道原来这俩货也是个嚣张的。
原来,他们两人在出了考场以后,就让人在城里租了另外两间房屋,并且还是远离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
刚开始文安安并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用意,还以为是作为以后的‘安全屋’。但一次与文安昊的闲聊中才得知,原来自家大哥和楚凡之所以另外租房子,是为了怕报喜的人突然都涌到现在租住的地方。
一门出了两个状元和一个榜眼,这不是引着人家怀疑么,锋芒毕露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文安安听到自家二哥说出那句“一门出了两个状元和一个榜眼”的时候,她都已经懒得反驳了。她觉得此生都再也看不到如此那么厚脸皮的人了,现在应该多看两眼。
文安昊和楚凡只在家住了五六天,就连人带行李的搬到了另外两处房屋,据说是为了与周边的邻居打好关系,防止以后有心人打探。
因此,本来就看不见人影的院子,现在更是少得可怜。文安安以为考完试的文安泽会有空陪陪她,但他也是天天都不在家,有时候甚至是在文安安已经躺下睡觉后才回到家。
文安安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忙些什么。他们也不会与她提及一个字,但文安安心里隐隐有个感觉,楚凡家的平反,夺嫡之战似乎已经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地张开了网。
以前院子里有个韩老,虽说天天宅在药房,但至少还能看见人。
但自从韩老被文安泽、楚凡两人整治的又没钱又没药,而且天天还有人在他面前拿着酒晃悠。于是老头子也不再乖乖的待在屋子里了,一大早的就出门逛街。
又一次文安安偷偷跟在他后头,才发现原来这老头居然天天都要去酒馆逛上一圈。然后再到各大医馆门前来回晃荡。
有时候遇着前来抓药看病的病人,他老人家竟然在人家医馆门口‘截胡’,赚两个小钱,只为买点酒解解馋。
真是毁三观啊,文安安没有想到那个傲娇、乖张的老头居然被文安泽、楚凡整治到这个地步,也没有想到原来他竟然嗜酒到这种地步。
韩老截人家医馆的胡。一次两次还行,但次数多了人家可就不干了。
能在京都开医馆,那都上‘我上面有人’的主,哪里容得下韩老这么‘嚣张’的过来砸场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文安安那天跟踪韩老,正好赶上医馆的人在韩老这里找场子。
当韩老刚往那个叫仁义堂的医馆门口一站,里面就出来三四个五尺壮汉,在药童的带领下来到韩老面前。
因为文安安站得远,听不太清他们一群人说的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些“就是他”,“拦住咱们的”,“收诊费”什么的字眼。
然后在文安安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那几个壮汉就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文安安一看这情况,赶忙冲上前推开那几个大汉,可她力气太小,人没推开反倒自己被甩了出去。
见若是再让那群人继续打下去,韩老非死即残,于是文安安也顾不得面子,跟个泼妇似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真是没天理啦,俺爷爷只不过是个脑子不好,你们不给治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他,真是没天理啦,俺们只是过来讨个公道,你们居然打俺爷爷,真是欺负俺们祖孙无依无靠的黑心东西”
文安安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医馆里的病人也探出头,不过却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更要命的是,那群人还目中无人的在那里踢打着韩老。
无奈之下,文安安只好继续嘶嚎着:“你们黑心肝的仁义堂,俺从你们这里买的药,拿回去给俺爷爷吃,非但病情没减轻,竟然变得更严重,这黑心的仁义堂,卖假药,庸医啊,各位的大爷大婶都得注意啦,把眼睛擦亮喽”
果然,文安安将事情牵扯到众人的利益后,大家就再也沉不住气了。纷纷开始声讨仁义堂的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
俗话说的好,谎言说一百遍就变成真理了。现在又一千个人帮她说谎话,就算是错得也变成了对的了。
所以人们话中的意思慢慢地就变成“仁义堂卖假药”、“仁义堂的药吃死过人”……最后竟然有人将那几个‘吃药吃死’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姓名住址都说的一清二楚。
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场面更加失控了,医馆里面的的病人更是吵着要退钱,甚至有些人趁着这个空档,去医馆里面顺手牵羊。
那药童和四五个壮汉见众人扑倒医馆里面打砸抢东西,再也没有心思去管躺在地上的韩老了,冲进医馆就和那些百姓缠斗起来。
文安安趁着这个空档赶紧扶起韩老,七拐八拐的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回到家之后,文安安急忙的将韩老给放到床上,先检查了下他身上有没有骨折,见他衣服上虽然都是脚印,但却没有骨头断裂的痕迹,不由的松了口气。
想来那群人手下也注意着力道,估计怕若是真打死个人惹上官司。
文安安看着躺在床上叫骂的韩老,恨恨地在他伤口上拍了几下,知道他哎呦哎哟的叫唤起来,才咬牙切齿的训起人来:“为了几口杯中之物,居然,居然跑去人家医馆截胡,你说你截胡就截胡,还那么明目张胆的去截胡,人家不揍你揍谁!”
见韩老还在那里哎呦个不停,文安安只好去架子上找来些外伤的药,幸好文安泽和楚凡只收了那些迷药,大部分的伤药还是留在这里。
将药放在韩老面前,文安安皱着眉头道:“这些药你看看有没有用,要不要我再去找”
韩老眼睛在药瓶上扫了一眼,点点头表示可以。于是文安安在老头子的驱使起,帮他敷了药。
临走的时候,韩老将文安安喊住。
看着躺在床上支支吾吾的韩老,文安安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不过嘴上却依旧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韩老当然明白这丫头是在耍着他玩呢,可经过刚才的事情,自确实是没脸用长者的身份要求文安安听从自己的话了。
将自己心中的憋屈压下来,韩老讪讪的道:“安安啊,那个,你就别将事情告诉你大哥他们了”
文安安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唉声叹气的回着韩老:“为什么不告诉啊,韩老你都伤得这么重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我可担当不起”
“能担待,能担待,安安啊,你看老头子我都这么惨了,你就,你就”,那句可怜可怜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文安安也是因为有些生韩老的气,所以故意逗弄他一下,倒没有真想把他怎么样,估计那现在说出这番话也已经到了极限。
“韩老,这件事情有些大,不得不告诉我哥他们”
见韩老一脸颓败的样子,文安安赶紧将话锋一转,“不过,我帮你求求我大哥他们,让他们别再怪你了,怎么样?”
“好好好,安安你的话,那群小子嘴听了,你一定帮我多说些好话”
文安安看着讨好往下她的韩老,心中无比郁闷,这老头哪里像个长辈。不知道她到了几辈子霉,才遇上这么个奇葩。(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墙角
文安安将受伤的韩老安置好,就去厨房一边做饭一边等待文安泽回来。
但到了晚饭的时间也没有见到自家大哥的身影,知道他又要像往常一般晚回来。可是文安安和韩老吃完饭后,又将家里打扫一遍,也没有见到文安泽回来。
于是无事可做的文安安只好去他房间等他,等着等着就趴在桌子边睡着了。直到觉得有人唤她的名字,文安安才从睡梦中醒来。
“怎么在这里睡觉了,万一得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文安安任由文安泽为她披上一件男式的外袍,眯着眼睛望了望外面的天空,见天色已经蒙蒙的发亮,才发现原来文安泽一夜未归。
“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文安泽淡淡的看了文安安一眼,然后从拿起提进来的茶壶为她倒了杯热茶:“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见自家大哥将话题岔开,文安安哪里还会不明白他在这件事情上并不像多谈。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但……哎,还是算了吧,等到以后再去套话吧。
文安安双手抱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后才觉得身体慢慢回暖起来。放下茶杯,文安安目不转睛的望向文安泽道:“大哥,我有事要告诉你”
见文安泽点头示意她继续,文安安才将昨天与韩老闹医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你是说那个医馆叫仁义堂?”说着,文安泽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文安安不明白为啥她说了这么多,自家大哥只注意了医馆的名字。不过既然被问到了,她也只好乖乖地回答:“恩,是叫仁义堂”
但随即反应过来,文安泽特意这么问了一遍,那是不是说明仁义堂背后不会真有什么大的靠山。
天哪,若真是这样。她和韩老是不是真的捅了篓子啦。
文安泽看着妹妹变幻莫测的表情,立即就明白她的担心。于是赶忙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着道:“别害怕,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直觉告诉她,自家大哥没有对她说实话。
文安泽将文安安从座位上拉起来,然后领着她往她的房间走去,“真的,大哥的话你还不信。”
呃,文安安能说她对这个问题持保留态度么。
文安泽就跟会读心术似的。见文安安闭口不回答自己,只好继续说服着她:“开店做生意的,那个没有遇到过闹事的,若是他们真要一一追究,岂不是连生意都不要做了。再者,听你的描述,那药童也不认识韩老,要不然就不会让人在医馆门前打韩老,如此看来他们是不认识你和韩老这种小老百姓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们找上门来”
听文安泽这么一分析,文安安也觉得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文安泽见妹妹暗自松了口气,知道她是被自己说通了。见她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他也乐得自在。
“好了,现在你什么都别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因为心里放下一块石头。文安安回答房间后到头就昏睡了过去。不过心里惦记着韩老的伤势,倒是没有睡多长时间,两个时辰之后就自动醒来的。
而等她起床再去找文安泽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床铺依旧是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主人一夜未眠。
虽然文安泽与她分析了一番,但接下来的几日,文安安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即使逼不得已要出去买些日用品,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街上突然窜出几个人过来拦住她,将她暴打一顿。
这样胆战心惊的过了好几天,见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文安安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因为前几天的小心,文安安连小白那里都没有去过。所以刚一‘解禁’,她就带着吃食往小白那里去。
由于已经来过很多次,再加上白彦宇的吩咐,所以文安安与角门的小厮倒也算熟识,塞给他们每人十几个铜板,也就顺理的进去了。
文安安每次来都是挑着梨园开戏的时候过来,这个时候戏班的人都去前院唱戏,所以后面就空了出来。
与偶尔传来的唱腔以及叫好声相比,后院却显得异常的冷清萧瑟,仿若两个不同的世界。
文安安熟门熟路的朝着小白的院子走去,当路过一处房间时,隐约听到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她知道这出地方,似乎是戏班里两个唱花旦姑娘的房间。
在戏班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小白那般可以单独住个小院子。那种待遇只能由成为角儿的人享受,而其他一般的戏子则只能和别人一起睡通铺。
像这种两人睡一个房间的,已经算是待遇不错了。
文安安表示,她已经尽量躲着那些柴房、假山走了,为什么还能遇到这种事情。遇到这种穿越人士必经历的戏码,不知道她是该感谢上苍对她的厚爱,还是该暗骂自己太晦气呢。
但无论是厚爱还是晦气,文安安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她可没有偷看人家上演赤膊之战的爱好。
不过老天似乎觉得他老人家特意安排这场戏,却没有观众观看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所以在文安安要撒开蹄子离开的时候,**的呻吟中夹在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就想定身咒一样,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文安安转头左右看看,见周围都什么人之后,就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户下面听起墙角来。
就在她被屋内那对野鸳鸯的声音弄得耳红脸烫,心跳加速的要离开时,里面的人终于做完了运动。
两人似乎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而是一边调着情,一边说起话来。
“哎哎,班主,你轻点啊,哎,人家那里痛啦”,那种掐着嗓子说话的娇柔声,让在外面的文安安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个小**,天天就知道抛媚眼勾引爷们,真是个荡妇”
那女人得了齐班主的辱骂也不生气,反而咯咯的笑起来,“你不就是喜欢我这骚劲儿么”
齐班主喘着粗气哼了两声,才断断续续的道:“何止是我,那,那尚书府的,二少爷,不也被你勾去了魂”
“呵呵,人家那可不是惦记着我,啊~~~,你轻点”
听身下的女人说到这里,齐班主不禁停下了动作,眼珠子来回转了转,然后用手揉搓着女人胸前雪白的一双玉兔,“说吧,那二少爷怎么说的?”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后随即掩藏在那氤氲的水眸下,双手从男人的脖子上慢慢往下移,指间所到之处无不带着一股淫欲。
“班主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怎么还叫人家说呢”
齐班主那里本已经有些偃旗息鼓,但被身下人儿挑拨的又昂起了头,暗骂了一声妖精,停下的动作又开始动了起来。
“那,那,二,少爷,是,怎么,许诺你”,伸手猛然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再大些”
“许诺了多少好处?”
