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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全文阅读

作者:想见江南     官道之1976txt下载     官道之1976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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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家里停电!

    更新时间待定,但不会少,若今天没更新,明天亦会补上!

    …………

    感谢书友东桥东叔的万赏!私信已看到,加更可能会晚几天,但一定会有,再次感谢您的厚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动枪动口

    却说楚朝晖刚道明情由,薛老三便窝了一肚子火,一来,恼怒青帮嚣张至极;二来,伤了廖国友四位,他深觉惭愧,想来也是,客人来主家做客,不料挨了打,主家脸皮再厚,恐怕也得挂不住,更不提他薛老三自认在廖国友几位心中,从来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狂霸炫酷吊炸天”的形象。

    而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在证明,他薛书记在明珠混得实在窝囊,要不然怎么连几个街头混混,都敢欺上头来呢。

    薛向正窝着一股邪火没处撒,更让他窝火的事情发生了。

    病房的大门被很霸气地撞开了,宽厚的门板,愣是在雪白的墙壁上撞出个槽印来,紧接着,三名身着公安制服的汉子,裹着个面目清秀的女郎,便撞了进来。

    “是你,我认识你,就是你碰的瓷!”

    不等薛向发飙,楚朝晖当先蹿了出去,边喊边朝那女郎疾行了过去。

    不待他靠拢,顶头的健硕公安,伸手狠很推了他一掌,“不打自招了哈,抓起来!”

    那健硕公安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两老虎皮便扑了上来,不待二人动手,薛向两步一跨,便横在了楚朝晖身前,肩膀轻晃,愣生生将两名老虎皮顶了狗吃屎。

    “好胆儿,敢拒捕?”

    健硕公安厉喝一声,便朝腰间伸去。

    薛向冷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掏出那玩意儿,自我介绍一下。明珠市委督查室主任薛向,请问你是哪位,到此有何公干,若是拿人,请出示你的逮捕令,若是没有,我保你这身衣服穿不了几天。”

    薛向到底没有愤怒到忘记自己的身份,上来就挥拳相向。

    熟料那健硕公安闻听薛向亮出自家名号,却是惊也不惊,冷道:“我是黄石街道口派出所所长黄铁。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当街调戏妇女,大耍流氓,特来缉拿审问,至于薛主任说的逮捕令。我却是没有。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公民配合司法调查。也需要逮捕令了?”

    健硕公安话音方落,薛老三骨子里都在冒火,他倒不是被这公安犀利词锋刺激的。而是被青帮那帮混蛋的无法无天给气到了。按说,打了人就够狂的了,可这帮王八蛋还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掰扯出个当街调戏妇女。

    流氓罪,在这个年代可是重罪,往重了判,杀头也是寻常事,更不提,廖国友三位可是政府官员。以这年月的风纪,吃点拿点,组织未必管得多严苛,可裤裆问题上,一经查实,除了身败名裂,再无回寰。

    是以,那健硕公安刚把罪名亮出来的时候,郑冲愣是从床上惊得坐了起来,顺势扯掉了挂瓶。

    将不因怒兴兵,越到危险关头,薛老三反而越冷静,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小事不小,弄不好,让那帮人上下其手,他今次就得吃个败仗。

    吃败仗,他薛老三不怕,可若是将廖国友四人陷了进来,那简直就是灾难,他苦心经营的萧山根据地,势必有倾覆之危,更可怕的是,此事弄不好就能形成蝴蝶效应,影响到他薛系,更影响到他薛老三在薛系诸大佬心中的地位。

    薛老三沉静心神,边拿话绕着黄铁,边飞速思忖着破解之法。

    想来想去,此事靠势靠力,解决起来,都很困难,因为比起势力,在明珠,薛老三显然敌不过他那帮对头,可若此事被顺利引进司法环节,那薛老三势必再无胜理,那边上下其手,立时能将这桩案子做成铁案。

    再者,为廖国友四人今后的前途计,这等破事,最好是沾也别沾,甚至被带进派出所问话,那也注定得成为一辈子洗脱不掉的污点。

    薛老三脑筋极灵,当务之急,绝对不是什么反击对手,而是稳住局势,洗脱污点。

    可这世上的事儿,从来是泼污水容易,洗干净难,而且这调戏妇女的破事儿,不比别的罪名,受污之人,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毕竟这事儿,沾上就是一摊泥,即便是司法不认为你有罪,可道德、他人的指指点点,也不是寻常人受得了的,更何况廖国友四位还是干部!

    “真他娘的毒!”

    薛老三心中怒骂一句,嘴上却依旧顺着黄铁的话,敷衍道:“黄所长从警多少年啦,看你这年纪,以后肯定极有前途!”

    黄所长呵呵一笑,脸上满是倨傲之色,:“我今年三十有一,和你薛主任年轻轻就混成了市委领导自然是比不了,可要比旁人嘛,我这正科级,嘿嘿……”

    姓黄的果真是市井脾性,性好自吹,薛老三故意转移话题,引逗他说话,趁着空子,极力思忖,而这黄所长也确实是四海的性子,一见堂堂市委督查室主任,也不得不奉承自己,注意力立时便被勾走了,和薛向你一言他一语,自吹自拍的厉害。

    “所长,大事为重!”

    正当黄所长说得眉飞色舞,虚荣心获得大大满足之际,他左侧的公安,沉声提醒了一句。

    黄所长悚然惊醒,脸色一寒,“薛主任,按说你是市委领导,若是平时碰上,说不得,我得请你好生喝上一顿,可今天,就别怪兄弟不给面子了!”说话儿,阴阴一笑,猛地冷喝道:“拿人!”

    那俩公安方要动作,薛向却一个错步,横在了二人身前。

    “薛主任,这是要妨碍警方公务?”

    黄铁冷冷盯着薛老三,眉眼间,哪里还有一丝和善,竟是暴戾之色,显然,薛向这个谁都得高看一眼的市委督查室主任,并不在他黄所长眼里。

    “什么公务?”薛老三脸色也是一变,满脸冷峻。

    “带犯罪嫌疑人回去问案!”

    “什么罪名?”

    “流氓罪,当然,只是有嫌疑,还没定罪!”

    黄铁不愧是老警员,回答的极其谨慎,丝毫不会落下把柄与薛向。

    而薛老三问何罪,却也不是为了引黄铁入彀,他就想看看这帮人到底有多黑,果然,一如薛老三所料,没有最黑,只有更黑,若是黄铁吐出个“调戏妇女”也就罢了,可偏偏人家张口就是流氓罪,显然是打算往死里整。

    思路已开,要的信息,也已全部的得到,薛老三立时就露出了他本来面目,“今天这人,我只怕你黄所长带不走!”

    “久闻薛主任蛮横,嘿嘿,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过忘了告诉你,我黄某人从来就是铁面无私,从不吃你这套!”

    说话儿,黄铁已经打开了枪套皮带。

    薛老三冷笑道:“我薛某人身为国家干部,自然知法懂法,只是某些号称铁面无私的公安人员,似乎却是法盲!”

    “你说什么!”蹭的一下,黄铁已然掏出了枪套。

    他今番得到的可是死命令,这趟差必须办好,不然他官位能否得保,还是两说,这些年收的那边的好处被抖落出来,恐怕就足以让他吃一辈子牢饭,是以,他已打定主意,若姓薛的敢耍蛮,就是拼着动了家伙,受顿责罚,也得把人带走。

    薛向道:“我说你粗鄙无知,不懂法,你可知道这几位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萧山县县委书记,一个县长,一个副县长,一个副处级管委会副主任,这又怎的,不就是四个县官么,一群土豹子,敢到我堂堂明珠撒野,别说他们了,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认,怎么着,你薛主任不会认为他们是干部,我黄某人就动不了吧!”

    黄铁受不了薛向讥讽,当下严词反击,犀利无比,一番话说完,他忽然猛地拍一下额头,再放下手时,洋洋之色也化骇然。

    显然,他明白过来,自己中了薛老三的圈套,顺着他的话,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本来嘛,他故意装作带那女郎来指认所谓犯罪嫌疑人,既然还需指认,他黄某人自然不识,可这会儿,受薛老三一激,他不但将廖国友几人姓甚名谁,道了个清清楚楚,更连四人职务,也列举了个分明。

    这不等于,把辛辛苦苦遮掩了一层又一层的阴谋,**裸地展现在了人前。

    瞅见薛向脸上的淡淡笑容,黄所长恼羞成怒,恨恨道:“薛主任,我再说最后一遍,别妨碍我办案!”

    “我说过,今天你带不走人!”

    “你是决意袒护犯罪嫌疑人?”说话儿,黄铁已经掏出了手枪。

    “我说过我知法懂法,绝不会和某些人一样,黄所长啊黄所长,看来我真得向市委领导反应反映,有必要加强基层公安队伍的法制建设和普法教育,像你这等法盲,怎么能当好人民警察?难道你就不知道这四位除了是萧山县的领导干部外,还是各级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

    薛老三石破天惊,黄铁也傻眼了,因为他绝非像薛老三叱责的那般为法盲,他办案多年,又怎会不知道各级人大代表有司法豁免权,也就是说,没经过同级人代会的批准,人大代表有不受拘留,审讯的权力,这也是后世,为什么那么多富商巨贾,不惜一掷千金,也得弄个人大代表帽子的根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暴力抗“法”

    原本,廖国友四位是有相当级别的国家干部,即便是有犯罪嫌疑,也得交上级纪委立案调查,纪委有结论后,才会移付有司,但眼下情况特殊,姓黄的若摆出要求协助的姿态,这四位势必还得跟着走一遭,可偏偏姓黄的蛮横惯了,直说要拿人,而薛向亮出这几位人大代表的身份,一层护身符罩上,哪里还是姓黄的动得了的。

    黄铁万万没想到,薛向竟能想出这等说辞,这下,问题来了。

    他黄铁自忖能在薛向手中带走几人,凭着就是程序正义,要不然,他一介小小派出所所长,焉敢在薛向这准市委办公厅领导面前拿大,就是武德区公安局局长,也得避薛向一头。

    这下,黄铁彻底坐蜡了,想要硬抢,可似乎除了开枪,别无他途,而先前若薛向阻拦,他开枪还能打着情非得已的旗号,如今再开枪,那绝对是老寿星上吊;而不开枪,光看薛向撞飞他带来的两名所里的精壮之士,凭蛮力,恐怕更是讨不了好去。

    可就此罢手,他黄某人更是不甘心,心下碎碎念道:“怎么办,怎么办,今次之事,若办砸了,那帮人肯定放不过自己,对了,对了,事已至此,还是回报吧,待那边自决,反正那帮家伙在局子里的人头,比自己还熟,老子办不了,不代表别人办不了……”

    一念至此,黄某人冷笑道:“薛主任说得在理,我这就给上面通电话。不过我要说的是,就是人大代表,也没有无法无天的道理,我相信上面会和辽东的领导沟通好的,我更相信两边的领导都不会放过组织内的害群之马!”

    放完话,黄所长冲他带来的俩老虎皮使个眼色,便自去了。

    看姓黄的这架势,薛向知道这家伙今次恐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了。不过,他心头早就怒火高炽。绝不会因为嘴皮子上剩了姓黄的一局。就稍稍平息,这会儿,就是姓黄的想放过此事,他薛老三还不肯呢!

    姓黄的去后。他脑子里仍旧在想着敌人的后续手段。以及应对之法。越思忖越觉自己手段匮乏,直到这时,薛向才深感自己力量孱弱之苦。

    不错。他薛系如今确实有成为庞然大物的趋向,可人家局于明珠一隅,与他斗法,他的应对手段,实在贫乏,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就能敢跟他争锋,这便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这会儿,薛向才清楚他以前的思路,出现了重大偏差。

    原来,早在来明珠之前,他认为自己不过是来混资历,熬资序,反正功劳早立得够了,只等时间到了,坐地高升便罢,是以,在他眼中,明珠从来就不是值得经营之地,他几乎是怀着游山玩水的心态来的。

    可要说他薛某人不管事儿可以,不惹事儿可以,剥了那满身的侠气也可以,若是如此,他这思路便算对了,谁也不会跟一个背景深厚的衙内过不去。

    可偏偏,他又好管事儿,又见不得悲苦,就拿青浦之事来说,一般的官员哪里敢碰,可偏偏这位不止碰了,而且几乎以碾压的姿态,将盘踞在青浦、凌驾于青浦县委的海狗子一伙儿给一网打尽了。

    按说做到这一步,他薛老三已经算功德圆满了,可这位偏偏还要往深里挖。

    如此一来,他的思路和行为发生了严重的冲突,理论脱离了实际,自然就无法指导实践,这会儿,也就难怪他薛主任对上个小小派出所长,也得受气了。

    捋顺思路,薛老三才又发现编织人事关系的重要性,更是认识到,要彻底瓦解青帮,掀翻那张笼罩在明珠的无形大网,不走上层路线,是决计不行的。

    可计较终究归计较,眼下,脑子里想的再清楚,也解不了燃眉之急,而当务之急是,怎么保住廖国友四位,至少,绝不能让他们被带进公安局。

    可眼下,他已然无力可借,若是姓黄的引来如市局局长李力持这样的大佬,薛向相信他那句“人大代表”的说辞,绝对拦不住。

    “既然如此,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会儿的廖国友四位还不是某某嫌疑人,要去哪儿去哪儿,谁还能拦得住不成!”

    计较已定,薛老三冷喝一声,“小楚,你扶着廖书记,老郑,老毛,跟我走!”

    重伤三人中,就廖国友伤了肺腑,移动最难,所以薛向吩咐楚朝晖相扶;郑冲不过断了根胳膊,已经接上,缝合了,虽然疼痛,但好歹移动是靠双腿;毛有财伤得最重,牙齿都被打落了数颗,一张脸更是肿胀得不成样子,好歹已经包扎完全,也也不耽搁开路。

    再者,薛向不过是暂时引导几位避过风头,决计不会耽误三位伤势的治疗。更何况,这三位知道若真被这帮下三滥给污了个流氓罪,会有何等后果。

    是以,薛向话音方落,三人便齐齐拔掉了针头,翻下床来。

    “怎么,想畏罪潜逃?真当……“

    左侧那公安一句话没说完,便被薛向按在了颈后,软软倒在了地上。

    右侧那位方要拔枪,薛老三大手又到,接着,这位也睡了过去。

    惊变陡现,那女郎惊叫一声,方要逃走,薛老三故伎重施,又给按晕了过去。

    “书记,您这是?”

