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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记全文阅读

作者:一笑也是乐     官场沉浮记txt下载     官场沉浮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5章 保守治疗

    “小天,象个男子汉。就凭你代表军人和烈士打的那么一个巴掌,就打出了我们军人的威风。”吴司令员那宽厚的巴掌,用力在任笑天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还好,任笑天的身板结实,稍许一晃就立即站稳了身体。

    这是在表扬我,还是在惩罚我呀?任笑天在暗中腹诽道。这么大的力气,换作一个差不多的人,还就真的有点吃不消。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巴掌也没有白挨。

    就冲着人家这么热情,也能说明吴司令员对自己一点也没有见外。呃,这是好兆头。如果自己能被这么大的官员所关注,说不定对老特务所说的寻根之路会有大作用的。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任笑天去多消化吴司令员对自己热情的原因,因为对小海的会诊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个时候,当然是一切都以小海的安危为中心。

    “首长,我们经过全面检查和会诊,确认是脑部遭受撞击,造成颅骨受伤,并且形成淤血。考虑到孩子比较小,各方面的生长和发育都还没有成熟,我们建议,采用保守治疗,以防备可能出现的后遗症。”会议室里,参加会诊的专家代表胡教授介绍了治疗方案。

    “好,能避免后遗症就好。”听到是保守治疗,并且可以防止后遗症,吴司令员当即表示赞同,只是有点疑惑地问道:“怎么个保守法子,能有效果吗?”

    “首长,具体的治疗方案,就是在输液之中,加入能够化解淤血的药物。再伴以针灸和按摩,增加血液流动。具体的执行,就是由姜教授进行。”胡教授解释说。

    这个姜教授,就是当初为任笑天治疗的那个老中医。无论是任笑天,还是向子良,对他都很熟悉。姜教授也才恢复上班不久,神清气爽的样子,显示得出,他这一次的休假过得很惬意。

    别的人不知道,姜教授自己清楚得很。这一次去见老师,不但基本了解了任笑天康复的原因,还得到了不少好处。医术上有了明显提高,就连养生这一方面的知识,也得到了不少传输。

    听到这么一个治疗方案,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见。在保证生命的前提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让孩子留下后遗症。如果能够不动刀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有谁会不愿意?想一想把孩子的脑袋剪得光秃秃的,再在上面打个洞,不要说真的去做,就是想一想,也是一件让人十分寒噤的事情。

    这就是有人关心的好处。不然的话,让那些只顾开刀拿红包的医生治疗,才不管什么后遗症不后遗症哩,一接到病人就会往手术台上推。只要让病人有一口气下手术台,这就是一例成功的手术。

    “小伙子,来,我们具体商量一下治疗的措施。”姜教授朝着任笑天招了招手。

    自己又不懂医学,找自己商量什么呢?任笑天虽然有点疑惑,不知道姜教授找自己有什么事,但也知道是为了小海的病情治疗,乖乖地走到了老人的身边。

    不但是任笑天这么想,就连吴司令员夫妇也感觉到奇怪。这治病的事,找这孩子去,能有什么用!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向子良身上,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向子良也只是耸了一下肩头,没有任何回答。

    姜教授和任笑天两人一起进了小海的病房,姜教授让人把针灸用的银针消了毒以后,就将护士都赶出了病房,说是用不上他们。屋子里没有人之后,姜教授含笑地问道:“小伙子,你会内功?”

    虽然不知道内功与治疗小海的病情有什么关系,任笑天还是点头答应说:“是呵,稍许会上一点。我能帮得上你的忙吗?”

    作为一个老中医,姜教授当然也曾习过一些内家功法。他的功法,用于护身养体还算不错。如果说用来为人减缓症状,也可以一试。象这种直接用来打通血管,帮人排放淤血的事,很可能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之所以会接下这个任务,他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任笑天的身上。

    姜教授一听任笑天承认自己会内功之后,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顿时就放宽了心。他立即解释说:“能的,能的。我先进行针灸治疗,然后再在他的头部进行按摩。你注意我的手法,再学着做。手法一定不能重,要轻柔,宁慢不快。要是你的内功能够达到透视体表就好了,就可以看着血管的流动情况进行按摩,一点儿也不需要担忧按摩的手法重与轻,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病房里,只剩下了姜教授和任笑天。其他的人都已经被赶了出去,就连吴司令员夫妇,也只能站在玻璃窗外观察姜教授的治疗。姜教授让任笑天帮着把小海扶正身体,坐在床边上。

    脑袋上的头发已经剪光,光秃秃的象个一休和尚似的小海,紧闭着双眼任人摆布,一点儿也找不到平时的jīng灵样子。看到孩子弄成这个样子,不但是任笑天感觉到心痛,就连站在窗外的老特务和吴司令员夫妇,也是恨声不绝,都在咒骂着那个没有人xìng的朱老师。

    任笑天帮着把小海坐正身体以后,姜教授也已经把外衣脱掉,一声‘扶好,别动’,手里的银针便快速的刺向小海头顶的百会穴、肩部的肩井穴、足底的涌泉穴等几处穴位。

    还有一些穴位,任笑天认不得,当然也不知道其中的疗效。他只看到姜教授的手法变幻不停,深深浅浅,或刺或挑。有时快速出针,又快速拔针。有的刺入就不管,有的则是在不停地捻动。中间没有一丝间隙,就跟魔术表演似的,让旁边给他打下手的任笑天看的眼花潦乱。

    就这么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姜教授已经是忙得满头大汗。任笑天想要帮忙擦拭,却也没有办法动手,手中扶着孩子哩。还好,时间不长,针灸工作就算结束。

    姜教授呼出一口长气以后,缓缓地拔起了所有的银针。自己找了一条毛巾,一边擦拭,一边叹息道:“内功不到家,想要以气役针就很吃力呀。”

    接下来,休息完毕后的姜教授,重新开始工作。这一次是进行按摩,只见他先在小海后颈凹处左右2厘米处,连续点了十次,边点边揉,口中还念叨道:“轻揉穴,缓吐气,千万不能大意。过重则会损伤大脑神经。”

    看到任笑天会意地点头之后,姜教授又把按摩的部位转向了足部。先是用手指压外踝下端前洼处的“丘墟穴”,接着是脚踝正后方的“昆仑穴”、脚心处的“踏青竹”。到了最后,又开始用手刀击打“足三里”。

    治疗头部淤血的毛病,怎么又跑到脚上去按摩耶?任笑天感觉到有点稀里糊涂。他在暗中咕噜道,果真是隔行如隔山,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窍门。

    可能是发现了任笑天迷惑不解的样子,姜教授特意解释说:“采用压迫脚部的方式,再通过筋纺锤,将刺激送抵脑干部的网样体,使新皮质的脑细胞活泼,因此便能除去脑内淤血,促进新陈代谢和血液循环。”

    对这些话,任笑天听得似懂非懂,反正是只知道对化解脑部淤血有好处。

    姜教授也知道他没有听得懂,就继续解释说:“右脚与静脉有关,它使由胸部上行的血液顺畅,左脚和动脉有关,它使由头部到脚尖等全身血液顺畅。所以,为了排放头脑淤血,就必须指压脚部。”

    边说边在按摩的姜教授,做完这一切之后,已经是气喘吁吁。他仍坚持着给小海搭了一下脉搏,摇头叹息道:“老了,不中用啦。小天,我已经给你做了样子。接下来就全看你的了。”

    修炼内功的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如果不能突破任督二脉,就会由于气血不足的原因,不进反退。到了这种情况下,想要施展内功来发放外力,为人治疗疾病,就会出现力不从心的状况。

    还好,就在姜教授有点叹息的时候,睡倒在任笑天怀中的小海,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听到‘哎’的一声,屋里屋外的人都露出了笑容。大家知道,小海能知道呼痛,也就证明治疗有了一定的效果。

    姜教授的治疗过程,任笑天全部看在眼中。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也能够知道,老人家的治疗虽然有了一定的效果,但由于功力不足,才会出现未竟全功的结局。

    自己的功力,已经进入了炼气化神阶段的顶峰。自己又正处于身强力壮、气血正旺的阶段,照理说,应该能够助姜教授一臂之力。

    “你不要紧张,只要照着我的样子做。轻收轻放,缓缓吸气,再慢慢吐气就行。”姜教授感觉到任笑天的迟疑不决,放下手中的毛巾,站到一旁进行了鼓动。

    为了孩子不痛苦,也为了水姐不流泪,咱哥儿们就拼上一回。任笑天让姜教授把房间的灯光熄灭,只有过道的灯光折shè进来,让人看到一种朦朦胧胧的身影。

    任笑天先让自己摆出了一个五心朝天的架势,再让姜教授帮助把小海平躺在自己的双膝之上。深吸了一口气以后,体内的‘小老鼠’就开始了缓缓走动。

第76章 化解淤血

    随着任笑天开始运功,他身体上的颜sè,由赤而橙再转为黄,接着又由绿sè转化为青sè。这几种颜sè在暗淡无光的房间里变幻不停,刹是好看。

    姜教授是修炼过内功的人,虽然也在惊讶任笑天的功力浑厚,多少还能控制得住一点。屋外观看的人,就都一个个的张大了嘴巴。有的小护士,直接就发出了惊叫。只是想到首长就站在旁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声音发出来。

    “先按摩百会穴,再揉后颈凹处左右2厘米处。记住,边点边揉,每处十次,轻揉穴,缓吐气。”姜教授的声音很轻,唯恐惊吓了孩子一个样。

    任笑天没有忙着动手,却将目光盯到了小海的后脑壳上。他看得清楚,在头盖骨下有一处积血的地方。哦,原来淤血就是集中在这里。姜教授看他没有动作,感觉到有点奇怪,怎么回事哩?

    姜教授朝着任笑天的眼睛一看,这才发现任笑天的额头放光,如同眼睛一般,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小海的脑袋瓜子在仔细观察。他在心中暗叹一声:“好厉害,这个年轻人已经打开了天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老头子修炼了一辈子,也没有能够达到如此境地。”

    屋外的吴司令员一群人,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他总是不动手,只以为是在怯场,不敢进行按摩。对这一点,大家倒也不感觉奇怪。姜教授多大年纪的人,吃了一辈子的中医饭,都累得那个样子。任笑天再是神奇,也会有做不到的事。

    就在这时,任笑天动了,他的右手罩着小海的百会穴。说是罩,就是没有贴近的意思,手掌离开百会穴还有大约一厘米的距离。只是他手掌中发出的青光,已经映照在小海那光秃秃的头顶上,整个脑袋瓜子都变得是一片青sè。

    在任笑天的眼中,小海脑袋后部的淤血正在慢慢地扩散,溶入到了血管之中。嗯,这是好事,只要不再影响大脑的工作,小海很快就能苏醒过来。

    任笑天暗自高兴,忽而又想到了脚板下的涌泉穴。赶忙伸出左手,往小海的足底探去。也和在百会穴的按摩一个样,离开脚板一厘米的地方,开始进行发放热量。

    不大一会儿,小海的全身上下全都沐浴在一片青光之中。整个身体也在任笑天的两手cāo作下,渐渐地飘浮了起来,离开了他的双膝。到了最后,干脆就象气球一样,平躺在半空中上下飘舞。只是,不管他的身体如何飘动,都始终与任笑天的两掌联系在一起。就好象一块铁石,被两极的吸铁石给吸住一般。

    ‘吱呀——’

    屋外的人看出屋中的情况有所不对,这种人体在半空飘浮的镜头,已经超过了常人的知识范畴。吴司令员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的夫人何部长和老特务向子良当然也随之跟了进来。杜鹏就象一尊门神一样,守在了门口。

    在外边透着玻璃看,还不怎么真切。到了床边一看,饶是吴司令员是一个经历过战火考验的人,也不禁张大了嘴巴。神奇,太神奇了。就象玩魔术一个样,把这么一个30多斤重的孩子飘浮到了空中。更神奇的是孩子的大脑,在青光的映照下,所有的血管全都纤毫毕现。集中在后脑壳那儿的淤血在慢慢地扩散,在慢慢地消失。

    “好,可以收功了,缓缓地,不要着急。慢慢的将一口气全部呼出。”看到淤血全部消失之后,姜教授开始指导任笑天收功。随着任笑天身上青光的逐步减退,小海的身体也在慢慢下降,最后缓缓地落到了任笑天的双膝上。

    “小天叔叔,朱老师打我。”刚一落下,小海就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任笑天就在自己身前后,立即委屈地进行了告状。

    “小海,别多说话,好好休息一下。”听到小海能够说话,众人心中都是一喜。太神奇了,刚刚才按摩停当,孩子就能说话。何部长轻轻地拍拍小海的臂膀,让孩子闭上眼睛睡一会。

    “nǎinǎi,我不要睡。我好有劲,不信你来看。”小海的体内确实是充满了力量。他将自己的小胳膊竖起来,在何部长眼前晃荡了两下。

    “小天,你在孩子的天柱穴那儿按摩一下,让他早点入睡,才能消化吸收你传给他的功力。哦,你不知道天柱穴在哪儿?就在脑后发根部,用两个大拇指缓慢地揉该处,就能让孩子心情平静下来,很容易的入睡了。”

    姜教授摇了摇头。他想不通,具有这么高深莫测内功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基本知识。不用他说,任笑天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弱点。他暗下决心,这一次回去之后,再忙也要把小师弟送给自己的《入门指南》好好研究一番。

    小海入睡之后,姜教授主动给大家解释说:“首长,多亏有了小天帮忙,才会让今天的治疗圆满成功。有了今天这样的经历,这孩子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别人一辈子都难以打通的任督二脉,他就在昏迷之中过了这一关。哈哈,以后修炼内功的时候,绝对是事半功倍,事半功倍。这也多亏了小天不惜自身内力亏损,才会这样。”

    “这是他们任家的祖传内功《逍遥诀》,我在四十多年前就知道。看来,小天吃了一次亏,也算是有了一些长进。”向子良介绍了情况之后,又嘱咐说:“老吴,你给打个招呼,这事情就不要外传了。有人问到这件事,就说是姜教授的针灸和按摩给治好了。”

    “应该,应该。杜连长,你把这事给落实一下。”吴司令员立即就吩咐了下去。

    小海在省城治疗的时候,海滨市区也有人为这事忙了起来。

    “求求你,好姐姐,你就拉我一把。”幼儿园的朱老师,一脸媚笑的在摇晃着李震民情人沈新梅的手臂。

    “怎么办!你让我能怎么办?你撞下了这么大的祸,我能有什么好办法。”过去一直都是骄横跋扈、目空一切的沈新梅,说话之中有了一点无可奈何的意思。

    这也难怪,沈新梅也有难以启齿的苦衷。自从皮磊志家的那个草包婆娘冲进餐厅,把沈新梅当成了是自己老公的情人而大骂一场后,李震民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行动上却明显冷淡了几分。

    碰上了这种事情,沈新梅无法主动进行解释,当然也没有法子来表白。朱老师虽然是自己的表妹,只是时机不巧呀。拣在这个时候去找情人帮忙,只会是越帮越忙。

    “好姐姐,那个小寡妇,就在城区纪委工作,正是李区长的直接下属。只要姐夫出面说了话,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姐姐,你就再帮我一回。”很明显,朱老师是知道沈新梅与李震民之间关系的人,不然也不会称呼李震民为姐夫。

    “好,我陪你去一趟,有没有用,我可不敢打包票。”表面上看,沈新梅也是被朱老师给缠绕得有点烦了神,才会陪着她一起去找李震民。其实,沈新梅也想借助这个机会,见一见自己的情人。如果能有机会,也能为自己洗刷冤情。

    两个人一起找到了李震民的房间。说是房间,是因为李震民并不在自己的家中,而是在城区zhèng fǔ宾馆的房间里。为了方便领导的工作与生活,这里正常给李区长留下了专用房间。客人再多,也不会用于接待工作。至于这个房间用来干什么,嘿嘿,那就不用多问了。反正,沈新梅是这儿的常客。

    ‘笃笃——笃笃——’到了李震民房间门前,沈新梅有点情怯,不知道李震民会不会理睬自己。在房间门前,沈新梅犹豫不决了好长时间。还是在朱丽云的再三劝说下,方才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间的门。

