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好大一跤
而查清楚的结果,俞定中能逃得了干系?即便是那些参与其中、具体办事的小喽啰都替他俞某人抗了,可俞定中本身的身家能干净么?
对此,薛向毫不怀疑!
俞定中好财货,举县皆知,只不过是无人査举罢了,今次,即便是专案组有意漏过此项,怒火中烧的薛老三也会发动能量,强行推动清查俞定中财产,借此,一举将俞定中清除!
因为薛老三受够了,什么温良恭俭让,做事留一线,都去他m的,该狠的时候,就得狠到敌人发抖!
却说廖国友汇报完情况,张立君气得说不得话,丁龙却是以绝大的毅力强压住愤怒,开腔了,大手一指室内追进来的四个面目惶恐的青壮汉子,“把他给我带出去!”
廖国友可谓是风风火火一路直奔地委会议室,若非他这来得突然,再加上数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在众大佬开会时,擅自闯入,jǐng卫的jǐng惕xìng已然降到冰点,廖国友是决计不可能破门而入的!
方才会议室传出的惊天巨响,几乎震惊了整个楼层,地委保卫处几乎全吓傻了,待廖国友破门后,才一窝蜂地追上来!
保护处的干事们恨毒了廖国友,皆因廖国友今次一撞,搞不好就得砸了他们的饭碗!
此刻,闻听丁龙训令,哪里还有犹豫,立时便朝廖国友扑来!
廖国友却是不动不摇,任由几人反剪了自己,面露悲怆,长叹一声:“皎皎者易污,皎皎者易污,古人诚不欺我,真是自古皆容不得忠臣!”
显然,轮到自个儿下台,廖大龙套也仍然牢牢记着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尽管没了大门,地委委员会议依旧照常开始!
黄观、周明方却是完全放下心来。有了薛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后续就用不着耍什么花样,不怕丁龙能翻了天去!
“刚才的一幕,相信大家也看见了,某些地方上的同志素质太低,以后任用干部。还是得把紧质量关啊!”
丁龙挥了挥手。像似驱赶烦恼和愁绪一般,“行了,该说的事儿差不多也说完了,没有遗漏,咱们就散会!”
丁龙压根儿就不提张立君那句还未完全应承出口的话,显然,他不愿再起波澜!
“散会?丁专员真是好大的气魄,这就散会了?”黄观冷笑道:“廖国友就算再浑,再有罪。可他方才说的事儿,难道丁专员就当大伙儿都是瞎子,聋子么?我看,方才会上张书记的那个案子必须发还重审!”
丁龙想在委员会上定了盘子,那黄观就必须在委员会上掀翻这个盘子,决计不能让丁龙割裂开两个案子。把薛向的先定死了!
“黄书记什么意思?丁龙双眼陡竖,厉声道:“定好的事情,焉能悔改?这里可是地委委员会!”
黄观毫不示弱,“丁专员还知道此处是地委委员会?既然知道,就得明白凡是上得了这里台面的事儿,都得分个清楚明白,萧山县两位书记爆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大案。只要是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其中有联系,难不成你丁专员今rì办一案,明rì再定一案。待来rì案情清楚,测定今rì之案有冤,那是不是再给今rì之案,洗刷冤情?可这冤情好洗刷,遭遇冤案同志的名声如何恢复?我就不明白,丁专员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把薛向同志的案子定下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哗!
图穷匕首见,既然到了决胜时刻,黄观再不顾忌什么面皮不面皮,同僚不同僚!
因为黄观深刻地知道,今次决胜后,他和丁龙决计不可能再做同僚,丁龙胜,薛向亡,他黄某人和周某人典守不利,被薛系明正典刑!
他黄某人胜,薛系太子吃了如此大的亏,岂肯息事宁人,丁某人这主战场的急先锋也别指望有什么好下场!
刺刀见红的时刻,哪里还有别的顾忌,黄观便是连“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的诛心之言都道出来了,便是存了背水一战的心思。
丁龙霍然起身,狠狠瞪着黄观,却未高声骂出,而是恨恨吐出俩字来:“散会!”
丁龙并未怒令智昏,知道自己此刻的优势——掌握主持会议的权力,只要会议一散,张立君把处分下发下去,便成定局!
因为不管怎么说,黄观、周明方在会上都是发了言的,且都争论的是重罪,还是轻罪,并未就是否有罪,做出分辩。
丁龙便算顺利走完了mín zhǔ程序,张立君下发的处分,便是经过地委会的,具有最高合法xìng的处分!
此令一下,胜负便分!
黄观,周明方勃然变sè,皆未想到丁龙竟敢玩儿这手!
怒极攻心,黄观竟然一屁股坐到了丁龙离开后的主座上,“丁专员要走,请自便,咱们继续开会!”
此言一出,宛若惊雷!将众人齐齐炸晕!
“黄书记这是要逆天啊!”
与会众人心中齐齐迸出了这么个天大的感叹号,刚刚抬起的屁股,皆又全部坐了回去!
“你,你……”
丁龙只觉得今天这一天,必然消耗掉他十年的寿命,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是无数次惊怒焦急了!
黄观丝毫不以为意,满脸坚毅,回望着丁龙,没办法,黄观不得不搏!
也唯有他能一搏,因为他也如丁龙一般是正厅级地委副书记,而丁龙此时的身份又存在一个巨大的破绽,那就是他也是地委副书记,虽然受命陈建主持地委工作,可到底有些牌子不硬,且陈建赴京,不过四五天时间,并未明言授予他主持地委会工作。
但是,按惯例,书记不在,副书记主持地委会议,通常这个副书记就是二号,地区行署专员!但惯例不是法律,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刻,黄观顾不得这许多,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屁股这一座,必将生出无数麻烦,和逃不掉的处分!
不过,大丈夫行事,该搏就得搏!
就在满场失声之际,窗外忽然传来风声,呼啸有声,有人下意识地朝门外看见,低垂柔弱的杉树枝却无丝毫震颤,可呼啸的风声,却是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终于,室外传来惊天的喊声:“看,飞机!大飞机,是直升机耶!”
这时,便是黄观的一记天外飞仙,也不能阻挡与会众人的好奇心,因为那硕大的机身,飞得极低,远远的掠过会议室的窗楣,不断地降低着高度,任谁也知道是在降落了,而且降落的地方,定然是在花原市区!
花原此处辽东最北,境内的萧山县更是直抵渤海湾,可以说是边陲、荒野之地,这地界儿,别说是飞机,便是汽车都是稀罕物件儿!
丁龙真个是大喜过望,这飞机来得真是太及时了,他抢先奔出门去,接着张立君、贾文和依次而出,门外的欢呼声又传来,那飞机的螺旋桨声似乎都能听见了,谁都知道出了大事,其他委员也是再坐不住,依次奔了出去!
“黄书记,别拉着个脸,那小子我可是再了解不过,说打老虎,就一定得往死了打!你、我该做的都做了,还是看咱们那位薛书记怎么唱戏!”
周明方拉扯一下黄观,轻轻拍拍他肩膀。
黄观苦笑道:“这戏还有得唱么?”
不待周明方回话,外边的螺旋桨声,竟是越来越大,呼呼的风声,就好似放了台大电扇,对着人耳朵吹!
听声儿,那直升机竟在要降落在地委附近!
便是满心挫败感的黄观,亦是起了好奇心,站起身来,扯着周明方,朝门外行来。
到得门外,俩人真个是惊住了,那直升机哪里是在地委附近降落,压根儿就已经飞到地委大院上空数十米高处,看架势,竟似要在地委大院里降下啊!
呼呼呼!
巨大的扇叶声,扯动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亮绿的机身,越来越清晰!
没有人吩咐,大院里,已经有人自觉地在腾挪空地,那个简易篮球场似乎正是降落之地!
便有人飞速奔到前方,去将场中拉扯地几根晾衣绳给快速解了下来!
呼呼呼,直升机终于落了地,旋转地螺旋桨渐渐止歇。
这会儿,先奔出门去的丁龙、张立君等地委委员已经下得楼来。
飞机一落,除了还在二楼驻足的黄观、周明方,一溜儿委员们齐齐快步迎上前去。
丁龙更是激动地直搓手,想来定然是什么大人物驾临,要不然怎会用如此夸张的交通工具!陈建不在,这接待任务,岂不是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一念至此,胸中这一天一夜积累的所有不快,都被驱得一干而尽,只剩下满心的火热!
哗啦一下,机舱大门拉开了,当先跳出一人来,那人个子不高,身材枯瘦,风衣,墨镜,狗皮军帽,大步行来,北风吹来,将他大衣高高荡起,气势雄张,迫人自寒!
丁龙认不得来人,却从此人身上的气势看出,绝对是高官之属,心下又火热几分,大步迎上去,老远就伸出来。
忽然,不知谁惊叫一声:“陈书记!”
丁龙神魂巨震,这才瞧见那风衣男手中提溜着一干乌黑泛黄的简短烟袋,不是那老烟锅万年常握的物件儿又是何物?
砰的一声,丁龙脚下一滑,仰天便栽倒冰天雪地里,带起如浪雪花!
第二百九十二章 俞定中的存款
雪白的墙壁,淡淡的药水味儿,满室皆白的器物,便一起组成了最标准的病房!
病床上楚朝晖的脑袋上包裹了厚厚的纱布,胳膊上正插着输管,输的正是普通的葡萄糖液!
忽然,楚朝晖歪了歪身子,伸出手来,要去端桌上的水杯!
谁成想还未等他胳膊伸出一半,水杯便被一只白皙细长的女人手端了起来,“老楚,老楚,要我说多少遍,有事儿,你招呼我就是,你这是要折腾啥啊?”
说话的是楚朝晖的媳妇儿蒋金凤,一个眉眼妩媚的少妇,她方才正是忙着送客,这才让楚朝晖寻着了可趁之机!
楚朝晖哼了一声,翻个身,别过头去,也不理她,让蒋金凤举着个水杯,干站着愣神儿!
“老楚,我都跟你道了一万遍歉了,你还要怎样,别蹬鼻子上脸啊!”
蒋金凤也恼了,砰的一声,把水杯顿在了床头桌上。
说起来,今天已经是楚朝晖入院的第四天了,那天夜里,楚朝晖为保住薛向,刚烈地决死碰壁!
谁成想这一碰之下,脑袋虽然开花了,人却是没怎么地,除了血流得凶猛了些,入院一查,竟是咋地没咋地!
当时,县委纪委的那帮虎狼们立时就恼了,以为受了楚朝晖的苦肉计,当天下午,就要捉了楚朝晖去纪委,接着受审,谁让楚朝晖碰壁那天夜里,跟死了亲娘老子一般的俞书记、张书记发了雷霆怒火,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末了,还扬言若是楚朝晖没治了,他们也别想活!
可就在这帮家伙准备动楚朝晖之际,一个惊天消息传来了——县委俞定中书记失踪了!
原来,今天便是那rì陈建从天而降后的第三天了!
陈建在花原的威势,说是挥掌封天都不过分,绝对比张chūn林、冯京联合起来对花原一地官员的影响力都大。
陈建可谓是挟怒而归。想来也是,老烟锅正得了大彩头,地委书记联系会上,老烟锅有机会代表地委书记们做大会发言,而这彩头的得来,除了老烟锅在全国所有的地委书记中资格最老外,更重要的是。zhōng yāng脱贫政策下达已有两年了。举国只有老烟锅统领的萧山县去年实现了脱贫,如此耀眼的政绩,焉能不让老烟锅眉飞sè舞!
可就在老烟锅处在人生之巅时,一个消息传来了,有人正趁他不在的时候,玩儿花样!若是玩儿别的花样也就罢了,可偏偏玩儿的是老烟锅恨不得掐死人的花样——动他的功勋之臣!
可就算你要背着老子玩儿花样,要动手脚,拜托也挑个好时候。老子这边做报告,正夸着萧山的成就,这边就爆出萧山县发展带头人贪污受贿,拆台都没有这个拆法的!
所以,老烟锅愤怒极了,听到消息时。正轮着主持人通知老烟锅上场,老烟锅丢下句“临时有事”,调头就走,弄得主持大会的中办副主任,只喊老前辈,老前辈,喊破了喉咙。也是没唤回。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怒极攻心,最多摸了电话,打过去狠狠骂一顿。老烟锅自然不在这平常人之列。
老头子资格太老,四九城里军方故旧也是一大堆,老头子一个电话飙过去,立时就招了一架直升机,火速飞奔而回!
老头子一回来,自然就没别人什么事儿,张chūn林当面也不好使!
老头子服从军令,听从指挥不假,可火气上来了,天王老子也没用!
好在,老烟锅也不是因怒兴师,胡行乱为之辈!
他到时,不是正好在开委员会么,人头既然齐整,那就继续开呗!
事情本来就清清楚楚,会议不过是被丁龙强行掐断,这一重新开起来,当面锣,对面鼓,还有丁龙的好!
老烟锅也不冲丁龙发火,当即就自认了专案组组长,也不管仍旧驻留在花原的张chūn林、冯京,亦不问还在纪委收押的薛向。次rì一早,也就是昨rì,抛开纪委,抽调公、检、法jīng英,组成了专案组,奔赴萧山来了!
可谁能想到正在丁龙疯狂联系吴公子,说服张chūn林,准备垂死挣扎之际,那边的俞定中逃了!
甚至在老烟锅率领大部队未赶到之前,俞定中就没了,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家人却是还在县委筒子楼里安居!
开始谁都不知道俞定中为何如此不抗压,更有数人想不通俞定中为何如此轻浮、冲动,毕竟就算薛向贪贿案,真是他俞某人授意指使的,让老烟锅查清了,也未必会对他俞定中一棍子打死。
一者,俞定中是萧山一地书记,在他任上,萧山出了成绩的;二者,动一地县委书记,比动普通的正处,乃至副厅级干部,还得慎之又慎,因为一地书记牵连实在太广,弄不好就得打击扩大化;三者,也是最普通,最无须言道的,那就是俞定中是党员,党员犯法,先处置以党纪,尔后,才是国法,不过一般这党纪处过了,不是特别十恶不赦之罪,国法通常会轻上几分。
而按照俞定中栽赃薛向行为看,也就是政争而已,又没造成什么损失,按惯例,俞定中退居二线,聊度残生便是!
即便是担心薛向报复,大不了换个地方,想必组织还是会酌情考虑的,无论如何也用不着跑路啊!
这一跑,就成了死路,一地县委书记逃跑,这跟打仗时,临阵脱逃没啥两样!不管怎么说,你俞某人还是个党员,即便是知道上级来查自己,自己也确实不干净,可你一个党员,且还是一个县委书记,在上级组织没有明确撤销你县委书记名份前,便对这一地组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就像封建王朝的县官一般,敌军来犯,你打了无数次败仗,可只要城墙还在,你就守土有责。败仗最多罢官杀头,临阵脱逃,却得诛灭九族!
可当另一个消息爆出后,所有人都释然了!
原来,俞定中这一逃,对他的调查就简单多了,压根儿就无须再顾忌什么影响,走诸多程序,一步步礼貌追问,直接就封禁私人物品,调查银行存款……
这一查,别的没查出来,银行存款,却查出了天大的数字,竟有两万三千多元,创纪录了都!
说起来,这会儿的银行没有联网,纪委也不会纠核银行系统,所以俞定中就大摇大摆存了自己夫人的名字,这时一爆出来,便成铁证!
至此,谁都知道俞定中为何逃了,存款是死证,查则必死,消息来得突然,即便是他想转移,也来不及,因为这会儿的银行,不可能一次支付二万多元的现金存款!
而如此多的存款,一被查实,前面的什么退居二线,聊度残生,都成了笑话!
不逃必死,逃则有一线生机,是以,俞定中轰轰烈烈地逃了!
俞定中逃跑的问题弄清了,可这巨额存款如何而来,却又成了问题,若是不弄清楚,势必影响彻底扩大化,人人自危不说,萧山县就得成了泥潭!
就在陈建愤怒,烦躁得高声骂娘之际,廖国友出场了!
说起来,廖国友那rì在地委的惊天一撞,原本是不会那么轻易脱身的,结果陈建牛叉拉风的出场方式,不仅震翻了一众地委委员,便是那保卫处也全体惊动了,就这么让他轻轻松松溜了出来。本来廖国友那rì行径,有人较真儿,就是个大事儿,没人较真儿,嘛事儿不算!