    楚朝晖惊骇交集,他没想到薛向会行此策,眼前的事儿,往重了说,还真就是暴力抗法,畏罪潜逃,比那流氓罪轻不了,况且,那流氓罪纯是污蔑,可眼下这事儿,貌似是自己这边不占理了。

    楚朝晖到底比不得薛向有家世依仗,眼界自然就显得小了。

    在薛老三心里,这就不叫个事儿,一句“两位同志困乏,忽然睡过去”便了遮掩过去,谁若“污”他薛主任所为,薛老三就敢朝他要证据,毕竟人家做了初一,薛老三哪里还不敢做这十五。

    再者,此次的主战场,绝非在按晕这俩公安上,根子还出在那所谓流氓罪上。

    “没事儿,跟着我走就是!”

    薛老三招呼一声,双手提起倒地的俩公安,放上病床,并扯过被子,将两人紧紧遮掩,尔后,提起那倒在沙发上的女郎,招呼一声,便在前方开起路来。

    时下,已是晚上八点半,而明珠这等大都市,人口众多,医疗资源自然相对紧缺,这个钟点儿,医院内,依旧人头攒动,喧闹无比。

    薛老三一手揽在那女郎腰间,轻轻将其身体悬空,脚不蹭地,女郎的脸蛋也朝内歪在薛老三肩头,薛老三快步疾行,那女郎也跟着移动,乍一看去,倒像一对情侣,并排而行一般。

    要做出这等情状,也只有薛老三这等神力惊人之人方能施为。

    走廊内,人数众多,似乎刚出了一场恶性车祸,哭声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刚转过走廊拐角,薛老三便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瞧见了正在值班室通着电话的黄铁。不用费脑子,单看黄铁那对着电话卑躬屈膝的模样,薛向便知道和黄铁通话的那人,必然位高重,侧耳倾听,那边的对话似乎到了尾声。

    薛向暗叫要糟,以身边三位伤兵的速度,不等下楼,就该让黄铁发现病房的情况。

    一念及此,薛向忽然掐着嗓子喊了声:“护士,护士,老子的兄弟们疼死了,再不给老子的拿药,烧了你这家破医院。”

    他这番恶形恶状,似极了市面上的混混,果然,那边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护士长,立时蹿了过来,问他需要什么药。

    薛向骂骂咧咧了几句,忽又胡搅蛮缠说这医院不行,要转院。

    护士长巴不得这帮坏分子滚蛋,本来医院都忙不过来,一听他要转院,大喜过望,立时招来几名护士,掺着后边的廖国友、毛有财。

    那边护士刚涌过来,薛向便瞅见黄铁挂了电话,要步出门来。

    薛向不敢耽搁,喝骂了一句,便头前带起路来,办手续的科室,正设在一楼。

    一路上薛老三催促不断,时不时,还故作惊人之语,言道今晚砍了几个,明天再去砍谁,唬得一帮小护士心头乱撞,飞也似地推着几人,到了楼下。

    下得楼来,不待那几位护士动作,薛老三便喝退了几人,快步步到最空闲的窗口处,劈头就问那正翻着一本《未名湖畔》的小护士,本院的救护车电话是多少,那小护士一时脑子也没转过弯儿来,根本就没想到这位已经进了医院,怎么还打电话要救护车,脱口就报了出来。

    薛老三伸手就进了窗口,拖过小护士身前的电话,就把号码摇了过去,他随便报了个地名,便丢了电话,冲那目瞪口呆的小护士道:“这《未名湖畔》出到第几期了。”

    问完,也不待那小护士回话,便迈开大步,先去了。

    原来这《未名湖畔》正是薛向当年在京大广播中心担任副主任时,力主推行的一本杂志,早先靠《大国崛起》打响名声,尔后,便回复到文艺小清新路线,如今在全国知识青年中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偶然见着《未名湖畔》,薛老三心中亲切,也就忍不住多嘴一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饭米粒撵鸭子

    ps:  为东桥东叔加更,第三章估计在十点左右!

    薛向刚托了女郎,迎上厅间的众人,便听见呜呜的鸣笛声,显然是救护车出动了。

    他不敢耽搁,拖着几人,快步而行,堪堪赶在救护车之前,卡在了必经之路上。

    “找死啊,快闪开!”

    路被拦阻,惊了大胡子司机一跳,瞅清来人,便伸出头来,大声喝骂。

    薛老三快步上前,伸手就扯开了驾驶舱门,“小赤佬,废他妈什么话,耽误了我们老大谈生意,回头砍不死你!”

    显然,这个时候,混混比官员好用,谁叫明珠的青帮声势冲天呢。

    果然,见薛向吆喝的凶恶,再看这帮人,人人打着绷带,显然伤得不轻,可就这样,这帮家伙还要去谈什么生意,定是悍匪无疑,弄不好就是和胡同口大飞一般的人物。

    心中对薛向几人的身份做出判断后,那大胡子司机,再不敢炸刺,反而透过驾驶舱后窗,冲车厢里的护士和急救医生吼道:“都聋啦,没听见这位大哥说话,还不去帮着抬病人!”骂完,又得得瑟瑟,掏出烟来,发给薛向。

    薛向却是不接,骂道:“少他妈给老子来这套,滚后边去,老子来开,这可是桩大生意,若是被你耽搁黄了,你就准备亡命天涯吧!”

    听薛向说得凶恶,那大胡子司机蹭得一下,踢开车门。跳了下来,方欲转身逃走,可又想薛向的吩咐是让他到车后边去,再想自己在医院工作,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惹恼了这帮天杀的,以后只怕永无宁日,无奈,只好又折弯朝后车厢门去,末了。还帮着楚朝晖将廖国友架上了车。

    薛向刚把那女郎在副驾驶上放稳。便听见巨大的轰鸣声,循声看去,发声的正是一辆架了警灯的警用吉普,薛向知道。姓黄的还是追来了。

    果然。那吉普车轰鸣声未罢。便调转车头,一束探照灯,直直打在薛向身上。紧接着,车身便飞驰着冲来,竟是毫不避讳中间相隔的绿化带,径直碾压着冲撞了过来。

    薛向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放好那女郎,也不朝另一侧门行去,竟直接在车踏板上一踩,身子便跳了起来,伸手在打开的车门上一借力,身子打横,便直直从那女郎身上跃了过去,稳稳在驾驶椅上落座。

    他方坐稳,先前被他借力的车门,也啪的一下,关上了。

    薛向发动机车的时候,那辆来势汹汹的吉普,已经到了车前十余米处,以其速度,不过妙余,两车便要相撞。

    熟料那吉普竟是丝毫未有减速的迹象,直直撞了过来,似要将这救火车一撞两半。

    没办法,谁叫此刻吉普车里的黄铁黄所长心中怒火烧起了三万丈呢。

    细说来,黄铁就没见过薛向这种官员,当他返回病房,弄醒两名昏睡的手下,问明情由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世上,竟有如此野蛮蛮横的官员,如此不按常理、不讲原则的干部,他姓薛的难道就不知道他的行为有多么胆大妄为和荒唐么?他就不知道李局长已经下令批准了逮捕,他包庇的就是犯罪嫌疑人么?他就不知道袭警放跑犯罪嫌疑人,其罪犹在那流氓罪之上么?

    黄所长满脑子的难以置信,可等接受了这个现实后,他心中的火星子霎时间就烧成了火海。

    因为他陡然发现,姓薛的这一逃,许多事儿难办了!

    因为姓薛的逃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竟卡在他请下批捕令之前,若是再晚几分钟,只须几分钟,他黄某人当众宣布了李局长的命令后,那几人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犯罪嫌疑人,那时,他甚至可以敞开大门,看姓薛的敢不敢带人跑了。

    可偏偏就卡在这几分钟前,姓薛的领着众人逃之夭夭了,届时,这口头官司可就有的打了。

    而姓薛的可以去打口头官司,黄所长却是惦记自己这身官皮还能披几天了,先不说放走了这几人,青帮那边饶他不过,更郁闷的是,好死不死,他刚跟明珠暴力机关的总头头李力持局长邀完功,结果,转眼人没了,这不是把李局长当礼拜天过么!

    正因有着这天大的纠葛,黄铁才发疯了也似,直冲了过来。

    眼见着吉普车就要吻上救护车了,车箱里的人甚至发出了惊呼,薛向一踩油门,救护车立时蹿了出去,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劫。

    凭薛老三法御万物的本事,车子一发动,便是舒马赫复身,只怕也追之不上,更何况,这救护车能用来救助性命垂危的病人,发动机原本就强劲,车上虽载的人多,车速却也不输黄铁的吉普车。

    而薛老三不管是转弯还是超车,油门始终踩在最底下,一番奔驰,耗时不过五分钟,黄铁便被甩得没了踪影。

    救护车行到一处公交不远处,薛老三停了车,托了那昏睡女郎,刚扶下廖国友四人,那救护车玩儿命也似地去了个没影儿。

    上了公交车,坐了三站路,薛老三便引着四人下了车。

    下得车后,就近寻了个公用电话,一个电话过去,没等十分钟,三辆军车便到了近前,领头的正是东海舰队司令卫定煌之子卫阶。

    不错,方才薛向那个电话,正是给卫定煌去的,眼下,对他来说,除了东海舰队,恐怕再无安全之所。

    “薛叔叔,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跟您为难!”

    刚领着薛向在东海舰队的一处秘密招待所住下,卫阶就热忍不住问出声来,他实在无法想象,明珠还有谁吃了豹子胆,敢跟这位过不去。

    薛向道:“一点小麻烦,卫阶,辛苦你了!对了,我这几个朋友,恐怕还要在这儿住上几天,还得麻烦你帮着照料一二。”

    卫阶连连摆手,皱眉道:“薛叔叔,您再跟我客气,我可就走啦,您也太外道了!您放心,让他们尽管在这儿住,就是告诉那帮孙子,人在我这儿,我料他们也不敢来,真当咱东海舰队的大炮是摆设不成,我已经跟军医院打过电话了,一会儿,会有外科医疗小队过来,他们治跌打损伤的本事,可比明珠的几个医院强多了。”

    薛向很满意卫阶的周全,又和他寒暄了几句,后者知道薛向定有要事,便交待说有什么事儿,直接按铃,便告辞离去。

    关上房门,薛向心中一掉,忽然想起了家中的小妮子和小家伙,担心姓黄的朝家里奔去,虽然小妮子身份惊人,但姓黄的未必知晓,若弄出差漏来,就是将姓黄的千刀万剐,也是晚了。

    一念至此,薛向急忙扯过电话,给家里去了个电话,电话是小妮子接的,听声儿还打着哈欠,张嘴就问薛向火急火燎去做什么。

    薛老三避而不答,问家中有没有人闯进来过,其实他听小妮子的哈欠声,心中差不多已有了答案,果然,小妮子给了准信后,薛老三一颗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便交待小妮子先带着小家伙去饭店住。

    尽管他认定姓黄的这会儿都没找家里去,显然也是认为他薛某人不会蠢到回家,只不过,这几天注定不平静,堵死所有的可能疏漏,以策完全,才是上策。

    电话里,小妮子听出不对来,便不再追问发生了何事,应下后,丢下一句“有实在为难的事儿,别忘了你还有个做总裁的老婆”,就挂了电话。

    小妮子一句霸气测漏的话,薛老三哑然失笑,精神松懈了不少。

    他也是关心则乱,太过看重廖国友四人被缠上流氓罪后的危害,浑然忘了自身的强大势力。

    “局部劣势而已,整体优势依旧在手,不怕这帮杂碎翻了天去。”

    想透此点,薛老三心下大安。

    挂罢电话,薛老三转过身来,却见廖国友四人并作一排,在沙发上坐了,人人面色肃穆。

    “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个交待!”

    薛老三以为几人在担心那个流氓罪,沉声安慰道。

    廖国友忽然哈哈大笑,越笑越厉害,直笑得不住咳嗽,牵动肋骨处的伤口,这才止住笑声。

    廖国友伸手推开给他拍背脊的楚朝晖的大手,挣着一张涨得通红的笑脸,“书记,我今番是开眼啦,有此一遭,咱这趟明珠就没算白来,哈哈,我可是第一次瞧见咱们无法无天的薛书记被辆笑警车,撵得鸡飞狗跳,用东北土话讲,就叫饭米粒撵鸭子,哈哈,赚着了,赚着了……”

    廖国友喊罢,众人竟齐齐笑了起来,确实,那场面现在想来确实好笑至极,尤其是廖国友说的那句东北谚语,形象至极。

    饭米粒是指一种不及半指长的小鱼,这话的原意是,某人不知死活,招惹惹不起的大人物。

    可用在这儿,分明是薛向这只鸭子,被饭米粒啄得东奔西逃,那意向现在脑海里,真是滑稽至极。

    而众人之所以有如此感觉,乃是因为,在众人心中这位薛书记早成了太子般的人物。至于薛向想的什么众人在明珠挨了打,恐怕会认定他薛某人在明珠混得窝囊,完全是无稽之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将计就计(第三更)

    薛家,廖国友四人在薛向大婚之时,可是去过的,只是因为级别低,没赶上那场轰动京城的大婚,可那晚的情景,诸人次日可是都听过的。

    堂堂薛家太子,在京城都不窝囊,在明珠又怎会窝囊。

    众人心中虽然担心被污了流氓罪,会有一番麻烦,可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薛向的能力,都不认为这点小坎,会卡住薛书记这条大龙。

    是以,这会儿,闻听薛老三郑重其事的保证,廖国友才有捧腹之感。

    众人笑过后,又问起了薛向,到底是和谁结了怨,怎么这么猖狂。

    薛向略略介绍了明珠的情况,这几位也觉问题并非如预料中的那般简单,他们都是宦海中人,自然知道这种层面的争斗,市委一级没有人,胜算实在堪忧。

    薛向道:“别想得左了,一级领导班子,怎么可能分不清是非黑白,我心中已经有谱儿了,你们先休息吧,这几天就当度假了。”

    薛向再度保证,众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便齐齐一笑,各自回房去了。

    送走几人,薛向便转回电话桌边的沙发上坐了,半个钟头的功夫,他又打了三个电话,电话分别是给黄观、周明方、冯京的,既然某些人要拿廖国友四位做文章,辽东那边就得先防备好,紧要关头,说不得还得那边使力。

    三个电话打完,薛老三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伸手端起桌上的紫砂壶。噙住壶嘴,咕噜咕噜,一口将一壶荼饮尽。

    轻轻一抹嘴,薛向忽然说话了:“起来吧,知道你早醒了,听了半天,感觉如何?”

