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吕布杀丁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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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军大营。
上午袁术相邀,孙坚去了一趟袁术大营,刚刚回到营中,心腹大将祖茂匆匆奔了进来。
“主公,情况有些不妙。”
祖茂凝声道:“末将刚刚得到细作回报,南阳太守周坚已经率军撤出洛阳,驻扎在城外的大军也在收拾行装,看样子,周坚应该是要回南阳了。”
孙坚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
祖茂急道:“主公请想,我军若回沙长,则必经过南阳,周坚这么快就回南阳,未必就没有阻断我军退路的想法。一旦被其阻断退路,我军若回长沙,则必从汝南绕道扬州,从豫州经宜春入长沙,此去何止千里,而且要经过周昕、陆康、许贡的地盘,不但我军粮草难以为继,而且万一这些人也起了歹心,怕是危矣。”
“嗯,大荣所言甚是。”
孙坚凛然而惊,负手在帐中来回踱起步来。
大将程普也忙道:“主公,唯今之计,唯有尽快离开洛阳,回长沙方为上计。”
祖茂、韩当、黄盖三将也纷纷进言劝谏。
孙坚枭雄之姿,虽失之刚勇,但也是断决之人,当下断然道:“就依大荣之言,速传令大军退出洛阳,明日便起程回长沙。”
“末将遵命。”
程普四将疾声领命,急于点兵。
荆州军大营。
王睿刚刚去见过董卓。心腹谋士荆越就来禀报。
“大人,越有要事禀报。”
荆越向王睿一拱手,口称大人,并未奉王睿为主。
“哦,异度有何事要禀?”
王睿老神自在地在上首端座,并未将荆越要禀报的事情放在心上,脑子里却还在回想着方才董卓的许诺,只要拥立新君,便封他做荆州牧。
荆越见王睿有些漫不经心,眉头就轻轻地蹙了下。但很快就舒展开来。道:“越刚刚接到细作回报,南阳太守周坚已率军撤出洛阳,不日便要起程回荆州。”
“周坚回荆州与本官有何关系?”
王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很快就反应过来。猛地坐直了身子。吃声道:“异度说周坚要回南阳?此事可曾有误?”
荆越答道:“谅不致有误。”
“这……”
王睿到也没蠢到无药可救。起身在帐中来回踱起步来,忧心衷衷地道:“周坚这么快急着南阳干什么,本官若回襄阳。南阳是必经之地,舍此再无他途,若周坚起了歹心,截断本官退路,怕是回不了襄阳了。”
荆越凝声道:“恕在下直言,今天下无主,不久必乱。周坚自到南阳赴任以来,虽然先后讨灭了境内匪寇,却择其精壮名为屯田,实为练兵,观其所为,此人虽年方若冠,却显然是极富野心之辈。此人若有鹿逐之心,则必取荆州。”
“这……”
王睿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异度此言怕是有些夸大了吧?”
荆越淡然道:“在下并非夸大之言。眼下天子驾崩,众皇子也殁于乱军之中,诸侯齐聚洛阳,看似只要占据了洛阳,便能拥立新君,获得大义名分,实则不然。就算有人拥立了新君也难以真正号令天下,这洛阳实则已成是非之地,久留无益。”
顿了顿,又咽然道:“周坚必是看准了这点,这才果断地摔出洛阳,欲回南阳,此人到是有几分眼花,亦不失决断之风。在下言尽与此,去留全凭大人决断。”
“这……”
王睿仔细想了想,觉得荆越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回襄阳,但委实又怕被周坚断了后路。
好生犹豫了一阵,才喟然道:“罢了,本官这便起程回襄阳。”
西凉军大营。
董卓左拥右抱,正在两名美姬身上揩油,心腹谋士兼女婿李儒匆匆走了进来。
“文优来了。”
董卓心情大好,招呼一声,让李儒在下首落座,才问道:“可请邀来丁原?”
李儒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拱手道:“回主公,丁原这厮嚣张跋扈,非但不曾应邀前来主公大营,而且还将在下派去的使者给打了出来。”
“什么?”
董卓顿时勃然大怒,道:“丁原匹夫,竟敢如此欺某?”
李儒道:“还有一事,儒刚刚回来时,接到张济将军回报,不久前李傕将军麾下军士与并州军为抢两女子发生冲突,被并州军杀了三十几名弟兄。李傕将军带领五千骑兵前往并州军讨说法,却被丁原部将吕布杀的大败。李傕将军也被吕布交马一合被打落马下。”
“竟有此事?”
董卓凛然一惊,“李傕乃西凉悍将,少有敌手,阄不是吕布一合之敌乎?”
李儒凝声道:“据说这吕布有万地偿挡之勇,于万军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在并州有大漠孤狼之称,罕有敌手。”
董卓目露烁热之色,喟然道:“如此猛将,竟不能为吾所用,惜哉!”
李儒目露狠辣之色,道:“主公,丁原只带了一万五千大军前来洛阳,此前功城时伤亡了两千余众,眼下可战之兵仅有万余。不如令徐劳将军尽起大军,踏破丁原大营,将丁原匹夫斩杀,杀鸡儆猴,令各路诸侯好生领教以下我凉州铁骑兵锋。”
董卓狞声道:“文优所言甚合吾意,也罢,这便宰了丁原匹夫,借此立威。”
正准备召集大军,又有亲兵来报,李肃求见。
“速传。”
董卓挥了挥手,亲兵立刻领命而去。
不多时。李肃匆匆奔了进来,向董卓和李儒施礼,“肃参见主公,见过军师。”
董卓挥挥手,“免了,李肃,你有何事要禀?”
李肃答道:“回主公,在下与并州刺史丁原心腹大将吕布乃是故交,方才在下前往并州军大营面谒吕布,已说动此人引军前来投效主公。”
“此话当真?”
董卓顿时精神一振。刚还在想怎么将吕布招揽过来。没想到李肃就带来了好消息。
李肃点头答道:“绝无虚言,只是,吕布此人好好功名,在下前往游说时。未经主公应允便许诺了诸多好处。还望主公恕罪。”
“哈哈。伟恭何罪之有。”
董卓朗声笑道:“若能得吕布投效,区区功名何足道哉。伟恭不但无罪,且有功。以后伟恭就协助文优。处理一些军机要事罢!”
“谢主公。”
李肃大喜,又道:“主公,还有一事。肃已说动吕布前去击杀丁原。吕布不但是丁原的心腹爱将,而且是丁原义子,极得丁原器重。丁原对其并无防备,若吕布骤然发难,极有可能成功将丁原斩杀,如此一来,主公可兵不血刃再得一万精锐大军。”
“好,太好了。”
董卓大喜道:“伟恭立此大功,本将军定要重重有赏。”
顿了下,又道:“就赏赐伟恭美妾十人,仆婢百人,良田千顷罢!”
“谢主公。”
李肃连忙拜领。
丁原大营。
丁原毫不客气地将凉州军使者打了出去,暗自计较了一番,正准备前去拜访一下冀州刺史郭典,商议一下结盟之事,却见吕布大步走了进来。
“奉先不在军中,何以来了城中?”
丁原讶然问道。
“孩儿有要事向义父禀报。”
吕布连忙施了一礼,随即大步走向丁大原。
“奉先有何事禀报?”
丁原欣然问道,浑然没发觉吕布离自己越来越近。
吕布不但是他心腹爱将,也是他义子,极得丁原信任,此前诸侯会盟时,也常将吕布带在身边护卫,不离在右,因此对吕信的接近并没有丝毫意外。
“孩儿……”
吕布大步上前,眼看距离丁原已不足五步,猛的大吼一声,“去死。”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根本没料到吕布会杀丁原。
说时迟,那时快。
清亮的精光亮起,吕布猛的拔出配剑,迅若奔雷地一件斜斩了过去。
“奉先吾儿……”
丁原有些愕然,还没有回过味来,刚刚说了半句奉先吾儿,好大一颗头颅就已经离颈飞上半空,一腔热血喷溅而出,眼睛里的觐在还没有散去。
大营前一瞬间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愣住了,回不过神来。
“哈哈哈!”
吕布持剑大笑三声,厉声道:“丁原已死,以后并州军都要听本将军号令,胆敢抗命者杀无敇,尔等还不弃械投降,莫非想死乎?”
哗啦啦!
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回过神来时,大营外瞬间拥近了数百兵卒,将所有人围了起来。
“大人死了。”
“吕布杀了大人。”
“杀了吕布,给大人报仇!”
丁原的亲兵总算反应过来,大营前立刻炸开了锅,上百亲兵群情激奋,浑然不顾围在四周的数百吕布的亲兵,霍然拔刀,大吼着扑了上来。
“找死,给本将军杀。”
吕布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起剑落,将五名丁原亲兵斩成两截。
“杀。”
数百亲兵一涌而上,乱刀齐下,在吕布这猛人的带领下,很快就将丁原的百八亲兵斩杀殆尽,其余诸将和士卒畏于吕布凶威,连忙弃械投降。
吕布志得意满,当即接管了大营,并谴人向董卓禀报。(未完待续。。)
第150章 回南阳戏昌设计
董卓大营。
“主公,大喜呀!”
李肃疾步奔进董卓营帐,不及行礼,便狠狠地挥舞了下手臂,兴奋道:“在下刚刚接到吕布谴人来报,吕布已经杀了丁原,正在收整兵马,稍后便来拜见主公。”
“什么,这么快?”
董卓先是一惊,继而大喜道:“好好好,若得吕布来投,还有何人能与本将军相抗。”
“恭喜主公。”
“贺喜主公。”
李儒和帐中诸将连忙道喜。
董卓喜的连连搓手,问道:“吕布何时前来?”
李肃答道:“稍后便至。”
董卓却觉得时间过的太慢,有点望眼欲穿的感觉。
帐下诸将见董卓对吕布如此热枕,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暗忖吕布不过一匹夫耳,并非凉州军嫡系,竟能得主公如此看中,真是岂有此理。
果然,不多时,吕布便匆匆而至。
飞快地扫了一眼,便向董卓拜道:“布,参见主公!”
“啊哈哈!”
董卓上前扶起吕布,见吕布果真生的一表人才,英武不凡,顿时心下更喜,情不自禁地赞叹:“奉先真英杰也,若生子当如吕奉先,还有何憾。”
吕布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纳头再拜,朗声道:“孩儿,叩见义父。”
“哈哈,好!”
董卓开怀大笑,脸上的肥肉都抖开了花,扶起吕布道:“奉先吾儿快快请起。”
吕布顺势起身。昂然道:“义父,孩儿与雁门、西河、上郡、云中、五原、逆方等各郡太守皆为旧识,愿以书信相邀,引众人归于主公帐下。”
董卓大喜道:“吾得奉先相助,如鱼得水也!”
帐下诸将则多面有妒色,脑子里已经转开了念头,准备日后给吕布点颜色看。
次日一早,南阳军大营。
周坚拔营而起,率领大军准备回南阳。
周崇也带着剩下的六千清河兵前来会合,准备一道前往南阳。
清河兵本来有八千众。此前在攻城时折损了两千步卒。还有三千步卒。三千骑兵到是没有伤亡,周坚最缺骑兵,能得到三千骑兵,此番洛阳之行不虚。
不料大军刚刚起行。周坚还未动声。就有细作传回了消息。
戏昌去后不久。回来凝声道:“主公,并州刺史丁原死了。”
“什么?”
周坚愕然道:“丁原怎么会死?”
戏昌喟然道:“细作回报,丁原义子吕布不知为何。竟将丁原斩杀,率领万余并州大军投董卓去了,今已被董卓认为义子,倚为心腹。”
“吕布杀了丁原?”
周坚刹时眉头一蹙,哂笑道:“吕布即得丁原信任,又认为义子,不想此獠竟然是个白眼狼,弑父投贼,如此无义之辈,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戏昌也道:“不想此人竟是如此反复之辈,之前昌还在考虑,找个机会设计将这吕布招于帐下,毕竟这吕布武勇不在黄忠将军之下,还好尚未有机会行动。这厮连其义父都能够出卖斩杀,毫无忠义之心,万万不能用之。”
周坚早就知道吕布是什么样的人,点点头道:“志才所言甚是。”
戏昌脸色转为凝重,又道:“细作还回报了一个消息,董卓头号心腹谋士李儒先后去了丹扬太守周昕、右北平太守公孙瓒、荆州刺史王睿、豫章太守许贡等人大营,董卓也亲自去了一趟兖州牧刘贷大营,依昌所见,周昕等人很可能已经和董卓结盟。”
“这不可能吧?”
周坚讶然道:“华阴王就是一小屁孩,年幼无知,董卓拥立华阴王为帝,谁都能看得出来华阴王就是个傀儡,周昕等人又岂会甘愿受董卓号令?”
戏昌道:“周昕等人令董卓号令自然不可能,但若董卓假意拥立兖州牧刘岱为帝,再许给周昕等人好处,比如,敇封周昕为扬州太守,周昂为豫州太守,就不好说了。毕竟牧州兖刘岱是汉室宗亲,也素有威望,更是封疆大吏,周昨等人不知董卓是假意拥立刘岱,董卓又许了好处,怕是不会拒绝,反正他们的地盘在扬州,董卓也号令不到他们,这种不用付出就能平白得到的好处,换了是谁都不会拒绝。”
周坚悚然一惊,凝声道:“这个倒并非没有可能。”
戏昌喟然道:“恐怕是已成事实了。”
周坚沉思片刻,忽然道:“我们有没有可能和董卓结盟?”
戏昌摇头道:“主公在会盟时已与董卓结怨,而且李儒又拜访了王睿,怕是董卓已经和王睿私下结盟。主公若想和董卓结盟,恐怕很难。”
“罢了!”
周坚喟然道:“董卓即是假意拥刘岱为帝,本将军与他结盟也是只有坏处没好处,还会平白得罪许多诸侯,诚为不美。也罢,我们这便回南阳。”
戏昌欣然道:“主公英明,刘岱并非华阴王可比,不可能甘为董卓傀儡,董卓是必定不会拥立刘岱为帝的。周昕等人不知是假,怕是等董卓将袁绍、曹操等人赶出洛阳,怕是就要掉过头来对付他们了。此计可谓一石二鸟,十分高明,依昌所见,此计必是出自董卓头号心腹谋士李儒之手,此人到是不可小觑呐!”
周坚‘嗯’了声,心思却不在这里,问道:“此番回南阳,本将军便要加紧练兵,以备攻略荆州。等王睿率军回襄阳时,不如干脆半道击之,志才以为如何?”
戏昌笑道:“主公的这个想法怕是要落空了,细作还探得消息,王睿和长沙太守孙坚得知主公撤出洛阳,欲率军回南阳时,也已经撤出了洛阳,准备回治地。”
“哦,动作这么快?”
周坚有些惊讶,却没有多少遗憾。
半道截击王睿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而已,并不一定就要实施。
南阳虽然有两万大军,但攻略荆州却还不够,至少也得五万大军地行。
虽说攻打襄阳的话,两万大军也勉强够了,但总不可能把所有的军队都带走,宛城可是周坚的大本营,如今诸侯争霸的乱世即将到来,不可能不留重兵驻守。
戏昌道:“南阳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孙坚和王睿若回驻地,必须要经过南阳,这两人也不是蠢材,也怕被主公抄了后路,这才急着要回驻地。”
顿了下,又道:“从鲁阳至襄阳不过数百里,截击王睿怕是难以尽功。不过,从南阳至长沙不下千里,孙坚军中又缺粮草,到是可以对孙坚动手。”
周坚沉声道:“孙坚此人也有野心,并非王睿蠢材可比,若让其在长沙战稳脚跟,日后怕成为本将军攻略荆州的心腹之患,趁此机会收拾掉的孙坚当然最好。就算不能一战将孙坚除掉,至少也要将其麾下两万大军留在南阳境内,剪其羽翼。”
戏昌目露狡诈之色,微笑道:“昌也正有此意,主公何不向周崇大人求得三千骑兵的统驭之权,谴三千清河骑兵往博望,再令蒋钦将军率一万屯田兵预先在博望坡设伏,必可杀孙坚个措手不及。屯田兵虽然缺少军械装备,但伏兵突击还是不成问题的。”
周坚眼睛一亮,击节道:“此计甚善,好,就依志才所言,本将军这便去见伯父。”
戏昌忙又道:“主公,今汉室已绝,还当速取铁官营。”
周坚凛然点头,南阳有‘铁都’美名,南阳的铁官营更是一块最大的肥肉,大汉超过一半的精铁,都是从南阳冶炼出产,周坚早就眼谗了很久。
只是此前朝廷未倒,还不能公然行事。
不过眼下汉室已绝,自然没有了诸多顾忌。
周坚当即喝道:“黄忠!”
