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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记全文阅读

作者:一笑也是乐     官场沉浮记txt下载     官场沉浮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9章 一吻定情

    易芷寒这一哭,顿时就将任笑天哭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任笑天用手拍拍易芷寒的背部,柔声地轻轻说道:“芷寒,别哭,别哭。都怨我没有早点告诉这些情况,让你白白地担误了这么长时间。”

    听到任笑天如此一说,易芷寒立即仰起那还是梨花带雨的面孔说:“不,小天哥,我不是在为我自己哭。”“什么!你不是在为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而哭?”任笑天有点诧异地问道。

    “呃,我是为小天哥你哭,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我是为那个菡姐姐而哭,这么好的男人却无缘永结同心。也是为我自己而哭,哭这个幸福来得太晚。”易芷寒的双眸中如同小星星般地闪动着亮光,井井有条地解释着。

    “幸福?芷寒,你得到了什么幸福?”任笑天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有点跟不上易芷寒的思维,只得挠一挠自己的头皮,表示自己的不解之意。听到任笑天如此问话,易芷寒俏皮地一笑说:“小天哥,你能和我分享自己的秘密,那就说明你从心底里接纳了我。你说,这不是一种最大的幸福吗?”

    “傻丫头,难道你没有听得清楚?跟在我后面走,将是一条看不清前程的路。在你的面前,有着阳光大道可走,有着灿烂的人生可以去享受。这笔账你难道不会算,为什么一定要自找苦吃呢?”任笑天还怕易芷寒没有听得懂自己的话,特意再作了一次解释。

    “小天哥,爱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风雨同舟,再大的磨难和挫折我也甘之如饴。”易芷寒倔强地抬起头来看着任笑天,双手也紧紧地搂着任笑天的腰部,似乎任笑天不给答案就绝不罢休的样子。

    任笑天看着易芷寒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那挺翘、秀气的鼻梁,看着那红红的嘴唇,心中醉了。人生能有如此伴侣,夫复何求!他慢慢地,慢慢地弯下了自己的脖子。

    易芷寒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也在微微地抖动着。忽然。她感觉到嘴唇上传来一阵温热。小天哥竟然吻了自己!易芷寒只觉得头脑‘嗡’地一声,就陶醉在任笑天那强烈地男子气息之中。不知不觉地搂住他的脖子,忘情地和他亲吻着。

    这是她姗姗来迟的初吻,也是她朝思暮想的初吻。这一刻,易芷寒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献给了自己所爱的人。就算是任笑天想要她的身体,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都献出去。

    在省城这块地盘上,省jǐng察厅的厅长如果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活动情况,应该说是一件算不上什么为难的事情。任笑天到省城后的活动,特别是昨天晚上经历的情况,一早晨就被秘书罗定山送到了周绍松的桌子上。

    看完情况报告之后,周绍松端起茶杯,用茶杯盖子轻拂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叶,慢慢地呷了两口茶以后,才开心地说道:“哈哈,这小子真会找事。到省城才这么几天功夫,就惹了这么多的麻烦。不错,不错。有理有节,不卑不吭。知耻而进,知辱而求荣,能说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的话,也就有了希望。”

    罗秘书是个晓事的人,乘着领导高兴的时候,也顺着话音说:“小天本来就是人才,只是被人打压太多,经历的事情太离奇,才会显得有点颓废。被领导一顿敲打,也就很快地醒悟了过来。”

    “对,是这个道理。孩子是个好材料,只是没有好好的人帮助点化。嘿嘿,孙家那个纨绔子弟,在小天面前完全不是对手。算得上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了,哈哈。”周绍松不是一般的高兴,掏出香烟发给罗秘书。

    “坐,坐下来好好说。”周绍松略一沉吟,又转口问道:“罗秘书,那个易芷寒和徐静柳怎么样?”

    罗秘书有点跟不上领导的思维,刚刚才在说任笑天的事,怎么又扯到了易芷寒和徐静柳的身上去了呢?还好在他跟随周厅长的时间不短,知道不能迟疑,立即就在脑海之中进行了分析和检测。

    “徐静柳是省委徐秘书长的女儿,为人很不错,只是稍许单纯了一点,没有什么心计,是一朵需要让人呵护的花朵。易芷寒这个女孩子则不一样。正直,真情,善良,忍让,虽然有点心直口快,但她的办事能力很强。如果假以时rì,应该能打磨得成一块好材料,也能成为男人的贤内助。”罗秘书稍一思索之后,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罗秘书能在这眨眼之间的功夫,就有条有理地说了这么一大段,确实也是不容易的事。听到这种客观的分析,周绍松满意地点点头后,轻描淡写地问道:“定山,跟在我后面有五年了?”

    “厅长,从你在jǐng察部工作开始,我就跟在你后面当秘书,到今天为止,整整是五年带一个月。”罗定山不知道厅长是什么意思,只好就事论事的回答说。

    周绍松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以后,沉吟了一会以后说:“嗯,时间也不算短了。怎么样,是不是愿意到下面去锻炼一下,体验体验基层生活的艰辛?”

    听到厅长对自己说这种话,罗定山要说不乐,那是彻头彻尾的假话。当秘书的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嘛,盼着早rì修成正果以后去当一方诸侯。

    呃,今天是个好rì子。早晨虽然没有听到喜鹊叫,但也看到太阳在笑。城市发展了,环境污染了,市区想要看一根喜鹊毛也不容易。出门看到火辣辣的太阳,还是常有的事。

    没有想得到,为了任笑天的事,厅长一高兴,就能开恩把自己下放到基层。听领导的口音,也只是镀一下金,rì后还是要回到省厅机关来,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耶。

    “服从领导安排,不管到什么岗位,我都不会辜负领导对我的培养和教育。”罗定山赶快献了一下忠心,然后又想到一个问题,接口问道:“厅长,我走了以后,工作由谁来接班呢?”

    难怪他会这么问,让自己下派工作的事,是周厅长的临时决定,显然还没有考虑到接任秘书的事情。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好,会让领导的工作有所不便。自己不能及时提出来,也会让自己在领导面前失了分。

    “嗯,这个事情嘛,就交给易芷寒。你好好地给她指点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下个星期,你就到海滨市去上班,担任一段时间的常务副局长。其余的事情,等老薛到了年龄再说。”周绍松不紧不慢地安排着细节工作。

    到了这时,罗定山算是全明白了过来。领导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说出口。刚才厅长查问易芷寒的事,自己还感觉到有点突兀,其实领导的话中,早已留下了伏笔,佩服呵佩服。他也在心中羡慕那个易芷寒,多好的运气呵,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厅长的秘书。

    周厅长用食指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子,若有所思的说道:“人的一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作好经受磨难的心理准备。路是脚踏实地走出来的,不可能会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下去之后,你对小天的事只要留意就行了,不要刻意而为,更不能拔苗助长。只要护住他一点,不要让人再象以前那样进行打压就行。其他的事,一切顺其自然就行了。”

    罗秘书连连点头,这个任务太好完成了。想到这儿,他也在为任笑天悲哀,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呀,空有这么强大的背景与实力,却不肯为之在仕途上推一把。还要让小伙子在最低层独力进行打拼。这高官的家事,还就有点不怎么好理解。

    领导是这么说,我可不能这么做。海滨那个刘少兵,打电话说了个任笑天提拔的事,领导是足足笑了好大一会,说是朽木终于逢了chūn。那就说明能关心的地方,自己还是要果断出手的。不然的话,也就辜负了领导让自己下派的良苦用心。

    对自己秘书的想法,周绍松明白得很。只是此中的事,又有几人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小天这孩子,经历了六年的逆境打压,没有被人给压垮。如果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也就能够担当大用了。

    其实,周绍松也忘记了一些基本事实。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白眉’会自己跑出来送死吗?又怎么会突破阻挠让任笑天戴上了副所长的乌纱帽?真要让任笑天孤军奋战,那又何必要把罗定山给派下去,又何必要把易芷寒提拔为自己的秘书?

    对周绍松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不仅是罗秘书有点想不开,还有人已经发出了批评,并且准备自行其是的帮任小天一把。

第90章 军警对峙

    军区大院的那座小楼里,吴司令员一家也在讨论着任笑天昨天晚上所经历的事。。听了吴雷的介绍之后,何部长捋了捋额前的留海,有点不信地问道:“小雷,你说的情况都是真的吗?”

    “妈——你也真是的,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儿子的话哩?”饭店也好,夜总会也罢,都是吴雷的产业。那儿发生的事情,吴雷怎么可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守在现场关顾着任笑天的一切。

    餐厅包厢中,朱建军对任笑天的有意打压与挑衅,吴雷都是了如指掌。发现陶莉莉出面到夜总会订包厢,他就知道任笑天不打算使用自己提供的‘至尊卡’。这才有了服务员主动迎上前去,将任笑天一行人引进‘天字一号包厢’的做法。

    “这个孩子不错,有股傲气,我喜欢。”年过半百的吴司令员,腰板依然是挺得笔直的坐在沙发上。他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接着评价说:“小天在回击孙家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时,说得多jīng彩!象个男子汉。你是大官的子弟又怎么样,我不鸟你。如果让这小子当兵,是一个宁折不弯的好兵。哈哈,老首长是后继有人哦!”

    “是呵,一般的孩子,恨不得会把和我们之间的关系,用大锣在外边敲。低调一点的孩子,嘴上虽然不会说,说话做事之间也会有所流露。特别是那个朱建军露出小人嘴脸,对他进行嘲讽的时候,心境差一点的孩子,是不会忍耐得住的。说几句反唇相讥的话,也是很正常的。估计他如果说出认识我们这家人的消息,场上的气氛肯定会大不一样。”何部长的分析,丝丝入扣,入木三分。如果让朱建军听到顶头上司把自己称之为小人的评价后,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桌子上那一班同学,除了他们同宿舍的三个男生,对小天的感情要深一点以外,其他的人也就是泛泛之交而已。属于是有了成就会找上门,没有成就会不认识的类型。哦,那个袁达明,到底是副厅长 的秘书,说话之间有点显得矜持。要说恶劣的人,就是那个朱建军和陶莉莉那一对狗男女。小天的艳福倒是不浅,那两个女孩子,长得也不错,对他的感情也很实在。”吴雷的评价,说得倒是不偏不颇。

    吴司令员有点恼火地说:“他们那帮文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成大器,磨磨蹭蹭的不着边际,真的是急死人。为什么非要等到孩子成长起来,再由孩子出面翻案?照我说,乘着那帮老家伙都在,集体出面喊一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拖下去?”

    “老吴呵,你我都是局外人,不知其中的底细。他们那些老爷子这么做,自然会有他们的道理。一些该拿起的要拿起,一些该舍弃的要舍弃。因为,只有让该结束的结束了,该开始的才会开始。小雷,你也学着做点正事。我把小天这孩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平时给我多盯着一点,能帮的就帮一下,帮不了的事,就告诉我和你爸爸。”何部长说到最后,就把对任笑天进行关顾的事情交给了儿子。

    “好嘞,这事我包下了。”吴雷答应得倒是蛮爽快,只是在心中有点想不通。自己办了这么多的实业,难道就不是正事儿吗?他倒是很高兴的应下了帮助任笑天的事,因为他觉得小天和自己对脾气。

    话一说完,他就双指从额角处往右上方一拉,来了一个也不知是什么国家的军礼,就拿着眼镜和车钥匙,‘嗵、嗵、嗵’的下了楼。看到他这个样子,何部长有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嗔怪地说了一声:“老吴,你瞧这孩子。”

    任笑天可不知道,他这一趟省城之行,不仅救治了小海这孩子,认识了吴司令员一家子,会见了一班老同学。最大的收获,是让背后的这些大人物认识到了他的价值,终于开始出手相助,是让各方都在发力帮助自己。接下来的rì子里,他将会有所新的发展。

    任笑天更不知道,由于小海被打的事件发生,也在海滨产生了连锁反应。有人发狠要借机整他,也有人已经倒了大霉。

    海滨市区大名鼎鼎的‘皮老虎’,就象是一条被人打断脊梁骨的癞皮狗一样,瘫软在自己家中的椅子上。桌子上的菜,他是看也不看,只是一个劲儿的猛喝酒。‘三江水也洗不尽我满腹冤枉’这句豫剧唱词,最能代表皮磊志此时的真实心态。

    毛小海被打的那天晚上,皮磊志接到干爹李震民的电话后,立即就派人接下了幼儿园的案件。在他的心目中,本来也没有当作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打了一个小寡妇的儿子吗?能有多大的事?这种打伤人的事情,被不了了之消化掉的情况,经常碰得到。粉饰太平的做法,就是对那些惹了事、又有后盾的人进行批评教育。实在不行,就让所在单位扣上两个月的奖金。

    那个时候,才刚刚学会用经济杠杆这个词。当官的人,动不动就会用扣工资、扣奖金来威胁部下。在皮磊志的心目中,这样的处理就完全可以有所交待。要说值得重视,那就是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整一下任笑天。

    当然,如果水素琴愿意成为自己的情人,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想到那个女人水灵灵的样子,皮磊志就会忍不住的舔一舔自己的嘴唇。他在心中意yín了一会,就立即开始调兵遣将。

    刑jǐng队的队长,叫熊克如,是皮磊志的亲信。为了让他从副队长能够上位,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前任队长姜长安给挤走。既然是干爹交办的事情,皮磊志当然会要让自己的亲信上。

    就在这时,惹祸的朱丽云让老公给皮磊志打来了电话说:“皮局长,你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到哇?刚才来了两个人到了我们家中,说是要将朱丽云给带走进行协助调查。”

    一听这话,皮磊志就火了。在自己这方地盘上,难道还真的有人敢来捋自己的虎须不成。他当即下达命令给熊克如说:“你给我立即带人赶到朱老师的家。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其他部门的人把朱老师给带走。”

    皮磊志不知道,自己的这道命令一下达,立即就将jǐng察与军人进入了对峙的状态。

    “对不起,这个女人涉嫌伤害烈士子弟,我们要将她带走协助调查。”两个身着便衣的年青人,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和军分区保卫部签发的拘留证。

    “这是地方jǐng察机关管辖的刑事案件,应该由我们来受理。”熊克如说话也很强硬。皮局长对他有栽培之功,到了这个时候当然要全力以赴的卖命才行。

    “你们受理!你们能维护我们烈士子弟的合法权益吗?让开,当心我们会按照干扰军事行动的企图采取强制措施。”年青军人也不服软,稍一接口就发出了jǐng告。

    话说得这个样,去的jǐng察当然会没有了脾气。唯一的办法,就是请求汇报。毕竟,这种与军方对垒的事不是很多。皮磊志也没有想得到,前脚才让熊克如去朱老师家,迅速制止其他部门的调查活动,这个臭狗熊后脚就打来电话说:“皮局长,事情有点麻烦,军分区保卫部来了人,强行要把朱老师给带走。”

    “放屁,谁也不许带人。你在那儿给我看着,我马上就通知巡jǐng大队的人赶过去。凡是干扰执法的人,统统都给我拿下。”当天晚上,老皮也是多喝了几杯酒,加上前些rì子为了老婆的胡说八道,让干爹对他有了疑心,说话做事总是显得有点冷冰冰的。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献忠心、表决心的机会,皮磊志哪儿舍得放弃。他当即是王霸之气一发,立即就进行调兵遣将。不但是这样,就连他自己也亲自赶到了现场。到了现场以后,本来还想耍一点威风的皮磊志,看了一下场上的情况,顿时就凉了半截,也才知道自己撞了多大的一个祸。

    军方的人发现有jǐng察干预自己的调查,当然是在据理力争。毕竟大家都是在进行执法活动,没有必要发生正面冲撞。只是当他们发现来了大批jǐng察,出现了要强行干扰自己进行案情调查的苗头时,哪儿还敢有所怠慢。

    打伤烈士子弟的事,本来就是一件让军人瞋目扼腕的事,谁也不愿意轻饶罪犯。再加上,这又是大军区司令直接下达的命令。军令如山倒,如果出了差错,就连军分区司令也脱不了干系。

    两个军人赶忙一个电话打回去,把现场上的事汇报了一遍。当然,也少不了说上几句气愤之言。分区司令一听是这么一种情况,打了人竟然还敢让jǐng察出来保驾护航。当然是大呼‘欺人太甚’,立即就调来了一卡车荷枪实弹的士兵。

    这一下子,事情当然闹大了。

第91章 大洋相

    这下子,事情就算是给皮磊志彻底的闹大了。。不但让皮磊志出了洋相,也让他的干爹出了一个大洋相。

    军jǐng之间发生冲突,本来就不是处于同一水平面上。闹到最后,往往都是军方的人占上风。被裁定为没有理的人,肯定是jǐng察。吃亏的人,也肯定是jǐng察。

    军jǐng,军jǐng,军人永远都是排在jǐng察的前面。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人家军方是真的有理。地方上的人,把人家烈士的子弟打成了颅脑出血,还要再包着、护着,这算是哪一家的理儿呢?

