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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终南道     三国之帮爹当军阀txt下载     三国之帮爹当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三五章 旁观者清

    这次真不是刘和矫情了,放着送上门来的人才还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

    首先是刘和对于刘惠的能力到底如何心里没底,因为这位本家又是一个在他记忆深处没有什么印象的“酱油党”,如今光是刘和能够叫上名来的,姓刘的三国名人,已经可以凑成一个加强班了。如:刘协、刘虞、刘表、刘岱、刘繇、刘备、刘焉、刘璋、刘晔、刘宠、刘放、刘政、刘劭、刘巴、刘廙……

    这十几个姓刘的名人里头,除了最后面刘劭、刘巴、刘廙三个不是出身汉室皇族,其他的都是这个王,那个王的后人,往远了扯,跟刘和都沾着亲、带着故呢!

    如今又多出一个刘惠来,听那个从冀州来的队率介绍,貌似当初还很牛叉的样子,这样的本家多了,还真是让刘和有些头痛。

    其次,刘和如果这时候正式征辟了刘惠,就等于是告诉冀州所有的士人,韩馥是个知人不善任的小气鬼外加草包,你们都不要跟他混啦,赶紧来幽州、来马城吧!我这里位置多的很,不用抢、不用争,来了就有一顶官帽子!

    这不是明火执仗地拆韩馥的台么?

    关键是,韩馥这么听话胆小的草包,暂时还不能倒,刘和甚至觉得今后若想从颍川招揽人才,韩馥就是最好的一个中间人,将他放在自己阵营合适的位置上,就等于是给颍川士林树起了一座尊贤爱才的“大灯塔”,迟早会吸引到人才才来投奔。

    刘和才不怕韩馥的能力弱、胆子小,其实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家伙,因为好管束呀,不怕他们以后起来造反呀!

    选傀儡……哦,不对,这话有点难听了,应该说选代理人,不就是要选这样的么?

    最让刘和郁闷的是,偏偏在自己需要有人帮忙出主意的时候,此时马城除了赵爱儿和慕容平,似乎没有别人好商量了!

    一边是人才匮乏带来的种种纠结郁闷,一边是送上门来的人才不知道该不该收,世上最蛋疼的事情或许也就这样了吧?

    刘和心里揣着顾虑又无处可说,只好慢慢悠悠地往自己府上走,他刚才以安顿大戟士为借口,跑出来呆了一会,但是终究还得回府面对刘惠这位冀州名士。

    负责领着刘惠先一步回府的两名卫兵,都是公子身边的老人了,他们对于刘和礼贤下士的作风十分熟悉,所以陪着刘惠回府之后,便急忙让府中下人又是煮茶,又是焚香,好一阵忙碌。

    说起焚香,也是在汉代兴起的一件雅致的事情。武帝为求长生,是神就敬,打破以往“香祭祭天”的垄断,使香这种原本用来祭祀的东西进入了生活和日用。而在这一时期,产自西域的真正“香料”也趁机传入中国。于是,香具应运而生,中国第一个香炉“博山炉”也发明出来。从此,香品与香炉相配,使大汉的熏香事业进入繁荣发展阶段。

    富贵人家府上来了客人,熏香和煮茶,那是表示尊敬欢迎的意思。刘惠初至刘和府上,能享受这样的接待,心里自然是满意的。他静静地坐在会客厅内,仔细品尝着略带苦涩的茶水,回想过往的人生,便生出几分唏嘘不已的感慨。

    刘惠进门的时候就仔细留意过,发现刘和的府宅内外都很简单,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而且府内下人很少,几乎不见任何女婢和女眷,很多事情都是由卫兵来做,这在其他高门大族家中可是难以见到的。

    一个为人随和又不贪恋奢华享受的人,这是刘惠对于刘和目前的印象。

    刘和回府,先不急着往中院去,而是进了前院卫兵们居住的房屋内,然后派一个人去将还在厅内侍奉刘惠的两个卫兵给喊出来。当然了,刘和肯定要仔细交待这个去喊人的卫兵,让他寻个其他理由,千万不能说出自己已经回府的事情。

    不多时,两个卫兵过来,那个喊人的却留在了会客厅内。

    “咦,公子您怎么在这里?”卫兵甲一脸惊讶。

    “噤声!我有事要问你俩!”公子一脸的严肃。

    “公子你问吧,我们知无不言,那个……言无什么来着?”卫兵乙拍着胸脯。

    “言无不尽!”刘和翻个白眼,觉得自己这些卫兵貌似也变得猥琐起来。“我问你俩,那个刘惠跟着你们进府之后有没有说过什么?有没有向你们打听什么?”

    卫兵甲:“刘先生一直比较沉默,好像没跟我俩说过话。”

    卫兵乙:“不对,说了一句!他问府里怎么没有女婢,还问公子有没有女眷。”

    “呃,那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卫兵甲:“我回答刘先生说公子用惯了护卫,凡事喜欢交给我们这些士兵去做,嫌带着女婢太麻烦!”

    刘和点头,觉得卫兵甲回答的不错。

    卫兵乙:“我回答刘先生说,府中如今只有一位女眷,这几日出门去山中寻药去了。”

    “胡扯!赵别驾之姊怎么能算是府中女眷呢!那是我的客人,明白了么?”刘和指着卫兵乙的鼻子一通训。

    刘和问了半天,结果发现一点有用的也没问着,只好郁闷地来到中院会客的厅堂。

    “子惠先生勿怪小子怠慢,实在是城中各项事务过于繁杂,魏曹掾他们几人又去了别处。”

    刘和一进屋,脸上就堆起了笑容,向坐着的刘惠致歉。

    刘惠急忙起身,对刘和说道:“公子多礼了,侍卫们对我很客气。公子驭下有方,令我佩服。”

    眼见刘惠如此热切,刘和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然后带着笑脸询问一些路途上的事情,一些关于冀州近况的事情,总之尽量不往征辟和招揽这个话题上靠。

    刘惠当初在冀州能够位列田丰、沮授、审配等人之上,又岂是庸碌之人,他很快就发现了刘和言辞之间的闪烁,于是笑着问道:“公子,是不是觉得草民今日前来让你为难了?”

    “啊?不为难,不为难!子惠先生多想了,像我这样的无名小辈,能得您的青眼有加,怎么会为难呢……”刘和讪讪地笑着,怎么也难以掩藏自己的心虚。

    刘惠已过不惑之年,不知见到过多少人和事,对于刘和的外热内避看得分明,他说:“公子所虑者,不过是担心今日收留了我,以后无法跟韩馥交待,不知对否?”

    刘和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对于刘和这样的表情,刘惠并不生气,而是平静地说道:“公子在冀州的作为,若用一句话来概括,便是‘趁势,造势,借势’。当时袁绍和公孙瓒皆有吞并冀州的企图,而韩馥又是在让与不让间犹豫徘徊,公子便及时的出现在高邑,而且仅凭言语就离间了韩馥与袁绍,此为趁势而入。”

    “公子顺利稳住了韩馥和袁绍之后,又将时间拖到了公孙瓒率军南下,于是冀州便形成了二虎竞食的局面。到了这个时候,公子忽然放出风来,称刘太傅将出兵救援冀州,这便是造势了。若是刘大人当初真欲救韩馥,何必等到公孙瓒南下?恐怕早在袁绍出兵攻击韩馥时,就会有所表示吧?”

    刘和点头,对于刘惠的分析表示承认。

    “等刘大人后来率领五万大军进入中山境内,公子又借势促成了信都会盟,对外宣称是四方共商讨董之事,对内则是协调韩馥、公孙瓒和袁绍三方之间的关系。纵观公子在冀州的作为,在下最不能理解的是你如何洞悉人心,将韩馥、公孙瓒和袁绍的心思琢磨的如此清楚?”

    被刘惠如此一问,刘和只好打个哈哈,笑着说道:“小子哪有子惠先生说的这么厉害,不过是恰逢其会,误打误撞罢了。当时我就想自己是太傅长子,就算做不成事情,冀州各方也不好要了我的性命,所以也就厚着脸皮赖在高邑,等着吾父前来营救。”

    刘惠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不过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分明是“就知道你个滑头肯定不会承认!”

    厅内的氛围因为这一段而变得轻松起来,刘惠忽然说道:“公子,如今你在河北之地的名声,比之当初在冀州时,又提升了许多。《纳贤告示》的传扬,大败轲比能的消息,让河北士林觉得你文武兼备,此时若是收留草民,就算在下是碌碌无为之辈,对你的声望也只会增加,不会有损,不知你为何还要犹豫呢?”

    刘和便欲开口向刘惠解释,结果刘惠继续说道:“其实,公子有些当局者迷了。以韩馥那样的性格,今后只会更加倚重于幽州,只要你继续支持于他,就算他在这件事情上心中不满,又怎么会向你表示不满呢?”

    刘惠这话说的很白,直言韩馥那种胆小鬼,就算明知道刘和收留了自己,他也绝对不敢唧唧歪歪,因为刘和父子是他现在对抗公孙瓒和袁绍最大的助力!

    刘和刚才一直在认真听刘惠对于自己在冀州的评价,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刘惠能够用“趁势、造势、借势”六个字就高度总结了自己的作为,因为当初他真的就是全凭直觉去做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

    刘和告诉刘惠说自己因为不担心有生命危险,所以可以放手一搏,也是大实话。刘和的冀州之行,说白了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误打误撞地办成了,真要是再来一次,刘和未必还能做的像当初那么顺利。

    现在,刘惠指出刘和犯了“当局者迷”的错误,一下子就打开了刘和的思路。刘和仔细一琢磨,发现确实就像刘惠说的那样,由他来征辟刘惠,跟刘虞出面征辟刘惠完全就是两个概念,韩馥其实真正在乎的是刘虞的态度,而不是他这个大公子!

    想通了这些,刘和如释重负,赶紧起身向刘惠郑重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还请先生留在马城,帮助小子保境安民,报效汉室!”

    刘惠起身回礼,说:“只要公子不嫌草民声名有污,敢不效死尔!”

    刘惠说自己声名有污,指的是身披囚衣去服徭役的事情。

    刘和当然不会在乎了,话说有本事的人,貌似很多当初都服过刑,坐过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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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分官咯

    很久之后,每当刘和想起当初自己在马城收刘惠的情形,都有一种侥幸的感觉。若非当时刘惠急于向天下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时洗去韩馥加在他身上的屈辱,他当时看到刘和那种犹犹豫豫的样子,可能会直接拂袖而去,才不会搭理刘和。

    当日夜里,虽然城中上层次的陪客几乎没有,但刘和还是让人摆下宴席,隆重地为刘惠接风洗尘,表达了自己的欢迎之情。

    这次,刘和还让人去射字营内将慕容平也请了过来,这让慕容平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第二日,梳洗打理完毕的刘惠,穿着公子让卫兵送来的崭新玄衫,披着上等的毛皮大氅,腰间悬挂一柄饰剑,十分亮眼地出现在了马城军民的视野当中。

    前一天入城时,刘惠还是一副半年没洗澡,三年没修面的落魄样子,转天就成了玄衣大氅的高级幕僚,这种变化和反差实在有些大!

    唯一不觉得惊奇的,就是“戟字营”内的那五十名新到的教头了。他们理所当然地觉得现在的刘惠,才与当初名传冀州的刘治中基本符合,至于路途上见到的那个刘治中,不过是一段小小插曲罢了。

    刘和带着刘惠满城到处转了一圈,然后又带着刘惠去了一趟即将开训的射字营和戟字营,充分向城内军民宣示刘惠的到来,也算给足了刘惠面子。

    回府之后,刘惠向刘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敢问公子,天下各路诸侯如今都在忙着抢夺地盘,争夺人口,扩充军队,为何公子甘心偏于此隅,埋首于练兵和政事?”

    刘和答曰:“民为兵之本,兵为民之魂。练兵和养民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理当齐头并进。子惠先生问我为何甘心偏安此隅,其实并非如此。幽州之地看似广袤,却被公孙度、公孙瓒和吾父三分,在我立足的北方是如狼似虎的鲜卑人和反复无常的乌桓人,在我立足的西边是混乱的并州和作乱的南匈奴,在我立足的东面是公孙瓒的数万大军,在我立足的南方是软弱无能的韩馥,处于这样的局面中,敢问先生何以教我?”

    刘惠沉吟片刻,回答:“以卑职愚见,公子若是能够将内外长城之间的这数百里之地经营好了,未必就比别人差。”

    “如何经营呢?”

    “外御胡寇,内安流民;储蓄粮草,静待时变。”

    “先生说的不差,近日我正为如何妥善安置从青州和并州徙来的流民而犯愁。”

    “若是公子信任,便将安置流民之事交予卑职。”

    “那就有劳子惠先生!”

    一番探讨下来,刘和心情大好,忽然有种捡到宝的感觉。虽然还不知道刘惠的具体本领如何,但从他能够提炼出“外御胡寇,内安流民;储蓄粮草,静待时变。”这十六字方略,就能看出刘惠确实是有才之人,在战略眼光方面似乎并不比田丰、沮授、审配那些老家伙差?

    刘和暗暗打定主意,若是刘惠这次能在安置流民的事情上表现突出,他就拜刘惠为自己的第一位军师,从战略和大局的高度帮助自己思考和谋划。

    谁说咱就一定要拜田丰、郭嘉、贾诩那样的牛人当军师?只要是真有本事,咱都统统来者不拒!

    刘惠到来的第三日,魏攸带着五百多名士兵从宁城返回。这五百多士兵是经过赵云严格筛选,准备送入射字营和戟字营接受强化训练的好苗子。

    其实,真要比拼射箭本领的话,赵云未必会输给慕容平。无论是枪术、剑术还是箭术,赵云样样精通,可谓真正的武学天才。刘和相信,如果将射字营设在宁城,赵云肯定也能够胜任,替自己训练处一批合格的弓箭手。

    不过,赵云可不是这么用的。在刘和的人才规划中,赵云将来是要成长为统兵元帅的顶级人才,练兵这种事情客串一把就行,可不能当成了主业来经营。

    其实,赵云目前肩负的任务已经非常重了,他不仅要负责宁城的所有军务,今后还要负责骑字营、长枪营两营的训练,手下又没有几个可供使唤的二、三流将领,很多事情需要他亲力亲为,这份考验和压力也不是谁都能够扛得下来。

    魏攸见到刘惠时,除了吃惊之外,剩下的就是实心实意的尊敬和交好,一点都不带掺假的。

    冀州和幽州一直就是互为依存,魏攸在幽州为官多年,不仅听说过刘惠的大名,更是见过好几面,算得上是老交情了。

    魏攸拉着刘惠的手,一口一个“子惠兄”,叫得甚是热情,就连刘和见了都眼热的不行。等到背过人的时候,魏攸悄悄问刘和:“公子,真是恭喜你呀!能得刘子惠这样的大才,足见你已经获得河北士林之望!今后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才投奔幽州,投奔马城!”

    刘和有些疑惑地看着魏攸,问道:“这个刘子惠真有这么大的号召力?为何我在高邑时从未听人说起过呢?”

    魏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数落刘和:“公子当时就忙着用一国之地去换赵都尉了,哪里还会留意其他人啊。”

    刘和摸摸鼻子,有些心虚,不好反驳魏攸。

    又过了一日,刘放从高柳返回,也带着六百多名准备进入训练团射字营和戟字营参加训练的士兵。

    刘放见到刘惠时,直接执弟子礼,这让刘和看了之后又是一阵猛眨眼睛,实在想不通刘放肿么也能认识刘惠呢!

    刘放向刘和解释,说自己老家是在涿郡范阳,距离刘惠老家中山望都很近,前几年游学的时候便去过望都,专门拜访了刘惠这位冀州名士,所以要向刘惠行弟子礼。

    刘放这边话还没说完,徐邈也带着五百多士兵从广宁回到了马城,见到刘惠之后纳头便拜,态度比刘放还要恭敬客气!