陈建回来了,明眼人谁不知道他为何回来,再有谁提廖国友撞门的事儿,那绝对是缺心眼!就这么着,廖国友安然回归萧山县,并在陈建遇到麻烦时,及时出场了!
原来,俞定中的堂亲俞伯牙因贩婴案被抓后,一直收束在萧山县看守所内,这家伙之所以没被处以极刑,便是俞定中豁出命去上窜下跳,还有上头若隐若无的大手挥动的结果!
当时,廖国友也只当俞定中拼了命保俞伯牙不死,是出于同宗之情。可这时,俞定中的户头上,爆出如此多的来历不明的存款,让他立刻联想起当rì俞伯牙那近万至今下落不明的存款!
于是,廖国友便再次去提审俞伯牙,开始俞伯牙还死硬,可廖国友叫了干jǐng,开了车,直接拉了俞伯牙到俞定中被封禁的家中巡了一趟,俞伯牙的心理防线,立时溃散!
因为,他深知俞定中不在,以那位心狠手辣杀人书记的手腕,自己必死!眼下,唯有戴罪立功一途,再加上,他和俞定中本无什么感情,他心中也生恨俞定中无能,不能保得自己周全,遭了这牢狱之灾!
是以,俞伯牙便竹筒倒豆子,将贩婴案的前前后后,交待了个干净,原来,他所得的款项大头全被俞定中抽走了,而俞定中才是这桩恶xìng案件的最大的保护伞!
可便是至此,那两万多存款中,还有一大半没弄清楚!
本来到此,有个说法儿,能了结便算了,没有人会去较真儿!可偏偏又有人生出波澜,生出波澜之人一出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竟是俞定中原秘书、五金厂唯一在任上死亡的原厂长何麟的爱人捧着一本笔记本来了。
笔记本一到专案组手里,最后的谜团也消解了,因为这笔记本上记载的正是何麟的rì记!
(情节有些拖拉,发现了,很多人反映,应该是压力太大,为了赶更新所致,只想UU小说有字,却忘了诸君感受,反映已经收到,会加速情节的,实在是对不住!)
第二百九十三章 何麟的日记
说起来,何麟从前也没有记rì记的毛病,这毛病还是在担任五金厂厂长期间养成的。此点,也是何麟在rì记的第一页记述的,自第一页,何麟深刻剖析了自己记rì记的原因。
原来,这位何厂长担任五金厂厂长的第二天,便收到了俞定中暗示,让弄两个小钱花花!
何麟是俞定中的秘书,俞定中的暗示,与他来说,便是最高指示,他自然唯有照办!
这一照办,小钱变大钱,偶尔变天天,当初何麟主政五金厂,短短时间内,造成二十万的亏空便是如此来的!
何麟功利心强,但志在官场,不在财货,那些钱,他倒是没怎么动,都如数按照俞定中的指示办了!
可何麟不是傻子,知道这么做,一旦查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但俞定中的要求,他又不得不满足,心中憋屈,悲苦之下,便养成了写rì记的毛病!
也唯有每rì夜深人静,竹影红烛,对着一页白纸,牵笔引文,写就心事时,才是何麟最宁静安心之时!
所以,从何麟开始写rì记到何麟逝世,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都被记满了。
从其中无所不包的心灵游记中可以看出,这本rì记并非是何麟特意用来对付俞定中的后手,其中不少篇章虽然也写了他对俞定中的不满,但总体行文却是充满了尊敬和感激!
而何麟亡故后,何夫人收拾何麟遗物时,自然而然就得到了这笔记本!当时,何夫人稍稍看了笔记本的内容,便想将之烧毁,毕竟这是个惹祸的根苗!
可转念一想,自家爱人死得实在蹊跷,别人或许不会在先喝药,后跳楼上,生出疑虑。
而何夫人几乎能完全肯定自家丈夫不是自杀。因为何麟自杀那天,早上还说了让她去买只鸡,他要宴请俞书记,一个还惦记晚上吃什么的人,怎么可能中午就自杀了呢。
当时,何夫人也未怀疑到俞定中身上去。即便是这份rì记上记载了许多何麟不愿而又不得不帮俞定中做的脏事儿。可何麟并未写什么自己有危险,或者若有不测,害我者必俞老贼,吾妻当持之以为我复仇云云。
可何麟死后不久,俞定中就频频以慰问的名义上门,先是大包大揽了他何夫人的今后困难,需求,尔后,便频频试探起何麟的遗物来。开始还未如何露骨,直到有一次俞定中酒醉上门,拖了何夫人要行苟且之事,被何夫人奋起抗击,而不得得逞后,俞定中恼羞成怒。才威胁出口!
至此,何夫人才知道俞定中是条披着狼皮的羊!而何夫人一介女流,求生而已,即便知道萧山县俞定中被薛向收拾得苟延残喘,却依旧清楚俞定中真发起火来,收拾她还是易如反掌。
是以,这本笔记本。何夫人一直未得外传,直到今rì,俞定中已成丧家之犬,何夫人才慨然而出。要来打这条落水狗!
阅罢笔记本内容,听罢贩婴案,陈建由狂怒,转为平静,继而潸然下泪!
陈建四二年就入党了,党龄已经整整四十年了,作为老红军的他,几乎整个儿经历了这个政党由渺小,到壮大,再到辉煌!
这些年来,陈建官儿未必越做越大,可老传统,老风格,却是根深蒂固,光从地委机关食堂那宛若苦行僧般的伙食,就可以看出老烟锅是个怎样的人。
听了俞定中这堆烂事儿后,陈建已经提不起愤怒了,除了掉泪,还是掉泪!
陈书记落泪了,俞定中的事儿几乎就不用再问了!
陈建的指示很简单,俞定中必须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指示一出,心思圆通者,立时便明白了陈书记对俞某人到底恨到了何种程度!
霎时间,俞定中潜逃的消息轰传全县!
而正忙着收束楚朝晖的那帮倒霉鬼,当时惊得就没了人sè,更有两个立时就给楚朝晖跪下了,他们本就是纪委中没骨头,无底线的渣滓,这会儿是傻子也知道俞书记逃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位薛书记要杀回来了,而眼前这位是谁,正是那位薛书记的秘书啊!
显然,明白这一点的不止纪委的这三两个渣滓,当天傍晚,赶来探视楚朝晖的干部,便开始络绎不绝!
各县直机关、人民团体,人大、政协,几乎都派出了慰问代表,甚至各乡镇的代表团都在当天夜里,连夜杀到了!
一时间,楚朝晖这位大秘真个是红到了发光发热!
幸亏楚朝晖脑子灵醒,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都是因为谁来的,来探视的,送的鲜花,水果,他一概收下,若是有红包,慰问金,那是坚决不收的!
好在萧山县正进驻了专案组,这会儿,也没谁敢在金钱上有往来,更有知悉这位楚秘书是怎么进去的,更不会送钱这玩意儿让人家扎心!
就这么着,楚朝晖的办公室从三月三号的傍晚,一直到今天下午两点,探视的人压根儿就没断过,恨不得给县委打更的吴老二也提溜了两斤冬泥鳅,摸了进来,道一声“楚秘书,好样的,二话不说便走”。
而场面达到巅峰的还是今天上午,陈建陈书记竟然亲自光降萧山县人民医院,来探望、慰问楚朝晖!
陈建什么人物,现在的辽东政坛上,除了李铁山这个传奇人物,就数他名传辽东妇孺!
陈建的到来,激动得楚朝晖差点儿没当场出院!
而陈建去后,又是一波探视cháo,弄得楚朝晖新换的那间近百平的超大病房,都能同时开起花圃和果园了。
方才,蒋金凤便是去送那帮客人,让楚朝晖抓住了空当,想端水来喝!
为何说楚朝晖喝个水,还得自己来了,还要抓空当了,以他现在的病号身份,火热程度,这些不有人候着么?
原本是有人候着。可楚朝晖的老婆蒋金凤得知消息赶赴而来的时候,那个别人就换成了楚夫人!
偏生楚朝晖现下是极不待见这个老婆,便是蒋金凤因为楚朝晖的惨状和寻短见,哭闹的时候,楚朝晖依旧没发一言,捂在被子里。闷着头。闭了眼,全当看不见!
一切的根由,还在那八百元贿款上!现在,楚朝晖已经不关心丰乐乡副乡长程伟原,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自愿还是他人指使,给自己家送钱!
他怨恨的就是他家这位短视、贪财的婆娘,竟不和他商量,在他归家时。还颠颠儿拿出来显摆,说什么他家男人终于出息了云云!
当时,见了那一沓钱楚朝晖差点儿没吓疯掉,当即就要蒋金凤交出来,他拿去报给纪委,毕竟楚某人还是捻得清轻重。再者,他知道自己遇上薛向这位领导兼恩人后,今后前途不可度量,财货与他已如浮云,要之何益!
可谁成想蒋金凤短视无比,更兼楚朝晖在官场几起几落,没个定星。让蒋金凤分外不相信楚朝晖的宦途会有什么奔头,没准儿哪回又打落尘埃了,还不如趁现在还在云头时,收点福利。免得到时又跌下来没得收后悔!
就这么着,两口子就在房间里僵持起来,没一会儿,便被张道中领着纪委干事抓了个正着!
正因为有了这么番因果缘由,所以,楚朝晖才难以原谅蒋金凤。他倒不是因为蒋金凤害得他自己陷了牢笼,受了大罪,几致丧命。
而是蒋金凤的这番荒唐,差点儿害得他把自家领导薛书记也拖了进去!
楚朝晖自认自己一败,无非是个小秘书脱离了宦海,最严重,也无非就是条命!
可薛书记这样的人物,注定是要展翅高飞,攀登绝顶的,若是连累了他,楚朝晖自认百死莫赎!
是以,楚朝晖压根儿就懒得理这婆娘,若不是顾忌着自家儿子还小,他真想和这短视的娘们儿离婚!
“老楚,老楚……”蒋金凤又低声唤了几声,可楚朝晖只蒙在被里,死活不出声!
终于蒋金凤恼了,尖声道:“楚朝晖,你到底想怎样,我二十岁跟了你,不嫌你家……”
又来了,这几乎是蒋金凤和楚朝晖拌嘴,乃至制服楚朝晖的保留节目和必杀技!
唪的一声轻响,楚朝晖将被子猛地掀起,厚重的被子直直落在了地上。
楚朝晖盯着蒋金凤,良久不语,直盯得蒋金凤骨子里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才淡淡吐出三个字来:“离婚!”
蒋金凤如遭雷击,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完全认识过眼前的这个男人,这还是那个三棍子打不出屁来的老楚么,他敢撞墙自杀,他敢,敢,敢跟老娘说离婚……
更关键的是,这臭骡子长得不孬,又成了薛书记的红人,光看今天的阵势,这老楚踢了自己,可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找得着啊?
蒋金凤越想越急,越想越恐慌,这会儿,她不仅意识到这个在自己面前弯了十来年腰的男人脊梁骨竟是这般铁硬,更无语的是,她忽然发现自家的男人竟是这般优秀,放出去,保管大姑娘小媳妇儿,得拼得打破头!
“这老楚莫不是早嫌弃了我,今天故意找碴儿说了出来?”
蒋金凤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念想!
此念想一生,霎时间,便如江河决堤,浩浩荡荡,无有断绝!
蒋金凤想哭,却不想显出自己委屈;蒋金凤想闹,却是真怕帮了这臭骡子下了狠心;蒋金凤想服软哀求,可这些年她女王做惯了,这高傲的头颅岂是一下就能伏低的……
正在蒋金凤留神无主,急得俏脸都快变形之际,
铛铛,门响了,俩人循声望去,但见来人,蒋金凤发一声喊,便迎了上去,楚朝晖更是一把扯掉手臂上的枕头,翻身就下了床!
第二百九十四章 我真不跋扈
“书记!”
楚朝晖一声唤出,双眼就湿了!
来人正是薛向,俞定中逃跑的消息传来,他就恢复了zì yóu,因为就在俞定中逃跑的一个小时后,财政局副局长张全mín zhǔ动向专案组自首了,原来薛向办公室的那万元钱,正是他借chūn节宴客之机,请来毛有财,灌醉了他,从他腰里盗出了钥匙,拓了模子,自己配了把钥匙,又悄悄潜入,从财政局保险柜里盗出,然后偷偷放入的。
说起来,张全民也是被逼无奈,那rì在楼道拐角被俞定中拿住后,他就知道会有被当枪使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俞定中倒台了,他自知也逃不了,索xìng就自首了,一了百了,反而松快了!
却说薛向见楚朝晖骨瘦形消,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带,心中也是凄惨,一把握住楚朝晖远远伸来的大手,拍了拍,却是没有说话!
随行而来的廖国友、宋运通等人见状,心下更是嘘嘘,任谁都知道楚朝晖这刚烈一撞,势必撞出个青云直上!
…………
俞定中潜逃,俞案,或者说薛案的影响却还在继续!
很明显,薛老三这回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在狭小的地方坐了半宿,在医院睡了半宿),能这样就算了?
薛向干,薛安远、许子干、安在海三位也不干!
陈建坐直升机回来的当天,冯京便知己方胜势已定,立时就把消息报给了薛安远,当然,一番检讨是少不了的。
薛安远xìng子宽厚,自不会护犊子护到分不清好歹是非的程度,反倒安慰冯京一番,便把电话给挂了。
挂罢电话,薛军委却是真的怒了,他薛家人不仗势欺人也就罢了。可何时软弱到让人欺上门来的程度!
薛安远虽然长于军事,不敏于政治,可到底不是傻瓜,且冯京汇报消息过程中,也附上了自己的判断,薛安远虽不似薛向那般心知肚明是哪家伸了爪子。但砍掉爪子的决心却是定了下来!
三月十二rì。俞、薛、张三案并结。
经专案组严密调查核实,俞定中、张道中家中来历不明之巨款,系有人栽赃陷害,非是二人收受所得不明财务,致于何人栽赃却是没查出来!
专案组是真的没查出来,因为即便是傻子都知道这是两派交锋,薛向还击弄出的丑闻,可偏偏就查不出证据,能证明这钱是廖国友他们放的!
不过。俞定中一逃,专案组自然不会纠结于此,他们要做的就是,不让这莫须有之名冤了俞定中、张道中就是,毕竟领衔办案的是陈建,老头子认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错哪儿罚哪儿!
因此,张道中得以逃过一劫,仅被处于党内严重jǐng告处分,这个罪名自然是源于楚朝晖在纪委审讯室自杀一事!
而逃过一劫的张道中并未放松jǐng惕,而是飞速地称病入院,又飞速地给地委写了检讨书和辞职报告。不成想地委的速度竟也是极快,立时就批准了他的辞职申请,生生让他逃脱了薛向的掌握!
而俞定中就没那么好运了,因着被查出巨额存款。是黄泥巴落进裤裆里,最后依旧被定了此罪名,举县通缉,最终在天荡山的山脚下,发现了俞定中的冰尸,竟是被白毛风生生给吹毙后,生生冻得结成了人棍!而关于他的消息,地委作了处理,低调了结后,再无人问津!
而薛老三自然清清白白,回到了萧山县,陈建亲自在在萧山县科级以上干部座谈会上,替薛向正了名儿!
三月十五rì,辽东省纪委书记亲自下达花原,带走了张立君。经核实,张立君在任花原地委委员、纪委书记期间,贪酷行苛,暴虐乱刑,三年间,造成三名违纪干部死亡,七名违纪干部jīng神失常,严重违反了党纪国法。经辽东省纪律检查委员会审议,给予张立君开除党籍、行政开除处分,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三月十七rì,辽东省省委组织部部长冯京奔赴辽东,宣布了两条任命。其一,经闽南省委特别向zhōng yāng组织部申请,提调花原地委委员、副书记、行署专员丁龙同志,担任闽南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其二,任命花原地委委员、行署常务副专员周明方同志,为花原地委委员、副书记、行署专员!
当任命下达时,丁龙还暗自擦了把汗,原来自俞定中潜逃后,吴公子就主动切断了和他的联系,又没几天,张立君就完了,丁龙便知道自己决没好果子。当看到冯京时,丁龙下意识就认为自己被打发了,可谁成想竟是这么一条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闽南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也是正厅,下放必为一地专员,上调则极有可能顶掉省委办公厅秘书长,一跃成为省委常委,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位置。更不提,现下他在花原众叛亲离,此条任命一下,便可离开这是非之地,真个如圣旨纶音!