    事情很快就闹到了市委,金书记心中的那个火呀,比那油井上喷的火焰还要高上几分。你李震民到底和我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为了想霸占一个小饭店的事,你和皮磊志把我们市委闹得下不了台。这一次,又和军方顶上了牛。难道你真的要把我给闹下台,才肯甘心吗?

    事有凑巧,第二天一早,金书记就接到了省委的电话,和陆市长一起去省委谈话。到了省城之后,这才发现自己被免去了市委书记的职务,明升暗降地担任了省人大副主任。为了这事,在海滨市闹出了很大一场风波。大家都说这是因为李震民和皮磊志的妄为,才会出现了这样的官场地震。

    那是后话,暂且不提。现场上的皮磊志发现自己闯下大祸之后,立即拿起了电话。虽然知道干爹此时肯定在与干妹妹干那种少儿不宜的事,打电话过去也只会是讨骂,但他不能不打呀。因为干爹刚刚交办的任务,自己没有能够完成,而且还捅了马蜂窝。

    李震民接到电话的时候,本来是正和沈新梅处于缠绵之中,就等着上床重温旧情,再来上一段红被翻浪。虽说怀孕之后,应该要注意一些节制,但人家是艺高人胆大,哪儿还会顾得上这些禁忌。

    听到皮磊志的电话内容,李震民的兴致一下子就几乎全部消退干净。沈科长知道自己又给情人招来了麻烦,只好施展上前撒娇的老手段,想化解李震民的怒火。这么一套屡试不爽的好方法,今天也没有能够奏效,反而被李震民给不客气的推到了一边。

    李震民从电话中得知军方出动大批军人,强行要将那个朱老师带走的消息,当然是十分惊讶。接着,纪委的彭书记也打来电话说:“李区长,你交办的任务我无法完成喽。水素琴已经被军分区的人送往了省城。”

    虽然彭书记说话有点yīn阳怪气的,但还是让李震民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到了这时候,李震明还有什么会不明白的呢?自己这一次的伸手多事,恐怕是捞过了界。没有想得到,纪委的那个小女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实力。难怪许多人都说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哩,只要沾了上去都会碰得头破血流。

    接过电话的李震民,由于心中杂念一起,胯下那条准备挥戈上阵的**子,顿时也就变成了一条小蚯蚓。看到他的脸sè有点不对,沈新梅将软绵绵的身体靠了上去,想用自己的温柔缓解情人的火气,也没有能够奏效,而是被粗野地推到了一边。

    赤着身子的李区长,坐在沙发上抽了两口烟,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朱老师的事。他倒也是一个想得开的人,带走就带走,也没有多大了不得的事,又不是自己什么伤心要紧的人。既然是这样,也就没有必要和军方对垒。

    话虽这么说,他也不能不去考虑善后的事。李震民狠狠地抽了两大口烟,然后将烟蒂往地上一扔就重新抓起了电话。他在电话之中和皮磊志说:“小皮,既然是军方要人,那就把人给他们。你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把你的手下撤回来就行。”

    话一说完,李震民就又把一直缠在自己身上的情人给搂抱到了怀中,想把内心之中的郁闷都发泄在沈新梅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得到,就在这个时候,“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本来,**重新燃烧的李震民并不想接电话,只是因为铃声响得实在是太顽强,就象是尖锐的匕首直插人的耳膜。听得不耐烦的李震民,这才把沈新梅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气冲冲的拿起了话筒。

    “是李震民吗?我想要问你一句,到底是想要怎么样才肯安静一下?是不是要把我们海滨市委、市zhèng fǔ都给闹下了台,让你来上位,你才能称心如意?”电话刚一接通,没有等到李震民发飙,平时说话做事都是温文尔雅的金书记,就不顾形象的抢先吼了起来。

    一听到顶头上司的发怒,再一听到金书记发火的内容,尽管室内空调的效果很不错,李震民额头上的汗珠子,还是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自己再怎么牛,也不能和金书记直接顶牛呵!这个干女儿,真的是一个害人jīng。

    接完电话,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次的麻烦给弄大了。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到现场那儿去,用实际行动化解各方对自己的怒气。想通问题之后,李震民二话不说,飞快的就往门外跑去。只是拉开房门以后,从室外扑进一股热浪,方才觉察到自己还是**着身体。只好又返回身来,重新穿上刚才脱下的衣服。

    沈新梅虽然知道事情有了麻烦,但还是没有想得到麻烦的程度有多大。看到李震民在穿衣服要往外跑,她依旧使出了老一套伎俩,上前撒娇。她抱着李震民的胳膊,娇滴滴的说:“干爹,你别走哇,人家衣服都脱好了嘛。”

    “去、去、去,都是你这个贱女人给我找的麻烦。等我回来之后,再找你慢慢来算账!”李震民把胳膊用力一甩,不管不顾的就朝着门外冲去。李震民并不知道,自己就那么随意一甩,手劲儿实在也是太大了一点。这把力气搁在平时,也许问题不会很大。关键的问题,沈新梅是一个月份已经不小的孕妇。

    他这么一甩,沈新梅就被甩到了沙发的扶手上。孕妇的身型臃肿,来不及有所反应,又从扶手上摔到了地上。摔的时候,腹部又恰巧撞到了沙发旁边的痰盂。这下子,当然是又闹出了大事。

    沈新梅被痰盂一撞,先是疼得僵在地上不能动弹,渐渐的她发现有点不对头,大腿那儿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当她发觉流的全部都是血,而且是血流遍地的时候,已经无力爬起身来。只能是躺在地上,不住口的大声呼救道:“来人呵,快来人呵。”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地毯上到处都是血,就和杀人现场一个样。偏偏当班的服务员知道李区长留下了女人,一个个都不敢往跟前凑,唯恐影响到区长大人的‘革命工作’。

    在这之前是有过教训的,有些服务员在李震民的情人到了之后,还不知轻重地望领导面前凑,惹得李震民大发雷霆。所以大家都已经是约定俗成。只要区长来了女客人,那就必须要离得远远的。

    “救我,快救救我——”沈新梅喊哑了喉咙,也没有喊得到一个人来帮忙。血越流越多,到了最后也就陷入了昏迷状态。为了这事,李震民事后把宾馆的负责人也给撤了职。

    李震民到了朱老师家门外,也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除了挨金书记一顿大骂以外,还是乖乖巧巧的将那个朱丽云交给了军方。对那个害人不浅的女人是什么下场,李震民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害得自己平白无故的挨骂,实在是让他感觉到有点憎恨难平。

    当李震民一脸怒气的从现场返回时,方才知道大祸已经酿成。女人昏倒在自己的房间里,当然是个大麻烦,更麻烦的是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李家的根呀!不管怎么说,也要保住孩子。

    他拼着脸面不要,打电话喊来了救护车,将沈新梅送到医院进行抢救。最后的结果,也只是救回了情人的一条命。一个三个月大的男孩子,尚未见到阳光,就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得知这个最终结果之后,平时总是难以表露自己真实情怀的李震民,如同痴了一般呆立了好大一会,然后干脆就直接放声大哭。在场的医生、护士,无不为领导对下属的深情厚谊所感动,纷纷上前进行劝慰。

    当然,劝慰的人中究竟会有多少人是真心诚意,那是不可统计的事情。只是到了第二天早晨,一条‘区长痛失私生子,泣不成声显jiān情’的新闻,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远在省城的李博时,得知盼望已久的孙子不幸夭折的消息后,当场就热血上涌,造成血管破裂后昏倒在地上。虽然由于抢救及时,治疗措施得力,也只落得个瘫痪在床的下场。

    李家的人都在抱怨沈新梅,说是她给李家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一个孕妇,你不在家好好的保胎,跑出来帮人求情打招呼干什么!不但让李家损失了传宗接代的宝贝,还让老爷子伤了原气。要知道,李家的荣华富贵,都与老爷子背后的那棵大树有关密不可分的关系哩。失去了老爷子,也就会严重影响到李震民的仕途发展。

    李家的人在抱怨,却没有想得到还有比他们更苦的人哩。

第92章 出走

    其实,真正最苦的人,应该要数沈新梅了。。孩子没了,她这个情人的重要位置,也就同步失去。在李震民的心目中,沈新梅就是一个丧门星。不是为了她,自己不会出这么大的洋相。

    李震民离开医院之后,也就再也没有回来探望过沈新梅。不但是人没有来,就连起码的问候信息都没有一声。那班平时就总是处于争宠的兄弟姐妹,看到沈新梅的失宠,当然是拍手称快。到了这时,平时总是飞扬跋扈的沈新梅,终于品尝到了苦果。

    沈新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眼睛,是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sè彩。她只是在漫不经心的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在默默思索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

    没有阳光,没有鲜花,也没有温柔。过去的一切,都已经随着自己的流产而全部失去。孩子没有了,那个曾经甜言蜜语的情人也不见了。耳中传来的声音,是病人和护士们的窃窃私语,是在讥笑自己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亲人之中,几乎所有的人,都象是避开瘟疫一般的不敢接近自己。自己的父亲不认沈新梅这个女儿,左一句、右一句的在进行指责,说沈新梅丢尽了全家的脸。弟弟也不认沈新梅这个姐姐。和别人说到这事的时候,则公开宣布没有这个不知羞耻的姐姐。

    沈新梅的丈夫更是极品。这个一直在外边寻花问柳的男人,明明知道自己妻子与李震民之间的关系,而且还是靠着李震民的关系当上了副局长。到了这时候,这个把戴着‘绿头巾’当快乐的男人,竟然也跳了出来,指责自己妻子不守妇道,闹着要与沈新梅离婚。

    所有的亲戚朋友中,只有她的妈妈不顾别人的讥笑,来到医院护理沈新梅。

    “没有良心啊,都是一帮王八羔子。”沈新梅的妈妈小声抽泣着说:“家里的那个老东西,看到你送的好烟好酒时,怎么没有嫌丢人哩!还有你那个兄弟,不是在抢着要喊姓李的是姐夫吗?出了事,一个个就都翻脸不认人了。”

    沈新梅的妈妈咒骂道:“你那个杀千刀的男人,不是主动让你去陪那个姓李的吗?不就是想用你的身体换副局长吗?到了这时候,就都成了好人!”

    “那个姓李的,更不是一个东西。儿子没有了,也是他打没的,干嘛把脾气撒到我家女儿身上来。小梅,你别急,等你好了,我们找他李家算账去。好好说也就罢了,不行的话我们就去告他们李家去。”

    ......

    沈新梅的妈妈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也不知沈新梅听进去没有,就这么不说不吃的度过了三天时光。到了第四天的下午,沈新梅终于开口说话:“妈妈,我想求你做一件事。”

    “你说,你说。乖女儿,是想吃什么,还是要喝什么?你说出来,我现在就帮你去办。”沈新梅的妈妈来不及的点头答应着。女儿能开口说话,总是一件好事。总要比闷着个心事,要让人放心得多。

    “我也不想吃,也不想喝。你到我的房子里,帮我找两套颜sè素净的衣服来。我记得的,都放在大衣橱的下面。那都是我过去嫌颜sè老气而不肯穿的衣服。”沈新梅不胜唏嘘地说着,这倒真的应了那么一句‘往事不堪回首’。

    想当初,她为了在众多干姐妹之中脱颖而出,从而赢得李震民的欢心,那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这穿衣服的事,也是极尽花梢,因为李震民喜欢鲜艳的颜sè。穿得亮丽一点,也更能显得年轻一点。没有想得到,时过境迁的沈新梅会想到了早被自己遗忘的那些衣服。

    “乖女儿,你又不急着穿衣服,等我有空的时间再去帮你找也不迟。我说你呀,还是先好好吃上一点才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把身体给养好了,那就比什么都要好。”沈新梅的妈妈有点不理解女儿的话,身体还没有能够恢复,要急着关心出客穿的衣服干什么?

    “妈,你不懂我的心事。你只管去拿,其他的事不用你来cāo心。你放心,衣服拿回来之后,我保证会好好吃喝,把自己的身体给养好。”沈新梅也不解释原因,只是让妈妈去拿衣服。

    由于沈新梅的坚持,她的妈妈只好赶快去了她的家中,按照她的要求挑了几套衣服带到了病房。看到衣服之后,沈新梅的心情倒是明显好了许多。她不仅好好的吃喝起来,而且还每天起床活动一下身体。

    到了第五天早晨,沈新梅早早的就起了床。她将自己梳理得清清爽爽,换上了那套素净的衣服。然后坐在床边上,在丈夫留给自己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她就没有一丝留念的离开了病房。

    沈新梅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丝毫音信。有人说,她是寻了短见;有人说,她是出了国;有人说,她又攀上了一个大富豪;也有人说,她已经遁入空门,成了一个看破红尘的比丘尼……

    为了这个事,皮磊志被李震民狠狠地大骂了一场。如果不是这个混球如此无能,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差错,怎么会让李家传宗接代的儿子夭折?皮磊志被骂得两眼直瞪,内心之中真是郁闷得要吐血。

    皮磊志在心中大声疾呼:李区长呀,李区长,你是我的干爹,这是不错。大家都知道的事,我也不否认。我是占了你的光,这也不错。大家都知道,我这个局长是靠喊‘干爹’给喊出来的。

    可是你要弄清楚一点,这不是免费的午餐呀!为了你们李家的事,自己鞍前马后的奔波,我容易吗?为了打压任笑天。我姓皮的弄得是臭名远扬。不但没有能把任笑天给压得住,反而让自己损兵折将。

    争夺饭店的事,儿子不但被拘留,还丢掉了工作,也等于是从此结束了仕途。幼儿园的事,自己又因为和军方发生冲突,给记上了一个行政降级的处分。好好的一把手局长,现在则是成了主持工作的副局长。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是为了你们李家呀!

    为了那个该死的任笑天,我们皮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父子二人吃了亏,那小子反而倒做了官,这让我这个市区出名的‘皮老虎’情何以堪?想来想去,皮磊志怎么也咽不下这么一口气。有人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为什么要等三年呢?今天的账今天了,我皮磊志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偏偏把兄弟季胜利又跑上门来抱怨,说是没有办法来领导任笑天这个刺儿头。想一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谈文化,谈能力,季胜利都无法和任笑天相比。过去,还能用行政命令来压着任笑天。现在,人家也是副所长喽,想要说些什么,还就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说得在理儿上。

    皮磊志当然能理解季胜利的苦衷,只是在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方法能想得出来。说到最后,他也只得是没有好气的回答说:“你瞧你这个熊样,连一个副所长都领导不了,还想干什么大事!”

