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与虎谋皮
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再遇到害死师傅的仇人,担心也步师傅的后尘。因为利用他们做事的人是不会出面保他的,他们看中的就是自己的能力,倘若没有了价值,估计他们也巴不得他死掉,毕竟那帮人表面上是做的干净营生。
在自己强大起来后,他会期待遇到仇人的,为师傅报仇,他坚信能做到。
他今天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因为他收了一个昏迷状态下的正常人进去。与法器无用,只是他自己的恶趣味,如此狠毒残忍,这是天收的节奏!
看到小床边的小男孩,他又诡异的笑了笑,走了过去。
他把小孩子抱起,走到秦广汉的房间,把孩子放在床上。走到厨房拿来一把菜刀,还很注意的没有留下指纹。手指摸向孩子的人中处,轻念口诀,孩子睡梦中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翻身坐起。
他背朝孩子,拿着菜刀假意割秦广汉的脖子,孩子迷糊中突然看见刀光反射的寒光,惊得张大嘴巴,愣是吓傻了叫不出来。
看着路鸣的手拿着菜刀一下下的砍向他爷爷的脖子,急得:“呜!呜!”像被卡住喉咙一样,说不出话,小胸脯不住起伏。
收到了满意的效果,路鸣拿着刀快步走回厨房放好,找准事先看好的方向,像头灵活的豹子般,消失在别墅中。
......
第二日,别墅中传来阵阵哭喊声。
很快,周老板就收到了消息,没有三天,仅仅一夜,这个路大师就搞定了。他惊喜万分,而且还附送了秦广汉的儿子,免去了他的后顾之忧。
他激动地给周蜜打电话,请路鸣过来收尾款。
路鸣在睡觉,示意不急。下午再去。他做下了这天杀的恶事,心里舒畅不已,看见别人美满的家庭家破人亡,是他最享受的事情。回来太过兴奋睡不着,折腾了周蜜一夜,周蜜接电话的手都是软的。
周蜜厌烦得不行,心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变.态。
下午,周家。
周老板正坐在书房里,殷切地称赞路鸣。
路鸣懒懒的说道:“周老板,我这可是伤阴德呀。”
周老板鼻子周围的肉抽了抽,真是难为他这么黑瘦的脸还能抽得起。
有点免强的笑道:“路大师,这之前可是说好的价格。”看着路鸣只盯着手中的雪茄,又补充道:“当然,路老板的手段这么厉害,三天时间只用了一天,所以我加再十万,这下可好?”
“唉,周老板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好的价格,我怎么会多要呢?”
周老板暗舒一口气,自己真是想多了。又听路鸣说道:“周老板啊,不是我说你,你可别忘了我的强项是什么?就是改风水呀,你只是除掉了一个竞争对手,保不齐还会有新的,你的风水不改改,你可还要再出钱请我?”
周老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您看?”
骆离起身,走了几步,转了转说道:“不是我说,你家的风水可没请人做好,我虽然常路过安城,可我对安城不熟,如果请你女儿陪我逛一逛这安城,我可免费为你布一门旺财旺宅的风水阵。”
周老板听到说风水不好的时候,就思道他要宰自己,后面听到居然要小蓉“陪”他,心下就来了气。
但是还是客气地说道:“路大师,我女儿小蓉就是个野小子,性格泼辣得很,她哪懂怎么做导游啊。让我儿子陪您,或者我也可以陪您呀,我们父子俩对安城可是熟得很。小蓉是在外地上的学,回来也不久啊。”
观察到路鸣变了脸色,又赶紧说:“我们家的风水,就拜托您了,价钱我们按老规矩来?”
“周老板这是舍不得女儿呀,难道我还能吃了她不成?我的眼光可不低哟,不是人人都看得上的。既然不行,那就算了。”说完起身接过五十万的支票,就要出门。
周老板额头都冒了汗,他现在怀疑自己莫不是在与虎谋皮?听说要走了,真是求之不得。
哪知路鸣又回过头来说道:“周老板可知秦广汉是如何成植物人的?是在晚上他睡觉的时候,一点痛苦也没有,他的钱也够他躺一辈子医院治病了。”看着周老板,阴阴笑道:“不知周老板和令公子有没有赚够躺医院治病的钱?”