“末将在。”
黄忠急催马上前,拱手立刻周坚身前。
周坚道:“速率三千步卒,星夜赶往堵阳,接管铁官营,令铁官令王歧投降。”
说此一顿,目露森然之色,狞声道:“但若不降,可尽数诛之。”
“末将遵命。”
黄忠铿然领命,随即打马而去,点起三千步卒,脱离大军,星夜赶往堵阳去了。
周坚待黄忠离去,正准备去见大伯周崇,不想周崇却先来了。
“子渊缘何还不出发?”
周崇大军已经起行,没见到周坚,这才寻了过来。
“刚有些事情耽搁了片刻。”
周坚道:“小侄也正欲去见伯父,还有一事相求。”
周崇抚髯欣然道:“你我父侄,何需客气,子渊只管讲来便是。”
周坚道:“小侄请借伯父帐下三千骑兵一用。”
周崇欣然应允,这三千骑兵本来就是准备到了南阳留给周坚的,当下谴了亲兵去召来骑都尉韩琼,喟然道:“子光素有武勇,知兵善战,本可立一番功业,可惜今天下大乱,本官无争雄之心,此番弃官前往南阳,子光可与吾侄周坚帐前听调,谅不致薄待。”
“这……”
韩琼面现迟疑,虽然已经料到了,但事到头来,还是有些难以决断,毕竟不是周坚的嫡系人马,以后能否得到重用,委实很难说。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别无选择。
犹豫再三,韩琼长叹一声道:“末将遵命就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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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红翎急令
周崇欣然道:“即如此,子光且先拜见子渊。”
韩琼也不多言,当即滚下马,向周坚拜道:“琼,参见主公。”
“韩琼将军请起。”
周坚大喜,忙翻下马背,上前扶起韩琼,大笑道:“素闻韩将军武勇过人,使的一手好枪法,今得将军之助,实乃坚之幸事也!”
韩琼见周坚如此热情,心里这才踏实了些,惭然道:“无功之将,不敢当主公寥赞。”
周坚也不客气,当下道:“今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务,韩将军可敢领命?”
韩琼铿然道:“有何不敢,但凭主公吩咐。”
周坚回身上翻上马背,大声道:“好,韩琼、许褚听令。”
“末将在。”
韩琼、许褚二将急催马上前,立于周坚身前。
“以韩琼为主将,许褚副之,速率三千轻骑星夜赶到博望以南十里设伏,待伏兵杀出时截击孙坚大军,务必一战击破孙坚大军,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
韩琼、许褚二将急拱手领命,随即催马而去。
周坚又向戏昌道:“志才,修书宛城,令蒋钦率一万屯田兵北上博望设伏。”
“在下这就去办。”
戏昌欣然领命,即去修书。
周崇待周坚分派完军事,这才问道:“子渊欲伐长沙太守孙坚?”
周坚也不隐瞒,点头道:“孙坚此人极富野心。亦善笼络人心,非王睿之流可比。今天下无主,小侄欲取荆州,以为根基。若不趁此机会重创孙坚,剪其羽翼,怕是日后攻略长沙时成心腹之患。因此,孙坚的两万大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带回长沙。”
周崇提醒道:“眼下各路诸侯尚在洛阳商议拥立新君之事,子渊若在这个时候截击孙坚大军,怕是会招来天下人口诛笔伐,不可不慎。”
周坚洒然道:“伯父放心。正所谓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理。能否得到天下门阀士族的拥戴,最根本的还是利益。现在汉室已绝,只要不背弃民族大义,天下士族就算嘴上吵的再凶。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甜头。他们就会为你效命。小侄心中有数。”
周崇喟然道:“你心中有数就好,看来伯父是真的老了。”
洛阳。
李儒匆匆奔进董卓大帐,向董卓拱手道:“主公。周坚已经率军离开了。”
“哦,这厮竟走的如此之快?”
董卓眼睛掠过一抹精光,狞声道:“此前诸侯会盟,这厮竟敢冲撞本将军。本将军本欲将袁绍等人逐出洛阳后,再好生收拾这厮。没想到这厮竟敢跑了,嘿!”
“主公,儒以为这周坚可是小觑不得呐!”
李儒道:“主公请想,如今主公与王睿、周昕等人已经结盟,大势已成,将袁绍等辈逐出洛阳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周坚能如此果断地率军撤离洛阳,必是已看清了形势,此人如此决断,实乃当世豪杰,而且周坚帐下必有能人。”
董卓讶然道:“文优竟如此高看这周坚?”
李儒肃然道:“主公切不可小觑天下英群,袁绍、曹操等人就不说了,个个都是当今天下一时之俊杰。这周坚年方弱冠,便能登堂拜将,郡守南阳,足显其权谋之术。此人不但能征善战,又富谋略,比之袁绍等人亦不惶多让,日后必是主公劲敌。”
董卓嘿了一声,击节道:“早知如此,就将这厮留在洛阳了。”
李儒道:“不但周坚,长沙太守孙坚,荆州刺史王睿闻知周坚回了南阳,也随后率军回了驻地,此分明便是怕被周坚抄了后路。”
董卓眉头就是一蹙,沉声道:“连王睿也走了?”
李儒点点头,目露狡诈之色,奸笑道:“唯今之计,需尽快将袁绍等人逐出洛阳,尔后再拥立华阴王为帝,到时就算周昕、许贡等辈想要反对,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董卓立时精神一振,断然道:“好,文优所言甚是。”
两人密议了一番,李儒正准备告辞离开,董卓亲兵来报,东郡太守乔瑁求见。
董卓以眼神示意李儒,向亲兵喝道:“让他进来。”
李儒遂立于一旁,向门口望去。
不多时,东郡太守乔瑁匆匆进来,向董拱手道:“下官见过董公。”
董卓问道:“乔瑁,你来见本将军所为何事?”
乔瑁忙道:“下官方才接到消息,下官治下有黄巾残布下山生乱,攻打县郡,百姓有倒悬之危,因此下官恳请董公,容下官回治地平靖境内匪寇。”
董卓和李儒对视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乔瑁大人即然要回东郡,为何还要来跟本将军说,请回便是了。”
乔瑁心说,你将三千骑兵驻扎在本官大营旁边监视,未得你准允,本官敢走么?奈何如今实力不如人,也不敢说出来,只得赔笑道:“董公威震海内,未得董公允准,下官万不敢擅回治地,还望董公允可。”
“即如此,那好!”
董卓狞笑了一声,喝道:“来呀,将这厮给本将军拉下去斩了。”
“啊,董公饶命。”
乔瑁先是一怔,继而吓的心胆俱裂,寮不知董卓为什么要杀他。
很快,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疾奔入内,拖了乔瑁便走。
“董公饶命,董公饶命哇!”
乔瑁吓的魂飞天外,大叫道:“下官已答应与董公结盟,不知董公为何还要杀下官?”
董卓冷笑道:“本将军要你这废物何用,那三千钱兵败卒,本将军自会收编。看在你命不久矣的分上,本将军不妨告诉你,这是刘岱与本将军结盟的条件。”
“刘岱匹夫,枉本官多番讨好与他,竟欲害本官性命。”
乔瑁闻言顿时心下惨然,脸如死灰地被两名亲兵给拖了出去。
未几,亲兵送上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董卓一挥手,亲兵立刻将首级捧了下去。
袁绍大营。
曹操、袁术、张邈、王匡等诸侯应邀而来。
袁绍环视了众人一眼,淡然道:“诸位,绍刚刚接到消息,周子渊已率军回南阳,荆州刺史王睿、长沙太守孙坚也率军回了治地,不知诸位有何高见呐?”
张邈蹙眉道:“国事未定,周坚这厮就先跑了,分明便是无君无义之辈。”
王匡则皮笑肉不笑地道:“荆州刺史王睿和长沙太守孙坚也急着回治地,这分明便是怕被周坚抄了后路。不过走了也好,立君之事,多此三人不多,少此三人也不少。”
曹操眯着小眼睛没有说话,心说周子渊却是明白人呐,这洛阳已成是非之地,袁本初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不足成事,董卓那厮兵强势大,若不尽早离开,怕是难以保全。
只是,这话却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不然袁本初气量不足,难免忌恨。
不想袁术却是忽然道:“周坚是明白人呐,这商议新君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委实儿戏不得呐。诸位,术也要回汝南了,日后再会,哈哈,日后再会。”
袁绍刹那间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冷幽幽地掠了袁术一眼。
袁术却是浑然不看袁绍脸色,大笑三声,起身大步离开。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自然就有第二个。
王匡、张邈等人也不想继续留在洛阳,免得被越来越势大的董卓害了性命,待袁术离开后也纷纷起身告诉,急急忙忙的出了洛阳,率军回治地去了。
董卓虽然接到了消息,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数日之间,各种诸侯见没有什么便宜可占,都纷纷离了洛阳,率军各回治地。
袁绍无奈,又惧董卓兵强势大,也离了洛阳,率军回渤海去了。
曹操考虑再三,也没地方好处,则率领部曲依旧去了陈留,准备伺机而动。
南阳,宛城。
蒋钦在几名小校的陪同下,正在视察城防。
周坚率军去了洛阳,临行前以留守重任交托,宛城安危事重大,就算并无战事,蒋钦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出了差错,届时就算一死,也难以挽回了。
“严格排查进出人员。”
蒋钦头也不回地吩咐城门小校,“在将军大军回到宛城之前,所有外地之人都一律不准进城,形迹可疑者、携带武器者也不准进城。”
“将军放心,末将晓得。”
城门小校连忙答应一声,心里却在嘀咕,这也太有些小题大作了。
蒋钦又好生交待了一番,正准备离开,却见远方一骑快马旋风般地向北门冲来。
“红翎急报,闪开,快闪开!”
马背上的传令兵一边飞马急奔,一边高声大喝。
“红翎急报?”
蒋钦闻声立刻顿住了脚步,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红翎急报是周坚根据传令内容的重要程度,制定的不同等级的传令令箭,红翎级别的加急快报,也算是自等级制定以来,出现过的最高级别的加急快令了。
须臾之间,来骑已经奔到了北门之下,就要纵马入城。
“站住。”
蒋钦大喝一声,大声道:“蒋钦在此,将军有何急令?”
“呃……”
传令兵连忙连忙勒住战马,从背后取出一支红翎箭令,高高举在手中喝道:“蒋钦听令。”(未完待续。。)
第152章 埋设伏兵
蒋钦忙挺直了腰杆,大声道:“末将在此,不知将军有何急令?”
传令兵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大声道:“急令在此。”
早有城门守卒快步上前接了书信,又飞快地奔上城头,递给蒋钦。
蒋钦接过信竹,拆开火漆,抽出信笺一目十行扫过,脸色已变的十分严肃。
“请回复将军,末将已经知道怎么做了,这便奉令行事。”
蒋钦肃容向传令兵说了一句,传令兵也不进城,立刻拨转马头,快马飞奔而回。
“回营。”
蒋钦大喝一声,立刻带着几名小校,下了城头回军营去了。
寒风肆虐,霜降中原。
通往阳人的官道上,孙坚正率军向南疾行,两万大军呈一字长蛇之阵,首尾拉开足有数十里,往后数十里之外,荆州刺史王睿也率领一万大军尾随南下。
十一月的天已经很冷了,士卒们衣衫单薄,冻的直打哆嗦。
孙坚初到长沙,根基未稳,虽然收编叛军降卒,拉起了两万大军,但一应军资器械却是捉襟见肘,有的士卒连件完好的布甲都没有,宛若难民。
大军刚过鲁阳,孙坚正策马疾行,前方心腹大将程普纵马奔了过来。
“主公,事有蹊跷?”
程普勒住战马,凝声道:“周坚那厮的一万五千大军开进了鲁阳不走了,清河国相周崇也率军进了鲁阳。然其麾下三千清河骑兵却不知去向。”
孙坚勒住战马,闻言眉头一蹙,道:“德谋以为其中有诈?”
程普肃然道:“末将以为不可不防,如今我军已进入南阳地界,若是周坚欲对我军图谋不利,我军是客,将会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
孙坚也有些担心,沉声道:“此事不可不防。”
程普担忧地道:“更为严重的是,我军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多,就算缩减军粮。最多也只能坚持十天。根本无法坚持到临湘,还需早定对策。”
孙坚一提这事就纠心不已,本来刚刚平定了区星之乱,就带兵前往洛阳。根本就没有多少粮草。好不容易坚持到洛阳。又跟袁术借了万石军粮,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然而在洛阳耗了三个多月,从袁术那里借来的万石军粮。也已经所剩无多。
南阳到是富庶,可孙坚和周坚并无半点交情,根本不可能借粮给他。
荆州刺史王睿也是个穷光蛋,借粮是别想了。
看来只能等到了南郡,想办法跟南郡太守范康借些军粮,撑到临湘再说。
程普忽然道:“主公,末将有一计,可试探周坚是否对我军图谋不诡。”
孙坚欣然道:“德谋请讲。”
程普道:“主公与那周坚素无交情,不如谴使前往借粮。若彼真对我军图谋不诡,为宽主公之心则必定会与我军借粮;若彼并无歹心,则必不借粮与无主。”
孙坚想了想,这到的确是个办法,当下道:“德普可亲往一趟。”
“末将遵命。”
程普铿然领命,随即率了数十亲兵,前往鲁阳借粮。
鲁阳县衙。
周坚召集诸将饮宴,鲁阳令张玄也陪于末座,逾发的恭敬了。
若是换了之前,张玄虽然对周坚这个顶头上官也十分恭敬,但那只是下官对顶头上官应有的态度,恭敬也有个限度,毕竟周坚若抓不到自己的把柄,也拿自己没奈何。
然而短短不到半年之内,天下局势风云变幻,洛阳失陷,汉室将亡。
朝廷这口时刻悬在臣子头顶的尚方宝剑已经暗淡无光,失去了应有的威慑力。
如今,约束地方大吏权力的枷锁已然断裂。
周坚身为南阳太守,手里握手数万兵权,没了朝廷的约束,底下这些县令长若是再敢阳奉阴违,只需一言便能令其万劫不复,也就难怪张玄有些敬畏了。
好在二弟张机在郡府任吏,好像还甚得周府君器重,而且自己在处理政务时也极力配合郡府,并不曾阳奉阴违,应该不会拿自己开刀。
正饮宴时,忽有亲兵来报,长沙太守孙坚麾下大将程普求见。
周坚下意识地和戏昌对视一眼,同时心下了然。
戏昌低笑道:“孙坚与主公素无交情,却谴使来借粮,怕是大有玄机。”
周坚也低声道:“孙坚这是怕本将军要图谋对付他,派人试探来了。本将军与他没有什么交情,若是借粮于他,估计孙坚必定会以为本将军真要对他不利。”
戏昌笑道:“如此小计,又岂能瞒过主公。”
周坚哈哈一笑,吩咐亲兵道:“请程普将军进来。”
亲兵应声而去,不大会功夫,就带着程普来到堂上。
程普虎目生威,扫上堂上一眼,当即向周坚拱手一礼,“见过周坚将军。”
周坚肃手道:“程普将军免礼。”
待程普起身,才又问道:“不知程普将军来见本将军所为何事?”