女人依言将腿拉的更开些,然后才将那破碎的句子从朱唇中吐出来:“还,还不是,只是,许诺,诺,我些,首饰,银子,子,而已”
齐班主听到身下女人的话后,瞅着她眯了眯眼睛,本是揉搓着玉兔的手掌慢慢地往上,经过锁骨覆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在那女人还沉迷于**之中时,紧紧地收拢五指,直到女人用白玉般的柔夷扒拉着他的手掌,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班,主,我错了,求求你,饶我,求求你”
男人没有停下身上的动作,嘲讽的问道:“贱货,跟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戏班里死个把人可不是什么大事”
“班主,我错了,求求你,我知道错了”,女人顾不上下身的疼痛,只一个劲掰着掐在脖子上的手指。
齐班主见身下的人只一味哭哭啼啼的求饶,于是一个巴掌扇到过去,狠戾的道:“赶快说,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玩”
女人捂着肿的火辣辣的脸,嘶哑着声音道:“那,那二公子说,说,要我们,们最近,几天,找个时间,将将,白彦宇,带带,过去,然后,后面的事情,就,就讲给他们了。事成之后,给,给我们三千,千两”
当听到这个数字之后,齐班主原本阴霾的双目立马放起光来:“三千两,不错,那人说只需要这一次么?”
这一句话,让身下本就哆嗦的女人。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狠戾贪婪。
“没说,但,但是,听他的,意,意思,似乎,若是,好的话,会会”
“我知道了”,说道这里,齐班主伸手,轻柔的为女人揉着被自己掐得有些发红的脖子,语气也不似刚才的狠戾,轻快起来:“这次就饶过你,要是我知道你还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哼,你知道下场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绝对不敢有了”
接下来,就又是一阵娇喘呻吟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混乱
躲在墙角下的文安安,在听到屋内两人谈话的内容时,被气得浑身发起抖来。
竭力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文安安悄悄拎着食盒从墙根下退了出来,然后一路狂奔的来到小白的院子里。
因为小白将自己院子中的钥匙给了她,所以很容易就进到屋内。将手中的食盒放下,文安安焦躁不安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可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也没能想出什么特别好的法子。能想到的最多也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想不出办法的文安安,只好抓耳挠腮继续在屋子里来回转悠,烦躁的等待着小白的回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小白才顶着一身戏服堪堪回来。
当白彦宇看到屋门被人打开时,就已经猜到文安安又过来找他。
“安安,你来了”
可他话还没喊完,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接着就撞在了他的怀里。
白彦宇也顾不得胸口的闷疼,急忙将怀里的人捞出来,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安安,你有没有伤着”
当看到文安安黑亮的大眼睛中写满了害怕与焦急时,白彦宇更加的担忧了,刚想要张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却被文安安抬起的手给打断了。
文安安拉起小白的手往院外走,“小白,先别说话,赶紧跟我走”
可刚走了两步,就发现身后的人再也拉不动了。
文安安转头皱眉看向白彦宇,直到他低头示意自己往他身上看,文安安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现在小白身上还穿着戏服,就连妆都还没有洗掉,就这种样子,别说跟她回家了。这副打扮就是走出这个院子都难。
“那你赶快回屋换衣服去”
“安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总得先告诉我吧,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文安安往左右瞧了瞧,虽然看着周围没有人影,但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白彦宇见文安安这副模样也不再多问,而是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先把事情放放,等我洗漱好再说,行么?”
文安安想了想,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这般反常的举动若是被别人看到,指不定会引起那齐班主的怀疑。
于是收敛起外露的情绪,低头跟着小白往屋内走。
当白彦宇卸完妆,又换好衣服从内室走出来时,就看到文安安紧皱眉头坐在那里发呆,连他走过去坐下都没有反应。
白彦宇也不打扰她,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她倒了杯茶,然后就这么静静地打量起文安安来。
他的视线像是有实质一般,一寸一寸的投掷在文安安的脸上。让即使是发着呆的文安安也察觉出来,从呆愣中回过了神。
“怎么,不发呆了”,白彦宇俏皮的冲文安安眨眨眼睛。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鲜活不少,不再似在别人面前那般死气沉沉。
看着这样的白彦宇,文安安的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了。
“安安,你刚才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
逐渐冷静下来的文安安。也明白过来刚才自己太过情绪化了。
可即使明白过来,她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回答小白的问题?
那混蛋齐班主要将你送给那个什么二少爷当男宠。
这话让她怎么开得了口。
“安安?”
文安安低垂下眼,不敢再继续直视小白的眼睛。半晌才试探性的问道:“小白,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戏班?”
白彦宇显然没有想到文安安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愣了一下后才自嘲着开起口:“想,我过去的每一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离开这里”
因为光想着怎么让小白离开这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害的境遇,文安安一时间竟然没能听出他话里的矛盾来。
所以当听到白彦宇说想要离开几个字时,她立即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说道:“那现在就离开这里吧,再也不入这个行当”
白彦宇一副纠结的模样凝视了文安安半晌,最终还是犹豫着开了口:“安安,其实,其实我的卖身契,在那乔班主手里”
文安安将白彦宇的话在脑子里消化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他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其实这倒不能怪文安安太笨想不通。虽然她知道那些吃唱戏这碗饭的人,多数是家里穷苦,签了个死契被卖进这梨园行当,或是被朝廷打入奴籍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公子。
但她是知道白彦宇的身世,当初被他娘亲送给乔班主的时候,并没有签什么所谓的卖身契。
就算是他母亲狠心,真的签了死契,但以乔班主对小白的疼爱,怎么可能还留着他的契约,肯定早早就给烧了。
所以,文安安真的不明白白彦宇口中的卖身契是打哪里来的。
白彦宇也从文安安的眼中看出了她的疑惑,他回避似地低下头,自嘲的‘嗤’了一声:“那年乔叔去世以后,我,我几乎可以说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了。也就是在那段我心伤之时,乔德竟然每每摆出一副关心爱护我的假嘴脸,继而哄骗我的信任,于是”
说到后来,小白眼神中迸裂出彻骨的恨意,那表情似乎是要喝其血,啖其肉。可以想象他这些年受了多少苦。
也许是感觉出自己的表情过于狠戾,白彦宇赶忙收起脸上的表情,眉宇间带着慌张的看向文安安:“安安,我”,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怕?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卑微?
