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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记全文阅读

作者:一笑也是乐     官场沉浮记txt下载     官场沉浮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9章 与美女交谈

    任笑天本来就和孙佳隹不太熟悉,说话之间当然也不会象平时那么直率。他先是被孙佳佳笑得有点莫名其妙,接着,就被孙佳隹那张如天使般圣洁的娇美容颜所吸引。

    那一抹灿烂而愉悦的笑容,那修长而优雅的身姿,无处不美。特别是那双如水的眸子,更是水灵。再加上其高雅的气质,任何男子和其直面相对,都无法能够做到心平气和。

    孙佳隹的笑,是想起了自己那天和李若菡到这儿的情景。看到任笑天在发怔,知道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笑。她就把自己和菡姐一起痛打皮小磊和黄大宝的情景,绘声绘sè的给介绍了一遍。说得高兴时,不由得捂住小嘴‘格、格’的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孙佳隹又得意的说道:“天哥,你说巧不巧?我们今天又进了这家咖啡厅,还又正巧坐到了这个位子上。”

    说完往事之后,孙佳隹本来以为自己又犯了错,怎么总是哪壶不开偏要提哪些壶哩?一不小心又把菡姐给说了出来。还好,她看到任笑天也跟着笑了起来。

    孙佳隹以为任笑天没有注意得到自己说菡姐的事,却没有想得到,对方笑的是皮小磊今年流年不利。先是被这两个女人一顿打,接着又被赵长思摔了个昏迷不醒,还把工作都给丢掉了。

    当然,任笑天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笑的时候,对面那个女子正在静静的打量着自己。这个男人笑得真好看,嘴角的弧度向上翘起,很温和,很和煦,这是孙佳隹对他的评价。

    只是她想不通,对面这个男人怎么一点也没有伤痛的表情呢?是没心没肺的男人,还是根本就没有把菡姐放在心上?从那天在医院看到的情景,都不太象。

    嗯,我应该要帮菡姐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男人才是。最好是能让我找到任笑天的把柄才好,也能让菡姐好好地死了这份心。家庭、学历和身份都不般配的人,怎么能组合成家庭呢?就是勉强组合而成,会有幸福吗?呃,我要对菡姐负责,当然,也是帮哥哥的忙。

    隔壁桌子上的一对青年男女,不知为了什么事而拌起了嘴。女孩子把擦拭嘴唇的餐巾纸往桌子上一丢,只听到高跟鞋踩在地上‘噔、噔、蹬’的声音,就抹着眼泪跑出了大厅。

    那个男孩子先是有点负气的坐着,没有几秒钟的功夫,就又慌忙地追了出去,边追边喊道:“涵儿,别生气。涵儿,别生气。”

    “涵儿,别生气——”听到那小伙子的喊声,任笑天痴了,眼光也有点迷离起来。

    他在口中轻轻的重复着小伙子的话,就好象是在呼唤着自己的恋人一般。到了这时,孙佳隹看到任笑天的眼眶,有着好大一片雾气。多好的男人呀,别看他在表面上是那么的刚强,其实不然,他的内心也很脆弱。

    孙佳隹不禁也感觉到了一阵心疼。柔声地劝解说:“别难受,菡姐不能和你在一起,只能说是她的损失。要说痛,她比你还要痛。”

    “痛?佳佳,你是说我痛吗?错了,我不是为自己而痛。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爬不过去的山?我还有亲人的理解和支持,菡儿能有什么?她是孤独一人。话能对谁说,苦能对谁诉?”任笑天轻轻一叹说。

    孙佳隹没有想得到对面这个男人会如此这般的理解菡姐,假如能有一个男人如此这样对待自己,这一辈子也就算没有白活了。

    想到他们这么一对没有结局的恋情,她还是忍耐不住的问道:“天哥,你既然知道菡姐处于无能为力的地步,想必也应该清楚你们的恋爱,已经进入了死胡同。”

    任笑天颌首道:“知道,从看到她的那封信开始,我就猜测到了其中的奥秘。”

    “象刚才这么一对恋人,只是小小的误会,只要能及时的把话说清楚,也就能拨云见rì,重新和好如初。可是,你们之间的鸿沟,是那么的大。除了耗费青chūn以外,什么结局都不会有。既然如此,你还会坚守这么一段没有结局的恋情吗?”

    孙佳隹提出的问题,既现实,也很尖锐。她之所以要这样说,也是为了一个很好的出发点。那就是让任笑天认清现实,主动从这场没有结局的婚恋之中走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在达到釜底抽薪的效果。一旦思念的对象已经移情别恋,菡姐也就自然而然的失去了坚持下去的思想基础。到了那时,哥哥与菡姐的事,也就有了希望。

    面对难题,任笑天不得不陷入了沉思。说是就这么无休止的拖延下去,显然这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就此了断,大家各走各的路,在感情上也做不到。

    那么,又要拖到什么时间才算是结束的时候哩?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刚准备点燃时,突然又停了下来,朝着孙佳隹望去:“佳佳,你不介意我抽一支香烟?”

    “想抽就抽,不要顾忌我。”孙佳隹有一种冲动想要哭的感觉。对面这个男人,明明到了思绪十分混乱的时候,在抽烟这种小事上,却还要照顾别人的感受。她在感动之余,柔声劝说道:“香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少抽一点好。”

    点燃香烟之后,任笑天深深地吸了一口,目不转睛的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徐徐说道:“我和菡儿的情,关键不在我这儿,而是她能否冲破家庭的束缚。只要她一天没有嫁人,我就会等一天。哪怕是等到地老天荒也不会改变。如果她有了新的选择,我也会衷心祝她幸福。到了那时,当然我也会走上人生的必经之路。”

    孙佳隹听得痴了,听得醉了。天哥这么一番话,没有豪情壮语,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刻骨铭心的爱。

    在这种物yù横流的时代,早已看不到如此真挚的爱。更多的是利益的结合,是美貌、财富与权力的交换。自己在京城时,总是会有那么多的苍蝇围绕在身旁,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美貌与家族的权势?

    菡姐呀,菡姐,你何其幸福,却又何其不幸呢?幸者,是你碰上了这么一个痴情男人,不幸者,是你为何生在那样的家庭!你们之间的恋情,任是再怎么努力,也是注定了以悲剧而结束。

    “天哥,我看你好象有什么心思在身上哩。”孙佳隹不想再揭任笑天的伤疤,就转换了话题。她这么一说,恰恰是正中任笑天的下怀。和一个姑娘,而且是李若菡的朋友,探讨与菡儿的恋爱问题,实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听到对方变换话题,任笑天也就恢复了平时的潇洒,调侃地说道:“你真是‘科学家’,一眼就看出了我有心思。”

    “科学家,什么科学家呀?我问你有什么心事,与科学家有什么关系呢?”任笑天这种乱七八糟的话,让孙佳隹听得有点稀里糊涂。

    当她听完任笑天介绍完‘科学家’与‘没有文化’这两句口头禅来历和意思以后,也来了一个现学现卖,有意戏弄道:“天哥,我发现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科学家’。”

    专门捉弄人的任笑天,一下子也没有能够弄得明白,傻乎乎的问了一句:“我怎么又是科学家呢?”

    “能发明这两句口头禅的人,不是‘科学家’又是什么?”话一说完,孙佳隹就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本来就是极品美女,再来上一个笑靥如花,顿时就将任笑天看得有点痴迷起来,眼睛盯住孙佳隹的脸上一动也不动。

    看到任笑天这个样子,孙佳隹的内心之中也有几分得意。在这之前,天哥一直都不往自己的脸上瞅。就好象是除了菡姐之外,世上就没有美女一样。要知道,本姑娘也是燕大与菡姐并驾齐驱的两朵校花之一哩。

    想是这么想,她也没有办法说出来,这让平时对自己容貌一直都很自负的孙佳隹,很有一种挫败感。此时,看到天哥这个样子,总算是让她找回了一点成功的感觉。

    “看,看,你的眼睛在往哪儿看?”隔壁一张咖啡桌子上,传来了一个女人充满醋意的嗔怪。任笑天的目光一扫,嗬,那个‘猪哥’可真的给男人长了脸。

    充满sè意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一直都盯在孙佳佳的脸上。嘴角上的馋涎,都流到了桌子上还不自觉。看到别人这样,他也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就把目光转移了开去。

    为了转移话题,任笑天就把赵长思的事情,给孙佳隹介绍了一通。人有了心思,憋在心中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此刻,他就象碰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从事情的经过,到最后的结局,还有自己的内疚,毫无保留的说了一遍。说出来之后,原来堵在心口的石头,就好象被搬走了一般,全身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帮畜生,真是该死。应当一个不留的全部杀光,才能平息民愤。”xìng格直率的孙佳隹,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然还会有这样黑暗的事。她一边用湿巾擦拭自己的眼睛,一边发出了这样的诅咒。

    孙佳隹这一发狠,倒是让任笑天有点为难起来。

第60章 秀色可餐

    在孙佳隹生活的空间里,到处都是莺歌燕舞,到处都是鸟语花香,哪儿会碰到这样的事。不用说不会碰到,就是听也没有听到过。假如让她知道自己的亲哥哥,在外面是如何的欺男霸女,并且一手策划了对任笑天的暗杀,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看到孙佳佳气得这个样,任笑天反而也有点过意不去。总不能为了自己放下思想包袱,却给人家带来不好的心情。美女不能生气,生气是会影响容颜的美丽。这种伤德的事,我们老任家的人可不能做。

    任笑天的眼睛一眨,立即就找到了说辞:“佳佳,你是研究生吗?我看了怎么有点不象,好象没有什么文化哩。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耶?哈哈。”

    刚开始,任笑天对孙佳隹学着菡儿喊自己‘天哥’,还有那么一点儿不习惯。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喊过‘佳佳’,总是感觉到有点喊不出口。不生不熟的,太亲热了会让人家反感的。时间一长,也就渐渐地为孙佳隹所吸引,不知不觉的就喊起了‘佳佳’。

    孙佳隹没有注意到任笑天语气和称谓的变化,而是为他的疑问感觉到不忿。

    她将手中的咖啡杯往桌子上一顿,然后胸脯一挺,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有怀疑吗?告诉你,本姑娘是正宗的燕京大学研究生,如假包换。哼,竟敢怀疑我的学历,你才没有文化哩。告诉你,有了机会,我一定要告诉菡姐去。”

    话一说完,孙佳隹突然想到自己怎么又把菡姐给提了起来。该打,她伸了一下自己那可爱的小舌头,表示自己的歉意。任笑天倒也没有什么感觉,说的次数多了,听的人也有点麻木不仁,总不能堵上别人的嘴,不让人说话。

    心态一摆正,人也就能少上许多的烦恼。他也不去多想,继续调侃道:“还是研究生吗?怎么会这么没有文化哩!连依法办事这么一点道理都不懂呀。有时间的话,我倒要到你们燕京大学走一遭,找你的导师好好理论一下才是。”

    “切,你才没有文化哩。人家这是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才会这么说的。你连这么一点区别都不知道,还敢说别人没有文化。”孙佳隹就象一只小喜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任笑天没有回答,而是很识相的闭上了自己的嘴。想要和女人斗嘴,那是傻男人才会做的笨事。本少爷既不傻,也不笨,当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当然,他也不会闲着,而是一本正经的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双眼一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佳佳。孙佳隹说得高兴的时候,手臂也挥舞了起来。

    胸部那一块隆起的地方,当然也要随之上下起伏。有时动作幅度大了一点,任笑天甚至能从低领衬衫的心口那儿,看到那白皙、圆润、结实的上半球。

    刚才在笑人家‘猪哥’的任笑天,此时也流露出了‘猪哥’的本sè。孙佳隹是美女,当然也见惯了‘猪哥’的表现。看到任笑天的表现,她会如何反应呢?

    “死相,你的眼睛在往哪儿看?看,还在看!再看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睛给戳破。”孙佳隹终于发现了任笑天的不良举止,虽然心中在为自己的容貌而自豪,嘴上还是不好意思的嗔怪了一句。

    她在心中得意,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柳下惠呢?原来也是一个见sè起意的‘sè狼’。照这么说来,自己也不要过分为菡姐担心。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家伙就会自动放弃的。

    被人揭露yīn暗面的任笑天,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么一看,就被人给戴上了一顶‘sè狼’的帽子。早知如此的结果,再是怎么漂亮的美女,想必也不敢看喽。

    也许是已经打开心境的缘故,任笑天一点儿也没有羞涩的表现,反而是嬉皮笑脸的回答说:“秀sè可餐,秀sè可餐。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长得太动人了一点。上帝呵,你造出这么一个极品红颜来,让男人可怎么活哩?”

    听到天哥这么回答自己,尽管知道是玩笑,是调侃,孙佳隹还是很开心,一双杏花眼眯成了一道缝。不管是什么样的美女,还是喜欢别人对自己大唱赞美诗。

    孙佳隹从菡姐的介绍中得知,天哥如果能够这样放荡不羁的说笑,也就意味着他是打开了心锁。这个时候,她也在为这一对好朋友叹息。多好的一对佳人,就是不可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正当孙佳佳有所感慨的时候,楼道的阶梯上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这是谁呀,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到这种地方来消费,理应当静悄悄的才对,哪儿会有这么粗鲁的走路方式。

    所有的人,都对来者产生了一种鄙夷的感觉。任笑天当然也不例外,他的位置正对着楼梯口,当然看到了来人是谁。只是对方刚一冒头,看到任笑天坐在了正对面,立即就又退了下去。

    任笑天的眼睛尖,当然已经捕捉到了对方的面孔。嘴角咧了一咧,鼻孔之中也‘哼’了一下,跑!能跑得掉吗?孙佳隹注意得到任笑天脸上的异常,赶忙问道:“天哥,怎么啦?”

    “没有什么,只是看到了一只苍蝇而已。还没有来得及打,就又飞走了。”任笑天会心地笑了一笑,心中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

    孙佳隹知道任笑天不想说,也就乖巧的没有问下去。在他们孙家有一种说法,男人有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多过问。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孙坚伟做了那么多的事,她才会蒙在鼓里一点儿也不知道。

    她虽然不赞同这种男尊女卑的观念,对待爷爷的一些做法,也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只是因为和任笑天还不十分相熟的缘故,她还是放弃了打听清楚的。

    孙佳隹转而主动介绍起了自己的情况。她是今天上午才从京城过来,被分配为市电视台当采访部的副主任。

    “啧、啧,真行耶,佳佳。我们在基层干死干活的,也不过弄了一个不入流的副股级小所长。这还是占的老天爷的光,我们所里还有当了十年的老jǐng察哩。你说,你这才一出道,就闹了一个副科级干部,让人怎么能够不感慨万端哩!”任笑天一听孙佳隹说完情况,就搞怪地来了一通短吁长叹。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本小姐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任笑天这样的人表示羡慕,还是让孙佳隹很有成就感的。

    只是,还没有等到她能乐到几秒钟,任笑天就来了一句,说:“牛人,只有牛人,说话做事才能这么拽拽的。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孙大小姐?”

    “拽,拽你的个头呀!”孙佳隹没有好气的回击了任笑天一句。她听得出来,任笑天这是讥讽自己沾上了家庭的光。只是这种事,也没有办法解释,孙佳隹只好‘淬’了任笑天一下。

    话说出口之后,孙佳隹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人家是菡姐的旧情人,自己凭什么来冲着人家如此说话?可能是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重,她稍许停顿了一下,转而改口问道:“天哥,听说你写过一首《逍遥吟》的诗。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任笑天一听这个问题,苦笑一声,这个李若菡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连两人之间的秘密也告诉了眼前这个女人。

    说到《逍遥吟》,倒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在医院住院的时候,两人男欢女爱之后,免不了会要聊到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其间,菡儿突然问了一个题目。说是在这六年中,你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这对任笑天来说,倒也不算难题,当即告诉菡儿说,自己曾经写过一首《逍遥吟》的打油诗,足以描述了自己的心情。

    本来李若菡倒是想听一听诗文的具体内容,只是被其后的激情所打断,也就没有再谈到这件事。没想到,她竟然会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闰中密友。

    此时,孙佳隹提出了这个问题,一是想摆脱自己刚才说话有点放肆的尴尬,二是想看一看任笑天的才华如何。有了这么两条理由,她当然是穷追猛打,不肯放任笑天滑过关去。

    男人在女人面前的抵抗力量,总是会显得弱上不少。到了最后,任笑天只好低声地吟诵了起来:

    “总想逍遥,总难逍遥。只因为,尘世情难了。

    曾记得,chūn光明媚花枝俏,你在丛中笑。

    爱是人生的港湾,人比玫瑰娇。

    情是人生的绎站,月下闻心跳。

    夜阑人静时,为谁立中宵?