    此时屋内,除了那歪倒在一边、酣酣而眠的女郎,哪里还有旁人,显然薛向的话。是对这女郎说的。

    可薛向话音落了许久。床上那女郎依旧无有动静儿,似乎真睡得深沉了。

    “再不醒,我可拿开水浇了!”

    说话儿,薛老三作势提起了暖水壶。边朝大床行来。边摇晃着水壶。荡漾的水波击打得瓶胆咣咣作响。

    床上那女郎依旧无声,只是她身上的被子,已经轻轻震颤地抖出了波纹。

    “我泼!”

    “啊!”

    那女郎一脚顶翻了被子。浑身如着了火一般,蹭得就蹿下床去,畏缩在墙角,朝薛向看来,待瞧见薛向手中的暖水瓶压根儿就没拔塞,一张俏脸顿时立了起来,恨恨盯着薛老三。

    “怎么?觉着受了骗?上了当?”薛向含笑看着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行为,会毁掉四个人的前途,会毁掉四个家庭,你还有理了?”

    熟料,他话音方落,便听那女郎怯懦道:“我,我也不,不想的!”

    薛向淡淡一笑,现出副了然的神色:“是他们威胁你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身份应该是老师。”

    “你怎么知道的?”女郎惊诧道已极,脱口而出。

    “看看你袖口!”

    原来初始,这女郎随黄铁三人,进得病房之际,薛向也曾怀疑这女郎是青帮中人,可待和黄铁交锋的当口,观察这女郎面目,瞧见一双红肿的眼睛,心中便有了几分怀疑,再看她气质、装扮,薛向几乎肯定了此人非是帮派份子,定是被胁迫而为。

    如此这般,薛向心中大定,并起了劫走这女郎的心思。

    因为在薛向的筹划中,洗清廖国友四人身上的污泥,始终是重中之重,而要洗清这四人,光靠嘴说没用,因为即使证明了四人当夜挨了青帮的殴打,也没用,唯一最有效的便是,当事人也就是眼前这女郎,亲口道出原委,那才是强力去污剂,立时便能将四人给洗个清清白白。

    可转念一想,人家既然设计害他们四位,又怎会再帮四人洗白。

    因此,一开始,薛向并没做这指望,是以,才被觉这案子挠头。

    可当他判明那女郎有可能不是青帮一伙儿的后,心中陡然亮堂了,只要打开了这个突破口,一张大网里无数死疙瘩,势必都将被解开。

    那女郎赶紧拍拍袖口,将白色粉笔灰打散,恨声道:“你猜错了,我不是教师!”

    “行了,别掩饰了,你不用说话,我说你听就行!”

    薛向不进反退,缓步退回原来的沙发上坐了,接道:“我猜,定是那帮流氓,拿了你家人的安全,逼迫你这般做的,你不敢承认,只是怕让那帮流氓知道你泄密了,会伤害到你家人,对吧……”

    薛向一句一句说得极慢,可他每说一句,那女郎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此时,那女郎瞧着薛老三,如见妖魔,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打定主意,咬死了牙关不开言,却仍旧让此人知道了这许多。

    女郎已然打定主意,再不说话,即便眼前这人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也绝不能透漏那帮人的信息,更不能反口,要不然……

    “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说话,这样你就不会泄露他们的信息,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你的家人?”

    此刻的薛老三,真如会“他心通”的魔鬼一般,“我只能说,你这样想,就是愚蠢,你以为你不说你的身份,我就查不出来么,明珠市虽大,但学校还不至于多得数不过来吧,我只要把你照片发到教育局去,你的身份还藏得住么?要找到你的家人,对我来说还很苦难么?他们能干的事儿,我也能干,而且我保证比他们过分一千倍!”

    眼前的薛老三,若是让小妮子和苏美人见了,保准能立马跟他划清界限,欺负女人,算个爷们儿么?这会儿,他非但冷言无情,一副英俊的面孔,也配合地写满了阴险和贱格。

    “你,你,你是魔鬼!”

    那女郎忽然嘶喊了一声,扑到床前,拾起一个枕头,便狠很朝薛老三砸来。

    枕头飞来,薛老三只轻轻一抓,便捏在了手中,搁在了沙发一侧,“怎么样,合作还是对抗?你选!”

    那女郎俏脸惨白,眉宇间竟是忧愁,沉吟良久,竟憋出一句,“你是国家干部,是人民公仆,你怎么能那样!”

    薛向仰天打了个哈哈,“照您的意思,好人就该受人欺负?就该被人污蔑?你说我是人民公仆,你还是人民教师呢,给人设套,污人清白的事儿,你都干得出来,你还怎么教书育人,你还谈什么为人师表?你还有脸叱责我,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我是被逼无奈,你怎么跟我比,我弟弟在他们手里,他们说了,我若是漏出半个字,就砍掉我弟弟两只手……”

    女郎终于被薛向逼得崩溃了,噼哩叭啦,吐出一长串话来,看来却是憋得狠了,嘴巴里叽里咕噜个不停,最后反倒是薛老三先受不了了,屡屡叫停,奈何人家压根儿不理他,骂完那帮土匪,又开始骂当官的。

    这女郎倒也不似寻常妇人那般,不忌荤素,破口大骂,而是言辞犀利,以实事为依据,语调铿锵,文采斐然,颇有祢衡击鼓骂曹之威,便连薛老三听着也有些惭愧了,索性干脆封闭耳膜,任由她发泄。

    大概有过了一刻钟,这女郎的嘴巴闭合了终于不再开启,薛老三这才放开耳朵,“骂够了吧,骂够了就听我说!”

    那女郎狠很瞪着薛向,方要再度开口,但听薛向喝道:“闭嘴!想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了!”

    那女郎被戳中要害,立时紧闭了嘴唇。

    薛向又道:“听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想来应该是个聪明人,可现在看来,却是个十足十的笨蛋,大笨蛋!怎么,瞪我?你还不服气?好,我来问你,你以为你照着他们吩咐做了,他们就会放了你弟弟?幼稚!我相信你现在也清楚,你们做局,陷害的都是什么人,这事儿,就算真让你们做成了,你以为就完事儿了?相信我方才通电话时,你也听到了,一个是辽东省省委副书记,一个地委书记,还有一位地委专员,你既然是人民教师,相信你该清楚这三个官职意味着什么?”

    “你想想,那四位真的被你们送进去了,人家的三位领导会答应?定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局面。你再想想,为了把案子做死,为了攘平风波,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是什么?我想除了让你这位当事人加原告永远地、彻底地消失,再没比这更好的法子了。我想不用我描述,以你对他们的了解,应该也知道那帮人绝对干的出来,你说如果你都没了,他们还会留着你弟弟,去给你报仇么?”

    薛老三的声音始终舒缓,可偏偏这舒缓、温和中,夹杂着滔天阴森恐怖,扑面而来。

    那女郎直听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因为她知道,眼前这魔鬼的推理恐怕有八成的可能,会变为现实。

    要说,薛老三的心思实在绵密,他方才其实早发现这女郎醒了,偏偏故意不说,让她偷听那三个电话,他甚至故意大着声音,挨个儿报了冯京三人的官职,等得就是此刻。

    此乃,将计就计!(未完待续。。)

    ps:  晚了些啊,总算赶出来了,抱歉!

第一百四十一章 黑手之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后边的就简单了,那女郎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除了倒向他薛老三,哪里还有别的办法。

    果然,接下来,女郎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开始和薛向有问有答起来。

    女郎先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果如薛向此前所料,她名叫徐俐,正是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因为生得貌美,被在外混社会的邻居青年强子瞧上,纠缠便从此而来。

    因她性子刚烈,早就混入青帮的强子惧怕鱼死网破,一时也无法得手,双方就这么僵着了。

    直到昨天傍晚,强子带人来给正四处寻弟弟寻得快要寻疯的徐俐传话,说徐小弟在他们手上,若要徐小弟安全,须得按他们说得做。

    于是,徐俐才搅合进今天这番原本该离她千里万里的变故。

    弄清其中情由,薛向也只有无奈叹息,“行了,你也是可怜人,早些睡吧,暂时你就住这儿吧。”

    说话儿,薛向抬脚,便要朝外行去。

    徐俐莫名其妙,事情才谈了一半,重要的话,更是一句不提,这就要散场?真不知眼前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她心中埋怨薛向,脚下却是不慢,扑过来,一把扯住薛向的衬衣,“你去哪里?”

    薛向横了她一眼,“废话,当然是给你救弟弟啊,难不成你不想见弟弟,若是不想,我就不折腾了。”

    明明是好事儿,薛老三偏要恶说。没办法,事不到完结,他还是乐意在这徐老师心中,保持这恶人形象,因为他发现很多时候,好人办不了的事儿,恶人能轻松完成。

    “什么!”

    徐俐眼中几乎要放出光来,“你能救我弟弟出来!!!”

    “我不救你弟弟,你到时肯在官家面前说实话么?”薛老三没好气道。

    可他这番不爽利的表情,在徐俐看来。却是这世上最可爱的表情。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这狗官有些人味儿,心中也真的信了这狗官的保证。

    毕竟人家都说要救她弟弟回来,她不管这人用什么方法,届时。她弟弟出现在眼前。就证明了人家最大的诚意。后顾之忧都解除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细说来,薛向也正是这么想。他深知以此种方式劫了徐俐,无论嘴上说得再天花乱坠,徐俐心中最多的定然也是防范和不信任,况且她兄弟还在别人手中,就是说通了大道理,可利义之辩这关,无论如何过不了。

    既然无论如何,徐俐的兄弟,都得先救出来,那废话还有何益?

    ………………

    时间已近十点,时值深秋,晚间已有凉浸之意,薛老三心中却如裹着团火。

    今次对垒,他虽未吃亏,可这帮家伙把主意打到廖国友等人的身上,这让他分外接受不了。毕竟这回,可以动他朋友,下回说不定就敢动他家人。

    薛老三心头,已存了往死里整的心思,不管是谁挡在前面,他都决定先干倒了再说。

    “就在明珠,在竖起一座鲜血淋漓的丰碑吧!”

    拂了拂肩头飘落的荒叶,薛老师不无诗意地吟哦了一句。

    转过招待所前面的巷子,便是一条主干道,薛老三紧了紧衣服,在一处醒目的路灯下站了,伸手掏出根烟点上。

    一支烟未抽完,一辆双前灯打到最大的吉普车,飞驰着朝他射了过来。

    薛向掐灭烟头,轻轻一弹,烟头划过一道飘逸的弧线,飞过马路,直直撞进了另一侧路灯边上的垃圾箱里。

    烟头方消失在视野里,那吉普车便一个急刹车,在薛向面前停稳了,继而,铁进的脑袋从车窗处伸了出来,“薛老弟,进来!”

    不错,薛向约来的正是铁进,他如今要去救徐俐弟弟,连人关在哪儿都不知道,这如何能行。

    原本,他方才在电话中,不过是问铁进强子等人的线索,哪里知道铁进听见是他,惊得电话那头就是一阵噼里啪啦,二话不说,就问薛向在何处,他要过来。

    薛向耗不过他,便说了此处,这会儿,两人才聚齐。

    薛向方上车,铁进就掰住了他的肩头,“薛老弟,这回你可趟大了,你怎么能干那事儿了,现在全明珠的警力,都在搜寻你们呢!”

    薛向皱了皱眉头,“市委连夜开会了?这么快就形成合议了?”

    薛向真是奇了,他不信市委常委们只听信一面之词,就做出如此轻率的决议。

    铁进道:“什么常委会,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是李力持抛下我,召开了局党委会议,然后下的命令,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好赶紧想对策啊!”

    铁进只知道全城的警力,都在搜寻薛向,却是不清楚其中纠葛。

    薛向笑笑,道:“李力持的胆子还真大啊,他这分明是在和我赌嘛!”

    薛向是市委督查室主任,正儿八经的市委办公厅权重部门的重要领导,就算是他有罪,没有市委主要领导首肯,别说李力持了,就是纪委也不得轻易动他。方才他听铁进说全城警力都在搜捕自己,立时就以为那位动作了,可一想,以那位的老谋深算,怎么可能在这时撒出底牌,这会儿一听铁进言语,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李力持在跟自己赌,赌时间。

    毕竟今晚之事,他劫走了人,李力持就有了动作的由头,虽然那由头未必合法,但只要李力持搜捕到了廖国友几位和徐俐,前前后后,将案子一做实。

    届时,颠倒黑白,说他薛向在明知道有逮捕令的情况下,劫走了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恐怕薛向有八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捋清这点,薛向心中也是一阵庆幸,亏得自己当机立断,当时在病房就动了手,若是犹豫片刻,恐怕这会儿早无回天之力了。

    而庆幸之余,他又对敌人的狠辣暗自惊心,尤其是这位李局长,他薛某人自问压根儿就没跟他照过面,这会儿,这位竟肯冒着绝大的风险,来与自己为难,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一想到李力持,薛向顿时疑窦丛生,起初,他一直以为是那位在背后做法,李力持是奉了他的指令,可现在看来,情况未必如此。

    因为以薛向对那位的了解,不是关键时刻,手握十成胜算,他绝不会贸然对自己出手,毕竟那位站得越高,越知道薛家人的可怕,若对付自己太过显露痕迹,那绝对是政治上的昏招,得不偿失。

    那位要出手,也只会是在他薛某人身处万丈悬崖,危在旦夕之际,隐在后面顺手推一把而已,过于露马脚的举动,那位决计不会施为。

    而如今此事,虽然危急,但远远谈不上能将他薛老三打入九幽深渊,就是情况再恶化,最多也是廖国友四人遭厄,决计难以一击击垮他薛某人。

    因此,薛老三判定,此事的背后推手,决计不是那位。

    “可既然不是那位,到底是谁呢?刘国平?不会,那位在青浦之役,吃了败仗,在那位面前也闹得个灰头土脸,忙着舔伤口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来招他薛某人,况且,如今的刘副市长成色大跌,恐怕也使唤不动锋锐正盛的李局长!青帮?也不可能,以李力持这个级别,即便是跟青帮有些瓜葛,也决不会太深,而李力持又怎肯为青帮,投下这么重的一注,毕竟今日之事,若是姓李的赌败了,即便是薛老三不来找他,闹将开了,市委那边他也难以交待,即便是市委暂时不会动他,可一个不听招胡就敢妄动的公安局长,还能在局长宝座的位子上坐多久,实在不问可知……”

    一时间,薛老三陷入了沉思,他忽然发现自己背后,似乎还有另一个敌人,一个强大到可以与那位比肩的敌人,只是那人是到底谁,薛老三绞尽脑汁,却是毫无头绪。

    “薛老弟,薛老弟……”铁进终于叫出声来。

    方才他见薛向沉默,以为这位在想着怎么措辞,回答自己的问题,可哪知道,这位一沉吟就是两三分钟,淡淡光晕下,一张脸虽看不清什么眼色,可眉头是皱了开,开了皱,显然是走了神。

    薛老三“啊”了一声,铁进不满道:“我说老弟啊,你心可真大,都什么时候了,这会儿,你还能想别的?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要急死我啊!”

