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粉红200+】
再看俊美的欧阳康一眼,高绣茹带些警惕的问,“你是何人?”你们分明是一伙的吧?
欧阳康再看念福一眼,坦然道,“乡邻,房客,也是好友。方才贵府管家所说,这位姐儿上平国公府闹事,也是因为我。如果他还不至于老糊涂的话,应该记得,那是平国公之女无礼在先,当街将我及一众无辜百姓烫伤。因民间大夫说我伤重不治,祝姐儿才被逼无奈,前去平国公府替我求请御医。至于有百姓追随,那也是出于义愤,并不是我们煽动。如果贵府管家一定要将两事相提并论的话,那是想替公主府上抹黑么?”
说得好!看那管家讪讪的缩回脖子去,念福心中无比痛快。
不过欧阳康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在把平国公主说得哑口无言之后,并不趁胜追击,反而望着脸色不好的驸马爷,诚恳的道,“而今之事,相信我们再解释公主一时也难以相信。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不是给驸马求请太医吗?公主还是赶紧进宫吧,不要在此为我们耽搁了。横竖我们的姓名住址公孙将军都是清清楚楚的,什么时候再想传我们来问话,使个人来便是。若再不放心,派几个人去我家门口守着也行。”
见他这样坦然,公孙弘反而略感尴尬了。而高绣茹转头看着刚刚顺过气的丈夫,更觉羞愧。自己怎么净顾着吵架,忘了他了?
“宜年,你没事吗?”
卫宜年尽力给了妻子一个微笑。再看公孙弘一眼,虚弱的打了个招呼,“小弘,好久不见。”
公孙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些复杂,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你们赶紧入宫,这里的事由我来处置。”
高绣茹略显黯然的再看他一眼,带着丈夫和亲卫车队走了。
命手下把蒋伢记和孔伢记尸身收了。公孙弘对想要告辞的欧阳康及念福说。“不管此事真相如何,你们都不要再闹了,三千两银子,我回头就命人送到府上。”
听听他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这只是钱的事吗?念福的火又开始往上冒了。可欧阳康拦住了她。
“公孙将军。眼下恐怕不是我们要闹事。而是有人想借机闹事。再说这件事,早在知道上当受骗之时,我们家已经报过官府了。今日又闹得这么大,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揭得过去的?”
“这个不用你们管了,我自然会查。我现在只需要你们做一件事,就是上官府把当初的状子撤回来,并当众到公主府来赔礼道歉。说今日之事,全是你们的错。”
凭什么呀?
念福忍无可忍,“公孙弘,你就算要维护公主府,可做人总要讲点道理吧?就算今天这事是我们挑的头,可也是因为公主府里出了败类,欺骗我们在先。你现在一句话,要我们撤诉就撤诉,要是我们道歉就道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天底下没有,我这里却有!”公孙弘陡然提高了嗓门,眼神也变得异常凌厉,“不要以为咱们有三分交情,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否则的话,那后果绝对是你们承担不起的!”
“告辞。”干净利落的甩下两个字,欧阳康拉着快气疯了的念福,带着旺财和破园一众下人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该死!留下公孙弘站在那里,紧握双拳,略薄的嘴唇紧紧抿成无情的弧度。
皇宫。仁寿宫。
听说完来龙去脉,沐太后是勃然大怒,“又是那个丫头!她是不是对哀家今天没有奖赏她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跑到公主府上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给哀家添堵?上回就害得平国公当众受了鞭刑之辱,这回她又想怎样?绣茹,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和驸马安心在宫中调养身子,其他的,全都交给哀家。来人呀,去把皇上请来!”
“皇祖母,不要!”高绣茹话音未落,皇上高显过来了。
太后一见了他,顿时气愤难平的开始告状,“皇上您瞧瞧,这天子脚下,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刁民?一个小丫头片子,折腾完了国公府又来折腾公主府,是不是下回就要来折腾皇宫了?”
高绣茹略带愧疚的看了高显一眼,上前道,“这件事说来是女儿治家无方……”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沐太后将她打断,再看面有难色的皇上一眼,打抱不平道,“自皇上登基,你可有到京城来住过一日?就是赐给你和驸马的宅第,也是皇上和哀家做的主。要说有错,那就是皇上和哀家的错!”
她放缓了语气,似带哽咽,“你在外头这么些年,替皇上南征北战的,连自己和驸马的身子也没工夫保养,至今连个一儿半女也无。如今好容易上京来给皇祖母拜寿,还替朝廷缴了这么些金银财宝回来,可还不及进宫见上一面,一家子好生说说话,就无端端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要是哀家还不替你作主,那也枉你叫我一声皇祖母了!”
她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话,说得皇上心中也大感过意不去,只能先表了个态,“母后您就别动气了,朕难道会让绣茹受委屈不成?只是眼下这事情还没查清楚,等查清楚了,再商议怎么办也不迟。”
沐太后瞟他一眼,却幽幽道,“我只怕皇上查清楚了,又要以大局为重了。到时候又把绣茹拖到承天门外去打一顿,难道哀家还能不懂事的再去哭一回?”
高显给噎得无话可说,只得换了话题,“好了好了,孩子才回来,净扯这些做什么?还是赶紧让绣茹下去歇着吧。不过太后说得对,绣茹啊,你们最近就住在宫里吧,快过年了,咱们一家子离得近些,也亲热些。况且驸马要调养身子,住在宫里传唤太医,要用什么药材也都便利许多。你可别说朕不疼你,你这几年虽不在,可朕早给你备了一处宫室的,你先去看看喜不喜欢。”
高绣茹忙道,“成了亲的诸位王兄都住在宫外,我们怎好留在宫里?”
“嗳,那怎么能一样?”太后听皇上都这么说了,也很面子的下了台阶,“就是民间,嫁出去的女儿回了娘家,难道还有往在外面的道理?给驸马的那处小宅子只是给你们歇歇脚的,安排随从去住就完了,宫里才是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大老远的赶过来,皇祖母不留你多说了,快去歇着吧。”
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高绣茹离开,沐太后收起笑容,重又跟高显道起委屈,“皇上,哀家知道你是个明君,可绣茹家出的这档子事真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那无法无天的下人和那起子闹事的刁民。您这回若是又要罚绣茹,我可不依!”
高显头疼了。
沐太后说这个话,也是因为她心里明白,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公主府绝对脱不了干系。旁的不说,光有一条就足够治罪了。因为被坑的那个苦主确实是去利仁坊看过房子的,如果不是公主府有人里应外合,怎么可能把人放进去?
刚刚高绣茹主动认错,也是因为如此。不管她在不在京城,是她府上的下人犯了错,就是当主子管束不力。
要说起来,皇上也觉得义女很亏。因为公主府的下人都是皇家差遣的,要是不治公主的罪,难道要治皇上或者太后的罪?这分明不可能嘛!可事情已经闹出来了,要是不给百姓一个交待,那得让人怎么说?
还没等高显想出个解决办法来,又传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公主府那个管事孙朋义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了,坏消息是他死了。
要说他死在哪里不好,偏偏死在人来人往的京城闹市之中,拿根绳子吊死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给赶早市的百姓们发现,迅速报了官,又在他的身边找出了一封遗书。
遗书上写得很清楚,说用公主府第下套骗人银子之事全是他干的,那三千两银子也都挥霍光了。因公主回京,又看死了两个伢记,他自知罪孽深重,怕官府追究,索性自尽,请大家别再追究此事了。
杵作来验过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也没有服用过迷药烈酒什么的痕迹,故而断定是自杀。
可这件事能就这么了了吗?
当然不能。
因为孙朋义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头上,那么蒋伢记和孔伢记的死就显得无辜起来。况且他们可不是正常死亡,双双死在公主府门口,尤其是孔伢记,还是被那么多百姓“亲眼”目睹,给常国公主和驸马一刀一剑捅死的,那该怎么说?
三条人命啊,不是件小事。
当即就有御史上书朝廷,要求迅速处理此事,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高显头更疼了,下了朝,又把自己的智囊团,那帮子丞相班底召来了。
可这件事情比处理选妃流言还棘手,常国公主不是普通的公主,她不仅是皇上的义女,关系着皇家体面,她还是三军统帅,镇守着西南重镇,在军中威望极高。尤其她还刚刚扫平了龙门山的匪寇,带着大批金银珠宝凯旋还朝。一个处理不好,不仅是皇上丢脸,还会让将士们心生怨懑。可你要不处理,难道要让天下人戳皇上脊梁骨?
这可真是给高显出一个大大的难题。
(月末继续求粉红~~~~)(未完待续。。)
第253章 温暖与感动
不管生活有多么不如意,可老百姓们每天睁开眼,该干的活总是要干的。
念福本来嫌呆在家里烦闷,想去祝家食铺帮忙,多少找点事做。可欧阳康不让,“眼下那边没你也行,你就在家避避风头。我先去国子监上课,回头也打听打听消息,再问问先生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昨天他虽敢甩下公孙弘不理,可常国公主是那么好得罪的吗?还是找家长拿个主意吧。
念福本来还有些不乐意,“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可不知吴勉从哪里也听到了风声,一大早的过来,递了句话,“当缩头乌龟也好过当刺猬。公主上京,可是带了三千亲兵的,估计就在城外。若是圣旨一下,只怕随时都要进城,你要想给人当箭靶子就尽管出去招人现眼。”
这样一来,就算念福再想出门也不可能了,欧阳康还专门交待钟山把她盯牢。
可钟山似是有些神思恍惚,欧阳康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昨天那么大事也不在现场,是不是不舒服?”
钟山忙摇头赔罪,“昨天是我疏忽了,今天断不至于。”
那就好。欧阳康跟吴勉走了,念福只好家里蹲了。
闲着没事能干什么?做饭呗。
精心烤了几炉甜点,又做了包心鱼丸等几道小菜,让人送去平国公府了。
当然不是讨好谭夫人,而是拜托管事送给西山静养的平国公。昨天受了这么多的气。念福是真的很想念那个总是无条件护着自己的平国公。
只是她送东西过去却并不是让他回来给自己作主,反而让下人带话说,“我们姐儿说她很好,没什么事。就是管事您听到什么风声,也千万替我们姐儿瞒着。国公爷是在养病呢,可不能让他操心。等到年下做了好腊味,我们姐儿说还要给他送来的。”
管事的本以为念福送礼来是想求助,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倒是颇感意外,意外之余又有些感动。想想叫人来交待一番。带着她的东西去西山了。
今天的北市格外热闹,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两根宫绢做的小彩旗,迎风招展,喜庆而别致。
“这是在做什么?”有外头来的客商不明所以的问。
知道内情的人羡慕不已的告诉他。“北市的商户们因为给太后千秋节进献寿礼有功。全都得了皇宫的赏赐哩!”
居然有这等好事?外地客商惊叹不已。可一时又指着一处大棚问,“怎么那里没挂?”
在一片彩旗的衬映下,独独一个没张灯没结彩的祝家食铺显得颇为落寞与凄清。
这个内情那人也不知道了。听说代表北市献菜的不正是祝家食铺么?怎么别人都赏了。就是没她家的?
可是外地客商忽地又瞧着不对劲了,“嗳,怎么这么多人往他家去?”
抬眼一瞧,可不是么?祝家食铺门前已经来了不少人,还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带着朴实的善意。
“来喜姑娘!”东边卖海产的大叔是个大嗓门,来了就嚷嚷,“快把东西接着,这是皇上赏的宫绢,两样各是五尺布,够做一身衣料了。这两只鲍鱼你家姐儿来看过好几回了,都没舍得买,这回咱家沾她的光得了赏,这鲍鱼就送她吧。我家还要忙生意呢,就不多说了啊,走了。”
来喜捧着礼物还没来得及推辞,西边卖炒货的婶子又来了,她甚有力气的扛着一只麻布袋过来搁下,“这里是芝麻、花生等各色干货,里面全都好包的。你们家姐儿会做吃的,就给你们全拿生的来了。还有我家分得的两匹布,也剪了些给你们,拿着。快过年了,给你们家的姑娘小子也做两身新衣。”
……
祝家食铺的下人们没法做生意了,北市的商户们接二连三的赶来,抓着个人就送礼。很快,在祝家食铺门前堆起房子样高的小山包,蔚为壮观。
等同是念福旗下的魏掌柜急匆匆过来时,身后还拖着一辆车,车里也是满满当当的礼物。当他来瞧着这里的壮观景色,倒是笑了,“想不到大伙儿都这么给面子啊!”
破园的下人们七嘴八舌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掌柜的笑道,“不就是费市丞昨儿请客那会子说起祝姐儿没拿着赏赐吗?咱们十七家掌柜的就在那儿合计着,你家敬了咱们一尺,咱们应该还你一丈。便每家各剪了两个五尺布,再加些小礼物送给你们。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开了,大伙儿也都跟着来送礼了,倒显得我们落后了。”
原来竟是这样么?
破园的一众下人们又是激动又是感动,被太后冷落的不忿与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了。
真的,真的没什么了。
就算不赏他们又怎样?看看他们家,得了多少礼物?比起那两匹宫绢,这些东西才更加实实在在的温暖人心。
忽地,一阵呜咽响起,是来喜几个小丫头,全都忍不住的哭了。
魏掌柜的笑道,“你们这些丫头,有人送礼是好事,哭个什么?”
对,这是好事,我才不要哭!来喜狠狠的把眼泪一抹,提着裙子就跑,“我请个假,回去告诉祝姐儿一声!”
“那你可慢着点,小心摔着!”
大家笑着,再看着那堆得高高的礼物山,眼角不禁都湿润了。天气再冷,可大家的心里全都热热乎乎的,那里面满满装着的,都是温暖与感动。
公道自在人心。
他家祝姐儿的付出,不被太后承认又怎样?有这么多的乡邻百姓承认!就算是没了赏赐。也是光彩之极的事情了!
只是可惜,来喜兴冲冲跑回家时,念福却不在。
一早大少爷不是下过严令不许她出门的么,她上哪儿去了?
宫里。
关于对常国公主家门口的血案一事,一帮子老狐狸们思来想去,都拿不出个两全其美之策。王粲越发小心的屏气敛声,生怕惹祸上身。
他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好彩,偏偏碰到今日来当值?他跟欧阳康交好,这是连皇上都知道的事。可王粲也不知道,欧阳康那个破园。竟是上了公主府的当才买的呀?要是早知如此。他一定会早早的跟他们把事情分析清楚,绝不许他们闹事。
不过说来王粲也觉得奇怪,欧阳康并不是个冲动之人,念福虽有些气性。却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他俩怎么一下子就把事情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呢?只可惜眼下还没时间去跟他俩碰头问个究竟。也不知他们怎样了。
才走了一下神,没想到就给高显盯上了,“王舍人。王卿家!”
王粲吓得一哆嗦,赶紧上前行礼,“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没吩咐,只是瞅着他,“你不是跟那个闹事的人家挺熟的么?不如就由你来说说,这事该如何是好啊?”
啊啊……问他?
王粲这回可着实吓坏了。又没有苏澄在这里帮他打马虎眼,周围全是一群老狐狸,他要是说错半个字,还不把他的皮给扒了?
“这……此等军国大事,岂容微臣一个小小的舍人置喙?”皇上你不要这么看得起我好不好?
“朕恕你无罪。王舍人,你就放心大胆的畅所欲言,不要怕,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王粲这下没辙了,眼看着一帮大佬或是幸灾乐祸,或是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他把心一横,直言不讳的道,“既如此,请容微臣放肆。臣刚听皇上和诸位大臣商议,大概也听明白了两点,一是常国公主此次立了大功还朝,论理该赏。可公主府管束下人不严闹出人命,论理该罚。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微臣建议,可以将功赎过,不奖不罚。”
哈!高显没想到,居然问出这样一个和稀泥的答案来。不过再想一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尚书省的第一丞相贺宪当即就道,“皇上,王舍人所言甚是。如今公主还朝,又逢新春佳节将至,正是普天同庆之时,不给公主奖赏已经算是重罚了。而免了公主的责罚,又顾全了公主的颜面,不会寒了三军将士的心,所以臣觉得,此法甚佳。臣附议。”
他这一带头,中书省的姚璟马上也站了出来,“臣亦附议。”
门下侍中的李希烈想想,不管是支持赏还是支持罚常国公主,势必都要得罪一部分人,不如干脆他也附议吧。
眼见手下三大智囊难得一致的保持了意见统一,高显心说,你们都同意了,难道朕还会做个要打要杀的坏人吗?
“既如此,那王舍人,你就去拟诏吧。另通知当地市监,重新核算苦主所买宅院的市值,与他原价产生的差价,由国库赔付。至于那死了的两个伢记,虽是被人胁迫,但也是自身不查,才会为人利用。人既亡故,不再追究他们的罪责,每人赔付纹银二百两,以作丧葬及家人抚恤之资也就罢了。”
“陛下圣明。”
一帮子老狐狸都告退了,独王粲还得留下,挽着袖子,苦大仇深的提起了笔。真以为是他想的好法子?
嘁!
王粲才不信这帮子老狐狸就没一个想到这法子的,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出来担这恶名才把机会让给了他。毕竟这样和稀泥的事,谁来做都有**份,只能交给王粲。
谁让他年轻呢?就是一时糊涂不懂事也是应该的。
主意是他出的,诏书现在又归他写,要是有人声讨,王粲不就首当其冲了?
nnd,王粲也很想爆几句粗口了,瞪着面前那张白纸许久不敢落笔。因为他也深知,万一其中用错半个字句,搞不好就要惹来永世骂名。到时白纸黑字,可就是永世也洗不掉的一个污点,真太tmmd坑人了!