    怎能逍遥?怎得逍遥!

    难忘怀,寒流涌动百花凋,你在丛中笑。

    道似无情实有情,林边独吹箫。

    风霜似箭难憾志,牵手何说了?

    夜阑人静时,为谁立中宵?

    怎能逍遥。怎得逍遥?

    cháo涨cháo落听惊涛,人生有芳草。

    长江东流水滔滔,仰面朝天笑。

    才能逍遥,才得逍遥。”

    一首《逍遥吟》,说不上有多高的学问,但也足以让孙佳隹了解了任笑天对李如菡的情,了解任笑天在那六年中的内心世界。

    素来以乐天派而自诩的孙佳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会儿叹了几回气。她不知道应该是帮任笑天,还是帮自己的哥哥?

第61章 女朋友

    任笑天的吟诵声音虽然不高,但咖啡厅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处所。他那悠扬顿挫,还又充满磁场的男中音,还是吸引了不少听众。他这边刚一读完,周围就响起了一片掌声。

    这一下,就让任笑天闹了一个大红脸。自己本来也只是一时兴起的涂鸦之作,却没有想到会弄到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来献丑。只好赶忙站起身来,向大家抱拳答谢。

    按照任笑天的想法,是想再在咖啡厅里坐上一会,然后真的尽一下地主之谊,请佳佳吃上一顿晚饭。这时,却由于刚才那个没有完全露出面孔的人,还有吟诵《逍遥吟》带来的尴尬,而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歉意的对孙佳隹打招呼说:“佳隹,不好意思哩。我想回医院看一下长思兄弟,就不能陪你嘞。一个下午没有看到人,这心中总是有点空荡荡的不放心。”

    任笑天这话一说,孙佳隹秀眉一扬说:“应该,应该。正巧,我也想要到医院去探视一下你的兄弟。”

    任笑天本来就是想要甩包袱,哪儿肯把她再带到医院去。立即推辞说:“这就不要麻烦喽。等到他rì后清醒之后,我会把你的心意转告的。”

    只是他想拒绝的话才露了个头,就被伶牙俐齿的孙佳隹给顶了回去。孙佳隹反问说:“天哥,赵长思是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难道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妹妹吗?”

    听到孙佳隹如此说话,任笑天直是挠头。这是哪一家的道理呢?才说了这么几句话,怎么就成了我的妹妹?只是这话可不能直接说出来,那样的话岂不是太伤人家的自尊心!

    一番连珠炮式的轰击,让任笑天哭笑不得。两人争论到最后,好象任笑天如果不带孙佳隹去医院进行探视,就犯了大错一般。承认错误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平时算得上是能说会道的任笑天,只好使劲挠自己的头皮,无话可说。

    到了最后,他还是带着孙佳隹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大门口,任笑天突然想到了对自己很有一点意思的小梅护士,还有那多情的顾医生,想到了自己那帮说话有点损的小兄弟。

    他在心中祷告着,说:“过往神仙多多保佑,千万不要给别人造成错觉,不要把这丫头当成是我的女朋友。”

    任笑天的祷告没有用,刚一走进住院部的大厅,迎面就走来了内科的护士小梅。任笑天在这住院的时候,人家护理得是尽心尽责,十分到位,并且主动抛出了绣球。只是任笑天心中有人,当然不肯接过来。

    到了出院的时候,人家小护士只能是黯然神伤,向隅而泣。此时看到心中的帅哥身边又多了一个美女,当然是醋意十足,有点不满地说道:“唷,天哥,怎么又换了一个美女啦?”

    孙佳隹听到小梅这么说话,心中当然不乐意,口中回答说:“换不换,关你什么事呀?小丫头,多嘴多舌的,是不是欠揍呀?”

    这话说起来,有点气势汹汹的样子,俨然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在维护自己的权益。不但嘴上在说,手上也在动作,两个指头捏住任笑天的小手臂,顺势扭了一个90度,疼得任笑天差点叫出声来。

    这动作怎么这样熟悉?以前菡儿使起小xìng子的时候,就喜欢来上这一招。佳佳为什么也要这样做呢?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孙佳隹也意识到了自己动作的不妥,为什么要对小护士的话这么生气呢?

    我是为了帮菡姐的忙。对,就是这样。我是菡姐的好朋友,她不在国内,我当然要帮着她多看着点,免得菡姐的情人花了心。

    这话说得好矛盾,又是希望任笑天早rì认清现实,主动离开菡姐,又是怕任笑天花了心,要帮菡姐看着点。这个世界上,做个男人真的不容易。

    进了病房,赵长思依然在昏睡不醒。老特务在和全慕文、罗大鹏三个人,坐在那儿无所事事的闲聊着。看到任笑天和孙佳隹进来,两个死党兄弟立即站起了身来迎接。

    别看全慕文在组织部门工作,心思却是跳脱得很,一点也不象是个古板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凭这xìng格,在组织部门也混不长。他一看到孙佳隹跟在任笑天的后面,眉毛一挤,立即就油腔滑调的开了腔:“天哥,这是不是未来的嫂子呀?”

    这话一说,顿时就将平时有点男儿气的孙佳隹弄了个大红脸。要死啦,怎么会把自己与这个小白脸给牵连到了一起。她很想板下脸来,给那个乱说话的男人一个脸sè看一看。然后再狠狠地教训一下任笑天和他的狐群狗党。

    考虑到初次见面的缘故,孙佳隹还是没有能够拉得下脸来。只是在鼻子中‘哼’了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就算是了事。人家姑娘不说话,任笑天可不能顺水推舟。不然会让这帮死党错以为真,那就闹大笑话了。

    他连忙解释说:“别瞎说,这是市电视台新调来的孙主任。听说长思住了院,特意来看望他的。”

    人说病急乱投医,此时的任笑天,就是这个样子。为了摆脱女朋友的嫌疑,就连孙佳隹刚才那种强词夺理的话,也搬了来作为理由,用以洗清自身的嫌疑。

    “不是嫂子,那就是女朋友了。对不对?天哥。”平时很少说话的罗大鹏,看到任笑天有点yù盖弥彰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也忍俊不禁的开了口。

    任笑天知道,必须赶快刹车,不然的话,这帮损友会越说越来劲,越说越不象话。听到罗大鹏也这么参加开玩笑,任笑天有点羞怒道:“我让你们不要瞎说,听到没有?只是朋友,不是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

    “天哥,孙主任是你的朋友?”任笑天的发怒,好象没有什么作用,不知是谁又从旁边插了上来。听到这样的问话,任笑天也就很自然的回答说:“是的,她是我的朋友。”

    “孙主任是女人?”那人又接上了一句。任笑天被自己这帮损友折腾得有点头疼。听到这样的问话,也就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这不是废话吗?你用眼睛也看得出她是男是女,没有文化的人!”

    “你才说的废话哩!孙主任是女人,又是你的朋友,那不是你的女朋友,又是你的什么人?切,也不知道是谁没有文化!”插话的人,象说绕口令一样,说得又快又脆,根本不容任笑天插言。

    几句话,还是把孙佳隹给绕成了任笑天的女朋友。孙佳隹又好气,又好笑,任笑天处的是一帮什么朋友呀,一个个说话都是这么刁钻古怪,让人无从招架。

    任笑天听完绕口令以后,却象一下子被雷声击中一般,迷离了一会以后,就失声喊道:“长思,是你!是你醒了吗?长思,是你醒了吗?”

    话一说完,他就拨开挡在床前的全慕文和罗大鹏,直接就冲向了躺在床上的赵长思。站在床边观察了一下,看到赵长思的眼睫毛直在抖动,当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好你个臭小子,醒了以后还在这儿装神弄鬼的,让我空担心。”任笑天一把揪住赵长思的衣领,就把已经睁开眼睛的赵长思给拉起了身。

    到了这时候,屋子里的几个人才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坐在一旁不说话的向老爷子,也笑得直抹下巴上的胡须。等到大家都笑得停当之后,任笑天才算是弄清了事情的经过。

    下午,在任笑天离开病房不久,一直是处于昏睡之中的赵长思就醒了过来。经过医生检查之后,各项指数都很正常。用医生的话说,他这是由于平时压抑过甚,加之急怒攻心才会导致犯病。

    这一次治好之后,平时只要注意不要有太大的刺激,好好巩固一阵子就能恢复正常。这样的结论,当然是好消息。大家想到任笑天这几天的模样,集体决定和他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刚开始,是想让赵长思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子,等到任笑天到了身旁的时候,再突然大叫一声,好好吓任笑天一大跳。

    到了后来,看到任笑天带着孙佳佳到了病房,全慕文和罗大鹏有点忍耐不住,抢着用孙佳隹做话柄,来和任笑天开起了玩笑。赵长思也时一时心痒,忍耐不住就在中途接上了话。

    任笑天也是忙中出错,只顾辩解自己与孙佳隹之间的关系,一时之间也没有发现说话的对象换了人。直到最后那一连串的绕口令才让他感觉疑惑。不对呀,怎么会是长思兄弟的声音哩?

    这么一打闹,孙佳隹也算是看了出来,这四弟兄的感情非同一般。不过由于这么一来,她也不好意思再蹲下去了。再怎么豁达大度的姑娘,被人家误解为女朋友以后,还是会感觉到有点羞赧,有点不好意思的。

    她坐了一会,就和这帮损友打了招呼,说是有空再来探望赵长思。全慕文本来还想说,让孙佳隹等到小天在的时候再来。只是被任笑天严厉的目光所制止,才算是没有再说戏谑的语言。

    孙佳隹离开病房的时候,没有注意得到,那个一直是只笑不语的老人,冲着自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不但她没有注意得到,就连病房里的几个小兄弟,也同样没有觉察到向子良的异常。

第62章 烦恼

    任笑天看到赵长思的身体没有问题,也就算是放下了心。。他在孙佳佳走后不久,就提出要出去办点小事。全慕文开玩笑地说:“天哥,你这是要出去私会情人。才分开这么几分钟,你都忍耐不住。真的要有个十天半月的不见面,你还不知会怎么急哩。”

    对弟兄们的打趣,任笑天不象先前那么急于分辨。而是诡谲的一笑说:“就是不告诉你们,闷死你们这帮无良的家伙。嘿嘿,先让你们好好熬一夜再说。”

    任笑天想要离开医院,确实是有大事要办。自从饭店风波之后,他就一直在酝酿着如何报复皮小磊和黄大宝。不出这么一口恶气,无论怎么说都不会甘心的。

    从法律上来说,治安拘留15天的处罚,已经算得上是不轻的教训。再想要有多重,那就是追究刑事责任了。只是人家毕竟还是有一点人脉的,如果就事论事的话,还就不好再加重处罚。

    在任笑天的心中,这样的处罚对于这帮人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用老特务的话说,既然要打狗,那就狠狠地打,一直要把狗打怕了,要打得他看到你就摇尾巴的时候,才能算是结束。

    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皮小磊和黄大宝记住这个教训,还又不让人抓住把柄呢?用武力,那是肯定不行。咱们是有文化的人,也是守法的公民,绝对不能和那帮坏痞子一般见识。

    那用什么办法,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呢?任笑天觉得,还是象上次那样找赵二虎麻烦那样的解决方法好。你们不是想要来找老子的麻烦吗?那就准备好花钱消灾。不管你是有多少钱的人,总会是能感觉到肉疼的。

    从表象上来,折腾黄大宝的钱财,好象与皮小磊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其实则不然,内里的人都知道,道上出名的‘黄狐狸’名下的企业中,凡是涉及到黄赌毒娼交易的场所,都会有皮小磊的股份。所以说,只要打压了黄大宝的财产,也就等于是捅了皮大少爷的心窝子。

    打定主意的任笑天,也没有打算多带人马,只是想喊钱小祥跟着自己。两个人,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去闯黄大宝的大本营——‘欢乐时光歌舞厅’。

    自己是上门去讨债,又不是去搞打砸抢,要带多少人去干什么?人多了反而会授人以柄。凭着自己的护身内功,也用不着担心什么。任笑天自我陶醉说:这就叫艺高有胆大。

    “小天,你先别忙着走,我有话要对你说。”任笑天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被向子良给喊住了。

    听到老特务喊自己,任笑天立即回转了身体。通过这一次饭店事件的争取公道,老特务在这帮小兄弟心中的形象与地位,如同火箭一般的直往上窜。

    不能不佩服呀,人家组织得有章有法,既没有闹出大的乱子,还又做到了利益最大化。这样的结果,是许多人在事前都不敢相信的。那个李瘸子回来之后,更是把老特务戏弄李区长的过程,当成了故事在传播。

    “向爷爷,有事吗?”任笑天回转过身体,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向子良。向子良抚摸着颌下那不长的胡须,眯着眼睛说:“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聊上一会。”

    任笑天听到没有大事,就有点为难地问道:“老爷子,既然没有什么大事,能不能改到明天再说?我手上有一件急事,想在今天晚上给做好哩。”

    “嘿嘿,事情虽然不算大,却可能会与你这一会要出去办的事情有关嘞。”向子良睁开眼睛笑着说道。任笑天一听感觉到有点奇怪,就跑到了老特务的身前,不解地问道:“老爷子,你知道我要去办什么事情吗?”

    “你个小猴崽子,还想在我面前玩把戏吗?说,是不是想去找黄大宝的麻烦?”向子良身子一直,立即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气。让坐在病床上的赵长思,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听到老特务一口就道出自己的目的,任笑天也是为之一楞。去找黄大宝讨债的想法,只是在自己的脑海中盘算过,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钱小祥,也还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哩。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前几天,你是没有顾得过来。今天看到长思醒了过来,你就想着要下手了。告诉我,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向子良的语气有点严厉。

    任笑天无法抵赖,只得是在喉咙中‘嗯’了一声,没有进行分辩。其他几个兄弟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当然明白向老爷子说的话,是揭开了任笑天心头的秘密。

    “天哥,你不能这样轻举妄动。要知道,你是jǐng察,又是一个副所长。许多事情,都不能由着自己的xìng子来。”全慕文立即进行了劝说。

    赵长思也拉着任笑天的衣袖说:“天哥,能有这样的结果,我做梦也能笑醒啦。你别再做傻事,要是再把你给赔了下去,那就是大大的蚀本交易啦。”

    “是呵,天哥。你要是真的上门去闹,人家肯定会把事情给闹大的。到了时候,你反而是讨不了巧。”罗大鹏也在劝解道。

    听到大家都在反对,任笑天一跺脚也就坐了下来。

    “荒唐!徒逞匹夫之勇。”向子良一拍床板,站起来用手指着任笑天的额头说:“你以为皮小磊和黄大宝是纸老虎吗?告诉你,人家正等着你上门哩。你以为人家不敢还击吗?我告诉你,只要你一登门,人家就会大打出手。闹出事来,你还无话可说。谁让你是jǐng察,谁让你主动上门去找事哩!”

