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兵分两路下扬州
周坚勾画了一阵,不远处,戏昌快步奔了过来。
“主公,异度回来了。”
戏昌快步走到近前,拱了拱手说道。
“哦,异度回来了?”
周坚刹时精神一振,当即起身道:“走,去书房。”
两人来到书房时,蒯越正在独坐饮茶,身上的风尘还来不及洗去。
“越,参见主公。”
看到周坚进门,蒯越连忙起身施礼。
“免了。”
周坚一挥手,问道:“豫州之行如何,刘表可会出兵?”
蒯越想了想,道:“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刘表帐下荀彧、荀攸、许勋等人皆为才智超绝之士,已经看破主公意图,能否影响到刘表的决定,也不好说。”
“荀彧?”
周坚瞥了戏昌一眼,喟然道:“荀彧宁投刘表,也不肯为本将军效命,难道本将军连刘表那匹夫都不如乎?”
蒯越愕然,他自然不知道荀彧曾去过南阳。
戏昌则面露尴尬,默然不语。
荀彧来了一趟南阳,最终却没能留下,是他的失责。
周坚对荀彧这样的王佐之才,一贯的原则就是不能为己所用,也得杀了以绝后患,只是当初因为不想和戏昌离心,才破天荒的放了荀彧一马。
没想到,荀彧还是投入了刘表帐下。
虽然现在和刘表还没算相安无事,但难保日后不会发生冲突。
周坚摆了摆手。道:“罢了,此事也不是志才的错,人各有志,相强不得。”
戏昌惭然道:“多谢主公。”
周坚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多派细作,密切注意豫州军的动静,一旦刘表军有什么动静,即刻来报。”
“越,遵命。”
蒯越连忙领命。
自从他投效后。周坚就让戏昌将负责军情刺探的那一摊事儿交给了他打理。
戏昌却道:“主公。我军也该往临湘附近集结了,蒋钦、周泰二位将军的两万水军也该出赤壁水寨顺江而下。不如此,不足以给刘表壮胆。”
周坚点点头,道:“传令诸将。依计行事。”
戏昌这才拱手应命。和蒯越一起去了。
邺城。袁绍官邸。
荀谌匆匆走进袁绍府邸,向袁绍拱手道:“见过主公。”
袁绍放下竹简,肃手道:“友若快快免礼。”
待荀谌直起身子。这才问道:“友若急着来见本大将军,可有要事?”
荀谌道:“在下特为主公引荐一位大才。”
袁绍颇有贤名,喜好结交天下豪杰,闻言顿时精神一振,道:“是何方大才?”
荀谌道:“此人名唤郭嘉,乃在下的同乡,虽年方弱冠,却有经天纬地之才,胸藏百万甲兵,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果真有这等大才?”
袁绍惊道:“与友若相较如何?”
荀谌不假思索地道:“胜在下十倍。”
袁绍却有些不相信了,荀谌乃当世大才,若说有人才智能胜过荀谌,他相信,但若说能胜荀谌十倍,这就有点夸张了,即便是他最器重的军师田丰,也胜不了荀谌十倍。
“友若此言,未免有些夸大了吧?”
袁绍脸上明显写着不信,暗忖这多半是荀谌的自谦之言。
不料荀谌却肃容道:“主公,在下绝非自谦之言。”
“哦,这郭嘉真有惊世之才?”
袁绍立刻就来了兴趣,道:“人在何处,且唤来一见。”
荀谌答应一声,当即出府而去,不多时领着一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进来。
此人轻衣布履,风姿如玉,神采超人,正是郭嘉,进帐后也不等荀谌介绍,就向袁绍拱了拱手,道:“郭嘉见过袁大将军。”
袁绍见之心喜,当时便道:“先生便是郭奉孝乎?”
郭嘉答道:“正是。”
袁绍手抚长髯,目露欣悦,显然对郭嘉十分欣赏,道:“方才听友若说,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胸藏百万甲兵,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知然否?”
郭嘉淡淡道:“友若先生过奖了,嘉愧不敢当。”
荀谌忙向郭嘉使眼色,郭嘉却只作不见,令荀谌暗暗着急。
袁绍略作沉思,便道:“也野,先生便先在本大将军帐下随军参谋军事如何?”
郭嘉拱手道:“嘉,遵命。”
豫章,南昌。
金尚匆匆走进袁术府邸,向袁术拱手施了礼,才道:“主公,细作回报,荆州军最近有些异常,襄阳大营的军队正在秘密集结。”
袁术‘哦’了声,不以为意道:“荆州好像没什么大事发生吧?”
金尚急道:“主公,不得不防啊,周坚自前岁平定荆州以来,治下风调雨顺,连锦帆贼也在月前被收编,并无战事发生,如今却秘密集结大军,委实有些蹊跷。”
袁术不以为然道:“元休过于小心了吧?本将军坐拥扬州千里沃野,手握七万雄兵,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借周坚个天胆,谅他也不敢来触本将军霉头。”
“这……”
金尚眉头狂跳,主公也实在有些自大了,只是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极力道:“主公纵然天纵神武,雄姿英发,但周坚平定荆州后,下一步不是攻下益州,就是兵触扬州。眼下豫章初定,局势未稳,若周坚引军来犯,必然再生变数,我军需得多加提防才是。”
“这……”
袁术毕竟未蠢到无药可救,给金尚这一提醒。立刻就回过味来,以手抚额道:“若非元休提醒,本将军险些误了大事。即如此,可严加戒备,多派细作留意荆州军动向。”
金尚这才松了口气,道:“在下遵命。”
襄阳,周坚官邸。
蒯越在书房等了一小会,就见周坚大步走了进来。
典韦则在门外驻足,像尊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参见主公。”
蒯越连忙施礼,眉宇间有掩猸不住的喜色。
“异度免礼。”
周坚摆摆手。径直在主位入座。扫了蒯越一眼,便即笑道:“异度面有喜色,想来必定是好消息了,怎么样。可是刘表有出兵的迹象?”
蒯越点头道:“主公所料不差。细作回报。最近豫州各郡之兵正在往谯县集结,虽然刘表做的甚为周密,但还是被我军细作探知。”
周坚也是精神一振。轻轻击节道:“好,看来鱼儿已经上钩,现在就等收网了。”
蒯越失笑道:“主公这比喻到是甚为贴切。”
“哈哈!”
周坚大笑几声,起身道:“走,去议事堂,召集诸将议事。”
“遵命。”
蒯越急忙拱手,跟在周坚身后出了书房。
三日后。
周坚亲率三万大军出襄阳,经南郡,至临湘,挥师东进,直逼宜春。
与此同时,驻扎在赤壁水军大寨的两万水军也在蒋钦、周泰的统领下,顺江而下,经由黄州、蕲春,直逼柴桑,足足五百多艘大小战船几乎遮蔽了江面,蔚为壮观。
南昌。
豫章局势未稳,袁术还没有离开,闻报后顿时勃然大怒。
“周坚小儿,竟敢如此欺吾。”
袁术气的跳脚,切齿道:“本将军不去攻打荆州,你这厮竟敢来触本将军的霉头,简直岂有此理。速速召集大军,本将军要给周坚小儿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金尚忙道:“主公,周坚兵分两路来犯,不可不防,可令纪灵将军领兵两万守柴桑,迎击蒋钦、周泰水军,如此方保无虑。”
袁术道:“善,就依元休之言。”
金尚目露阴狠之色,又道:“主公,周坚小儿即与主公结盟,却又引军狂境,实在是欺人太甚,可令孙坚将军引军八千,出青泥隘口,绕袭汝南偷袭南阳。”
“善,此计甚好。”
袁术刹时眼睛一亮,当下疾声道:“速传文台。”
金尚连忙出帐吩咐亲兵去叫周坚。
谯县,刘表官邸。
刘磐匆匆奔进刘表书房,兴奋地拱手道:“叔父,周坚出兵了。”
刘表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放下竹简问道:“周坚果真出兵攻打袁术了?”
刘磐连连点头道:“正是,细作回报,周坚亲率三万大军已过了临湘,杀奔宜城,蒋钦和周泰的两万水军出出赤壁大寨顺江而下,已经到了寻阳,真往柴桑逼近。”
“好,太好了。”
刘表奋然而起,狠狠击节道:“此真天助我也,周坚即要图谋扬州,此正是吾取汝南之天赐良机也!速速召集诸将前来议事。”
刘磐振奋道:“叔父,我们真的要出兵?”
刘表昂然道:“不错,汝南乃豫州第一大郡,有口百余万,士民殷富,赵谦那厮却只听命于袁术。我若取了汝南,便可立于不败,还不速去。”
“小侄遵命。”
刘磐铿然应命,随即疾步奔了出去。
不多时,许勋、荀或、荀攸闻讯赶了过来,力劝刘表不可妄动刀兵。
“大人,此非用兵之时,万不可妄动刀兵呐!”
荀或道:“袁术兵多将广,此前连周坚也不愿与其交恶,一旦开启战端,必然招致袁术的报复呐!豫州地处中原,四乱之地,实不宜招此强敌。”
许勋更是直接,道:“主公,周坚出兵扬州是假,诱我军出兵是真,切不可出兵呐!”
“诸位多虑了,周坚已然兵分两路攻进扬州,如何有假,吾意已决,不必多言。”
奈何刘表做梦都想取了汝南,心意已决,三人根本就劝不住,只得黯然叹息。
荀或和荀攸互换了一记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去意。(未完待续。。)
第239章 山越反了
中平六年七月,周坚水陆并进,两路大军齐下扬州。
豫州刺史刘表闻讯后,当即亲率两万大军杀进汝南。汝南太守赵谦本有两万大军,但全都送给了袁术,平舆只有三千守卒,如何能挡刘表两万大军。
七月底,刘表就攻破了平舆,赵谦仅率数百残卒逃往淮南。
八月初,周坚在宜春以西二十里击破袁术的八千先锋大军,展示了荆州军的强大,狠狠将袁术狠慑了一番后,才退兵回了荆州。
袁术本来自恃麾下兵多将广,根本不将周坚放在眼里,谴麾下大将张勋率军八千,出宜春以西二十里的九岭亭迎敌,不料却被周坚以摧枯拉巧之势击破,这才清醒地认识到荆州军绝非不堪一击,当下不敢再给周坚送饺子,连忙下令收拢大军,准备死守宜春。
然而这个时候,周坚却率军直退,径自退回了临湘。
袁术岂能善罢甘休,当即就要率军追击。
谋士金尚可没这么乐观,连忙道:“主公,切不可追击呀!”
袁术怒道:“为何?”
金尚道:“主公,今周坚兵强势大,我军就算追击,也难是其对手,而且指不定还会中了周坚埋伏。而且刘表攻下平舆,已经与主公撕破脸皮,眼下豫章局势未稳,实不宜四面树敌呀!待主公统一扬州,局势稳定下来,再慢慢收拾周坚不迟。”
袁术脸色阴晴不定,他也知道周坚不是好惹的。这厮虽然比自己年轻,但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平定荆州近两年,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哪是那么好打的。
只是,心里的这口恶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袁术自视极高,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这么欺负过。
然而,金尚所言也确实是实情,这个时候的确不宜四面树敌。
“罢了。就让周坚小儿再蹦跶几天。”
袁术咬了半天牙。才终于放弃了追击荆州军的念头,随即又道:“不过,刘表那匹夫竟然趁人之危,本将军饶不了他。”
金尚趁机道:“主公。刘表虽窍居豫州。但根基未固。只有两万兵马,我军只要稳定了豫章局势,便可回师汝南。击破刘表以报此趁人之危之仇。”
袁术欣然道:“不错,账要一笔一笔算,就先拿刘表那匹夫开刀。”
八月中。
周坚率军回到襄阳,继续休养生息。
这次兵分两路下扬州,只是给刘表壮胆,好让其放心地出兵汝南,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只要袁术脑袋没被驴踢,想来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大举进犯荆州。
周坚只是带着军队出去溜了一圈,袁术并没有多大的损失。
相对而言,刘表却是攻下了袁术倚为粮仓的汝南,这无异于抢了袁术的金库。
不管怎么说,袁术都应该更恨趁人之危的刘表,在暂时奈何不了周坚的情况下,多半就会掉转矛头,收拾在豫州根基尚不牢固的刘表。
这要是一开打,没有个两三年,怕是难以尘埃落定。
有了这两三年的时间缓冲,周坚差不多也该攻下益州了。
到时不管袁术是否进犯荆州,周坚也必然要举兵南下扬州。
九月,周坚巡视荆襄七郡,刚到南阳,就听到了袁术出兵豫州的消息。
袁术封江东猛虎孙坚为豫州刺史,领军两万出淮南攻打豫州,一路摧城拔寨,十日内从慎县杀到了平舆,刘表大惊,命急侄子刘磐领军一万死守平舆论。
宛城,周晖官邸。
周坚负手在堂下来回踱了几步,问道:“子安,子轸如何?”
周晖答道:“现为郡府仓曹,掌管钱粮,无有差错。”
周坚点点头,又道:“能担多大重任?”
周晖有些犹豫,但还是答道:“最多堪守一郡。”
周坚没有多少失望,只是淡淡道:“堪守一郡,也足够了。”
周晖不知道周坚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好多说,只好默然不语。
周扬毕竟是周坚的亲弟弟,在这种敏感的话题上,他不愿提及,也不愿参合。说对了没什么益处,说错了反而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特别是在不知道周坚是什么想法的前提下,就更不能多说。
周晖这两年也发现,这个比他还要小上十岁的族弟兼主公越来越深沉了,很难再从表面上探知他的某些想法,不像以前,只言片语间,总会流露出一些内心的想法。
对于一位志在天下霸业的枭雄来说,这或许是好事。
周坚似乎看出了周晖的想法,喟然一叹,道:“兄长,咱弟兄俩多久没叙旧了,这一转眼啊,都过去五六年了。人事几番新,怿儿都已经十三岁了。”
周晖想到儿子,脸上就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周坚又问道:“兄长,怿儿艺业如何,可有什么志向?”
周晖答道:“不瞒主公,那浑小子习文不成,却好舞刀弄枪,一有时间就跑去军营跟黄忠将军练习武艺,只是天姿有限,难成大器。”
周坚把手一挥,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武艺练的再好,不识兵书战阵,也只能成为冲锋陷阵的猛将。怿儿即有意从军,不如送到襄阳,让戏昌抽空教授谋略。”
周晖想了想,便答应下来,“这样也好。”
戏昌之智,荆州诸人无人不知。
在周坚的军事集团中,戏昌可以说是核心中的核心,但凡军略政要,戏昌都是最重要的参与者和谋划者,其智谋军略纵然是周晖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儿子能让戏昌亲自教导,这是好事。
当然,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周晖善政,这方面却不是戏昌所擅长的。
周坚语气忽然变的有些凝重起来,“天下没有万年王朝,纵观历史,就算大汉自立国以来出了诸多贤明君王,也不到四百年,便气数已尽。昔日强大的先秦更是两世而亡。史书已经告诉我们,这世上没有不朽的王朝,后世子孙不争气,再稳固的江山也有败的一天。先辈们穷尽智谋,踏着尸山血海开创出了一代霸业,却要毁大子孙的手中,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只是不知我周氏子孙,比起刘氏子孙又将如何!”