    铁进自打和薛安远有过一面之缘后,便贴紧了薛向,尔后,薛向又介绍他接触了京城市局常务副局长李天明等一干薛系在政法系统的大人物,这位铁局长便彻底归心,早把自己视作薛系中人。

    如今,明珠市全局警力都在搜捕薛向,如此情势,他又怎能不担心,若是薛向真折了进去,他又如何像薛家人交待。

    老话说,关心则乱,这会儿,铁副局长的心早就乱成了一团乱麻子。

    “老铁,没大乱子,姓李的想玩火罢了,局势已经在我掌握,别自乱阵脚,赶紧说你知道的吧,我要强子那帮人的消息。”

    眼下,薛向没功夫跟铁进废话,若是天亮前,还弄不回徐小弟,明天的那出大戏可就不好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鱼儿上钩了

    ps:  谢谢szeastnd兄的万赏!

    “罢了罢了,由得你折腾!”

    铁进无奈的埋怨一句,接着,便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末了,还表示无论如何要和薛向一起行动。

    “谢了,老铁,这个给你!”

    说话儿,薛向竟塞了数枚硬币到了铁进手中。

    铁进捧了硬币,正左瞧右瞧,不明所以,身子忽然一轻,人便到了地上,方要反应过来,轰的一声响,薛老三已经驾车蹿得远了。

    铁进恨恨一跺脚,顺手便将手中的数枚硬币扔了出去。

    寒风凛冽,在外待着实在不是美事儿,铁进伸手朝兜里摸去,他哪算先回局里,帮薛向收集消息,哪知道一抹之下,两个兜竟是空空如也,他正暗叫苦也,忽地,一拍脑子,这才想起薛向给自己数枚硬币,到底是何意,张嘴笑骂一句,便弯了腰朝地上寻去。

    ……………………

    天藻阁的瘦湖里的活水,引自浦江的一条支流,当初兴建之际,费的工程也颇为浩大,这江水引入后,并不在天藻阁形成死水,而是途经此处,回环而去。

    当初,无数工匠都认为如此费力,成本实在太大,得不偿失,唯独徐龙象力排众议,才有了如今天藻阁最受欢迎的回廊曲水。

    尔后,爱来天藻阁的几位市里大佬的专属居所,全围湖而建,非但如此。听说某退休的中央大佬也在此处有座小居。

    由此可见,徐龙象的眼光何等敏锐,当初的巨额花费,换来的却是远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收益。

    “回廊小院流泉水,万壑千岩种杏花,好景好景”

    胡东海吟哦一句,端起身前的碧玉酒盏一饮而尽。

    “胡老,我算是服了你了!”

    徐公子言语中颇有埋怨之意,说罢,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饮罢。酒盏重重顿在了大理石桌面上。

    原来,此时,二人置身天藻阁湖心的一处凉亭内。

    凉亭内的石桌上,置了四色精致酒菜。亭外明月如轮。湖面晚风催浪。天上皓月繁星,远处湖光山色,对着这绝美的景色。饮酒消夜,当真是这世上一等一的享受。

    可徐公子却无半点赏月玩湖,饮酒谈心的心情,恰恰相反,此时,他心中正是焦虑万分,一想到生平遭遇的最强大之敌人,有可能被一击毙“命”,他又怎能静得下心来。

    什么“每逢大事须静气”,“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都早早地被徐公子一脚踢飞了天,若不是胡东海硬把他从小竹轩拉了过来,只怕这会儿,他还抱着电话机呢。

    “胡老,薛向真的会去?”

    这是徐公子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胡老叹息一笑,“公子啊,我能理解的心情,不过……”

    话至此处,瞅见徐龙象面子不豫,胡东海苦笑着摇摇头,“公子,我跟你作保,薛向一定会去,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分析过此人的性格么?”

    “侠气!”徐龙象脱口而出。

    胡老点头微笑,“是的,侠气,一个自认正义之人,又怎会放着弱小不救,况且,即使没有那一层关系,薛向也会来,因为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什么理由?”

    “公子你想,那女子被薛向劫走,以薛向的手段,那女子一定会被劝得倒戈,而倒戈的唯一障碍,便是那女子的兄弟,一切死疙瘩都结到此处为止,薛向是个力求完美的人,他要解开的可不知罩在他身上的这张大网,那四人身上的网,他定然也会想法解开,而解开这些大网的关键,都着落到了那女子兄弟的身上,你说薛向会不会来?他这个人,自负勇力,又年轻血热,你越告诉他山中有虎,他越会寻着猛虎去!”

    原来,早在薛向和黄铁飞车相逐的时候,徐龙象这边便收到了消息。

    传递给他消息的,正是明珠市公安局局长李力持。

    原本李力持也不知晓徐龙象和薛向的纠葛,可三天前,徐龙象忽然吩咐他关注薛向的情况,为此,并提高了他在徐氏贸易的三成份子。

    如此重赏,李力持自然明白薛向是徐龙象的重点盯防对象了。而对薛向,李力持原本就极度缺乏好感,在他看来,这是个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家伙,当初,在平息学子工大聚集的那桩案子中,姓薛的所作所为,就让他李某人在市委大佬面前深深丢了个脸(当初尤宾军在常委会议室露屁股,可是因为挂着了他李局长的裤带扣,尽管露屁股的是尤宾军,可作为背景的李力持至今深觉为耻,没办法,谁叫尤主任已经成过去式,他李局长正当红呢,别人私下里一聊起这惊天八卦,他李局长就难免作为笑料出场)。

    正因有这么个纠葛,于公于私,他李局长都和姓薛的卯上了。

    却说今晚的事儿,李力持并不是从黄铁口中得到的消息,而是刀哥亲自将电话打了过来,希望李局长能玉成黄铁收拾掉薛向,而李局长正不爽薛向,遂顺水推舟,顶着未来可能的压力给了黄铁逮捕令,并发动警力相助。

    只不过那时,李力持只打算做到这一步就为止,并未想过赤膊上阵,下死力气。而是他想到了徐龙象的叮嘱,将消息透漏给了徐龙象后,徐龙象那边发了话,李局长才将顺水推舟,化作全力以赴。

    而徐龙象得了李力持的消息,初始,也并不认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只认为是火狼的那个内门,为了挽回青帮在薛向处丢的面子,寻薛向的几个老故交出气,下作手段而已。

    原本接下来。情节就该进入正常的青帮和薛向争雄阶段,偏偏徐公子身侧有个多智近妖的胡东海。

    这位听了徐龙象的转述,竟一跃而起,亲自和黄铁通了次话,当胡东海掌握了当时的全部情况后,立时便意识到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要说胡东海也真是聪明绝顶,在只是听言语转述,而没有丝毫的语境和情景的情况下,薛向想到的,他愣是全部想到了。他甚至还算准了薛向的最佳破局之法。更根据薛向的性格,料定了下一步薛向会干什么。

    而徐龙象得了胡东海的一番剖析,拍案叫绝之余,兴奋得直哆嗦。因为自打上次胡东海跟他分析了他与薛向已成不死不休局面。徐龙象已经将薛向划定为必须清除之对象。

    而以薛老三的敏锐。徐龙象自忖就是躲在暗处,也不好下手,是以。他虽和胡东海已经设计好了下手方向,可始终没有等到好的机会。

    而保尔那奸商的逼迫一日胜似一日,徐龙象急得都快疯了,可偏偏这时,天赐良机,怎不叫他大喜过望。

    是以,当时,胡东海一设计好天罗地网,徐龙象便十万火急给李力持电授机宜外,更是下了死命令,必须一击拿下薛向,此外,更许下重赏,除了那增加的三成份子外,更拍了胸脯,保了李力持个副部级的前程。

    也正因利益如此之大,李局长才会奋不顾身,冲到了战斗的第一线。

    ………………

    却说,胡东海此次的回答,不再是简单的一句肯定回答,而是有着严密的逻辑,徐龙象的心绪稍稍平复,忽然心中又起一念,问道:“胡老,以你之见,薛向会不会脱笼而出?”

    徐龙象这会儿的心绪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这一刻,简直比他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还要难熬,他是担心完薛向会否入彀,又担心胡东海所编的笼子是否结实,能否关住薛向这头猛虎。

    胡东海心中叹了口气,却是没有见责,推己及人,他能知道徐龙象心头的压力有多大,谁叫薛向刚好卡在了关键处,几乎锁住了徐氏的命脉,徐龙象半生所谋,成败就在眼前,徐龙象无法放开怀抱,平常以待,却也再正常不过。

    “公子,一个竹笼,能否锁住一头猛虎?”

    胡东海不答反问。

    他问得新奇,徐龙象果然被引走了注意力,“不能!”

    “若是木笼呢?”

    “五五之数!”

    “若是精钢打造的笼子呢?”

    徐龙象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胡老。”说话儿,微微冲胡东海鞠了一躬。

    胡东海捻了捻长须,道:“这世上,总有些是注定之事,就像猫捕鼠,虎吃羊一般,人毕竟不能凭空而飞,鱼毕竟不能上岸而游,机关算尽了,人力不能违时,事情就定死了,放心吧,公子,老朽已经全盘算好了,除非他是天仙化人,否则,此次绝无幸理。”

    “事情会不会发展到不可控,若是薛向胸怀激烈,会不会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要说徐龙象也是思维太缜密了,所有的可能漏点,都被他想到了,可要是出计策时,由此般思维,胡东海说不得得拍案叫绝,奈何这位尽是担心,尽是问题。

    以至于颇为能理解他徐公子的胡东海,也有些受不了这位的婆妈了,可嘴上也只得劝道:“李局长比公子你更怕出现那种情况,相信他会控制好的。”

    至此,徐龙象才终于完结了他的“十万个会不会”。

    却说二人交谈方止,大理石桌面忽然传来叮铃铃的响声。

    但见徐龙象伸手飞快地在圆桌右侧的一处按钮下按了一下,紧接着桌边一端便自动弹开,露出一部红色电话。

    这正是徐龙象为那些喜欢新奇的官员们设计的,没想到,他今日却是用上了。

    徐龙象刚接起电话,那边便说话了,“鱼儿上钩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穿越防线

    五里庄,是原二汽老家属区,后来,二汽搬迁,家属们子自也跟着迁移,此处便空了下来。

    当初,红星轻化厂倒想着盘下这块地来,在轻化厂领导看来,此处地虽偏僻,但好在旷野无人,在此处开办一家高浓度的硫化厂,最是合适,必定再无人来投诉抗议什么味儿大。

    奈何二汽是国企,企业效益在这个年代又很景气,哪里看得上轻化厂那点毛毛细雨般的小钱,自然就给否了。再者,人家搬迁,在二汽领导的筹划中,本来就具有战略目的,打得就是四处圈地的主意,谁叫二汽现任掌本人是新成立的国务院体改委班子成员呢,老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未来的明珠发展情景,人家二汽掌门心中可是清楚得紧呢。

    红星轻化厂图谋这块地不成,就再没人敢来打主意,这块地自然就荒弃了下来,老家属区的筒子楼便成了流浪汉和流浪猫的聚集地。

    尔后,又被青帮看中了,此处就成了青帮的一处秘密据点。

    据薛向从铁进处得到的消息,徐小弟极有可能关在此间。

    车在距离五里庄七八里左右的毛纺厂家属小区就停下了,薛老三可不愿汽车的轰鸣声,来个打草惊蛇,再者,此车是铁进的,若叫人瞅清车牌与车身,弄不好又是一场麻烦。

    更何况,十来里的路程,于他的两条腿而言,比车慢不了。

    停稳车后。薛老三便朝五里庄疾行而去。

    此时,夜色已经深沉了,天边繁星渐隐,明月如轮,风凉如水,沿路的桂花正是灿炫时节,薛老三穿行一路,浑身香气扑鼻。

    刚穿过桂林,五里庄便遥遥在望了。

    按道理说,二汽搬迁。五里庄的家属区空置。没了名正言顺的主家,筒子楼自然就该断了水电,可偏偏此刻,薛向送目瞧去。十数栋筒子楼。皆有灯火。尤其当中那座,四层楼上上下下,无一处不亮堂。在如今这个信封勤俭、宣扬节约的年代。这个钟点儿,摆下这个阵势,绝对不正常。

    薛老三停住脚步,观巡良久,从远处灯火,到近处草地,细细搜查一番,待看到来那草地上那凌乱繁杂的脚印,在前方数十米处分开朝左右延伸,直朝那十数栋筒子楼两侧的小土坡而去,薛老三两侧的嘴角便微微拽了起来。

    真如胡东海所说,他还就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

    常人若见了这蛛丝马迹,定然只会畏惧,因为很明显,对方定然设好了圈套,要来个瓮中捉鳖。

    偏偏薛老三见了这蛛丝马迹,心中反而松了口气,原来,他从铁进处得来的消息,也不过是说此处是青帮的一处据点,徐小弟极有可能藏在此处。

    极有可能,也就是无法肯定,而薛老三的打算,也不过是来此处暗自查探一番,若是无有所得,再朝下一处奔去。

    可见了眼前的气象,薛老三心中已然大定,人家都摆开龙门阵了,里头岂能没真货?