    “谁呵,有什么事情吗?”屋内传出李震民那代表身份的威严语音。

    “干爹,是我,我是小梅呀。”沈新梅的声音不大,有点怯生生的样子。

    “哦——”李震民‘哦’了一声,并且在拖长尾音之后就没有下文,显然是有点迟疑不决。

    “干爹,我是你的小梅呀!”沈新梅一听不好,赶忙重复说了一句,而且特意加上了‘你的’二字,并且露出了哽咽的腔调。

    “门没有锁,你自己进来。”李震民听出干女儿说话声音中带上了哭声,心中一软,这才算是松下了口。

    一身睡衣的李震民,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抽着香烟,丝毫没有让座的意思。就这么眯着一双眼睛,听完了朱老师讲述事情的经过。他不想多管这种事,特别是不想帮沈新梅去做这种事。

    当即,他打着官腔说道:“哦,是这么一回事。小朱呵,不是我批评你,对所有人家的孩子都要一视同仁才对嘛。对我们城区这一块的干部子弟,你更应该要多加照顾才对哦。”

    “是的,是的。区长批评得对,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这个问题的。”这个时候的朱老师,比什么时候都要乖巧,说话时就象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她也看得出,李区长对自己表姐的态度不怎么友好,当然更是要陪上个小心。

    “这个事情嘛,你还是去主动投案——”

第77章 有人说情

    “咳、咳——”李震民的话未说完,旁边就传来了沈新梅的咳嗽声。她一只手捂着口鼻,一只手在不停地挥舞着,努力驱散着弥漫到口鼻前的烟雾。这个动作,让李震民看得有点心软。

    放在从前,沈新梅早就撒娇地扑到自己怀中,把香烟给扔到烟灰缸里去了。再看到沈新梅憔悴的面sè和明显的妊娠斑纹,特别是看到沈新梅用手托着个腰,脚下拖着双大号布鞋时,知道这都是怀孕后的反映,心中也不禁有点痛惜。

    情人肚子里有了货,是不是自己的种,目前还很难说。一切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是自己的种,沈新梅当然是我们李家的功臣。如果不是,哼,李震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狰狞之sè。

    这么一想,他也就改口说:“这样,我让分局的皮局长主动介入一下。先把这件事情给查个清楚,也省得人家rì后再来找麻烦。纪委那一边,我也给彭书记打个招呼,让那个姓水的女人识点相。”

    在这之前,李震民不肯答应帮忙,除了对情人肚子里的货是不是自己的种有所怀疑外,主要还是因为涉及到烈士的子弟。在政界混的人,无论怎么样猖獗,一般也不敢去与军方大佬掰手腕。

    曾经有一个炙手可热的封疆大吏,在自己的地盘上检查政绩工程。发现有一片楼房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全面落实亮化措施。本来准备大发雷霆的他,只是在秘书悄悄地告知说是军方的房屋后,当即说了一句‘军方的事,我可管不了’,立马走人了事。

    话是这么说,随着金钱这个王八蛋的地位不断攀高,不少旧规矩也就被打破。就连战场上下来的英雄,都能拖着残疾的身体在大街上讨饭,其他的事又能算得了什么?

    当军用飞机都能用来走私做生意的时候,有谁会为一个烈士的儿子出面说话?李震民为了给情人一个面子,当场就给纪委的彭书记和jǐng察局的皮局长打了电话。

    皮局长倒是很好说话,二话不说就应承了下来,在电话中回答说:“干爹你放心,我连夜派人去调查。只要形成了书面材料,就不怕任何人来找麻烦。至于任笑天殴打人民教师的事,等他回来之后我们一定会从严惩处。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把他的副所长给拿掉。”

    只是纪委的彭书记,一点也不给李震民的面子。听完情况后,虽然是充满水分的情况,对方还是在电话中回答说:“李区长,你说的这种工作我没有法子去做。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把人家的孩子打成颅脑出血,还不肯让人家讨要公道。”

    彭书记的回答,记李震民气得差点扔了电话筒。还好,皮磊志回答得很爽快,这才让他多少找回了一点面子,还有着一种大仇得报的快乐。

    上一次那饭店的事,自己可是被任家那帮人给弄得灰头土脸的。不但丢掉了快要到手的乌纱帽,还在全城成了大家的笑料。朱老师的事情办好了,不但给了情人的面子,还能借机好好整一下任家那小杂种。

    朱老师千恩万谢的走了。既然有了李区长出面帮忙,那个小所长的威胁,又能算个什么呢?不就是打了一个孩子嘛,哈,老天真的是塌不下来。只是,她的高兴,没有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刚一走到家门口,就有两个便衣军人找上了门。

    沈新梅没有走。打完电话的李震民,看到情人那种怯怯生生的样子,心中反而被燃起了火花。这辈子,玩过不少女人,就是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做过爱。

    李震民也曾和沈新梅玩过多少次,对方表现的总是一副yù海娇娃的形状,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娇柔?想到此中的不同之处,他的**也就‘腾’的一下升了起来。

    李震民的眼睛开始充血,下面的小兄弟也开始矗立敬礼。他迫不及待地把沈新梅往怀中一搂,接着就把情人的rǔ罩向上一推,一对雪白硕大的玉峰立刻一耸而出,一颤一颤地显露在他的眼前。

    他暗自**一声,我的妈嘞,这个**人,怀孕之后,玉峰怎么变得比以前更白更大啊!心中一高兴,‘哇’的一口就将那对红樱桃咬到了口中。

    这些rì子里,沈新梅一直是处于担惊受怕的恐惧之中。此时,看到李震民如此疯狂,也随之感觉情动。下体的**,已经缓缓的顺着大腿流淌了下来。

    两枚红红的蓓蕾,在胸前微微颤抖着。在李震民的吮吸下,蓓蕾已经开始慢慢地坚硬起来。李震民一只手搂住情人,另一只手则拉下睡裤,把那条饱受压迫的小兄弟给解放了出来。

    ‘叮铃铃——’没有等到李震民把情人扑倒在床上,电话铃声一下子就响了起来。他本来不想理睬,只是电话铃声很顽强的响个不停。

    “cāo,是谁这么混账?”李震民嘴中爆出了粗语。也难怪,在这策马扬鞭的关键时候被人给叫停,任谁碰上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天空开始大亮的时候,任笑天已经坐在病床上修炼了整整一个小时。昨天晚上输出的功力太多,到了最后,已经出现了内力透支的现象。如果不是姜教授及时叫停的话,估计自己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早晨修炼了这么长时间,也才让‘小老鼠’恢复到了平rì里七分的jīng气神。估计要想达到顶峰状态,没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修炼,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

    ‘吱呀’,门被推了开来,一个窈窕女子走了进来。没有等到任笑天转头,就听到对方柔和地招呼道:“小天,你醒啦。”

    “水姐,你来得好快。什么时候到的省城?我怎么不知道呀。”来的人是水素琴。昨天晚上,她刚一回到家,就听说了儿子所遭遇的不幸。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军分区的军人就找到了她,用车子把她送到了省城。

    半夜到了军区大院,才听干娘说自己的儿子已经康复。任笑天施用内功救好小海的事,对外人保密,但不会对她保密。那么一段场景,听得水素琴妙目连连闪动不停。

    “小天,这一次可算是多亏了你。”水素琴感激的说道。

    “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小海有难,我还能不出手吗?”听任笑天这么一说,水素琴也不多话,站到床前盯着小海的面庞看了又看。孩子睡得很香,不时的还在咬咬牙齿。身体也在翻动,一转眼,就将身体横到了床上。看着小海这个样,水素琴的眼睛湿润了。

    孩子,我们怎么就过得这样难哩!难道,就是因为你没有一个爸爸,就因为你的爸爸为国捐躯成了烈士?以前可不是这样,你爸爸刚牺牲的时候,多少人来慰问,多少人表态说要让烈士的亲人不流泪。

    变了,一切都变了。孩子被打得这个样,竟然还会有zhèng fǔ官员出来袒护作恶的老师。烈士的子弟,竟然会比不上一个小情人的表妹。想到这么多年所受到的委屈,水素琴的泪水‘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

    “水姐,别难。只要小海的身体没有问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任笑天拍拍水素琴的肩头,温柔地安慰说。

    “是吗,小天?你说,我们能好得起来吗?”一脸泪痕的水素琴,干脆就扑进了任笑天的怀里,低声哽咽了起来。

    泪水打湿了任笑天的衣衫,也让任笑天陷入尴尬之中。推又不是,不推也不是。不推,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拥抱在一起,让人看到了可不是一回事。推,又不能眼看着水姐在这儿伤心。他只好僵硬着身体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随着水素琴身体的颤动,一股股淡淡的兰香钻入了任笑天的鼻子。那鼓鼓的胸脯,也在折腾着任笑天的意志。特别是那柔软的头发,更是在任笑天的面孔上不断飘拂。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任笑天回忆起躺在水姐床上所做的那个涟漪的梦。此时此刻,不是梦境,不是虚幻,水姐就真实的扑在自己的怀抱之中。任笑天的手情不自禁地加了一把力,把水素琴更加紧密地拥到了自己的怀中。

    “妈妈,你别哭。谁欺侮了你,我帮你去打他。”也许是妈妈的哭声,让小海醒了过来。他发现妈妈在流泪,立即一跃而起,比划着自己的小拳头,要为妈妈打抱不平去。

    “水姐,你别难受,会好起来的。”站在床边的任笑天,本来因为水素琴泪流满面的扑到自己怀中,而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是话,乘机推开了水姐的身体。

    “小琴,别难受。孩子没有事,就比什么都好。那些混账的人,一个也跑不掉。”不知是什么时候,何部长也已经走进了病房。她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水素琴。

    水姐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动作的不妥之处,当然更察觉到了任笑天那紧紧一抱的动作。看到何部长来劝说自己,她红了一下脸就赶快收住了哭声。

    看到何部长走了进来,任笑天虽然心中无鬼,还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他那乌黑的眼睛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想着要能摆脱尴尬的好办法。

第78章 事情的真相

    看到妈妈不哭,本来也要张嘴yù哭的小海,立即又恢复了神气。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就跳到了任笑天的怀中。吓得水素琴赶快冲上前来想要抓着小海,何部长也连忙叫道:“小乖乖,当心点。啧啧,你这孩子,是想要把nǎinǎi的心脏给吓破呀。”

    小海可不管何部长和妈妈的反应,只管用双手抱住任笑天的脖子,双腿挟住任笑天的腰板,悄声说道:“小天叔叔,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好奇怪好奇怪的梦。”

    看到小海如此活泼,再听到小海的说话,任笑天心中真是乐开了花。好孩子,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有你这么一打扰,叔叔的尴尬也就自然而然的得到解除。他当即笑着回答道:“是吗?小海。快说给叔叔听听,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我告诉你呀,我好象到了天空之中,全身都被温暖的云彩包围着。各种各样的颜sè,好美好美,我的身体,也感觉到好舒服,好好舒服,从来没有过的舒服。你不相信?告诉你,我身上好象有了好大的力气,头脑里也好象——怎么说哩?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舒服。”

    小海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周围的人都在笑,知道这是昨天得到任笑天内功传输的结果。本来还在流泪的水素琴,也‘噗哧’笑出了声。

    看到大家都在笑,再听到妈妈的笑声,小海以为大人不信他的话,急得满脸通红,不知怎么解释是好。突然,他一伸小胳膊说:“你们看,你们看,我这儿还有一只小老鼠在身体里边跑哩。”

    确实不假,一团明显鼓起的肉疙瘩,虽然不大,但也能看得清楚,正沿着小海的胳膊,缓慢地在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嗬,这是任笑天昨天晚上按摩之后,截断留在小海体内的气息。

    看来,rì后只要自己稍加指点,这孩子也能修成一身不错的内功。听到任笑天解释以后,水素琴的双眼顿时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何部长笑眯眯的拍了拍小海的屁股,说道:“信,信,乖孩子,我们大家都信。快下来,我们一起吃早饭去。”

    早餐桌子上,听了何部长的介绍,大家才知道了小海被打事情的起末。

    昨天下午,小海和另外一个孩子为了玩具的事,发生了争执。本来,这事也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只要老师出面好好地劝说一下双方,就能让孩子们化干戈为玉帛。谁知,偏偏碰上了那个长了一对势利眼的朱老师。

    和小海发生争执的孩子,爷爷是市直机关事务所的所长。官虽不大,胜在是个现管,恰恰就能管得着市直机关幼儿园。那个叫朱丽云的老师走上前去,也不多话,直接就把小海一推,从他手中夺过了玩具,交给了那个孩子去玩。

    小海哪儿肯依,口中就直接抗议说:“老师坏,老师不讲道理。”听了这话,朱丽云哪儿肯依,眼睛一瞪就发起飙来。猛一跨步,扬起手来就甩了小海一个大嘴巴子。这一打,全班的学生都给打楞在了那里。

    现在的小孩子,有谁会是弱者?时间不长,就纷纷聒噪起来:“老师打人,老师打人。”“老师不文明,老师打宝宝。”“打人喽,打人喽,老师打人喽。”

    朱丽云也没有想得到,自己竟然会在盛怒之下动手打人,更没有想得到,这些孩子竟然会集体造反,同声指责自己动手打人。就连自己庇护的那个孩子,也在张着小嘴说自己打人。

    她火不打一处来,还是冲着小海发起了yín威。在她的想象中,一个小寡妇的儿子,打也就打了,又能怎么样?谁知,事情就偏偏出现了意外。她可想不到,小羊羔被逼急了以后也会咬人。

    “吵!再吵,我还要打你。”就在朱丽云用手指头指着小海进行威胁时,小海一下子就咬了上去。

    朱丽云的反应也不慢,立即就将手缩了回来。虽然没有咬得到,但也把她给吓得不轻。这让她的面子怎么过意得去,猛地一推小海,口中骂道:“小畜生,你竟然敢咬我。我让你咬,我让你咬。”

    她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孩子哪儿敢于对抗,再被她用力一推,就这么直通通的摔了下去。说来也是不巧,小海身体的背后就是一张课桌。

    这一摔,头部就撞击到了课桌的角落,也就造成了小海的昏迷不醒。到了这时候,朱丽云也才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祸。当她放声叫喊以后,也才引来了任笑天。

    本来她不说话,也就罢了。任笑天忙着要送孩子去医院,也顾不上收拾她。偏偏这个朱丽云的嘴贱,又拣在任笑天还没有走的时候,抢着要教训老门卫。

    这下子,就引来了后来被许多军人传诵的那句话:“这一个耳光,是我代表无数忘我奉献的军人,还有无数为国捐躯的烈士打的你。记住,打你的人是我任笑天。”

    孩子被送往医院以后,朱丽云这才开始感觉到害怕。特别是任笑天那双充满仇恨的怒目,更是让她感觉到胆寒。这才发生了通过沈新梅找到李震民的那么一幕。

    晚上,省城出名的‘帝豪歌舞厅’的包厢里,一个穿着普莱诗(j。press)白sè扣领短袖衬衫的男青年,正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对着任笑天进行劝酒。

    在美国,普莱诗(j。press)是最富学院气的品牌,已经基本成为哈佛和耶鲁大学学生和教授们的必选品牌。任笑天虽然不知道价值如何,仅从这么一句话的解释中,也能知道这件衬衫的身价不菲。

    男青年叫吴雷,是吴司令员的独生儿子。依照司令员的意思,是想把他送到军队里好好打磨一番,以后好接自己的班。谁料,这家伙偏生是个叛逆xìng格的家伙,说什么也不肯相信什么将门虎子的话。

    为了对抗吴司令员的安排,还胡扯出了一通理由。说是‘战争年代,军人是个宝。到了和平年代,军人不如一根草’。为了这样的理论,他坚决不肯进入军界。

    同样,他也不肯进入政界,说那儿更浑,都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政客。自己如果投身进去,要么也是一个昧着良心的政客,要么就会被人家吞噬得连骨头渣也看不到一星半点。倒不如让自己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要比什么都好。

    经过几年的功夫,还真的给他打出了一片天地。在全国的商界大亨里,也有吴雷的一席之地。只是人家比较低调,从来不上什么福布斯富豪榜、名人榜什么的。

    今天晚上,在吴司令员的家宴上,吴司令员夫妇对任笑天是大加赞扬。再加上已经恢复健康的的小海,在桌子上‘爷爷、nǎinǎi’的喊个不停,让整个家宴显得格外地热门。

    本来算得上是主宾皆欢的场面,吴雷却又大煞风景的再次大放厥词,用小海的遭遇来支撑自己那种‘和平年代,军人不如一根草’的理论。为了这事,气得吴司令员拍了桌子,把个好好的家宴闹得不欢而散。

    还是何部长会处理事情,连忙拉着吴司令员进行劝说,并且使了一个眼sè,让儿子和杜连长陪着任笑天出去见识见识,也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

    此时的吴雷一仰脖子,就把杯中的红酒喝得干干净净。他冲着任笑天亮了亮杯子,看到对方也是一口就喝了下去,满意地说道:“行,是个爷儿们。”

    “小雷,你说小天是爷儿们,这话我可听不懂。难不成他这杯酒不喝下去,就不是爷儿们吗?”离开首长以后的杜连长,不象平时表现得那样古板,也在凑着趣儿说着笑话。

    “嘿,你还别说,我最是看不惯那种装腔作势娘娘腔的男人。什么人不好学,偏要学个女人干什么?”吴雷有自己的说法。

    “这我就不懂了,既然不喜欢娘娘腔,那你找这么多女人来干什么?”任笑天发现吴雷说话喜欢抬杠,索xìng也就托熟挑起了字眼。小海的身体能恢复正常,心里开心着哩。

    “小天,这你就是没有文化啦。此女非彼女,一种是扭捏作态,没有阳刚之气的假女人。一种是娇柔多姿,我见犹怜的真女人。两者之间不可比,不可比耶。”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吴雷就把任笑天的口头禅用得十分纯熟。

    “有道理,有道理,雷哥到底是豪爽之人,这才懂得怜香惜玉的真谛。”任笑天调侃了吴雷一句。吴雷倒也不作计较,而是泰然处之的接受了下来。

    “古大哥,我也敬你一杯。多亏了你给我送来了两个援兵。”任笑天举起了酒杯。

    “援兵?”古鹏听了一楞,继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小天,你我是弟兄们,这么一点小事还值得挂在嘴上说吗?”