他想要问问文安安的看法,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文安安对他此时的表情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自从发现齐班主的真面目,她现在也是恨极了那个混蛋。
虽说小白一时名声大噪,失踪后会有很多人找他,但他身份只是个唱戏的。加之又是良民,过不多长时间那些人也就会放弃了。
本来以为只要带着小白逃出戏园,然后将他藏起来就万事风顺。可现在他有了卖身契,性质可就变得不一样了,若是逃跑,是会被朝廷视为逃犯通缉的。
“安安,安安”
白彦宇见文安安双目呆滞,不知道她现在又神游到哪里去了,赶紧用手摇晃了她两下胳膊,这才将她唤醒。
文安安看着小白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将从齐班主那里偷听到的话告诉了他。
毕竟,以现在的情况,他还不能立即离开戏园,平时还是要他多注意一番。
听完文安安的讲述,白彦宇那双桃花眼中逐渐染上一层悲凉,在文安安错开眼时,他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然后疾步走到桌案前面,拿起上面的剪刀就要往脸上划去。
幸好他当时动作过大,文安安能够及时的反应过来。在他拿着剪刀要刺下去的时候抱住了他的手臂。要不然那张脸真的就毁在那把剪刀之下。
“白彦宇,你犯什么傻啊”,文安安拖拽着他仍然想要刺下去的手,气急败坏的冲他吼道。
他没有回答。只以为的加重手中的力度。
文安安眼看制服不了他,只好改变政策,打算将他说服:“小白,你别犯傻好不好。你这一剪子下去,脸就真得毁了。虽然能够让韩老帮你治疗,但你相信我。那种蚀骨的疼痛,你绝对不会想要体会的。小白,咱们一起想想办法,肯定能够将事情解决的,所以求求你,别再犯傻了好”
“我发傻?没没有犯傻”,白彦宇的声音陡然拔高,甚至让文安安觉得刺得耳朵有些发疼。
可更让她发疼的是此刻小白那绝望的表情,绝美的面容渐渐染上灰败之色,似一朵艳丽的繁花,在失去水分后渐渐地枯萎、凋零。
白彦宇用左手指着他那张堪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的容貌,眼中泛着泪光的呵呵低声笑了起来,“就是这张脸,安安,你知道么,那些人都羡慕嫉妒我有这张脸,可就是这张脸,让我生—不—如—死”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越是想要抹去,越觉得怎么也擦不尽,到最后只得任它们溅落在青石板上,开出一朵朵黑色的梅花。
“所以,安安,我没有犯傻,我这样做最是聪明不过”,说到这里,白彦宇突然抬起头,那双桃花眼似是被水洗涤过一般,黑亮的如一把出鞘的剑,甚至令她心悸发憷。
“我倒要看看,若是将这副皮囊毁了之后,那些人还会不会如此”
白彦宇此刻的表情太过决然,那种一刹那毁天灭地绝望散落在他每个细微的表情之中。
心头,像是被一把剑狠狠地刺了一下,随即那种穿透骨髓的疼痛密密麻麻的蔓延至五脏六腑,竟让她有些恍然不知今朝的滋味。
她该如何安慰这个已经绝望的少年?
白彦宇将最后一滴眼泪眨落,视线恢复清明,冷然淡漠的眼神也慢慢地包裹住眼前泪流满面的少女。
“安安?”
惊觉她满目的悲伤,白彦宇有些错愕不安的抬起手,用手背去擦拭她的泪水。
白彦宇心中不停的自责起来,她一定是被吓坏了,自己不该在她面前这般。
正当想要开口安抚面前的人时,一股异常大的力度撞到了白彦宇的怀里,甚至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小白,就当是为我,为我保留那张脸,好不好”,闷闷的哭腔从怀里传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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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耍无赖
“小白,就当是为我,为我保留那张脸,好不好”,闷闷的哭腔从怀里传开。
当听到这句话时,白彦宇的身子猛然变得僵硬起来。
已经哭得岔气的文安安也感觉到了小白的局促,抽泣着想想刚才自己说的话,发现刚才的话好像有点暧昧。
这下换文安安局促起来,满脸通红的从小白怀里退出来,低头闪闪地道:“刚才的话,呃,你”
这要太怎么说?
别太在意,那不是上赶着让小白去毁容么。
你要谨记心中,呃,那些话听起来似乎会让人误会,把两人推到一个尴尬的境遇。
“我明白安安的意思了”
“你明白什么了?”
话一出口,文安安就后悔了,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两下。
白彦宇望着文安安懊恼的表情,微微勾起嘴角,心中那股使人入魔的恨意也渐渐消弭掉了。
“为了你”,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为了大哥、二哥,也不能作出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文安安嗔怪的瞪了小白一眼,这人什么时候说话还变成大喘气了。
“那,现在这件事情”,文安安询问着看向白彦宇,“要不,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哥他们吧,看看他们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你脱身”
被人算计去当什么公子的男宠,这件事情毕竟是丑闻,小白那么强的自尊心,不知道他介不介意让别人知道。
白彦宇虽不知道文安安心里所想,但看到她担忧的目光,心里也能猜出一二。抬起手揉揉她的脑袋,傲然微微昂起下巴道:“那是当然,我这个做弟弟的被人算计了,当哥哥的怎么能不出面”
“扑哧”
文安安没想到小白还能有心情说笑。不过这样,真的很好。
两人商量完以后,也不愿意再在戏园里多待,相伴着就往城郊的别院赶去。
知道傍晚的时分,得了口信的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三人才堪堪来到别院。
三人刚一进门,文安昊就从后面冲了过来,将坐在位置上的文安安拉起来上下打量一番,焦急的问道:“安安,出什么事情了?谁欺负你啦,你告诉二哥。二哥去揍他去”
文安安努力从自家二哥手中抽回被握住的双手,安抚着他道:“二哥,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让人给我们留口信说有要出人命的事情,让我们速回,合着这些都是耍我们玩呢”
因为离的近些,所以文安安这才看见文安昊额头上隐隐有细密的汗珠,想来是一路着急赶过来的。
在转头望向文安泽和楚凡,见两人也同样是气息不稳的模样,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
文安安讨好的将文安昊按坐在位子上。然后讨好的给他们三人各倒了杯茶,“我确实是有急事找你们。可是你们也知道,最近别说是和你们说话了,我连你们的人影都很少见。因此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将你们叫过来了”
文安泽放下饮过的茶杯,毫不留情的抬手就给了文安安一个脑瓜崩,“下次少拿这种事情吓唬我们,知不知道”
“啊”
文安泽这一下子用的力可不小。手刚刚离开,文安安光洁的额头上就显现出一小块红印。
“大哥”
“大哥”
“大哥”
楚凡离两人最近,本来能够拦住文安泽的动作。不过他以为文安泽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安安,谁知道他还真下得去手。
在那‘崩’的一声后,楚凡立马站起身查看下文安安的额头,当看到那点红印时,不禁皱起眉头。
但又因为动手之人是文安泽,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用指间为文安安轻轻揉起来,“疼不疼?”
额头上的刺痛在楚凡微凉的指尖中渐渐消散,轻重适中的力度差点让文安安舒服的闭上眼睛。
不过在接触到文安昊微微眯起眼睛望过来的视线,以及小白微皱的眉头时,文安安刚忙将那丝舒服感抹去。
同时不着痕迹的后腿了一小步,笑嘻嘻地打着岔:“楚凡,谢谢你,我可没那么娇贵,只是被弹了一下而已,算不上很疼的”
楚凡见着文安安这样说也只好罢手,但还是细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文安安示意还站着的文安昊和白彦宇坐下,然后将今天在戏园偷看到事情告诉了文安泽他们三人。
“王八蛋,那什么乔真他娘”
“安昊”,文安泽扶额厉声打断二弟的声音,真不知道张师傅平时是怎么教自家弟弟的,身上的兵痞气息也愈来愈重,这骂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也不看看的场合,怎么能在自己妹妹面前骂人,把他们安安教坏了怎么办。
文安安无奈的朝屋梁上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自家大哥为什么打断二哥的话,不就是骂人么,就姓乔的那副德行,不骂他都对不起广大群众,还有什么还遮掩的。
“大哥,干嘛打断二哥,那种人渣就应该骂,何止该骂,打他一顿都不解气”
“就是,就是,那种混蛋王八蛋”
“安昊”,文安泽倏然沉下脸,让文安昊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随后他又盯视着文安安,“还有你,安安,你是个女孩子家,怎可如此暴力。而且,若是我刚才没听错,你一个姑娘家竟然偷听人家墙角,这哪是闺阁姑娘应该做的事情”
失策啊失策,她光想着小白的事情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而也是此时,文安安似乎才意识到坐在她身边的少年,在这个时代都已算是成年,自家大哥就连成亲都是可以的。
意识到这个之后,文安安的脸哄了一下变得热烫了起来,里面有些尴尬,有些不自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文安泽看着差点要将脑袋埋至胸口的安安,无奈的太了口气,“终于知道害臊了!……哎,既然知道了,先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这怎么行”,文安安也顾不得脸红,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们又想把我剔除在外是不是,凭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安安”
这次文安安是下定了决心要留下来,所以也不管自家大哥如何厉声呵斥,她只当没有听见。
与他对视了半晌,见文安泽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于是不知死活的开始耍起无赖。
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摇头蹬腿的大叫着:“我不,我不,我就不,这次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可你们商量事情又要把我给排除在外,凭什么,我不管,你们要是不把我带上,我,我,”
文安安‘我’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一个好的威胁方法,于是只得更加厉害的摇头蹬腿起来。
“哎”,自家妹妹的倔脾气又犯了,可打不得骂不得,头疼啊。
“呃”,嘻嘻,没想到安安还有那么耍无赖的一面,呃,不知道这个法子好不好用,若是好用的话,下次他也试试用这个法子对付自家大哥。
“……”,这丫头,真是一天不看着都不放心。
“安安”
“你们这次死也别想抛下我,我不管”
“行了行了,这次就加上你”文安泽妥协的叹了口气,然后示意自家妹妹从桌上下来。
“真的!!”,文安安眉开眼笑的从桌上下来,跳到文安泽旁边,颇为厚脸皮的搂着他胳膊撒娇道:“嘻嘻,我就是知道大哥最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谋策
“真的!!”,文安安眉开眼笑的从桌上下来,跳到文安泽旁边,颇为厚脸皮的搂着他胳膊撒娇道:“嘻嘻,我就是知道大哥最好了”
文安泽用手推开趴在肩膀上的脑袋,没好气地说:“去去去,别在这里碍眼”
“嘿嘿”,文安安厚着脸皮的坐回到位子上,然后示意大哥赶紧开始讨论。
文安泽瞥了一眼装作乖巧文安安,而后对其他三人道:“说吧,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文安安猛然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的喊起来:“能有什么想法,当然要想法子将小白的卖身契弄回来了,然后离开那个什么破戏园”
文安昊望着眉角抽动的大哥,幸灾乐祸的偷笑起来。
文安泽可没错过自家弟弟的表情,他是谁啊,哪里会在自己心里憋屈的时候,让别人看笑话,就是自家弟弟也不行。
他也没有再客气,在桌子下面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一下文安昊的小腿肚子。
“嘶”,文安昊不可置信的瞪向文安昊,“哥?”