周老板骇然,心中震惊惧怕不已,结巴道:“路、路大师,我们可是要讲道义的呀,这是我请您来帮我做事的,您怎么能......”看着路鸣就要走出书房。走紧拦住:“路大师,此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可不是成心扫您的兴,只是......”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他真是后悔得肠子也青了,果真是与虎谋皮被虎吃呀!
见路鸣拨开他的手。
最终恨了恨心,说道:“好,小蓉能跟路大师认识一场,是她的造化。能成为您的朋友,那是你们有缘。”
路鸣满意的笑了:“好,周老板真是仗义。”
仗你.妈个头!周老板再也笑不出来了,心中恨不得撕巴了眼前这个卑鄙无耻的年轻人。
“周老板,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周老板愣了一下,似突然领悟,出声道:“我这就去叫小蓉。”
“诶,不是,我是说现在就开始为你家布水风阵。”
阿呸!谁还敢要你布阵。周老板心中狠骂一句,挤出笑说道:“路大师受累了,哪还能再让你布阵,小蓉陪您是应当的,感谢您之前的出手相助。”
路鸣翻了翻眼睛:“也好,感谢周老板的体谅了,若有朋友需要,也可以联系我,我卖你的周老板的面子,一定会打个折。”
昨天一来就说打个折,结果打成这样,谁还敢请你,口中却连连称是。
引着路鸣下楼,把妻子叫来悄声说了几句。妻子不懂,为何偏偏要女儿去陪?周老板只得敷衍说异性相吸嘛,儿子还要做事。
妻子没作他想,招呼女儿带路鸣出去逛逛安城。
他女儿小蓉看见阴阴的路鸣就很不舒服,特别是他还跟那个狐狸精是一起的,心中更是不爽。被父母暗示这事马虎不得,只得不情不愿的带着路鸣出门。
第六十章 自食恶果
周蜜心里非常不爽,这还在她眼皮子下呢,也太不给她面子了,昨天还抱着她缠绵了一夜,真是凉薄无情!
跟周老板两口子打了个招呼,说请了几天假得回去上班了,挎着小包气匆匆地出了门。
周老板的太太看着她老公愁眉苦脸,问他原因,周老板敌不过,只得交待了。
结果可想而知,门外的周家司机听见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哀吼!吓了一跳。吼声只响了一下就静了下来,司机生生的管住了要向里冲的腿。
周太大压抑的哭道:“这可怎么办啊!你个天杀的,招惹这种人回来。哎哟!我的小蓉呀,她是个倔性子,你这不是逼她死吗?你个恨心的父亲,天下有你这种人吗?”
“这我也没想到啊,我看他跟周蜜认识,而且他在南边可是很出名的呀,没想到如此没有道义。”
“哼!就是你那狐狸精惹的祸!说不定是她找来害我们的,再说讲道义的人能接你的活?你做的也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唉,不能做亏心事呀,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周老板顿足捶胸。
且不说周老板夫妻在家哀哭儿狼嚎,不情不愿的小蓉带着路鸣走在安城人民公园的小道上。路鸣说道:“周小姐很不愿意做我的导游啊?算了,我这太过强人所难了,我只是仰慕你在国外留过学,想结识一下你而已。既然这样,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听他如此说,周蓉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表示自己很荣幸带他游览安城。
这位傲娇的富家小姐,还不知道他正和一只**的毒狼走在一起;还礼貌的给他讲起安城的历史,从古代说到近代,再到当代,很是以身为一个安城人而自豪。
有趣,这个女孩当真有趣,既知礼,又傲慢,随意表现自己的喜恶;有见识,却没耐心。觉得别人对她好是理所当然,表达情绪毫不掩饰。
路鸣就是喜欢这样的人,他装得太久,压抑得太久,很想尽情释放却无处可放。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在他师傅江士玉死后,他的手段可是越来越无所顾忌了。灵魂的邪恶因子一旦蠢蠢欲动,就收不住了。现在的路鸣就是这种情形,邪恶是没有限度的,所以他认为他仍没能**恣意。
夜幕降临,周蓉却不知道,危险正悄悄地向她逼进。发现天已黑,惊觉原来自己说好带他游览安城,却一直在这人民公园里,现在已经走到桦树林里。
“不好意思呀,路大师,我给你讲了半天,讲忘记了时间,你没听烦吧?”