    “皮大哥,你这话就不对喽。你又不是不知道做兄弟的肚子里有多少粮食,怎么可能治得了这种洋学生?再说,你也知道我的,能当上一个小所长,就算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还想再干什么大事!”季胜利可能也是有点急了,说起话来也就顾不上皮磊志的脸sè喽。

    皮磊志气得两眼直瞪,直接就把季胜利给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在他一筹莫展,在办公室里骂骂咧咧的时候,有人给他送来了一条妙计。

    “皮局长,法院在庭审的时候,对我们破获的一起强jiān案件提出疑义,最后的裁决是退回重新侦查。”刑jǐng队新上任不久的队长熊克如,毕恭毕敬地汇报说。

    听到熊队长的报告后,皮磊志眨了眨自己那对小眼睛,顿时就计上心来。他当场吩咐说:“行,熊队长,你就把这起案件交给姓任的这臭小子。他不是有能为吗?我就弄他一个脚大脸丑,让他好好的出上一个大洋相。”

    熊队长当然会对领导的意图心领神会,立即拍着胸脯说:“皮局长,你尽管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哼,老子带队破的案件,还能让他挑得了眼子吗?挑得到,我会让任笑天好好认识狂妄的后果。挑不到,他就给我去和法院打官司,也让我好好地看一场戏。”

    任笑天已经回到了海滨市。同学聚会的第二天上午,他就提出要回家。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海滨才是自己的根。省城虽然繁华,也很jīng彩,但那儿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无论是朱建军那一对绝配夫妻的尖刻语言,还是孙大伟的不可一世,都在时刻提醒着自己,时间不等人,只有拼搏,只有快速掘起,才能让一切关心自己的人感觉到欢乐,也才能让自己早点踏上老特务所说的寻根之路。

    吴司令员夫妇倒是很能理解任笑天的心情,一个连遭别人刺激的年青人,如果连这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也就丧失了最起码的血xìng。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充其量也只能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而已。果真如此,自己夫妇也就用不着淌这么一潭浑水了。

第93章 烫手的山芋

    分别的那一刻,任笑天没有敢告诉那徐静柳。。自己已经和易芷寒一吻定情,又怎么再来接受她的爱?嘿,这事实在是有点不好处置。以往在学校时,徐静柳知道易芷寒在追求任笑天。她也是小孩子心xìng,凑在两人身旁图个热闹。这样做的好处,还又可以用来拒绝其他的同学追求。

    所以说,任笑天也一直没有把徐静柳的事情当作负担,因为他自己一直是把徐静柳当作是小妹妹看待。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徐静柳的父母亲才没有出手干预。可是从这一次的见面来看,小丫头的表现倒有点象入戏一般。

    在别人来说,左拥右抱是一件十分风光的事。可任笑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就这么一个小jǐng察,想要享受齐人之福,也要有这个命才成。

    再说小柳儿那么一种家世,真的要是惹上了麻烦,还不知道徐秘书长会怎么一个样来整治自己哩。由于这么一个原因,任笑天还是决定不和徐静柳告别。因为他知道,要想摆脱这么一段不可能的感情,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减少接触。

    分别的时候,扬东生倒是很洒脱的说:“小天,我只是一个做饲料生意的小本买卖人,帮不了你的大忙。如果要到省城来喝酒,千万不要忘记做兄弟的。绝对不是象朱建军说得那个不堪,请客的这点小钱还是有的。”

    “东生大哥,别把我们弟兄之间的感情说得这么世俗。帮得了忙是弟兄,帮不了忙也是弟兄。”任笑天捶了扬东生一拳。他的话也赢得了赵人迈的赞同:“对,小天说得对。做了兄弟,就不要再说那些伤感情的话。”

    上车的时候,吴雷丢了一只小包给任笑天说:“先用着,有事好联系。”到家以后,任笑天才发现这是一只刚刚上市不久的寻呼机。乖乖,这东西刚刚在市场出现不久,价格可不菲,没有几千元是拿不下来的。

    任笑天倒也没有客气,既然想做大事,通讯联络就是一件大事。欠的人情放在心中记着就行,有了机会的时候总是要回报的。再说,自己接受吴家的帮助,何止是这么一只寻呼机。那浓浓的情谊是用金钱无法来加以衡量的。

    从省城到家以后,任笑天也好好地回想了这一次的行程。

    老爷子也是良苦用心呵,让大人物亮相,验证自己的实力,激励自己的斗志。没有想得到,就连水姐这么一个柔弱女子,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实力。难怪那天说到要借助人脉的时候,水姐会给自己那么样的一个承诺。

    既然是这样,自己为什么不拼!不要说自己还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依靠,即使没有外来力量的帮助,就冲着朱建军对自己的刺激,还有那个孙大伟对自己的鄙视,自己也要好好地活出一个人样来才对。

    就在任笑天打开心结,想要大展宏图的时候,一个电话让他回到了现实之中。

    分局办公室那个姓伍的女主任,一个年过四旬的胖女人,不yīn不阳的在电话中通知说:“任笑天吗?听说你升了官,是吗?嘿嘿,如果你还是我们分局的jǐng察,那就请你在二十分钟的时间内,赶到皮局长的办公室。嘿嘿,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当任笑天赶到分局办公室的时候,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胖女人,却摇着那肥鸭一般的身体,不屑一顾的离开了办公室。“给我在这儿等着。”那女人只是在口头上哼了一句,就算是了事。

    对胖女人如此作派,任笑天倒也无所谓。人的一生受多了冷遇以后,对这一星半点的事情,也就会看得很淡。在胖女人离开之际,他若无其事的和办公室的那些小姑娘聊起了天,大侃特侃自己在案件当中碰到的故事。

    这些新奇的故事,让那些从来没有经历过人生险恶的女jǐng察听到耳中,当然是娇笑连连。只是这种笑声传到皮磊志耳中以后,却全不是一个滋味。本来是把你冷落在那里不理睬,想要来煞煞你的威风,怎么你倒如鱼得水般的哄起女孩子开心来了。

    “任笑天,你当了副所长以后,有些什么想法?”皮磊志yīn沉着个脸开口说话。没有办法的事,再这样拖下去,这小子能把办公室的女孩子都带出去玩上半天。至于自己有意冷落他的事,人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任笑天感觉到有点好笑。自己能有什么想法,你想整我,我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他还能有什么?他调侃道:“我做好我的工作,能有什么想法?要说有想法,恐怕也是你局长有什么想法。行,我在等待你局长的吩咐哩!”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就是谈不到一处。到了最后,皮磊志只得沉下脸来说:“任笑天,既然你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那就先借用一段时间,到分局刑jǐng队去帮助工作。”

    “为什么要借用到刑jǐng队工作呢?给我一个理由。”任笑天虽然不好拒绝,嘴皮上还是不肯落下风。说话的时候,嘴角上还翘起了几道弯弯的纹路。

    “理由?”皮磊志飞扬跋扈惯了的xìng格,不要说是和一个小小的副所长说话,就是和局里的其他领导说话,也从来没有人让自己交待出一个理由来的情形。他想发火,但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眼目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小子给绕到案件上去。皮磊志这么一想,也就转怒为笑说:“呃,是这么一回事。刑jǐng队办了一个案件,被人家法院给退了回来。你是科班出身的高材生,让你来做这事,应该是物尽其用,呵呵。”

    皮磊志说话时,一双小眼睛始终盯在了任笑天的脸上,他想看一看任笑天生气、着急而又无奈的表情。让他失望的是,任笑天听完之后,只是淡淡地说道:“好了吗?那我就走啰,拜拜。”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本来想看戏的皮磊志,气得脸sè发青什么也说不出来。反而是那个胖女人有点不服气,扭动着熊腰追出门外,口中咒骂道:“姓任的,你不要拽。这一次的案件办不好,我非得要让你下不了台,非得要把你这个副所长给拿下来不可。”

    “任所长,你来啦。哈哈,你来了我就放心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重新审查一起案件。嘿嘿,有你这样的大行家出手,这一起案件的复查,那肯定会是马到成功。”到了刑jǐng队,熊队长的说话态度倒是很客气。

    熊队长一口一声‘任所长’,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一起案件的复查任务,交给了任笑天,连一个介绍情况、配合工作的人都没有。任务交待完毕之后,熊队长拍了拍任笑天的肩膀就准备走人。他在心中乐着哩,任笑天呵任笑天,你这可是碰上了一只烫手的山芋啦。

    “熊队长,按照规定,单人好象不好办案?”任笑天接下任务之后,当然知道皮磊志不会有轻松的事情让自己做。只是在一时之间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好先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嗨,你睢我这个头脑子,连这事都给忘记了。”熊队长一拍脑袋,大声喊道:“小王,小王。来,这是任所长。最近这些rì子里,你就跟在他后面学习。”

    小王不是正式jǐng察,只是一个jǐng察学校分配来实习的学生。从道理上来说,这样的学生娃,连执法权都没有。让这样的年青人来当助手,其意自明。所有这一切,任笑天当然都看在眼中,也想得明白。

    皮磊志这样做,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恨。人家已经把自己恨到了骨子里,才会这样来整自己。不过,这事也没法子说什么,人家这是玩的阳谋。你提拔成了副所长,又能怎么样,我就是不让你上任。光明正大的将你调虎离山,让你成为一个上不靠天、下不接地的空中之人。

    借用到刑jǐng队,不管有多大的成绩,都是眼前这个姓熊的。出了问题,那就得自己给背着。交给自己的这个案件,肯定有问题。不然的话,熊队长不会笑得这么得瑟,笑得这么贱的模样。

    看来,自己得小心应付。要打起全部jīng神来,好好的打赢这一仗才是。既让自己扬眉吐气一回,也能教训教训这帮家伙,以后要学得乖巧一点,不敢随意在自己的面前乱伸爪子。

    “小王,你帮我把所有的卷宗都找出来,再给我好好介绍一下情况,行吗?”城区jǐng察分局刑jǐng队的办公室里,任笑天正在和一个年青jǐng察说着话。熊队长yīn笑着走出门之后,任笑天也就正式开始介入案情。

    “好耶,任所长,我这就去拿,你稍许等一会。”小王答应了一声,就急步朝门外跑去。他的大名叫王军,是应届毕业生,算起来,还是任笑天的学弟哩。

    王军还没有正式分配,只是在这儿一边实习,一边等待分配通知。说一句大实话,也就是一个还没有执法权的学生娃。熊队长的心思,就是不让任笑天得到助力。万一出了问题,也没有人能够帮助分担责任。

第94章 找不到疑点

    “这是一起入室强jiān未遂案件。。时间是今年的七月份,地点是张扬镇小李村。受害者叫张粉香,年龄37岁。案发当天晚上,张的老公出外打工不在家。已经上床睡觉的张粉香,突然听到堂屋大门那儿传来声响。”王军是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小伙子,介绍起情况来也是有板有眼的,一点也不啰嗦。

    “她以为是有人想要偷自己家的鸡和羊,就一边大声问话,想惊走对方,一边立即起床查看。刚出房门,就有一个男人扑了上来,死命的把她往房间拖,并且用手撕破了张粉香的短裤。后来在张的竭力反抗下,罪犯逃逸。”

    任笑天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一个大有潜力的小伙子。他已经看了几遍卷宗材料,这才让王军给自己介绍情况。毕竟小伙子当时去过现场,有着最为直观的感觉。

    虽然当时去现场的jǐng察不算少,但从熊队长的做法来看,估计能给自己介绍情况的人也不会多。最起码的说,此时能给自己介绍情况的人,只有王军一个人。既然是这样,自己也就要尽力发挥小王的作用喽。

    “罪犯叫樊群林,42岁,张扬镇大樊庄人。发现他的原因,是来自于张粉香的指认。两个庄子离得不远,加之相互结亲的人家比较多,他们双方平时就很熟悉。见面之后,也经常开个玩笑什么的。”

    “据张粉香反映说,樊群林曾经多次对其有过调戏的语言和动手动脚的情况。归案之后,樊群林先是不承认作案的犯罪事实。经过连续24小时的突击审讯之后,才被迫交待了全部犯罪事实。”

    对审讯的事,王军说得很含糊。因为熊队长已经明确交待过,不准提及审讯过程中采用手段的事。任笑天的嘴角微微上扬的那道弧线,显示出了一种会心的笑意。尽管王军在说话之中打了埋伏,他还是能够一听就能明白,其中是大有文章呀!

    熟悉jǐng方工作的人都会知道,24小时的连续审查,本身就是打的疲劳战。用车轮战术来消耗罪犯的意志,再加上一些不可为人知道的方式,当然会能让不少人缴械投降,交待自己的罪行。这种事情正常,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喽。

    王军一边介绍情况,一边在观察着任笑天的反应。熊队长对任所长有所敌视的做法,就连自己这种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年青人也能看得出来。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派自己这个临时工来给任所长打下手。说内心话,他并不想干这个活。夹在两个领导之间做工作,那是标准的吃力不讨好。

    还好,这个任所长不是一个难说话的人。不但没有进一步地追问自己,反而是表示理解的笑容。任笑天的宽容,让王军放下了心。转过身来,他也在为任笑天这个学长在担心。这个案件,不管找到还是找不到问题,都是一件辣手的事情呀!

    “证据呢,证据情况怎么样?”现实生活中,尽管大部分刑事案件,都是通过不规范的手段来破案。关键的问题,还是要在罪犯交待罪行之后,想方设法的找到证据,用证据来验证整个犯罪过程。任笑天要想解决这个案件,必然就要关心案件的证据。

    “樊群林的老婆,能够证实他那一天晚上出了门。是在晚上8点钟左右,拿了一只手电筒出门的。说是睡不着觉,出去看人打牌。刚开始,樊群林也是这样交待的。只是他说的几家人家,都没有看到他的人。有的人家,当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打牌,这证明了他是在说谎。”王军不慌不忙地回答说。

    “嗯,不错,樊群林在说假话,那就证明他的身上有疑点,心虚才会说假话。既然是在说假话,那就要查清他是想干什么,想要掩盖什么。好,你继续说下去。”任笑天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上了香烟。

    他可不想毒害年青人,把人家小伙子也给染上烟瘾,那可是一件不道德的事。任笑天一边惬意的喷出烟雾,一边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等着王军的进一步介绍情况。

    “当天晚上,樊群林的脚上穿的是41码的解放鞋。现场的院子里,我们也找到了几只足迹,尺码与樊群林的鞋子接近。从他的家中,搜查到了他当晚穿的鞋子。从纹路上来看,磨损程度也基本接近。噢,我们还在张粉香的家中,发现了罪犯遗留的手电筒。”

    听到有这么多的证据指向了樊群林,为什么到法院审理的时候还会出现反复呢?任笑天皱着眉头问道:“小王,案件当中的证据,都保管在哪儿?”