程普也不说废话,坦然道:“末将此来,实奉了我家主公之命,向周坚将军借的军粮两万石,待我家主公回到临湘,必定加倍奉还。”
“这个……”
周坚面有难色地道:“孙文台骁勇善战,本将军素来敬仰。可如今本将军治下也是连年荒灾不断,府库几无余粮。本官赴任后,为安置流民,还是跟当地豪族借的粮草,并且立下了字据,实无余粮可借。程普将军若是不信,本将军可命人取来借粮字据。”
程普失望地道:“即如此,末将自当回复我家主公。告辞了。”
“程普将军慢直。”
周坚也不留客,起身相送。
反正和孙坚又没有什么交情,若是过分热情,还会让对方疑心生暗鬼。
将程普送出县衙,周坚这才和戏昌相视一笑,各自心领神会。
当晚,筵席散了之后,周武就来禀报。。
“怎么样,孙坚大军可曾南下?”
周坚问道。
周武奋然道:“孙坚不曾借得军粮,已率军南下。”
周坚和戏昌交换了个眼神。同时笑了起来。
戏昌道:“此必是孙坚疑心尽去。不过。孙坚如此急着率军南下,军中余粮怕是已经所剩无多,若不尽快赶回长沙,两万大军怕是有哗变之危。”
周坚‘嗯’了声。道:“鲁阳距博望不过百余里。如今天色已晚。孙坚大军怕是赶不到博望,我军大可休整一夜,待明早五更再起兵南下。”
戏昌道:“主公所言甚是。”
博望。
南阳虽地处中原。却颇多山地。
博望以南十里的官道上有长坡,名为博望坡,北负伏牛山,南面隐山,西倚白河,为伏牛山延伸于此的漫岗,地势险要,为古襄汉隘道之通衢,素为兵家必争之地。
日落时分。
“就这里了。”
蒋钦站在一处高岗上查看了半天,终于狠狠击掌,大声道:“传令,让李起和王猛各率两千步卒于两侧密林中设伏,可多备引火之势,待长沙军前军过去后,即放火烧山。再令周通率三千步卒于坡上多布横木青石,以防长沙军突出重围。其余人等可率本部兵卒随本都尉截击长沙军兵阵。再请韩琼将军率三千轻骑突击长沙军中军。”
“得令。”
临时抽调过来担任将校的十名随从铿然应命,随即各自离去。
很快,李起和王猛周率两千步卒穿进博望坡两侧的密林中,收拾干柴,静待放火。
此时已值初冬,天干物燥,极易起火,到是纵火的大好时机。
随从周通则率三千步卒奔上坡顶,飞快地在山道上挖掘壕沟,多布青石鹿角,后面又堆了一大堆的干柴,就算长沙军真能突出大火,也无法冲上坡顶。
从博望南下荆襄,这博望坡是唯一的官道,无路可绕。
可在太平盛世,这博望坡自然没有什么作用。
但若逢在乱世,这博望坡可就成了兵家必争之要地。
此时天色已晚。
蒋钦安排周全,就立刻带着剩下的三千步卒,在博下寻了一处最近的密林,将三千步卒隐于森中,同时多派探马,前往打探孙坚大军动向。
此番截击孙坚大军,可不比去岁剿匪。
这可以说是蒋钦自追随周坚以来,真正意义的第一场战争,容不得半点差池。
为免斥侯探马被孙坚军发现,蒋钦还再三嘱咐斥侯,只城探得孙坚大军动向便可,不可过去接近,以免引起孙坚猜疑。
“天下无主,乱世将至。身逢乱世,吾辈男儿自当建功沙场,方不负生平之志。”
蒋钦只觉骨子里的血液莫名的沸腾了起来,只要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就忍不住一阵莫名的亢奋,这可是真正的战争,远非讨伐那些山贼匪寇可比。
计划的如此周密,若是再出了差错,蒋钦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夕阳西下,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很快,斥侯回报,孙坚大军在六十里外扎下了营寨,并未趁夜行军。
蒋钦并不意外,南阳多山,官道并不好走,夜路更是难行。
孙坚虽然刚勇有余,失之权谋,但毕竟是百战宿将,如今身在他人的地盘上,又岂会犯下趁夜行军这等大错,就算是历史上只善纸上谈兵的赵括,也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再探。”
蒋钦一挥手,斥侯当即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153章 火烧博望坡
五更时分,天色依旧漆黑如墨。
鲁阳城外。
周坚胯马而立,身后一万五万大军悄无声息的列阵而立。
戏昌骑着马奔了过来,道:“主公,可以出发了。”
周坚看了戏昌一眼,略微蹙眉劝道:“兵危战险,此番出兵,志才就不必去了吧,何不留在鲁阳,待本军将击破孙坚,再与本将军大伯随后军一并前来宛城。”
戏昌洒然道:“主公不必相劝,昌即为主公谋,又岂能缩于后方畏缩不前。何况战场上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昌若不随主公前去,又岂能安心。”
“好吧!”
周坚也不再劝,再回头时,眸子里已经射出了冰寒的杀机。
“传令,大军出发。”
周坚大声一声,数十传令兵立刻纵马飞奔而去。
很快,一万五千大军趁着黎民前的夜色起程,南下直奔博望。
博望。
蒋钦甲胃在身,肃立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上,翘首张望。
三千士卒伏卧在地,趁着孙坚大军未到,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只待厮杀。
当万丈霞光从东方升起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
来骑冲到密林外时,马背上的斥侯翻身下马,疾步冲进密林,单膝跪地,向蒋钦大声禀报道:“将军,孙坚大军已到二十里外,半个时辰即到。”
“嗯,再探。”
蒋钦不动声色。沉声吩咐。
“遵命。”
斥侯领命而去,奔出密林,上马飞奔而去。
很快,第二骑,第三骑,第四骑探马相继飞奔而来,军报雪片般接二连天传来。
当最后一骑斥侯探马返回时,孙坚前锋大军已到五里之外。
蒋钦平静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振奋之色,站在密林边上居高临下,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官道上那一条黑压压的长龙。战马的嘶声和响鼻声也隐隐传了过来。
“全都藏好了。不得随意走动,不得交头接耳,违令者斩。”
蒋钦低喝一声,立刻退到了密林中。蒇好身形。
官道上。
韩当一马当先。率领三千步卒为前锋。正在一路疾行。
初冬腊月,天寒地冻。
长沙兵缺衣少甲,大多数兵卒甚至连一件完好的布甲都没有。这么冷的天,兵卒们都冻的直打哆嗦,只想尽快赶到长沙,躲在军营里或许会暖和一起。
前锋大军落后五里万,孙坚亲军本部大踏上了博望坡。
谁也没有料到,南阳太守周坚会截击长孙坚,更没有料到,博望坡上早已经埋设了一万伏兵,就算程普在踏进南阳地界后曾有过疑心,也被周坚和戏昌给蒙了过去。
孙坚对周坚毫无了解,也根本不可能料到周坚会对他动手。
实事上,现在周坚和孙坚的地盘相距甚远,正常情况下,也没有伏击孙坚的理由。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
孙坚不了解周坚,然而周坚却知道孙坚是什么样的人。
“快点,再快点。”
韩当一边催马疾行,一边大声吆喝着士卒们加快行军速度。
此刻前锋大军已到了博望坡中断,居高临下地放眼望去,孙坚率领的本部大军也已经踏上了博望坡,后军的辎重部队距离博望坡还有十余里。
韩当一路催军疾行,很快就过了博望坡中断,距离坡顶已不足三里。
这时,小校抬头看了看,忽然随口问道:“将军,这博望坡上该不会有伏兵吧?”
“嗯?”
韩当也是百战宿将,虽然觉得南阳军不可能伏击长沙军,但谨慎期间,还是当即下令放缓了行军速度,并派出探马往前方的密林中打探。
密林中。
数百兵南阳兵卧伏在干燥的草丛中,见长沙兵探马奔了过来,立刻小声吵杂起来。
“将军,情况有变。”
“长沙兵派探马过来了。”
“怎么办,要不要杀出去?”
李起见此情表,知道再也潜藏不下去了,当机立刻大喝一声,“弟兄们,杀。”
杀!
杀!
杀!
长沙兵探马刚刚奔下官道,惊天的喊杀声就顷刻间从官道两旁的密林中响起。
李起和王猛各带了一千士卒从两侧的密林中杀出,一捆捆干柴扔过来,顷刻间将官道堵了个严实,别说战马了,就连步卒也没办法快速爬过去。
“遭了,果真有伏兵。”
韩当大吃一惊,差点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
这博望坡可是一处险地,一旦被伏击,就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内。
更要命的是……
韩当目光扫过两边干枯的密林,一种极为可怕的可能性立刻从脑海中冒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转个念头,那可怕的想法就已经变成了现实。
“放箭。”
李起和王猛一声令下,就见上千只火把已经分别射向了阻住官道的柴垛和两侧密林。
顷刻间,熊熊大火立刻冲天而起,滚滚浓香也升上了半空。
“撤,快撤。”
韩当惊的亡魂皆冒,忙乱之中,连忙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就要往回冲。
然而,刚刚往回奔了几步,就猛然回过神来,连忙勒住战马。
与此同时,上方的密林中也响起了山崩海啸般的喊杀声,随即大火冲天而起。
“杀,随本将军杀上去。”
韩当也是百战宿将,此番忙中出错,竟然错了这种低级的错误,不过总算是及时醒悟了过来,连忙又顺着官道往上冲去。准备杀出重围。
博望坡上既然埋有伏兵,再回头已是不及。
更何况主公大军就在后面,若是往回冲,只会冲乱主公大军。
还不如拼死一战,向上突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韩当的想法是好的,然而,麾下的三千步卒却是乱了套。
本来中了伏兵,千三步卒们就慌乱不已,韩当先是下令往回撤。没跑几步呢又下令往上突围。兵卒们一下就乱成了一团,有的掉过头往上冲,有的则还在往下跑。
趁着大火还尚蔓延开来。
韩当纵马冲下官道,绕过拦路的柴火垛。一马当先地杀向还在放火的南阳兵。
“卑鄙贼子。给某死来。”
韩当大喝一声。扬刀纵马,直杀奔李起而去。
“匹夫休狂,某来会你。”
李起昂然不惧。亦大喝一声,长达近丈的厚背大刀一摆,同样纵马杀了过来。
身后一千步卒则还在到处放火,要将官道两侧的密林全部引燃。
当!
攸忽之间,两马交错而过,清越悠扬的金铁交击声中,韩当只觉心头狂震,握刀的右臂被震的酸麻难兴,一时竟无力举刀,顿时心下骇然。
“这厮不过无名小卒耳,武艺竟不在某之下。”
韩当心头吃惊,还未转过念来,身后又是一声大喝,李起已纵马杀了过来。
还没奔出百步,敌将已追至身后,脑后风声疾响,
韩当急低头躲过一刀,右臂终于缓过劲来,却不敢恋战,催马疾走。
“王猛,某去追杀这厮。”
李起大吼一声,头也不回地催马急追韩当。
“好,这里交给某了。”
王猛也大喝回应,一边指使兵卒四处放火,一边截杀早已乱成一团的韩当步卒。
博望坡下。
孙坚刚刚率军行了一里有余,就听到上方响起了惊天喊杀声,接着就看到上方官道两侧的密林中燃起了冲天大火,滚滚浓烟升空,顿时大惊失色。
“不好,中埋伏了。”
孙坚来不及细想此处怎的会有伏兵,当即立刻地大喝一声:“后军改前军,快撤。本官亲自断后,德谋,你率军后撤,记住千万不能乱。”
“主公,事急矣。”
程普也大吃了一惊,这个时候,哪还来得及细想博望坡哪来的南阳兵伏击,连忙纵马上前大吼道:“末将率三千步卒断后,请主公速速率军后撤。”
“德谋……”
“主公不必再戏,快撤。”
程普面容狰狞,厉声大喝。
“罢了,德谋小心。”
孙坚也不再争,连忙一勒马缰,拔转马头就准备先退下博望坡再作计较。
就在这时。
惊雷般的轰隆声从远方响起,孙坚急回头望去。
只见数千骑兵从数里外的小山包后面转了出来,正风驰电掣般地杀奔这边而来。
与此同时,官道两侧也冒出来数百南阳军士卒,正在呼喊着到处放火。
“遭了,不想竟中了周坚小儿埋伏。”
孙坚目龀欲裂,仰天大吼一声,知道再想安然撤下博望坡已无可能。
两条腿的步卒,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
若是没有这三千骑兵,孙坚完全可以在周坚大军杀到之前,撤下博望坡重新列阵。
但是三千骑兵距离此处只有数里之匆,片刻即到。兼且中军已有小半踏上博坡望,中军和后军挤在狭窄的官道上,根本就不可能在三千骑兵杀到前再撤回去。
到了这个时候,孙坚也终于明白,周崇的那三千骑兵究竟去了哪里。
原来周坚小儿早就将伏兵埋在了这里,等着自己一头往里撞呢,可笑自己和德谋还去试探周坚,如此看来,德谋前往试探,也早就被周坚小儿试破。
“列阵,迎敌。”
孙坚大吼一声,心中的憋屈简直无法洗刷。(未完待续。。)
第154章 许褚战孙坚
铁蹄翻飞,泥草飞溅。
三千轻骑汹涌而前,好似一片黑云般,迅若疾风般地冲向官道上慌乱的长沙兵。
攸忽之间,距离长沙兵本阵已不卒百步之遥。
“清河的儿郎们,随某杀。”
骑兵阵前,韩琼挺枪跃马,仰天大吼一声,猛的催马疾进。
许褚紧随其后,铁塔般的身躯胯坐在马背上,虎目睁的宛若铜铃,有灼热的杀机在眸子里熊熊燃烧起来,手听的九环象鼻刀已经高高扬起。
可以想象,这一击斩下时,必是雷霆万钧之势。
“孙坚匹夫何在,速来领死。”
韩琼一枪挑飞两名长沙兵卒步,大喝一声,催马杀进了孙坚大军之中。
紧随其后的许褚吼声若惊雷,一口九环象鼻刀宛若天罚之刃,上挑下劈之间,触者无不非死即死,无人能伤一合,将原本就挤作一团,慌乱不堪的孙坚大军本阵瞬间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随着三千骑兵的尾随冲击,伤口更在迅速变大。
“匹夫找死。”
孙坚目龀欲裂,瞪目大吼一声,拍马舞刀,直取韩琼。
“孙坚匹夫,吃某一枪。”
韩琼夷然不惧,大喝一声,挺枪跃马,直取孙坚。
当!
金铁交击声中,两马迅速交错而过。
韩琼只觉一股狂野无匹的大力袭来,手中的长枪瞬间被击的脱手而飞,一时间身前空门大开。急欲回防时,双臂却酸麻的再也举不起来,不由心胆欲裂。
正骇的魂飞天外时,脑后风声疾响。
“匹夫再吃某一刀。”
孙坚大喝一声,反手一刀往韩琼脑门劈了过来。
韩琼急缩头躲过,虽然逃过了断头之危,头碰却被斩头,发髻也被斩断,乱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双眼,只骇的亡魂皆冒。再无半点战心。
“孙坚匹夫休狂。某来斩你。”
就在此时,随后催马跟进的许褚眼看韩琼不敌孙坚,立刻大喝一声,催马杀到。
“某怕你不成!”