    薛向盯准了中间那幢灯火全开的筒子楼,当即伏低了身子,使开八步赶蝉的功夫,整个人顿时有如一抹轻烟,飕飕地朝暗处飘去。

    薛老三去势极快,五百米的距离,让他借助光影盲点,半分钟左右的功夫,就飙到了距离中间那幢筒子楼最近的一幢楼的墙角下。

    薛向身子紧紧贴在墙根,几乎不用仰头,他便知道头顶上三楼处的窗台,设着瞭望哨。

    他更知道,不止这幢楼,其余十余座亮灯处的窗口,定也皆是如此。

    行到此处,薛老三不得不停下身来了,因为相距十余米的那座灯火近乎辉煌的筒子楼,将它方圆左右数米的地方,照得纤毫毕现,根本不待人近前,先就得被发现了。

    薛老三虽明知对方设了套,可不代表他会喝破,尔后,硬桥硬马,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儿。

    他的脾性,从来是能省力,绝不费力,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脊背处早已靠得冰凉,可薛老三却还没发现一处足以突破的地方,但因这四周守得实在太过严密,地面压根儿又无一处视觉盲点,真是愁煞人也。

    “嘎嘎,嘎嘎……”

    就在薛老三苦思无果之际,天边忽然传来两声老鸹恬噪。

    忽地,他一拍脑门儿,顿时有了主意,地上不行,就天上嘛。

    他双腿暗自运劲,左脚前脚掌忽然猛地一下踢在墙上,身子陡然上窜近两米,身子上升到最高处时,他右手瞬间暴涨而出,一把勾住了二楼的一处窗檐。

    窗子是关着的,窗檐不过横向半寸,仅够一截指头按压其上,寻常人压根无法借力,偏偏薛老三两根指头搭在上面,身在便稳稳地挂在半空,紧接着,薛老三凭着这俩指头,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脑袋轻松漫过窗檐,抬眼朝里看了看,光线虽暗极,可室内的景象依旧叫他瞧了个分明。

    这似是青帮的一间杂货室,里头各种管制器具扔了一堆,门窗紧闭,并无人看守。

    天赐良机!

    薛老三左手缓缓朝窗棱伸去,轻轻一握,窗棱立时粉碎,抠住插销,轻轻一拨,窗子便打开了。

    原来,他怕击碎玻璃,惊动看守,便只有冲窗棱下手,好在他一双手早胜过老虎钳子,冲哪儿都一样。

    窗子刚被拨开,薛老三便闪身跳了进来,进得房来,借着窗外月光,他细细搜寻了一翻,待寻到了一串他想要的缆绳,缠在腰间,便掠出门去。

    上得三楼,薛向细细查看了一番地形,便朝那唯一亮灯的瞭望室行来。

    他倒不是急着去收拾这房中的败类,而是那处房间,恰好紧挨着通往楼顶的楼道口,堵住了他必经之路。

    薛老三掠到靠近亮灯处那间房屋门口四五米处,便慢下了脚步,倚着墙根缓行,直待接近门口,便加速抹过去。

    哪知道他方行了几步,便听里面传出人声来,“蝰蛇,你他娘的也太骚包了吧,一大老爷们儿,还学娘们儿擦上香水了。”

    “放你娘的屁,山猪,我还说你娘的擦香水儿了呢,不对,刚才就没这味儿呢?不好!有人!“

    蝰蛇方喊了一声,薛老三便蹿进门来,“不好意思,是我擦的!”

    声到手到,蝰蛇和山猪压根儿不曾发出第二声,甚至不曾回过头来,便被薛向一人一巴掌,给抽晕了过去。

    抽晕两人,薛老三暗叫声晦气,很明显,先前沿路沾染的桂花,暴露了行踪。

    不过,这自责之后,薛老三又有几分庆幸,亏得是这时让人察觉,若是到了对面那栋楼里才被发现,再后悔也是晚了。

    薛老三褪下身材魁梧的蝰蛇的上衣,在外穿了,方欲前行,忽又瞅见山猪的着装,竟和蝰蛇一模一样。

    联想到黑帮最好讲究的统一服饰,整齐划一,薛老三计上心来。

    奎蛇的一身装扮全上身后,薛老三竟又从蝰蛇的裤子里摸出了望远镜,他轻拍一下额头,暗道,怎么就忘了这茬儿了。

    显然,这帮人临守窗口,身在三楼,又怎会不借助望远镜呢。

    有了这玩意儿,薛老三哪里还有不用的道理,必经他目力再强,又怎敌得过高科技。

    持了望眼镜,细细查看了一番,中间那幢筒子楼里的动静儿,一目了然。

    “看来这回青帮是下了死力气啊!”他暗自嘀咕一声。

    原来,就一会儿功夫,他便在三层楼里,搜出了四五十号人,还不算被墙体遮掩的。且人群也主要集中在三楼,其中三楼正中的那间大厅,人头最多,不单如此,二十来个手持枪械的汉子,几乎也全集中在此间。

    虽然对面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薛老三总算松了口气,至少目前,他可以判定,徐小弟的具体位置了。

    不过,判定归判定,终究不是肯定,又见青帮阵仗惊人,薛老三觉得有必要获得详细信息。

    扯过山猪腰间的一方黑巾,顺手在脸上系了,抬手捏醒了蝰蛇,蝰蛇方张大嘴巴欲要惊呼出口,薛老三再度抬手,就捂住了蝰蛇的嘴巴,一粒黑漆漆的东西,顺着蝰蛇的嘴巴,就滑进了食道。

    “什么东西!”

    蝰蛇大吃一惊,立时觉得方才吞下去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以,这会儿,薛向已经松开了他嘴巴,蝰蛇依旧不敢大喊大叫,只惊恐地盯着薛向喝问。

    薛老三道:“秘制食心丸,外用蜡丸儿密封,里面是条冬眠的幼虫,放心,暂时你不会有事儿,不过,一个钟头后,若是没有解药,听这药名儿,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信,我不信,世上哪有这玩意儿,我不信……”

    蝰蛇嘴里说着不信,可坐在地上的屁股,却不住后挪,显然惊恐已极。

    “不信?你按按脐下三寸试试!”

    蝰蛇哆哆嗦嗦朝那处按去,继而,哎哟一声惨叫,再抬起头来,脸色已然发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渡天梯

    蝰蛇的手刚从肚子上拿下,薛老三便顺势收了捏在蝰蛇三焦脉上的指头,“想要解药,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多一句废话,你小命难保,别怪我话没说前头。”

    蝰蛇不知薛向弄鬼,这会儿,已然被肚脐的异状唬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点怀疑,死,他自问是不怕的,可一想到被小虫子咬得肠穿肚烂而死,心里防线立时崩溃。

    “对面有多少人?”

    “一百二十七人,其中有三十多个是武库的,二十多个带管子的。”命悬他手,蝰蛇顿时配合无比,简直问一答十。

    “武库?”

    薛向方有迟疑,蝰蛇便抢道:“武库是青帮手下的一个部门,直属火狼管辖,里面搜罗的全是和你薛向一样会武术的汉子,也收拢天份好的后辈,入内修习。”

    薛向当多大的官儿,蝰蛇这帮青帮帮众未必清楚,可要说薛向的本事,他们都略知四五,谁叫青帮和这人的前两仗败得太快太惨呢,不说别的,单看今朝青帮摆出的架势,就能看出他们有多忌惮薛老三。

    “你知道我是谁?”

    问完后,薛向也觉是句废话,都这会儿了,谁还不知道谁啊,人家摆明专门设局候他。

    不过废话归废话,但脸上的黑纱绝对不能取下,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事儿,都是明知道是谁做的,明知道是谁不对,可偏偏你拿不出证据。猜测也只能是猜测,眼下的廖国友四人受污案,不就是如此么。

    薛老三今朝行事,虽是正义之举,但终究有许多不合规矩处,毕竟他是国家干部,按规矩,有问题有困难,第一时间,第一个。该找的是组织。不能妄自行事。

    是以,遮容就很有必要了!

    “徐小弟在不在里面?”

    武库的消息,对薛向并没有多少冲击,国术到他这个程度。对他而言。寻常国术高手。和普通人并无多少区别。是以,他自然不会挂心,而是着紧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紧要的问题。

    “在!就在中间的那间房子里。刀哥从公安局收到消息,说有个姓铁的肯定会给你报信,所以他做好了笼子,特意等你钻呢!”

    蝰蛇回答地又急又快,薛向却是没注意到蝰蛇说话时,眼中闪过的一抹狡黠。

    情况正如自己所料,薛老三并无怀疑,便是那个什么刀哥知道老铁会给自己传信,他也不觉奇怪,毕竟李力持焉能不知道铁进和自己的关。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后,薛老三伸手便朝蝰蛇颈后捏来,蝰蛇大惊,方呼出个“你”字,便被捏晕过去了。

    蝰蛇昏睡前闪过最后一抹意识:小畜生言而无信,老子在地下等你!

    却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食心虫,不过是薛向随手从地上拾的颗小石子,蝰蛇肚子疼,不过是薛老三耍的手段。

    收拾掉蝰蛇,薛向提了缆绳,便朝楼顶奔去。

    一脚踢翻顶楼的铁栅栏,翻上顶来,薛向便飞速解下缆绳,朝楼顶边沿步来。

    此时,皓月当空,晚风骤急,薛老三一双脚的脚掌几乎有一半已经悬空,身子也被吹得如风摆荷叶,可脚底却稳如老树盘根,若是这会儿有人从下上往,保准得惊得以为鬼神降临。

    目光死死地盯住对面的楼顶,薛老三也终于再度迈开步伐,沿着顶檐,大步前行,直到行到西南角的一处半人高的石柱,才又止步。

    而薛老三之所以止步,非是因为立柱阻住前路,而是他终于瞄准了对面楼顶的目标,不错,正是同位置的石柱。

    定住脚后,薛老三解下腰间的缆绳,打了个腰身粗细的活扣,运足气力,忽地,双颊酡红,腹如鼓鸣,双手奋起,那活扣登时被他直直扔了出去,横渡二十五六米,仍呈浑圆,毫不散形,攸的一下,那活扣准而又准的套在了对面那幢楼顶西南角的石柱上。

    薛向这一手看似简单,实则是已经使出平生所学,方才所运气力,绝不比将一块千斤巨石平举起,来得轻松,因为绳子本是软物,最难维持的便是形状,亦不好附力其上,薛老三方才一掷,要让活扣横渡二十余米,始终扩张为圆,那臂力、腕力皆非强劲到极点不能为,更不提还要能准而又准的套住二十多米外的石柱。

    这手本事,当真是神仙手段,若是胡东海在此见了,恐怕再不会说什么“机关算尽,人力不能违时,事情也就定死了”,因为有些人的本事远远超乎寻常人的想象。

    却说那边的活扣方套上石柱,薛向便收拢了绳索,让活扣在石柱上系紧,尔后,他又系了个活扣套在了身侧的立柱上,复紧了紧,顿时绳索绷直。

    终于,一道笔直却倾斜的绳桥便搭好了。之所以说倾斜,是因为对面那幢楼,是楼群中最高的一幢,足足四层,而薛向所处的这幢不过三层,两座楼落差足足三米。

    于是,绳索和此刻薛向所处的三楼楼顶水平面,形成了一道极陡斜坡,要靠滑轮,绳索之类由低往高滑度,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此座绳桥虽然搭建成功,但要横渡,即便对薛老三这等国术宗师而言,依旧是件无比困难之事,毕竟国术不是神通,而眼前的绳索绝不似高空走钢丝那般简单。

    却说接好绳桥后,薛老三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气,左脚踏上了绳索,右脚轻轻一抬,整个人便稳稳地站了上来。

    还没行上半步,一阵急风吹来,薛老三的身子立时便歪了,攸的一下,便从空中落了下来,亏得他手快,一把勾住了顶檐,用力一按,又翻上顶来。

    没办法,绳索到底不似平地,要借力用力实在太难,更不提,此时夜风急如海浪,根本稳不住身子,若是脚下用力绷住,没准儿能蹋断绳索。

    再者,绳索又是严重倾斜的,双脚根本蹋不稳。

    薛老三对着这天堑一般的距离,苦笑了笑,这大概是他艺成以来,第一次生出无力之感。

    不过,薛老三终究是薛老三,脑子极灵,深通权变之道,转瞬就让他想到了主意。

    忽地,他纵身一跳,竟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这一跳,跃起两米多高,横空四五余米,方才下落,眼见着就得摔个粉身碎骨,他右手一抓,准儿又准地握住了缆绳,不等身子落稳,左手前递了半米有余,再度握住缆绳,右手松开前送,如是往复,眨眼就行出数米。

    要说这人不管怎么练,脚永远不及手灵活,薛老三这时,也才悟透这个道理,就拿此刻来说,脚的灵敏度不够,双手代脚,轻轻松松,便将眼前的天堑化作了通途。

    数息功夫,薛老三便已到了横渡了这二十多米的天堑,到得那头,大手在缆绳上一搭,身子便弹上了楼顶。

    却说青帮众人选择这幢楼为枢纽,除了此处处在整个楼群的最高位置外,还因为其高度远超诸楼,视野最是开阔。

    是以,这会儿,四楼楼顶却是没设人看守。

    因为谁也没想到薛向竟能在如此严密的把守之下,直接突破到核心来了。

    薛向没走楼道,而是凭强大的感知,摸清了一处无人把守的空当,直接从楼顶上跳了下来,眼瞅着就要加速落下,大手便准而又准的拍在了四楼阳台上,强大的冲击力,拍得阳台立时垮塌一块。

    亏得薛老三手快,借力翻身上楼的霎那,便将那垮下的石块,抄在了手中。

    薛老三这一手,倒也并非没有出处,学的正是李连杰在电影《龙之吻》里的下楼的手段,当时,这招酷炫至极,叫他惊为天人,如今,他自己使来,却是得心应手。

    “谁!”

    哪知道终究弄出了动静儿,薛向刚在阳台一角落定,便有人晃了过来。

    “叫个屁!是老子!”

    薛老三装作小解结束,伸手拉了下拉链,借故不转过头来,直待那人靠近,便一击让他闭嘴。

    他方才故意换上蝰蛇的老虎皮,除了遮掩桂花香味外,就是为了此刻,能借这身老虎皮,获得个时间差,不至于立时被人喝破。

    “是武库的兄弟吧,好本事,好本事,老胡我佩服!”

    薛向正要动作,那家伙忽然又说话了。

    “怎么?”

    薛老三阴恻恻一句,转过身来,他在赌,赌这家伙并不能将这幢楼的百来号人认齐。再者,以他的本事,他自忖即便是这家伙察出有恙,他也能在这家伙的叫喊出喉前,让他闭嘴。

    果然,老胡瞅见薛向的脸蛋,并无丝毫惊讶,似乎听出薛向语气不善,赶紧道:“我就是佩服兄弟的本事,没别的意思,方才我在那边见俩武库的兄弟较技,也是拿这阳台试手,只不过两人都没整出兄弟你这么大动静儿,老胡我佩服,佩服!”说话儿,竟还掏出烟来,给薛向敬了一根。

    薛向伸手接过烟来,故作深沉道:“今夜不会出事儿吧,不然可怎么向火狼交待?”