    刘和此时已经麻木了,看着刘惠什么都不做,立刻就在众人面前树立起了威望,心里除了羡慕嫉妒之外,倒是不曾恨。

    既然各路手下都已经返回,一直憋着劲准备大干一场的刘和于是不再低调,立即就给大家分发起官帽子来。

    刘和首先内定刘惠为护乌桓校尉府长史,今后便是自己的幕僚长,居中负责府中大小事务,若是刘和统兵在外作战,则全权代理府中事务。

    刘和已经想明白了,任用年过四旬的刘惠来担任长史这个职务,实在是最好不过。因为他的年纪、声望和才干都摆在那里,自己手下这些刚刚二十出头的下属人人都会服气,不至于去跟刘惠争名夺利。

    若是长史这个位置换作魏攸或者程绪来担任,也勉强说得过去,当初刘虞将这二人留给刘和,估计就有这方面的考虑,但魏攸和程绪的眼光不够长远,真要是当了刘和的幕僚长,只怕是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

    若是长史这个位置换作李严来担任,恐怕刘放和徐邈心里都会有些想法,或许他们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在共事时,必然会出现一些掣肘或者其他的问题。

    除了内定刘惠为自己的长史,刘和还内定魏攸为校尉府功曹,内定程绪为校尉府门下贼曹,内定李严为校尉府主簿,内定刘放为校尉府主记,内定徐邈为校尉府门下督。

    按照大汉官制,功曹负责官吏选用;门下贼曹负责司法和水火灾害防护;门下督负责巡查护卫、出行导从;主簿负责管理文书,此职位一般为心腹担任;主记负责文书记录。功曹、贼曹、门下督、主簿、主记,合称“门下五吏”,是将军官署和幕府之中最重要的官吏。

    刘和如此安排,护乌桓校尉府最重要的七个职位便都确定了下来。其中长史为刘惠,司马为阎柔,“门下五吏”分别为魏攸、程绪、李严、刘放和徐邈。

    按照刘和的本意,校尉府司马这个重要的职位是要留给的赵云的,但老爹当初为了安抚阎柔,同时也是为了牵制阎柔,已经将这个职位许给了阎柔,刘和也不好立即反悔。

    作为护乌桓校尉的两个高级副职,长史和司马的品秩都是千石,长史主要负责管理幕府之内的诸曹事务,司马主要负责辅佐主将管理军队,战时还能单独带领一支部队。

    刘和目前能用的文官都得到了任命,武将方面也有了详细的考虑,不过显得有些复杂和凌乱。

    刘虞目前掌控的部队大体上为五万之数,其中三万左右交给了嫡长子刘和,另外两万则分别驻守在蓟城、居庸关和五阮关,由此形成了一个东西南北四方都有驻军的态势。

    刘和至今都未曾见过刘虞帐下统兵的头目尾敦和张瓒,因为他们其中一个率军长期驻守在居庸关,一个率军驻守在五阮关,直接听令于刘虞,并不受刘和的节制。

    尾敦此人刘和比较熟悉,因为在他前生的记忆中,当刘虞被公孙瓒诬陷,接着又被朝廷使者段训斩首之后,是刘虞的部下尾敦将他的首级抢走并且妥善安葬的,说起来也是一个十分忠心的部下。

    另外一个张瓒,刘和听说是常山人氏,对刘虞也很忠诚,所以常驻于五阮关,防止西北方向的鲜卑人从飞狐道进入幽州境内作乱。

    刘虞从马城离开时,留给刘和的部队其实只有两万六千人,相当于将一半多的家底交给了刘和。现在刘和能够任命的武将只能是自己招募到的,而不包括鲜于辅、鲜于银、尾敦和张瓒。但是,刘和又跟鲜于辅、鲜于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于刘和现在麾下的士卒有不少原来还是归于鲜于辅、鲜于银统领。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刘和对直属于自己的武将任命就需要特别慎重,不能一下子超越了老爹手下“四大金刚”的职务。

    刘和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又让刘惠、刘放等人帮着一起琢磨,最后才定下了一个武将的任命方案。

    刘和内定赵云为护乌桓校尉府别部司马兼宁城都尉,内定夏侯兰为军法官兼任北地都尉,内定马台为高柳县令,内定孙礼为广宁都尉,内定慕容平为马城都尉。如此一来,也就将赵云、夏侯兰、马台、孙礼、慕容平等下属分出了层次,既不会超出鲜于辅等人,又在校尉府内部形成了一定的从属关系。

    因为是内定,也就意味着这份职务分配方案暂时不会对外公布,一切要等刘和的任命传回幽州之后。不过,虽然暂时不公布,但各人的名分已定,今后就可以按照职责行事,并不影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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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辽东行

    从幽州治所蓟城前往辽东郡治所襄平,路途长达两千里之遥。其间需要涉过灅水、沽水、鲍丘水、庚水、封大水、濡水、徙河、渝水、大辽水、小辽水等十条大小河流,需要途径雍奴、土垠、海阳、孤竹城、临渝、徙河、宾徙、扶黎、无虑、险渎等十座大小城池。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鲜于银宁肯再去一趟长安,也不愿带着韩珩前往襄平。

    倒不是说韩珩此人有多么的讨厌,而是这位文士的身子骨实在跟文武兼备的田畴没法比,基本上无法在寒冷刺骨的野外生存,所以鲜于银必须陪着他沿路挨个城池地进去修整,缓慢地向东行进。

    若是此行换作是田畴与鲜于银同行,他完全可以捡一些稍微危险但却省时的捷径来走,这样就能够将路上耽误的时间压缩到最少。

    鲜于银是在初平二年的十二月中旬离开蓟城的,他和韩珩上路的时候做足了准备,不仅带着足够保暖的衣服、干粮、用来收买沿路各城守门“小鬼”的银钱,还有用来掩盖真实身份的官府开具的身份证明。

    随鲜于银一起东行的除了韩珩,还有四十名随从,这些随从当中有一半是鲜于银在蓟城人集上挑选出来的汉人奴隶,还有一半则是善于近身搏杀的军中悍卒,如今都做仆从打扮。奴隶随从的作用是运送行礼,再有就是掩饰鲜于银和韩珩的真实身份,若是路上遇到盗匪拦路抢劫,他们也是最先被牺牲掉的一批。

    有汉以来,将拐卖人口的行为与群盗、盗杀伤人、盗发坟冢等重大罪行并提,并处以磔(音同“哲”)刑。所谓的磔刑,就是将犯人砍头后并将尸体分裂,可谓非常严酷。

    然而,自从灵帝期间开始出现“河内人妇食夫,河南人夫食妇”这样彻底颠覆伦理的惨剧以来,人口买卖已经不再是遮遮掩掩的行为,很多没饭吃的流民往头上插草标卖自己,只为能被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买回去做奴做婢,好歹还能有条活路。

    鲜于银从雍奴再向东行时,就进入了公孙瓒控制的地盘,所以路上不时有小队巡逻的士兵拦下他们,盘查鲜于银和韩珩的身份,同时也会故意刁难一番,敲个竹杠,发点小财。

    每遇这样的情况,韩珩就会不厌其烦地拿出盖着幽州官府出具的文书和卢植亲笔写的“介绍信”,耐心地向士兵们解释自己是奋武将军公孙瓒恩师卢尚书门下学生,这次特意奉了老师之命,前往辽东拜会名士王烈。韩珩说完,鲜于银就会立即满脸堆笑地向官兵们送上一笔价值不薄的辛苦费。

    不得不说,卢植的名头实在太响亮了,而公孙瓒是卢植学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辛,只要是公孙瓒手下的兵,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试想一下,如果你有一位名扬四海的大儒老师,而且这位老师还曾经是显赫的朝廷大员,你会藏着掖着不向别人显摆么?

    韩珩手中拿的这封卢植“亲笔信”,当然是假的,问题是公孙瓒现在不在右北平而是去了南皮,所以就算留守老巢的公孙范和单经拦住了韩珩,他们也看不出卢植这封信的真假!

    因为手持这样一张“通行证”,又肯施些小钱买平安,所以队伍从雍奴前往土垠的一路上还算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扰。过了土垠之后,鲜于银向南绕道海阳,特意避开公孙瓒的老巢令支这个敏感地带,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竟然一头撞上了正在海阳一带训练新兵的单经。

    单经是追随公孙瓒时间很长的部下,与严纲、田楷两人一起为公孙瓒麾下最可信赖倚重的异姓将领。历史上,公孙瓒在地盘扩张最大的时候,曾经私自任命严纲为冀州州牧,任命田楷为青州州牧,任命单经为兖州州牧,可见单经也并非一无是处的草包。

    单经对于忽然出现在海阳附近的卢植学生身份很是怀疑,他觉得按照卢植与公孙瓒的师徒关系,卢植的学生来到公孙瓒的地盘上,肯定是大大方方地前往公孙家族根基所在的令支,而不应该拐个大弯往令支南面的海阳而来。

    心中生疑的单经,客客气气地将化名为“刘培”的韩珩迎进军营,拐弯抹角地询问一些关于卢植的消息,还特意考校韩珩的学识,结果被刘培轻松自如地应付过去。

    韩珩临上路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专门询问过曾经跟随徐邈一起进入军都山拜访卢植的那几个世家子弟,还仔细整理了关于卢植的过往经历,特别是跟公孙瓒有关的内容,这让他面对单经的询问时,显得从容不迫,轻松淡定。

    单经也算是读过一些书的人,不然公孙瓒也不会派他去担任兖州牧这样重要的职务,但他的学识与韩珩比起来,显然有点差距,所以很快就被韩珩给绕了进去。

    韩珩忽悠单经,说自己这次出来是秉承了老师卢植的意思,一路观察幽州的风土人情,一路向东而行,算是一次游学。这个理由相当充分,直接打消了单经的疑虑,他于是款待了韩珩,然后派出一队士兵送韩珩前往辽东。

    从海阳出来之后,韩珩没有继续向东前往孤竹城,而是往北去了令支,然后大大方方地递上名帖,拜访了留守令支的公孙瓒从弟公孙范。

    韩珩这个谨慎的做法,换来了单经的彻底相信,至于头脑平庸的公孙范,那就更是将他奉若上宾,好意招待和挽留了几日,这才放“刘培”先生继续往东而行。

    出了令支之后,因为有公孙家族派出的数百士兵护送,所以韩珩和鲜于银十分顺利的过了孤竹城和临渝,然后翻越长城向着东北方向进发,一直来到了公孙瓒势力与公孙度势力交界的徙河。

    负责护送他们的士兵掉头返回,公孙度麾下巡逻游骑则是迎面拦住了韩珩与鲜于银的去路。

    前面就曾提过,这公孙度跟公孙瓒没有任何的亲缘关系,也不是一个家族。所以,公孙瓒的老师卢植这块招牌,到了公孙度控制的地盘上就不好使了。

    不过,没关系。这次韩珩又拿出了王烈的亲笔书信,声称自己是王烈的同窗好友,这次是应了王烈的邀请,特来辽东讲学的!

    韩珩这次倒是没有撒谎,亮出来的是自己的真实身份。

    王烈成名已久,来辽东避祸之时,曾经引起轰动,如今更是公孙度府中长史,韩珩抬出王烈来,立马就让盘查的卫兵变得客气老实许多。扮作护卫的鲜于银又及时送上买路财,于是前往襄平的道路也就变得通行无阻起来。

    如此辗转近两个月,在二月中旬的时候,韩珩和鲜于银终于抵达了辽东郡的治所襄平。

    襄平所在的位置,便是后世辽宁辽阳。此地北面是大梁水,东面是室伪水,西面是小辽水,一直往南走则是广阔无垠的大海,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辽东太守公孙度,字升济,年过四旬,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膝下育有二子,长子公孙康,次子公孙恭。公孙度小的时候随父亲公孙延迁居玄菟郡,一开始担任的是玄菟郡内的一名小吏,后来慢慢晋升为尚书郎、冀州刺史,再后来一度被朝廷免官。

    当时的州刺史,权力并不像现在的州牧这么大,仅仅是个巡视州里的官员,职级和权力反倒不如各郡的太守。

    中平六年,也就是四年之前,公孙度经同乡徐荣的推荐,被董卓任命为辽东太守。公孙度到任后,厉行严刑峻法,笞杀公孙昭于襄平城内,又诛灭了郡中豪门大户一百多家,使得治下令行政通,百姓得到了难得的喘息休养机会。

    前年,十八路诸侯与董卓在中原地区大战,各地军阀无暇东顾,公孙度于是趁机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接着,公孙度指挥部队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甚至派兵跨海南渡进入胶东半岛北部的东莱郡,占据了东牟和牟平等县。

    公孙度在不断对外扩张的同时,对内则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俨然以辽东王自居。去年夏天的时候,管宁、邴原和王烈等名士相继前来投奔公孙度,这让他的名望更上一层楼。

    当公孙度得知王烈的同窗前来访友讲学时,立即派出心腹部下柳毅出城相迎,一直将韩珩送到王烈的住处。

    正在开堂讲学的王烈,忽闻故交韩珩来访,非常高兴,草草结束了当日的讲授,然后倒履出门,来迎韩珩。

    王烈教授的学生当中,有两个身份比较特殊,分别叫做公孙康和公孙恭,正是公孙度的两个儿子。他们听说老师的好友来了,一起跟在王烈的身后,来到门前迎接韩珩。

    两位同窗相见之后,少不得一番繁文缛节和寒暄问候。

    随后,王烈向韩珩介绍了公孙康和公孙恭,这让韩珩眼前一亮,仔细打量了兄弟俩一番,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一直跟在韩珩身后的鲜于银此时也是两眼有神,四处观察着王烈的学馆,想要发现另外两位赫赫有名的大能。

第一三八章 霸气侧漏公孙度

    王烈虽为侯府长史,却只是挂了个名,其实郡内大小事务皆由公孙度把持,这从韩珩到来时公孙度派柳毅前去迎接就能看出端倪。

    若是王烈真有权力和地位,守卫襄平城门的士兵第一时间应该向王烈汇报此事,而不是直接向公孙度汇报。毕竟同窗来访这种事情,并非什么大事,若非那守城的官兵暗中得了公孙度的指使,正常情况下肯定是向长史本人汇报。

    至于公孙度派出心腹柳毅前去迎接韩珩,然后又亲自陪同韩珩前往王烈的住处,看似热情重视,实则有提醒王烈的意思。

    王烈将韩珩一行迎进府内,公孙康和公孙恭则随柳毅返回辽东侯府,临走时柳毅还说公孙度明日将会在府中设宴,为韩先生接风洗尘。王烈和韩珩同时向柳毅致谢,表示明日一定尽早过府赴宴。

    进屋之后,王烈屏退仆人,要与韩珩谈话,却发现一个护卫模样的家伙很是不知眉眼高低,竟然赖在原地没有出去的意思,于是皱眉不悦,便要开口。

    韩珩此来干的就是看人下菜,看脸色说话的差事,急忙抢先说道:“鲜于都尉,还不向彦方先生见礼!”

    鲜于银对于王烈并无恶感,加之此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央求于他,便规矩客气地向王烈躬身行礼。“鄙人鲜于银,为襄贲侯、幽州牧刘伯安大人帐前步兵都尉,见过彦方先生!”

    王烈听说这名护卫打扮的壮汉居然是刘虞帐前都尉,于是脸色稍缓,转头问韩珩:“子佩,不知鲜于都尉扮成你的护卫前来襄平所为何事?”

    韩珩便说:“此事说来话长,容我向彦方兄细细道来!”

    随后,韩珩将自己这趟替刘虞父子出使辽东的来意详细告诉了王烈。

    王烈听完韩珩的解释之后,眉头微蹙,说道:“想不到刘伯安如今的处境竟然这样不堪,堂堂太傅却被昔日部下逼得四处求援。”

    鲜于银听了王烈这话,有些不太高兴,插话道:“彦方先生此言差矣!吾主并非拿公孙瓒毫无办法,只是不想主动挑起战端,令幽州无辜百姓遭受涂炭。若是公孙瓒依然不知好歹,我家公子早晚会率大军将其荡平!”

    王烈今年已是五十有三,年纪比刘虞还大上几岁,此时见鲜于银出语维护刘虞的尊严,于是笑了,说道:“呵呵,鲜于都尉还真是个急性子!不知你家公子又是何方高人?竟然可以轻松荡平公孙瓒这样的强大军阀。”

    鲜于银一脸得意地回答:“我家公子便是刚从长安返回幽州不久,曾在冀州促成信都会盟,在歠仇水以寡敌众大败鲜卑轲比能的刘世仁!”

    “刘世仁?”王烈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茫然。

    辽东远离冀州和幽州,中间又隔着公孙瓒势力、乌桓各部和东部鲜卑,消息传递十分缓慢,加之王烈来了襄平之后又是醉心于学问和授徒,对于忽然在幽冀之地“火”起来的刘大公子不熟悉,也在情理之中。

    鲜于银这番话要是对着公孙度说,公孙度保证不会一脸茫然。就算消息传播速度再慢,如今几个月已经过去了,信都会盟的事情肯定已经传到襄平,歠仇水大捷的消息估计还在路上。

    韩珩插话:“公子名和,字世仁,乃刘太傅嫡长子,在长安时曾为天子侍中,这次奉了天子密旨,特地返回幽州公干。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是公子府上的入幕之宾,这次主要是受公子所托,前来游说公孙度。”

    王烈点头,说道:“想不到刘伯安为人优柔寡断,居然养得如此狮虎之子!子佩远道而来,一路劳顿,今日暂且歇下,游说公孙度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韩珩听出王烈的话中有话,问道:“彦方兄,此事是否让你为难了?若是不便,我便直接去见公孙度,亮明身份,晓之以大义和道理,让其做出选择!”

    王烈苦笑,说:“子佩初来辽东,可能对于公孙度此人还不了解,我便好好对你说一说。”

    韩珩和鲜于银一起点头,洗耳恭听。

    “公孙度此人外宽而内忌,看似善待士人,招贤纳士,实则处处防备,内藏不臣之心久矣。公孙氏欲在辽东自立一国,脱离大汉统治。前日,我曾听其子公孙康闲聊时谈及公孙度最近正下令在辽东各地缉拿一个名叫刘政的人。刘政是北海人,与前来避祸的名士邴根矩同郡,乃汉室后裔,听说他来辽东避祸之后,甚得士民百姓的喜爱,因此被公孙度所忌,随便安了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便欲缉拿而杀之。”

    说到这里,王烈摇摇头,对于公孙度这种做法很是不认可。

    鲜于银临来之前,曾被刘和面授机宜,其中专门谈及了邴原与刘政以及太史慈之间的牵扯,此时听到王烈谈到公孙度竟然真的对刘政下手了,心里忽然有种惊悚的感觉。

    刘和是在两个月前告诉鲜于银这些秘密的,那时候他刚刚返回蓟城不久,而公孙度也没有对刘政下手,这就意味着刘和是在毫无消息的情况下,未卜先知了公孙度的举动!

    鲜于银瞬间就凌乱了,他不知道远在马城的公子现在是不是正用一双可以看透时空的诡异眼睛看着自己。

    虽然有些凌乱,但该问的话还得及时问。鲜于银问王烈:“敢问彦方先生,不知那刘政如今有没有被公孙度抓住呢?”

    王烈摇头,回答:“还没有。听说刘政已经潜出城了,具体去了哪里,老夫也是不知。”

    鲜于银心想:公子曾经特意交待过,公孙度若对刘政下手,刘政在无路可去的时候,就会前往邴原的住处躲避,而邴原在收留了刘政之后,就会委托同州壮士太史慈护送刘政返乡。现在我既然知道刘政还没有被抓住,那就直接去寻邴原,等着刘政和太史慈相继浮出水面,然后一箩筐装了,立即返回蓟城!

    想明白这些,鲜于银闭口不言,并不出语询问邴原的事情。鲜于银也不傻,在摸不清王烈的立场之前,才不会冒失地告诉王烈,刘政可能去了邴原所住的地方。反正邴原在辽东的名声不比王烈小,过了今日之后,寻个借口溜出去稍微打听一下,不就查出来了嘛!

    当日夜里,王烈在府中为韩珩设宴接风,还邀请了辽东候府中的柳毅、阳仪两位公孙度心腹作陪,席间说的都是些不涉时事的话题,倒也宾主尽欢,一团和气。

    这种场合,鲜于银并未出现,他现在继续扮作韩珩家养的私兵,混在一群士兵和奴隶当中,冷眼观察着不远处那座辽东侯府。

    刘和交给鲜于银的主要任务是将太史慈给带回去,至于联络公孙度从东牵制公孙瓒,至于顺带着将刘政也带回去,都是见机行事,捎带着办。为了招揽到太史慈,刘和甚至做好了韩珩被公孙度扣在辽东的心理准备。

    鲜于银能够体会到公子内心对于勇猛武将的渴求,同为武将的他,并不排斥亲自为公子招募到另外一位类似于赵云那样的猛将。公子离开蓟城前往马城之前,特意对鲜于银说过:“无论今后我帐前有多少能臣勇将,你和子泰护送我离开长安的情谊,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只要有这句话在,鲜于银便觉得不管遇到多少困难,这次也要帮着公子从公孙度身上挖几块“肥肉”回去!