孙坚厉喝一声。他到是识得许褚。当初征讨黄巾叛军时。还曾与许褚并肩杀敌。虽然都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眼下彼此阵营不同,自然不会客气。
“吃某一刀。”
许褚大喝一声。九环象鼻刀以泰山压顶之势斩了下来。
“尽管放马过来。”
孙坚狂吼一声,力贯全身,古锭刀全力迎了上去。
当!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几欲震碎人的耳鼓,方圆十丈之内的步卒两耳瞬间失聪。
两马交错而过时,两人身子同时一震,猛的后仰。
许褚铁塔般的身子只是一晃,便即稳住,
孙坚却是几乎躺在了马背上,双臂酸麻的几乎举不起来,不由大吃一惊,暗忖这厮膂力竟还在自己之上,如此盖世猛将,竟然错投了周坚那黄口小儿。
刚刚勒住战马时,身后惊雷般的喝声响起,许褚已再次纵马杀回。
孙坚抖擞精神,奋起神勇,回马与许褚捉对厮杀起来。
一时间,狭窄的坡道上吼声如雷,杀声震天,刀来刀往杀了个天昏地暗。
韩琼眼看许褚敌住了孙坚,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当即纵马杀回,率领三千清河骑兵纵横冲阵,将挤在山道上乱成一团的长沙兵杀的丢盔卸甲。
孙坚力战许褚,战至五十余合时,已感后继不支,难以为继。
许褚却逾战逾勇,刀刀都重逾千斤,力可开山。
“主公休慌,程普来也!”
“匹夫受死,黄盖来也!”
两声大喝,程普和黄盖眼看孙坚不敌,立刻拍马杀了过来,合战许褚。
“土鸡瓦狗耳,速来领死。”
许褚勃然大怒,浑身不惧,舞开大刀,力战三将。
就在这时,十里外又有惊天喊杀声响起。
孙坚百忙中回头一看,顿时气的差点吐血。
只见数千南阳步卒从一处沟谷中杀出,顷刻间将后军的辎重部队杀的大乱。
官道上方则是大火冲天,喊杀声和惨叫声连成一片,也不知义公如何了,是否趁势杀出了重围,此番被周坚小儿伏击,只怕是难以脱身了。
“主公,事急矣,不可恋战,可速速突围。”
程普也急的差点慌了神,与黄盖合力挡下许褚一击,连忙放声大呼。
孙坚几乎咬碎了钢牙,虎目中快要尚出血来,纵然万分不甘,也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恋战,当即断喝一声,一刀逼开许褚,拨马就走。
程普、黄盖二将连忙纵马跟上,合力突围。
“吁!”
许褚吐出一口长气,却并未追赶。
孙坚武勇并就不比他差多少,程普、黄盖也是少有的猛将。
许褚力战三人,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却是有些难以招架,若非孙坚三人不敢恋战,一心想要突围,怕是不出三十合,许褚就要不敌败走了。
不过,孙坚逃了,这挤在山道上的数千长沙兵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杀!”
许褚大吼一声,立刻催马冲了过去,追杀溃逃的长沙步卒。
博望坡顶。
周通率领三千步座守在沟栏后面,目光灼灼地居高临下俯视。
嘹亮的马嘶声中,一骑快马避开熊熊燃烧的大火,从官道旁边高低不平的山坡上冲上了坡顶,马背上一员武将须发怒张,已经被烧的卷了起来。
周通正自吃惊,不知是否要截杀时,又是一骑快马随后杀到,却是李起。
“周通。拦住那厮。”
李起纵马冲上坡顶,眼看韩当已避过沟栏陷坑,就要纵马而逃,连忙大吼一声。
“啊,原来这厮是贼将。”
周通大叫一声,连忙拨马杀了过去,“匹夫休走。”
韩当骇的心胆皆丧,哪里还敢回头恋战,急催马奔下官道而走。
心里却着实有些纳闷,那周坚手下何以有如此多的勇将。随便冒出一个无名小卒。武艺竟也不在自己之下,这可真是老天无眼。
眼看前方尽是山林,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韩当根本来不及细想。连忙弃马而走。攀山而上,窜入密林中逃命去了。
李起和周通纵马追到密林边,却犹豫了起来。
“追不追了?”
周通拿不定主意。问李起。
李起迟疑了下,当即道:“算了,击破孙坚大军要紧,为了区区一名贼将,误了公子大事可就罪过大了。孙坚大军已乱,快随某去追杀溃杀。”
“好,这便走。”
周通答应一声,两人当即纵马而回。
博望坡下,二十里之外,
周坚正率军急行,前方一骑探马飞奔而来。
“报——”
还隔着数百步,马背上的斥侯就扯开嗓门大吼起来,“禀将军,孙坚大军已被蒋钦将军伏兵击溃,韩琼将军,许褚将军、蒋钦将军正在追杀溃军。”
“好!”
周坚奋然击节道:“此番击破孙坚大军,公奕当记首功。”
戏昌欣然道:“主公,今孙坚大军击溃,可趁机尾随掩杀,务尽一战而尽全功,能擒杀孙坚固然最好,就算不能擒杀孙坚,也要将其两万大军尽数留在南阳。”
“本将军正有此意。”
周坚目露杀机,厉声喝道:“周武。”
“末将在。”
周武急催马上前,俯首待命。
“速率三千步卒,从右翼截击孙坚溃军。”
“末将遵令。”
“陈良!”
“末将在。”
“率三千步卒从左翼截击孙坚溃军。”
“末将遵令。”
周坚环顾其余诸将,大声道:“其余诸将各率本部兵率,随本将军直击孙坚中军。”
“末将遵令。”
诸将轰然领命,一个个眸子里刹时燃起了熊熊烈焰。
坡望坡上。
孙坚带着程谱、黄盖二将刚刚拼死冲杀下坡道,就见心腹大将祖茂满面是血,引着数百残兵步卒奔到近前,左臂上还有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皮肉翻卷,森森白骨隐隐可见。
“大荣!”
孙坚悲吼一声,眼角泣血。
“主公,末将无能!”
祖茂悲声叫道:“后军被周坚小儿的伏兵杀的大败,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
孙坚虽然悲忿欲死,但终究也是一代枭雄,拿得起,放得下,当即压住悲伤,飞快地扫了一眼混乱的战场,眼看博望坡几乎被大火吞噬,肯定是过不去了。
正北方向的官道上,也隐隐出现的一支兵马,怕是不下万人之众。
唯有东边的山野地势尚算平坦,并无伏兵。
“随某来,速速突围。”
孙坚当即断喝一声,带着程普、黄盖、祖茂三将,率领数千残兵并骑突围。
等到周坚率军杀到博望坡下,孙坚早已率数千残兵败卒逃过一道小山包,往东去了。
剩下的长沙兵步卒漫山遍野而逃,许褚、蒋钦、韩琼、周武、陈良、李起等人正各种率领兵卒四散追杀,只杀的长沙兵哭爹喊娘,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韩琼何在,许褚何在?”
周坚勒住战马,飞快地扫了一眼战场,厉声大喝。
“末将在此!”
惊雷般的大喝从左后方响起,就见许褚引着数百清河骑兵飞奔而来。
韩琼和剩下的清河骑兵却不知追杀到何处去了。
周坚厉声喝问,“孙坚匹夫何在?”
许褚一指东方方向,大声道:“孙坚匹夫率领数千残卒,往那里去了。”(未完待续。。)
第155章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周坚当即立断喝道:“速引数百骑兵追杀孙坚,务必要将孙坚擒斩。”
“末将遵令。”
许褚大吼应命,连忙拨马而追而去。
“典韦,你也一并前去。”
周坚暗忖许褚一人擒斩孙坚的可能性不大,还得再谴一员猛将前往。
“遵命。”
典韦大吼一声,也带了五百骑随许褚一并追击去了。
周坚本有一千骑兵,除了典韦率领的五百亲兵,其余五百骑则组建了斥侯营和传令兵。
近千骑兵扬起漫天飞尘,很快转过山包,追杀孙坚去了。
战场上乱成了一团糟,入眼尽是密密麻麻四散溃逃的长沙军士卒,还有尾随追杀的南阳军士卒,在南阳军喊出降者不杀的口号后,大片的长沙军士卒开始弃械投降。
这些长沙兵原本就出身叛贼,被孙坚整编不久,忠诚度并不是很高。
眼下大军溃败,处然要先投降保住小命再说。
戏昌打马赶了上来,肃容对周坚道:“主公,王睿大军尚在后面,不可不妨。”
周坚凛然一惊,凝声道:“志才提醒的极是,眼下我军正在四散追击孙坚溃军,若是让王睿来个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可就麻烦大了。”
说此顿了一顿,随即喝道:“来人。”
“将军有何分咐?”
早有传令兵急策马上前,肃立周坚马前。
周坚厉声道:“速谴快马前往寻找韩琼将军。找到韩琼将军所率骑兵后,令韩琼不必再追杀孙坚溃军,北上监视王睿大军,但有风吹草动,及时回报。”
“得令。”
传令兵大声领命,急拨马而去。
戏昌又道:“眼下孙坚大军溃败之势已成,南阳乃主公治地,孙坚军溃卒纵然今日也不可能再逃到长沙了,追击无益,我军可适当收缩兵力。以防王睿大军。”
“志才所言甚是。”
周坚略一思忖。便深表赞同,当即谴传令前往寻蒋钦、周武等人,命各路大军不必再追击孙坚溃军,往博望坡方向靠拢。以防王睿暴起突袭。
王睿大军原本跟在孙坚大军后面。在过了鲁阳扎营休整一夜后。周坚大军又跟在了孙坚大军后面,到是将王睿的一万荆州军落在了最后面。
早在周坚大军从鲁阳跟上孙坚大军后,王睿帐下谋士荆异就起了疑心。
王睿不想在南阳地界生事。就放缓了行军速度,此刻才堪堪赶到四十里之外。
而早在孙坚大军在博望坡被伏击时,王睿就得到了斥侯回报,更是将大军就地扎在了官道旁,准备坐观观虎斗,也不打算插斗这场战争。
现在对于王睿来说,最要紧的是顺利通过南阳,回到襄阳,实不想多生事端。
四十里外,荆州军大营。
蒯越正在极力劝说王睿,“大人,周坚火烧博望坡,如今孙坚大军溃,但是周坚的大军追击孙坚溃军也乱成了一团,大人只需趁势挥军出击,必可一战击溃周坚大军,甚至有可能趁机袭占宛城,届时南阳可定。”
“异度怕是有些想当然了吧?”
王睿想也不想,就断然说道:“周坚大军虽然分散,但也有近三万之众,我军只有一万大军,只有周坚大军的三分之一,若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再回襄阳可就难了。”
“大人……”
“异度不必多言,本官心意已决。”
蒯越还待再劝,王睿已经挥挥手,将其打断。
开玩笑,周坚那厮可不是好惹的,一把火就差点烧掉了孙坚的两万大军,这样的狠人王睿可不想招惹,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回到襄阳,就于愿已足。
至于袭击周坚大军,风险实在太大了。
打虎不成,反被虎伤,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可不少。
王睿即不善谋,也不善战,自然不想冒这样大的风险。
“哎!”
蒯越暗自叹息了一声,见王睿心意已决,只好退出了王睿大帐。
转过一座营房,来到了兄长蒯良大帐。
“异度,何以来为兄军帐?”
蒯良看到蒯越,不免有些惊讶。
蒯越摇摇头,喟然道:“方才小弟前往王荆州帐中,劝说王荆州趁势出兵,趁周坚大军四散追击孙坚溃军时,一战击溃周坚大军,不想王荆州寡谋无断,畏周坚如虎。”
蒯良神色一动,道:“这个时候袭击周坚大军,到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
蒯越叹道:“今天下无主,诸侯割据,群雄逐鹿乱世将至。王睿此人少谋而无断,虽占据荆州,实则治地不过一县之地,实不足以成大事。如此无能之辈,辅之无用。此番回到襄阳后,弟自当辞官归乡,侍奉老父,静待明主。”
蒯良‘哦’了一声,也不例外,这个弟弟自幼聪慧,才能更胜他数倍。
王睿的确有些平庸了,特别是身逢乱世,这样的人根本就有难有作为。
蒯良自己都有了辞官的想法,也就不怪这个弟弟对王睿失望透顶了。
想了想,蒯良问道:“异度以为周坚此人如何?”
蒯越道:“周坚此人到是有些手段,弱冠之年,便能占据南阳,挤成诸侯之列。据说此人不但知兵善战,而且观其这数年来所为,无一不是用尽手段,以谋闻达于诸侯,而且不曾有半点差池,显然极善权谋,其迁守南阳便是最好的明证!”
蒯良讶然道:“异度对周坚评价如此之高?”
蒯越肃容道:“不止如此,弟甚至怀疑前任南阳太守秦颉之死,多半也跟这周坚脱不了关系,毕竟秦颉死后,此人是最大的得益者,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蒯良怔了下,不敢置信地道:“这不可能吧,秦颉乃是被江夏贼所杀,江夏贼赵慈盘踞江夏十数年之久,周坚年方及冠,和江夏贼根本就没有半点牵联。”
“嘿,那可不一定!”
蒯越道:“南阳贼势复起时,可不只有江夏贼赵慈,还有精山贼。据弟所知,这伙精山贼盘踞在精山极有规矩,实力不在江夏贼赵慈之下,前南阳太守秦颉几次征剿精山贼,都无功而返。周坚赴任后,竟然以风卷残云之势扫平了境内匪寇,就连精山贼也一战而定,而且精山贼被击破之后,竟然全部投降,而且还没有多少伤亡,这就很值得推敲了。”
“这……”
蒯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这只是蒯越的一己推断,并无半点证据。
蒯越洒然道:“兄长不必疑虑,弟也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从无对人提起。不过,以弟观之,这周坚并非是个甘于现状之人,此番第一个撤离洛阳,足见其眼光。洛阳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多留无异,其他各路诸侯就算知道这一点,也不愿轻易离开,唯有这周坚果断地撤离洛阳,此番又在博望坡一举设伏大破孙坚大军,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蒯良沉吟道:“为兄有些不明白,周坚要动手,也该是对王荆州动手,怎么会放过王荆州的一万大军,反而去对付孙坚,这事实在有些蹊跷。”
蒯越喟然道:“这也正是弟不解之处。原本周坚大军进驻鲁阳时,弟就有所预料,周坚估计要截击王荆州的一万大军。只是没想到,周坚对付的竟然是孙坚。”
蒯良想了想,问道:“异度以为,周坚此人是否可堪辅佐?”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
蒯越肃容道:“观此人这两年在南阳所为,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南阳士族的利益。若是不得民心,恐也难以成事,这就要看此人日后的施政方略了。”
蒯良点点头,若有所。
蒯氏也是荆州望族,家大业大,在这种重大问题的决定上,自然要慎之又慎。
弟兄俩谈了谈眼下的局势,不多时,就接到了一个消息。
两千余清河骑兵在十里之外游戈,即不进攻,也不退走。
两人对视一眼,蒯越喟然道:“此必是前来监视王荆州的一万大军。看来就算王荆州并无趁势袭击南阳大军之意,周坚也早有准备,此人果真并非一勇之夫。”
蒯良却神色一凛,道:“此番截击孙坚大军,周坚调动的军队,再加上其伯父周崇带来的清河兵,总兵力已经达到三万。若其据博望坡险要之地截击王荆州,王荆州麾下不过一万大军,怕是再难过博望,唯今之计,只有向西过郦国,到顺阳经丹水南下,从荆山南麓渡过筑水,绕行阿头山,才能安然回到襄阳。”
蒯越深表赞同道:“正所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就算周坚原本不打算截击王睿,但在击破孙坚大军后,也未必不会再起心思,为稳妥计,弟还是尽快提醒王荆州为绕行为上。”
蒯良点头道:“异度可速去,虽然王睿不足以成事,但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只要异度提醒到了,王睿听与不听,那就是他的事了。”
蒯越点点头,当即去中军大帐见王睿。
王睿到也没蠢到无药可救,得到蒯越的提醒后,也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唯恐周坚击破孙坚后,再来截击自己,当即下令大军改道西行,准备过郦国,到顺阳后顺丹水南下,从荆山南麓绕过阿头山后再入襄阳,这样虽然多余了两倍多的路程,但却相对安全一点。
若是被周坚堵在南阳境内,粮草再挤济不上,可是会有覆亡之危。(未完待续。。)
第156章 千里逃亡
博望坡。
傍晚时分,追击孙坚溃军的南阳军终于缓缓收拢。
此战成功击破孙坚的两万大军,大获全胜,斩三千余,俘六千余,大约有七余左右的长沙军步卒攀山越林,奔入附近的山林逃命去了。
追随孙坚突围的残军败卒,还不到三千,可谓战果辉煌。
周坚调动的兵马,除了带去洛阳的一万五千大军外,还有三千清河骑兵,以及蒋钦临时征调的一万屯田兵,调动了近两万八千大军。
博望坡上,依旧大火冲天,浓烟滚滚。
大火向两边蔓延开来,已经快到烧到了坡下,官道完全被大火封死。
官道上战死的长沙军和南阳军士卒也被大火吞噬,到是不用再清理战场了。
热浪袭人,浓烟呛鼻。
空气中还夹杂着尸体和毛发被烧焦的刺鼻味道。
虽然天寒地冻,但士卒们还是经受不住烈火的熏烤。
财坚下令大军后撤十里下寨,又急命士卒清理两旁干草枯木,以免大火席卷,火势到处蔓延开来,祸及周边百姓,可就得不尝失了。
远处,烟尘扬起,近千骑兵狂奔而来。
到了近处,才缓缓收住前冲之势,向两翼散开,却是许褚和典韦回来了。
“怎么样,可曾追到孙坚?”