    “是呀,弟兄之间用不上说谢。小天,你这是初犯,下不为例哦。再犯规那就大刑伺候,呵呵。”吴雷也帮着说了任笑天一句。既然大家都这样说话,任笑天当然不会固执,连忙说道:“呵呵,是我不对,现在就立即自罚一杯。”

    看到任笑天如此上路,吴雷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这种公子哥儿的心目中,趾高气昂的人不行,阿谀奉承的人又瞧不起。只有象任笑天这种不卑不亢的人,方能入得了眼界之中。

    吴雷看到任笑天在观察包厢中其他人的表现,有意试探地问道:“小天,你对眼前的场景如何看?”

第79章 吴雷的考教

    从家中出来的时候,吴雷、古鹏和任笑天也只是三个人。到了舞厅门前,就碰上了吴雷的一帮兄弟哥儿们。都是什么军区大院一起长大的孩子,相互之间的感情当然不一般。

    他们看到吴雷以后,立即闹着说要让雷哥请客,这才凑到了一处。此时,那帮兄弟哥儿们都忙得很。有的在抓着话筒鬼哭狼嚎,有的抱着陪唱的小姐,在人家脸上乱啃,手也送到了衣衫里面。

    “很好呀,有美酒品尝,有美人可以欣赏。既饱了眼福,也饱了口福。这样的生活,我这个没有文化的小jǐng察,连想也不敢想哦。”任笑天听到吴雷让自己评价眼前的情景,也就实事求是的表示了赞赏之意。

    他可不想扮演清教徒的角sè,好象正人君子一般的表示不屑一顾。有好rì子过,有谁不愿意?许多人对这种生活口诛笔伐,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沉湎于其中。

    “假如让你天天过这种rì子,你是怎么一个想法?”吴雷听任笑天表示欣赏和羡慕,立即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谁料,任笑天想也不想的就立即回答说:“我不愿意。”

    “为什么?”吴雷有点奇怪。既然欣赏,为什么又不愿意过这种生活呢?

    “不为什么,就是感觉到没有什么意思。”任笑天把手中的玻璃酒杯,放在手指上转着圈子。

    “能给我说出一点什么道理吗?小天。”吴雷的眼睛盯在任笑天的脸上。

    任笑天觉察到吴雷似乎是别有用心,开玩笑的说:“唷,雷哥是想考较我这个没有文化的人?”

    “就算是考较。我想看看能被这么多人寄托希望的任笑天,是科学家,还是没有文化的人。这个道理,总行了?”吴雷也不否认。

    “寄托希望?”任笑天楞了一下,转而想到身边那么几个总是神秘兮兮的老人,也就不再纠缠地回答说:“美酒虽好,不是本少爷所喜好的种类。洋酒嘛,是洋人所喜好的品种,我是华夏人,去附庸风雅干什么?再说,就是喝红葡萄酒能养生,也只是浅尝辄止,哪儿会是如此牛饮?”

    ‘啪、啪啪——’吴雷鼓掌道:“说得好,说得妙,一句话戳破了多少人装假洋鬼子的假面具。”

    “小天这话,我也赞同。这么多人都在喝洋酒,又有几人喝的是真洋酒?加上一点sè素,就成了洋酒,哈哈,小雷,你这钱赚得好容易。”杜连长咧嘴大笑。

    吴雷接道:“是呵,喝洋酒的人有许多,真懂得洋酒品味的人能有多少?花了好钱,做了冤大头,还要吹牛说自己喝的是轩尼诗、马爹利、人头马。哈哈,有意思。小天,你继续说。”

    任笑天说得兴起,也就坦言无忌的说道:“刚才说了美酒,我再说美女。阅遍天下美女,此乃男人的共同心愿。此话的区别,只是有人敢说,有人不敢说而已。”

    “jīng彩,jīng彩,小天是我等xìng情中人。不象那些伪君子,满嘴的礼义廉耻,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坐在主席台上时,好象大义凛然的样子,到了女人肚皮上,还不是一个熊样。有机会的话,弄个照相机、摄像机什么的,把那些人的丑态百出的样子给拍下来,弄他个什么‘艳照门’的故事玩玩。”吴雷说得投机之处,也就开始开始放肆起来。

    “小雷,这事你可别瞎闹。”杜连长一听大惊,乖乖弄的个东,这事可不能瞎闹。真要这么做的话,很可能会弄得天下大乱。他不等吴雷把话说完,立即就开始发声制止。

    “知道,知道,要考虑到老爸的处境,不能瞎来。我说杜大哥,你活得累不累呀?这事的分寸我知道,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瞎来的。”吴雷白了一下眼睛,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杜连长也不理他,也白了他一眼之后,自己端了一杯红酒,自顾自的在手中晃荡着。

    “在这种地方,陪这种美女,也只能是逢场作戏而已。花钱买欢的事情,岂能当真?”任笑天在钱小祥的欢乐时光歌舞厅,也见识过不少所谓的美女,说是庸俗脂粉都有一点抬举她们,其实就是一帮生张熟李的jì女。

    “那为什么还有许多人会要追着美女转,追着明星转呢?”吴雷还是紧逼着进行追问。

    “雷哥,我知道你是在考较我,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任笑天抬举了吴雷一句。

    “帅哥,我来请你喝杯酒。”说话的时候,来了两个小姐挤到了任笑天和吴雷的身边来劝酒。杜连长动作快,眨眼之间就让得老远。躲藏在一边,‘嘿嘿’的嬉笑着。

    挤到任笑天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最为过分,竟然把整个身体都挤入了他的怀中。那对也不知是真是假的玉峰,直在任笑天的胸前磨蹭。身上的香水味,也在一个劲儿的往任笑天的鼻子里钻。

    曾经沧海难为水。任笑天见识过了如玉般清纯的女人,当然不会把这种卖笑的女人放在眼中。他有点厌恶的说:“对不起,我暂时不想喝酒。”

    吴雷也感觉到任笑天是真的嫌烦,接在后面斥责说:“没看到我们在说话吗?一点眼力见识都没有。”

    把劝酒的小姐给赶走以后,吴雷解释道:“这些女人,就是想要多推销一点酒,连起码的常识和礼仪都不管。”

    “没事,就是这么一回事。”任笑天继续说道:“有句老话,说是**无情,戏子无义,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嘴上在喊帅哥,是不是真的帅?我看还是雷哥口袋里的钞票帅,恐怕才是真的。”

    “有道理,有道理,小天,你真的是好有文化。”看到女人被打发走以后,杜连长又转了回来。他对任笑天的理论大表赞赏。吴雷不表态,只是用目光示意任笑天继续往下说。

    “我且不说那些明星出道之前,经历过了多少潜规则。也不说是不是所有的明星,都是这样的人。就看她们之中有的人,成名之后,不断陪伴大款、大官的行径,就可以看出,绝对不是那种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的多情之人。”任笑天知道自己的说话有点尖刻,说完之后也就嘻嘻笑了起来。

    “jīng辟,绝对是jīng辟。那些明星能为钱出来陪你喝酒,睡觉,当然也能为钱去陪别人。”杜连长拍手称赞说。

    任笑天笑道:“我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花钱找气生,花钱买罪受,万一弄个什么爱滋病的,那又何苦来哉!”

    自从六年前经历过了考场那一幕之后,任笑天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直抒己见。到了最后,他又说出自己的结论:“说了两位哥听了可能会说我装逼,反正这些生张熟魏的女人我是不想碰的。所以,我从来不追星,特别是不追那些绯闻不断的星。”

    “小天,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做哥哥的佩服你呀,不显山不显水的,就赢得了我们军区大院里的军花之心。这可比那些大小明星强上一万倍也不止哩。”吴雷撇了一下嘴角。

    任笑天有点奇怪的问道:“军花之心?雷哥,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呀。”

    “完全正确,听不懂,才是正确的。如果你能听得懂,那你也就成了妖孽了。”吴雷笑道。

    自从得知任笑天救治小海的全过程之后,吴雷就有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心理。再看到平时对男人总是冷冰冰的水素琴,不断地偷偷打量任笑天的情景,更是打心眼儿里表示佩服,甚至是有一种挫败感。

    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才算是找到了一个能压任笑天一头的机会,当然是借机进行好好地损了任笑天两句。

    通过吴雷的介绍,任笑天才知道水姐的一些往事。水素琴原来也是生长于军区大院,被同辈的年青人誉为军区大院的军花。不谈年龄相近的男孩子,就连吴雷这种当初的小屁孩,也一直是追随其后做护花使者。

    在那场动乱之中,水姐随着遭到打压的父母亲去了海滨市。也就是那么几年的飘泊,才让水姐认识了同学毛永城,并且不顾已经官复原职的父母反对,嫁给了一个农村出身的jǐng卫连长。

    在毛大哥牺牲之后,水素琴又拒绝了父母亲让她改嫁的安排和军区大院众多发小的追求,一人带着孩子在海滨照顾丈夫多病的父母。为了这事,惹恼了她那脾气火爆的父亲,一直都不愿过问她的事。

    父女二人都是倔脾气,谁也不肯低头。一直到水素琴的父亲调到京城去任职之后,这爷儿俩都没有见过面。这些年来,还多亏了吴司令员夫妇的照料,才算是没有让她吃亏。

    “水姐的爸爸——”在军区大院长大,说明水姐的爸爸也是军人。在京城,能和吴司令员相提并论的军人,应该就是总政的水主任。任笑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口。

    “小天,你猜测得不错。兄弟,我看好你。只要你能对水姐好,我吴雷绝对会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好兄弟。大院里的哥儿们,也会支持你的。”吴雷用力捅了任笑天两拳。看来,水姐赢得了军区大院的公子哥儿们的尊重。

    “小天,你对嫂子好,对小海好,我们的战士都会感谢你的。”应该说,毛永城当兵期间,还是很有威信的。不然,也不会牺牲了几年之后,还能让杜连长说出这样的话。

    “这说什么话哩?能为水姐和小海做一点事,也是我任笑天的荣幸。”喝了不少酒和茶水,任笑天感觉到自己的水库已经到了急需泄洪的时候,告了一声罪就独自去了卫生间。

    随着一阵并不悦耳的‘歌声’,他感觉到无比轻松。当任笑天走出卫生间时,背后突然传来了惊呼声:“任笑天,是你吗?”

章第77章 好事难成

    “咳、咳——”李震民的话未旁边就传来了沈新梅的咳嗽声。她一只手捂着一只手在不停地挥努力驱散着弥漫到口鼻前的烟雾。这个让李震民看得有点心软。

    放在沈新梅早就撒娇地扑到自己把香烟给扔到烟灰缸里去了。再看到沈新梅憔悴的面sè和明显的妊娠特别是看到沈新梅用手托着脚下拖着双大号布知道这都是怀孕后的心中也不禁有点痛惜。

    情人肚子里有是不是自己目前还很难说。一切还是等孩子生下来是自己沈新梅当然是我们李家的功臣。如果哼,李震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狰狞之sè。

    这么他也就改口说:“这我让分局的皮局长主动介入一下。先把这件事情给查个也省得人家rì后再来找麻烦。纪委那我也给彭书记打个让那个姓水的女人识点相。”

    在这李震民不肯答应除了对情人肚子里的货是不是自己的种有所怀主要还是因为涉及到烈士的子弟。在政界混无论怎么样一般也不敢去与军方大佬掰手腕。

    曾经有一个炙手可热的封疆在自己的地盘上检查政绩工程。发现有一片楼房没有按照自己的全面落实亮化措施。本来准备大发雷霆只是在秘书悄悄地告知说是军方的房当即说了一句‘军方我可管不立马走人了事。

    话是这随着金钱这个王八蛋的地位不断不少旧规矩也就被打破。就连战场上下来的都能拖着残疾的身体在大街上其他的事又能算得了什么?

    当军用飞机都能用来走私做生意的有谁会为一个烈士的儿子出面说话?李震民为了给情人一个当场就给纪委的彭书记和jǐng察局的皮局长打了电话。

    皮局长倒是很好二话不说就应承了在电话中回答说:“干爹你我连夜派人去调查。只要形成了书面就不怕任何人来找麻烦。至于任笑天殴打人民教师等他回来之后我们一定会从严惩处。不管怎我也要把他的副所长给拿掉。”

    只是纪委的彭一点也不给李震民的面子。听完情虽然是充满水分的对方还是在电话中回答说:“李你说的这种工作我没有法子去做。天下哪儿有这样的把人家的孩子打成颅脑还不肯让人家讨要公道。”

    彭书记的记李震民气得差点扔了电话筒。皮磊志回答得很这才让他多少找回了一点还有着一种大仇得报的快乐。

    上一次那饭店自己可是被任家那帮人给弄得灰头土脸的。不但丢掉了快要到手的乌还在全城成了大家的笑料。朱老师的事情办不但给了情人的还能借机好好整一下任家那小杂种。

    朱老师千恩万谢的走了。既然有了李区长出面那个小所长的又能算个什么呢?不就是打了一个孩哈,老天真的是塌不下来。她的没有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刚一走到家就有两个便衣军人找上了门。

    沈新梅没有走。打完电话的李看到情人那种怯怯生生的心中反而被燃起了火花。这玩过不少就是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做过爱。

    李震民也曾和沈新梅玩过多对方表现的总是一副yù海娇娃的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娇柔?想到此中的不同他的yù火也就‘腾’的一下升了起来。

    李震民的眼睛开始下面的小兄弟也开始矗立敬礼。他迫不及待地把沈新梅往怀中接着就把情人的内衣向上一对雪白硕大的肉馒头立刻一耸一颤一颤地显露在他的眼前。

    他暗自呻吟我的这个sāo怀孕肉馒头怎么变得比以前更白更大啊!心中一‘哇’的一口就将那对红樱桃咬到了口中。

    这些rì沈新梅一直是处于担惊受怕的恐惧之中。看到李震民如此也随之感觉情动。某个部分的水流已经缓缓的顺着大腿根流淌了下来。

    两枚红红的在胸前微微颤抖着。在李震民的吮蓓蕾已经开始慢慢地坚硬起来。李震民一只手搂住另一只手则拉下把那条饱受压迫的小兄弟给解放了出来。

    ‘叮铃铃——’没有等到李震民把情人扑倒在电话铃声一下子就响了起来。他本来不想只是电话铃声很顽强的响个不停。

    是谁这么混账?”李震民嘴中爆出了粗语。也在这策马扬鞭的关键时候被人给任谁碰上这样的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天空开始大亮的任笑天已经坐在病床上修炼了整整一个小时。昨天晚上输出的功力到了已经出现了内力透支的现象。如果不是姜教授及时叫停估计自己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早晨修炼了这么长也才让‘小老鼠’恢复到了平rì里七分的jīng气神。估计要想达到顶峰没有一个礼拜的时间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