霎那间,丁龙几乎以为是吴公子出手了,没忘了他这头老黄牛,要不然在张立君这员副将身陷囹圄之际,他这位急先锋如何能全身而退之余,还略有擢升?
可丁龙去闽南后,才知道花原哪里是什么是非之地,和闽南相比就是人间天堂。自问是任劳任怨、埋头苦干的丁副秘书长,干了不到俩星期,就因为收受下属贿款三百元,被开除党籍、公职,又恰逢新任闽南省委书记许子干挥舞廉政惩贪的大棒,这位被闽南省委苦苦向zhōng yāng求来的特殊人材,立时就被竖作了贪腐典型,啷当入狱。
丁龙致死也不明白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
为什么,很简单,做了马前卒就得有当炮灰的觉悟!谁叫他遇上了一个比伯父更护犊子的舅舅了,当初他往死里整人家外甥,现在这舅舅自然得把他整死!
却说许子干得知薛向在花原的遭遇,比薛安远晚些时候,他倒不是听薛安远说的,薛安远要办这点儿事儿,还用不着许子干动手,可结果到底让许子干抢了先,军与政的差距由此显现!
而许子干得知此事,是远在吴中的安在海在一次关于两地招商合作的电话中偶然提及的,许子干后知后觉,自然大为不满,狠狠把薛向骂了一顿,又斥他窝囊废、软蛋云云,弄得薛向直接晕菜,想当初正是这位劝自己别锋芒毕露,要玩儿什么绵里藏针,这会儿,转过头来就又变了腔调。
好容易应付完许子干,安在海又打来电话,这位干脆就直接让薛向别在萧山折腾了,来给他当秘书,省得三天两头跑的打电话麻烦,还大言旦旦保薛向两年之内一个副厅,薛向听完二话没说,丢下一句“二伯您没睡醒,那接着睡”,二话不说就撂了电话!
又是半个多月,因薛向而起的这次风波,算是完全过去了。
风波结束后,薛老三也算是因祸得福,真正彻彻底底掌握了萧山县!
说到这儿,也不得不提一嘴那位上任不足半年的钟县长!
现如今,这位钟县长算是彻彻底底成了光杆司令、丧家之犬,兼无根浮萍!
说起来,钟伯韬也一如何麟般可悲,他和薛向亦无私仇,纯是因为丁龙瞩意,才磕在了一块儿。而他下萧山后,屡次配合俞定中谋算薛向不成,却渐渐失了丁龙的信任,彻底成了边缘人物,便是这次俞定中做局,他亦被蒙在鼓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是这位钟县长懵懵懂懂,反而在这次风波中逃过一劫,至少地委没有拿住他的把柄!
虽然薛老三也极不爽利这位钟县长,可眼下,却还缺不得他,因为萧山县已经没了刚上任不到仨月的书记,要是再没了这位和那位俞书记一道上任的县长,非闹出笑话不可。
而且薛老三现在的名声,在花原,乃至辽东都有些不好,尤其是老干部,提起来,再赞叹他的成绩之辈,也得在这干出成绩的娃娃书记前,冠之以跋扈之名。
一提起这个,薛向便是一肚子委屈,想他下萧山,从来都是不挑事儿,不惹事儿的小脚媳妇儿,无非就是想替老百姓做点儿实事儿,就招来这么多波折,细细一想,哪次他薛某人不是自卫还击,而且还控制着还击的力度,实在是怕拳重,打死人。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得了个跋扈之名,他薛老三能不委屈得潸然下泪?
委屈不委屈,外人看不到薛老三心里去,更不会知道你种种苦衷!
人家只看得见一个事实,事实就是,你薛老三刚来一年多,整垮了两任县委书记,两任纪委书记,如果这样还叫小脚媳妇儿,人家辽东举省政坛估计全是三寸金莲了!
所以,薛向很烦恼,就为这跋扈之名,他也得留着钟伯韬,死活不能让他再出问题。
要不然,他薛老三这已经“臭”不可闻的跋扈之名,非得顶风吹出十里地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交通计划
薛老三想留钟伯韬,可钟伯韬实在是吓破胆了,自那ri薛老三回县后,他干脆就没在县委露过面,薛向甚至派了县委办主任田伯光组成了慰问团,亲自上门慰问,这位钟县长就是死活不肯来县委视事!
又几ri,听说那位钟县长半夜拿院里的冰水洗澡,终于如愿以偿的混进了医院,尔后,就拼命地写起了辞职报告,一封接一封地往地委发,显然是张道中的“珠玉在前”,给了这位钟县长提示!
奈何钟县长似乎没张书记的运气,检讨书写了快一堆了,满纸满篇也是字字血,句句泪,只把萧山县的前景说的灿比眼下,又将自己德、才贬得不如挥锄农夫,更将薛向薛书记夸成了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盖世奇才!
可偏偏钟县长没了张道中的运气,他这边一去信,那边的周明方就通知了薛向,严令薛向消除影响,显然周明方这老成之人,知道若真让钟伯韬也走了,那薛向以后的仕途怕是就艰难了。 78xs
一个谁都厌,谁都怕的干部,谁敢跟他搭班子!
所以,薛向也是窝了一肚子火,却还不得不亲自上门安慰钟伯韬。谁成想钟县长倒不是要用此法整薛老三,见面反比薛向更惶恐,直个不住渗透希望薛书记高抬贵手,放他离去,哪怕退居二线都行!
后来,还是薛老三烦得发了狠,一脚踢翻病床边的矮凳,一言不发,径自去了!
谁成想自那以后,钟伯韬竟是再没写什么信,老老实实住了几天院,就回了县府整天守在办公室不出了!
钟伯韬离职的烦恼暂时摆平了,可新的麻烦又来了,两个月过去了,花原地委却还没决出萧山县委新书记人选!
当然,花原地委绝不是在薛向、钟伯韬二人身上纠结!
因为这二位压根儿就不可能。不说薛向、钟伯韬才各自履行不到三个月,再升不合情理!
就凭钟伯韬写了一筐辞职申请,薛向年不过二十二,压根儿还是单身汉,这二位无论如何不可能成为萧山县委书记候选人!
既然不是在薛向、钟伯韬身上纠结,那地委到底在纠结谁?
答案很劲爆!竟是没人!因为没人愿意去萧山!
最后弄到组织部提名谁。谁就抱病。洪道的那支笔,简直快赶上阎王爷的判官笔了,写谁谁灾!
三月前,花原全地区处级干部争抢的萧山县县委书记的宝座,宛若成了一把烧得通红的铁椅!
薛向愁啊,他不能不愁,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凶名已然到了这种程度。<。suimeng。>
人家是找老婆难,他是找上司难,这也算是创了辽东省的一项纪录!
就这么僵持了两个月。急得薛老三头发都快白了,一趟一趟给周明方打电话,让地委赶紧给他薛某人派领导,好似没有领导,没有人管束,他薛老三就不会工作一般。气得周明方直乐,直说“知道自己现在名声有点儿臭了”。
直到五月下旬,薛老三主持完人代会,力保钟伯韬、刘力二位代县长高票当先后,地委才终于给萧山县送来新书记。
该书记人无甚奇异,却有一点,他的任命算是打破了辽东省的升迁记录——六十三岁之高龄获得升迁。由地区党史办副主任,荣升萧山县县委书记。
便是薛向见了这白发萧萧,走路摇摇的新书记,心头也是直打颤。生怕老头子一个不小心跌上一跤,自个儿又得担上恶名。
就这么着,新书记到来后,薛老三几乎是当危重病人在照顾,光秘书就给他配了俩,并传下命令,老头子愿意干啥就干啥,谁也不许跟老头子别苗头,为了挽救这跋扈之名,薛老三是豁出去了。
好在老头子也知趣,到任后,从不乱发指示,甚至绝少视事,独独对萧山县的机关食堂和国营农场情有独钟,整ri里净忙着研究食谱,和去农场钓鱼、游野去了。
想来也是,能在党史办坚持到六十多还不走的老家伙,哪个不是年老成jing,老头子对有现在此位,已是满意到骨子里了,他更知道自己这个位子得来,得感谢谁,反正仕途上进之路已然堵死,他又没什么匡世济民的抱负,只图能快活几天就成,何必指手画脚,惹那位不痛快。
新书记就位后,薛老三才定下心来,接着便开始补齐县委班子,因为张道中去位,纪委书记悬空,必须安排人选补上,而且是安排自己人补上,薛老三再不会容忍这个执掌党鞭之位逃出自己手心。
因为,他如今已然深刻认识到这个位子的厉害。就拿今次俞定中之局来说,不就是靠着地委、县委两大纪委对官员的天然纠核权力,才差点儿没将薛老三击溃!由此,便见这位子的霸道,几乎抵得上半个县委书记,薛向焉能再不握紧!
很快,县委就推举了人选,地委知道萧山如今是什么状况,更知道那位薛书记有多刺儿头,自然没谁来寻不痛快,批复很快就下来了。
廖国友担任纪委书记,宋运通补了政法委书记,洪剑波充了公安局长,副县长李伟雄担任武装部长!
薛向这番安排,大部分是酬功之举,廖国友还好说,他由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转任纪委书记,除了排名上升一位,权责倒说不清是提升还是降低。
薛向这番考量,主要是针对后边这三位。宋运通就不用说了,这位一门心思地想跳出武装部,为此,尽不惜和卫齐名闹翻,便可知这位的决心,薛老三既然了解这位的野望,能力之内,该满足的还得满足,便让他任了政法委书记,勉强还算说得过去,毕竟也还是执掌暴力机关!
任命下来后,宋运通果然感激涕零,冲进薛向办公室,拉着薛向的大手,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而洪剑波当ri在对付尤勇的过程中,立功也重,廖国友这一升迁,而薛向又不愿宋运通这鲁汉子执掌公安局,自然就想到了那位洪副局长。
最后,副县长李伟雄,这是薛向在曾经的副县长班子里,和他走得最近的一位副县长,这会儿,有了好处,自然得紧着自己人。
薛向不怕人家说自己任人唯情,因为眼下,他薛老三不任人唯亲不行了,他有太多的事儿要办,而要办事儿,就得有自己人,就得上下一条心,就得重权明责。
来萧山一年多了,薛老三挥动铁扫帚,将牛鬼蛇神全扫进了,不就是为了办事儿么!
五月二十五号,段钢主持召开了全县经济工作会议,薛向列席了会议,并做了重要讲话,全面论述了打通全县主要交通干道,对萧山县经济发展的意义!
薛书记一声令下,就这样,修路便成了萧山县目前经济生活中的头等大事!
由县委、县zhèngfu牵头,财政局、公安局、水利局、农业局等参与,组建了萧山县交通管委会,县委副书记薛向亲任管委会主任。
由此,拉开了萧山县交通大y进的序幕!
………………
六月的北地,大地回chun,软风如酥。
萧山县南端,那郁葱葱的原野上,却是尘土漫天,人头无数,就这还稍有凉意的天气,便见无数青壮光了膀子,露出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身,正拼命的扬锄挥锹,细细一看,这些汉子不是在cāo劳农事,竟是在挖土填石,修筑路基。
不错,正是筑路!
此处不是别地,正是萧山县首个大棚蔬菜基地莘庄,而这条路正是为莘庄通向邻县锦山主干道而修建。
当初,薛向把首个大棚蔬菜基地定在莘庄,便是看中了这莘庄的地理位置优越。
可是再优越,莘庄到锦山的道路,还是不通,运送菜蔬,同样得一担担地挑送,消耗庞大的人力。
所以,修路议程一提上来,莘庄至锦山这条路,便首当其冲。
细说来,此次萧山县要修的路,总计有大小三十多条,包括从萧山到开原的主干道,当然,那条道薛向只须负责萧山县境内的即可,其实,也独独萧山县境内的道路凸凹难行。
除此之外,还有萧山城区元宝区至另外三镇、三乡的主干道,以及另外三镇三乡境内的主要干道。
听起来,目标不小,似乎也极是容易,可实际上,真要做成,难如登天。
当初,薛向刚把这项宏伟计划,提上常委会时,会上就开了锅!
萧山县常委会现下虽是他薛老三的一言堂,但不代表这些常委都是泥雕木塑,全然不管事儿。
心直口快的段钢第一个出言反对,他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形象,直言薛书记这是在放卫星!
尔后,段钢便详细列举了薛向这个交通大y进,有多么不靠谱,错漏是如何的多,言道最后,甚至直言薛书记没调查,没发言权!