周坚最惦记的就是孙坚的死活,连忙大声喝问。
“嘿,末将不曾追到。”
许褚垂头丧气地道:“末将追到断桥坡。不想孙坚那厮竟弃了战马翻山而走,末将与老典弃马追了一阵,反到被孙坚那厮据高痛击,拍了数十名弟兄。”
典韦则一言不发地奔回周坚身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显没没能擒斩孙坚,心里多少有些憋火,却又无处发泄。
“嘿,孙坚这厮真是命硬。”
周坚狠狠击节,多少也有些遗憾。
这次杀不了孙坚。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戏昌这时神色一动。忽然道:“主公,今孙坚即已溃逃,王睿大军尚在后方,何不再回师一击。趁势击破王睿的一万大军。为来年攻掠襄阳扫平障碍。”
“嗯。志才所言甚是。”
周坚神色一凛,凝声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这次机会。要想再将王睿的这一万大军收拾掉,可就难了。一旦王睿回到襄阳,若来年用兵,恐怕要费不少周折。”
戏昌道:“是啊,今王睿大军被堵在博望,粮草无法挤济,乃是击破这一万大军的最好时机,只需令琼韩将军的三千骑兵摆出进攻姿态,必令其不敢轻举妄动,待过得几日,王睿军中粮草告尽,待其拔营而动时,再寻机击之,必可一战而破。”
周坚‘嗯’了声,就在这时,北方一骑探马飞驰而来。
“报——”
斥侯冲近前,勒住战马大声禀道:“将军,荆州军拔营而起,往西边去了。”
“呃……”
周坚闻报,刹时哑然。
戏昌也有些惊讶,“不想王睿竟还有这般见识,拔营西进,必是想经郦国,到顺得后再顺丹水南下,从荆山南麓绕过阿头山回襄阳。”
周坚喟然道:“罢了,眼下博望坡火势正旺,当务之急是阻止火势蔓延,王睿既然要从荆山南麓绕行,再想将其困死南阳已经不可能了,随他去吧!”
戏昌欣然道:“主公英明,眼下还是要尽快阻止博望坡大火继续蔓延。”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终于熄灭。
这还是周坚下令两万大军将大火外围的干草枯木清理了一遍,才止住火势,不然这初冬天干物燥的,南阳又多山密林,还不知道会烧到什么时候。
三天的时间,王睿的一万大军,早就疾行过了郦国,到顺阳顺丹水南下了。
周坚收整兵马后,等伯父周崇从博望赶到,当即率领大军南下,回宛城去了。
复阳以南十里,桐柏山脚下的一片密林中。
孙坚衣甲破裂,形容枯槁,席地坐在枯草丛中,脸色十分黯然。
身后,数十名衣衫不整的残卒四躺八仰地躺在枯草中,一个个两眼无神,好似世界末日快要降临了似的,看不到半分希望和生趣。
此番博望坡被伏击兵败,实乃生平所未有也。
孙坚带兵十年有途,自长沙起兵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败仗。博望坡一把大火不但烧掉了他的两万大军,更是差点将他的雄心给烧灭。
两万大军竟然被一击而溃,十不存一。
就连最后突围后,在许褚和典韦的骑轻追杀下,不得不弃马翻山而逃,等到复阳时两千多收拢的残兵也只剩下了数十人。
可怜孙坚也算是一代豪杰,一方诸侯,如今几成孤家寡人。
“周坚小儿,某与你势不两立。”
孙坚心中掀起了滔天怒火,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远在长沙,和周坚的地盘南阳相距不下千里,周坚不去伏杀王睿,怎么会对自己下手。
本来在长沙就没有站稳脚跟,此番兵败,两万大军灰飞烟灭,就算回到临湘,恐怕也无力再震慑那些地方豪强,再想在长沙立稳脚步,还不知道有多难。
而这一切,都是拜周坚小儿所赐。
更让孙坚纠心的是,自下邳就开始追随自己南征北伐,忠心不二的心腹大将韩当现在还下落不明,也不知道突出重围了没有。
若是被周坚小儿擒获,怕是性命难保。
可叹自己功业未建,若是义公就这么战死,对孙坚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
程普、祖茂、黄盖三人都出去打探消息了。已经等了一天了,还没消息传回。
孙坚胸口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烦闷,心中暗暗发誓,今次伏击之仇,来日定要加倍奉还给周坚那小儿,否则不足以泄恨。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密林外终于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孙坚眼神一利,手已经按上了刀把,随时准备厮杀。
周坚虽然没有再派谴大军追击,但却发出了通辑令。南阳境内不论是谁。只要捉到孙坚者直接封将军,赏赐良田千顷,仆婢百人,庄园三处。
面对这种根本无法拒绝的诱人奖励。各县都下了大力气抓捕孙坚等人。
孙坚这些天来可谓是过街老鼠。为了掠得裹腹之粮。已经三次暴露行藏,与程普、祖茂及黄盖三将奋力杀出围堵,再也不敢随意露面。
如今的孙坚。简直就是惊弓之鸟,但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瞬间绷紧心神。
原本有气无力躺在地上的数十名亲兵,也无声无息地爬了起来,纷纷拿起武器,眸子里射出了狼一样的光芒,随时准备战斗。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孙坚却忽然松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战刀。
数十亲兵见状,重新躺回了地上,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很快,四道雄壮的人影出现在了视线内。
除了程普、黄盖、祖茂三人,韩当竟然也回来了。
不过此时的韩当不但多处受创,而且面色有些苍白,披头散发的,衣甲破裂不堪,上半身几乎裸露在了初冬的寒风中,比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
“义公。”
孙坚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起身迎了过来,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
“主公!”
韩当疾行数步,铿然拜倒在地,思及这几天来的逃亡,以及两万大军灰飞烟灭,不觉间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义公快快请起。”
孙坚急忙扶起韩当,此番死里逃生,还能见到心腹爱将,也不禁有些哽咽起来,“能回来就好,义公能回来就好,只要义公尚在,待回到临湘,就算重新开始也没什么。”
“主公……”
韩当泣不成声,大哭了一声,心中的悲怆总算稍歇。
“周坚小儿,某与你势不两立。”
韩当咬牙切齿,胸口的忿恨就算是倾尽四海,也难以浇熄。
“某等也是一样!”
程普、黄盖、祖茂三人齐齐踏前一步,齐声咬牙道:“周坚小儿,他日某等必定要取其首级,以报今日之仇,祭奠战死的弟兄们英灵。”
孙坚铿然拔出配剑,随手在手心一划,顿时血流如注。
“主公!”
程普四将惊叫一声,目龀欲裂。
孙坚却好似浑然不觉得疼痛,以血溅额,厉声道:“某今日在此立誓,他日必定重整兵马打破宛城,将周坚小儿活剐,若违此事,鬼神不容。”
程普四将眸子里刹时燃起了熊熊烈焰,重新焕发出了无比强烈的斗志。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走。”
孙坚还剑入鞘,再不留恋,大步离开了密林。
程普四将连忙带着数十亲兵跟上,趁着天色将晚,往南攀山越岭而去。
凛冽的寒风中,众人的背影拉的老长,充满了悲壮。
宛城。
中平三年十一月底,周坚率军回到宛城,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乱世做准备。
此番前往洛阳,虽然没能达成第二个目标,将董卓逐出洛阳,不过却在回师途中成功地将孙坚这头江东猛虎重创,为日后攻略荆襄解决了一个麻烦。
就算孙坚能够逃回长沙,没了两万大军,也构不成多大威肋了。
孙坚在长沙没有根基,想要在短时间内,再次拉起一支军队,谈何容易。
周坚却根本不会坐等孙坚在长沙站稳脚步,不用多久,只等明岁开春,他就将会对襄阳用兵,正式拉开攻略荆州的帷幕。(未完待续。。)
第157章 群雄并起
就在周坚回到宛城,正在积极筹备明春对襄阳用兵之际,袁术、袁绍、曹操等人也先后回到了汝南、渤海、陈留,积极招兵买马,坐等天下乱起。
十一月底。
董卓在成功地将袁绍、袁术、曹操等人逼走后,其余各路诸侯各怀心思,也纷纷率军离开回洛阳,回到驻地开始大肆招兵募将。
旬月之间,洛阳除了凉州刺史董卓,就剩下了周昕、周昂、许贡等几路诸侯。
董卓在将各路诸侯逼走后,这个时候终于撕破了嘴脸,欲改立华阴王为帝。
兖州牧刘岱情知上当,却不敢与董卓相争,唯恐被害,连夜率军离开了洛阳。
许贡、陆康、周昕、公孙瓒等人与董卓干了一仗,也连夜遁走。
唯有九江太守周昂大军落在最后,被董卓大军围而歼之,周昕也在乱军中被西凉骁将华勇斩首,一万大军折损过半,三千被俘。
一时间,洛阳就只剩下了董卓一人。
卢植无数可去,也无野心割据一方,只好留在了洛阳。
董卓知卢植素无野心,对其还算是厚待,顺利拥立华阴王为帝后,还给卢植封了个镇军将军,连刘备也跟着沾了光,被封了个骁骑校尉。
刘备欢喜之下,严令三弟张飞不得随意外出,以免被董卓瞧见,勾起旧恨。
陈留。
曹操虽有八千部曲,却无处可去。只得暂时屯兵陈留,以图后计。
然而寄人篱下,终非长久之计。
虽然陈留太守张邈日日盛情款待,但曹操却总觉得张邈恨不得将自己赶走。
若非和张邈是旧友,而且手里还有八千旧部,怕是早就被轰出陈留了。
曹操每日长吁短叹,回想这几年来的所作所为,不觉连连顿足叹息,谁能料到数月之间天下局势竟是崩坏至如斯地步,汉室根基几步断决。
回想当初与周子渊追随皇甫嵩征讨黄巾叛军。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不想如今却落的寄人篱下。连块地盘都没有。
曹操由己想到了周坚,越想越觉得周坚那家伙似乎有点先见之明,讨平黄巾之乱,回到洛阳后就与阉党决裂。抱上了大将军何进的大腿。不但扭转了在天下士人心中的印象。而且在秦颉被杀后还成功的跑去了南阳,可以说仕途上没有走错半步。
而且刚到南阳不久,就赶上了汉室衷亡。诸侯进京勤王。
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吧?
曹操不免有些疑神疑鬼,再看看自己,奏免了数十阉党羽翼,虽说早有预料,但却因此而被朝廷罢官,丢掉了济南相的位子。
虽然后来在迎击西凉叛军时立了功,也因此得朝廷拜将,却不过是无根之木。
若汉室尚存,位列中枢自然显赫无比。
但如今天下无主,想要有一番作为,最要紧的却是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汉室已亡,非人力可挽救!”
曹操暗自唏嘘,随即又洒然一笑,自语道:“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也罢,如今天下即将大乱,操即为七尺之躯,自当逢乱而起,建立一番功业,方不负生平所学。”
至于,这一代枭雄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理想和报复,开始奋发图起。
虽然寄人篱下,但曹操却并不气妥,每日结交名士,与宾朋饮酒作乐。
这一日,曹操在好友卫兹的引见下,结识了弃官逃到陈留的中牟县令陈宫。
筵席间,两人攀谈了几句,却越聊越是投机,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深夜,曹操回到宫营,尚未安歇,就有亲兵来报,陈宫留见。
“这么晚了,陈宫来做什么?”
曹操心中疑惑,却也不慢待,连忙迎了出去。
“宫台深夜造访,操未及远迎,恕罪、恕罪!”
曹操哈哈大笑,大步前前握住陈宫双手,十分热情。
陈宫低头一看,见曹操连鞋子都没穿,不觉心下唏嘘,忙客气几句,与曹操相携进了中军大帐,谦让一番后,分宾主落座。
曹操待兵卒奉上茶典,这才举杯道:“操与宫台一见如故,且满饮此杯。”
说罢举起酒樽,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陈宫无奈,只得饮了一个满杯,眼看曹操又举起了酒樽,忙道:“先不忙饮酒,宫深夜造访,实有一事相询,望孟德据实相告。”
曹操心下疑惑,面上却不露声色,放下酒樽肃容道:“宫台请讲。”
陈宫目光灼灼地盯着曹操,肃然问道:“今天子驾崩,众皇子皆殁,先有张牛角草寇之辈袭破请京畿,祸乱中闱,今又有董卓豺狼之辈祸乱朝纲。吾只想问一句,孟德是想效仿董卓之辈积粮称王,还是想为国尽忠,匡扶社稷?”
曹操虽心中早就有了决定,但当然不能告诉任何人,当下拍案而,铿然拔剑道:“操本为汉臣,自当为国尽忠,欲以生平之力匡扶汉室,如违此誓,天下英雄皆可诛之。”
“好!”
陈宫仔细观察,见曹操神情坚定,不似作假,不禁目露异彩,当下也拍案而起,大笑三声道:“方才筵席上,某便观孟德实乃世之豪杰。今孟德即有意匡扶汉室,宫不才,欲追随左右,为孟德出谋划策,诛除叛逆,还汉室一个朗朗乾坤。”
曹操早知陈宫智计过人,实乃当世之大才,顿喜大喜过忘,一时得意忘形之下,竟下意识脱口道:“若得宫台之助,如高祖得张良也!”
陈宫闻言却是大吃一惊,“什么,孟德莫非常自比高祖乎?”
“呃……”
曹操刹时惊出一身冷汗,暗忖陈宫忠于汉室之心未绝,此番深夜来访,之所以会投效也是因为自己一力答应要匡扶汉室,若再不慎言,日后稍有差池,便要错失一位谋臣。
当下急忙道:“这,失言,操一时忘形,宫台莫怪。”
“呼,往后还请孟德慎言!”
