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欢而散
当!
典韦的一对大铁戟狠狠撞在一起,刺耳地金铁交击声几乎撕裂长空,震的所有人耳鼓发麻,心下骇然不已,纷纷目露凛然之色,扭头打量典韦。
就连董卓也是大吃一惊,望向典韦的目光中满是忌惮,万丈怒火刹消退。
哼!
又是一声闷哼声如同闷雷般在所有人耳边响起,许褚虎目瞪圆,灼热的杀机在眸子里流趟,死死锁定了董卓,宛如一头欲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众人心头再次凛然一惊,暗忖周坚麾下竟有如此虎狼之士。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霹雳般的断喝在旁边响起。
“董卓匹夫,休得猖狂。”
就见孙坚也大步上前,拨刀在手。身后程普、黄盖、祖茂、韩当四员健壮也齐刷刷地围了上来,只待一言不合,便血溅三尺。
董卓刹时脸色一变,如果只是周坚和卢植,他到还不惧,但若再加上一个孙坚,可就要好生衡量了一番了,就算他实力再强,双拳亦难敌四手。
“孙坚,汝不过一介武夫,也敢阻某?”
董卓厉声喝问,虽然不敢再冒然动手,但依旧气势凌人。
孙坚瞪目喝道:“无君无父之辈,安敢如此嚣张跋扈。昔日迎击西凉叛军时,某便瞧你这厮久有不臣之心,若还敢放肆,某叫让你试试手中古锭宝刀是否锋利。”
“孙坚匹夫找死。”
董卓气的差点炸了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辱骂挑畔,如何还能受得了。
若非大军不在此处,只带了一千亲兵过来,否则定然将这些敢于公然挑畔自己威严的狂妄之徒一网打尽,杀个片甲之留。
“还跟这厮废话什么,干脆将这魇宰了便罢。”
张飞还在怒发冲冠地厉声大吼,刘备和关羽则将其死死拖住。
自从上了小山包之后就一直不动声色地李儒这时上前一步,附在董卓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董卓狠狠瞪了周坚和孙坚一眼,把手一挥,亲兵立刻退了回去。
阴修及时出来打圆场,“好了,诸位都克制一下,今日在此相会,诸公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尽快讨灭贼寇,复兴汉室,个人恩怨暂且放下如何?”
卢植不想与董卓死磕,第一个表态道:“正当如此,吾无异意。”
周坚和孙坚也把手一挥,各自退下。
董卓则闷哼一声,目光灼灼地环视众人道:“若欲功城,需得统一号令。令不齐则兵无力,兵力无则战无功,诸位以为如何?”
“本将军无异意。”
周坚第一个表示支持,不过话风一转,却道:“卢植将军得高望重,可为盟主。”
孙坚也紧跟着表示赞同,“某也赞同卢植将军为盟主。”
阴修、王匡、张邈也纷纷颔首,在场的只有卢植没有多少私兵,而且论名望也的确要比其余众人高出不少,由卢植为盟主自然最合适不过。
董卓眼露精光,森然道:“卢植老朽,屡战无功,兵不过一万,将不满十员,有什么资格担任盟主,本将军七万雄兵,岂能听令于此等老迈之辈。”
卢植顿时气的脸色铁青,只是却委实不愿再节外生枝,只好缄默不言。
周时哂笑一声,丝毫不顾董卓要吃人的目光,问道:“卢下即有不同意难,看不成足下以为你就有资格担任盟主不成?”
董卓还没说话,身边的李儒就接过话头答道:“我家主公拥兵十余万,此番前来洛阳也带了七万大军,论兵力之盛,天下无人能比我家主公。今群英会盟,自然以实力最盛者为盟主,这盟主一位,自然非我家主公莫属。”
孙坚认得李儒,不屑地道:“诡诈奸猾之辈,某耻于为伍。”
周坚问道:“你是何人?”
李儒面不改色地答道:“在下李儒。”
周坚朗声道:“天下之事,唯以德服人,方能领袖群伦。董卓无德之辈,也想担当联军盟主,足下不妨问问,诸公有哪位愿意奉董卓为盟主?”
董卓气的脸色铁青,怒喝道:“周坚小儿,竟敢如此欺某,某与你誓不两立。”
周坚手按上了刀柄,目露寒光,森然道:“匹夫,别以为带了几万乌合之众,本将军就会惧你,有种你就放马过来,看本将军能否取你项上狗头。”
董卓眸子里爆起惊人杀机,死死地盯着周坚,切齿道:“黄口小儿,错过今日,本将军定要让你好看,哼!”
周坚冷笑道:“本将军随时恭候。”
刘备站在卢植身后,心里暗暗叹气,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底气。
本以来前来投奔恩师,只要讨灭了白波贼,赚上几笔军功,就能捞个一官半职,不想风云突变,天子竟然崩驾,连皇子也死光光了。
乱世即将来临,可叹自己却依旧飘波无定,连块赖以起家的地盘都没有。
孙坚大声道:“若卢植将军为盟主,某定当遵从号令,否则各归各营,这结盟之事休要再谈。董卓,汝莫非不愿与某等结盟乎?”
董卓刚想说话,李儒忙附耳低语了几句。
董卓神色一转,哈哈大笑了一声,“好,本将军就奉卢植老朽为盟主。”
周坚冷笑一声,当即转向卢植道:“我等皆愿以卢植将军为盟主,就请卢植将军暂行盟主之事,发号施令,以破贼寇。”
卢植还没说话,李儒已经抢过话头道:“如今四路大军分进合围,张牛角叛军困守洛阳已成瓮中之鳖,四路大军只需各攻一门,洛阳便可旦夕而下。”
卢植面露不悦之色,却没有反驳。
周坚心下冷笑,这厮果然要阳奉阴违。
孙坚则虎视李儒,毫不客气地斥道:“某等即已奉卢植将军为盟主,讨贼之事自由盟主调度,你一阴险小人安敢越趄代苞,还不退下。”
董卓勃然大怒,正欲怒而爆起,却听李儒道:“主公何必与此一勇之夫计较。”
当下强压下心头怒火,目露光凶地掠了孙坚一眼。
孙坚重重闷了一声,向卢植道:“请将军下令,行盟主之事。”
卢植刚想说话,却听张邈道:“哈哈,本官以为李儒先生所言甚是,我等四路大军合共十余万,只需各攻一门,洛阳必下。”
阴修沉默不语。
王匡也连连点头附议,“本官亦赞同张大人之议。”
卢植暗叹一声,顿觉心灰意冷,这些人各自都打着小算盘,不愿意出力,纵然攻破了洛阳,复兴汉室怕也是无望,念及此,不由暗道,罢了!
周坚掠了眼张邈和王匡,对这两人的小久久是心知肚明。
若是由卢植来统一调度,为了公正,必然会令各种大军轮番强攻洛阳,在场的各路诸侯最想也最急于攻破洛阳的恐怕只有卢植,一旦大军攻城,估计不会顾计伤亡。
王匡和张邈的兵力最少,如此一来,必然会伤亡惨重。
这两人自然不想将好不容易招募的万余大军折损在洛阳。
若是四路大军各攻四门,两人就可以出兵不出力,将伤亡降到最低。
不过,这洛阳还是越快攻破越好,自己也可以尽早回南阳。
如今的洛阳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在这里耗下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
反正自己又不可能占住洛阳,将来不管是谁占了洛阳,扶立了新君,天下诸侯也肯定不会认可,毕竟两位皇子已殁,新君并非先帝血脉,根本就得不到诸侯的拥立。
念及此,周坚当即道:“本将军愿遵从卢植将军号令。”
卢植目露赞赏之色,暗忖周子渊果真忠勇可嘉,实为国之柱石。不过,见张邈、王匡和阴修神色有异,不由暗叹一声,淡然道:“罢了,就依李儒之见,诸位各攻四门罢!”
“本官告辞。”
张邈不想在这里多留,当即拱手一揖,带着十余亲兵下了小山包。
“本官也先回营了。”
王匡也跟着靠辞,下小山包去了。
周坚不由又掠了李儒一眼,这厮不简单呐,只是轻飘飘地一句话,就令刚刚结成的脆弱联盟土崩瓦解,不得不各自为战,的确是个人物。
第一次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各回各营去了。
周坚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还看到董卓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凶光直射,不由心下冷笑一声,这厮最好不要再在就追来,否则定让其有来无回。
众人之中,除了卢植想急于攻破洛阳,其他人都是各怀心思。
这些诸侯没有一个是傻的,就算奉卢植为盟主,也不会真的遵从号令,毕竟若是遵从了卢植的将令挥军攻城,必然会伤亡惨重,没有人愿意承担这样的损失。
周坚自然也不愿意为了打个洛阳,让带来的一万五千大军折损过重。
董卓虽然有六万多大军,就算不将些许伤亡放在眼里,但却不愿看到其他各种诸侯抱在一起,对于董卓来说,其他各路诸侯越是离心,对他就越是有利。
若是其他诸侯都抱成一团,就会对他构成巨大的威胁。
回到营中,周坚当即闭营不出,静观事态发展。
第136章 二十九路诸侯
周坚中军大帐。
戏昌微笑道:“这样的结果,也在昌预料之中。各路诸侯各怀异心,谁都不愿意为了攻打洛阳而损失惨重,卢植就算有心复兴汉室,亦无能为力。”
周坚早在前往会盟时,就和戏昌商议过,也有所预料,并不感到意外,道:“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不过,拖的越久,洛阳的局势怕是会越复杂啊!”
戏昌也收起笑容,肃然道:“主公所言甚是,等到其他各路诸侯陆续赶到,虽然洛阳最终被攻破几成定局,但洛阳关系到天下大义名分,谁占了洛阳,就能够占到先机,而且还能尽得司隶之地,届时怕是兵灾复起,势必会有一番混战。”
周坚蹙眉道:“董卓那厮兵力最强,这一路过来又占了长安三辅及弘农、河东,若是再让其占了司隶,怕是大势已成,无人能挡其锋。”
戏昌诡笑道:“这个主公尽可放心,这天下诸侯也没有一个是傻的,到是雄群云集洛阳肯定不会让董卓就这么容易占据洛阳。董卓兵势虽盛,但关东各路诸侯若是联起手来兵力怕不下二十万,董卓纵然尽征西凉之兵,也抵挡不住,最好的结局就是退守函谷关。”
周坚思忖一阵,不由深以为然。
各郡太守能拥兵自重,都是有几分心思的,没有一个是傻的。
到时若是联起手来,董卓就算再强大,猛虎也架不住群狼。
念及此,脑海中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周坚沉吟道:“如此说来,我们在洛阳就只有两个目标。”
戏昌接道:“其一,讨灭张牛角叛贼,为汉室尽忠,分得大义名;其二,联合其他各种勤王大军钳制董卓,令其不能坐大,这样才符合我军的利益。”
周坚心下霍然开朗,击节道:“好,本将军便坐等其他各种诸侯到来。”
从八月初至十月中。
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各种勤王大军先后赶到洛阳,一时间洛阳周边数百里内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军营,一座连着一座,怕不是有数十万军队。
曹操、袁绍、袁术、兖州牧刘岱、东郡太守乔瑁、幽州牧刘虞、并州刺史丁原、上党太守张扬、冀州刺史郭典、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清河国相周崇、荆州刺史王睿、豫州刺史孔伷、凉州刺史董卓、南阳太守周坚、长孙太沙孙坚、庐江太守陆康、徐州刺史陶谦、扬州刺史刘繇、九江太守周昂、丹扬太守周昕、豫章太守许贡、河内太守王匡、颍川太守阴修、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汝南太守赵谦、山阳太守袁遗、北海相孔融等二十九路诸侯齐聚洛阳,共计近四十万大军,连营数百里,盛况自建武以来未曾有。
周坚早就退到了大谷关屯兵,洛阳周边实在太拥挤了。
孙坚也后撤数十里,屯兵阳城。
张牛角城中粮尽,数次突围,都被联军给赶了回去。
若非各种诸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叛军硬拼,唯恐伤亡过重,否则怕是张牛角的二十万乱民早就给各种诸侯灭了,安能坚持到现在。
尽管如此,洛阳城内的乱民已经发生了数次爆乱,血流成河。
十月末,经过多番联络,群雄依旧在距离卢植大营五里外的邙山脚下会盟。
袁本本来谴使邀请各路诸侯到他营中会盟,商议讨贼之事,但是有几个诸侯却不卖他的面子,其中就有幽州牧刘虞、兖州牧刘岱这样的封疆大吏。
最后几经商榷,会盟地点就选在了诸侯都比较放心的卢植大营旁边。
三日后,邙山脚下群雄会集,光是带来的亲兵就有万余之多,旌旗遮天蔽日,将一座在小包团团围了起来,方圆数十里之内几乎被刮地三尺搜索了一遍。
各路诸侯都派出了探马,密切注意其余诸侯的大军动向,勉得被人给一锅端了。
小山包上搭起了临时的营房,足够容纳上百人。
临时营房。
“小侄拜见伯父,甲胃在身,不能行大礼,还请伯父恕罪。”
周坚向清河国相周崇恭恭敬敬地行礼。
周崇是从祖周景的长子,也是周坚的大伯。
“子渊快快免礼。”
周崇上前扶起周坚,仔细打量了周坚几眼,才连声道:“好好好,一别十余载,不想子渊已加寇及笈,封侯拜将,领守南阳,耀我周氏门楣。数月前接到元憬来信,俱言已与蔡伯喈定下姻亲,此乃好事。子渊先入座,稍后我们父侄再叙。”
“小侄遵命。”
周坚目光一扫,只好坐在了周崇下首。
其余各种诸侯纷纷侧目,暗忖庐江周氏果真是人才辈出,周崇虽官至清河国相,但已经垂垂老矣,用不了多久,就得回乡养老了,不足为虑。
周坚这小儿才却凭地了得,才加冠不久,竟然就封侯拜将,而且成了一路诸侯,占的还是南阳这个天下第一大郡。
营房里树起了高台,众诸侯按照官职及爵位、门望高低,依次入座。
不过爵位在这里显的有些普遍,哪怕是周坚,在讨平黄巾叛乱后也封了个亭侯,在座的太守几乎都有侯爷,这座次多半都是以门望和官职高低来排。
董卓、卢植、袁绍、袁术、曹操、刘虞、刘岱、淳于琼、陶谦等人都在上座。
卢植、袁绍、袁术、曹操、淳于琼等人都是中郎将,与州牧、刺史平级。不过淳于琼已经投靠袁绍,算是袁绍的部将。
其余没有拜将的太守则依次在下次落座。
周坚本来也排到上首的,但是有伯父周崇在场,就只能坐在周崇下面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皇甫嵩和朱隽竟然也在上首坐了客位,只是脸色都有些黯然,却不知这两人是如何跑出来的。
周坚昔日在皇甫嵩麾下时,曾受过皇甫嵩栽培,自然不能视而不见,连忙起身上前向皇甫嵩和朱携拱手施礼,“末将参见两位将军。”
皇甫嵩回了一礼,喟然道:“戴罪之身,安敢受子渊之礼。”
周坚默然,世世变迁,沧海桑田,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皇甫嵩等人的舞台了。
随着老一辈的能臣名将行将谢幕,这个天下将是年轻一辈的舞台。
如今汉室将亡,皇甫嵩、朱隽、卢植就算想复兴汉室,恐怕亦无能为力了。
袁绍、袁术、曹操、董卓,还有各路诸侯,又有谁会继续为汉室尽忠。
就算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要为汉室尽忠。
顿了下,周坚又问道:“两位将军可知末将二伯下落?”
二伯周忠一直在洛阳,此番洛阳大乱,还不知道是生是死。
周坚自兵至洛阳,就一直多方打探,却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皇甫嵩喟然道:“洛阳城破之日,吾与公伟辛赖将士们拼死救出,实不知汝二伯下落。”
周坚再次默然。
这时,袁绍长身而起,向周坚拱手道:“一别年余,子渊近来可好?”
周坚拱手道:“有劳本初挂念,坚一切安好。”
曹操也起身大笑道:“数载不见,子渊雄风犹在,真是可喜可贺。”
周坚微笑回礼,“国家兴亡,匹夫有则,今天下英雄齐集洛阳,坚自当于孟德、本初还有公路诸兄协力调贼,复兴汉室,不知孟德以为如何?”
曹操欣然道:“正该如何。”
周坚又跟袁术打了声招呼,才回转到周崇下首入座。
这些都是熟人,总还有几分情面,不招呼一下说不过去。
至于董卓,则直接选择了无视。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没有什么好说的。
周坚虽不想平白得罪人,但也绝对不会怕了任何人。
身后,典韦和许褚好似两尊门神一样,按剑而立。
周坚扫了一眼,却没看到刘备和关羽、张飞三人,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不过眼下天下诸侯会盟,以刘备和关羽、张飞三人的身份,也确实没资格登堂入室。
袁绍人面极广,各座的各路诸侯几乎他全都认识,一个按一个的介绍。
周坚趁机打量,在介绍到并州刺史丁原时,周坚就发现丁原身后站了站了一名身高九尺的武将,此人三十岁左名,极其英武,个头比自己还要高上半分,剑眉斜插入鬓,两眼开合间有摄人的精光四射,一望便知是个武勇过人之辈。
“张大人可知丁刺史身后那人是谁?”