(福娃的气不会白受。。。)(未完待续。。)
第254章 选择
贺宅。
贺宪才进回家,就沉着脸吩咐,“去,把老六叫到我的书房来。”
下人们忙道,“六爷那里来了客,正在说话呢。”
“什么客人?”
“柴家大爷。”
贺宪眉头一皱,“那就等人走了,叫他过来。”
下人们忙赶过去传话了,贺家六少爷并非真的排行第六,而是他出生时刚好六斤六两,所以起了个小名叫老六,下人们管他叫一声六爷,其实大名叫做贺淳。
贺宪年轻时原本是个道士,等到中年投靠高显发迹了这才还俗娶妻生子,可惜前头两个孩子都早早夭折了。贺宪迷信,觉得这是道教的祖师爷怪他脱下道袍,重入红尘,是以往后再生下孩子,不论男女,平素全都让他们做道家打扮,除了不忌荤腥,每日早晚还要打坐念经。说来也怪,这倒是让后头的孩子都平平安安长大了。
是以贺宪自己回了家,也时常换作道家打扮,诵几卷经文,抄一抄经书。尤其今日,他颇觉心神不宁,回房先烧了三柱香,然后吩咐下人晚上准备素斋,这才一面诵读着经文,一面等儿子过来。
约一柱香的工夫,贺淳来了。
关了门,遣退了下人,这才上前给老爹见礼。可贺宪劈手就将手边的一盏清茶砸了过去,贺淳躲也不躲,任那茶杯砸在胸前,泼了一身。老头子虽然发了火,但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除了弄脏衣裳。实质上没伤到儿子分毫。
只是该骂还是要骂的,“你还敢叫他来家里?不是之前说过没事的吗?怎么如今闹得这样大?眼下你爹坐在这个位子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知不知道万一给人抓住把柄,咱们全家跌下来是个什么下场?”
贺淳撩袍跪下,“爹,这些孩儿如何不知?只是柴荣今日是自己登门,难道要避而不见?我方才也问过他了,他说他只帮忙拿了人,其余事一概不知。姑且不论此事是谁主使,眼下要紧的是如何平复才对。柴荣不过一介商贾之流。得罪公主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贺宪听得这才略消了些气。可沉吟一时却道,“不管此事跟他有没有关系,总是给我提了个醒。这些商人还是不可结交得太深,此事眼下是解决了。可要是再来一回。谁又敢保证不牵连到咱们?你去跟他说。往后也不要他的孝敬,让他改投别人门下吧。”
贺淳犹豫一时,才为难道。“爹,您恐怕有所不知,老家那边,又拿了他一万两银子。”
“什么?”贺宪震惊了,“怎么又拿了这么多?不是才修了祠堂么,他们又要干什么?”
贺淳硬着头皮算给他听,“他们说,要兴建一个族学得五千两,年下公中祭祀,又要一千两,还有族**有五个女孩儿出家,三个要娶媳妇……”
“贫道迟早给他们连累死!”贺宪气得已经听不下去了,连称呼都忘了,“当年就是烦死了这帮人,我才宁可出了家。眼下还了俗,倒是又跟他们牵扯不清了。不用问,这些事全是你爷爷奶奶应下来的对不对?”
贺淳不敢吭声,只道,“柴家看着倒也稳妥,他们从前不还资助过皇上起兵么?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年明里暗里也不知资助了家里多少,要是一下子撂开手,只怕不大容易。”
贺宪闭目长叹,半晌才道,“行了,这事就这么着吧。不过你也留着些心,往后想想法子,还是减减老家那边的开销。要是——”
他说不出口的话,贺淳却是心明肚明。真想消停,除非亲爷爷亲奶奶全都过世。可那俩老人家,七十多了还健旺得不得了,听说每餐还能吃下大半碗的红烧肉,这样子的好身体,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就算现在明知柴荣是条毒蛇,也得继续罩着。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老爹又说,“有空的时候,也约上你们从前那帮人,象公孙家的小子,一起去拜见下楚王。有些感情,还是要多走动走动的。”
贺淳听这话里略有些意思,又停了脚,“爹的意思是——”
贺宪的声音忽地压得极低,“皇上睿智英明,是以能做开国之君,但守成之君却不需如此,倒是大皇子楚王殿下为人忠厚,且又名正言顺。”
贺淳微哽,这是要站队了?“可公孙弘素来跟大皇子没什么交情,倒是跟三皇子齐王殿下交好一些。”他爹之前不是一向看好齐王的么?
贺宪轻叹,“齐王虽好,城府太深。他若登大宝,只怕比圣上还要难伺候。咱们做臣子的,就更不易了。”
贺宪懂了,为了家族稳妥,还是选一个宽厚仁慈,身子又差不能太操心的君上比较好拿捏。
贺淳退下,徒留贺宪一声叹息。
他虽盘算得好,可高显精明强干,春秋正盛,未必会容得臣下拱一个无能君主出来。可不管如何,他总得试一试。
家族盛衰,个人荣辱,当走到他今天这一步时,没有人再能够轻言取舍。
高处不胜寒哪!
离了贺府,才回到如意居门前,柴荣就看见念福了。
做完送给沐劭勤的点心,念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来亲自会会这位小凤哥。祸是她闯的,虽然有欧阳康替她收拾,可她难道就坐在家里等着吗?
不,两个人既然决定在一起,就应该共同面对所有的风雨,哪怕是风暴。
钟山一来拗不过她,二来也存了点小小的私心,于是陪着她一起来了。
下人问,“爷,要不要绕到后门进去?”
柴荣想了想,“不用了,让她进去,说我一会儿就过去相见。不过,只许她一个人进来。”
换了件家常衣裳,柴荣来到了客厅,念福站在那儿,明显没有长谈的打算。
挑眉带了抹笑意走进去,柴荣问得很云淡风清,“祝姐儿怎么今日有空上我这里来了?”
念福冷冷的看着他,“柴大爷,咱们明人面前不必讲暗话,我来也不是想来问个究竟的。只是想问你,我师父的身价银子究竟几何,或者,我再给你几个糕点方子也行。”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念福知道,那天利用她去闹事的,除了小凤哥,不作第三人想,可来问就会有结果吗?
她索性也不问了,只想和他划清界限,不再有任何瓜葛。
柴荣笑了,自顾自的上前坐下,“这个问题,你跟你师父商量过没有,他同意吗?”
“不管他同不同意,只要我出钱,你放人,这事又有什么难的?”
柴荣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是没什么难的,但我突然不想放人了怎么办?”
念福愤怒了,“柴大爷,你还想怎么利用我?月饼方子我给你了,我不欠你什么吧?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柴荣意味深长的笑了,“沐姐儿,在进京城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吧。求我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这个代价不会小。你想抓了那伙骗子出气,我不是替你做到了吗?那伙骗你的人全都死了,相信朝廷也很快就会还你一个公道,难道你还不解气?”
念福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不生气,“柴大爷,我再问一次,你究竟肯不肯放过我师父?”
柴荣似笑非笑打量着她,“放又怎地,不放又怎地?”
“放了我师父,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如有能帮你的,我必会尽力。可要是不放,那咱们这个梁子就算结下了。我虽顾忌着师父,不会来报仇,可日后若有落井下石的机会,我必不会放过!”
柴荣想了想,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把你师父留着,或许将来可以更好的威胁你。”
念福什么也不说,只是冷笑了下,转身就要走。
可柴荣心里却有些莫名不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念福转过脸来认真看着他,“那我就再多说几句了。我是一向信奉,多个朋友多条路的。至于你怎么想,我左右不了。只是你真的觉得,有必要把我得罪到底吗?或许我是没什么本事,便是得罪了也没什么要紧。可我已经被你狠狠利用过一次了,你应该值回本钱了吧?当然,你也可以利用我师父再来威胁我第二次,可你能保证我不在其中使些什么绊子?坏了你的好事?如果你在利用一个人的时候,还要想着怎么防着他,这样的人,你能用得安心吗?柴大爷,你再好好考虑吧。”
她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可留下的柴荣,却是若有所思的摸起了下巴,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要不要收这丫头一份人情?可是,不甘心啊。他看出来,这丫头是个人才。要是能甘心为他所用该有多好?那能不能想个办法收伏过来?
出了如意居的大门,念福意外的发现钟山站在如意居的园门那边,一直呆呆的出神。
“怎么了?”
钟山回过神来,“没事没事……你没事吧?”
念福摇了摇头,“回家吧。”
钟山失望的再看一眼园门那边,跟她走了。
此时,门里才有位年轻的小公子走了出来,身后依旧跟着那位高大魁梧的男子。
(继续求呀求粉红~~~~)(未完待续。。)
第255章 上辈子欠你们的【粉红240+】
见钟山他们离开,小公子也有几分不舍,高大男子道,“这又是何必?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要找回亲人么?眼下好容易找到了,怎么又要躲着不见?”
听他这一问,那小公子与钟山颇为相似的面貌上顿时写满了青春的叛逆与愤怒,“我要找的亲人才不是这样没种的!我的哥哥不会是懦弱无用的奴才,也不会改名换姓,连自家祖宗和那样的血海深仇都忘了!”
他转身冲那男子道,“卓大哥,我们不要提他了,就算庄家只剩我庄珂一人,我也一定会找那个狗皇帝报仇雪恨!”
那魁梧男子拍拍他的肩头,“你要是不想认他,我也不勉强。咱们收拾收拾,这就走吧。”
庄珂似有些意外,“这就回去了?”
那魁梧男子眯眼一笑,“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再回来的。”
庄珂用力握了握拳,随他走了。
破园。
念福才进家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在底下伺候茶水的舞儿一个劲的冲她眨眼,见她不明白,又着急的歪了歪嘴。
这是干嘛?
要是欧阳康这么干,她还能猜出个一二三来,可是其他人,完全一抹黑好吧?
“回来了?”听着客厅里那拉长的熟悉腔调,念福心中咯噔一下,先自警惕了三分。赔着笑脸走进去,可不就见苏澄端着那副神仙面孔坐在上头?
欧阳康垂手侍立一旁,明显就是挨过批了。见她回来。也不敢多使眼色,只递一个万事小心的小眼神,就继续低下了头。
念福眨巴眨巴眼,决定先拍下马屁总是不错的,于是立即堆出最灿烂的笑容,“先生来啦,想吃什么?我这就做去!今天家里有很新鲜的鱼呢,要不要着人再去买点虾?”
终于,苏澄笑了,“好啊。那就让人去买吧。还有什么要买的赶紧吩咐了。抓虾嘛,总比抓瞎好啊。”
他笑得甚是温柔亲切,却看得念福胆战心惊,再不敢嘻皮笑脸。老实走到他跟前。垂首认错。“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该去找那个姓柴的,惹出这么大事来。”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错!”忽地。苏澄沉着脸一声吼,把欧阳康都吓得一哆嗦。念福更是吃惊的瞪大眼睛,就见苏澄黑着人让下人关了门,这才指着她骂,“你当日来了京城,举目无亲,上了当受了骗,找那个柴荣帮忙出气这本没错,可你错就错在事后怎么不把事情告诉我们?直到闹到公主府去?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他把一旁嗫嚅着想上前帮腔的欧阳康一把拽上前来,推到念福跟前,“我告诉你,你这么做,就跟上回瑞安烫了他的脸一样,是在绝他的仕途!”
“怎么会?”念福呆了,蓦地,她脑子灵光一闪,明白过来了。
常国公主是朝中最有权势的公主,不管这件事情的道理在哪边,可得罪了她,等于间接得罪了皇家和一帮子与常国公主交好之人,如果自己还要嫁给他,那这一下子替他拉了多少仇恨值?
看她震惊过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懊恼与追悔,苏澄便知她已经明白过来了,旁的重话也不忍心说了,只恼火的道,“这件事但凡你提前漏出半点风声,我都有法子替你们解决,可如今闹成这样,想捂都捂不住了。为了三千两银子就得罪一个这样的人,你糊不糊涂啊!”
念福吓坏了,上前拉着他的衣袖,说话都带着哭腔了,“先生,那现在怎么办?”
苏澄也在为此事头疼,“要是你们得罪了旁人,哪怕是皇上我也都有办法去说上几句,可怎么偏偏是常国公主呢?我跟她半点交情也无,就是想替你们说情又得上哪儿去寻门道?”
念福听得更自责了,看她这样子,欧阳康急忙上前,“要不,我去负荆请罪吧。”
“不行!”
念福同时与苏澄一起喊了出来,顾不得礼节,念福急道,“若是我一人的错,还可以说是小丫头不懂事,可要是连你也去认错了,那岂不是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了?先生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见她还不算太糊涂,苏澄的气色才好了三分,转脸瞪了欧阳康一眼,“我的大少爷,你就别再没事找事了。别以为我没骂你,这事你就没责任。你在这里住多久了,怎么连一个屋檐下的人在做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平时教你的那些你都学到哪儿去了?”
骂吧骂吧,反正欧阳大少也习惯了。只要不再骂他家念福,自己多挨点骂也没什么。
可有人见不得他们挨骂,要来帮忙了。
门外,林嫂被众人怂恿着,大着胆子说话了,“苏……苏先生,呐个,家里人收了许多礼物,这……这要问下大少爷和姐儿,得放哪里呀?”
苏澄瞪两个小的一眼,“还不去开门?”
好了,能见人,就是气消了。欧阳康赶紧过去开了门,却是被外面的礼物山狠狠惊了一把。
为了让苏澄看到效果,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礼物刻意往高里堆,全堵在门口,跟个小山包似的。
眼瞅着苏大先生脸色还是不大好,林嫂硬着头皮赔笑上前道,“这些可都是北市的乡亲们送来的呢,说沾了咱家姐儿的光,得了宫里的赏,就给送来了。”
章大嫂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这也是咱家姐儿人缘好,收这么些东西简直能开杂货铺了。对了,您看这儿还有鲍鱼,这可是个稀罕物。先生您看,要现在就拿去炖上晚上给您尝尝,还是怎么着?”
看外头一堆下人赔着笑脸。大有轮番上阵来劝架的意思,苏澄再瞟那俩小的一眼,撇了撇嘴角,脸上终于正常了三分。
“问你呢?怎么弄啊?”
念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忙道,“这干鲍鱼要做起来不容易,起码得泡上一天,不如我回头去向师父请教一番,留着过年时做个佛跳墙,行不?”
佛跳墙?什么东西?不过听起来蛮好吃的样子。苏澄瞥了她一眼。拉长了声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再看一眼那堆礼物,忍不住问了句,“这些都是北市的商户送来的?”
“是。”钟山刚才被拉开去结算车马钱了。此时过来道。“除了这些杂货。尚有各色宫绢一千九百多份,除了咱家的,几乎所有的商户们都来送了。”
听着这话。再看一眼这礼物山,念福心中又是骄傲又是感动,忽地对苏澄道,“先生,皇上那里您不必去给我讨这个公道了,我有这些,已经足够了。”
可苏澄却轻哼一声,“事情一码归一码,该认的错要认,该讲的道理却也要讲。钟山,赶紧带人把这些东西收拾了,你俩跟我过来。”
看他不发脾气了,下人们安心的去收拾礼物了。罗小言还特意上前,拿了颗糖塞苏澄手里。
孩子,你要贿赂也不是这样的。看苏大先生眼皮子直抽抽,欧阳康赶紧上前打岔,“先生,那个姓柴的到底是什么人?”
苏澄正要跟他们说起此人,把糖塞袖里,带他们进屋说正经事了,“这个柴荣可不是普通人,他家发迹于什么时候没人知道,但名声渐渐显赫起来却有一百多年了。前朝天下大乱时,皇上都受过他家的资助,如今天下大平,他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跟朝中许多王公大臣,甚至宫中贵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他为什么要陷害常国公主府,倒是令人费解。”
他又看念福一眼,“你今天出去是去找他了吧?他是不是不肯把你师父放回来?”
他还真是料事如神,念福点头,却说起一件她觉得很奇怪的事,“柴家所有下人都是卖的死契,听说没有家主发话,连赎身也不行的。先生您看……”
苏澄摇了摇头,“光凭这点,你扳不动他的。他在明里暗里的势力有多大,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别看这回事情闹得这么大,可半点也不会牵扯到人家。算了,这也不是你们能操心得了的事。既然吃过了亏,日后小心防范着他就是。至于你师父,回头咱们再想办法。”
听他这意思,是不关他们的事了?
念福和欧阳康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那常国公主那儿?”
苏澄白了二人一眼,咬牙切齿的骂,“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这辈子要来还你们的行了吧?”
呼!念福和欧阳康同时长出口气,行了,有苏大神仙出马,一个顶俩,没他们什么事了,可以该干嘛干嘛了。
不过瞧见他们这松了口气的神色,苏澄又忍不住有些牙根痒,恶狠狠道,“记住这个教训吧,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毁在这些小事上。上回你在学堂写那个狗屁谏言书也是,这回你这丫头又是。我话放在这里了,要是下回再犯,那你们自己就看着办吧!”
说起小节,念福蓦地想起一件事来,“那个陆滢,不是好人!兰姑坚决不能放在她那儿了。”
啊?