这一脚下去,文安泽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故意装作不甚明了的问向文安昊:“怎么?安昊你是不是想到法子了”
桌子下面的小动作除了文安安不知道,哪个不是心知肚明,但都一致的没有说出口。
文安安这傻妞听自家大哥这样问,还真以为文安昊有什么办法,探过身子急切的问起来:“二哥,你真有什么好办法?”
“呃”,文安昊哀怨的望了一下自家大哥,他哪里有什么好法子了,真是被文安泽给害死了,“呃,卖身契。呃,卖身契也只能赎回来,吧”
“凭什么,那种人居然也配给他银子,不行,我不同意,就是把银子给街上的乞丐我也不会”
“安安”,文安泽头痛的打断妹妹的话,“这种方法做简单也最直接好用”。真拿这丫头没办法,一遇到身边的人出事。怎么就开始意气用事了。
文安安想到文安泽他们几个人现在的处境,也知道这样好像有些强人所难了,可她真的有些替小白不值,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憋得胸口发疼。
显然有这种想法的不光是文安安,就连提出这种方法的文安泽、文安昊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也觉得太窝囊了。
白彦宇瞧着文家兄妹的表情,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不过他却不想让他们为自己费神,于是只好开口劝道:“这样就很好。反正以后都和那姓齐的没关系,那些钱就当是感谢他这么长时间的养育了”
文安安愧疚的看向白彦宇,如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难以想象。以前那个傲娇别扭的小白,会被现实磨得一点棱角都没有。
楚凡看了一眼文安安,垂眸思索了片刻,才出声说:“还是安安说的对。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姓齐的”
“是吧,是吧”,文安安抬起头。眼睛闪亮的望向楚凡,“楚凡,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法子,说出来听听”
楚凡低头轻笑了两声,这丫头真好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脸上。看来以后还得多看着点,要不然被别人拐了去,他要上哪里找去。
“既然安安你不想给那姓齐的银两,那咱们直接取了过来不就行了”
“取?”什么意思,文安安回头望了望自家大哥
“取!”,文安泽、文安昊挑眉看向楚凡,这小子还真是会来事。
白彦宇将视线投向楚凡的身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开口,“这样……不好,吧”
文安安左右看了一圈,怎么着,听这意思好像他们都明白楚凡的话了。可自己有些听不明白。
想了片刻,文安安突然抬起头,贼兮兮的笑道:“你们,你们是不是想去”,说到这里,她特地压低声音,“偷”
文安泽立即沉下脸,“胡说”
“就是,安安啊,那怎么说是偷呢,咱们可是去拿自己的东西,是不是啊,大哥、楚凡、小白”
他们这幅样子真的好无耻啊,不过,她喜欢。
“那你们谁去,偷,不,是去取”
文安安顺着另外三人手尖的末端,看向满脸恼怒的文安昊,“嘻嘻,谁叫二哥你武功最好呢,到时候再带两个人跟着,保证万无一失么”
她的话引来一阵附和声。
“反正事情都做到这地步了,不如”,文安泽坏笑着冲他们招招手,“咱们要不要整一整那个姓齐的混蛋”
“哼,整不死那厮”
“恩,不错”
“这”
“真的么,真的么,大哥,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文安泽却只是颇有深意的看向白彦宇,“就是不知道小白愿不愿意了”
白彦宇知道文安泽不会害自己,所以连是什么计划都没问就直接点头同意了。
“好,那咱们这次就将计就计”
“怎么将计就计”
“那齐班主不是说要带小白去见那个二少爷么,那就让小白跟着去”
“不行”,没等文安泽话说完,文安安就举手投了反对票,“先不说能不能成功,要是这中间出点差错,那小白”
“安安,你让大哥把话说完”,白彦宇拉住文安安,示意文安泽继续说。
“恩”,文安泽满意的朝白彦宇点了点头,“然后咱们中途将小白还回来,让那个齐班主和二少爷”,想到屋里还有个文安安,他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大家也都明白后面那句没有说出来话的意思。
“其实安昊也不用亲自去取那张卖身契,咱们可以找人替咱们去取”,楚凡见大家都好奇的望向自己,于是笑着道:“那个和齐班主搞在一起的戏子”
“可是”,犹豫了片刻,文安安不确定的说:“她和齐班主再怎么说也是一伙的,而且从她话中,也能看出来她很怕那姓齐的,怎么可能帮咱们去取小白的卖身契”
文安泽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思考了片刻后,才讽刺的笑笑:“就因为怕他,才更加会帮我们,而且听你说,那女的还因为私藏了点银子差点被姓齐的当场杀了,哼,这样就更是不得不与我们合作了”
文安安想了想,觉得文安泽说的很有道理,经过那天的事情,那戏子肯定天天都在提心吊胆的防着姓齐的混蛋,若是这个时候他们能够给她提供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拿着银子离开的机会,傻子才不会跟他们合作呢。
文安安眼珠子转了转,立即自告奋勇的道:“那这次让去说服那女人吧”
“安安,还是我去吧,毕竟我和她怎么说还算熟悉”
文安泽冲小白摇摇头,“这件事还是交给安安吧,这种事情她去不会让人起疑”
于是五个人围在一起将计划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捋了一遍,以防中间有什么差错。(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交易
文安安五个人将各自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然后大家又一起将之整合一番,最终形成了现在的计划。
文安安抬头审视着面前的女子,心里不禁赞叹道,怪不得那姓齐的混蛋与她搞在一起。
平心而论,虽说这女子长得不算顶漂亮,不过可能是因为唱戏的缘故,她浑身上下却透着股精致的韵味。
“不知道这位姑娘将月华叫出来有什么事情”,李月华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这间雅间,见环境还算隐蔽后,就将打量的视线再次落回到文安安身上。
文安安微微低下头,装作一副羞涩的模样:“我,我,我自从看过白公子的戏之后,就,就”,偷偷瞥了一眼月华,“李姑娘,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演戏演的到不到位,于是将头低得更厉害了。
李月华望着将头快要埋在胸口的文安安,无声地嗤了一下。这群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只看了几场戏就芳心暗许,到最后被人怎么骗都不知道。
不过心里虽然对文安安很不屑,但李月华到底没有将心里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只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明白是明白,但不知道姑娘今天叫我来是想?”
“我真的很喜欢,所以,我,我,我”
“想嫁给他?”
“嗯”,细如蚊蝇的声音从文安安嘴里吐出,又换来李月华一个鄙视的大白眼。
“原来姑娘是让我将那小子叫出来,这没问题,只要姑娘出得起价钱,我”
“大胆”,文安安猛然呵斥住李月华,立即引来她诧异的目光。她这才察觉出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
不过既然戏都演到这里,却是不能半途而废毁了他们的计划。
文安安只好一改刚才的娇羞模样。顿时霸气侧漏的看向李月华,“娶为妻奔为妾,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么。还有,就是因为有你这些贱人在中间瞎搅合,才会让小,白公子陷入那种境遇,真是一群祸害精,贱人”
虽说比文安安骂人还难听的话李月华都听说过,但被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姑娘指着鼻子骂,即使再厚的脸皮也撑不住。
“你。你,你”,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李月华指着文安安,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我想干什么?”,见李月华怒目而视的模样,文安安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最后干脆翘起二郎腿悠闲的喝起茶来。
直到对方气息平稳下来,她才慢慢地开口:“本来呢还想多与你说两句,但既然你这么恬不知耻的。我也就没吧必要浪费这么多的口舌”
因为无所知所以会感觉害怕,现在的李月华就是这种情况。
由于不知道文安安到底是谁,又想干什么事情,因此她的心中不免忐忑起来。再加上她也干过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更加那一分的惧怕变成了五六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的事情很简单”,见李月华脸上隐隐露出些好奇,文安安才继续道:“让你帮我拿到白彦宇的卖身契”
李月华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这姑娘到底是谁,居然会知道白彦宇卖身契的事情。那种事情姓齐的那王八蛋可没有跟别人说过。
她之所以为会知道,也不过是在一次欢爱中那王八蛋喝醉酒这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据那姓齐的王八蛋自个说。他要用‘自由身’的白彦宇先吊吊那些小姐夫人的胃口,然后等那些大鱼上了钩,在狠狠地用卖身契宰他们,当然给她们的肯定只会是些假的卖身契,那样还可以用真的再去骗几个。
“你说,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文安安见到李月华又惊又疑的表情,知道自己至少镇住她了,那么后头的事情应该会更容易。
“哦?姑娘真的不知道还是”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李姑娘,齐班主对你可好”
这句话像是定身咒一般,让已经走到门口的李月华立即钉在了原地。
文安安抬头直视着李月华的后背,认真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帮忙,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寂寞,死一样的寂寞,使得文安安也跟着紧张起来,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主的握紧。
“你,想要给我什么好处?”,直到她机械式的将正面全部转过来之后,文安安才发现李月华的脸异常的惨白。
如果他们此刻站在的地方不是客栈里的雅间,而是破庙那种阴森森的地方,文安安肯定会吓得尖叫出声。
“咳咳”,低头轻咳出声,文安安心里暗叹,看来那姓齐的混蛋给这李月华带来的阴影还真是不小。只要一提到他,这女人都吓成如此模样。
说起来她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还是帮帮她吧。
“你的卖身契应该也在姓齐的那里吧,若是能一同偷出来,你也算是自由人了”
文安安的目光随着李月华的身形落在自己的对面,“那时候,我和给你一笔银子,并且安排人将你送走,到时候你想去那里都可以,离开这个伤心地”
“多少银子”
“什么”
“多少银子”
“呵呵”,她还是小看了这女人,“三千两”
“……五千两”
文安安瞅着双眸有些闪烁的李月华,低头思考了片刻。
她倒不是不答应,只不过特意凉一凉李月华,这样也好让她知道,自己的银子也不是那么好难的。
“……成交”
文安安的话刚出口,就听到李月华细微的呼气声。
“那就这两天动手吧,省得夜长梦多”,说着,文安安从怀里掏出一千两的银票放到她的面前,“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回到这里,然后我将剩下的银子给你”
“不过……”,文安安学着自家那几位的样子眯了眯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具危险性,“不过你若是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呵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月华倒没有觉得文安安眯眼睛的动作多可怕,但从这姑娘刚才话里的内容,她隐约觉得这位姑娘不好惹。
更重要的是,有人给她机会从姓齐的王八蛋身边逃走,她感激来不及呢,傻子才会将这个事情透漏给别人。
李月华从位置上站起来,给文安安施了一礼道:“姑娘放心,我李月华知道什么选择才是对我最好的”
文安安满意的点点头,虽说对方说的话有些势力自私,但就因为是这样才更让人信服。
一个人可以出卖任何人,但永远也不会出卖自己。
“嗯,你去吧”
直到透过窗户看见李月华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文安安才转身出了雅间,不过却没有下楼离开,而是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楚凡的面容刚一露出来,文安安就迫不及待的跳到他跟前,眼睛闪亮的询问起来:“怎么样,我刚才说的怎么样”
楚凡抬起手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不错,表现的很好,刚才”
话还没说完,就被后来的文安昊挤到了一边:“安安啊,不错不错,真不愧是我的妹妹。看到安安这么努力,二哥也没落后,我已经派人跟踪那女人了,还有还有,大哥也在那什么二少爷家安插”
“进来说话”
终于,鼓噪的文安昊被自家大哥拎着衣领拖进了屋内。(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离开
当天晚上,跟踪李月华的人就将她离开客栈后的行踪报告给了他们。
原来在离开客站之后,那李月华并没有立即返回戏园,而是兜兜转转绕了好几个胡同,这才走进了一家药房。
等她离开后,跟踪的人前去打听了下,原来李月华在里面买了一包迷药。用脚知道也能想象出来她买迷药是要干什么。
为了让李月华的计划能够实施,文安泽还特意嘱咐安插在戏园里的暗桩,让他们务必看着姓齐的混蛋将那加了料的东西吃下肚。
第三天的时候,文安安就接到客栈那边传来的消息,李月华独自一人前来寻她了。文安安当即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到了见面的雅室。
刚一进门,李月华就迎面扑了过来,倒是把文安安吓得后退进步。
“快,快关上门”,李月华一边说,一边偷偷摸摸的往门外探了个头,见没有人跟着后才嘭的将门给关上。
文安安将李月华的做派从头看到尾,当见到她这般战战兢兢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难道她是发现自己派去跟踪她的人了?