    ‘吱门被推了一个窈窕女子走了进来。没有等到任笑天就听到对方柔和地招呼道:“你醒啦。”

    “你来得好快。什么时候到的省城?我怎么不知道呀。”来的人是水素琴。昨天她刚一回就听说了儿子所遭遇的不幸。还没有来得及军分区的军人就找到用车子把她送到了省城。

    半夜到了军区才听干娘说自己的儿子已经康复。任笑天施用内功救好小海对外人但不会对她保密。那么一段听得水素琴妙目连连闪动不停。

    “这一次可算是多亏了你。”水素琴感激的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小海我还能不出手吗?”听任笑天这么水素琴也不站到床前盯着小海的面庞看了又看。孩子睡得不时的还在咬咬牙齿。身体也在一就将身体横到了床上。看着小海这水素琴的眼睛湿润了。

    我们怎么就过得这样难哩!就是因为你没有一个就因为你的爸爸为国捐躯成了烈士?以前可不是你爸爸刚牺牲的多少人来多少人表态说要让烈士的亲人不流泪。

    一切都变了。孩子被打得这竟然还会有zhèng fǔ官员出来袒护作恶的老师。烈士的竟然会比不上一个小情人的表妹。想到这么多年所受到的水素琴的泪水‘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

    “别难。只要小海的身体没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任笑天拍拍水素琴的温柔地安慰说。

    “小天?我们能好得起来吗?”一脸泪痕的水干脆就扑进了任笑天的低声哽咽了起来。

    泪水打湿了任笑天的也让任笑天陷入尴尬之中。推又不推也不是。男女授受这样拥抱在让人看到了可不是一回事。又不能眼看着水姐在这儿伤心。他只好僵硬着身体站在一动也不敢动。

    随着水素琴身体的一股股淡淡的兰香钻入了任笑天的鼻子。那鼓鼓的也在折腾着任笑天的意志。特别是那柔软的更是在任笑天的面孔上不断飘拂。

    这一切的都让任笑天回忆起躺在水姐床上所做的那个涟漪的梦。此时不是不是水姐就真实的扑在自己的怀抱之中。任笑天的手情不自禁地加了一把水素琴更加紧密地拥到了自己的怀中。

    “你别哭。谁欺侮我帮你去打他。”也许是妈妈的让小海醒了过来。他发现妈妈在立即一跃比划着自己的小要为妈妈打抱不平去。

    “你别会好起来的。”站在床边的任本来因为水素琴泪流满面的扑到自己而弄得有点手足不知怎么办是好。听到小海一乘机推开了水姐的身体。

    “别难受。孩子没就比什么都好。那些混账一个也跑不掉。”不知是什么何部长也已经走进了病房。她走上一把拉住了水素琴。

    水姐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动作的不妥当然更察觉到了任笑天那紧紧一抱的动作。看到何部长来劝说她红了一下脸就赶快收住了哭声。

    看到何部长走了任笑天虽然心中还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他那乌黑的眼睛珠子骨碌碌的转想着要能摆脱尴尬的好办法。

第80章 夫妇闲聊

    任笑天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在jǐng校的同学扬东生。。听说他离校不久就下了海,当上了个体户,一直没有联系得上。当然,任笑天离开本部门之后,也从来没有想过联系任何人。

    没有想得到,会在这个地方上碰到了一起。两个人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前随便地聊了起来。扬东生虽然成了生意人,当年在jǐng校同学时的那股豪爽劲儿,还是一点也没有减退。

    得知任笑天是为了朋友的孩子头部受伤,才从海滨市赶过来的情况,扬东生立即关切地问道:“小天,要不要我帮忙?如今这世道,没有钞票,没有关系,躺在大街上也没有人管。”

    “东生哥,不用了,孩子住在军区总医院,已经脱离危险,进入了康复阶段,就不要再麻烦你了。”任笑天对扬东生的热情,还是十分感激的。

    “那好,有什么事情就给哥哥招呼一声。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呀,那可是一张床上睡过的阶级弟兄。这样,明天晚上我做东,就在这隔壁的‘帝豪饭店’。我把在省城的老同学都给找过来,大家好好聚一下。吃好了,就到这儿唱一唱歌,也算是联络同学感情。我可给你说好了,明天晚上六点,不见不散。”扬东生确实是豪爽,不由分说的就定下了明天的活动。

    同学相会,能给任笑天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吗?那时的同学聚会,还没有后来那么现实。绝大部分人,还是冲着那份同学情谊而来。不象后来那样,做官的要显示自己的高贵,发了财的人,当然是要炫耀自己的财富。这些人的显贵显富,当然会让许多际遇不佳的同学感觉到落寞。

    还有一些人,经历了沧桑之后,会重续旧情,上演出许多罗曼蒂克的故事。难怪有人戏谑地说,一桌同学宴,成就了几对jiān情男女,也拆散了几个家庭。

    所以说,任笑天听扬东生说起同学相聚,倒也没有多少心理上的障碍。只是想到班上的那两朵jǐng花,心中又有点难为情。离开校园之后,人家给自己写了那么多的信,自己却没有回过一次信。

    回到包厢之后,吴雷得知任笑天碰到了昔rì同学,并且约好明天晚上要在一起聚会的消息以后,很随意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贵宾卡递给了他,口中说道:“和同学见面,不能太寒碜。不然的话,人家会瞧不起你的。明天晚上,还是这个包厢留给你用。不管多少钱,都用这张卡结算。”

    看到任笑天有推辞的意思,杜连长在旁边调笑说:“小天,你别和他客气。他是大财主,这儿的饭店、宾馆和舞厅,都是他的产业。咱们帮他消费一点,也算得上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

    “我吴雷做生意,一不偷,二不抢,一切都照规矩来。虽说人家看在咱爹妈的面子,给咱行个方便。也就是通融资金快一点,批转手续时没有人找麻烦。那些侵吞国有资产的事,我老吴家的人不干。如果干了,不但老百姓会骂,我爸爸、妈妈那一关也过不了的。我在眼目下的任务,就是积累资金和人才。rì后,时机一到就会呈现出井喷式的发展。”吴雷自豪的说,显得很有底气。

    任笑天平时也经常关心经济形势,听到吴雷一说,也就帮助参谋说:“雷哥,你是科学家,眼光很大,看得也很远。照我说呀,高科技、旅游业和房地产,都是赚钱的买卖。”

    “好眼力!”吴雷用拳头在任笑天的身体上擂了几下,赞叹地说道:“你在基层工作,都能看得准这步棋。说明你在生活中,是个有心人。行,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哥哥开口。别的不说,做生意要用的几千万元钱,还是能帮助你调得动的。”

    月儿挂在半空之中,灿烂的群星也在不停地闪烁。军区大院里一幢小楼房,吴司令员夫妇仍然坐在房间里闲聊着。

    “老吴呵,你说他们会走到一起吗?”何部长很随意的问了起来。吴司令员有点摸不着头脑,诧异的问道:“小何,你说谁呀?什么走到一起不一起的。”

    “老吴,你没有看出来呀。那个小天呵,为了小海的生命,人家都是在拼命啦。你呀,这么大的事都不注意。”何部长有点埋怨丈夫的眼力。吴司令员还是有点不以为奇的说:“这又怎么啦?小海那么可爱的孩子,有谁会忍心能舍得让那孩子出事?”

    “你呀你,真糊涂。”何部长有点生气,用手点着吴司令员的脑袋说。“糊涂,我哪儿糊涂了?”吴司令员还是闹不清楚老婆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吴呵,你好好想一下,小琴那个丫头看任笑天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种眼神?早晨在病房里的时候,直接就扑到人家小天的怀里去了。”何部长只好掀开了底牌。

    “噢,你是说小琴和小天?中呵,还就真的是象这么一回事。”吴司令员一拍脑袋。何部长嗔怪道:“咋啦,咋啦,这么一惊一炸的干什么呢?你说说看,这事怎么样?”

    “有什么怎么样不怎么样的,我看就挺好,都是好孩子。嗯,小天也是这么个意思吗?这种事情是男女双方的事,不能剃头担子一头热呵。”点明了主题之后,吴司令员倒反而很明智。‘唉——’何部长没有回话,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吴司令员看妻子这个样,以为是在担心水素琴的父母不肯答应,有点生气的说道:“咋啦,你是怕老水不答应,还是怎么了?如果是为了这事,我去找水主任说话。老首长的孙子,难道还配不上他们水家的女儿吗?大家都是战争年代过来的人,那种血与火的感情,还是不一般的。这一点,那些坐办公室的文人秀才,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老吴,你没有听懂我的话。这事情,我也觉得很好。老水那人虽然有点讲究门当户对的事,如果听说是老首长的孙子,还是不应该会反对的。再说,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也磨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个丫头太犟,让老水有点不好下台。”何部长解释说。

    听了老婆的话,吴司令员不理解的问:“那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说,结过婚的女人,还又有一个孩子,任家会答应吗?别看小天的爷爷nǎinǎi不在了,父母也没有消息,能够干预他婚事的人,还是不少的。”

    何部长给吴司令员加了一杯开水之后,继续说道:“我看呵,小琴倒是有这么一点意思。只是小天——”她停了一下,摇摇头说:“我注意看了一下那孩子的眼神,很纯洁,很清澈,一点都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是真的把小琴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这话倒也说得是。唉,这烦人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吴司令员拍拍自己的脑壳说。话一说完,他又问道:“我说老何呀,任家那帮人到底是怎么闹的,把个孩子就这么扔在那儿不闻不问,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哩!”

    “唉——”何部长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有点抱怨地说道:“任家那帮人,要么和你一样,是玩枪杆子的,不会玩心眼儿。要么是玩笔杆子的,迂腐了一点。道理是说得不错,让孩子在基层打拼。等到有了真实才干,才能顶上大用。”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现在的官场上,单是靠个人打拼就管用的吗?”吴司令员说了一句粗话之后,又分析说:“就是真的打拼出来,也已经成了个老人。更何况,还有人在旁边看着,专门对孩子进行打压哩。”

    “老吴,你这话说得有理。不然的话,也不会让那孩子落了一个‘杯具先生’的绰号啦。小天的人,你也看到了,我说是个可造之材,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这样给废掉。”何部长说。

    吴司令员赞成说:“对,老婆,这话说得我要听。你是组织部长,也能帮着想想办法才对。任老是老前辈,我们晚辈帮着做一点事,也是应该的。”

    “这事还要你说!”何部长白了吴司令员一眼以后,继续说:“还好,任家那边来了一个明白人。新来的周厅长,已经动了手。不然,小天这个副所长也不会这么容易能到手。”

    “嗨,你还别说,有了向老爷子去了海滨,我看呵,肯定能对小天有大大的帮助。那个老爷子,可是一个人jīng子。你可以给组织系统先打打招呼,先帮小天周围的人有所进步,将来也能有些能用的辅佐力量。还有小琴这丫头,也应该让她进步进步,省得总是让有些不开眼的人欺侮。”吴司令员也在帮着出谋划策。

    “这事不用你说,我会知道安排的。”何部长思考了一下,说:“我看任家这事也到了要解决的时候了。孙家让人刺杀小天的事,激起了许多人的反感。人心思动,如果这孩子在这两年中有所发展的话,我看能把当年的冤案给翻过来。”

    说到这儿的时候,吴司令员的思路又拉了回来。他疑问道:“小何,你说小琴这丫头对小天会是怎么一个想法呢?”

第81章 水姐的遐思

    月光洒到了病房之中,双手托腮的水素琴,正默默不语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经过医生的针灸和输液,特别是任笑天按摩之后,小海的气sè看上去明显好了很多。

    一张写满童真的小脸上,此刻已经和常人无异。在灯光的映衬下,反而显得分外的晶莹粉嫩。也不知道儿子在梦中想着什么,不时地,嘴角还会泛起一丝丝笑意。这样一来,两个顽皮的小酒窝忽隐忽现的,越发地吸引人的目光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水素琴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想到了小海要喊任笑天为‘爸爸’的事。唉,如果小天真的成了孩子的爸爸,那该是多么完美的一件事。这个家,就是真正完美的家啦,自己也有了肩膀可以靠上一靠,无需再这么累啦。

    那张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写满了不屈和抗争字样的情景,全都涌现到了眼前。怎么回事?水素琴挑了挑眉,难道……我喜欢上了小天?

    不,不可能。我比他大上三岁,嫁过人,又有了孩子,怎么会有这种可能呢?我的心中有了永城哥,又怎么会容得下其他人?他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弟弟,水素琴在自己心中反复提醒着自己。

    可是,我真的需要一个宽厚、结实的肩膀。哪怕只是偶尔的靠上一靠,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今天早晨,我扑在小天的怀抱里,多么温暖,多么柔情,多么舒适。好想好想,就这么象一只小猫一般,永远地蜷缩在小天那宽广的胸膛上。

    片刻之后,水素琴才算是恢复了平静。错觉!对……这一定是错觉!我的这一生就是盼着小海早早长大,怎么可能还会再有其他的想法哩!

    第二天中午,吴司令员的家的餐桌上又坐满了人。这两天,吴家就成了海滨来人的大食堂。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人,一个都不少的都坐到了桌子上。和昨天不同的是又多了一个客人,客人是海滨市的陆市长。大家一见面,还都不是生人,相互之间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陆市长握着向子良的手,心中有点汗颜。还好在自己因为对李震民有所不满,才在‘风味饭店’的事情处理上,采取了公正的态度。不然的话,这个洋相可就出大了。

    看到水素琴以后,他也算是弄清了带刺玫瑰能够让好多人碰壁的道理。有了吴司令员夫妇做后盾的人,谁想要找麻烦,那都是自己在找死。

    对任笑天的名字,陆市长有点耳熟,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似的。提到前不久的刺杀事件,他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能动用军用飞机,送军区总医院的专家教授去海滨市进行抢救治疗。看来,这个年青人也是一个大有来历的人。在政界吃饭的人,也不容易。就这么一会儿,陆明的头脑中就已经转换过了好多念头。

    陆市长是到省委来谈话的。金书记调到省人大担任副主任,他接班担任了市委书记。这么一个变化,对于陆明来说是想也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

    照理说,金书记正处于年富力强的时候,在海滨任职还没有满一届,工作上也没有出什么乱子,不知道为什么在突然之间,就被上峰来了个明升暗降,从实权部门给调到了那么一个橡皮图章的单位。

    话又说回头,没有老金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调动,也就不会腾得出位置。当然,也就没有陆明再进一步的可能。所以说,陆明既为自己搭档突然失势而感觉伤感,也有说不出的开心。

    谈话之后,参加谈话的组织部何部长在分手的时候,主动发出邀请说:“陆书记,我们家老吴今天在家,家中还有几个你们海滨的客人。如果有时间的话,中午到我家吃个便饭。”

    家常便饭,算不得有多高档。在社交场合上,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请市委书记吃个饭,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能被何部长请到家中,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代表了一种善意,代表了吴家这个系统对陆书记的接纳与看重。

    席间,虽然并没有说上多少话,陆书记也能知道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眼前的这三个海滨市人,是必须予以关顾的人。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懂,那这么多年的政界打拼,也就算是交了白卷。

    这事也很简单。那个老特务,并没有什么需求,只是颐养天年。水素琴哩,是个很本分的女人,在仕途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如果有机会,调整一下职务,也是小菜一碟的事。

    至于那个任笑天,反而倒应该是需要关心的重点。不过,问题也不算大,因为任笑天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所长,才处于仕途的起跑线上。要想予以考虑的话,可移挪的空间很大很大。

    真正需要放在头版头条需要考虑的事,反而是那个打孩子的事。想到这件事,陆明就感觉到一阵恶心。那个李震民算个什么玩艺儿呢?最近这些rì子以来,已经为老金和自己找了多少麻烦!