    夜深之时,辽东侯府公孙度居住的寝帐内依然亮着灯,柳毅和阳仪这两条忠犬此时正向公孙度汇报着一些事情。

    “启禀主公,卑职在席间与那韩珩多有辩论,可以确认此子确实胸有才华,并非浪得虚名之辈。”阳仪说道。

    “卑职也仔细旁听了王长史与韩子佩的言语,可以确定两人确为故交好友,昔年同学于颍川大儒陈寔门下。”柳毅说道。

    公孙度点头,开口问道:“可曾查明此子前来襄平的用意?”

    “王长史只说韩子佩是受了自己的邀请,特来辽东游学,并无明确的目的和企图。”阳仪回答。

    公孙度再问:“可知此子是何地人氏?”

    柳毅回答:“韩子佩自称是代郡高柳人氏。”

    “高柳?便是处于刘伯安控制下的边塞之城高柳么?”

    “正是。”

    “柳主簿,本侯交给你一项差事,明日立即派出细作前往辽西打探,查一查这个韩子佩是如何安然无恙的从代郡穿过公孙瓒的地盘来到襄平的!”

    “卑职领命!”

    “阳治中,缉拿刘政及其家人的事情还需多费心,你立即替我起草一份缉拿刘政的公文发往各县,便说‘敢藏匿刘政的与刘政同罪!’”

    “大人,如此堂皇地缉拿刘政,是否有些不妥?”阳仪小声劝说道。

    “嗯!有何不妥?”刘度面露不虞之色,反问道。

    阳仪额头冒汗,急忙解释:“那刘政毕竟是汉室后裔,大人若是将其拿住杀了,辽东士林之中难免会有人非议此事,只怕对您的声誉有损。”

    “哼,本侯手下杀的士族还算少么?谁敢非议,便以合谋罪论处,一并抓来杀了!”

    公孙度说这话时,霸气侧漏,辽东王的气势展露无遗。

第一三九章 骂个狗血淋头!

    当公孙度和两个心腹在府中嘀嘀咕咕的时候,韩珩和鲜于银也在密谋着后续的行动。

    韩珩一脸担忧地说:“明辉,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许多。仅从今日王彦方的口中,我们就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公孙度如此多疑善忌,只怕不会轻易答应公子的请求,我担心这次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

    鲜于银安慰韩珩:“子佩先生,这一路陪你走过来,看得出你是个外表温厚、内里坚韧之人,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不要将结果看得太重。我最了解公子,只要你用心为他做事,成败与否其实并不重要,他今后一定会信任和重用你的。”

    韩珩感激地点点头,又道:“公子的性情确实是我所见过最好的一个,为人宽厚随和,丝毫没有世家贵子的骄横,也能听得进别人的劝告和意见。我只是担心像他如此仁厚的人,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岂不让人惋惜?正因如此,我才想要尽力促成公孙度与大人的联手,为他争取一些壮大的时间。”

    鲜于银一脸自信地说:“子佩先生不必为公子的出路担忧!你且信我,公子有经天纬地之才,更有神鬼莫测之智,区区一个公孙瓒,根本奈何不了他。公子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将来迟早会灭了如今在各州郡内跳来跳去的家伙们,还汉室一个朗朗山河!如果公孙度不愿借此良机而交好太傅大人与公子,只能说明他鼠目寸光,将来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韩珩叹一口气,悠悠地说道:“以如今这种局面,想要恢复汉室江山社稷,何其之难啊!”

    鲜于银却是非常乐观,并不为韩珩的悲观情绪所影响,继续说道:“咱先不扯将来那些事了,先琢磨一下如何应付公孙度吧。”

    “好,正当如此。公孙度明晚要在府中设宴招待于我,不知明辉有何看法?”

    “我的主张是暂时不宜向公孙度挑明来意,不妨再细致观察几日,同时也趁此时间四处打探公子要寻的那几个人,想办法先跟他们取得联系。”

    “嗯,我也是如此想的。若是明晚向公孙度亮明来意,今后我们在襄平的行动就会处处受到限制,不如继续打着游学的旗号,方便四下里查探辽东一带的形势,也为今后公子攻略辽东做些准备。”

    两人一番低声商议,定下了计策,鲜于银离开韩珩卧房,回到自己的住处。

    “你们几个,明日便在城内四处走走,到街面上买些吃食和用品,去酒肆里转转,留意襄平城内老百姓最近都在议论些什么事情,顺便打听一下邴原的住处。”

    “谨遵鲜于都尉之命!”

    “喊我什么?怎么还是改不了口?记住,你们现在就是韩先生的部曲私兵,我是你们的头,不是什么都尉!以后谁若是再敢叫错,等回了蓟城,看我不收拾你们!”

    “辉哥,小的们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犯了!”

    “哼哼,这还差不多,赶紧滚蛋睡觉去!”

    翌日白天,韩珩与鲜于银哪里都不曾去,安心留在王烈家中,一副悠然闲适的样子。韩珩还应王烈之请,客串了一把“客座教授”,为十来个大小不一的孩童讲授经文,表现得中规中矩,毫无破绽。

    鲜于银派出去的几个士兵,都是粘上毛儿比猴精的家伙,他们在明知有人盯梢跟踪的情况下,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四处游逛一番,临回来时还买了酒菜,看不出半分出身行伍的做派。

    傍晚时分,侯府专门派来两辆牛车,迎接王烈和韩珩过府赴宴。

    此时出行的风俗已经发生变化,不再像早些年人人都以乘坐豪华马车为荣,一些士族大家开始以乘坐牛车为时髦和风尚。因为牛车行走缓慢平稳,而且车厢宽敞高大,只需稍加改装,在车厢上装棚施幔,车厢内铺席设几,便可任意坐卧,对于养尊处优、肆意游荡的士族大姓再是合适不过。

    豪华马车就像法拉利,是年轻人的钟爱;豪华牛车便是劳斯莱斯,最受上年纪的士人青睐。

    王烈与韩珩同乘一车,柳毅在一旁作陪。公孙家的两个小子也乘一车,跟在后面小声议论。

    公孙康对弟弟说:“恭弟,今日听子佩先生讲经,觉得此人有大才,不若我们劝父亲将其留在辽东?”

    公孙恭是个没主见的家伙,于是点头附和:“大兄说的对,回到府中你怎么对父亲说,我便跟着说。”

    韩珩随王烈进入公孙度府上之后,便见厅内人头攒动,已经来了不少身穿士子服饰的人,估计是公孙度将襄平城内的世家子弟请来一起作陪。

    韩珩挨着王烈落座之后不久,便见一位年纪四十出头,长得鹰视狼顾的中年人,在阳仪和侍卫的陪同下,阔步迈进厅内。

    王烈于是示意韩珩起身,引着他来到公孙度面前,说道:“公孙大人,这位便是我的同窗小友韩珩韩子佩。”

    王烈年过五旬,韩珩三十出头,王烈称呼韩珩为小友,却也恰当。不过论辈分的时候,王烈跟韩珩还是一辈,因为他们当初曾经跟着同一位老师在颍川学习。

    公孙度颔首说道:“久闻韩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韩珩躬身向公孙度行礼,恭维说道:“大人过奖了。珩在代郡时,便常常听到关于大人在辽东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的种种事迹,来了辽东之后,所见所闻令我很受触动,大人之能,功在社稷百姓啊!”

    公孙度见韩珩如此会说话,一张脸顿时满是春风,于是招呼众人一起落座,歌伎伶人纷纷上场,美酒佳肴摆满几案,一顿欢乐的宴会就此开始。

    如果不是半路上杀出一个不知死的家伙,破坏了整个宴席友好亲切的氛围,或许就没有了后来许多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酒酣耳热之际,公孙度的大儿子公孙康正欲替父招贤,忽然有位喝的醉醺醺的中年文士站起身,指着公孙度的鼻子就是一通骂,彻底把大家都搞懵了。

    骂人的这个胆大家伙,名曰李敏,原是河东太守,董卓把持洛阳朝局之后,辞官不做,拖家带口地来到辽东避祸。他之所以放着司隶地界上一郡太守不当,却甘心跑了四千多里路来到辽东,就是不愿意看见大汉皇室被奸佞把持操控。说起来,也是个忠臣。

    李敏是这样骂公孙度的:“公孙升济,枉你自称为国为民,心系黎民百姓,实则国之贼也!辽东四郡向来属于幽州治下,你去年却将其改为平州,还自任平州牧,敢问可有朝廷的诏令封赐?你还自封为辽东侯,出兵南渡攻打青州东莱郡,这种行为可是人臣所为?今日中午,吾又看到你命人张贴出去的缉拿北海朱虚人氏刘政的告示,刘政来到辽东不到一年,敢问犯了何罪,却被你定为谋反?”

    好家伙,李敏这一顿骂,句句都戳中了公孙度的软肋,让他哑口无言,根本无法分辩。公孙度当时那个气呀,恨不得马上就让卫兵将这可恶的李敏拖出去乱刀砍死!

    但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公孙度还真不敢这么做,因为王烈和韩珩都在场呢,他要是因为李敏酒后骂了自己,就动手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一位出身世家的司隶太守,这事情传出去,就等于是当众承认了李敏这些控诉其实都是真的!

    柳毅见状,急忙起身带着几个卫兵强行将李敏拖了出去,一边拖一边还大声说:“哎呀,这个李敏真是不知礼仪,今日乃大人为韩先生接风的宴席,竟然这等酒后胡言乱语,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李敏拼命的想要挣脱,奈何却被卫兵死死摁住,直接拖出侯府大门,往大街上一掼,摔了个七荤八素。

    公孙度被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宴席于是不欢而散。

    就在李敏起身大骂公孙度的时候,韩珩小声询问了王烈此人身份,得知他竟然是河东太守李敏,心里便有几分敬佩和担心起来。

    韩珩敬佩李敏敢说真话,不惧怕公孙度的杀心。韩珩担心李敏这一通骂,虽然畅快淋漓,却有可能将自己和家人送上断头台。

    公孙度已经气咻咻地离开了,王烈和韩珩便向阳仪和柳毅打声招呼,也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上了马车之后,韩珩对王烈说道:“彦方兄,觉得李敏此人如何?”

    王烈摇头,叹息说道:“李敏忠则忠矣,却有些看不清形势,岂能在这种场合借酒辱骂公孙度?”

    韩珩点头说“我担心他会成为第二个刘政,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李敏一命?”

    “能有什么好办法?除了趁着公孙度的报复没有到来之前,学那刘政一般,赶紧出城逃命,老夫实在想不出来还有第二条路好走!”

    “既然如此,彦方兄不如派人前去警示那李敏一番,让他连夜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带着家人出城逃命去吧!”

    “子佩老弟,你这可是难为我了!若是被那公孙度知道,少不了被他猜忌嫌隙。”

    “你我读的都是孔孟圣贤文章,此等危急关头,岂能只顾个人得失?”

    “罢了,老夫这次便多事一回!”

第一四零章 有完没完?

    “李敏匹夫,安敢如此欺吾!”

    “柳主簿,本侯命你立即率领两百卫兵前去将李敏一家老少全部抓捕下狱,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牢中的枷锁脚镣硬!”

    被人骂个狗血淋头的公孙度,此时就像一头受伤的公狮子,暴跳如雷的声音响彻辽东侯府的后院。

    柳毅不敢违逆,急忙领兵前去捉拿李敏全家,结果没多久空手而回。

    “让你抓的人犯呢?”公孙度怒喝。

    柳毅缩着脖子,小声回答:“启禀大人,卑职带着卫兵们赶到李家时,看见王长史和韩先生也乘车赶到,听他们说是来规劝李敏的,要李敏认识到今日的过失,然后改日来向您负荆请罪。”

    “哼!王烈这个老匹夫这次也要多事么?什么负荆请罪,我看他是想保护那李敏才对!”

    公孙度从基层小吏干起,混迹官场数十年,政治斗争的经验可谓十分丰富,一眼就看出了王烈的意图。

    “这个老匹夫,亏我一直待他如上宾,竟然还带着韩珩一起去庇护那李敏!”公孙度继续骂人。

    柳毅不敢吭声,站在那里听公孙度发飚。等到公孙度骂够了之后,才小声问道:“大人,您看今日就暂且放过那李敏一家可好?”

    “罢了!便让李敏匹夫多活几日,等过了这阵子,看我不割了他那条生疮的毒舌!”公孙度狠狠地咒骂道。

    李敏家中,众人看到柳毅带着士兵离开,王烈气呼呼地数落道:“敏之,你怎可如此莽撞!这次恼了那公孙度,他迟早会寻个理由加害于你。我能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啊!不如你就以退为进,明日前去公孙度府上向他认错谢罪,我和子佩陪你一起去,这样公孙度兴许不好再计较这件事情。”

    李敏气呼呼的不听劝,说道:“有些话堵在我的胸口已经许久了,今日能在众人面前痛斥公孙度一顿,实在是畅快至极!这辽东也不过如此,明日我便带着家人出海避祸,从此不再受他之欺!”

    一直没有开口的韩珩闻听此言,忽然计上心头,于是小声对李敏说了几句。李敏听后,频频点头,脸上居然露出了兴奋和向往的表情。一旁的王烈也是如释重负,脸色好看许多。

    第二日一早,李敏的家人便从后门悄悄离开,然后混在出城的人群中离开了襄平,向位于襄平东南方向的辽队城而去。

    中午时分,韩珩乘着马车来到辽东侯府向公孙度辞行,说是要出城前往辽队城拜访名士邴原。公孙度此时巴不得韩珩赶紧离开襄平,好给自己腾出收拾刘政与李敏的时间,于是一口答应下来,并不阻拦。

    韩珩从公孙度府上出来之后,又乘车来到了李敏家中,然后将李敏接上马车,施施然地向城外而去。负责监视李家的卫兵急忙向公孙度报告,这时公孙度才知道上了韩珩的当。

    气急败坏的公孙度,破口大骂:“这个韩珩,也不是好鸟!竟然串通了王烈一起来帮李敏!”

    阳仪急忙问:“大人,要不要卑职立即带兵去将韩珩和李敏抓回来?”

    “糊涂!那韩珩离开时是经本侯允许的,他要带着李敏一起去拜访邴原,我此时派兵将他和李敏抓回来,该如何处置?”

    阳仪被公孙度问的一窒,不知道如何回答。

    “哼,且随他们逍遥快活几日,韩珩和李敏总不能一直躲在邴原家里。你还是将力气用在抓捕刘政身上,我总觉得此子十分狡黠,想要将其抓捕回来并非易事。”

    “卑职领命。大人放心,我会派人严密监视着李家,只要李敏的家人还在襄平,他迟早还得返回来。”

    “嗯,不仅要派人将李家监视起来,包括王烈的家,现在也要派人日夜监视!”

    襄平通往辽队的路上,一辆马车平稳的行驶,车的两侧有二十名家兵护卫左右,领头的那个头领目光犀利,不时观察两旁和身后的情形。

    马车内,李敏向韩珩道谢说道:“这次多亏了子佩先生的帮助,才让我能够顺利从襄平离开!”

    韩珩摆手,笑曰:“李太守多礼了!真要谢的话,等会到蓟城,再谢也不迟!”

    辽队城地处大辽水与小辽水交汇的地方,距离襄平有八十多里路程,需要至少两天才能赶到。趁着这两天赶路的时间,韩珩正好向李敏仔细了解辽东目前的形势,而混在家兵队伍中的鲜于银则派出得力手下,提前一步领着李敏的家人赶往辽队城。

    辽队城内,一处普通的院落中,北海名士邴原正皱眉听着书童刚刚从城内听到的消息。

    “先生,奴婢方才路过东门时,看到城门口贴着一张缉拿刘先生的告示,告示上说‘敢藏匿刘政者与刘政同罪’,似乎风声越来越紧了。”伶牙俐齿的书童喳喳地说着。

    “唉,这个公孙升济,也是个徒有虚名之辈啊!居然容不下一个避祸辽东的汉室后裔,还要如此大动干戈地四处缉拿刘子谦,当真是利令智昏,糊涂至极!”邴原叹息,对于公孙度的此举有些不齿。

    “敢问此处可是邴根矩先生的家?”门外忽然传来问话之声。

    邴原闻声来到门口,看到两个家丁打扮的汉子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

    “鄙人便是邴原,不知二位是?”

    “邴先生,这里有我家主人写给您的书信,看过之后您便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邴原接过家丁递来的信,打开仔细看了,说道:“原来是王长史的同窗来访,不知你家主人现在何处?”

    “我家主人半日之后便可抵达城下,烦请先生帮忙寻找一个住处,能够安顿下几十口人的。”

    “几十口人?”邴原听得一愣,想不通韩珩这一行人到底是来游学还是踏青的。

    韩珩的马车来到辽队时,已经快到天黑之际,眼看城门就要落下。他拿出盖有公孙度印章的通行文书,很容易的就带着李敏和家兵进了城。

    邴原见到韩珩和李敏同时到来,多少有些吃惊。李敏在辽东也算公孙度的座上宾,邴原曾经见过几面,今日却见他陪着韩珩一起前来,还以为他与韩珩是好友故交呢。

    一番寒暄过后,三人在屋内坐下,李敏于是对邴原说了前几日自己在酒宴上将公孙度骂成猪头的事情,一旁的韩珩点头作证。

    邴原听完之后,不由得一脸苦笑,说道:“居然又是一个得罪了公孙度的家伙!辽东之大,不怕公孙度的人,还真是大有人在啊!”

    韩珩心细如发,听到邴原话语中出现“又是一个得罪了公孙度的家伙”,立即想起临来辽队时鲜于辅说过的话,于是笑着问邴原:“听根矩兄词语之意,似乎已经见过了第一个不怕公孙度的人?”

    邴原心头一紧,知道自己方才言语有失,便掩盖说道:“我是听家中书童说城门口贴上了缉拿北海刘政的公文,岂不证明刘政一定将公孙度得罪狠了,所以觉得他是一个不怕公孙度的人。”

    韩珩笑眯眯地说:“如果我记得不差的话,那刘政似乎与根矩先生是同乡,而且交情甚深,当初还是一起来的辽东。”

    韩珩这么一说,就连李敏也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邴原见话已说破,于是畅怀大笑,说道:“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子佩,可我还是要佩服你的直觉。不错,那刘政如今便是藏在我的家中!只要有我邴原在,我便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他!”