师徒俩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一出,直到念福把陆滢送书签,还有在宫里给她使绊子的事一说,欧阳康顿时就生气了,“这些事你怎么不早说?”
苏澄却睨了他一眼,“就为了一个下人闹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赶紧去料理了,少让我替你脸红!”
欧阳康二话不说要出门了,可是忽地有下人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外面有骑马带刀的官兵杀进来了!”
(我能说,我其实也很想跳过这一段,直奔最鸡动人心的时刻吗?嘤嘤,三更的妹纸很努力了,大家要多点支持和鼓励。虽然这段情节可能不大好讨要粉红,但为了后面的痛快,大家还是赏点吧,555……)(未完待续。。)
第256章 打人脸
听说有官兵杀来,苏澄脸一沉,率先迎了出去。念福才想跟上,却给他瞪了一眼,“还不回房老实呆着!”万一是常国公主手下的兵将怎么办?
欧阳康让林嫂盯着念福,跟着苏澄迅速迎了出去。
念福眼下是真恨不得把那个小凤哥戳上一万遍,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坏呢?给他们平白惹这么多的事。
也不知道外头情况怎么样了,刀枪无眼,万一伤了人可怎么办?她想出去看看,却给拦着不能动,只能在屋内急得团团转。
两手在胸前纠结的扭动着,念福忽地无意间触碰到了怀里的一个硬物。对了,她还有御赐金牌!
那能不能拿出来做一回人情,去求求常国公主别生她的气,别毁了欧阳康的前程?
可是,这样做好吗?如果拿了出来,一定会被追问金牌的来历,到时一定会打扰到他,耽误他养病不说,他也会知道自己犯下的错了。
此时此刻,念福真是很矛盾。
她无比眷念那人温柔的庇护,却又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的一丁点不足。她害怕被嫌弃,更害怕他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态,念福明白,全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更层次的牵绊。说白了,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这样霸占那人的温柔与宠爱?
那——还是别用了吧。
犹豫着把金牌收了回来,念福只能祈祷外面的苏澄和欧阳康能化解事端。
破园门口。已经涌进二百名顶盔贯甲的金甲卫士,他们服饰鲜明,头顶的红缨更象是一团团骄傲的火焰点亮了半边天际,正是皇家亲卫才能有的装束。
为首的一人,魁梧而挺拔,披着墨青色的大裘,高傲华贵,仿佛君临天下的王者,俯视着满地蝼蚁。
苏澄上前躬身施了一礼,“不知晋王殿下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晋王高长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倒是有几分意外,“苏先生,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那个姓祝的丫头的。”
苏澄道。“找她找我都一样。请问王爷有何贵干?”
那晋王不客气了,吩咐道,“来人呀。抬上来!”
亲卫们答应着,抬上三口沉甸甸的大箱子,当众把箱子打开,就见里面全是崭新的一锭锭的白银。
苏澄不悦皱眉,“王爷,你这是何意?”
晋王傲慢的道,“她不是上了公主府那该死的奴才的当,花了三千两买下这里么?本王还她九千两,让她立即从这里给我搬出去!”
苏澄一哽,明白他的来意了。
平国公主受屈,他来打抱不平。既可与平国公主交好,也可向外人展示他有多么的友爱手足。如果真的要扯,苏澄脑子里已经有至少五条理由能够从理法上把他驳斥回去。可他不能,因为如果是这样把人驳走了,只会替念福结更多的仇恨。
才在思量间,身后的欧阳康站出来说话了,“多谢晋王殿下的美意,只可惜,她恐怕搬不了。”
“为何?”高长孝的目光不经意的落了过去,却在看清欧阳康的相貌时,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男子穿得并不好,甚至略显朴素,可当他走出来,恭顺的微微低着头说话时,露出的半张脸已经让人转不动眼睛了。
欧阳康淡淡的道,“回王爷,我们都是租了这里的房客,如果把房东请出去,那我们又要到何处栖身?”
“你,把脸抬起来。”完全不受意识控制的,高长孝问出一句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苏澄黑着脸挡在了欧阳康的身前,阻绝了高长孝的视线,“王爷,小徒的话亦是实情,还请王爷体谅,把银子收回去吧。”
真煞风景!
虽然苏澄那张脸那份风华气度也很是看得,可晋王听见他出声就半点兴致也无了。要是早知道这个毒舌的家伙也在,他才不会上这里来。可要是不来,又怎会遇到这样一个绝色美人?
晋王纠结了。
不过幸好,他身上武人的气质更重,只纠结了一瞬便把那些情绪扔下,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啊?欧阳康有些傻眼,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别说欧阳康傻眼,一帮子盔明甲亮,雄纠纠气昂昂的皇家亲卫们也有些傻眼。气势汹汹的过来,说这么几句话就走?
不过再看欧阳康一眼,谁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晋王端坐马上,再努力伸长脖子偷偷看了苏澄身后的美人一眼,断喝一声,“走!”
竟是来着人和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当真是来去如风,除了扬起的尘土,不留半点痕迹。
破园里的下人们纷纷不明就里的冒出头来了,望向苏澄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崇敬,还是苏先生厉害啊,一句话就把那么多人都给赶走了,要不请他赶紧搬过来吧,简直是镇宅太岁啊!
可苏澄转过身来,再看那徒弟一眼,脸色却是更加阴沉了三分。你说好好一个男子,长成这样干嘛?
“一个比一个能惹事!”忿忿的低骂两句,苏澄进屋了。见念福绷着小脸满是紧张的迎出来,他又有些不忍心,只道,“没事了,你赶紧烧你的饭去。”
晋王名声在外,欧阳康自然心里有数。只他不想让念福担心,什么也不多提。
他出门去办他该办的事了,苏澄要留下想些事情,自然是有茶好水的伺候着。
在苏澄看来,欧阳康的脸虽是个大麻烦,却还可以放上一放,令人头疼的是常国公主那儿。到底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最有效的化解这场矛盾?
连苏澄也想得头疼了。你说他统共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怎么就这么让人操心呢?
欧阳康出了门,当即去了陆家。
刚好陆滢也在,听说他来,还挺高兴的,正想着要去换套衣裳换上太后赏赐的金钗,可下人却道,“欧阳公子说不进来了,只让兰姑快点收拾了行李出去。”
陆滢脸又沉了下来,可想了一想。却吩咐下人缓一缓再告诉兰姑。也不让她收拾行李,自己仍旧换了衣裳,亲自陪着兰姑出去了。
兰姑难得看她盛妆一次,衷心赞道。“姑娘可真漂亮。只我们大少爷也奇怪。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进来?还要劳烦你亲自陪我出去。”
陆滢嘴上说着没什么,可真等见到欧阳康那样冰冷的面孔时也有三分不悦了。勉强赔着笑问。“欧阳公子,怎么到了我家也不进来坐坐?”
欧阳康半点笑容也无,只施了一礼,“不必了,我只是来接我家下人离开,这些时劳烦姑娘照顾,上回已经给府上送过谢仪了,这些东西仍旧还来,另有差的,我又买了十套补上,想是够了吧?”
陆滢看着他把上次自己送的回礼原封不动的又退了来,顿时涨红了脸,“欧阳公子,你这什么意思?”这样做,也太打人脸了!
“要是陆姑娘当真不知道的话,在下倒是能安心不少。”
欧阳康表情诚恳,并没有半点讥讽,可陆滢只觉脸上更加火辣辣的烧得慌。
他知道了,一定是她全告诉他了!
兰姑听得莫名其妙,“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欧阳康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平日没有的淡然,“主子说话,有下人随意插嘴的吗?”
欧阳康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这样落过她的面子,兰姑一时又羞又窘,“大少爷,您……”
“你要是还记得我这个大少爷,就什么话也别说,立即进去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跟我离开。”
见欧阳康完全不似平日温和的语气,态度温和却坚决,兰姑错愕在那里,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突然,陆滢也出声了,“兰姑,要是你愿意留下,陆家十分欢迎。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卖身契是在自己手上的对吧?”
她甚至望着欧阳康微笑了下,“欧阳公子,您不会介意吧?”那样得体优雅的表情,半分也没有之前的尴尬和愤怒。
欧阳康没有被她的态度激怒,只是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突然记起,陆家可是尚宫世家,世代供奉宫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单纯?只怕那日在小松山听到的议论也是她有心安排的吧?
缓缓的摇了摇头,他再看向兰姑,眼神中多了几分肃然和认真,“兰姑,我小时候确实多蒙你的照顾,但我对你自问也尽了一个主子对奴仆最大的善意与尊重。你将来的路由你自己来选,是跟我回去还是留下?”
兰姑半天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又是陆滢替她问了句,“那请问,欧阳公子带兰姑回去,要对她怎么安排呢?兰姑,你也想知道的,对吧?”
兰姑呆呆点了点头,欧阳康坦白道,“我让人寻了京城的媒婆,给你寻个好婆家。你可以自己相看,瞧中之后,我会送你一份嫁妆,也许不算太丰厚,但只要你好好过日子,下半辈子总是有饭吃的。”
陆滢又笑了笑,温柔的拉起兰姑的手,“你要是留在我家,想不想嫁人都随你。你就拿一等丫鬟的月例,做做针线活,陪我说说话就好。”
兰姑带着几分希望再次望向欧阳康,却失望的看到他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多年主仆,兰姑还是懂的。欧阳康给出什么样的条件就是什么样的条件,再不会加码了。
陆滢又笑了,“你看,我们这么投缘,你就留下吧。”
欧阳康什么也不说的走开了,“我在外头的茶楼等你,至多两盏茶毕,我就走了。”
兰姑站在原地,深深的矛盾了。(未完待续。。)
第257章 兵贵神速
晋王回了府,还有些神不守舍。
徐子骞上前来奉茶,觑他神色小心道,“王爷,有件事我想求你帮下忙。”
“嗯。”晋王扫一眼他华贵的衣袍,无意识的望着窗外,那个美人的衣裳真是寒酸,要不要给他送几件?
徐子骞见他不生气,忙道,“我想换个夫子,那个王先生只是陡有虚名,论起真才实学来,可是差远了。”
“哦。”晋王在想,美人适合穿什么颜色?
“我想换到吴勉吴先生的名下,可使得?听说他的学问极好,又是当代名士,我要能跟着他学,一定会比跟着王先生有出息,王爷帮我去说说,可使得么?”
“对啊!”晋王忽地一拍大腿,吓了徐子骞一跳。就见高长孝两眼发光的问他,“是了,本王怎么差点忘了?你也是国子监的学生,你跟他从前还认得的,对吧?”
徐子骞愣了,“王爷您在说什么?”
晋王忽地笑得容光焕发,“子骞啊,快过年了,你也该添几件新衣裳了吧?”
徐子骞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很高兴的答应下来,“谢谢王爷关怀。只是我方才说的那事……”
“没问题!”晋王大手一挥,“不就是换个老师么?拿本王的名帖去国子监说一声就是。不过子骞,你是不是认识苏澄的那个学生,叫什么来着?”
“欧阳康?”徐子骞心中一沉,“王爷见过他了?”
“见是见了。可惜没瞧清楚。”晋王很是惋惜的道,“不如改日把他请到府上来做个客吧,你与他不是同学么?往后没事也走动走动,本王让人给你准备礼物。”
徐子骞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了,没瞧清楚都这样神魂颠倒了,要是带进府来,还有他的好日子过?
正好此时,有下人来报,“王爷,宫中打发人传了话来。太后娘娘晚上要请您进宫赴宴。说是给公主驸马接风。”
徐子骞忙换了话题,“那王爷赶紧去准备下礼物吧,常国公主和驸马可不比常人,这回又闹了这么大的事。给她的礼物您还是亲自去过一眼的好。这时候也不早了。早些进宫去。跟公主驸马说说话,不也挺好的么?”
这话说得有理,美人虽然重要。但江山更重要。常国公主虽不是他的亲姐妹,却手握重兵,极得皇上信任,多找些机会跟她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我交待的事你可别忘了。算了,还是我一并去给他也挑些礼物吧。”
看晋王如此上心的离开,徐子骞心里的妒火烧得更旺了,可又能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高长孝了,当然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要是欧阳康没入他的眼还好说,眼下已经入了他的眼,还能有什么办法?上回那样都没毁了他的脸,真是祸害!
恨恨将桌子一捶,却不意给溅起的茶水烫到了手,弄得他更加恼火了。
破园。
念福正烧着菜,欧阳康回来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念福还有些奇怪。
欧阳康告诉她,“我把兰姑送到高老大夫那儿暂且安置下了,她已经答应好好选个人嫁了。”
就算陆滢开出那些诱惑人心的条件,可兰姑本份善良的本性还是在的,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欧阳康的安排。
念福本来想说那还不如让她回来,可想想还是什么都没说。有些人就是相见欢,相处难,还是保持距离吧,至多她出嫁时好好给她送份嫁妆就是了。
她继续专心烧她的菜,可快熟了的时候,苏澄却没空吃了,从书房出来就要走。
念福赶紧把他拉着,“先生就吃个饭再走吧,也不急这一会子吧?”
“不吃了,兵贵神速,省得又出什么幺蛾子。你晚上做什么了?”不能吃看一眼也好啊!
念福还想留他,眼巴巴指给他看,“全是您爱吃的。红烧肉里我特意加了您喜欢的千张结和鹌鹑蛋,香芋蒸排骨上面也放了豆豉,还有溜鱼片和炒虾仁,很快就得。”
苏澄看着直咽口水,刚想抓个筷子吃两口再说,可欧阳康却提了食盒过来,“先生您放心的去吧,我来给您打包,等您忙完,在车里就能吃了。”
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苏澄瞪他一眼,指着那个欧阳康最喜欢的鸡茸土豆蘑菇浓汤道,“把这个也给我带上。”然后暗给他说了个地址,匆匆忙忙的走了。
欧阳康才不小气,把整罐汤都给装了,然后等着打包。
见他也要去,念福赶紧又拿了两只炖盅,蒸了两个肉沫蒸蛋,炸了一盘子春卷。
一面收拾着,一面告诉欧阳康,“这些菜路上不好弄,你别拿了,我一会儿让人给送到杜家去。这蒸蛋不容易冷,一个给先生,一个给你,再加上春卷,你们拿着路上吃先垫垫肚子,回家再好生吃饭。天快黑了,外头冷,你上去加件厚衣裳,给先生也拿件斗篷带上,这里我来收拾就行。”
欧阳康不跟她客气,蹬蹬蹬跑上楼,等收拾好了下来,念福这边也收拾整齐了。把蛋羹和炸春卷都严严包好,欧阳康拎上就骑着马走了。
苏澄先他一步,已经到了一处,恰逢他要找的人正打算出门,看那架式还极有可能是进宫,心中暗叫一声侥幸,苏澄急忙赶上前去,“王爷,请留步!”
齐王颇为意外的撩开车帘,“苏先生?您找我有事?”
此人说得好听叫洁身自好,说得不好听叫滑不溜手,因他在皇上面前颇说得上话,不少大臣想与之结交都不能成,皇子们就更加不沾边了。眼下竟然主动来找自己,齐王倒当真挺意外的。
苏澄上前,“殿下,能借一步说话么?不会耽误您太久的。”
齐王点了点头,下轿带着苏澄进到门房里,寻一个干净之处坐下,“先生有话请讲。”
苏澄也不客气了。
听他把话说完,齐王再看他一眼,却是问道,“先生托付之事我已记下,只是好奇,为何会找上我帮这个忙?”
求人办事,就得欠人人情,苏澄岂会不知这道理?只是苦笑,“齐王是睿智之人,这份人情,我还给别人,别人未必领情,或许只有您愿意领这份情。”
齐王微有些讶异,“听先生的意思,是打算现在就还我这个人情了?”
苏澄并不说话,只是拿了门房里一杯茶水,在齐王面前的桌上写下几字,写完即拂袖拭去。
齐王却面色肃然的站起身来,鞠躬给他深施了一礼,“多谢先生指点,这份人情本王记下了。”
苏澄也不客气,回他一礼,告退了。
出门正好遇到欧阳康,抓了徒弟上车,一边吃着香酥的春卷,一边喝着热乎乎的蒸蛋,真是舒服。
欧阳康忍不住悄悄问,“先生,这回的代价,大么?”
苏澄哀叹一声,“本来是想留着给你谋前程时用的,眼下没了,你说大不大?”
欧阳康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道,“其实……徒弟对于前程倒没什么太大的想法,若是能跟先生一样,也挺好。”
“没出息!”苏澄气得想拿春卷砸他,却又舍不得,只能忿然骂道,“为师是因为什么才甘心做个教书先生打发日子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可若是我教个徒弟也是如此,那岂不让人笑话我姓苏的真的只有一张毒舌,其实毫无真材实学,治世之能?”
欧阳康不敢吭声,心里却在想着,才干也不一定要官居一品才能体现出来的吧?如果能混到苏澄这样只凭一张毒舌就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地步,也不错啊。
不过这种话,打死他也不敢说的。
因为在深入了解之后,没有人比欧阳康更加明白,在自家先生玩世不恭的表面下,隐瞒着一颗多么渴望建功立业,流芳千古的心。
可是他,真的能代他做到吗?
仁寿宫。
华灯耀耀,和乐融融。
比起那日在麟德殿的寿宴,今日的气氛更加随和而温馨。不用加设屏风,也省了许多规矩,看着男男女女,儿孙满堂,沐太后脸上的笑容也比那日真心许多。
一时驸马卫宜年过来道,“只可惜舅舅不在,我们打算过两天去西山拜见下他,可好?”