    听到向子良这一发火,任笑天也只能是把头往下一缩。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直接出面讨债的风险,奈何是手下没有可用之兵。赵长思是一碰就倒的人,谈到耍嘴皮子还差不多,要让他上阵打仗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全慕文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抵不上大用。罗大鹏倒是有几把蛮力气,不谈能不能打得过人,就冲着他也是jǐng察的身份,那也等于是无用。

    剩下的人,也就只有钱小祥嘞。若是他能单枪匹马地斗得过黄大宝,也不会被黄大宝给逼得差点丢掉小命。说到最后,只能还是自己赤膊上阵去找黄大宝讨要公道。到了这时候,任笑天也在心中感慨。自己还是根基太浅,没有一支能让自己使用随心的队伍。

    “小天,古人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你此时的心情,是不是在恨手中无可用之兵?既想要能实现你的愿望,又要不把自己和几个弟兄给牵扯进来。”向子良看到任笑天不发表意见,就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再次被说中心里想法的任笑天,有点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头。他看到老特务还是那副yù笑不笑的样子,心中恨得直咬牙。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要故意来疑问自己。只是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对老特务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小天,做事不能只凭意气用事。你想要好好整治一下皮小磊和黄大宝,这事我不反对。可是不论做什么事,都要谋定而后动。要打就得把这帮家伙打痛,要打得他们不敢再找麻烦。如果打了别人,也伤了自己,那就叫得不偿失喽。”向子良劝解道。

    “再说,你以为黄大宝就这么暴露在表面上的一点力量?据我所知道,能吃这碗饭的人,手中多少不等地都会一、两招杀手锏。”向子良耐心劝解说。

    听到老特务如此一说,任笑天倒也若有所思地想到了一些往事。赢得在社会上有过一些传闻,曾经有些**上的人气势汹汹地想找黄大宝的麻烦,到了最后都是虎头蛇尾的不了了之。由此看来,黄大宝还不仅仅就是自己看到的一点力量。

    想到这些,任笑天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沁出了一片冷汗。如果就这么杀上门去,不谈会不会受伤的事,倒是绝对会被对方加以利用,把事情给扩大化。

    “这样,这个事情先搁上一搁。长思既然醒了过来,这是一件大好事。慕文,你去把你爷爷给接过来,我们晚上就在医院里好好聚上一聚。”向子良把手一挥,就算是定下了方针。任笑天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是服从。

    可能是看到任笑天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向子良微笑道:“小天,别想得太多。好好睡上一觉。到了明天,说不定就会有了好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有这个信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面包会有的,牛nǎi也是会有的。天哥,你听老爷子的话,肯定不会错。”赵长思也看出任笑天不甘罢休的意思,唯恐任笑天会和老特务顶起来,赶忙跑出来用前苏联电影中的一句对白来进行插科打诨。

    任笑天叹了一口气,也只得赶快站起身来,出去张罗会餐的酒和菜。任笑天没有注意得到,在他离开医院的时候,老特务随后说了句‘我有事,过一会再来’的话,也就离开了医院。过了好大一会,才眯着眼睛重新回到了病房。

    当天晚上,老老小小六个人在病房里庆祝了一下,算是为赵长思给洗了一下晦气。任笑天的爷爷没有来,是因为去了京城,说是在家中闲得无聊,想要去会一会当年的老朋友。

    席间,全校长也对任笑天劝说道:“小天,一锹挖不出一口井。有些事情,要慢慢来。听你向爷爷的,肯定没有错。”

    席终人散,大家都走后,任笑天先要收拾完病房里的酒席残局,又照应着赵长思洗刷完毕。一切都忙完之后,时间也已经到了深夜12点钟,这才告辞回家。这些rì子以来,由于内疚,都是任笑天在医院陪床。今天看到赵长思清醒,他也就可以回家好好地补上一觉了。

    “小天。”刚走了没有多远,一个清脆的叫声在身后响了起来。

第63章 痴情的梅洁

    任笑天刚一走到转弯口,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不用掉头也能知道,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是顾小雪。想到顾姐那具丰腴的身体,任笑天的身体上就传来一种燥热的感觉。

    “顾姐,你今天值夜班吗?”任笑天转身回答的时候,发现一身白大褂的顾小雪,正笑靥如花的站在医生值班室门前,朝着自己招手说:“小天,我找你有个事。”

    顾小雪能这么巧的站在门口碰到任笑天,当然不是巧合。今天晚上一到班,她就听到赵长思已经苏醒的消息。从那时开始,她就留上了神,关注着任笑天什么时间离开医院。

    看着任笑天的弟兄和长辈相继离开医院,而任笑天迟迟没有出现,顾小雪就预感到自己又能和小情人鸳梦重温,再续缠绵。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她以为没有指望的时候,任笑天出现在了眼前。

    自从前些rì子与顾小雪结下帐里鸳鸯交颈情以后,任笑天也是食髓知味,总是思念着那种相互求索,水**融的情景。如果不是因为赵长思的事情让他无法分身,也许早就想着法子再来一番**之情喽。

    此时听得顾小雪这么一招呼,他的小腹之中顿时就窜起了一股热流。不用四处打量,任笑天稍一放出气机就能感受到四周无人。他也不再拖延,一个快步就进入了值班室。

    随着值班室门‘砰’的一声响,一对男女就立即拥抱到了一处。两个人都算得上是刚刚领略其中滋味的yù海新丁,这一拥抱当然是得大战几个回合才能罢休。这一番大战,由于顾小雪的白衣大褂穿在身上,又让任笑天体验到了一种制服秀,当然更是乐在其中,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从压抑的低声**,到最后的放声大叫,再到后来的低声喘息。不同的音波,如果不是因为任笑天运用内力进行音量封锁,早就会成了病房里的现场直播。到了最后,还是顾小雪先行抵挡不住,气喘吁吁的说道:“不行啦,不行啦,小天,你就饶了姐姐。”

    “嘿嘿,刚才是谁说要,还要?终于认输啦,看你以后还说不说嘴。”任笑天得意洋洋地调侃着顾小雪。嘴上在说着,胯下那柄凶器还又用力穿插了几下,恨得顾小雪直是咬牙切齿。

    已经jīng疲力尽的顾小雪本来还想反唇相讥,为自己争得一点威风。只是看到小任笑天还一柱擎天的矗立在那儿,顿时就又泄了劲。要想立威,也是需要实力才能说话的。

    到了最后,她只好用手点着那好象还没有吃饱喝足的小任笑天说:“你数数看,一共要了几回?哼,这么凶,看以后还能有什么样的女孩子,会顶得住你如此疯狂耕耘?”

    任笑天一听,不以为然的接口说道:“不是还有你帮忙吗?”

    “我?”顾小雪楞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倒是想帮你的忙噢,只是你未来的小媳妇能答应吗?”

    听到顾小雪问到这个题目,任笑天就立即哑了壳。哪有和老婆**,还让情人在旁边增援的事情哩。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就又转移方向的问道:“顾姐,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找我的吗?”

    眉眼含chūn的顾小雪,一直还沉湎于刚才的欢乐之中,突然听到任笑天提到自己找他的事。本来不想说话,只是想到受人所托,再加上有自身利益掺杂其中,也就强行拖拉着松软的身体坐了起来。

    “小天,你今天碰到梅洁了?”顾小雪关切地问道。

    听到是这件事,任笑天就想到梅洁看到孙佳佳时的情景。心中想道,难道真的是吃醋了吗?冤枉呀冤枉,孙佳佳与我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呀。想归想,口中却是很随意的回答说:“是呀,小丫头说了什么?”

    “当时是不是有个大美女在你身旁?”顾小雪看到任笑天想要提问,连忙制止说:“你别忙着问我什么,先回答问题。”

    “不错,是有一个美女在我身旁。”任笑天说完之后,又赶忙补充说:“那是李若菡的大学同学,到我们海滨市来实习的。今天才刚刚到达,在路上碰到以后就一起到医院来看长思的。怎么啦,小梅说什么了吗?”

    “你知道吗?小梅今天流了好多眼泪。”顾小雪说。

    任笑天有点不解地问道:“顾姐,不会?我只是和一个女人一起走路,又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再说,就是有什么,梅洁也用不着这么伤心呀。”

    顾小雪一听这话,伸手拧了任笑天腰间那块软组织一把,疼得任笑天直是求饶说:“轻一点,顾姐,轻一点。”

    “你们这些男人呀,全不考虑女人的感觉。”顾小雪嗔怪道。听到顾姐如此说话,任笑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说:“顾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这样,你帮我劝一劝她,把我的情况告诉她,也许就能解决问题了。”

    “说啦,我早就都告诉她啦。这个死丫头,实在是气煞人。她听我说了以后,更不肯放手。说是象你这种有情有义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成为稀有动物。自己既然碰上了,怎么能够放弃。唉,死心眼的丫头。”顾小雪叹了一口气。

    任笑天一听也急了起来,头皮不挠了,鼻子也不揉搓了,赶忙摇着顾小雪那**裸的身体说:“不行,这不行。顾姐,你帮我劝劝她。她这样等待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顾小雪翻了一下白眼,风情万种的伸了一下懒腰。随着她那两臂上举的动作,胸前那两只白馒头顿时就出现了波涛汹涌的状态。任笑天无暇欣赏,只是眼巴巴的在等着答复。

    “这还用你说,我早就劝过啦。只是人家不答应,说是你能等李若菡六年,她就能等你十年。宁可终生不嫁,也不愿意错过你。”顾小雪的口气之中也有点无奈。

    “唉,这个梅洁真的是在瞎胡闹,真的等上十年,她的婚姻大事岂不就给耽误了吗?”任笑天又挠起了头皮。这事情可不是一般的麻烦,如果弄得不好,岂不是空负了女孩儿的一片心。

    顾小雪也知道怪不得任笑天,只是为了报复任笑天刚才不顾自己的求饶,反复在自己身上进行冲突的举止,就伸出芊芊玉指在任笑天额头上点了一下,娇嗔道:“也不知道你这个臭男人好在哪里,偏要惹得小梅如此痴情。”

    “是臭,还是香?顾姐,你还能不知道吗?”任笑天一把抓向了那两坨在自己眼前荡漾的白肉,随着顾小雪一声‘小天,你好坏’的娇呼,两人又开始了**一刻的连续作战。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赵长思也已经出院了三天时间。虽然饭店里已经整修妥当,向子良还是没有同意开始营业。这一点,倒是与任笑天的想法不谋而合。

    因为他想报复黄大宝,既然要报复人家,也就要准备人家再来报复自己。总不能前脚刚开始营业,后脚就被人又把饭店给砸个稀巴烂。

    赵长思听老特务让自己继续歇业,倒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一次的风波,算是让他知道了老特务的厉害。虽谈不上是言听计从,但也差不了多少。

    歇业归歇业,赵长思也不会闲着。在没有当老板之前,他就有一个最大的嗜好。那就是一闲下来,就爱玩上几圈麻将。虽然也是赌,但因为口袋子里的钱不多,倒也无伤大雅。

    自从开了饭店之后,赵长思也就一直没有顾得上玩这些。此时听到向子良让自己继续歇业,也就乐得逍遥的去玩起了麻将。只是这种悠闲也没有能够持续多长时间,三天后的一个傍晚,赵长思就和钱小祥一起被任笑天找了过去。

    听说任笑天有事找自己商量,他们两个人立即赶到了任笑天住的屋子里。刚一进门,任笑天就开宗明义的说:“小祥,长思,我打算今天晚上去找黄大宝的麻烦。”

    听说是去找‘黄狐狸’的麻烦,钱小祥乐得是嘴直咧。他想要找背信弃义的黄大宝的麻烦,这已经不是一天的心愿了。今天一听到天哥说要去找黄大宝算账,钱小祥当然是乐得嘴直咧。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黄大宝呵黄大宝,你也终于有了这一天。

    高兴的同时,钱小祥也感觉到奇怪,就这么两个人赤手空拳的上门算账,这账不知道如何算才对。不过,他也不担心。天大的事,自然会有任笑天在扛着哩,自己只要听令往前冲就行。

    赵长思则是感觉到有点奇怪,这种找人麻烦的事,让自己来有什么用?要谈动手打架,那是肯定没有自己的份。要是说到看热闹的话,那还差不多。

    想到看热闹,他就想到了天哥在‘留香饭店’玩的那一招。如果是那样的话,嘿嘿,龙潭虎穴也敢跟着去闯上一闯。弄得好的话,又能看上一回jīng彩表演。

    “不,我不陪你们去。小祥,我让长思陪着你一起去。”任笑天的话,彻底打破了钱小祥和赵长思的意yín。

    “什么!你说让长思哥陪我去?这——”钱小祥的话没法再说了。就赵长思那病病殃殃的身体,是去找人麻烦,还是送上门去让人扁呀!

    赵长思也诧异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天哥,你说是让我去打冲锋?别开玩笑啦,让我去扛旗打伞还差不多。要是让我去冲锋陷阵,天哥,你还是饶了我。不是我说泄气话,那是让我去给人家打沙袋喽。”

第64章 恶客上门

    ‘欢乐时光歌舞厅’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黄大宝yīn沉着个脸,躺倒在沙发椅上抽着雪茄。。

    他抽雪茄,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嗜好,只是为了电视、电影上的有钱人都是这个样子来显示身份,这才有样学样的抽了起来。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习惯。一旦有了烦恼事情的时候,就会抽个不停。

    你说他怎么能不烦呢?为了夺取‘风味饭店’的事,自己被拘留了15天,这还好说,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也不需要去竖什么贞节牌坊。

    赔偿损失和医药费,用掉了不少钱,这也认了。谁让自己这么倒霉的哩。还有一些钱,就用得让人实在是不甘心。在拘留所里,花掉的钱是没有法子算的。

    打招呼的钱花掉不算,那些jǐng察,还要想出主意来从自己的口袋中往外掏钱。什么东西都涨价,而且是涨得认不得家。家里送去吃的食品,一律不得入内,说是防止中毒。

    外面卖两毛钱一只的肉包,到了里面变成了两元钱。一张上厕所用的草纸,在外面只值二分钱,也要五毛钱。一小盘加餐的小炒菜,几乎看不到几根肉丝,竟然也敢收上十元钱。

    黑,实在是太黑。哪儿是怕中毒,实情就是要敲竹杠。还要美名其曰的说,是为被拘留的人改善伙食。

    cāo,黄大宝想到这些事,心中怎么能够不烦。他在社会上敲了多少人的竹杠,却没有想得到,到了拘留所里,竟然也要被人敲竹杠,他能不烦恼吗?

    最让黄大宝气恼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耳朵被赵长思给咬掉了一半。那半截耳朵当场就被嚼得粉碎,根本没有修补的可能。找了医生咨询,也只能是装假耳朵来遮丑。

    这么多的事情加在一起,他是烦上加烦。所有的事情,全都烦到了一起。

    黄大宝从拘留所回到家中后,又被做生意的老子黄和生给教训了一通说:“大宝呵,我早就告诉过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什么总是要冲到最前面呢?赚再多的钱,如果没有命用,那都是白费功夫。说到底,做生意的人,永远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总是在家听老子黄和生的叨唠,黄大宝也是听得心烦。前几天下午,实在是无法忍受下去,他就带着胡二去了咖啡厅。没有想得到,刚一上楼,就看到了任笑天,吓得一下子就把脑袋瓜子给缩了回来。

    放在从前,黄大宝可不会这么一个熊样的退让,肯定是要大大咧咧的坐到任笑天身旁,甚至还会弄上几句挑衅的话,来出一出任笑天这个‘杯具先生’的洋相。

    现在的黄大宝,肯定不敢这样做。任笑天,可不是当初的‘杯具先生’了。经过胡二的论证,这小子确实是有一身硬功夫。过去不知道,是因为人家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现在人家不但露出了獠牙,还又当上了副所长。

    自己这么一个小混混,凭什么去和人家较劲?皮小磊可以不用怕,自会有他的老子‘皮老虎’给撑着。自己呢?自己靠什么来撑门面!想到这里,黄大宝就在担忧,不知道任笑天会怎么样来了结眼前的这么一段恩怨。

    ‘欢乐时光歌舞厅’门前,五光十sè的霓虹灯,把整条大路都照得亮晶晶的。在灯光忽闪忽闪的照耀下,路过的人群,脸上都是红一道、蓝一道的光芒。

    赵长思和钱小祥两个人,都是双手抱臂,悠闲自在的站在那儿抽着香烟,打量着前来潇洒走一回的人流。这才到了七点半钟,歌舞厅的生意就已经到了高峰期。看得出,这个歌舞厅还真是一只能下金蛋的老母鸡。

    在海滨市,他们两个人也许算不上是什么名人。在三元大街这儿,想要不认识他们两个人,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赵长思是前不久闹得满城风雨的‘饭店事件’的主角。是把皮小磊给抱着一起滚下楼的角sè,也是咬掉黄老板半只耳朵的狠人。更重要的,是人家还有一个任笑天那样的大哥。

    歌舞厅属于是文莱派出所的管理范围,在这一方地盘上的娱乐场所,还就很少有人会认不得任笑天。过去,任笑天是以‘杯具先生’而出名,大家可以不放在心上。经历了刺杀事件以后,人家的名声则是rì渐看涨,谁也不敢小瞧于他。

    先是‘农转非’指标的事情,弄得纷纷扬扬,让他很是压了季胜利一头。接着又是轴承案件,让季所长出了一个大洋相。接下来,又是突破皮老虎和季公鸡的阻拦,被提拔成了副所长。最近,更是在‘风味饭店’的事情处理上,狠狠地甩了李区长、皮局长两人一个大耳光。

    钱小祥和黄大宝的关系,只要是在道上混的人,都能知道其中的恩怨。特别是在娱乐场所看护场子的那些马崽,对钱小祥更是久仰得很。人家入狱之前就是道上出名的‘拼命三郎’。出狱之后,又和黄大宝成了对头冤家。

    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混生活的人,怎么会不认识大名鼎鼎的钱小祥。论打,自己这边也只有胡二、赵二虎这几个人能和人家对着干。论人脉,在三元大街这一方,‘拼命三郎’的名声,可要比‘黄狐狸’强得多,也要好得多。