    “任所长,都在保管室的柜子里放着哩。你如果要看,我去取出来让你看一看。”说到证据的时候,小王倒是蛮清楚的,因为这些证物都是他负责保管的。任笑天点点头欣然答应说:“行,让我也增加一点感xìng认识。不然的话,对案件本身全没有一点直观的感觉。”

    王军的手脚很麻利,一会儿就捧来了一堆物件。首先是衣服。两件花布衣服,一条是女人穿的大裤衩,还有一件是类似汗衫背心的套头衫。很显然,这是受害者张粉香遭到袭击时身上所穿的衣服。

    王军拿过来的证物中,还有男人穿的汗衫背心和大裤衩。上面倒是很干净与整齐,甚至于折痕都能有所看到。任笑天啧了一下嘴,从这身衣服来看,犯罪嫌疑人就好象是刚洗好澡才换上的衣服,一点也不象有过大的活动与折腾。

    有一把塑料壳的手电筒,夹在衣服中间。看来就是樊群林从家中带出来,后来遗留在现场的罪证了。再有的,就是用石膏粉制作而成的现场足迹。对了,从女人裤衩撕破的痕迹情况来看,罪犯实施强jiān的犯罪意图十分明确。

    “小王哟,既然证据都没有问题,法院又为什么说是证据不足呢?”任笑天感觉到有点不理解。先入山门为师,他还是虚心的向小王请教起来。王军一听这个问题,就立即回答说:“这个事情,就是为了樊群林的一句话。”

    “哦,樊群林说的是什么话?竟然能推翻了jǐng方的侦查。”任笑天对这个案件的变化,也开始产生了浓郁的兴趣。jǐng方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破了此案,到了最后却因为犯罪嫌疑人的一句话而给推翻。有意思,这个案件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起初审查樊群林的时候,这家伙一直都承认是想去强jiān张粉香的。到了法庭上以后,突然又改了口。坚持不肯承认是强jiān,只肯说是去偷东西的。”王军也感到有点不好理解的回答说。

    “哦,是这么一种情况。从强jiān转变为偷窃,这个变化可不算小哩。”任笑天用左手托着右手的肘关节,右手则托着下巴,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方步。他在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平时多次有过调戏的举止,有作案动机。当天晚上离开家,而且是去向不明,应该是有作案时间。再有受害者的指控,还有本人的交代,虽然有点差异,但也可以认作是避重就轻。啧,这个案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呀。”

    只要懂一点法律知识的人都知道,强jiān是重罪。盗窃则是可大可小,要看具体案值来确定。象这种作案未遂的情况,如果是定成盗窃,都可以不判实刑。实际做法也就是治安拘留,就可以万事大吉。

    熊队长这个人,虽然做人有点没有文化,但这个案件办得还是斗笋合缝,密不透风的。那么,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任笑天感觉到头疼,而且不是一般的头疼。怪不得皮磊志要将这起案件交给自己,原来还真的是个烫手的山芋哩。

    “熊队长,任笑天的那个案件办得怎么样了?”局长办公室里,皮磊志的大腿翘到了办公桌子上。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从来是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当然,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还能有什么人敢跳出来指责自己吗?

    站在办公桌旁的熊队长,哈着腰杆回答说:“局长,还没有看到什么动静。今天上午,他就是和小王关在办公室里研究材料。下班的时候,我也问了一下小王,任笑天也说是找不到问题,感觉到有点奇怪哩。”

    办公室那个胖主任,站在皮磊志背后帮着皮磊志按摩着肩头,一脸谄笑的说:“哼,就凭那个小样的男人,也能破案件?皮局长,你就不要哄我发笑了。”

    “嗯,你给我盯紧一点。这一次,一定要给他出个大洋相。”皮磊志吩咐完毕之后,一把将胖主任拉到了怀中,手也伸到了对方胸前那对已经有点下坠的凶器上使劲的揉搓了起来。

    “局长,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保证把这小子给整得服服帖帖的。让他上东,不敢上西。让他打狗,不敢去撵鸡。”熊队长不敢多看眼前的情景,话一说完就立即走出了局长室。出门的时候,还将门轻轻的关了起来。

第95章 穷与壮

    熊克如虽然说了大话,出了局长室以后,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毕竟任笑天能破案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大。。为了这么一个原因,他又专门到了任笑天的临时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看到任笑天正在和小王一起察看案件当中的物品。他在心中暗笑道:任笑天,你就慢慢看。连我这么一个老刑jǐng,都找不出问题的案件,你一个才毕业三年的毛孩子,又能有什么能为?

    心中是这么想,熊克如在嘴上却是乐呵呵的笑道:“任所长,你是科班出身的高才生。这种案件到了你的手里,肯定是不在话下。来,来抽上一支烟,长长劲儿,早点帮我们刑jǐng队洗刷一个清白。”

    “熊队长,你太客气了。是不是能查得清楚,还是没有什么把握哟。要不,你亲自来指挥一下?”任笑天的眉毛往上一挑,小样,你这种没有文化的人,还想和我来玩这一套!

    熊克如一听,吓得连连摇手说:“别、别、别,我手上的案件多得很,哪儿会有时间来管这个案件。任所长,还是你多辛劳一点。”话一说完,熊克如就象被夹到尾巴的猫一样,眨眼之间就跑了一个影无踪。

    看着熊克如匆忙离去的背影,任笑天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想要玩本少爷,嘿嘿,出水才看两脚泥。到了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玩谁呢?

    第二天一早,任笑天就带着王军下了乡。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到了受害者张粉香的家。站在院子外边的大路上,他好好地打量了一下张家的房屋。啧了一下嘴,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普普通通的三间瓦房,虽然有个大院子,也没有大门。院墙上,倒是爬满了丝瓜子和扁豆的绿sè长藤,还有黄sè和粉红sè的花朵。看得出来,张粉香的家庭,在农村属于是过得去,但也不富裕的人家。

    他们俩还没有进门,一条大黑狗就发出了低声的威胁。看那畜生张牙舞爪的样子就能知道,也是一条能下得了口的恶犬。还好有绳子给拴着,只能在原地立起发威地吠叫。

    “黑虎,黑虎,吵什么哩!是不是要找打哇。”听到有人上了门,一个身体健壮的中年妇女从屋子里迎了出来。一边跑着,一边喝止住了家中的恶狗。这个女人就是张粉香。看到jǐng察来了自己的家,她并不是很乐意,更谈不上热情。

    她一边给任笑天让座,一边在口中嘟囔说:“这么一件明明白白的案子,你们jǐng察还来来往往的跑上这么多次,烦不烦呀?我知道,樊家的人肯定是打通了关系。不然,法院怎么会判不下来哩!”

    “大嫂,你家的rì子过得也不容易呀。”任笑天没有接张粉香的话,而是拉起了家常。王军挠了挠自己的头皮,不知道自己这个学长是怎么样的一种办案模式。

    “这个大兄弟,你怎么就能猜得到的呢?”张粉香一边表示惊奇,一边也有种被人说出自己苦衷的欣慰。王军听了这话,暗自一笑。这不是废话吗?就看你这屋里家徒四壁的样子,也知道你们家的rì子不好过。

    任笑天也不回话,只是眯着眼睛等待着张粉香的下文。因为他知道,这种女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不用别人加以诱导也会说个没完。既然自己已经和她拉近了关系,也就不用担心对方会不拉家常。

    张粉香可不管王军是怎么想,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理解自己家苦衷的jǐng察,当然也就打开了自己的话娄子。她坐了下来,也就诉起了自己的苦经:“我家当家的人,一直是身体有病住院。一直到了今年chūn天,才算是能跟人到城里找点轻巧活计做一做。孩子又在上学,也是只出不进的用钱人。”

    说到这儿,张粉香叹气道:“这些年来,有了一点钱,都送到医院和学校去了。你看看,这屋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值点钱。这周围四乡八邻的乡亲,有谁不知道我们家穷呀。”

    “是呀,大嫂,还好在你的身体骨儿不错,能把家中的活计给做下来。不然的话,这rì子还真的没法子过哩。”任笑天接过张粉香端来的茶水,也不嫌弃地直接就端着碗喝了起来。并且还咂了咂嘴说:“大嫂,这是大麦茶?”

    到了夏天,农村人喜欢用炒焦的大麦茶喝,用以解暑。任笑天家中,也是这样做的。张粉香一听任笑天说得内行,也就不再跑进跑出的打理家务,而是一屁股坐了下来陪作说话。

    她一拍大腿说道:“你这个大兄弟,一看就知道,也是我们农村人。告诉你呀,不是大嫂吹牛皮,谈到做农活,这庄子上的男人,也没有几个能做得过我的人。不是我有这么一副好身板,还就真的要吃了那个杀千刀的亏哩!”

    在张家聊了两个小时的话,任笑天和王军两个人,才被张粉香送出了门。踏着自行车上了大路以后,小王叹了一口气,说道:“任所长,今天算是白白又浪费了半天时间。”

    “怎么是浪费时间哩?我们今天的收获可不小呀。”任笑天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他的心中可是开心着哩。好长时间不出手,今天总算是又逮到了一个能让自己一展才华的机会。

    “收获!收获在哪里?我怎么就看不到呢?”王军很不理解任笑天的话。在他心中认为,这是任所长在说笑话哩。一个下午的时间,除了聊家常以外,没有一个字是与案件有关,收获在哪里呢?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身旁一边骑车,一边用凉帽给自己扇风的任笑天。

    路上的阳光还很火辣,照在人身上都有着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任笑天抬头看看天,大着喉咙咒骂道:“狗rì的老天爷,也不能学着有点文化,要这么卖力气干什么?想把我们都晒死呀!”

    吼完之后,他看到王军还眼巴巴的在等自己回答,知道人家也是诚心求教,就轻描淡写的说:“王军,你注意到了吗?张粉香家很穷,而且是穷得看不到一件值钱的物品。”

    穷!这不是废话吗?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看都能知道,张粉香家的rì子富不了。有人住院,有人上学,家中院子连大门都没有。不但是富不了,而且是相当穷。只是这个‘穷’字,与这起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到王军在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任笑天知道这个年青人没有能够理解自己的话中之意。他也不以为意,继续又抛出了第二句话说:“王军,人注意到了吗?张粉香的身体很强壮。”

    王军要发飙了,这个学长是在逗人玩,还是怎么啦?刚才说穷,现在又说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张粉香的身体强壮,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没有她这么能干,这个家早就过不下去了。

    一个‘穷’字,一个‘壮’字,与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王军实在是想不通。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比自己早毕业三年时间,是自己的学长哩。他也就腆着脸问道:“任所长,别逗我了,好不好?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任笑天还在卖关子,不想进一步解释的样子,王军真的着了急,干脆停下车子拦到了任笑天的前面。大有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让你继续前进的意思。这也得亏于在这不长的相处时间里,王军也已经知道任笑天是个与人为善的学长。换一个其他人,他也不会这么做。

    “好,看在你很虚心的份儿上,本学长也就好为人师一回。说给你听一听,看看我这个学长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文化?”任笑天摆足了谱,先将自行车停好,再点上了一支烟,然后才说道:“张粉香家的穷,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穷,而是非常之穷。你说,到她这种穷人家中偷什么呢?樊群林不是在说谎,又是什么呢?”

    “中呵,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有能想到呢?”稍一点拨,王军也就恍然大悟。接着,他又举一反三的说道:“张粉香家的穷,周围的人都知道。如果说是远方的贼,还要好说一点。象樊群林这种靠在家门口的人,明知她家穷得家徒四壁,还要上门去偷东西,当然是彻头彻尾的假话。”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任笑天赞许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吊王军的胃口,而是直接解释说:“张粉香的身体强壮,一般的男人根本对付不了她。我看了材料,樊群林的身高是1.62米,体重是62公斤。这样的男人,能强jiān得了张粉香吗?”

    任笑天也不等王军回答,进一步分析说:“明知不是对手,还想采用**手段来达到目的,要么就是他们原来有感情基础,要么就是他的脑子进了水。从我们的调查来看,樊群林虽然有过风言风语的行为,自从被张粉香当众给煸了一个耳光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其他举动。为什么这一次会一反常态呢?”

第96章 盗窃与强奸

    听了任笑天的话,王军也在拼命挖掘自己头脑中的记忆。。很显然,这中间有问题。只是,问题的焦点又在哪里呢?想到最后,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盗窃?根本不可能成立。强jiān?又不具备条件。这个樊群林,到底是在唱的哪一出戏哩?”

    “是呵,从表面上看来,应该是二者必居其一。从张粉香家的情况来看,好象又都存在着不确定的因素。”任笑天说到这儿也不再多作解释,只是招呼道:“走,我们一起到樊群林的家里去看一看。”

    到了樊群林的家,他的老婆连板凳都没有拿,当然也就谈不上倒水端茶了。这也难怪,人家的丈夫被你们jǐng察抓了,怎么会有什么好脸sè。任笑天也不以为意,还是静静的站在门前,细细的打量着樊家的房屋。

    这是一幢三上三下的楼房,不用到里面去看,就凭这外表所显露的气派,就远远不是张粉香那种寒酸的家庭可以比拟。樊家在楼房东侧靠近大路的地方,还有三间平房,开了一个杂货铺,人来人往的,生意还算不错。

    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用任笑天再加以解说,王军心中也能明白。一个生活如此优越的人家,犯得着去偷窃吗?纵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应该要找一户象样儿的人家下手才对。

    到底是偷物,还是想偷情?这个问题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王军在自己的心中下了结论。可是,樊群林能强jiān得了张粉香吗?瞬间,王军的结论又被打上了问号。既不是盗窃,又不象强jiān,那会是什么呢?

    樊群林的老婆,颇有河东狮吼的潜质。明明知道有jǐng察等着要找自己说话,就是在小店那儿磨蹭着不出来。好不容易等到她把手上的交易做完,才腾出时间来接待等候已久的两个jǐng察。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是爽快地出来接待,而是磨蹭了好大一会才从店里跑了出来。

    她的说话格嘣嘣的响,刚一开口就用一种霸道的语气说:“你们帮我带个信给樊群林那个杀千刀的坏坯,如果是为了偷东西而犯了法,我还能容他回家。如果是为了女人,哼,哼!他就自己看着办。大河没有盖盖子,老鼠药到处都有得卖。想要死的话,就不要死到家里来。”

    任笑天和王军面面相觑,有这样的女人,还敢出去寻花问柳,樊群林也算得上是吃了豹子胆。任笑天挠了挠头皮,似乎是找到了樊群林翻供的原因。同样是犯罪,一轻一重。同样是坐牢,回家以后的待遇显然是两样。作为樊群林来说,选择翻供也应当属于是必由之路。

    “呃,这位大嫂,那你认为樊群林会是哪一种哩?”任笑天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这也是学的老特务的绝招,任有八方风雨,我自岿然不动。说是只有这样,才能从容对待各种复杂的情况。看到王军有点涨红的脸蛋,他不能不佩服老特务的高明。

    “偷东西?那个狐狸jīng家中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樊群林的老婆用一种鄙夷的语气回答说。接着,她又咒骂道:“樊群林这个杀千刀的,挨人家打了一个嘴巴,还记不住教训。这下好了,被那个狐狸jīng给送入了大牢。”

    上午从樊群林的家中返回之后,不要说任笑天,就连王军都对樊群林的翻供,也产生了怀疑。到底是为了判刑,是为了家庭原因而翻供,还是有着其他什么原因?还有,即使樊群林不翻供,这起案件中好象也出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地方。为了解开心中的疑虑,下午一上班,他们俩就直接去看守所提审了樊群林。

    “jǐng官先生,冤枉呵,冤枉,我真的没有强jiān张粉香呀。那么壮的一个女人,站在那儿让我抱上床,我也抱不动呵。”樊群林刚一进审讯室,就跪拜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叫起了冤屈。

    “坐好了说话,不然我们现在就停止提审!”任笑天看多了这种人的表演,当然是不为所动。对这种表演的人,绝对不能假以辞sè。不然的话,整个提审就是看对方大哭大闹喽。

    重新坐好身体的樊群林,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辩解说:“jǐng官先生,你们看一看,我瘦得这个样子。就我这么一个身板,能强jiān得了张粉香那么一个大洋马吗?这种事情,想也不要想耶!”

    任笑天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樊群林,jīng悍倒是蛮jīng悍的,只是个子小了一点,如果把他放在张粉香的面前,估计能被张粉香把他整个身体都能包进去。这样的人,如果说想要去强jiān张粉香,成功的概率简直就等于零。

    王军听了以后,倒是有点感触。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想要对张粉香动强,只怕也是自讨苦吃的多。那个女人只要一发力,绝对能将他摔得认不得爹娘。唉,既不是盗窃,又不象强jiān,那应该是什么呢?

    任笑天仔细打量过了樊群林以后,心中有了自己的结论之后,才开始发问说:“樊群林,你说你不是去强jiān的。那好,你告诉我,你是想去干什么的?”