    韩珩也跟着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邴原,说道:“根矩兄千万莫要怀疑在下的来意,等你看完这封信后,就明白了。”

    邴原一阵无语,心想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收到两封信,似乎送信人的说辞还差不多,真是故弄玄虚。

    在韩珩和朱敏的目光注视下,邴原仔细看着书信,渐渐的脸上变了颜色,额头上甚至有汗珠往外渗出。

    “你家公子难道会未卜先知之术么?他是如何知道我私藏了刘政?”看完信后,邴原一脸惊骇地看着韩珩。

    韩珩非常不负责任的摇摇头,说道:“实不相瞒,若非此信是公子亲笔所书,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他能在两个月前就知道千里之外数月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邴原拍拍额头,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一切都在刘公子所料之中,你也该让那位神秘的鲜于都尉现身了吧?”

    “根矩兄何必急于此时?还是先请刘先生出来一见,我这里还有一封书信是公子写给他的。”

    “什么?刘公子还给刘先生写了书信?”原本还在怀疑韩珩假冒了刘和写信的邴原,有些吃惊地说道。

    “呵呵,待会见到刘先生,我自然会拿出来的。”

    邴原一阵郁闷,于是带着韩珩与朱敏来到后院一间柴房,然后让人打开房门,结果看到里面一位士人正在昏黄的油灯下读书。

    邴原不急着向一脸吃惊的刘政介绍来客,而是转头对韩珩说道:“这下可以让鲜于都尉现身了吧?”

    没想到韩珩继续摇头,说道:“根矩兄还在打埋伏呢?怎么不见太史子义呢?我家公子还有一封信是写给他的!”

    邴原当场石化,差点一头栽倒。

    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还有完没完!

    ps:夜深人静,听着苏曼的《壹玖零柒》,忽然发现零点过后有几个书友竟然给我投了推荐票,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南道不是第一次写书的雏鸟了,一直在用心的写这本三国文,或者不符合某些喜欢阅读快节奏武力至上三国文的读者口味,但我觉得自己越写越有感觉了。打仗,靠的是武力。兴邦,靠的是文治。战争永远是为政治服务的,所以,我希望读者们能够理解和支持南道创作这本书的初衷。最后,非常非常想说一句话:南道虽然跟罗贯中没法比,但有一点与他相同,那就是我们都是站在后世的角度去诠释和注解三国那段早已远去的历史,有时候,罗贯中其实很不可靠!

第一四一章 直挂云帆乘风去

    刘和确实分别给邴原、刘政和太史慈都写了信,但这些信是需要鲜于银或者韩珩在见到对应的人时,分别面呈的。当时他写信的时候,可不敢肯定刘政和太史慈一定会同时出现在邴原家的后院里,只是因缘际会之下,被韩珩给蒙对了而已。

    已经有些麻木的邴原,开口说道:“既然已被子佩先生猜到,子义便现身吧!”

    邴原话音还未落地,一道黑影从屋顶掠下,稳稳地站在了柴房门口,正好挡住众人的道路。

    韩珩定睛仔细打量太史慈,发现此人身材魁梧健硕,长着浓黑入鬓的眉毛和高隆的鼻子,醇厚而口阔,眼神中流露出灼灼的光芒,双手各持一柄短戟,端的是英武不凡,精神抖擞。

    邴原再度开口说道:“子佩,现在该让鲜于都尉献身了吧?”

    “邴先生,小子其实一直都在,只不过您从未正视罢了。”家兵打扮的鲜于银,忽然在邴原身后开口,把这位北海名士差点又吓一个趔趄。

    太史慈目光如电,在鲜于银开口时,便扫了过来,然后紧握住了短戟的戟柄。鲜于银见太史慈如此警觉,于是主动后撤两步,离开邴原身侧,站在韩珩的身边。

    见该出现的人都已出现,邴原于是向大家做起介绍。

    “这位李先生,原本是河东太守,去岁避祸辽东。这位韩先生,是王彦方的同窗,前几日才到襄平。这位鲜于都尉,乃是当朝太傅、襄贲侯、幽州牧刘伯安大人帐前步兵都尉。”

    介绍完来客之后,邴原让刘政从屋内走出来,然后说道:“这位便是鄙人同乡,公孙度四处张贴公文缉拿的疑犯刘政刘子谦。”

    刘政于是抱拳向几人一一行礼,众人也相继还礼。

    “这位壮士便是太史子义,东莱黄县人,也算是鄙人的同乡。”邴原最后向众人介绍了太史慈。

    太史慈向前一步,抱拳向众人行礼。

    “草民见过朱先生,见过韩先生,见过鲜于都尉!”

    李敏和韩珩相继对太史慈回礼,轮到鲜于银时,却见鲜于银上下打量着太史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子义兄弟,你可是让我好找啊!”鲜于银一张嘴,就跟太史慈套起了近乎。

    太史慈听了有点吃惊,心想自己啥时候认识了这个步兵都尉?怎么赶脚他跟我很熟的样子?

    邴原插话说:“此地不是叙话之处,各位还是随我进屋详谈吧!”

    来到屋内,邴原、刘政和太史慈三人靠着一面墙坐在榻上,韩珩、

    李敏和鲜于银则面对面地坐在另外一边,然后对话开始。

    不等邴原催促,鲜于银便从怀里掏出了两封信,分别送到刘政和太史慈的面前,然后说道:“这便是我家公子离开蓟城前往马城之前写给二位的亲笔书信,相信你们看过之后就明白公子的诚意有多深重!”

    邴原看看对面坐的韩珩,眼里流露出“你丫刚才忽悠我,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书信!”的表情。

    韩珩笑眯眯地回看邴原,眼里说道:偏偏你就信了!

    刘政和太史慈同时看信,同时放下,然后同时面露激动的表情。

    刘和写给刘政的书信大致意思是说:本家呀,你看公孙度这么不待见你,要杀你的头,青州如今又被黄巾贼祸害成了一团糟,不管你是继续躲在辽东还是返回北海,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归宿。所以么,赶紧来蓟城吧!我这里管吃管住还管发帽子,你来了怎么也给你弄个州从事干干!就冲咱们是本家,同为汉室后裔有血脉的情分,我也决不会亏待于你!对了,你要是来,千万别忘了把太史慈也给我带来,我这里还缺个能打架的下属。

    刘和给太史慈的书信大致意思是这样的:子义啊,我在长安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为了帮郡里的官员而得罪了州里的官员,你是好样的!我刘和打心眼里敬佩你这种敢作敢当的好汉子!只是呢,我替你觉得有些可惜,明明身负绝世武功,却为了躲避几个狗官的迫害便远避辽东,这种窝囊的日子你能过下去,我还看不下去呢!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你现在赶紧收拾包袱给我来蓟城,回头我便拨给你几万兵马,直接回青州将那些当初欺负过你的狗官杀个干净!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前些天我路过冀州的时候,顺手用安平国从公孙瓒手里换了一位名叫赵云的好兄弟,他可能打了,估计揍你不成问题,你要是不服气,赶紧过来跟他较量较量!你要是不来,我可就要以为是你怕了哦,主动认输了哦!还有,如果邴原不答应放你走,那我就想办法将孔融弄到别处,将北海国送给他作礼物,换你来为我效力,你觉得咋样?

    看看,这猥琐的大公子,在信里头都写了些神马玩意!这不是赤果果地挑拨引诱刘政和太史慈嘛!

    鲜于银看见屋内气氛有些沉闷,于是说道:“具体的内容大家都知道了,行不行给句痛快的,我还急着回蓟城向公子复命呢!”

    邴原和李敏一脸的迷茫,心想:他妹的,我知道什么了?

    刘政回复鲜于银说道:“待囚之人能得公子如此赏识,刘某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公子能护得我家人的安全,我这便随鲜于都尉前往蓟城!”

    太史慈没有直接回复鲜于银,而是起身将刘和写给他的书信呈到邴原面前,然后说道:“根矩先生,公子愿以国士待慈,是去是留,全凭先生意思。”

    邴原一日之内第三次拿起书信,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抬头问韩珩:“刘公子果真干出过用一国之地换个无名小将的事情?”

    韩珩点头,答曰:“确有此事!不过根矩先生口中的‘无名小将’,如今可是太傅大人帐前第一勇将,曾经一日之内三进三出鲜卑人的大军,斩下贼酋首级百余级!”

    邴原身侧的太史慈听到韩珩此言,忽然眼睛一亮,心中忽然有一种叫做“不服气”的情绪悄悄滋生蔓延。

    邴原忽然笑了,说道:“子佩未来之前,我还在愁如何助子谦脱困,现在好了,我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将所有责任往刘公子身上一推,还成全了一段刘公子求贤爱才的美名!”

    “子谦,子义,你二人便赶紧收拾东西吧,明日就随鲜于都尉乘船沿辽水入海,走水路向西南方向的沽水入海口而去,从那里上岸进入雍奴地界然后前往蓟城,从此海阔天高,一展所长!”

    邴原这么一吐口,屋内其余几人同时吁了口气,觉得轻松了不少。

    没办法,这位邴根矩先生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名望实在是太大了,若是他出语阻止刘政和太史慈投效刘和,搞不好事情还真有黄了的可能。

    刘和在给邴原的书信里面特意提及让刘政和太史慈跟着鲜于银离开辽东的好处,觉得如此一来邴原就不必承担窝藏“通缉犯”的罪名,又能给两位同乡找个好归宿,同时日后也不必跟小肚鸡肠的公孙度废什么话,这样成人之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邴原本来是打算过几天亲自去襄平一趟,厚着脸来求公孙度放过刘政一马,然后立即让太史慈护送刘政返回老家,如今不用他低声下气的求人,还能跟刘虞父子结下一段善缘,这种好事真是打着灯笼都难觅。

    见事情基本定了下来,邴原便让家中仆人端上饭食和酒水,高高兴兴地与众人一起吃了,也算是为众人践行。

    第二日一大早,邴原出面帮鲜于银寻到一条经常来往于辽东辽队与东莱东牟之间的商船,讲好价钱和出发的时间,将诸事安排妥当。

    渤海南边的东莱境内如今有公孙度的海外飞地,平时的商贸往来主要就是依靠海运,而辽队位于大小辽水交汇的地方,是天然的内河良港,因此城外码头上停泊的各种船只有数百艘之多。

    中午前后,李敏的家人分作几批在邴原家人的掩护下先登上船,接着韩珩将刘政藏在邴原家中牛车的夹层下面,然后与李敏和邴原一起乘车离城,直奔辽水岸边的码头而来。

    守城门的士兵见韩珩手持公孙度亲发的通行文书,车上又坐着本城名士邴原,也不盘问,随意就放他们离开。

    鲜于银和太史慈扮成码头上扛大包的民夫,带着一群同样打扮的士兵晃晃荡荡地也出了城,顺利来到码头上与众人汇合。

    一张风帆在正午的阳光下升起,随着船工号子响起,商船缓缓离开码头,向着辽水下游驶去。

    看着远去的帆影,邴原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在牛车上自语道:“也不知道此次一别,何年才能相见?但愿你们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坚持不懈地走下去吧!”

    众人乘船离开辽队的第四日,从襄平来了一队骑兵,为首的便是公孙度帐前主簿柳毅。他冲进辽队城内就直奔邴原的家而来,结果却扑了一个空,因为邴原已经于三天前乘车前往室伪水上游的新昌城讲学去了。

    柳毅急忙率兵朝新昌城赶去,等到两天之后进入新昌城时,却听说邴原当日在城内讲学完毕之后,就乘车前往襄平了!

    当时柳毅这个气呀,还没地方发!

    在地图上,襄平、辽队和新昌正好位于三角型的三个点上,邴原出城讲学,正好牵着柳毅的鼻子绕了个大圈,然后将两手空空的柳毅带回了襄平!

    原来韩珩和李敏离开襄平之后不久,负责监视李敏家宅的细作发现朱家人自从李敏离开之后就再不出门了,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子。细作趁夜流进李宅,结果发现院子里人去楼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细作急忙回来想柳毅报告此事,柳毅不敢隐瞒又赶紧向公孙度汇报此事。公孙度得知李敏全家已经逃出了襄平,大发雷霆,将柳毅大骂一顿,然后命令柳毅立即率兵前往辽队将李敏和韩珩一起抓回来。

    韩珩离开时说的是去辽队拜会名儒邴原,柳毅来了之后自然直奔邴原的家,扑空之后还以为邴原跟韩珩和李敏一起逃到了新昌,于是又往新昌追,接着从新昌往襄平追,总之就是被炳原牵着鼻子遛了一大圈。

    等到柳毅追上邴原时,邴原的马车已经缓缓地驶入了襄平城,朝着辽东侯府而去。

    邴原这招够狠的,不用你公孙度怀疑我,咱自己送上门来,看你能把我咋地!反正邴原到时候一口咬定韩珩见过自己之后就乘车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这年头,大家都很忙,韩珩忙着四处游学,我还忙着四处讲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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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警告

    邴原走进辽东侯府时,柳毅刚好率军进入襄平城。

    公孙度听说邴原前来拜见,心里有些奇怪,想不通他在这时候来见自己要干什么。朱敏一家显然是跟着韩珩一起逃走了,而韩珩又是去辽队城拜会邴原,现在邴原单独出现,那么朱敏和韩珩又去了哪里?

    揣着疑问,公孙度客气地接待了邴原。

    邴原开门见山说道:“听说将军在抓捕刘政?”

    公孙度面无表情地点头,承认此事。

    邴原接着说:“前几日韩珩曾带着朱敏前来拜会我,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公孙度不由好奇,问道:“怎样奇怪的话?”

    “他希望我能跟着他去蓟城,说是已经在辽水下游备好了大船,只要我同意,就能将我一家人都接走。”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公孙度大为吃惊,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我拒绝了韩珩的无理要求,趁着他们不备的时候,离开了辽队,然后一路辗转来到襄平。”邴原开始忽悠公孙度。

    “难得先生如此深明大义!那韩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公孙度愤愤地说道。

    派往辽西打探的细作已经送回消息,韩珩穿过公孙瓒地盘时,打的旗号是卢植的学生,用的名字是“刘培”,种种迹象表明韩珩这次来辽东大有问题!

    “我这次来,除了告诉将军这件事情,还有一事告知。”

    “根矩先生请讲!”

    “我在韩珩身后见到了刘政。”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这个韩珩真是好手段,来了襄平不过数日,是如何与那逃犯刘政勾结到一切的?”公孙度更为吃惊。

    “这个草民实在不知,不过我这里有几句话想奉劝将军。”

    “还请先生明言。”

    “将军,你派人缉拿追杀刘政,是因为他对你的统治构成了威胁。如今刘政已经跟随韩珩逃离辽东,如此一来,他对你的威胁岂不是自动消除了吗?”

    公孙度点头,回答:“可以这么说。”

    邴原又说:“将军忌惮刘政的原因,是因为他十分狡黠。如今刘政已经离开辽东,他的狡黠也就没有用了,那您为什么还要拘禁他的家人呢?万一他在外面四处散播不利于你的消息,岂不是对你的声誉大有影响?我觉得,你不如赦免了刘政的家人,这样既能显示出你的宽宏大度,也不会跟刘政结下解不开的仇怨。”

    公孙度皱眉,不屑地说道:“就算与刘政结下死仇,他又能奈我何?”

    邴原提醒公孙度说:“将军不妨往长远了想,刘政这次去的可是蓟城,他今后肯定是在刘虞帐下听用……”

    公孙度一点就透,知道邴原这是在提醒他或者可以不必在意刘政,但刘虞就不同了,犯不着得罪和交恶。

    “好吧,看在先生为刘政家人说情的面子上,本侯便让人释放刘政的家人,不过他们不可继续留在辽东!”

    “这个将军放心,草民会安排人将他们尽快送回北海。”

    经过一番辛苦劝说,名士邴原总算是将刘政的家人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

    柳毅赶回侯府时,公孙度刚好将邴原送了出来。

    “邴先生留步!”柳毅大喝一声,急忙冲上来拦住邴原。“邴先生,还请速速将嫌犯朱敏和韩珩交出来,免得伤了面子和气!”

    邴原回头,笑着看看还在石阶上的公孙度。

    公孙度当时那个臊啊,急忙呵斥柳毅:“柳主簿,休得对根矩先生无礼!让你去抓朱敏和韩珩,这都多少时日过去了,你都干了什么?你怎么不知道顺着辽水向下追击?那些可恶的家伙,早就乘船渡海逃逸了!”

    柳毅被骂的不敢吭声,忽然想到一事,于是对公孙度说道:“启禀将军,朱敏虽然逃走,但是他的父亲还葬在城外十里处,他的族人还有一些没来得及逃走!”

    “哼!本侯命你立即带人前去掘了朱敏父亲坟冢,将其父尸骨鞭打一番,然后曝尸荒野!朱敏那些族人,统统杀了!”公孙度下完这道命令,瞟了一眼邴原,转身进府。

    别看刚才邴原巧舌如簧,可是公孙度心中怀疑刘政的事情跟他有关,公孙度下这道令人闻之发指的命令,何尝不是对邴原的一种警告。除了警告邴原,公孙度这也是在变相地警告朱敏逃走之后便龟缩起来的王烈!