周晖听的心头一颤,心头涌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滔天骇浪。
从周坚的这番话里,他听出了一种藐视一切的味道。
还没有一统天下呢,就拿周氏子孙和刘氏子孙比,这话若传了出去,绝对会在天下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毕竟各路诸侯虽然有野心,但却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表露出来。
要知道,汉室虽亡,但天下士民附汉之心未绝。
谁若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自立称王,那绝对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不过,周坚不过二十出头,却能想到这么远,委实大出周晖的意料之外。
就算周晖自己,平时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周坚现在的年龄,就像那刚刚升起的朝阳,还远未到灿烂时,甚至连子女都没有,就能看到这么远,委实令他即感且佩,但凡成大业者皆有过人之能,古人诚不欺我。
“主公高瞻远瞩,愚兄佩佩。”
周晖心悦诚服,到并不是什么恭维之辞。
周坚摆了摆手,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周晖想到一事,忙又道:“主公,还有一事,徐荣自退守武关以来,李傕、郭汜等辈虽不敢来冒犯徐荣,但徐荣麾下一万大军每月消耗的粮草却不是个小数目,去岁冬天时就已经无粮为继,还曾派人前来南阳借粮。”
周坚心中一动,道:“子安的意思是……”
周晖道:“主公,徐荣乃当世大将,眼下董卓已亡,主公何不设法招降之?”
周坚早想将徐荣招揽过来,只是徐荣对董卓忠心耿耿,就算董卓死了,想要令其投效的可能性也不大,听周晖这么一说,到是动起了心思,问道:“子安可有什么办法?”
周晖答道:“徐荣此人刚直不阿,纵军中缺粮,也不曾纵兵劫掠百姓,律下极严,且甚得军中将士拥戴。欲令这样的的背节,只能动之以情。眼下彼军中缺粮,主公何不赠其万石军粮示之以厚,解其燃眉之急,待晖再缓缓说之,或可成事。”
周坚当即允道:“善,此事就由子安去办。区区一万石军粮算什么,只要能让徐荣这样的将才投效,就算二十万石军粮也值。”
“晖,遵命。”
周晖欣然应诺,准备回头就给徐荣送去一万石军粮。
这时,戏昌没让亲兵通报,就疾步匆匆地从外面奔了进来。
周坚见他脸色有异,忙就问道:“志才,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戏昌不及拱手施礼,更顾不上与周晖打招呼,就面色凝重地道:“主公,刚刚得到张羡和韩玄快马来报,零陵、桂阳二郡的山越民反了。”
“什么?”
周坚刹时脸色一沉,沉声道:“怎么回事,山越民为何会反?”
戏昌肃容道:“据韩玄、张羡回报,山越民不愿移居,官府在处理此事时与山越民发生了冲突,有役卒抓了闹事的山越民,结果山越民就反了。”(未完待续。。)
第240章 驱车过险谷
“岂有此理。”
周坚刹时气的脸色铁青,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
眼看再有三个月,中平六年就要过去了。
明年开春,周坚就要对益州用兵,这是即定的战略行动,容不得半点差错,山越民竟然在这个时候反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也难怪他心头火气。
周晖道:“山越之乱必须要尽快平定,否则便要影响明年开春入川计划。”
戏昌点头道:“子安兄所言极是,主公本意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山越问题,只是没想到山越民却反了。虽然具体不甚清楚,但两郡在这件事上处置不当是肯定的,否则荆州境内的山越民一直不曾发生过叛乱,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造反。”
周坚起身在堂下来回踱了一阵,目露杀机道:“张羡和韩玄这两个蠢货,本将军一再告诫他们,处理这类问题,一定要用怀柔手段,没想到这两个蠢材还是将本将军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若非攻略西川在即,本将军定要好好惩治这两个蠢材。”
戏昌道:“主公,需得尽快平定山越之乱。”
周坚道:“零陵、桂阳两郡山越之兵不过数千,不足为虑,只需谴一将统八千兵马往讨即可,志才以为何人可领兵前往?”
戏昌想了想,道:“昌以为徐晃将军可胜任。”
周坚道:“罢了,派快马传令徐晃领兵八千讨平山越之乱。军资粮抹需如数调拨,务必在三个月内讨平山越之乱,为明春对西川用兵扫平障碍。”
“昌,领命。”
戏昌答应一声,即刻下去安排。
豫州。
刘表纳荀攸之计,命吴巨领军五千出梁国,截击孙坚粮道。
孙坚率军猛攻平舆,半月不下,为免粮道有失,只得引军退守汝阴。
九月末。青州曹巾聚众三十余万。再次杀进兖州。
曹操闻讯后不敢怠慢,连忙亲率两万大军北上迎击青州黄巾叛军。
两军战于太山,黄巾叛军势大,曹操难撄其锋。亦不愿与曹巾叛军死拼。遂引军退守巨平以北二十里处下寨。扼守险要,阻截黄巾叛军下山劫掠。
与时同时。
徐晃奉周坚将令领军八千出襄阳,南下零陵、桂阳征山战。
十月初。
大军进至营道。一战击破盘踞在营道的数千山越乱民,收复营道。
次日。
徐晃留下五百兵卒守城,率大军进入九疑山,追击山越乱民。
狭窄的山道上,七千余步卒正在只能容两人并行的小道上艰难前行,抬头入眼所见尽是险峰绝壁,下方则是深达千丈的险谷,令人望之生畏。
七千余人呈一字长蛇之阵,前后拉开近三里长。
“不要害怕,不要望下面,只管往前走。”
徐晃威严厚重的大喝声在山谷中回荡,只震的群山回林,兽惊鸟飞。
在这样的山道上行军,实在太过危险。
一旦被人从上方伏击,七千余大军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
徐晃当兵多年,素来严谨,绝不给敌以可趁之机。早在大军开进山中时,徐已经寻了数十名当地向导,又派出斥侯跟着这些附近的山民遍探方圆十里,以防中了埋伏。
翻过这座山岭,前方又是一座深谷。
徐晃站在谷口地高之处,看的直皱眉头。
如此复杂的地势,光是行军就已经这么艰难了,这还怎么打仗。
好在深谷外面的地势相较而言还算宽阔,能够让七千余大军集结起来。徐晃当即下令大军在谷外集结,又派出斥侯前往深谷中刺探敌情。
然而大军尚未集结,徐晃就从两侧的山崖上看到了出没的人影。
很快,轰隆隆的巨响声中,谷中有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不多时,几名斥侯狼狈地逃了出来,却是少了三人。
其中一名斥侯队长道:“将军,两侧山崖上有埋伏,弟兄们还没到谷底,就被该死的山越乱民扔下的石头给砸死了三人。”
“知道了,你且退下。”
徐晃挥了挥手,浓眉却深深地皱了起来。
深谷两侧的山峰都是绝壁,根本就攀不上去。很显然,山崖上埋伏的山越民是从深谷的另一侧爬上去的。
这些山越民留在上面,只要多搬几块石头,徐晃的七千余大军就别想过去。
如此险地,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徐晃一边皱着眉头想办法,一边下令大劳就地扎营歇息。
在谷口乱了一阵,忽然心灵一动,当即大声喝道:“来人。”
有小校急上前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徐晃沉声道:“速带三百弟兄去扎草人,务必在三日之内扎上两千具草人,两谴人下山寻上百头弩马或毛驴,就地伐木造百辆大车,不得有误。”
“这,扎草人干什么?”
小校不解,吃声问道。
徐晃冷然道:“不必多问,速去准备。”
“遵命。”
小校不敢再多问,急领命而去。
三天后。
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支庞大的车队就开进了谷中。
这些临时赶工出来的车子十分简陋,全都是用铁钉将木头架子钉起来的,连车轮都是将木头饼子削圆了,中间掏个洞拼凑上去,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缓缓前行,看上去随时都有脱轮散架的可能,拉车的牲口更是五花八门,瘦马,毛驴,水牛等家畜参加不齐。
简头的木车上,挤满了兵卒,缓缓开进谷中。
徐晃亲自带着十余名亲兵,大声吆喝着,驱赶着车队缓缓开进谷中。
左侧的山崖上。
“浑哥,官军进谷了。”
一名山越名飞快地冲进密林中,摇醒了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
“走,去看看。”
汉子一个机灵,立刻醒了过来,爬起来抓起生锈的马刀就走。
很快,浑身奔到一块凸出山崖的大石头旁,探头探脑的张望下去,虽然距离谷底离的太过多看不清楚,但还是能依稀看到足足有上百辆大车开进了谷中。
大车上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官军士兵,隐隐可看到布甲铁盔,只是看不清面目。
“咋整,浑哥,砸不砸?”
有精越地山越汉子张望一眼,连忙问道。
浑身抓抓头皮,不解地问道:“官军这是要做什么,为啥要赶车入谷?”
四周的山越民都答不上来,他们简单的脑袋哪能想明白这种深奥的问题。
浑身想了半天,也是不得要领,眼看车队已经深入了谷底,当即咬咬牙,喝道:“给老子砸,狠狠地砸,砸死这帮狗娘养的官军。”
“砸,狠狠地砸。”
山崖上的山越民立刻欢呼起来,数百条汉子一拥而上,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巨石和断木推了下去,刹时轰隆隆的山崩地裂之声震响了空寂的山谷。
另一侧的山崖上,也有数百山越民冒了出来,拼命地往下面推石头。
“快,射起来。”
徐晃早就在全神戒备,刚刚听到动静时,就大吼一声,迅速躲到了一处向里凹进去的山壁下面,十余名亲兵也飞快地奔了过来,挤在一起。
很快。
山崩声中,一块块石大的青石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谷中中的马车上,瞬间将一辆辆临时拼凑起来,原本就快要散架的木车砸了个稀巴烂。
至于拉车的驴马牛则受惊而起,拼命的狂奔起来,也有行动迟缓的,被山崖下飞落下来的巨石砸翻在地,血光崩射,却一时未出,发出绝望的哀鸣。
徐晃躲在向里凹进去的山壁下面,也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这要换成七千大军,怕是就这一轮从天而降的乱石,就足以将七千大军葬送在这里了。(未完待续。。)
第241章 置山越郡
山崖上。
乱石横木不断地砸落,持续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方才停歇。
两侧山崖上的山越乱民将搬上山崖的所有横木和巨石都一股脑的推下去之后,一个个也累的不轻,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一边探头探脑地向下张望。
“咦,不对。”
有视力好的山越民探头望了一眼,就忍不住叫了起来,“怎么人这么少?”
其他山越民闻言一怔,也连忙仔细朝下望,果然,这一仔细看就发现了,深谷中虽然有几滩血迹,但并有没出现众人预料中血肉遍地的场面。
很明显,官军并没有死多少人。
这个发现,让所有的山越民都怔住了,尽皆大失所望。
有山越民大叫起来,“怎么可能,大车上的官兵少说也有一千以上,那沟里根本没有多少藏人的地方,怎么可能全部躲过去。”
“不对,那车上拉的不是官军。”
有机敏的山越民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嘶声大叫道:“听说汉人比山里的狐狸还狡猾,各种诡计比山里的野兽还多,这肯定是汉人的诡计。我知道了,那车上拉的肯定是草扎人,这是骗我们砸那些草人。”
其他的山越民听他这一说,立刻也明白过来,纷纷气的破口大骂起来。
“该死的汉人,真狡猾。”
“完了,这下上了汉人的恶当了。”
“怎么办。搬来的石头都推下去了,再也搪不住汉人的官军了。”
两侧山崖上的山越民立刻鼓躁乱了起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
就在这里,又有山越民大叫起来,“快看。”
其他山越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谷口两侧的密林中,一队队官军冲了出来,迅速在谷口前的空地上列阵完毕,然后开进了谷中。
这下子,所有山越民脸色都变的难看无比。都明白上了官军的恶当。
叫浑身的山越民头领更是气的脸如黑锅。死死地望着官军开进谷中,却没奈何,拳头捏的咯嘣直晌,好半天。才从牙缝里崩出一个字来。“走!”
很快。数百山越民翻山越岭而去,走得一个不剩。
大半个时辰后。
七千余大军有惊无险的穿过深谷,稍事休整后。继续向大山中开进。
次日。
徐晃在一处断崖下再次大破堵截的千余山越民,斩首数百,余者或逃或降。徐晃率军趁胜追击,连拔数个小部落,并于三日后踏平山中最大的一个山越部落。
自此,零陵郡内的山越乱民被平定。
徐晃强驱山越民下山,安置在营造一带耕地屯田。
约十日。
徐晃率军东进,出南平北上客岭山,再次大破桂阳境内的山越乱民。
半月之内。
徐晃大军连战连捷,连拔山越十余寨,斩首近千,俘上万。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山越之乱就被彻底扑灭。
十二月中。
周坚纳蒯良之计,划营浦、营道、泠道、南平、临武、桂阳、谢沐七县置山越郡,以苏风为山越太守,安置荆州境内的山越民在七县落户生根。
苏风是周坚到南阳后,对陈方的学生考核时最优秀的学生,这几年先后在南阳郡府及荆州刺史府任吏,已经磨砺的十分沉稳,具备了独挡一面的能力。
周晖和和其他的周氏族人一样,从宗族的角度出发,对荆州本地士族门阀的使用报有很强的警惕心,最放心的周坚让陈方收容的寒门读书人。
这些出身贫寒的读书人一来对周坚忠诚度极高,二来没有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不像一些士族门阀那样根基深厚,就算掌握了权柄,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况且苏风经过这几年的磨砺,也确实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才堪大用。
因此,周晖在周坚征求意见时,就极力推荐了苏风。
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
刚刚进入正月,各地就下起了大雪,连荆扬地区都不例外。
河北、中原、关凉、扬州等地百姓冻毙无数,连年的军阀征战,大量的青壮劳力被征召入军,农牧业和手工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百姓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大半的收成却要上交给官府,实在已经不堪负重,粮不足以过冬,衣不足以御寒。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几乎每天都有百姓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纵然是正在极力治理内政的曹操和袁绍等人,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内解决治地千疮百孔的糜烂局面,只能步履维持的咬牙硬撑,欺盼这个该死的冬天尽快过去。
大雪封路,天下难得地出现了短暂的安宁与平静。
就连孙坚也率军退回了寿春,无法再继续攻下刘表。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整整一个月,快到二月时,才算停下。
百姓中有一种说话,雪下的越大,来年的收成越好。
或许只要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明年的庄家收成应该会十分可观。
武关。
徐荣站在军营外面,看着兵卒们瑟缩在破烂的军帐中冻的瑟瑟发抖,眸子里流露出难以名状的悲哀,昔日骁勇善战,威震天下的凉州军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这场大雪中。
短短半个月时间,已经有上千人在寒风中长眠,再也不曾醒来。
两年时间,麾下的一万大军一再减员,已经只剩下了不到六千人。
许多兵卒无法忍受这种等死的日子,先后离开了军营,各奔东西去了。
徐荣并没有阻拦,他没有割据称王的野心,失去了效忠对象,如果不是放不下麾下追随他征战多年的兄弟,他也早就离开了军营,又岂会在武关一守就是两年。
两年过去了,一万大军还有六千守在武关,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也充分说明了徐荣在西凉军中的威望。
如果换了是其他的西凉将领,在这种看不到任何希望,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煎熬中别说坚持两年,就连三个月都坚持不下去,士兵们就会逃的一干二净。
徐荣从兵卒们的眼神中看到了茫然和绝望,忍不住喟然长叹一声。
“将军,最多再有十天,余粮就没了。”
部将看了看徐荣,虽然不忍,但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十天?”
徐荣念叨了一声,问道:“弟兄们有什么想法?”
部将嘴唇动了动,迟疑了半晌,还是将军中将校私下议论时的想法说了出来,“大伙都觉得守在武关不是办法,如果将军能带着弟兄们打下洛阳,自然最好。要是将军不想打郭汜和李傕等人,不如带着弟兄们去投靠,投靠……”
徐荣不动声色地问道:“投靠谁?”
部将咬咬牙,道:“投靠周坚。”
徐荣默然,即不反对,也没有同意。
部将干脆一咬牙,将话全部说了出来,“这些天下各处都征战,只有楚侯治下的荆州没有战事发生,而且风调雨顺,听说荆州军不但吃的好,而且还有冬衣可穿。而且听说荆州军对士兵非常优厚,士兵阵亡后,不但亲属能得到极其丰厚的抚恤金,而且子女也由官府供养成人,大伙都觉得与其在武关冻死饿死,还不如去投靠周坚,只要能吃饱穿暖,就算以后上了战场战死,也比这样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强。”
徐荣问道:“大伙都是这样认为的吗?”