沐太后忙道,“不用了!你这身子才好一点,哪里经得起折腾?且在宫中安心养着吧。都是自家人,不必讲这些虚礼,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卫宜年道,“虽是皇祖母爱惜,可我们毕竟是晚辈,又是初次上京,怎好不去?”
沐太后笑道,“说了不必去,就是不必去。说句实在话,你这身子要静养,他那身子也要静养。你们去了,不止是折腾自己,也是折腾他,很没这个必要。连我生日都不许他回来,又哪能让你们去折腾他?你们要是怕不好意思,只当是替我心疼你们舅舅了。”
这样一说,卫宜年才算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后却又瞧着他笑眯眯的道,“你呀,赶紧把身子调养好,让绣茹赶紧给哀家抱上外孙,这可比什么都强!”
卫宜年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是我拖累公主了。”
“胡说!你也是为了大粱朝才受的伤……”太后还想再劝慰他几句,忽地就见下头一阵骚动,是晋王来了。
(本月最后三天了,求粉红!)(未完待续。。)
第258章 服气【粉红280+】
晋王来了,还带着一盆三尺来高,通体赤红,枝繁叶茂,艳丽得如同一盆燃烧的火,又象是一盆盛开的花的珊瑚。
饶是见多识广的太后,也有些啧啧稀奇了,“这样大小的珊瑚倒也罢了,难得的是这颜色和样子竟是如此漂亮,连哀家是头一回见到呢。”
晋王得意道,“若不是好东西,怎敢拿来送与妹妹妹夫?绣茹,你和妹夫头一回上京,二哥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就送你一盆红珊瑚,过年拿回家去摆摆,添些喜庆吧。”
寿宁年纪尚小,说话也没那么多心眼,指着珊瑚赞叹道,“这珊瑚可真漂亮,比母后宫里的那个还大还好看!”
这话一出,众人俱有些微微色变了,皇后是一国之母,要是她宫里的东西还比不上王府,那岂不是乱了尊卑?
郑贵妃怕女儿惹祸,忙把寿宁叫了回来,“你个小孩子家又懂得什么好坏?”
可高绣茹已经站出来辞谢,“多谢二皇兄的美意,只是这样好的珊瑚我可不敢消受,还是进献给皇祖母或是父皇母后吧。”
晋王觉得有些没意思,还是沐太后发话了,“绣茹,既然是你二哥特意给你寻的,你就收下吧。这花开富贵的好兆头,送你正合适。这东西虽然稀罕,到底是个玩物,我想皇上皇后还不至于舍不得吧?”
高显还在忙着国事,没空过来。王皇后忙表态道,“当然不会。想想公主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的苦,立了这么多的功劳,拿一盆小小的珊瑚又算得了什么?况且又是晋王的一片心意,公主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她至今膝下无儿无女,高显这些早已成年又有权势的儿女们她一个都开罪不起。
见她如此乖觉,沐太后也很满意,吩咐高绣茹把东西收下,重又开始闲话家常。
没说两句,高显来了。
见面就跟闺女道。“绣茹啊。这回你要受点委屈了。你虽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回来,可父皇不能奖你,但你手下的将士却是各有封赏的。”
这话大伙儿一听就明白了,功过相抵。不奖也不罚了。
高绣茹忙起身道。“这样已经很好了。儿臣能立下些许功劳也是将士们用命,父皇很该封赏他们的。”
卫宜年也道,“我们治家不严惹出这样大祸。父皇不罚我们已经实属侥幸,岂敢再想其他?”
唯独沐太放下脸道,“这怎么能怪你们?好好的事情全是给那个丫头搅坏的!皇上,你就不罚她么?”
这……高显有些为难,人家是苦主,给骗了银子又不是假的,闹事也没证据指使是她别有用心煽动群众,有什么理由去罚她?
高绣茹看他神色,忙上前劝道,“皇祖母,这件事……”
“绣茹你别说话!”沐太后气愤的道,“那日,寿宁丢了,皇上您说,打下这天下不是让你闺女连饭也吃不饱的。哀家眼下倒是想问一句,难道咱们辛辛苦苦打下这天下是让孩子们来受气的?那丫头是被骗了,那也是她自己蠢。不过是死了三个贱民,凭什么连绣茹立下这么大的功劳都要抹了?这个道理哀家想不通!”
眼看一把年纪的老妈闹起了小脾气,高显苦了脸。晓以大义明显是说不通的,还能怎样跟她解释?
寿宁倒是想给她的祝姐姐说说好话,却是给郑贵妃死死拉着,不许出声。
晋王企图打个哈哈混过去,“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皇祖母何必放在心上?”
他其实想说想不如干脆点,下个黑手把那丫头悄无声息的灭掉算了。可谁知那丫头竟是美人的房东?看美人似乎还挺维护她的样子。要是真把她怎样了,会不会得罪了美人?算了,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又何必计较?
没想到沐太后就着他的话道,“不过一个小丫头,要是哀家还处置不了,这太后当得又有什么意思?”
晋王没话好说了。高显狠瞪了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独齐王高长信站了出来,“皇祖母,请不必动怒,恕孙儿说句不该说的话,也请绣茹和驸马不要见怪,便是你们家没有出这件事,我也不赞成父皇对你们封赏的。”
此话何解?不止是沐太后,连皇上也听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长信一笑,“今日是家宴,在座的没有旁人,我也大胆说几句真心话,若是大家觉得不对,尽可以提出。”
再看高绣茹夫妇一眼,他说得极其坦然,“绣茹不是父皇亲生,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不过是因为和咱家同姓,又和父皇有缘,才被收作义女。这些年,虽然绣茹没有上京,但父皇并不曾薄待她。所有的公主之中,只有她是独享封国的。当然,这也是绣茹自己凭本事挣回来的,旁人怨不得也恼不得。只是——”
他话锋一转,又将目光落到沐太后身上,“绣茹镇守西南,虽说劳苦功高,可皇上已经把那么一大片地方都封给她做属国了。她所做的,不也是尽到自己的守土之责吗?我不是说,绣茹尽到本份就可以抹去她的功劳。只是我在想,追随父皇起事的老将领们有些早为国捐躯,如今还健在的,比如镇远侯、定国公,哪一个不是出生入死,功勋彪柄?可又有谁能拥有一地封国呢?朝堂上下,享此殊荣者,唯有常国公主一人而已。如果此时她一上京,皇祖母还执意要给她丰厚奖赏,那会不会让将领们觉得皇祖母偏心,只顾着自家儿女,不顾旁人?又会不会忘记绣茹原本的功劳,只觉得她不过是认了个好干爹,所以才能得到如此显赫尊荣的地位?”
这番话一出口,众人皆惊。看向齐王的目光又是惊讶,又是叹服。
虽然言辞犀利了些,可人家说得句句在理啊!
高长信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心想这回自己真是沾苏澄的光了。别看此人名声不大好,实在是个人物。眼光独到,看事透彻。要不是经他这番指点,他也没想到,有件事他还可以换种更好的方式来说。
略顿一顿,他望着太后,诚恳无比的道,“上回小舅舅挨打,我没有帮着求情,也是因为如此。皇祖母,小舅舅是身份尊贵,但于国又有何功?若不是仗着身份尊贵,何以得此高位?说起瑞安,就更是如此。她闯下那样的大祸,若是搁在其他人身上,又该是怎样的处置?如果父皇半点不责罚到平国公府,那如何让一班臣子们要如何服气?难道就因为平国公有个好姐姐,瑞安认了个好爹,就能仗着太后的偏袒逃脱罪责了吗?若是人人如此,那将置国家律法于何处?大梁开朝还不过短短数载,天下并非四海升平,咱们身为皇族宗亲,是否应该带头遵纪守法,为大梁朝尽一份力?”
沐太后微微色变,只听他又道,“小舅舅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所以他站出来承担罪责了。这份勇气我是很钦佩的。他受了伤,我们看着都心疼,皇祖母肯定心里更痛。可是您知道么,小舅舅因此一事,在朝中,在民间,为您,为沐家,为皇家树立了多好的声望?连百姓都不来围观,而朝臣们又会在心里有多尊敬他?我们这些人,生来好命,摊上了好父皇,好出身,身份尊贵,可百姓会在心里真正尊重我们吗?若没有这样真正为国牺牲过,于江山社稷立下功绩,又怎么赢得世人的尊敬爱戴?”
这番话,说得全家人都服气了。
心平气和的想一想,沐太后也觉得不该把弟弟挨打之事怪罪到高显头上。如果挨这个打,能换来平国公的声望,似乎也不全是坏事了。
而高绣茹心中的震撼更深。
原本她是确实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只因三个小人的从中作乱,就平白抹去自己的偌大功劳。如今看来,她倒是要感谢那个祝姐儿,要不是她这一闹,让自己没了受奖赏的理由,只怕她这功劳太过,反倒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才自想着,卫宜年已经快她一步,上前给齐王道谢了,“多谢二皇兄指点,否则我夫妇二人误矣!”
再到沐太后跟前跪下,“皇祖母慈爱,公主与我都是感激不尽,愧不能报之万一。但二皇兄所言句句恳切,全是发之肺腑,为了我们夫妇着想。还请皇祖母体谅,不要再为了我们生气懊恼,否则,那就是我们做儿孙的大不孝了。”
高绣茹也不是笨人,当即跟着跪下道,“二皇兄所言甚是有理,每常在西南,思及皇恩深重,常常自愧难当。父皇,儿臣此次进京本就想着要自请削国一事,但又恐怕伤了父皇的心,不敢开口。眼下既然二皇兄替我说了出来,儿臣倒是要斗胆恳求父皇,撤销儿臣的属国及军队才好。”
“这又何必?”这个时侯,只有高显可以说这样的话,再看齐王一眼,露出三分赞许,然后道,“绣茹你快起来,你二皇兄说得对,功是功,过是过。你立下的功绩足以让你得到眼下的殊荣,所以根本没什么好惭愧的。至于这回的事情也不是你有心,你受的委屈父皇还是记在心里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收拾心情好好过年,大家都不要再谈了。”
“不!”高绣茹却道,“父皇,我还有一个请求……”
(苏神仙掐指作法:粉来红来粉红票票快来~~~~~ 那个姓桂的家伙,快去码字。月底不勤奋,看本神仙怎么抽你!)(未完待续。。)
第259章 迟来的第一
第二天,正好是腊月初一。
按大梁朝的规矩,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除了象苏澄那样的教书先生,但凡手握实权的必每日上朝。而在初一十五,就要举办大朝会,凡在京的九品以上文武官员,得到许可的亦可参加。
今日正好逢大朝会,来的人就比较多。
一个穿着深青色官服的年轻人夹杂其中,半点也不惹人注目。看他袍色,就知是八品官,在一帮子穿红着紫的大官面前,还青葱粉嫩得很,连眼角的余光也懒得多给一下。
年轻人似是已经习惯被这样的忽视,可低头摸摸袖中的奏折,他的眼中却又露出一抹赴死般的决绝。
鼓乐齐鸣,皇上上朝。
当高显刚刚命王粲宣读了对常国公主府门口血案的处理结果,这个年轻人从队伍的最后站出来了。
眯眼一瞧,这是谁啊?朝中大半人都不认得。
不过少数认出来的却是有些心惊,这个愣头青不正是御史台官职最为低微的正八品监察御史,方宁海么?他跑出来干什么?
要知道御史站出来可没啥好事,不是弹赅这个就是弹赅那个。这小子他是找上谁的麻烦了?
没有人知道,这孩子刚狠狠的受了一把刺激。
他的爹没了。他爹省吃俭用供他读书,辛辛苦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临走前自己相中了一块好点的坟地,跟儿子说。要是能葬在这里,他死也安心了。可他儿子没钱,真心没有。京城物价高昂,他那点微薄的俸禄只够勉强糊口,便是求爹爹告奶奶,也没凑出买地的一百二十两银子。
听说他爹走时没合眼,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咽的气。
方宁海不敢去想老爹走时的表情到底有多么失望,他只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替老爹完成这个心愿!
他回去丁忧的假条已经递上去了。按流程。大概明天可以批复下来。所以今天很有可能是他在守孝结束之前,也许是人生结束之前最后一次站在这朝堂上。
方宁海决定赌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方宁海脸色青白的跪下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执着和坚定。“微臣冒死!也要弹赅陛下及本朝太后娘娘!”
轰!
象是一记惊雷丢到大殿上。群臣震惊了!高显震惊了!
御史台的最高长官御史大夫快晕厥过去了。这小子是读书读傻了吗?居然当众弹赅皇上和太后,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可他要想死,也不要连累自己好不好?
但是八品御史这官虽不大。却还是有发言权的。只要高显不想当个昏君,就得给人家说话的机会。
“讲!你究竟因何要弹赅朕及太后!”
方宁海定了定神,开口了,“臣查阅过陛下近日的起居注。在太后娘娘寿诞那一日,陛下曾亲口应承要重赏那位敬献山水豆腐的祝家姐儿,太后娘娘也曾有过一样的表示。可经微臣查证得知,这位祝家姐儿最后什么赏赐也没得到。反倒是领到赏的那九百余户平民,各剪了一丈宫绢及礼物送给祝家姐儿以示慰问之情。微臣不知此事究竟是何道理,还请陛下明示!”
哗!
群臣哗然。说话不算话,这事天下人人都得干,可皇上您不能啊!
天子一言九鼎,要说别的军国大事还能容许您耍个滑头赖个账什么的,可这种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就算太后是女子,那也是国君之母啊,能做这么反复无常的小人吗?
御史大夫头不晕了,眼不黑了。御史,除了监察百官,也有监察皇上言行的职责,方宁海弹赅得完全合理,绝对不会连累到他。
不过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往大里说,要是皇上太后打击报复起来,仕途就算完了。但也是敦促皇上修身立德的好事啊,流传开来也能博个忠贞之名。往小里说,确实只是小事一桩,随便推个宫人出来当替罪羊也就是了。不过后果如何,眼下都有这个愣头青站出来承担了,所以御史大夫尽可以稳坐钓鱼台,等陛下明示吧。
高显没法明示!
他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差点把自己噎死过去!他日夜操心军国大事,哪儿知道老妈在他背后还给人使了这么个绊子?你要不喜欢人家也不至于让人空着手出宫吧?做得这么过分,这不摆明了给人找话说?
不过这个方宁海怎么偏偏关注起此事来了?
这事说来倒也巧了。因他位卑官小,住不起好房子,便租住在寺院里,邻居刚好是一户在北市做生意的小商户。平时看他虽是当官的,但甚是清贫,那商户便时常关照他些,彼此处得关系不错。自打念福得到进献菜肴的机会起,方宁海就听说此事了,只没想到结果却弄得这样传奇。
要不是出了老爹这档子事,可能方宁海至死也不会有这个胆量来弹赅皇上。但为了老爹临终心愿,他决定博一把了。
赢了,他就出人头地,立功拿赏。输了,他就人头落地,父子相会去。
不过人活百年,不就是为了争这一口气?方宁海书呆气一发作,把心一横,就豁出去了。
所以说,愣头青惹不起啊。
若干明烛的照耀之下,映得朝堂之上的皇上脸色青紫,幸好没人敢抬头乱看,否则高显非钻地缝里去不可!可也没人上前替他说说好话,平时拍拍马屁可以,可这种时候乱掺合却是要毁名声的。
等半天没人给他端梯子,高显只好黑着脸自己找台阶下来了,“方爱卿尽忠直言。甚为难得可贵,此事朕其实早已有了决断,实在无须担心……”
破园。
鉴于念福的闯祸行径,苏澄在解决之余,却也决定给她一点小小惩戒——抄书。
当报知常国公主亲自登门时,正苦哈哈提着毛笔做不懈奋斗的念福下巴快掉下来了。欧阳康也不在家,她一个人要怎么应付?
不过今天的高绣茹不再是一身戎装,也没有骑马,而是坐着符合公主身份的马车,带着全副仪仗而来。
先瞄瞄她身后。见没带士兵。反倒捧着不少礼物,应该不是来打架的。念福安下一半的心,这才有空打量起她来。
高绣茹穿着一件浅淡的橙黄色连身长衣,边角全都露着雪白的绒毛。绣着大片红枫。于华贵浅淡中又带出几分不同于一般女儿家的飒爽味道。一条大红缎带在腰间打出一个福寿绵长的万字结。当中坠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她挽了一个常见的如意高鬟宫髻,头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一支红玉珊瑚嵌成的坠月簪斜插在一旁。既不**份,也显出几分妩媚别致,很是美丽。
见了念福,高绣茹先自福了一福,“本公主约束下人不力,给祝姐儿你带来了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特奉父皇之命,前来送赔偿的银两,还有公主府准备的一些薄礼,向你道歉。”
她都这么说了,念福哪里还敢受她的礼?赶紧把她扶起,自己又深深福了下去,“公主一向征战在外,如何得知家中情形?倒是我们那日唐突,没有把话说清楚就走,实在是过意不去。”
高绣茹把她扶起,“那日的事也不怪你。后来官兵去查了,确实是一帮子乌合之众,看我和驸马进京人少,想闹事趁机哄抢财物的,实在不是你们主使。”
念福心中一凛那柴荣就这么轻松揭过去了?果然好本事啊。不过苏大先生有过交待,她也不敢乱说话,只道,“查清楚就好。”
既然误会澄清,便请高绣茹坐下奉茶,才客套两句,忽地听说又有人来了。
这回来的便是刚刚弹赅过皇上的方宁海,红光满面的做了一回报喜鸟,给念福送来了迟到的赏赐。
真的是重赏。
看着眼前那一托盘一托盘送进来的金珠玉玩,念福张大嘴巴,颇有些傻眼。她还不知道朝堂之事,以为是苏澄替她要来的。可这些,未免也太多了吧?比起陆滢那一支金钗,简直是高富帅对上小**丝,绝杀啊!