    晚上六点,任笑天准时来到了装扮得金碧辉煌的‘帝豪饭店’。刚一走进扬东生所订下的‘腾龙’包间, 就发现已经来了不少同学。还没有等到任笑天和大家打招呼,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家伙冲着任笑天扑了过来,口中也在喊道:“小天,你可想死我了。”

    这是一个粗线条的汉子,肩膀宽阔.身材高大,站着那儿就像一座石塔似的。热情倒是很热情,只是他那种热情让人有点为难。想一想被如此身材的人拥抱的情景,差不多的人都会有点不寒而栗。

    “赵人迈,少来这一套,本少爷可不想给你当包馅。”任笑天脚步稍许一挪,就轻轻松松地闪过了对方的熊抱。

    赵人迈倒也不以为侮,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在任笑天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说:“好,好,好,小天没有变,还是老样子。前些rì子听说你出了事,我还在为你担心,想拉着弟兄们一起去看你。没有想得到,你倒先来了省城。”

    “我说你这个‘赵大炮’做事,总是拖拖拉拉,这下子总应该信了?天哥,自从分配以后,咱们俩还是第一次见面。”一个身材修长,气质儒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青年人走了进来。说话之间,给人以和善的亲近感。

    “是呵,是呵,一别三年,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袁达明,你还好?看你的气sè,就应该是属于chūn风得意的人嘞。”任笑天亲热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他还有什么不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人家现在是黄副厅长的秘书,飞黄腾达,那是指rì可待的事情。”没有等到袁达明开口说话,赵人迈就抢先做起了介绍。

    “赵大炮,老远就听到你的说话声。这下子好了,你们宿舍的四大金刚又会合到了一起。任笑天,来,握个手,表示一下友谊。”说话的人,是个女xìng。

    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周身透着一股青chūn活泼的气息,说话就象炒豆子一样,咯嘣咯嘣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我说易芷寒,你这也太小气了。我们小天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再怎么说,你也应该拥抱一下,表示表示自己的思念之情。”站在一旁的赵人迈,立即促狭地进行了反击。

    “拥抱就拥抱,谁还怕给吃了吗?小天哥,纯友谊的拥抱,可不许瞎想哦。”易芷寒倒是显得十分豁达大度,一点也不怯场的就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反而是任笑天给弄了一个面红耳赤。

    还好在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退堂鼓。否则的话,更要被这帮老同学给奚落个不停。抱就抱,难道我堂堂的一个大男人,还会怕了女人不成?

    温香软玉抱满怀,大概说的就是说的‘香’与‘软’两个字了。易芷寒身上的体香扑面而来,如兰似菊的淡淡香味钻进了任笑天的鼻子,仿佛如同传说中的处子幽香一般,一股清雅的馨香让人沉醉。

    本来,任笑天只是打算轻轻一抱就算了事。人家姑娘却是大方得很,实实在在的拥入了他的怀中。他感受到怀中那柔若无骨的娇躯,两只鼓起的肉馒头,软绵绵的顶到了自己的胸脯。顿时全身一酥,让他的心神恍惚起来,忍不住的用力把对方往自己怀中搂紧了一下。

    易芷寒泉水似的眸子轻轻转动,瞟了他一眼,透出无尽的亮丽和笑意,一双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十分配合地将头依偎在他的肩头,幽幽地说道:“小天哥,想要得到你的一次拥抱,我可是足足等了六年时间啦。”

    “嗯,嗯——”任笑天无以为答,只好一嗯了之。而且,嗯的声音如同苍蝇一般,几不可闻。

    “我写的信都收到了吗?”易芷寒轻轻地问道。任笑天赶忙回答说:“收到了,一共是36封信,都收藏在箱子里哩。”

    听到任笑天记得这么清楚,易芷寒嗔怪道:“收到了,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哩!”“咳,咳——”任笑天无法回答,只好一咳了之。

    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却看到了他们抱得如此紧密,如此投入,大家一起拍起了巴掌。听到大家的鼓掌声,任笑天这才发现了易芷寒与往rì的不同之处。

第82章 美女的裙子

    在任笑天的印象里,易芷寒一年四季都是jǐng服不离身,从来不肯换作其他服装。。早期的jǐng服是宽宽大大,一点也体现不了女孩子美好的线条。有些爱美的女jǐng察,往往是想方设法地把jǐng服偷偷地进行改造。被发现之后,还会遭到领导的批评。

    到了夏季,其他的女同学都是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裙子,而易芷寒还照样是一套jǐng服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时间长了,有人猜测易芷寒会不会是在身体上有疤痕,或者是腿部没有她的体形这么美。

    对这样的说法,任笑天一直是嗤之以鼻。所有的同学当中,只有任笑天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易芷寒不穿裙子。之所以不说,因为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没有想得到,易芷寒今天会打破惯例,穿了一件雪白的连衣裙,就象一朵冰山雪莲似的亭亭玉立。如果真的是为我而穿,为我而改变习惯,那就真的是让人难以为情喽,任笑天暗自快乐着。

    因为拥抱过于投入而遭到了同学们的打趣,易芷寒刚才那股泼辣劲儿荡然无存,红着脸嗔怪了一句‘死相’就跑到了包间的角落。只是她口中的‘死相’,也不知是在说任笑天,还是说那些鼓掌起哄的人。

    “好jīng彩,好jīng彩,今天总算看到了我们班上的jǐng花示爱,主动投入了男人的怀抱。当众投怀送抱呵,啧啧,可不简单。可惜,可惜,只是看了一个尾巴。咦,还有一朵jǐng花怎么还没有出场呢?”

    这是一个说话带有瓷音的男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标准身材,白皙面庞,一身阿玛尼的灰sè西装,加上一丝不苟的发型。看得出,这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朱建军,你是眼红,还是怎么啦?是不是也想让易芷寒给你拥抱一下,才算得上是称心如意。”男人的话音未落,一个有点泼辣的女高音就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说话的声音,周围的几个同学‘吃、吃’的笑了起来。任笑天暗中叫苦,这个扬东生不会做事耶,怎么把这么一对欢喜冤家给一起请了过来呢?

    说话的女同学,叫陶莉莉。刚入学的时候,还算得上是一个怯生生、有点害羞的小姑娘。到了第二年的时候,女强人之气才逐步显露了出来。

    后来才知道,陶莉莉的爸爸原来只是房产局的一般官员,抓住机会下海以后,由于熟悉其中的门道,很快就成了省城出名的房产商。有人说,钱是英雄胆。对于女人来说,有了钱以后,说话的喉咙也要大上不少。

    jǐng察学校的学生谈恋爱,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尽管成功率不高,许多学生还是如同飞蛾扑火一样的投入其中。任笑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成了班上众多女人青睐的对象。

    有人说,是他那英俊的五官。有人说,是他那博览群书的才华。也有人说,是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忧郁之气,是他偶然流露出来的强者风范。不管是什么原因,当时班上的不少女生都把目光投向了任笑天。

    由于相争激烈,时间一长,就有不少人主动退了出来。陶莉莉把自己的目光,转向投到了班上同样也是长得卓尔不群的朱建军身上。只是世事弄人,朱建军的目光则是一直盯在易芷寒的身上。

    而易芷寒和班上的另一个叫徐静柳的女生,却始终环绕在任笑天的身边不肯放弃。偏偏班上的幸运儿任笑天,还沉浸于被李若菡抛弃的yīn影之中,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争斗视而不见。任笑天没有想得到,时过境迁的今天,还能再听到这种醋意十足的话。

    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陶莉莉走了进来。浅红sè的头发,在头顶上编成一个发髻,两旁留成松散的大髻遮住耳朵。她的妆化得很浓,嘴唇涂得鲜红,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脸,却只看到一张鲜红的嘴。身上洒了很多香水,香味非常的浓郁。

    她一进门,就做出了一个让在场的男士集体失声的动作。急步跑到朱建军的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往下拉。估计是疼的原因,朱建军的脑袋也在同步地跟随着向下低,嘴上则是在低声下气的求饶说:“姑nǎinǎi,姑nǎinǎi,你给我留下一点面子耶。”

    “哼,看你还敢不敢在外边沾花惹草了。”陶莉莉十分霸气的问道。朱建军连忙不住口的承诺说:“不敢了,不敢了。”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两个人的关系,有了跳跃xìng的变化。最起码的说,也已经是明确了恋爱关系。不然的话,陶莉莉也不会如此河东狮吼。

    赵人迈是个没有顾忌的家伙,当即推波助澜的嚷道:“陶大妹子,加油,加油。多用一点劲,朱建军才会记得今天的教训哩。”

    “才不哩。你当我是傻子?建军,疼不疼?来,我帮你揉揉。”陶莉莉一听赵人迈的话,反而很快就松了手,一边用手揉搓,一边用嘴帮助吹。

    “没事,没事,你不要揉搓了。”缓过劲来的朱建军,直起身子把陶莉莉拥入了自己的怀抱,陶莉莉也很配合的摆出了一副幸福状,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他们俩如此大秀恩爱的场景,众人也不多言,各自分成了几个堆子进行聊天。任笑天的周围,就是扬东生、赵人迈和易芷寒。袁达明倒是也想参加他们这中间的聊天,毕竟也是当初同宿舍的四兄弟之一。

    只是由于身处常务副厅长的秘书位置,在同辈人中,也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人了。在省jǐng察厅和省城所在地金陵市jǐng察局工作的同学,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把他围到了中间。

    尽管如此,袁达明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任笑天这一边。他用手指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的开口说:“各位老同学,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班花易芷寒同学有一个伟大的变化。”

    “咦,让我来看一看有些什么变化。哇,易大妹子,你怎么也穿了裙子!不得了,不得了,天字第一号特大新闻。”赵人迈夸大其词的表示着自己的惊讶。

    就连刚才还在吃醋得大发雌威的陶莉莉,也急忙挣脱了朱建军的怀抱,赶忙跑到易芷寒面前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才评介说:“芷寒妹子,这是第一次看到你穿裙子,好漂亮哇。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身材,怎么可能舍得不穿裙子呢?唉,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

    “陶莉莉,你这就不懂啦。”赵人迈又在一旁抬起了杠。陶莉莉一听,立即竖起柳眉道:“赵大炮,我不懂,难道你就懂了吗?”

    “那是当然,这不叫暴殄天物,而是叫女为悦已者容。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呀?”赵人迈的抬杠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易芷寒没有反驳,只是红着脸瞅了任笑天一眼。

    到了七点钟的时候,扬东生所通知到的同学,除了当年也曾紧追任笑天不放的班花徐静柳没有到场以外,大家都已经入了座。

    华夏人对坐位置的学问,是很有研究和讲究的。扬东生这个东道主,本来应该坐在主位上,但他没有坐。在商场上打拼了几年,也让他待人接物的功夫长进了不少。

    场中的人,论地位,尽管赵人迈在石城市防暴大队任大队长,易芷寒在省厅政治部工作,级别和袁达明一个样,都是正科级。真要算起来,还是要数袁达明的官大。

    谁不知道,宰相家人七品官。跟在常务副厅长后面混的人,前程肯定是错不了的。这样一来,座位的事,还就要好好考虑才行。推让到最后的结果,是袁达明当仁不让的坐上了主位。本来的主人扬东生,则是坐到了埋单的位置上。

    朱建军离开校园之后,就在陶莉莉爸爸的帮助下,跳槽到了省委组织部。难怪他在陶莉莉施虐下,没有半点反抗情绪的流露。虽然在仕途上也才刚刚起步,但人家已经是一个正科级的干部。大机关的人,起点就是高。

    有人说过,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也就是说在组织部工作的人,仕途上的步伐是不会慢的。更重要的是,组织部门的人常常会到下面去考察干部。不要说在场的这些jǐng察要恭维他们,就是当个处长、局长的人,看到组织部门的人也要给个笑脸才行。有了这样的原因,朱建军也就顺其自然地坐到了袁秘书的身旁。

    任笑天是主宾,坐到了袁达明的左侧。本来,赵人迈是要坐到任笑天的身旁,只是被易芷寒抢了个先。赵人迈只好摸摸自己的后脑壳,憨厚地笑了笑。

    这几个人的位置一坐好,其他的同学也就纷纷入座。酒席场上,无非就是叙旧情,谈往事。当然,也有不少人谈到了任笑天遭到刺杀的事。大家以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题为祝酒词,而纷纷向他敬酒。

    “任笑天,我听人说,你在海滨市场得了一个‘杯具先生’的美名。哈哈,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呵?”酒喝得热气正浓的时候,桌子上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听到这么一句话,大家纷纷停止了说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

第83章 激起众怒

    从进入包厢之后,朱建军的心情一直就不好。。先是看到自己的梦中情人易芷寒投入了任笑天的怀抱,接着又被已经订婚的未婚妻陶莉莉出了一下洋相。

    自从离开校门之后,由于陶莉莉看得紧,朱建军很难见得到易芷寒。如果不是为了看上易芷寒一眼,他并不想来参加这种没有层次的晚宴。扬东生算什么?一个小商人而已。至于任笑天,更是值不得一谈。混得这么差的人,怎么值得自己去花宝贵的时间相陪。

    开席以后,看到易芷寒小鸟依人一般的靠在任笑天身边。忽而为任笑天斟酒布菜,忽而与任笑天小声交谈,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朱建军更是醋意大发。

    尽管朱建军已经和陶莉莉订了婚,但朱建军对易芷寒还是旧情难忘。虽然也知道仅凭自己现在的职务与权力,不可能让易芷寒成为自己的情人,但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不想得罪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那就只能是把进攻和泄愤的锋芒指向了任笑天。

    大家都没有想得到,酒席才刚刚开始不久,当年没有结果的战争,就继续燃起了烽火。对于朱建军的挑斗,心态早就被磨砺得特别坚韧的任笑天,只是付之一笑,没有加以回答。

    只是有人不依。听到朱建军挑起战火,赵人迈立即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道:“姓朱的,会不会说人话?不会的话,先到卫生间去漱一下口。”

    在赵人迈的心目中,才不管你是什么省委组织部的人哩。打人不上脸,自己的兄弟在海滨那儿混得再不如意,也轮不到你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来嘲笑。

    “朱建军,你以为你是谁呀?没有人帮忙,你会比小天哥混得好吗?切,吃软饭的家伙。”易芷寒‘腾’的一下子站起了身,一边说,一边还伸出小拇指来羞辱对方。

    这么一副言行,就完全把这之前的淑女形象完全破坏无遗。任笑天倒是眼前一亮,当年那种处处都显出男儿气的易芷寒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的确是什么人都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女人。赵人迈的话就算是很伤人,很鲁莽的了,哪儿能及得上易芷寒说话伤人。至于说那种动作的表示,更是让人有点无地自容。

    做生意的人,本来应该讲究‘圆润’二字,扬东生在这方面的功夫显然还不到家。他也开口指责说:“朱老弟,不是我也要说你。你刚才这话说得可不厚道,有点不象同学说的话哦。”

    其他的同学,也接在后面七嘴八舌的进行了批评。

    放在刺杀事件发生之前,任笑天听到这种讥笑的话时,也许会羞耻难忍的大发雷霆,也许还会忍气吞声的不吭声。只是,他现在的心境大大不同。

    发怒干什么?自己难道不是‘杯具先生’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与其那样,不如干脆把话说开。

    “各位同学,请听我说一句话。朱建军没有说错话,我毕业之后,其他长进倒是不大,就是得了这么一个美名。严格的说,‘杯具’的事也不是一桩。高考前夕,被女朋友放了鸽子;考大学的时候,语文交了白卷;毕业分配的时候,被人踢回了家乡,而且是直接踢到了派出所;巡逻的时候,又碰上了杀手。你们说,‘杯具先生’的美名,是不是舍我其谁呀?”

    大家注意得到,站起来说话的任笑天,没有想象中的怒火,也没有悲愤填膺的样子,而是一脸的坦然自若。甚至在说完之后,还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袁达明轻轻的‘咦’了一声,对任笑天如此反应感觉吃惊。这哪儿是一个身处逆境,随波逐流的人,分明是云淡风轻,写意人生的模样。在领导身边工作的他,也学会了阅人。如此磊落不羁的人,前途不可限量。

    易芷寒从桌子下面,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握住了任笑天的手。她到今天才知道,小天哥为什么会在同窗时,总是会不时露出落落寡合形状,原来是遭遇了这么多的坎坷。为什么总是不肯接受自己的爱,只是因为当初伤得太狠。

    小天哥是一个多情的人,不然,就不会一口说出自己写了多少信给他,也不会把信收藏在箱子里。这个时候,她既痛恨那个伤害天哥的女人,也羡慕那个伤害天哥的女人。这么多年了,天哥还没有放弃那个女人,还没有能接受别人的爱。

    任笑天叹了一口气。美女主动递过玉手,对自己进行安慰,这是让人感动的艳遇。抚摸着柔若无骨的小手,说不动心那是假话,只是自己又怎样才能越过眼前的这道坎呢?