部将点点头,随即垂下头去。
徐荣默然半晌,才长叹一声,道:“好吧,我尊重大家的意见。”
部将点点头,随即喜道:“将军答应了?”
徐荣点点头,喟然道:“你说的对,在武关耗下去不是办法,这两年,弟兄们跟着我受苦了,如果不是我一直犹豫不决,那么多兄弟又怎么会被活活冻死。为了剩下的这些弟兄们考虑,也是时候做出选择了,投靠周坚的确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部将眼睛有些湿,嘶声道:“将军……”
徐荣拍了拍部将肩头,微笑道:“是本将军对不起兄弟们,如果本将军能在一年前就做出决定,也就不会有这么兄弟被冻死了。去召集大伙,一起商量一下。”
“末将遵命。”
部将答应一声,连忙去召集诸将。
中平七年(190年)正月。
徐荣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下,向周坚请降。
南阳太守周晖闻报后,一边以加急快马前往襄阳报讯,一边紧急调拔了万石军粮,派出五千大军清出官道,星夜送往武关。
周坚闻报后,龙悦大颜,当即命蒯良从治下各郡紧急征调了一批御寒衣物,派大军送去武关,同时命徐荣在安排妥当武关防卫后,前往襄阳觐见。
当初送了徐荣一万石军粮,也只是想在适当的时机,招揽徐荣。
没想到这快就得到了回报,徐荣竟然直接率军请降,周坚焉能不喜。
徐荣乃董卓麾下头号大将,能征善战,绝对的大将之才,就目前来说,他麾下的一众将领还没有能与徐荣比肩的,就算是徐晃,也还在成长中,不足以独挡一面。
能得到徐荣的投效,对周坚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摆酒庆祝的喜事。(未完待续。。)
第242章 周启
二月初。
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大雪终于停了,阳光撒在原野上,反射出一片耀目的光彩、
三日后,徐荣仅率十余骑亲兵赶到了襄阳。
刺史府大堂。
徐荣向周坚拱手一揖,道:“见过楚侯。”
周坚听到这称呼,眉头就微不可察地皱了下,但很快就舒展开来,亲自上前将徐荣扶了起来,笑呵呵地道:“升平快快免礼,且入座。”
徐荣却并未入座,而是再揖道:“荣有一事相求,请楚侯允可。”
周坚连连摆手道:“升平有何事所求,只管道来,本将军无有不允。”
徐荣慨然道:“多谢楚侯,荣自先主身陨,便立下明誓,此生耕作为生,不再过问天下之事,万望楚侯允可。”
“这……”
周坚刹时眉头大皱,眼巴巴的盼到了徐荣归降,不想竟是这等结果。
戏昌也有些愕然,在旁劝道:“将军智勇兼备,长于统兵、善于征伐,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用命之际。吾辈男儿,自当提三尺剑,立不朽功业。吾主英雄才大略,将军何不与昌共辅主公,以成就大业,福萌子孙,岂不更好。”
徐荣喟然道:“荣心意已决,请楚侯允准。”
周坚眉头紧锁,看向戏昌,戏昌唯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就知道再劝也是无用。
“哎,看来是本将军做的还不够好啊!”
周坚喟然一叹。道:“升平即心意已决,本将军也不好相强。即如此,可予升平良田五十顷,仆佣两百,将家小取来襄阳居住,升平以为如何?”
“多谢楚侯。”
徐荣慨然应了下来,并没有拒绝周坚的安排。
周坚能准了他的请求,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徐荣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毕竟像他这种统兵大将,就算此生不愿再征战沙场。也没有哪一个诸侯能大度到放任他就这么离开。万一要是再投靠了敌对势力,岂不是给自己掘下了坟墓。
等徐荣退下后,周坚还在可惜的连连叹气,“如此大将。竟不能为本将军效力。实在是可惜。志才找个机会。再跟徐荣谈谈,尽量能说动其带兵,那就最好不过了。”
“昌。遵命。”
戏昌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答应下来,又道:“主公,眼下冬去春至,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我军也该准备对西川用兵了。”
周坚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嗯了声,道:“志才有什么想法?”
戏昌道:“主公,据细作回报,正月前贾龙、任歧等辈已彻底失势,眼下益州大权已经被赵韪、董扶、吴懿之辈把持,我军也需改变一下伐川战略了。”
这里说一下西川局势。
刘焉在入川时曾带了一批中原士族,其中比较有名的有吴懿(十大美人吴苋之兄)、庞羲、赵韪、董扶、许靖等,被川人称为东州士。
在川中士族豪强任岐、贾龙等人的迎接下,刘焉顺利入主西川,但好景不长,随着川本本土势力的不断膨胀,刘焉对西川的统治地位很快就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不得不起用跟随其入川的‘东州士’反制川中士族。
然而,刘焉并不是个很有魄力和手腕的雄主,在治军的征伐上更没有什么建树,自中平三年入主西川以来,在东州士的支持下,和以贾龙、任歧为首的西川本土士族豪强斗了将近四年,才将贾龙、任歧等西川豪强挤出了西川权力的核心。
而且,由于刘焉在军事上的无能,虽然斗倒了贾龙、任歧等西川本土士族,但军队却也落在了跟随其入川的董扶、赵韪等人手中。
周坚蹙眉道:“贾龙、任歧等人呢,难道都被刘焉杀了?”
戏昌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据细作传回的消息,贾龙、任歧等西川西土士族虽然被挤出了权力核心,但却不甘寂寞,极有可能会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
周坚问道。
戏昌道:“暂时还未探得消息,不过如此一来,我军的计划也要略作改变。听说益州南部的南蛮最近时常冠掠建宁一带,若能引的南蛮出兵,我军奇袭鱼复的把握便大上几分。”
周坚问道:“志才可有办法引南蛮出兵?”
戏昌奸笑道:“据细作传回的消息,蛮王孟获去岁刚刚继位,正急于树立威望,主公可暗中结之,许其建伶、胜休、俞元三县,必可诱得蛮王出兵。”
周坚欣然道:“善,此事就由志才去办。”
“昌,遵命。”
戏昌拱手应下,又道:“贾龙、任歧虽然失势,但这些川中士族贪得无厌,必不甘心西川为他人作嫁,主公还可暗中结之,以应万全。”
周坚‘嗯’了声,道:“此事就让异度去办。”
和戏昌密议了一番,周坚这才起身回了内院。
室内温暖如春,炭火烧的正旺。
蔡琰正在给孩子洗澡,仆妇们进进出出,端热火的端热水,拿衣服的拿衣服,添炭火的添炭火,个个忙的额头见汗,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将军!”
“将军!”
“将军!”
门口忽然响起了仆妇们的声音。
蔡琰扭头望去,就见周坚大步走了进来,将一股冷风带到了屋里。
“夫君。”
蔡琰忙起身招呼了一声,娇靥上荡漾着母性的光辉。
怀胎十月,她在去岁十一月为周坚诞下了一子,三天前刚刚过了百日。
“儿子怎么样?”
周坚大步走到进前,随口问了一句,将刚刚穿好小衣服的幼儿抱到了怀里。
蔡琰提到儿子,俏脸上的笑容就怎么都掩盖不住,答道:“张大人说什么都好,就是太好动了,半刻都不安稳,时刻得有人看着。”
张大人就是张仲景,现在是镇南将军府医曹掾,掌管周坚治下医者诸事。
周坚点点头,脸上也挂满了笑容,两世为人,第一次为人父,感觉总是不同,笑不拢口地道:“好动好嘛,长大了才有出息,太听话了不见得是好事。”
蔡琰目光柔和了下来,轻声道:“夫君,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周坚沉吟了下,道:“就叫周启吧!”
其实儿子的名字他早就给取好了,只是长辈皆在,虽说给子名请名是为人父的权利,但不征求一下长辈的意见,就会显的不尊重,才拖到了百日之后。(未完待续。。)
第243章 五溪蛮反
中平七年(190年)三月。
益州南部的南蛮起兵叛汉,蛮王孟获率领三万蛮军出建宁攻掠建伶、胜休等地,兵锋势不可挡,数日内连破十余县,益州、越隽、牂柯三郡告急。
消息传到成都,益州牧刘焉顿时大惊失色,急召众文武心腹商议对策。
大将赵韪主动请缨道:“主公,末将愿率本部兵马,为主公踏平南蛮。”
刘焉刹时精神一震,就要下令,却听堂下陡然响起从事庞羲的喊声,“主公且慢。”
“哦,不知熙平(庞羲表字,杜撰)有何见教?”
刘焉问道。
庞羲忙道:“主公,在下听说自去岁冬月以来,荆州刺史周坚大军便调动频繁,甚至将粮草秘密运往秭归、巫县一带,不可不防啊!”
刘焉大惊失色道:“什么,还有这等事?”
庞羲道:“主公请想,南蛮自向大汉称臣以来,便不曾叛乱过。孟获继位后,虽时常纵兵劫掠周边诸县,但不过小打小闹,此番骤尔反叛,必有其因。羲以为,此必是荆州刺史周坚欲攻打益州,从中挑唆南蛮作乱,主公需早作提防。”
刘焉虽然不是什么雄主,但能踞有今日之基业,自然也不是蠢材,略微一思,便立刻明白过来,庞羲虽然只是推测,但的确有这个可能。
荆州刺史周坚自中平四年统一荆州以来,这两年一直在休养生息。麾下兵将马壮,粮草丰足,若欲对外用兵,除了扬州,便是益州。
堂下诸文武也纷纷变色,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刘焉当下道:“熙平所言极是,然眼下南蛮叛乱,该当如何处置?”
庞羲道:“主公何不谴死士前往武陵,屠灭几个五溪蛮小部落,再命人散布谣言。就说荆州刺史周坚有意尽诛五溪之蛮。如此五溪蛮必反。再谴大将南下迎击南蛮叛军可即。”
刘焉击节道:“善,就依熙平之计。”
冀州,邺城以前十里外的官道上。
“友若兄请留步,嘉就此告辞。”
郭嘉骑了匹马。向前来送行的荀谌拱手道别。
荀谌连连叹息道:“奉孝安顿好家小。记得速回邺城。”
“在下晓得。”
郭嘉答应一声。别过荀谌,纵马往南而去。
直到远离荀谌视线时,嘴角边绽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再回邺城?
还是算了。
郭嘉在邺城呆了大半年。早在半年前,就存了去意,只是没有个合适的借口,才一直拖到今日,数日前家中来信,老父染了风寒,不良于行,这才趁机向袁绍请辞归家。
好不容易才等到机会离开邺城,又怎么可能再加来。
郭嘉早就看出,袁绍此人虽轻财好义,有英杰之姿,但实刚愎自用,好谋无断,而且还有些好大喜功,虽可为一时英杰,但终究不是枭雄之性,霸主之姿,难成大器。
这样的人,就算是姜太公复生,也不可能辅其成就大业。
枭雄之所以是枭雄,就是因为这类人具备了其他人所没有的一些东西。
没有枭雄的潜质,就算郭嘉自负有太公之才,也无法辅之成就大业。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抽身离去,何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精力。
凭良心说,袁绍帐下的确是人才济济。
田丰、沮授、荀谌、许攸、郭图、辛评、辛毗、审配、逢纪等无不一不是大才,特别是军师田丰,才智谋略并不比郭嘉略色多少。
然而可惜的是,田丰纵有经世之才,却看不轻人的本质。
在郭嘉看来,如果没有枭雄的潜质,则如那烂泥一样,是不可能扶上墙的。
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及早抽身离去,另寻明主辅之,不全自己生平大愿。
郭嘉一路策马南行,思来想去,方今天下诸侯,也唯有兖州牧曹操、荆州刺史周坚尚有一时喻亮,但这两人是否有枭雄之姿,还要观过才知道。
兖州是近路,就先去兖州走一趟吧!
郭嘉心意已定,当即催马疾行,从官渡过了黄河后,取道前往昌邑。
四月。
周坚正准备起兵伐川,忽然就接到武陵太守周济的消息,五溪蛮反了。
数日之内,五溪蛮王沙摩柯率领一万蛮军出迁陵,十日内连下西阳、充县数县,武陵太守周济情知不妙,连忙以八百里加急向周坚告急。
“什么,五溪蛮反了?”
镇南将军府大堂,周坚正在召集众文武商议伐川之事,听到五溪蛮造反,立刻噌的就站了起来,脸色难看无比。
眼看伐川在即,五溪蛮却又跑出来生乱,脸色焉能好看起来。
戏昌略微一想,便道:“主公,半月前细作回报,迁陵有汉人和蛮人发生冲突,有三个蛮人小部落被夷为平地,昌原本并无在意,如今五溪蛮反叛,此事怕是另有内情。若昌所料不差,此必是益州牧刘焉所为,挑动五溪蛮叛乱,以拖延我军入川。”
周坚怔了半晌,才喟然道:“没想到刘焉手下也有能人啊!本将军挑动南蛮造反,不想刘焉就来了个投桃报李,策动五溪蛮叛乱。”
戏昌忙道:“主公,眼下刘焉已调集大军南下迎击南蛮大军,乃是入川最佳时机,我军当速速平定五溪蛮之乱,在刘焉平定南蛮之乱前起兵入川。”
周坚‘嗯’了声,道:“五溪蛮不足虑,只谴一将足以讨平,谁可为本将军取来沙摩柯首级,以泄本将军心头之恨?”
“末将愿往。”
话音方落,堂下一众诸将立刻齐刷刷地站了出来请命。
周坚目光在众闭脸上扫过。看到甘宁时,刹时面露喜色,喝道:“甘宁。”
某宁急出列大声道:“末将在。”
周坚厉声道:“本将军予你两万大军,备齐粮草就就出兵,务必在旬月之内击破五溪蛮叛军,踏平五溪蛮部落,可敢领命?”
甘宁也厉声道:“有何不敢。”
“好。”
周坚赐下箭令,断喝道:“好,徐庶。”
徐庶忙从谋士班中出列,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周坚道:“出征五溪蛮事关重大。越快越好。拖延不得,元直可随军辅之,务必一战而竟全功,为本将军大军伐川扫平内患。”
“庶。领命。”
徐庶拱手应命。随即和甘宁出帐而去。
三日后。
待粮草备齐。甘宁当即点起两万大军出襄阳南下夷道。
早在去岁冬月,周坚就已经开始准备伐川之事,一应军械粮草早就调集齐备。驻扎在襄阳大营的六万大军也一直在集结待命。
否则光是调集大军和粮秣辎重,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兵。
大军一路疾行,五日内长驱疾行数百里,在壶头山一带与五溪蛮叛军相遇。
甘宁纳徐庶之计,将大军埋设在沅水北岸的密林中,又谴三千步卒前往诈败诱敌,十战十败,成功诱五溪蛮叛军入伏,三路伏兵尽出,将沙摩柯叛军杀的大败。
沅水河畔一战,沙摩柯万余叛军战死达五千众,约有两千人溃逃时掉进沅水,两千余人被俘,沙摩柯仅率数百亲兵仓惶逃走。
甘宁谴两千骑兵尾随追击,自率大军随后跟进。
沙摩柯还没逃到迁陵,就被两千骑兵追上,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向汉军乞降。
统领两千骑兵的骑都尉将沙摩柯绑到军中交由甘宁处置,却不处被甘宁直接下令斩首。
沙摩柯即死,一万叛军皆殁,五溪蛮威胁再不复存在。
甘宁一不做,二不休,率军连破五溪三十六寨,尽征其族男丁,扁为矿奴,老弱妇孺则分散安置各地垦荒屯田,以霹雳手段铲平了生活在荆州境内的五溪蛮。
襄阳,镇南将军府大堂。
周坚烦躁地在堂下踱来踱去,等甘宁消息等的心焦。
戏昌则坐在侧席上,不惊不乍地饮茶,似乎感觉不到周坚心里的急躁。
功曹石韬匆匆走了进来,向周坚拱手一礼,“参见主公。”
周坚挥挥手,头也不回地道:“广元免礼。”
石韬直起身子,见周坚依旧在堂下踱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的想样,嘴皮动了动,还是再揖道:“主公,今有两位大才欲荐于主公帐下,还望主公一见。”
“不见。”
周坚依旧在来回踱,头也不回地喝了一声。
“这……”
石韬一怔,还待再劝,就见坐在侧席的戏昌正向他使眼色,只好将快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勉强拱手一揖,默然退了出去。
戏昌待石韬退下,这才起身明知故问道:“主公何事烦恼?”