    “我是想去偷东西的。”樊群林张口就答。在他的心目中,jǐng察也只是要抓人,自己只要不完全否认自己的罪行就行。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明显的,起码来说老婆不会把自己给赶出门。

    “偷东西,张家有什么东西让你偷呀?是不是有什么金银财宝埋藏在什么地方,让你知道了,你才会去偷的呀!”任笑天眯着眼睛,yù笑不笑的问道。

    面对任笑天的讽刺,樊群林有点无言以对,一楞之后又回答说:“我到她家偷羊子的。”“哦,张粉香家的羊子是养在房间里,还是养在床铺下边呢?”任笑天还是一副纹丝不动的样子,倒反而是旁边的王军,给引得‘噗哧’笑出了声。

    这一下,就连樊群林也找不到话来自圆其说了。他急得大汗淋漓,眼睛珠子也在不停地转悠着。强jiān不能承认,老婆那一关过不了。盗窃也有点说不上,张家确实是没有什么东西可偷。

    樊群林急得额头冒汗,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朝着任笑天作拱说:“求求你了,任所长,我真的没有强jiān张粉香。那个**人,也不知是被谁看上了,怎么会扯到我的身上呢?其他的冤枉事,我都能顶下来。只是这强jiān的事,我真的不能顶呀。不然,我的老婆饶不了我的呀。”

    “哦,你说你没有强jiān。好,我就相信你的话。”任笑天似乎是有点仁慈的点了点头。樊群林如同在大海之中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连点头感谢说:“谢谢任所长,谢谢任所长。”

    “有一个问题我就搞不懂了,你给我说说看。”任笑天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一听任笑天有所疑问,樊群林连忙回答说:“好,好,任所长,你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你和张粉香有仇?”任笑天有点疑惑地问道。“没有。”樊群林的回答倒是很干脆。任笑天不等到他把话说完,立即问道:“你和张粉香有怨?”“也没有。我和她无仇也无怨。不信,你们可以到周围邻居那儿调查得到呀,任所长。”樊群林急得用头撞墙。

    任笑天制止住了樊群林的行动之后,又用怀疑的语气问道:“这我就不懂了。既然你们无仇又无怨,张粉香为什么会说亲眼看到是你去强jiān她的哩?”

    “她撒谎,那天是农历初一,没有月亮,天黑得一塌糊涂。没有开电灯,也没有用手电筒,根本不可能看到人的脸,她凭什么说是看到了我!”樊群林激动得站了起来。

    看到他这种情急的样子,任笑天意识到对方很可能说的是真话。当然,这个问题也好查证。找一本rì历,就能知道发案那一天的农历是哪一天。再找几个夜间工作的人,也能回忆得出那一天夜晚的天象。

    只是这么一来,樊群林又怎么会知道现场上的情况呢?他刚才说到电灯和手电筒的事,不是身临其境的人是说不出来的噢。任笑天发问道:“樊群林,你既然没有去强jiān张粉香,又怎么会知道没有开电灯,没有用手电筒的呢?”

    听到任笑天这么一问,王军心中不由得一乐。妙呵,任所长果然是名不虚传。哇,这可是一个绝大的破绽,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嗯,看来这个樊群林还是有着强jiān的重大嫌疑。

    “任所长,这些事情我都是听那个熊队长告诉我的。当时,他说天那么黑,能直接闯入张粉香的家,不用开电灯,不用打手电筒,肯定就是熟人。”樊群林的答复,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任笑天在暗中腹诽着,哪儿见过这样办案件的jǐng察,竟然会把自己掌握的情况都告诉给了犯罪嫌疑人。

    刚刚发现的破绽,很快就又重归失望之中。不过,任笑天还是感觉到自己今天的提审很有收获。是耶,如果真的是天很黑,张粉香凭什么刚一揪打之后,就能断定那个男人就是樊群林呢?是什么原因导致张粉香作出如此这样的指认呢?

第97章 四菜一汤

    晚上,城区jǐng察局的食堂里一片火热的气氛。。局里正常在这儿就餐的jǐng察早就被赶了出去,因为局长皮磊志正在接待来自省jǐng察厅的客人。为什么不去大的宾馆、饭店,却要在只是用于让jǐng察吃工作餐的食堂接待客人?其中,当然是自有奥妙。

    周厅长为了抓好jǐng察机关的廉政建设,出台了一系列的措施和规定。只准在食堂吃工作餐,就是其中一条。而且,工作餐的标准也有锁定,那就是四菜一汤。所以说,今天后勤处的处长来了,也只能是委屈一下客人,请人家在食堂里与普通jǐng察同甘共苦了。

    “呵呵,仇处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条件简陋,有点怠慢了你们这些大领导。”皮磊志挺着自己的大肚皮,打着呵呵说。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扶着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处长入座。

    “老皮,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哩?这样好,这样就很好,严格执行省厅的规定嘛,哈哈。”仇处长的说话,没有什么表情。虽然也是在打着哈哈,但也听不出有多少真实的笑意。

    “老皮,只是工作餐,就不要喝酒啦。”仇处长看到桌子上的情形,眼中掠过一丝奇异的sè彩。桌子上只是摆了四碟凉菜,这不属于是四菜一汤的范围。虽说是四菜一汤的标准,但也还是摆上了酒。

    只是这凉菜的碟子,着实也是大了一点。不但是和装菜的盘子一样大,而且内容也很不错,分别是对虾、鸭舌、鱼仔酱和长江刀鱼。看到这么一番形状,仇处长脸上的笑意明显多了几分。当然,口头还是在客气了几句。

    “仇处长,省厅的规定是四菜一汤,可没有说不准喝酒哟。来来来,菜不好,酒来补。告诉你呀,这酒还是我的一个战友直接从酒厂里搞过来的,绝对是纯正。”皮磊志手中抓着的是一杯茅台酒。至于是不是从酒厂里弄来的酒,谁也不会去加以考证。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来,让我们大家为皮局长的盛情款待,为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干杯。”仇处长看到皮磊志如此会办事,如此会说话,脸上也是笑成了一朵花。说话的时候,也就多了几分豪爽。

    开始上菜了,服务员端上了四个成扇形模样的大碗,放到桌子上就组合成了一个大圆形。仇处长的酒兴刚刚上来,看到这个样子有点不悦。开口问道:“老皮,你这又是搞的怎么一回事哟,怎么一下子就把四个菜都端了上来。”

    “仇处长,你有点官僚主义了。今天我也胆大一回,批评领导一次。”皮磊志以严肃的口气,开起了玩笑。他知道仇处长是在理解上发生了错误,以为自己一下子把菜上完,下面就只能是吃饭走人了。当即也不说明情况,而是打着马虎眼不正面回答问题。

    仇处长一听这话,当然知道其中另有玄机。从皮磊志今天晚上的安排来看,也不象是一个这么简单做事的人。当下,他也不去多想,也就顺势咐合着开玩笑说:“我怎么会是官僚主义了呢?老皮,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道理来,我可不会放过你哦。”

    “仇处长,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说来。这怎么会是四个菜哩?明明是一个菜呀。只是为了美观大方,我们才使用了这样的特殊器皿。”皮磊志看到仇处长如此上道,也就笑着解释说。

    仇处长一听这四个大碗只算是一道菜,哪儿会不知道其中的玄虚。当即点头笑道:“好,算你有一点道理,但也扯不上官僚主义呀。说不清楚,就等着罚酒,哈哈。”

    “你仇处长是大领导,很少有机会到基层来,当然就不会知道我们城区jǐng察局有这么四而合一的器皿。仇处长,你说这算不算是官僚主义?”皮磊志继续凑笑说。

    仇处长心悦诚服的接受了批评,拍着皮磊志的肩头说:“好,说得好。我老仇今天就做一回官僚主义。看来我以后要想不做官僚主义者,还就得经常往你这儿多跑上几回喽。呃,那你说说看,这道菜又有什么说道呢?”

    “报告仇处长,这道菜的菜名,是我想出来的。为了欢迎各位领导的光临,就叫‘三军迎宾’。”皮磊志摆出了一副有文化的架势,有点卖弄的说道。

    ‘三军迎宾’,这是一道什么菜呢?桌子上的四个扇形大碗,一碗是澳洲龙虾,一碗是鱼翅,一碗是鹿肉,还有一碗是rǔ鸽。这么一道菜,天上、地上和水里的动物,全都有了。难怪皮磊志会取名为‘三军迎宾’,这不就是标准的海陆空,全都到了位吗?

    “老皮,来,干上一杯。也亏你想得出来,真有你的。”看到大碗中的菜肴,再一听到皮磊志的介绍,仇处长的酒兴大发。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逢迎自己,这个皮磊志也算得上是个有心人喽。

    皮磊志注意到仇处长脸上的神sè变换,心中暗喜,表面上还是装出一番苦脸道:“仇处长,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全是给逼的嘛。你说,你们领导大老远的来了我们这种小地方,工作本身就很辛苦,再吃不好,不是也太对不住人了吗?只是匆忙了一点,稍许简陋了一些。”

    象这么一道‘三军迎宾’,就是四道菜组成。如果四道菜都是这种标准,那就是16道菜,加上那价值不菲的四道凉菜,就有了20道菜。这还没有把那没有出场的汤算上来。要是想不简陋,那就只能是上满汉全席,才能让仇处长一行人开怀畅饮了。

    “皮局长,你这就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呀。”仇处长下来检查工作,后面当然会有随员跟着。一个脸上长得没有四两肉的中年人,也跟在后面凑上了趣。

    “哪里,哪里,我这叫做是看到红灯绕道走,看到绿灯跑步走。既没有违反‘四菜一汤’的规定,也能让领导吃好,谁也不得罪。”听到对方的奉承,皮磊志不无得意的笑道。

    仇处长一听大悦,当场大为赞扬说:“对,老皮说得不错,是一个有头脑的人。老皮呀,象你这样的人才,就应该要放到我们后勤部才对哩。怎么样,老皮,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那儿去工作?”

    “谢谢领导夸奖。我能在基层把工作干好,全靠的是各位领导支持。后勤处那么一个大机关,也只有在座的各位领导才能称职。仇处长,你就别笑话我啦。来,我敬大家一杯酒,还请大家多多扶持,多多扶持。”皮磊志端起酒杯,连连作拱说。

    看到皮磊志站起来敬酒,仇处长心中暗叹,这是一个懂事的人,值得扶持一把,当即吆喝道:“快喝,大家快喝。皮局长这杯酒,你们好意思不喝嘛!你们大家说说,如何感谢皮局长的深情厚谊啊?”

    “那是没话说的事,有你老皮在一天,下拨的物资肯定是全省第一层次。”“你们城区分局的事,我们大家记在心上喽。”“仇处长一声令下,我们在座的各位还能再有二话说吗?大家说一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有了仇处长的暗示,随行人员也就纷纷地表起了态。领导都已经说了话的事,下面的人还不是可着劲儿的加以恭维吗?再说,和这么一个懂事的人处好关系,自己也吃不了亏。

    吃了一会,仇处长也不知是真的发现了问题,还是没话找话说。他突然发问道:“咦,老皮,你们食堂厨师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哇。啧、啧,比我们jǐng察厅食堂的厨师还要强上一点哩。你们大家说一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听得仇处长一问,他的部下也都仿佛看到新大陆一般,察觉到了新情况,一个个都在夸食堂的厨师不一般。听到最后,好象城区分局的厨师已经达到了国宴的水平。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前一阵子不是开展了业务大炼兵嘛,我就对后勤上的人下了死命令。说是你们的炼兵内容,就是一件事,把菜给我忙好。你瞧,这才有了一点成绩,你们就来了,正好请你们领导帮助点评一下,看看能不能入得了各位领导的法眼。”皮磊志明明知道仇处长是有意拿自己开涮,只是因为早已准备好了说辞,也只是咧嘴一笑。

    “这都达到一级厨师的标准了,怎么会入不了眼!老皮会做事,连做菜的大师傅都给纳入到了大炼兵的队伍,你们说,他们的工作会做不好吗?”听到仇处长如此捧场,其他的人当然不会扫兴,一个个也都接口夸了起来。

    皮磊志在笑,笑得脸上的肥肉直在抖动。他笑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厨师的业务技能高低,还是一件大有文化的事。换作一个其他的人,还就搞不清楚分局食堂的厨师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水平。只是,这其中的秘密怎么好说出口哩。

第98章 种麦子

    听着桌子上众多客人的奉承,皮磊志心中乐开了话。。什么练兵不练兵,统统都是他娘的屁话。食堂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一些临时工。说穿了讲,也就是一些上不了大台盘的厨师。

    再说,一个普通食堂,平时也就是做一供应jǐng察吃的家常菜,用得着养上一级厨师吗?就是你想养,你能给人家多少报酬?高了以后,经费上不合算,低了以后,人家也不愿意在你这儿蹲着呀。

    为了今天这么一桌酒席,皮磊志特意把海滨最有名的饭店‘望海大酒家’的师傅给请了过来。所有的菜肴和餐具,当然也是从那儿搬过来的。说起实际花费来,要比到饭店去请客还要贵上许多。呸,他娘的,都是上面在自找麻烦。只是这种话,皮磊志也只能放在心里却不好公开说出来。

    你以为,仇处长是傻子,会看不破其中的奥秘吗?错,人家明白着哩。仇部长是搞后勤服务的人,整天干的就是奉承领导的事。这么一点小小的伎俩,人家怎么会搞不明白!仇处长之所以会那么样的问话,只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哩。

    不但是仇处长看得清楚,在座的所有人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说破而已。上面下来的人,当然会要在口头上说要严格执行省厅规定。如果下面的人有谁真的那样做了,那就绝对是傻逼一个。

    就象仇处长这行人的接待,如果真的按照标准进行接待,肯定不会满意。尽管嘴上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表扬你们是廉政的模范。带来的后果,是应该有的物资和拨款没有了,当然也就更谈不上额外的支持和帮助了。

    既要让上面来的领导吃得好,还又要让领导吃得没有负担,这就是皮磊志这种基层局长应该考虑的事情了。戏法人人会变,就看你变得妙不妙。象今天这样,皮磊志的表现,无疑是得到了满分。既没有去饭店,还又取得了比去饭店还要好的效果。

    这时还没有禁酒令,如果有了之后,象皮磊志这样的基层领导,还是会变着法子让客人喝好喝足。怎么办呢,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酒灌到矿泉水瓶子里。嘴上说的是水,这总不违反禁酒令。至于真实喝的是什么,斟酒的人知道,喝酒的人也知道,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或者换一句话说,那就是掩耳盗铃,对上面的人有个交待罢了。

    有了皮磊志这么独具匠心的安排,一席饭当然是吃得皆大欢喜。到了最后,仇处长喝得是歪歪扭扭的走人。到了门口的时候,还拍着皮磊志的肩膀说:“老皮,你不错的。有你这样的局长,我是不会犯官僚主义的,我是会多来几次的。”

    “欢迎,欢迎。领导能赏光,那是我皮某人最大的荣幸。”皮磊志乐得开心大笑着。别的领导来到基层视察,除了表面风光以外,只会多消耗招待费。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基层jǐng察局领导的乌纱帽,是在地方zhèng fǔ领导手中抓着哩。唯有后勤处的领导来了,那是财神上门,哪儿还会有嫌麻烦的道理。

    送走客人的皮磊志,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他一边在食堂门口打着饱嗝,一边在散步发散着酒气。他娘的,别人都只看到强盗吃肉,就没有看到强盗吃苦。老子容易吗?不但要陪着喝酒,还想想方设法地让领导满意。没有这么样耍花招,上面的物资和票子会那么容易的流得下来吗?哼,城区这一块,没有老子在这儿给撑着,rì子怎么会过得有如此舒服!如此的滋润?嘿嘿,自己能和仇处长拉上了关系,以后到省厅的好多事,都能减少好多麻烦。

    就在皮磊志不停地自我表扬的时候,一个年青人拿着洗刷好了的碗筷从食堂门前经过。皮磊志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出是前来实习的jǐng校学生王军。放在平时,他也懒得招呼这种学生娃。只是想到了任笑天的事,他也就破例的开口招呼道:“那边跑的年青人,是小王吗?”