段钢的发言,几乎赢得了所有常委的赞同,很显然,大伙儿都认为薛向的计划,实在是有些超出了人力的想象。
毕竟萧山县现在虽然甩脱了贫困县的帽子,钟伯韬还去了省城,代表萧山参加了全省表彰大会,甚至还在省城跨马游街了一回。
可由此,并不代表萧山已然脱贫致富,财力充足。
(周末江南休息下,构思接下来的情节,下周一,二已请假,更新放心,有票的书友还请支持下,拜谢!最后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二百九十六章 无中生有
实际萧山县的财政不仅说不上充甚至还有些紧张。
虽然暂有五金厂这头金每天下着金可五金厂到底是合营企不是萧山县zhèngfu自己所有五金厂的盈利除了维护正常的生产和工人开大部分利是归五金厂和港方投资商所有。
虽然这二薛向都能调可事有专权责须他又怎能胡乱抽调五金厂的资那样岂不是给萧山县zhèngfu开了极坏的头
也多亏薛老提高了五金厂的利税标也才让县zhèngfu从五金厂合理的弄来了更多的资金。
可即便这每年五金厂也不过上交萧山县近百万的利仅仅相当于从前的补助款
所萧山县现在的局也仅仅是能自己维不用朝国家伸手
维持维意思就是不折就能勉强活若要折那就维持不下去了。
可薛向偏要折他不折腾也不大棚熟菜是另一大已经看得见的财去岁就开始筹措增开新基眼见着再过百来就得进入秋秋收一结新的基地就得立即上这交通不别说菜蔬运不出便是上马大棚基便也是困难重重。
因这条件再困路也是非修不可
当ri常委会诸位常委皆赞成修但皆不赞成修这么多一直认为薛书记是当家不知柴米贵
他那计划中的各乡镇的石子路也还罢了。乡里出点儿辛苦再负责了伙县里在支援咬咬还是能干
可薛向描述的那从县城一直通到县界和花原市蔡甸区几乎接轨的水泥压根儿就是天方夜谭
因为这一条水泥路的造就高达近两百几乎相当于萧山县一年的全部财政收入。而萧山县即使现下有了五金厂这只金鸡。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仅能维持住了自家肚哪里有余钱去修这水泥路
当天会薛向成了绝对少便是廖国友这种铁杆也唉声叹气地劝他清醒清醒头只有卫兰无原则、无底线地分辩了几全场众口一词的反对。
薛向却是不直说既然同志们都不同那条水泥路就先放先集中jing力把石子路弄好
见薛书记松了口。众人齐齐松了口谁都知道若是这位真横下心来要蛮干。常委会上还是能通过别看大伙儿齐声反真到举手决胜负的时保管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计划被否决薛老三却并不如何懊他焉能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无论如何都有鞋出众人的想象
不他并未放弃这个大交通计划。因为他今次提出这个计划的目并不是要一次通而是为了吹风。基本目的是让全县上下明确他薛书记未来的工作重心在何处
况薛老三自然知道以萧山县目前的状是决计难以承担那条水泥路的。其不说那条水泥便是计划中的那二三十条石子萧山县的财力也不可能一次支撑起来。
好什么事儿。都得一步步薛向也没指望一口吃成个胖
那ri常委会结束三天之薛向便主持了五条石子路开工事宜
而这五条路皆首收尾相连之状。最后一敲接上了莘庄的那条石子路
话至此已然分不那五条石子正是另外五家新选定的大棚蔬菜基地。
大棚蔬此乃萧山县最新开辟的财实乃是全县经济工作仅次于五金厂的重可以说今次薛向修最大的起便是为了萧山县的大棚蔬菜产业此便是只能一点点慢慢上也得先紧着这大棚基地修建
薛书记要修毛有财便是再舍不也得鼎力支不等薛向开他就先备齐了款并亲自上做了请示汇生怕这位慷慨豪迈的薛书记又犯了大手大脚的毛心头还想了千万遍如何能把说变得再委婉些。
可一到薛书记办公刚提了个话头谁成想薛书记大手一不用财政局麻他薛某人修还花什么钱呀
此话一当时就把毛有财震了个七荤八惊得他睁大了眼睛要看薛书记是如何修这不要钱的路的。
哪知道这一毛有财才算明白什么叫机变百什么叫辣手无情。
要修一条石子无非要两样东石子和石子用来铺人把石子铺在路如是而已。
论成本确实比水泥便宜了无数可再便也不能空口白就变出一条路来呀
薛向倒没这无中生有的仙佛手却有运筹策东拼西凑的巧妙高招。
石子这玩意萧山县到处都压根儿就不能算事儿
除了这那便是人石子不用你薛书记这修起几十公里的路要的可是成百上千的劳你薛书记总不会凭空变出吧
毛有财正盯到好奇薛向动作了。
六月一薛书记出席了县政法委宋书记主持召开的全县公安干jing动员大并发表了重要讲薛书记讲话的内容一向很简这次同样不总结归纳起就俩字“抓人”
抓抓哪些自然不是良善之而是油里吧唧的混混、青皮
却现如今已是一九八一共和国的政治气氛陡然一上山下面朝黄背朝天折腾的青年们也陡然得到了解这批人要么成了八十年代兴起的文艺爱好要么成了愤更多的是兼有二者脾xing的混混
总改革开放初起的那几年整个共和国都鼓足了劲工人鼓足了劲儿生农民鼓足了劲儿种军人鼓足了劲儿打独独这青年是鼓足了劲儿闹腾。
这会儿的共和虽然还不似八十年代中后青年们皆受港台流行风影但也倒热烈yu狂躁难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希图毁灭一切的暴力因子。
薛向主政萧虽然常在田间地头游却也知道萧山这偏僻之似乎并不怎么安尤其是他力主创建的那条小商小贩步行更是成了全县最热烈火爆的地方。
现在那不仅有摆地摊买菜卖物件儿甚至还摆起了烧烤摊这热闹一最好热闹的青年们自然少不得往那处钻。
一次薛向兴游逛到步行便见十来个长发青将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步行街道挤了个死死当先一个撒着个拖手里提溜着个录音咣咣声音放得老脸上竟还架着个蛤蟆镜薛向甚是熟因为小家伙姐弟仨一人有一正是受了去年那部从美帝引进的科幻电视剧《从大西洋底来的人》中主人公那副蛤蟆镜的影响。
这帮青年沿街而虽未见如何作可那几处烧烤摊白吃白薛向却是见得真切
当他薛某人堂堂县委书自不会和这帮徐混起龃心下只是不痛没多却是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
今想起了要筑薛老三念叨着免费劳才又惦记起这帮人来。
那ri全县公安干jing动员大会“反颓风三观、反堕落思想”的运动便在萧山县全面展运动开展的对象很明就是这些jing力旺盛的青年
薛书记一声令全县数百名公安干jing、武装部民虎狼一般就轰了出短短三天就抓回上千号青年。
想想也一城一一乡一哪些是混得比较跳当地派出村委都是再清楚不薛书记要抓那就一抓一个举县一区三乡三镇无业游民实在太多太这帮家伙通常好逸恶又骄奢yin又兼身体强父母老是想管都管不着。
薛书记这一家伙全抓来全县似乎都安静了不少。
不过再不听也是自家被抓去号子怎么说也不是件好事儿将来平白落个劳改犯的名说姑娘娶媳妇儿怕都是问题。
眼见举县都要震动薛书记的大字bao又贴出文章全面分析了这次抓捕行动的起深刻分析了对无业青年进行劳动再教育的重要xin关键一点出了此次是帮助青年同志改造思体味劳不是犯罪抓不会记入档另请各位家长到县府粮站交付自家孩子的口县府免费供但不免费提供干粮。
此文一举县称实事求是地这帮青年毛崽子们虽未做出多大的恶事可整ri里飞鹰走横行乡招惹是实在是让人不堪其这回让薛裕禄抓回去收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
便是这被抓去孩子的家也多是抚额舒自家孩子什么德xin谁心里不清楚?整ri不劳要伙食差还拍桌子砸隔三差五地还找你要钱买哪位家长不是cāo碎了磨破了身骨板儿差点没累毁?
第二百九十七章 蹈海行
这自家熊孩子让这位绝对可以当作全国青年的榜样薛裕禄抓去教育不收简直就是捡便出点干粮算这帮崽子哪天在家不得多费二两半斤这下真是赚着了。
可以除了这帮倒霉鬼自举县压根儿就找不着同情他们的
就这么薛老三修路大计的苦力就算弄到手惊得毛有财真个是差点儿没磕掉下巴。
要说这帮青个个都是jing力旺盛之却又好逸恶怕吃苦受不过到了薛向手那就不存在什么怕不怕受累的问题了。
不想干活儿直接抓去关禁禁闭室里摆着一本《主席语录要么把《主席语录》背放你回要么在里面饿上三天三夜。
此招一就没有人敢说不想干活儿的。
可干和肯干肯拼命干却又是三个概念了。
这也好薛老三虽不jing通管理但基本御人之道还是明了无非是一手胡萝一手大棒。
有了这关禁闭、背语录的大胡萝卜自然也少不了。对付这帮已形同囚犯的家伙给出的胡萝卜压根儿就不须太大太有就成了。
这薛书记指示六条石子路同时开所有接收劳动再教育的青年被分为六每ri检验进靠前者加菜加靠后者干饭、菜汤;每周再检验一次进度。进度靠前的两由文化局举办送文化下改造队的活组织放电演话剧
若是平这点儿乐压根儿就不在这帮家伙们眼可真被收束起成了苦力的时这种苦中作就成了人间极乐
有了这根胡萝卜。这帮jing力旺体力无限的青年们几乎发了疯狂到个小队开始申请加夜班修路
没办法谁也不想在人家大块吃肉的时自己就着菜汤吞头两次还可以故意和政策对着玩儿冷扮孤可两餐饭一下来。这冷艳、孤傲终究对付不了胃这下。再有谁不干活儿甚至都不用值守民兵们呵同队的人保管就得先发火了。
更不每到周两个放映场远远摆人家那边机枪阵炮声隆欢声笑语震自己这边黑灯瞎火。秋虫寂两相对便是再淡定之人也不痛快了。更有文工团下来表演话剧的时那莺莺燕几乎要把这帮进度落后的小子们给点着了。
自各个小队就玩儿了命地开始比、拼、赶、工程进度更是快得惊人。原本需要耗时月余的工二十来天就完工可谓是神速
二十多天的所谓劳动再教育结薛向便依言放诸人归家。并恫吓参加完此次活动再有为祸乡好逸恶劳必以囚徒论述
这二十多天的苦ri可真让这帮青年吓破了苦断了浑身棱角几乎都被这繁重的劳作给磨平哪里还敢有二话。
自此萧山县境内治安为之一又两共和国展开了轰轰烈烈地严打辽东举省震独独萧山县平静如弄得当时的严打办生生没出成绩。
而邻县不知多少混混、青皮锒铛入更有跳脱得出格因此丧了xing命。
那便有人回忆起薛向今ri的劳动再教育的好处无数人又是一番万家生佛的感可惜那时薛向已经听不到了
………………
湿润的海明媚的阳一望无际的湛驾一叶扁无须不挥漫行在这湛蓝薛向真的醉了
单薄静立船海风鼓催浪生这叶小舟便化作了一条游随浪逐自在蹿行
小舟行在两崖之间海因是风风高浪船如箭薛向**船忽地张开双似要将这好风一把拥进怀忽他仰天长啸声清发如鼓荡两真如虎啸龙吟。
“一点浩然千里快哉风”
忽薛向朗声吟出一句。
薛老三确实好些ri没这么痛快自打今年chun老爷子用“资本家”仨字粉碎了薛老三的鸳梦回到萧山又遭遇了一番龙争虎尔又是主持萧山县的大交通计再到行政村合一折接一折的琐一波接一波的烦人人只道薛书记大权在一言九该是全萧山最快乐的人可谁又知道这位薛书记真是烦恼到了骨子里。
小妮子自打chun节就没和他联系显然是知道了些什薛老三倒是腆着脸去过几次电可回回都是电话通那边的人死活不说弄得薛老三又是伤情又是伤索xing这电话也不打了
如今已时近九萧山县在薛老三的统御可谓万事顺便是那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大交通计除了那条水泥主干道没修建成功其他的所有石子早在一周全部竣工。
这回修路的主力不在是那些倒霉的青皮、混混而是正儿八经的农家、青不薛老三照样没有支付现除了管三餐饭剩下的工便用今年的农业提留冲意思就是各家各户愿意出劳力参加筑路来年交粮税可以用劳务工资冲抵。
若是家中田少、参加筑路劳力多劳务费高出了农业提便可冲抵来年自家孩子的学杂费。
总薛老三用尽了手总算把县内的这些沟沟坎坎地干平整得能拉车跑马了。
当实施这种寅吃卯粮的法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本来以萧山县的财压根儿就修不起这些哪怕是石子路。薛向这硬撑着做成了这事且看着没花对萧山县今年的财政没有多少影可来年的ri子怎么来年的农业提留全让冲抵少了这一大块儿财明年的ri子可怎么过?
这会儿的干部可没有花明天钱的意薛向刚提出来的时常委会上同样又是一片反对不管薛向好说歹那帮人就是说不在他们看修好那几个蔬菜大棚基地的路就成别地儿的路要坏就坏去反正这么些年都过来何苦费这大心力弄不好好不容易脱下的贫困县帽又得重新戴这可是天大的政治风险。
好在这回薛向是定准同不同他都得最后常委会举手表果然是七票赞六票弃权
其薛向做事最计较得是长他又怎能不想到明天的财政问薛老三敢硬无非是对来年财政已然有了通盘考因为薛老三在下一盘大下一盘从到萧山来就开始谋划的此前因为力有不那盘棋全部埋藏胸现下他在萧山挥掌封已然是到了下那盘棋的时候只要那盘棋下萧山县便立下了万世不拔之基哪里还会有什么财政困难
今薛老三驾舟出便是最后一次确定自己的棋确定自己那想了千万次的布局谋篇
突突突突……
薛向正傲立船逸兴飞扬之身后忽然传来马达薛向扭过头但见东南方一艘老式的乌篷渔正飞速朝这边靠发动机轰鸣中带着喘显然这船的里里外外都到了年头。
“书下回说啥也不让您一个出海半晌不见您回可吓死我了”
搀着薛向上了乌篷船楚朝晖便抱怨开了。
楚朝晖话音方他身侧的一个圆脸中年就接上腔了:“是薛书当我一听楚书记说您一个人到了这鹰嘴真个是吓懵那地界儿这个时最是风您就用一条小木船出遇上大风大可真要出……”
“老朱”
楚朝晖及时喝止了圆脸中年的未尽之后者醒悟过老脸刷地就白这才想起眼前那位到底是何身也是自己能把生生死死加诸到他头上的?
薛向摆摆笑道:“朱乡长说的我都记下下回不会如此了”
别人好薛向自不会当恶言说又问楚朝晖道:“朝下地方有几个月怎么工作还适应吧?”
“肯定没在您身边好”楚朝晖倒是直言不讳。
细说如今的楚朝晖早在三个月前就脱离了县委下到了这丰乐乡担任乡党委书正式成为萧山县内一方诸侯。
对于楚朝晖的这个任举县竟是没有半点波折。想来也这位楚书记或许稍微年轻了点可论资论能也担得起这个位子。更不提人家是萧山县实际一号薛书记的大担任一介穷乡的乡党委书无论如何够格。
要知道当初组织部卫部长可是提名这位楚秘担任城关镇党委书记那可是仅次于元宝区区委书记的县内封进一甚至能入结被薛书记给否就安排到了这丰乐乡。
列表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万世不拔之基
薛向笑没有接朱乡长却先称赞开了:“楚书记不愧是在薛书记身边出来的工作能力那真是没得不是我朱国瑞奉承自家领就舀这次县委县zhèngfu主导的行政村合并来全县一区三镇三就咱们丰乐乡最先完这都是楚书记领导有他雷厉风行的工作作可是感染了很多极大地带动了工作”
行政村合是继大交通计划薛向主导推进的又一项大工程。
说起薛向主政一地思路也很简无非是开源和节流。
譬如五金厂改大棚蔬菜基都是薛老三开源的手而节无非是消减开薛向最大的一次节流动便是裁减村干可裁减薛老三还有些不谐总觉得萧山县的干部还是太要动在编的显然是不可能就是老首长改也没敢革掉他薛老三更不愿去触这个眉最目标又一次标准了村干部。
不这回薛老三来了个狠干脆就一锅端直接就行政村大规模合千人以下的村便不在保留行政单全合并成两三千以上的大村。
当这合并只是在行政单位上的合存在于纸面薛向才不会搞那种大搬迁、瞎折腾的傻事儿。
总目的只有一就是减官
而丰乐乡之所以能最快速完成行政合确实与这位楚书记有关。一这位楚书记秉承薛向雷厉风行的办事风一旦决必然全力以赴;二他楚书记来头太又兼新官上谁也不敢触他眉生怕这头三把火烧到了自己头若真烧到凭这位楚记撞过墙的光辉历史。只怕是谁也救己不得。
是楚朝晖的政令推行得极是顺便遇到抵触情绪严重的村干楚书记也是亲自出一一说正是有着这股狠劲儿。丰乐乡的行政村合并工程进行得极是顺还被县zhèngfu作为榜样。点名表扬
马达轰船行极说说笑笑三人很快就上了岸。上得岸也并未见多少人迎只两个一声列宁装的青年垂手而正是楚朝晖、朱乡长的两个通讯员。
按理来薛向这种萧山境内屈指可数的大人物下地是不该如此窘迫的。不说随从如也不至大猫小猫两三只太舀书记不当干部了吧
说起这种情况在别地官场准不正可在萧山县却是再正常不因为这位薛书记最厌烦的就是迎来送往。
其实。官场厌烦迎来送往的官员很可偏偏这条规从来就没被破过。为何?还不是因为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缘故
想来也是。上级下即便是提前打了招不许搞迎若是下级还是来迎而且气氛还整得挺隆便是这位上级再厌再讨通常也只得受了。
同作为下级也很纠因为他们往往不知道领导的不许搞迎是客气还是暗反正迎迎总比不迎迎了是态领导再不高也不会真把自己怎若是不碰上个小心眼的领记死了以后可是有穿不完的小鞋
总结起来就最多无功;不绝对有毕竟谁也不敢舀前途去赌自己要接待的领导的xing情和肚量
可偏生到薛向这这套规矩就不好使了。这位薛面通把规范接待标准办下达到各乡镇zhèngfu便开始依法而行了。
当还有干部以又是个草纸文没把他当回事结薛书记专门组织了几次县委领导下地方检一家伙可是捕了不少大两名镇委书一名乡长挨了党内严重jing告处停职在全县范围内做了检查。
如此严重的惩自萧山县对薛书记的这条规矩可是记死了。
“书到饭点儿去乡里食堂用泄都是按您的接待标准办四菜一两荤两同志也想和书记您亲近亲近总不能下来一到这荒山野岭走一圈就回去真这我是没问可楚书记以后怎么跟同志们处谁叫他连老领导的一顿饭都留不住啊”
朱乡长是典型的时下官逢迎拍马是舀手好戏
不薛向并不认为逢迎拍就是坏毛毕竟如此体制尊重上已成循在薛向看只要实心任担负责这就够哪能要求个个官员都是海瑞、包公附体
薛向道:“到地头儿哪能空肚子回国瑞同你先去安排对弄个马车过走一天路腿有些酸”
薛书记有要朱乡长自然欢喜无一叠声应招呼了自己的秘跨上自行便飞也似地去了。
楚朝晖瞥了薛向一心中很是好据他所自己这位领是从来不对下级提这种私人要求今儿个破例了?还腿据他所这位薛书记双腿比之神行太保也有过之而无不当初他和王刚主陪同薛书记四处走访、考察便是那天荡山的最深这位薛书记也是健步如行上半天不觉疲累今儿个在船上站了半怎会觉累?
楚朝晖正摸不着头脑之薛向说话了:“朝派你来丰乐受委屈了吧?”