周坚扭头问坐在他下首的上党太守张扬。
张扬扫了一眼,抚须道:“此人乃并州猛将,九原人吕布,力可生裂猛虎,能使方天画戟,开五石角弓,极其骁勇。”
原来这就是吕布。
周坚不由多打量了几眼,随即收回目光。
这时,董卓起身大声道:“吾有一言,诸位请听。”
诺大的露天营房里刹时安静下来,众人都纷纷侧目,不知董卓要说什么。
董卓目光灼灼,狼一样的目光在各种诸侯脸上扫过,大声道:“今天子驾崩,诸位皇子皆殁,天下无主,吾意讨平洛阳叛贼后,拥华阴王刘旭为帝,诸位意下如何?”
所有人尽皆神色一凛,默然不语。
更有人冷笑连连,极为不屑。
洛阳还没收复,叛贼还没讨灭,就急着想拥立新君。
董卓心里打的什么小久久,在场的诸侯没有一个心里不明白的。
袁绍第一个蹙眉道:“华阴王刘旭年不满六岁,无德无能,如何能为帝?”
曹操、袁术、刘虞、刘岱等人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只有卢植、皇甫嵩、朱隽脸色默然,没有表态。
第137章 盟主难产
袁术自诩出身名门,手下又有两万大军,战将数十员,根本不将董卓这个实力最强的军阀放在眼里,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华阴王幼不更事,拥立华阴王为帝,董卓你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哪天把华阴王废掉,你自己登临九五吧?”
群雄连连点头,这话简直说到大伙心坎上了。
不过,这样的话也只有袁术这家伙才敢说出来,其他人是绝计不会说的。
袁绍瞥了袁术一眼,暗忖公术有些鲁莽了。
有些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当众说出来,可就有些不妥了。
曹操则眯着小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董卓心下暗怒,不过袁氏门生故吏遍天下,他若想拥立新君,就必须有人支持,而袁术和袁绍正是拉拢的对象,到也不想得罪袁术,当下道:“公路何出此言,本将军一心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华阴王虽然年幼,但聪敏好学,日后也未必不能成为明君。”
袁术道:“哼,狼子野心之辈,本将军耻于汝为伍。”
董卓强按耐住怒火,又问袁绍,“本初以为如何?”
袁绍淡然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新君肯定要立,但却并非华阴王,幽州牧刘虞大人布仁义与地方,若立新君,本将军以为刘虞大人可为明君。”
刘虞神色不变,心下却是微微一动。
俗话说的好,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
刘虞奉行仁孝之道,在幽州也与民为善,很得士民拥戴,常自比先贤,况且这天下本就是刘氏的天下,如今先帝及皇子皆殁,他又岂会没有心思。
袁绍环视群雄,问道:“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众诸侯顾左右而言他,无人理会袁绍。
大家都是明白人,就算立了新君,这新君怕也是个傀儡。
能坐在这里的,都有自己的小久久,就算暂时还没想过要自立称王,但也不愿意受人挟制,听令与一个傀儡,或者说不愿意听令于袁绍。
你袁氏虽然门望甚重,故吏遍天下,但凭一句话就想号令天下,玩什么玩笑。
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本就和刘虞不和,此时更是大声反驳道:“刘虞一介老朽,无德无能之辈,如何能为新君,某第一个便不同意。”
袁绍脸色一沉,看向公孙瓒的目光中有冷芒掠过。
刘虞脸色也有些难看,面皮有些挂不住。
袁绍只好看向袁术,问道:“公路以为如何?”
袁术暗恼,这袁绍一介庶子,也想立新君,就算要立,也得自己说了算,你袁绍算个什么东西,当下嘿嘿一笑,道:“本将军以为立新君一事暂缓再议。”
袁绍脸色难看,心里可算是恨上了袁术。
兖州牧刘岱浓眉微蹙,不悦道:“眼下洛阳尚在贼兵手中,要立新君,也得等到讨灭贼寇,收复洛阳再说。国事未定,就议立君之事,岂是为臣之道。”
众人连忙附合,“刘岱大人说的对,合该如此。”
袁绍丢了个大面子,脸色越发难看。
曹操则心下暗笑,袁本初也未免太心急了,这天下诸侯哪个是傻子,这种关系到切身利益的事情,又岂会因为你是袁氏子弟便轻易答应。
周坚也不动声色,反正会有人出头,他也乐的闷声发大财。
袁绍想要拥立刘虞为帝,不说别人,同为汉室宗亲的刘岱首便就不答应。
袁术看样子是想自立称王,就恨不得把野心写在脸上了,自然也不会同意。
董卓就更不用说,仗着实力最强,又怎么可能会甘受别人挟制。
周崇忽然转过头来,问周坚,“子渊以为,若立新君,当以何人为宜?”
“这个……”
周坚心念急转,忙道:“小侄自当以伯父马首是瞻。”
周崇喟然道:“伯父垂垂老牟,此等大事纵然有心,亦是无力。”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汉室将亡,社稷难扶。子渊若有合适人选可为新君,伯父自当鼎立支持。我庐江周氏日后能否光耀门楣,就全赖子渊了。”
周坚和这个大伯极少接触,也不敢确定周崇说的是心理话还是在试探自己,当下不动声色地道:“伯父年当力壮,何出此言,小侄愧不敢当。”
周崇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虽然周坚还有所保留,但周崇并不在意。
眼下这形势,是个人都能看清。汉室根基已断,天下怕是要即将大乱了,届时必时群雄并起,诸侯鹿逐的乱世来临,还不知道何人能笑到最后。
周氏后辈子弟中最出色的就是周坚,周崇身为周氏族长,自然希望后辈子弟能继续将门楣发扬光大,方才所言也并无半点虚假。
然而,若想在乱世中有一番作为,没有过人的心性又怎能成事。
若是周坚坦言接受,周崇怕是还会失望,毕竟如此轻易便与人推心置腹,没有心机怕是难以成事,那还不如早早投靠别人,免得将来遗祸宗族。
周坚明显有所保留,到是让周崇暗自欣慰,周氏后继有人。
至于子渊能否成事,那就要看能力和天命了。
七分本事,三分运气。
恍惚间,周崇心下已经有了决定,自己比二弟周忠大了十岁,今年五十有余,确实已经老了,到了这个年龄,已经算是高龄,随时都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至于二弟周忠,还不知道是生是死。
三弟周尚耿直刚正,若在太平盛世,也不失为治世良臣。但身逢乱世,却并不足以光大周氏门楣,四弟周异也早早过世,听说膝下独子托于三弟,还一直没见过。
庐江周氏能否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有一番作为,就全看下一代了。
群雄各怀心思,立新君一事就暂且告一段落。
众人开始商议进攻洛阳之事,但依旧是众口难调。
东郡太守乔瑁第一个开声道:“若要攻城,需得统一号令,选一盟主号令三军,如此方可成事。否则大家各自为战,号令不齐,怕是日久生祸。”
这是事实,大伙也不得不承认,于是纷纷点头。
不过,究竟要何人来挡盟主,却是各有各的想法。
曹操问道:“然则何人可为盟主?”
乔瑁不久前才得罪了兖州牧刘岱,急于跟刘岱修复关系,当下忙道:“兖州牧刘岱大人仁义英明,威望德厚,又是汉室宗亲,可为盟主。”
话音方落,长沙太守孙坚便开声反对,“若论名望,何人能及得上汝南袁氏。袁氏四世三公,名望重于海内,故吏遍布天下,司徒司逢大人为国身亡,实乃我辈楷模。袁术将军乃袁逢大人嫡子,英明仁义,乐善好施,可为盟主。”
汝南太守赵谦也连忙赞同。
袁术立刻喜的眉开眼笑,暗忖孙文台果真有性有义。
孙坚刚刚平定区星叛乱不久,在长沙还没完全站稳脚跟。
虽然带了两万大军前来洛阳,但粮草却是捉襟见肘,总算在迎击叛军时,与袁术有几分薄面,跟袁术借了万石军粮,这才支持袁术做盟主。
董卓扫了袁术一眼,冷笑了几声没有吭气。
山阳太守袁遗道:“若论名望,谁能及得上吾弟本初。本初可为盟主。”
袁绍顿时脸上有光,瞥了袁遗一眼,暗忖这袁遗到是识抬举。
董卓‘嗤’笑道:“袁绿想当盟主?也得问问本将军是否则意才行。”
袁绍刹时脸色冷了下来,沉声道:“绍当不得盟主,难道足下还想当盟主不成?”
董卓到是想当盟主,不过他也知道没有人会心服,只是冷笑,也不理袁绍。
众人各抒己见,吵来吵去,总之没有一个人能让所有人心甘愿奉为盟主。
只有周坚、曹操、周崇、阴修等少数几人没有吭声。
周坚心里清楚,这盟主无论换了谁,也轮不到他来当,毕竟名望太浅,比起刘虞和刘岱等皇亲国戚确实差了不少,背景也比不上袁绍和袁术。
事不关己,自然高高挂起,坐观狗咬狗便是。
周崇看了一阵热闹,扭头问周坚,“子渊以为何人可为盟主?”
周坚心下了然,伯父这是怕自己有举荐的人选,却不好说出来,欲代其劳,当下略作沉吟便道:“若论兵事,皇甫嵩老将军一代名将,可为盟主。”
周崇略微有些惊讶,看了周坚一眼,没说什么,当即起身道:“诸公请听,此番各种英雄齐集洛阳,旨在讨灭贼寇,复兴汉室耳!因此,若要担当盟主,需得知兵善战,方能统领三军。若论兵事,诸公无人能出皇甫将军之右者,本官举荐皇甫将军为盟主。”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随即沉思起来。
这盟之所以定不下来,一是因为各路诸侯谁也不服谁,二是关系到切身利益,谁也不愿意让跟自己有怨隙的人当上盟主,如此不免要受制于人。
特别是董卓,恐怕除了他自己,换了谁当盟主,这厮都不会同意。
由于种种原因,这盟主实在有些难产。
不过,若是皇甫嵩来任盟主,却要另当别论了。
第138章 合攻洛阳
诸侯们都在心中思量,皇甫嵩如今无兵无权,而且没有割据的野心,论兵事,在场之人还真无有能出其右者,确实是担当盟主的不错人选。
论名望,皇甫嵩也有足够的威望让所有人心服。
就算董卓这种跋扈之辈,若由皇甫嵩来担当盟主,也不会有太大的抵触。
周崇环视众人,大声问道:“诸公以为如何?”
周坚第一个开声道:“本将军赞同皇甫将军担任盟主。”
曹操也拱手道:“皇甫老将军望高德厚,担当盟主最合适不过。”
卢植、王匡、刘虞、刘岱等人十余人也表示赞同。
袁绍沉吟了半晌,始勉为其难地道:“绍也无异议。”
袁术撇撇嘴,也表示支持。
剩下支撑袁术和袁绍的几个诸侯,也连忙跟着表示赞同。
最后还没有表态的,就剩下了董卓一人。
卢植目视董卓,问道:“不知足下以为如何?”
董卓重重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让皇甫嵩当盟主,本将军自无不允。不过本将军有言在先,若是皇甫嵩处令不公,就别怪本将军不遵号令。”
皇甫嵩起身喟然叹道:“吾本戴罪之身,本不该再问国事。然如今社稷倾危,匪寇窍居洛阳,沐猴而冠,即蒙诸位抬爱,嵩若坚持不受,实有违忠义之道,唯有权且暂代盟主之职,待讨平匪寇,还都洛阳,自当弃职而去。”
众人纷纷道:“还请皇甫将军登台点将,兵发洛阳。”
皇甫嵩沙场宿将,一点也不作态,当即起身朗声道:“好,即如此,诸将听令。”
“在!”
众人连忙起身,齐齐拱手。
就连董卓也站了起来,不想在这个时候成为众矢之地。
皇甫嵩道:“今我军四十余,只需轮番攻城,洛阳旦夕可下。”
众人纷纷点头,近四十万大军攻下洛阳,想必没有什么难度。
张牛角虽有二十万叛军,其实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超过一半是老弱妇孺,这样的一群乱民若放到平原上,只需两万精锐步卒,便能将其击溃。
皇甫嵩朗声道:“董卓、卢植、刘岱、乔瑁、张邈、袁术、王匡、阴修。”
“在!”
被点到名字的八人连忙出列上前。
皇甫嵩道:“命尔八人各率本部兵马,攻打西门。”
“遵命。”
卢植、刘岱、乔瑁、袁术等人都没有鄣见,齐声领了将令。
唯有董卓蹙眉道:“今诸侯会盟,加上卢植老朽,共计三十路兵马,即攻三门,每路当十路军马为宜,为何本将军只与七路兵马攻城?”
皇甫嵩不悦道:“八路大军共计十六万余,兵力比东南两门只多不少,攻打西门绰绰有余,足下若还有推辞,还兵西凉便是。”
董卓噗然,勉为其难地接了将令。
皇甫嵩又将剩下的二十二路诸侯分成了两拨,各有兵力十二三万,攻东南两门。
周坚和伯父周崇、孙坚、陆康、周昕、周昂、许贡、王睿、陶谦、丁原等诸侯为一路攻打南门,其余袁绍、刘虞、孔融等人为一路,攻打东门。
除了丁原、陶谦、周崇,其余和周坚一路的诸侯都是从荆扬过来的。
皇甫嵩朗声喝道:“五日后三更造饭,五更拔营,闻鼓攻城。”
“得令。”
众人齐声领了将令,当下各归各营,整蹼兵马。
近四十万大军连营数百里,特别是从关军赶来的诸侯,有的大军还在虎牢关,距离洛阳还有数百里,一来一去,至少也得五天才能赶到洛阳。
周崇的一万大军还在成皋,距离洛阳也有一百多里。
不过周崇没有回大营,而是去了周坚营中,只谴部将持了箭令前往调兵。
至于孙坚、周昕、周昂、许贡、王睿等从荆扬过来的诸侯,大军都驻地大谷关附近。
周坚回到大谷关后,当即下令大军开拔,进至洛阳十里外扎下营寨。
九江太守周昂、丹扬太守周昕、荆州刺史王睿、沙长太守孙坚、豫章太守许贡、庐江太地陆康也开拔大营,于洛阳以南二十里扎下营寨,与周边大营连成一片。
到了第四天,丁原、陶谦、周崇的大军也先后赶到。
次日一早,大军拔营而起,进至洛阳五百步外摆开阵势。
十余万大军连成一片,前后纵深十余里,一眼望不到尽头,蔚为壮观。
大军阵前,周坚和其余九路诸侯已经齐聚一处。
周坚头戴银盔,身穿锁子亮银甲,外罩白色披风,倒提丈八铁枪,胯马而立,显的英武不凡,陶谦、陆康、王睿等人不由频频侧目,不免心下感慨,若再年轻二十岁多好。
至于周崇,则始终面带笑容,显的心情颇佳,浑不将即将到来的大战放在心上。
余者周坚、周昕、周昂许贡、丁原等人则摩拳擦掌,只待建功立业。
周坚扫了一眼众人,朗声问道:“此番攻城,不知何人愿为先锋?”
众人扫了周坚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捉摸地笑意。
大伙都不是傻子,第一个攻城的肯定会遭到激烈的反扑,伤亡必然惨重,自然没人去当出头鸟,周坚又不是皇甫嵩,自也无权号令他们。
丹扬太守周昕微笑道:“素闻足下骁勇善战,何不登先破城,以尽奇功?”
周坚刚想答话,周崇已经微笑道:“本官愿为先锋,这头阵就让给本官吧!”
众人皆扭头看了一眼周崇,眼里都藏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周坚低声道:“伯父只有八千大军,若是伤亡过重,恐怕……”
周崇不等他说完,便笑道:“子渊匆忧,伯父老了,等这次讨灭贼寇,伯父便回舒县故里颐养天年,还留下这八千大军做什么!”
周坚默然无语,急流勇退,想想到也不失为一举妙棋。
天下即将大乱,伯父年纪已大,即无割据一方的野心,周氏又有自己顶门立户,与其参与天下纷争,随时面临险境,还不如及早弃官归乡,安享晚年。
周崇又道:“不过,你大兄子常,二兄子和、少弟子钦年当力壮,略通经籍,曾在郡府任吏,虽无大才,但也堪为一县之吏。待此次讨平贼匪,为父可让你两位兄长及少弟前往南阳效力,若可用则用,若不可用,子渊万勿姑息,谴回故宅即可。”
周坚道:“伯父放心,小侄理会得。”
西门,大军阵前。
董卓环视众人,狼一样的目光刘岱、乔惠、阴修等人,狞声问道:“破城杀敌,除贼立功当在今日,诸位谁可为先锋,抢先登城破敌呀?”