高绣茹虽不知究竟,却也凑趣的笑道,“既然父皇都对你的厨艺如此厚赏,想必是极好的。不知改日可否有幸,尝一尝你的手艺。”
“公主言重了,若是您不嫌弃,就尝尝我家的点心吧。”念福赶紧让人把家里常备的点心包了两份,一份给常国公主,一份给了方宁海。
当然,给方宁海的还有厚厚一份谢仪。真金白银太扎眼,银票比较轻便。幸好欧阳康给念福放了几张备用,赶紧拿来打发人了。
方宁海虽然清贫,却并不清高,该收的收下,他还要回宫复命,就不久留了。高绣茹跟念福也不熟,便跟他一起告辞了。
等人都走了,念福再看着那些赏赐,还觉得象做梦一样。
“那个谁,你快来打我一巴掌,看是不是真的?”
“姐儿,这是真的!皇上真的重赏你了,真的重赏我们了!”
下人们的高兴无法用言语表达,有些年纪小的孩子们甚至狂喜的翻起了筋斗,而一向表现得对御赐之物满不在乎的章大嫂甚至哭得根本停不住。虽然之前就有过乡亲们的酬谢,可跟这些真正的御赐之物相比,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毕竟,那些只能当作乡亲们的善意,而这些,是堂堂正正的御赐之物。虽然来得迟了些,可毕竟还是来了。
往后,他们可以扬眉吐气的告诉所有人,他们家的姐儿,做的豆腐是最好的!他们家进献的菜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本月最后2天,求粉红呀~~~~ 继续三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60章 介意
祝家姐儿得公主亲自上门道歉及奖赏之事迅速传开,破园一时引得众人围观。
念福大方的让人招呼茶水点心,甚至很豪气对屋子里的人说,“喜欢什么就拿去!”
这满屋子里全不是外人,送东西给他们,念福高兴得很。
“休想!”苏大先生瞪着眼睛从吴勉手中夺过一件很是精美雅致的玉雕,公然道,“这些全要留给丫头做嫁妆的,我看谁好意思拿?”
真的没人好意思了。可念福觉得颇有些过意不去,欧阳康凑到先生跟前打商量,“要不先生您来拣拣,有些实在贵重的也就算了,但寻常些的就给大伙儿分一分吧,也让大伙儿跟着沾沾喜气。”
苏澄瞥他一眼,继续护着东西不让动,“那就把你家上回收到那些街坊的礼拿出来分吧。”
真是抠门哪!吴勉看不下去了,想上前骂骂那个守财奴,忽地有下人来报,“姐儿姐儿,外面有个姓杨的说是要见你,求你指点。我们不让进,他就跪在门口不肯起来。”
还有这等事?
念福赶紧出去瞧瞧,果然就见门外跪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又干又瘦,头发花白,显得十分老态龙钟,身上还带着些难闻的臭味。见到念福出来,这人象是见着亲人般,顿时扑上前开始哭了。
“这位大叔,你是遇着什么事了?”欧阳康哪能让别人扑他家小念福?忍臭挡在前头,先问了句。
那人站定身形。抹了眼泪道,“我姓杨,原是来京城做买卖的。可三年前,却被人骗了,在西市那边花了八千两银子买了一座粪池,把一辈子的家业全都赔光了……”说到伤心处,他又哭了好一阵子,才平复下来道,“我听说了你家的事,就想来请教下你家姐儿。要怎样才能给我讨回公道?只要你们能帮我追加损失。我情愿分一半与你家,绝不食言!”
这可怎么办?双方情况不一样,怎么能照搬照套呢?想想柴荣那个手段,说真的。要是再来一回。念福都不一定会愿意去讨这个公道。
不过看这大叔实在哭得可怜。她动了恻隐之心,想想就问,“大叔。你那粪池虽是没用,可填了不就好了?”
大叔道,“我也这样想啊,可我家的产业都败光了,哪里寻得到人手来填?说来姐儿你别笑话,眼下我家只能靠掏些粪便卖给农人花匠施肥,才勉强糊口。可有些人家自己积肥的,谁会来买?”
欧阳康心说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八千两银子的粪坑,得哪天才掏得完?
可念福想想,却道,“杨大叔你别急。这样的啊,我先借你五十两银子,应该足够你家过上好几个月的吧?你拿着钱回去,再也不要卖粪肥了,立块牌子告诉人家,只要挑一担土石来帮你填坑的,你就任他挑一担粪回去,这样一来,我想总会有不少人愿意来的吧?”
杨大叔这几年可是被生活挫磨坏了,脑子都不灵光了,眨巴眨巴眼还反应不过来,倒是欧阳康懂了,给他解释道,“大叔,你就这么干吧。等到年一过完,开了春,农人施肥哪个不要来找肥料?再说又不要钱,大伙肯定都愿意来的。等到人一多,这掏粪的同时不就给你把坑填了?否就算是你掏完了粪池,可哪里又去弄人手来帮你挖土石填这粪坑?等到坑填完了,到时无论你是盖房子也好,转手再卖也好,不就都能赚回来了?”
是啊!杨大叔呆滞许久的眼睛终于亮了。再看念福一眼,他又要跪下磕头了,“多谢姐儿指点!多谢姐儿指点!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过奖,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念福抽着嘴角迅速闪了,剩下借钱什么的,都交给欧阳康吧。反正她也不当家,不操心这些事。
不过眼下的念福可不知道,她一时的好心指点,日后会得到多么巨大的回报。
念福因祸得福,在民间名声鹊起之时,她托福的那个人却还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
高显是个孝子,严令宫人把方宁海弹赅之事捅到宫中去。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后宫还是很快就传开了,不过只瞒着沐太后一人而已。
当远在国公府的谭夫人也听到风声,顿觉是天赐良机,迅速收拾一番,打着进宫请安的旗号去仁寿宫了。
本来沐太后是不太想见她的,可又觉得沐劭勤不在,不好太冷落了平国公府,便让人进来,打算随便说两句就打发人回去。
可当谭夫人进得宫来,附在太后耳边小小心心把事情一说,沐太后快气疯了!
啪地将桌子一拍,“居然敢为了这点小事就弹赅哀家?怎么没人告诉我!”
谭夫人吓得赶紧跪下,“太后息怒!想来是皇上不想让您不快,要是让人知道是我说的,贱妾可就难逃罪责了!”
沐太后再吸口气,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仁都气得疼了。
谭夫人伺机道,“其实此事,要怪就都怪那丫头。有福气进宫献菜本就是太后格外开恩了,可她竟然还不知足,闹得人尽皆知。听说眼下她还专门拿众人给她的布头专门缝了一个什么千面旗绕着她那个铺子,这不是摆明了在打太后的脸么?”
不要说了!想想百姓会有的反应,沐太后简直想羽化成仙,再不看这凡间之事。
眼看沐太后铁青的脸,谭夫人心中暗喜,又道,“有件事,本来不该我多嘴的,可既然知道了,要是不告诉太后娘娘,万一将来生出事来,倒是过意不去……”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样忸忸怩怩的小家子气,象什么样子?”
谭夫人脸一红。讪讪开了口,“是这样的。我看寿宁公主似乎还跟那个叫小菊仙的戏子有所往来,不过近日我在城中听到一个传言,却是不大中听呢。那个戏子在西市开了个糕点铺子似乎有些来路不明,还是跟那个祝姐儿合作的。”
沐太后脸色更沉,“怎么什么地方都有她?”
“可不是?”谭夫人从袖中取出一包糕点,“太后请看,这个红枣酥在他们那儿叫做眼儿媚,这个东西叫杨柳腰,还有这个饼。就更奇怪了。叫做什么老婆饼,真真是淫秽不堪。我怕公主老跟那些人厮混到一处,迟早带累坏了名声,所以才大着胆子来回禀一声。若是做得不对。还请太后娘娘勿怪。”
沐太后再看她一眼。心中却有了计较,“你特特跑来告诉哀家此事,只怕不是仅此而已吧?”
谭夫人吓了一跳。“太后娘娘,我可是……”
“不必多说了。你只管去干你想干的,宫中不会有人插手。只要不出大的岔子,哀家必能保得住你!”
谭夫人大喜,应了一个是字告退了。有了太后娘娘这柄尚方宝剑,她还用怕什么?上了马车,美滋滋的把糕点放进嘴里,你还别说,那春生斋的东西确实好吃。
可这又如何?她很快就要毁了他们的铺子,让他们身败名裂!
时候不长,宫中的郑贵妃接到太后的口谕了,“既然太后寿诞已过,往后就不许寿宁公主再私下出宫了,老是往外跑,未免有失体统。”
郑贵妃当然满口应下,可小胖妞却很忧伤,“为什么皇祖母不让我出宫了?我还答应了要去看罗小言的。”
“你一个姑娘家,老惦记着个男孩子象什么话?要是给人知道,羞也羞死了。”
小胖妞嘟着小嘴问,“那我去看祝姐姐可以吗?”都是女的,这总不怕了吧?
可郑贵妃忙捂了她的嘴,“我的小祖宗,你还敢提这个人啊?没看她把太后气成什么样了?”
寿宁不解,“那父皇不都说,不追究此事了么?”
“那只是你父皇不追究,不代表太后不介意。好比乐昌那几个丫头上回跳舞都不带着你,你也不追究了,可你一点都不生气么?”
小胖妞歪头想想,那似乎还是有点生气的。
“所以啊,”郑贵妃絮絮开始给女儿讲道理了,“这些时你就不要再往宫外跑了,到时再被抓到,连母妃也要受罚了。”
小胖妞无奈了,罗小言,祝姐姐,那你们可都要自己小心啊!
可有些事并不是小心就能躲得过的。
欧阳康很闹心,徐子骞想拜师自己找吴勉去,提着大堆的礼物上他这儿来干嘛?
“徐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虽曾师从吴先生一段时日,可并不算他正式的学生,他虽住在破园,却也不是租我的房子。况且我是晚辈,如何去帮你去劝长辈?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他这样直截了当的推脱,徐子骞也很不爽。自从他跟着晋王,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给他碰钉子了,可最近却是人人都敢给他钉子碰。
他想转投吴勉门下,还特意拿了晋王的名帖过去,可吴勉直接带他去见国子监的最高长官裴行彦,又把他现任夫子王先生给请了来,当着三头六面的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想改投我的门下,先得经过王先生和裴大人的同意。他们不同意,恕我无能为力。”
王先生很是恼火,当初也是徐子骞拿着晋王名帖,提到厚礼送到他的面前,求他收下的好不好?现在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想往高枝飞了,那他还留着干什么?
都是读书人,多少也有几分傲气,当即就道,“既然徐公子去意已生,那定是觉得老夫教得不好,若是再留,也没什么意思。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弟子,要拜谁为师是你自己的事。”他甩下袖子走了。
裴行彦禀性正直,很看不惯徐子骞这样不尊师重道的轻浮举止,顿时就道,“要是王先生也教不了你,我想国子监也没人教得了你,不如请晋王替你另请高明吧。”
吴勉连废话都省了,直接跟裴行彦一起走了。
徐子骞闹得里外不是人,尴尬之极。
末了只能求助晋王,晋王本不耐烦管这些破事,可想想破园里的美人,还是替他周旋了一番。裴行彦是有名的顽固不化,晋王知道找他没用,便让闵业出马,找上了王先生。送上厚礼,软硬兼施的说教一番,终于让王先生松了口,言明好合好散,只要国子监的其他先生愿意接收徐子骞,他没意见。
这样一来,裴行彦也无法了,只得表示让徐子骞自己找先生去,谁爱教谁教,总之他不干涉就是。可闹了这样一出,谁还愿意沾这个边?徐子骞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只能去找吴勉,这就求到欧阳康跟前来了。
(三更会准时的,再求一下粉红。)(未完待续。。)
第261章 怎么是她【粉红320+】
要说吴勉为人,也实在有趣,他做人并不象苏澄那样刁钻毒舌,却也实在不是个好人。徐子骞来了破园,先求上他家,他倒也不为难,只是现场给他出了一道考题。
题目不算太难,徐子骞很容易就答了,可拿着他的答案,吴勉随意批了几句,中心意思就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你这个学生不好我不收,而是咱们对人生看法不一致,所以收不了。
徐子骞这才明白中计了。怪不得题目那么简单,原来是留下无尽可能在其中。相信不管他怎么解,吴勉都有法子搬出另一套说辞来打发他走。
没奈何,徐子骞只得把礼物全捧到欧阳康跟前来了。反正不用他出钱,他也不至于太心疼。只是欧阳康又不缺心眼,哪里肯管这种事?
任徐子骞好话说尽,他是毫不留情的一一驳斥,徐子骞无法,只得拿出张银票道,“要是欧阳世兄能帮我玉成此事,愚弟定当还要重重酬谢。”
嘁!欧阳大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他那个准小媳妇如今可财大气粗得很,早已经说了,让他只管安心读书,反正她的嫁妆大大的有,只要不败家,过日子绝对不在话下。
“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我帮不上啊。徐公子还是另寻门道吧,先生还约了我考问功课呢,就不奉陪了啊。”
眼看他要赶人,徐子骞真是想拂袖而去,可他不能。因为他此次前来。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任务。
“其实王爷一向也很仰慕苏先生为人,尤其对那副六名士图神往已久,想改日设宴请公子带图一观,可好?”
欧阳康心中嗤笑,六个老男人,晋王对着还吃得下饭吗?这种理由骗三岁小孩儿可以,拿来哄他也太瞧不起人了。
于是欧阳大少故作荣幸的道,“此事我一定回禀家师,只要先生同意,必定会带图前往。”注意。他说的是带图前往。没说是谁带图前往。
见他欣然允诺,徐子骞很是意外,又有些不大高兴。可晋王听到消息却是乐疯了,亲自抓着人去安排宴会之事了。
徐子骞被晾在那里。心中恼火无比。可没等他再追上晋王淡淡他的学业之事。晋王却是差人来了。“这些银钱东西是王爷赏你回家过年的。”
这不是分明赶他走么?
可要是此时离了王府,让徐子骞可怎么办?所以他坚决不走,只让人去回复高长孝。“王爷的关怀,子骞心领了。可子骞的家又不远,便是住在王府也无妨的。”
看他是打定主意赖下来,晋王倒也不管。反正王府后院多的是男宠,多他一个也不算多,只是对徐子骞待遇却是降了下来。
原先他有自己的学业前程,多少还能让人高看一眼,可如今国子监的学业被他自己折腾没了,前程尽毁,哪里还有让人上心的地方?
徐子骞自然后悔不迭,可对欧阳康的恨意也是与日俱增。要不是他迷了晋王心窍,自己至于沦落到如此处境么?
大杂院。
离太后的寿宴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关于征召宫女的消息也已经渐渐流传到了民间。
施贵一早出去听到消息回来,倒是挺高兴的,回来便把话讲了清楚。
“我就说皇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选劳什子贵妃?这下你们死心了吧?咱们快回家吧,表姐说爷爷奶奶还要人照顾呢,咱们走吧!”
可是施家那三口却傻了眼,“什么?皇上不是选贵妃,是选宫女?还要考试?”
“是啊。”施贵再看一眼脸上画得惨不忍睹的施秀秀,皱眉道,“姐,你快把脸洗了,死了这条心吧。听人家说,那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选宫女也要会识字弹琴什么的,再不济也要会刺绣织布。可你连饭都常常烧糊,哪里会这些个呀?再说做宫女也不是一辈子的事,到二十五岁就要放出来了,到时你再回家来,想嫁人都老了!”
施秀秀瞪大眼睛看着弟弟,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那告示上说没说当完宫女出来,皇上给找婆家的?”
“别想得美了!听说这拨宫女选进宫去,就要放一拨老宫女出来,都是各自还乡的,谁管你嫁人啊?”
施秀秀呆了呆,忽地干嚎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不管啦,爹,娘,你们把我带到京城来,你们就得给我找个好婆家!”
施贵听得头疼,还是高氏比较厉害,拍一巴掌过去,顿时把女儿的哭声止住了,“嚎什么嚎?不就是找婆家么?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
施贵顿时就问,“你这是有主意了?可咱们的钱可不多了,就算说了亲事,要怎么准备嫁妆?”
高氏冷笑,“那丫头不也在京城么?瞧她那生意可做得很不小呢,你还怕没饭吃不成?”
“不行!”施贵当即气鼓鼓的道,“咱们凭什么去麻烦表姐?要是再给丢出来一回,你们好意思,我可没这个脸!”
施秀秀柳眉倒竖,刚想骂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高氏暗拉她一把,堆出笑来望施贵道,“谁说我要去找你表姐麻烦了?你娘也不至于这么厚脸皮吧?其实我是想找你表姐借点钱,先做点小买卖。要不就做豆腐吧,你爹都会的。等到攒够了钱,咱们或是回乡,或是给你姐姐说亲不都容易些?”