陈宫虽然还有些惊疑不定,但却下意意地松了口气。
曹操忙又表了几句忠君之心,暗暗警告自己,日后绝不能再忘乎所以。
陈宫沉吟了下,道:“孟德若欲匡扶汉室,当觅一地以为根基。宫逃出中牟时,闻东郡太守乔瑁已被董卓所杀,宫在东郡颇有些人脉,这便前往东郡游说当下士族,务必让东郡士族举郡相迎孟德,以为根基,再图后计。”
曹操现在最愁的就是没有一块自己的地盘,闻言顿时喜大喜:“如此甚好,操自在陈留静侯宫台佳音,望宫台及早带来佳讯。”
陈宫行事毫不拖泥带水,当即拱手道:“今夜宫便在孟德营中歇息一宿,待明日一早便起程前方东郡游说。”
“好好好!”
曹操喜的连连搓手,小眼睛都快迷成了一条缝。
与陈宫促膝长谈到深夜,叫来亲兵安顿陈宫歇息后,兀自兴奋难言,不能安枕。
次日一早,陈宫果然天不亮就上去,只带了曹操赠送的一匹良马,直奔东郡而去。
曹操则望眼欲穿,日日在陈留军营中静侯陈宫佳讯。
就在曹操在陈留遇到陈宫,人生出现转机时,袁术等人也没闲着。
十一月底,袁绍回到渤海后,广结名士,遍访英杰,很快得到了渤海士族的拥戴,被渤海士族奉领渤海太守,几乎没废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块赖以起家的地盘。
这个时候,家世背景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曹操在陈留滞留半月,无处可去,若非遇到了陈宫,看到了一点希望,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如袁绍这般,只凭借家世和门望,就能轻易得到一块地盘。
四世三公,那可不只是听起来威风的。
否则就算再怎么英名在外,也根本不会有人卖你的帐。
论个人名望,朝中比袁绍名望高的俊杰多了去了,但真正能如袁绍这般,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一块地盘,成为一方诸侯的却鲜有人。
袁绍领了渤海太守后志得意满,广招贤才俊杰,很快就聚集起了一大批谋臣猛将,文有审配、逢纪、荀谌等名士,武有文丑、颜良高士等名将,可谓人才济济,鼎盛一时。
此时同时,袁术跑回汝南后,也不安稳。
袁氏的祖地便在豫州,在豫州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影响力无与伦比。
袁术本欲取了豫州,以为根基,然后与天下英雄争锋,进而逐鹿天下,然而此时刚刚慕名来投的谋士金尚却为袁术提出了一条不同的构思。
金尚认为,豫州地处中原,四周群狼环顾,实在四战之地,不利日后发展,而扬州却有千里沃野,且远离中原,刘繇虽是汉室宗亲,实乃无能之辈,建议袁术谋取扬州,然而趁中原各路诸侯竞相攻伐之际,挥师向东攻取荆襄、西川,如此则据有天下其二。
待中原各种诸侯斗的疲软时,再起荆州西川百万之兵挥师北伐,则天下可定。
袁绍听罢砰然心动,当即密谋一番,依靠袁氏在豫州强大的影响力,很快就又征募到了三万大军,十万石军粮,于十二月初尽起五万大军,过新蔡,经富波,杀入扬州境内。(未完待续。。)
第158章 聘任军师
宛城,太守官邸。
周坚赤条条的躺在浴桶里,头枕在侍妾青妍柔软的胸脯上,姿意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远离的战场的杀戮,狠然间松泄下来,骨子里的懒惰都似乎开始蠢蠢欲动。
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美人的怀抱,总是能在不觉间消磨掉男人的斗志。
周坚浑身放松,上半身躺在青妍怀里,仔细地品味这些世人皆知的道理,心里却在不断地警醒自己,美人固然是男人所爱,但却不能沉迷。
要想在这个乱世实现自己的报负,就必须要放下所有的负担。
就算偶尔放松,也要保持足够的警醒和理智,不能将志斗消耗在女人的怀抱里。
青妍眉眼如丝,玉脸菲红,刚刚的一番惊世大战,让她寂寞空虚了快半年的身心总算是得到了充实,想起那飘然欲上去霄的快感,就似犹在心头荡澜,骨头都还有些酥。
侧面打量着怀里男人刀削斧凿般的英俊面庞,心里就无法抑止的升起一股孺慕之情。
在青妍眼里,躺在她怀里的这男人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他是那么年轻,才刚刚及冠,就已经是一方王侯,手下就已经统驭了一大群智谋之臣和虎狼之将,这样的男人如果还算不是英雄,那天下何可堪为英雄?
女人的世界很简单,衡量英雄的标准也很简单。
毫无疑问。在许多女人眼里,周坚这样的男人就是她们心目中的英雄。
青妍虽然不了解时局,但也知道自从周坚率军回到宛城后,听府中的仆佣说有几个以前不怎么听话的县令被罢了官,南阳的各级官吏见了周坚也逾发的恭敬了。
更听府中的下人说,如今整个男阳境内,不论官员任免,还是军队招募,全都是周坚一个人说了算,朝廷败亡后。已经没有人再能管到周坚头上。
青妍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她只知道,周坚是一个好男人。
在这个乱世,女人根本没有什么地位。
身为男人的妾室,有时候下场是很悲惨的。经常会被权贵当成货物送来送去。直到芒华不再时。最终的下场也只是化成一杯黄土,与山川为伴,与草木同朽。
周坚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女人当成拉拢部下,或者与权贵交易的砝码送出去,就算经常不在府中,但偶尔流露出来几句关心,也让他的女人心暖不已。
在这样的乱世,能碰到这样的一个男人,可以说是女人最大的福分了。
所以,在青妍眼里,周坚无疑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
周坚闭目沉思,一遍遍地想着明春对襄阳用兵的军机大事。
青妍也在走神,回想着自己从成为周坚妾室的过往。
屋外脚步声响起,却停在了门口没有进来。
“将军,周晖大人、黄忠、胡三都到了。”
典韦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好似在天上在打闷雷,唯恐周坚听不到似的、
周坚收回思绪,睁开眼睛翻 了起来,大声道:“让他们稍等,本将军这就来。”
说罢起身跳出浴桶,抖掉了一身的水珠。
青妍也连忙出了浴桶,拿了条毛巾替周坚拭干净身上的水珠,又服侍周坚穿好衣袍离开内院后,才在两个小婢的服侍下穿好衣衫。
太守官邸议事大厅。
周坚身着白底黑边的长裼,大马金刀地踞案独坐上首。
周晖、戏昌、周焕、周济、周善、蒋钦、许褚、黄忠、韩琼等文武分落两旁,济济二十余人,一眼望去,到也勉强算得是人才鼎盛。
就连忙着冶铁铸兵器铠甲的胡三,和研究重力抛石机的胡三,以及陈方都来了。
至于典韦,则跟一尊恶灵神似的,按剑肃立周坚身后。
周焕是大伯周崇长子,表字子常,曾在清河国某县担任过县令。
周济是大伯周崇次子,表字子和,也曾在清河国相府任吏。
周善是大伯周崇三子,庶出,性情与两位兄长迥异,不喜习经,却好舞枪弄棒,据说武艺已得韩琼真传,曾随韩琼讨伐过山贼,很有冲劲。
早在周坚率军回到宛城前,周焕就已经携带诸母、诸弟等家小先一步到了宛城。
周崇到宛城后,并没有久留,只住了一晚,便急不可耐地回了舒县老家。
离家数十年,最近一次回舒县老家,也是十年以来的事情了。
周崇急于回舒县看看老乡的水土和几个叔侄兄弟子侄是否安好,因此急急忙忙走了。
至于三个儿子,全都交给了周坚,能用则用,不能用则赶回舒县老家去。
话虽如此,但值此乱世,正当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周崇身为人父,又岂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建立一番功勋,也好光耀他这一支的门楣。
周坚和周焕、周济、周善哥三不熟,还是很少的时候见过一面。
周焕比周晖还大了两三岁,最大的一个儿子比周坚从弟周瑜还大了一岁。
周济和周晖同岁,周善则比周坚还小了两岁。
虽然和这三人不太熟悉,但周坚还是希望这三位堂兄弟能给自己挑起大梁。
毕竟在这个世族门阀横行的年代,打天下还是得靠同宗的弟兄,若是让异姓大将或是文臣权炳超出主君的节制,后果将是极其严重的。
司马氏篡夺曹氏江山,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就不知道这哥三的能力如何,是否也如曹氏宗族那般人才鼎盛,个个都能独挡一面。
周坚环视了众人一开。道:“吾有一言,诸位请听。”
众人皆神色肃然,静待下文,连呼气都的动静都小了许多。
周坚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天子驾崩,朝廷崩毁,本将军身为汉臣,欲效仿先贤起兵匡扶汉室,振兴国祚,扬我大汉天威。望诸公助吾。”
“参见主公。”
周武和坐在堂下的随从第一个出列拜倒在地。大礼参拜。
典韦、许褚、戏昌、周晖、蒋钦、黄忠、陈方、韩琼等人也纷纷起身出列拜倒在地。
胡三和毛四毕竟迟钝了些,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出列拜倒在地。
周焕、周济、周善和郡府几名周晖带来的郡吏反应最慢,在周武等随从出列拜倒在地时才反应过来。也慌忙出列拜倒在地。行主臣之礼。
“起来吧!”
周坚挥挥手。众人这才起身各归各位。
其实今天能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周坚的心腹亲信,之前虽未奉周坚为主。但也只是差一个名义的过程罢了,实则周武、蒋钦、典韦等人早注以周坚为主君。
特别是周武等二十随从,对周坚的忠诚,几乎就是伴随着他们的童年成长过来的。
假如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弃周坚,二十随从则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周坚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周焕哥三身上,微笑道:“两位兄长和善弟初来宛城,可能和大家不太熟悉。这样吧,子安先给两位兄长和子钦介绍下众人。”
周晖点点头,当即身将堂下周坚所有的班底都给周焕哥三介绍了一遍。
周焕哥三到也不敢怠慢了,连忙起身一一拱手回礼。
待众人重新入座,周坚这才对周焕和周济道:“两位兄长皆为当乃大才,在清河任吏令是皆有不菲政绩,不如就随子安打理南阳政务如何?”
“遵命。”
周焕和周济对这样的安排到也满意,当即起身拱手领命。
周坚点点头,又看向最小的周善,笑道:“听说子钦素喜枪棒,不但熟读兵略,武艺也尽得韩琼将军真传,若有闲暇,为兄到是要好生考较你一番。”
周善终究年岁还小,闻言兴奋道:“兄长可是要小弟带兵上战场?”
韩琼则是愧然道:“主公过奖了,琼此前坐井观天,以为一身武艺少有敌手,博望坡一战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末将这点武艺,实不堪入主公法眼。”
周坚哈哈一笑,洒然道:“子光不必谦虚,我大汉虽豪杰辈出,但似许褚、典韦此等勇力超群之辈整个大汉也不过两手之数。子光不及许褚神力天生,非你之失,不必自责。”
韩琼这才脸色好看了些,博望坡一战,连孙坚一合都接不下,然而孙坚却要与程普及黄盖二将联手,才能与许褚战成平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胸闷不已。
此刻听了周坚宽慰,心里到是放开了许多。
周坚又看向周善,道:“子钦欲建功沙场,为兄岂有不允之理。也罢,为兄可与封你做个校尉,统一营步卒,待日后立下战功,再行封赏。”
“小弟遵命,多谢兄长。”
周善急起身领命,喜不自胜。
周坚又看向韩琼道:“子光可统领五千清河旧部,与本将军帐前听调。”
“末将遵命。”
韩琼欣然领命,心里却也松了口气。
来宛城之前,他最怕的就是到了宛城后被周坚旧部排挤,不得重要。此番周明明言让他统领五千清河旧部,并未趁机将五千清河旧部的兵权收走,这才安了心。
吉坚最后看向戏昌,道:“志才,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将军的军师,为本将军参谋一切内外之军事。若遇紧急情况,可替本将军暂行军令。”
戏昌也不谦让,欣然起身拱手道:“昌,领命。”
周坚这才挥手道:“好了,接下来议一下明春对襄阳用兵之事。”(未完待续。。)
第159章 第一次高规格军议
安排完各人职司,周坚当即与一众心腹文武商议明春对襄阳用兵之事。
襄阳乃是中原南下荆南的必经之道,也是自古以来兵家必争的军事重镇。
周坚若要攻占荆襄其余六郡,就必须要攻下襄阳。而且襄阳远离中原,就算日后与群雄逐鹿中原,也能作为大后方,南阳毕竟地处中原,乃是四乱之地,不足以为后方。
周焕和周济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感慨。
十余年不见,不想当初那个半大的小子,不但成为了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而且还成了自己的主君,欲与天下群雄争锋鹿逐,可真是人事几番新,还要看今朝。
不过逢此乱世,宗族能出这样的一位豪杰,也算是宗族幸事。
否则大浪淘沙,即便是像周氏这样的旺族,也只能随波逐流,福祸不由自己掌握。
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今后定要建立一番功业,方不负父亲厚望。
周坚话音方落,戏昌身为军师,就当仁不让地道:“主公,眼下已到十王月底,距离明春不过三个月,时间紧迫,各项军备及士卒整编都要抓紧时间进行。”
“嗯,志才所言甚是。”
周坚轻轻点头,环顾众人道:“都说说吧,说六你们各自的情况。”
周晖负责打量南阳政务,显然早有腹稿,第一个开声道:“在下先说吧!”
众人都凝神细听,并不插言。
周晖沉着地道:“去岁。征得主公同意后,郡府召集了二十万民夫,对境内的所有灌溉水渠进行了疏通修缮,并在原有水渠的基础上,重新开挖了八条水渠,二十支流,将境内的淯水、筑水、湍水、丹水等河道全部连通,目前境内的灌溉水渠基本上已经覆盖了八成以上的耕地,不出意外的话,明春的小麦和稻谷应该会有个不错的丰收。”
顿了下。才继续道:“今年的秋粮也不错。因为及时疏通水渠,大部分小麦和稻谷在秋熟前都顺利引水灌溉,除了雉县、襄乡、堵阳等少数几个县因为秋熟前水渠未修通,收成略减之外。其余各县的秋粮都获得了不小的丰收。”
“眼下府库中征收上来的税粮粮有二十万石。可供两万大军三年之用。这还是主公下令减免百姓税赋。致税粮减缩,若按以前的数额收缴,至少有四十万石存粮。”
周坚听到这里。打断了一下,沉声道:“竭泽而渔,则无鱼可食。这些年中原各地天灾**不断,百姓委实已经被压榨的没了活路,否则也就不可能有黄巾之乱了。所以,百姓的赋税不能增加,至少这三年内不能增加。有了这三年,百姓应该能缓过一口劲来。”
周晖点点头,道:“当然,这些税粮不能轻易动用,要用作不时之需,遇到天灾时颗粒无收时,还要赈济百姓,不能用作军粮。”
顿了下,才又道:“不过去岁主公安置五万降卒屯田养兵,得田五千顷,收秋获收后除去各种开销,尚有余粮四十万石,足够五万大军两年之需,主公用兵之军粮皆从此出、”
“府库中现有金三千两,银十万两,钱十万两千贯,除去维持郡县官府的日常运转开销和其他必要支出及备用钱银,可供动用的钱银不到八万贯。”
这么少!