    “皮局长,是我,王军。到了这么晚喽,你还没有休息吗?”听到局长主动和自己说话,王军赶忙跑了过来。看到当官的和自己说话,那是一定要跑得快快的。

    皮磊志先是不顾形象地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才故作关心地问道:“小王,怎么会拖到这么晚才吃饭?工作嘛,永远也干不完。年青人,要注意身体哦。”

    “局长,没有事的。我年青,多做一点也能多长知识。”王军赶忙回答说。他倒也说的是大实话,跟在任笑天后面时间虽然不长,还就多长了不少见识。

    王军没有想得到会碰到局长,更不会想得到局长竟然认识自己这么一个来实习的学生,心情当然是十分激动。再听到局长对自己这么关心,更是感动。用热泪盈眶有点重了一点,说话时有点颤抖倒也是事实。

    “嗯,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培养前途。给我说说,今天干了一些什么工作。”皮磊志打了一个酒嗝,关切地问道。就这样,两人站在食堂门前的鱼池旁边,王军向皮局长报告了自己一天的工作情况。

    听来听去,皮磊志也没有听得出有什么进展。只是到了当事人的家中直言了一圈,还有嘛,就是提审了犯罪嫌疑人,也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嘛。不过,皮磊志是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的。到了最后,他还叮嘱说:“呃,小王,不错,不错的嘛。你跟在任所长后面好好学习,有什么新的进展,要及时向我报告哦。”

    “任所长,皮局长和熊队长都对这个案件很关心哩。”小孩子嘴里藏不住话,才参加工作的年青人也是这样。第二天一早,王军看到任笑天以后,就把皮磊志查问案情进展的事给说了出来。

    “哦,是吗?他们是领导,关心这起案件的进展,也是应该的。”任笑天嘴上这样回答着,心中却是另外一种想法。关心?呸!是在想看我的笑话。不过,这个案件倒是让本少爷有了兴趣。弄得好的话,也许能让皮磊志这种没有文化的人,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们今天干什么呀,任所长。”看到任笑天对皮磊志关心的话题不感兴趣,王军也就识相地关上了嘴巴,转而兴致勃勃的问起了今天的行程。昨天下午,王军跟在任笑天后面跑了半天。虽然时间不长,却感觉到自己长了不少见识。他感觉得到,就冲着那一个‘穷’字和一个‘壮’字,也是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不干什么,去帮张粉香种麦子去。”时值九月底,正是种植冬小麦的时候。jǐng察不办案,却去帮老百姓种麦子,这倒是个新鲜事。还好,王军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再加上任笑天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就导致他二话不说就跟着跑。

    任笑天这样做,也是有着自己的算计的。昨天晚上,他就已经进行了核查。发案那一天,确实是农历初一。不但没有月亮,而且是天很黑,黑得有点怕人。也正是因为这么个缘故,才会让人记得特别清楚。

    既然是这么一番情况,那张粉香说亲眼看到罪犯是樊群林,这就值得让人好好思考了。不管罪犯是不是樊群林,这个‘亲眼看到’的说法,都存在一定的问题。如果说是张粉香在说假话,她又为什么要说假话呢?

    任笑天去帮张粉香家种小麦,倒也不是为了作秀。法院没有当庭判决樊群林有罪,而是把案件退回了jǐng察局。这件事本身,就让张粉香有了逆反心理,说这是有钱人的世界。因为樊家有钱,因为樊家用钱找通了法官,这才没有能够判得下来。

    在这种心理状态下,jǐng方再反复上门去求证,张粉香能不发火才是怪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帮助做农活的形式来接近她,让她不好意思对抗,让她主动说出有关情况。这样的工作方式,大机关的人不屑于用,也用不了。只有象任笑天这种来自于农村,又在派出所工作的jǐng察才会使用。当然,这也是很管用的方法。

    翻田,松土,播种。任笑天一手夹着竹篮,一手抓着麦子往田地里撒去。王军虽然不会做这些有点技术含量的事,站在一旁帮助做点接接拿拿的体力活,还是没有问题的。当然,由于不懂行,也就弄得一满头大汗。

    “任所长,擦把汗。小王,喝碗茶。”张粉香热情地招呼着。“行,谢谢大嫂。小王,我们就歇一会。”“大嫂,谢谢你。”“任所长,我知道你也是个实在人。有什么事情要问,你就尽管问。”

    人心都是肉做的。看到任笑天和王军累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张粉香当然会被感动。乘着大家都坐在田埂子上休息的机会,她也不等任笑天发问,就主动扯开了话题。

第99章 重大突破

    听到张粉香主动搭话,任笑天也就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一听是这样的题目,张粉香笑了,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借着擦拭汗水的机会,让自己平静了一下以后才开口说道:“任所长,我也不瞒你说,那天我确实没有看得清人。天那么黑,什么也看不到呀。”

    那天夜里,大约是在12点钟出头的光景,睡梦之中的张粉香突然听到了响动。她以为是有人在偷自己家的山羊,爬起来就往房门外跑,一边大声嚷嚷,想吓跑小偷。一边又在摸索着想找堂屋的电灯开关。

    “我当时也是懵住了,下床以后就直接往外跑。就没有想得到,先把床边的灯给打开。那样子的话,就是有个坏人什么的,看到灯光也就要给吓跑了。”张粉香非常后悔的说。

    她刚冲出房门,就被一个男人一把给抱住了,那人一面亲她的嘴,一边用手撕她的裤衩。张粉香被那人抱得结结实实,怎么也挣脱不开来。一急之下,就用手抓了那人的脸皮一把。

    “那个男人的胡子很硬,刺得我脸上生疼。我也不客气,那一把在他的脸上抓得也不轻。到了第二天早晨,我才发现指甲缝里都是血。我估计呀,那人的脸上肯定会有抓痕。”张粉香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任笑天理解似的点点头,先恭维说:“你是个烈xìng女人,看来那人也被你这一下子抓得不轻。熊队长知道那人被你抓伤了吗?”

    他在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心中也在抱怨熊克如,只要提取一下血液的样本,这个案件也就能破了一大半。他无法理解的事情,是熊克如为什么会放弃了这样最为直接的证据。

    张粉香听到任笑天的称赞,傲然的说:“那是当然。那个男人的脸上被我一抓,当时就甩手打了我一个巴掌,并且还骂了一声‘臭**’。这个时候,邻居可能是听到了响动,家里的灯也亮了起来。那个男人一吓,就把我往后一推,转身就跑掉了。”

    “哦,你说熊队长啊。我只是告诉他说,那人被我抓了一把,手指甲里有血的事情,当时因为心里犯乱,也就没有记得说。后来也就忘记了这件事。”张粉香想到任笑天的提问,又赶忙补充回答说。

    “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我问问你,既然天黑看不清人,你又怎么会想到说是樊群林的呢?”任笑天不解的问道。坐在一旁的王军也是连连点头,全神贯注地看着张粉香,想听一听对方会有什么样的答案和解释。

    张粉香也意识到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交代才行,主动解释说:“那人骂我的时候,声音有点熟悉。我就在这庄前庄后的人中间想,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樊群林。这几年来,就只有他对我说过风言风语的话。这种事情,也只有象他那种在家被老婆管得死死的,出了门就和sāo公鸡一样的男人,才能做得出来。”

    “等一等,你说樊群林象只sāo公鸡一样,难道他还有会其他什么事?”任笑天发现了新的疑点,连忙问道。这可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如果梳理得好,说不定还会找到新的疑点哩。

    看到任笑天流露出想听的神情,张粉香连忙补充介绍说:“有呀,怎么会没有哩!他把人家下晚自修的女学生拦在路上,到处乱摸。要不是正巧有人路过,差点就把人家女孩子给糟蹋了。为了这事,他老婆差点把他的腿都给打断了。”

    嘿嘿,这案件有点儿意思,任笑天用手在自己那已经露出胡桩子的下巴上,用劲揉搓了几把。然后微一皱眉,又把话题拉回原处说:“大嫂,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要说亲眼看到是樊群林的原因呢?”

    “这事弄的啰嗦哩。要说怪,就要怪你们那个吊眼睛的熊队长。不是他,也就说不起来这么一段话。”这倒也不是污蔑,熊队长的眼睛,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往上吊。只是张粉香说假话,又怎么会扯到熊队长身上的呢?任笑天也有点迷糊。坐在旁边的王军,更是感觉到莫名其妙。

    张粉香看到任笑天有点疑惑的样子,主动解释说:“那天,我说怀疑是樊群林,他就带人把樊群林给抓走了。后来,他又带人找我做旁证,问我有没有亲眼看到樊群林。我说没有看到,只是怀疑。他就发了火,说你们已经抱到了一起,怎么会看不到人呢?问我是不是与樊群林有私情,不想让樊群林坐牢。任所长,你说,话说到这种样子,我能说没有看到吗?”

    这个混蛋,用这样的方法办案,能没有冤案吗?任笑天心中暗骂一声。但他也没有办法,这种情况,在jǐng察机关来说,多得很。发生案件之后,很快就确定一个嫌疑对象,然后想尽办法进行有罪推定。只要有一点可能,都往上靠。

    有的jǐng察在搜集旁证时,甚至于能在家中就把自己需要的证词写好,找到证人之后,直接让人家签字盖章就算完成任务。有的一时找不到证人,就自己冒充证人签字盖章。有了这样的办案态度,出现冤假错案的概率,当然会大大增加。

    话说到这个样,任笑天也就不再在外围转圈,因为转来转去,还是这么一回事。想通了这一点,他也就直接提问说:“大姐,你说那个樊群林,能用一只手就把你抱得动不了身吗?”

    “不可能!就凭他那身板,我一拳就能把他打得三丈远。”一听这个问题,张粉香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任笑天听到张粉香这样的回答,心中暗笑,进一步追问说:“你说,就凭他那个身材,能亲得到你的嘴吗?”

    “咦,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那个杀千刀的樊群林,个子不高,是个小矮子。他的头顶也只能顶到我的下巴。不对,不对,那天的男人,个子比我还要高上一点。”张粉香终于发现了疑点,连声喊着‘不对’。

    任笑天看到事情有了进展,又转换了一个角度问道:“大姐,你说那天夜里的男人胡子很硬,很戳人?”“是呀,这事没有错。”对这个问题,张粉香倒是一点也没有犹豫不决的样子,而是很爽快的就进行了答复。

    任笑天终于亮出了底牌说:“大嫂,可是我昨天专门看了一下樊群林,那人没有长胡子哟。”“啧,这是怎么一回事哩。大兄弟,我的头脑都被你给搞乱了。”张粉香终于不知怎么回答是好了。随着任笑天的步步紧逼,她也感觉到自己认定的这个罪犯出了问题。

    坐在一边做记录的王军,听到这时候,也算是明白了过来。那天企图强jiān的罪犯,应该不是樊群林,而是另有其人。说到底,熊队长这是办了一起冤假错案。

    那个男人是谁?还有,如果说樊群林不是强jiān犯,那他到张粉香家来,又是想干什么?张粉香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这么一个穷家破屋的,除了偷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偷的呢?”

    企图对张粉香进行强jiān的罪犯,应该是一个身高180公分,并且是身强力壮的男人。此人对张家的情况熟悉,应该属于是蓄谋已久的想对张粉香下手。这样的结论,是任笑天从田地里回到张家,重新勘查现场以后得出的结论。

    “任所长,你为什么要说罪犯对张家的情况熟悉呢?”王军抱着不懂就问的jīng神,一点儿疑惑也不肯放过。他感觉到熊队长这一次做了一件大好事,把自己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废物,踢给了任所长。却没有想得到,会让自己学到了许多知识。

    “张家养了狗。”任笑天的回答很简单。“嗯。”小王瞪着大眼,还在等待任笑天的解释,却没有想得到,任笑天不但没有解释,却跑到门外的大路上,朝着路两边看了几个来回,才又回到张家的堂屋坐下来喝茶。

    “任所长,我在等你说哩。”“说什么?”“为什么会要说是熟人作案呢?”“不是告诉你了吗?张家有狗,而且狗很凶。”“哇!我明白了。任所长,你太棒了。”

    张粉香一个女人孤身在家,尽管是身强力壮,孤身一人在家,总还是会有一点胆寒的。为了壮胆,她特意养了一条有着狼狗血统的杂交大黑狗。

    这条狗站起来,两只爪子能搭到成年人的肩头上。看到生人,口下一点也不会留情,曾经咬伤过路过她家门前的陌生人。为了这事,白天有人在家的时候,张粉香都会用绳子将狗给拴起来。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把狗放下来看家。当天夜里,黑狗没有吭声,更没有咬人。接下来的话,当然也就用不着解释了。

    樊群林是这种熟人吗?显然不是。他如果在夜晚到了张家的门前,那条起名为‘黑虎’的大黑狗,肯定是要扑上去的。按照反抗能力推算,最少也要被咬下一块肉。想要冲进门去,撕破张粉香的短裤,那是根本不要想的事情。

    当天晚上十点多钟,曾经下过一场小雨。院子里,除了留有一行解放鞋的足迹外,并没有车辆的轮胎痕迹。这说明什么?说明罪犯是步行而来。显然,这个罪犯的家,离张粉香的住宅不远。

第100章 又有突破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太阳,到了傍晚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白天的威风。。看到天sè已经不早,任笑天谢绝了张粉香挽留吃晚饭的邀请。开玩笑的话,人家已经穷得这个样子了,做jǐng察的人,怎么还能忍得下这个心来吃这种大户。嘿嘿,就是要吃,也要找个象样的人家去斩上一刀才对。

    任笑天在临走时,倒是拜托了张粉香一件事。让她把村子里身高达到180公分以上,体格健壮的男人都帮助给排出来。特别是那种喜欢逗‘黑虎’玩,案发以后脸上多了抓痕的男人,要放到优先的序列。

    从张粉香家出来之后,任笑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拐到了樊群林的家。在樊群林家那个小店里,他们再次见到了那个能把丈夫腿给打断的暴虐女人。

    昨天,因为不知道这个情况,任笑天和王军也只是感觉到这个女人比较厉害。今天再一次见面,就感到了这个女人的不同凡响的地方。仅仅从她那两道又粗又黑的眉毛来看,就知道这个女人的xìng格绝对是十分的剽悍。

    “你不要忙着嫌我们做jǐng察的烦人,先听我说一句话。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樊群林没有企图强jiān张粉香。为了找到进一步的证据,把这个案件给彻底推翻,我们需要你的配合与支持。”没等到那个女人说出拒绝的话,任笑天抢先开了口。

    樊群林的婆娘,本来还想将这两个jǐng察轰出门去,一听任笑天的说话内容,顿时就变了脸sè。再怎么蛮横无理的女人,也不会对能帮助自己丈夫申冤的jǐng察摆脸sè。

    这一下,任笑天和王勇所接受的接待标准完全变了样。不是继续站在路边说话,而是被请到了旁边楼房里坐了下来。又是茶,又是烟的,女主人忙个不停。

    一直等到她忙停当以后,任笑天才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那天晚上,樊群林是几点离开家,又是几点回家的?”任笑天直奔主题的问道。

    一听这事,樊群林的婆娘骂道:“这个杀千刀的,我让他在家里蹲着,他硬是不肯,说是在家睡不着觉。到了8点钟的时候,还是熬不住,说是出去看人家打一会牌就回家。他回家的时间,是12点欠5分。当时他开门,把我给惊醒了。我看了一下钟,还揪着他的耳朵,让他自己看钟,看看已经几点钟了。”

    樊群林的婆娘如此一说话,任笑天的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他的嘴角轻轻地往上挑了一下,浮起了几丝坏坏的笑容,心中也很是得意。熊队长呵熊队长,有你这么办案的吗?