“你,这是,干什么”
李月华抚抚胸口,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杯茶下肚,才气息不稳的回答道:“我怕有人跟踪我,姑娘不知道,那姓齐的王八蛋可是个谨慎的,昨几天一大早起来,他就有些疑心,我可是费了好大得劲才将他的疑虑打消掉”
文安安没有耐心听她说话,只是走到李月华面前,冲她伸出手道:“拿来吧”
然而李月华却后退了两大步,然后才从怀里掏出张纸来,在半空中朝她晃了晃,“呐,卖身契在这里呢,不过若是想要。必须先将我剩下的银票给我,然后在将我送到城外。到时候我才能将这张纸给你。”
文安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前日看着这人挺聪明的,怎么隔上几天后就变得蠢笨起来,连现在两方的形式都看不清。
没心思在这里与她浪费口水,文安安抬手拍了个巴掌,两个人瞬间从门口冲了进来,在李月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她给钳制住。
文安安上前几步,从她手里拿过卖身契。低头瞧了一番,不过这一瞧却是将她给气笑了。这哪里是什么卖身契,只不过是张当票。
“你就打算用这个糊弄我?”
李月华挣扎了几下,但却丁点也动弹不得,甚至只会让自己身上的力道更大,于是她只好息了逃脱的心思,满脸悲戚的哀求着文安安:“姑娘,姑娘求求你放过我,刚才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求”
“停”,这不愧是戏子,那眼泪说流就流。“我不想听你求饶,你只要告诉我那卖身契在哪里”
本来李月华还想再装柔弱些,哄骗面前的小姑娘放了她,可谁知道人家根本不上套。于是也不再继续装下去,反而挺直腰板冷哼了一声:“姑娘如此待我,我怎可能傻到没留下后手。若是你想要卖身契,就先按照我刚才说的话做,要不然,哼”
“我本给了你一个机会,可谁知,哎,罢了”,文安安说到这里却不出声了,只是做到了李月华的对面,闷闷的喝起茶来。
李月华本以为自己这样说,能够拿捏住文安安,可谁知道她听完话后,竟然没事人似的悠闲的喝起了茶。
这样的举动不仅让李月华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一会儿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惹怒了文安安,一会儿又觉得她这是在诈自己。
就在李月华天人交战的时候,从门外又进来个男人,恭恭敬敬的朝文安安抱拳施了一礼,“小姐,东西已经拿到了”
文安安从对方手中接过纸张,仔细看了下,果然是白彦宇的卖身契,而且还附加了一张李月华的卖身契。
“你,你,你怎么会找到的”,说完李月华就明白了,何止是她留了一手,面前这为小姑娘也是有所准备的。
想到这里,李月华顿时心如死灰,颇有些认命的意思。
文安安朝架着李月华的两个人摆了摆手,不过那两人一松手,李月华就摔倒在地,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我会将卖身契还个你的”
一句话,立马让李月华又燃气了希望。
“不过不是现在”
“你”,说心里话,若是有可能,李月华现在恨不得撕了眼前的女孩。深吸几口气,她才忍着怒意道:“那姑娘到底是想让我怎么做。”
“回去,我要让你回到戏园”,见李月华要打岔,文安安摆手示意了一下,“先听我说完,你放心,不会让你待许久,也就七八天的。在这段时间里我会派人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然后等到我想要办的事情办成了,就会放你走。银子、卖身契一样也不会少你的”
李月华知道,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先不说文安安拿着自己的卖身契,就光是把她压到姓齐的那里,她也怕是没有命的。
“我,答应”
在李月华答应之后,文安安就将她放了回去,之后几天都没有再找过她。
而另一方面,文安泽他们这边,已经慢慢地诱导着二少爷和李月华、齐班主牵线搭桥。
没过多长时间,齐班主就告诉戏班里的人,他们在后天的时候要去尚书府演戏。
前一天晚上,文安安拉着小白不停的嘱咐,让他一察觉到危险就赶快跑,也不能在尚书府里乱吃东西,甚至连茶水也不允许他喝。
最后,倒是坐在一边的文安昊听的不耐烦了,站起来扳过文安安的肩膀,安慰道:“妹妹啊,你看你说了一晚上的话了,渴不渴,来来,喝点水”
文安昊刚想松手去端茶杯,就见旁边的楚凡拿起杯子亲自递到了文安安的嘴边,“润润嗓子”
文安昊见自家妹妹的注意力都在那杯子上,于是自己暗地里对小白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离开。
白彦宇倒还想多听文安安唠叨,但见文安昊和楚凡都有点想要赶他走到意思,又想想若是让文安安再这样继续说下去,估计明天她都说不完。
于是趁着这个空档笑着告了辞。
第二天一整日,文安安都忐忑不安的在家里等待着消息,直到下午的时候,文安泽、文安昊、楚凡他们才堪堪回来。
没等文安安问出声,文安昊就大步蹿到她面前,向她伸了个大拇指:“一切顺利,明天就你等着看好戏吧”
“他,嘻嘻”
文安安见自家二哥要卖关子,赶紧拉着他的袖子撒起娇。
可谁知没等文安昊摆完谱,就被楚凡给截了胡。
他将文安安从文安昊身边拉离,然后毫无起伏的叙述起来:“白彦宇现在在戏园收拾自己的东西,现在卖身契也拿来了,戏园也乱了,所以他说要大大方方的从戏院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放榜
您若问京都最近有什么八卦,那可多了去了,不过大多数依旧是些老的消息。
比如丞相府的公子在青楼里抱下天下第一名妓;刘大人的小妾不守妇道偷人,章阁老的孙子与人斗殴,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地;华家的大小姐又写了几篇脍炙人口的好诗;任大人去青楼被他家母老虎打得跪地求饶。
不过啊,这些都已经算不得是最劲爆的消息了。
最近风头最盛的当属尚书府张大人家的二公子。
什么?你不知道,来来来,我给你讲一讲。
前些天,尚书府请了最近名盛一时戏班去家里唱戏。
其实当朝的大官们家里请戏班去家里唱戏,就是在家里养上一两个戏班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若说是别人家请戏班唱戏,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情,可坏就坏在这请人的人是出自尚书府。
谁人不知道那尚书府的二公子是个喜好男风的,虽他爹他哥竭力为他掩饰,但曾经不止一个人见过他偷偷摸摸的出入醉青楼里设置的小倌馆。
请就请吧,毕竟最近那戏班里出了个唱青衣的公子,可以说是长得比女人还美丽。别说是好男风的二公子了,就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看着也不自觉面红心跳。
本来大家都认为这二公子看中的是那个虏获万千少男少女心的青衣,可让大家震惊的是,那二公子他看中的居然是戏班的班主。
听说那班主长得五大三粗,肥头大耳,说话声音难听的都快赶上驴叫了。
嗨,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能被二公子看中。
听尚书府的下人说,他们两人在戏刚刚开锣的时候,就偷偷摸摸的相约来到了花园行那苟且之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二公子今年没去庙里添香油钱惹怒了佛祖,所以才让他走背字。
那两人估计刚脱下裤子没多久。就被一大群人给撞见。
要不怎么说那二公子倒霉呢。那天说来也是凑巧,可能是由于尚书府请了戏班,府里进进出出的来了许多生人,谁知道居然被个小贼混进了府中,好像还偷了不得了的东西。
于是气急败坏的尚书大人就带着一群家兵下人满园子逮人,好巧不巧的就在假山后面发现了倒霉催的二公子和那戏班班主。
听当时在场的人说,二公子被人发现的时候,依旧是满脸通红的趴在戏班班主身上喘着粗气呢。而那可怜的戏班班主被折腾的也不清,两腿之间隐隐都留下血了。
文安安伸长耳朵正听得尽兴,谁知就在这阵精彩的档口。楚凡却突然抬手捂住她的耳朵。
将她整个脑袋扳了过来,皱起眉头不悦的直视着文安安,“我们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这种事情你居然也能津津有味的听,恩?”