“我是书记的一口哪里需要往哪里委屈什再说我这升副科不到一又转了正多少同志都羡慕得红了我哪儿还有不知足哟”
楚朝晖知道自家领导说的是没让他上城关镇书反而打发自己来了丰乐乡
薛向笑道:“你小子在我面永远是雷锋”
薛向一句讽楚朝晖也乐“我是实心您要愿意这么理我也没辙”
共经患两人关系自然又进一大步。
“行不开玩笑支开老就是有事儿要和你交待”
薛向捋了缕被海风吹乱地发朝海岸行了几步。
楚朝晖早猜到薛向有事儿要交这会儿闻赶紧跟了上去。
“朝晖你说我在萧山县干得如何?”
薛向话题一似乎又扯远了。
楚朝晖道:“书这您还用问我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拉一个卖菜大她都能回答您要是实在想听表我也不介意再重复一您薛书记到萧山县改制五金厂……”
“得得得……”
眼见着楚朝晖就要将那新词滥调提出来长篇大论薛向赶紧出言叫心下也是埋怨自个儿提问不得“你们或许都认为我在萧山干得还不可这不也不过是帮着萧山甩脱了贫困县的帽老百姓还是还是这个基本事实没变……”
眼见着薛向就要自楚朝晖打断道:“书我看您这是苛求自己太过您才来萧山多久?两年功夫做出了人家几辈子都完不成的成这还不够么?求全责可不是您的风格再只要再过些时五金厂、大棚蔬菜基步入稳迟早会给萧山的经济带来辉煌的……”
“那辉煌过后五金厂都火一辈子么?大棚蔬菜能种多少年?五金厂的辉有多少让萧山县的农民兄弟享受到了?大棚蔬菜又有多少惠及了城镇居民?”
楚朝晖说他薛某人焉能不他想的是长远之一劳永逸之策。
薛向的问将楚朝晖问愣住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自家的领导想得真是太远太多完全没有必您把萧山县的经济侍弄起来就得还管什么长远不说别的五金大棚蔬红火十年八年没你薛书记十年八年又怎么可能还在萧山。
还有谁享受五金厂的辉谁享受大棚蔬菜的恩楚朝晖认为这完全是多余的问只要县里财政增加从老百姓手里要的就少也是间接惠及了举县百姓嘛
“书我认为您想多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儿我觉得按照萧山县现在的发展程只要按部就迟早能发展起以以后的事儿谁能说的清楚就咱们萧山县现在的情又怎能造出万世不拔的基业……”
楚朝晖生怕自家领导被胜利冲昏了头要折腾出大动赶紧出言劝因为在楚朝晖看萧山是不可能造出什么万世不拔之基业的。
因为萧山不似鞍山市、晋西省那能靠资源立基眼下萧山靠得也就是自家领导折腾出的五金厂、大棚蔬可这两谁也不敢说能红火几世事变沧海桑共和国多少规模效益好的厂子都毁谁又敢保证萧山县的厂子能红火几年呢。
列表
第三百零二章 生日party
一听薛向招呼,瘸老三揉揉眼睛,这下眼帘里映入的就不在是那身蓝布工人装了,而是那英俊而熟悉的面容,瘸老三一把推开俩艳女,又挥手推开了来搀扶他的八字须,拖着一条瘸腿,一瘸一拐地赶上前来,老远就张开了胳膊。
啪!
熟料瘸老三的热脸贴上了薛老三的冷屁股,伸来的双手,被薛向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了开来,“死一边子去!”
见了瘸老三这夸张造型,他就浑身恶寒,尤其是他那后世被贝克汉姆发扬广大的头型,看得薛向直yu作呕,哪里还敢跟他拥抱。
瘸老三被薛向一巴掌甩开,立时有些讪讪,缩了身子,尴尬地站在一边!
他瘸老三就是再膨胀,也不敢在这位爷面前张狂啊,不说别的,论及身份,他就是个掌柜的,人家是东家,在过去,就是主仆关系,更何况这位大爷的来历,想想就让瘸老三胆寒,若是惹毛了他,不用如何收拾自己,单单把自己发配回大陆,瘸老三就得生不如死!
见了威风八面,在整个盛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港岛上流圈子亦能兴云布雨的神眼许掌柜,在小白脸面前也得如此小意,八字须简直惊呆了!
在他看来,前番斗宝时,小白脸抢了许掌柜风头,顶多是口衔天宪,身怀柳总裁懿旨的结果。可今次,见小白脸呵斥许掌柜,竟如主叱仆,他真的只是小白脸么?
八字须心头迷糊了,原本柳莺儿、薛向、瘸老三,三者的关系,在八字须心中无非是老佛爷,李莲英,李鸿章的关系,这下好了,李莲英敢如此叱责中堂大人。八字须心头的推算全错了。
一边在心头怒骂自己无知无识,只知道死记硬套,浑然忘了这是个有真玩意儿、和老佛爷滚了床单的小李子,焉能是李中堂能抗衡的。
八字须正心绪万端,生怕薛老三得势不饶人,回过头收拾自己!
哪成想薛向心思压根儿就没在八字须身上停驻一秒。这等甲乙丙丁。如何用得上他眷顾!
薛向见不得瘸老三的装束,却也懒得干涉,毕竟是人家ziyou,只问了小妮子的去处,便要过车钥匙,驾上世爵,一道烟去了!
…………
如果把港岛比作一个女人,那白天,就是活泼的少女。劲力四shè,而夜晚,便是位雍容的贵妇,妩媚多姿!
薛向驾着世爵,稳稳地在一座庄园前,停了下来!车刚停稳。立时有泊车小弟步上前来,弯腰行礼,薛向把钥匙丢了过去,便径直朝大门行去。
说起来,这种待泊车的伙计,薛向前世今生也就是看看而已,今次却是第一次享受。有钱人的ri子真的不错,就拿他来说,弄清楚小妮子的去向后,就没急着去寻她。而是驾了瘸老三的世爵,满港岛转了一下午,强劲的动力,绝佳的xing能,让薛老三真正感受到了驾驶地快感。
每当他驾着世爵,超过一辆又一辆跑车的时候,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在萧山的代步工具——自行车。
虽然那辆自行车也是特制,独一无二,可论拉风程度,比起这世爵来,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不,他下午驾着世爵,绕着港岛跑了一圈,遇到堵车时,竟有港英皇家jing察出动jing用摩托专门替他开道,显然这辆车在港英jing署已然挂了号,牛啊,昔ri看大门的瘸老三都混到这份儿上,他薛某人却还苦哈哈地在穷乡僻壤里刨泥巴。
偶然,享乐思想发作,再加上鸳梦不成,薛老三真生出了弃官归隐,把一家人接来港岛,享受这无边极乐!
可这念想也只是一闪而过,飞速地在薛老三脑中遁走。因为薛老三知道,即便是自己厌倦了做官,熄了匡世济民之志,事到如今,也不是他想退就退的,现下的薛老三再不是一个人,薛系气候渐成,他这薛系太子身居何等紧要,不仅关联着薛系的成败,更起着沟通许子干所属的首长系,连接着安系,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即便是薛老三再自私,怕也是做不出这等事来,更不提盛世中华弄了这些让人眼珠子快惊爆的绝世珍宝,没有权势,想护住它们,除非是做梦!
不过,话又说回来,薛老三还是极度渴望那种被万人拥戴的感觉,没办法谁叫他薛老三打混顽主那阵儿,就恋上了这感觉了呢。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却说薛老三下得车来,一身装扮早已更换,这会儿他一身笔挺西装,溜光水滑地头发,再配上英俊绝伦的面目,座驾奢华,气宇不凡,端的是顶级翩翩佳公子造型!
你道薛老三挨了这许久时间,不去寻小妮子,来此处做甚?
原来,今天下午,薛向从瘸老三得知了小妮子今晚会到此处出席一个生ri宴会。薛老三对这种人情交际,最是不耐烦,原本是不愿意来凑合的,可转念一想,小妮子在自己面前娴静如娇花照水,但从未见她在外人,在交际场上是何种面目,心念一动,薛老三便起了窥视**!
请帖是瘸老三弄到的,以瘸老三如今在港岛古玩界的大拿身份,上流社会的人谁都得卖他几分面子,即便是不喜欢鼓动的,但一听是拥有传国玉玺和柴窑瓷的盛世中华大掌柜,谁不心摇神驰,起了结识之心,不为别的,只为那万分之一可见国宝的机会,便也值了!
是以,瘸老三在港岛政商两届,很是吃得开。
薛向招呼一声,傍晚,他就把请柬搞到了。
今次主家举办的是个生riparty,至于主家姓甚名谁,薛向却难得打听,他来此是满足窥视yu的,又不是真要结交谁谁!
不过,薛向唯一确信的是这家人很有钱,而且在港岛地位不低。这话听起来像是废话,因为资本主义世界,有钱人的地位自然不低。其实不然,因为薛向赶到的这家人家似乎已经超出了有钱的界线,称得上豪富了。
因为这座庄园,位于港岛太平山顶!
要知道港岛最奢豪、最尊贵的别墅群便在这太平山了,尤其是山顶,居住的全是商界巨子,豪门世家,以及政界要员,当然,再过十几年,便会多上娱乐圈的天皇巨星。
总之,这地界儿,便是薛向这后世对港岛毫无兴趣的孤陋寡闻之辈,也听说过其威名,那此处,便算是真了不得了。
刚转过庄园的园林,薛向便被引至一座阶梯前,因着黑夜,庄园内又故意为了营造气氛,朦胧了灯火,薛向并没看清园林的构造,可当登上最后一级阶梯后,薛老三便彻底愣住了,按说薛大官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不提辉煌的百姓大礼堂,亦不说南海那禁区之地,单就拿薛安远那座在岭南半山腰的别墅来说,便是顶顶气魄至极,但此三者与眼前的景致比起来,却是豪气有余,jing巧不足。
眼前的这座建筑,分明就是龙王爷的水晶宫嘛!
高大的穹顶,雪白的雕璧,如灿星般点缀在穹顶上的萤灯划出道飘逸的弧线,上千平的大厅,采用欧式宫廷的装饰,华贵大气,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地板全采用透明钢化玻璃,若低头看去,便能轻易地发现这奢华的大厅竟是建在水上,不说别的,光说此处是太平山山顶,便知在此处建一座水上宫殿的难度!
水下,似乎还置了彩灯,一步上去,便如踏上了仙境,便有光华荡漾开去,若是好运,偶尔还会见三五锦鲤,游荡过来,缠绕脚边。
当真是神仙世界,步步生莲。
“狗r的资本主义,真他娘的会享受。”
一想到自己在萧山的苦哈哈ri子,薛老三又忍不住碎碎地骂出。
“先生,您说什么?”
文质彬彬的侍应生正头前带着路,没听见薛向的碎念,停下脚步发问,他以为薛向是有了什么需求,而能来此处的宾朋无一不是非富即贵,侍应生的水准自然也是极高,对客人当真得做到有求必应。
薛向笑笑,趁势道:“找个安静的地儿,给我上份主餐!”
他确实饿了,在港岛晃荡了一下午,却是忘了祭奠五脏庙!这会儿,大厅内,名媛淑女,豪商公子已经聚集了不少了,却是没发现小妮子的身影,薛向明白,像这种场合,身份越尊贵的越是后到,现在小妮子今非昔比,他薛老三想见上一面,也得老老实实的候着。
可候着归候着,此处景致绝佳,音乐舒缓,而这上百人的大厅因着各自自重身份,却也不显嘈杂,薛老三此时点餐,自认是绝妙主意。
可他这话一出口,始终面带的侍应生的一张脸立时就呈现紧急状,“先生,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是要在此处享用晚餐么?”
“怎么,不行么,老贺家不会一餐饭都舍不得?”
薛向这会儿已经知道举办生ri宴会的是谁了,他虽没看请柬,可进得大厅内,主厅正前方悬挂的巨型条幅,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此间过生ri的是谁!
说起这家人,薛向在后世也极是熟悉,靠走私起家,尔后涉及房地产,赞助体育,终成一家豪门,贺家家主还顶着爱国商人的头衔,混到了政协副主席这一国家领导人的行列。
第三百零三章 误会 (1000月票加更)
却说这侍应生在贺家不知接待过多少宾朋,就没遇到过薛老三这样的,来参加这种高档宴会,竟还有喊着要吃饭的,他难道不知的今晚来的都是什么人么?难道就不知道这种party的jing义永远都是交谈,而不是会餐么?难道就没看见这会儿客厅zhongyāng的冷餐桌上摆放了各式样的果盘、糕点,就没一人动么?
侍应生很无语,也很无奈,可再无奈,客人的吩咐,得尽量满足,这是他在接受的礼仪培训中,记得最牢的一条。 百度搜索:看小说更不提,这路参加这等宴会都大咧咧地客人,通常都是大有来路之辈,要不然谁敢在这种场合点主餐啊?
侍应生见多识广,听薛老三毫不客气地道出“老贺家“如何如何,就知道踢到块铁板,赶紧躬身道:“先生,您稍等,马上替你上餐,不知道您对菜式有什么要求?”
“没啥要求,荤菜,米饭,够多,就成!”
薛老三绝对没有独处一格的意思,他是真饿了!
侍应生诺诺点头,将薛向引到一处偏僻角落就坐后,便躬身告退,未几,便拖着一个餐盘上来了。
果是按薛老三要求上的,一海碗红烧肉,一大瓷钵米饭,那侍应生双手指节都掐得泛白,显然份量十足。
“先生,您请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说话儿,侍应生便退了开来,躬身立在一边。
原本,像这种冷餐酒会,侍者亦是流动xing服务,可这位侍应生入行也久,像这种party也侍候过几百场了,可就从来没遇见这样式儿的,方才,把要求报到厨房,主厨的几位西餐糕点师傅差点儿没崩溃,多亏了贺家有自己的中餐厨师。才未出洋相。
而这侍应生汇报时,说了薛老三的冰冷态度,那贺家主厨心中念主,决定给薛老三个小小教训,因此,薛老三的要求说荤菜。米饭。够多,那主厨便弄了最油腻的红烧肉,足以贺家一家人食用的米饭,让侍应生给端了上来,就是要看看这位客人好不好意思吃!
主厨的心思,侍应生心知肚明,这会儿,他亦起了好奇,想看看这位嚷嚷着要吃主餐的偏辟公子。如何好意思在这灯红酒绿,名媛淑女们的面前,吃下这红烧肉!
谁成想薛老三是真饿了,压根儿就没找碴儿的意思,更没心思去揣度侍应生和大厨们是如何观感,见了这喷香扑鼻的饭菜。薛老三对老贺家的观感直线上升,心中还一个劲儿的夸个不停,这才是待客之道嘛!
当下再不客气,抱了瓷钵,抄起筷子,夹起一大块肥腻多汁的红烧肉,就塞进了嘴巴。紧接着,赶忙扒一口饭,抿着嘴唇,鼓着腮帮子。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那大厨虽成心出薛向洋相,可料理菜式却是拿出了真功夫,一海碗红烧肉被他卖弄本领,弄得喷香扑鼻,先前侍应生端来时,因着上层稍冷,香气凝滞,这会儿,薛向持了象牙筷子一搅,丝丝热气架着肉香,立时便在大厅里扩散开了。
这会儿,水晶宫也似的大厅,除了女人声上的香水,再无其他味道,这扑鼻肉香一鼓而出,立时在大厅扩散开来,眨眼间,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咦,那人在干嘛,吃饭耶!”
“咦,好恶心,那么大一块的肥肉,看着人家都反胃!”
“我没眼花,贺家还有这样的朋友,这也太豪放了!”
“得了,龙王爷也有穷亲戚,谁没个不成器的三亲六故,只是这,这人也太狼狈了,亏贺家人好意思请他!”
霎时间,厅内便起了阵阵窃窃私语,薛老三浑然不觉,依旧一筷子赶一筷子,吃得香甜至极,一边侍应生都看傻了,一会儿怀疑薛老三是饿死鬼投胎,一会儿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混进来的,尤其是看到那一大钵近三斤米饭,和那两斤半的海碗堆起尖的一碗肉,眨眼间,就被这身形瘦弱的白脸小子,流星赶月一般,给塞进了嘴巴。
薛向好久没吃这么痛快了,这会儿,真正忘形地投入到对美食的享受中去了,肥腻的肉脂,香甜的汤汁,饱满晶莹的米饭,凑在一块儿,绝对让薛老三这饕餮之徒爽翻天。
但见一钵米饭越来越少,一海碗红烧肉眨眼也见了底,四周的宾客们早已熄了交谈,齐齐盯着他,宛若看戏!