“没有,你讲什么我都不烦。”说着手伸向她的脸,这是他发情的前兆。
周蓉吃惊他怎会有如此行为,想扭头却扭不开,身子也动不了,大惊!她很想给他一拳。奈何被禁固住一般,丝毫不能动。旁边的人工湖里,清楚的倒影出他的动作。
她想大叫都不行了,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骆离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急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多么期待此时有人路过。
她那是奢望,路鸣在走来的途中,就悄悄在树林里布下了幻径阵,旁人是如何也走不过来的。其实他完全可以把周蓉迷惑了,让她看见的是她心中所想的人的样子。可是他觉得那样没意思,他希望他的样子留在她的脑中。
周蓉一直在清醒状态下被路鸣占有,完事后,路鸣还亲了亲他的脸,周蓉恶心得想呕。
看见她愤怒厌恶的表情,原本想送她回去的路鸣,穿好衣服就独自走了。
周蓉就一直这样躺着,她早已可以动了,可她不想动,身上胡乱盖着路鸣走之前扔在身上的两件衣服。晚上的寒冷她感觉不到,她眼中只有那张肮脏的脸,现在她也是肮脏的。脏得她不敢看自己,只是定定的看着天空。
“啊!那是什么?一个人吗,没穿衣服?”
路边有人路过惊叫,周蓉恍然的回过神。
不!不能让人看见,不能。
嘭!地一声音跳进了前面几步远的人工湖里。
“有人跳湖了!救命啊!”
可惜,旁边就喊话的一个人,那人似不会游泳,只在湖边干吼。一直叫不到人来,他跑到湖边,急得跳脚。
“铃!铃铃铃!”地上的手机铃声响起,还是和弦的,那人欠抽的脑子还在分析铃声。接起了电话:“喂!......”
此时,湖中的周蓉已经沉了下去。
周家人在半小时后以最快速度到达人民公园的人工湖边。看着早没了生气的女儿,周太太立时晕了过去。
接电话的那个人,在接了周太太的电话后,顺便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看到旁边女子从外衣到**的全套衣物,断定这可能不是单纯的跳湖自杀案,决定立案侦查。报警的好心人也成了怀疑对象,那人真是大声喊冤,嚷道再不管闲事了。
周老板回过神来,这事见不得光,想尽办法拆了案子。但是女儿被害死让他恨路鸣恨到骨头里,儿子和醒来的老婆都不肯原谅他,他是整垮了发小秦广汉,可人家秦太太时刻在医床边守着,而自己呢,已要到妻离子散的地步了,彻头彻尾成了一个大恶人。
原本想,顶多牺牲女儿陪路鸣一晚上,就可以换来全家的安宁,没想到倔强的女儿竟赔掉了性命!
路鸣在得知周蓉跳湖后,只闭了一下眼睛。面对周蜜的疑问,他说道:“我行事是不是越来越没有底限了?”
周蜜嘴角动了动,挤上笑容想回答,路鸣打断:“你不说我也知道,所以,你离我还是远点,说不定哪天你也得死。”
看着他阴恻的脸,周蜜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但还是鼓起勇气挽上他的脖子说道:“我和她可不同,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呵呵,总有不怕事,不信邪的。”说着路鸣亲了样她的脸:“放心,你知情趣,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一直这样,我可能会一直喜欢你。”说完两人抱成一团,滚在沙发上。
第六十一章 周公子求助
第二天路鸣就飞回泯港去了,那边还有生意等着他。
周老板,一直是个狠角色,不然他不会想那歪门邪道。
一连两个月,儿子和妻子都不和他说话。妻子还无所谓,一张黄脸早就看厌了;可是儿子这样对他,让他很憋屈,自己作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儿子。
他决定,要帮女儿报仇,于是走到儿子和老婆面前,发誓一定要找到厉害人来收拾路鸣。他儿子最清醒,提议上华银山,找道士。
对!上华银山,三人当即一致通过。
周老板决定亲自去,周公子劝道:“还是我去吧,上华银山路特别难走,你吃不消,再说你身上刚沾了冤孽,万一真是高人不难看出,到时请不来就坏了事。”
他对父亲不用尊称,只称“你”,可见还是没有原谅他。
周老板凄凄然,唉,我还不是为了你啊!我的家财以后不都是你的吗?可是他不敢对儿子说。
说走就走,当天下午周公子就带着钱和司机去往华银山。
华银镇,骆离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全部掌握了入门和初级的制符术,这让闻师傅刮目相看。这小子绝对是个奇才,双手有灵性,领悟力也极强。
闻师傅也露出无渊和棠秘子一样的神情,羡慕的对骆离说:“你的功法,竟是越用越厉害呀。不似我们,学透后就是熟练,你的天份也无人可及。”又问道:“你可知你最大的法器是什么?”