可能是因为楚凡最后那个‘恩’字太过婉转曲折,竟弄得文安安莫名的心虚起来。
再用余光偷偷瞅了瞅坐在旁边喝茶的文安泽和文安昊,两人在接收到她的目光时,均是凉凉的瞟了文安安一眼。
“呵呵,呵呵”。文安安干笑了两声,企图蒙混过去。但瞧着其他人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于是文安安只好讪讪地道:“那个,我。我就是,就是好奇,呵呵,不是。不是好奇那个,是,是好奇他们怎么发现二公子和姓齐的那混蛋的。呵呵”
“呵呵?”文安泽学着自家妹妹的样子干笑了两声,然后冷不丁地就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不满的教训道:“真是越来越没有姑娘家该有的样了”
文安安也不敢与文安泽呛声,只得乖巧的低下头,任由那三人轮番对她进行再教育,所以客栈里那些关于二公子的风流韵事,文安安就再也没有听到。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经过这件事情,尚书府的脸面已经丢了个精光,而姓齐的混蛋也成为了尚书府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而除之,想必日子不会好过。
果不出他们所料,几天后戏班就因为有人聚众斗殴而被解散,至于姓齐的混蛋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自此,小白才算是真正的彻底逃离了那个牢笼。
虽说离开戏园的白彦宇已经算是自由身,但毕竟前些日子他的风头太盛,所以文安泽本来想将他送出京都避避风头,可小白死活不愿意。
没有办法,最终只得先将他安排住到城郊的别院里,同时又为小白买了几个仆人,那里倒变成了白府。
小白的回归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每天仍旧忙的不见踪影,再加上文安昊和楚凡又不与文安安住在一块,所以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些。
韩老在经过那次医馆闹事的事情之后,也安分了不少,每天又开始窝在房里半步也不踏出来。
无聊的已经发霉长芽的文安安只好每天去别院找小白,至少日子没有那么难过。
大家就这么忙忙碌碌的经过了一个多月。
因为最近几天离放榜的日子越来越近,所以文安泽就没有再像前一阵子那般整日的不着家。而是每天在家喝喝茶看看书,悠闲的让文安安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临近中午时分,文安安如平时一样在厨房做饭,今天她打算给屋里的一老一少包饺子,‘砰砰’的剁肉声在厨房里响个不停。
就在文安安剁得带劲时,隐约听到门口有吵闹声,刚开始她只以为是自己的听错了,可过了片刻之后,依旧听见好像有人高喊着自己的名字。
于是她只好停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出院子,刚一开门就乌泱泱的涌进好些个人。吓得她差点尖叫出了声。
不过随即她就在人群中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住在这里的邻居。
“文家妹子,恭喜啊恭喜,你这下可是麻雀变凤凰了”
“啊呸,我说贵子家的,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文姑娘那是麻雀吗,人家是金鸡,这下要”
“呸,你比我还会胡诌,文家妹子别理她,以后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叫上嫂子我”
“妹子啊,你也关照关照我,哦,对了,我家那大小子人特别机灵,若是你哥哥,不不,若是大官人要用得着的话,尽管说”
“还有我家的侄子……”
“我家的妹子也是在大户人家……”
文安安被这些人吵得脑袋直嗡嗡作响,无奈之下只好冲着众人大呵一声:“都给我打住”
还真别说,这招确实挺管用,院子立马静了下来。
文安安瞅着众人各式各样的表情,客气的询问道:“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居然还不知道……”
“哎呀,你这个当妹妹的怎么能不知道呢……”
“你哥……”
“什么,我哥什么”,文案刚抓住一个词,但那声音随即又消失在众人吵闹声中。
“停,你们要么一个一个说,要不然我就要往外赶人了”
实在受不了这些人的‘万’嘴齐发,文安安几乎是嘶嚎着喊出声来。
“你哥哥高中啦”
文安安傻愣着站在那里呆呆的看了几秒说话的人,等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跳着脚的高呼:“我哥高中啦,真的,真的”
说完这些,她也顾不得众人,转身就冲屋子里的文安泽跑去,“哥,你中了,你中啦”
文安泽早就听到外面人的说话声,高中本就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也没过太多的惊讶。
之所以不出去是因为那些人太烦,就让给他家傻妹妹接管吧。可谁知道她居然傻到将人往自己这边引。
摆出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文安泽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院中的人,“谢谢给位叔叔婶婶前来的贺喜,等文某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定当大摆筵席向关心我的各位道谢”
虽然文安泽说话时始终带着微笑,连声音都是客客气气的,可当他眼珠子往自己身上扫过来的时候,却莫名的让他们打了个寒战。
不知不觉中,院子里的众人开始打从心底有些惧怕眼前的少年,刚才对文安安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呵呵,那好,那好,让我们沾沾您的福气,呵呵,那,我老李就不打扰了,倒时候我一定前来贺喜,一定,呵呵”
众人纷纷应和那人的话,然后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院子。
文安安看着突然空下来的院子,奇怪的问向自家大哥,“大哥,你说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就这么乖乖的离开了”
文安泽笑着摸摸自家妹妹的头,没有向她解释什么,而是拉着她站到了门口,“恩,估摸着报喜的人马上就到了”
一句话就将文安安的注意力引到了放榜的事情上去,她兴冲冲的拉着文安泽的胳膊问道:“大哥,你觉得你这次能考中个什么,状元?榜眼?还是探花,哎,不知道二”,想到现在站得地方,文安安就将对文安昊和楚凡的担忧咽回了肚子里。
“放心,他们也不会让你失望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朝堂
“放心,他们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文安安听到自家大哥这么说,虽然还是有些忧心,但也只能先将担忧放回肚子里。
两人站在院子中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就听到胡同口有人大喊着‘文旭升’的名字,一路狂奔的来到她们的门前。
“文旭升,文公子,中举了,恭喜恭喜啊”
报喜的小哥站在院门口,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文安泽和文安安转了几番,而后也不出声问问他们的身份,就深深的朝他们鞠了一躬。
“恭喜文公子,贺喜文公子,祝文公子官运亨通……”
说了大半天,那人翻来覆去说的只有这几句恭喜的话,文安泽到底考了第几名这些重要的东西,他愣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这下弄得本就焦急的文安安更是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冲着门外的人道:“你别光是恭喜来恭喜去的啊,说正事啊,我哥到底考中了第几名”
那报喜的人听到文安安的责难也不生气,只是咧着嘴笑呵呵的望向他们。
“你”,有病吧。
这三个字还没出口,文安泽就抬手打断文安安即将出口的话。
文安泽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院门前的人,温和的笑着道:“钱不多,这位小哥千万别嫌弃,拿去和朋友买些酒喝,也算是文某感谢小哥来我家跑一趟”
报喜的人从文安泽手里接过红包,然后暗地里掂了掂重量,感觉封银确实挺丰厚,这才抱拳谄媚的笑了笑:“大人千万别和小人客气,大人可是金科状元郎,以后必定前途无量”吧啦吧啦。
后面那人说了些什么,文安安倒是没有听清楚。她此刻满脑子出现的都是‘状元郎’这几个字,其他的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小心翼翼的掐了自己一下。胳膊上的刺痛让文安安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由于太过高兴,文安安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跳起来就给了文安泽一个大大的拥抱,语无伦次的惊呼起来:“哥,哥,你听到了吧,你真的考上状元了,是金科状元郎啊,真的是状元啊”
文安泽没料到自家妹妹会如此大胆,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的。不过他倒不会当着邻里的面教训自家妹妹。
将文安安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无可奈何的摸摸她的脑袋,小心的叮嘱道:“行了行了,瞧把你高兴地,街坊四邻都看着呢,都是大姑娘了,你也不害臊”
文安安被文安泽从他身上拽下来,嗔怪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咱们这是大喜事,谁会笑话我。他们光是羡慕还来不及呢”
“哎,你只是”。伸出手指点了点文安安的额头,文安泽也不再搭理她。
而是打断依旧在旁边说着好话的报喜小哥,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那小子,“麻烦小哥给我说说。今年的榜眼探花是谁”,停顿了一下后,文安泽又补充道:“事先了解一下,以后相处起来也方便些”
那小哥没成想又意外得了个红包。态度更加谄媚了起来,而且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罗里吧嗦,简洁明了的报上了名字:“状元郎您太客气了。据小的听说,今年的榜眼是一个叫范思文,探花叫于庆利”
“那,今年的武状元是谁”
报喜的小哥没有想到面前的状元郎连个武状元都问,怔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武状元小的倒是没注意,不过听人说,好像叫,叫什么徐,徐,”
“徐浩然”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状元郎真是好记性,真是上天下来的文曲星”,接着又是一通拍马匹的声音。
就这么说说笑笑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报喜的小哥才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条胡同,看样子是要想那榜眼、探花要赏银去。
等到人走了之后,文安安侧目看了两眼文安泽,见他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禁有些烦躁的问向他:“大哥,你,难道”
她也不知道文安泽应该‘难道’什么,只不过当听刚才那报喜小厮说出榜眼探花的名字中却是没有楚凡的名字,而且武状元也不是文安昊。
这让她高兴的有些轻飘飘的心不禁变得沉重起来,而且更让忧心的是,她怕没能考中的文安昊、楚凡因为期望太高,失望也越大,心里接受不了。
文安泽看着文安安几乎快要皱在一起包子脸,呵呵的笑了起来,“刚才不都是和你说了么,要相信他们”
当听到文安泽这么状似轻松的一句话后,文安安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即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念头就在脑海中消散开去。
文安泽见妹妹仍旧是一脸懵懂的表情,就知道她没能想明白。于是只好侧身附到她耳边,轻声为她解释起来:“范思文,还有徐浩然,是他们的假名”
“真的”
“嘘”,文安泽竖起手示意文安安低调一点,同时也是表明自己话中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在报喜过却五六天之后,文安泽、文安昊、楚凡以及一批高中的学子就被皇帝宣进了金銮殿。
据说经过一番殿试之后,文安泽被派进户部,楚凡被分到了吏部,而文安昊则被皇帝钦点进了御林军。
虽然他们三人被安排的职位都比较低,也没什么实权,但光是能进入这种机要部门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不过,直觉告诉文安安,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先不说其他人,光是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三人,就算他们能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莘莘学子中脱颖而出,但这几个人毕竟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儿’,皇上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让他们进入了像吏部、户部那样重要的部门。
显然,有着相同想法的可不止文安安一人,朝堂上现在因为最近这一批新上任的‘黄口小儿’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金銮殿上
站在两边的文武百官此刻是吵得不可开交。
“皇上,自我圣祖开朝以来,就没有过如此的先例,将刚刚录用的官员直接调入三省六部?这些部门可是我朝的重中之重,根本之源,岂能让他们这些一点经验的新任官员混进去,那岂不是坏了朝纲”