    柳毅得令,一日之内杀尽朱敏族人上百口,又带领士兵将其父尸体从地下挖出,肆意侮辱,然后丢弃在荒郊野地。

    当公孙度在襄平城内大发淫威之时,韩珩和鲜于银带着太史慈、刘政和朱敏一家,乘船顺利地离开了辽东,他们在渤海之间畅快航行,只用了不到十日时间,就来到了沽水入海口的附近。

    相比于乘船东渡倭奴国,商船在渤海湾内航行时不仅易于借助陆地标识判断方位,而且不用担心受到狂风大浪的突袭,所以没有多少危险。

    此时的渤海湾内,除了近岸捕鱼的小渔船,所有大一些的船只都在公孙度的控制之下,像公孙瓒这种玩骑兵起家的将领,从来就不会有意的去经略渤海,更不会浪费钱财组建水师。

    三国时代,若论水师之强大,东吴孙氏和荆州刘表都无法与辽东公孙氏相提并论,因为公孙度玩的是跨海登陆作战和远海运输贸易,而孙家父子和刘表也就是在长江和大湖内小打小闹,其实还是以陆地步战为主。

    从沽水入海口到雍奴城有九十多里的路程,商船逆沽水而上的速度还不如上岸步行,所以鲜于银给船家结清费用,让商船在一处平缓的河段靠岸,然后带着大伙从陆上赶路,迅速向雍奴城方向接近。这一片临海的地域虽然在雍奴治下,但却受公孙瓒的控制,路上很有可能会遇到巡逻的士兵。

    公孙瓒目前占领的地盘摊开了就像一只呈半握的左手,其中辽西郡、右北平郡和渔阳南部、广阳南部再加涿郡东部便分别位于左手食指的第一节、第二节、第三节和虎口正中的位置,而新占的冀州河间、渤海等地则位于拇指方向。半握的虎口中间空着的地方,便是广阔的渤海。

    刘虞目前占据了代郡、上谷全境,广阳郡的北部,渔阳郡长城以外的地域以及涿郡的西北部,从地图上看,好似在人的手腕关节处。

    队伍向前行了不到二十里,果不其然遇上一队人数约为五十人的巡逻骑队,他们呈弧形包抄过来,将鲜于银这一行数十人堵在了沽水东岸。

    鲜于银不想多事,于是让韩珩再度拿出“卢植”的介绍信,想要凭借公孙瓒老师的身份吓退这群小股骑兵,结果这次碰上了大麻烦。

    带队的那名队率主要负责雍奴沽水下游这段地域的巡逻,他看到鲜于银这些人是从下游向上游行进,所以生了疑心,一定要将队伍扣住,送往沽水南岸十五里处的泉州城等候驻军都尉的发落。

    此处所提及的泉州,位置是在后世天津武清附近,并非唐宋之后那座有名的对外出口海港城市福建泉州。

    鲜于银眼看形势不妙,赶紧又让手下拿出一些值钱的财物出来,想要贿赂这名队率,结果被其拒绝。

    站在鲜于银身侧的太史慈小声说道:“鲜于都尉,形势不妙,不如我们突然出手,杀了这队骑兵,正好夺了马匹,快些赶回蓟城!”

    鲜于银心中正有此意,于是悄悄点头,然后做出一副配合的样子,假装愿意随骑兵渡河前往泉城接受盘问和检查。

    太史慈悄悄地向那名队率靠近,趁着来到河边骑兵们开始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从后背抽出短戟,猛地一投,将那名队率刺落马下。

    鲜于银见太史慈动手,立即大喝一声:“杀!”

    扮成民夫的二十名军中悍卒早有准备,闻令之后暴起,纷纷向就近的骑兵发起攻击。

    太史慈杀了这名队率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马前,翻身跃马朝着外围还来不及反应的骑兵冲了过去,手上的短戟挥舞的虎虎生风。

    鲜于银杀掉一名骑兵之后,也是翻身上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冲杀过去。

    一时之间,沽水河边杀声四起,以太史慈、鲜于银和二十名士兵组成的小队发动了一场逆袭。

    刘政也是文武兼备之人,见到此状,立即组织其余人聚拢起来,隐在己方士兵的身后,同时还高声招呼:“子义小心,北面有几个家伙想要逃跑!”

    太史慈得到提醒,立即驱马狂奔,向着眼看就要入水的四五名骑兵冲了过去。

    这些巡逻的骑兵出自公孙瓒营内,并非白马义从那样的精锐,所以战力也就一般,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对方在青壮人数不到己方一半的情况下竟然发起反击,所以手忙脚乱之下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一个个拽下马背。

    一些离得较远的骑兵见己方头目被杀,又见太史慈堵住了向西逃往泉城的道路,于是催马朝着东面逃逸。

    刘政此时又向太史慈高呼:“子义,有七八个家伙往东逃了,你赶紧上前追赶,莫要让他们逃掉!”

    太史慈一口气杀掉靠近河滩的五个骑兵,正欲转身前来帮助鲜于银,听到刘政这声招呼,立即调转马头向逃跑的那七八个士兵追去。

    河岸这边的屠杀渐入尾声,鲜于银麾下二十名士兵死了四人,伤了七个,换来的成果是杀掉了对方近二十八人,其余的十四人则被太史慈所杀,还有八人被太史慈追杀。

    鲜于银抹一把额上的汗珠,来到刘政身前,说道:“要不我将剩余士兵交给刘先生,由你负责在此地留守,我去帮助太史兄弟。”

    刘政摆摆手,说:“不必这么麻烦,用不了多久,子义一定会将那八个逃命的骑兵解决,你现在去了也是来不及。”

    鲜于银见刘振这么自信,便不再坚持,指挥手下给受伤的士兵包扎,同时将死去的四名士兵遗体简单处理一下,放到了马背之上。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只见太史慈安然无恙地骑马返回,在他身后还牵着八匹战马,马背上横着八具尸体。

    鲜于银看到这一幕,忽然想起了当初赵云在大校场上以一当百获胜时的那一刻,他觉得这太史慈跟赵云还真有点相似,属于那种要么不动手,动起手来就会杀个血流成河的猛人。

    “大家一起动手,将这些士兵身上的外衫剥下来换上,把武器拿好,将这些尸体全都丢进沽水中去!”

    鲜于银一声令下,大家纷纷行动。

    干掉了这对巡逻的骑兵之后,前往雍奴的道路变得顺利起来,因为白捡了五十匹战马,行路的速度快了许多,队伍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便来到了雍奴。

    鲜于银进城之后,直接寻到雍奴县令王松,命他立即准备几辆马车,还有几桌饭菜和路上所需的饮水干粮,以及战马食用的草料。

    王松并不多问,很快备好了鲜于银所需物资,然后亲自送到鲜于银暂时落脚的客栈。众人吃过一顿饱饭之后,连夜离开了雍奴。

    过了两日,一队人数超过五百的骑兵忽然赶到雍奴,冲进县衙将王松围住,为首那名都尉喝问王松:“近日可曾发现有身穿吾军服饰的小股骑兵入城?”

    王松如实回答:“两日前来了一队人马,皆穿贵军服饰,威逼小吏备车备食,并于当日夜里离开。”

    驻守泉城的都尉又问:“可知这些人的去向?”

    “出了西门,似乎向蓟县方向去了。”

    都尉闻言,勃然大怒,便欲带队前去追击,结果王松不紧不慢地劝了一句:“都尉大人,那伙人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两日,算行程,现在已经快到蓟县,等到大人率军赶上去时,只怕要在蓟城拿人了。”

    王松这是在提醒他,再往西走,就是刘虞的地盘了,你真以为凭着自己带来的五百兵马,就敢去蓟城撒野么?

    都尉皱眉想了片刻,默不作声地带着五百骑兵离开雍奴,然后向南而行,似乎是回泉州城了。

    五十名巡逻骑兵被人屠杀殆尽,死后还被剥掉衣服抛尸沽水,战马更是一匹不剩的被人抢走,杀人凶手可能已经进入蓟城……这样的大事,已经不是一个驻守在泉州城内的都尉可以处理得了,他必须立即向身处南皮的奋武将军公孙瓒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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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挑拨,抹黑!

    当驻守泉州城的都尉将一封可能引起公孙瓒与刘虞冲突的急报送出时,他绝对不会想到这封要命的军报最终造成的结果,是他生命中根本无法承受之重。

    在这封军报抵达南皮之前,先将时间回溯到三个月之前。

    三个月前,公孙纪代表幽州牧刘虞出使南皮,不仅见到了公孙瓒,还见到了刘备派来当说客的简雍。

    公孙纪跟公孙瓒早有勾搭,一心想着帮助公孙瓒搞垮刘虞。事实上,若非某个不良小子横空降临,刘虞后来确实也是被这货给坑死的。

    史载:刘虞纠合十万人进攻公孙瓒。临行前,从事程绪劝阻,结果被刘虞斩首。刘虞在出征前告诫士兵:“不要多伤人,只杀公孙瓒一个就行了。”刘虞手下从事公孙纪,因为同姓而被公孙瓒厚待,于是趁夜跑到公孙瓒哪里告发刘虞的计划。当时,公孙瓒的主力部队都四散在各地,他觉得无法抗衡刘虞,于是打算逃走。

    结果,刘虞的士兵不擅于作战,又爱惜百姓的房屋,刘虞又下令士兵不许焚烧城池,所以将公孙瓒藏身的城池围住之后,一时间竟然攻夺不下来。公孙瓒于是召集精锐勇士数百人,顺风纵火,趁势突袭。刘虞大败,向北逃至了居庸县。公孙瓒追击,三日城陷,抓住了刘虞,仍让他作傀儡管理州中事务。

    再后来,朝廷派使者段训来增加刘虞的封邑,让刘虞掌管北方六州的事务!公孙瓒买通了段训,借机拜为前将军,封易侯,假节督幽、并、青、冀四州。公孙瓒还诬陷刘虞之前与袁绍合谋要当皇帝,胁迫使者段训将刘虞斩首,并送首级到京城,半路被刘虞的故吏尾敦劫走安葬。

    如果刘和此时没有返回幽州,并且主动替老爹扛起强军备战的大旗,或者接下来的故事又会回到原来的历史轨迹上去。

    公孙纪见到公孙瓒之后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张飞杀官之事,而是哭丧着脸说:“将军安排在蓟城内的耳目眼线已经悉数被刘家小儿所破,致使很多重要的消息我都无法传给你!”

    公孙瓒闻言吃了一惊,急忙询问公孙纪详细的情况。

    公孙纪将刘和返回蓟城之后与赵该合起伙来“坑爹”的事情仔细给公孙瓒讲了一遍,公孙瓒听完之后半天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的长史关靖说道:“真是不敢相信这刘家小儿竟有此等深沉的心机!”

    公孙纪又添油加醋地说:“这刘家小儿十分的狡猾狠毒,他不仅耍手段收买人心,而且还经常在人前说将军坏话,要求身边人处处提防将军,做好与将军对抗的准备!”

    “什么?他真说过这样的话?”公孙瓒勃然大怒。

    “千真万确!将军可能还不知晓,刘家小儿耍手段骗了你,将那赵云诱至身前,做了他的随从!这个赵云端的厉害,卑职亲眼见识过他一骑独闯千军,一声喝破敌胆的壮举!”

    “这赵云竟有此等本领?”公孙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不止是这个赵云厉害,后来从将军营内离开的夏侯兰也不简单……”公孙纪于是将自己随夏侯兰一起前往马城的经过仔细说于公孙瓒听。

    听完公孙纪吐沫横飞的描述,公孙瓒忽然有种被人算计的赶脚。他现在终于明白不是刘和傻乎乎地用安平国来跟他换赵云,其实是他傻乎乎地上了刘和的套!

    “这个刘家小儿,玩弄人心,阴险狡诈,端得不当人子!”公孙瓒恨恨地骂道。

    “公孙先生,这次刘虞派你前来南皮,可是为了张翼德在涿县杀官一事?”关靖询问公孙纪,转移公孙瓒的注意力。

    “正是为了此事。这里有刘虞老儿写给将军的一封信,您看过便知。”公孙纪说话间将书信掏出来呈于公孙瓒面前。

    公孙瓒看着刘虞的书信,脸色越来越黑,到了最后,直接将写有字迹的绢帛丢在了地上。

    “哼,刘伯安这老匹夫,还以为是从前么?本将军被朝廷封为蓟侯,领地便在蓟城,如今却被他占据,竟然还在信中质问我是不是想要造反!”

    关靖也附和着说道:“刘虞老儿不辨是非,明明是刘玄德义弟做下的事情,怎么能牵扯到将军头上!”

    公孙纪听到关靖提及刘备,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又从袖袋内掏出一封信来,说道:“这里还有一封手书,是刘伯安写给刘玄德的,措辞十分激烈,要求玄德三兄弟前往涿县吊孝!”

    公孙瓒劈手夺过刘虞写给刘备的书信,很快浏览了一遍,然后也丢到地上,气呼呼地说:“岂有此理!刘虞手下鲜于银欺凌张家在先,他怎么不处置?张翼德率军闯回涿县杀官虽然做的过了,可也是被鲜于银逼迫所致,何至于要给被杀之人坟前吊孝!”

    关靖于是建议:“将军,眼看年关将至,不如暂且将此事搁下。等过上一段时间,自然会被人们渐渐淡忘。公孙先生来一趟南皮不容易,不如好好招待一番,让他晚几天再回蓟城。”

    公孙瓒点头,说:“理当如此!来人呀,给公孙先生安排最上等的客房,好生安顿!”

    公孙纪于是在南皮城内住了下来,也不着急返回蓟城给刘虞回话。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在刘虞手下有渐渐被疏远和取代的趋势,特别是刘和将李严、刘放和徐邈等年轻人招进府中之后,这几个年轻人蹿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已经直接威胁到了自己的位置。

    刘备派简雍来南皮,就是为了挑拨公孙瓒与刘虞的关系,降低张飞闯祸的影响,当他听说刘虞特使公孙纪来了南皮之后,就想方设法地从公孙瓒身边人口中套取有用的消息,很快弄清了公孙纪的来意。

    简雍一面派人将消息送回信都,一面继续磨叽在南皮,不时地邀请公孙瓒身边人饮酒作乐,请众人在公孙瓒面前帮着刘备说好话,同时继续“抹黑”刘虞父子。

    没过多久,刘备亲至南皮,向公孙瓒请罪,声称自己因为没有管教好兄弟,结果给公孙将军带来严重的麻烦。刘备还哭着要求公孙瓒将他绑了,然后交给公孙纪带回蓟城,他愿意代替张飞接受太傅大人的任何责罚。

    公孙瓒心里本就堵得慌,看到刘备如此惧怕刘虞,更加有气,于是将刘备训斥了一顿。

    公孙瓒说:“你是我亲自任命的平原相,你的义弟张翼德便是我的部属,他犯了错,出面承担的那人自然是我!刘虞驭下不严,纵容属下鲜于银横行乡里在先,张翼德失手杀人在后,此事根本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你且返回信都好生替我经营安平,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必理会!”

    刘备向公孙瓒好一顿感激,然后眼泪汪汪地离开了南皮。

    此时,刘和在歠仇水大败轲比能的消息已经传遍冀州,他让人四处张贴的《纳贤告示》也出现在了南皮城下,公孙瓒结拜二弟、卜数师刘纬台于是向他建议派人四处散播歠仇水大捷的“真相”,抵消刘和的影响,防止境内有人前去投靠。

    在刘纬台精心炮制的“真相”中,原本机智勇敢的大公子刘和成了胆小怕死而且沽名钓誉的家伙,轲比能其实是被阎柔所败,可刘和却趁阎柔与轲比能决战的时候趁机夺走了阎柔储放粮草的广宁城,事后还将立下大功的阎柔逼回白山。

    公孙瓒听了大喜,于是立即派人开始在自己控制的地盘内大肆宣扬刘和的各种坏话。想一想,史书中公孙瓒既然能够栽赃陷害刘虞,现在让人造谣污蔑刘和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于是,有人造谣说刘和贪生怕死,当初皇帝是派他出使荆州,结果刘和出了武关之后就向北逃跑回到幽州,将皇帝的委托置之于不顾,非人臣之所为。

    有人造谣说刘和残忍嗜杀,刚刚回到蓟城就以清洗奸细的名义排除异己,在蓟城内杀了许多不愿意听从他命令的无辜官吏和百姓!

    有人造谣说刘和**不堪,连别驾赵该的亲姊都不放过,趁着刘虞在前线作战时,还经常出入刘虞妾室大小欧氏所住的东院,做些颠倒人伦的卑鄙勾当。

    总之,就是各种“黑”,每一样听起来都会让人觉得刘和“坏透了”,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虽然谣言止于智者,但是天下聪明的人毕竟只是少数,特别是普通百姓,在消息闭塞的时代,根本就是跟着各种有心人的舆论误导在走,当他们听说了刘和的种种“丑闻”之后,不仅添油加醋地继续向外传播,还在心里将从未见过面的大公子划上了万恶不赦的标签。

    这些谣言之所以如此有鼻子有眼,里面自然有公孙纪的功劳。这厮在蓟城听说过许多刘和的事情,又亲眼见过刘和的一些作为,所以只要稍微加工一下,就会成为逼真的谣言。

    当认真吃苦的大公子带着手下们在大正月里站城门岗时,关于他的谣言正在冀州疯狂地传播,似乎袁绍控制的地盘内也有人在同时抹黑刘和,一些关于刘和的新谣言也相继出笼。

    比如在最新的谣言版本中,有人将发生在南阳的大民变推到刘和的头上,说当初就是他挑唆百姓起来杀官造反,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他悄悄逃回幽州的罪行。

    还有人说刘和觊觎冀州地盘,暗中挑起韩馥与袁绍和公孙瓒的争斗,最后坐收渔利的人却是他刘和!