刘岱瞥了董卓一眼,面色淡然,丝毫不为所动。
乔瑁、阴修、张邈、王匡等人则默然不语,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袁术哼了一声,根本不惧董卓,大刺刺地道:“足下兵强马壮,为何不为先锋?”
董卓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将军大军位于后阵,不宜调动。”
说此顿了下,目光落在了乔瑁身上,阴笑道:“乔瑁大人的八千大军就在前阵,就请乔瑁大人为先锋,登先杀敌破城如何?”
“这……”
乔瑁脸色难看,吱唔道:“本官只有八千大军,不足以为先锋。”
说罢连忙看向刘岱,希望刘岱能替自己说句话。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刘岱根本看也没看他一眼。
阴修、王匡、张邈等人这个时候也不想得罪董卓,毕竟董卓兵力强盛,还是独善其身为妙,虽然同情乔瑁,但也不愿引火烧身,都不看乔瑁。
袁术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不让他打头阵就行,哪管别人死活。
董卓狼一样的目光死死盯住乔瑁,目露杀机道:“怎么,乔瑁大人难道不愿意?”
“这……”
乔瑁肚子里一抖,这里就他兵力最少,也是最软的柿子,眼看再不答应,董卓这厮就要暴起杀人,只好硬着头皮,刚想应下,旁边却有人说话了。
卢植喟然一叹,道:“即无人愿为先锋,就让本将军来吧!”
董卓却蛮横地道:“卢植老朽,你若想死,也不急在一时。乔瑁,速速调集本部兵马抢先攻城,如若不然,本将军定要你好看。”
乔瑁连死的心都有了,只好满嘴苦水地前去调兵。
卢植脸色不豫,却实不愿在这个时候与董卓起纷争,只好默然不语。
城南。
众人正在等待,就听北方响起了惊天战鼓声,直插云霄。
众人顿时惊神一振,暗忖终于要开始了。
周崇也是神情一振,当即喝道:“韩琼听令。”
“末将在。”
清河名将韩琼当即纵马上前,拱手待命。
周崇朗声道:“即刻率领五千兵卒攻城。”
“末将领命。”
韩琼轰然领应,当即纵马而去,点齐五千大军直奔城墙而去。
第139章 抽签
咚咚咚……
咚咚咚……
惊天战鼓声中,十名体型彪悍的鼓手打着赤膊,站在两人多高的鼓车上,挥舞着鼓槌奋力鼓击在直径足有七八米的行军大鼓上。
鼓声震天,枪林闪耀,几欲迷眼了所有人的双眼。
直插云霄的号子声中,八千清河儿郎越阵而出,在领军校尉的带领下,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持枪带刀,杀奔城楼而去。
至于三千清河骑兵,则游戈在大军侧翼,随时准备发起突击。
周坚的目光落在那三千骑兵上身,不由目露喜色,中原缺战马,极少骑兵,任凭他花了不小的代价,到目前为止也只勉强装备了一千骑兵。
对于动辙数千上万人规模的战争来说,一千骑兵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因此,这一千骑兵大多时候也只能充当一下斥侯,根本就无法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想伯父竟然还带来了三千骑兵,那五千步卒也就罢了,这三千骑兵,说什么也不能折在洛阳。南阳人口近两百万,就算招募十万步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唯缺骑兵。
要知道,伯父周崇已经明确说了,等攻下洛阳,就要弃官回舒县故里。
言下之意,从清河带来的这八千大军,不论剩下多少,都是自己的了。
人嘶马沸声中,整整五百名轻装步兵举着盾牌,冒稀稀拉拉的飞矢,很快就冲到了护城河边,将一袋袋沙土丢进护城河中,然后迅速后撤。
很快,第二队轻装步兵也冲上前,将一袋袋沙土丢在了河城河中。
城上射下的箭矢并没有多少,张牛角的二十万乱军比黄巾叛军还中如,根本就没有多少军械装备,武装起来的弓箭手还不到一千人。
城头上贼兵回来奔走,大声呼嚎,不停地将一块块擂土和滚石扔下城头,却全部掉进了十丈宽的护城河里,根本就砸不到人。
“笨蛋,别扔了,等会再砸。”
一名贼兵头目大吼一声,狠狠一脚将一名扑头散发的妇女踹倒在地。
那妇女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来。
“娘!”
不远处,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大叫一声,飞快地扑了过来将妇女扶起,原本秩嫩的脸上露出了与年龄不符地狰狞,两眼血红,死死地盯着贼兵头目。
城下。
两千轻装步兵轮番上前,每人扛了五袋沙土,很快就将护城河填出了一条坦途。
“架云梯。”
韩猛大喝一声,八百名轻装步兵立刻扛着云梯飞奔上前,冲到了城墙下面,将四十架云梯搭在了城头上,早就准备就序的两千名刀盾兵立刻分成四十队,每队五十人,在队率的带领下,钢刀衔在嘴里,一手顶着盾牌,一手扶着云柁,迅速爬了上去。
“砰!”
重击砸击的闷响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撕裂长空,一名正举着盾牌奋力向上爬的兵卒被城上落下的滚石砸中,立刻惨叫着掉下云梯。
不远处,一架云梯被城墙上的贼兵合力掀翻,爬在上面的十余名兵卒好似下饺子般惨叫着掉了下去,被随后落下的滚石擂木砸成了肉泥。
“杀!”
终于,一名队率爬上了城头,奋力跃上城墙,钢刀瞬间来到了手中,大吼一声,将扑上来的两名老弱贼兵砍杀,跟在后面的兵卒也迅速登上城墙,和贼兵奋力撕杀。
惨嚎震天,杀声盈野。
三十路勤王大军分成三拨,从东、西、南三门同时发起猛烈的攻击。
张牛角虽拥从二十万,但却超过一半是老妇妇孺,而且缺衣少甲,其中大部分乱民连兵器都没有,只能用木棍、瓦片和勤王大军以命搏命。
好在叛军占了守城之利,而且勤王大军也是良莠不齐。
各路勤王大军都是近一两年内新招募的士卒,不但训练日久,没有经过战阵,兵器装备也是五花八门,有相当一部分的兵卒都是轻布甲和木枪竹剑。
能够装备制式环首刀的,还不超过一半。
至于能装备鱼鳞铁甲的军队,还不到十分之一。
这个年代的生产力极其低下,想要在短时间内冶炼足够的精铁,打造足够的兵器装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早有准备。
即便是周坚带来的一万五千大军,也只装备了两千重甲步兵。
就算是卢植率领的一万朝廷大军,也没有重甲步兵。
重甲步兵虽然是步兵中的中坚力量,但打造一支重甲步兵,代价实在太大了。大汉朝廷早已经腐配不堪,国库空虚,根本就没有无力花费重金打造重甲步兵。
好在按照兵种的配制,一万五千大军有两千重甲步兵足够。
除了两千重甲步兵,周坚剩下的一万三千大军则是轻一色的牛皮甲,各个兵种的武器更是齐全,绝对是各种诸侯中兵器装备最好的。
若非如此,以南阳的人口基数,就算组建十万大军也没有问题。
最惨的要数孙坚、曹操、袁绍、袁术等人。
这些人的队军都是最近才临时组建起来的,不但缺乏训练,而且超过大半的兵卒连武器装备都无法凑齐,并不比洛阳城里的乱民强多少。
唯一占优的,也就是招募的兵卒全是精壮,没有老弱。
城上城下杀声震天,堆尸如山,血流成河。
攻城的勤王大军士卒虽然在督战队的威逼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然而遭到乱军的激烈抵抗后,很快就攻势后挫,伤亡迅速扩大。
周崇的五千清河步卒并不是一支久经战阵的精锐,而且装备也很一般,只有一小半步卒装备了皮甲,从上午战至中午,已经伤亡近两千。
眼看再继续强攻下去,伤亡就会继续拉大。
周崇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打算这次洛阳之战结束后,就将剩余的清河兵马交给侄子,自己则回故里颐养天年,但眼看着从清河带来的兵卒伤亡如此惨重,只不过刚刚半日就损失了近两千步卒,依旧忍不住心头滴血,面皮抽搐。
周坚看了一眼,朗声道:“伯父已攻半日,可以下令退兵了。”
周崇长长地吐了口气,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周坚环顾孙坚、陆康、王睿、陶谦、丁源、许贡、周昕、周昂等人一眼,道:“本将军伯父的已攻城半日,士气已殆,不何哪位大人可再攻城?”
周昕皮笑肉不笑地道:“足下与周崇大人不愧为朝廷栋下,不过,即然周崇大人愿为先锋,足下想必亦无退缩之力,何不与你伯父相继为好,挥军攻城。”
周坚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哂笑道:“足下果真好盘算,莫非以为本将军跟你一样都是傻子不成,哼!”
“你……”
周昕勃然大怒,就欲拔剑。
九江太守周昂是周昕长兄,此刻脸色也是一冷,缓缓纵马上前。
“怎么,想动手?”
周坚冷笑一声,眸子里有冰冷地杀机掠过。
“诸位息怒。”
陶谦连忙上前劝道:“值此国事当头,望诸位以大局为重,万不可再动干戈。”
周坚哼了一声,不再看周昕,朗声道:“既然各位都不愿率先攻城,那本将军到是有个法子,就来抽签决定吧。本将军伯父已经攻城半日,剩下的九人各抽一签,按签牌上的数字按顺序攻城,以半日为限,诸位大人以为如何呀?”
“此法可行。”
众人连连点头,这到也是个办法。
“上签牌。”
周坚把手一挥,大喝一声。
早有随从将早就准备好的竹签及竹筒奉了上来。
周坚随手接过插了九根竹签的竹筒,举了举,示意大家看清楚,这才道:“这里有九根竹签,每一根竹签上面都标了字号,从一到九,按顺序攻城,谁先来抽?”
“某先来。”
长沙太守孙坚虎目中精光一闪,当即纵马上前,抽了一根竹签。
倒过来一看,就见原本插在竹筒里的一端上面写了个‘三’字。
“本官也来抽一根。”
并州刺史丁源见状,也催马上前,抽了一签。
反来过一看,却见上面写了个‘一’字,顿时脸色奇差无比。
接下来,陶谦、许贡、周昕、周昂、王睿、陆康也相继上前抽签。
陆康抽到了九,陶谦抽到了八,许贡抽到了七,王睿抽到了六,周昂和周昕兄弟俩则抽到了二和四,竹筒里就剩下最后一签,自然是周坚的。
周坚抽出竹签看了一眼,哈哈一声大笑,道:“本将军第五位。”
周昂和周昕换了个眼神,脸色都有些沉,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弟兄两个竟然都抽到了前面,看来想坐收渔利,怕是没希望了。
陆康则心情大好,没想到自己竟然抽到了最后,这下可好,或许不用自己上阵,估计前面的八路大军就能把洛阳给攻破了。
陶谦、许贡心情也不错,越到后面,攻城时遇到的抵抗就会越弱,自己部曲的伤亡也就越小,或许也有可能根本不用他们上阵,洛阳就会被攻破也未可知。
至于孙坚,虽然抽到了第三位,却并不放在心上,虎眸中依旧战意熊熊。
第140章 陷阵营
周坚看了眼并州刺史丁源,长声道:“素闻并州精兵甲于天下,昔日戍守边疆时曾打的蛮夷不敢来犯,想必丁大人必能一战下洛阳,本将军当与诸位大人一观并州风采。”
众人连连点头,给丁原鼓鼓劲也不错。
丁原脸色铁青,一麾马鞭,大声喝道:“传令,攻城。”
“遵命。”
早有亲兵大声领命,随即催马而去,传达军令去了。
这时,却见站在丁原身后的吕布闷哼一声,望向周坚的目光满是妒色。
周坚扫了一眼吕布,明知故问道:“不知丁大人身后何人?”
吕布不待丁原答话,便大声道:“某,九原吕布是也!”
周坚点点头,随即收回目光,再不理会目光。
吕布的大名虽然如雷贯耳,但不过一介武夫耳,有勇无谋,况且现在还在丁原手底下当差,此等弑父卖主之辈,即不能招揽,谁还有心情理会他。
吕布闹了个无趣,脸色颇为难看。
很快,五千并州军越众而出,在领兵将校的带领下,很快冲到了洛阳城下。
一员铁塔武的武将疾步奔到城下,引刀长嚎,“杀。”
山呼海啸般地喊杀声中,一架架云梯很快架在了城头上,头顶盾牌,口衔钢刀的士卒立刻顺着云梯爬上城头,和城墙上的贼兵展开了惨烈的搏杀。
红刀子进,白进子出。
几乎每一个吸息之间,都有人倒地血泊之中。
此时此刻,生命是如此脆弱,完全只是一个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并州军的确骁勇善战,至少在气势上,要比周崇的五千清河步卒强的多。
和西凉彪悍之地一样,并州也是边关地区,民风同样十分彪悍。
地域的不同,决定了边疆的百姓比中原及江东地区的百姓更加崇尚武力,对死亡的承受能力更强,好勇斗狠的因子可以说已经融入到了他们的骨子里。
所以,自先秦以来,最骁勇善战的军队,大多都出自边关。
丁原的并州军也是一支组建不久的军队,几乎没怎么上过战场,训练也不够,装备还不如周崇的五千清河步卒。
但就是这样的一支并州军,却展现出了不弱的战斗力。
五千步卒喊着并不怎么整齐的号子,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冲上城头,和城墙上的贼兵展开了舍身忘死的拼杀,血光飞溅,残肢乱飞,战况惨烈的没法形容。
城下的观望的各路诸侯见此情景,尽皆目露凛然之色。
周坚扭头对身边的戏昌道:“并州军果然不凡,这样的一支军队,缺乏训练,也没有像样的兵器装备,还能有这样的战斗力,委实不小觑不得。”
戏昌喟然道:“主公所言甚是,边关之地素来民风彪悍,多出精兵,相比之下,中原和荆扬之地就要差上不少。特别是荆扬地区,民风暗弱,骨子里缺乏血性,气势就比边军先弱了一分,主公若想练出一支足堪逐鹿天下的百善精锐,任重而道远呐。”
周坚深以为然,道:“本将军也是认为的,南阳地处中原,还好一点,其余荆州六郡皆民风暗弱,不但远不及边关之民好勇斗狠,崇尚武力,就连体质,也因为南方气候适宜的原因,而远不及边关苦寒之地的百姓。”
戏昌也脸色凝重地道:“先天不足,则后继无力,这也是自先秦以来,但凡天下一统必是由北到南,从无任何一个朝代,能够由南到北一统天下。其中固然有骑兵等影响战略的因素,但民风也是其中最为关键的原因。主公若欲逐鹿天下,就必须要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否则就只能偏安一隅,此生无望入主中原。”
周坚凛然一惊,越想越觉的有道理。
这些东西以前他并没有深入的考虑过,直到此刻戏昌提起,才霍然而省。
仔细一想,戏昌所言可谓是一针见血,从根本上指出了南方地区的先天不足。
不过,要想改变这种地域上的劣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要想改变这种局面,人口的多寡、社会的稳定、生产力的高低、钱粮的充足等,都是影响改变这种弱势局变的必备条件,缺一不可。
“任重而道远!”
周坚脑海中不由自主的跳出了这句话,目光却落到了城墙之上。
并州军虽然悍勇善战,但再猛的老虎也架不住群狼,各种诸侯又各怀心思,只想着躲在后面让别人打头阵,兵力上的优势很难得到充分发挥。
血战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并州军也没能在城墙上立稳脚跟。
吕布自恃武勇,亲自率领三百健卒杀上城头,厮杀了半个多时辰,血透征袍,却依旧招架不住前起赴后继的贼兵,最终还是被赶下了城头。
眼看士卒伤亡惨重,丁原面皮抽搐,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这时,异变迭起。
南门城下。
一员铁塔般的武将按剑肃立,自大军攻城开始,就始终未曾挪动半步,刀削斧凿般的脸庞上棱角分明,似乎一块万年不变的顽石,冷漠的没有一丝表情。
眼看攻势受阻,武将虎目中掠过一道骇人精光,左臂高高举起,随即猛的挥下,厉声长嚎一声,“陷阵营,出击。”
踏踏……
踏踏踏……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中,一支八百余人的步卒从武将身后越众而出。
“汉军威武!”
“战则必胜。”
山崩地裂般的号子声中,八百陷阵营士卒迅速向城墙下面冲了过去。
这八百士卒个个披甲持戈,装备精良,行动之间动作整齐划一,丝毫不乱,好似周坚前世看国庆阅兵时,**广场上的仪仗队一样,几乎每一步的距离都精准无比。
枪林闪耀,金戈林立。
八百多人迅速向前推进,好似一台机器般,根本就是一个整体。
所有人刹时瞪大了眼睛,暗自凛然,心忖此真百战精锐也。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八百多人的号子声直穿云霄,竟然压过了上万人混乱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整个战场上清晰可闻,只是那种一往无前,人死无生的气势,就狠狠地冲击着在场所有诸侯们的神经,让所有人在不自觉都被渲染。
“汉军威武!”