“尚书大人此话差矣,圣祖建国不过百余年,虽说我朝在圣祖以及皇上的英明领导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但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改善。我们万不可固步自封,守着旧例过下去。再者,这批人虽说进入了三省六部,但在里面的担任的职务都是不叫小的,这样既可锻炼他们,又可以为朝廷培育新的力量,不可谓不失为一举两得之事”
“真是大放厥词,赵阁老,我敬重你是长辈,可你也不能倚老卖老,将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曲直”
“放肆,丞相大人,你怎么能够用着总口气与阁老大人说话……”
两派人马说着说着又开始吵了起来,偌大的金銮殿竟然跟个菜市场一般吵闹不堪。
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位列队伍最后,冷眼瞧着这些在百姓面前威风凛凛的达官贵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恍然不知今朝的感觉来。
就在两边的大臣吵得脸红脖子粗,都快要动起手来的时候,一声怒斥响彻在金銮殿上空,“放肆,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皇上、皇后娘娘请息怒”
文安泽他们跟着群臣百官冲着高座上行跪拜之礼。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隐在垂帘后面的女人才幽幽地说起话,“众位爱卿平身吧”
得了皇后的命令,众人才抖着有些发麻的腿站起身。
“皇后娘娘,自古先例不可违,请皇后娘娘给微臣们评评理”
“放肆”
尚书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厉声呵斥住,“尚书大人怎敢说这样的话,让本宫评理?你可知这一批新任官员的职位皆是由皇上亲自安排,本宫如何能够更改,尚书大人如此说要致本宫于何地”
明明说得是不敢更改,但皇后话中隐藏的嚣张却让很多人心口为之一滞。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息怒,臣并非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心急于国家大事,尚才说了胡话,请皇上、娘娘恕罪啊”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尚书大人就开始砰砰的以头抢地,咚咚的碰撞声敲击在在场的每个人心中。
对于尚书大人的做法,有害怕的,有赞同的,有不屑的,也有愤恨的。
总之,每个人心中的看法都是不同,但没有一个人将这些表现在脸上。
“行了行了,尚书大人也别再磕头了。我和皇上都知道你忠君爱国的好臣子,所以这次是事情也就算了吧。皇上和本宫就饶你一命,是不是啊,皇上?”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然后见目光投在尚书大人的身上,过了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字来。
“恩”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未完待续。。)
ps: 卡文卡的特别厉害,这两章写的都不咋样
第二百零八章 时局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尚书大人平身吧”
文武百官虽看不到龙座后面的皇后但光是从她冷傲的声音就不难想象,那隐藏在垂帘后面的容颜必定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大殿上那些不愿或是还没来得及向皇后一派靠拢的大臣们,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惊惧起来。
以前的皇后,再怎么说也会顾忌一二,可没想到这个女人权势越来越大,她竟然肆无忌惮到了这种地步,在大殿上明目张胆的越过皇上发号起施令来。
难道,这天下真的要改了姓不成。
光是想想,大臣们后背的冷汗就浸湿了衣衫。
楚凡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前面文武百官遮挡之下,如此才能够抬头看向坐在龙座上的男人
因为离得距离太远,楚凡并不能十分确切的看清楚皇帝的样貌,只能大概看见一个轮廓。
与记忆中的那张蔑视散漫的样子不同,此时的皇帝如濒临死亡的花甲老人一般,满脸都是颓败之色。
若是忽略他身上金灿耀眼的龙袍,只看那张枯槁的脸庞,任谁都不会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居然会是只有五十岁不到的当今圣上。
低垂下眼眸,楚凡又想起那天殿试时,皇帝看到自己时,那双有些混浊的双眼露出的惊讶之色,不过随即,那抹情绪就被他抹杀在混沌当中。
楚凡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的自己,但通过那一眼,他可以肯定,皇帝并不像朝野上下所说,因为得病的缘故,神智时而会不清醒。
据太医院传来的消息,皇上因为长期服用过量的丹药,导致身子收了损伤。再加上年龄日益增大,脑子也不怎么好使,时而清新时而糊涂。
据说,在一次皇帝清醒的时候,他特地颁布旨意,大体意思是说,皇后贤良淑德,才貌双全,现今自己龙体抱恙不能处理处理国家大事,在此期间。所有朝内外事务都由皇后代为处理,待到自己身体痊愈后再接管朝政。
可是,皇帝这一病就病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期间身体时好时坏,但总是在大家以为他快要不行,应该立即确定皇位继承人时,这位真龙天子却又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而在这十年的时间里,本就拥有雄厚实力的皇后一派,更是大肆的排除异己,不断朝廷中各种派别。现在的皇后一党,可以说是权倾天下。
即使皇帝的身体瞬间好了起来,也不能改变朝政已经被皇后把持住的局面。
楚凡将最近几个月调查的消息在脑子中过滤了一遍,又将可能为他们所用之人的名字。与朝堂上站立着的人一一对应了一下,这才把目光悄悄的投放在队伍中最前面的几个背影上面。
大皇子,二十又五,生母萧贵妃。萧家本是名门望族。
萧贵妃的祖父曾被先皇封为威远候,她的父亲更是在六年前还担任着丞相一职,萧家在萧贵妃生下大皇子的时候。可以说是达到了鼎盛时期。
但不幸的是,随着萧贵妃的父亲因为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等罪名,被夺了职位之后,萧家就开始渐渐衰落。
到现在,无论是萧家的嫡系还是旁支,能够在朝为官的也就一两个,且都是处在那种可有可无的地位。
萧家,甚至是现在的大皇子,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二皇子,是皇上在一次醉酒之后,临幸一个宫女所得。即使在生下皇子后,那名宫女也只是被封了贵人。
即使现在二皇子年纪已是二十三岁,但整个人唯唯诺诺,即使在大臣面前也多是低垂着头不说话,若是不注意,根本找不到这个皇子的存在。
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在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因为各种各样的病情早夭。
五皇子,是皇上宠妃司空菲颖的所生。
想到司空这个姓氏,楚凡闭目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所有喷薄欲出的情绪随着那个深吸,滚落回心中。
因为司空家投敌叛国的罪名,司空菲颖最后也受了‘牵连’,虽然当时没有被处死,但还是被皇后打入了冷宫,没过长时间,就从冷宫中传来她的死讯。
那时候,五皇子年仅十三岁。
五年的时间,让那个傲视天下的堂哥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利刺一根根拔除,用那些鄙夷、轻蔑的目光打磨着自己身上所有的棱角。
现在的五皇子,在别人的眼中,从不过问国家政事,每天只会邀请三五个酸儒书生聚在一起吟诗作对。俨然朝着闲散王爷的方向发展。
可是,这也只是众人眼中的五皇子罢了。
楚凡在两个月前,曾经偷偷的与自己的这位堂哥见了一面。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即使他摆明身份说明来意之后,五皇子仍旧没有对他放下戒备之心。
不过这个楚凡倒是不担心,他坚信,五皇子总有一天会放下设防,因为他们两人之间,除了血浓于水的亲情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最终,五皇子没有让楚凡失望,他在一个月前再次与自己取得联系。所有的计划才算是慢慢铺展开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批新任的官员,才能够进入三省六部那么重要的部门。
想到这里,楚凡将自己的目光从五皇子的身上移开,落在七皇子身上。
说起这七皇子,还真是不得不提提他的母亲——当今皇后了。
即使是此刻,楚凡也弄不明白坐在那高位上的女人是怎么想的。
明明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那个位置,并且现在也具有那个能力,但却她却不是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反而自己把持朝政。
不知道她是被权利冲昏了头脑,还是本就有那天大的野心。
但无论是哪一个,他都得感谢她,这样他们才能有机会进入这对弈的棋局当中。
想想七皇子的秉性,楚凡不禁无声的嗤笑了一声。急功近利、刚愎自用。虽心怀天下,奈何只有其心而不其才,再加上恶劣的性格,真真是……呵
不过从调查回来的情况来看,七皇子对于皇后的做法似乎也有很多不满。尤其是以他年龄尚小,不让他参与政事的决策管理。
八皇子、九皇子年龄还小,尚在懵懵懂懂的年纪,更不可能参与皇位争斗。再往下,皇帝因为病重,就再没有儿子了。
“皇后娘娘真是英明”
“行了。行了,曹丞相、尚书大人,别再应承我了,我也只是考虑”
“闭嘴,咳咳咳”
正当皇后说得正尽兴的时候,皇帝嘶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下倒真的是将他们这群人打得措手不及。
“皇上,您千万别动怒,保重龙体要紧”,最后还是身边的太监先开口。才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劝慰上面去。
皇后也从垂帘后面急匆匆的走出来,坐到皇帝身边,“皇上,皇上您没事吧。要不要紧”,说着又呵斥着刚才的太监,“还不快去请太医,傻愣在这里干什么”
“咳咳。不用”
皇帝极力想要甩掉皇后攀附在他胳膊上的手,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只得让她这般如跗骨之蛆一样放在上面。
没有那一刻。皇帝如此深深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作为皇位的继承人,他自来有父皇的庇护,可以说所有的一切都为他铺好了路。顺顺利利的当上了太子,顺顺利利的登上了皇位。
顺风顺水的道路,让他渐渐迷失在那片昌盛之中。
他讨厌规矩的束缚,讨厌臣子们的忠言逆耳,他想要活得恣意而张扬。
那些人不让他干得,他偏要干。
他是皇上,唯我独尊的皇帝,天下都是他的,那他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能做。
不理朝政,炼丹药,沉溺于女色当中。
本来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等到一步步掉入别人的陷阱之后,像只困兽再也逃不出来的时候,他才幡然悔悟。
这辈子,做个皇帝做成这个样子,他已是无颜再面对列祖列宗了。若是连祖宗留下的天下,在他手上也改了姓,那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那天他真的看见了,司空家的孩子。
原先老五派人来说的时候,他还不相信,但真当看到人的时候,他才知道老五说的没错。
那孩子像他姑姑,也是他的爱妃,可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颖儿她……
这一次,就算是拼死,他也不能让皇后一党如愿,至少要看着这天下回归正统。
“朕的旨意,咳咳,不会改,就按照,咳咳咳,先前的,咳咳,让他们,进,咳咳咳”,被下了药的身体越来越差,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皇后皱着眉头看着旁边咳嗽不止的皇帝,心里怒意翻天。没想到他还能够当着群臣的面说话,看样子皇帝的膳食还要再加些调养的药物。
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好再与皇帝明目张胆的反着来。
皇后也不没有起身,而是坐在龙椅上微抬下巴,恼怒的对下面站在的群臣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这事你们就不要再说了,按照原先的做吧”
“臣遵旨”
“皇上圣明”
“娘娘圣明”(未完待续。。)
ps: 说实话,这两章写的我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半天码不了一行字,真的太痛苦了。后来看看评论区才发现,最近有好些读者大大的评论打赏留言,心里才觉得没那么难熬。
不过这章还是难写,若是不喜欢的请体谅一下。熬过这段就好些了。
第二百零九章 行动
“臣遵旨”
“皇上圣明”
“娘娘圣明”
皇后傲然的看着跪拜在殿下的群臣,心中一阵烦躁,连装模作样也省了,直接挥手道:“众爱卿平身吧”
站在下面的很多大臣,其中甚至还有属于皇后一党的人,当他们听到皇后如此肆无忌惮的命令时,都不自主的皱了下眉头。
如此狂妄的皇后,不知道对他们是福还是祸。
早朝在众人不同的心思中结束。
离开大殿后,楚凡、文安泽、文安昊慢慢地缀在众人后面,三人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谈。
没过片刻,五皇子也从前面的大部队中脱离了下来。
文安泽和文安昊快步走到五皇子和楚凡身前,遮挡住两人的身形,防止前面有人突然转身看到他们站在一起。
楚凡并没有着急与五皇子说话,而是直视着前方,等待着他先开口。
直到大家快要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五皇子才低声道:“……开始吧”,然后也不等楚凡有什么回应,就疾步越过楚凡三人,朝前面的大臣走去。
开始么!