这话听着倒有三分象样了,毕竟是自己亲娘,施贵没那么多的戒心,将信将疑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高氏往门外一指,“可你也看到了,那个傻大个成天在门外守着,我们想出趟门也不容易,就是想做什么,又哪里有机会?阿贵啊,不如你去想个法子把他引开,让娘出趟门行么?反正你表姐那么凶,我就是去找了她,也讨不到便宜啊。”
施贵被打动了,“行,那我就去引开他,娘您快点。见了表姐别吵架了,好好说话。”
“放心放心。”
见把儿子哄出了门,施贵当即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高氏早拿定主意了,进屋取了钱来带身上收好,“你跟秀秀还是在家呆着,我一人出门反倒便利。万一惹毛了阿贵,二回再不帮我们出去倒是不好了。”
那样也行,只是等到高氏出了门,施秀秀倒是有些奇怪,“家里带出来的银子也不多,怎么娘好象总也花不完似的?”
施贵是个不操心的,顿时道,“有钱花还不好?操这么多心干嘛?”
如此一说,施秀秀也乐得丢开手了,只是想着自己当不成贵妃,未免又是一番哀怨。不过再想想俊美的欧阳康,她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这样美貌的郎君,怎么会已经订了亲呢?要是不能做贵妃,嫁他也不错啊!
只是高氏出了门,却不往破园而去,已经在那里吃了一回亏,她知道讨不着好,所以这回她要到北市去闹!
那里外人多,谁知道谁家的内情如何?到时就算不能逼着念福就范,可先要几两银子总是可以的。
她打好算盘,一路出来,可是在走到西市与北市的分岔口时,意外的见到一个颇有些面熟的中年管事妈妈,正拉扯着另一个妇人在胡同里鬼鬼祟祟说着什么。然后那妇人接了她的钱,便先走了,而那个管事妈妈随后也悄悄跟了上去。
这谁呢?高氏又使劲的想了想,忽地差点惊呼出来,怎么是她?!可她怎么也到了京城,这又是想要干什么?
高氏眼珠子转转,蹑手蹑脚的跟上了那个管事妈妈,决定先跟过去看看了。
破园。
因昨晚在春生斋干活的几个大孩子回来说,梅寄生想要几个寓意吉祥的新糕点主打过年的这拨生意,念福便留在家里专心琢磨这事了。
春生斋开张已经有段时日,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也培养出了不少回头客,照这样子看,估计明年就可以开始盈利了。念福想分红,自然也是要用心的。
才捣鼓了一道用芝麻鸡蛋面粉和糖做成的萨其马,想着要叫个什么好听又好彩头的名字,旺财那小崽子又闻香而动,蹭过来了。好吧,看在它看守蘑菇有功,念福赏了它一块,小狼崽子心满意足的叼着回去上岗了。
它如今也不算小了,新换的一身雪白皮毛,十分的英武漂亮。只是略微胖了些,圆滚滚的更象个球。
念福瞧着它那样子,忽地想起了白白软软的糯米糍。这个点心起源很早,在后世时已经发展出多种做法,包心夹馅,发挥度相当的大。
那就再做它吧!正兴冲冲的把料配好,忽地,就见在春生斋干活的一个大孩子罗明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姐儿,姐儿不好了!铺子里有人来闹事,把咱们店都砸了!”
念福吓了一跳,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只简单洗了下手,让罗明大概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又想了一想,迅速在破园里点上几个人,带着就往西市赶去。
(小旺财滚来滚去求粉红,人家长得象糯米糍么?那就快来咬一口吧~~ *_*)(未完待续。。)
第262章 有失体面
等念福到了春生斋的门外,这里已经聚集着不少人了。
从人群之中挤进去,就见春生斋大门敞着,清楚的看到已经给人砸得乱七八糟了。而门口还有个壮实妇人,正拖着三个两三岁到十来岁不等的小孩子,披头散发在那里哭闹。
“没天理了,不要人活命了!祖传的铺子就这样给个小妖精平白勾了去,这是要绝了我们全家的活路啊!”
“你胡说!”梅寄生显然吃了些亏,衣衫凌乱,上面还糊着不少鼻涕眼泪,让一向爱洁的他很是恼火。可眼下更让他恼火的是那个妇人的颠倒黑白。
“这铺子明明是我真金白银从你家男人手上买来的,在官府都备了案的。你现在跑来闹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狗屁的真金白眼!就凭你一个唱戏的小白脸,怎么可能买得起我家的铺子?”
“买不买得起你去问你男人啊,干嘛来我这里闹?就算我是唱戏的,可也不是没名没姓任人欺负的。我告诉你,我已经使人去叫官差了,你要再这么闹下去,绝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去叫啊!反正那银子我是没见着,你就是找来官差,我也不怕!不要脸的小狐狸精,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会勾引男人,亏你还是个带把的,做的事比最下等的婊子还不如!”那妇人说着,越发撒起泼来,指使着小孩子上前去撕打梅寄生。
梅寄生快气疯了,偏又不能真的对几个孩子怎么样。可那些孩子年纪不大。但手劲不小,况且小孩子打起人来没有分寸,连踢带咬,弄得他十分狼狈。
而旁边围观人还在指指点点,“知道这人是谁么?他就是那个小菊仙啊,一个男人生得这样标致,又成天在些有钱人当中厮混,怎么可能没点勾当?这下好,东窗事发了。给人家正室打上门来,也实属活该。”
念福听得一肚子气。回头使个眼色。罗亮等几个小孩子顿时扑上前去。
大人打小孩不好意思下手,可小孩打小孩就没什么了。把那几个小的从梅寄生身上扒下来,举起小拳头就是一顿好打。
他们个子虽小,但从小都是当惯乞丐打惯架的。一般的孩子还真不是他们对手。三下两下就揍得他们哇哇直哭。这还是念福吩咐过。都手下留了情的,真要发狠揍起来,这几个孩子只怕都要满地找牙了。
那妇人眼看自家孩子吃了亏。顿时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高举着巴掌就要上前帮忙,“哪里来的野孩子,滚开!”
可玉嫂上前叉腰把她拦住,“怎么着?小孩子打架,你做大人的也好意思插手?”
那妇人顿时把三角眼吊得高高的,“你是哪根葱哪根蒜,跑出来多管什么闲事?”
别看玉嫂有个斯文名字,其实性子火爆。别说吵架,就是打架也没几个男人不怕她的。只不过自打去了破园,因欧阳大少注重家风建设,她也没什么机会施展才华。眼下好容易有个机会,她可来劲了。
张嘴就骂,“老娘是哪根葱哪根蒜关你屁事,路不平有人踩,谁叫你干这样缺德的事呢?瞧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一点不懂事?自己管不住自家男人也就算了,还好意思带着孩子出来丢人现眼,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那点丑事么?还诬赖别人占了你家的铺子,你要真有证据你上衙门告去啊,跑这儿来闹什么闹?莫非是你夫妻二人合伙做了笼子,前手卖了铺子后手就想赖账,再骗一次钱不成?大伙儿都来评评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妇人给她这噼里啪啦的一长串骂得半天开不了口,此时方急道,“大伙儿别听她胡说,这铺子真是我家祖传的,给那个唱戏的小婊子哄去的!”
“你嘴里放干净点!人家唱戏的怎么啦,你凭什么这么骂人家?瞧你这水桶腰大翻牙,老鼠眼睛招风耳,连个脖子也看不见,你就是想去唱戏还没那个本钱唱呢!”
听她骂得流畅,围观的百姓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
而那头念福早把梅寄生扶进铺子去上药了,跟外面的这种人闹,是降低自己的身份。经过苏大先生教诲,又被罚了那么多“大智慧”的名言警句,念福现在才不干这种有失体面的事。
眼看玉嫂带着帮孩子已经完全压制住了来闹事的妇人,她这才问起梅寄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寄生身上又疼,心里又怄,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那个来闹事的妇人夫家姓田,这个铺子确实是他家祖传的,但是那个田俊发也确实是把这间铺子以八千两白银的价钱卖给梅寄生了。
“要说八千两的价钱是比外头便宜不少,可这也是因为田俊发想拿钱讨好他那个相好赛飞燕的缘故。”
梅寄生说得气就不打一处来,“赛飞燕也是梨园戏子,算是我的晚辈,他知道这铺子除了我,没人买得起,才千求万告的到了我的面前。我怕惹麻烦,本不想买,可田俊发拍着胸脯说是绝对不会有问题,对家里只说生意失败赔掉了,断不会来找我麻烦,我才拿了全部积蓄,又请了中人作保,把这铺子买了下来。可你瞧瞧,眼下却又这样弄!”
念福一听就明白了,“眼下发脾气也没用,去把那个田老板和赛飞燕找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梅寄生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这件事说来跟赛飞燕并无关联,他要是把人硬扯出来,未免有不顾同门之嫌。横竖他眼下已经报了官,一会儿等那个田老板过来,应该能说清楚吧?
可念福却觉得有些危险。
梅寄生这间铺子都买了好几个月,生意也开张许久了,那田氏不可能一点不知情。可之前她都不来闹,偏偏眼下才来闹,搞不好是人家夫妻心生悔意,想把这祖传的铺子再要回去。
果然,等到西市市丞带着差役,叫了那个田俊发过来时,看着梅寄生拿出的买卖契约,田俊发竟然一口否认。
“这契约是真的,不过这银子我却没收,就是中人也是他请来的好友做的假证。”
他怎么这样红口白牙的说假话?梅寄生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差点没气晕过去。
而那个田氏越发得理不饶人的闹将起来,“瞧瞧瞧瞧,我就说了,这小白脸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买这铺子!分明是哄了我家这个不成器的死相,谋夺我们的家产!”
四周百姓看了,更加议论纷纷,“这戏子也真是好手段,一文钱不花,就骗了人家这么大个铺子,要说他们没一腿,打死我也不信啊。”
“原先看他报官,以为他还是个好的,没想到全是装的。”
“这做戏子的,可不就是会装?”
……
看着众人或是鄙薄或是轻视的眼神,梅寄生眼中都快喷出火来,冲上前质问田俊发,“姓田的,你当着大伙儿的面摸着良心说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收我的银子?”
那田俊发缩头缩脑的嘟囔,“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梅寄生没想到竟然碰上这种无赖,气得头都开始一阵阵发晕了。
那西市市丞道,“这买卖若是虚假,可作不得数了。”
可这怎么能是假的呢?梅寄生真心觉得自己浑身上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念福心念一动,悄悄把罗明叫了过来,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话,等罗明点头走开。她站了出来,把梅寄生往旁边一拉,对那西市的市丞说,“大人,这件事还有一个重要的证人,他能证明这铺子买卖是不是真的。能不能稍等片刻,让我们伙计去请下他?”
那西市市丞上下打量她一眼,觉得有几分眼熟,“你是何人?”
念福还没答话,那田氏就冲上前抢着道,“还用问么?长得个小骚蹄子样,肯定是这个兔儿爷的相好!看她——”
念福还没发火,玉嫂冲上前来就抽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打断了她的话。
“你骂谁呢骂谁呢?我们家姐儿是你能骂的吗?怎么,看我们家姐儿生得好你妒忌是不是?都要生得跟你这歪瓜裂枣,见不得人的死肥猪样才是好人不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姐儿是在北市开祝家饭铺的,还进过宫得过皇上的赏赐!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胡浸老娘撕了你的嘴!”
梅寄生不是她正经主子,他的事情玉嫂也不太清楚,是以不太好上前帮腔。可念福那是她正经主子,大家又是同吃同住在一个园子里,要是让人这样羞辱她,那岂不是羞辱整个破园?
打她一耳光还算是轻的,因为玉嫂顾忌着形象,不太好动粗,可就这噼里啪啦的几下子,又三下五除二的把田氏给拍熄火了。
再看一眼她那明显比自己粗壮结实多的身板,田氏想还手也有些怕了,只好到西市市丞跟前诉委屈,“大人您看,她们就这样当着您的面,还敢欺负人!”
西市市丞却没空搭理她,只是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上上下下把念福打量了几个来回,看得念福毛骨悚然,自己没得罪他吧,他干嘛这么看着自己?
(31号了!求粉红啊~~~ 今天可能会有4更,大家给力,桂子也会给力的!)(未完待续。。)
第263章 明白了
西市市丞看着念福,小心翼翼的问,“你就是那个做豆腐把人感动得哭了的祝姐儿?”
这事是瞒不住的。念福只好承认了,“是。”
西市市丞嘴巴张得老大,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表情,那田氏还以为他们有仇,忙道,“大人,快把这死丫头拿下,替民妇打回来!”
可那西市市丞回手突然又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混账!本官做事还要你指挥么?”
田氏给彻底打懵了,就见这西市市丞忽地堆出满脸的笑容,跟见着亲娘似的,望那姐儿客气之极的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祝姐儿啊,我姓朱,叫朱能,是这西市的市丞。你姓祝,我姓朱,咱们也算是半个家门了,今日能结识祝姐儿,真是三生有幸!”
用不着这么客气吧?念福呵呵赔笑着回了个礼,却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咋啦?
念福不知道,可官场中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北市市丞费直因为带她进献菜肴有功,已经连升三级,当上个主簿。至于那个缺心眼替念福打抱不平的监察御史方宁海,在送完了皇上给念福的赏赐之后,他也得到了一笔颇为丰厚的赏赐,奖赏他不畏权贵,仗义执言。然后他虽没升官,可皇上给了他过世的老爹一个小小的追封。虽然只是最末流的品级,却也是个极大的哀荣。
所以方宁海非常高兴的出京回老家去守孝了,就算二十七个月的守孝期结束之后。皇上不再将他召回京师,他拿着那些赏赐也能在乡间做个安稳的小小士绅,并靠着忠贞的名声,过着受人尊敬的日子。
而西市市丞眼见给这么多人带来福音的祝家姐儿居然从天而降,到了自家管辖的地盘,他要怎么招呼还用田氏来教吗?
赔着甜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朱能恨不得把念福给捧到桌子上去坐着了,“既然姐儿说等,那咱们就等一等。只是这里太阳大,人又多气味又不好。咱们进屋坐。快进屋坐!”
这里太阳大吗?念福抬头望望挂在半空,使了半天劲也照不穿厚厚云层的太阳,不明所以的带朱能进了春生斋。
进了春生斋,念福顺便告了一状。“大人您瞧。都给砸得这样了。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朱能顿时放下脸道,“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就是告状。也没有无故砸人家铺子的呀,让他们赔!”
田俊发忍不住道,“大人,这铺子本就是我们的,还要赔什么赔?”
梅寄生冷哼一声,他也总算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想借着老婆闹事,黑了他的钱不说,还想再把铺子要回去。不过眼下局势在他们这边,他就静观其变好了。
果然,朱能顿时道,“就算这是你的铺子,可这店里面的东西却全是人家花钱置办的吧?你说砸就砸,哪有这样的狂徒?梅老板,你去核算一下损失,一会儿让他们照价赔偿!”
那梅寄生还客气什么,叫来掌柜的,连误工损失都要算进去。
朱能此时才问,“祝姐儿,你跟这店是什么关系?”
念福答得很坦然,“我是这店的股东,也是这里的糕点师傅,这里出了事,我当然要来看个究竟的。朱大人……”
“不用说了。”朱能手一挥,态度坚决的道,“这件事我替你作主。”
nnd,好不容易把这尊福星迎到西市来,难道还有人敢赶她走不成?别说这家店是梅寄生买的,就算真是他空手套白狼弄来的,朱能也要维护到底!
望着田俊生夫妇冷笑两声,朱能心想,本大人现在就要告诉你们,什么叫做县官不如现管。
可他还来不及仗着官身作威作福,忽地就见小伙计罗明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大声嚷嚷,“老板老板,不好了!那个赛飞燕不在家,他带着个女人卷了钱财跑了,连房子都卖啦!”
什么?连梅寄生都吃一惊,那田俊发更加的信以为真了,顿时冲了出来,“你说什么?是哪个赛飞燕跑了?你把话说清楚!”
罗明急道,“不就是那个唱戏的赛飞燕?住在大业坊第三家的对吧?我刚去找他来作证,才听着说他跑了,还带了个大肚子的女人一起走的。”
田俊发气得捶足跺胸,“天杀的小贱货!亏老子对他那么好,八千两银子,足足八千两银子啊!这小戏子他居然这么没良心的跑了?老子找他去!”
“慢着。”此时,给念福推了一把的梅寄生终于出声了,青着脸望着他,“朱大人,还有各位街坊,大家都听明白了吧?这可是田老板自己承认的,八千两银子,跟这契约上对上数了吧?如果不是我给的他,他从哪儿来的?”
呃……田俊发一愣,“你们是诳我的?其实我家燕子没跑?”
罗明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其实就是在这条街外头来回跑了几圈,什么燕子乌鸦,他是一概没见着。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什么破燕子啊?”田氏气得上前捶打男人,“你说,你去跟人说呀!这铺子是这个小白脸跟那个破燕子勾搭起来哄你卖的,咱们要是不把铺子要回来,往后你儿子孙子吃什么喝什么?就凭你个窝囊废,能挣得出多少银子?”
田俊发给她打急了眼,忍不住也嚷嚷起来,“你够了啊!那钱你又不是没用着。我在燕子那里花了五千两,可也给了你三千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钱偷着拿回娘家去让你哥哥买房买地,这会子你想把铺子要回来,倒是先把钱拿回来啊!”