    看到赵长思和钱小祥两个人,突然光临歌舞厅。来了以后又不肯进门去玩乐,只是站在门口看热闹,看门的马崽当然知道事情不好。

    在这儿混的人,有谁不知道‘风味饭店’的事情,有谁不知道钱小祥与黄大宝交恶的事情?今天这个样子,恐怕是来找麻烦的多。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边陪着笑脸掏烟套近乎,一边赶快让人把消息报了上去。

    黄大宝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长吁短叹,胡二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报告说:“老大,那个赵长思来了。”

    “谁?谁来了?”黄大宝一时没有听得明白。

    胡二赶快解释说:“赵长思,就是‘风味饭店’的那个老板,也是任笑天的兄弟。”

    “他来干什么?来了几个人?”听到是赵长思,黄大宝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就象是条件反shè一般,他的手同时就捂住了只剩下半截的耳朵。

    胡二耸了耸肩头,有点无可奈何地回答说:“来了两个人,就是赵长思和钱小祥。来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不见,我不想见到他。”黄大宝想到自己耳朵被咬的事,一下子就发起了脾气。听到自己的老板说了不想见赵长思,胡二迟疑了一下,想要劝说又担心黄大宝发脾气,只好往门外走去。还好,黄大宝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既然是恶客上了门,想不理睬也是不行的。黄大宝赶忙招呼说:“胡二,你先别忙,先别去阻止。你去看一看风头,先用好酒好烟的给招待着。再找两个女人,把他们给牵住,顺便摸摸他们的来意。如果是要来找我,你就立即来告诉我。另外,你把我们的人也给准备好,以防万一。”

    听到老板这样吩咐,胡二也感觉到为难。今天晚上的生意特别好。就连两个预留的备用包厢,也都已经有了客人。要想接待赵长思和钱小祥,就必须找客人协商,让人家把包厢给腾出来。

    这中间不谈免除人家的开支,就是这个口舌官司也不好打。来这儿潇洒的人,有谁还会在乎这么一点小小的开支。还好,赵长思一听到胡二要安排包厢的打算,就立即表示了拒绝。

    “胡二,你看我这么个穷酸样子,象个坐得起包厢的人吗?算了,我就在大厅里随便坐一坐,帮我谢谢你们黄老板的好意喽。”赵长思翘起了二郎腿,摆出了一副赖皮的架势。

    胡二看到他这种样子,心中也是恨得直咬牙。要是放在以前,早就一个耳光打过去,将这小子丢到大街中间去了。可惜的是形势不饶人,刚刚才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谁也不敢轻易碰这个小泼皮。他只好强行咽下这口气,客气的摆手让他们入座,然后就忙着去为这两个恶客张罗酒水和水果瓜子嘞。

    赵长思就象是刘佬佬初进大观园一般,东张张,西望望,眼睛不时的在那些穿着暴露的小姐身上停留一会。嘴中还在不停地咕嘟道:“小祥呀,你说这人呀真的是不能比人,差距乍就这么大哩。你看看,人家把大姑娘搂在怀中,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我们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命呢?”

    面对眼前的一切,钱小祥的心神恍惚,根本听不进赵长思的感慨。从监狱里出来的第一天,钱小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几个一同释放的牢友,来投奔好兄弟黄大宝。

    本来以为,就凭着自己帮老同学顶罪的份儿上,黄大宝也不会亏待自己。却没有想得到,就为了那该死的十万元钱,那个一点不讲江湖义气的畜生,就勾结皮小磊,又把自己给送进了拘留所。

    事后,钱小祥不是没有想过报复。只是势单力薄,终究抵不上黄大宝那一方的人多势众。再加上皮小磊从中使坏,他反而被jǐng方找了好几回麻烦。

    黄大宝之所以会被人称之为‘黄狐狸’,就是因为他特别会玩弄心计。如果谈这一条,三个钱小祥捆绑在一起,也抵不上一个‘黄狐狸’的主意多。

    本来,钱小祥还想和黄大宝单挑进行决斗,只是人家根本不理这一茬。都到了什么年代,还想玩这一套?人家的小命宝贵着哩,进进出出都有胡二和赵二虎这帮人在保护着。

    钱小祥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倒反而被对方打了一回黑棒。如果说不是正巧碰上带队巡逻的任笑天,早就去见了佛祖。

    从当初出狱后到这儿来过一次之后,钱小祥的脚步没有再跨进歌舞厅半步。时隔几年,钱小祥终于堂而皇之的坐在这大厅之中。他在心中呐喊道:我钱小祥回来了,我钱小祥上门来讨债喽。

第65章 讨债的人

    赵长思和钱小祥俩人刚刚坐下不久,就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挤到了身旁。。一个长得有点丰满的女人,直接就钻入了赵长思的怀中,脸贴着脸挑逗地说:“小帅哥,妹妹来陪你喝酒噢。”

    那女人刚一说话,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就扑面而来,熏得赵长思有种作呕的感觉。别看赵长思没有女人缘,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可是,这不代表他没有眼力呀。

    天哥的那些女人,啧啧,哪一个不是长得水灵灵的。李若菡,还有电视台的那个主持人,哦,前些rì子到医院看自己的孙主任。对了,还有医院的顾医生和小梅护士。

    “去去去,就你这种货sè也想来勾引大爷。”赵长思一边斥责,一边用手在人家那超短裙下面的大腿要子上拧了一把。有便宜不占,那不是他赵长思的风格。拧完之后他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头,好象有一种细腻的感觉。

    “唷,这个小帅哥还要嫌好识丑哩。来,小帅哥,小妹和你啵一下。”那个女人看到赵长思在拧自己,当然是顺着竽子往上爬,直接就在赵长思的怔中扭起了麻花。

    谈起男女之情,赵长思属于是标准的‘童子鸡’。这一扭呀,顿时就将赵长思扭得脸红脖子粗。他不由自主的就和那女人啵了一下,下面的小兄弟也立时站了起来,直插那女人的臀部。

    接下来,一男一女也就不顾他人在场,你情我愿的打情骂俏起来。一个人刚把手伸到对方胸部那两个鼓起的肉馒头上揉搓,另一个人也就把手伸到了对方的裤裆里面。

    钱小祥一看这种情况,整个脸都变得绿了起来。照这个样子下去,干脆找旅馆开房间得了,还找人家屁的麻烦呀!他对赵长思的作为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只是想到天哥的嘱咐,钱小祥一把推开了也有样学样要往自己怀中钻的女人,出声斥责道:“去、去、去,我们这儿用不到你们这些贱女人。”

    “唷,帅哥,不要这么凶呗。不玩也行,我们一起喝酒。”被他推开的那个女人可不吃钱小祥这一套,依旧是不依不饶的纠缠着。抓起了已经送来的酒瓶就打了开来,准备帮助斟酒。

    “滚,臭娘儿们,给我滚到一边去。”钱小祥眼睛一瞪,就把袖子捞了起来。这一下,可算是惹到了马蜂窝。那个女人立即把脸伸到钱小祥的面前,撒野道:“你打,你打呀。你不打,就不是爹娘生的。”

    这个女人受到胡二的嘱咐,就是要死死的缠住这两个客人。看到钱小祥死活不肯入套,也就拿出了欢场女子的撒手锏。放在平时,这么一招对于正常前来消费的客人身上还是大有用处的。因为客人怕丢面子,当然不想把事情给闹大。

    可她偏偏碰上了一个钱小祥。这家伙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惜香怜玉的道理,一听那女人竟然敢对自己撒野,二话不说就来了一个左右开弓。嘴中还在骂道:“小贱人,你还敢和老子耍横!我就让你瞧一瞧,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巴掌硬?”

    “祥哥,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就饶了我,祥哥。”这一打,算是把那个女人给打醒了。到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撒野是找错了对象。

    眼前这位爷儿们是谁?那可是这附近几条街上都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就连黄老板都要回避的人,自己还要在老虎头上拍苍蝇,那不是典型的欠揍吗?为了不让钱小祥继续发飙,她连忙又给自己补上了两个嘴巴。

    钱小祥这两个耳光一打,不但打醒了纠缠自己的女人,同样,也让赵长思回过了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可不是来piáo女人呀。真的想要piáo,把生意夺取到手以后,还不是想怎么piáo就怎么piáo,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赵长思也有样想样的把怀中女人一推,一副正人君子面孔似的训斥说:“干什么,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告诉你,爷儿们可是正经八百来消费的客人,可不搞你们这些下流无耻的玩艺儿。”

    被推开的女人有点yù哭无泪,看到过无耻的人,就是没有看到这样无耻的人。手还伸在自己怀中,抓着自己的小兔子,嘴巴上却在一本正经地教训人。她一把打开赵长思的手,口中骂道:“你,你无耻。”

    “无齿?你在瞎说,我满嘴的好牙齿,一个也不缺。不信?我让其他人帮助看一看。”谈到耍嘴皮子,赵长思在四兄弟中,绝对是皎皎者。

    胡二一直在远处进行观察,看到这边起了纷争之后,也知道事不可为。他摇了摇头只好跑了过来,连忙对两个陪舞小姐说:“你们到一边去做生意,这儿用不到你们。”然后又转过身来招呼说:“祥哥,赵老板,小姐不懂规矩,请不要多计较。”

    把两个女人打发掉以后,钱小祥和赵长思才算是恢复了安静。他们两个人一边欣赏着舞池中的表演,一边品尝着胡二让人送来的洋酒和果盘。

    胡二来来往往的忙了一大气,总算是歇息了下来。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身边这么两个‘恶客’在那儿闲聊。听了一会儿,他的面孔就象橘子皮一样,完全皱了起来。

    “小祥呵,我听人说,那个半只耳朵的黄大宝,好象是欠了你十万元钱没有还吗?”赵长思摇头晃脑地问道。

    虽然知道是演戏,钱小祥一听这事还是要冒火。他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拍,口中骂道:“是呵,是呵,这家伙是条赖皮狗,一直赖着不肯还账。”

    “我劝你的心也不要太黑,就用这家歌舞厅来抵算十万元钱,也应该差不多啦。”赵长思一边在慢慢地品酒,一边充作和事佬似的在进行劝说。

    “嗯——”钱小祥先是一楞,继而反应了过来。天哥事前就已经说过,要以这事为借口,为自己讨回公道哩。他当即装出一副勉强的样子说:“既然赵老板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放他们一马。”

    说到这儿,钱小祥又象突然想起来一样的问道:“长思哥,我的账用歌舞厅来还,那他们把你给逼得这个样子,又用什么来还账呢?”

    “呃,这倒也是个问题。这样,我赵长思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两个人的账合在一起算,就让他们用歌舞厅来还我们两笔债。怎么样?我的肚量不算小。”

    “当然,当然。你赵老板的肚子大,肚量当然也不会小。”钱小祥用手比划了一下赵长思的大肚皮,嘴上还在奉承说。

    “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要是人家黄老板识相,将这家歌舞厅交还给了我们俩,可要好好打起jīng神来抓管理才行。天哥给我说过,千千万万不能有毒品进场,这是一条高压线,我们弟兄一定要记牢了,谁碰都不行。”赵长思转达任笑天的话时,倒也一点没有说笑的样子。

    钱小祥立即表态说:“知道,毒品生意坚决不能碰。不但我们的人不准做。其他人,也不能在我们的场子里面做。这种黑心钱,我们不能赚。”

    坐在一旁的胡二,听了两人的对话以后,当然是全身汗如雨下。他也知道,这事很麻烦,人家这是上门来要账了。人家在谈笑之间,就已经宣告了自己对歌舞厅的主权。

    赵长思没有啥,一个只会耍赖皮的社会泼皮而已。要是谈用处的话,就连自己这帮流氓都比不上。关键是人家背后有一尊大神哩。任笑天的厉害,胡二也已经有了亲身体验。和那个孙佳隹对打的时候,还好说是没有准备,低估了对手。和姓任的较量时,那可是硬碰硬的事。

    在这之前,胡二就已经听说了赵二虎的事,心理上已经有了高度jǐng惕。在现场上,胡二也亲眼看到了在自己前面上阵的几个手下的下场。到了最后,他还是被人家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胡二心中嘀咕道:还好,反正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当然是有黄老板给顶着。自己的任务,只要把任笑天的来意报告给老板就行。老板会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黄老板,这两个家伙的胃口可不小哇。开口就想摊贩我们的歌舞厅给一口都吞下去哩。”胡二一进门,就大着喉咙嗓子吵了起来。听到胡二说明了赵长思和钱小祥的来意后,黄大宝就象散了架一样,一下子就瘫软在沙发上。

    他在心中虽然早就有所预感,知道赵长思和钱小祥这一次来,不会那么善罢甘休。有了赵二虎那个饭店合同的榜样在那儿,就能知道现在的任笑天那帮人,绝对不是当初的那个‘杯具先生’,绝对不好糊弄。没有真金白银捧出来打招呼,人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道理是不错,只是从胡二介绍的情况来看,对方要的是‘欢乐时光歌舞厅’。想到这儿,黄大宝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头在滴血。

    虽然房子不是自己的,但自己投入的装璜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正是收回投资的大好时光,这么一只正在下金蛋的母鸡,怎么能舍得给别人呢?

第66章 兵来将挡

    赵长思和钱小祥到了‘欢乐时光歌舞厅’以后,没有直接跑到黄大宝的办公室去算账。而是采用对话的形式,把自己的来意捅给了旁听的胡二。

    他们也知道,这种剜人心头肉的买卖,是会让人感觉痛苦的。必须要有一个缓冲过程,才能得到和谐的解决。运用jīng神打击的办法,总比真的大打出手要好得多。

    事实与任笑天估计的情况差不多,黄大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先是瘫软在沙发上抽烟。然后是发狂,把办公桌上用来附庸风雅的文房四宝给砸得粉碎。

    面对这种情况,胡二这帮人也没了主意。到了最后,还是赵二虎有头脑,跑到黄家把黄大宝的爸爸给请了过来。

    黄和生听完事情的前后过程之后,长叹一声道:“大宝呵,这也算得上是花钱买教训啦。以后,这官场上的事,咱们还是少参与为好,不要再夹在姓皮的和姓任的中间做傻事了。赢也好,输也罢,到最后都是让我们放血。总是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那又何苦哩!”

    黄和生的话,说得倒也是大实话。‘风味饭店’争抢到手,大头子的利益肯定是让皮小磊得了去。黄大宝所能得到的利益,顶多只能是一点浮油而已。

    现在出了事,出面花钱的事,则全部是由黄家给担了下来。这还不算完,人家还追上了门算账来了。没有办法的事,出来混的人,该还的总是要还的。

    依照黄和生的想法,就是到楼下去邀请赵长思和钱小祥上楼进行谈判。他这样做,就是想亲**一下对方的底。看看有没有可能,能把歌舞厅给保下来。有道是善财难舍。这么肥的一只下蛋金鸡,有谁会愿意拱手让人呢?

    “不行,谁也不要想拿我的歌舞厅。哼,既然他们想要闹事,那我们就干脆陪他们好好闹上一场。”发泄了一阵以后的黄大宝,尊长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说:“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哩。胡二,你让下面的人清场。今天提前关门,所有的费用都不用收了。损失的钱财,自然会有人帮助我们送回来。”

    听到黄大宝这么一吩咐,胡二等人也为之兴奋。自从在‘风味饭店’那儿折了威风之后,平时耀武扬威惯了的胡二、赵二虎这帮人,也就象拔掉了羽毛的孔雀一样,说话都不敢高声。做起事来,更是要夹着尾巴。

    一些过去瞧不上眼的小鱼小虾米,一个个都欺上了门。别人倒也就罢了,就连赵长思这样人见人欺的软脚蟹,竟然也大模大样地坐在大厅那儿不可一世的耍着威风。

    “黄老板,你说怎么办?我们大家都听你的吩咐。”胡二立即挺起了胸脯说。

    “哼,他任笑天不是想闹吗?那我们就陪他好好闹上一场。你把弟兄们召集到一起,先把钱小祥和赵长思好好打一顿。任笑天不出面,那就算是白打,让他们二人写下欠条再让他们滚蛋。”黄大宝yīnyīn地笑道。

    “老板,如果任笑天出场,我们又怎么办呢?”说话的人是赵二虎。自从‘留香饭店’那回遭遇之后,赵二虎就算是留下了心理上的yīn影。只要提到任笑天,心里就有一种怵然惊心的感觉。

    黄大宝一听到赵二虎的声音,就有点讨厌。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哟,怕一个人就怕成这个样子吗?他不屑地扫了赵二虎一眼,回答说:“任笑天敢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那我们就狠狠地打,打得越大越好,越惨越好。哼哼,我们也闹到市zhèng fǔ去,看他这个所长还当不当了。”

    “高,高家庄的高!”胡二和一帮打手听完黄大宝的计划,也都感觉到这是一条妙计。无论是进还是退,任笑天都会处于两难境地。进会丢乌纱帽,退会让兄弟白白挨打。

    当大家按照黄大宝的吩咐,分头去进行落实之后,胡二没有走,独自一人留了下来。黄大宝有点奇怪地问道:“胡二,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黄老板,我有一点担心。”胡二回答说。他是老板的一号心腹,遇事当然要为老板多考虑一些。

    已经恢复常态的黄大宝,突然听到胡二这样说话,奇怪地问道:“噢,你在担心?胡二,你说说看,你在担心什么?”