周坚怒道:“伐川大计大阻,志才明知故问,该当何罪?”
戏昌洒然一笑,浑然不惧,道:“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伐川之计受阻,主公急也没用。今石广元欲荐贤才于主公帐下,主公却因私废公,视而不见,实为不智。”
“你……”
周坚勃然大怒,自从入主南阳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当面冲撞他。
戏昌却不等周坚将火发出来,直言不讳道:“主公岂不闻因小而失大乎?若因主公心情不佳而拒贤才于门外,主公纵然有过,但昌身为军师,亦难逃罪责,请主公明鉴。”
周坚指着戏昌,一肚子的无名之火再也发不出来,脸色十分尴尬,半晌才悻悻地挥了挥手道:“罢了,石韬欲荐何人,速速传来。”
“昌这便去请。”
戏昌这才欣然应命,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周坚苦笑一声,戏昌这厮还真是不惧君威,也是荆州唯一一个敢火上浇门,顶风而上的臣子,虽然忠心可嘉,赤诚可表,然有时候也很是让人恨的牙痒痒的。
谁人没有个心情不佳的时候,自古以来的君王,心情不佳,动辄杀人也是常有。
周坚也是人,自然也有心情烦躁的时候。
这个时候,整个荆州除了戏昌,是绝没有人敢冲撞他的。
只有戏昌这厮浑然不知君威为何物,经常顶风而上。
好在戏昌的这种犯上也只是在私下劝谏,从来不会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让周坚下不了台,否是当面顶撞主君,难免会让君威受损,这就是身为臣子的不智了。
周坚自然也心知肚明,因此虽然有时候恨的牙根痒痒,但却从来没放在心上。
有时候想想,戏昌这种小小的冒犯,对周坚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警醒,让周坚在自满时能够及时悬崖勒马,不能骄傲过头,因而小视了天下英雄,懈怠自得。
而这种对人心的洞彻和人性的把握,又不是一般的臣子所能具备的能力。
周坚正因为心知肚明,才从来不会将戏昌小小的不敬放在心上。(未完待续。。)
第244章 愿为楚侯效犬马之劳
不多时,戏昌和石韬引着二人进来。
“见过楚侯。”
二人风采过人,上堂手向周坚拱手一礼,不卑不亢。
“赐座。”
周坚挥了挥手,早有侍从将二人让到下首落座。
戏昌和石韬亦在侧相陪,显然与此二人早有相识。
其中那名二十左右的年轻文士不等戏昌和石韬介绍,便径自拱手道:“在下陈群,表字长文,颍川许县人。这位乃是在下的好友钟繇,表字元常,和楚侯帐下军师祭酒徐元直乃是同乡。早闻楚侯英姿盖世,今日方知见面更胜闻名。”
“呵呵呵!”
周坚忍不住笑了起来,望向陈群的目光时就透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这厮连马屁都能拍的如此正气凛然,让人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在拍马屁,而是一种发自真心的赞美,听了连毛孔都舒坦,只冲这一点,就知这陈群不是个简单人物。
普通的小人气,又岂能有这样的水平。
只凭这口才,陈群至少也是一个合格的外交官。
更难得的是,并不自恃,开口就将来历介绍了个清楚,实属难能可贵。
不像有些稍有声名的名士,理所当然的以为天下人皆知名其,从来都是只说名儿,只要说了名号,别人便知道了他的出身来历。
只有真正虚怀若谷之人,才不会被这种虚荣蒙蔽了心灵。
“长文先生过誉了,过誉了呐!”
周坚肃了肃手。又举杯道:“二位请满饮此杯。”
陈群也不客气,当即举起酒樽,满饮了一怀。
钟繇话不多,但也十分干脆,和陈群一起饮了个满杯。
石韬这时刚想说什么,却被陈群使了个眼色打断,只好闭口不言,看陈群要说什么。
周坚仔细打量二人,绞尽脑汁想了一阵,也没想到陈群和钟繇是何方大贤。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只好说道:“二位先生皆为当世大才,可愿与坚本扶汉室?”
陈群却淡然一笑,即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道:“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钟繇则面色淡然。什么也不说,全都交由陈群发挥。
周坚肃容道:“先生请讲。”
陈群直言道:“古之开疆者,皆由北而南。或由西而东,方能一统天下,先秦踞关凉而进关东,终有始皇一统天下,前汉亦然;光武虽发于南阳,但却兴于河北,进而向南一统中原而得天下,从未有自南向北一统天下者,不知楚侯以为然否?”
周坚眼神一凝,却不动声色,洒然道:“先生所言属实,但也不尽然。”
陈群讶然拱手道:“到是群孤陋寡闻了,愿闻其详。”
钟繇、石韬也坐直了身子,侧耳聆听。
唯有戏昌神色淡然,这个问题他私下了周坚早就讨论过许多遍了。
周坚微笑道:“先生所言,只是古之未有从南向北一统天下者,却并不代表这天下就不能由南向北统一。本将军要到要反问一句,先生安知本将军不能扫平中原、河北群雄?”
“这……”
陈群被这一问问的有些答不上来,不过他何等机敏,当时就拱手一揖,虚心道:“是在下一隅之谈,有些先入为主了,敢问楚侯,天下何以一统?”
周坚暗笑,这小子虽然在虚心求教,实则却是将了自己一军,才思之敏捷,竟不在蒯越之下,的确是个人才,当下毫不犹豫地道:“无他,先取西川,后主扬州,积十年休养生息之民力物力,挟荆扬西川百万之兵,驱师北伐,鼎定天下耳!”
陈群刹时眼神一凝,钟繇亦是脸色一变,暗叫不妙。
本来按照陈群的想法,在襄阳混迹了大半年,已经对荆州局势极为了解,此番来见周坚也不过是想展露一下才干,为晋身铺路,没想到却听到了荆州军的战略机密。
周坚毫不避忌的将荆州军的战略核心机密都说了出来,以两人的聪明才智,自然也能想得到,如果不投效周坚,那今天就别想再走出镇南将军府了。
陈群硬着头皮道:“楚侯的战略固然好,但实现起来怕是不容易吧?”
周坚冷笑一声,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昔七国争雄,谁曾料到始皇能一统天下。今诸侯并立,又有谁敢说本将军不能驱师北伐,鼎定中原。先生以为然否?”
“这……”
陈群哑然,虽知觉得周坚有些强辞夺理,却又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周坚继续道:“本将军麾下文武鼎盛,战将千员,雄兵十万,治下口众近千万,百姓丰衣足食,粮抹辎重堆积如山,纵袁术坐拥扬州千里沃野、袁绍坐拥河北王霸之地,亦不及本将军多矣。中原四战之地不足为虑,纵然曹操雄才大略,也无法在短时间内一统中原。本将军只需在十年内一统荆扬西川,师驱师北伐,试问天下何人能挡本将军百万雄师?”
陈群沉默,无言反驳。
周坚说的都是实情,来到荆州大半年了,周坚治下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他也十分清楚。
凭心而论,周坚所言的确没有多少夸大的成份。
荆州风调雨顺,吏治清明,岁岁康泰,年年丰登,百姓丰衣足食,和中原、河北等战乱之地相比,的确是天差地别。
至于武备,更不用说。
只是常备的机动军队,就有六万之从,而且据陈群所知,荆州还有五万屯田兵,而且不缺兵器装备,随时都可以征召投入战场。
曹操、刘表、袁绍等人虽然都有数万大军,但除去驻守城郭的军队,实际上真正的机动兵力也不过在两万三之间。
袁绍还好些,能有个四五万的机动兵力。
占据兖州的曹操和占据豫州的刘表,机动兵力最多也就两万。
毕竟兖豫二州地处中原,几乎所有的城池都要派重兵驻守,以拒外敌。
能够养活如此庞大的军队,荆州之民力物力自然不用多说。
而且陈群到荆州半年多,对荆州军也有一定的了解。
周坚极善练兵养兵,襄阳大营的六万大军不但全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而且装备也远比连年征战,物姿贫乏的曹操、袁绍等人的军队要精良的多。
可以说自西凉董卓败亡后,周坚隐隐已成了天下实力最雄厚的军阀。
至于周坚本人,也绝对当得起枭雄之姿这个赞誉。
荆州士族守旧,不思进取,然而在周坚的一系例政策和手腕下,如今以蒯氏、黄氏等为首的荆襄士族门阀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周坚的战车上。
这些士族要想获得更大的利益,就必然要支持周坚不断地对外用兵征伐。
至于荆州的权力架构,就眼下来说,根本就无人能够左右周坚的决定。
可以说,荆州的军政大权全都牢牢地被周坚握在手中,荆州士族在被迫将宗族绑到周坚战车上,不得不为周坚的野心出人出力的同时,却无法影响核心权力,足见手腕老辣。
陈群不知道这一系列的举动的手腕是出自周坚本人,亦或是军师戏昌的谋划,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这样的谋划出自谁手,周坚都算得上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就算是戏昌之谋,周坚能断然施之,也足见其果决和胆魄。
踞有这样的基业,如果没有可能成就大业,也未免有点自欺欺人。
陈群略一思忖,便长身而起,向周坚拱手拜道:“在下佩服,愿为楚侯效犬马之劳。”
钟繇见状,也忙起身拜道:“在下亦愿效劳。”
“好好好!”
周坚顿时龙颜大悦,连道了三声好。(未完待续。。)
第245章 周坚被砸死了
六月,甘宁踏平五溪蛮三十六寨,率大军北上,屯于夷陵。
七万,周坚起兵五万伐川,命周武领军一万,镇守襄阳;黄忠领军八千守南阳,徐晃率军八千屯田兵守安城,以防袁术出豫章偷袭长沙。
如此大规模的军队高动,自然瞒不过益州军的细作。
消息传到成都,刘焉大惊,急命大将吴懿领军两万进驻永安,以阻周坚大军。
吴懿军至永安,又谴川将严颜领军八千进至鱼腹浦据险扎营,以扼守西川门户。
鱼腹浦大营。
严颜全装贯带,肃立大营前。
小将张任、雷铜肃立身后,望着滚滚江水,沉默不语。
这里是荆楚之地前往西川的唯一要道,军营前面不远处就是滚滚东流的长江。这一带的江水又深又急,旋涡丛生,两岸壁立千仞,只有古蜀人从悬崖上凿开的一条狭窄地驿道在白云深处蜿蜒穿行,光是远远看着就已经让人头晕眼花了,更不要说在上面行军了
从这里看下去,狭窄的驿道就好似一细长的蚯蚓盘缠在庭柱上,只要占据高地,再多备山石积木及引火之物,就算有十万大军来袭,亦可令其难越雷池半步。
严颜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抓紧时间多备滚木山石,以为阻敌军所用。”
“遵命。”
张任、雷铜齐声拱手应命。
雷铜想了想,忍不住又道:“将军。我们在这里拼命,吴懿那厮却躲在永安城内,究竟是何道理,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严颜眸子里掠过一丝无奈,斥道:“休要多言,快去准备。”
雷铜拱了拱手,不再多说,和张让一道离去。
夷陵。
江水北岸,密密麻麻的军营连营十余里,十分壮观。
早在三天前。周坚就亲率大军赶到夷陵。与甘宁率领的两万大军会合。
惊涛拍岸,江水滚滚。
周坚在戏昌、蒯越、、许褚、蔡瑁、张允、甘宁、周胜、李严等人的陪同下,站在一处山崖下亲自察看地形,看着深入云间。蜿蜒而上的山道直皱眉头。
许褚翘首张望。忍不住面色凝重地道:“这地方还真是险恶啊。如此险地,只需引一军据险而守,我军纵有百万大军。也难越雷池半步。”
戏昌微笑道:“许褚将军所言甚是,不过只要过了这鱼腹浦,到了永安,便是一马平川的川中平原。因此,此次伐川能否尽全功,全在这鱼腹浦。”
周坚凝眉问道:“川军兵力若何?”
蒯越答道:“据细作回报,益州牧刘焉已谴大将吴懿领军两万进驻永安,此后川军已截断入川之路,细作再未有消息传回。不过想来吴懿多半会派军进驻鱼腹浦据险而守。”
戏昌点头道:“这是肯定的,只要吴懿不傻,就必定会扼守鱼腹浦这道天险。”
周坚问道:“志才可有良策过这鱼腹浦?”
戏昌胸有成竹,显然早有腹案,当下附耳说出一番计较来。
周坚听的连声称善,当即回营召集诸将商议。
次日。
周坚以蔡瑁、张允为先锋,各引本部大军沿山道而上。
五千换上周坚帅旗,又命体型与周坚相近者,骑白马,穿锦袍扮作周坚。
山道上。
蔡瑁、张允引军前行,脸色却并不好看。
张允瞥了一眼中军骑白马,穿锦袍的‘周坚’一眼,小声对蔡瑁道:“德珪兄,我等自投效以来,为主公连番征战,所部兵卒伤亡惨重,眼下你我二人所部兵马仅剩五千,主公却不予我等兵马统领不说,实在太令人寒心了。”
蔡瑁脸色阴沉,没有说话,心里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张允犹豫了下,咬咬牙道:“周坚小儿明显不信任我们,如此无情无义之主公,我等还替其卖命,实在不值。依某之见,等过了这鱼腹浦,不如干脆引军叛投刘益州去算了,德珪兄以为如何?”
“这……”
蔡瑁闻言神色一凝,没有说话,眼神中却透出了心动的神色。
张允也不催促,只等蔡瑁决断。
蔡瑁思忖片刻,便一咬牙,凝声道:“罢了,周坚小儿不仁,就休怪某不义。”
张允精神一振,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某总觉得这次出兵有些不对劲,周坚小儿即命我等为前锋,试探川中动静,却为何又要换上帅旗,还命人假扮周坚?”
蔡瑁道:“某也不知,不过戏昌那厮阴险狡诈,所设之计必定十分毒辣,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以免伤亡过重,到时便向川中投效,也无晋身之本了。”
张允点点头,蔡瑁心里有数就好。
就在这时,骑白马、穿锦袍的‘周坚’从后面纵马赶了上来。
“两位将军慢行。”
假周期纵马赶上前,勒住战马咧嘴大笑,打了声招呼。
左春身后,则有一骑掌旗兵扛着帅旗紧随左右。
蔡瑁冷哼一声,怒道:“你这厮不在中军,跑来前军作甚?”
假周坚大声道:“某为荆州之主,岂能缩于人后?”