铁塔般的武将疾步奔走在最前方,铿然拨出战刀,引刀长嚎。
“战则必胜。”
八百多将士山呼响应,士气已经达到了顶峰。
“架云梯。”
最前排,铁塔般的武将疾步奔到城墙下面,举刀撩天,大吼一声。
嗒!嗒!嗒!
十架云梯立刻搭在了城头上。
“上!”
武将再次大吼一声,率先顺着云梯爬了上去。
城墙上,攻上城头的并州军正在和贼兵浴血拼杀。
八百陷阵营将士很快就攀上了城头,在小校的带领下,重新在城墙上裂阵。
“陷阵,出击。”
武将长嚎一声,长锋所向,八百多陷阵将士宛如一头钢铁巨兽,向着并州军刚刚让出的缺口汹涌压了过去。最前排的刀盾兵举着盾牌迅速向前推进,盾片连成一片,形成一道坚实的盾墙,闪亮的钢刀在盾牌开合时让出的缝隙中亮起一抹抹刀光,迅速地收割着拥挤在一起的贼兵的性命,带起一道道绚烂的血光。
缺乏铠甲装备的贼兵像麦草一样,一拨拨的倒在血泊中,惨嚎连成一片。
刀盾兵后面,一排长枪兵迅速跟进,锋利的金戈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不停地从盾牌让出的缝隙中刺出,将挡在前面的一名名贼兵刺死。
这简直就是屠杀,一面刀的屠杀。
最前面的刀盾兵只要有一人倒下,马上就会有人补上,将缺口堵死,丝毫不乱。
措手不及的贼兵被杀的人仰马翻,乱成一团,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狭窄的城墙上,兵力的优势更难以发挥出来。
前面的贼兵在不停地后退,后面的贼兵不知道怎么回事,挤成一团。
在陷阵营的突击下,并州军终于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再次跟贼兵忘死拼杀。
大军阵前。
周坚长长地吁了口气,目露凛然之色,暗忖丁原手下竟然还有这样一支精兵,刚刚那员铁塔般的武将也不知是何人,竟然能够带出这样的一支精锐之师。
虽然只有八百多人,但毫不疑问,这是一支真正的百战精锐。
至于丁原,周坚压根就没想过。
以丁原的本部,还练不出这样的一支百战精锐。
和这支真正的精锐比起来,自己的破破军营虽然在兵员素质上战优,但在其他方面却还逊色许多,没有经历过真正战火洗礼的破军营,还称不上是百战精锐。
好在还有时间,破军营终有踏上战场的一天。
而且周坚相信,以自己的能耐和现在的条件,经过战火洗礼的破军营,绝对不会比这支精锐差,至少在兵员素质,兵器装备上,这支军队肯定没法和破军营比。
破军营的每一名兵卒,都是从数百上千人中选出来的,至少有三百斤的力量,而且火食更是快赶上周坚手下的将领了,兵器装备也绝对是最好的。
想要具备这些优势,得有足够的人力物力。
其余诸侯也纷纷目惊叹之色,显然都有些惊讶这支步卒强悍的战斗力。
丁原看到陷阵营出击,这才松了口气,暗忖高顺练兵果真有一手。
第141章 黄忠VS吕布
战鼓惊天,杀声盈野。
洛阳城上,不论是官军士卒,还是叛军士卒都已经杀红了眼。
成千上万人拥挤在并不宽阔的城墙上,这个时候不是杀人,就是被别人杀死。
没有人愿意死,要想活命,就只能奋起杀人。
洛阳城的城墙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残肢断体。
自中平元年朝廷讨灭黄巾叛军以来,就从来不留战俘,对于反贼,向来奉行的都是斩尽杀绝,皇甫嵩在击破冀州叛军后,更是下令坑杀了十万降卒。
所有贼兵心里都知道,一旦洛阳城被攻破,他们将没有关点活路。
就算是不得已跟着造反的百姓,这个时候为了活命,也变成了凶残的野狼。
眼看并州军在陷营阵登上城头后,堪堪站稳了脚跟。
周坚暗忖如此良机要是再不一举袭破洛阳,眼下各路诸侯各怀心思,还不知道攻破洛阳得拖到什么时候,当即催马上前,大声道:“良机至矣,诸公何不戳力破城?”
孙坚第一个大声下令道:“传令,全军攻城。”
“得令。”
早有亲兵领命而去,迅速传下军令。
周坚也把手一挥,“攻城。”
“得令。”
许褚、黄忠、周武等人大声领命,急去点兵。
各路诸侯虽然各怀鬼胎,但现在的克胆攻破洛阳的最好时机,特别是排在前面的周昂和周昕兄弟俩,二话不说,连忙尽起大军攻城。
现在有并州军打头阵,若能一举攻破洛阳,便可将伤亡降到最低。
若是等并州军撤军后再攻城,必然会伤亡惨重。
惊天战鼓声中,足足三万大军向洛阳发起了排山倒海的进攻。
若非受攻城所限,兵力的优势无法充分发挥,否则负责进攻南门的十路诸侯怕是会将十二万大军尽数压上,彻底碾压城中叛军。
攸忽之间,一架架云梯飞快地搭在了洛阳城头上。
黄忠早下马步战,疾步奔到城楼墙下,大吼一声:“儿郎们,随某杀。”
“杀杀杀……”
山呼海啸般地喊杀声中,黄忠连盾牌也不要,早已顺着云梯飞快地爬了上来。
“砸,给老子狠狠地砸。”
城头上,一名贼兵头目脸色狰狞,奋力挥舞着手中生锈的马刀大吼。
“砸死这帮狗娘养的官军。”
无数贼兵汹涌上前,将滚木擂石奋力举过头顶,狠狠砸向城下。
黄忠侧身避过一根滚木,眼看着又是一块大青石当头砸了下来,魁梧疾若狷猴般地翻到了云梯下面,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呼啸而下的擂石。
“啊——”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在声后响起,云梯狠狠地震了一下,却未被砸断。
黄忠根本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身后的兵卒被砸了下去,在过大青石后,身形敏捷地翻上了云梯,毫不停留地迅速向上爬去。
须臾之间,城头已经在望。
“砸,给老子把这杂碎砸下去。”
城头上,贼兵头目盯迅速攀爬而上地黄忠,疯狂地大吼。
“嗯?”
黄忠虎眸中掠过骇人地杀机,眼看距离城头还有丈余,至少不下五名贼兵已经举起了滚木擂石,当即不再犹豫,使足了全力力气,单臂狠狠一拉,腰腿同时发力,竟然从云梯上猛的跃了起来,径自跃上了城头,人在空中,锋利的环首钢刀已经来以了手中。
“杀,给老子杀了这狗娘养的。”
贼兵头目眼看黄忠竟然跃起一丈有余,直接跃上了城头,顿时骇然失色,一边急急地大吼大叫,一边飞快地往后退去。
“想跑?给某死来!”
惊雷般地大喝在城头炸响,直震的附近的贼兵双耳瞬间失聪,反应都迟钝了半拍。
噗!
热血激溅,断体抛飞。
黄忠一刀将正准备退到后面的贼兵头目斩成两断,稳稳地站在了城墙上,再次瞪目大吼一声,马刀扮了一圈,将扑上来的十余名贼兵尽数斩杀,扫清了落脚之地。
很快,后面的刀盾兵也迅速爬了上来,登上城头,迅速开始列阵。
十步之外,许褚也不差先后的地杀上了城头,如同一头猛虎冲进了羊群,大刀开合间杀的贼兵残肢断体抛飞,惨嚎迭起。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人迅速带着攀上城头的步卒,往相对方向杀去。
很快,挤在两人中间的数百贼兵就被斩尽杀绝。
许褚和黄忠浑身是血,就连眼睛都快被血水给糊住了,却顾不上擦拭。
“守住两头,让后面的弟兄登城。”
四对相交的一个刹那,许褚大吼一声,往回杀去。
“杀。”
黄忠也大喝一声,往相反的方向杀了过去。
很快,周武、李起等随从顺着许褚和黄忠占据的一段城墙登上了城头,一队队的刀盾兵飞快地爬上城头,加入到了惨烈的撕杀之中。
城墙上的贼兵太多了,几乎就是人挤人,简直杀不胜杀。
许褚和黄忠虽然勇不可挡,但依旧杀到手软,眼睛都被血水糊的睁不开了。
周武飞快地扫了一眼,这里距离城门楼还有五十步,距离不短,当怒吼道:“某守住这里,老许,你和黄忠将军带人杀过去,升起千斤闸。”
“好!”
许襩和黄忠齐声大吼。
黄忠立刻疾步奔了回来,让周武挡住前赴后继扑过来的贼兵,奔到许褚身边,和许褚带着五百健卒,向城门楼方向杀了过去。
所过之处,扑上来的贼兵被杀的头断血溅,惨嚎震天。
从附近爬来的兵卒立刻趁机跃上城头,跟在后面一路往前冲杀。
城下,大军阵前。
周崇看了一眼城头,对周坚道:“此二人皆有万夫不挡之勇,不想子渊帐下竟有如此猛将,为父帐下韩琼虽武勇过人,但比此二人却差之远矣。”
其余各中诸侯则面露羡慕,暗忖这周坚这厮手下竟有如此之多的虎狼之将,也不知从何处招募的此等猛将,待回治地后,定也要张榜广招豪杰志士。
周坚笑道:“韩琼将军带兵十余载,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沙场宿将。”
周崇点点头,目光又落到了城头上。
典韦闷声一声,暗忖若非为将军贴身侍卫,某岂会让许褚那厮抢了独头。
周坚瞥了一眼典韦,道:“老典,你也带五百人去夺城。”
典韦道:“某若去了,谁来护卫将军?”
周坚哂笑道:“大军就在后方,安岂有人来袭。何况以本将军又非无缚鸡之力,就算不用亲自冲锋杀敌,但也不会折于宵之手,速去。”
“遵命。”
典韦急领了将令,点起五百步卒杀奔城头去了。
城上。
很快,两人已经将贼兵杀穿。
黄忠刚刚一刀将两名贼兵斩杀,眼前一抹寒光亮起,刺耳的尖啸几欲撕裂耳膜,根本来不及细想,奋力一刀迎了上去。
当!
清越悠扬的金铁交击声中。
黄忠浑身一震,忍不住连退了三大步,只觉右臂酸麻,疲不能兴,顿时大吃一惊。
急抬头望去,只见对面丁原部将吕布连退了三步,也是面有惊色。
黄忠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问,“吕布匹夫,同为友军,何故偷袭某?”
吕布方才杀红了眼,百忙中只瞧的有人杀了过来,也来不及看清是谁,顺手一刀就劈了过去,不想却是南阳太守周坚部将,不过被黄忠不留情面的喝问,脸色就难看,勃然大怒道:“兀那匹夫,休要窗框,否则取你狗命。”
“吕布匹夫找死。”
黄忠还未答话,许褚已经勃然大怒,把刀一摆,就要冲上去撕杀。
“仲康不可,当以大局为重。”
黄忠连忙一把拉住许褚,眼下可不是跟吕布算帐的时候。
而且方才和吕布硬拼了一记,这厮膂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若是拼起命来,自己也没有把握将之击杀,就算和许褚一起围攻,要想击杀吕布也得费一番手脚。
更重要的是,现在攻城要紧,实在不宜和友军自相残杀。
“哼,暂且让这匹夫多活几日。”
许褚重重闷哼一声,悻悻收刀。
黄忠喝道:“某等要杀过去升千斤闸,足下若不过去,便让开去路。”
吕布狠狠地瞪了许褚一眼,大声道:“即如此,可随某来。”
说罢猛地往回杀了过来,带着数百并州步卒一路冲杀,往前开道。
“杀。”
黄忠和许褚同时大吼一声,尾随杀了过去。
战况惨烈到了极点,几乎每个呼息之间都有人被杀死。
有贼兵,也有官军士卒、
吕布一路在前冲杀,终于杀到了城门口上。
回顾身后,跟在身后的数百步卒已经只身下了数十人。
五十步的距离虽然很短,但是在这拥挤的城墙上,却成了一条荆棘栈道。
以吕布之勇,杀到城门楼下时,也不禁累的大口喘气,几欲脱力。
许褚和黄忠跟在后面,到是伤亡不大,而且一路都有士卒登上城头,杀到城门楼下时身后的兵卒百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数百人。
“某来挡住,把千斤闸升起来。”
黄忠大吼一声,立刻带着数百人越过吕布,挡住了扑过来的贼兵。
“好。”
吕布大吼一声,顾不得喘气,连忙指挥着仅剩的数十名步卒控制绞盘。
第142章 当皇帝太爽了
咯吱吱……
咯吱吱……
刺耳的机括声中,甩死在千斤闸上手粗楼的铁链猛的绷紧。
“加把劲。”
吕布大吼一声,数十名累的快要脱力的步卒喘着气,拼命的转动绞盘。
咯吱吱……
随着绊盘转动,落在地上的千斤闸动了一下,终于开始缓缓往上升。
吕布扶住女墙,眼看绞盘转的实在太慢,不由气的大吼一声,“让开。”
疾冲几步,随手将一名兵卒拨到一边,亲自抓住了绞盘把手,用力一拉,令人牙酸的机括声中,绞盘迅速的转了起来,铁链快速拉升。
很快,千斤闸全部升起。
这时,典韦也杀上了城头,带着五百兵卒替下了许褚。
厮杀了近半个时刻,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奋力杀敌,就算是许褚这样的猛人,承担了最大的压力,不要命的挥霍力气,也早杀的汗流颊背,气喘吁吁。
身上更是多处受伤,好在都是些皮肉伤,对许褚这样的猛汉来说,不过是大象身上割了道小口子而已,根本就无碍动行,将养几天便好。
“呼呼……”
许褚和数百兵卒靠在城墙上狠狠地喘着粗气,眼睛被血水糊的都快睁不开了,脖子上还挂着几截血糊糊的肠子,触目惊人。
城下。
丁原眼看着吕布升起了千斤闸,不由抚须微笑道:“吾儿奉先,真万人敌也!”
各路诸侯也大为吃惊,这吕布以前从未听过,不想竟有这般武勇。
不过,丁原手下也就一个吕布而已,还是周坚这厮运气好,方才攻上城的那两部将也是勇不可挡,尤其那黄忠武勇竟不在吕布之下。
还有刚刚护卫周坚身边的那恶汉,估计也不是个善茬。
眼看千斤闸被升起,众人立刻就振兴起来。
“破城时机至矣。”
徐州刺史陶谦手抚长髯,喟赞开声。
大军阵前,两千攻城兵已经列阵待发。
周坚一眼扫过城头,当即把手一挥,大声道:“攻城。”
“得令。”
立于阵前的一名南阳小校大声应命,刹起高高举起了手中马刀。
“撞城车,上。”
小校举刀长嚎,两千大军立刻哗啦分了开来。
攸忽之间,一台巨大的撞城车已经从让开的通道中推了上来。
足足数百步卒发一声喊,整一划的号子声中,奋力推着撞城车奔向城门洞口,速度越来越快,宛如一台钢铁巨兽般轰隆向前,狠狠冲向了城门口。
这撞车一尺高,六尺宽,五丈多长,其实就是一台简陋的木头车。
不过这木头车前后足足有十个轮子,里面固定了一根近两尺粗的木大头,前后都用铁链及铁钉固定的死死的,就算用巨石砸,也难以砸坏。
巨木的前前端则肺削的尖尖的,用以增强穿透力。
“快点,再快点。”
小校提刀奔跑在旁边,厉声催促奋力推着撞城车的兵卒,
数百兵卒使出的吃奶的力气,额头上都有青筋直跳,奋力推着撞城车奔跑起来。
轰隆隆……
隆隆隆……
撞城车越来越快,终于……
轰!
巨响声中,撞城车终于狠狠地撞在了城门上。
城头都狠狠的震了一下,上面几名措手不及的兵卒立刻被震的人仰马翻。
就连刚刚固定好千斤闸绞盘,正靠在城墙上喘气的吕布,也被震的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在城墙上,忍不住气的骂了一声,“他妈的。”
城门未破。
“拉出来,快点把撞城车拉出来。”
小校提刀站在后面厉声大吼,数百兵卒连忙将车拖了出来。
洛阳乃大汉国都,可非一些小县城可比,除了千斤闸,厚门更是厚达两尺,就算拉掉门拴上人推,至少也得十名兵卒才能合力推开,一下自然不可能撞开。
很快,撞城车被推到了五十米开外。
“下一拨,快点上。”
小校大吼一声,先前的三百兵卒立刻退了下去,早就严阵已待的另外三百兵卒则飞快地跑了上去,按到早就分派好的位置,丝毫不乱地推动了撞城车。
轰!
轰!
轰!