    人家12点不到就已经到了家,那边的案件还没有发生哩。你把一个根本没有到过现场的人,当成是强jiān犯。这种案件如果也能不错,白痴都能当神探了。

    王军在一旁听了以后,当然也是大吃一惊。连罪犯的基本活动时间都没有查得清楚,啧,这个案件办得也真的很够呛。如果查证属实的话,那就是十成十的一起冤假错案喽。

    “你家老公晚上是怎么出去的?”任笑天忍住心头的高兴,还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樊群林的女人回答说:“我到了第二天早晨才发现,他是偷着骑自行车出去的。这个杀千刀的,那一天肯定没有做什么好事。要看人家打牌,跑着去就行了。”

    “你凭什么说他是骑自行车的呢?”任笑天问。“那天夜里下了雨,我到第二天早晨看到的,自行车上全是泥土。车子的前后挡泥板,都被烂泥给堵得严严实实的。不是他用的车子,又是谁用的呢?”

    樊群林的婆娘真是一个好人,回答问题一点也不打楞,有什么说什么。这个时候,任笑天都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完美,太完美了。皮磊志呵皮磊志,你为什么硬是要逼着让我成名哩。

    我是个很低调的人,不想打你的脸耶。只是你如此盛情,让我怎么好意思来加以拒绝呢?说到底,你是一个科学家,而且是一个大大的科学家。我任笑天刚刚提拔了一个副所长,正愁没有业绩让人信服哩。啧啧,你怎么总是想我所想呢?

    “樊群林出门时,好象带了一把手电筒,应该是带回家里了?”任笑天又想到了新的问题。只是他没有直接加以询问,而是转了一个圈子来套话。

    “不在家了,这老东西带出去,就没有带回来。这个杀千刀的,一点也不晓得宝贝家中的东西。这一点一滴的家产,都是我流血流汗挣回家的。他不心疼,我这心里疼着哩。”提到手电筒的事,樊群林的女人十分心疼的说。

    任笑天顺着她的话音,颌首表扬道:“是呵,大嫂,你过得不容易,是个把家过rì子的好女人。”“这个大兄弟,你说的这话我爱听。这居家过rì子的人,又不是大少爷什么的,哪儿能吃得消到处乱丢东西。”樊群林的老婆,越说越来劲。看她那个样子,倒把任笑天当成了知音一般。

    任笑天跟在后面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又把话绕回头来问道:“大嫂,你们家的手电筒有什么特点吗?告诉我记下来,说不定碰上什么机会的,能帮你给找回来哩。”

    jǐng察的话,最是听不得。他明明是想套取手电筒的特征,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处处都在为你着想。你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说出了他想要的证据,还要满心在感激他哩。此时的任笑天,就是扮演的这种角sè。

    樊群林的老婆,是个一钱如命的人。听了任笑天的话,当然是开心。开心什么事?碰上了好人耶!人家做jǐng察的,不但要帮我家老公申冤,还在想着法子帮我找手电筒哩。

    这样的好人,到哪里去找哇?她当然是张口就说:“特征?有哇。铁壳子上碰了两个瘪子,玻璃上也裂了一道缝。还有呀,手电筒的开关那儿生了锈的,很好认的。”

    “等一等。”任笑天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小王保管的手电筒不是塑料壳子的吗?怎么又会变成了铁壳子的手电筒!他连忙叫停说:“你家的手电筒是铁壳子的吗?”

    听到任笑天的疑问,樊群林的老婆有点不悦地说:“我家的东西,我还能不知道吗?”“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塑料手电筒哩。嘿嘿,我们家的人都说塑料电筒好,不上锈。”任笑天在表面上憨笑了一声,心中却是在狂喜不已。

    樊群林的老婆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态度有点过分放肆,好歹人家也是个所长,还又是帮着自己男人说话的jǐng察。她有点羞赧地笑了笑,特意放缓语气解释说:“我们家里倒是有塑料手电筒,老东西那天拿出去的是铁壳子的手电筒。”

    听到如此一说,任笑天在心中暗骂道,你这个姓熊的,真他妈的是一个标准的熊人。为了把案件弄成滴水不漏,竟然胆大到把旁证材料做成了是塑料手电筒。这样办案件,要想不错才是怪事。

    说到这时,樊群林的老婆有点不耐烦起来。她弄不懂,既然是要帮自己老公翻案,为什么总是问这些千奇百怪的问题?任笑天也知道谈话只能至此为止,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本来想将樊群林那天骑出去的自行车取走,只是遭到了樊群林老婆的坚决拒绝,才没有成功。到了最后,他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只是从自行车的挡泥扳上取下了一团已经干涸的泥块带走。

    晚上7点多钟的‘风味饭店’,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时间。穿着一件对襟衬衫的赵长思,正笑眯眯的在大厅里四处转悠。他就象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在检阅自己的士兵一般,满脸都是写着‘得意’二字。

    也难怪他会这样得瑟。皮小磊是什么人?城区分局皮局长的公子,被自己抱着滚到了楼底,还让他丢掉了饭碗。黄大宝是什么人?混社会的‘大哥大’,被我咬掉了耳朵,还得乖乖地割地求和。那些卫生局、工商局、税务局的人,小虾米喽,根本值不上一谈。

    每天晚上,他都会腆着个肚子在大厅里转悠。在赵长思的心目中,对襟衬衫是成功人士的象征,自己这个不小的肚皮,当然也是做老板的最好写照。就凭自己现在这么一个样子,有谁见面以后会不喊声上一声‘赵老板’?

    还是小天喝酒时说的那句话好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自己就应该要好好地显摆一下,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好好瞧上一瞧,我赵长思也当老板啦!

    正在大厅里闲得蛋疼而到处转悠的赵长思,眼睛突然一亮,连忙大步朝着楼梯口迎了过去。只见他口中象孩子撒娇似地喊道:“天哥,你怎么来了?我都有好多天没有看到你了,也不知道经常来看一看兄弟。”

第101章 最好的礼物

    在任笑天的面前,赵长思就象是个没有长得大的孩子。。说话的语气之中,时不时的会流露出一种撒娇的意思。这也难怪,从小到大,赵长思只要是在外面挨了别人的欺侮,都要回家去找任笑天,都是任笑天帮助出头。哪怕是打得头破血流,天哥也不会退缩半步。

    赵长思在全校长家中生活的时期,由于逆反心理的缘故,他总是希望别人能够注意到他的存在。为了这个目的,他总是喜欢弄上一点恶作剧的小玩艺儿。比如在保姆的菜篮子里放上一只癞蛤蟆,弄只死老鼠放在吃饭的大方桌上。

    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只能让人感到他既可怜,又可嫌。到了后来,就连保姆看到赵长思,都会退避三舍。偏偏这家伙做了坏事以后,不到无路可退的时候,那是绝对不会出面认账的。到了这时候,又总是天哥出面帮助顶缸。

    在学校里,赵长思也成了一个人见人厌的角sè。只有任笑天,对他的态度始终是不离不弃。甚至于,还有好多次帮他背上了黑锅。对这些,全校长当然是心知肚明,只是为了不想责罚赵长思,才会故作不知。

    由于这样的缘故,任笑天在赵长思的心目中,就是最亲最亲的人。有的时候,他犯了犟脾气,谁也劝不下来。只要把任笑天找了过去,还就灵光。还有这饭店,不是天哥掏钱,不是天哥拿主张,哪儿会有什么赵老板,至多不过也就是街头的一个小瘪三罢喽。今天他一看到天哥到了饭店,当然是发自内心的热情与欢迎。

    任笑天离开樊群林家的时候,天已经了黑了好大一会。由于取得了重大突破,任笑天心中高兴,也就干脆拉着王军说:“走,小王,跟我一起到饭店改善伙食去。我们今天的收获不算小,应该要犒劳一下你嘞。”

    他一进门,就看到赵长思正jīng神十足的在转悠。看这样子,身体恢复得不错,jīng神也挺饱满的。医生说了,只要没有大的刺激,就会慢慢地好起来的。看到赵长思迎上来,任笑天关心地问道:“长思,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生意好着哩,天哥。怎么样,吃饭了没有?没有吃。那好,就在这儿弄杯酒。我们弟兄俩,也有好几天没有在一起喝酒了。”得知任笑天是来吃晚饭,赵长思赶忙挥了挥手,冲着收款台上的卢小妹说:“小妹,你帮我到厨房间招呼一声,弄上几个拿手菜,我要陪天哥好好的喝上几杯。”

    “好唻,我这就去。”卢小妹冲着任笑天浅笑一下,转身就去了厨房。看到小妹执行了自己的命令,赵长思找了一张桌子,自己亲手重新抹了一下桌子,这才拉着任笑天坐了下来。

    点上香烟之后,他自傲地说道:“天哥,生意好着哩。你们局里的刘局长也来我们这儿吃过饭,四弟让我不要收钱,说是刘局长。本来我还不想答应哩。我管他什么局长不局长,谁到我这儿来吃饭,都必须要给钱。不然的话,我就陪他去闹,闹到市zhèng fǔ去,看看有谁敢不给我钱。”

    任笑天皱了一下眉头。他知道,三弟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有了一种狂妄自大的情绪。不管碰到什么事,都会说出一个‘闹’字。开口闭口的都会说要闹到市zhèng fǔ去。

    上次皮小磊来闹事的事情,是表面那么简单吗?只是这种话,谁也不好对赵长思说。医生说了,他这种表现,实际上就是上次jīng神病的后遗症。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对他的处事方式,仍然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赵长思没有注意任笑天的表情,还是自说自话道:“后来呀,二哥也说这个刘局长对你好,我这才同意不收钱。谁想到哇,人家不肯这么做,硬是非要给我钱。还说要是有什么麻烦的话,就直接给他打电话。”

    听到赵长思这么一说,任笑天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为了小海的事,刘局长专门让出了自己的专车,自己可是欠了人家一个好大的人情。从省城回来之后,自己还没有上门去道谢哩。没想到,刘局长又悄悄地给自己镇了一下场子,这个人情欠得更大了。

    大凡开饭店的人,背后总要有人支撑着,才能开得下去。不然的话,三教九流的人都上门来找麻烦,这个饭店就很难开得下去。虽然说皮小磊、黄大宝在这儿栽了跟头,但你不能每一次都这样弄?即使次次都能打赢仗,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呀。

    俗话说,和气生财。只有和气,才能财源滚滚。如果整天都在忙于打官司,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不谈自己累得慌,也会让自己的顾客都给吓得走光了。刘局长这个样子一放,有些不死心的人要是想闹事。在这之前,就先得好好掂量一下。

    怎么去登门道谢呢?任笑天想到了手中正在查办的案件。哑然失笑道,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最好的礼物吗?当领导的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金钱,也不是美sè。放在第一位的事情,永远都是业绩。只有那些到了rì薄西山的没落官员,才会本末倒置。象刘局长这种才刚刚走马上任的局长,肯定还是会把业绩放在第一位的。

    当初,为了侦查刺杀自己的‘白眉’案件,刘支队长和皮磊志闹得很不愉快。后来,更是为了副局长的事,让皮磊志对刘少兵恨之入骨。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刘少兵抢走了自己的宝座。

    手中的这个案件,最起码的来说,也是一个错案。这在逐步建立健全规章制度,增强法制意识的jǐng察机关来说,绝对是一个丑闻。自己把这个情况捅给刘局长,恐怕还是会有一点用处?最起码的来说,也会让刘局长在与皮磊志的相争中占据上风。

    想到皮磊志那对如同毒蛇般的小眼睛,会被这道消息给惊得又大又圆,任笑天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你们不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吗,我就让你们好好看一下。只不过,你们所要看的笑话,不是我任笑天的,而是你们自己惹下的麻烦。

    在樊群林家走访的时候,到了最后,任笑天也看出女主人有所不耐烦,知道不会再有多大进展,也就顺势告辞。只是在出门之前,他提出要将樊群林那天晚上骑出去的自行车给带走。

    “要自行车?这是什么意思!”樊群林的老婆,本来就是一个吝啬的人。听到任笑天要将自家的自行车带走,立即就将眼睛瞪得好大。你以为你们jǐng察是什么好人耶?有事没事都想要占我们老百姓一点,真的把自行车到了你们手中,还能再要回来吗?

    “你那自行车上有泥土,我们可以请土壤专家进行分析,证明樊群林当晚没有去过张粉香的家。”任笑天解释说。这个道理倒也说得过去,任笑天确实也是这样打算的。

    他看得出女主人如此激动和紧张的原因是什么,心中苦笑一声,jǐng察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一点。不管是什么物品,都敢做到雁过拔毛。就象前不久的轴承案件,季胜利不就是那样做的吗?

    “泥土?那杀千刀的衣服上全是泥土。你们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拿走。”女人是会算账的。把一件旧汗衫和一条旧裤衩交给你们jǐng察,如果真的被你们贪污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衣服?他那天穿的衣服还在家中?”任笑天根本没有想得到,会闹出了这样的笑话。证据包中的衣物,竟然不是罪犯当天晚上所穿的衣服。难怪那套衣服怎么会那样整齐哩!一点也不象雨天出去过的模样。嗨,这办的是什么案件哩。呃,这样的人竟然也当了刑jǐng队长!

    “在,我找给你们。这个杀千刀的,也不知那天去了什么地方,衣服上全是烂泥。”樊群林的老婆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还是将自己扔到猪圈棚子上的衣服取了过来。

    原来,当天晚上一身泥水的樊群林回到家中以后,就把身上的衣物换了下来。为了不让老婆骂,他将换下的衣服卷好放在了橱柜背后。事发之后,也一直没有被发现。直到今天早晨,他老婆找东西时,才从橱柜下面翻了出来。因为脏也没有打开,直接就给丢到了猪圈那儿去了。

    听到有这样的好消息,任笑天的嘴巴笑得一直咧到了耳朵根子。还是我的人品好呀,这样的好事都会被我给碰上了。他当即答应了下来,只是取走衣服,当然,也从自行车上刮下了一块泥土。

    赵长思看到任笑天笑而不语,就又给他爆了一条新消息说:“天哥,嫂子在一号包厢里陪朋友吃饭哩。我打算给她免单,你说怎么样?”

    听到赵长思如此说话,任笑天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不懂自己这个宝贝兄弟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有点无奈地挠起了自己的头皮,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第102章 丹丹和佳佳

    “什么!你说什么?”听了赵长思的话,任笑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什么时候结了婚?难道结婚的事,我这个当事人也会不知道!还是家中那几个神秘兮兮的老人,背着自己给作了主?