    “我觉得,按照你的计划,任笑天明摆着是要连裤子都给输掉的一步棋。黄老板,你说任笑天是这么一个没有头脑的人吗?再说,任笑天如果真的出了场,我们又有谁能是他的对手?”胡二反问道。

    听到胡二的分析,黄大宝也在办公室里转起了圈子。是呀,明摆着的一着臭棋,任笑天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莫不是,这个‘杯具先生’还会有什么办法反败为胜的暗招!如果对方真的不顾一切的出手,自己总不能硬着头皮送给人家扁?

    “大宝呵,如果任笑天自己不出面,让其他人来帮着救场,不也是一样的效果吗?”看到儿子如此犯愁的情景,黄和生也帮助动起了脑筋。

    黄大宝一听爸爸的话,感觉到似乎有点道理,自言自语的说:“爸爸,你的话是不错。只是要想打得过胡二和二虎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任笑天那帮弟兄,还有钱小祥手下的人,都不足以为虑。人少了不行,人多了,嘿嘿,他任笑天的官也就做到了头。”

    想来想去,黄大宝还是找不出自己方案的破绽。不过到了最后,他还是想到了黄和生‘不立危墙之下’的教导,立即吩咐说:“胡二,你去跑一趟,把我家别墅那边的刁老爷子,还有他帮助培训的那帮人,都给请过来坐镇一下。呵呵,养兵千rì用兵一时,今天是他们出手的时候喽。”

    “黄老板,刁老爷子的动用,这也是最后一次了。这样做,值得吗?”胡二担心地提醒说。

    “我知道,我也不想用。只是姓任的已经打上了门,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他要其他的还好说,他想要歌舞厅,这是在摘我的心头肉呵。这样,到了时候你让那八个培训的人先出手,刁老爷子就让他出来看看热门。”黄大宝采取了折中的方法。

    大厅里,钱小祥和赵长思还是在逍遥自在的喝酒抽烟。有时还对舞池中跳舞的男女,指手画脚的来上一番评头论足。随着时间的推移,钱小祥注意到大厅里的人在陆续减少。到了最后,舞池里就没有人跳舞了。这个时间,正是上客的黄金时段。出现这种异常现象,当然会引起钱小祥的注意。

    “长思,人家准备动手喽。”钱小祥低声提醒说。正翘着二郎腿,对着跳舞的女人打着口哨的赵长思一听,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口中赶忙问道:“人呢,天哥说的人来了吗?”

    “你问我,我去问谁呢?”钱小祥没有好气地回答说。

    傍晚时,任笑天和钱小祥说到找黄大宝来算账的事。刚开始,钱小祥倒也是兴致勃勃。只是听到任笑天不来,反而是换了赵长思这么一个窝囊废时,钱小祥倒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天哥,你让长思陪我一起去。是让他帮我一起动手,还是让我去保护他呀?”钱小祥的潜台词是说赵长思去了,反而是让自己多了一个累赘。到了时间,我是动手开打,还是忙着保护他呀?

    任笑天听得懂钱小祥的意思,也知道赵长思本身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角sè。不过,今天晚上这么一场戏,还就需要赵长思这么一种惫懒的人物出场才行。

    “你别考虑动手的事,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那样去演戏就行。到了需要动手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们。”任笑天胸有成竹的吩咐说。

    出于对任笑天的充分信任,钱小祥才义无反顾地陪着赵长思来了黄大宝的大本营。同样,赵长思也是坚信天哥不会害自己,才会这么吊儿郎当地在歌舞厅作威作福。

    不过到了关键时刻,两个人的反应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钱小祥是在着急,而赵长思则是在害怕。只不过是事已至此,怕也没有用。只听到‘咔嗒’一声响,全场的灯光突然之间就都亮了起来。

    这时的灯光,与刚才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截然相反。猛一亮起的时候,钱小祥和赵长思都被那强烈的灯光刺住了眼睛。在那一瞬间,两人都眯起了眼睛。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大厅里已经站上了一百多号统一身穿迷彩服的打手。一个个手持铁棍,只听到赵二虎一打口哨,所有人手中的铁棍一齐往大理石地面上一砸,碰撞声震耳yù聋,随后又是集体来了一声‘嗷’,算得上夺人心魄了。

    撞击声和呼啸声结束之后,大厅里又恢复了鸦雀无声的状态。接着,从楼梯上传来了‘嗵、嗵、嗵’的踏步声。一声,一声,又一声,声声敲打着赵长思和钱小祥的心脏。

    不大一会儿,戴着墨镜的黄大宝在胡二和一个老头子的护卫下,从楼上一步步地走了下来。他这样的架势,比起地下王国的君主一点也不逞多让。

    在这样的压力下,钱小祥和赵长思两个人,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站起身来,而是端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看到如此情景,就连黄大宝也不得不在内心之中赞上一句: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黄大宝可不知道,钱小祥和赵长思两个人,却是各有苦衷不同,难以启齿。

第67章 神奇的援兵

    面对黄大宝刻意造成的压力,钱小祥只是不屑地‘呸’了一口。不就是仗着人多吗?有种的跑出来和老子单挑。想是这么想,钱小祥也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事情。人家有这么多的打手可用,凭什么要和自己拼命呀。

    刚开始,钱小祥还在盼望着任笑天安排的援兵能够早点出现。到了这时,倒也放弃了期盼。人生在世,除死无大难。不就是一条小命吗?谁想要尽管上来拿。

    这个时候,钱小祥不得不佩服赵长思。平时不管怎么看,这小子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能在重兵压境的时候,还如此稳如泰山的坐在这儿,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只是钱小祥这种佩服没有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他的鼻子闻到了一股臊气味。

    从灯光大开以后,赵长思就陷入了恐慌之中。别人看到他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其实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他根本就动不了。因为他的双腿一直就象是在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根本无法站立。

    当周围的那帮打手发威之时,赵长思更是全身都在打抖。到了最后,他只感到小腹一热,一股暖流直接就喷shè而出。还好在他是坐在那儿没有动身,除了钱小祥坐在旁边能闻到臊气味和听到‘滴哒’的流水声外,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觉察得出赵长思已经尿湿了裤子。

    黄大宝从二楼走到楼梯的一半时,就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钱小祥和赵长思,就象欣赏自己的猎物一般,仔细打量着楼下这么两个待宰的羔羊。

    然后,他用戏谑的语气嘲讽道:“钱小祥,你是越混越回去了。就凭你带着这么一个脓包,也想来找我黄某人的麻烦?呵呵——”

    面对黄大宝的狂笑,钱小祥无动于衷地回答说:“就凭你黄大宝这么一个怂人,还不会放在我钱小祥的眼中。”

    “哈哈,大话谁不会说。有种就站起来干一场哟。别是尿了裤子站不起来呀,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呵!”好长时间不出头露面的路风民,也跳了出来。他的嘲讽,引起了大厅中一片哄笑之声。

    钱小祥有苦说不出,还就被这个该死的路胖子说中了。丢人呵丢人,我钱某人的面子都被赵长思这个臭冬瓜给丢到东洋大海喽。算啦,既然天哥说的援兵没有来,那我就单枪匹马地拼上一场,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才行。

    “黄大宝,我钱小祥就站在这儿,是单挑,还是群殴,都随你们来。我要是眨上一下眼睛,就不是爹妈生的。”钱小祥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早就甩到了一旁。赤着的上身,露出了线条分明的犍子肉。

    黄大宝心中笑道,已经死到临头的人还在嘴犟,能有什么用处!他冷哼一声说:“二虎,既然他们想要找死,你就给他们送上一程。手脚利索一点,别弄脏了我的大厅。”

    赵二虎一听老板下令,立即手持铁棍从正面朝着钱小祥冲了过来。路风民和赵二虎是哼哈二将,联手打架早已经成了惯例。他也知道单凭赵二虎是对付不了钱小祥的,一看到二虎从前面动了手,他也就手持铁棍从后面扑了上来。

    “想要二打一嘛,嘿嘿,这事让人有点看不下去哩。来、来、来,还是让老子陪你们两个小毛毛虫来玩玩。”就在钱小祥甩掉上衣准备临死一搏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听到说话声的时候,大厅中间已经多了一个中等身材、二十六七岁的年青男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越过周围那么多打手组成的包围圈,就这么没有任何声响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钱小祥先是一喜,终于来了援兵。继则又是一惊,就这么一个援兵又能顶得上多大用处?只是大敌当前,他也无暇去多想这些事情。

    年青人一进场就用上了一股暗劲,让钱小祥不由自主的坐回了原来坐的椅子上。接着,来人身影一闪,就出现在赵二虎和路风民的合击之中。他先是一记重拳挥舞过去,只见赵二虎‘哎哟’痛呼一声就抱着肚子弯下了腰。

    路风民见势不妙,‘呼’的一棍就朝着来人的脑袋砸了下去。那个年青人在打倒赵二虎后,微一转身就避过了路风民的一棍,接着就是一个扫堂腿,将路风民击倒在地上。

    “你们都是死人吗?上呵,给我上呀!”看到自己手下的哼哈二将如此不经打,原本十分潇洒的黄大宝,顿时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其实,不用黄大宝如此叫唤,他的手下见势不妙时也就已经冲了上来。上百人手持铁棍冲上来的阵势也是蛮吓人的。只听到‘嗷、嗷’的狂啸声,铁棍就从四面八方砸向年青人身体的各个部分。

    年青人看到如此情景,嘴角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他不退反进,直接就闪入了冲上来的人群这中。他的动作极快,身体极速地旋转起来。脚步一动,就有一人倒下,基本上就是一拳打倒一人。

    “住手,赶快住手。”黄大宝发现形势不对,这根本不是斗殴,纯粹就是单方面的表演。不是同一层次上的对敌,而是对方在拿着自己的部下当玩具戏弄。

    坐在一旁的钱小祥看得是目不暇接,嘴巴张得大大的,连一声‘好’都没有喊得出来。不过短短的三、四分钟时间,所有的打手就已经全部倒下。虽然没有流血,没有断胳膊少腿,但也是哀鸣声响彻大厅。

    黄大宝的叫停声喊得不算慢,但还是晚了一拍。看着满地打滚的部下,黄大宝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狰狞。他知道自己今天有备无患的做法,算是做到了点子上。

    “刁老爷子,下面的事情就全拜托你老人家啦。”转过脸来的黄大宝,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容。

    这个姓刁的老头,是黄大宝到海边狩猎时发现的一个奇人。当时,刁老头是遍体鳞伤地躲藏在一处草丛中。如果没有人救援,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之所以能让黄大宝这样的人大发善心,则是因为刁老头子在这样的伤势下,仍然轻而易举地击倒了黄大宝的两个手下。

    刁老头子被黄大宝救回之后,闭口不谈自己以往的经历,只是答应帮黄大宝培训几个手下,并在黄大宝处于危难的时候,帮助出手三次。

    别看黄大宝在人面前好象很风光,好象是有了皮小磊的支撑就能横扫一切。其实,想要占据他的地盘,想要吃掉他势力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为了保住既有的一切,他也经历了许多次的挑战。有两次都已经是无法再支撑下去的时候,多亏了刁老爷子出手相助。因此,对于刁老爷子的最后一次出手相助,黄大宝始终是慎之又慎,轻易不肯动用这个护身法宝。

    就拿今天来说,也只是以防万一才让老爷子站在自己背后度点胆气,并不准备真的动用刁老爷子这个护身符。现在看来,再是心疼也不得不让刁老爷子出手了。

    刁老爷子听到黄大宝的请求,依然没有停止手中两枚玉球的转动。他审慎地看了看站立在大厅zhōng yāng的年青人,转首吩咐说:“胡二,让他们都进来。”

    胡二一听,立即打了一声唿哨。悠长尖锐的声音穿过了大厅,shè向了黑sè的夜空。时间过去了好大一会,也没有丝毫反应。刁老爷子脸sè一变说:“出事喽。”

    刁老爷子被救回来之后,黄大宝考虑到三次救命的机会终归有用完的一天。他从未雨绸缪的角度打算,就从部下从选了八个特别能打的年青人交给刁老爷子**。到了危难之地,也是先让他们埋伏在左右,形势不对时就突然出手。

    此时,胡二的暗号必出之后而没有反应,当然是出了事。想到自己的杀手锏都出了事,黄大宝也是yù哭无泪。到了这时,全部的期望也就着落到了刁老爷子身上。

    此时,刁老爷子也不再装逼,随手就将两枚玉球撂给了黄大宝。然后,他就走下了楼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对面那个年青人走去。刁老爷子的每一步,都象踩在人的心坎上,让人随之一颤。

    “年青人,你不是我的对手。听我劝一句,乘早走人,我不与你计较。”刁老爷子离对手还有两步路的时候停了下来。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没有立即冲上去打垮对手,而是温和地劝说着。

    这可是一件大大的怪事。以往,刁老爷子一上阵,就象是打了鸡血一般的特别兴奋。不把对手的四肢给折散,都不能感觉到尽兴。今天这是怎么啦?竟然大发善心劝起了对手。

    “想不到呵想不到,江湖道上鼎鼎大名的‘辣手屠夫’,竟然也会转了xìng。”对面的年青人并不接受刁老爷子的好意,反而是不屑一顾地嘲讽了起来。

    听得对方如此说话,本来眯着眼睛的刁老爷子突然shè出了两束寒芒,身形也为之一正,冷冷说道:“年青人,我知道你背后的力量可怕,也不想得罪人。只是天堂有路你不走。说不得,我今天也要来上一个以大欺小喽。”

    “‘辣手屠夫’,既然想要为老不尊,何必再为自己找上多少说辞!来,多说无益,还是手下见高低来得爽快。”对面的年青人表现得十分兴奋,甚至于还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好象是急于求战,很以能有这么一次动手的机会而激动。

    劝也劝不退,吓也吓不倒,刁老爷子为之一叹:“既然你一心求战,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即使有个什么的,你那背后的人rì后出来说话,也怪不得我刁某人不通人情,不给面子了。”

第68章 辣手屠夫

    刁老爷子这话一说,现场上的人都已经听出了一点味道。不是刁老爷子不想打,也不是打不过,而是刁老爷子在担心年青人背后的势力。担心打了以后,会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

    到了这时候,黄大宝已经是彻底丧失了信心。他想不通任笑天从何方请出了如此高手,连自己恃为长城的刁老爷子都不敢加以得罪。只是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刁老爷子,动手呀。”黄大宝发声催促说。

    到了这时,黄大宝也顾不得以后的事了,只有先把刁老爷子给拖下水再说。听到他的催促,刁老爷子转过头来扫了黄大宝一眼,目光中的那股寒意,就连站在黄大宝身后的胡二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刁老爷子有心不战,奈何黄大宝又在催促。如果不战,就会让自己‘辣手屠夫’承诺如山的一世名声付之东流。战又会造成无穷的恶果,落入对方无休无止的追杀之中。

    想到最后,‘辣手屠夫’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也罢,也罢,就让我‘辣手屠夫’一世的英名送在这海滨。黄大宝,我这一出手,从此两清。”

    话一说完,他就转过身去,对着蓄势待发的对手说道:“来、来、来,鲁老大,如果我输了,我就拍屁股走人。如果你输了,也请给我一份面子。”

    “要打就打,何必说这么多的废话。”

    “鲁老大,你的功力虽然不错,与我也只有一线之差。只是一线也是差距,相打无好拳,明知必败的事何必一定要兵戎相见呢?”