周坚闻言顿时皱了下眉头,却没插话,继续往下听。
八万贯钱虽然听起来不少,但用起来却远远不够,光是给士卒发放军饷就不够。
按照普通士卒每月五百饷钱计算,八万贯钱,刚够五万大军三个月的军饷,这还不计算军职高低、不同兵种的军饷差异,破军营的军费开支更是一笔天文数字。
虽然现在常备的军队也只有三万,但若明春对襄阳用兵,肯定是要增兵的。
至少要从剩下的四万屯田兵里面还整编出来两万大军,才能有足够的兵力攻打襄阳。
尽管现在几乎所有的诸侯,都将士兵的军饷削了再削,再周坚并不打算这么做。
克扣士兵的军饷,只会让军队的战斗力不断下降。
周晖显然也发现了周坚有些皱眉头,直言道:“南阳数曹兵灾匪祸,生民疲弊,相比其他各郡,南阳今年收上来的税钱算是好的了,等到明年,应该还会上一个台阶。”
周坚想想也是,自己刚来南阳时,库府空虚无钱,都快疯穷了,不得不立字据跟南阳的豪强大户借粮借钱,今年能有这些收成,已经算不错了。
至少收上来的税银除了维持日常开支,还能拿出一部分钱给士兵发放军饷。
相比其他各郡,南阳的确要好的多了。
毕竟是第一大郡,人口众多,只要善待百姓,恢复起来还是很快的。
并且南阳百姓元气也在迅速恢复,而其他各郡还有百姓因为没逼得没了活路,不得不揭竿造反的,各种诸侯为了招兵买马,却还在变本加利的盘剥百姓。
“在下都说完了。”
周晖说完就坐了回去,闭口不言。
蒋钦第二个道:“现在我军不事劳作的常备大军共有三万七千,除了去岁主公初到南阳时整编的一万大军,还有初秋整编的一万屯田兵,半月前末将征调的一万屯田兵,再加上韩琼将军率领的五千清河军,主公亲自组建的两千破军营,暂时就这么多,还有三万吨田分分散在各种屯田,是否尽数征调整编,还要看主公决断。”
周坚轻轻敲击桌案,点头道:“说说士卒训练情况。”
蒋钦道:“破军营不错,只有去岁主公初到南阳时整编的一万大军勉强全部装备了统一的军械装备,训练的也差不多,而且先后参加过讨伐匪寇和洛阳之战,博望坡之战,尚可算是精兵,初秋征调的一万屯田兵也是一样的装备,又参加了洛阳之战和博望坡之战,勉强也可算是精兵。至于末将半月前抽调的一万屯田兵,不但缺乏训练,而且八成兵卒没有统一的军械装备,作战能力最多只有一万精锐的五成,不足攻坚。”
顿了下,最后道:“还有分散在各县屯田的三万屯田兵,更是不及,不但至今未参加过真正的战争,而且全都没有装备。至于韩琼将军的五千清河兵……”
说到这里,望了一眼韩琼,才道:“末将也不敢妄言,就请韩琼将军说说吧!”
韩琼面色微红,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末将的五千清河军,武器装备也和蒋钦将军抽调的一万屯田兵差不多,不及主公的两万精兵。”
周坚‘嗯’了声,掠了胡三和毛四一眼,说道:“听到了吧,明春对襄阳用兵湔本将军至少要整编五万大军,缺多少军械装备,你们两个去想办法,能不能完成任务?”
胡三和毛四皆面有苦色,硬着头皮道:“小人尽量吧!”
周坚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赶制数万大军所需的军械装备,委实很有难度,不过胡三和毛四没张口就找借口,也算难能可贵了。
不过,身为主上,却不能让下属有懈怠之心,在不吝赏赐的同时,也要狠狠地挤压他们的办事潜力,当下笑道:“不能尽量,而是必须完成。”
“嗯,本将军想想,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得处罚。这样,完成一半不奖不罚,如果连一半都完不成,那就罚你俩担粪半月,不但要通报全郡,而且还要全城张榜公示,再让百姓来围而观之,让你们也学习一下什么叫作知耻而后勇!”
“哈哈!”
堂下众文武闻言顿时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这处罚虽然不重,但却委实阴损之极。
众人都不禁换位思考,若是换了自己,按了这样的处罚,恐怕日后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甚至都没脸再在主公帐下效命了,绝对不再敢走上宛城街头。
胡三和毛四虽然是两个粗汉,但到这处罚内容,也不禁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暗暗咬牙,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一半,不能背上这处罚。
周坚又扫了右边的文武将一眼,笑呵呵地道:“你们也是一样,以后带兵不利,也不罚你们军饷和打军棍了,统统罚去担粪,也叫你们学习学习知耻后勇的道理。”
众武将闻言立马涨红了脸,一个个面庞充血,差点没咬到舌头。
胡三和毛四就是个匠人,挨了这等处罚,就算丢脸,也还没什么。
他们这些人可个个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是被罚去担粪,那绝对没法混了。
如果要选择的话,这些个悍将们宁愿吃了败仗被砍头,也绝对不愿意去担粪,那可是会让祖宗蒙羞,会让自己再也再羞于见人的。
不但一众武将人人面庞充血,就连一众文官也是听的心惊肉跳、
还好,总算周坚没有把对文官办事不利的处罚内容也改成担粪,大伙都暗暗松了口气。
周坚敲打了一众武将近段时间来有些目空一切的嚣张气焰,这才扭头问周胜,“破军营训练的怎么样了,若明春用兵,破军营可堪一战否?”(未完待续。。)
第160章 演兵
组建破军营,周坚倾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心血。
周坚完全是把这支部人按照前世的特种兵来编组训练的,或者可以说,打造这支破军营也是他为了实现长久以来心中的一个梦想,一个长久以来心灵上的寄托。
毫无疑问,周坚对破军营有着很高的期望。
周胜没有怎么考虑,就铿然答道:“训练了一年,再训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步,现在所缺的,破军营就是一场真刀实枪的战争。”
答案很明显,破军营的训练已要到了极限。
如果要让破军营完成兑变,就只能在战场上去经受战火的洗礼。
“好!”
周坚精神一振,击节道:“待明春用兵,就让破军营出征。”
周胜忙道:“主公,破军营现在还没有装备。”
“这个问题不大。”
周坚想了想,道:“破军营将是我军真正的精锐,不论战术,还是兵种的搭配都和其他军队不同,兵器装备肯定也不同。这样,待稍后本将军和军师亲自前往破军营,实地推演过战术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由胡三和毛四优先为破军营赶制器械装备。”
戏昌欣然领命,“昌静待主公演兵。”
周坚把手一挥,长身而起道:“好了,今天就议到这里,诸位各司其职,抓紧时间为明年开春用兵做准备。一应粮抹辎重都由子安牵头准备,务必准备齐全。不能短缺,要做到本将军明日出兵,今日粮草就能先行。诸统兵之将也要抓紧时间操练士卒,至少要整编出三万装备齐全的大军出征,城防也要进一步加强,不可缺漏。”
“遵命。”
众文武急起身轰然应命。
周坚披风一甩,当即出了大厅,与戏昌出府直奔城北军营。
破军营校场。
两千力士正在以屯为单位,挥汗如雨的吕练战阵。
不远处,数十里快马飞奔而来。冲到大营外时。马速依旧不减,径直冲进大营,冲到校场点将台下之后,才勒住战马。
周坚飞身下皮。一甩披风。大步登上了点将台。
戏昌也下马跟在身后。
典韦率领数十亲兵。寸步不离地跟在周坚身后。
周武等数名随从则飞快地奔进校场,吹响了集结的号角。
很快,两千破军营将士有条不紊。短短一刻钟内就列好了方阵,肃容待命。
周坚站在方阵最前面,上前三大步,大声道:“启禀主公,破军劳将士已列阵完毕。”
周对大手一挥,大声好,“好,归位。”
周胜大怕应是,连忙退了回去。
周坚犀利的目光扫过两万面容整肃,杀气腾腾的兵卒,大声道:“告诉本将军,你们想不想上距场,想不想立军功,想不想当将军?”
“想!”
两千士卒齐声大吼,震的校场都震了起来,宛若凭空打了一记罕天雷。
比起一年前初组军时参齐不齐的喊声,经过一年高强度特训的破军营早就换了一副新的气象,至少这声大吼整齐的分不出半点先后、
而且那精气神,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气势凝成一股,十分惊人。
唯一缺少的,就是这股气势虽然惊人,但却少了铁血之师的那种杀气。
“好,本将军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周坚大声道:“这一年的训练,本将军对你们十分满意。今天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经过了死亡训练,最终挺过来的。本将军不得不说一声,你们都是真正的爷们。”
两千将士眸子里刹时变的灼热起来,对于这些大头兵来说,只需主将的一句认可,便足以让他们变的无比奋亢,唤起他们骨子里最强烈的斗志。
豪宅美妾能从行动上给予他们最大的激励。
主将最大的认可,却能从精神上和心灵上唤醒他们的斗志。
“不过……”
周坚话风一转,大声道:“再好的铁,不经过火炼敲打,也成不了精铁;再好不兵不上战场也成不了精兵。现在你们还只是一群新丁,如果想要成为真正的勇士,就只有到战场上去证明给人看,证明你们那颗蛋比别人的硬。”
“哈哈哈!”
两千将士立刻轰然大笑起来,气氛比方才轻松了许多。
“肃静。”
肃立阵前的周胜大喝一声,两千将士立刻凛然噤声,再无半点杂声。
周坚暗暗点头,朗声道:“因为你们是破军营的兵,和其他的兵不同,所以,在你们上战场之前,本将军要根据你们的战阵配合,给你们量身打造特制的兵器装备,务求让你们的兵器装备最实用,用之守则最坚,用之攻则最利。”
两千将士再次哗然,连兵器装备都是量身特制的,这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好。
刹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灼热了几分,骨子里的血液都开始莫名沸腾起来。
“现在,开始军演。”
周坚把手一挥,再次大喝一声。
“嗷嗷嗷!”
两千将士齐声大吼,一声令下,立刻分成两拨开始列阵。
很快,两千兵卒分成两营,各一千人,持木枪,木刀,木盾,开始对攻。
每一营,都有五种不同的兵种,共有重甲步兵、长枪兵、刀斧兵、长弓手、刀盾兵五个兵种,五个不同的兵种各司其职,丝毫不乱。
重甲步兵专司防守,是防御的中坚力量。
长枪兵专司突击破阵,作战目标很明确,司职也很单一。
刀斧兵则专司近身搏杀,以弥补长枪兵在近战时长兵器方面的不足。
长弓手的职司也很明确,那就是负责远程打击。
至于刀盾兵,则有两项职司,一是近战时近身肉搏,二是远程防御时,协助重甲步兵进行防御,防止刀斧兵、长弓手、长枪兵被飞矢大量射量。
毕竟重甲小兵的防御范围有限,不可能面面具到,特别是在面对敌军的弓箭手远距离攒射时,重甲步兵不可能将天上飞来的流矢尽数挡下。
至于配备如此之多的近战兵种,也是步兵应的特性。
毕竟步兵作战时,八成以上的战斗都是近战,近身肉搏的力量绝不能少。
为了训练破军营的长弓手,周坚甚至让黄忠担当了破军营的射术总教头,亲自教导长弓手的箭技,只此一项,就远非其他军队可比。
当然,战术构想是好的,至于是否合理,就得让实战来检验了。
两营兵卒刀来枪往,杀的‘惨烈’无比。
虽然都是平时用来操练的木刀木枪,但这些汉子力气最小的,也能举三百斤,经过一年的特训,吃的又好,力量涨了不少,木枪捅在身上,就算不致命,也得痛上几天。
说是木枪,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根圆顶的木棍而已,若是削尖了,让这些力气超大的汉子捅上一下,非得在身上捅出个窟窿来不可。
也来枪往间,不时的还有木箭飞上半空,疾‘射’敌营。
周坚看了一会,很快就看了出来不少问题。
戏昌眼睛特毒,自然也看出了不少问题,上前道:“主公,重甲步兵的鱼鳞甲保护部位还有瀢漏,刚才有不少重甲步卒腿上和胳膊重了刀枪,这要是真正的战场,腿上被敌军士卒砍上一刀或刺上一枪,也就废了,破军营将士的重甲要改制。”
周坚自然也发现了这点,‘嗯’了声道:“以前制作的鱼鳞甲只保护上半身,胳膊和下身保护不到,主要还是铁甲重量太沉,士卒难以负重。不过破军将的这些兵卒个个都能举起三百多斤的重负,装备全身甲,只在战时披甲,应该不成问题。”
戏昌又道:“重甲步兵的橹盾太小,防御面不够。”
周坚点点头,道:“还有呢?”
戏昌沉吟了下,才道:“兵种之间的配合虽然十分到位,但有点太过死板了,缺乏足够的灵活,遇到变故时恐怕会反应不及,而且战场上局势千变万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扭转局面的意外,战术配合太过生搬硬套,很难在复杂多变的战场上抓住致胜战机。”
周坚欣然颔首道:“志才一针见血,的确指出了破军劳最大的问题。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破军营的战术都只是训练,还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要想让兵种之间的配合更加灵活,就只能让他们在战场上去磨砺了。”
戏昌微微点头,这个他自然明白,随即又道:“还有就是,重装步兵的作战定位和重装步兵与长枪兵之间的战术定位还有点失误。重装步兵不只是防御的中坚力量,还可以配合长枪兵进行突击,即要发挥盾的之固守,还要发挥矛之锋税,才能攻守兼备。”
周坚目露沉思,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由狠狠击节叫好。
的确,重装步兵不仅是只用来御防,而且还可以配合长枪兵进行突击。
这世上没有固守不变的距术,只有最适应的战术,才是最好的战术。
周坚当即叫停演练,叫来周胜等校认真讲解重装步兵与长枪兵的战术配合。
戏昌也在帮边拾漏补漏,对不同兵种之间的战术配合进行不断地优化。(未完待续。。)
第161章 一代枭雄的崛起
谯县,豫州刺史府。
豫州刺史孔伷自从洛阳回来后,就一病不起,已缠绵病榻多日。
这日是个大情天,天气也暖和了不少。
孔伷总算缓过了一口劲,正在内院散步时,忽有家丁来报,长史许勋求见。
“快请!”
孔伷挥了挥手,回到厅堂落座。
不多时,刺吏府长史许勋匆匆而来,拱手一礼,“见过大人。”
孔伷肃手道:“子将免礼,且放座。”
许勋也不客气,转身在下首落座,不待孔伷发问,便道:“大人,方才下官接到颍川郡丞急报,颍州太守阴修已挂印弃官而去。”
“哦,阴修已挂印弃官去了?”
孔伷有些意外,阴修年方力强,怎得会挂印弃官而去?
许勋见孔伷愕然不语,只得开声道:“大人,阴修即弃官而去,颍川太守一职不宜空悬过久,还需早作安排,以安民心。”
“这个,待本官想想!”
孔伷揉着眉心思索起来,眼下朝廷已名存实亡,董卓虽拥立华阴王为新君,却根本号令不了天下,况且颍川是豫州大郡,孔伷也不想让颍川被董卓占据。
正难决时,又有家丁来报,有人自称昔日故交刘表,前来求见。
“刘表?”
孔伷闻言又是一愕,刘表是他昔日好友,但洛阳未破时,刘表本在大将军何进府下任北军中侯。负责节制北军五校。
只是洛阳被张牛角攻破后,刘表就不知所踪。
孔伷到了洛阳后,也曾多方打听,并未打听到刘表的消息,还以为已殁于乱军中。
不想却忽然来了谯县,也不知是真是假。
“快请。”
孔伷连心吩咐一声,随即又亲自起身迎了出去。
方到院中,就见一人随着家丁径自往后院而来。
来人四旬上下,极有风仪,不是刘表还有谁来着。
“年余不见。公绪近来安好?”
刘表见孔伷亲自迎了上来。忙快行几步,拱手问道。
“真是景升。”
孔伷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将刘表往里让,“数月前伷率军前往洛阳。曾派人多方打听景升下落。却不曾探得消息。今见景升安然无恙。伷可宽心矣。”
刘表却叹息道:“祸乱频起,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呐!”