    “我说嫂子在一号包厢吃饭,要帮他们免单,你这是怎么啦?饭店开得再大,也不能赚家里人的钱哩。。小王,你说我这话说得对不对?”对天哥的说话态度,赵长思有点不满意,还拉着王军当起了评判员。

    王军也给这话闹得有点稀里糊涂的。在他所知道的情况里,任所长没有结婚,甚至于连女朋友也没有。曾经有人传说过,李区长的女儿在和任笑天谈对象,事实证明,完全是子虚乌有。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之间就冒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已经和任所长结了婚的女人。

    赵长思也感觉到自己说话的方式有点不对,连忙解释说:“天哥,你忘记了吗?就是你带着到医院里去看我的那个女人哟。人家一到饭店,就先找我打听你的消息,说是好些rì子没有看到你了。我看人家那样子,是在想你哩。”

    话说得这个样子,任笑天再不知道赵长思说的是谁,不是在装呆,就是大脑有了毛病。他感觉到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混球,竟然会把电视台的孙佳隹当成了我的女朋友。上一次在医院的时候,自己就jǐng告过几个小兄弟不要瞎开玩笑。没有想得到,赵长思还是当了真。

    任笑天想问赵长思,你的大脑是不是进了水?话到了嘴边,还是强行给咽了回去。这个玩笑,对其他人都好说,对赵长思这个刚刚有过毛病的人,绝对是一个禁区,一点也提不得。

    不能说脑子进了水,那就说他没有文化。想了一想,任笑天还是没有敢说。赵长思连初中都没有读得完,在四兄弟之中,提到文化的事最是自卑。自己再怎么开玩笑,也不能揭他的疮疤。

    既然什么都不能说,那就不说。任笑天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就给赵长思招呼说:“三弟,我早就给你说过,那不是我的女朋友,更不是我的恋爱对象,只是一个朋友的同学。”

    王军听任笑天这么一说,才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暗道,任所长的这个兄弟,说话也够浑的了,差点吓我一大跳。rì后他才知道,这样的事还多着哩。要说浑,这也才是冰山一角。

    任笑天坐的位置,是在大厅的一角。反正就是自己和王军,再加上一个赵长思,用不着去讲究什么,随便坐坐就行。由于身处大厅,也就容易被人所看到。熟悉的朋友,来敬上一杯酒,也是正常的事。

    “天哥,想要见你一面,还真的不容易哩。”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声如黄鹂鸟的温柔细语从背后传了过来。没有想得到,这才刚刚开始喝酒,就会有女人找上了门来敬酒。

    任笑天回过头来一看,来人原来是孙佳隹。真的是说到曹cāo,曹cāo就到。赵长思刚刚才说人家是嫂子,人家自己就找上了门。还好,刚才那话没有给人家听到,不然的话,让人家一个大姑娘怎么做人!

    孙佳隹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她一起来的人,是电视台的一号主持人刘丹丹。在任笑天被刺杀的当天晚上,就是她播出的那条新闻。在搜捕‘白眉’时,也是她到现场进行实地采访的。

    任笑天虽然和刘丹丹这种大美女是老同学,只是因为自己的遭遇不堪回首,平时都是刻意与昔rì的同学拉开距离的。按照平时生活的轨迹,两个人也几乎不可能发生交集。只是因为李若菡的事,才多了几回交道。

    此时,看到两个大美女来敬酒,任笑天当然是赶快站起身来,口中也自我解嘲地调侃道:“折福,折福,让两个大美女来敬酒,实在是让小人过意不去。”

    自从打破心锁以后,任笑天对好多事情都看得淡了许多。就拿称呼来说,过去别人一喊‘小任’,他就要一跳三丈高。现在呢,根本不当一回事。时不时的,自己还会主动提出来自我调侃一番。用他的解释来说,这是一个境界问题。是小人的人,还是小人。不是小人,说也没有用。

    “任所长,士别三rì,便当刮目相看哦。说说看,还认识我这个老同学吗?”到底是主持人,刘丹丹说起话来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男女之间的局促不安。说话的同时,也不用人邀请,直接就坐了下来。看到她这个爽朗的样子,孙佳隹迟疑了一下也坐了下来。

    两个大美女的到来,又坐到了自己的身旁,卷起了一阵香风,让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王军,弄得有点坐立不安。尽管如此,他还是使劲的嗅了嗅觉鼻子。孙佳隹朝着他瞥了一眼,顿时就将他窘得面红耳赤。

    听到刘丹丹如此说话,任笑天就有点挠头皮。那次在医院采访的时候,刘丹丹为了拉近关系,特意和任笑天叙了一下出生年月,结果是刘丹丹大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刘丹丹就一直是以姐姐而自居。此时看到刘丹丹又在先发制人的主动说话,还就感觉到有点不好对付。

    “全市人民都认识你刘丹丹,我任笑天怎么会唯独例外呢?你们两人,可是请也请不到的客人耶!请、请、请,我让三弟再加上几个菜,大家一起喝上几杯。”任笑天没有正面回答刘丹丹的话,而是在打马虎眼想混过去。

    刘丹丹惊讶道:“唷,小天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呢?佳佳,你不知道呀。那时我去医院采访他,等上半天,才会说上半句话,哪儿认识我这个老同学呀。想不到呵想不到,这才多长时间,任笑天同志就给了我这么多的惊喜。”

    她本来是陪孙佳隹来敬酒的,看到孙佳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害羞,也就有意打趣道:“佳佳,你不是闹着让我陪着来看男朋友的吗?怎么见了面,反而不说话了哩。”

    “丹丹,你可别瞎胡闹。我和小天见面,连今天算起来,也不过才是第三次。”孙佳隹连忙解释说。不过她也没有什么脸红不脸红的事,大户人家的子女,这种玩笑还是能顶得住的。

    “这话我可不信。人家总是说一见钟情,象你这样都见了三次面的人,还不是好朋友吗?你们两个人说一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当主持人的刘丹丹,当然会调动场中人的情绪,才说了几句话,就把王军和赵长思给拉入了自己的同盟军中。

    “丹丹,不是我不说话,而是我的感觉和你差不多。”孙佳隹进一步的进行了解释。孙佳隹发现,每一次见到任笑天,给自己留下的感觉都不一样。在医院那一次,是一种悲愤、失望的综合;在咖啡厅,是一种扫除颓唐,充满活力的笑容;今天,则是看到了一个充满自信的任笑天。

    赵长思则是在暗中咕嘟着,天哥做事不地道。人家刘丹丹都说你和这个佳佳是相好的,你在我这个做兄弟的面前还不肯承认,太不够交情喽。这事儿,非得要告诉给其他两个兄弟听听,让他们帮助给评个理。

    刘丹丹才不管孙佳隹会怎么做解释哩,既然找上了开玩笑的话题,当然是要穷追猛打不放松。她还是继续说:“是,我说得不错的。佳佳,今天看到男朋友,应该要好好喝上一杯才对呀。”

    刚开始,孙佳隹倒是被说得有点急红了脸。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子女,眼睛一眨就又恢复了平常。她转而满不在乎的说道:“男朋友怎么啦?任笑天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他又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这么一说,不就是我们两人的男朋友了吗?”

    赵长思感觉到有点汗颜,这位美女,你怎么会盗窃我的版权哩?这个男朋友的解释,可是我的首创哦。不行,不行,这个嫂子太厉害,太有文化喽。

    “咦,佳佳,你好会说话。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一套诡辩?照你这么说,小天也是我的男朋友了?”刘丹丹哑然失笑道。孙佳隹得意的笑道:“正是如此。丹丹,你是不是有一种正中下怀的感觉?”

    “中你的个头耶!让我看看,是不是小天已经中了你的怀?不然你是不会这么说话的。”刘丹丹毫不客气的回击道。她不顾形象的将手伸到了孙佳隹怀中,孙佳隹也不示弱,干脆就把手送到了对方的胸部。两个美女完全不顾形象的相互动手动脚着,使得双方的小白兔都在上下翻腾,旁边坐着三只sè狼当然是大饱眼福。

    “不闹了,不闹了,再闹下去,就全便宜了任笑天。小天,你可不能瞎想哦,我是你的姐姐。”刘丹丹最先发觉了不妙。她连忙坐正身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孙佳隹嗔怪地看了任笑天一眼,也赶忙整理起衣服来。

    她这一眼,倒是让任笑天大为抱屈。你们相互调笑,怪我什么事情呢?对了,不要和女人叙理。如果真的要叙说一番,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男人没有理。想到这儿,任笑天赶快自我安慰了一下。咱是大男人,不和女人一般见识。当然,也就用不着去和女人一争高低了。

    “丹丹,佳佳,你们怎么不回房间呢?我们大家还在等着敬你们俩的酒哩。”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第103章 高富帅

    说话的男人,是一个身高185公分高的小伙子。。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穿着一身白sè的‘阿玛尼’西装。脚上的皮鞋,擦得是雪亮得看到人影。看得出,对方属于是高富帅的队伍。

    孙佳隹到市电视台工作以后,就凭着燕京大学研究生的这块招牌,再加上比刘丹丹还要多上一点青chūn气息的容貌,很快就在海滨市的上层社会掀起了一股旋风。自认为有几分实力的男人,都使用着各自的手段贴了上来。

    就在孙佳隹不胜其烦的时候,不知是什么人,把她的家世给泄露了出去。本来,孙佳隹还十分生气,因为她是想在这儿过上一种清淡的平民生活。这么一弄,想要平淡也不可能。消息传开之后,单位里的同事,看到自己的眼神全都变了样。

    只不过,泄露身份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原来,电视台里有几个对自己妒忌、排斥的女人,总是在人前背后骂自己是‘狐狸jīng’,现在见了面,总是老远的就打着招呼,没有一声‘佳佳’不开口。

    至于自己身后的粉丝大军,更是锐减不少。原来,有些人自恃自己有权、有钱,而孙佳隹又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外乡女人,以为有便宜可占。只要加上几份压力,再辅助以诱惑,哪儿会有不成功的道理!

    得知孙佳隹出身于京城的豪门之后,那些图谋不轨的纨绔子弟,当然是灰溜溜的缩了回去。这种身份人家的女儿,能用那些上不了台盘的手段吗?要是用了,自己一家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死哩!

    只是,剩下来的粉丝队伍虽然少了许多人,层次却明显的高上了不少。自认不够档次的人,当然不会再来自找难堪。今天晚上做东请客的人,就是常务副市长的侄子陈洋。

    自身长得帅,又在市委宣传部工作,有个当高官的叔父,还有个海滨首富的爸爸。这么一个高富帅,在海滨市来说,当然算得上是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

    只是,他在孙佳隹面前,却始终没有一点进展。要谈高富帅之类的人,在海滨市可能是屈指可数。但要是在京城,那可是太多太多。就谈一个‘高’字,可不能单用一个身材超过180公分来做标准。家中长辈的官职低于省部级,都不好意思说上一个‘高’字。

    再谈富,在全国排不上前50位的人,你好意思说自己很富有吗?当然,不同城市有不同城市的标准。问题出在孙佳隹的身上,她出身于豪门,看多了高官子弟,看多了豪门贵族,象海滨这儿的小虾米,能纳入她的视线吗?

    再说一个‘帅’字,本来就是没有统一标准的事。只要长得差不多的容貌,没有明显缺失,基本都能称得上一个‘帅’字。到底帅不帅?华夏国有句老话,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果看不中,长得柔弱一点会被称为‘小白脸’。长得粗壮一些,又会鄙夷为五大三粗。

    从目前来讲,陈洋显然还没有达到这样的标准。他不但没有能成为孙佳隹的密友,就连今天晚上请客吃饭的机会,也是碰得来的。到了下班的时间,陈洋照例又到电视台来当‘护花使者’。正巧碰上刘丹丹在和几个同事,在商量着要请孙佳隹到‘风味饭店’尝一尝海滨的特sè小吃。

    “这事由我来安排,保证能让佳隹尝到最鲜美的特sè小吃。”看到这么一个近距离接触美女的机会,陈洋哪儿肯白白地放了过去,当仁不让地主动申请当起了埋单的人。

    不要说这么一个小饭店,就是去望海大酒家,自己也愿意呀。只要能够赢得美人心,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不但自己会收益,就连爸爸的生意、叔叔的仕途,都能得到很大的助力。

    听到他迫不及待地发出邀请,刘丹丹又是一个促狭的人,立即拍手叫好说:“好唻,我们今天占了美女的光,有人帮助买单。姐妹们,一起吃大户去。”

    就这样,陈洋抢到了这么一次做东的机会。一个晚上,他都在思考着如何拉近与孙佳隹的距离。陈洋的算盘是打得不错,只是没有能够让他如愿。到了饭店之后,坐在酒席上的孙佳隹,基本不和自己说话。

    让他特别感觉难堪的事,是坐了没有多长时间,孙佳隹就说看到了朋友,和刘丹丹一起端着酒杯到外边敬酒来了。敬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回返。出来一看,原来是和一个小jǐng察在这儿‘男朋友’、‘女朋友’的打情骂俏。这让陈洋那稚嫩的心,怎么可能会没有伤害!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洋,市委社经办教育科科长。”陈洋一看两位美女根本没有回到包厢的打算,心中就把任笑天给恨上了。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副所长,竟然敢来坏我的好事,那不是在找死吗?

    不过,也不能怪人家哦,人家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更不知道我有多大的能量。转念一想,他就做开了自我介绍。他这种介绍的方式,明显的是在偷换概念,明显的是在欺侮人。

    社经办是宣传部的下属机构,被他这么一省略,就成了市委的下属机构。说起来也不算错。在格调上,让外行人听了以后,就明显要高上几个层次,甚至于会误解为是一个和宣传部同级的机构。

    陈洋想从气势上压倒任笑天,就故意抬高了自己所在单位的格次。在他的想象中,派出所长就是一个土包子,哪儿会能想得通其中的弯弯绕。刘丹丹和孙佳隹是明白人,当然一听就能明白。两个大美人翻了一下白眼,这是什么人哦,有事没事的拽什么拽!

    赵长思不懂其中的道道,只是感觉到这人是个大官。从气势上来说,好象要比上次来的那个刘局长还要牛逼。王军还没有正式走上社会,当然更不会知道其中的窍门,只是直观的觉得这是一个有来头的人。任笑天嘴角又翘了起来,那丝坏坏的笑纹更是十分明显。

    “shèjīng?这种事情也要成立办公室,还要设教育科。欠学欠学,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任笑天的回答,让人大跌眼镜。他竟然把堂堂正正的官方机构,当成了男女之间做那事的管理部门。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那就是你任笑天没有文化不奇怪,误解了这种机构设置倒也就罢啦,还要装萌似的问出了口,这让陈洋这种处处以谦谦君子自居的公子哥儿情何以堪!

    ‘噗哧’, 刘丹丹彻底的被任笑天这个强认的小兄弟给雷倒了。口中的啤酒也随着笑声,全部喷到了陈洋的身上。在他那身价格不菲的白sè西装上,留下了一大片黄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帮你擦。”刘丹丹连忙从桌子上拿起餐巾纸,装模作样的要帮陈洋擦衣服。陈洋明明是十分的心痛,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还要故作大方的说:“不要紧,我自己来就行了。”

    到了这时候,陈洋就是想发火,也找不到对象,只能在心中大骂任笑天太没有文化。怎么全不把个老爷当个官,竟然会出这样的洋相。到底是手拿jǐng棍到处敲竹杠的jǐng察,就如同狗肉一样,上不了正式的台盘。

    偏偏任笑天又一脸无害的笑容,让他无法发飙。陈洋只好在马马虎虎的擦了一下衣服之后,再中规中矩的解释说:“任所长,你听错了。我们这个单位的全称,是社会主义jīng神文明建设办公室,简称社jīng办。”

    “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弄错了。哦,此社非彼shè。嗨,没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啧、啧,你早说全称不就得了吗?我知道这个单位,是宣传部的下属机构。”任笑天的脸上,一点也没有惭愧的感觉。陈洋白显了一回摆,原来人家任笑天也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

    说实话,这也要怪陈洋有点sè心烧坏了大脑。社jīng办的任务,就是搜集能往‘jīng神文明’这四个字上靠的素材。来源在哪里?当然就是找派出所,找居委会这一类的基层单位去搜集啦。你说,当jǐng察的任笑天怎么会不知道‘社jīng办’是哪一座庙里的菩萨?

    只是陈洋说话太欺人,明摆着的是想以势压人。放在刺杀事件发生之前,倒也就罢了。到了今天,对不起,本少爷不尿你这一壶。加上平时也经常用‘社jīng办’这个单位名称,来开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玩笑,今天看到陈洋这么拽,任笑天也就信手沾来,借用了一下。

    照理说,这样粗鄙不堪的玩笑,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有点唐突佳人。作为男士来说,就应该要象人家陈洋这样,处处都要表现出得体大方,谦谦君子的风格才对。哪儿会有人如此说笑,竟然说出了唐突佳人的玩笑。

    这个时候,轮到陈洋的面孔上流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他想看一看,两个美女听到这种粗鄙不堪的玩笑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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