    “刁老爷子,你的好意,我们是心领啦。”

    “你说我们?难道你们还有人!哦,对了,鲁老大,你们在外边还有人。”刁老爷子是如梦方醒,难怪这个年青人如此气定神闲,原来是另外还有帮手。想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不然自己亲手**的那八个打手怎么会音信皆无哩。

    “哈哈,刁老爷子,你能以大欺小,我们也能以多欺少。能和鼎鼎大名的‘辣手屠夫’交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话音未落,场地zhōng yāng又多出了一个矮个子年青人。

    一看场中情形,刁老爷子叹道:“罢啦,罢啦。我早就应该想到,你鲁老大到了场,怎么会少得了胡老二。既然你们二人到了场,我刁某人认栽。要打要罚,都由着你们弟兄二人。”

    在刁老爷子认输之前,黄大宝也已经知道是大势已去。一个鲁老大与刁老爷子只有一线之差,又来了一个差不多能量的胡老二,那还不是铁定有输无赢的一仗吗?再一看到刁老爷子主动认输,更是让自己的衣衫都湿了个透。

    “刁老爷子,你做事如此光棍,我们弟兄也不是不懂理。这样,这儿的事情丢给鲁老大处理,我和你老爷子出去叙叙家常,你看可好?”刚进场的胡老二听到刁老爷子认输,倒也没有在口齿上争个高低,而是很礼貌的将刁老爷子请了出去说话。

    看到胡老二如此做人,刁老爷子抚须一笑说:“行,道上的人说你们兄弟做人仗义,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样,我来交待两句就跟你走人。”

    “黄老板,你救我一次,我为你培训了八个手下,也为你出手三次,算是履行了诺言。今天的出手虽然没有能够让你如愿,技不如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到了最后,作为宾主一场,我也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话一说完,刁老爷子就箭步如飞的消失在大厅中。

    后来的那个胡老二也不多话,只是在钱小祥的肩头上按了一下说:“到你的戏喽。”然后也随着刁老爷子而一起消失。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刚才还是一副打遍四方无对手的鲁老大,这时候是双手抱臂站到了钱小祥和赵长思椅子的背后,就象没事人似的眯着眼睛打起了瞌睡。只是他刚一合眼的时候,又猛然睁了一下,朝着赵长思怒视了一眼,才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看到鲁老大发怒的样子,钱小祥是心知肚明,暗中窃笑了一下。赵长思则是有苦说不出,鲁老大呀鲁老大,不是我不想讲卫生耶,实在是当时的情形太紧张,太可怕,我也控制不住闸门噢。

    “黄大宝,是打还是谈?一切都听凭你便。”这个时候说话的钱小祥,中气是特别的足。嘿嘿,无论你是选哪一条路,我都吃定了你黄大宝。

    看到自己恃为长城的刁老爷子突然临阵走人,黄大宝也没了主张。再看到钱小祥如此得瑟的样子,更是急怒攻心,用手指着钱小祥想要痛骂几句。只是看到那眯着眼睛打瞌睡的鲁老大,又一下子泄了气。

    黄大宝猛地一跺脚,什么也不说就‘通、通、通’地上了楼。一头冲进自己设在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他就将刚刚收拾好的办公桌上的一切,又重新都给推到了地上。

    到了后来,他弓着个腰,脑袋也向前伸了出去,就象一条要吞噬一切的恶狼,喘着粗气在办公室里来回直转。转来转去,最后干脆就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嚎啕大哭起来。

    黄大宝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如果真的是这么软弱,他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家业来,也不会把钱小祥给吃得死死的。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表现得这么软弱,则是因为他这些rì子受的委屈太多。

    一个横行霸道已久的人,突然之间被人打压得这个样子,总是会感觉到委屈,感觉到有点难以适应。特别是在自己施出护身法宝之后,不但没有奏效,还反过来劝说自己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结局,他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黄大宝这一跑不要紧,可就急坏了做老子的黄和生。楼下还坐着几个恶客哩,如果不好好的打发,恐怕还会闹出大事来。打是肯定打不过人家喽,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谈判。

    “哎哟,这是怎么啦。我就晚来一脚,怎么就闹成了这么个样子?小祥,一切都是大宝的不是。你给叔叔一个面子,不管有多大的事,我们都好商量。赵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黄和生连声打着招呼,赔着不是。

    转过身来,黄和生又指挥道:“胡二,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让地上的人都出去。有伤的先去看伤。没伤的人,去弄点茶水来,让这位鲁大哥也坐下来歇一下脚。”

    从进场开始,黄和生就一直是说个不停。在他的指挥下,大厅很快就被收拾得清清爽爽。

    “来,来抽支烟。”黄和生热情地给大家发烟。看到是‘牡丹’香烟,赵长思倒是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并且立即点燃吸了起来。钱小祥接过之后,只是随手丢在了面前的小桌上。

    那个鲁老大连眼睛都没有睁,黄和生只好讪讪地收了回来。正当他不知如何措词的时候,有人发问道:“怎么不发我的香烟呢?”

    “啊,怎么是你任所长?噢,噢,来,请抽烟。”黄和生忙不迭地把香烟送到了任笑天的手上。

    任笑天不慌不忙地点燃香烟之后,才开口问道:“我刚才听人报告说这儿有人在打架,特意跑来看个究竟。老黄,是不是有人打架呀?如果有,那是要好好处理才行。”

    黄和生听到这话,很想对天长嚎一声。玩人可以,不带这么一个玩法子。把人家的歌舞厅给砸成了这个样子,还来问人家有没有人打架?有是有呀,我能说吗?

    “呵呵,这是误会,误会。”黄和生虽然在暗中腹诽,嘴上却来不及的否认着。

    任笑天眯着眼睛,有点不相信地问道:“误会!真的是误会吗?”

    “误会,绝对是误会。刚才是有几个年青人,相互比试了一下,与打架无关。不信,你可以问胡二他们。”黄和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吃了亏不谈,还不能喊一声冤,这是过的一种什么样的rì子哟。

    胡二听到黄和生一说,也连忙作证说:“任所长,我不说假话。就是几个弟兄闲得无聊,相互炼一下手。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乘着晚上没有事做,闹着玩的。”

    “哦,是这么一回事。咦,看到我进来,怎么就不训练了呢?是不是我影响了你们?如果是这样,那我立即就走人。”

    “哪儿有的话。正好小祥和赵老板与我们谈事情,这才停了下来。”

    “噢,不是打架就好。那行,你们该锻炼的锻炼,该谈生意的谈生意。我歇一下脚就走人,不妨碍你们?”

    “没事,没事。任所长,你尽管坐。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要请你多多指教。”黄和生一边打着呵呵,一边观察着任笑天。在这之前,他不是没有见过任笑天。在黄和生的印象中,这个年青人就和传说中的一个样,是一个有点窝窝囊囊的jǐng察。

    有人说过,人的名字可能只会是一个美好的希望,多半不会实现。什么继祖呵,耀宗的,可能既继不了祖,也耀不了宗。但人的绰号一般不会错。仅凭‘杯具先生’这四个字,就能知道任笑天不是一个强势的角sè。

    大厅的灯光,虽然已经是灯火通明。但任笑天坐的是一个角落,还是有那么一点昏暗的感觉,让人不容易看得清任笑天的面孔。由于舞池中的灯光没有关闭,不时旋转过来的shè灯灯光,却也能帮助黄和生观察到任笑天的部分表情。

    这一打量,黄和生就在心中暗暗称奇。啧啧,果真是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呀。当年那种一脸晦气的任笑天,完全看不到一点痕迹。今天的任笑天,则是一脸的意气风发。或者说,当年的任笑天,是一只温驯的小猫。今天,他则是一只仰天长啸的猛虎。

    有了这么一番打量,黄和生立即调整了谈判的心态。

第70章 来了援兵

    听到赵长思这么一问,钱小祥也瞪大了眼睛。。是呀,天哥是从哪儿找得出如此高手?这可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充满杀气的顶端高手。不看别的,就看鲁老大对付那100多个打手的利索劲儿,让人就不得不服气。

    听到赵长思这么一问,任笑天就想到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当时,自己看到赵长思已经醒来,就想要去报复黄大宝。没有想得到,却被老特务给拦了下来。

    事后,任笑天越想越不对头。不对呀,有仇不报这不是老特务的风格,睚眦必报才是老特务的本能。既然老特务不让我出手,难道他的手上另有兵马可调?

    “老爷子,你说我不能直接上阵,那你给我调兵遣将噢。”第二天晚上,任笑天就跑到水素琴家中去蹭饭。三句话没说完,他就点明了主题。

    向子良是什么样的人?一看到任笑天进门之后就一直是在打量自己,当然明白任笑天的来意,也不客气的回答说:“别多说废话,有情况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

    到了今天上午要下班的时候,向子良就给任笑天打来电话说:“下班之后,到我这儿来一下。”也没有说是什么事情,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嘿嘿,这个老特务,还真的是有个xìng。”任笑天挠挠头皮,只好乖乖听命。一到下班时间,就急不可待地去了向子良租住的房屋。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坐在那儿陪老特务聊天,其他书友正在看:。细一打量,任笑天感觉到有点不对味。说不对味,也只是感觉而已。

    从表面上看来,两个人的衣着都很普通,就是街上卖的地摊货,值不了几个大钱。一个人的个子稍许要高一点,大概在一米七八左右,但也比不上罗大鹏壮实。还有一个人的身材,应该只有一米六五,算得上是三级残废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虽然很普通。要是把他们放到人群之中,很快就会被人流所淹没,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就是这么十分普通的两个人,却让任笑天感觉到了一种威胁。

    只是在他们看到有人进屋时,一股凛冽的战意,还有一种好象是血腥的味道,顿时就朝着任笑天劈头盖脸的压了过来。在这一瞬间,两个人也明显的剽悍了不少。

    受到外来力量的压迫,任笑天体内的‘逍遥诀’也就自然而然的运转了起来。这与上次遭遇刺杀时的情景明显有所不同。

    那一次,自己不主动运行内功,也就无法自行护体。而此时此刻,则不需要任笑天多加烦神,标准的属于是‘无需扬鞭自奋蹄’,一有压力来袭,也就主动迎了上去。

    “小天,我给你介绍一下两位新来的朋友。这位是鲁强,这位是胡阿炳。”向子良看到任笑天进门,立即站起来给双方进行介绍。

    还好向子良的话说得快,双方气机的较量刚一接触就都收了回来。咦,这是两个什么样的人呀?任笑天在心中暗自称奇。

    听到向子良的介绍,任笑天的内心之中虽然还是震撼不已,表面上还是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去,主动伸出右手说:“任笑天,在派出所工作,欢迎两位大哥来做客。”

    “任所长,我是鲁强,请多指教。”高个子男人先上前一步。说话的同时,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就握住了任笑天的手。

    鲁强这一握手,任笑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味道不对哇,这哪儿是在握手,分明是在考教于我呀。只是当他看到向子良不动声sè地坐在那儿抽香烟,也就有所释然地笑了笑。

    既然对方是想要摸自己的底,任笑天心念一动,也不硬抗,就连本来运起的内力也全部都散了开来。。这一放开,他的手掌顿时就变得象棉花一样绵软绵软。

    这一下,就让蓄势待发的鲁强反而弄了一个措手不及,有一种无从下手之感。因为任笑天的手就象面团一样,方圆随心变化,根本用不上力。说他不在自己的掌心,明明能够感觉得到。说他在,却又柔若无骨。真的用上全力,还会因为反作用力而遭到反弹。

    “任所长,我叫胡阿炳。怎么样?我们弟兄们也来亲热亲热。”本来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矮个子,看到高个子脑袋上热气腾腾,却无法让任笑天认输。时间长了似乎是看出了门道,也走上前来准备握手。

    哟嗬,还想来上一个二打一吗?行,本少爷是来者不拒。看到这个样子,任笑天脸孔上那坏坏的微笑就浮现了出来。他是艺高人胆大,也不开口说话,直接就伸出左手将胡阿炳的手握到了自己手中。刚一搭手,任笑天就发现了胡阿炳和鲁强的不同之处。

    鲁强炼的功法应该是是刚阳一路,属于是少林的罗汉拳一脉。罗汉拳乃少林外家拳法之一。拳中刚阳有力,一派北拳的特sè。硬桥硬马,使人感觉到其中的孔武有力和阳刚之气。

    胡阿炳出手好象绵软无力,只是轻飘飘的贴在自己的手掌上。看似风吹荷花,左右摇摆。却又如同飞云流水,穿连不断。很显然,胡阿炳炼的是武当的纯阳拳。

    任笑天当即运气于左手,整个手掌变得如同钢铁一般。任是胡阿炳的攻势如同大海之波一般连绵不断,还是无法动摇得了半分。到了最后,反而让胡阿炳的手给硌得生疼,从而主动放弃了攻势。

    “任少高明,我胡老二甘拜下风,。”胡阿炳倒也来得光棍,双手一拱就认了输。

    看到胡阿炳这样,鲁强也不再坚持。他松下手掌之后,就在任笑天肩头上拍了两下说:“向老爷子说得不错,任少身上的功夫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任笑天听得两人这么一说,心中也乐了起来。也不知道向老爷子从哪儿请出来的两个高手,能得他们一夸,看来自己的修炼还是很有成果的。

    只是他在表面上也不卖弄,而是装作呲牙咧嘴的苦着脸说:“哎哟,我的妈嘞。鲁哥,你能不能轻一点呀?”

    看到任笑天在装神弄鬼的样子,向子良噗哧一笑说:“小猴崽子,少在那儿出洋相。”

    听到老特务说话,任笑天赶忙摆出诺诺受教的样子,先给向子良敬上一支烟,然后给两位新来的朋友敬上香烟后才坐了下来。

    “小天,他们两位是古连长那儿的兵。退伍了之后没有事做,古连长就让他们找你来了。想要怎么用,都是你的事。”向子良轻描淡写的介绍说。

    任笑天一听是古连长那儿的兵,心中也是一喜。jǐng卫连的士兵,都是经过特种训练过的士兵,那都是一个顶几个用的人才。古鹏真的是及时雨哟,知道我缺乏人手,就立即给我送来了援兵。

    “强哥,炳哥,欢迎你们来帮我。”任笑天咧着嘴说。

    “别客气,任少。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是跟着你混喽。动脑筋的事别找我,那是胡老二的事。他是老狐狸,负责出谋划策,我只管向前冲。”鲁强倒是快人快语。

    “任少,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吩咐。没说的,我们既然来了,就是你的兵。”胡阿炳的说话,倒是显得蛮斯文的,也显得很实在。

    “两位大哥,你们就喊我小天。什么任少不任少的,别人听了不舒服,我听了也不自在。”任笑天注意得到,鲁强二人开始是称呼自己为任所长,较量之后就改口为任少。估计这样的改口,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接纳。

    “这不行,礼不可废,规矩不能不遵守。”鲁强一点也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任笑天的建议。

    一直是笑眯眯的胡阿炳,在这个问题上却也十分固执己见的说:“向少,这称呼上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说了。别人怎么称呼你,那是他们的事。我和我的弟兄们,只能是这样称呼你喽。如果说对我们刚才的行为不计较,那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两位大哥,我怎么感觉到你们身上的杀气,好象要比古大哥身上的杀气还要重上许多呢?”任笑天看到对方不容商量的样子,也就很识相地转换了话题。

    也难怪他会这么问,胡阿炳和鲁强身上确实是散发着一种杀气。特别是刚才双方较量的时候,更是显出了杀气腾腾的样子。幸好只是试探,如果真的是为敌的话,估计杀气还要强上许多。

    听到任笑天如此一问,鲁强与胡阿炳相视一笑。胡阿炳没有吱声,鲁强则是有点不屑地说:“古鹏到边境上去得少,不象我们两个人,整天都生活在那种血与火之中。”

    任笑天的眼睛连连眨动了几下,感觉到眼前这么两个老兄的来历非同一般。既然是古连长的兵,却表现得比古连长还要强势。不过,既然老特务没有说,他也不想多问。

    自从遭遇刺杀之后,任笑天就发现了许多异常之处。从自己修炼的内功开始,还有与李震民家的关系,包括省jǐng察厅周厅长对自己的关心,也不知道在这几个老头子的身上究竟埋藏了有多少秘密。

    既然他们不想说,即使问了也不会说。任笑天已经是见怪不怪。也就懒得多加过问。现在他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使用眼前这么两个人?