……
撞城车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城门上。
足足撞了八次,轰然巨响城中,几达两厚后的城门硬生生撞的四分五裂。
大军阵前。
周坚果断地厉声下令,“传令,夺城。”
“遵命。”
早有亲兵虎吼一声,迅速传下军令。
其余各路诸侯侯几站是在同时下达了同样的命令,城门已破,没有了坚城地理优势的贼兵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个时候还不杀敌立功更待何时。
而且,更重要的,大家都想第一个入城。
不世功勋就在眼下,这个时候,绝对没有一个人畏战不前。
而且,洛阳可是都城,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金银珍宝,就算被贼寇占据了三个月,但只要讨灭了叛贼,只要能抢到一小部分,也是一笔不菲的军资。
“杀杀杀……”
震天喊杀声中,足足五千枪兵越过重装步兵,汹涌向前,直奔城城门而去,在小校的带领下,从撞城车让开的城门洞里杀了城中。
噗噗噗……
利刃切剖**的闷响声和凄厉的惨嚎声刹时响起,守在城门口的贼兵原本就因为城门被撞坏而惊慌失措,顷刻间便被杀的人仰马翻。
周坚一马当先,纵马来到城门口,厉声大喝,“别的不要管,杀奔南宫。”
早有亲兵骑马冲了进来,扯开嗓门长嚎起来,“将军有令,不可恋战,杀奔南宫。”
“不好!”
“快逃吧!”
“官军杀进城了,快中啊!”
眼看城门已破,城墙上的贼兵立刻懂了神。
这些贼兵说穿了都是些家夫,根本就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没城门未破,尚有活命的希望时还能靠着血气之勇拼两下,一旦事不可为,立刻就是双难临头各自飞。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斗志刹那间被瓦解,城墙上正在跟官军士卒忘死拼杀的贼兵惶惶如大祸临头,有机灵的立刻撒腿就跑,冲城城墙趁乱逃命去的,也有的扔掉武器投降。
眼看贼兵退却,黄忠终于吐了口长气,靠在城墙上大口喘气。
城攻战不如野战和骑兵战。
成千上万人挤在狭窄的城垛道里,根本没有多余的回旋空间,几乎每刻每刻都在不停地杀人,消耗实在太惊人。
若是野战,多少都会有间歇的间时来恢复体力。
但是在狭窄的城垛道里,连喘口气的间都都没有,哪有时间恢复体力。
短短一个时辰的恶战下来,就连黄忠这样的猛人,也累的不轻。
“终于破城了。”
黄忠虽然累的直喘粗气,神色却是十分振奋。
永安宫。
张牛角赤条条地躺在一尊豪华的御撵上,正在享受最后的疯狂。
两名年轻貌美的嫔刀在张牛角的淫威之下,也同样**着玉体不着片屡,一名妃子爬在张牛角的下身,臻首埋在张牛角腿嘴之间,正在卖力的吞吐凶器。
另一名妃子则将胸前的波浪压在张牛角脸上,原本漂亮的娇靥上写满了痛楚,似乎正在忍受了极大的折磨,却不敢叫出声来。
就在昨天,一名妃子在胸部被咬疼后没忍住惨呼了一声,被活活咬掉了一只**。
当时这名妃子就在旁边,差点没吓尿了。
虽然胸前被咬的都快掉了,也不知道出血了没有,一**非人的疼痛正在不断地袭激她的神经,但是却只能拼命咬牙忍住,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张牛角自从攻破洛阳后,就日日在**中狂干女人。
勤王大军逼近洛阳,数战失利后,张牛角也不打算跑了,反正他这一辈子,能当几天皇宫,还干了这么多的漂亮女人,就算死了,也知足了。
况且洛阳城高池厚,自己也有二十万大军,守上一个月还是不成问题的。
有了这一个月时间,足够享受人生最好的时光了。
惬意的咬及着浑圆俏挺的**,张牛角浑没发现女人已经痛的脸色脸色扭曲,一只大手抻了过去,在女人的下体狠狠抓摸。
“啊!”
羡丽的妃子只觉的峰头几乎快被咬断了,实在忍不住那狺心的巨痛,忍不住轻轻惨叫出声来,随即就脸色大变,吓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嗯?”
张牛角松开嘴巴,扭头望了过来,脸色十分凶残狰狞。
“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妃子吓的魂飞天外,无力的跪倒地上,连连磕头求饶,手足都有些冰冷。
“他妈的,老子宠幸你,是你的荣幸,居然还敢叫。”
张牛角勃然大怒,脸色狰狞地吼道:“来人。”
“小人在。”
不远处,一名偷看的亲兵大吼一声,连忙跑了过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妃子连连磕头悲呼,额头很快出血。
张牛角不理会磕头求饶地妃子,吼道:“将这贱人拉下去,送给你们了,嘿嘿!大汉朝皇帝的女人可真是够味,送给你们了,让弟兄们也过过瘾。”
“谢陛下。”
亲兵也有模有样的口称陛下,随即淫笑一声,抱起惨呼求饶的妃子就走。
抓在张牛角下体,用嘴巴吞吐张牛角凶器的妃子吓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停下,越发卖力地吞出起来,坚硬的**顶的嗓子都有些地堵。
“嗬嗬嗬……”
张牛角满面淫笑,嗓子里发出了野兽发情时的叫声,猛的翻身坐起,将爬在下身的妃子猛地抱了起来,扔在御撵上,随即扑了上去,野峦地分开女人又细又长地双腿,抢起沾满了浆液的铁枪狠狠捅了进去。
“啊啊啊……”
妃子立刻卖力地**了起来,只是眼底深处,却深藏着一丝惶恐和无助。
她不敢不叫,因为就在不久前,一名妃子因为生性内格,在干这头凶蛮的野狼临幸闭着眼睛不敢发出声音,而被活活蹂躏至死。
此后所有妃子在被张牛角临幸时,都不敢闭上眼睛,不但要看着张牛角那恶令人作呕的丑脸,还要卖力的**。
乱世,是女人的悲哀,
为了活命,所谓的尊严也只是一张薄纸,只能深深的掩埋起来。
“陛下,不好了,南门被攻破了。”
就在这时,凄厉的惨嚎声中,远处一人疾步而来。
第143章 杀进洛阳
“什么?”
张牛角惊的弹身而起,大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陛下,南门被攻破了,军官已经进城了。”
李乐连忙重复了一记,眼珠子却在不停的四处乱转,急思脱身之计。
张牛角攻破洛阳后,自号天子,当起了皇帝,手下诸头目全都封了将军。
李乐是白波贼首领,手下也有几万人马,做了大军将。
另一支山贼首领左校则当了丞相,不过这两人虽然暂居张牛角之下,但也是因为实力不及张牛角的权宜之计,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把张牛角干掉,自己当皇帝。
只是眼下情况有些不妙,数十万官军将洛阳团团围住,压力实在很大。
李乐和左校虽然各怀鬼胎,时刻都想着干掉张牛角取而代之,但两人之间却也在各自防范,因此才没敢轻举妄动,一直在等时机。
而然现在官军居然攻破了南门,打进城来,可就有些不妙了。
张牛角愣了好半天,才不能置信地冲着李乐吼道:“李乐,南门是你防守,**怎么搞的,居然连一天都守不住,你怎么不去死?”
“嘿嘿,这个……”
李乐急的抓抓头,忽然就吼了一嗓子,“他妈的,官军已经杀进城了,反正老子已经给你通知到了,你要不跑就在这等死吧,老子先跑了。”
说罢理都不理爆怒的张牛角,撒腿就跑。
跑了十几步,才又猛的一拍脑袋,暗骂了一声蠢货。
这都快要命了,还通知张牛角这蠢猪干什么。
早知道自己就直接跑路了,让张牛角去挡着官军岂不更好。
“李乐,**敢不听老子的命令。”
张牛角气的怒火万丈,跳脚大骂,“老子要将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断。”
“狗日的张牛角,你就是头蠢猪。”
李乐的骂声远远传来,“想杀老子,也得等你有命活过今天才行。”
张牛角气的骂了一声,才猛的反应过来,官军已经杀进城了。
“快,快他妈来人。”
张牛角急忙叫来亲兵,火急火燎地急声吼,“快给老子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虽然早就有了死的觉悟,但真正事到临头,又有谁能舍弃荣华富贵,慨然送死。
没多时,张牛角就在数百亲兵的拱卫下,急急忙忙的逃出皇城,往北门去了。
好在被攻破的只是南门,只要逃出皇宫,北门就在眼前。
西门。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中,足足数千官军士卒正生忘死的冲上城头,与城墙上的贼兵展开惨烈的厮杀,城墙早已经被染红,城下亦是堆尸无数。
大军阵前。
董卓、卢植、乔瑁、刘岱、袁术、王匡、张邈、阴修等人策马而立。
乔瑁脸如死灰,正在攻城的官军士卒还是他的曲部,从上午到日落,整整一天,带来的一万大军伤亡惨伤,已经所剩无几。
除了阵亡的,重伤的更是多达四千余人。
还剩下的这三千多人,也大半带伤,估计剩不下几个。
卢植面有不忍,喟然长叹一声道:“乔瑁大人,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下令收兵,待休整一夜,明日再行攻城吧!”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乔瑁闻言差点没激动的落泪,有董卓这头野狼虎视在侧,其他诸侯又摆明了不想多管闲事,此番被董卓当枪使,委实让他没有底力反抗。
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董卓这厮害了性命。
可叹自己只有一万大军,兵力差董卓甚远,若是有个三两万,底气足些,怎么也不至于被董卓这厮随意欺压。
好在总算有卢植站出来说话了,不用再拼下去,将一万大军尽数折损。
乔瑁二话不说,连忙下令收兵。
董卓掠了一眼卢植,蹙眉不悦道:“今四十万大军围城,自当一鼓作气破城,岂能半途而废。卢植老朽,既然你让乔瑁退兵,那就你上。”
“为国家效力,不敢辞耳!”
卢植淡淡一笑,当即向身边的部将道:“传令,全军攻城。”
“得令。”
部将忙领命而去。
“报——”
就在此时,一骑探马飞驰而来,还隔着数百步,马背上的探子就大叫起来,“启禀各位大人,南门大军已经攻破了南门,杀进城中。”
“什么?”
“南门被攻破了?”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众人立刻一片哗然,有些不敢置信。
张牛角的二十万大军虽然连乌合之众都不如,但毕竟有二十万,而且又有洛阳坚城占据了地势之利,本来大家心中都有数,想要破城,只至也得十天半月。
没想到这才刚刚一天,南门就被攻破了。
“南门大军竟如此善战!”
卢植脸色振奋,大声道:“今南门即破,城中叛军必定士气已泄。诸位何不与吾尽起大军攻城,一战而靖全功,以还国都?”
“该当如此。”
众人各自互视一眼,连忙点头赞同,各自尽起大军攻城。
南门未破之前,谁也不愿意打头阵,以免伤亡惨重。
然而如此南门已破,负责攻打南门的诸侯大军已经杀进城中,都想打进洛阳分一杯羹的诸侯们自然坐不住了,去的晚的怕是连残烫都喝不掉。
惊天战鼓声震彻原野。
很快,负责攻打西门的八路大军各调五千步卒,共计四万大军全力攻城。
东门。
负责攻打东门的曹操、袁绍、刘虞等人也同时接到了南门被攻破的消息。
曹操叫住探子问道:“可知是何人的军队攻破南门?”
探子答道:“是并州刺史丁原大人的军队攻破了南门。”
曹操刹时神色一凛,暗忖都说边关多有精兵,这丁原的并州军果真彪悍善战,这才一日功夫,便攻破了南门,委实小觑不得。
袁绍却精神一振,当即向各位诸侯说道,“南门即破,叛军必无死战之决心,可尽起大军攻城,一战而复洛阳,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本初此言甚善。”
曹操第一个附合,其余诸侯也连声附议。
南门已破,负责攻打南门的各路诸侯已经进城,自己可不能去的太晚了。
“速速攻城!”
“快,传令大军攻城。”
……
攻打东门的各路诸侯立刻忙活起来,纷纷调集军队,全力攻城。
就在这时。
忽然,北门方向传来了惊天的喊杀声。
众人正在疑惑间,就见一骑探马风驰电掣而来。
“报——”
探子还隔着老远,就大喊大叫起来,“叛军从北门突围啦……”
“嗯,叛军突围了?”
“南门已破,叛军自然要突围。”
“这下遭了,要不要叛军追击?”
诸侯们立刻哗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曹操小眼睛里精光一闪,向袁绍沉声道:“本初,叛军不过乌合之众,失了洛阳坚城破之易如反掌,唯今之计,当速速攻破东门,率军进城。”
袁绍和曹操一样的想当,连连点头道:“孟德所言甚是。”
随即扬声道:“诸位,眼下追击叛军并非其实,何不戳力破城,再作计较?”
“本初此言甚合吾意。”
众人立刻回过神来,不再理会从北门突围的叛军,立刻挥军攻城。
与此同时,攻打西门的董卓、卢植等人也接到了叛军从北门突围的消息。
和曹操、袁绍等人一样,各路诸侯没有人理会突围的叛军,而是挥军猛攻,很快就攻破了西门,带兵杀进洛阳,直奔皇城而去。
南门。
数万大军汹涌而进,杀进洛阳城中。
城门已破,张牛角、李乐等人已经逃走,叛军士卒顽抗之心土崩瓦解,很快就被诸侯联军杀的溃不成军,或弃械投降,或裹足而逃。
第144章 立军威
第144章
天很快就黑了。
洛阳城里火光冲天,杀声不绝。
东、西、南三门先后被攻破,诸侯大军汹涌杀进城中,和依旧在城中负隅顽抗或来不及逃走的贼兵进行血战,直杀的街道人浮尸遍地,血流成河。
连番恶战下来,城中的房屋损坏不知几何,难以计数。
大街上,到处都是举着火把追杀贼兵的诸侯大军士卒,趁着天黑,有兵卒就冲进民房中趁机抢掠,大发战争财,或者寻到模样俊俏的女子狂泄兽欲。
百姓在绝望中哀嚎,倒在血泊中挣扎。
开阳门。
黄忠刚刚率领三千步兵杀进宫中,就有一骑快马飞驰而来。
“将军有令。”
传令兵勒住战马厉声大吼,“攻进皇城后就地据城而守,不得擅自出城,但凡抢掠百姓财物者,**妇女者,偷鸡摸狗者,、不遵军令者,杀无敇。”
“末将遵命。”
黄忠大吼一声,随即冷冽的目光扫过身后三千步卒,大喝道:“听到了没有,胆敢触犯将军军令者,杀无敇,全都给某管好爪子。”
“听到了。”
兵卒们齐声大吼,你眼望我眼,都有些垂头丧气。
好不容易杀进了洛阳城,还指望着能趁乱发点财呢,没想到,居然不让抢,连女人都不让干,这他妈的算个什么鸟事。
不过,虽然有意见,却没有人敢跳出来质疑。
“随某来。”
黄忠大喝一声,带着三千步卒杀进了皇城。
这一夜,注定了洛阳城内不会安稳。
喊杀声和惨叫声足足持续了一夜,到次日天明,才渐渐平息下去。
大街上到处都是残肢断体,受伤未死的兵卒和无辜百姓倒在血泊中无助哀嚎,民宅里还有女人无助的悲泣和男人歇斯底里地狂笑。
这就是乱世,没有人权,朝不保夕的乱世。
要想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就只有掌握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握在手中。随波逐流者,随时都有可能灾祸降临。
南宫,现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大将军何进带兵进宫诛杀宦官时,张牛角趁机杀进洛阳后,连日纵兵烧杀劫掠,南宫无数宫殿被毁,连一处完好的宫殿都找不到。
张牛角自称天子后,就迁居北宫。
今日之南宫,到处都是残梁断瓦,裂石焦墙,残破的无法形容。
此时,一座坍塌了半边的残破宫殿内。
周坚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截掉落地面的断梁上,目光冷冽的宛如刀锋。
周武、许褚、典韦、黄忠等将无处可坐,尽皆肃立两旁。
彻夜奔走,不曾合过眼,所有人眉宇间都透着疲惫。
周坚犀利的目光扫过众将,问道:“昨夜可曾有兵卒出营作乱,犯我军令?”