蔡瑁暗恼,却无可奈何,当下与张允交换了一记眼神,继续拨马前行。
假周坚也不以为意,优哉游哉地催马跟上,只是望向蔡、张二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两个死人,连那掌旗的大头兵脸色也有些狰狞起来。
五千大军在山道上关后拉开数里,蹒跚前行,渐渐攀上了驿道。
上方是直插入云霄的险峰绝崖,下方则是云遮雾绕。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蔡瑁、张允二人越走越是心惊,这么险恶的山道,别说前方必定会有川中拦路了,就算是不小心掉下去,都绝对会摔个粉身碎骨,十死无身。
五千大军没有人敢吭声,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在山道上缓缓前行。
谁也没有发现,上方数十丈高处的一处断崖上,有几个脑袋在朝下张望。
这里是川军的一处哨探点。有十余名斥侯兵负责打探叮哨。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十多里之外,临江而立的荆州军大营。
此刻,十余名斥侯兵探脑探脑,盯着下方驿道上缓缓开进的荆州军议论纷纷。
“大人快看。”
有斥侯兵指着荆州军阵前骑白马。锦穿袍的大将。语气有有着莫名的兴奋。对旁边的斥侯兵小头目说道:“小人听说荆州军只有一人骑白马,穿锦袍,那家伙不会是周坚吧?”
“嗯?我看看。”
斥侯头目闻言心头莫名地跳了两下。连忙探头张望,就见荆州军阵前,一骑白马,穿锦袍的武将正缓缓侧马前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虽然看不清楚面貌,但依旧可以看到那武将不时地以马鞭指指点点,有股子颐指气使的味道,等再看到那面锦旗上大大的‘周’字,斥侯小头目心脏跳动地更快了。
其他的斥侯兵不识字,但这个斥侯小头目却是识字的,不然也当不上头目了。
那个大大的‘周’字,分明就是镇南将军,荆州刺史周坚的帅旗。
至于那骑白马,穿白袍的武将,极有可能就是周坚本人了。
斥侯小头目虽然睚有些机智,但毕竟不善权谋心计,见了这番景象,急利攻心,先入为主下立刻就判定,那骑白马,穿锦袍的必定就是周坚本人。
“大人,要不要来点狠的?”
有斥侯兵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兴奋地两眼放光道:“要是能干掉周坚,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刘益州肯定会重重有赏。”
“是啊是啊,大人快下令吧!”
其余的斥侯兵也都兴奋起来,好似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脸红脖子粗。
斥侯小头目亦是砰然心动,犹豫了下,随即把牙一咬,低吼道:“机不可失,干了。”
有斥侯兵叫道:“过来了,大人快看。”
斥侯小头目往下张望了一眼,荆州军的前部距离断崖下面还有不到两百步,当即连忙把手一挥,让众人全都躲了起来,低声道:“别乱动,一会听我号令。”
十余名斥侯兵连忙藏好身形,只等小头目下令。
而蔡瑁、张允、假周坚等人依旧没有发觉头顶有人,还在小心地催马前行。
很快,蔡瑁、张允、假周坚等十余人就到了断崖下面。
“快,给老子砸。”
斥侯小头目一声令下,十余名斥侯兵一拥而上,立刻合力将藏身之地前一块早前从上方弄下来的巨石推了下去,又将旁边的大石头搬起来,狠狠砸向骑白马的假周坚头上。
“将军小心。”
惊呼声炸响,有人发现了头顶的异状,连忙大吼提醒。
蔡瑁一惊,只觉头顶似阴影盖了下来,急抬头张望时,就见一块足足两块门板大小的巨石已经从天而降,狠狠地砸落下来,当时就骇的心胆俱裂,哪里还顾得上身后假周坚,连忙连滚带爬地翻下马背,就要往旁边躲。
张允也几乎在同时发现了不妙,和蔡瑁不差先后的翻下马背就要避开。
“呔,蔡瑁、张允速速护驾。”
假周坚却夷然不惧,厉声大喝一声,竟然从马背上扑了下来,舍身就往蔡瑁扑去。
两人相距极近,还不到五步,蔡瑁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假周坚扑在了身上。
“你……”
蔡瑁刚想往旁边躲,就被假周坚仆倒在地,气的眼角差点裂开。
说来话长,实则这一切不过在瞬间发生。
注在蔡瑁、张允翻下马背,假周坚从马背上扑向蔡瑁时,巨石已经从天砸落,轰的一声砸在了仆倒在一起的假周坚和蔡瑁身上,直接将两人砸成了肉饼。
张允离的蔡瑁最近,刚刚翻下马背,还未来及得避开,被砸落的巨石擦了一下,登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大口吐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很快,又是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将张允砸成了肉饼。
狭窄的驿道上顷刻间大乱,蔡瑁、张允身边的十余员心腹校将和数十亲兵不是躲避是摔落山崖,就是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成了肉饼。
前军大乱,惊慌之下连忙往后撤,后军不知发生了何事,两相一济,狭窄的驿道上立刻乱的一发不可收拾,不时地有人惨叫着掉落山崖,魂断深谷。
直到有领军小校定下神来,才连忙大声吆喝着,组织兵卒缓缓往后撤退。
山崖上。
“大人,周坚被砸死了。”
有斥侯兵兴奋地大声叫喊,随即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穿云而上,一箭射穿了那名斥侯兵的咽喉,其余的斥侯兵吓的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缩了回去,不敢再冒头。
斥侯小头目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也兴奋的咧嘴直乐,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那骑白马的家伙和一员荆州大将被砸成了肉饼,死前还大叫着蔡瑁、张允护驾。(未完待续。。)
第246章 中计
夷陵,荆州军大营。
蒯越疾步奔进周坚大帐,急声道:“主公,有消息了。”
周坚顿时精神一振,抬手道:“异度快快讲来。”
蒯越脸色有些复杂,长叹一声道:“先锋大军行不及五里,便遭遇川军的一支斥侯小队埋设,抛石而击之,蔡瑁、张允两位将军和牛大、牛二两兄弟都死。”
“好,太好了!”
周坚狠狠击节道:“嗯,牛大、牛二兄弟二人的尸首能找到的话就找回来厚葬,家小可由将军府统一瞻养成人,再赐下良田十顷。”
蒯越勉强拱了拱手,道:“主公英明。”
周坚瞥了蒯越一眼,忽然道:“异度可是觉得本将军过于残忍了?”
蒯越一惊,忙拱手道:“不敢。”
周坚喟然道:“异度和子柔兄弟二人肯舍弃家业,以助本将军成就大业,对本将军忠心耿耿,本将军岂能不知。然蔡瑁、张允等见利妄义之辈,妄图挟兵而自恃,本将军岂能容得此等小人张牙舞爪。况且异度也知道,此二人怨忿已久,早晚必生祸乱。”
蒯越默然不语,他负责掌握情报,刺探军情,对蔡、张二人的情况自是极为了解。
别的不说,私下里蔡瑁、张允二人就对周坚有极大的怨忿,只是因为周坚强势,周边近邻目前无人来犯,否则怕是二人早就背节投敌了。
此番戏昌设下一石二鸟的毒计,一来引川军出兵。二来趁机除掉蔡、张二人,蒯越也是最核心的参与者,只是当得到蔡、张二人的死讯后,依旧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
毕竟同为荆州士族,又岂能超然事外。
周坚又问道:“蔡、张二人所部军卒还有多少?”
蒯越答道:“尚有三千余人。”
周坚抚掌道:“好,二人所部军卒可让甘宁收编。”
戏昌此时开声道:“主公,可速速依计行事,迟则生变。”
周坚神色一凛,当即道:“善,速召诸将前来议事。”
鱼腹浦。川军大帐。
有小校疾步奔进严颜大帐。向严颜兴奋地道:“将军,大喜,大喜呀!”
严颜神色一动,沉声问道:“哦。喜从而来?”
小校疾声答道:“方才范老二前来回报。周坚亲率五千大军进至恶虎岭查探地形。范老二与十余名斥侯兵将巨石推下山崖击之,周坚措不及防,被砸死了。一并砸死的还有周坚麾下大将蔡瑁、张允二人。范老二说周坚死前曾大叫蔡瑁、张允护驾。”
“什么?”
“周坚死了?”
“这怎么可能?”
帐下诸将闻言顿时鼓噪起来,一个个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毕竟周坚身为荆州之主,当今天下实力最强大的几个诸侯之一,就这么轻易死了,换了是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委实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严颜眼神一凝,也有些不敢置信,喝问道:“范老二何在?”
小校忙答道:“就在帐外。”
“速唤来问话。”
严颜吩咐一声,小校急领命而去。
很快,范老二被带了进来。
严颜详细询问了经过,范老二据细作答,甚至将周坚纵马前行,以马蔡指指点点,颐指气使的细节都给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出来,极为生动。
帐下诸将听完叙述,一个个立刻就兴奋起来。
有校尉道:“将军,这么说来,被砸死的多半极有可能就是周坚了。”
也有那比较谨慎地将校说道:“不可大意,这说不定就是荆州军的诡计。”
众将校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意见。
严颜虽然也希望死的就是周坚,但却保持了足够的冷静,沉声说道:“不错,周坚此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可多派斥侯,严密打探荆州军动静。”
斥侯校尉连忙应声而去,下去安排斥侯探子打探荆州军动静。
快到傍晚的时候,总算有消息传回。
据斥侯回报,荆州军稳如泰山,没有什么动静。
严颜闻报就是一怔,就算死的不是周坚,也必是荆州军大将,而且被砸死的大将里面还有蔡瑁、张允,出了这么大的事,荆州军大营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这又是荆州军的诡计不成?
可是,如果死的真是周坚,荆州军又怎么可能半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
严颜想到此处,不由砰然心动。
如果被砸死的真是周坚,荆州军大营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因为如果周坚真被砸死,荆州军极有可能大乱,甚至不用自己出兵追击就会崩溃。这个时候,周坚手下的统兵大将若不傻,这个时候唯有瞒下周坚死讯,迅速撤走方才上策。
这个时候,如果出兵追击,绝对能大获全胜。
然而……
理智又告诉严颜,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周坚能打下今日之基业,雄才伟略又岂是等闲可比,哪能就这么轻易死掉,万一这是周坚的诡计,怕是就会万劫不覆,不能不令严颜再三考虑其中的后果。
严颜不敢大意,命斥侯密集监视荆州军动静。
一夜很快过去。
次日一早,严颜刚刚起宿醒,正召集诸将议事,就有小校来报。
“将军,荆州军连夜退走了。”
小校脸色露惊,显然还有些无法置信,荆州军竟然就这么退走了。
“什么?”
严颜大吃一惊,大声问道:“荆州军连夜退走了?”
“正是。”
小校连忙点头。
严颜眉头刹时皱了起来,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才又问道:“荆州军什么时候撤走的?”
小校急忙答道:“这个,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原本斥侯发现荆州军大营没有动静,就冒死潜伏到营前查看,不料荆州军大营中扎了许多草人,立于营中,已空无一人。”
“什么?”
严颜再次大吃一惊,久久无语。
然而心中的念头越不由自主的越发相信,多半是周坚真的被砸死了。
不然的话,荆州军怎么可能会连夜撤走。
如果荆州军大张旗鼓的全军犒素。严颜或许会潜意识的以为这是周坚诡计。
但荆州军拆了大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还一声不响的连夜撤军,这就不能不让人猜疑,即便是严颜这种沙场宿将。也都不由自主的以为周坚真的死的。
人心就是这样。只要抓住了人心理上的弱点。就能欺骗。
不过……
严颜还是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不敢冒然追击,唯恐中了荆州军的奸计。一边下令斥侯深入再探,一边下营各营坚守不出,静待消息。
然而,显然有人并不这样认为。
在巨大的功勋面前,除了极个别人,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抵御这种诱惑。
有部将道:“将军,荆州军连夜撤军,此必是周坚已经身亡。否则荆州军又怎么可能会连夜撤走,我军何不趁胜追击,必可趁势破敌。”
“是啊,周坚身亡,荆州军群龙无首,兵无战心,我军若趁机追击,必可一战而击破周坚五万大军,此天赐之良机也,不可错过。”
又有部将附合,极力劝谏。
唯有张任尚算冷静,说道:“不可,我军只需守好关隘,无过便是大供。若是中了荆州军奸计,怕是悔之晚矣。”
严颜点头道:“子凌(张任表字,杜撰)所言甚是,不可妄动。”
诸将无言,只好悻悻退下。
川军斥侯营尽出,四处打探荆州军最新动向。
情报如雪片般飞向严颜大营,严颜兀自稳坐如山,毅然不动。
又是一夜过去。
次日一早,又有斥侯来报,荆州军已退至夷陵以西二十里外下寨,而且荆州军的举动有些异常,其中有两万大军全身身披犒素,过夷陵北上襄阳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
又有两万荆州军分作数股,四散而去,有的去了江陵,有的则顺江而下,去了江夏。
雪片般的军情送到川军大营,连严颜都有些迷惑,不知道荆州军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综合一分析,所有人都隐隐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荆州军发生内乱了,最先全军犒素去了襄阳的两万大军,必是忠于周坚的心腹大将率军回襄阳主持大局去了。
至于分散而去的两万大军,估计多半是麾下将领有了想法,率军各奔前程去了。
毕竟如果真是周坚身亡的话,这种局面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至于剩下的一万大军,从旗号上来看,主将应该是甘宁。
甘宁本来就在荆襄一带江水上打家劫舍,会留在夷陵,似乎并不意外。
这下子,所有人全都忍不住了。
有部将疾声道:“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严颜也有些心动,若周坚真的身亡,这无疑是个建功的好机会,当下目光落在了下首沉默不语地张让身上,问道:“子凌,你怎么看?”
张让沉吟了下,道:“末将觉得,我军只需守好关隘不失,便是大功一件。不过如果周坚果真身亡,这也是个大破荆州军的大好机会。”
严颜一听,就知道张任其实也有些意动,当时就拍案而起,厉声道:“好,速速传令大劳拔营而起,追击荆州军,务必一战而尽全功。”
“末将遵命。”
帐下诸将顿时精神一振,齐声拱手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247章 挑畔
夷陵,荆州军大帐。
甘宁疾步奔进周坚大帐,奋力挥舞了下手臂,大声道:“主公,出兵了,川军出兵了。”
“好,太好了。”
周坚长身而起,奋然击节道:“传令诸将,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甘宁急拱手应命,随即一甩披风,大步离去。
夷陵以西四十里外的官道上,严颜率领八千大军正一路疾行。
“报——”
正行间,一骑斥侯探马飞奔而来,大声道:“将军,荆州军在江水北岸列阵。”
严颜急勒住战马,大声问道:“荆州军有多少兵马?”
斥侯大声道:“本有一万,但跑了五千,还剩五千。”
严颜当即精神一振,大声喝道:“好,传令大军加速前行。”
“遵命。”
数名传令兵当即应声而去,传下军令。
很快,二十里地转瞬即过。
前方官道旁,靠近江水北岸的旷野上,五千荆州军列成圆阵,正在严阵以待。只是严颜怎么看,都觉得这伙荆州军都有些外强中干,有小校还在大声喝斥不听话的士兵。
见此情形,严颜再无疑虑。
主将身亡,荆州军要是不乱,那才是怪事了。
“杀!”
严颜大喝一声,当即挥军掩杀了过去。
五千荆州军仓促迎击,和八千益州军杀成一团。很快就不敌败退。
严颜率军尾随掩杀,刀削斧凿般的脸上却写满了浓浓的羡慕。
荆州军的装备可真是精良啊,清一色的铁甲,武器更是打磨的闪光发亮,枪兵的长枪全都是铁制的枪头,比起益州军的木枪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都说荆州富庶,周坚麾下的军备装备精良,以前听过也就罢了。
没想到亲见更胜闻言,要是自己率领的军队也有如此精良的装备,那该多少。
然而追出十里。眼看五千荆州军节节败退。却总是无法完全击破散乱的阵形,严颜顿时心中疑云大起,连忙下令大军停止追击。
然而,晚了。
就在这时。惊雷般的蹄声隐隐从后方响起。卷起漫天尘土。
“不好。快撤。”
严颜暗叫不妙,连忙大喝一声,下令撤军时。后方已有一支骑兵掩杀了过来。
“严颜匹夫哪里走?”