    可以说,自从这些负面的消息开始传播之后,刘和让人送往各地的《纳贤告示》就成了最好的反面例证,不仅起不了好的作用,反倒是被人拿着说事和攻讦。

第一四四章 蛇鼠一窝

    袁绍目前控制的地盘以壶关为界,分为冀州片和并州片两部分,当初他在大肆扩张的时候,都是捡最肥的地方下口,所以到了初平三年初,已然成为黄河以北众多势力当中实力最强的一股。

    冀州清河郡、魏郡、赵郡和巨鹿郡南部皆归袁绍之手,并州太原郡、上党郡也被袁绍手下部将颜良和高干分而食之,如今逐渐稳固,似有进一步向西和向北扩张之势。

    在加紧扩张的同时,袁绍凭借“四世三公”和“讨董盟主”的名望,也在冀州、兖州和并州各地广泛的征辟和启用人才,其规模和速度远远超过了坐困马城的刘和公子。

    袁绍手下原本就有谋士逢纪和许攸,去年又从韩馥那里挖走了郭图和辛评二人,这二人来到袁绍帐前又向袁绍大力举荐了当时隐居在巨鹿老家的侍御史田丰。

    袁绍当初在洛阳担任司隶校尉时便认识田丰此人,这次他亲自向田丰写了一份言辞恳切的书信,还让手下给田丰家里送去好几车的钱财,诚心征辟田丰为己所用。

    田丰当初担任侍御史时因为不满宦官专政,所以辞官回家隐居。韩馥出任冀州牧后,让刘惠前来招揽田丰,当时田丰也曾响应韩馥的招揽,前往高邑做事,不过因为性格过于正直,说话不顾及韩馥的感受,所以被韩馥所不喜,不久之后就找个理由将田丰辞退了。

    这次袁绍放低了姿态诚意请他出山,而且许诺以后请他出任冀州别驾这个重要的位置,田丰于是答应,前往邺城辅助袁绍。田丰为韩馥所不喜,如今却得袁绍之垂青,这种强烈反差或许也是田丰愿意出来为袁绍做事的原因。

    田丰来到邺城之后,建议袁绍继续保持与河东曹操和陈留张邈等势力的良好关系,将主要精力放在攻略并州和兼并冀州上。袁绍对此深表赞同,于是派出使者南渡黄河联系曹操和张邈,表达了大家继续做“好哥们”的意思。

    曹操当时还在东郡小心经营着刚刚从“倒霉鬼”乔瑁手中得来的地盘,实力与兵强马壮的袁绍差着一大截,自然无不允诺,继续将袁绍当成“带头大哥”来对待。张邈当初曾拥立袁绍为讨董盟主,对河北之地更无半分野心,所以也表达了支持袁绍尽快统一河北之地的意思。

    袁绍稳定了黄河南岸的几个邻居之后,便将心思再次放在了如何挤压韩馥生存空间,逼迫韩馥离开冀州上面。田丰此时又向袁绍提议,应该抓紧时间利用各方停战的平静时期招揽更多人才,恢复各县的农业生产,稳固已经控制的地盘,轻易不要对韩馥动武。

    袁绍问田丰这么做的原因,田丰便解释说:“公孙瓒与将军一样有意占据冀州,而且他的兵马并不比我们的少,在骑兵方面更加占优,如果我们先对韩馥动武,等于是破坏了信都会盟形成的协议,到时候公孙瓒可能会趁机派兵进驻紧邻安平的清河郡。”

    袁绍说:“我可以派出使者前去说服公孙瓒,与他一起出兵攻打韩馥,然后平分韩馥现在占据的地盘。”

    田丰摇头,劝道:“若是将军与公孙瓒同时攻击韩馥,盘踞在幽州西北部的刘虞又会像上次那样出兵前来援助韩馥,到时候如何收场?”

    袁绍听了田丰这话,顿时沉默不语。

    田丰于是建议:“在下近日听闻公孙瓒手下刘备的义弟张飞闯进刘虞控制的地盘,杀了一名县令和十数县吏,此事必然会进一步激化公孙瓒与刘虞的矛盾。将军可以派出使者密会公孙瓒,承诺公孙瓒无论幽州方面发生何事,我们都不会干预,也不会出兵攻占公孙瓒现在控制的地盘。等到公孙瓒与刘虞厮杀起来之后,将军可亲率大军从赵郡和巨鹿同时威逼韩馥,彼时刘虞和公孙瓒皆无力顾及韩馥,正好可以轻取之!”

    一旁的郭图听完此计,点头赞道:“元皓先生此计高明!主公只需让公孙瓒意识到对他威胁最大的始终是刘虞,公孙瓒迟早会忍耐不住,率先向刘虞动手的。”

    袁绍也觉得此计很好,于是派出许攸出使南皮,游说公孙瓒。

    许攸来到南皮时,刘虞使者公孙纪已经逗留了月余。许攸不知公孙纪与公孙瓒的关系,还担心会被公孙纪识破己方用心,是以处处躲着公孙纪。

    公孙瓒见状,便让简雍陪着公孙纪前往信都打发时间,顺便也好让公孙纪返回蓟城时跟刘虞有所交待。公孙纪来时可是带着刘虞的两封书信,其中一封是给公孙瓒的,另外一封则是给刘备的。

    公孙纪走后,许攸于是向公孙瓒表达了袁绍欲往并州发展,不愿插手冀州和幽州之事的意思,为了取信公孙瓒,袁绍还表示自己愿意上表朝廷请封公孙瓒为冀州牧,将韩馥取而代之。

    公孙瓒上回被袁绍骗过一次,所以有些怀疑许攸的真实目的,但他一时又看不出这里面藏着什么猫腻,于是对许攸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事情了,并且多谢袁绍的好意。反正袁绍这次又没让自己做些什么事情,所以公孙瓒觉得接受袁绍的提议似乎也不赖,还天真的认为冀州归于自己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许攸出账之后,公孙瓒与属下关靖、邹丹和刘纬台等人商议此事,众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觉得袁绍如此示弱可能跟他准备大举进兵并州有关。

    狗头军师刘纬台又向公孙瓒提议,让许攸返回邺城之后提醒袁绍多加留意幽州方面发出的《纳贤告示》,严防地盘内的人才跑到蓟城帮助刘虞,到时候给公孙瓒增加麻烦。

    虽然刘纬台只是一个卜数师,但这次他以小人之心防范刘和的做法还真是歪打正着,公孙瓒觉得不仅要严防自己地盘内的人才向蓟城涌去,还要跟袁绍达成协议,两家一起合力封锁黄河以南的人才穿过冀州前往幽州。

    第二天,公孙瓒再见许攸时,提出了一项对幽州实施“人才封锁”和“物资封锁”的毒辣提议,得到许攸的当场同意。

    许攸看得明白,像公孙瓒提出来的这条损人利己的建议,袁绍肯定不会阻扰。

    两家达成了共识,许攸带着好消息返回邺城,不久之后关于大公子刘和的各种负面传闻就在袁绍控制的地盘内疯狂传播起来。又过了不久,袁绍和公孙瓒同时颁布命令,严禁各地士人以任何理由途径冀州前往幽州,他们给出的理由就是不能让天下士子被刘和蒙骗!

    袁绍的首席谋士田丰对于这种有些下作的做法很是反感,屡次建议袁绍不可恶意中伤刘虞父子,抹黑刘虞父子的名声,但都被袁绍以“不知道”、“不清楚”这样的借口推脱了。

    到了三月上旬的时候,公孙纪晃晃悠悠地从信都返回蓟城,没有给刘虞带回来半点令人高兴的消息,反倒是带回来一大堆关于儿子刘和的负面传闻。

    当刘虞听到有人竟然诬蔑儿子跟自己的妾室大小欧氏有染时,气得脸色乌青、口唇发紫,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刘虞不是相信了这样无稽的谣言,而是觉得造谣之人的用心太恶毒了一些,竟然采取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打击儿子的声望,同时离间他与儿子的感情。

    别驾赵该当时就跳起来跺脚大骂,一条一条为刘和正名,反驳这些无中生有的谣言,生怕刘虞误信了这种谗言。治中齐周也是同声附和,表示力挺刘和,坚决不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

    反应最大的要数骑都尉鲜于辅,他抽出腰刀,将刀刃架到公孙纪的脖子上,质问道:“公孙从事,大人这次派你前去面见公孙瓒和刘备,是要你痛斥他们的做法,不是让你带这些恶毒谣言返回蓟城!”

    刘虞强压心中愤懑,摆手喝止鲜于辅:“诚弼都尉,不可对公孙从事如此无礼!快快收起刀来,千万不要伤了公孙从事。”

    正当议事厅内众人心情沉重的时候,忽然门口的侍卫高声报告:“启禀大人,鲜于都尉带着四人在府外求见!”

    却是前往辽东的鲜于银和韩珩带着刘政、李敏和太史慈赶回蓟城了。

    若是鲜于银一人前来,他凭身份自然可以直接进入议事厅,但这次是要带着卫兵们从未见过的刘政、李敏和太史慈三人面见刘虞,所以在府门口便让士兵通报,等候着刘虞的接见。

    刘虞闻言,心头一动,忽然想起上次自己南下冀州之前,似乎也是鲜于银急吼吼地赶回来,结果成就了儿子的一番名声。这次鲜于银是受儿子所托前往辽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再次安全返回,会不会又带回来一些惊喜呢?

    “有请鲜于都尉入府!”刘虞对门外的卫兵下令。

    不多时,一脸兴奋的鲜于银和韩珩带着李敏、刘政和太史慈三人走进议事厅中。

    “草民河东李敏,拜见太傅大人!”

    “草民北海刘政,拜见太傅大人!”

    “草民东莱太史慈,拜见太傅大人!”

    不等鲜于银示意,刘政等人一起向坐在主位之上的刘虞躬身行礼。

第一四五章 流民与土地

    鲜于银和韩珩顺利归来,冲淡了厅中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刘虞面带微笑对李敏说道:“李郡守,你虽在河东辞官离去,但自称草民似乎有些不妥吧?”

    作为河东郡的太守,李敏之名与当初的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汝南太守孔伷、北海相孔融、东郡太守乔瑁等人可是齐名的,刘虞作为曾经的皇室宗正,自然是认识李敏其人。

    李敏知道刘虞性情温和,于是也笑着答曰:“此时我自称草民并不算错,若是来日大人给安排了职务,我便自称下官好了。”

    厅中众人于是会意的大笑,都对李敏的直截了当表示欣赏。

    刘虞转头看着刘政,问道:“子谦可是汉室后裔?”

    刘政一脸激动地点头,回答:“大人明鉴,草民确是汉室宗亲。”

    刘虞又说:“嗯,既然来了幽州,今后便安心做事,为光复汉室尽一份心力!”

    “政必谨记今日大人教诲,不敢懈怠!”

    刘虞最后看着太史慈,说道:“太史壮士雄壮魁梧,可愿为吾儿效力?”

    太史慈高声答曰:“幸得公子垂青,愿为公子出生入死!”

    刘虞点头表示赞许,然后对鲜于银说道:“明辉,你们这一路上颠簸劳累,先带大家下去安顿休息一番,今夜本官在府中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多谢大人!”众人纷纷向刘虞致谢,然后随鲜于银离去。

    公孙纪刚才把刘虞气个半死,原本心里十分爽快,忽然看到鲜于银出去一趟又为刘和带回来好几个可用之人,好心情顿时彻底不见,暗中琢磨着通过什么手段赶紧将这个重要的消息送给公孙瓒。

    鲜于银将李敏一家暂时安顿在自己府中,然后又将刘政和太史慈安顿到鲜于辅的府中,这样倒也不会厚此薄彼。

    当日夜里,一向节俭的刘虞在府中大摆筵席,邀请州中官吏和城中士族家主赴宴,郑重地向幽州上层介绍了李敏、刘政和太史慈的到来。

    刘虞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替远在马城的儿子壮声势,同时也是向外界传递他们父子之间毫无嫌隙的信息。

    宴席过后,意犹未尽的鲜于辅又将鲜于银拽到自己府中,还将刚刚搬进来的刘政和太史慈一起喊上,接着再喝一顿。

    酒热耳酣之际,鲜于辅将话题扯到了日间公孙纪带回来的那些风言风语上,询问鲜于银说道:“明辉兄,返回蓟城的路上可曾听到什么不利于公子的传言?”。

    鲜于银于是将他们一上岸就宰了泉城五十名巡逻游骑的事情说了出来,表示自己一直在赶路,没有留意这方面的事情。

    鲜于辅听了之后大呼痛快,还咣咣地敬了太史慈三大碗酒。

    刘政心细,询问鲜于辅到底都有些怎样不利于公子的传言,鲜于银于是一边骂,一边将公孙纪带回的谣言向三人细说了一遍。

    原本还心情大好的鲜于银不等鲜于辅说完,直接将酒碗砸在地上,怒道:“休要让我抓到幕后炮制这些谣言的杂碎,否则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为公子的清誉正名!”

    第二日清晨,蓟城西门刚刚开启,鲜于银便骑着战马一阵风般冲了出去,在他身后还跟着韩珩、刘政和太史慈三人。李敏的年纪较大,原来的官职也不低,这次来蓟城又属于预料之外的“添头”,所以暂时不会前往马城,而是留在蓟城等候刘虞的正式征辟。

    这日,距离公子在马城开展“大练兵”活动已经过去一个半月,刘和有了魏攸、刘惠、刘放、徐邈和慕容平等人的协助,在处理各项事务上轻松不少,已经将军事训练这一块完全放手,而是专心琢磨如何安置流民,如何组织农民抓紧时间春耕,如何从各郡大户手中征用他们控制的私兵。

    前几年,各地黄巾作乱,从冀州、青州和并州方向合计有一百多万流民涌入幽州,虽然被刘虞统统接纳,但因为人数太过庞大,加之刘虞控制的地盘有限,所以安置的杂乱无章,只是做到了不让这些流民饿死,并未做到真正的安居,更谈不上什么乐业。

    这些流民当中有一大半被各县的豪族以极低的代价招进了田庄和坞堡,成为他们的佣客、附徒、部曲、甚至是奴隶。

    所谓佣客,就是失去了自己土地的“卖佣而播耕”之人。佣客从身份上讲属于雇农,他们没有土地或土地很少,因为生活所迫,不得已给田庄主当雇工。佣客在人身上是自由的,同田庄主之间没有严格的隶属关系,可以自由迁徙。

    所谓附徒,是在东汉后期出现的人口类型,一般包括贫困的宗族成员,地位下降的食客,失掉土地后投靠田庄的雇佣关系的雇农和租佃关系下的佃农等外族之民。附徒在法律上仍然是国家的编户齐民,不可以像奴婢那样自由买卖,有承担国家赋税徭役的义务。但是,因为时局动荡,许多附徒实际上已经不向国家纳税服役。

    所谓部曲,是和附徒在汉末同时出现的一种人口类型。随着战乱的加剧,许多田庄主建立自己的军队营地,将一部分身强力壮的附徒变为武装农民,这样一来可以防止田庄内的农民反抗,二来可以抵御外来侵袭,久而久之,大的田庄就成为称霸一方的割据势力。三国时期很多大家族都有成千上万的部曲,其中有名的便有东海糜竺家族、谯县许褚家族、广陵陈登家族、临淮鲁肃家族等等。

    所谓奴婢,就是奴隶,他们毫无人身自由,像牛马一样,是主人家的“畜产”或“资财”,可以随意买卖、任意打杀,而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一百多万人口可不是小数目,这既是幽州的一个大包袱,同时也是幽州的一笔大财富,关键就看主政者如何将这笔巨大的人口资源盘活用好。

    刘和早就对盘踞在幽州境内的众多豪族大户看不顺眼了,但他也清醒地认识到以目前自己所控制的力量,根本无法进行一场彻底深刻的“土地革命”,很多事情还必须依靠豪族大户,所以他只能想办法采取不太明显和过激的办法,一步一步削弱豪族大户们手中控制的武装力量,解放被这些大族控制的过剩劳力,让这些人口最终变成手工业者和拥有土地的自耕农。

    经过反复思考,刘和最后还是无奈地发现,除了由自己出面来当幽州最大的地主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目前日益严峻的土地兼并问题,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救处于死亡线上的众多流民。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结论。貌似封建社会中的皇帝便是国家最大的一个地主,在他下面再分出大小不等的各层地主,还有平民、雇农、手工业者、奴隶等等。刘和不当大地主,别人就会从他手里抢地盘、抢百姓,这是个不进则退的“零和”游戏。

    刘和目前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在他的努力下,可以解决幽州百姓的吃饭问题,不要出现人吃人的惨剧,也不要出现手无寸铁的百姓被军阀驱赶在军队前面充当肉盾和挡箭牌的悲剧。

    至于消除奴隶阶层,开启民智,限制豪族大户的扩张,这些事情太高深,刘和暂时不想去思考,也没有精力去思考。

    校尉府长史刘惠建议刘和可以通过核查人口,丈量田产的方法查清幽州的无主之地,然后将这些田地统统收归州郡,最后由郡县出面将这些田地租给流民耕种。

    校尉府主记刘放建议刘和向歠仇水上游派兵修筑屯堡,将外长城以北、弹汗山以东的大片土地从鲜卑人手中夺回来,然后安置流民进行耕种。

    刘惠的办法等于是节流,刘放的主张是开源,打的主意都是土地,都有一定风险,但可行性都很高。

    核查人口,丈量田产,势必会引起一些大户豪族的不满,但按照大汉律法,每隔几年都应该这么做一次,所以反弹的力度不会太大,毕竟刘和手里攥着的几万兵马也不是吃素的。

    向歠仇水上游、弹汗山以东的地域开拓,必然要防备鲜卑人的骚扰侵袭,可谓风险重重,但回报也会非常丰厚。这种做法,就等于是刘和利用手中军队出去抢土地,而且抢的还是外族的土地,不仅会极大鼓舞幽州士民百姓的信心,也能锻炼军队。

    校尉府门下督徐邈提出的建议更诱人,也更凶残,那就是直接让各县大户向边城驻军缴纳“保护费”,谁要是不交,直接让愿意内附的数千鲜卑俘虏充当恶人,挨个上门去“讨账”。反正幽州西北有四百多里的长城,随便放开一个口子,就能让这些鲜卑俘虏来来回回地走上一趟,到时候黑锅就让轲比能来背。

    几人听完徐邈的建议之后,当时那个汗啊,都在想徐邈这货好歹也是蓟城大族公子,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被人戳脊梁骨的“绝户计”来?

    刘和没有同意徐邈的提议,但却由此启发想到了如何逼迫各地豪族大户们交出一部分私兵和部曲的办法来。他决定在代郡和上谷两地试行士兵“预备役”制度,要求各县豪族大户必须报备一批私兵作为县里的预备役兵源,在农闲之时集中进行训练,在战时则由县里的都尉统一负责指挥,共同守城和对抗入侵的敌人。

    刘和这个办法,比徐邈的主张温和不少,既不向豪族大户们另外加收“保护费”,也不问他们要田产地税,而且还是打着保卫县乡的旗号,遇到的阻力肯定会减弱不少。

    只是,真等战事来临时,若是刘和需要调动这些预备役士兵离开本县作战,谁敢在这种要命的关头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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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曲辕犁问世

    这天下午,受雇于刘和的几位铁匠和木匠联袂来到刘和府中,向大公子汇报他们研制的曲辕犁成果。

    这些工匠都是幽州地面上排的上号的手艺人,他们不仅技巧精湛,而且善于动脑,是以能够入选刘和亲自组建和负责的“技术攻关小组”,拿着令人羡慕的工钱,一家人的生存也有了保障。

    匠人们参照刘和提供的曲辕犁简化草图,按照刘和指出的设计方向和使用需求,反复调整方案,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进行加工和组装试用,最终拿出了三件规格不同的成品曲辕犁。

    刘和一直关注着曲辕犁的制作进度,每隔几天都要去工坊内检查督促一次,有时候还会与工匠们就一个关键部件的外形讨论许久,可谓是在这件不起眼的农具上用足了功夫。

    当工匠们小心翼翼地从牛车上将三具外形各异的曲辕犁抬进府内,一字摆开放在刘和面前时,他们的脸上带着一股自豪和喜悦。

    刘和用手仔细抚摸着一具曲辕犁,就好像在摸着他心爱的孩子一般。他问工匠们:“谁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三具曲辕犁各自的特点?”