孔伷也不急着询问。忙将刘表让到堂上落座,又命仆佣膝上了茶典。
刘勋也未离去,就在下首陪座。
孔伷待仆佣退下,才问道:“昔洛阳城破时,不知景升去了哪里?”
刘表苦笑道:“洛阳城破之即,表侥幸脱身离开洛阳,入川中避难,在刘郡郎处盘桓了一些时日,月前闻各种勤王大军已讨平贼寇,收复洛阳,这才回洛阳探望故旧。”
“这样啊!”
孔伷才道:“不知景升今后有何打算?”
刘表黯然道:“无根之民,还能有什么打算,此番前来探望过公绪,表便回山阳故里结草而居,从此不再问天下之事。”
孔伷怔了下,随即便明白过来,刘表嘴上虽说要回山阳故里,实则是以进为退,只怕是想要自己收留他,眼下天下将乱,刘表身为汉室宗亲,又岂会甘心回乡养老。
不过,收留刘表也不是什么难事。
孔伷抚髯沉思,刘表本就是昔日好友,如今有难,无处可去,自然要照拂一下,正好颍川太守阴修挂印弃官而去,刘表乃八骏之一,也有大才,到是颍川太守的上佳人选。
思忖已定,当下道:“景升当世大才,若不为国效命岂非负了生平所学。日前颍川太守阴修挂印弃官而去,伷正在为颍川之事为难,若景升不弃,助吾暂守颍川如何?”
“这……”
刘表心中狂喜,面上却推辞道:“表庸碌之才,如何能当此大任?”
孔伷微笑道:“景升若是庸才,那这天下便没有贤才了,就与不就,全在景升。”
“这……好吧!”
刘表状似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恭敬不如从命,表当不负公绪厚望。”
许勋在旁边冷眼旁边,心里很不舒服。
若是换了其他人来任颍川太守,他还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但这刘表是什么东西,一介丧家之犬耳,洛阳城破时,这厮跑去了西川,必然是投靠刘焉去了,如今却又跑来了豫州,多半是在刘焉那里混的不如意,这才跑来投靠孔豫州。
当晚,孔伷设宴为刘表接风洗尘,并当堂任命刘表为颍川太守。
刘表自是欢喜无限,在刺史府住了一宿,次日一早,便急急的跑去颍川赴任。
许勋猜的没错,洛阳破城后,刘表的确是跑去西川投奔刘焉。
然而,两人虽然同为汉室宗亲,刘焉却对刘表甚是提防,只是却不过情面,才给了刘表一个闲职,混了数月,好处没捞到,却受尽了川中士族的冷眼。
正好各路诸侯讨灭张牛角叛军,收复洛阳的消息传到西川。
刘表左思右想,觉得在西川无法立锥,就辞了刘焉,跑来豫州投奔旧友孔伷。
只是没想到,刚到豫州,就赶上颍川太守阴修挂印弃官而去,自己也机缘巧合的当上了颍川太守,若是再迟上数日,待花落别家,自己还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表也不禁在心下感叹,自己这下是时来运转了。
颍川也是大郡,人口众多,有了地盘,也就有了割据一方的资本。
而且天下名士出颍川,自前汉以来。颍川之地便多贤才,只要再招揽到一些人才,募集上数万大军,就足以割据一方,不用再寄人篱下,四处飘波了。
陈留。
曹操等陈宫等的有些望眼欲穿,有种渡日如年的感觉。
陈宫去了东郡游说,自己能否得到一块赖以起家的地盘,就全在陈宫身上了。
曹操心中有事,这些天也不出去会友了。整日就在军营里等候陈宫佳音。实在无聊时只好找来几本兵书翻阅,并与数次领兵征战互相印证,到也略有所得。
这日。
曹操正在军帐里翻阅竹简,就见族弟曹洪兴奋地冲了进来。
“子廉何以如此?”
曹操不解地问道。“可是有何喜事?”
曹洪兴奋地大叫道:“主公。陈宫先生回来了。”
“哦。宫台回来了?”
曹操闻言顿时大喜,随手将竹卷弃在桌案上,连忙鞋子也来不及穿。猛地站了起来就往外面冲,高声大呼,“快,随某去迎接宫台。”
“孟德不必出迎,宫这便来了。”
还未冲到军帐门口,一把清朗地声音响起,帐帘掀出,陈宫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宫台,你可来了。”
曹操赤着脚,疾步奔了过去,握住陈宫双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自半月前宫台去了东郡,操便日思夜盼,却不知宫台此行结果如何?”
陈宫对曹操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非但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有些欣赏,当下笑道:“不负孟德所望,宫已说服东郡士族,答应奉孟德为东郡太守。”
“好,太好了!”
曹操喜的连连搓手,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这些日子来的烦恼,也随着陈宫带来的好消息,不翼而飞。
曹操甚至有种守的云开见明白的感慨,只要有了一块赖以起家的地盘,以自己的能耐又岂会输给靠着门望发家的袁绍和袁术兄弟。
特别是袁公路,无断无谋,却能一呼百应。
曹操虽然和袁氏兄弟交好,但却打心底里从来就看不起袁术。袁本初还罢了,此人也算得是一时豪杰,可袁术那厮,根本就是草包一个。
好在如今,自己也终于有了一块地盘。
陈宫微笑道:“事不宜迟,请孟德速速起兵,随宫北上入主东郡。”
“宫台所言甚是。”
曹操在最初的欣喜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当即前往拜别张邈,令曹氏及夏侯氏兄弟分统八千部众,出陈留,奔赴东郡去了。
南阳,宛城。
周坚刚刚视察铁官营回来,戏昌就神色凝重地赶了过来。
“主公,渤海急报。”
“渤海?”
周坚神色一动,袁绍不是去了吗渤海吗,难道是袁绍有动作了?
戏昌直言道:“上午得到消息,袁绍自入渤海,遍访当地士族,眼下已被渤海士族奉为渤海太守,正在广积粮草,招兵买马,扩练军队。”
“唔,袁绍领了渤海太守?”
周坚神色一凛,凝声道:“动作好快啊,看来袁本初也并非无能之辈。”
戏昌深以为然道:“袁氏虽然四世而三公,故吏遍天下,但若袁绍是无能之辈,又岂会得到渤海士族的拥立。再加上袁氏的名望,怕日后袁绍此人会成主公劲敌。”
周坚怔了下,不置可否。
劲敌嘛!那到还不至于。
况且袁绍去了渤海,要发展也是在河北发展,和荆州中间还隔着兖豫二州,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况且历史早已证明,袁绍并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枭雄。
在周坚心里,真正的劲敌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还驻兵陈留的曹操。
孙坚、刘备这两个野心家,也勉强可算是周坚的劲敌。
戏昌察言观色,见周坚颇有些不以为然,不由讶然道:“主公有不同看法?”(未完待续。。)
第162章 灭族毒计
周坚的确有不同看法,洒然道:“袁绍不足为虑,对了,曹操怎么样了?”
“这……”
戏昌有些不解,不明白主公为什么会认为袁绍不足为虑,看也不再多问,答道:“曹操现在还驻军陈留,没有什么动静,主公何以如此关注曹操?”
周坚肃然道:“志才有所不知,本将军与曹操此人也算有些交情,以本将军观之,这曹操极有才略,若逢乱世,必为不世之枭雄,远非袁绍可比。”
戏昌道:“可是,曹操纵然有枭雄之姿,可此人眼下尚寄人篱下下,连一块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对主公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观袁绍,此人才回渤海,便得到了渤海士族的一力拥戴。冀州刺史郭典年事一高,数子皆不成器,若教袁绍取了冀州,以袁氏名望,袁绍必然能在最短的时间在冀州站稳脚跟,或有可能一统北方,届时将成为主公心腹大患。”
“志才不必担忧。”
周坚微笑道:“袁绍就算占了冀州,北面也还有刘虞和公孙瓒。而且就算袁绍最终统一了河北,想要南下中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志才切不可小觑了曹操此人。虽然此人暂时还在寄人篱下下,连一块地盘都没有,但本将军有种预感,不用多久,这厮就能搞出点事来。”
“这……”
戏昌有些难以置信,“主公怕是有些主观臆断了吧?”
周坚微笑道:“志才若是不信,本将军就与你打个赌如何?”
戏昌欣然道:“恭敬不如从命。主公想赌什么?”
周坚道:“本将军若是输了,便任由志才处置。”
戏昌道:“若是在下输了呢?”
周坚奸笑道:“这个容易,若是志才输了,只需以后戒了酒色即可。”
“这个……”
戏昌抚了下颌下几缕柳须,半晌无语,然而心里却划过一道暖流。
周坚微笑道:“如何,志才敢不敢赌?”
戏昌咬咬牙,铿然道:“也罢,就依主公。”
周坚‘嗯’了声,又道:“志才。不是本将军说你。就你这身板,还整天沉迷酒色而不自惜,要是再这么放纵下去,难免英年早夭。本将军让张机给你配的几副药可要坚持熬制了服下去。千万不能偷懒中断。否则本将军可要强行命你回府修养去了。”
戏昌心下感动。欣然道:“主公放心,昌,遵命就是了。”
周对点了点头。这才问道:“明春对襄阳用兵,你有什么看法?”
说起正事,戏昌立刻收起了随意,正容道:“我军的动静怕不是瞒不过王睿,王睿虽然平庸了些,但我军一旦开始集结,稍有见地之人,便能猜出我军的作战意图。所以,要想出奇致胜怕是不可能了。不过……”
周坚问道:“不过什么?”
戏昌道:“我军虽有兵力优势,但强攻襄阳实乃用兵之下策,实不可取。就算最终能够攻破襄阳,也必然伤亡惨重。因此,虽然无法奇袭,但昌以为还是要尽量避免强攻一途。”
周坚深以为然道:“不错,王睿怎么说也有两万大军,就算只是一些乌合之众,但我军若想攻破襄阳,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若要用计,却不知志才有何良策可下襄阳?”
戏昌道:“无他,声东西击,剪其羽翼耳!”
周坚欣然道:“哦,计将安出?”
戏昌目露狡诈之色,微笑道:“王睿虽有两万大军,但军无余粮,主公只需尽谴大军围城灭援,最多两月,便可不攻自破。不过王睿和江夏太守黄祖颇为亲近,主公若遇对襄阳用兵,黄祖必然率军来援。待明春用兵时,主公可大张旗鼓将大军在邓县集结,只需表露出要强攻襄阳的意图,王睿军无隔日之粮,必会向黄祖求救。届时,主公可回师击破黄祖,则江夏可定,稍后再回师击破黄祖大军,襄阳孤城一座,如何还能挡主公大军。”
周坚精神一振,随即又道:“安知范康不思唇亡齿寒,引军来援?”
“这个好办。”
戏昌胸有成竹地道:“武陵太守曹寅本是临沮人氏,家小尚在临沮。主公何不谴死士前往夷其宗族,如此曹寅必与范康交恶,范康安敢来助王睿。”
别看这厮手无缚鸡之力,其实也是狠人一枚。
心计之毒,远非普通人可比,一言就灭人宗族,而且面不改色,毫无半点愧疚。
“善,此计甚好。”
周坚自然也不是善茬,为了以最小的代价攻下襄阳,灭上个把宗族算得了什么,主从两当下就拍板定下了灭人宗族,栽赃嫁祸的毒计。
至于如何夷灭曹寅宗族,这个不是问题。
这样的任务,再适合二十随从不过。让二十随从去攻打有两万大军驻守的襄阳未免有点异天开,但夷灭个几百人的曹寅宗族,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算临沮曹氏有再多的私兵,二十随从也完全可以在私兵赶到前杀个数百人。
只要将曹寅宗族杀个血流飘杵,曹寅找不到凶兵,必然会迁怒范康。
到时说不定会直接出兵攻打南郡,范康哪里还敢起兵来助王睿。
这计策虽然狠毒,而且十分冷血,但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戏昌转念又道:“至于长沙孙坚,此前被主公尽歼其两万大军,不足为虑。零陵、桂阳两军离襄阳甚远,不过为策万全,也不能不防。可谴细作散布流言,说孙坚已死,零陵太守张羡和桂阳太守韩玄怕是攻打长沙都来不及,又岂会千里迢迢来援王睿。”
周坚目露异采,连声击节叫好,“如今汉室根基将亡,就算董卓立华阴王为帝,但也没有人卖他的账。只要把这流言散布出去,就算孙坚没死,最终逃到长沙,没了两万大军也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来,韩玄和张羡还真有可能伺机而动,图谋长沙。如此一来,王睿坐拥孤城再无外援,我军只需收拾掉江夏太守黄祖,便可安然而下襄阳。”
两人密议了一番,当即分头去准备。
周坚督促手下诸将抓紧整编军队,打造军械,同时安排二十随从去灭曹寅宗族。
为求稳妥,周坚还让许褚也一并跟了去,就算遇到超一流猛将,也不致让二十随从出现伤亡,这样的豪华阵容,将曹寅族人数十上百,应该不在话下了。
戏昌则抓紧时间收集荆州其余六郡和王睿大军的情报,同时谴细作潜入桂阳和零陵两郡散布孙坚博望坡战败身亡的流言。
天越发的冷了,周坚和手下一众文武却似乎更加忙碌了。
为了来年开春的军事行动,整个南阳的官府机构都全力运转了起来,不分文武,手头的所有事情都是为来年用兵做准备,调集粮抹,打造军械,整编军队等等。
当然,真正的军事动机,除了周坚的心腹,普通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就连一些普通将校,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想不到周坚要在来年开春对襄阳用兵。
时间慢慢的过,很快就来到了十二月。
虽然汉室将亡,然而这个冬天却出奇的平静。
就在这汹涌而动的暗潮这下,各路诸侯都在抓紧准备军备,静待天下大乱。
在没有人率先掀起战端时,所有诸侯都很节制,没有人主动攻击四邻。
就在这样平静的气氛中,终于,袁术亲率五万大军杀进扬州的消息宛如一枚怒雷般在大汉的上空炸响,诸侯们用来遮羞的最后一块布也被袁术这撕毫无顾忌地给撕掉了。
短短一个月,袁术大军就连下下蔡、平阿、当涂、西曲阳诸县,打到了寿春城下。
扬州刺史刘繇根本没料到袁术不去占豫州,竟然会杀进扬州境内,仓促之下率两万大军迎敌,也被袁术杀的大败,不得不退回寿春死守。
刘繇一边据城死守,一边谴使向丹扬太守周昂、庐江太守陆康等人求救。
袁术强攻寿春不克,采纳谋士金尚之计,留下三万大军围城,其余两万大军则兵分四路攻打成德、合肥、阴陵、厉阳诸县。
消息传开,顿时天下沸腾。
原本正在抓紧时间操练军卒,坐等天下大乱的各种诸侯立刻蠢蠢遇动起来。
而原本雄霸洛阳,占据关凉司隶之地,实力最为雄厚的董卓却采纳李儒之计,悄无声息的稳固地盘,整编军队,只谴心腹大将徐荣镇守虎牢关,并无大的军事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曹操在东郡士族的奉迎下,入主东郡的消息也传到了南阳。
这天,周坚刚刚从军营回到太守官邸,就见戏昌已经等在了府中。
“志才等在这里,是有事吧?”
周坚大步走到首座落座,喝了口热茶问道。
“主公英明。”
戏昌小小的恭维了一句,才道:“昌刚刚接到消息,曹操得东郡人陈宫之住,在东郡士族的奉迎下,已经坐领东郡太守。看来还是主公有先见之明呐,昌不及也!”
“嗯,曹操入主了东郡?”
周坚刹时眼神一凝,嘿的一声道:“本将军早就有预感,曹操这厮不会安稳,没想到乔瑁被董卓杀了,到是让这厮逮到了机会,趁机入主东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