为首一员铁塔般的武将舞刀大喝,声如霹雳,飞马杀到。
身后五千骑兵滚滚而进,旋风般地杀到了益州军后军。
“完了,中计了。”
“上了荆州军恶当了。”
严颜和一众将校顿时面若死灰,差点没气的吐血。
正在这时,原本仓惶后退的五千荆州军也迅速原地列队,反杀了过来。
两军甫一接触,严颜就大吃一惊。
“破军之志,有胜无败!”
“斩将夺旗,誓破敌锋!”
山崩海啸般地号子声中,两千荆州军越众而出,和正在原地列队的益州军前军狠狠撞在了一起,毫无花哨的,将还未列阵完毕的益州军前军啃下了血淋淋的一块。
益州军阵前刹时人仰马翻,惨嚎四起。
破军营就好像一支锋利的枪头,狠狠地捅进了混乱的的益州军之中。
眼看前军毫无抵挡之力的被两千荆州军撕开,那一杆杆锋利的长枪就好像正在收割麦田的镰刀一样,无情的捅穿一名名益州军士卒的身体,严颜刹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荆州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严颜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然而当一名名益州军兵卒惨嚎着倒在血泊中,更多的益州兵慌乱之下,拼命后退和中军挤成一团,引发更大的慌乱时,严颜只觉一股强烈的烦恶在堵在胸口,无处宣泄。
“气皱我也!”
严颜大吼一声,仰天喷出一口老血,身子晃了两晃,差点一头栽下马背。
“将军,快撤吧!”
张任挺枪杀到近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急声大吼。
严颜惨然道:“此番兵败,还有何面目回去见刘益州乎?”
张让一枪挑翻两名荆州骑兵,急声大叫:“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请速随末将突围。”
“哪里走。”
惊雷般的大喝在前方炸响,许褚已经纵马杀到。
“严颜匹夫,拿命来。”
许褚大刀飞舞,砍翻数名益州兵,一挟马腹,直取严颜。
“严颜匹夫,拿命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惊雷般的大喝在侧后方炸响,甘宁也在同时纵马杀到。
“杀!”
“杀!”
严颜、张任等眼看已经被荆州军缠住,再难走脱,当即大喝一声,纵马迎了上去。
许褚杀向严颜。
甘宁则纵马杀向张任。
许褚示威似的向甘宁大吼一声,“兀那甘宁黑炭,且看谁先生擒敌将。”
“许褚莽夫休得无礼,某岂会输给你,杀。”
甘宁勃然大怒,拍马舞刀,直杀奔张任而去。
严颜、张任也是勃然大怒,这也太小看人了,当即分头迎战许褚、甘宁二将。
就在这时,前后方又各有两支兵马杀到,将八千益州军团团围了起来。
严颜、张任等川将只看的目龀欲裂,几欲吐血,小心了再小心,没想到还是上了荆州军的恶当,如今八千大军被四面围困,可真是插翅也难飞了。
都说兵危战险,直到此刻。一众川将才算有了深刻的体会。
严颜、张任把心一横,虎目中闪过一抹决然,分头迎向了许褚、甘宁二将。
当!
金铁交击声中,许褚和严颜硬拼了一记,两马瞬间交错而过。
“好,再吃某一刀。”
许褚只觉浑身热血沸腾,虎目中刹时爆起了惊人的战意,自从到荆州之后,除了江东猛虎孙坚,还从来没遇到过可堪一战的对手。
“怕你不成。”
严颜同样厉声大喝。只是心下却大吃了一惊。
这厮好大的力气。刚刚那一记硬拼,现在胳膊都还有些酸麻,几乎无力举刀。
另一链,张任和甘宁也杀成了一团。刀来枪往。好不惨烈。
严颜三十出头。正值壮年,是西川数得着的猛将。
张任虽是后起之秀,但武艺却是极是不凡。一杆铁枪舞的几乎水泼不尽,甘宁勇力虽在张任之上,占了上风,但一时半刻之间,却也无法擒下张任。
五十合一过。
张任明显不敌,被甘宁一刀荡开铁枪,刀背顺势砸在张任背上,张将任扫下马来,早有几名如狼似虎的荆州兵一涌而上,将张任死死按在地上,五花大绑了起来。
许褚眼看甘宁擒了张任,顿时急的眼都红了。当即大吼一声,奋起神力,一刀磕飞严颜大刀,大刀顺势下劈,将严颜坐骑斩了马头。
严颜恶战力竭,哪还有余力控马,摔下马背后,当即被许褚下令绑了。
“兀那许褚莽夫,还不愿赌服输,更待何时?”
甘宁先一步擒了张任,立刻勒住战马,向许褚大喝一声。
“气煞某也!”
许褚气的脸色铁青,重重一拳捶在胸膛上,那叫一个不甘。
“哈哈,以后离某远点。”
甘宁只觉的出了一口恶气,心中那叫一个畅快,当下不再理许褚,追杀益州兵去了。
许褚差点气炸了肺,死死地瞪了一眼甘宁背影,也纵马杀进了乱军中。
两个时辰后。
八千益州军全军覆没,战死两千余,被俘五千,走散的不足一千。
严颜、张任也被许褚和甘宁生擒。
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上。
周坚跨马而立,典韦、戏昌、蒯越等人随侍左右。
“主公,严颜的八千益州军已经完了。”
戏昌疾声道:“如今可趁吴懿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率令甘宁将军率一支兵马,迅速袭占鱼腹浦险要,为我军打开入川之门户,迟恐延误战机。”
周坚神色一凛,深以为然道:“志才所言甚是,来人。”
“主公有何吩咐?”
早有传令兵策马上前,拱手待命。
周坚厉声道:“传令甘宁,速率八千大军为先锋,轻装疾进,奔袭鱼腹浦,制其险要而据守,为我军打开入川之门户,不得有误。”
“遵命。”
传令兵铿然领命,随即打马离去。
“主公有令,以甘宁为先锋,速率八千大军疾装疾行,奔袭鱼腹浦,制其险要,为我军打开入川之门户,不得有误。”
甘宁正在清点损失,就见传令骑催马疾驰而来,手中持着一人支箭令,大声喊道。
“末将遵命。”
甘宁不敢怠慢,急领了将令,随即脱离而去。
等点起八千步卒,顾不得休息,快马加鞭直奔鱼腹浦而去。
周坚一边下令大军清扫战场,安置俘虏,一边派出快马,召回佯退诱敌的各路大军。
次日,甘宁谴快马传来消息,已顺利袭占严颜大营,制住了鱼腹浦之险要。
两日后,佯败诱敌的各路兵马齐归大营,周坚当即留下一千军卒看押俘虏,亲率四万骑兵大军入川,途中又接到了甘宁的快马回报。
川将吴懿闻知严颜兵败兵,当即起兵五千欲进占鱼腹浦大寨,却被甘愿抢先一步,吴懿挥军强袭,却被甘宁杀的大败,仓惶退回了永安。
甘宁唯恐鱼腹大营有失,不敢冒然追击,静待周坚大军至。(未完待续。。)
第248章 斩首计
第248章
鱼浦腹。
四万荆州大军排成一字长蛇之阵,在狭窄险恶的驿道上缓缓开进。
前军已翻过了三道山岭,后军才刚刚踏上驿道。
狭窄的驿道上,步卒最多只能三人并行,骑兵则只能容两骑并行。
驮着辎重粮秣的大车行在驿道上,都要小心了再小心,以免从山崖上掉下去。
如此险恶的驿道,真可谓天下罕有。
周坚催马在驿道上缓行,翘首张望,也不由连声惊叹。
如此险道,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进。
如果不是用计引诱严颜率军追击,又在吴懿没有反应过来前袭占了严颜大寨,强攻的话必定会伤亡惨重,而且五万大军能不能过得了鱼腹浦还是两说。
傍晚时分,大军过了鱼腹浦最险恶的一段驿道,与甘宁的八千大军会合。
从此处前往永安,大约还有一日的路程。
虽然多是山路,但却不及那条驿道那般险恶,足以供大军通过。
中军大帐。
“末将参见主公。”
甘宁安排完军务进来,向周坚揖手一礼。
“免了。”
周坚挥挥手,朗声道:“此番大破川军,成功袭占鱼腹浦险要,打开入川门户,兴霸功不可没。不过,眼下还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兴霸乃巴郡人氏,可知巴郡地利?”
甘宁奋然道:“末将昔日纵横荆蜀水道时,对巴郡山川水路知之甚深。只要过了这鱼腹浦天险,至少有两条路可前往成都。”
周坚欣然道:“即如此,待来日出兵,兴霸可仍为前锋,为本将军大军开路。”
甘宁精神大振,铿然拱手道:“末将遵命。”
夫前锋者,逢山需开路,遇水需搭桥,还要剪除拦路打劫的山匪水寇,扫平沿途的小规模敌军城邑。可以说担负着极为重要的军事任务。历来都由大将担任。
甘宁投效周坚最晚,能被委任先锋重任,可以说是极大的信任了。
周坚轻轻敲击桌案,又问戏昌。“志才。说说我军攻略西川的计划吧!”
戏昌点点头。起身走到屏风前,拉开了军事地形图,伸手在某处一拍。肃然道:“我军的战略目的很明确,就是这里,成都。”
帐下诸将皆神色一凛,静待下文。
戏昌道:“西川不比荆州,川人排外,而且军在西川又毫无根基,而且西川的局势远比荆州要复杂的多,我军若想逐城逐地的去攻占西川,不但会旷日持久,要消耗巨大的人力和物力,而且随着中原、河北、扬州局势的变化,极易发生各种不可预料的变数,到头来甚至有可能一无所得。所以,经过在下与主公反复商榷,为此次伐川定下了明确的战略。”
诸将凝神细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就听戏昌道:“那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攻陷成都。成都乃是益州牧刘焉的心脏,只要我军能一举攻陷成都,攻略西川的战略就已经实现了大半。”
许褚忍不住道:“可是,军师,这西川到处都是山,根本没路可走,走官道的话到处都有城池,根本就没法出奇兵偷袭,如何能一举攻下成都?”
其余诸将也是一脸错愕,有些难以接受这种跳跃性的战略思维。
不怪他们想不通,要知道这个年代的战争,从来都是以攻城掠地为主题,军阀之间的战征也是逐城逐地的互抢地盘,就算用计,也只是限制在局部的战术范围内。
向这种直插腹心,一击致命的打法,已经上升到了战略的高度,别说史书上没有,怕是根本就没有统兵将帅如此大胆的设想过。
就好比袁绍如果进攻曹操,放弃沿途的所有城邑直扑昌邑,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就算先秦始皇那等人物,灭六国也都是一城一城的打过去,不可能孤军深入,直接去攻打他国都城,毕竟这个年代的战征,受到方方面面的制约实在太多了。
这不是敢不敢想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至少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在没有真实的成功案例出现之前,这样的战略构思,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性,敢于这么想的,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这和奇袭江陵不一样,毕竟江陵离襄阳不远,就算奇袭失败,也完有可能在两天之间撤回周坚地盘,不用担心粮草接济不上或者被截断后路。
但奇袭成都可就不一样了,从永安至成都何止千里,孤军深入上千里,一旦奇袭成都或者后路被截断,必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其中的本质天差地别。
帐下诸将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眼神却已经表露了心迹。
就算是戏昌,当初在听到周坚提出这个战略构想时,都很是吃了一惊。只不过戏昌这家伙毕竟不能和普通人一概而论,很快就接受了这大胆的战略构想,并且为了实现这一前无古人的战略构想积极谋划。
周坚沉声道:“胜仗都是人打出来的,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孙武没有出世时,天下又有谁知道强盛一时的魏国会被打败?既然如此,我军为何不能一举袭破成都。”
许褚抓抓脑袋,说道:“这个,主公让末将打哪,末将便打哪就是。”
戏昌微笑道:“许褚将军不必气妥,主公说的对,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史书上那些经典战征不都是人打出来的。只要我们一条一条的困难去解决,总会有办法的。”
许褚道:“军师有什么办法,不妨快点说出来吧?”
其余诸将也目光灼灼的望着戏昌,想听听戏昌究竟有什么办法,能一举袭破成都。
戏昌道:“如何奇袭成都,本军师已经和主公商定了一个计划,肯下唯有一个问题还需要解决,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奇袭成都就有一定的把握了。”
“什么问题?”
这次连甘宁也忍不住了,急忙问道。
戏昌看了看周坚,道:“还是主公说吧?”
周坚‘嗯’了一声,起身在帐下来回踱了两步,才顿住脚步,沉声道:“眼下我军奇袭成都,最大的困难便是如何十日之内兵临成都城下,只要能做到这一点,袭破成都就有了很大的可能,兴霸,你熟知川中地理,可知有小路能直达成都?”
甘宁想了想,道:“从永安前往成都,就末将所知,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南下江州,入犍为郡西进成都;一是北上汉昌,从汉昌南下阆中入成都。但就末将所知,阆中有赵韪的三万大军驻守,此路不通,而且此处不下两千里,费时日久。至于汉昌一带有没有小路能绕过阆中直达成都,末将不曾去过汉昌,也不太清楚。不过巴郡境内除了江州官道,末将到是知道有一条小道能绕过江州直达德阳,疾行军的话放弃沿途城邑,十日之内杀到成都城下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一旦后路被断,大军怕是会有覆亡之危。”
周坚和戏昌相视一笑,当即有了腹案。
戏昌微笑道:“就在下所知,巴郡境内的确有一条小道能绕过江州直达德阳,只是西川地理复杂难行,好多小道就是连川人都不尽知。甘宁将军既然知道有这条小道,那么一切就好办了,只等攻破永安,我军便可奔袭成都。”
甘宁点点头,当即请命道:“主公若欲奇袭成都,宁愿为先锋。”
周坚欣然道:“好,本将军准了。”
甘宁大喜,急拱手道:“多谢主公。”
许褚则重重地闷哼了一声,此前在伏杀严颜大军时,输了甘宁一阵,最是见不得这厮得意妄形,此番奇袭成都,就被这厮抢去了头筹,实在有些憋火。
甘宁则狠狠地瞪了许褚一眼,丝毫不将许褚的威胁放在心上。
周坚长身而起,道:“今日军议到此结束,诸将且先回去整点兵马粮抹,待明日尽起大军攻打永安,务必一战而尽全功。”
“末将遵命。”
诸将急拱手领命,随即鱼贯退出了中军帅帐,唯有戏昌和蒯越留了下来。
待诸将退下,周坚这才起身在帐中来回踱起了步,脸色也严肃了下来,显然接下来的话题很不寻常,扭头问蒯越,“异度,和西川士族联络的怎么样了?”
蒯越想了想,道:“已经和那边的人接触上了,拉拢了一些人,但都是些小人物,成不了什么大事,跟那几个搭上线,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周坚沉声道:“抓紧时间,我军已经打到了永安,拖不起啊!”