薛老三浑然不觉,忽地,抄起那海碗,持了象牙筷,将碗底的汤汁、肉末,朝瓷钵中刮了个底朝天,复又拿筷子在瓷钵中一搅,正端起碗来,刚要朝嘴中倾倒,桌前陡然多出一人,那人进得前来,就出声了:“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位,我怎么不认识,请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薛向抬眼扫了扫,见是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却是懒得理会,继续端起瓷钵,大口大口地朝嘴巴里扒饭,眨眼的功夫,瓷钵便见了底,薛老三站起身来,从始终侍立在侧的侍应生马甲的口袋里,拽出一方锦帕,擦了擦嘴巴,便掷在了桌上,不管那位已然气得变了颜sè的nǎi油小生,又淡定地喝了口茶,这才开腔:“你问的很奇怪,不先介绍自己,反来问我你怎么不认识我,貌似我也不认识你,至于我如何进来的,当然是大大方方走进来的,难不成你是偷摸溜进来的。”
薛老三对这种nǎi油小生素来没有好感,当然,他并不是讨厌人家长得嫩,而是他在四九城的衙内圈里,见多了这种货sè,整ri里打扮得油光水滑,依仗父荫,自觉高人一等,飞鹰走狗,惹事生非!
却说那nǎi油小生不是别人,正是此间主人贺英西之幼子贺振宇,今次是他老父五十八岁寿诞,而接到贺贴,能到此间的,无不是港岛豪商巨贾、政要名流,佳媛淑女,而这些人物,何振宇大多熟知,便是不熟,不用打听,身边的跟班们也能道出来人是谁,该持何礼。
可偏生眼前的这英俊小子,贺振宇不但不识,打听了几位港岛万事通,竟无一人知他来历,贺振宇这才起了绝大好奇,上前打听!
原本贺振宇秉承家训,对薛向如此恶形恶相亦未口出恶言,可谁成想薛向竟不领情,出言便是刚刺,刺得贺振宇霎时就立起了寒毛,要说在别地儿也就罢了,在他贺某人自己家里,还真就没遇到敢这么和他说话的。
霎时,贺振宇就要龇牙,忽然,奔来一管家模样的中年,附其耳边一阵低语,贺振宇盯着薛老三的凝结而起的眉峰,渐渐舒缓开来,笑道:“原来是盛世的人啊,我就说嘛,怎么这么眼生,你们盛世做的行当神秘,这老板神秘,就连你这员工也神神秘秘的,怎么着,柳总裁什么时候来啊,是不是派你过来打前站?”
薛向知道贺振宇是从自己的请柬和座驾上,辨识了自己身份,当即道:“柳总裁何等样人,想来就来,说不来,我就代表了,这有什么稀奇!”
贺振宇倒也不恼,说道:“你们柳总裁架子大,在港岛是出了名的,要说平ri嘛,我还真请不来她的銮驾,不过今儿个,她一准儿得求上门来。”
说着说着,贺振宇竟眉眼放光起来,似乎见到了那风华绝代的柳总裁正温声软语地和自己说好话,一时间,竟有些痴了,亏得他身边的管家模样的中年通报完情报,并未着急离开,及时扯了他一把,贺振宇这才清醒过来,俊脸一红,急道:“我和你说这个干嘛,行了,你自个儿爱吃什么,就自个儿点,只是动作小些,给你们柳总裁涨点脸儿,别让人说了嫌话。”
说完,不待薛向回话,贺振宇调头就走了,压根儿没发现薛老三一张白脸已然铁青。
想来也是,这孙子的口气俨然把自己当盛世中华的未来东家了,薛老三这位名副其实的东家能好受?亏那小子见机得早,先行退却,不然依着薛老三的脾气,说不得姓贺的又得吃上些苦头。
贺振宇去后,薛老三却没再叫吃的了,他又不是专来吃饭的,闲来无事,他也懒得原地坐了,幻奇绚丽的水晶宫,他还没好好见识见识呢。
就这么着,薛老三也持了杯香槟,一路边游边逛地朝场中杀去,这会儿,大厅的客人也越来越多,由先前的百来人增加到二三百,可即便如此,宽敞的大厅,也依旧宽敞,散散落落的人群,各自划成了圈子,谈笑风生。
薛老三原本就生得好皮囊,再加上国术通神,jing华内敛,整个人气质极是独特。这会儿,薛老三想了解小妮子在港岛上流社会是如何风评,便有意识地jing华外泄,眨眼间,一个英俊青年,便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宛若明月流风,踏雪而来。
靠着这副卖相,薛老三轻易地便打尽无数名媛淑女的圈子,更兼他口才极佳,学识渊博,有意卖弄起本领来,立时便成了这花丛中的领袖,风月场里的班头,一路游走,不知悄悄被塞了多少门房卡,弄得薛老三也大是恶寒。
第三百零四章 柳总裁的传说(1025月票加更)
终于,薛老三停止了游走,他实在是不敢再卖弄风sāo了,这会儿,他浑身都是各种香水,混杂起来,真是难闻至极,更夸张的是,遭遇了三五腐女,竟被揩了油去,这国术的jing兆xing再高,偏生对这女人的揩油偷袭无效,被一堆女人挤在中间,薛老三想防御也是无招,屁股上竟被摸了几把。
至此,薛老三大是振恐,再也不敢去打探小妮子的什么消息,要不然自个儿这堆肉怕是要被生吞活剥了。
好在,薛老三绕出圈子的时间最是及时,眼见着盯着他薛某人双眼放光的艳妇,端了酒杯就要杀奔过来,这时,场中的音乐忽然停了,原来寿星公出来了,开始发表讲话!
薛向愣住了,他倒不是庆幸寿星公的讲话阻住了这飞来艳福,而是惊诧小妮子怎么这会儿还没到?
他薛老三此来,可不是要见识什么上流社会的交际,而是奔着她小妮子的另一面风情来的。
可都这会儿了,仍旧不见小妮子踪影,怎不叫薛老三惊诧莫名,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晚集,竟扑空了。
和薛老三一样惊诧的,还有无数青年俊杰,自然也包括那位贺公子。可以说,如今的老贺家在港岛算不得顶级家族,毕竟这会儿徐超人也未见得有后ri的威势,此时,港岛顶级家族乃是胡氏兄弟,以及船王包老爷子,像那什么做tvb的邵家亦不算什么。
而今晚,贺老爷子过得不过是散寿,能来这么多客人,其中一大半儿要算在那位柳总裁身上。
因为老贺家下请帖时,已经有意无意地渗透过那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神秘至极的维多利亚女神会到来,这才来了这许多宾朋,其中更是青年英俊巨多,徐明远的公子、包船王的侄子,胡氏的未来接班人,几乎都到了!
这帮青年才俊聚在一处。还不是为了一睹女神的绝代芳华!因为这位女神的来历实在是太神秘了,有说是民国世家的后代,有的说是一位红sè公主,可不管怎么传说,这位美到惊动那位武林至尊金老爷子亲自在《明报》上撰文,说什么很多人问我十三部名著中最美的是谁。我要说的是香香公主。可这香香公主有多美,我没法用语言描述,只说了千军鏖兵见之休战,嗜杀成狂的兆惠大将军见之提不动刀枪,这些终归是意象化了,少了形象,今天我要告诉我的亲爱的读者们,香香公主有多美,我已经能明确的告诉大家了。当然,我UU小说还是写不出来,大家若真要问个分明,就却看盛世中华的柳总裁,她大概是我生平仅见最符合香香公主原型的绝世芳姿……
此刻的金老爷子未必有多富有,可是封笔至今已近十年的他。在港岛甚至东南亚影响力绝对惊人,据说,连老首长也是他的书迷!柳莺儿确实为了给薛向准备一份礼物,特意请人雕版了一部金庸全集,而其中的序言就是请金老爷子亲笔代写的。
小妮子不看,自然不知道金老爷子的影响力,他只知道金庸在港岛挺火爆。许多男孩子喜欢,便jing制了送给薛向,为显其诚,便想到了请金老爷子代为作序。在小妮子看来,无非是砸钱的事儿。
可谁知道,未等小妮子进门,前去送信的佣人,便被金老爷子连吼带骂地给轰了出来!柳莺儿这种拿钱砸金老爷子的举动,自然让其恼羞成怒,柳莺儿正莫名其妙间,金老爷子便从屋内追了出来,原来老爷子实在是被气狠了,想看看港岛到底是新来了哪家暴发户敢如此折辱自己。
一见之下,金老爷子便呆了,门前俏生生站着的那个,难得竟是从自己书中走出来的么?
柳莺儿xing子质朴、单纯,虽事商贾,其纯善之心,让金老爷子大为心折,一老一少,竟成知己,尔后,才有了薛向那本由金老爷子亲笔作序的全集。
而金老爷子做完序,笔意未断,又重新挥毫泼墨,才有了《明报》上那篇关于柳总裁的文章。
金老爷子一出手,小妮子的芳名真个是轰动港岛,奈何小妮子芳踪杳杳,无数慕名之辈想一睹其芳容而不可得,叹息声中,倒让盛世中华的生意好了不少。
按理说,一个美人儿,再美也不值得这许多港岛才俊动心,毕竟港岛从来就不缺美人,更有tvb靠荧屏手段,制造出的大众情人,哪个不是勾人心神,动人魂魄,怎不见这许多佳公子齐齐追逐。
而秘密自然隐藏在小妮子的另一身份——盛世中华总裁上,说起来,港岛有无数富商,资本世界,最少不得攀比,有了这许多富商,自然就得有富豪排行榜,这和世界的十大高手排名一般,谁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呢。
港岛十大富豪,其实用不着什么福布斯来掺和,港岛百姓心里门儿清,毕竟谁的公司,谁的企业,都搁那儿摆着,市值清晰,更兼层次分明,梯级明显,十大富豪,次序井然。
可偏偏这位柳总裁降临港岛后,短短数年间折腾出一家横压东南亚的古玩交易中心,这下十大富豪,彻底凌乱了,因为这位柳总裁的身家,太难估量了。虽然柳总裁扩建个盛世中华,都还得找银行贷上几千万,这未免有些小家子气,未必能入得港岛众富豪之眼,由此可见,柳总裁的荷包并不如何鼓胀。
可短短两年后,盛世中华以惊人的速度膨胀,腾飞,更是牵头举办了东南亚首届赏宝大会,成立了亚洲最大的古玩拍卖行,让盛世的资产飞速增加。
目前,盛世到底值多少钱,谁也说不明白!老话都说,黄金有价,古玩无价,这玩意儿,若是遇到喜欢的人,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又有话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眼见着这神州浩土越来越太平了,这古玩的价值立时就急速增加!如此一来,是博古好雅,品位中华文化也好,还是附庸风雅,买来送礼、保值也罢,总之盛世的生意一ri赛一ri红火,可出的货却是越来越少!
直到现在,好玩意儿盛世都不卖了,反正人家也组建了拍卖行,定期聚拢了钱串子们,让这帮人争得头破血流,最大程度地压榨油水。
所以,盛世有多少宝贝,外界不清楚,这些宝贝到底值多少钱,外界就更模糊了。
有传言称,美国高盛和ri本住友财阀,都曾有运作盛世上市的打算,据说两家跟柳总裁拍了胸脯,只要盛世更让他们作承接券商,市值至少在五十亿港币以上,却被柳总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便只是这风闻,港岛无数媒体都撰文猛夸这位柳总裁是爱国商人,大骂美帝和小鬼子狼子野心!为何?还不是盛世藏着中华民族的几件无上瑰宝,任何撺掇盛世上市的人,都被全港公民自然而然地视作别有用心,毕竟再是两岸,也为一家,老祖宗传下的玩意儿,如何能落进洋人和鬼子手里。
更不提,洋人和小鬼子竟然只给盛世估价五十亿港币,cao他姥姥,当初宝岛运作传国玉玺归台时,人家行政院甚至喊出了“全体民国同胞每人为国宝贡献五天“,何为贡献五天,就是献出五天的薪水,宝岛这会儿经济正在腾飞,人均五天的薪水,全台两千七百万人,有一千五百万劳动者,每人五天的薪水,汇聚起来,便是天文数字!
虽然都知道,那是宝岛某人因为政治需要喊出的口号,可由此也道出了盛世中华这家企业,压根儿就没法儿给它估价!
因此,柳总裁便成了全港富豪中最特殊的一位富豪,有人说她是全港第一富,因为盛世中华无价;也有人说她不过尔尔,压根儿拿不出多少现金,看中几块地皮,也得朝银行贷款!
总之,不管外界对柳总裁的评价有多大的差异化,有一点认识,却是统一的,那就是这位柳总裁绝对是港岛所有青年心中的女神,因为这不是空口白话,而是联合早报采集了全港三万名青年关于“若有可能,你最想娶谁做老婆”的调查中,得出的实证,柳总裁得票率居然高达百分之八十七!
小妮子就这样华丽丽地成了港岛万人迷,奈何这万人迷出镜率实在是太低,无数人是只听传说,未见其人,因此,今夜贺老爷子的一个散寿,只稍稍渗透了下柳总裁可能大驾光临,立时,港岛所有数得上号的青年俊杰都到了。
可这会儿,青年才俊是都到了,影响力也闹得足够大了,柳总裁却没来,贺老爷子抑扬顿挫地在台上念着感谢词,说着场面话,台下却是一片白眼,便连薛老三也郁闷了,有种被被忽悠的感觉。可他薛老三纯是自找的,想向老贺家理论,他都抹不开嘴。
薛老三正万般无趣,打算悄悄闪人之际,贺振宇不知何时溜到了身前,一把扯住他的臂膀,压低声道:“你们柳总裁到底什么意思,光你小子一个来算怎么回事儿,浅水湾的那块地,她还想不想要了!”
第三百零五章 风华绝代
此刻,柳莺儿不至此,贺振宇真是又惊又恐,因为今天的局面全是他一手折腾出来的。是他和贺老爷子拍胸脯保证柳总裁一定到来,贺老爷子才将这个散寿cāo办得比整寿还隆重,也是他力主给港岛名流们下请帖时,渗透柳总裁即将到来的消息,好扩大他老贺家的影响力。
这边,贺老爷子已经把场面撑开了,那厢的王孙公子们也一窝蜂地赶过来了,这下倒好,柳总裁竟然没来!方才,这party开始的时间,已经是一拖再拖了,眼见着再不开始,宾客们都得暴动了,无奈,贺老爷子才撑着脸面,上台说场面话。
其实,贺老爷子在台下时,已然将贺振宇骂了个狗血喷头,老头子这辈子何曾有这么丢脸的时候,而且这脸还得当着这么些港岛名流的面儿丢,一想到明天上流圈子里的风言风语,老头子的血管就突突直跳,差点儿没气死过去。
天大的彩头生生被弄成了巨大的排头,贺振宇是惊怒交集!
要说这位贺公子也不是无故口出妄语,而他是真确信那位柳总裁会上门,因为近来,盛世竟然疯了也似地开始涉足港岛地产,一连拿下多块地不说,竟然还看中了他们贺氏手中的那块在浅水湾的地。谁不知道他们贺氏是港岛房地产的鼻祖,有地不会自己开发么,又怎会转手于人。
可实际的情况是,眼见港岛回归在即,港英偏偏不想放弃港岛,向共和国提出了一系列名为保护港岛、实为希图继续控制港岛的提案,遭致共和国拒绝后,港英zhèngfu恼羞成怒,开始了破坏计划。当然,洋鬼子自诩为文明人,自然不可能去和猥琐的小鬼子那般,直接就开始打砸抢烧。
他们的策略很简单也很yin险。就是动用zhèngfu资源,疯狂地宣传回归后,港岛惨状,以及内陆残酷的政治氛围,一时间,港岛风云四起。全民振恐。也导致许多名商巨贾开始移民海外,港岛原本寸土寸金的地块开始了疯狂贬值。
而小妮子就是上次去萧山,为薛老三cāo持五金厂的事儿时,受了薛老三的提点,开始大举进军房地产,而港岛上层一片血雨腥风,很多人对大陆的认识还停留在那几家右翼报纸的恐怖描述中,是以,小妮子这个房地产的底抄得实在是酣畅淋漓。
而老贺家浅水湾的那块地。在港岛未开发地块中可谓是首屈一指,不管是做别墅,还是开发作商业用地,都是一块放着金光的地块,而贺家虽然在早期的朝战中,面对美英对大陆的封锁时。冒死给大陆运送过物资,自信即便港岛有变,自家也能安然无恙。
可港岛的地块贬值实在是惊人,一ri数跌,这就好比炒股一般,虽然明知道大跌之后,必有大涨。可整天看着自己手中的股票飞速贬值,任谁也会忧心忡忡,想抛了股票,待更低点时。再购回,赚起差价!