骆离回道:“就是我的身体。”
闻师傅惊讶了一瞬,回过神来笑道:“是啊,钟方真人肯定对你讲过,难得你有一颗正义纯净的心,你要是个坏人,世间就遭难了。”
小本子也跟着嘿嘿笑,骆离看见小姑娘天真的笑容,拍了拍她的头:“小本子,哥哥一定会变得更厉害,到时一定能改变你的命,让你有机会学很多东西。”
小本子的笑容消失在圆脸上:“我不需要有人老是提醒我,我也不希望有人帮我改命,这是天命!你知道吗?”
恶狠狠的朝骆离吼道:“天命不可违你可懂?我好不容易接受了,你又来假惺惺的给我希望,你这种人最可恶!可恶死了!”跑进房中,狠狠地关上门。
骆离愕然!心中很不是滋味,闻师傅拍拍他的肩膀:“要是她能等到那一天,我此生无憾,不过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要对她提了。她是害怕再失望一次!”说完去安慰孙女。
骆离低下头,无意间看见地上包材料的报纸,被一个标题吸引了目光。《安城富豪秦广汉父子一夜间成植物人》。
他没有看报纸的习惯,这报纸是前两月的。骆离专业的经验告诉他,这肯定有问题。又是在安城,路鸣那时就在安城。
“闻师傅!”
屋内。
闻师傅拿着报纸看了三遍,说道:“这事要告诉棠秘子,安城近几年从没出现这种诡异的事情,绝对是那个路鸣的手笔。”闻一清一语中的。
“为什么要立即告诉棠前辈?”
“嘿,这种情况,肯定有人要来请他。对手是路鸣,他恐怕搞不定。此事已过了半月,棠秘子没下山来,就还没人来请。现在你立即上山,把情况告知于他,若苦主真来了,你务必同他一起。”
骆离正色道:“若是不来请,我也要同棠前辈去一趟。”
“好,这就是我道大义!”
“骆离哥哥!”小本子完全忘记了她刚刚才翻了脸:“已经晚上了,道儿黑,拿着这个吧,等我一下,给你备点吃的。”把手电筒递给他,转身进了厨房。
“呵呵,谢谢小本子。”骆离还有点受宠若惊,他本就用不着手电,但还是接过来。
骆离连夜上山,用他的最快速度,两小时就到达了华银关,简直是常人的三倍。
而周公子也正和司机刚刚到达山脚下。望了望这耸立的高山,咬了咬牙带好照明设备,决定连夜上山,估摸着到山上时天也快亮了。
棠秘子正在练功,见到骆离满头大汗的回来,很是吃惊。
骆离谎称自己学会了制初级符,想跟二位道长分享一下,所以近不及待的回来了。
无渊苦笑不已,初级符而已,何必如此激动。但是棠秘子提醒脑子慢半拍的无渊。只是半个月哦,无渊这才吃了一惊,那要庆祝一下,喊道:“陆凤,明天我们......”
骆离给棠秘子使了个眼色,棠秘子把无渊和陆凤劝回去休息,说明天四人好好喝几杯,现在他要考较骆离的功夫。
你就吹吧!还考较他?无渊照旧横了他一眼,甩甩袖子回房去。
陆凤对骆离表示恭喜,但笑容没有到达眼底,还把探究意味掩饰得很好。劝二人早点休息,也回了房。
骆离走进房中,绘了一张隔音符念了几句口诀烧掉。
对棠秘子说了安城的情况,并把报纸拿给他看。
棠秘子看完,把报纸烧掉,没想到,秦家父子都成了植物人,儿媳死了,孙子傻了,只余一个老太太在支撑着。
问了闻师傅和骆离的打算,也认同他们的决定。并开始分析秦广汉这个人,安城他还是比较熟,罗列了几个可能害他的人,周老板赫然在列。二人决定等三天,如果没人上门,他们就主动出击。
第二天一早,鸡叫第一声,就有人敲院门。
周公子跟他的司机累得跟狗一样,趴在门柱边。陆凤打开门,把他们迎了进来。
此时路鸣又接到了他背后靠山的指示,让他去律哇国找肖林的师傅。
华银观里,周公子说完了此行的目的,想请棠秘子废了路鸣的道行,为妹报仇。
棠秘子出声道:“敢问周公子父亲是?”