蒯越也明白时间的紧迫性,点头道:“主公放心,事关重大,越不敢有丝毫懈怠。实在不行,越打算亲自去一趟成都与看看,能否怀那几个搭上线。”
周坚刹时脸色一变,道:“这太危险了,万万使不得。”
蒯越眼里掠过一抹感动,慨然道:“主公放心,越自会谨慎行事,不置危墙下,若实在事不可围,自当抽身而去,绝不致身陷险境。”
周坚摆摆手,道:“还是不妥,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再说。”
“遵命。”
蒯越欣然应命,心里有一团东西正在悄然化开。
或许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接纳了周坚这个主公。(未完待续。。)
第249章 永安难下
中平七年九月。
周坚领军五万,进逼永安。
永安守将吴懿一边加固城防,一边急谴快马向成都告诉,俱言严颜之失,两万大军现今只剩一万,无法抵挡荆州大军,请刘焉速谴援军。
刘焉闻报不敢怠慢,当即尽征成都之兵,又从剑阁、阆中一带抽调一万大军,合共两万大军开赴永安,欲将周坚拒于西川大门之外。
永安虽是小城,却乃西川门户,不容有失。
周坚挥军猛攻近月,不克,遂谴许褚率轻骑五千截击川军粮道。
不料西川地形太过复杂,到处都是山丘谷壑,深涧小径,许褚身在中原,习惯了平原地带的一马平川,对如此复杂的山丘地形委实难以分辨,五千骑兵也大多是北人,在中转来转去实在难辨方向,不但未劫到川军的运粮队,反而费了好大劲,才回到永安。
此时已至十一月,天气转冷,霜寒骤将。
五万大军进不得,退不得,一时陷入进退维谷之境。
周坚一边谴快马回襄阳,让蒯良抓紧时间调拨足够五万大军过冬的粮抹,务必在大雪封山前运到鱼腹大营,一边急召诸将商议破城之策。
“都说说,这永安怎么才能攻破?”
中军帅帐,周坚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环顾帐下诸将,连声发问。
许褚、甘宁、周胜、李严、李起等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羞愧无言。
川军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强攻月余,竟然未能攻上城头,让这些自从追随周坚以来都没怎么吃过败仗的统兵将领大受打击,总算收敛了骄娇二气。
周坚脸色更沉,扭头问戏昌,“志才,攻城塔楼运到了吗?”
戏昌答道:“快了,数日前已经从襄阳出发,再有三日便到。”
周坚脸色这才好看了点。轻轻点头。又喟然道:“没想到一座小小的永安城,也能将本将军的五万大军阻之门外,本将军小觑了天下英雄呐!”
这话一出,帐下诸将顿时都坐不住了。
许褚、甘宁二将当时就大步出列。异口同声大声道:“主公。请与末将三千步卒。誓取吴懿首级献上,永安不破,誓不还营。”
说罢还各自狠狠瞪了一眼。相互较劲。
“退下。”
周坚沉着脸喝斥道:“你等只知头功,宁不惜兵卒性命乎?”
许褚、甘宁面露羞愧,连忙退入班列,不敢再言。
戏昌看看周坚,向二将道:“二位将军末急,主公爱惜兵卒性命,不愿徒增伤亡,待攻城塔楼运到,届时还需二位将军抢关夺城,力战破敌。”
许褚、甘宁越发羞愧,脑袋垂了下去。
周坚这才缓和了下语气,说道:“我等统兵之将,纵以摧城拔寨为目的,但亦应时时体恤下属,爱惜兵卒性命。若非军情紧急,岂能因一己之功而罔顾兵卒性命。”
戏昌也道:“永安城内有三万川军,我军虽有五万大军,但除去一万骑兵,步卒也只有四万,兵力差距并不大,举兵强攻,实乃下下之策,徒增伤亡耳!”
“末将知错,请主公责罚。”
诸将皆面有羞愧之色,慌忙起身请罪。
周坚挥挥手,道:“好了,都别急着认罪了。不破永安,非你等之错。可抓紧时间修整永安城外地势,务必将城外修缮平整,以备攻城塔楼能进至永安城下。”
“末将遵命。”
诸将忙齐声领命。
周坚这才转向蒯越问道:“异度,成都方面运作的如何了?”
蒯越沉吟道:“进展不大,城门守军无法渗透,否则难免打草惊蛇。不过据几个内线传来的消息,刘焉似乎有意对西川本土士族动手,越打算亲自去一趟成都,看能不能找机会和贾龙等人谈谈。”
“不行,这太危险了。”
周坚断然拒绝,蒯越可是他的得力臂助,不比寻常小卒,刘焉及其一众幕僚自然也对蒯越有过一番了解,一旦身份泄漏,必死无疑。
蒯越却从容道:“主公放心,越只带数名随从,轻疾简行,谅不致有失。”
“还是不行,太危险了。”
周坚摆摆手,“实在不行,我军就逐城逐地的攻打西川,万不能让异度冒此大险。”
“这……”
蒯越虽然心下感动,但还是劝道:“话虽如此,但若逐城逐地而攻之,攻下西川怕是最少都要三年时间,若期间天下局势再变,难免会另生事端,主公三思呐!”
戏昌也在旁劝道:“主公,异度之言甚是。我军耽搁不起啊!”
周坚眉头皱了很紧,负手在帐中来回踱起了步。
戏昌和蒯越的目光也随着他来回移动,静待周坚决断。
周坚毕竟也是善断之人,稍一犹豫,便喟然道:“也罢,就依异度之见。不过,此去成都凶险丛生,异度务必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轻易暴露身份,以置兵祸加身。”
蒯越却丝毫不将凶险放在心下,坦然道:“主公放心,越理会得。”
周坚‘嗯’了一声,又向外喝道:“典韦。”
“末将在此。”
典韦应声入帐,铿然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周坚道:“速挑选十名铁卫,护送异度入成都,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异度周全,纵然事不可为,也要安全护送异度返回,万不可有失。”
“末将遵命。”
典韦铿然领命,应声而去。
蒯越却忙道:“主公,典韦将军乃是主公近侍。岂能轻离,在下只带数名随从即可。”
“本将军心意已决,异度不必再劝。”
周坚挥了挥手,不容置疑,蒯越无奈,只得退下。
三天后,毛四领着数百工匠,在三千步卒的护送下,以数百辆牛马大车,将三架攻城塔楼的所有零部件运送到了永安。
中军大营。
“小人见过主公。”
毛四恭敬地向周坚行大礼。满身的风尘尚未来得及洗去。
“起来吧!”
周坚挥挥手。待毛四起身,才笑呵呵地道:“毛四啊,这些年跟着本将军,也算是辛苦你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求。现在提出来。能满足的本将军尽量满足你?”
毛四连忙道:“为主公效劳,乃是小人分内之事,一点也不辛苦。再说这些年承蒙主公照拂。小人已薄有这产,足够养活家中那几个婆娘和孩子了。如果不是主公,小人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能为主公做事,亦是小人的福分。”
“嗯,你能有这个想法就好。”
周坚笑了笑,问道:“怎么样,攻城塔楼多长时间能组装好?”
毛四答道:“零部件全都是现成的,最多两天,就能全部组装完。”
顿了下,又道:“主公,小人还有一事禀报。”
周坚问道:“何事?”
毛四忙道:“当初主公发明的投石车经过小人和一众匠人们这些年的改良,已经成功的改装完毕,这次小人也运了一架过来,不知主公能否用到?”
“哦,投石车改装好了?”
周坚顿时精神一振,把手一挥道:“那就先组织好一台,本将军看看效果如何。”
“小人遵命。”
毛四答应一声,见周坚没有其他吩咐,连忙告退去安排组装投石车。
周坚又命李起调拨三千步卒,听从毛四指挥,去帮忙组装投石车和攻城塔楼。
两天后,三架攻城塔楼全部组装完毕,只是重力投石车还有些麻烦。
皆因重力投石车所用的牵引巨石规格极严,而毛四和一众匠人们打磨好的牵引巨石重达上万斤,无法从襄阳运到永安来,只能就地选材,再进行打磨。
好在这年代缺粮缺铁缺物资,就是不缺木头和石头。
特别是木头,因为这个年代不存在采伐过度,几乎到处都是,只要有山的地方,就必然会有成片成片的密林,想要什么样的木头都有。
不像后世,因为采伐过度,政府不得不限制采伐。
很快,毛四和一众匠人就弄来了一块巨大的青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加班赶工,终于将大青石打磨出来,数百人利用撬棍合力将大青石装到了投石车的铁栏子里。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末,到了深冬。
中平七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到来,天更冷了,寒风呼啸,刮在脸上宛如刀割。
好在蒯越已经征调了足够的过冬衣甲,先后分批送到了军中,才免去了三军将士们霜寒冰冻之苦,然而尽管如此,每到夜里,那深入骨髓的酷寒依旧十分难熬。
戏昌穿了两件厚厚的皮袄,裹的跟粽子似的,头上还戴了一顶皮帽,看上去显的十分的滑稽,一边搓着手哈气,一边对周坚道:“主公,我军需尽快攻破永安,以待来年开春时对成都用兵,否则若是拖到明年,或恐又生变数啊!”
周坚点点头,道:“志才所言甚是,等攻城塔楼加固好,便尽起大军攻城。”
又扭头看了戏昌一眼,问道:“你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吧?”
“主公放心,区区冬寒,昌还能挺得住。”
戏昌一边吐着白雾,一边说道:“攻城塔楼再加固一下,明天就差不多好了吧!”
周坚‘嗯’了一声,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匠人和兵卒,眸子立刻灼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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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搬家,忙了一天,有点晚了,赶紧码第二章,12点前出来(未完待续。。)
第250章 投石车发威
白雪恺恺,大地银妆素裹。
永安城头。
吴懿肃立城头,在十数员将校的陪同下,正在观察不远处地荆州军大营。
“这鬼天气,真他妈地冷。”
不远处,有衣衫单薄地益州军吐血白雾搓着手,忍不住恨恨地咒骂了一声。
实在太冷了,特别是刚下完雪,正是最冷的时候。
和荆州军相比,三万益州军可就没那么好命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诸侯,都能像周坚这样重视普通士兵的性命,肯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为士兵们提供冬衣,就算有诸侯想,也承担不起巨大的开销。
西川虽然富庶,但富的只是士族豪强,刘焉又怎么舍得在士兵身上花钱。
不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士兵的膳食,川军都比荆州军差了许多。
天刚刚亮,正是一天最冷的时候。
永安城头的益州兵身上只有单薄的布甲,只有极个别将校才有一件皮甲,在凛冽的寒风中一个个全都冻的直打哆嗦,一边咒骂着鬼天气,一边在心中暗自抱怨。
至于抱怨的什么,那就五花八门了。
忽然。
悠远绵长的牛号角声在天宇下炸响,不远处,紧闭的荆州军大营忽然洞开,上万骑兵潮水般滚滚涌了出来,直似一道钢铁洪流,向低矮的永安城冲了过来。
铁蹄翻腾,碎雪飞溅。
上万荆州骑兵气势汹汹,似乎要以雪肉之驱。向永安城发起惨烈的冲锋。
雷声滚滚,大地都在呻吟。
永安城头的益州兵刹时尽皆变色,就连吴懿等一众统兵大将也神色凝重之极。
就在这时,一万骑兵忽然从中分开,分成两拨绕城转了一圈后,呈扇形张开,在永安左右两侧游戈,只要永安城中的益州军敢出城,这两支骑兵就会像恶狼一样扑上来,毫不犹豫地在益州军身上撕咬出血淋淋地创口。
很快。一队队衣甲鲜明。军容整肃的精锐步卒从洞开的营门中开了出来。
最前面的三千荆州步兵拿着铁锹、扫把等工具,迅速将地面上的积雪清扫干净,等到进入永安城百步之内时,两千扛着巨盾的重装步兵越众上前。树起了一道坚固的盾墙。
紧接着。数百步外。三座巨大的庞然大物正在缓缓移动,不断向地永安城靠近。
城头上。
吴懿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一下,暗忖荆州军这是要干什么。就算要攻城,也不必清理地上的积雪吧,毕竟积雪还不足一寸厚,并不影响攻城。
而且,那三座大家伙是什么,难道就是传说中荆州军攻陷襄阳的攻城塔楼不成?
“将军,那是什么?”
有部将也是暗暗吃惊,连忙问吴懿。
吴懿吸了口冷气,凝声道:“若本将军所料不错,那玩意多半就是荆州军攻克襄阳时所用的攻城塔楼,据说能在城头上搭起一道坦途。”
“什么?”
“攻城塔楼?”
身边的十余员部将一听,立刻炸开了锅,显然都听说过荆州军的攻城塔楼。
有部将急忙道:“将军,得想办法干掉这些大家伙,不能令其靠近城墙。”
其余诸将也连连点头,这么浅湿的道理,是个人都知道。
可是,如何干掉这大家伙,却又要费思量了。
吴懿眉头紧蹙,问道:“用什么办法,能阻止这大家伙靠近城墙?”
有部将道:“这玩意如此巨大,重量至少都在十万斤以上,人是肯定抬不动的,肯定是装了轮子,只要把地面弄的坑坑洼洼的,人再多推不动这家伙。”
旁边一人恍然道:“怪不得半个多月前荆州军在城外修整地面,原来是要将这大家伙推到城墙边上。哎,我们怎么就没有事先想到呢?要是能事先想到,只要派兵袭扰,就可以让荆州军无法将城外的地面修平。”
又有部将道:“用水把地面浸软了,弄的泥泞不堪,那大家伙陷进去肯定推不动。”
“蠢货。”
那部将话音方落,就有人骂道:“这寒冬腊月的,水泼上去马上就会冻成冰,不但不可能将地面弄成泥泞,而且地面结了冰,推那大家伙反而更省事了。”
“刘济,你骂谁是蠢货?”
先前那部将勃然大怒,立刻手按剑柄,瞪向了骂他蠢货的那部将。
叫刘济的部将重重哼了一声,理都没有理他。
“够了。”
吴懿怒斥一声,那部将心头一寒,不敢再找茬,只好恨恨地瞪了刘济一眼。
很快,扫雪队已经接近到了永安城下。
两千重装步兵不再挡在前面,而是分散开来,穿插在扫雪的轻步兵队列中,一片片巨大的盾牌举过头顶,在上方结成密集的盾防,掩护扫雪队往前推进。
“将军,要不要放箭?”
城头上,有部将问吴懿。
“蠢货。“
吴懿骂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现在放箭能射中荆州兵吗?”
“呃,这个……”
那部将干笑一声,讪讪地退了下去。
确实,荆州军的重装步兵用的巨盾全都是用实心硬木浸油处理后特制而成,论防防能力甚至比鱼鳞铁甲还要强,曾经周坚以五石强弓,用铁制箭头的实心硬木箭近距离攒射,也只能勉强射穿,普通的木箭、骨箭射在上面,恐怕也只能留个印记罢了。
虽然吴懿不知道荆州军重装步兵的巨盾和普通的盾牌不同,但也能看出来,就冲那厚度就不是普通弓箭能射穿的,如此密集的盾墙,根本就无法给荆州军造成伤亡。
“将军,用石头砸。”
又有部将建议。
吴懿这次点了点头,待荆州军的扫雪队进入十步之内,立刻狠狠把手一挥,“砸,给本将军狠狠地砸,砸死这帮狗娘养的荆州贼。”
“砸,狠狠地砸。”
城头上的益州兵立刻乱哄哄地呼喊起来,将一块块脑袋大的大青石举了起来,然后奋力抛了出去,狠狠地砸向荆州军头顶。
砰砰砰……
巨石击中木革的闷响声不断响起,随之而起的是荆州兵凄厉的惨叫声。
巨盾被砸翻,有倒霉的荆州兵被砸的头破血流,断手断脚,甚至更倒霉的被直接砸的脑袋像西瓜般碎裂开来,刹时惨嚎声响成一片。
“撤,撤回去。”
领宫小校眼看积雪清理的差不多了,距离城墙还剩下不到十步,这个距离足够攻城塔楼的甲板搭在城头上了,当下再不迟疑,迅速下达了撤退的军令。
很快,在两千重装步兵的掩护下,三千扫雪的轻步兵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嗯,这群该死的荆州贼,跑的可真够快的。”
城头上,有益州军将领重重一巴掌拍在城垛上,愤愤不平地骂道。
“荆州军要攻城了。”
有部将喊了一声,诸将立刻神色一凛,凝眉向远处望了过去。
就在这时。
惊天的战鼓声从荆州军后阵炸响,好似冬季打起了闷雷,直震的人耳鼓生疼。
扫雪队从左侧退下去之后,两千重装步兵却在百步之外重新列阵,一阵压抑到了极点的肃杀气氛开始在冬季的冷空气中蔓延开来。
永安城上的益州兵甚至都感觉到了远胜之前的压力,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战鼓连天,杀声惊野。
山崩海啸般地号子声中,三架攻城塔楼加快了速度,迅速向永安城接近。
每一架攻城塔楼下面,都有整整一千名荆州兵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奋力推进攻城塔楼前行,很快就到了永安城百步之内,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两百步之外。
周坚看着已经装好了石块的重力投石车,眸子里刹时燃起了熊熊列焰,眼神中射出了浓浓的期待,随即用力一挥手,厉声喝道:“放。”(未完待续。。)
第251间 兵坚甲利
“主公有令,放。”
投石车边上,一名负责指挥的都伯眼神一凝,紧跟着大吼了一声。
“遵命。”
两名早就严阵已待的彪型大汉齐声大吼一声,齐齐将手中的大铁锤高举过顶,然后奋起全身的力气,猛地挥落下来,将卡住牵引铁链绞盘的铁绡子砸开。
咔嚓嚓!