老贺家正是这么个心态,也想要出售浅水湾的那块地,毕竟若是从前,那块宝地,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售的,可现下,港岛的好地多了去了,只要有钱,哪有买不到的。
老贺家要售,小妮子想买,按说是你情我愿,一手钱一手货,货讫两清,皆大欢喜的局面,可偏偏在陆福上门后,贺振宇便变了腔调,为何?还不是看中了陆福身后的那位柳总裁,当然,看中并非是贺振宇想把小妮子如何,眼下,小妮子在港岛的地位,可不是贺振宇这富二代能比拟的,不过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正那位柳总裁未婚,亦无绯闻,贺公子自忖家世、容貌在港岛公子圈里,亦是翘楚,生出些非份之想,亦是应当。
当时,陆福不敢做主,便通报了柳总裁,没想到柳总裁竟是异常好说话,当即就应了!
这才有了欢天喜地的贺公子,折腾出眼前的这一幕,现如今,那位柳总裁放了鸽子,老贺家丢了面子,恼羞成怒的贺公子联系不上柳总裁,自然得寻这位驾了许掌柜那辆拉风世爵而来薛老三使劲儿!
“盛世要不要你的地,跟我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薛老三也正一肚子气呢,早知道小妮子不来,他还费这事儿干嘛,没准儿这会儿都搂着玉人,享受艳福了。
“行行……”刷的一下,贺公子的白脸更白了,气喘吁吁道:“有你们的,你们盛世给我记着,港岛还没有谁敢得罪我们贺家!”
贺振宇真被薛老三这一脸无辜的表情给气着了,贺振宇分明就感觉被无视了,说罢,一伸手竟冲薛向领口抓来。
薛向微微错步,肩膀轻晃,便迎上了贺公子的白手!
“啊……”喧软、白皙的物质刚触及薛老三的肩膀,贺公子便如遭雷击,条件反shè般地抽回了手,捂在胸口,强忍着疼痛,却依旧低呼出口。
贺公子何时吃过这种亏,眼见着就要再起波澜,忽然大厅门边陡起一声疾呼:“盛世中华柳总裁到!!!!!”
听声儿,正是先前来贺公子跟前通报薛向身份的大管家!似乎知道主家在担心什么,在盼望什么,那大管家这一声喊,可谓是声振林木,响遏行云,气脉悠长至极!
这一声喊出,台上的贺老爷子立时停了喋喋不休地发言,台下诸位公子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若非顾全老贺家颜面,当时就等闪人,这会儿也俱打定主意,待老爷子发言一完,交待几句场面话,便先行告退,谁成想贺老爷子上台后,竟没完没了起来。
有几位等不及的甚至已经准备立时悄悄闪人,恰好这时,场外的吆喝声起,这下,贺老爷子发言刚停,台下的一堆人,立时便朝大门边迎了过去。
正准备和薛向彻底翻脸的贺公子也是jing神一震,先前疼痛yu裂的手臂似乎也不那么疼了,狠狠瞪一眼薛向,又慌忙整了整领结,边急步朝门边奔去。
场中气氛陡然热烈,薛老三的jing神跟着也起来了,赶紧隐入群中,显露本领,身子立时如游鱼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立时就挤到了靠前的位置,稳住身子,不在动弹,凝眸朝门边瞧去。
只听钢琴一声轻吟,似乎配合小妮子出场一般,轻吟骤然转急,宛若湖中冰块撞击,与瀑布声交织一片。忽见大厅门边溢彩流光地玻璃地板上,一只洁白如玉的小腿从门外踏了上来,接着,那玉柱般的小腿骤然转长,及至腿弯处,白玉蒙上了碧绿,再向上瞧去,原来这无双玉人,竟着了一袭翠绿旗袍,这大艳之sè原本极不衬人,偏偏在这具宛若白玉的身体上,穿出了无上风采!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就在这一刹那,薛向心头便浮现出这几句诗来,忽又一转醒,才记起这明艳绝伦的玉脸,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么,心中悚然一惊:“难不成小妮子真是天仙化人么,旬月不见,气质大变不说,便连曾经的丽sè,亦增三分,美到这种程度,真要祸国殃民么?”
薛老三一边得意骄矜地想着这般玉人,正是自己爱侣,一边又生了久违的患得患失之感,因为薛老三记得都说情伤令人憔悴,他薛某人都憔悴不堪了,小妮子怎么越发光彩照人了,这,这不科学啊!
薛老三正痴楞间,贺老爷子迎上前来,老头子满脸都笑出了褶子,“柳总裁大驾光临,老朽不胜感激,多谢多谢啊!”
小妮子长身玉立,闻声,扭过天鹅般欣长的脖颈,盈盈轻笑,霎时,满场无声,“贺老先生客气了,是我来晚了才是,我这儿先祝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声音出喉,脆比黄莺,小妮子守礼自持,气场惊人,丝毫不输贺老爷子这港岛豪绅。
可此刻,满场公子俊杰,谁也没有心思去感受小妮子的气场,只觉眼前这玉人真得是美绝了,不少人心中竟生出这人莫不是狐仙化形,要不然人怎么能美到这种程度。
美如皎月,灿若星辰,更有声如莺啼,妙盖琴吟,小妮子只盈盈一立,口出片语,无上风姿,便生生印在每一个人心头。
俊杰见之,立生非卿不娶之念!
名媛窥之,自惭陡生!
便连贺老爷子听了小妮子的回话,亦是愣住了,半晌没有接茬,这次出来救主的依旧是那位大管家,但见他轻轻一扬手中的礼盒,笑道:“老爷,看,这是柳总裁在福桃记,给您准备的寿礼!
一盒寿桃,便是福桃记这种名点,亦不过百十元,可听这大管家的口气,倒像是送了什么重宝名器一般。
其实,也无怪大管家如此做作,实乃是这位柳总裁实在是太过清贵,前次港督麦理浩爵士在维多利亚港举办的舞会,这位柳总裁不过是空手而至,待了片刻,便告离去!按理说,那种舞会,原本是交际之用,原本用不着置备礼物,可港督何人,他举办的舞会,哪位到场的豪绅能真空手而去,占港督的便宜,平时,想送礼还没门儿呢,偏生柳总裁就独出群峰了。
谁成想当时,麦理浩爵士非但无怪,竟兴奋地亲自作陪,直至柳总裁告辞,麦爵士更是亲自将其送下游艇。
ps:热烈推荐一本神书《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六百万字了,很肥!
继续码字,继续求最后的双倍月票!
第三百零六章 搅局(1050月票加更)
是以,今遭柳总裁来贺家竟然备了礼物,即便是小小一盒寿桃,也叫这大管家惊喜莫名,当众喧唱一番。78xs
谁成想大管家话音方落,贺老爷子劈手便将寿桃夺了过来,提溜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真像柳总裁送了他个金疙瘩一般。
“柳小姐,你好啊,又见面了!”
贺老爷子正抱着礼盒欢喜无尽至极,圈子最前方的那位身着宝蓝sè西装的高个青年忽然发话了。
贺老爷子正和小妮子这一主一宾正说这话,旁人贸然插入,是十分不礼貌的。果然贺老爷子立时就变了脸,循声朝说话那人看去,待看清那人形貌,拉长的脸上立时又有了几分笑模样,“柳总裁,胡家贤侄,你们年轻人聊,年轻人聊,稍后,我在亲自感谢柳总裁!”
说话儿,贺老爷子便退了开去,贺老爷这一散,小妮子身边的空间陡见急促,小妮子娥眉微皱,那宝蓝西服立时就冷了脸,朝四周扫去,效果却是惊人,诸位偏偏佳公子们齐齐止了脚步,又后退几步。
胡家人四十年代就崛起港岛,半个世纪的底蕴,威势自然惊人!
“柳总裁芳踪不定,宛若惊鸿,上次在维多利亚港,在下一见之下,便惊为天人,奈何胡某福薄,却是连话也无幸和柳小姐说上一句,更让胡某引以为憾的是,那ri一别,似成永隔,今ri再见,真让胡某喜不自胜!”
港岛如宝岛一般,算是中华儒家文化的最后传承之地,像胡公子这种世家豪族,儿时庭训,接受的基本就是老式儒家教育,说话有些咬文嚼字,实乃正常。
不过,眼下胡公子这番自作多情,自抒款曲。遣词造句之酸腐,真让一众公子牙酸,无数人心中同时大骂,你小子原来也不过是个痴心妄想的货,连话都没和人家说过,就敢如此不知进退的说这些暧昧话语。难不成当老子们是透明的么?
碍于胡公子的威势。一帮二代们个个憋闷不已,却是无法排遣,只把眼光盯在柳莺儿的绝美玉颜上,似乎只有那处的美好,才能抵挡胡公子的酸腐恶心。
听了胡公子酸词腐调,小妮子似乎毫不介意,脸上依旧挂着淡淡微笑,“胡公子说笑了,我是俗人事儿累。比不得胡公子清贵!”
“不不不,柳小姐天仙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跟‘俗’字沾上边呢。”胡公子听得柳莺儿自贬,脸上竟现出哀痛来。
小妮子终于受不了了,虚应了几句,便道今天是来给贺老先生贺寿的。大伙儿就不要喧宾夺主云云。
看着群星拱月的小妮子,张弛有度,气势天成的应付着一堆青年俊杰,薛老三心头的火气就蹭蹭直冒,恨不得立时就把这绝sè佳人、风情御姐的小妮子扛到床上,按住狠狠打屁股,太气人了。以前怯生生的大姑娘哪儿去了呢,你男人还没死呢。
薛老三心头立时江河倒灌,一片汪洋,可这浩浩荡荡的不是水。全是醋啊!
薛老三正琢磨着闺闱整顿计划,小妮子那边又陡生波澜。
“mrss柳,很高兴又见到你了,你真如天使一般美貌,每次见到你,我的心脏就砰砰直跳,如果我想医院能请你去急诊室,那心脏即将停止的病人,就完全不需要电击了!”
一口流利的粤语,若不见人,单听声音,绝难有人相信说话的竟是个老外,可事实上,偏偏就是个老外,而且还是个大有来历的老外,这老外,五十多岁年纪,面容普通,最具特点的是那一头茂密的毛发和浓密的络腮胡,远远地看去,宛若一毛球。此洋鬼子老汉貌不惊人,却是国际上鼎鼎有名的钢琴家,意大利人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
方才演奏钢琴曲的正是这老头儿,老头儿名震世界乐坛,却xing好游历,前次在维多利亚港和小妮子却有一面之缘,今朝再见,难免得寒暄上几句。西方人感情奔放、直接,xing子直率,老头子五六十岁了,开这种年轻人的玩笑,也是直来直去。
小妮子也丝毫不以为忤,含笑应对,二人正说笑着,窥视良久的贺振宇终于寻到机会,掺上前去,“柳总裁到底是来了,我还以为你真打算不给我这个面子了,既然来了,咱们的事儿就好说好商量!”
贺振宇语出惊人,散在周围的公子们看似在交谈,其实所有的注意力都凝在小妮子身上呢,此等天仙,看一眼少一眼,谁他娘的知道下次再见,又是何昔。可这会儿听贺振宇的意思,这位柳总裁竟是有事求到他贺家头上,所以才摇动莲步,降下霞光!
“不知道贺先生要商量什么,你愿意卖,我就买,不愿意卖,我就不买,买卖东西而已,你情我愿,不知道贺先生想跟我商量什么?”
小妮子确实想要那块地,倒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得了那块地,辟出一座海边庄园,再引渡海水,直接把游艇开到家里去,到时,便和臭小子直接就能在家里驾船出海,双宿双栖。
她xing子本就质朴,即使在生意场上打滚了数年,最多将这质朴化作冷硬,绝不会屈服于什么yin私诡计,因为人柳总裁现在真的很有钱,不说别的,就臭小子撺掇她买的那个微软的股份,又融资了一次,又给小妮子换回近两亿美元,若不是臭小子出主意,让她买地,小妮子还担心这钱没处花呢。
至于贺振宇打的什么主意,小妮子心里门儿清,毕竟这些年,纵横港岛,这种窥视她美貌的还少了么?
贺振宇没想到小妮子竟这么直接,大庭广众之下,将这yin私之事,清清楚楚道将出来,弄得他一张笑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振宇,你这事儿做的很不地道,我记得你以前是个爽利人,今天看着怎么这么叫人别扭?”
胡公子压根儿就没离过小妮子左近,宛若护花使者一般,这会儿弄清小妮子和贺振宇似有交易,且小妮子有被贺振宇拿捏住的行迹,胡公子喜上心头,立时就闪出身来,赶紧刷存在感。
“我,我……”
和胡家相比,贺家实在是弱了太多,更不提胡公子是胡氏兄弟的明定继承人,而贺振宇不过是老贺家的幼子,其上,还有三个哥哥,两人的身份实在相差太大。胡公子这一刷存在感,贺振宇压力山大,额头立时挣出汗来,心中一边大骂姓胡的王八蛋,要不是老子耍手段,哪有你他娘的方才冒酸气儿的机会,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他娘的这是刚喝饱了肚子,就要填井啊!一边又急速思索着应对之词,当真是压抑至极。
“贺,现在是娱乐时间,难道不应当谈些轻松愉快的事儿吗,我记得你钢琴很有水准,为什么不向我们美丽的天使柳,献上一曲呢。”
洋鬼子老头儿忽然发话了,老头子在港岛居住良久,十分清楚这些豪门的能量,今次,他来贺家献艺,也不是白走一遭,可是收了一晚三十万港币的天价劳务费的。老头子倒也有些服务意识,这会儿,见主家难堪,自然得插上一脚,助贺振宇化解危机。
“对对对,柳总裁,我的琴艺很不错呢,你专程为老父贺寿,我无以为报,为你献上一曲,算是代老父谢你赏光!”
贺振宇年纪虽轻,却早已在商场打滚多年,这时老洋人刚递了梯子,他立时就接住了。
当下,不待小妮子应声,贺振宇便叫停了音乐,向舞池中正翩翩起舞的众人拍拍手,引来众人注意力后,便道,“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的光临,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位女士……”
贺家人爱啰嗦的毛病,似乎是遗传所致,贺老爷子如此,贺振宇亦如此,一番场面话竟说了快五分钟,直啰嗦到宾客变sè,贺振宇方止住口水,扯上了主题:“下面就由我来献上一曲,感谢柳总裁的光临!”
贺振宇的话宛若发令枪,话音方落,钢琴声骤起!
“多——来——米——发——嗖——拉——西——多……”
琴声忽而凄厉,宛若狼嚎,忽而颤栗,宛若鬼哭,且反复便是这七个单音,即不成曲,又不成调!
这凄惨绝伦的琴音一出,立时便将所有人吸引了过去。
“怎么会是他?”
许多人心头,皆迸出这个疑问,因为这会儿钢琴前端坐的正是那位先前猛吃红烧肉,尔后游走花丛的风流俊俏的薛老三!
“怎么又是他!”
贺振宇几乎要气疯了,他这儿刚把台子支起来,没成想别人上去唱戏曲了,要说唱戏,你好好唱就是,有这样搅局的么,这不是打老子老贺家的脸?
贺振宇直气得发疯,强压着怒火没吐脏字,招来大管家,立时便要下令将薛老三轰出去。
大管家刚领命而去,没成想柳总裁忽然发话了,“听他弹!”
松松散散的三字,却如懿旨一般,甚至不待贺振宇发话,大管家便先挥手让安保人员下去了。
因为这会儿谁也看出这位永远风清云淡的柳总裁不对来,一张皎若明月的玉脸,竟现出说不清道不明地哀婉,让人观之心碎!
ps:1100票现在,按规则欠章2章,从下周一开始还,还四章,明天上班,同时想多点时间调整下!最后,还有90分钟双倍时间,厚道的江南请求月票继续支持!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呀!
晚安!