    称火狼不称龙头,也是薛向方才审讯蝰蛇时,窥出的疑点,因为他竟发现蝰蛇对青帮龙头似乎无半点敬意,竟直呼其名,他当时忘了问蝰蛇到底何故,这时,便故意诈一诈这个自称老胡的混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惊变

    “和火狼交待?和那老王八交待什么?”老胡莫名其妙,末了,叹道,“兄弟,我知道你们武库和火狼那王八情意很深,但为了大义,您也该摆清位置,虽然我也是今天才接触到你们武库的兄弟,但我要说武库的兄弟都是好样的,定然深明大义!”

    老胡这番话,看似简单随意,听在薛向耳中,却透漏出无比丰富的信息。

    首先,薛向知道了青帮最近似乎在闹分裂,貌似这会儿与自己为难的不是火狼,而是青帮的反叛军;其次,这反叛军似乎也是临时拼凑的,人头都不是很熟,尤其是那个什么武库和普通帮众,似乎平时没有什么交集,如此一来,眼下的情况,就极方便他薛老三行事了,简直是天赐良机。

    薛向顺着老胡的话,抱怨了几句火狼不地道,接道:“老兄,你说姓薛的今夜会不会来,这个钟点儿都还没动静儿,我怎么瞧着有点儿玄!”

    老胡一拍薛向肩膀,笑道:“放心,刀哥说了有高人算了,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姓薛的也一准儿得来!”

    “听说姓薛的点爪子可硬得狠呢,海狗哥那么多兄弟都折进去了,咱们今晚不会阴沟里翻船吧?”

    薛老三一边思忖着那高人是谁,一边继续引逗老胡透漏更多的内情,没办法,谁叫青帮摆下的这阵势,几乎超出了他薛某人的想象。

    老胡道:“看来你老弟是个武痴,都不怎么关心帮中事务。”

    见薛向笑着称是。老胡对自己的精准预测很是满意,笑着摇了摇脑袋,故作高深道:“老弟,要说这事儿,你问别人,还真就未必能问出个子午卯酉来……”

    薛向知道老胡这是在卖关子,八卦党们不都这毛病么,他赶忙掏出盒没开封的万宝路,拍进了老胡手里。

    “我靠,外国货啊。还是你们武库的兄弟油水多!”

    老胡赞叹一声。却是收好处办事,说道:“兄弟你尽管放心,这次咱们可是严防死守,光是关那毛小子的房间。就有二十多武库的好手。和二十多持枪拿械的兄弟。我敢说只要姓薛的敢在那儿露头,除非他是八臂哪吒,否则绝对逃不脱。”

    “看样子这次咱们能给海狗子等好兄弟报仇了!”说话儿。薛老三点着了香烟,接道:“老胡,怎么就这一层防范,假如姓薛的真突出去咋办?”

    老胡错愕地瞧着薛向,忽地,哈哈一笑:“老弟,你真能开玩笑,咱们都守成铁桶了,内门全部精锐都设在那间主厅,姓薛的,若还能突出去,那大伙儿只好集体抹脖子了!”

    老胡的话音方落,薛老三的寒毛都炸起来了,你道怎的?原来他这句话,乃是出之有因,故意试探的,试探李力持那边有没有动作,根源嘛,自然还在他方才在五里庄外瞭望时,发现延伸向筒子楼左右小山坡的杂乱脚印。

    当时,他虽然怀疑李力持会有动作,但绝没想到这家伙会和青帮联手,毕竟一官一匪,虽然暗里有往来,但明面上的避讳,无论如何得顾忌。

    是以,他不过以为山坡后是青帮设的埋伏,搞里外两层防线。这会儿,他只是出于谨慎的习惯,顺嘴问了一句。

    可哪知道这位老胡张嘴就来了一句“内门全部精锐都设在那间主厅“,这话便是天大的破绽,试想,若这会儿,薛老三面对的只是青帮,青帮要内外设伏,又怎么可能不分润精锐于内外,而将精华全堵在主厅内,便是傻子都不会行此策。

    如此,问题就出来了,青帮主力全守在大厅内,楼后山坡处到底伏得是谁,简直就不问自明了。

    谁叫今晚,就青帮和姓李的在和他薛某人为难呢。

    直到这时,薛老三才发现自己一脚踏进了虎穴龙潭,眼前青帮摆下的阵势,已经够他费脑子的了,而楼外的李力持恐怕早已处心积虑,布下了更严密的笼子。

    薛老三甚至能猜到李力持的手段是怎样的:若是他薛某人待会儿直面以对,李力持将他擒下,就会污他个勾结帮派分子的罪名,让他薛老三有苦说不出;而若是他待会儿蒙面而出,李力持多半会装作不知道他是谁,乱枪扫来,真伤了毙了他薛老三,李力持也只会上报在他扫荡帮派分子过程中,不小心误伤(杀)了薛主任,届时谁也无法责怪他李局长,谁叫你薛向半夜三更还蒙了脸,往帮派分子那处跑,便是薛安远恐怕也只能悲愤得暗自咬牙。

    想透此节,薛老三暗暗倒抽了口凉气,他不得不惊叹那位高人的心思深沉,竟密密编织,布下这么个杀局。

    惊叹罢,他又暗自庆幸,亏得他薛某人谨慎,没有上来就强突,而是缓缓渗透,一步步摸清了整个阴谋的全貌,要不然,就是他薛老三本事再大上十倍,恐怕也是个饮恨的局面。

    “老胡,等得心焦,走,进去看看刀哥他们,眼瞧着离天亮就几个钟头了,看看刀哥是个什么章程!”

    说话儿,薛向一勾老胡的肩膀,后者也觉空等无聊,便笑着点头,和薛向勾肩搭背,朝主厅行去。

    因着有老胡这个熟面孔,再加上厅内诸人严阵以待了数个钟头,精神早就疲了,更何况,诸人的注意力皆在楼外的光明处,谁能想到薛向竟已经突到了身边,且还混了进来。

    是以,薛向和老胡勾肩搭背的晃进来,并无人多瞧上一眼。

    进得门来,老胡搭着薛向的肩膀,便朝正埋头用刀削指甲的刀哥行去,薛老三细细瞧了一眼主厅当中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昏睡少年,便移开目光,飞速扫了眼厅内的布局。

    但见二十多个持枪的汉子,分散在四面八方紧贴了墙壁摆开,正是适合围攻的局面,这种布置,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胜在实用。

    而其余二十多位精悍得异于常人的汉子,看似散漫的散在厅中,实则是各自守住了一条线,不管到时来人朝哪里突破,皆有人第一时间阻拦。

    薛向只略略扫了一眼,便觉青帮能有如此势力,果真有独到之处。

    不过,这会儿,他可没功夫赞叹敌人的排兵布阵,心中已经开始计较着怎么奔逃了。他国术虽然无敌,可眼前面对的却不是一把枪械,乱枪之下,同为宗师的程廷华老爷子都得饮恨,薛向亦不认为自己能硬抗这二十多只乱枪。

    却说,薛向脑子里方窥出点儿门道儿,变故陡生。

    一直在磨着指甲的刀哥,忽然抬起头来,瞅见了老胡,方欲说话,眼神儿忽然黏在了薛向身上,顿时,放出一抹浓浓的亮光,原来这位刀哥不愧是青帮中有数人物,记忆力绝佳,今日设伏的一百多号人,他这位内门老大,竟然全都熟识,此时,薛向这个生面孔陡然印进他的眼中,再联想薛向的年纪,刀哥立时知道等的人来了!

    要说刀哥快,薛向更快,刀哥眼神刚放出光华霎那,一直分神锁住刀哥面孔的薛老三,便知道事已败露。好在,突到此间,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了渗透人物,要带走徐小弟,原本就不可能不做过一场。

    刀哥声音出喉的霎那,薛老三插在裤兜里的手臂霍然探了出来,但见他左臂急振,仿佛要撕裂空气,左手陡张,十几枚硬币竟如电光般射了出去,只见淡淡光晕下飙过一片烂银,左侧和前方靠窗的十多个持枪的汉子,瞬间便被撂倒。

    要说撒硬币这手,还是薛老三当初收拾光头老八等人时,瞧见小家伙手中的硬币,得出的灵感,硬币这玩意儿,既方便随身携带,质地又较为坚硬,于他这国术宗师而言,正是绝好的暗器。

    却说厅中惊变陡生,除了横刀和刀哥这两名青帮的双花红棍,几乎所有的人都未回过神来。

    薛向一把硬币方洒出,刀哥和横刀便一前一后,攻到了。

    刀哥手中的剔甲刀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他手中不断变化着形状,飞速朝薛向的喉间割来。

    和刀哥争错半米的横刀,双脚狠很一跺,霎那间,地板碎裂,他整个人如炮弹一般,朝薛向腰眼撞来,谁也不曾瞧见,飞速移动的霎那,他左右手中指上的两枚戒指,嘤的轻弹一下,顶出了两枚闪着幽幽蓝光的钢针。

    如刀哥和横刀这样的国术高手,是不屑用枪械的,这是他们骨子里的骄傲,亦是身体能力强横到一定程度后,所具有的强大自信。

    却说刀哥和横刀二人攻势虽猛虽险,薛老三瞧在眼里,却松了口气,因为这二人的攻击方向,恰好阻住了枪手的攻击,对薛向而言,刀哥和横刀虽算得上顶尖好手,比之韩八极,陈太忠,张卫东之流也差不了多少了,可这种高手再多上一倍,也远远不如一枚小小的子弹对他的威慑。

    这便是火器的威力,亦是武者的悲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表演

    眨眼间,刀哥和横刀便欺到了薛向身后,锋利的刀刃,尖锐的钢针,寒芒已然刺骨,熟料,薛老三不招不架,双脚猛地一跺,整个楼层宛若起了地震一般,方圆米余处的地板,尽皆粉碎,薛老三的身子以胜似横刀十倍的速度蹿了出去。

    从开始,薛老三的目的就不在击倒多少人,而在夺走徐小弟。

    刺啦一声响,薛老三双手奋力,瞬间就将老牛皮筋给扯得粉碎,伸手提了徐小弟,一个铁山靠,野蛮闯开一条路,便朝最近的窗口窜去。

    这时,厅内所有人皆已反应过来,三十多号人,尽奔薛老三逐来。

    砰砰砰,剩下的几位没被打倒的持枪汉子,终于搂了火。

    二十多条枪,上百人分,能分到手的,自然是枪法绝佳之辈,且敢在如此混乱的场面开火,显然是对自己的枪法极为自负。

    却说枪响霎那,薛老三便动了,拎过昏睡的徐小弟,身子以诡异的频率震颤着,嗖嗖,三发子弹险而又险地擦着薛老三的胸腹,飞了过去。

    蓬,蓬,蓬,三声子弹咬肉的闷响,继而,又是三声惨叫声传来。

    原来,薛向避过了子弹,其余围攻的诸位武库高手却是没这本事,三个倒霉鬼立时被三粒子弹射了个正着。

    “孙神眼,我日你妈!”

    “杨老枪,再敢开枪,老子撕了你!”

    “…………”

    霎那间,厅中全是对枪手的喝骂声。一时间,开枪的不敢开枪,生怕挨骂,进攻的不敢上前,生怕挨枪。

    薛老三瞅准这空当,两个跨步,人就到了窗口,虽然谁都知道此处是四楼,带着个人,还想从此处走。简直是天方夜谭。偏偏方才见了薛向犹如神魔般的本事,谁也不敢打这个包票,刀哥更是一声吼出,当即冲了过去。剩下的七八个枪手。更是再不管不顾。齐齐朝扳机抠去。

    枪响霎那,薛老三一脚踏在窗台上,直直朝半空里窜去。不待身子冲到最高,他伸手在腰间一探,又是一条缆绳如毒蛇般朝天上窜去,攸的一下,缆绳直直挂上了那条被薛向接成的绳桥。

    薛老三方伸手捏住两条绳头,砰砰砰,枪就响了。

    “别他妈的打人,打绳子!”

    刀哥大吼一声,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世上竟有人能在如此严防死守之下,愣生生带出一个人去。

    砰砰砰……

    霎那间,所有的子弹就朝那座绳桥飞去,显然那座静止的绳桥,比薛向手中那移动的挂绳要好命中。

    青帮到底有神枪手,薛老三方握紧挂绳的两个结头,绳桥便被打断了。

    霎那间,薛老三就朝下荡了去,此时,他身在二十多米的高空,若是不改变移动方向,按这个趋势,巨大的惯性之下,薛老三就是有惊天本事,也得在对面的墙壁上撞个稀烂。

    好个薛老三,临危不乱,竟用双腿夹着那昏睡的徐小弟,高空中,愣是抽出那条被当作挂绳的缆绳,狠很一鞭子朝刀哥所在的窗口抽来。

    这一鞭子,不为打人,只为借力,啪的一声巨响,窗台愣生生被全力施为的薛老三一鞭子给抽塌了,碎石飞溅,不知道打伤了多少人,更有甚者,挤在最前方的刀哥,失去阻拦,差点被挤得掉了下去,亏得横刀手快,一把勾住了刀哥,才让这位内门大佬逃过一劫。

    这便是薛老三,睚眦必报,他原本可以朝近处的窗口借力,偏偏一鞭子朝刀哥等人抽来。

    无上神技,顿时飙出了惊天威风,青帮众人简直就瞧傻了,便是握了枪的也忘了扣动扳机。

    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太过瑰丽壮观,实在是眼前这人的本领不似凡人,此刻,所有人都死死盯着二十米高空的薛老三,宛若盯着这世上最出色的杂技演员,瞧着这世上永远不会再出现的杂技表演。

    从这位双腿夹人,挥鞭借力,不过霎那功夫,众人却瞧得心摇神驰。

    哪曾想,更惊心动魄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却说薛老三一鞭辉罢,借了这股巨力,身子才陡然保持住平衡,但终究急速朝下方荡了下去。

    刷的一下,半空中薛老三又抽出一鞭,顿时洞穿了一出墙壁,缆绳回收再发。

    啪啪啪,啪啪啪

    不过数秒的功夫,薛老三竟抽出了数十鞭,强大的力量,愣是保证了身子的平衡,顺带着抵消到了绝大部分惯性冲击。

    最后一鞭抽罢的时候,缆绳几乎已经快要与墙面成九十度。

    借着这最后一鞭的消力,薛老三双脚一甩,夹在腿上的徐小弟便被甩上了半空,紧接着,他一脚踏在了墙上,霎时间,墙面倒塌掉一大块,借着这股巨力,薛老三松了手中的缆绳,一个后空房,稳稳落地,双手探空一抓,徐小弟的身子又稳稳落入掌中,一个借力御力,便稳稳扶着徐小弟落了地。