第71章 寻根之路

    可能是意识到任笑天的疑惑,向子良打着哈哈说:“小天,从今以后,胡阿炳和鲁强就是你的助手,就是你的尖刀。。你不方便出面的事,都交给他们去做。就是有个散失什么的,自然会有人帮助他们去擦屁股,用不着你去cāo心。”

    任笑天一听,哇噻,这是多好的事呀,杀人不管埋,只管下令就行。不对,不对,咱是jǐng察,是有文化的人,当然不能做那些无法无天的事。不过,如果用来对付黄大宝,嗯,这倒是两把不错的尖刀。

    “小天,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自理,平时与你之间不发生直接的关系。到了你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或者你有事情想要让他们做,直接吩咐就行。”向子良又补充了一句说。

    “那我让两位大哥去找黄大宝的麻烦,也能行吗?”任笑天试探xìng地问道。

    向子良眼睛一瞪道:“那有什么不行的!只不过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做法,你就多听听他们二位的意见。在这一点上,他们俩是行家。你别不信,他们杀的人也要比你打的架要多。”

    听到是这么一个夸张的样子,任笑天惊得一吐舌头。好厉害的角sè,也不知老爷子是从什么地方请来的大神,。既然老特务这么说了话,他也不客气,把板凳一拉就靠近了两个大哥。

    一番交谈下来,任笑天才知道老特务所言不虚。别看自己在内功较量上占了上风,那是功法的问题。真正谈到格斗和杀人技巧,自己所掌握的那些知识根本值不上一谈。

    象今天晚上这种以一对上一百多人的状况,如果让任笑天来动手,即使能把对手打垮,也不会象鲁老大这么利落。因为鲁老大象条游鱼似的在人群之中滑行,出手就是关节,每击必中,一招致敌,根本不会让对手有还手之力。。

    有了下午的交流,再加上晚上的观摩,也让任笑天的格斗知识有了一个飞跃般的成长。

    此时,当赵长思问到鲁老大和胡老二的来历时,任笑天在赵长思脑袋上敲了一个响栗说:“应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其他的事,少打听为妙。”

    赵长思不满的回答说:“哼,不想告诉就拉倒,凭什么要打我的脑袋!我为什么会不聪明,就是被你们几个人把脑袋给打坏了的。”

    “去,去,你们把接手的事情给做好,争取明天就能恢复营业。”黄家父子带着手下的人,连夜撤出了‘欢乐时光歌舞厅’。任笑天看到这个情况,也就把钱小祥和赵长思都给撵了出去。

    任笑天没有介入具体的接管工作,而是独自坐在黄大宝曾经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静静的思索着自己的做法。他喷出的烟雾,形成了一个个烟圈,由小变大,由低到高,最后都消失在半空之中。

    从斗狠开始,自己得到了赵二虎的饭店租房合同。今天虽然没有公开出场较量,凶险程度比起上一次更为怕人。自己这种做法,与流氓地痞的巧取豪夺有什么区别?与皮小磊那帮人的做法,又有什么区别?这是任笑天的心病。

    想了好久,任笑天也没有找到很好的答案。他没有参加钱小祥那帮弟兄的庆功宴,而是带着这样的心病,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一连几天都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当然逃不过老特务的眼睛。

    得知是这么一番原因以后,向子良先是叹息一声,到底是仁义之人,稍许做了一点出边的事,就会感觉到坐立不安。唉,傻孩子,你才走了这么一点路,就感觉到难以接受。在今后的道路上,你会碰到更多、更狠、更狡猾的对手,难道你都要以君子之道来对付人家吗?

    “小天,宋襄公的故事听说过?”向子良知道必须帮任笑天打开心锁,也才能让任笑天在今后的争斗中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提到这些知识,任笑天倒是能够做到信手拈来,回答说:“知道,就是那个为了讲仁义,而让对手从容渡河,从容布阵,最后导致泓水之败的无能君主。”

    “是呵,两军对垒,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于连鸡鸣狗盗的事情都能用得出来。你说,谁能说他用得不对呢?”向子良哈哈一笑,用手抚摸着自己下颌那不长的胡须。

    听老特务这么一说,任笑天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头皮。想要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得出来。向子良知道,这孩子的心结还没有完全打得开来。

    他笑了一下,也不多说。把家中珍藏的‘大红袍’茶叶取了出来,好之后,闭上眼睛静静地品尝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才对着仍然痴坐不语的任笑天说道:“你们jǐng察开枪打人,是正义,还是非正义?”

    “当然是正义之事啦。我们是在面对严重危害社会安全的罪犯时,才会开枪。”任笑天不加思索的回答说。

    向子良继续追问道:“嗯,说得对。那罪犯开枪打死老百姓,是正义,还是非正义呢?”

    “非正义,绝对是非正义。”

    “同样是开枪打死人,为什么一个是正义,一个是非正义呢?”

    “jǐng察开枪的原因,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其他书友正在看:。罪犯开枪,则是破坏社会稳定。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听到任笑天如此回答,向子良笑了起来,用手中的香烟指着任笑天说:“小天呵小天,两者的区别,就在于出发点是什么。枪也无罪,方法也无所谓好坏,关键看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是想侵占国有资产,是想欺压老百姓,那就绝对是错误,就说明你也是贪官污吏。如果你只是打压那些黑恶势力,为什么还要有心理障碍呢?”

    向子良的一番话,并非无懈可击。如果都要这么做的话,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只是任笑天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法律如同阳光一般,也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虽然是这样,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老特务的诡辩。不过,他不再继续纠缠这些问题,而是话风一变说:“老爷子,我知道你们身上有着许多秘密。也知道还没有到能说的时候,我只想知道一句话。”

    向子良突然听到任笑天的发问,也不由得用指骨节轻轻地敲打起了桌子。过了一会,他才淡淡地回答说:“好,你说说看,想知道一些什么?”

    “你们希望我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也就是说,我的奋斗目标到底是什么?”任笑天也知道,要想问那些具体的秘密,那肯定是缘木求鱼,不会有结果的。与其那样,倒不如了解一点大的方略,也有利于自己的随机应变。

    听到任笑天这么一问,向子良满意的捋了捋自己那不长的胡须说:“嗯,不错,不错,知进退,知分寸,这才是任家的好子孙。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说一说。”

    听到老特务如此表态,任笑天也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尽管不可能知道牵扯到自己的核心机密,但也算得上是初窥冰山一角,哪儿会能不兴奋。

    向子良慢条斯理的介绍说:“小天,其实不要我说,你也应该清楚,你所要走的路是一条崎岖不平的路,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当然,也是你任笑天的寻根之路。”

    “寻根之路?”任笑天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呼。尽管这么多年的煎熬,已经让他能冷静面对许多的突然变故。但老特务的话,还是让他大吃一惊。好端端的过rì子,还要寻什么根呢?

    忙完手中的活计,坐在一边旁听的水素琴也是听得一惊。连忙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让险些发出的惊呼声压了回去。长长的眼睫毛也在不停地颤动着。

    “是的,你听得不错,我说的是寻根之路。小天,你可知道?为了你前些rì子遭人刺杀的事,差点引起轩然大波。如果你真的不治而身亡,肯定会引起大的流血事件。后果到底会有多么严重,连我都不敢加以想象。”向子良的眼中shè出了一缕寒芒。

    经历了刚才的震撼,任笑天只是紧紧地盯着老特务,唯恐漏掉半个字。

    “小天你不要怀疑我是在危言耸听。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身世牵涉着一件天大的秘密,也是牵连着一宗天大的冤案。你是不是总在怀疑,我这么一个老特务,好不容易熬到释放之rì,为什么不要和家人团聚,要跑到海滨这么一个穷不拉几的地方来干什么?”

    听到老特务的问话,任笑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就连水素琴也瞪着一对大眼睛,期待着老特务的答案。

    “告诉你,省得你总是鸡肚猴肠的在揣摩。我是为你而来,为你的寻根之路而来。不但是我,就连你的全爷爷,还有你的四海爷爷,都是为你而来。你不要担心,只凭我们三个老头子能有何用?吾道不孤,只要你有需要,总是会有人帮助你的。”

    任笑天一想,这话倒是不假。凭着这突然出现的鲁老大和胡老二,就可以充分证明老特务手中还是有着很大实力的。可是,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什么不能直接揭开我的身世之谜?又有什么样的冤案不能得到平反纠错呢?

第72章 欢乐时光

    任笑天的心中虽然有着许多疑问,但向子良只肯说到这里就关上了闸门。。无论怎么样的旁敲侧击,也只落得一个回答。那就是让任笑天‘好自为之,到时便知一切’。

    不过,老特务就是老特务,任是任笑天软磨硬缠,还是不肯再露半点口风。这不是在耍人吗?让人听得心中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还好在有个水素琴在旁边,看到任笑天那副郁闷的样子,主动安慰说:“小天,你就安下心来好好努力。不要担心,姐姐永远会支持你的。”接下来的rì子,任笑天算是过上了这几年来,最为轻松写意的一段时光。

    歌舞厅的事情,全部交给了钱小祥。赵长思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不顾所有人的劝阻,硬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要把饭店开张。他的心中急着哩,饭店一天不营业,就是一天的损失。咱们这种小本经营,哪儿能吃得消这么一个玩法。

    他看到任笑天不肯松口让自己开张,就推心置腹地解释说:“天哥,咱的病,咱自己知道。不就是jīng神上的毛病嘛,心病还要心药治。在家休息的时间再长,也没有作用。你看到过有多少人,是在医院里把jīng神病给治好的?是在家把病给修养好的?再好的调养治疗方法,哪儿有听人喊‘赵老板’的声音来得悦耳,哪儿有数钞票来得痛快。告诉你们,这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任笑天和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觉得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了怕把赵长思给累着,在厨房间里配了两个厨师,大厅里也增加到了四个服务员。

    原来那个叫卢小妹的女服务员,也被任命为收款员。上次发生皮小磊来闹事的事情时,卢小妹的表现十分抢眼。大家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做出了这一安排。

    有了这么一番安排,赵长思的任务当然是轻松了不少。每天只要负责采购,和小吃一条街上的摊贩协调进货事宜。其他的时间,就真的是在听别人称呼自己为‘赵老板’了。

    穿着一身对襟衬衫的他,整天都是乐呵呵的。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本想不到赵长思会是一个刚刚因为jīng神错乱而住院的病人。

    这样的安排,当然加大了成本,让饭店的收益减少了不少。这一点,让赵长思感觉到不好意思。为这事,他找任笑天叨唠了好几次,想要少用几个工人。

    任笑天和几个兄弟都劝他说:“长思呵,只要你的身体能好,别说是少赚钱,就是不赚钱,甚至是赔钱,我们都认了,都会感觉到值得。”

    这话传到卢小妹耳中,她啧啧称赞说:“在现在这个社会里,象你们弟兄四个人这样的感情,不说绝对没有,但也肯定是不多了。”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兄弟?我们这帮弟兄,别的不好说,但绝对是一个‘铁’字。”说到这样的话题,赵长思总是显得特别的神采飞扬。

    饭店的事情安排妥当以后,任笑天肩膀上的担子,也就轻松了一大半。只要赵长思没有问题,他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舞厅的事,有钱小祥,轴承店里的买卖,也有任姐给照应着。这么一来,三家买卖都没有他的事要做,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甩手大老板。

    本来,任笑天最大的担忧还是在歌舞厅这儿。按照他的估计,黄大宝不会那么乖巧的把这只‘下蛋鸡’给交出来。最起码的来说,也会要设置上许多障碍。

    却没有想得到,所有的移交工作都很顺利。第二天上午,就把一切手续都给办理妥当。大家都在连声赞叹说是‘想不到’。任笑天转念一想,方才觉得也是正常。

    黄大宝为什么会把歌舞厅给交出来?那是因为实力不如人。既然无力反抗,那还不如爽快一点。有扯皮的jīng神,还不如去卧薪尝胆,积蓄力量。待得有了实力以后,再来进行报复。

    皮小磊没有来,是因为他没有得到消息。可怜的皮小磊,还不知道这些变化。他借助于受伤的理由,一直是躲藏在医院里不肯出来。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实在是闷得有点不耐烦,晚上一个人偷偷地跑到了‘欢乐时光歌舞厅’。

    本来是想找个陪舞的小姐轻松一下,却没有想得到,歌舞厅还是老样子,只是早已换了主人。听到这个情况,他也只能是咬咬牙,强行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他不是不想找任笑天的麻烦,只是时机不好。为了‘风味饭店’的事,不但是自己丢了饭碗,就连李区长,本来已经稳稳当当的常委、常务副市长也打了水漂。

    自家老爸的市局副局长,当然是更不要谈了。谁也想不到,竟然会从半腰之中突然杀出了刘少兵这么一支奇兵,一声不吭的坐上了副局长的宝座。

    在这种时候,皮小磊如果再想闹出什么什么事情来,肯定讨不到什么好,皮磊志也不会同意。所以,他只能是乖乖地躲回医院,继续装病去。一切都必须忍耐,都必须等待合适的机会才能出手。

    皮小磊恨呀,在海滨市,自己什么时候会这样装过孙子!不行,老子一定要把失去的一切都给夺回来。皮小磊和黄大宝没有出手,也不等于就没有其他人出手。钱小祥接管之后,立即宣布了不让毒品进门的禁令,当然会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

    那些人也不是一些善茬,先是让人上门来做说客,说是有财大家发,光棍不挡财路。钱小祥也不多言,任你说得天方地圆,我有一定之规,就是不准毒品进门。如果有谁违禁,立即打电话报jǐng。

    这么一闹,也让那帮毒品贩子恼羞成怒。既然文的不行,那就诉诸于武力。他们也知道钱小祥这帮人的实力,除了钱小祥稍许能打一点以外,其他的人也稀松得很。不然的话,也不会被黄大宝给压得死死的。

    他们安排人拦在钱小祥晚上回家的路上,想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钱小祥。却没有想得到,每次去的打手都被人卸下了四肢骨节,丢到了自家门前。想问情况,那些打手什么也不清楚。只知道黑影一闪,自己就失去了知觉。

    到了这时,那些毒品贩子方才恍然大悟。难怪黄大宝会这么痛快地将歌舞厅交出来,原来是力不如人。钱小祥有了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相助,自己还去争个屁的高低呀。从此以后,不但没有人想要把毒品送进门,就连来打秋风的人也为之绝迹。

    有人在背后想打自己闷棍的事情,钱小祥是一点也不知道。因为鲁老大和胡老二只做不说,他们觉得这么一点芝麻大的事,根本值不得一谈。任笑天从其他途径知道以后,当然知道是他们在暗中出的手,也只是付之一笑。

    外边的事用不上烦,所里的工作也是这样。季胜利根本就不想把自己手中的权利分给任笑天,当然也就谈不上增加工作量。反而由于有了顾忌,他不敢再和以前一样,把别人不做的事情都强加给任笑天,从而也就让任笑天减轻了不少工作任务。

    这么一来,倒是苦了程学进和莘浩祥。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既然不敢去惹任笑天,那么,原来由任笑天承担的苦差,也就都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整天从里忙到外,没有一个歇得下来的时间。

    “小天呵,人家农村总是说是多了个干部,少了根扁担。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有一天下午,程学进终于找到了诉苦的机会。只是他又不想把话说得太直,还在转着圈子说话。

    任笑天一听就乐了,这是在和我打哑谜哩,‘嘿嘿’笑道:“程大哥,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也是没有文化的人吗?不就是说多了个当官的人,少了一个做活计的人。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当了副所长,所里也就少了一头只拉车,不吃草的老黄牛。”

    “嗨,科学家,到底是有文化的人,一点就通。所长大人,难道就不能可怜可怜弟兄们,帮我们分担一点儿。再这样干下去,我老程等不到娶老婆那一天,就会牺牲在战场上啦。”程学进装出了一副可怜相。

    “切,别给我来这一套。本少爷当牛当马的时候,你们可是享福得很哩。告诉你程学进,如果你真的累了,告诉兄弟一声,还可以商量商量。其他的人嘛,就一边凉快去。”任笑天的话,是说给莘浩祥听的。

    本来,莘浩祥还以为,就凭着任笑天那种热心肠,肯定不会愿意看着弟兄们受累吃苦。再说,刚刚当了官,多少不等的也要拿出一点表现才对呀。

    听到程学进在诉苦的时候,他也来了劲头,躲在一边偷听着。他指望任笑天热血沸腾,会主动接受一部分苦差过去。最好的效果,就是把那些家长里短的邻居纠纷都给接过去才好。那些事情,看不到成绩倒也罢啦,还偏偏特别的缠人。

    却没有想得到,这个平时说话做事总是低调的任笑天,自从被刺杀过后,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做事都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架势,一点亏也不肯吃。这下子,想要减轻负担的希望,算得上是寡妇死儿子——没有指望了。

    任笑天当然知道莘浩祥在旁边偷听,这些话也是特意说了来刺激莘浩祥的。谁让这小子在自己倒霉的时候,总是要让自己雪上加霜的呢?任笑天把话说完以后,还促狭地朝着程学进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朝着幼儿园进发。

第73章 小海出事

    这几天,水姐不知是承接了什么大案,神秘得很,一直没有时间回家。。她的父母亲不在本地,公婆也在知道自己的儿子牺牲之后,由于忧伤过度而相继离世。

    水素琴在海滨没有其他的亲戚,接送儿子毛小海的任务,当然就交给了任笑天。这事对任笑天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每天去接了孩子,就顺路去蹭老特务的晚饭。

    一个人是吃,两个人也是吃,只是多了一双筷子罢了。在向子良的家中,既能免除劳务之作,还能有好酒好菜的供应,更重要的能给自己指点迷津。这样的好事,傻子才不干哩。

    照料好孩子以后,两个人还是老规矩,一瓶‘洋河大曲’,一人分半斤,谁也不吃亏。

    “老爷子,歌舞厅的事,我怎么还是放不下呢?”酒过三巡之后,向子良问起了歌舞厅的经营情况。不提这事还好,一听到老特务问起这事,任笑天就叹着气说出了自己的心病。说完之后,也不端面前的酒杯,就把眼睛直通通的看着老特务如何帮自己解说。

    向子良一听到任笑天的话音,就知道是上次的说话,还没有说透。他翻了翻眼睛,这多大一点事耶,也值得如此烦恼。要是真的碰到大事,还不知道要愁得什么样子哩。

    也难怪,那个老全,本身就是个迂腐的人,教育出来的孩子,当然也是不懂得变通。任四海更是不行,本身没有文化,只知道死喝酒,更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顺势而为。在这种情况下培养出来的孩子,能不成为书呆子,也就是不错的结果了。

    生气归生气,解释工作还是要做的。老特务耐下心来,慢慢开导说:“小天呵,你读的书也不算少。那我考考你,遇文王施礼乐,遇桀纣动干戈,这段话出自于何处,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任笑天一听是问自己这条成语的出处和意思,倒也不觉为难,张嘴说道:“这条成语,出自宋代释普济的《五灯会元》第48卷,意思是碰到好人以礼相待,遇到坏人以武相待。”

    向子良也不再问话,用筷子挟起盘子中的猪头肉,送到口中咀嚼了起来,连连赞许说:“你别说,李瘸子家的卤肉,还真的有一点特sè。要是也去巧取豪夺弄来吃的话,那可就大煞风景喽。”

    任笑天本来还在等着进一步提问,看到老特务这种举止,先是一楞,继则就明白了过来。还要再多说什么,碰到好人,碰到老百姓,自己当然不能采用那种巧取豪夺的手段。

    碰到皮小磊、黄大宝这一类人,先要问一声,他们是好人吗?既然不是好人,自己采用一点非常手段,又有何妨?