    一位姓牛的铁匠站出来说道:“启禀公子,按照您当初定下的要求,我们六人一起合力琢磨和打造,同时制作了这三件曲辕犁。第一件犁用铁最省,体型较小,适合于在坡地上使用,也可以用马来牵引,造价较低;第二件犁用铁最多,体型较大,造价较高,但灵活性和操控性最好,适合用力大的耕牛进行深耕;第三件犁的功能和造价介于前两件之间,各方面的特点并不突出,但适合于家庭殷实的小户农家购买和使用。”

    “我观这三具犁的犁铧上都带着新鲜泥土,是不是已经下地实际试耕过了?”刘和再问。

    另外一位姓马的木匠站出来回答:“启禀公子,小的们严格遵照您的吩咐,每制作一件样品出来,立即出城让附近的农户带着耕牛和马下到田地里面进行试用,仔细倾听他们的使用感受,记下他们的要求和建议。这三件犁具,便是从七件样品中最终选出来的!”

    刘和对于马木匠的介绍非常满意,点头说道:“你们能在一个多月内造出三具功能不同的曲辕犁来,这很好!你们能够紧紧围绕农户的实际使用感受设计和改进犁具,这更好!本公子对你们的成果非常满意,也很高兴,所以决定重重地奖赏你们!”

    工匠们辛苦劳累一个多月,今天终于得到雇主的高度评价和认可,自然个个开心,脸上绽出幸福的笑容。

    刘和按照当初承诺的奖励标准重赏了这六位工匠,同时还给他们布置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马城军办作坊内其余近百名工匠如何制造这三种曲辕犁,然后就是大批量地开始制造新式犁具!

    为了避免工匠们藏私,刘和当众宣布了一项新规定,那就是这三具曲辕犁每一具都按照其中两名工匠的名字进行命名,今后马城工坊内每制造出一具曲辕犁,都会给工匠们支付一定的“设计专利费”。

    这项新规定意味着当初参与曲辕犁设计制作的六名工匠不仅可以名扬天下,而且还能够得到持续的实惠。如果他们想要获得更多好处,那么就要尽力推动新式犁具的大量生产,也就意味着这几个工匠必须将更多的工匠拉进来共同制作。

    比如那具造价最高的铁犁,就被命名为牛坌犁,取的是牛铁匠的姓和另外一位名中带“坌”字的木匠的名。今后“牛坌犁”造出来的越多,就意味着他们二人从中获得的“技术专利费”越多。牛铁匠如果不想“牛坌犁”的产量被另外两具“马顷犁”和“郑仝犁”的产量给比下去,那就必须要找更多的铁匠和木匠加入到生产队伍中来,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势必不能再将当初的设计思路和具体的制造工艺藏着掖着。

    工匠们满心欢喜地离开,将三具样品犁留在院内。刘和立即命人将刘惠、魏攸、刘放、徐邈等人喊过来,然后亲自将这三具耕犁的功能逐一向四人做了详细的介绍。

    听完公子的介绍,刘惠首先开口说道:“家国大事,以农为本。公子能有如此深刻的认识,而且降尊屈驾亲自督促工匠改造犁具,真乃天下百姓之福!”

    魏攸说:“这种新式犁具一旦在幽州推广,可以多耕一倍的田地,也就意味着来年可以多收一倍的粮食,太傅大人知道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刘放的脑子飞速运算,很快对刘和报出了一组数据:“公子,按照目前我们在高柳、马城、宁城和广宁四地的生铁储量,可以制造五千具马顷犁、三千具郑仝犁、一千具牛坌犁,是否立即组织工匠全力制造此犁?”

    刘和叹息说道:“就算全部工匠同时开工生产,数量还是太少了,如今已经到了春耕时节,就算赶制,还是慢了一些啊!”

    徐邈安慰刘和说:“公子何必如此执念?虽然今年不能全面推广,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卑职以为不可将所有的储备生铁都用来制造农具,至少应保留一半数量作为制造武器兵甲的原料,毕竟强军才是稳农的前提,切莫本末倒置。”

    刘和对于徐邈的话表示赞同,笑着说道:“景山能够如此谨慎和冷静,令我心甚慰,原来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大咧咧的性格呢!”

    其他几人知道这是刘和在委婉地提醒徐邈注意嗜酒的毛病,于是会心的大笑起来,弄得徐邈搔搔后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等众人笑过之后,刘和正色说道:“景山的提醒很有必要,但我已经想到了妥善的解决办法。子弃,你立即组织匠人们开始生产新式耕犁,不要在乎生铁的使用数量,可以通过各种奖励的办法鼓动工匠们赶工,但不可采取威压逼迫的方法,更不可鞭打责骂工匠!”

    刘放点头领命。

    “魏功曹,劳烦你从今日开始在代郡和上谷境内大量招募有炼铁经验的青壮劳力,同时招募修筑过炼铁炉膛的泥瓦匠人,我决定在治水北岸的下落县附近修筑五十座炼铁炉膛,全力炼制生铁!”

    魏攸听到五十座这个数字时,嘴角抽了抽,不过没有出语质疑,领了命令。

    “刘长史,明日你随我出城一趟,实地考察一下歠仇水上游两岸土地荒置情况,回来之后立即起草一份关于《长期荒置土地收归官府之告示》,我们先从马城附近动手,到时候谁敢阻拦,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刘惠点头,对刘和的这项决定毫无异议。

    徐邈见其余几人都有事可做,唯独自己被公子夸了一顿之后,却成了闲人,于是急忙说道:“公子,这里还有个人呢!”

    众人又是一通哄笑。

    刘放琢磨了一下,说道:“我手头上需要人去做的事情多着呢,你也不要急于今日,说不定我明日就会将一大堆的事情抛给你,总得有个人备着呀!”

    刘和话音还未落地,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家伙大声说道:“公子,你也不用为难,大家马上就有事情要做了!”

    刘和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想当初他在伏牛山中睡土坑、钻山洞时,这个声音就一直陪着自己,让他觉得心里踏实和安稳许多。

    一定是鲜于银从辽东回来了!

    刘和猛地转身,朝着气喘吁吁地鲜于银大声说道:“明辉兄,你可是回来了!人呢?”

    鲜于银于是往边上一让,露出个韩珩来。韩珩有样学样,再往另外一边让,又露出个刘政来。刘政很自觉地往韩珩的边上一站,最后让出个太史慈来。

    刘和看着面前四人从单纵队忽然变成了单横队,眨巴着眼睛说道:“你们这是在变戏法么?”

    鲜于银于是放声大笑,对刘政和太史慈说道:“子谦先生,子义兄弟,还不速速上前给公子行礼!”

    “北海刘政,见过公子!”

    “东莱太史慈,见过公子!”

    刘和搓着手,一脸傻乐,晕乎乎地说道:“好!好哇!你们能从辽东赶到马城为我效力,真是天助我也!”

    “公子,我看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啊,咱们的麻烦就快来了……”鲜于银一时嘴快,说了句让人觉得扫兴的话。

    刘和把手一摆:“管他什么麻烦,待会再说!子谦和子义能来,那就是最大的喜事,正巧今天曲辕犁也造出来了,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来呀,让后厨马上准备吃火锅的底料和食材,本公子今日要在府中大宴宾客!”

    刘和喜滋滋地左手拉着刘政,右手拉着太史慈,将两人领进了会客厅内。

    鲜于银伸手轻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嘟囔说道:“叫你嘴快!公子都不急,看把你给急的!”

    还未离开的刘放,低声对鲜于银说:“明辉都尉,你和子佩还未曾与刘长史和魏功曹见面呢!”

    徐邈也急忙对鲜于银和韩珩介绍说道:“这位便是冀州名士刘子惠先生,如今是校尉府长史。”

    鲜于银于是上前向刘惠见礼,韩珩也是一脸激动地向刘惠行礼,又向魏攸见礼,主动做了自我介绍。

    如此一来,刘和的班底大部分汇聚马城,一时之间也有些人才济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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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以毒攻毒

    如果放在前世,刘和用一顿连调料都不齐的火锅招待上门的贵客,多半是会被人耻笑的。但是,如今是烹饪技术极为落后的东汉末年,所以当刘和隆重向新来报到的太史慈和刘政等人推出美食铜火锅时,却是令他们久久难以忘怀,甚至回味终生。

    “和记”铜火锅是马城军民对刘和公子发明的新式美食的最高赞誉,这种操作简单却极为适合北方漫长冬季的美味吃法,一经从公子府中传出,便成为城中军民的最爱,如今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向宁城、高柳和广宁等地传播开去。

    此时各种物资极度匮乏,黄铜的产量更是低下,上等的牛肉可以卖到极高价钱,新鲜的羊肉也是价值不菲,但是没有关系,聪明的老百姓想到了很多种办法来改良火锅的吃法。

    比如,家里买不起铜锅的,那就用铁锅,连铁锅也没有的,那就用陶盆,反正总有可以放在火上烧的家伙什;又比如吃不起牛羊肉的,可以整一只鸡或者一条鱼放在盆里炖上作为锅底,然后再弄一些野菜啦、野味啦、猪下水什么的往里面涮,味道一样的鲜美可口;还比如凑不齐花椒、胡椒这种高档调味料的,只要往汤里放点盐,小碟子里面放几瓣蒜、一些姜丝、葱花、酸醋,一样可以吃得满嘴留香,热气腾腾。

    总之,火锅是个老少咸宜、贵贱共享的好东西,最最适合在冬季寒冷的时候,打发难熬的时间。

    酒足饭饱之后,刘和让人将刘政和太史慈安顿在府内住下,又将鲜于银和韩珩领进自己的书房,认真听他俩汇报辽东之行的经过。

    韩珩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以最精炼的语言向刘和汇报了辽东的形势,同时分析了公孙度的性格,最后向刘和请罪说道:“珩有负公子所托,还未来得及说服公孙度与太傅大人联手制衡公孙瓒,便被鲜于都尉强行架上了船,带回蓟城。”

    刘和闻言,笑了,冲鲜于银伸个大拇指,说道:“这件事,明辉办得漂亮!相比于跟公孙度联手,我更在乎的是属下的人身安全,明辉既然要将你强行带离辽东,那就说明你继续留在辽东会有危险,关于这件事情,临走时我可专门对他有交待的。”

    韩珩听到刘和竟然如此在乎手下的安全,心里非常感动,说道:“公子待卑职如此厚重,让我觉得更加惭愧!”

    刘和摆摆手,说:“千万别惭愧!我听得出来,公孙度那个家伙也是个野心家,想只凭几句话语就说服他帮咱们的忙,实在不容易。我最近一直在琢磨,其实真要是跟公孙度达成某种协议,未必就是好事,反正他现在跟我们之间还隔着公孙瓒呢,也不会影响到我们什么。等我料理完了公孙瓒,到时候肯定要收拾他,如果跟他有什么协议,反倒不好意思动手!”

    鲜于银猛点头,说道:“公子说的极是!这个公孙度在辽东自封辽东侯,自领平州牧,俨然以辽东王自居,何曾将朝廷放在眼中!我们且让他在辽东逍遥几年,等平了公孙瓒,卑职愿意率大军一举灭了这个无君无上的家伙!”

    “好!到时候我就封你一个平辽将军,让你和子佩过去把场子找回来!”刘和一副气吞山河的架势。

    韩珩看着面前主从二人谈起荡平公孙瓒和剿灭公孙度时,一脸的轻松自信,似乎从未想过实现这个愿望会有多么的困难,心里一阵苦笑,觉得公子还是太年轻了,有时候容易想当然。

    聊完辽东之事,鲜于银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公子,我们返回蓟城之后,听到许多关于你的传言,大多数都不太好,似乎有人在暗中故意损害你的声望!”

    刘和闻言,面色平静,说道:“哦,连你们也听说了?快对我讲一讲,都说了我哪些坏话。”

    “公子,你都知道了?”鲜于银一脸的愕然。

    “嗨,不就那点狗屁倒灶的事么!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还能堵住天下人的口舌不成?半个月之前,冀州方向的内线就向我传回了公孙瓒和袁绍联手黑我的消息。五天之前,冀州方向又传回急报,说公孙瓒和袁绍两个家伙联手阻止黄河以南的士人前来幽州投奔父亲大人和我。怎么样?我在冀州留下来的细作还算给力吧?”

    刘和一脸得意地看着鲜于银,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声望着急。

    鲜于银不由得点头,承认公子果然厉害,只在冀州待了一个多月,居然建起了秘密的情报渠道。

    韩珩着急地说道:“公子,此事万万不可忽视啊!如今天下纷争,各路诸侯都在拼命博取声望,笼络人心,您虽有太傅大人萌阴,可也需要在河北迅速扩大声望,这样才利于收揽人才,稳定人心!”

    “嗯,此事我已经有了对策,明日上午聚众议事,我会有统一的部署和安排。你们从蓟城马不停歇地赶来,也很劳累了,早些回屋歇下吧。”

    韩珩于是不再多言,向刘和道声安,然后离去。

    “明辉,你怎么还不去歇息?”看着并未离开的鲜于银,刘和不由问道。

    鲜于银说:“我还有几句话想对您单独说。”

    “嗯,现在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刘和一脸期待,想听听老部下会跟自己打什么样的“小报告”。

    “公子,那个太史慈果然十分厉害!我们在沽水边被一队泉城出来的巡逻游骑围住,他一个人就杀了二十多个!”鲜于银一脸夸张,似乎还在回味当日那一战。

    “嗨,我还以为是啥事呢!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太史慈的勇武可以媲美赵云的,他在沽水边杀的那点人,充其量也就是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已,以后更猛的时候还在后头呢。”刘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鲜于银一脸得意:“嘿嘿,公子,我完成了你托付的重任,不仅将太史慈给带回来了,还将刘政和李敏也带回来了,也没让韩珩出什么意外,你是不是该奖励点啥呀?”

    刘和点头:“嗯,确实该重重奖励你一番!这样吧,明日我让工坊里面的铜匠为你定制一口两尺口径的大火锅,咋样?”

    鲜于银瘪嘴抗议:“公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鲜于银可不是吃货!”

    刘和出语反驳:“还说不是吃货?今日夜宴,就数你和太史慈两个家伙吃的最多!”

    鲜于银继续叫屈:“我们两个是练武之人,食量自然比文士要大上许多啊!”

    刘和正色说道:“行了!懒得跟你贫嘴了!这次来了马城,我准备将招募新军的重任交给你,先招五千之数,新军的名称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龙虎卫”。所有入此营的士兵,必须是来历清白的汉人子弟,他们将来要成为我麾下最精锐的步兵,进可以攻城拔寨、无坚不摧,守可以不动如山、坚如磐石!”

    “卑职一定挑选最好的汉家青壮子弟进入龙虎营,为公子的新军把牢入口关!”

    当日无话,翌日上午,刘和聚众议事。

    “诸位可能或多或少地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有道是‘谣言止于智者’,相信大家一定看出来这是有人在故意打击我的声望,不希望看到《纳贤告示》继续发挥影响和作用。关于此事,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我们必须要狠狠地反击!”

    “那么,我们怎么反击呢?从来都是防民之口犹如防川,所以靠堵显然是不行的,因此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从今日起,大家一起帮忙散布关于更多我的谣言,越是荒诞不经、越是夸张滑稽,越好!”

    “有人说我贪生怕死,你们就四处传播我胆小如鼠,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见到一条毛虫都会惊恐的小便失禁,晚上听到风刮窗棱,就会晕死过去!”

    “有人说我残忍嗜杀,你们就四处传播我天天都要喝人血,吃人心,被我杀死的无辜百姓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

    “有人说我**不堪,你们就四处传播我夜夜无女不欢,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三岁婴孩,我这个大**都不会放过!”

    “有人说我挑唆百姓起来杀官造反,你们就四处传播死在我手里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像前段时间发生在青州的黄巾动乱,其实真正领头的那个就是我!”

    “有人说我觊觎冀州地盘,暗中挑起韩馥与袁绍和公孙瓒的争斗,你们就四处传播我何止是觊觎冀州的地盘,我对整个大汉的地盘都很觊觎!我不仅挑起了韩馥与袁绍和公孙瓒的争斗,我还挑拨刘岱杀了乔瑁,我还挑拨董卓杀了袁隗,我还挑拨孙坚杀了张咨……”

    众人听完刘和这番自损到极致的话后,都是一脸惊愕,心里在想公子昨夜是不是落枕了,又或者被鬼上身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些类似于往自己脸上涂粪的蠢话来?

    刘惠最先领会刘和的意思,笑着说道:“公子这招以毒攻毒果然高明,只是后续拨乱反正的办法想好了没有?”

    刘和笑曰:“自然是想好了!小样的,一个个的居然敢跟我玩舆论战,这次我要是不把他们黑成乌龟,我就不是#¥师大的最佳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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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呼唤郭嘉

    对于袁绍和公孙瓒背着自己在南边搞的那点狗屁倒灶的事情,刘和真心没有在乎。

    在前生的记忆里,“黑”与“被黑”已经成了无数网民习以为常的事情,上至高官富豪,下到庶民百姓,每天都有无数人躺着“中枪”,刘和见过太多颠倒是非黑白的事情,听过太多指鹿为马的谎言,也从所学的古往今来的历史当中知道有太多人成为各种谣言的牺牲品。

    刘和虽然不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但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谣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暗中操控谣言的黑手,更可怕的是面对谣言你却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刘和现在掌握着话语权,虽然范围不大,但用来进行反击已经足够。他的办法总结起来很简单,只有三步:第一步,将谣言的规模尽量搞得更大,用更加荒诞不经的谣言去冲击现有的谣言,彻底扰乱不明真相者的视听。第二步,用强大的正面舆论冲击负面谣言,让不明真相者恍然大悟,从此不再轻信类似的谣言。第三步,找到谣言产生的源头,将散布谣言者的可恶嘴脸大白于天下,形成有力的反击。

    刘惠在冀州经历坎坷,从高高在上的冀州治中跌落到穿囚服的苦役,可谓看透世间许多事情,他最先领悟到刘和的意图,所以出言提醒刘和要做好第一波“谣言轰炸”之后的正本清源,不然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只能是越搞越乱。

    刘和当众宣布从即日起组建一支“文宣队”,由多才多艺的徐邈担任队长之职,这跟刘和当初准备培养徐邈成为自己的“宣传部长”正好吻合。

    大公子特别强调了舆论宣传的重要作用,勉励徐公子一定要充分认清“文宣队长”职位的重要性,以创造性、开拓性的思维抓好舆论引导工作。

    刘和还充分放权给徐邈,允许他按照自己的选人标准从各地招募和选拔具有学、说、唱、演本领的歌伎伶人,组建一支规模庞大的文宣队,从此专门负责宣扬公子推出的惠民新政,塑造太傅大人和大公子忧国忧民、礼贤下士、爱兵若子、洁身自好、艰苦朴素等等伟大崇高的形象!