    直到这时,一场美轮美奂,惊心动魄的高空表演,才宣告结束。

    可以说,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几乎是无数次绝顶程度的力与准的最高结合,当世,除了薛老三,只怕再无第二人能为。

    却说薛老三方从二十多米的高空,外加枪林弹雨中落地,半空里忽地传来震天价的叫好声。

    当此之时,这叫好之声,除了那青帮众人,自然再无他人。

    没办法,虽属敌对,可薛老三那一番震撼人心的表演,实在是从心底击垮了众人,大部分人都看得入了迷,连枪都忘了开了,哪里还记得敌对关系,只知道瞧了方才那一幕,这辈子不算白活。

    却说叫好声方止,枪声又起,显然青帮众人,倒没脑残到忘了正事儿。

    四楼到楼底,垂直距离就有二十来米,更不提薛向此时站定的位置,已经超出了五十米,这个距离,枪械对他的威胁已经降至最低,他提着徐小弟,轻轻一晃,便躲了开来。

    薛老三一动,便再不停步,因为他知道,后边还有李力持在埋伏着,此时,不趁着这从天而降,打了众人个措手不及,而脱身,待会儿,恐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未完待续。。)

    ps:  实在是太累了,书写到这个份儿上,真是心力憔悴,发书一年了,我一天都没休息过,除了春节发烧那天,断更了,从不曾断更,如生一直说,一天两更不多,六千字,的确不多,可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真的是种痛苦。对着电脑,常常脑袋发白。

    哎……

第一百四十七章 薛向就擒

    时近夜半,旷野之地,原本该是虫鸣蝉唱的钟点儿,可偏生五里庄家属区左近的两处土坡后,肃杀的气氛仿佛要啸成剑气,别说虫鸣蝉唱了,便是只苍蝇也不敢朝此落定。

    原来,此处从傍晚十点开始,明珠市公安局便出动了三十多号荷枪实弹的警力,毕集于此,这三十多号警力,皆是市局精英人物,人人都见过血火。

    如此阵势,自然气势惊人。

    要说这精锐到底是精锐,埋伏此地,已经整整过去了五个钟头,众人竟是连呼吸声都没出传出。

    瞅了瞅安静的方阵,带队的刑侦大队大队长方亮,脸上浮起几分自得之色,心中更是一片火热,谁叫今晚,市局那位一言九鼎的李局长自告奋勇,亲自带队来了呢。

    方亮瞅了瞅伏在草坡上目视前方,满脸坚毅的李局长,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待会儿一有情况,就第一时间,护着李局长,不管局长是进是退,他都紧紧相随。

    他可不会傻到和那帮二愣子一样,去抢什么功劳,从小就爱听评书的他,最记得的一句戏词是“功大莫过保驾勤王”。

    从前,方某人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总觉率领大军,攻城灭国,才是顶顶的功劳,直到混入官场,他才理解那句戏词,方是至理名言。谁叫狄武襄、岳武穆已经血淋淋的刷在史书上。

    强压住心头的激动,方亮小心地凑到李力持身前。递过一瓶加了蜂蜜的凉白开过去,小声道,“局座,线报不会不准吧,都这钟点儿了,那悍匪怎么还没来?”

    原来,李力持今夜围捕薛向,乃是公器私用,他又怎会不打着办案的幌子此前,他给在场诸位警界精英。下的命令。乃是抓捕悍匪,说什么根据线报,某某在逃通缉犯,今晚会在此地现身。

    李力持伸手接过水壶。“急什么。肯定会来就是。你小方还是攒着劲儿,待会儿抓贼吧,我倒要看看你手下这些兵。是不是有你吹嘘的那般强悍!”

    李力持嘴上说着“肯定会来,其实,此刻,他已经知道薛向来了。

    他排兵布阵向来严密,除了主力布置在这两个山坡后外,薛向停车的家属区,也早伏了两个心腹在监视,谁叫那边的徐公子等的心焦,他李局长在山野不方便通话,则由那两位心腹代传。

    早在薛向停车霎那,李力持就收到了信号——一盏放飞的孔明灯,是以,这会儿,他注意力高度集中,死死盯着家属区的光亮处,哪知道这一盯十来分钟过去了,却是丝毫不见动静儿,他甚至怀疑那孔明灯,是不是哪家小孩升起的。

    却说李力持话音方落,刷的一下,方亮抬手敬了个军礼,正要说些慷慨激昂的豪言壮语,就在这时,楼上响枪了。

    整个伏击部队的注意力,瞬间集中,方亮更是激动得头上冒汗,“局长,看来那悍匪是在和青帮交易,双方打起来了,咱们要不要动,只要包围大楼,保准将青帮和那悍匪一锅端。”

    方亮是市局主管刑侦的领导之一,五里庄为青帮据点,他又怎会不知,方才,李力持只说来此地伏击通缉犯,他便自动联想到那悍匪肯定是和青帮有交往的。

    “不要轻举妄动,让他们狗咬狗,咱们省些气力,岂不是更好!”

    李力持声音平平淡淡,实则,心中已然沸反如煮。

    他倒不是暗恨让薛向神不知,鬼不觉摸了进去,而是生怕这天大的功劳,就化作了极大的祸事。

    因为他是此次围捕计划的实施人,所以,胡东海的整个计划,他都了然于胸,可以说,胡东海的计划绵密到了令他赞叹的地步,他自忖薛向便是有通天本领,此番也定然得折戟沉沙。

    可关键是人不是机器,偶然出点失误,那实在是太正常了,李力持就怕此刻,刀哥那边出问题,若薛向真被乱枪打死,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他虽没调查过薛向出自哪家,可入眼,便知道是了不得的人物,若是此人死在了五里庄,他李局长就算想脱身而出也困难,谁叫他今夜就守在五里庄外呢,再者,这种行动,看似隐蔽,若人家真横下心来查,哪里还有查不出来的。

    因此,枪响霎那,李力持就为薛向担心起来。毕竟他要的是薛向伤、擒、染上污名,可不是要他性命。

    却说枪声方响起,李力持正天人交战之际,薛老三已经扶了徐小弟跳下楼来。

    头上乱枪响起,他一把扯过徐小弟,就奔驰开了,慌乱间,并不忘记在脸上系上黑巾。

    话至此处,有人肯定就要问了,这薛老三莫不是傻了吧,先前都在青帮等人面前照了面,再说谁都知道是他了,这会儿还蒙面,岂不是脱了裤子那啥?

    话虽如此,但道理决计不是这个道理,正如李力持明知伏击的是薛向,不也一样得说是悍匪么?

    薛老三蒙面,便也是这个道理,只要李力持那帮警察不照他的面,就算明知是他薛老三,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至于青帮的刀哥那帮社会的渣滓,他们有作证的资格么?

    却说,从楼上枪响,到薛老三携了徐小弟落定,总共不过十数秒,李力持甚至还在祈祷薛向千万别被打死了,最好恰好被打残,又留了条小命。

    紧接着,薛老三托着徐小弟的身影,便出现在李力持的视野里。

    “我靠!”李力持竟惊得说出了这半辈子都不曾出口的俩字,继而,大喝一声,“动手,一队朝左,二队往右,合围姓……通缉犯,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但要留活口!”

    薛向此前思忖的李力持对付他的手段,基本都对了,唯一出偏差的一点,那就是低估了李力持的狠毒。

    在李力持的计较中,不管薛向蒙不蒙面,他都会假借夜色朦胧,瞧不清来人,误以为是帮派分子,而对薛向开火,最好打他个重伤,让他数月下不得床。

    至于让薛向重伤至数月下不得床,这也是那边特意交待过的,因为不管此次斗争结果如何,他们都需要薛向安静休息一段时间。

    而待擒住薛向后,污他个勾结帮派分子,更是题中应有之义。

    却说李力持一声喝出,早潜伏得不耐烦的三十多位精锐公安,身若蛟龙,人似猛虎,蹭得一下,全蹿了出来。

    他们不知内情,真以为对面的薛老三是什么悍匪,下起手来,更是狠辣,几名神枪手,远远地,便边行边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数声枪响,隔着上百米,子弹就准而又准地奔着薛老三的四肢来了。

    如今薛老三躲子弹也躲习惯了,这种远距离的手枪,对他威胁也越来越低。

    枪声响时,也不见他再摆出什么诡异的动作,只低了脑袋,迈开双腿不住飙行,此刻,速度便是最好的规避手段。

    薛老三迅如脱兔,两边合围的部队,距离合拢还有数十米,可薛老三已经要突破了口子了。

    “真他娘的是悍匪啊,就这本事,咱们武警大队的搏击教官也赶不上啊,这还是人么,手里拎着个人都跑这么快!”

    李力持站在小土坡上未动,方亮护主心切,压根儿就没奔出去争功,摆出个保卫的姿势,半横在李力持身前,“局座,不好,姓薛的要突出去了!”

    原来,就在方亮赞叹之际,薛老三脚下又快了几分,穿过两道火力网,眨眼就要突出了依旧还未合拢的口子。

    李力持面上却毫无急色,双手抱了膀子,嘴角含笑,如看把戏。

    眼见着薛老三就要突出尚未合拢的包围圈了,忽然,被薛老三托在手中的徐小弟动了,但见他的左手电光般伸出,急朝薛老三腰间插去。

    霎那间,滋棱棱一阵响,徐小弟的左手,竟放出一阵蓝幽幽的电光,似乎连空气都电穿了。

    薛向惨叫一声,兜头就倒,徐小弟似乎被砖头绊了一下,竟也跟着倒在了地上,巧儿又巧地扑在了薛向身上。

    此间异变陡起,奔来的数十号公安干警都惊呆了,不少人甚至都住了脚步,以为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

    只有其余十来个胆大兼立功心切的,直稍稍止步,便又急冲到了近前。

    十来个人方要动作,陡听场外一声急喊,“都不许动,小心嫌犯身上有炸药!”

    若是旁人这般喊,早有人骂回去了,他娘的眼瞎啊,这嫌犯都被电晕了,就是有炸药也没法儿拉弦啊!

    可说这话的偏偏是李局长,众人咽下不满不说,还得奉承着局座英明。

    原来,电光扑闪的霎那,李力持便瞅见了薛向脸上的黑布,他原本不过是想等一干公安自动发现薛向的身份,可此时瞅见薛向蒙了脸,他忽然计上心来,毕竟徐公子说的让这家伙在医院躺一阵儿的要求还未达到。

    因此,他挺身而出,喝止了众人,紧接着,便又让诸人远远散去,他要亲身赴险,查看疑犯有无怀揣炸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反捕

    李局长陡然豪情壮志,直若董存瑞、黄继光齐齐附体,众公安瞧得一阵头晕之余,嘴上却也不得不热情地讴歌局座的伟大,和呼唤着万万不可,脚上却谁也不慢,都远远地退了开去。

    毕竟都是吃警察这碗饭的,谁的脑子也不慢,先是李局长语焉不详的介绍案情,尔后,又是破天荒的亲自带队,到如今的不让众人接近嫌犯,谁心头都浮起别的念想来,最多的想法,就是局座和这嫌犯有纠葛,没准儿还有把柄落人家手里了。

    有想法归想法,可谁若生出刨根问底的心思,那绝对是脑子有毛病,估计不等李局座下手,就被人家拿了作进身之阶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众公安干警直退出五十米开外,有些计较深的,甚至犹嫌不够,直恨不得昏死过去才好。

    “薛向啊薛向,任你本领通天,精明如水晶猴子,也逃不过老胡的算计,小猴子要和如来佛斗,你且得学呢。”

    李局长缓步步到薛向身前,忍不住自语了一句。

    没办法,谁叫这会儿李力持心中激荡得不能自已了呢,若此时旷野无人,他真能愉快地喊出声来。眼见着薛老三横身当场,显然徐公子交待的任务,基本已经圆满完成,随之而来的,便是天量的财富和仕途上的进步。

    对徐公子的承诺,李力持毫无怀疑,这一点,三年时间。许多人,都验证过了的。

    这以万为单位计量的财富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那仕途上的一步。李力持如今这个年纪,虽说不上高龄,比之同龄人,却压根儿没多少竞争优势,更不提,官到他这个级别,每上升一步,都难如登天。而如今。能官升一级,自然让他惊喜交集。

    高兴方罢,李力持又赞叹起老胡的手段来,他真是深深佩服。不。震撼了。他从未曾想过一个人的脑子竟能灵活到这种程度。

    细细掰扯老胡的筹划,几乎步步都将薛老三算死了,并且留出了后手。就拿今晚之事来说。若是薛向强突,在如此严密的把守之下,恐怕除了失败还是失败;而即便是他突破进了防线,在数十号青帮高手的严防死守下,也未必带得出人来,退一万步讲,就算薛向手段逆天,还有他李局长的防线又紧紧箍死在外围,可以说,只要薛向跳进来,就断无脱身之理。

    按说计划到了这一步,已经算是绝了!

    可多智如妖的老胡,仍旧设下了最后一层保险锁,便是此刻倒在薛向身上的假徐小弟。

    很明显,潜意识里,谁一眼之下,都会将五花大绑的少年,当作是要救之人。

    可谁能想到,此人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出最致命的一击。

    惊叹完老胡的筹划,李力持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绸缪之深,岂不正是映衬出眼前的这位薛向同志的本领之大,这一步步几乎都牢不可破的囚笼,竟然让此人给破了个干净,若非老胡的这最后一道保险锁,大事早丧!

    “薛向啊薛向,你本是良材美质,按老胡的话说,本是潜龙之属,你说你来明珠,不好好做你的衙内,偏生跟公子为难,那就别怪我李某人心狠!”

    说话儿,李力持竟掏出了配枪,复又一脚踢开“徐小弟”,扶起薛向的身子站直,紧接着,他竟嚎叫起来,“不好了,嫌犯醒了,救命,救命!”

    李力持的算计很清楚,徐公子要的是薛向必须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毕竟公子的大事需要这个时间,而即便是今天污了薛向勾结帮派,剥了薛主任的官衣,可凭这位薛主任的韧性,没准儿越发紧盯着蛇山,届时,没了官衣束缚的薛衙内,只怕更加让人头疼。

    是以,让薛衙内重伤,是老胡嘱之又嘱之事,李力持斥退手下,为的就是下这黑手。

    当然,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昏睡之人开枪的蠢事,李局长自不会做,可若是这昏睡之人反抗呢?那他李局长开枪就纯属自卫!