咔嚓嚓!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随着拉扯杆臂的铁链被打开,高高悬起的杆臂一端在万斤巨石的重压下,以横梁为中心,猛地向下降落。
而杆臂的另一端,侧迅速往上翘起,并且将固定在上面的抛篮高高甩起。
当抛篮甩到空中后,装在抛篮中的磨盘大小的三棱青石猛的被抛飞了出去。
被打磨的十分锋利的三棱青石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直甩出两百余步,狠狠地砸在了永安城内,虽然没砸到城墙上,但还是将永安城头的士兵们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鬼东西?”
有士兵惊的大叫一声,连忙缩了缩脖子,探头探脑地向城下张望。
吴懿和一众将校也是大吃一惊,急忙望向两百步之外的投石车。
有部将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声道:“那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是抛石车?不可能,抛石车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而且能抛石两百步以上,这怎么可能?”
“就是,抛石车能抛石达到八十步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达到两百步以上。”
“肯定是抛石车,估计是荆州军对抛石车改良过了。”
益州军将领们一个个满脸震惊,在这个愚昧落后的年代,任何一次武器装备改革,都足以引起轰动,更别说抛石车这种大型的攻城器械。
吴懿的眸子里刹时变的一片凝重,早就听说荆州军在军械装备方面的技艺和锻造水平是天下诸侯之冠,没想到不但造出了如此恐怖的攻城塔楼,连抛石车都改造过了。
超过两百步的抛石距离,这绝对是一项巨大的革命性突破。
只要是久经战阵的带兵将领。都知道抛石车的抛石距离超过两百步。其中所蕴含的重要意义,这小小的一个突破,就有可能形成战术上的巨大优势。
别的不说,只要荆州军造上个几十架这种抛石车。在两百步外不间断地用巨石轮番砸击永安城墙。就能形成战术上的极大压制。届时益州军在地利方面的优势亦将荡然无存。
就在这时,三架攻城塔楼已经推进到了永安城墙二十步之内。
“快,别让这鬼东西靠近?”
有小校嘶声大吼。东奔西走,指挥兵卒往城下狂扔滚木、青石等物,以图阻止三座庞然大物靠近城墙,或者用火箭攒射。
然而全新的攻城塔楼的三面都用生牛皮包裹了起来,可以有效地防止火攻。
就在这时。
一篷密集的箭雨从塔楼最上层的缝隙中攒射了下来,措不及防的益州军刹时被射的人仰马翻,惨叫声响成一片,急找掩护躲避箭雨。
就连吴懿也差点被射伤,惊出一声冷汗。
“快,给本将军砸烂这鬼东西。”
吴懿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吼。
“是是是……”
城头上一阵鸡飞狗跳,一众将校和兵卒们东奔西走,很快就将数十架简易的抛石车搬上了城头。这些抛石车虽然十分简陋,根本就是几根木头绑成的木架子,不论是抛石的重量和距离都受到极大的限制,但却十分轻便,就算是在狭窄的城墙上,也能抛石。
“快,狠狠地砸。”
有小校跳脚大声吼,每台抛石车旁都围了十余名兵卒,七手八脚地将一块块铁锅大小的大青石装进抛篮,然后合力拉扯缆绳,将大青石抛了出去。
砰!
砰!
砰!
接二连三的闷响声响起,一块块铁锅大小的青石砸在攻城塔楼上,如中败革,间或有前面的横架挡板被砸的发出‘咔嚓’声,却没有断裂。
这些简易的抛石车抛出去的石块不论是重量、高度、速度都实在有些差强人意,二十步的距离,就算这些铁锅大小的大青石被抛了出去,也没有多少力度。
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声中,又是一拨箭雨从塔楼上倾泻了下来,将城头上的益州兵再次射的一阵人仰马翻,倒下了一大片,特别是数十架抛石车旁边,几乎没有人还能站立。
就算侥幸没有被射死射伤的,也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不想当活把子。
“快,刀盾兵上前。”
吴懿大吼一声,一排排刀盾兵立刻举着盾牌上前,在狭窄的城头上树起了一片盾墙。
就在这时。
轰的一声巨响,攻城塔楼前面的挡板终于放了下来,狠狠砸在了永安城头上。
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响,其他的两架攻城塔楼也先后放下了登城梯。
“杀!”
挡板后面的平台上,有荆州小校举刀前引,厉声大吼。
“破军之志,有胜无败!”
“斩将夺旗,誓破敌锋!”
崩天裂地般的号子声中,两百块头明显比普通士兵要更加高大,披着青一色全身鱼鳞铁甲的重装步兵列着严整的队形,从平台上冲了出来,顺着塔楼在城头上搭起的通道,迅速冲上了永安城头,和益州军展开了惨裂的厮杀。
这些披着全身甲的重装步兵不但腿脚都掩盖在黝黑发亮的铁甲下面,甚至就连头上都戴上了特制的铁盔,只留出两个眼窟窿,简直都快武装到了牙齿。
整个荆州军中,能够武装到这种程度的,自然是破军营的将士。
除了破军营的将士,普通的士兵就算能负重这种覆盖全身的鱼鳞铁甲,再盔了铁盔的话怕是也难以行动,更不用说与敌军厮杀了。
紧随重装步兵的,则是三百刀斧兵。
这些刀斧兵一个个人高马大,块头不在重装步兵之下,全都是青一色的全身皮甲,护住了头胸以外的所有部位,而且皮甲全都是双层特制,中间的夹层还有一层丝麻,经过皮匠的浸泡和胶制等十多道工序最终制成。
曾经有军中小校试过,用厚背环首刀全力一刀竟没能将这种特制皮甲完全劈开。
要知道,荆州军的武器锻打水平绝对是天下之冠,锻打的厚背环首刀比其他诸侯打造的环刀要更加锋利和坚韧,军中小校全力一刀竟不能将皮甲完全劈开,虽说小校的力气没法跟周坚、许褚、,典韦这些狠人相比,但也足见这特制双层皮甲的防护能力。
就算不如重装步兵的全身鱼鳞铁甲,但也极为可观了。
穿上这样的皮甲,就算被砍上一刀,只要不被命中要害,最多也只是个重伤。
别小看这一点点优势,对于出生入死的士兵们来说,这一点小小的优势,足够让士兵们在绝境之中反戈一击,杀掉敌人,从而影响一场战征的最终胜负。
与铁甲相比,皮甲更轻,也更灵活,更适合近身厮杀的刀斧兵装备。
全身鱼鳞铁甲毕竟重量太沉,重装步兵披上铁甲作为防御中坚还没什么,若是让刀斧兵披上铁甲,就算气力再大,耐力再强,除非达到周、许褚、典韦这等地步,否则绝对于近身搏杀不利,反到还不如皮甲。
而且双层特制皮甲的防御力绝对要超出那种简单的胸甲。
不过,这种全身的双层特制皮甲造价实在不菲,而且制作起来十分麻烦,就算富庶如周坚治下,也没办法大规模的装备,只能暂时先装备破军营。
震天的喊杀声中,最前排的重甲步兵已经登上了永安城头,将肩上扛的厚厚的橹盾狠狠贯在了城头上,发出砰砰砰的一连串闷响,树起了一道道坚固的盾墙。(未完待续。。)
第252章 攻破永安
“杀!”
三百刀斧兵紧跟着踏上了城头,在两百重装步兵的掩护下,挥开三尺多长,重达数十斤的厚背大环刀,和扑上来的益州兵展开了生死搏杀。
噗!
噗!
噗!
利刃剖开**的噗闷声和惨叫声连成一片,益州兵身上那薄薄的布甲根本就无法抵挡锋利的厚背环刀,被擦中了非死即残。
破军营的战术简单而有效,配合默契和到位。
三百刀斧兵结成严谨的阵形,在重装步兵的掩护下,迅速向两侧推进,高效而快速地收割着益州兵脆弱的性命,每次刀光亮起,都会有血花崩射,残肢抛飞。
“杀。”
吴懿就在不远处,亲自带着数百亲兵杀了过来。
噗!
噗!
噗!
闷响声依旧不绝于耳,三百刀斧兵就好像三百台冷血的杀人机器,毫无阻碍地将吴懿最精锐的数百亲兵像收割麦草一样,成片成片的斩杀,效率高的吓人。
“挡住,给本将军挡住。”
吴懿刹时眼睛都红了,眸子里还透露出了浓浓的不可置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伙荆州兵实在太可怕了,为何之前攻城时,却没有上阵。
只是短短十几个呼息的功夫,他引以为傲的三百亲兵就几乎被斩杀殆尽。
在前面扛着巨盾开道的重甲步兵就像似一头头钢铁怪兽,狠狠地向前碾压。撞向吴懿。
吴懿一边大吼,一边飞快地后退,冷不防巨盾兵面两口呈亮的厚背钢刀好像两条蛰伏已久的毒蛇般,狠狠地劈了过来,左右交叉斩到,欲将吴懿分尸。
吴懿大惊失色,连忙横刀架开,冷不防随即又是两口钢刀劈到。
“快,快上,给本将军挡住。”
吴懿差点骇的魂飞天外。连忙险之又险的躲过。然后迅速躲到了后面,再不敢上前。
与此同时,另外的两架攻城塔楼上,许褚、甘宁也各率数百步卒杀上了城头。很快就在城头上站稳了脚步。让更多严阵以待的荆州军从攻城塔楼踏上了城头。
血战连天。杀声惊野。
随着越来越多的荆州军杀上城头,益州军士气骤然,开始露出了颓势。
等到城门被许褚亲自带着三百甲士打开后。益州军终于再也抵挡不住,被荆州军杀的开始节节败溃,很快就一发不可收拾,被逼下了城墙。
兵法云:两军相逢勇者胜。
益州军和荆州军的兵力相差本就不大,在狭窄的城头上,就算荆州军兵力占优,但优势也难以有效地发挥出来,这个时候,拼得就是意志和战斗力。
而不论是拼死杀敌的意志,还是军队的战斗力,荆州军都要胜过益州军。
特别是军队的战斗力,不论是在论练还是兵器装备上,荆州军都远胜益州军,这些关键性的因素,决定了荆州军的战斗力要比益州军强上一大截。
“该死,怎么会这样?”
狭窄的巷道中,吴懿眼瞪瞪地看着荆州军开始入城,差点气的吐血。
三万大军,竟然还没能守住永安,这让他情何以堪。
更严重的是,此番兵败,永安被生生攻破,若是日后主上追究起来,怕是罪过不小。
此前严颜兵败,两万大军折损过半,还可以将责任推到严颜身上,毕竟严颜冒然率军追击荆州军,事先并州征得自己同意,可以将责任推个干干净净。
然而此番因安全荆州军强袭攻破,想推卸责任都没有个给他背黑锅的。
“杀,不能让永安在本将军手中丢掉。”
吴懿目龀欲裂,神情疯狂,挥舞着钢刀厉声大吼,“给本将军狠狠地杀,和这群该死的荆州贼决一死战,快上,给本将军狠狠地杀。”
身后,密密麻麻地益州兵挤满了巷道,一窝蜂地向前冲去,和荆州军进行巷战。
永安城外。
周坚眼看着周胜率领破军营杀进城中,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喟左右道:“永安终于攻下了,不过本将军忽然发现,攻城塔楼还有个致命的缺陷。”
戏昌讶然问道:“敢问主公,攻城塔楼还有何缺陷?”
周坚道:“无他,这玩意太重了,本身的重下就不下十万斤,再加上里面还装了数百上千的士兵,重量怕是超过了二十万斤。如此巨大的重量,如果地面太松软,或者地面不平坦的话,想要推动可就难了。”
戏昌略一思忖,便恍然道:“主公所言甚是,这到的确是个缺陷,想要将地面弄的松松软软其实并不难,只要引水灌之,地面被浸泡成泥泞,以攻城塔楼的重量,若是陷了进去就算是两千人,也绝对无法推动,到是不可不防。”
周坚‘嗯’了声,道:“这办法不难想到,就算是平头百姓,估计都能想到。看来以后再出动攻城塔楼,就得谨防敌军以此计破之。”
戏昌点点头,又瞅了一眼城门洞中,凝眉道:“主公,益州军的抵抗很顽强呐!”
周坚沉声道:“益州军的顽强的确出乎本将军的预料,不过,眼下城门已破,就算吴懿本事再大,又岂能抵挡本将军大军入城,攻下永安,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益州军的抵抗出乎预料的顽强。
这一战从早上持续的中午,又从中午到傍晚。
直到太阳快落山时,荆州军才将益州军彻底击溃。
吴懿率残军撤出永安,仓惶后撤时,又被许褚率亲骑追杀的大败亏输,仅率八千余残军逃往临江,许褚眼看天色已晚,又对西川复杂难行的道路十分头疼,还未敢继续追击。
周坚登上城头时,城中的喊杀声依旧没有停歇。
周胜、甘宁等将正在率领大军肃清城内继续顽抗的残敌。
放眼望去,整个永安城已经变成了一片腥红色,血流飘忤,浮尸遍地,有战死的益州军尸体,也有荆州军将士的尸体,熏天的血腥味,就算再凶残的野兽,都不愿意靠近。
受伤未死的士兵倒在血泊中无助地哀嚎,凭添了无尽的悲凉和残酷。
有荆州军将校带着兵卒将受伤的同位一个个救起,送回军营养伤。至于倒在血泊中哀嚎的益州兵,则被押回大营看押起来。
至于能否熬过这个冰冷的冬天,那就只有看老天爷了。
更多的士兵,则是将战死的尸体不分敌我运到城外就地火化,军中的书记官正忙的满头大汗,一个个清点损失,登记战死的兵卒。
戏昌快步登上城头,吐了口白雾,神色凝重道:“主公,这天太冷了,这么多受伤的俘虏若是不加救治的话,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呐!”
到不是戏昌同情这睦俘虏,这厮比谁都要心黑。
实在是这些俘虏几乎绝大部分都是精壮汉子,若是就这么死了,对于周坚来说是是不小的损失,只要这些俘虏能熬过这个冬天,就算押回荆州屯田,也能为大军收获军粮。
周坚点点头,欣然道:“志才所言甚是,这么多精壮俘虏,不能就这么死掉,让随军郎中能救治多少是多少。这年头,人口才是最大的财富。”
戏昌这才松了口气,欣然道:“主公英明。”
顿了下,又道:“如今永安即下,我军正该挥师东进,兵逼临江,给西川士族施加巨大的压力,也好为异度在成都的活动提供一些便利。”
周坚深以为然道:“不错,此番击破吴懿三万大军,我军正该趁胜追击,让弟兄们再辛苦一下,只要打下西川,本将军就给他们放假,让弟兄们好生休息一阵子。”
戏昌欣然道:“昌这便去安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