    朱建军没有想得到,自己刚才一句话,竟然会得罪了所有的人。看到任笑天主动出面接场,当然也就坡下驴,主动举杯说:“失言,失言,我自罚一杯酒。”

    他仰面喝下杯中酒以后,看到大家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眼睛一眨就想到了一个转移话题的方法,就故作爽朗的说道:“东生,你赚一点钱也不容易,今天这个单就由我帮你签了。”

    “我请客,要你买什么单?”扬东生嗡声嗡气的顶了一句。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哩?自己把客请来了,你却跳出来说要帮助我签单,还说是体谅自己赚钱不容易,这不明摆着的是在骂人吗?

    “东生,你这个人呀,太老实。人家是当官的,大笔一挥,就会有人帮作埋单。你就让朱领导给签字。反正是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吃的是zhèng fǔ的,谁也不会心疼。”赵人迈说话一点也不转弯,直接就揭开了朱建军的底细。

    “赵人迈,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家建军也是一番好意,体谅扬东生做的生意小,口袋中的钱不多,才会这么说的。我们家要zhèng fǔ买什么单?就凭这样的酒席,我每天摆上10桌,也吃不穷我。军哥,你说是不是?”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吃了鳖,陶莉莉柳眉一扬就跳了出来。

    “是呵,是呵,我们家莉莉说得对。”朱建军今天也是醋意冲昏了头脑,才会如此言语失当。先是一句‘杯具先生’激起了众怒,接着又为了埋单的事,惹得扬东生和赵人迈大为不满。

    还好在陶莉莉跳出来救场,才少了一点尴尬。陶莉莉一听朱建军表扬自己,当即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下,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闹得大家一起哄堂大笑。只有易芷寒将小嘴一撇,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之意。

    呃,酒席才刚刚开始不久,就弄得如此剑拔弩张。看来,走上社会之后的同学已经不是那么单纯,不是那么友善。从这个样子来看,今天晚上这么一餐同学相聚的饭也不好吃呀,任笑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介绍情况的时候,任笑天就感觉到一些不对头的地方。走上社会之后,所有的同学混得都比自己好。在座的人中,除了扬东生是生意人不谈,其余的人身上都有一道衔,而且都是被安排在显要的位置上。

    也难怪,当时的jǐng方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么一批科班出身的学生,正巧填补了jǐng方的空白。不管能力大小,就凭着这么一张文凭都多少不同的都得到了重用。

    当然,重用的对象中不包括任笑天这个‘杯具先生’。如果不是在某个环节上给他带来了机遇,这给让他套上了这么一个副所长的官衔。恐怕,任笑天今天的处境还要再尴尬几分。

    任笑天想了一下,自己其实就连扬东生都比不上。起码的来说,在‘帝豪饭店’这种地方请客,就不是自己所能随便请得起的事情。本来,他还有一个想法,用吴雷给自己的那张‘至尊卡’,把同学们也请过去好好潇洒一下。

    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比官显富,只有自信心不足的人才会那样做。比也好,不比也罢,自己都只是来自于基层派出所的一个普通jǐng察。

    同学之情,说到底也是要比实力的。桌子上的情形,就能看得出来。其他同学都是在省城工作,早不见晚就见,而自己则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虽然说起来今天的酒席是为自己而设,自己也应该当仁不让的是桌子上的主宾。事实上怎么样呢?大家说话的重点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袁达明。原因很明白,身处的位置不同呀。

    就连朱建军和陶莉莉这么一对欢喜冤家,虽然不怎么让人喜欢,还是不停的有人在搭讪打招呼。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朱建军所处的位置和陶莉莉老爸手中的钱吗!人呵,最是现实不过。

    在座的人,只有赵人迈和扬东生为了同学之前,一直在陪着自己说话。就连袁达明这个学校同宿舍的死党也忙得顾不上照顾自己,而是有点矜持的在回答着同学的问话。

    当然,陪自己说话的人,还有易芷寒。芷寒和这两个死党又有所不同。在同学之情之外,又多了一重朦胧的男女之情。只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呀!自己和李若菡之间的那一段情还没有最后了结,又怎么敢接下芷寒的绣球哩!

    任笑天在感慨之余,也有点担心晚餐后如何单独面对易芷寒的交谈。

第84章 两美相争

    任笑天在感慨的时候,也注意得到朱建军频频投来的不屑之sè。。泥菩萨也有几分土xìng子,喝了几杯酒的任笑天,也渐渐的有了几分忿忿之sè。哼,出水才看两脚泥。现在什么都不争,到了龙舞九天的时候,再让生了势利眼的人来对自己仰面膜拜。

    如果说,任笑天在这之前的拼搏,还是有着一种随遇而安的状态,还是被人与现实推着前进的话。那么,经过今天的刺激之后,他就是一个无需扬鞭自奋蹄的勇士,是一个披荆斩棘,主动冲锋陷阵的战将。

    众人说得热闹的时候,门被人‘呼’的一下推了开来。大家抬起头来,朝着门前看去。一个美女站在那儿,正探首朝着室内观望。

    只见她一头如墨的黑发散落在身后,紫sè的蕾丝线将一束小发悬在耳侧,红sè的衬衣外,是一件方格的蕾丝小礼服,美腿修长丰臀挺翘,更显青chūn靓丽的清新气息。哇,这是谁家的小阿妹跑错了门?

    “徐静柳,快进来。你怎么才来呀?所有的人就差你一个了。”最先发出招呼的是扬东生。他是主人,当然知道桌子上缺少的唯一客人终于到了场。

    “哇,我们班上的小柳儿终于到了场。好哇,也省得人家总是一花独秀。”陶莉莉的话一出口,就充满了火药味。

    陶莉莉对朱建军总是在偷看易芷寒十分不满,只是又不好说出来。此时能够找到打压狐狸jīng的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对陶莉莉的挑衅,易芷寒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就又把头转了回去,依旧是脉脉含情的看着任笑天。

    “天哥——”站在门前的女孩子,如一阵风似的站到了任笑天椅子的背后。她带起的一阵香风,诱得场中的男士连连嗅着自己的鼻子。看到徐静柳那双蒙着一层雾气的大眼睛,任笑天就有点头疼。

    以往在学校的时候,这丫头就喜欢跟在自己和易芷寒后面玩。碰到易芷寒做了什么事,她也要有样学样。如果不答应,就要发嗲,就是这么一副泫然yù泣的样子。

    来了,又来了,又来了,我的小姑nǎinǎi,怎么拣在这个时候发嗲呢?一看她这个样子,就是想要坐到自己的身边。你这样做,让芷寒怎么下台呢?

    在私下场合里,每逢碰到这样的情景,总是易芷寒主动让步。只是象今天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要让易芷寒让出自己坐好的位置,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

    这就给任笑天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他的右边是代替主人的袁达明,不好让位。左边是易芷寒,又不会让。场中的人,都看出了任笑天的尴尬之处。不过,没有一人出手相救。

    既然要享有齐人之福,也应该要受上一点磨难才对。再说,这种痛也是快乐的痛,幸福的痛。班上的两大jǐng花争着投怀送抱,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笑而不语地等待着好戏上台。

    易芷寒站了起来,连带着赵人迈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依次往左边挪了一个位置。任笑天一看,就明白了易芷寒的心意,赶忙也坐到了易芷寒原来坐的位置上。

    这样一来,徐静柳也就顺理成章的坐到了任笑天的右侧,也就是任笑天原来坐的位置。这个时候,徐静柳‘嗤’的笑出了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动着,哪些儿还有一点伤心的神情。

    “小柳儿,怎么拖到现在才来呀?你要是再不来的话,小天就要被芷寒给抢走了。”陶莉莉是唯恐天下不乱,徐静柳刚一坐下来,她就刻意地在制造麻烦。

    只是徐静柳没有听得进去,而是责问任笑天说:“天哥,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为什么一封信也不给我回?”这话说得好是多情,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任笑天本人,则是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

    那时的电脑才刚刚起步,男女之间的交流,主要还是通过信件。这样的信,也被称之为情书。一个女孩子给你写了好多情书,你都不回,还算得上是个大男人吗?

    人家能在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下,坦言自己给你写情书的事,其中蕴含的情意,是个木头人也会明白。转过头来避让,一头又看到了易芷寒责问的目光。我的妈嗳,易芷寒也给我写了好多信哩!

    任笑天心中叫苦,不是不想给你们回信,只是我能说些什么呢?是告诉你,我得了一个‘杯具先生’的绰号;是告诉你,我被人打压;是告诉你,我和菡儿的事还没有完全了结……

    无话可说的他,只能是把目光投向在座的同学,看看有谁能帮自己解开这个围。谁也想不到,帮助任笑天解围的人,竟然会是陶莉莉。她主动检举揭发说:“小柳儿,我告诉你呀。小天刚才和芷寒拥抱,还亲了嘴,你可不能吃亏哦。”

    她看到徐静柳说完话,任笑天没有吱声,想着要火上浇油,再给任笑天和易芷寒之间找上一点麻烦。只是她把自己亲未婚夫的事,给栽到了易芷寒的身上。

    为什么会要这样做?因为她恨这两个人。在学校时,任笑天拽得很,对自己的示爱连看也没有看上一眼。自己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上了朱建军。

    她没有为任笑天想上一想,本身还没有从原来的痛苦之中走得出来,又被易芷寒和徐静柳这两朵jǐng花包围在中间,哪儿还能再有余暇注意其他的女同学。

    陶莉莉恨易芷寒的原因,更是简单。朱建军虽然和自己订立了婚约,但始终没有忘记易芷寒。如果不是自己看得紧,加上易芷寒对自己的男人也是不假辞sè,才没有闹出个什么丑闻来。她虽然也恨朱建军吃着碗里看着锅中,但她更恨易芷寒这个狐狸jīng。

    “天哥——”徐静柳嗲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男人听得浑身都有点发酥。任笑天本来还在为能够解围而高兴,却没有想得到又会陷入了新的麻烦其中。

    自己刚才也只是表示友谊的拥抱了一下,虽然心中有点儿小小的荡漾,哪儿亲过嘴的呀!他在心中叫屈,是本少爷做的事,我绝不抵赖。不是我做的,也不能强加于我呀。

    “小柳儿,我来敬你一杯酒,你看行不行?”任笑天想出了一个解围的方法。徐静柳不知在想什么,脸庞上闪过一缕红晕,乖巧地回答说:“行,我听天哥的。”

    “不行,要喝就喝交杯酒。”朱建军也跳了出来。他这一次的提议,倒也没有引起反感,并且还有好几个人表示赞同与支持。反正是无伤大雅地起哄闹事,人人都乐意参加。

    抗不住大家的起哄,任笑天只好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的手,从徐静柳的胸前穿过,再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为了把酒喝到口中,不可避免地拉近了两人的身体,小臂紧紧的贴到了徐静柳的胸脯上。暖暖的,软软的,鼓鼓的,让人向往不已。

    就在任笑天感觉陶醉的时候,左大腿上一股突如其来的疼痛,迅速地传送到了大脑。这是易芷寒在施虐,任笑天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个答案。

    过去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经常享受到这样的体罚。手臂在那儿享受温柔,大腿却在忍受煎熬。什么叫痛并快乐着,这就是最好的说明。

    “小天,你现在还是在派出所工作吗?要不要我帮一下忙,给你们市委组织部打个招呼?这也太不象话了,把科班出身的人放到了最基层。”风波过去不久,朱建军笑眯眯的敬任笑天的酒。

    嘴上是关心,实际上还是不服气。你这么一个‘杯具先生’,凭什么来摘我看中的花朵,而且是左拥右抱。人混得蹩脚很正常,还要再跑出来丢人现眼,这不是硬在找人笑话吗?既然这样,我就再送上你一程。

    任笑天瞥了朱建军那张欠揍的脸一眼,你以为你是谁呀?既不是干部处的处长,又不是考核科的科长。说到底,也只是大机关一个跑龙套的办事员。

    只是衙门大了一点,才让你混了一个正科级。这种级别的干部在省委组织部,根本值不上一谈。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能拉大旗作虎皮,吓唬吓唬我们基层来的人。

    哼,要是让你知道我喊何部长为伯母的话,也不知你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任笑天心中恶搞了一把以后,脸上还是不动声sè的笑道:“是呵,就在文莱派出所当jǐng察。在基层好呵,你要是想吃个豆腐脑、猪头肉什么的,打个招呼就行。到了节假rì,还能找个鱼塘潇洒半天。”

    “天哥,你还是想办法调到省城来好。大家在一起,想来也好有一个照料。”徐静柳那张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易芷寒也不甘落后的表态说:“是呵,调到省城来工作,我支持。”

    袁达明一脸笑意的说道:“小天,美人有令不可违呀。这件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大家也能帮上一点忙。”

    一石激起千重浪,朱建军的提议顿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的赞同。在大家的心目中,任笑天应该是迫不及待的表示同意。

第85章 天字一号包厢

    第85章 天字一号包厢

    大家都知道,当初的任笑天就是准备留在省城工作的。。只是因为yīn差阳错,出了那么一回怒打小流氓的事,才被赶回了家乡。如果说在家乡能混得风生水起,倒也就罢啦。偏生又混得不如意,反倒落下了‘杯具先生’的笑话。既然这样,朱建军的建议倒也值得考虑。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先敬大家一杯酒,以表心意。”任笑天站起来团团打了个圈,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坐下之后,他才接着说道:“不瞒大家说,我在海滨市得了一个‘杯具先生’的美名。在哪儿跌倒,就要在哪儿爬起来。一天不能洗刷干净别人给我留下的耻辱,我是哪儿也不会去的。”

    这一次来省城的路上,向老爷子就说过,要让任笑天到省城认认门。所谓认门是假话,重要的是让任笑天增加信心。不要总是认为自己孤立无援,到了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人相助。

    看到吴司令员和何部长以后,任笑天当然会对自己的前程充满信心。哼,本少爷不是没有人帮,只是我要凭着自己的实力往前闯。

    看着任笑天那自信的面孔徐静柳醉了。这才是自己心中那个虽有万难也要一往无前的天哥。只是当她想到家中逼着自己早rì订下婚姻的事,心中又不禁有点黯然神伤。

    天哥不能来省城,又只是一个普通jǐng察,父母亲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婚事的。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这个冤家,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苦衷哩?

    易芷寒在政治部工作,当然知道调动工作的难度有多大。发出提议的朱建军,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他的人,虽然也在好意相劝,但都没有考虑到具体落实的可行xìng。

    只有她倒是放在了心上,在认真考虑冲破难关的方法。当她听到天哥那铿锵有力的回答时,深深为之震撼。这才是好男儿,这才是有担当的男子汉。

    只是到了明天之后,易芷寒就会知道,天哥根本不需要调到省城来,如果真的想来,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自己的这一切考虑都是多余,甚至于就连自己也占了天哥的光。

    酒宴结束之后,大家都没有散,而是去了隔壁的‘帝豪夜总会’。这不是任笑天的安排,大家也没有想得到让他来安排。在这种销金窟里潇洒一个晚上,其代价绝对不是一个普通jǐng察可以问津的。就连袁达明这样位置的人,也只能是在别人请客时,才能搭上一回顺风车。

    请客的人,是陶莉莉。一个晚上,他们夫妻二人,就没有占得到一回上风。想一想,也很憋气。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家中有钱,未婚夫有位子。虽然暂时没有大权,但也是一个潜力无限的职务,怎么就比不上一个被人称之为‘杯具先生’的普通jǐng察呢?

    酒席尚未结束,她就发出邀请说:“各位同学,散席之后我请大家到‘帝豪夜总会’好好潇洒一回,也让任笑天开一回眼界。大家放心,一切开支统统都由本小姐给包了。”

    “任先生,天字一号包厢这边请。”一行人刚刚踏入大厅,一个身着旗袍的女服务员就主动迎了上来。那美女身形一弯,右手一摆,作出了一个肃客的姿势。

    “什么?天字一号包厢。不对,不对,我们要的是普通包厢,没有要天字包厢,你们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陶莉莉顾不上服务员为什么要对任笑天作出邀请,赶忙嚷嚷了起来。开玩笑的事,让我去天字号的包厢,那不是在坑人吗?