    关键是此刻,薛老三昏厥了过去,他如何能反抗呢,李局长自然有办法,无非是扶起薛向,晃动起肢体,依靠眼下的光线,和公安干警相距的距离,绝难看清究竟,只会以为是嫌犯陡然转醒,要劫持局长。

    如此,李局长开枪,则名正言顺。

    或许有人要问了,薛向明明昏厥状态,待会儿众公安干警奔至近前,难道还发现不了么。

    的确,薛老三是昏厥状态,可要害处挨了数枪,除非不是死人,有能不疼醒的么,届时,除了李力持和薛向,谁还知道他薛老三是在李局长开枪之前醒的,还是开枪之后醒的。

    不能不说,能做到厅官的,就没一个城府简单的,李局长凭这番心思,就值一个厅官!

    却说李力持扶起了薛向,叫喊声中,枪口已然对准了薛老三的左肩,眼见着众干警呼喊着前来救驾,李力持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扣下了扳机。

    咔咔,预料的炸响声竟未传出,却是传来了卡壳声,李力持下意识地便以为配枪失灵了,连续扣动扳机,可除了咔咔声,再无别的反应。

    李力持莫名奇妙,伸手拿枪到近前一瞧,竟发现弹夹竟然消失不见了。

    他方要低头去寻,弹夹竟自动出现在他眼前,他急着赶在众人奔到前对薛向下手,竟没想这其中的离奇诡异,嘴巴依旧吆喝着求救,手上却是不慢,朝弹夹直直抓来。

    这一抓自然抓空,弹夹消失,李力持忽然瞧见了一张蒙着黑布的脸的上方,竖着一双乌漆漆的眸子,晶晶亮着。

    “薛!”

    李力持这一惊,直惊得魂飞魄散,张口就要喝出声来,谁知道,他一字还未喊出,嘴巴便被薛向堵住了,紧接着薛老三在他颈后一捏,李局长便昏了过去。

    薛老三顺手抄住半空里落下的手枪,咔嚓一声响,弹夹便合上了,一直乌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抵在了被拿了堵在身前的李局长的太阳穴处。

    此番变故,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翻天覆地。

    诸位看官,你道薛老三怎生昏而复醒,完成这番惊天大逆转?

    原来,一切的根子,还在这位假“徐小弟”身上。

    要说,薛向也是犯了个致命错误,他从徐俐处得知徐小弟被抓了做人质后,便决定赴险救人,可偏偏忘记问徐俐,徐小弟长什么模样。

    这也是人的潜意识作祟,这种错误往往也最难规避,就好比别人说中午请你吃饭,你潜意识一定浮现的是米饭配菜,可偏偏中午上得是饺子。

    薛向也是一样,他只道去救人,至于救的人长什么模样,在他看来,压根儿就不须问,甚至是少年还是儿童,都不必管,只要是处在青帮严密看守之中的男孩就成。

    果然,薛老三寻到主厅,瞧见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徐小弟”,下意识便以为此人就是要找之人,又是一番龙争虎斗,终于得手。

    如此,既符合脑子里的预设场景,又符合艰辛得来这一必要条件,他哪里还会怀疑“徐小弟”的真假。

    不得不说,这便是个天大的思维盲点,薛老三见过徐俐都不曾想到问,偏偏就让不在现场,甚至不曾见过诸人的胡东海,只听了黄铁的转述,便窥出了这个破绽,差点一举致薛向死命。

    胡东海之智,说是当今之姚广孝,绝非缪赞。

    既然如此缜密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计谋,薛老三到底是怎么窥破的了?

    说到这儿,又不得不提胡东海先前安慰徐龙象的那句话了——“机关算尽了,人力不能违时,事情就定死了”。

    按说胡东海这话没错,可世上的事儿,哪里是能算尽的,有些人的本领偏偏就超出了度量。

    比如,胡东海怎么会想到薛老三会从半空里直接回到地上?又怎能想到国术高到某种程度,能劲流周身,法御万物?

    破绽正由此而来!

    却说薛向当时夺了“徐小弟”,便只当得手,突破刀哥等人的围堵后,立时借助半空中早搭好的绳桥,准备脱身。

    哪知道青帮好手众多,神枪手当即打断绳桥,薛老三立时从半空中荡了下去。

    直到这时,始终装睡的“徐小弟”,终于露出了马脚。

    要说青帮为了这次的布局,几乎是下了死力,这位伪装“徐小弟”的少年,正是青帮武库中唯一的少年英俊,国术本领更是一等一的强横。

    也正是因为这位“徐小弟”乃是国术同道,所以装睡的本领,竟然瞒过了薛老三这位六识几乎达到巅峰的国术宗师。

    可装睡终究不是真睡,而薛老三在半空中上演那般惊险的动作,玩儿他自己的命也就得了,偏偏“徐小弟”被他夹在身下,连带着被玩儿命。

    “徐小弟”国术虽强,可眼瞅着就命悬一线了,他哪里还能控制住呼吸、心跳,没吓得喊出来,已经算他心坚胆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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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吾日三省吾身

    可就是徐小弟这这呼吸、心跳一变,终于让薛老三觉察出来。

    很显然,若“徐小弟”为普通少年郎,陡然惊醒,半空里,瞧见那阵势,又怎会不惊得叫出声来,偏偏这位呼吸和心跳都明明是醒转的迹象,眼睛却依旧闭着,不吭不叫,薛老三哪里还不知道坏了事儿了,抓了个赝品。

    当时,薛老三气得真想松了脚,摔这混蛋个半身不遂,可转念一想,离天亮的时间已然不多了,若是寻不着徐小弟,徐俐不松口,廖国友四位十成十要完。

    好个薛老三,半空里一边使出平生所学,控制着平衡,抵消着重力加速,一边脑子里飞速计较着对策。

    急乱间,还真让他生出智慧来,计策不新鲜,依旧是将计就计。

    在他想来,既然人家来了个调包计,肯定还有后续演出!

    是以,薛老三便依旧装作未觉,落定后,照样托着徐小弟头前急奔,直到李力持的大部队出现,他知道机会来了。

    果然,在堪堪要突破包围圈的时候,“徐小弟”动手了,从袖子里滑出根强力电棍,便径直朝薛老三戳来。

    选用电棍,也是胡东海计较的,在他看来对付薛向这等国术高手,用枪用刀,都远远不如电棍这一击必倒的家伙有效。

    而薛老三早防着“徐小弟”,这边他方动作,手就被薛向捉住了,薛老三不过顺势一推。让电网稍稍蹭了蹭自己的衣服,立马装作被电中了,继而折回,让“徐小弟”自食其果,好好尝了顿外焦里嫩。

    当时光线黯淡,谁也没瞅清究竟,便是李力持也以为薛向昏倒前的垂死一击,击倒了“徐小弟”。

    却说,方抹平“徐小弟”,薛老三便顺势倒了下来。他下一步的动机很明确。就是趁势劫持公安局的大人物,换回真徐小弟。

    且他顺势倒地之时,故意让徐小弟压在自己身上,一是为了爆起拿人时。有堵人墙。二。也是为了防子弹,毕竟人家摆明是来候他的,他可不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善良和脑残上。

    哪知道。事情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这次带队的哪里只是什么公安局的大人物,分明是公安局第一人李力持亲自来了。

    这位李局长果然心狠手毒,“擒”了他薛某人不算,竟还要趁机下黑手。

    好在薛老三等的就是他李某人,直直面对,反戈一击,对薛老三来说,真如喝水饮茶般容易。

    而局势陡然逆转,局长大人竟然落入悍匪之手,满场众人简直惊呆了,三十多只长短枪明晃晃地对着薛老三,可怎么看怎么像在风中摇曳无所依凭的枯枝。

    “放开李局长,我,我代表市局保证,对你现在和曾经分犯下的罪行,都从宽处理,你,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管你,你曾经做过什么,只要你自首,并放了李局长,我们一定既往不咎……”

    说话的是方亮,李力持就擒,此处,自然以他为尊。

    可这会儿,方大队哪里还有半点为尊的模样,一张脸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说话更是颠三倒四,一会儿从宽处理,一会儿又既往不咎。

    反正此刻,方大队的脑子是全乱子,满满的都是李局长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后半辈子该怎么活。

    而方亮这番话听在薛向耳中,却让他彻底定了心。

    此前,他还生怕李力持已经向方亮这帮人透过自己的身份,眼下看来,李局长比想象的阴险,竟是让这帮人是当自己为黑社会份子了,那样下起手来更肆无忌惮。

    “行了,少说废话,把我要的人赶紧交出来,否则我就先开枪打断你们局长的左腿,若是再等我废话,那你们局长的右腿也别想要了!”

    这会儿,薛向可没功夫耽搁,要回徐小弟才是第一要务。

    而且,他坚信人必然在李力持手中,因为李力持定然比那个什么刀哥,清楚徐小弟的重要性。

    “什么人,你要什么人,只要你不伤害局长,我交我交!”

    方亮已经急得方寸大乱,压根儿就不知道薛向要谁,就先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了。

    听方亮这番话,显然李力持不单没透他薛老三的身份,甚至连徐小弟的存在,也瞒了这帮人,当真是条老奸巨猾的老贼。

    “少他妈装蒜,就一半大孩子,你们局长带回去的!”

    薛向索性点名了,果然,一帮人交头接耳后,便有了线索。

    有了线索后,方亮更是求爹爹,告奶奶,千求万祈要薛向不准伤害局长大人,紧接着,他更是十万火急地亲自驾车去拉人了。

    果然,徐小弟就被藏在左近,短短五分钟时间,方亮便带回人来。

    由于李力持对众人封锁消息,是以,这会儿谁也不知道这位徐小弟关系着数顶乌纱,再者,此时为救回局长,抹平护卫不力之最,即便是有人瞧出不妥,可又有谁会傻到做声。

    眼前的徐小弟十四五岁年纪,脸色惨白,眼神儿有些浑浑噩噩,显然是惊吓过度所致,薛向把住他脉摸了摸,确定无有大病,立时松了口气。

    至于眼前这少年,会不会又是假的,薛老三哪里还有怀疑。

    若这个还是假的,他估计得请江南把他写死,自己再穿回去,让本书完本了事。

    徐小弟到手,薛向一口气全松了,要了方亮的车,先把徐小弟塞了上去,尔后又把李力持扔上了副驾驶,他自己做这才大摇大摆地坐了上去。

    而他大模大样,众人却不敢趁机抢人,显然,皆是被薛老三先前突击的无双威势所摄。

    “喂,兄弟,人也给了,车也给了,江湖中人,得说话算话啊!”方亮终于哭出声来。

    “叫个屁,一个小时后,到三岔河取你们局长就是,老子要了他这堆肥肉还能卖不成?定死了一个小时,丑话说前头,谁他娘的按捺不住,跟了过来,导致你们局长缺胳膊少腿儿,到时挨收拾,可别怪我!”

    既然人家将他作了悍匪,他索性就扮作悍匪的模样,话又说回来,这会儿,悍匪可比他薛主任的名头好使。

    薛老三放话罢,便踩响了油门,轰的一声,汽车就蹿了出去。

    果然,摄于他方才的豪言,竟无一人敢动作。

    月色幽幽,风冷浸骨,两边的车窗都开着,凉风穿透毛孔,刺过皮肤,直飙到薛老三脑子里,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清。

    细细回溯一番今夜之事,他真是感慨万千,自责之余,只觉收获巨大。

    细细算来,此番收获,除了解开了系在廖国友四人身上的死疙瘩外,更重要的是,他对一直迷惑不解的幕后黑手,终于有了线索。

    这线索便来自李局长自语时说到的“老胡”和“公子”,这两个人是谁,薛向虽然暂时还没有眉目,但好歹有了搜寻方向。

    除此之外,更大的收获,来自薛向对世情的明悟,对自身的再度反省和认知。

    今夜的经历,可以说是,薛老三这辈子活这般大,最惊险的一次,其惊险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宰杀山神蛇,和冲击警卫森严的老吴家。

    因为后两者,他薛老三是料敌机先,有十成把握,乃是有惊无险。

    而今次行动,他薛老三是可谓是侥幸再侥幸。

    若非身上无意沾染的桂花味,让蝰蛇二人闻见,他薛某人定然会自负无双勇力,就直接偷渡进把守森严的主楼,展开了暴力强攻。

    诚然,他薛某人勇力非凡,青帮众人把守再严,他也能如数撂倒,可山坡处潜伏的李力持等人,却肯定要被他误判成青帮帮众,届时,真正敌对起来,三十多位神枪手合围,他薛老三插翅难飞。

    更不提,若没了惊险高空一幕,他无法辨出假徐小弟,几乎铁铁地得折戟沉沙。

    而折戟的结果,几乎可以想见:让李力持抓了人赃俱获,他便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尔后,被原本就看他不爽的市委某大佬,彻底打落尘埃,即便是组织照顾老薛家面子,他薛老师那这身官皮恐怕就披不了了。

    一腔抱负,半生努力,尽数付诸东流。

    一想到这恐怖结果,薛老三便浑身冷汗。

    除了反省自己的冒失,和大意外。

    同时,他也开始思忖无双勇力,给他带来爆棚自信心背后的隐患。

    人能自省,便是大得。更何况,薛老三自我反省之余,更早早意识到,他在明珠所行策略的失误,走通上层路线,已经正式列入他的计划表了。

    薛老三一路想着心思,车却开得不慢,半个钟头后,就进了市区。

    待到得一处公交车站,凌晨的第一班车已经发出了。

    薛老三说的三岔河放人,原本就是假话,他才不会傻到等那帮家伙接到人后,再演一出追逐战。

    至于,那辆被他停在五里庄外的铁进的吉普车,他也不打算去取,以免那处已经伏了线人,再生波折。

    反正那是铁进的车,到时,无论谁追问起来,以铁局长的嘴皮子,能编出千多个段子,用不着他薛老三操心。(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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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介绍:
风雷激荡的时代大潮,改革开放的春天号角,薛向这条小鱼儿偶然破开时空,一头扎进了历史这条大阴沟。且看他如何借助先知先觉,纵横捭阖,架构经营,一步步迈向神坛。另,不冲榜了,每天至少两章!官道之1976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道之1976,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道之1976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