黄忠犹豫了下,咬牙上前道:“启禀将军,末将麾下有三五人犯令。”
周坚目光更加森冷,又环视周武、许褚等将。
众将不敢隐瞒,连忙据实禀报。
共有一百三十八人触犯军令,趁机劫掠百姓财货,其中五名兵卒**妇女。
周坚面沉似水,狞声道:“押到校场,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全部斩首。”
“这……”
黄忠吃了一惊,这可是一百多人呐,刚想劝几句,却周坚目眸子里透出了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机,不由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急拱手道:“末将遵命。”
周坚又吩咐典韦,“老典,你来督刑。”
“遵命。”
典韦大吼一声,立刻抱着大铁戟大离出殿。
半个时辰后。
临时的军营校场,万余大军已经全部被召集了起来。
触犯了军令的一百三十八名兵卒已经全部被押到校场,典韦亲自带了数百士卒将这些犯令之卒尽数拿来,押在专门空出来的一块空地上。
一百三十八名士卒个个垂头丧气,神色惶恐不安。
其实战乱一起,当兵的趁乱摸进民宅弄几只鸡,抢几个钱,有那火气旺盛,常年累月不曾碰过女人的汉子,**一下妇女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周坚到南阳整编军队后,虽然军规定的极为严格,但依旧有兵卒慰有侥幸之心。
说到底,这些兵卒大多都是从流民中征募而来,还有一部分是各县之兵,虽然也曾讨伐过若是寇,而且训练了一年多,但军规却还没有深入到兵卒的骨子里。
没有血的教育,哪来的记性。
人性如此,只有流了血,才会有记性。
这一万五千大军虽然性质是职业军人,但本质上,还达不到职业军人的标准。
至少还远远达不到周坚的标准。
周坚是兵王,对军队的标准要求,比任何人都要高。
在他眼里,士兵们身为军人,而且是不事劳作的职业军人,遵守军纪军规,无条件执行命令就是军人的天职,容不得半点折扣。
军队和文官不一样,士兵们能做的,只有服务和遵从命令。
如果军规对士兵们连最基本的约束力也没有,那么这支军队也就完了。
就算训练的再好,装备再精良,也不可能成为精锐。
周坚大步踏上一座宫殿的废墟,森冷的目光扫过跪在下面的百余兵卒,目光里没有半分同情,既然早就说过,胆敢触犯军令的杀无敇,就绝对不能姑息。
若今日不杀这些犯令者,军威何在,以后如何震慑那些心存侥幸之人。
“杀!”
周坚目露杀机,狠狠一挥手。
“杀!”
抱着大铁戟站在下面的典韦也立刻大吼一样,虎目光杀机四射。
“饶命!”
“将军饶命!”
“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跪在地上的兵卒们吓的魂飞天外,凄声大吼起来。
肃立在这些犯令兵卒身后的刀斧手没有半分犹豫,听到典韦的大吼,立刻举手中的斩马刀高高扬起,随即猛的斩了下去。
噗!
噗!
噗!
连绵不绝地闷响声中,一百三十八颗人头落。
校场静的落针可闻,万余兵卒凛然噤声,连大气都没人敢喘一口。
周坚森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大声道:“本将军再说一遍,既然当了兵,就要严格遵守本将军定下的军规,否则这些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给本将军听清楚了,再有触犯军规者,定杀无敇。”
“抢平头百姓算什么本事,想发财?那容易,只要你们立下大劳,本将军就封你们做将军,给你们赏赐豪宅美妾。没那本事,就给本将军管好振下那两蛋。”
所有人噤若寒蝉,甚至不敢直视周坚骇人的目光。
这时,一名随从疾步而来,登上废墟,“公子,大老爷回来了,二老爷还没找到。”
周坚刹时眉头一蹙,问道:“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吗?”
随从为难道:“能去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皇城和北城的大部分地方现在都被董卓的军队占据了,我们的人进不去,还没找。”
周坚眉头蹙的更紧,自从攻破洛阳,他就派人四下出动,寻找二伯周忠下落。
然而洛阳被张牛角占据了三个月,文武百官几乎死了个干净,先不说周忠还活着的机率实在太小,就算还活着,这兵荒马乱的,想要找到也不容易。
“可曾找到周府下人?”
周坚又问道。
随从答道:“一个都没找到,二老爷府上已被烧成废墟。”
“哎!”
周坚叹了口气,挥挥手,“罢了,你先下去。”
随从答应一声,刚刚退下,戏昌又疾步奔了过来。
周坚大步下了残破宫殿的废墟,迎上戏昌道:“志才,昨夜鏖战至五更,本将军不是让你在营中多休息一会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戏昌摇头道:“眼下诸事繁多,昌安能稳睡。公主,张牛角可能捉到?”
周坚摇摇头,“让那厮给跑了,从北门跑了。嘿,各路诸侯没一个是傻的,攻打东门西门的各路诸侯,除了卢植,没有一个人去追击叛军。”
戏昌喟然道:“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洛阳城破在即,这些诸侯唯恐好处都被别人给占了,都想第一时间杀进城中,相比之下,张牛角和数万叛军的死活就微不足道了。”
周坚‘嗯’了声,道:“眼下洛阳城内的叛军差不多应该已经被肃清了,各路诸侯多半已经全部进城,呵呵,还不知最后谁能占据洛阳呐!”
戏昌道:“司隶之地不是那么好占的,不管最终谁占了洛阳,怕是各路诸侯最终都不会善罢甘休,弄不好还会被群起围攻。想要以大义号令天下,根本不可能的。南阳又是四战之地,洛阳也非大后方,并非主公眼下可取之地。”
周坚点点头,“这个本将军心里有数,不过,眼下洛阳即下,各路诸侯进城后必定会再议立君之事,不知志才有何高见?”
戏昌微笑道:“董卓野心勃勃,眼下兵强马壮,又占了西谅、京兆之地,必不甘受人钳制;袁绍、曹操、袁术等人也不会甘愿受制于董卓,必当合纵联横,主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若能将董卓赶出洛阳,这次前来洛阳的两个目的便达到了。”
周坚连连点头,“志才所言甚至,好,本将军就静观其变。”
话音方落,又有亲兵来报,袁绍使者求见。
周坚和戏昌对视一眼,尽皆心下了然。
第145章 勾心斗角
城西,董卓军大营。
董卓正在堂下来回踱,就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李儒大步走了进来。
“文优来了。”
董卓顿时神色一振,顿住脚步声道:“其余各路诸侯如何了,可有动静?”
“见过主公。”
李儒拱手施了一礼,这才道:“情况有些不妙,儒刚刚接过探子回报,袁绍已经联络了曹操、袁术、周坚、刘岱、刘豫等人前往其军中会晤。”
“哼,袁绍匹夫找死。”
董卓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骂了一声,才问道:“依文优之计,该当如何?”
李儒道:“袁绍此人少有贤明,且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袁绍必不肯甘为主公所用,此番联络各路诸侯,必定是商议立新君之事。”
董卓神色一凛,道:“本将军虽然有七万大军,但若关东各路诸侯联合起来,本将军怕是双拳难敌四手。嘿,这可如何是好。”
李儒眸子里掠过狡诈的光芒,道:“主公,关东诸侯若是联合起来,兵力固然远胜我军数倍,但各路诸侯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只需驱虎吞狼,必令其无法结盟。”
董卓顿时精神一振,喜道:“文优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李儒阴声道:“就儒所知,袁绍想拥立幽州牧刘虞为帝,但应者寥寥。不过主公兵强势大,各路诸侯肯定会先将主公逼出洛阳,再议立君之事。”
董卓仔细一想,顿时凛然变色,“果真如此。”
李儒道:“所以,唯今之计,主公可假意拥立兖州牧刘岱为帝。刘岱和刘虞一样都是汉室宗亲,而且和周昕、周昂、王睿、孙坚、许贡、陆康等荆扬诸侯没有利益冲突,主公只需其高官爵禄,令之有足够的名分和大义割据荆扬,谅能得荆扬诸侯支持。届时便可驱虎吞狼,借力将袁绍等辈逐出洛阳。就算拉拢不成,亦可令其自乱阵脚,不能结盟。”
董卓连连击节喜道:“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只要将袁绍等辈逐出洛阳,余者皆不足虑也,到时立何人为君,还不是本将军说了算。”
当下两人密议一番,各自分头行动。
李儒前往游说各路诸侯,董卓则亲往刘岱大营。
袁绍军大营。
周坚赶到袁绍军中时,曹操、袁术、刘虞、张邈、袁遗、孔融、鲍信已经先到。
今天能来这里的,自然都是跟袁绍关系不错的诸侯。
各路诸侯心里都明白,袁绍要拥立刘虞为帝,此番相邀各种诸侯会盟,自然是要重议立君之事,不来的,自然是并不愿意拥立刘虞为帝。
袁绍本来见只来个七八人,心里十分不悦。
但闻报周坚应邀前来,心情总算好了些,亲自迎到了大营外。
“子渊能来,绍甚幸之。”
袁绍神采飞扬,连连将周坚让了进去,“子渊快请。”
周坚客套了几句,随着袁绍进了中军大帐,与曹操、袁术等人分席落座。
待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袁绍吩咐军士将酒席撤了下去,这才清了清嗓子,道:“绍有一言,诸公请听。”
众人基本上已经猜到了袁绍要说什么,俱都不动声色地侧耳倾听。
袁绍朗声道:“今洛阳都城已下,常言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绍今次邀诸公前业,实为拥立新君一事耳!”
说此一顿,目光灼灼地扫了众人一眼,又道:“幽州牧刘虞大人仁义满天下,自赴任以来广布仁政,安抚万民,幽州民生百定,百姓富足,蛮夷也多慕名来投。绍有意拥立刘虞大人为帝,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刘虞不动声色地扫了众人一眼,虽然神情淡定,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热切。
周坚不动声色地打量众人,仔细观察众人的神情变化。
在场之人里面,张邈与袁绍交好,袁遗唯袁绍马首是瞻。
曹操这厮肯定不会甘愿受袁绍挟制,多半是不会拥立刘虞为帝的,鲍信和曹操的关系很不一般,是否会同意拥立刘虞为帝,估计还要看曹操操的太度。
不过曹阿瞒这厮十分狡猾,就算不同意,也多半不会急着表态,扫袁绍面子。
袁术这草包早在各路诸侯刚刚会盟时,就不同意拥立刘虞为帝,多半是见灵帝和两个皇子都死了,野心急剧膨胀,有了自立的想法。
至于孔融,周坚不熟,也猜不出他的立场。
山阳太守袁遗第一个表态道:“本初所言甚是,本官赞成拥立刘虞大人为帝。”
张邈也表态道:“本官也赞同。”
袁绍立刻神采飞扬,目光就看向了曹操、周坚等人。
刘虞也是脸色一松,目子里有喜意一掠而过。
袁术却忍不住了,蹙眉道:“立君一事事关重大,还是容后再议吧!”
有了出了头,其他人自然就好表态了。
鲍信也道:“袁术大人所言甚是,立君一事事关重大,还是容后再议为好。眼下西凉董卓坐拥雄兵七万,此人野心勃勃,一日不除,恐为祸社稷,依本官看,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对付董卓,先将董卓逐出洛阳,再议立君之事。”
袁绍脸色刹时变的十分难看,看向曹操,问道:“孟德以为如何?”
曹操小眼睛转了下,却看向周坚,问道:“不知子渊以为如何?”
周坚暗骂了声奸鬼,哪会被曹阿瞒这厮当枪使,笑呵呵地道:“坚德浅年弱,此等国之大事实不敢妄言,自当为孟德马首是瞻。若孟德无异议,坚自然也赞同。”
袁绍瞥了周坚一眼,又看向曹操,心里大是不快,暗忖曹孟德又有何能,不论才德名望还是家世门第,都不及自己,竟能让周子渊为其马首是瞻。
不过,眼下的重头戏还是得到众人支持,拥立刘虞为帝。
袁绍盯着曹操,不动声色地道:“孟德,就看你了,你就表个态吧!”
“失误,失误,不想周子渊虽竟如此奸猾,实在失误。”
曹操暗叫了声苦也,本想把皮球踢给周坚,引开袁绍的注意力,不想周坚竟然不动声色地又将皮球踢了回来,还逼的自己不得不表态,这可真是得不尝失。
更要命的是,周坚这厮竟还坑了自己一把。
袁本初虽有诺大的名声,但此人气量并不大,怕是恨上自己了。
曹操恨的牙根痒痒,暗忖你周子渊什么时候为我马首是瞻了,眼看袁绍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由心念急转,笑呵呵地道:“本初,操以为鲍信大人说的很有道理,那董卓野心勃勃,且手握雄兵,若是不将董卓这匹豺狼逐走,我们在这里商议立君也未免有些一厢情愿了,不如大家合兵一处,先将董卓逐出洛阳,再议立君之事如何?”
袁绍刹时气的脸色铁青,望向曹操的目光中有一抹冷焰掠过。
曹操眯着小眼睛,神情自若,丝毫不以为意。
他虽然不愿得罪了四世三公的袁绍,但也不会怕了袁绍。
在这等重大的问题上,自然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可能与袁绍妥协。
雄心勃勃地想要立新君,却得不到众人的支持。
袁绍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淡淡地道:“罢了,即如此,那就改日再议。”
虽然有袁遗和张邈支持,但这两人带来的军队加在一起,也就两万,再加上袁绍自己的两万大军,也不过四万大军,根本就不足以成事。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情知到了离开的时候,当即起身告辞。
今次之所以能来这里,也不过是与袁绍有几分薄面。
若非如此,曹操、袁术、周坚根本就不会来袁绍大营。
就在袁绍邀请各路诸侯密议立君之事时,李儒也在挨个拜访几路诸侯。
丹扬太守周昕大营。
李儒向周昕长长一揖,唱道:“儒,见过周大人。”
周昕踞案而坐,并未起身,老神自在地盯着李儒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李儒先生来见本官所为何事啊?”
李儒也不动怒,微笑道:“儒此来,实为送大人一场功名耳!”
周昕眉头一挑,‘哦’了声道:“愿闻其详。”
李儒不答反问道:“不知周大人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何高见?”
周昕想也不想地道:“洛阳虽遭兵灾,但廷朝根基未损,吾等身为汉臣,自然要戳力匡扶汉室,以振国祚,扶社稷于垂危。”
李儒连连点头,又问道:“然天子驾崩,两位皇子皆殁于乱军之中,不知大人以为诸汉室宗亲何人可为帝,又有何人可以匡扶汉室,扶社稷于垂危?”
周昕想了想,暗忖董卓那厮想拥立华阴王为帝,李儒这家伙明显是来做说客的,当下不动声色地道:“兖州牧刘岱大人德隆望重,可以为帝。”
李儒连连连点头道:“周大人所言甚是,然不知又有何人可匡扶汉室?”
周昕顿时愕然,搞不明白李儒打的什么主意,董卓那厮不要立华阴王为帝吗,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李儒这厮竟然一副十分赞同的意思,这厮到底想干什么?
第146章 赶紧跑
周昕转了几个念头,知道袁绍和袁术是反对董卓拥立新君最积极的,当下就皮笑内不笑地道:“若论天下英雄,袁氏四世而三公,袁本初少年英雄,雄姿英发,实乃朝廷之栋梁也!匡扶汉室,自非袁本初莫属。”
李儒淡淡道:“周大人就不必自欺欺人了吧?”
周昕讶然道:“先生此话何意?”
李儒道:“袁绍有何德何能,不过仗着家世门望,欲行霍光之事罢了。其手下兵不过两万,将不满十员,安敢妄想匡扶汉室。我家主公手握雄兵二十万,兵强势大,剩过那袁绍十倍,天下诸侯莫可争锋,周大人以为然否?”
周昕作色道:“先生此话何意,莫非要威胁本官不成?”
“不敢。”
李儒拱了拱手,道:“在下只是就事论事,据实相告罢了,并非威胁大人。”
周昕这才脸色稍霁,冷然道:“那你说这些干什么,总不会是来向本官炫耀吧?”
李儒朗声道:“非也,大人以为兖州牧刘岱大人可为新君,在下深以为然。既然大人欲拥立刘岱大人为帝,我家主公也有此意,何为结为盟友?”
“这……”
周昕顿时哑言,方才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又岂会真的拥立新岱为帝。
怔了半晌,才讪讪道:“本官位卑职低,拥立新君之事事关重大,岂可儿戏。”
李儒心下暗骂,心知若不给足了好处,这厮肯定会左右逢源,当下道:“周昕大人现为丹扬太守,若拥刘岱为帝,我家主公可表奏大人为扬州刺史?”
“此话当真?”
周昕顿时眼神一亮,砰然心动。
虽说就算拥立了刘岱为新君,有没有人卖这这个新君的面子还难说,但至少也能占上几分大义,就算刘繇不让出扬州,日后起兵攻打也有了足够的借口。
周昕是丹扬太守,现在最怕的就是扬州刺史刘繇也有称帝之心。
若是刘繇也想争帝位,可就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了。
现在天下无主,周昕自然也想做个割据一方的军阀,自然不想受人摆布,可以说不论刘繇是否称帝,两人都必然会刀兵相向,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李儒微笑道:“绝无虚言,我家主公占据关凉,也不可能到扬州去。所以,周大人尽可放心,只要大人与我家主公拥立刘岱为新君,必表奏大人为扬州刺史!”
周昕‘哦’了声,又问道:“那本官兄长呢?”
李儒答道:“周昂大人可为兖州刺史。”
“好,君子一言。”
周昕顿时拍案而起,有了决定。
“驷马难追!”