    徐邈被刘和这么一通忽悠,兴奋的脑子都晕晕乎乎,觉得这回总算是找到了最佳岗位,暗暗决心大干一场,让天下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议定了如何反制谣言之事,刘和又当众宣布了对几位新到马城的部下的委任命令。

    刘和内定鲜于银为龙虎卫偏将军,今后主抓新军“龙虎营”的募兵和组建之事,成为诸武将中得领将军称号的第一人。

    刘和又内定韩珩和刘政为护乌桓校尉府从事中郎,其中韩珩兼领下落县令,刘政兼领宁城县令。从事中郎为幕府佐官,一般设置二人,品秩为六百石,主要负责参与军议,因此韩珩和刘政在校尉府的地位并不比“门下五吏”低。

    最后,刘和任命太史慈为太傅卫队统领,兼任训练团戟字营统领,职级为军司马一级。太史慈初来咋到,还没有做出太多功绩,不宜提拔太高,刘和让他接替赵云出任太傅卫队统领之职,已经充分表明了心意。

    目前为止,刘和手下的任命前面都冠以“内定”,是因为刘虞送往长安的奏表到现在还未收到回复,刘和出任护乌桓校尉的正式任命也没有下来,所以用“内定”作为权宜之法。内定,就等于缺少正式任命的代理,在这个军阀混战的年代,其实那张任命文书实在不重要,关键还是要跟对主公,得到实在的位职。

    刘和丝毫不担心老爹出任骠骑将军有什么问题,也不担心自己出任护乌桓校尉有什么难度。就算这次董卓不肯答应此事,刘和也不过是再多等几个月时间罢了。

    刘和记得就是在今年,董胖子就要被他认下的好儿子吕布给宰了,到时候王允会有一段短暂把持朝政的时间,以他匡扶汉室的志向,一定不会拒绝将刘虞提升到骠骑将军的位置上,因为刘虞天然就是他在地方上的最大奥援。王允想要向天下人表明自己不是董卓第二,那就必须要大力扶持汉室后裔出任朝中重要的职务,而且还必须是真心实意的。

    也就是说,最快就在近期,最远也在年中,刘虞出任骠骑大将军的事情就会有个定论。而刘虞一旦有了骠骑将军的封号,就可以开府建衙,正大光明的提升手下武将,扩兵买马,至于任命儿子担任护乌桓校尉的事情,那就是一句话而已。

    在擢升手下将领的军职方面,刘和一直比较谨慎,基本上都压在带兵都尉这个级别,这次他稍稍给鲜于银往上浮动了一级,既是为了表彰他立下的功劳,也是给手下将领们一个讯号:兄弟们,好好干吧!大公子要扩军备战了,升官的机会大把大把地啊!

    议事完毕,众人离去,按照刘和的分工开始行动起来。唯独新上任的“文宣队”队长徐邈被公子留下,还带到书房商议重要的事情。

    “景山,我写了几个话本,你帮忙修饰润色一下,然后找一些演技高超的优伶分角饰演,多加练习,过段时间我有大用场。另外,我还有一个设想,就是编写一部长篇的话本,专门讲述幽州军民如何与鲜卑人英勇作战的故事,到时候送往酒肆和勾栏中,让那些伶牙俐齿的跑堂小二向客人讲述。”

    徐邈接过刘和递出的一叠蔡侯纸,一张张仔细地看起来。这段时间徐邈跟在刘放身后,一起向公子学习简笔正楷字,进步十分神速,已经能够将刘和写出来的简化字认全了。

    实际上,后世的简化汉字是由一大群研究汉字的专家们一个一个推敲琢磨出来的,与繁体字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刘放和徐邈等人只需学会了偏旁部首和一些独体字,就能马上举一反三,将从未见过的简体字也推测出来。

    如今就连刘惠这样的老家伙都在学习刘和的简体字,因为刘和说的很明白,并不反对大家在一些正式隆重的公文上用篆文或者隶文,但平时为了加快书写的速度,提高办事的效率,还是以书写简体字为主。

    这种兼收并蓄的做法,赢得了大家的支持和理解。毕竟简体字的方便之处明摆着的,谁也不愿像那女子绣花一样,非要将一个简简单单的“一”字写成十几笔的“壹”字吧?

    特别是作为主记的刘放,因为要负责每次会议的记录,自从他学会了书写简笔字,简直开心的不得了,因为他写字的速度比以前足足快了三倍还不止!

    下一步,刘和准备让人想办法将铅笔或者蘸水笔搞出来,同时尝试着改良造纸工艺,到时候用上硬笔和柔韧的白纸,文字书写和记录就会更加高效便捷了。

    至于活版印刷之术,等找到合适的工匠,刘和肯定也不会放过的。

    徐邈看完刘和写的几个“小故事”,用钦佩的目光看着刘和,说道:“公子,想不到您在编故事方面,竟然如此有天赋!若是按照这几个话本组织伶人们进行表演,一定会取得轰动的效果!”

    “呵呵,我不过是一时手痒而已,纯粹自娱自乐。”刘和难得地谦虚一回,因为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徐邈这些小故事其实都是他剽窃来的。

    徐邈信心满满地手拿刘和提供的手稿离开了,一场改变了华夏戏剧表演进程的尝试也从此掀起了大幕。

    刘和交给徐邈的那几个话本,是他最近没事时回忆前世的样板戏内容拼凑出来的,虽然在前生人们一提起“样板戏”,就会将之与那个混乱的时代相联系,但刘和却知道这种样板戏在鼓动人心方面的巨大威力,若是用好了,那比千军万马还要厉害!

    一个简陋的台架,甚至只需要一块空地,再有三五个记住台词的“演员”,就能立即上山下乡的演出,而且场场都有许多人观看,这种“短、平、快”的表演形式,实在是引导人心、凝聚人心的不二法宝。

    忙完这些,刘和静静地坐着,思索最近这一系列的布置当中是否还有遗漏了的内容。

    部队的训练和整编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流民安置和农业生产方面的事情也开始着手,兵器军械方面的技术革新一直在秘密进行,舆论造势方面的事情也布置了下去,人才的招募和任用从未间断,似乎所有重要的事情都有所考虑和安排,并没有什么疏忽。

    “不对!我总觉得还有些事情需要马上做,却没有想起来!”刘和皱眉,心中暗忖。

    “我如今还缺什么呢?貌似暂时不缺兵,不缺粮,也不缺能带兵打仗的将领,还有几个勉强能用的谋士……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缺一个顶级谋士,一个能够站在高处替我谋划和布局的军师!刘惠虽然不错,但还是强于内政而弱于谋略,让他当军师,查漏补缺可以,决胜千里之外似乎还嫌不足。”

    “曹黑子手下现在有荀彧、荀攸、程昱、戏忠、陈宫几个大牛,袁绍手下现在有田丰、逢纪、许攸、郭图、辛评一大群谋士,就连韩馥手下都有沮授和审配两个不错的谋士,董卓手下还有个李儒,段煨身边有个贾诩,貌似就刘大耳苦逼一些,只有一个简雍?”

    “我比刘大耳强些,可跟袁绍和曹操相比,差了一大截啊!让我想想看,还未浮出水面的顶级谋士还有哪些……嗯,诸葛现在还是玩泥巴的年纪,郭嘉……对了!想起来了,是郭嘉!曹黑子要过几年等到戏忠死后才会征用郭嘉的,现在郭嘉同学还没有来冀州,还没有短暂的投靠袁绍!”

    “次奥!狗日的袁绍和公孙瓒,居然封锁老子,我的小嘉嘉呀,教我如何才能将你弄到幽州来呢?”

    刘和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碎碎念的时候,数千里外的颍川某处勾栏之中,风流倜傥的郭嘉同学忽然浑身一哆嗦,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第一四九章 找碴的来了

    刘和一想到郭嘉如今还在颍川厮混,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郭嘉,实在太不像话了!好歹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咋好意思继续在老家鬼混着不出来做事呢?

    不过,刘和转念一想,若是郭嘉真要入世做事,貌似也轮不到自己?

    郭嘉生于颍川,身处三国时期最大的人才培养和输出基地。他在少年时代就开始展露出非凡的智慧,喜欢与睿智的长者交谈,往往有独到的见解和论调,使那些年龄比他还长的士人都自叹不如。郭嘉为人自信而清高,喜欢无拘无束,交友非常挑剔,只与心目中的仁人志士来往。他一旦认定了的朋友,就会对其非常真诚和热情,常常与朋友通宵达旦地饮酒畅谈。

    刘和记得郭嘉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在朋友田丰等人的鼓动下,投奔到袁绍帐前。袁绍当时被世人称为“天下英雄”,他对郭嘉极为敬重,厚礼待之。但过了一个多月,郭嘉看出袁绍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于是毅然辞职而去。郭嘉当时不过一个刚出茅庐的年轻士子,却在袁绍最风光的时候选择离开,这需要怎样的勇气和超常的眼光?

    郭嘉短暂的出仕之后,离开袁绍又回到家乡,从此开始了长达六年的赋闲生活。对于他这样身负绝世才华的人而言,在没有发现真正值得效力的明主之前,宁愿隐居乡里,也不会随便择主而安,这便是郭嘉的清高和自恃。

    刘和仔细推算时间,发现郭嘉至今未到袁绍帐前报到,可能跟自己搅黄了袁绍吞并韩馥的布局有关。如果不是刘和横插一杠子,如今的袁绍已经顺利从韩馥手中接掌冀州,同时兵进并州和幽州,与公孙瓒在黄河以北展开大战,而老爹刘虞距离“领盒饭”也就剩下一年多的时间。

    袁绍如今尚未搞定韩馥和公孙瓒,幽州刘虞自从接回儿子之后也是过得风生水起,这样的局势之下,以郭嘉的眼光和智慧,当然不会前去投效了。

    刘和自忖以目前自己的声望和实力,想要招揽郭嘉这样的顶级人才,实在有些一厢情愿,除非他能让郭嘉相信自己才是那个天命所系的人,否则就算派人暗中动手将郭嘉绑架到幽州,人家心里不愿意为你效力,也是白搭!

    想郭嘉却不能得,这让刘和有种蛋疼的赶脚。不过刘和现在得不到郭嘉,貌似袁绍和曹黑子也得不到,郭嘉同学还要在颍川“放养”上几年,有这几年时间过渡,刘和相信自己还是有机会将郭嘉招揽过来的。

    为了不惊动其他势力,不引起大家对于郭嘉的注意,刘和决定暂时什么也不做,只派得力的人手时常潜往颍川暗中关注一下郭嘉的动静,知道郭嘉的去向就好。

    自从刘和做出用一国之地换取赵云的惊人举动之后,有心人已经开始留意刘和选人用人的眼光,比如公孙瓒和袁绍,现在就非常忌惮刘和的挖墙脚,对刘和实施了“人才封锁”策略。就连远在兖州的曹操也曾与人私下里提及此事,称刘家儿眼光独到,不可小觑。

    刘和若是此时让人知道自己看中了远在颍川的郭嘉,估计今后真就没他什么事了。

    将郭嘉从脑海里强行“撵走”,刘和又惦记上了另外一位与郭嘉同样厉害的谋士,那就是如今还在四处寄人篱下的贾诩。

    贾诩这个“老毒物”,实在是最最让刘和看不透的一位三国牛人。他一生曾经辅助过牛辅、李傕、段煨、张绣和曹操五位主子,因为他的毒计,长安城血流漂杵,王允被西凉乱军活活逼死,曹黑子的爱子曹昂和心腹护卫典韦也都挂了,偏偏这货活得比曹操还长,最后竟然官至太尉!

    刘和记得前世看电视时,有位著名的三国评论家在《百家讲坛》中说贾诩能在乱世之中审时度势,不仅自己活得时间最长,还保全了家人,这种人是拥有真正大智慧的人,也是三国时期最聪明的人。

    对于这位绝顶聪明之人,刘和是又爱又怕,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刘和爱的自然是贾诩之谋,若是能得老毒物相助,估计能让他将平定河北的时间至少提前三年;刘和怕的是自己不够腹黑,驾驭不了这个比狐狸还狡猾三分的家伙,万一被他算计一把,那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思索良久,刘和发现自己毫无头绪,于是自语:“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就算没有顶级谋士辅助,老子还不信弄不过你们,麻痹,困觉!”

    嘟囔完这句,刘和倒头就睡,不再为以后的事情烦恼。

    刘和不欲惹烦恼,烦恼却主动上门来找刘和。

    就在这次聚众议事过去七日之后,刘虞忽然从蓟城发来急报,声称公孙瓒从南皮挥师北上,已经过了泉城,如今兵进雍奴和安次,进击蓟城的迹象十分明显。

    原来,前几日公孙瓒收到泉城都尉送来的军报,获悉自己的一队巡游骑兵在雍奴至泉州之间被刘虞的手下杀了,所以分外震怒,立即率领三万大军从南皮出发,意欲跟刘虞摊牌。

    自从袁绍使者许攸见过公孙瓒之后,公孙瓒发现袁绍果然将驻守清河郡的大部分兵马撤到了魏郡,并没有与己方交战的意图,这让公孙瓒相信若是回师幽州,袁绍真的不会派兵攻打自己在冀州占据的地盘。

    长史关靖和好几个手下也一致认为刘虞如今成了公孙瓒最大的威胁,只要刘虞一天占据着幽州的西北部,那么公孙瓒的地盘就始终面临着首尾难顾,被拦腰截断的巨大危险。公孙瓒之所以对于手下侦骑被杀之事如此敏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公孙瓒如今占据的地盘加起来已经有一州之地,但雍奴至泉州这一带却是他的软肋,只要刘虞派出一支部队进驻雍奴,然后沿着沽水往下游修筑防御工事,那么公孙瓒的部队就会被切割成幽州片和冀州片两大块,到时候不仅辽西和右北平出产的战马无法运往南皮,冀州生产的粮食也无法运回令支,这是非常危险和可怕的后果。

    公孙瓒南下冀州之后,跟黄巾军打了一仗,缴获丰厚,又获得大量的俘虏,如今将部队数量已经扩充至五万之数。留守右北平和辽西的公孙范和单经等部将也在抓紧时间招募新兵,训练部队,如今将部队扩充至了四万人。

    公孙瓒有了这九万兵马,如今底气十足,早已不把刘虞放在眼里。反观刘虞回到幽州之后,跟轲比能打了一仗,损失不少兵马,还把盟友阎柔给得罪了,如今手中可用之兵连五万都凑不齐,大部分部队还得留守关隘,防止边外的外族入侵幽州。

    此消彼长之下,公孙瓒便动了将刘虞逼出蓟城,赶到上谷以西的念头。虽然兵马强壮,但此时公孙瓒还不敢生出逼死刘虞的念头,因为公孙瓒知道刘虞也不是泥捏的,真要把刘虞给逼急眼了,老家伙一怒之下将所有边塞守军集中起来跟他决战,到最后公孙瓒也会吃不消。

    公孙瓒这次出兵,目的是压缩刘虞的生存空间,将广阳郡和涿郡全部占领下来,把刘虞父子的腾挪空间限定在内长城与外长城之间。公孙瓒只要夺下蓟城和涿县等重要城池,就可以补齐自己的软肋,今后不再担心会被刘虞拦腰斩断。

    公孙瓒出兵之前,向部下和士兵们摆出了两个理由:其一,朝廷封自己为蓟侯,封地便在蓟县,而刘虞受封为襄贲侯,官职为太傅,所以理应让出蓟城而前往长安赴任!

    其二,刘虞驭下不严,先是纵容鲜于银横征暴敛,结果导致自己的部下张飞家人被害近百口,接着又纵容鲜于银在沽水杀死己方五十名巡逻的骑兵,这两件事情必须要给一个说法!

    关于公孙瓒如何这么快就知道是鲜于银在沽水岸边杀了他的下属,这事就得去问公孙纪;关于公孙瓒声称鲜于银杀害了张飞家人近百口,这事就得去问刘大耳朵。

    总之,公孙瓒这次出兵的理由很充分,准备也很充分,大有不占蓟城不罢休的意思。

    刘和收到老爹的急报之后,有些无可奈何,他对手下文武将领说道:“我本来想躲在这里安心发展一段时间的,公孙瓒这个匹夫却不愿给咱们这个机会!如今他率三万大军从南皮进逼蓟城,留守右北平的单经也率领两万兵马进驻潞县,大家说我该怎么办?”

    鲜于银的军职最高,当即站起身来说道:“还能怎么办?干他娘的!我早就看这个家伙不顺眼了!”

    慕容平跟着说:“平不才,愿为先锋!”

    太史慈表态:“慈初来幽州,寸功未立,恳请公子成全!”

    三员武将态度坚定,全是喊打之声。

    刘惠开口:“蓟城乃幽州腹心,也是公子今后向东平定辽东,向南进入冀州的中枢,绝对不可落入公孙氏之手。公子此次当亲率大军前往蓟城镇守,此举既可进一步提升威望,亦可震慑公孙氏。卑职不才,愿意留守马城,替公子处理边郡诸事。”

    魏攸、刘放、刘政和徐邈等人也是摩拳擦掌,毫无惧色,纷纷要求随公子前往蓟城迎击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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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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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帮爹当军阀介绍:
世人皆盼自己有个官大钱多的好爹,可生在乱世的刘和却摊上了一个忠厚仁义的傻爹。 袁绍和韩馥联名推举老爹当皇帝,他坚决不干! 部下公孙瓒瞒着老爹吃里又扒外,他视而不见! 袁术骗老爹一起去长安拯救小皇帝,他真信了,然后派出五千精骑南下,结果…… 摊上这样一个憨傻老爹,刘和彻底暴走了!三国之帮爹当军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帮爹当军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帮爹当军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