    既然那些人的钱来路不正,是来自于国有资产,来自于老百姓,自己为何不能化为已有。用这笔钱作为自己的第一桶金,赚更多的钱。也算得上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了。大不了,自己rì后赚了钱,多用一点来铺桥补路。

    “来,老爷子,干!”打开心结的任笑天,喝酒也有了劲头。

    “干!”两个人一起干了一杯酒。

    喝酒之后,任笑天就宿在水姐家中。水姐在外办案不回家,儿子小海又有点认铺,不肯跟自己回家睡觉。他也只好勉为其难,躺在了水姐的床上。

    把孩子哄睡之后,任笑天嗅着枕头上那种淡淡的兰香,有一种陶醉的感觉。仿佛水姐就躺在自己的身旁一样,不禁用手一搂,发觉落空之后,才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要死喽,自己怎么会对水姐想到了这些事。呃,明天还是去找一下顾姐,也算是慰劳一下自己。

    现在这样的rì子多自在,上班转转,有个小官当当。有三家店铺在手中抓着,照这样的势头来看,二十万元钱也不是一个梦想。只是那个县处级的事,恐怕有点悬。

    就在陶醉之中,任笑天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发现水素琴突然回了家。正当自己想要告辞的时候,水姐却娇羞的钻入了自己的怀抱。一番**之情,当然是酣畅淋漓,说不尽的恩爱,诉不尽的欢乐。一觉醒来,方知是南柯一梦。

    星转斗移,rì复一rì。第三天下午,手上要办的事情刚一办完,任笑天又早早的到了市直机关幼儿园,准备接毛小海回家。门卫一看到他,就打招呼说:“任所长,你今天来得好早。”

    “不早,不早,反正也是闲着无事,不如早点出来转一转。”听幼儿园的门卫一提醒,任笑天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那只老式钟山牌手表,嗬,才是下午4点15分,自己确实是来得早了一点。

    上午,水素琴就把电话打到了派出所里,说是自己想儿子了。已经请好了假,晚上就可以回家休息两天。任笑天也盘算好了,先把小海接回家,陪着玩一会以后,等到水姐到家,再喊上老特务,一起到自家的饭店去热闹一下。

    自然已经来了,也没有再折返回去的道理,左右也不过还有15分钟,就可以放学了。任笑天听门卫提醒以后,就掏出香烟来发了一圈,各自点燃之后,就坐在传达室里侃起了大山。

    那时,还没有后来那么多的奇特案件,什么劫持儿童、拐卖儿童什么的犯罪,统统都还没有听说过。门卫当然是悠闲得很,有人陪着聊天,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来人,快来人啦!”一声尖锐的喊叫,伴随着一批儿童的哭喊声,突然之间就打破了校园的平静。

    聊得正开心的老门卫一打哆嗦,拉开门就朝着发出声音的教室冲了过去。现在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女的多,那可是金贵得很。咱们这种做临时工的门卫,可不敢有一星半点的马虎。

    听到叫喊声,任笑天的眉毛往上一挑,教室里能发生什么事情,大人、孩子如此哭喊?当他发现老门卫已经开门冲了出去,还在佩服老人的敬业jīng神。只是当他看到老门卫奔跑的方向,任笑天的脸上突然之间就变了颜sè。

    那个教室,就是毛小海所在的教室。难怪刚才感觉到叫喊声有点熟悉,原来就是小海班上那个有点势利眼的班主任在呼救。上次,为了小海闹着要喊爸爸的事,老特务和自己都曾来找老师进行过交涉。从那人傲慢的脸sè来,估计效果也不会有多好。

    别出事,别出事,小海别出事,任笑天在自己的内心中祷告着。小海自小就没有了父亲,全靠着水素琴一人拉扯长大。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孤儿寡母的生活,能容易吗?

    有一句俗话,叫做是黄鼠狼专拣病鸡咬。社会生活中,也确实是这个样,就是专拣老实人欺侮,专拣势单力薄的人欺侮。

    市直机关幼儿园,本来就是为市级机关的干部子女服务的。能进这里上学的孩子家庭,那是非富即贵。象水素琴这种区级的下属部门干部,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办法把孩子送进来上学的。只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打了招呼,才算是让校方开了绿灯。

    小海的班主任叫朱丽云,三十多岁的一个女人。她比水姐大上一点年龄,照理说,应该最能理解水姐的苦衷,可她偏偏不理解,原因只是为了孔方兄。

    别人家的家长,都会包个红包什么的,偏偏这个在基层工作的孩子家长,一点也不懂得人事。嘴上虽然很热情,就是没有一点实惠。为这事,毛小海没有少受老师的训斥。

    水素琴虽然知道其中的奥妙,只是碍于自己是纪检干部的身份,如果也学着送红包的话,实在是有点尴尬。她不是不想找当初帮忙让孩子进校园的人出面打一声招呼,只是那样做的话,不但是太麻烦人,也必然会把老师的脸给抓破。这么一想,她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的安抚自己的孩子。

    任笑天在祷告的同时,也已经拔腿朝着教室冲了过去。他的腿脚快,虽然起步慢了一拍,还是后发先至,抢在老门卫之前一步闯进了教室。

    刚一进门,他的脑袋就‘嗡’的一下轰鸣了起来。小海躺在地上,小脸蛋上有一边红肿着,有着十分明显的五条印痕。小脑袋瓜子旁边,是一滩血迹,还有一张歪倒在旁边的课桌。很显然,孩子是被人打了耳光之后,又用力推了一下,从而撞倒了课桌。由于是脑袋受力,才会导致了小海的昏迷不醒。

    任笑天是做jǐng察的人,眼睛一瞥之下,就已经推测出了一个**不离十的大致状况。他一个跨步上前,身体稍许一弯,就已经把小海抱到了怀中。

    任笑天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姓朱的老师,绝对是逃脱不了干系,只是自己此时无暇查问此事。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要抢救孩子要紧。走到朱老师身边时,他的目光狠狠地盯了那个女人一眼。

    朱老师本来就已经吓得够呛,再被任笑天这冷冰冰的目光一瞅,吓得连连后退,双手舞动着说:“不是我,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摔倒的,是他自己摔倒的。”

    “老师说谎,老师说谎,是老师把毛小海给推拿的。”

    “老师不乖,朱老师不乖。是朱老师打小海哥哥的。”

    “jǐng察叔叔,我也看到的,是朱老师打了毛小海,又把毛小海给推倒在地上的。”

    ……小孩子们看到身穿制服的任笑天,抱着毛小海要走,就都七嘴八舌的做起了旁证。

    孩子们可不懂得什么叫做见义勇为,他们只是看到什么说什么,不管你是老师,还是什么庞然大物。这就叫做童言无忌,也是一种最为珍贵的童真。

    “谁让你们瞎说的。都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那个叫朱丽云的老师一听孩子们在说话,连忙就进行制止说。

    任笑天一听孩子们的话,再一看到朱丽云慌忙进行掩饰,顿时就怒火冲上了头顶。

第74章 赶赴省城

    这么可爱的你怎么能下得了手。”站在教室门前那儿的老也发表了自己的感慨。他从自己多年的经验看这孩子的伤势轻连忙催促说:“任其他的先不要慌送孩子去医院要紧。”

    “你懂什么东西?老家伙。不知道你就不要瞎说八道。”稍许有点恢复平静的朱听到老门卫如此立即又张牙舞爪的凑了上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那个叫朱丽云的老师用手捂住自己的不敢相信的看着任笑天。她没有想对方会真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看这一个是我代表无数忘我奉献的代表无数为国捐躯的烈士打的你。打你的人是我任笑天。至于其他等我回来以后再慢慢算。”话一任笑天就冲出了教室。

    大街上既没有公也没有任笑天只能拦了一辆三轮车去医院。一他只是不停地喊着‘快、快’。到了他干脆就和车夫换了个让人家帮助抱着自己则埋下身子一个劲的往医院方向踏。

    沿途的交通看到他这么一个身穿制服的在如此拼命的蹬三当然意识到是出了大事。纷纷打出让过路的汽车暂停让路。

    到了连挂号什么的正常手续都顾任笑天就抱着孩子直接闯进了急诊室。说任笑天也算得上是医院的老熟人了。先是自己住了那么长时间的不但闹出了那么大的还惹得人家的美女医生和护士动了心。后来又为赵长思和医院打了不少交道还真的是有不解之缘。

    谁会愿意和医院有这样的缘分呢?

    脑外科出身的马这一次又是亲自帮助毛小海进行了检查。当他组织医院里能代表顶尖水平的医生会诊心中就有了结论。

    他找到急得正团团转的任招呼说:“任孩子的脑部遭到造成了大脑颅骨并且形成了淤血。一般情这种手术我们也能做。只要在脑袋上打把血抽出来就行。只是考虑到孩子为了保险我建议你们还是转到军区总医院比那边的专家教授多。”

    马院长这也是有道理的。小海还不到5各方面的发育生长都还处于稚嫩的状态。手术又是要在大脑这个敏感区域稍有就会造成终生的遗憾。更主要的是马院长知道任笑天身边有可以联系得上那些平时难得一见的专家教授。

    任笑天听到马院长的提议也知道人家的建议很有道理。只是怎么才能和军区总医院那一边取得联系呢?自己受伤是来了一大帮专家教授。却谁也没有再谈论到这件事。想打听也没有人告诉自己。

    “你赶快去找汽车。医院我来联系。”就在他感觉到有点挠头的向子良开了口。

    任笑天把小海送到医院向子良就赶到了医院。虽然相处时间老特务和小海之间还就结下了一种祖孙之情。如果不是向子良认为老人不宜和小孩子同床恐怕都不会让任笑天陪小海睡觉。

    听到老特务这么任笑天算是卸下了一副担子。他知道这个老爷子话虽却是言必有据。答应了的肯定会办得成。再加上向子良和军区吴司令员之间的这话肯定能兑现得了。

    自己又到哪儿去找汽车呢?没有出租也很少有私人自己又不认识唉,这可是一个大难题!

    找汽车去这事放在现代根本不算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却是实实在在的难住了任笑天。不管怎先到店里取钱去。再有多少的没有钱还是不行。有钱在手说不定也能容易找到车子哩。

    虽然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挂在半空。任笑天一瞟天边那片把身上的制服上衣脱了卷成一团放在大盖就这么抓在朝着任姐的轴承店奔了过去。

    这个时钱小祥的歌舞厅还没有去了也找不到人。‘风味饭店’那儿虽然有赵长思没还是没有用。只有任姐始终不会没有人的。要取钱只有找任姐拿。

    “奔跑得这是有什么急事吗?”一辆吉普车‘咔’的停在了任笑天的身旁。问话是新上任的刘局长。到底是升了官立即就有了自己的专车。

    当他得知小海的情二话不说就下道:“别就用我的车去孩子的生命要紧。”

    去省城的一任笑天的总是浮现着刘局长顶着步行回市局的情景。自己这欠的人情也太多了一点。这些又到什么时候才能一一报答哩。

    必须要做才能让爱我者让恨我者害怕。任笑天的捏得很紧很紧。

    他最大的担忧就是小海的伤势。从马院长的口气中听得应该是不可乐观。不然是不会推到军区总医院的。更涉及到大脑的能是简单的事情吗?

    由于老特务事先就和军区这一边有过军区总医院的医生都等候在那儿。一到小海就被人用床给推进了检查室。所至都是立即进行没有一丝停顿。站在走廊上的任只是一股劲儿的在抽烟。过了他才发觉身边有人。

    “别急。我们这儿的就是脑外科最为出sè的专家。上了什么样的脑外伤都哪儿会在乎这么一点小小的撞击。”说话说着一身整齐的军装。虽说是大也没有一点松懈的地方。任笑天原来是前不久才刚刚见过面的的古连长。

    这个向老爷子也在一边和人聊天。那是一个五十个子高大的虽然已经有点发福的彪悍之气依然故我。一看就这是一个经历过战场上血与火洗礼的职业军人。

    在他身旁是一个年约五旬、剪着齐耳短发的女子。从她那身利索、干练的衣服应该也是一个zhèng fǔ官员。不但是估计职务还不会太低。

    “那是吴司那是司令员的省委组织部何部长。他们一听到就立即赶到了帮助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古鹏在旁边给任笑天做起了解释。不医院这边的都是吴司令员夫妇的成果。

    任笑天不是一个不懂世事当即走了主动招呼说:“谢谢吴司谢谢何部长。谢谢你们为小海所做的一切。”

    “你是小你这话说得可有点见外啰。”吴司令员声若洪钟的说道:“小海的是我的jǐng卫连长。为了保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小海不就等于是我的孙子吗?为了孩子做一我是求之不得呵。如果让小海有个什将来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孩子的爸爸呀!”

    “别这么别让孩子们见笑了。有什么我们慢慢来天塌不下来。”站在身边的何拉了自己的老公一把。

    她又把眼光转到了任笑天的身上:“小我们想念你这孩子已经好久啦。要见你还真的不容易。小伙子长得很jīng神。你也别都是自喊什么司令员、部长的干什么?你就和素琴喊我们伯伯、伯母。”

    “都是一玩那么多虚的干什么!”吴司令员立即表示了赞同。厚实的手掌往下一砍说:“这事就这么说不要再啰嗦。”

    任笑天心中到底是就连一个称呼什都这么有霸气。当他当介绍完小海在幼儿园的遭遇吴司令员一拍骂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幼竟然敢这样作践我们烈士的孩子。古连长!”

    “到!”古鹏立即来了一个原地敬了一个军礼。

    “你立即给我打电话给海滨军让他们与市zhèng fǔ取得连夜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明天就坐到他们海滨去不是战争难道就可以如此不把我们军人放在眼中吗?”吴司令员声如霹雳的下达了命令。

    我立即就去落实。”古鹏敬立即转身离去。

    “这个小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才好。让她调到省城来又不愿说是故土难离。发生了这些又不肯告诉我们。这下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一次我非得好好说她一顿不可。”这个时候的何一点也不象是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在任笑天的她十足就是一个喜欢叨唠的长者。

    女人就是不管到了什么不管到了什么都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女情长。到了吴司令员这样的铁血军人就完全是另外一种表现形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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