第三百零七章 法御万物
宽敞的大厅内,竟皆被这烦人的噪音惊呆了,刚有人烦躁得再也顾不得什么体统,正待喝骂出声,那凄厉的琴音陡变,先前的单音单调,终于成了曲调。高速更新
可这琴音到底不怎么样,在场的都是上流社会人士,不管是附庸风雅也好,还是家学渊源也罢,对钢琴这一高雅艺术,场中人士多是知之甚详,虽未必陡会弹,可品评玩赏的本事,却是有的。
眼下的琴音不说比之先前那位著名钢琴家,差得没谱儿了,便是普通琴童也料理得比眼前这人顺耳。
“柳总裁,那人虽然是你们盛世的员工,可也不能这样搅局,这弹得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贺振宇算是恨死了薛老三,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捣乱,更无语的是,每次偏偏都捣得是他贺某人的乱!
小妮子只痴痴望着薛老三,压根儿就把贺振宇当了空气。
贺振宇终于恼了,便待挥手招呼管家赶人,忽然琴声陡变,贺振宇是系统地学过钢琴的,那琴音一入耳,就击中了他,刚抬到髋部的手指,却是再也举不起来了。
琴音一改先前的凝滞,忽如水银泄地,流畅起来,琴声也一改先前的高亢,渐渐低沉下去,而这低沉竟似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意,渐渐低到人耳几不得听,却又有如游丝软絮随风飘荡,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这琴声减低,却曼妙至极,数百人的大厅忽然针落可闻,似乎连呼吸声也渐渐藏匿起来,没有人愿意错过这美妙的音符。
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的花眉也陡然竖了起来,一双原本浑浊的眸子此刻却jing光四shè,忽地,琴声缓缓又高了,阿尔弗雷德却倾侧了耳朵,静静地听着。他好像面对着高山,月亮正从群峰最高处缓缓升了起来,群山万壑间,霎时洒遍了银辉,圆月越升越高,穿过片片轻纱薄雾也似的薄云。
忽地。山风乍起。吹地万壑低眉,群山摇头,山风骤急,卷起如海的绿涛。月亮在云霞深处穿行,被月光照得如雪地绿涛宛若大海深处的浪花,一个接一个地朝远山更远处涌去……
小妮子也听得呆了,起先,她之所以入情痴心,纯是陡见臭小子。悲从中来,喜由心生,悲喜交集之下,神情恍惚,而臭小子要弹琴,便让他弹好了。再难听,她也愿听,可谁成想臭小子永远是那么让人意外,从不曾见他有此本领的小妮子,随着琴声婉转,此时也听得痴了。
她仿佛站在巴黎的街口,彩云炫舞在天际。辽阔宽广的大街上,她独自走过绮丽的夏约宫,来到柔涛如歌的塞纳河,顺着塞纳河漫溯。古朴沧桑的埃菲尔铁塔上似乎有人放歌,这歌声忧郁而深邃,让人心里酸酸,忍不住下泪……
忽而琴声转急,安静的塞纳河上,陡起风浪,岸边茂密斑斓的白桦林,随风摇摆,飒飒作响,风似乎更急了,柔波细鳞的塞纳河,忽然波涛汹涌起来……
锵锵锵,琴声越来越急,小妮子脑海中的世界也陡然急变,时而置身万军冲阵的古战场上,金戈荡寇鏖兵,时而站在无尽黄河的断崖下,亿万洪水从万丈断流处,倾泻而下……
琴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静坐琴前的薛老三状若疯魔,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满是坚毅,修长的头发随着轻轻晃动着的脑袋摇出瑰丽的弧线,最惊人的是他的双手,在这架限量版的斯坦威上,飞速的游走着,十指齐动,宛若山林,快得几乎已然看不清指头的模样,便是幻影也无。
华丽的音符自他魔幻般的手指间淌出,汇聚成一道惊心动魄的乐章,此时,满厅数百人几乎皆没了呼吸,人人脸红耳赤,心cháo澎湃,双手死死攥拳,仿佛那万亿斤的洪水正兜头直下!
眼见着身躯就要被这万亿斤洪水吞没,数百人竟齐齐发一声喊,啊啊啊……
喊声未绝,一声锵音,琴声嘎然而绝!
而这疯魔般的喊声刚出腔子,琴声断,喊声歇,数百人霎时间回过神来,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脸上写满了尊敬和狂热,方才的一曲天籁实在是天外之音,人间难寻。
老家伙阿尔弗雷德更是激动的老脸通红,须发俱张,竟不顾一切地冲薛向奔了过去,老头子实在是太震撼了,若说此间都是钢琴通晓者,那阿尔弗雷德就是通晓者中的知音人,作为国际著名钢琴家,阿尔弗雷德的鉴赏能力是不容怀疑的,薛向弹琴的那一霎那,阿尔弗雷德竟生出贝多芬、莫扎特也不过如此的感觉,琴声终止,阿尔弗雷德拼命地摇摆着脑袋,想将这可笑的想法驱逐出境,可偏生脑海中那久久不息地音符,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方才听到的不是幻音。
一念至此,阿尔弗雷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荡,作为音乐家,他实在是太明白音乐的伟大了,他要把眼前的这个人带到巴黎去,带到维也纳的金sè大厅去,他要世人震撼,要让所有人都明白音乐的力量!
阿尔弗雷德狂热了,他急步奔上前去,一把抓住薛向的衣领,大声吼道:“刚才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快说,快说,你愿不愿意跟我学琴,不不不,你愿不愿意去巴黎,去维也纳……”
阿尔弗雷德问出一串排比句,薛老三肩头微晃,便将老爷子的紧攥的大手弹开,“一支烟!”
“什么一支烟!”
“曲名,一支烟!”
说话儿,薛老三掏出烟盒,轻磕盒底,一枝雪白的香烟如电光跳了出来,薛向伸手抄住,顺势一带,烟头触着琴键稳稳划出一条线,攸的一下,烟头竟燃了,薛老三含住烟蒂,轻轻抽了一口,喷出一个圆而又圆的烟圈。
场中正热烈鼓着掌的众人,竟诡异地齐齐熄了掌声,数百人双手临空,保持着拍掌的姿势,可手掌之间仿佛隔着那堵柏林墙,却是再也无法合拢一般。
数百人齐齐瞧傻了眼,或盯着薛老三手中那明灭的烟头,或凝着那不断幻化的烟雾,宛见天神下凡。
唯独远处的小妮子笑颜如花,宛若又回到了十八岁的那个冬天,那个国营菜场门前,又遇见了那个把香烟玩出无数花样的小混混!
却说薛老三这手酷炫之极,却非没有出处,正是后世那部著名的美国大片《海上钢琴师》里的最**一幕,主角1900和黑人琴师斗罢琴后,用高速运作后发热的琴弦点燃了一支烟,而薛老三正是学于此处。
说起来,前世的薛向原本也不是什么钢琴爱好者,正是看了这部《海上钢琴师》后,才对钢琴起了兴趣,他一直对电影中的1900用高速演奏后琴弦点烟,怀有浓厚的兴趣和好奇。
由此,薛向开始接触钢琴,指望自己也能练出此神技,用来泡妞,则无妞不破。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偏生前世的薛向身材胖大,骨节粗大,压根儿就没生出一副修长的钢琴手,再加上动机到底不纯,也就学了个半吊子,而且一连整个学期班,都只学了1900弹得那只曲子,不说把琴弦弹得能点烟,竟是半点儿温度也无。
业无所成,妞则不破,泡不到妞儿,前世的薛老三彻底悲剧了,xing格越来越内向,以至于穿越霎那,仍旧是童子之身。
前世的薛向这无甚成就之琴技,放诸于今世的薛老三则就大不一样了,今世的薛老三国术通神,劲流周身,法御万物,对物理,对力量的掌控皆到了妙到毫巅的程度,用之烹饪,立成烹调大师,用之shè击,变成枪王之王,此处,弹琴,亦是一样。
弹琴,无非是劲道,手速,熟练程度,以及对琴键的感触,当然,要成为大师,自然少不得充沛的感情,毕竟琴音动人,必有动人之情,弹琴之人须得先动情。
而方才薛老三弹琴,之所以头前不住地“多来密法所拉西多”,非是故意噪音扰人,而是在感触琴键,把握力道,之后成曲调的音乐开头难免幼稚,是薛老三在慢慢回忆琴谱,在熟捻技巧,稍后,那宛若chun风,又似江河的长奏,便是薛老三真正的演奏。
却说薛老三初始亦为入琴,只不过心中生气,想引起小妮子注意,却又死要面皮,所以才选了这钢琴,尔后弹着弹着,便投入了感情,倾情投入的薛老三,便让这一曲演奏有了超凡入圣的水准。
强大的掌控力,迅捷的手速,妙到毫巅的感知,代表着六十亿地球人的最强体能,以及成为名曲必不可缺的情绪,都在霎那聚齐,便是贝多芬、莫扎特至此,也难免甘拜下风!
而更夸张的是,电影中的1900至多是用高速运做后的滚烫琴弦点烟,且那毕竟是电影,现实中是否存在,还是两说,而此刻的薛老三竟是用被他一直抚弄的琴键点烟,两种境界可谓天差地远,震古烁今!
也就难怪,此刻,无数人如同看天神般瞧他薛老三了!
ps:估计又有人说水了,我只想说,这是我写作以来的最高水准,耗时极长,昨晚9点到今天凌晨三点半!愿你们能喜欢!这章本想昨天更的,可时间没来得及!
第三百零八章 泪千行
道罢曲名,薛老三在痴楞地阿尔弗雷德,大步朝小妮子那边行去!
“贺公子,方才听你说你琴艺不错,要给柳总裁献上一曲,那就请!”
敢在自己女人面前献宠,薛老三记死了贺振宇!
贺振宇原本血脉膨胀而通红的俊脸,刷的一下,化作雪白。<。suimeng。>
谁叫薛老三说得促狭呢,你小子把键琴弹得都能点烟了,还叫人贺公子去弹,难不成贺公子先拿冰块儿敷琴,或者手指缠了纱布,再弹?
一句促狭话罢,小妮子刚要搭腔,薛老三却是睬也不睬,调头便行,不待小妮子喊出口来,薛老三便闪出门去!
……………………
柳莺儿的卧室,闺阁雅洁,sè调温暖,细细一瞅,便能觉得这室内墙壁的sè调十分不协调,显然极不衬这港岛第一女神的品位。
可薛老三一进门,便瞅出诡异了,因为这间雅室,分明就是他在夏家小院的那间小小房屋的扩大版、豪华版嘛,连那按着小家伙胡指乱选的墙壁图案亦是一般。
不过,这会儿,薛老三却没心情细细扫描。
进门半个钟头了,薛老三一直站在窗前,瞭望着天边的皎月,似乎的那天际的盈盈一轮,比之身后的玉人还要有吸引力。
“薛向,你看够没!”
小妮子鼓了半天气,终于开合贝齿,挤出一句。
薛向刚从贺家出来,小妮子便追了出来,开始小妮子还闹不明白臭小子凭什么这么气鼓鼓地,追了一路,追到家时,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臭小子这是吃醋了。
一念至此,小妮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得意,忽而。又生出几分惶恐,生怕臭小子误会得深了。
一腔情思,霎时,乱成一团麻,直盯了薛向的背脊半个钟头,小妮子才鼓足勇气。准备分辩一番。
“哼!”
薛老三冷哼一声。勉强算是给了回应,可这份儿冷艳劲儿,便是连身后风华绝代的小妮子,也给他盖了过去。
薛向这份冰冷的态度,终于让小妮子着急了,迈动长腿,追上前去,狠狠一挤,自个儿也在窗台前。霸住一溜儿空地,对外看着月亮!
小妮子有样学样,薛老三却暗暗着急起来,他方才玩儿冷艳,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他哪里不知道小妮子是何等样人儿,先前。陡见小妮子和一帮青年英俊应酬,确实生气,可小妮子一路追来,他火气早消,却又计上心来,打算继续把这气生下去。
为何?因为原本该生气的是小妮子,这chun节过后对他薛老三的不理不睬。便是明证。
而薛老三此番赴港,除了吸引资金,打造海港之外,更重要的是。平息小妮子这座喷发的火山!
眼下,小妮子被薛向的生气,打了个措手不及,反来寻他薛老三解释。
这原本求人的事儿,化作被求,哄女人的事儿,转作被女人哄,薛老三这聪明决定的家伙,不抓住机会那才怪了!
是以,自打进门儿,薛老三就霸住了窗台,对了明月,寻了这最佳玩儿冷艳、扮苦情的道具,接着,便倾情投入了。
谁成想小妮子这配角太不负责了,就劝了一声,还是带着火气的一声,尔后,就没声儿了,还跟他薛老三抢起道具,急得薛老三如猫爪挠心!
“嗯咳咳……”
薛老三咳嗽几声,余光瞥在小妮子那皎如白玉的脸上,原想引起小妮子注意,谁成想在那盈盈秋水的眼眸里,竟发现了丝丝雾气!
霎那间,薛老三一肚子心眼儿,消了个干净,“怎么了,怎么了,我逗你呢……”
薛老三慌忙拿手去拭小妮子眼睛,却被她朝后缩了缩身子,避了开来。
薛老三尴尬地立在原地,心中悔恨不已,这冷艳玩儿得好,这会儿真是又冷又蔫了!
“那,那啥,你这衣服挺好看啊,没见你穿过呢!”
薛老三知道小妮子定是要扯上关键了,慌忙想了个不是话题的话题,试图扯带开来。
熟料小妮子不为所动,抹抹眼睛,脆声道:“是来给我发请柬,让我去参加你婚礼的么?不好意思,我没空!”
薛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两撇剑眉陡然弯弧,怔怔地盯着柳莺儿,眼神复杂而哀伤。
小妮子看得也是一痛,扭过头去,黯然下泪。
正是,明月夜,小轩窗,相对无言,泪千行!
清泪点点,落地成斑,薛老三伸过手来,一把揽住柳莺儿的肩头,轻轻将她带进怀里,小妮子挣了挣,却没挣开,索xing,再不挣扎,顺势撞进薛向怀里,对着他胸膛就下了口,小妮子是真伤心了,边嗒嗒掉着眼泪,边死死咬着薛向胸前的肌肤,瑟瑟发抖!
薛老三这会儿心疼得已不知道肉痛了,不住轻抚她的背脊,住她顺气,小妮子哭了许久,似乎积蓄了一年的悲苦和绝望,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哭声渐息,小妮子却还一抽一噎地喘着粗气,薛向狠狠一咬牙,忽道:“算了,老子不回大陆了,就在港岛了,爱谁谁!以后你养我!”
薛向这一发狠,却如灵丹妙药一般,怀里的小妮子立时顺了气儿,抬起头,一张玉脸真如带雨梨花,星眸闪动,“真的?”
一语问罢,不待薛向答话,闪动的星眸又复又黯淡下来,“不要了,你还是回去当官!”
“我认真的,官我早当烦了!”
见了小妮子的梨花带雨,薛老三忽然理解了商纣周幽,来前,他薛老三何尝不是理智了又理智,可此刻,百炼钢化绕指柔,盈盈泪眼,便是整个世界!
嗒!
小妮子忽然扬起头来,亲了他一下,复又低下头去,拿手亲亲抚摸方才的咬合处。
此刻,小妮子心头真是满满的感动,尽管他知道薛向是不可能离开官场,离开大陆的,可听了爱郎如此言语,她还有什么委屈呢,此前的惶恐,委屈,不甘,这一刻都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
“什么时候结婚?”小妮子忽然抬头发问。
“你定!”
“你结婚,我怎么定得了?”
“怎么我结婚,是我们结婚,你怎么定不了?”
柳莺儿伸出两根白玉般的手臂,缠着薛向的脖子,“臭小子,我可不想养活你,你还是回去当官,自己养活自己?”
薛向大讶,什么不解地看着小妮子,真不明白小妮子这一会儿yin,一会儿阳地在折腾什么,心头本就存疑,这会儿,疑惑更重,立时问出声来:“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结婚的事儿!”
小妮子轻咬嘴唇,略略迟疑,“你二十二了,又是县委书记了,难道不该结婚么?”
薛向摇头,脑子忽然一亮,“是不是我大伯联系你了?”
小妮子霍然变sè,赶紧低了脑袋,不敢看他!
薛向心道果然,急道:“他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
“没有!大伯很好呢!”
小妮子赶紧阻住薛向的话头,脑海里却浮起了数月前,她和薛安远电话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