李儒伸手与周昕击了一掌,相视大笑。
周昕也不怕董卓会反对,君子协定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有约束力的,特别是士族门阀之间更是如此,李儒是董卓的心腹谋臣,既然来做说客,自然能够代表董卓。
正如李儒所说,董卓是当今实力最强的诸侯,和董卓结盟,拥立新君十拿九稳。
周昕之所以没有应邀前往袁绍军中,就是不相信袁绍等人能将董卓逐出洛阳,因此不想把董卓给得罪死了,这才想左右逢源。
毕竟拥立新君成功与否,关键还在洛阳。
洛阳乃大汉都城,谁若占了洛阳,拥立的新君自然能占到大多数的名分和大义。
若是占不住洛阳,就算袁绍真的拥立刘虞为帝,也占不住多少名分和大义。
没有足够的名分和大义,这所谓的新君就是个笑话,谁会听你号令。
周昕和董卓、刘岱并没有利益冲突,只要能得到足够的好处,和董卓结盟也无妨。
李儒微笑道:“周昂大人那里,还请周大人代为转承我家主公之意,在下就不去了。”
“这个好说,包在本官身上了。”
周昕满口答应,这点小事他自然乐的代劳。
李儒走后,周昕立刻去了兄长周昂军中,与兄长密议。
南阳军大营。
戏昌在周坚下首落座,微笑道:“若昌所料不差,此番袁绍邀请各路诸侯前往其营中商议立新君一事必不所获,敢问主公,不知结果如何?”
周坚揉了揉眉心,道:“志才所料不差,袁绍想拥立新君号令天下,却又不给诸侯足够的好处,这厮也真敢想,以为袁家四世三公,别人就得拥护他。而且袁术那厮我看他是想自立称王,就更不可能支持袁绍,曹操也无不早起之辈,没有足够的好处,又岂会平白支撑袁绍,非但立君之事虎头尾虎,连结盟之事也没有提起。”
戏昌脸色凝重了起来,肃然道:“袁绍此人却是有些好大喜功了,依昌之见,既然结盟不成,主公还是速回南阳为上,以免深陷泥淖。”
周坚惑然道:“志才此话何意?”
戏昌道:“主公请想,袁绍此番邀请诸侯只议立君而不提结盟,说明此人只是想拥立新君占据大义名分,所为不过挟天子一令诸侯耳!不提结盟,说明若立君不成,此人根本就没想过要将董卓逐出洛阳。若结盟不成,董卓兵强势大,若其再拉拢几个诸侯,还有谁能与之抗衡。因此,昌以为还是速离洛阳,早回南阳为上。”
周坚凛然一惊,略作沉吟便也想到了其中关键,当下道:“若非志才提醒,本将军陷些忽略了此事。就依志才所言,大军立刻撤出洛阳,明日便回南阳。”
戏昌拱手道:“主公英明。”
周坚却又叹了口气,道:“只是二伯二家尚无音讯,怕是已殁于乱军之中。”
戏昌默然,这事他也不好发表意见。
周坚随即就放下心事,下令大军撤出洛阳,又前往大伯周崇营中。
周崇大营。
“小侄拜见伯父。”
周坚向周崇长长一揖倒地,执礼甚恭。
周崇上前扶起周坚,又让周坚入座,才微笑问道:“袁本初仗义相邀,为父料必为商议立新君之事,不知结果如何?”
周坚将过程说了一遍。
周崇喟然道:“不想此人素有贤名,却是有些急功近利了。立君之事事关重大,各路诸侯又岂会甘愿受其挟制。”
顿了下,又问,“不知子渊有何打算?”
周坚道:“洛阳是非之地,小侄打算明日便回南阳。”
周崇目露激赏之色,暗暗点头,如今的洛阳的确是个是非之地,以周坚的地盘的实力现在还不足以占据洛阳,与其在洛阳耗下去,还不如尽快回南阳做准备。
能看到这一点,并做出正确的选择,确属贵。
周崇欣然道:“如此最好,为父也随子渊一并前往南阳。”
周坚虽早有预料,但还是问了一句,“伯父不回清河了吗?”
周崇叹道:“天下无主,乱象已与,为父迟暮之年,即无割据逐鹿之野心,还回清河做什么,就先与你到南阳,再回舒县故宅吧!”
周坚点点头,这样也好,避免了车马劳顿之苦。
周崇又道:“月前为父已修书一封,令你大兄子常收拾家眷,先往南阳待侯,想必你伯母及诸兄少弟也已经到了南阳。”
周坚喜道:“如此甚好,小侄与大兄、二兄及子钦也有十年不见了,却不知两位兄长和子钦,还有诸母、诸侄可否安好。”
周崇手抚长髯,哈哈笑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等子渊回了南阳便知。”
周坚点点头,也不多说,等周崇下令大军出城后,也一并出了洛阳。
城外。
密密麻麻的军营将洛阳团团围了起来。
各种诸侯加起来近四十万大军,不可能全部都驻进洛阳,都是只带了三五千兵马进驻洛阳城内,其余大军都在城外安营扎寨。
西凉军大营。
“将军,不好了。”
一名亲兵疾步奔进李傕大营,大声禀道:“侯三儿他们出去找乐子,碰到了并州军的几是号人,有三十多名弟兄被并州军给杀了,请将军为弟兄们做主。”
“什么?”
李傕闻言勃然大怒道:“丁原匹好歹,竟敢杀某西凉士卒,本将军饶不了他。”
亲兵一看将军动怒,连忙火上浇油,“将军,并州军太放肆了,本来侯三儿他们不想惹事,可是并州军姿意挑畔,侯三儿气不过,就与他们分辨了几句,不想并州军竟然仗着人多势众,围攻侯三儿他们。弟兄们寡不敌众,被杀了三十多人,而且……”
“而且什么?”
亲兵目露淫光,忙不迭地道:“弟兄们本来为将军找到了两个女人,这两女人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小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被并州军抢去了。”
“当真?”
李傕脸色更怒。
亲兵忙点头,使劲地拍着胸膛道:“小人绝不敢欺瞒将军,小人敢说,这两女人比皇帝的娘们都漂亮,嘿嘿嘿,比将军的那几个小妾都漂亮多了。”
“气煞本将军也!”
李傕怒喝道:“来人,给老子召集大军,本将军要亲自前往并州军大营看看,丁原苑夫若不给本将军一个交待,本将军定要让他血溅五步。”
“遵命。”
亲兵连忙疾声领命,一溜烟的去了。
也不怪李傕目无余子,实在是董卓兵强势大,出凉州时带了五万大军又,先后逼降了左扶风、右冯翊、长安、弘农太守张济,打到洛阳时兵力已达七万众,是所有诸侯里面实力最强的,李傕身为董卓心腹大将,自然不将丁原放在眼里。
很快,五千杀气腾腾的西凉铁骑汹涌而出,驰出大营,杀奔并州军大营去了。
第147章 西凉兵杀过来了
并州军大营。
丁原在洛阳城中,并不在志外大营。
中军大帐,吕布搓着手,正焦急地在帐中踱来踱去。
“将军。”
帐外急促地脚步声响起,心腹部将魏续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吕布两步奔到帐前,一把掀开帐帘,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道:“怎么样,魏续,可曾为本将军找到美酒及女子?”
“不负将军厚望。”
魏续一脸淫笑,把手一挥,喝道:“带上来。”
很快,两名亲兵抱着两个大大的酒坛快步奔了过来,还有四名亲兵则分别将两名女子押了上前,其中一名大头兵还舔了舔嘴巴,趁机又在一名女子翘臀上狠狠捏了一把。
这两名女子约莫双十年华,身着绸服,显是出自大户人家。
吕丰看到这两女子里,立刻眼睛都直了,眸子里射出了狼一样的淫光。
只见这两女子虽然发髻散乱,神色惊恐,但却生的天香国色,有倾城之姿,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楚楚可怜的神色,惹人怜惜。
吕布虽然阅女无数,但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就算是义父新纳的第九房小妾,姿色也远不及这两名女子。
魏续舔了舔嘴巴,有些不舍地望了那两名女子一眼,趋前谄笑道:“将军,这两美人可是从宫里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听说是两个妃子。”
说罢还指了指天。
“哦,此话当真?”
吕布顿时精神一振,眸子里的**无法抑止的熊熊燃烧了起来。
魏续连忙道:“绝无虚言。”
“好,魏续,本将军记你一功。”
吕布的目光再也移不开来,随口夸了魏续一句,就一步奔了过来,一手一个抱起两名女子急急忙忙地奔进帐中,准备好生发泄一下这些日子来的火气。
“嘿嘿,美人儿果真是天子宠妃”
吕布一边淫笑,一边将手伸进了左边女子的衣襟,上下其手起来。
那女子刹时脸色绯红,目露哀伤,惶然点了点头。
“哈哈,简直太好了。”
吕布得意地哈哈狂笑,只觉的小腹之下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吕布平生好女色,即便是在军中,也时常令属下虏来女子供其淫乐,不想这次竟然弄来了两名皇帝的妃子,这可真是让他欣喜无限。
能玩弄皇帝的女人,那该是多大的荣幸。
吕布花丛老手,也不急着跃马挺枪,手口并用,不大会功夫,就将两名美貌的妃子弄的面色通红,娇喘连连,眼神迷离,先前的哀伤和惶恐尽去。
“嘿嘿!”
吕布淫笑一声,三两下扒掉了甲胃衣衫,又将两女剥的不着片缕,然后虎的一个恶虎扑食扑了过去,将一名妃子扑倒在柔软的皮毛毡子上,就准备直捣黄龙。
就在这时。
“将军,大事不好了。”
亲兵惶急的大叫声在帐外响起,差点没将吕布气死。
“乱叫什么,不知道本将军正忙着呢!”
吕布大骂一声,狠的下身一挺,直直刺进了一名妃子体内。
那妃子早被吕布弄的不堪忍受,猛然间一根又粗又硬的东西刺进了下体,只觉满身的空虚尽去,一股子无法形容的充实涌进了体内,不由舒服的长长娇吟一声。
“嘿嘿,真是够味。”
吕布一巴掌拍在旁边一名妃子又肥又翘的大屁股上,用力开垦起来。
“将军,真的出大事了啊!”
帐外亲兵急的大叫道:“西凉军杀过来了。”
“什么?”
吕布大吃一惊,随即勃然大怒,一边剧烈运动,一边大声骂道:“胡说八道,西凉兵与我并州军素无瓜葛,怎么会来招惹我们,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本将军斩了你的狗头。”
“小人句句属实哇!”
亲兵大叫,“方才魏续将军奉命前去给将军找酒和女人,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队外出的西凉兵,魏续将军杀了几十个西凉兵,这梁子是结下了。”
“呃!”
吕布愣住,随即跳地跳了起来,将身上的女人顶的飞了出去,一边大叫,“令高顺守好大营,本将军这便出来。”一边飞快地胡乱穿好了甲胃。
刚刚奔出大帐,就听的天地间万雷齐鸣,连地面都震动起来。
吕布在并州时常年与塞外胡人交战,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根本不用想,就已经知道足有五千骑兵正在向大营迅速接近,顿时勃然大怒。
“凉州土狗,欺人太甚。”
吕布大骂一声,厉声道:“传令,吹号点兵,随本将军出营迎敌。”
“遵命。”
亲兵大吼一声,急忙奔走而去。
不多时,悠扬的号角声响彻大营,原本平静的军营立刻沸腾了起来。
李傕率领五千骑兵堪堪杀到并州军大营时,只见营门大开,吕布已经率领三千铁骑旋风般冲出大营,直奔西凉骑兵而去。
相距五百步时,两军同时收住前冲之时,大军向两翼缓缓展开。
李傕催马而出,绰刀立马,厉声大喝道:“丁原匹夫何在,竟敢杀某士卒,速速前来领死,否则打破军营,鸡犬不留。”
“匹夫找死。”
吕布好事被打断,本来就憋了一肚子邪火,此刻见西凉兵竟是如此嚣张,顿时气的火冒三丈,猛的一挟马腹,胯下赤兔马长嘶一声,奋蹄疾射了出去,如同一条火红的影子般直冲李傕,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高高的扬了起来,眸子里射出冰冷地杀机。
“杀,给本将军踏平军营,鸡犬不留。”
李傕眼看这并州军竟然比自己还嚣张,顿时气的暴跳如雷,大吼一声,下令五千骑兵直接踹营,同时猛催战刀,挺刀迎向吕布。
“杀杀杀!”
“踏破军营,鸡犬不留。”
五千西凉铁骑三呼响应,声震如雷,立刻全军向上,向并州军杀了过来。
“杀,干死这些西凉土狗。”
并州大军阵前,吕布部将也长嚎一声,三千骑兵紧随其后,狠狠压了上来。
李傕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攸忽之间,两马距离已不足二十步。
“匹夫受死。”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挺刀挥戟,狠狠的斩了下去。
当!
金铁交击声中,两马交错而过。
李傕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狂猛力量倒卷而回,顷刻间虎口震裂,大刀脱手而飞,身子猛的后仰,胸口好似被飞奔的战马撞中,被撞下了马背,摔的头晕眼花。
“这厮好大的力气。”
李傕惊的魂飞天外,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听的一声大喝,吕布已经催马杀到,顿时惊的心胆俱裂,哪里还敢再战,连忙就地一滚,躲过吕布一戟。
吕布一勒马僵,正准备上前结果了李傕时,数骑西凉兵已经杀到,大叫一声,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只得挥戟将几名西凉兵斩落马下,待回头再欲杀李傕时,李傕已经在数名亲兵的拼死救护下,爬上一匹战马,落荒而逃。
“杀,给本将军杀光这群西凉狗。”
吕布大吼一声,催马直追,欲要斩了李傕。
身后三千并州铁骑见主将如此勇猛,顿时士气大振,汹涌而前,奋力杀敌。
反观西凉兵却因无将败逃,哗然大乱,只是一个冲锋,就被度州军杀的大败。
吕布率领三千铁骑追杀一阵,斩了千余西凉兵,直到快追到西凉军大营时,终究忌惮西凉军势众,不敢袭击大营,绕了个圈子,带着三千骑兵回营去了。
西凉军大营。
李傕裂开的虎口已经草草包扎了一番,只是心中的憋屈和怒火,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抑制住,咬牙切齿地咆哮道:““可恶,吕布匹夫,本将军与你势不两立!”
“将军,现在怎么办?”
亲兵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却十分忐忑。
没料到吕布那厮如此生猛,将军带了五千大军前去找场子,没想到竟被吕布的三千并州骑兵杀了个落花流水,大败亏输,这可真是始料不及。
更要命的是,吕布那厮简直就是霸王复生,无人能挡。
将军也算是西凉军中有数的猛将,竟然连吕布那厮的一戟都接不下,才交马一个回合便被挡下马背,差点没丢了小命,委实凶险之极。
李傕切齿道:“去给老子请郭汜、樊稠、张济三位将军,本将军只有一万大军,踏破并州军大营还不够,只要郭沁、樊稠帮忙,老子定要将并州土狗杀个片甲不留。”
“遵命。”
亲兵急领命而去。
不多时,郭汜、樊稠、张济四人联袂而来。
众人互相见礼毕,樊稠问道:“不知李将军邀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李傕切齿道:“实不相瞒,此前并州军杀某士卒,本将军前往讨个说法,不想并州土狗嚣张之极,竟群起而攻,本将军寡不敌众,只得退回大营。此番请诸位将军前来,正是请诸位将军与本将军一道出兵,踏破并州军大营,将并州土狗杀个片甲不留。”
同在一座大营,三人其实早就知道前因后果,到也并不意见。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郭汜道:“即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并州军如此嚣张,竟不将我西凉铁骑放在眼里,说不得,定要让其知道厉害。”
樊稠是西凉旧将,也点头赞成。
第149章 吕布杀丁原
孙坚军大营。
上午袁术相邀,孙坚去了一趟袁术大营,刚刚回到营中,心腹大将匆匆奔了进来。
“主公,情况有些不妙。”
祖茂凝声道:“末将刚刚得到细作回报,南阳太守周坚已经率军撤出洛阳,驻扎在城外的大军也在收拾行装,看样子,周坚应该是要回南阳了。”
孙坚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
祖茂急道:“主公请想,我军若回沙长,则必经过南阳,周坚这么快就回南阳,未必就没有阻断我军退路的想法。一旦被其阻断退路,我军若回长沙,则必从汝南绕道扬州,从豫州经宜春入长沙,此去何止千里,而且要经过周昕、陆康、许贡的地盘,不但我军粮草难以为继,而且万一这些人也起了歹心,怕是危矣。”
“嗯,大荣所言甚是。”
孙坚凛然而惊,负手在帐中来回踱起步来。
大将程普也忙道:“主公,唯今之计,唯有尽快离开洛阳,回长沙方为上计。”
祖茂、韩当、黄盖三将也纷纷进言劝谏。
孙坚枭雄之姿,虽失之刚勇,但也是断决之人,当下断然道:“就依大荣之言,速传令大军退出洛阳,明日便起程回长沙。”
“末将遵命。”
程普四将疾声领命,急于点兵。
荆州军大营。
王睿刚刚去见过董卓,心腹谋士荆越就来禀报。
“大人,越有要事禀报。”
荆越向王睿一拱手,口称大人,并未奉王睿为主。
“哦,异度有何事要禀?”