    ‘帝豪夜总会’的包厢,根据档次高低分成了天、地、人和普通包厢四个档次。不同的档次,当然是不同的价位。特别是那间‘天字一号房’的价格,更是高得离谱,一般人根本无力问津。当然,平时也基本不对外开放。不是大有来头的人,钱举在手上也订不到这样的包厢。

    看到服务员如此邀请,任笑天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在心中赞叹道:雷哥呵,你不是雷哥,你是雷人。不,你是科学家。竟然算到了本少爷不想用你的包厢和至尊卡,早早的就让服务员在大厅这儿等着。

    嗨,你这么做,让我怎么样才能低调哩!算了,咱也难得地张扬一回。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的得瑟一回,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看本少爷的能量。嘻嘻,这是借光,借朋友的光,不是我自己的真本事 。

    “各位同学,是天字一号包厢,没有错。我们就跟着服务员走,这是我的朋友给安排的活动。”看到陶莉莉还在着急的进行解释,任笑天只好站了出来。

    在包厢里,任笑天很是遭到了众多同学的盘问。特别是那两朵班花,更是施展出了全身功夫,或是撒娇,或是严刑(在他的身上用手指进行扭和掐)想要知道其中的内情。

    只是任笑天有口难言呵。总不能把吴雷给搬出来,告诉大家,自己的朋友就是夜总会的老板,吴司令员和何部长是自己的伯父、伯母。那不是要雷倒一大片人吗?

    低调,做人一定要低调。任笑天最后的解释,是一个朋友担心自己在省城人生地不熟,才主动帮助安排的。徐静柳笑了,天哥能有这样的朋友为助力,估计父母亲那边的工作也要好做多了。

    易芷寒也松了一口气。她虽然不完全相信任笑天的话,但也减少了许多担忧。天哥能有这样的朋友为伍,今后的路,肯定会要好走得多。这也说明他刚才在饭店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充沛的底气的。要知道,能拿下这种‘天字一号房’的人,绝对不是凡人。

    为了这个‘天字一号房’,不但任笑天的同学在喋喋不休,其他房间里,也有人为此而愤愤不平。

    “孔少,你今天可他妈的丢了场子。连个‘天字一号房’都拿不下,让我实在难以相信。要是在京城的话,我肯定会把这家夜总会给砸烂。”说话的人,是孙佳佳的哥哥孙大伟。

    “cāo,那个吴雷楞是不给面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孙少,你也别笑我。你在燕京城里,碰上这种军方大佬的子弟,也和我一样没戏。”一个身穿休闲衫的年轻人,很随意的躺在沙发上,享受着两个女子的服务。

    他是孔省长的公子,叫孔祥和。在江淮省里,除了省委许书记以外,他的爸爸也就算是能一手遮天的人了。连他都说没有办法的事,可想夜总会的主人有多牛逼。

    “孔少,孙少,那个‘天字一号房’已经有了客人。”一个歪扎领带的小伙子,从外面冲了进来。

    “什么?吴雷不把房间给我们,还能给什么人!”孔祥和一把推开正在自己胯下用嘴服务的女人,坐直身体问道:“说,他把‘天字一号房’给了谁?”

    “是一群年青人,以jǐng察居多。我正好认识他们中间一个的小瘪三,是组织部一个叫朱建军的工作人员。他也说不清楚。只说是陪海滨的一个jǐng察来玩的,也不知是什么人主动帮助安排了这个房间。”歪扎领带的小伙子补充说。

    “嗨,这倒是一件怪事。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会让吴雷把‘天字一号房’给这些穷jǐng察?”孔祥和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也顾不得还没有系上的裤子,就这么在包厢中走来走去。

    ‘天字一号房’之所以吸引人,环境好,服务好,女人漂亮,这都是原因。更重要的是面子,这些公子哥儿们不差钱用,也不缺女人玩,最怕的事情就是丢了面子。

    作为江淮省纨绔子弟的老大,在接待京城来的孙少爷时,竟然折了面子,这确实是一件难以容忍的事。如果说是折在哪个官场人物手上,倒还能自我原谅一番。可现在是折在一帮小jǐng察的手中,这让孔祥和有点难以容忍。

    “去查,查清包厢里所有人的来龙去脉。”已经有点暴怒的孔祥和,到底是官家子弟,处于心有不甘这种情况下,还是显得很冷静。毕竟自己的老子,也不能一手遮天。万一碰上了惹不起的人,岂不是会给自己的老子打麻烦!

    过了一会,那个歪系领带的年轻人又跑了进来,如此这般的把情况介绍了一遍。得知自己竟然真的是折在海滨市来的一个普通jǐng察之手,孔祥和是真的发怒了。他nǎinǎi的,叔叔可忍,婶子不能忍。走,砸了那小白脸的场子,把那两朵jǐng花给老子摘回来。

    跟在孔祥和后面玩的这帮年轻人,能有几个好鸟!本来就都是一帮闲则生非的公子哥儿们,现在听到有好戏可看,只听得‘哄’地一声怪叫,个个都来了一头的劲,摩拳擦掌的准备往外冲。

    “别忙,别忙,你们这样冲过去,是不是会得罪了老板?”摇晃着高脚酒杯的孙大伟,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

第86章 冤家路窄

    听到孙大伟的问话,孔祥和本来想说‘我怕谁’的豪言壮语,只是想到吴雷的背景,不由自主的泄了一口气。。政界高官虽然会比军方大佬的权力强,可是谁也不敢真的去和军界人士碰撞。如果他此时去和吴雷干了起来,肯定是被做省长的老子揪到吴家赔罪去。

    “那个海滨市来的jǐng察,是不是叫任笑天呵?呵呵,冤家路窄,冤家路窄。既然是这样,不如由我去好好奚落他一下。既落了他的面子,又让姓吴的说不出什么来,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孙大伟jiān笑着。

    想到因为自己的鲁莽出手,竟然让整个家庭都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孙大伟就有所不忿。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该死的‘杯具先生’,才会让自己不得不丢弃工作,成了一个生意人。虽然不能从**上消灭你任笑天,那我从jīng神上来打击你,总应该是可以的!

    华夏大国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种人,那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到了近代以后,这种人的后代更是变本加厉。不但要放火,如果放火不幸烧到了自己身上,也要归罪于被自己加害的人。

    孙大伟就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不但策划了对任笑天的刺杀行动,而且还把自己杀人造成的后遗症也归罪到了受害者任笑天的身上。唉,这种道理让人怎么去理解呢?

    天字一号包厢里,任笑天一行人都在各取所需的进行玩乐。被易芷寒称之为一对活宝的朱建军那对未婚夫妻,正抓着话筒不放,扯着喉咙唱着当时的流行歌曲《敖包相会》。

    袁达明的身边还是环绕着一批同学,在高谈阔论着官场上的一些事。扬东生和赵人迈也是难得地碰到了一起,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聊起了天。

    既然能称之为天字一号包厢,当然少不了会有美女相陪。做jǐng察这个行当的人,碰到这种机会以后,很少会有人不肯接纳。否则,也会被同行视之为另类。

    听到舞曲响起之后,袁达明率先搂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陪舞小姐下了场。有了他的带头,原先还有所矜持的一些同学也就纷纷下场跳舞。看到场中的情形,徐静柳就娇滴滴地开了口:“小天哥,我也要——”

    一听到徐静柳那有意拉长的尾音,任笑天就感觉到有点头皮发麻。别人看起来,徐静柳也好象是任笑天的爱慕者之一。其实情况则是大不然。

    这丫头出生于官僚世家,根本不可能与任笑天这个农民的孩子走到一处。只是因为好奇心所致,才一直黏糊在任笑天与易芷寒的身边。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给两个人的私下活动添乱与捣蛋。

    在任笑天和易芷寒的心目中,也一直是把她当作是小妹妹看待。否则的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任是易芷寒肚量再大,也不会处处都对徐静柳予以容让。

    时间长了,就连徐静柳自己也有点糊涂起来,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sè了。为了这事,她的妈妈还专门到学校做过一番调查。后来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只是小孩子脾气,夹在人家谈恋爱的小俩口中间做捣蛋鬼的。

    这么一查,徐静柳的父母反而放了心。他们本来就担心女儿不知轻重的在学校乱谈恋爱,有了这么一层保护sè之后,反而增大了安全感。因为班上同学之中,找不到比任笑天再优秀的男生了。有了任笑天做挡箭牌,当然也就不会再有其他男生来追求自己的宝贝女儿。

    他们也不担心会弄假成真,因为易芷寒的各方面都很优秀。虽然不是官宦世家的孩子,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特别是在处理事务的能力上,要强过自己女儿不知多少倍。就是自己的女儿想要横刀夺爱,也不会有成功的可能。

    就这样,一男二女的三角恋爱整整持续了三年时间。在这期间,任笑天还要好说一点,因为他没有从李若菡的突然谈心中走得出来。最苦的人,当然要算是易芷寒。既要用自己的温柔来赢得任笑天的爱,又要象个姐姐一样来处理徐静柳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

    此时,任笑天看到徐静柳又故伎重施,当然是头疼得很。在这之前,易芷寒已经用手拧了他一把,示意是想要跳舞。偏偏徐静柳抢先一步说出了口,任笑天的反应只能是不停地挠头皮了。

    “小天哥,你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去陪小柳儿跳一曲,我还在这儿等着哩。”任笑天听得易芷寒如此一说,当然是如释重负。他抱歉地朝着易芷寒笑了一笑,就伸手朝着徐静柳说道:“徐小姐,能有这个荣幸跳上一曲吗?”

    “有,当然有。呵呵,小天哥酸死了。”徐静柳立即就站了起来,投入了任笑天的怀抱。

    一个美女在陪着跳舞,还有一个美女在旁边等着。看到任笑天如此艳福,场中当然有人眼红。只是眼红也没有用,谁也不好意思去邀请易芷寒跳舞。

    朱建军是不敢,旁边有个母老虎在看着哩。其他的人中有想法的人当然是不少,只是自我衡量了一下,还是打了退堂鼓。到了最后,还是有人鼓起勇气往易芷寒坐的方向走去。

    赵人迈一看,嗬,原来是同一宿舍的死党袁达明。他立即感觉到有点不满,朝着坐在身旁的扬东生说道:“东生,有人想割小天的靴子了。”

    “别瞎说,达明也就是想跳一曲舞,其他还能有什么?”扬东生连忙刹住了赵人迈的话头。赵人迈被这么一顶,倒也收口不说。只是停了一会又开口说:“东生,你说易芷寒会接受邀请吗?”

    扬东生想到易芷寒在学校时,除了和任笑天说话,对其他男生都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再想到易芷寒参加工作之后,对男同事也是苟于言笑的情景。摇摇头说:“不好说,我估计把握不大。”

    赵人迈没有说话,只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说话的时候,袁达明已经走到了易芷寒的身前躬身为礼说:“芷寒,我能有幸邀请你跳一曲舞吗?”

    “袁秘书,不好意思。我刚才喝了一点酒,想休息一下再说。”易芷寒轻拂了一下额前的留海,柔和地回答说。

    被拒绝的袁达明倒也不太介意,只是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子说:“不要紧,不要紧,是我冒昧了。”话一说完,他就退了回去。只是在往回走的时候,袁达明扫视了一眼场地zhōng yāng的情景,任笑天正搂着徐静柳跳舞。

    随着华尔兹舞曲的节奏,任笑天和徐静柳翩翩起舞。徐静柳小鸟依人一般的将脑袋靠在任笑天的肩头,不时地轻声说笑着。袁达明微微一叹,‘爱情’之一词,确实是没有道理可说。

    “小柳儿,我来给你和你的朋友敬酒了。”就在袁达明哀叹自己不得佳人赏识的时候,一个身穿白sè西装,梳着小分头的青年男子,手中端着小半杯红酒走进了天字一号包厢。

    看到来人,正在陪着任笑天跳舞的徐静柳眼睛一亮,赶忙停住了舞步,高声叫道:“伟哥,我在这儿!”

    伟哥,好雷的名字!任笑天一楞,赶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能笑出声来,否则的话,惹恼了小柳儿那丫头,肯定又是要使出满清十大酷刑的玩艺。任笑天赶快把目光转向了那个伟哥的身上,能让小柳儿如此热情的小伙子可不多,说不定还会是自己的‘情敌’哩!

    来人是在海滨市惊鸿一瞥的孙坚伟。他在任笑天被刺杀前到海滨,又在刺杀事件发生以后不辞而别。这件事情,在李若菡的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任笑天并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否则的话,他也就能从中揣摩出不少的疑点来。

    “是你?”任笑天认出了对方。三年前毕业分配的前夜,自己和三位死党喝酒之后,在回校路上碰到的那个纨绔子弟,就是这个叫伟哥的男人。也就是因为这个人,自己才被校方一脚给踢回了家乡。

    六年前,高考考场的校园广场上,那个陪伴着菡儿一起来刺激自己的男人,好象也是他。只是因为自己当时突然受到刺激,jīng神有点恍惚,没有能记得清那人的模样,只能说是相似。

    “是你?”“是你?”“就是你!”听到任笑天震惊的话语,在场的同学也引起了注意。袁达明、扬东生和赵人迈,也都相继认出了孙大伟。三年前的那一幕,给这几个年轻人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

    走上工作岗位之前,几个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却反而让自己的兄弟被赶出了省城。这在人生的经历中,确实是不容易忘怀呵。

    “是你,任笑天,‘杯具先生’!” 孙大伟装出好象才认出了任笑天一般,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自己的蔑视之情。至于其他的几个人,则是被他视若无睹,自然忽略不计。

    徐静柳是孙坚伟的姨表妹,也是他已经在暗中圈定的女人。没有想得到,一个无路可走的落泊之人,竟然会搂住自己看中的女人跳舞,这简直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孙大伟再联想到在这之前的李若菡,也是死死地恋着任笑天。呃,这个小子,看来是先天和我相克。凡是我看中的女人,这小子都要插上一足。孙大伟的面孔,有点yīn沉沉的样子。他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筹措着如何从jīng神上打压任笑天的语言。

第87章 精神打压

    孙大伟的话,当然在场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当他准备从jīng神上打压任笑天的主意还没有打得好时,就已经有人对他刚才的话进行了反击。

    “伟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小天哥呢?我不理你了,神经病。”已经跑到孙大伟面前的徐静柳,听到自己的表哥如此说话,当然是很不高兴,她转身就跑回到了任笑天的身边,负气的说道:“小天哥,别理他,我们继续去跳舞。”

    被自己心中向往的女人骂作是神经病,这事搁到谁的身上,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象孙大伟这种来自于京城豪门的纨绔子弟,更是难以接受。

    孙大伟并没有忘记简宁奇让自己不要与任笑天继续相争的告诫,只是心中这口气难以咽得下去。怎么办?也只能是在口齿上来损一损任笑天了。他看到徐静柳这副生气的样子,连忙解释说:“小柳儿,何必这么生气哩。哥哥和你的小天哥也是老朋友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真的吗?我听了怎么不太象呢?”徐静柳有点猜疑地在两个哥哥的面孔上转来转去。她不太相信孙大伟的话。易芷寒接在她的后面说:“玩笑!哼,你把我们小柳儿当成了三岁孩子了。”

    孙大伟一看这个样子,当然知道不行。不管自己怎么说话,徐静柳都只会站在任笑天的那一边。他的眼睛一眨,说“任笑天,男人之间的事,不会扯上女人?”

    “哦,那是当然。你叫孙大伟,今天才算是知道了你的大名,看来,我们以后打交道的事情还多着哩!”任笑天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哪一路的大神,也能从对方眼神中看得出那种不加掩藏的敌意。

    从过去那一段不愉快的记忆来看,此人对自己的敌意很浓。既然如此,当然也就无需客气。当然,自己也不会把小柳儿夹在中间为难。本少爷反正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人,再多一个仇敌又能怎么样?