这下可好。不用旁人多说半个字,事情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捂着嘴清咳一声,掩饰住上翘的嘴角,念福问朱能,“大人,眼下应该怎么办?”
好办!朱能冲差役使个眼色,顿时把田氏夫妇拿了下来,“你们夫妇明知自家铺子被卖,却仍是诬告良民,暂且收押进监牢败败火。回头要怎么处置且看你家的认罪态度再说。”
田氏夫妇忙高喊道。“大人,放我回去,让我回去筹钱吧!”
可又彼此憎恶的相视一眼道,“千万别放他(她)走。要是他(她)走了。肯定不会管我的。”
朱能一看这情形倒是笑了。两个都不放,只把他们家的大孩子叫过来,“去。找你家其他大人,带银子来衙门赎人。”
“不要啊,大人!”田氏突然叫嚷起来,“王妈妈,王妈妈你快出来呀!你不是说包我没事的吗?”
那朱市丞眉头一皱,“堵着她的嘴,把人拖下去。”
要是一般的纠纷还好处理,万一扯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不太好办了。再看梅寄生一眼,他想可能是这小子惹出的什么桃花债,也就没太往心里去。
只望着围观百姓道,“没事了,都没事了啊。大伙儿听着,这个春生斋可是北市祝家食铺的祝姐儿开的。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她的大名吧,她做的菜好吃,这糕点也绝对错不了!大家有空都来尝尝,可不要错过哦。”
人群中有好事者笑,“大人你怎么给她家吆喝起来了?”
朱能不以为然道,“要是你有本事进宫献道菜,得皇上重赏,我一样替你吆喝!”
百姓们笑过之后,倒是对春生斋的东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念福眼珠子一转,拉着梅寄生在一旁商量,“你看今天生意也没法做了,回头你收拾铺子又要几天,干脆把能卖的糕点统统拿出来做个打折促销吧,让大伙儿都尝尝,也算是吸引些潜在客户。”
虽然促销潜在什么的,梅寄生听不大懂,但那个意思他还是明白了。今日之事,到底对店里的名声有些影响,不如搞些活动遮掩一下的好。于是他大方宣布,所有糕点全部半份,先到先得,卖完即止。
这样很是吸引了一大批人来抢购,连朱能都带头一样买了一斤回去。
念福他们在这里忙着,没注意到胡同外头,有个中年管事妈妈模样的妇人怨毒的看着这一切。
明明是精心布置好了这一切,要毁了这铺子还有那丫头的名声,怎么戏才开场就结束了?
亏她还想了那么多的话教那田氏,那丫头完全不跟人正面对上,滑不溜手的半点只抓了那么一丁点机会,还叫那个粗使妇人给一巴掌拍没了。
憋屈,真是憋屈!
幸好自己聪明,没告诉田氏自己的真名实姓,她想攀咬也攀咬不上来。可是事情没办成,这要回去了,该怎么向夫人解释?
她一时恼怒一时害怕的走时,完全没留心到后面有个妇人一直尾随。
直等这管事妈妈进了家中角门,那妇人才绕到正门,取出几个小钱向门房打听,“请问这是哪家?”
门房笑了,“你不识字么,这斗大的平国公府你没瞧见?”
什么?那妇人惊了,“你说这里是平国公府?那方才进去的妈妈姓什么?哦,没什么大事,是她方才在我那儿买了两个包子,还没找钱她就走了。喏,这是该给她的三文钱。”
听她说得有板有眼,门房信了,让她把人的相貌一形容,便道,“那是我们府上伺候夫人的卢妈妈,钱你不用给她了,她也瞧不上的。”
妇人赔笑走了,可转过脸来的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脑子里骤然记起许多事情,有些原先想不通的事,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可想通之后,她先是无比懊恼,甚至憎恨,可随即却是眼睛一亮,连面孔也有些涨红了。
她想,她发达的机会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第264章 双管齐下【粉红360+】
平国公府。
听说苦心设计的一场好戏居然又让那个丫头轻松化解了,谭夫人显然气得不轻。
卢妈妈给自己开脱罪责道,“实在不能怪奴婢不尽力,而是那个姐儿太狡猾了。那姓田的夫妇俩又不能齐心协力,才给她钻了空子。不过幸好奴婢见她时用的是化名,她也扯不到咱们头上来。”
谭夫人听得还是很恼火,“都已经在太后面前夸下海口了,要是什么也做不成,岂不是让太后生气?”
那卢妈妈也没法子,她总不能冲到人前,帮着把人打一顿吧?
主仆二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忽地听说常国公主登门来访。谭夫人慌忙起身,亲自出迎。
高绣茹很是客气,“小舅母是长辈,怎么能劳烦您来相迎?这是我们从西南带来的一些特产,还请不要嫌弃。”
谭夫人看着那些数量不多,但件件精致的礼物非常满意。
眼下沐绍勤不在家,虽然管事的把持着库房不让她乱动,但她毕竟是这个国公府的女主人,这些礼物又是送到她的面前的,所以谭夫人使个眼色就让卢妈妈赶紧收了,先入了自己的小库房这才安心。
然后又想跟高绣茹说说闲话,套套近乎,奈何高绣茹虽是年轻女子,却是戎马生涯数十载,身上那些闺阁气息极淡,多说几句胭脂花粉就觉得头痛无比,找个借口她就打算起身告辞了。
“驸马眼下正在静养,胃口不大好。我还得回去打点他的饮食,就不在小舅母这里久留了。”
谭夫人颇为扫兴,却又不好挽留,只好把她送出去,客气道,“那驸马公主都爱吃些什么?兴许我家还能得备出一二来,自家人可不必客气。”
高绣茹说起来却颇为忧心,“我倒罢了,在军中时什么不能吃?只是驸马身子不大好,大夫说只能吃些清粥小菜。从前我们在西南。城中有座小庙。那里倒是做的好素斋,只不知这京中有没有。”
谭夫人灵光一闪,忽地记起一事,想想便道。“要说素斋。那御膳房余总管的徒弟陆滢陆三姑娘倒也做得不错。尤其是豆腐做得好吃。连国公爷也夸过的。上回太后寿诞,她进献了一道鹅掌,太后也很是喜欢。还赏了她根金钗的。”
高绣茹也听说此事了,不过她更有兴趣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听说那个祝姐儿也很会做豆腐,她做的山水豆腐花可把皇祖母都感动哭了,有机会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
只可惜太后不喜欢她,所以高绣茹还是有所顾忌。
谭夫人却笑道,“她那不过是投机取巧,恰好触动了太后的心事而已。真正手艺好的,还是要数陆三姑娘。不信公主召她入府一试,包管错不了。”
高绣茹想想这倒使得,于是又对谭夫人道了谢,“多谢舅母这样费心指点于我,往后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请尽管开口。”
谭夫人倒是当真有一事想求她,却故作犹豫,欲言又止。
高绣茹道,“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谭夫人这才叹道,“这话本不该说,可马上就要过年了,一想到家里还有人在宝光寺中修行,不得团圆,总是有些伤感。”
高绣茹思忖一阵,想起来了,“舅母说的可是舅舅的女儿,那位瑞安县主?”
谭夫人忙道,“早不是什么县主了,公主快别客气。只我虽是她的后母,却也想着过年要接她回来小住的。”
看她说得眼圈都红了,高绣茹倒有几分恻隐之心,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过几天寻个机会我跟皇祖母说一声,让她回来就是了。”
谭夫人忙忙道谢,等人走远了,卢妈妈才疑惑的问,“夫人把那个贱丫头弄回来做什么?”
谭夫人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当然是有用得着的时候。”
吃了这么多天的斋,想来那丫头一定憋着不少火,只要稍加挑拔,难保她不闹出事来。要是从前可能会惹太后生气,可眼下太后却是巴不得有人去找那个祝姐儿的茬,若是这把刀用得好,想来太后也是乐意见到的。
至于那位陆三姑娘,谭夫人就不信了,那日在大殿上她那样输给祝姐儿,心里会一点怨气没有。她这双管齐下,总会给那个祝姐儿添些堵的吧?就不信她次次都能这么好运的躲过去!
要说谭夫人的这个判断,还是基本正确了。
等高绣茹回了宫,命人把陆滢传来,表示要她给卫宜年准备几道小菜时,陆滢先是欣然允诺,却是又道,“要单说起豆腐来,那祝家姐儿倒也有些过人之处。公主何不去请公孙将军传她来试试?”
高绣茹秀丽的眉眼之中顿时出现一抹淡淡的不自然,“你说的是公孙弘?”
陆滢小心的窥探着她的神色,心中更加安定了三分,也更加大方坦然的道,“是啊,要说起我跟那祝家姐儿的第一回相识,还险些跟公孙将军闹了好大的误会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高绣茹脸上的表情更加古怪而不自然了,“那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不过是我的婢女跟祝姐儿口角了几句,弄得公孙将军误会我们在欺负祝姐儿,顿时发了好大的脾气,可把我那婢女吓得不轻。”
听她带着玩笑的口吻轻松说起,高绣茹的心里却象是扔进一只毛毛虫似的不舒服。不过也只那么短短一瞬,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淡淡道,“哦,那我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
陆滢点头称是,躬身告退了。等到回了家,紫姜忍不住道,“姑娘怎么要在公主面前举荐祝姐儿,长他人志气?”
陆滢挑眉冷笑,是举荐吗?
瞧常国公主那神色,只怕掐死祝姐儿的心都有了。
陆家之所以能在宫中行走这些年还屹立不倒,靠的可不仅仅是过人的厨艺,对于宫中的阴私之事,他们也总是格外留意。
看来从前听说过的传闻竟是真的,常国公主只怕跟公孙弘真有些不清不楚之处。至于她最后为什么嫁给了现在的驸马。而公孙弘又一直不娶,陆滢也不是很清楚,但她只要知道他俩有些暧昧就足够了。
她也是个女人,自然能够揣摩女人的心思。不管常国公主有多么的飒爽洒脱。可在得知自己从前的意中人竟然移情别恋。对另一个女孩格外维护时恐怕心里都会不痛快的吧?
“阿滢!”才进院门。忽地陆文氏满面焦急的冲了出来,抓着她就走,“快。跟我去见你爷爷,就说你不愿意进宫。他们也实在太过分了,居然都不问过咱们的意思,就把你报上这回宫中选任女官的名,这……”
“娘。”从母亲手里把手抽出,陆滢静静的道,“这个名是我自己报的,不关他们的事。”
什么?陆文氏眼睛蓦地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半晌才道,“你不是已经……”
“我已经想过了,凭咱们的家世,至多嫁个下三口的官宦之家,那又有什么意思?”陆滢一面冷静的说着,一面先自进了屋。
陆文氏呆呆跟上,“可你就算去宫中当上几年女官,出来时又哪里能嫁得更好?况且年纪也大了……”
陆滢望着母亲笑得很是自信,“年纪大些又怕什么?就凭到时候我在宫中历练几年积攒下的人脉,相信到时就算做不了元配,却还可以做个继室填房。如果对方门第更高一些,我也不介意做个贵妾。”
什么?陆文氏震惊了,“你……你怎么能做妾?难道你忘了,你爹那几个妾室是怎么祸害我们母女的?”
“是啊,怎么能忘呢?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偏爱小老婆的。”陆滢挑了挑眉,笑得颇有些冷,“娘,你别劝我了,我已经拿定主意了。从前我是一门心思想着要么不嫁人,要嫁人也要做个不受气的正室,可是如今想想,还是太天真了。女人这辈子青春娇妍能有几年?与其跟您似的被几个妾室欺压得半辈子抬不起头来,倒不如去做个得宠的妾室。但我不会那么蠢,由着正室来收拾我,我若做妾,必定要给自己谋一份长长久久的荣华富贵才是。”
陆文氏看着女儿,突然觉得仿佛变得不认识一般,“阿滢,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变成什么样了?”陆滢微微笑了,优雅大方,“娘您放心,我很好,我没事。我只是想通了些事情,想让自己往后过得更好而已。好了,您就别在这里烦我了,我还答应了常国公主要给驸马做菜的,可不能耽误了。”
等把陆文氏推出房门,陆滢忽地眼神一凛,露出几分凶狠,喃喃道,“我会变成这样,全是拜你们两个所赐!欧阳康,沐念福,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敢这样欺我辱我,我总有一天,会十倍百倍还给你们!”
“姑娘。”门外,紫姜问道,“现在是要去厨房么?我已经换好衣服了。”
陆滢嗯了一声,麻利的换了身衣服,很快就出来了。
紫姜见她神色如常,还表功的道,“磨豆腐的豆子我已经泡上了,除了黄豆,还有黑豆红豆,咱们要不要也做些彩色豆腐出来?”
陆滢轻蔑的冷哼道,“任她做破天去,也不过是盘豆腐。咱们要做,自然要做得比她好上千倍百倍。”
“那用什么做呢?”
“紫姜,你听说过人间四大美味没?熊掌鱼翅,鹿胎猴脑,那猴脑表面上看起来象豆腐花,可味道却是好上千倍百倍呢。”
紫姜听得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猴子脑?那……那东西还能吃么?
(大家的票票不要客气啊,桂子在雷电暴雨中去码第4更了,因偶这龟速,还要吃饭,争取10点前送上!)(未完待续。。)
第265章 夫妻【粉红400+ 求粉红!】
翠华宫,是高显给常国公主和驸马在宫中安排的住处。
考虑到这个女儿是武将出身,所以他们的宫殿特别靠近宫中的演武场。眼下,高绣茹就在其中策马狂奔。
眼看她驾驭着座骑,毫不停顿的跳过一个又一个的障碍物,那样精良的骑术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可旁边的侍卫们却颇有些心惊。
这样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一些?况且天也快黑了,这样跑实在太危险了,可公主怎么还不肯停下?
终于,有个太监过来急报,“公主!驸马回来了!”
眼看高绣茹的马速渐渐慢了下来,侍卫们皆松了口气。待高绣茹纵身跃下,他们上前牵马之时,才发现那马的四条腿都在不住的打着哆嗦,嘴角白沫隐现,显然已经累得脱力。恐怕不好生将养上一段时日,是再也跑不动了。
行军打仗的,多是爱马之人。尤其常国公主的坐骑,更加是千里挑一的良驹,累成这样,连侍卫们都瞧着心疼,可一向也甚是爱惜马匹的高绣茹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只将缰绳一扔,吩咐侍卫们好好照管着马儿,就回去见驸马了。
才进内室,就闻到一身酒气,卫宜年显然很是喝了几杯,一向苍白的脸上浮着酒醉后的红晕,一双眼睛也格外明亮有神。
见她进来,便笑嘻嘻的凑上前道,“公主,我今儿可是喝到好酒了呢。你知道吗?那个小杜酒坊果然……”
高绣茹皱眉想把他推开,“一身酒味。还不快去洗洗?你也是的,大夫都说了你要静养,不许你喝酒来着,这又是谁把你召去了?”
“你放心,我真的没喝多,只是这酒的劲道大,闻着酒气重些而已。”卫宜年拉着她的衣袖,硬是把她拉到床上并肩坐下,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只巴掌大的小小酒瓶,带着些得意向她献宝。“看。我还给你偷偷带了一瓶回来,他们谁都没有发现。你快尝尝,这种可是不用筛的纯蒸酒,外头根本买不到。兴许连父皇都别喝过呢。你若喜欢。我再去想法帮你弄。”
“我不要!”知道他对自己的好。高绣茹心头却是一阵没来由的烦燥,说着话想推开他的手,却又怕伤着他。到底给卫宜年拔开瓶塞灌了一口。
咝!
当那火辣辣的蒸酒触碰到唇舌时,就算是跟士卒们一样喝惯了粗制劣酒的高绣茹也禁不住给呛得咳嗽起来。卫宜年带着份孩子气的恶作剧,哈哈大笑着给她拍抚着背,“好了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到底是……咳咳,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虽然被呛到,但喜好美酒的高绣茹还是品出来了,这是绝对的好酒。只是她却不想表现出自己的高兴,反而生气的瞪起眼睛。
可因为咳嗽的缘故,她的脸涨得通红,而那双秀丽的大眼睛又水汽盈盈的,就算瞪得再大,也不觉得有什么威力,反而有种别样的妩媚,看得卫宜年一时愣住了。不觉抬手抚上她的头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含情脉脉的说,“绣茹,你真好看。”
被他那样毫不掩饰的恋慕眼光看着,高绣茹却只觉得的羞窘而难堪,本能的转过脸去,尽量冷着声线道,“你醉了。”
回答她的是一双热情无比的手。
卫宜年从背后抱着她,硬是把她的脸扳了过来,强硬的吻上她的唇。
“你干什么?干什么呀……”
挣扎了几下,高绣茹到底是接受了这个热情似火的吻,慢慢的软了身子,任由卫宜年推躺下去。
房中服侍的宫女太监们悄无声息的退下,还放下了厚重的宫帘。卫宜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急切的拉开她的衣服,将手伸向她胸前的丰挺饱满处。
高绣茹轻轻嘤咛了一声,想要挣扎着起来推拒,当可当卫宜年把头也埋下去时,她很快就娇喘吁吁的再次软倒下去,沉醉其中了。
屋子里的气氛越发热烈,连放置在梳妆台边的那一炉熏香都似受了感染,暖暖柔柔的散发出数十种不同的花香,弥漫在室内,更显得春意盎然。
当卫宜年的手终于探向妻子裙下的最私密处,高绣茹似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忽地醒过神来,“不……不要!”