王睿老神自在地在上首端座,并未将荆越要禀报的事情放在心上,脑子里却还在回想着方才董卓的许诺,只要拥立新君,便封他做荆州牧。
荆越见王睿有些漫不经心,眉头就轻轻地蹙了下,但很快就舒展开来,道:“越刚刚接到细作回报,南阳太守周坚已率军撤出洛阳,不日便要起程回荆州。”
“周坚回荆州与本官有何关系?”
王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很快就反应过来,猛地坐直了身子,吃声道:“异度说周坚要回南阳?此事可曾有误?”
荆越答道:“谅不致有误。”
“这……”
王睿到也没蠢到无药可救,起身在帐中来回踱起步来,忧心衷衷地道:“周坚这么快急着南阳干什么,本官若回襄阳,南阳是必经之地,舍此再无他途,若周坚起了歹心,截断本官退路,怕是回不了襄阳了。”
荆越凝声道:“恕在下直言,今天下无主,不久必乱。周坚自到南阳赴任以来,虽然先后讨灭了境内匪寇,却择其精壮名为屯田,实为练兵,观其所为,此人虽年方若冠,却显然是极富野心之辈。此人若有鹿逐之心,则必取荆州。”
“这……”
王睿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异度此言怕是有些夸大了吧?”
荆越淡然道:“在下并非夸大之言。眼下天子驾崩,众皇子也殁于乱军之中,诸侯齐聚洛阳,看似只要占据了洛阳,便能拥立新君,获得大义名分,实则不然。就算有人拥立了新君也难以真正号令天下,这洛阳实则已成是非之地,久留无益。”
顿了顿,又咽然道:“周坚必是看准了这点,这才果断地摔出洛阳,欲回南阳,此人到是有几分眼花,亦不失决断之风。在下言尽与此,去留全凭大人决断。”
“这……”
王睿仔细想了想,觉得荆越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回襄阳,但委实又怕被周坚断了后路。
好生犹豫了一阵,才喟然道:“罢了,本官这便起程回襄阳。”
西凉军大营。
董卓左拥右抱,正在两名美姬身上揩油,心腹谋士兼女婿李儒匆匆走了进来。
“文优来了。”
董卓心情大好,招呼一声,让李儒在下首落座,才问道:“可请邀来丁原?”
李儒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拱手道:“回主公,丁原这厮嚣张跋扈,非但不曾应邀前来主公大营,而且还将在下派去的使者给打了出来。”
“什么?”
董卓顿时勃然大怒,道:“丁原匹夫,竟敢如此欺某?”
李儒道:“还有一事,儒刚刚回来时,接到张济将军回报,不久前李傕将军麾下军士与并州军为抢两女子发生冲突,被并州军杀了三十几名弟兄。李傕将军带领五千骑兵前往并州军讨说法,却被丁原部将吕布杀的大败。李傕将军也被吕布交马一合被打落马下。”
“竟有此事?”
董卓凛然一惊,“李傕乃西凉悍将,少有敌手,阄不是吕布一合之敌乎?”
李儒凝声道:“据说这吕布有万地偿挡之勇,于万军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在并州有大漠孤狼之称,罕有敌手。”
董卓目露烁热之色,喟然道:“如此猛将,竟不能为吾所用,惜哉!”
李儒目露狠辣之色,道:“主公,丁原只带了一万五千大军前来洛阳,此前功城时伤亡了两千余众,眼下可战之兵仅有万余。不如令徐劳将军尽起大军,踏破丁原大营,将丁原匹夫斩杀,杀鸡儆猴,令各路诸侯好生领教以下我凉州铁骑兵锋。”
董卓狞声道:“文优所言甚合吾意,也罢,这便宰了丁原匹夫,借此立威。”
正准备召集大军,又有亲兵来报,李肃求见。
“速传。”
董卓挥了挥手,亲兵立刻领命而去。
不多时,李肃匆匆奔了进来,向董卓和李儒施礼,“肃参见主公,见过军师。”
董卓挥挥手,“免了,李肃,你有何事要禀?”
李肃答道:“回主公,在下与并州刺史丁原心腹大将吕布乃是故交,方才在下前往并州军大营面谒吕布,已说动此人引军前来投效主公。”
“此话当真?”
董卓顿时精神一振,刚还在想怎么将吕布招揽过来,没想到李肃就带来了好消息。
李肃点头答道:“绝无虚言,只是,吕布此人好好功名,在下前往游说时,未经主公应允便许诺了诸多好处,还望主公恕罪。”
“哈哈,伟恭何罪之有。”
董卓朗声笑道:“若能得吕布投效,区区功名何足道哉。伟恭不但无罪,且有功。以后伟恭就协助文优,处理一些军机要事罢!”
“谢主公。”
李肃大喜,又道:“主公,还有一事。肃已说动吕布前去击杀丁原。吕布不但是丁原的心腹爱将,而且是丁原义子,极得丁原器重。丁原对其并无防备,若吕布骤然发难,极有可能成功将丁原斩杀,如此一来,主公可兵不血刃再得一万精锐大军。”
“好,太好了。”
董卓大喜道:“伟恭立此大功,本将军定要重重有赏。”
顿了下,又道:“就赏赐伟恭美妾十人,仆婢百人,良田千顷罢!”
“谢主公。”
李肃连忙拜领。
丁原大营。
丁原毫不客气地将凉州军使者打了出去,暗自计较了一番,正准备前去拜访一下冀州刺史郭典,商议一下结盟之事,却见吕布大步走了进来。
“奉先不在军中,何以来了城中?”
丁原讶然问道。
“孩儿有要事向义父禀报。”
吕布连忙施了一礼,随即大步走向丁大原。
“奉先有何事禀报?”
丁原欣然问道,浑然没发觉吕布离自己越来越近。
吕布不但是他心腹爱将,也是他义子,极得丁原信任,此前诸侯会盟时,也常将吕布带在身边护卫,不离在右,因此对吕信的接近并没有丝毫意外。
“孩儿……”
吕布大步上前,眼看距离丁原已不足五步,猛的大吼一声,“去死。”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根本没料到吕布会杀丁原。
说时迟,那时快。
清亮的精光亮起,吕布猛的拔出配剑,迅若奔雷地一件斜斩了过去。
“奉先吾儿……”
丁原有些愕然,还没有回过味来,刚刚说了半句奉先吾儿,好大一颗头颅就已经离颈飞上半空,一腔热血喷溅而出,眼睛里的觐在还没有散去。
大营前一瞬间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愣住了,回不过神来。
“哈哈哈!”
吕布持剑大笑三声,厉声道:“丁原已死,以后并州军都要听本将军号令,胆敢抗命者杀无敇,尔等还不弃械投降,莫非想死乎?”
哗啦啦!
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回过神来时,大营外瞬间拥近了数百兵卒,将所有人围了起来。
“大人死了。”
“吕布杀了大人。”
“杀了吕布,给大人报仇!”
丁原的亲兵总算反应过来,大营前立刻炸开了锅,上百亲兵群情激奋,浑然不顾围在四周的数百吕布的亲兵,霍然拔刀,大吼着扑了上来。
“找死,给本将军杀。”
吕布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起剑落,将五名丁原亲兵斩成两截。
“杀。”
数百亲兵一涌而上,乱刀齐下,在吕布这猛人的带领下,很快就将丁原的百八亲兵斩杀殆尽,其余诸将和士卒畏于吕布凶威,连忙弃械投降。
吕布志得意满,当即接管了大营,并谴人向董卓禀报。
第148章 挑拨
董卓发于西凉,如今兵强势大,麾下将令也是个个桀骜不驯,从来只有他们去欺负别人的分,何是被别人欺负过。
就算明知这事和自己没关系,也得让并州军知道厉害。
张济见郭汜和樊稠都同意,也不好拒绝,只得点头赞同。
当下,四人各起大军,准备杀奔并州军大营而去。
李傕本有一万大军,先前被吕布杀的大败,折了千骑,剩下的九千骑兵全带上了。
郭汜、樊稠手下的全是步卒,各自带了五千大军。
张济也带了五千步卒,合共两万四千大军,气势汹汹直扑并州军大营。
并州军只有一万五千大军,除却攻打洛阳时折损的人马,还有丁原带进洛阳城中的三千大军,大营中也只剩下一万大军,还有不少是伤兵。
两万五千大军,如果不出意外,要踏平并州军大营是绰绰有余。
不想刚刚出了营门,得到消息的李肃快马从后赶了上来。
“诸位将军请留步。”
李肃一边催马疾奔,一边大喊。
“李肃,你来干什么?”
李傕勒住战马,满脸不悦地问道。
李肃本来奉命前来大营留守,不想刚刚到了大营,就见李傕、郭汜、樊稠等人带了两万大军出营而去,一问之下,才知李傕和并州军结怨,要去踏平并州军大营,当时就大吃了一惊,这才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
先不说吕布是他同乡,本就有旧,只是两军火拼,就不符合西凉军的利益。
就算能踏平并州军大营又能如何,平白得罪人不说,自己也得伤筋动骨。
“几位将军且听肃一言。”
李肃急喘了几口,连声道:“那吕布有万夫不挡之勇,若能为主公所用,必可为主公再添一员盖世猛将。肃于那吕布乃是同乡,颇有交情,诸位将军何不上去前往劝之,令其引军来投,即得一员猛将,又可得一万大军,岂不美哉?”
“放屁!”
李傕勃然大怒道:“老子非宰了吕布那匹夫不可。”
郭汜、樊稠、张济和吕布没什么仇怨,闻言却是大为心动。
更重要的是,李肃的这提议,就算是主公孔必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若是自己再执意助李傕踏平并州军大营,事后被主公知道了,可是个大麻烦。
三人交换了一记眼神,立刻就有了决定。
郭汜道:“李将军,李肃先生所言甚有道理,吕布即有万夫不挡之勇,若能令其为主公所用,想必主公也会欣然同意,若我等执意攻打,怕是会被主公降罪。”
”嘿,罢了,就让吕布那匹夫再多活两天。”
李傕虽然十分不甘心,但也知道郭汜说的是实话,只好狠狠地挥了一记马鞭。
李肃这才松了口气,待李傕等人率兵回营,这才急忙又去了并州军大营。
并州军大营。
“肃见过魏续将军。”
李肃向魏续拱手一揖,状甚恭敬。
并州军刚刚和西凉军火拼了一阵,魏续自然不会给李肃好脸色,冷然道:“足下真是好胆识呐,竟然还敢我我并州军大营,莫非不惧死乎?”
李肃淡然道:“肃与吕布将军乃是故交,此来只为探望旧友,还望将军通传。”
“呃!”
魏续怔了下,心说这家伙竟是将军同乡,那可不能怠慢了,当时就换了副脸色,连忙给李肃让座,又吩咐军卒端上了茶典。
李肃又道:“不知吕布将军可在营中?”
魏续心下暗骂,他妈的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西凉军刚刚被将军杀的大败,这厮竟然还厚着脸皮问将军在不在,但又吃不准将军和这李肃到底关系如何,不敢得罪了,只好压着心头的不爽,哈哈笑道:“先生稍待,将军有些事情处理,稍后就来。”
“这……”
李肃还以为魏续在推拖,脸色就有些不悦。
魏续嘿嘿笑道:“先生不必相疑,方才将军从劫匪手中救下两名美貌的小娘子,现正在后帐安慰那两名受惊的小娘子,在下也不敢打扰,应该很快就来了,嘿嘿!”
“呃!”
李肃怔了下,话说到这分上,哪还不明白吕布在干什么。
只是,吕布这厮还真是个色中饿鬼,竟然在军营里白日宣淫。
眼看魏续满面淫笑,李肃不由心下暗骂,面上却笑呵呵地问道:“在下明白,在下明白了,敢问魏续将军,不知吕布将军还需多久才能安抚好那两名小娘子?”
魏续淫笑道:“将军已经进去大半个时辰了,应该再有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嘶!”
李肃倒抽了一口凉气,暗忖吕布这厮不但马上武勇无人能敌,就连在女人肚皮上竟也如此神勇,竟然能折腾一个时辰,这可真是不服不行呐!
看着李肃吃惊的神色,魏续也是满心佩服。
能持续奋战一个时辰还多,将军可真是我辈爷们的楷模呐!
李肃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
直到快等的不耐烦时,才有亲兵奔了进来道:“将军来了。”
李肃急扭头望去,就见一员雄毅英武的武将大步走了进来,此人英俊不凡,两眼开合间精光四射,体型修长有力,双臂有缚束之力,不是吕布还有谁业。
“一别经年,奉先近来可好?”
李奉急记起身,向吕布拱手为礼。
“李肃,你怎么来了?”
吕布却是一皱眉头,沉声问道:“你不是在董卓手下效力吗,本将军刚刚将西凉土狗杀的丢盔弃甲,你竟然还敢来某军中?”
李肃讶然道:“肃来探望故旧,奉先何故如此?”
吕布重重‘哼’了一声,沉声道:“某与西凉土狗势不两立,你既然在董卓那老贼手下效力,道不同不相为谋,看在昔日情分上,你速速离去。”
李肃微笑道:“奉先莫急,肃有一场富贵要送于奉先。”
吕布神色一动,问道:“什么富贵,且说说看。”
李肃扭头望了眼站在一边的魏续和亲兵,迟疑不语。
吕布扫了魏续和亲兵一眼,吩咐道:“你等且先退下。”
“遵命。”
魏续无奈,只得退了下去,心里却将李肃骂了个狗血淋头,心说好你个李肃,早知道将军也这么不待见你,方才老子就不跟你客气了。
等到魏续和亲兵退下,吕布施施然在上首坐定,问道:“有话就快说。”
李肃也不以为意,道:“奉先英勇神武,乃世之豪杰,方今天下大乱,以奉先之能本应该也是一方诸侯,然如今却还屈居人下,难道奉先不想干一番事业?”
吕布勃然作色道:“李肃,你敢挑拨本将军与义父,莫非找死乎?”
李肃对吕布颇有些了解,知此人重利轻义,到也不惧,继续鼓动三雨不烂之舌,苦口婆心地劝道:“汉失其鹿,天下无主,不久便是群雄并起,诸侯鹿逐的乱世,吾辈男儿自当追随明主,建立一番功业。然丁原无能之辈,谋不足以自立,能不足以服众,并非明主之姿,奉先若不早做打算,待丁原败亡,必受其累!”
吕布也不是蠢材,心知李肃说的并非没有到底,不由沉思起来。
李肃察言观色,就知吕布对丁原并无多少忠心,当下松了口气,继续鼓惑道:“董公坐拥西凉彪悍之地,又踞有关中千里沃野,手握雄兵二十余万(吹嘘之言),天下诸侯无人可匹,此番攻下洛阳,只需拥立新君,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进而一统天下,奉先英才盖世,若得肃荐于董公帐下,必得重用,建立一番功业。”
吕布砰然心动,只是还有些顾忌,迟疑道:“容某想想。”
李肃见状暗喜,心说就怕你不动心,当下加了把劲道:“当断不断,奉先可是半点犹豫不得啊,眼下董公已经在联络各种诸侯,准备拥立新君。一旦结成联盟,天下再无人与董公抗衡。但就肃所知,丁原并不支持董公拥立刘岱为帝,奉先需早做决断。”
“什么?董卓要拥立刘岱为帝?”
吕布愕然道:“董卓不是要拥立华阴王为帝吗,怎么又成刘岱了?”
李肃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却不能现在就告诉吕布,当下随口道:“这个在下也不清楚,肃只知道,董公已经和周昕、周昂、王睿、许贡、公孙瓒等人结盟,袁绍、袁术等辈蹦跶不了多久了。丁原今日又得罪了董公,等董公将袁绍、袁术、周坚、曹操等辈逐出洛阳,肯定要收拾丁原,奉先若不早做决断,怕是祸事就在眼前呐!”
吕布犹豫再三,咬牙道:“罢了,某答应便是。”
“董公得奉先,犹若猛虎再添双翼也!”
李肃大喜,说了句漂亮话,随即又目露狠辣之色,道:“奉先若投董公,何不趁机将丁原也一并杀了,如此方才其诚,日后定能让董卓引为心腹。”
“什么?”
吕布大吃一惊,“这如何使的。”
李肃当即附耳说出一番话来。
“这……”
吕布怔然,十分犹豫,就算对丁原没有多少忠心,但丁原将他认为了义子,若是杀了丁原的话,肯定会背上弑父骂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肃见他犹豫不定,连忙鼓动如簧巧合,大肆鼓惑。
“罢了,某答应便是。”
吕布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功利之心战胜了原则,咬牙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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