    “是吗,你倒还蛮有自信心。呵呵,那我就告诉你几件事,看看你还有没有自信心。”孙大伟看到任笑天那一脸坦然的样子,更是气恼。既然你要在女人面前显得云淡风轻,那我就偏要从jīng神上来打击你,让你在女人面前出乖露丑。

    “自信与否,与家庭,与贫富,与成功挫折,都没有关系。”任笑天蔑视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不屑地说:“其他的大话我不敢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在同样的处境下,我会比你活得更有自信心。”

    “天哥,说得对,我支持你。”不知是什么时间,易芷寒站到了任笑天的身后。她挽住了任笑天的胳膊,表达了自己的支持。徐静柳看到这个样子,不甘示弱的也挽住了任笑天的另外一只胳膊。

    “那好,我告诉你,当初陪你那初恋情人李若菡去考场的那个男人,嘿嘿,就是本少爷。”看到易芷寒走过来的时候,孙大伟感觉到自己眼前一亮。再看到两个美女都环绕在任笑天的周围时,怒不可遏的他,立即就抛出了自己的第一发炮弹。

    没有等到任笑天有所反应,他又补上了一句,说:“李若菡的初夜,哈哈,可是让本少爷给享受的哦。啧啧,处女呵,处女。你怎么就那样傻哩,把个处女留给了本少爷。”

    “卑鄙!人渣!”“无赖,无耻!”孙大伟不遗余力的打击任笑天,引来的是两个美女的鄙视。

    任笑天刚一听孙大伟说到菡儿的时候,心中猛然一痛。只是当他听孙大伟说到摘取菡儿的元贞时,却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想到了菡儿的呼痛,想到了病床上的那朵小红花。切,这厮还在这儿骗我,小样!

    孙大伟没有能够激怒得了任笑天,反而引起了对方的微笑,这可是让他想不到的事情。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再打击一下让我做不成官的小杂种。

    因为刺杀事件的余波,孙大伟不得不离开了官场。他没有检讨自己的过失,却反而把仇恨结到了受害者任笑天的身上,这种事情让人听了以后,确实是有一点啼笑皆非。

    “我告诉你,是我让你没有能够留校,也是我让你在派出所屡屡遭受打击。‘杯具先生’的美名,是我一手帮你造就。我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们的市长、书记和jǐng察局长为我服务。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你踩在脚下。怎么样?你还有多少自信心?”孙大伟挑衅地把手中的酒倒在了任笑天脚前的地毯上。

    放在刺杀事件发生以前,突然听到造成自己无数‘杯具’的原因,竟然是拜眼前这个小白脸所赐。任笑天的反应,不外乎两种,一是勃然大怒,不顾一切的在对方脸上狠狠揍上一拳。一种是自认倒霉,灰溜溜的让到一旁。势不如人,又能怎么样?

    此时的任笑天,刚要准备说话,只感觉到夹住自己胳膊的四条手臂突然紧了一下。四团软绵绵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晃悠着,摩擦着。他的心中一荡,好舒服。

    只是他知道,此时不是享受温馨的时候,赶忙将心志一收,拉着两朵jǐng花坐到了沙发上,不慌不忙的回答说:“孙大伟,你还年轻,应该还没到用伟哥的时候,请恕我就不喊你伟哥啰,以免折了你的福。”

    这话一说,周围本来很紧张的气氛,顿时就松懈了不少,发出了一片‘嗤、嗤’的笑声。听懂话音的徐静柳,在任笑天的胳膊上拧了一下。任笑天刚要呼痛,另一边的胳膊也遭遇了同样的待遇。唉,齐人之福也不好享受呵,任笑天乐得大发感慨。

    不等孙大伟开始反击,任笑天又接口说道:“我可以确定,你对我所做的这一切,都不是靠着自身的力量。充其量,你只不过是一个二世祖而已。你以为自己能有什么?”

    任笑天把自己的手臂从两个美女的胳膊中解放出来,站起身来,用手指头指着对方说:“谈知识,你不如我。谈擒拿格斗,你同样还是不如我。纵然我输了,又能怎么样?我不是输在你孙大伟的手上,而是输在那么一群养而不教的老东西手上。”

    “我努力,我拼搏,虽然至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所长,但我是自己干出来的。你呢?你有什么!是一个多大的官?可别把你用老子名字换来的官位告诉我,那样的话,我蔑视你,一个没有文化的家伙。”

    任笑天的话,恰巧击中了孙大伟的软肋。离开官场的孙大伟,什么官衔也没有。就连过去专门用来吓唬人的空衔,也都已经成了昨rì黄花。现在用来吓人的法宝,也只剩下了爷爷的地位和爸爸的职务。

    任笑天的话越说越流畅,既然已经拉开了脸,他也就顾不得孙大伟是何方大神的子弟,继续嘲笑说:“看在你好学上进的份儿上,我也就不吝赐教,告诉你这么一句话,也让你长上一点记xìng。鹰可能会飞得比鸡低,但鸡永远飞不到鹰的高度。”

    “姓任的,你是鹰吗?哈哈,笑死人喽!就凭你这么一个出身,能混得出什么人模狗样来?不要哄我发笑噢。哈哈,哈哈——”孙大伟放声狂笑。

    任笑天看到孙大伟这种故作姿态的狂笑,用不屑一顾的口气回答说:“我是不是搏击长空的鹰?现在还不好说。但我知道一条现实,那就是你空有如此家世,也只是一条小毛毛虫而已。如果让你和我易位而处的话,哈哈,你肯定混得不如我,甚至于连一条毛毛虫都不如。”

    “天哥,你真棒。”娇滴滴的徐静柳,重又抱住了任笑天的手臂。这一次,易芷寒是从背后抱住了任笑天的肩膀,两只结实的肉球紧紧地贴在了天哥的背脊上。

    “啪啪,啪啪。小天,说得好,说出了我们男子汉的豪言壮语。”就在孙大伟张口结舌的时候,吴雷拍着巴掌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则是昂首挺胸的古鹏。

    “你——”孙大伟怒而无语。本来就是羞刀难入鞘的他,看到有人前来趁火打劫地嘲笑,气得扬起了手中的酒杯。那个歪扎领带、在门外等消息的年轻人,看到这副情景之后赶忙冲了进来。一边冲,一边还在喊道:“孙少,不能。”

    这家伙本来以为能看上一场大戏,却没有想得到,看到的是一场闹剧。因为在这之前,孙大伟是把任笑天形容得那么的不堪一击。想想也是,能被人称之为‘杯具先生’的人,又能会有多大的出息?

    想不到孙少爷进场之后,却一点也没有占到上风。先是那个被称为表妹的女孩子,旗帜鲜明的站在人家那一边。到了后来,孙少爷反而被人家象教训孩子一样的在收拾,在戏弄。

    这也就罢了,偏偏吴雷又赶在这个时候进了场。孙少爷不知来的是什么人,竟然想把肚子里憋的气给撒到吴雷的头上,那不是开玩笑吗?

    自己在外面看热闹,孙少爷知道,吴雷也看在眼中。如果他们双方掐了起来,岂不是要把火气撒到了我的头上。这么一想,他看到屋内的情景之后连忙就冲了进来。

    这家伙一把抓住孙大伟要砸酒杯的手,一把将他往外死劲的拉。口中还在不住口的招呼说:“雷哥,对不起。雷哥,对不起。”

    任笑天看到吴雷进了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下子自己再怎么想低调,恐怕也不可能了。他只好上前一步喊道:“雷哥,你怎么也来啦?”

    “呵呵,我是来看看小天你如何教训这小子的。好戏,好戏一场。你们继续玩,我就不打扰了。”吴雷看到任笑天眼睛乱眨,知道这小子是不想暴露自己与吴家的关系,也就只是以任笑天朋友的身份敬了一杯酒就告辞而退。

    这么一番插曲,除了让任笑天的一帮同学多了一点谈资之外,倒也没有扫了大家的兴,大家都玩得是十分尽兴。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任笑天的心思却是愈加复杂起来。

第88章 芷寒的泪

    接下来的时间里,任笑天又陪着易芷寒跳了一曲舞。。只是徐静柳不答应,说是刚才只跳了一半就被孙大伟给打断,那不能算数。还好在易芷寒不是一个计较的人,也帮着劝说了一下。

    有了第一曲,就会有第二曲。任笑天就这么轮流陪着这两个美女跳着舞。怀中是软玉温香,耳中是轻声密语,呵气如兰的香味也是不停地在往鼻子里钻。

    在场的人看到如此情景,当然是各有怀抱。朱建军自然是一肚子的醋意,搂抱着陶莉莉说:“莉莉,你看那家伙,标准的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嗯,还是我的建军军哥好,感情最专一。不过,你的眼睛可不准往易芷寒那狐狸jīng身上瞅哦。”

    袁达明既不唱歌,也不跳舞,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儿抽烟,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几个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同学说话。这番情景看在赵人迈 和扬东生眼中,当然会引起了注意。

    “没有想得到,我们的袁大秘书也会对芷寒妹子动了心。啧啧,这事可有点不大地道。朋友妻,不可戏。这种割兄弟靴子的事,嗨,可不咋的。”赵人迈的xìng格属于是豪爽型,加上原来同宿舍时就对任笑天特别的佩服,说话时当然是直来直去的不转弯子。

    ‘咳、咳’扬东生被他这么过激的话给一下子呛住了喉咙,咳了两声之后才回答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人对芷寒妹子动心,说明芷寒妹子长得明艳动人。再说,芷寒妹子如果真的会这么经不住考验,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一直等待着小天喽。”

    “嘿嘿,扬大哥,不过你还就别说,连我都有点眼红小天这家伙的艳福。你瞧瞧这左拥右抱的样子,一网就把我们学校的两大校花都给收拢到其中了。”赵人迈一脸的坏笑着说。

    扬东生做了这么几年的生意,哪儿会听不出赵人迈的话音,咐合着笑道:“你就别眼红小天喽。我看呵,小天正头疼着哩。chūn兰秋菊,各擅胜场,也难取舍噢。”

    “天哥,这一次能在省城住几天?”易芷寒的声音不象平时那样平白无味,而是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婉转悠扬。听在任笑天的耳中,倍感舒适。他心旷神怡地回答说:“呃,要看那孩子的身体恢复情况。如果情况一好转,我就要立即赶回去。我连假都没有请,就急着来了省城。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如果时间一拖长,肯定会有人要找麻烦的。”

    易芷寒本来还想要帮任笑天打个电话请假,只是话到嘴边还又咽了回去。按照一般情况来说,省厅政治部的一般办事员,打个电话到基层去也是很有效果的。如果是易芷寒这种科级办事员出面说话,帮助请个假那更是灵光。

    只是易芷寒想到刚才孙大伟说的话,就明白这种电话打了也没有效果。徐静柳的家境,易芷寒是知道的。不用细加介绍,就凭着孙大伟是徐静柳的表哥,还有刚才说话的张狂劲儿,再加上能cāo纵任笑天的毕业分配,也能知道这是一个很有来头的家伙。

    有了这样的人在对任笑天进行打压,任笑天的rì子能好过得起来吗?难怪小天哥会成了‘杯具先生’。在这种情况下,基层jǐng方的那些领导当然会是站在孙大伟这一边。自己帮助打电话,那是什么效果也不会有的。

    易芷寒这么一想,也就立即转换话题问道:“小天哥,那你晚上住在什么地方呢?”任笑天没有多考虑,张口就答道:“就住在刚才吃饭的那一个饭店。”

    昨天夜里,任笑天是在病房里陪小海过夜的。水素琴来了之后,再加上小海的身体也已经明显好转,用不着任笑天再去陪床。吴雷知道之后,就帮着他在饭店这儿安排了一个房间。说是任笑天为小海治病付出太大,让他好好恢复一下身体。

    听到任笑天说晚上就住在‘帝豪饭店’,易芷寒也是心中一惊。能请大家在这个‘天字一号包厢’唱歌,晚上又在‘帝豪饭店’住宿,小天哥可不是一般的有能耐呀。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到了深夜十二点的时候,一班同学也算得上是尽兴而归。到了最后,站在任笑天身边的人,只剩下了易芷寒和徐静柳两个大美女。急得任笑天朝着赵人迈和扬东生直使眼sè,可是没有什么效果。

    赵人迈和扬东生当然知道任笑天给自己连打眼sè的意思,只是心知爱莫能助,也只能打了个呵呵走人了之。他们的账也算得滑清,要是不赶快走人,就会把自己也给陷在其中。这两个小姑nǎinǎi发起脾气来,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再说,人家小男女之间的事,自己也犯不着搅和到里边去呀。

    看到别人都已经离去,就只剩下自己这么三个人站在夜总会门前,易芷寒主动提议说。“小柳儿,我们先送你回家。”

    徐静柳一听,本来倒是一口答应下来。话到了嘴边又改口道:“小天哥,你晚上住在哪儿,我和易姐姐一起到你房间去玩一会再回去,你说好不好?”

    任笑天一听这话,脑袋顿时就大了好几倍,当即开口拒绝说:“小柳儿,你看看现在已经是几点钟喽。再不回家的话,你妈妈就要打上门来找我人啦。”

    易芷寒一听也觉好笑,跟在后面凑趣道:“到了那时候,小柳儿的妈妈就要千上jǐng察厅去,非得治你一个拐卖人口不可。”

    “我的妈哟,照你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成了人口贩子吗?小柳儿,你可要帮我做见证,小天哥我是一个大大的良民噢。”任笑天连忙装出了一副可怜相。脸上是苦兮兮的样子,差一点就要流眼泪了。

    徐静柳被他们两人这种装神弄鬼的样子给哄得‘格格’直笑,也就打消了想再玩一会的念头。三个人打了一辆的士,一直开到了省委宿舍大院门前。

    “小天哥,明天如果不走的话,记住给我打电话呀。”临别时,徐静柳拉着任笑天的手再三嘱咐说。面对这个生长在花圃之中,不知人生之艰辛的小妹妹,任笑天疼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连连点头说:“行,你放心。只要我人在省城,就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的。”

    看着徐静柳一蹦一跳地进了省委宿舍大院以后,任笑天和易芷寒这才放心地离去。他们也没有打的,就这么漫无目标的在大街上跑着。过了好大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无数的小星星也在调皮地眨动着眼睛,关切地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能沉默到什么时间。到了最后,还是易芷寒先打破了沉默:“小天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这一路上,任笑天也知道易芷寒的意思,是想要自己能对相互之间的关系能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从道理上来说,往rì的障碍已经随着李若菡的那封绝交信而消失。

    之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则是因为任笑天又多了一重心理负担。自己只是小所长,还是一个遭人打压的小所长,而易芷寒已经成了科级干部。级别差距大不谈,一在省城,一在海滨市,相距也太远。从老特务流露的只言片语中,任笑天也能估摸得出自己身上牵连着重大的秘密,自己今后的路,也将是崎岖不平,充满艰辛。

    想到人家默默等待这么几年,刚才在饭店和夜总会的时候,更是将一片深情表露无遗。说不感动那是假话,说没有爱更是白痴的思维。唯有真爱,任笑天才不想拖累别人。

    易芷寒已经为自己牺牲了六个chūn秋,人生能有几个六年?人家为自己浪费了如花似玉的大好年华,难道自己还能再这样拖下去?要想不伤害易芷寒,唯有将真情告之,此时听得易芷寒主动询问,任笑天也知道无法再装聋作哑。

    这么一想,他也就畅开心扉,从自己与李若菡相识、相知和相恋的过程说起,谈到自己考场门前恋人移情别恋和六年等待的心路历程,一直说到自己前不久遭人刺杀的经历与李若菡递交绝交信的结局。

    任笑天的声音不高,一直是处于平淡的状态,就象是在叙述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一般。虽然只是平铺直叙,却让人听得是起伏跌宕。不是梦幻般的故事,却让人感觉到惊天动地。没有刻意的加工修饰,却让人心似狂cháo的想要呐喊。

    似惊雷,如巨浪,任笑天的往事不停地冲击着易芷寒的jīng神世界。每一次触动,都使易芷寒的心灵在震撼。起伏的心情,让她为当初那无助的小天哥而叹息。随着易芷寒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路边的灯光仿佛也变得朦胧浅淡,织出了一幅暗蓝的悲哀。

    易芷寒在为小天哥难受,也在为李若菡悲哀。这么好的男人,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还有那个没有见过面的菡姐姐,苍天把小天哥送到了你的身边,却又因为那无良的家长而不得不放弃。

    泪珠,一粒一粒地从易芷寒的眼眶里掉落出来。她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很快,连衣裙的胸口处就湿润了一大片。到了最后, 易芷寒突然扑入任笑天的怀中哭出声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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