楚凡与文安泽、文安昊对视了一眼,而后三人不约而同的翘起了嘴角。
元德二十五年,对于京都的大多数来讲,都是不平静的一年。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那些经常靠着家族势力欺压百姓的官宦子弟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被人拿着状纸告到了公堂。
慢慢地,这种现象就像是病毒一般,从无权无势的官宦子弟传染到身居朝堂职务的现任贪污受贿、鱼肉百姓、强抢民女,各种各样的罪名被揭发出来,一时间在民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有大批的百姓聚集在府衙门前示威,要求朝廷给他们一个说法。
虽然各个府衙也派官兵对寻衅滋事的人进行了几次镇压,可非但没有见到什么效果。反而事情越演越烈。
无奈之下,朝廷只得按照百姓的要求,对那些涉嫌犯罪的官员进行公开的审理。结局可想而知,一大批官员因为层出不穷的罪名而入狱,甚至有五六个被判午门处斩。
在这群官员当中,尚书大人因为其教子不严被罚俸一年。
而当今丞相,也因为自家所开的医馆倒卖假药、恃强凌弱等罪名被查封,同时还牵连到他名下好几处产业,虽说能够让这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去了半数家业,但也够他肉疼一阵了。
一时间。京都里的官员人人自危,京都里的百姓个个兴奋不已。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伴随厉声的咒骂,皇后将手中的茶盏‘嘭’的掷在了地上,微热的茶水浸湿了她脚下。
“娘,娘娘,请息怒”
奉茶的宫女见皇后发怒,‘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请娘娘息怒,奴婢,这就,这就”
皇后抬脚朝着跪在地上的宫女狠狠地踹了一脚。“来人,把没用的狗奴才给本宫来出去杖毙”
皇后的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道,而且又踹在她的心窝上,宫女顿时疼得冷害直流。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重重的磕起头。没片刻的功夫额头上就鲜血直流。
“娘娘请饶命,求求您,娘娘请饶”
“命”还没说出后,就被进来的人堵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一直站在旁边的嬷嬷见皇后的气顺了些,这才走上前躬身讨好道:“娘娘消消气,不值当为那些个贱婢生气”,说着,又重新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奉到了皇后的面前。
温润的茶水滑过舌尖流入腹中,才算是将皇后的怒意浇熄了些。
“本宫哪里是和那个蠢货生气。而是气朝中那群废物。几个不入流的计谋,就把他们整得跟个丧家之犬一般,真是一群废物”
皇后冷冷地瞥了眼低垂这头的站立在那里的嬷嬷,愤恨地道:“本宫让你查的你查到了么”
嬷嬷抬起头示意周围的宫女离开,等殿内只剩下她和皇后之后,才躬身靠近皇后,轻声道:“据说是五皇子那里的人”
“据说?”,轻轻地嗤笑声从皇后嘴里荡漾开来。
可就是这看似轻笑的声音,却吓得那位嬷嬷出了一身冷汗。
跟随了皇后数十年,若是还不知道这是她要动怒的前兆,那真是白白在宫中活了这么多年。
膝盖一软,她就趴在皇后的脚边开始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被讨饶声吵得头疼,皇后挥挥手让她起来:“行了,行了,起来吧。”
知道现在是用人的时候,且身边的这个奴才跟了自己也不少年了,毕竟用着已算是很顺手,所以皇后也没打算现在对她怎么样。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老人了,有些事情难道还要本宫叫你么”
听到这话后,嬷嬷总算是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暗暗庆幸了一把。自从面前的这位娘娘掌权以后,脾气是越来越大,稍有不顺心就打骂下人,就连他们这些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老人有时候也不能幸免。
“谢娘娘,谢娘娘饶恕老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娘娘也知道,最近这些事情闹得太大,而且牵扯的人也太多,娘娘也知道,现在若是大张旗鼓的派人调查,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现在也只能查出这些”
“废物,本宫平时养那么多人,就是在关键时刻让他们这样办事的”,皇后见嬷嬷被自己的厉声呵斥吓得瑟缩了一下,只好先收敛起身上的戾气,“去,让他们给我再去查”
“是”,嬷嬷恭敬的领了命,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往外走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道:“娘娘,不知道老奴该不该说”
皇后皱了下眉头,不耐烦的道:“说吧”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和最近的事情有没有关系,但是老奴觉得还是娘娘事先知道的好。听前来汇报的人来说,五皇子现在和几个新进的官员走得比较近”
“哦”,皇后玩味的应了一声,“本宫虽然知道他们几个不老实,可是没想他们还真敢这么做,看来还是本宫小看了他们了”
“娘娘?”
“行了,你先下去吧”
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人下去,皇后闭上眼开始沉思起来。
相比于皇后那边掀起的滔天怒意,楚凡这边的气氛可以用轻松形容了。
“哈哈,这些天真是太痛快了,你没有见到皇”
“安昊”
文安泽打断了自家弟弟的口无遮拦,皱着眉头训斥道:“与你说了多少遍了,说话办事要稳重些,可瞧瞧你现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了”
眼看着自家大哥又要开始唠叨起来,文安昊赶紧打断他,并将话题转移开,“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现在先说说咱们的计划吧,下一步怎么办”
“哎”
文安泽扶额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刚才的话真是白说了。
而坐在旁边的楚凡爷爷一改在人前的冷漠,呵呵的轻笑了起来,“安泽,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再说他了,再说安昊这性子也是改不了的了”
文安昊本来想上前给楚凡一圈,不过在文安泽的怒瞪之下,只能讪讪地收回手,坐在那里独自发起别扭。
文安泽无奈的摇摇头,不过这才倒没有再说文安昊什么,而是转头看向楚凡:“最近这件事情闹得确实有些大,那位到底怎么说”
楚凡沉默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冷漠地道:“那边只说所有的事情让我们做主,他只在必要的时候出手”
“哼”,听到楚凡这话,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文安昊也不屑起来,“看来,你这位堂哥是那咱们做马前卒呢”
“安昊”
这次文安昊则没有像先前与文安泽插科打诨,而是严肃的看向自家大哥,“大哥,有些事情咱们不得不早做打算,像现在这种能用到咱们的情况,那人都能防备咱们至此,若真是有一天那人得了位置,到时候恐怕咱们会落了个兔死狗烹的地步吧”
这次文安泽没有打断弟弟的话,而是让他将沉积已久的话说出来,一来是因为他自己也有这种想法;二来他是想要楚凡清楚,他们帮助的不一定非得是五皇子,只不过因为楚凡的原因,他们才与之合作。
楚凡当然明白文安泽和文安昊的意思,此刻他并没有任何的怒意,反而因为文安昊的话感到一丝高兴。
他们若不是真的将自己当做家人,是不会在他面前说出这种可能为他们带来灾祸的话。
若说楚凡对于五皇子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们小时候也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
可若要是让他在五皇子和文安泽、文安昊之间选择一个,那他肯定选择的是后者。
楚凡从座位上站起来,用前所未用郑重的语气对文安泽和文安昊道:“大哥、二哥,其实你们本可以不被涉及到这些事情来,但是我知道,你们之所以选择这么做,很大一部分是想帮我,这些我都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楚凡像是下来很大的决心,才沉声道:“……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只会,站在你们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