卫宜年俯身看她,目光温柔而迫切,亢奋却不失体贴,“绣茹,你明明也想要的……来的这一路上,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
他的吻不住落在她的脸上,颈上,他热情的双手不断在她身上各个敏感处游移。高绣茹只觉口干舌燥得连脑子也转不动了,可心底还是有个声音跟她说,拒绝!一定要拒绝!
“宜年,你,你身子还没好。”
“我可以的,御医也说可以的,不信你看。”
他抬起条腿,不住在她身上磨蹭,感受着男人下身的硬挺,高绣茹闭了闭眼,企图换个说法,“那,那你也得好好养养再说……真的,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吗?我们两个的,自己的孩子。绣茹,你知道的,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不也是一样?咱们要个孩子吧,有个孩子家里也会热闹许多,要一个吧?”
卫宜年含着她的耳垂轻咬着,声音里已经含着一份祈求了。
可高绣茹还是拒绝了,“我暂时还不想要孩子。我们在京城,说不好随时就要回去,还有可能要去打仗,怀了孩子路上太不方便了。再说,你……”
陡劳的辩解,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卫宜年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喘息几下平复了心情,然后语气有些冷。“我方才,是跟贺淳他们一块儿喝的酒。小弘,也在。”
高绣茹浑身一震,在听到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
那样异样的表情,任谁都不会看错。
再看着卫宜年定定看向她的目光,她突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只能干巴巴的说,“宜年,你,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卫宜年下床看着她。冷静的目光里却含了几分莫名的伤悲。“你我自成亲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就算我身子再不好,可你也日日睡在我的枕边。难道我还会误会你和他有什么吗?”
这样暗含讥讽的话,让高绣茹窘得无法可想了。“宜年。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宜年苦笑一声。抬手轻轻落到她的头上,带着一份情到深处不由已的宠溺,“绣茹。我早跟你说过。虽然你我早有婚约,可那毕竟只是娃娃亲,你实在不必勉强自己嫁我的。就算是现在——”
他忽地深吸口气,决然道,“你就是现在想要离开我,也不是不可以!皇上那里,我去帮你说,就说我身子不好,不能耽误了你。行么?”
“不!”高绣茹一把将他的手抱在怀里,泪光盈盈,“宜年,我是你的妻子,我一直都会是你的妻子。我答应,我答应跟你生孩子不行么?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若还做对不起你的事,爹的在天之灵一定饶不了我!”
卫宜年目光悲戚,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给妻子紧紧抓着不放,他只好站在那里说,“绣茹,你明不明白,做夫妻不是这样的。你,你若心里没我,咱们这日子要怎么过?”
“我心里有你,真的有你!”高绣茹抹去脸上的泪水,主动解开衣服,露出光洁柔白的身子,“宜年,你来吧。我这次不会拒绝了,我刚才,刚才只是有点紧张……”
卫宜年却闭上眼睛,痛苦的转过身去。高绣茹慌了,“宜年,你不要这样,你……”
“我只是去叫宫人进来,准备水洗漱。”卫宜年在心底长叹一声,转头温柔的给她披上衣服,“你说的对,等我身体再好些,咱们再要孩子吧,你也小心别着凉了。”
高绣茹不觉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十分对他不起,忙跟下床讨好的道,“你饿不饿?我今天还专门找了新厨子给你做菜的,你要不要试试?”
“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看卫宜年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去,高绣茹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咬着嘴唇看着他略显萧瑟的背影,她的心里又何尝不痛苦不难过?
她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了最令她心动的那个少年,可她偏偏不能选。而她命中注定,对她最好的这个男人,她又偏偏不想选。便是选了,可心头到底还残留着一份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她也不知道。
腊月初八,是皇上下令常国公主所带的将士进京封赏的黄道吉日。一早京城通向西城门的几条主干道就打扫得干干净净,两侧挤满看热闹的百姓。
等到那三千黑甲骑兵,踏着威武庄严的步子,队列整齐的走进城中时,所有的百姓静默了。
全是被那肃穆凝重的杀气压制的,这样的气势,难怪能战无不胜。
直到一个红马粗豪将军从后头冲上前来喝骂,“你们这帮王八羔子是怎么回事?又不是要你们来打仗的,这是凯旋回京,板着这个棺材脸给谁看啊?给我笑,全都给我笑。一定要笑出牙齿来,就跟我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千骑兵呆滞了一瞬,然后习惯的服从命令了。
百姓们就见这帮子刚才还表情肃穆,令人望而生畏的士兵们齐齐咧开嘴,扯动嘴角跟拉弓似的把紧绷的面颊拉开,生硬的露出或整齐白皙,或黑黄错乱的牙,整齐划一的发出七个哈字音,齐齐喷了。
“哈哈哈哈,真没见过这样可乐的兵,连笑也不会。哎哟喂,那脸是石头做的么?”
“估计是花岗岩做的。我说小伙子,你就别勉强了,本来不笑就不怎么英俊了,这一笑起来完全成二傻了。”
“群厅初三,夫轻夫新。(军令如山,不听不行。)”看那个小伙子还要保持着呲牙裂嘴的表情认真回答,百姓们笑得更厉害了。
不过在人群之后,有人却是笑不出来。
如意居就在西市上,内中有一高楼,此时楼内坐着一人,手中还执着一根极其稀罕的千里眼,正望着这边。
一时放下千里眼,柴荣摸摸嘴边的两撇小胡子,微叹一声,目光中有忿恨,也有着难以掩饰的赞赏,“这女人确实很会带兵。怪不得大梁皇帝独独给她封了国,视她为左膀右臂。上回那样的事情都没能打击到她,实在是可惜之极。”
旁边大管事道,“既然打击不到,暗杀行不行?她总要回西南的吧?咱们到时择个险要之处伏击,未必没有机会。”
柴荣摇了摇头,“不可能。常国公主行军布阵是一流水准,况且你看看她这三千黑甲卫,真到了野外,那更是她的天下了。要是能想个法子,把她留在京城,再也回不去西南,倒也不失为一条困龙于浅滩之计。”
大管事忙道,“那可以挑拔她和皇帝的关系呀?功高震主,这可是历朝历代都最常见的。”
可柴荣依旧摇头,“据宫中传出的消息,高显眼下对这个女儿还是极其信任的,要他对她产生猜忌,实在不太容易。眼下这盼着这个女煞星能够在京城生个一儿半女,稍稍耽误个几年倒是比较实在。”
大管事说笑了句,“那岂不要去给她寻个送子观音?”
柴荣却道,“这主意不错。回头寻个好的,我想法上门去攀攀交情。”他终于收回目光,在窗边坐下,却是问起一事,“那个祝姐儿的事,查得怎样了?”
大管事正要向他汇报,“原来那位祝姐儿的舅舅一家也来了京城,只不过一上京就给她轰了出来,眼下安排在一处大杂院里,还寻了个地痞守着。”
“哦?”柴荣明显来了兴趣,“你细细说来听听。”
等到大管事的说完,柴荣又摸摸小胡子,笑了,“这样一家子亲戚,别说是她,就是我也得扔出来。行吧,这个烂摊子咱们来替她收拾,省得那个丫头总怪我上回利用了她。”
大管事虽有些不解,却不多问,只道,“那要我现在安排么?”
柴荣却摇了摇头,“只把人盯住就好,做人情也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只要没跑,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这最后一句,说的是那家人,还是祝姐儿?大管事不敢乱猜,去办他的事了。
(终于搞定,4k字哦,求粉红啦!最后2小时,请大家多多支持,保住旺财的小菊花! \(^o^)/ 偶还要去码明早的更新,靠大家了。。。)(未完待续。。)
第266章 腊八粥香【3月榜单特别加更!求保底粉红!】
(守到12点,看到最后旺财虽然被人小小爆了个菊,但还是得到了第5名,桂子还是粉开心的。从第11到第5,这样的进步全是大家支持的结果。感动之情无以言表,还是加更来表示谢意吧。偶好乖吧?然后,也求下4月的保底粉红!本月实战证明,好的开始很重要啊!!!)
三千黑甲士兵入城之后,有品级的将领先行入朝封赏了,剩下士兵给安排在了羽林军的大营里,等到封赏完毕,常国公主亲自带着早订好的酒水佳肴,到营地来慰问了。
“我早说过,来了京城要请兄弟们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肉。今日这酒,可是进贡给皇宫的酒坊所酿,而今天的菜肴,也全是宫中御膳房所做。今日特意带来,就是要兑现我当年的承诺!”
“多谢将军!”三千将士齐齐抱拳回应,气壮山河。
高绣茹举起第一碗酒,往天一泼,“这碗酒,先敬过所有战死的兄弟,要是没有他们,今日我们也绝到不了这里。大家享着今日的荣华富贵,却也不要忘了,从前跟咱们一块儿出生入死的兄弟!”
“矢志不忘!”三千碗酒一起泼向天地。
再端起第二碗酒,高秀茹道,“这碗酒,要敬过所有受伤致残退伍的兄弟。他们有些还远在西南,有些已经回了老家,但他们的功绩,我们也不能忘记!”
“富贵同享,必不敢忘!”
眼看三千人随着自己一口干下碗中的酒。高秀茹微露满意之色,端起第三碗酒,“这第碗酒,就让我敬过大家,谢过众兄弟们这些年的舍命相陪。别的也不多说了,先干为敬!”
看她豪迈的将这么一大碗酒又是一口气喝下,三千将士齐齐高举酒杯,“敬将军!”
然后也是一口饮尽。
三碗酒毕,高绣茹也不啰嗦了,“大家今日只管放开肚皮来吃好喝好。只要不打架闹事。醉倒在这儿也不怕!”
哈哈,这回众将士才是真心实意的笑了,不过今天这酒真带劲,好喝。够味儿!
一旦放松下来。三千将士也各自围坐。开始吃喝了。
只是高绣茹却很快被人围上敬酒,连接喝过几碗,高绣茹有些受不了了。“行了行了,别再来灌我了,今儿这酒烈,我都有些上头了,你们自己喝去吧。”
众将士哈哈大笑,忽地就有人问了,“军师呢?怎么没见到他?”
驸马卫宜年,一直是军中第一智囊,他比起高绣茹来,更加有亲和力,跟一众将士们关系极好。
高绣茹眼中浮现一丝尴尬,“他身子弱,还在吃药呢,就不来了。我也先走了,回头大家再聚。”
看她独自落寞离开,将士们微觉异样,有人就说了,“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好象不太高兴?”
“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明明将军才是第一大功臣,偏偏不得封赏,这样事摊谁身上谁乐意啊?估计军师也是怕难堪,所以索性不来露这个脸了。”
“哼,要我说,都怪那个什么姐儿,要不是她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怎么会让咱们将军受这份委屈?”
“嗳,你们说,要是咱们去帮将军出出这口恶气怎么样?”
“这样不大好吧?这可是天子脚下,万一给人抓到,岂不连累将军受罚?”
“这个好办!你们过来,听我说……”
今儿西城门的热闹念福不知道,也没去看。今儿初八,可是腊八节哦,要喝腊八粥的好不好?这才是身为吃货的要关心的第一要务啊。
眼下念福做菜可不象从前那样自由散漫,这个八宝粥的配方她也是试验过多回,然后把罗小言叫来试味,选了一个他觉得最好的定为标准配方,从昨天起就开始准备了。
一一称好份量,把有些要提前处理的都处理好了,这才专门交待给章大嫂。要她在这天早起,数着时辰把各种配料下锅。等到早上起来,已经是满院甜香。
连吴勉都闻香来蹭饭了,“一样是熬腊八粥,你家怎么弄得这么香?”
这个就是不传之秘了。
念福笑呵呵的给他打了一大罐,“本就准备给先生送去的,您来了,就自个儿拿呗。”
没问题啊。反正也不要吴勉动手,自有下人帮忙,只是他走前还要留句话,“不够我可还要回来拿。”
放心放心,保证管够。
今天念福做的,可不只是自家喝的,她还准备带到祝家食铺,免费送出的。只是这么好的腊八粥要白送出去,下人们都有些心疼。
可欧阳康很支持,“咱们今年这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也是全亏了老天照应,大伙儿帮忙。再说这腊八施粥一年也就一回,咱们就算施回好的,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大气。
下人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要么不施,要施咱就施个好的,也让老天爷看看,明年再关照咱家生意,又有什么可心疼的?这样一想,下人们也都释然了,反而主动帮忙把几大罐腊八粥罐搬上车,驮着去做生意了。
欧阳康自然也打了一小罐,要给苏澄送去。走前念福还不忘交待了句,“你问下杜叔,要是家里生意忙完了,就早点和先生搬过来吧。到时要请客摆酒什么的,咱们住一块儿也好商议。”
才要答应,看着她又提出来的一罐粥,欧阳康有些愣神,“我这已经拿了。”
念福睨他一眼,“这是给高老大夫的,你就顺道送去吧。这儿有筐,再拿棉被包上,也不怕烫着紫霄了。”
欧阳康笑了,念福早上已经给祝四霖送过了粥。她要是有心想给高老大夫带去,那还不容易么?这是特意给他机会去看一眼兰姑。
他家的念福啊,就是这样嘴硬心软。表面上虽是不来往了,可私底下又哪里会亏待兰姑?
“走了。”欧阳康高高兴兴的去送礼了,念福随着摆早市的人去出摊了。
当祝家食铺的八宝粥一摆上,那香味顿时吸引了不少百姓。就连已经吃过早饭的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打算要上一碗。
“拿去喝吧,不要钱的。”
当伙计热情的把一碗碗粥捧上,许多百姓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么香的八宝粥居然不要钱?
“是呀。今儿过节。我们姐儿说就免费送大家喝一碗八宝粥暖暖身子。只是我们小店也送不起太多,就这么几罐子,请大伙儿多包涵,喝一碗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吧。”
这个大家都能理解。可有喝过的舍不得走了。“我再花钱买行不行?”
伙计摇头。“真对不起。回头看我家姐儿要不要做了卖钱吧,但今儿真的是送给大家尝尝鲜的。”
这……这真是太遗憾了。有人不舍的捧着巴掌大的小粥碗舔了又舔,这么好的粥居然不卖。好想吃怎么办?
没办法,看看后面迅速排起的领粥长队,再不走你好意思么?放下舔得光溜溜简直不用再洗的碗,再不甘心也只得走了。可是心里还是很忧愁,后头象是有把钩子般钩着人不想离开。
旁边有人问了,“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么?”
“呸呸呸,大过节的说什么病不病的?实话告诉你,那祝家食铺做了上好的八宝粥,免费送的。你要吃了,也得跟我一样生病!”
呃?还有这等事?反正不要钱,那就去尝一碗呗。
可尝过之后,许多人也“病”了。甚至有些早放下碗了的却还舍不得走,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站在这儿多闻一阵香也是舒服的啊。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工夫,排队等候领取八宝粥的人龙已经堵塞了半个北市!
来喜急得满头大汗,“姐儿姐儿,咱们的粥已经就剩这么点了,这可怎么办?”
不要钱的东西就这么受欢迎?念福张大嘴巴,看一眼来喜手里的小碗,又闭上了,“去,把这个换成茶杯!再过去几个人,跟后头的人说,让大家不要再排了,送完现有的,就没有了。”
可来喜急道,“就是换成茶杯,也不够分啊?要不换小酒盅吧?”
你见过用小酒盅喝粥的吗?当喂鸟儿啊?念福白她一眼,挽起袖子,“我再熬啊!”
真是蠢了!来喜一拍额头,提起裙子跑出去传话了。
幸好念福之前想着熬一些分送给街坊熟客的,特意多备了些材料来,眼下倒是可以拿来应急,只是想送他们就得等下回再说了。
这边正热火朝天的忙着,北市里来了一行人。
人数足有二三十之多,一个个带着酒气,虽然换上了平民装束,但那样笔挺的身板,凛冽的气质,看着还是不象个普通百姓。
伸鼻子嗅嗅,有个小个子疑惑的道,“这是谁家在煮粥,怎么这么香?”
旁边有同伴拍他一记,“你小子不要成天跟个饿死鬼似的好不好?刚才还没吃饱你么?办正经事要紧。”
“我又没说不办正经事呀!”
那小个子才自说着,旁边又有同伴道,“真的是好香,感觉好象小时候过年去我姥姥家喝的那粥一样……”
“少吹牛了!你姥姥家那么穷,熬得起这么好的粥?这里至少加了红枣桂圆十几味料,你家熬得起吗?”
“你别小瞧人行不行?我姥姥起码也放了十几种的,就算没这个好,可我小时候闻着那个,已经觉得是世上最香最香的东西了。”
“那要我说,我娘从前做的饭那才叫香呢,她最拿手的……”
“你们这是扯到哪儿去了?咱们这是来谈吃的吗?快找到那祝家食铺办正事要紧!”
为首的大胡子一吼,几人都不敢说话了。
可这北市的人怎么这么多?挤了半天都走不动。向旁边小商贩一打听,那个小老板顿时笑了,“你们要找祝家食铺啊,去那个人最多的地方排队就是。正好他们家今天送粥,你们赶紧去排队,兴许还能分到一点。”
排队?看着那么老长还弯弯曲曲的队伍,一众人傻眼了。这要挤进去都不太容易,还要怎么闹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