“家父乃是周永正。”
“哦,原来是秦广汉好友,周永正啊!”
周公子一听,茶水差点从杯中抖出。
骆离眼睛看着周公子,眼角却锁住陆凤,丝毫不敢分神。陆凤脸上的肌肉一点也没乱动,眼神和无渊一样,只有愤慨。
好演技,不愧是兄弟,一般毒辣。要不是去福新镇打听了你的底细,恐怕还以为误会了你。
第六十二章 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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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离有点挫败感:为什么差不多的年纪,人家城府修炼得如此之深,自己果然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听到棠秘子这样问话,骆离回忆起昨天晚上谈的话,顿时清楚这个周永正是何人,也把事情串连了起来,鄙夷的看着周公子。
无渊听完,感觉好像没有他的事了,他要去练他的早课。反正这是找棠秘子的,一向由他作主,向大家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棠秘子见周公子一言不发,其实周公子真的难以启齿;被人看穿,他否认也不行,承认更不行。他只是吃准华银观的道士讲道义,绝不敢乱来。
棠秘子说道:“周公子,这个路鸣可是什么货色?现在领教了吧,我们道家一直讲,沾什么因,就要受什么果。唉,总有人存侥幸心里走捷径。”话峰一转,突然掷地一声:“为了吞并别人的公司,竟如此丧心病狂!”
周公了吓了一跳,赧然道:“家父这是鬼迷了心窍,现在他已受到报应,后悔就已。若不然,我们也不会专程过来请您惩治那个淫道,只会自己吃下这哑巴亏。”
“呵!”骆离听不下去了:“如果真的悔改,是不是应该求我们治好秦广汉?而不是只记得报仇。”
周公子不由抬头看向骆离,这个年轻人的气势好强,让自己心怦怦猛跳。骆离带着真气发怒,平常人一般承受不住。
周公子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一应费用由我们出。”
“好,看来周公子一家真的是诚心悔改,那我们就一口价,三百万给你周家。”
周公子愕然地看着骆离?怎么成了还给我三百万,陆凤和棠秘子也没反应过来。
骆离说道:“你拿三百万走,公司和其他钱,全部留下,补尝秦广汉一家。”
“这......未免太过了?这也是家父辛苦一生打下的江山呀,何况我的妹妹......”
棠秘子一想,主意不错,说道:“这才是真心忏悔,你死了一个妹妹,人家死了一个媳妇,还傻了一个孙子。我们就算能救醒秦家父子,也救不活他媳妇,还不知治得了他孙子的病不?而且,你不要忘了,人家原本好好的一家,是被你那畜生父亲给毁了!”又讽刺道:“别打旁人不知道,你父亲可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当初只投资了二十万,其余全是秦广汉用房子贷的款。有了今天,他还知足?三百万,哼!给你们都算多。”
周公讶然:这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正是因为这样,他父亲一直被人指着脊梁骨,而且这个棠道长,为何如此偏袒秦广汉?
“如何?我棠秘子,可是出道四十年了,安城距此也不过一百多里,有什么事可是我不知道的。除了看人面相,我还有一部关系网,你们可以去打一下,我一直最爱做的就是锄强扶弱的事儿。”
原来是有关系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周公子也有了火气,得寸进尺,缺了你们还不行了?大不了慢慢报仇,或者另寻他人。
骆离看透他的心思:“这也不用你答应,我说得出就做得到,即使你不请我们,我们也管定了此事,与其主动一点拿走三百万,别到时一分钱也没有。那个路鸣,我绝对要他死得很惨。”转头盯着外面:“和他有关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陆凤眼皮一跳:这个姓骆的口气很不小,果然有问题!心里忽然有点激动,没想到苦守十六年终于有了回报。压抑太久的情绪破出一条裂缝,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道:如果真的那么厉害,你有的就是**烦了,你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路鸣,很快就有人来收拾你!我和弟弟的大仇也报了一半。
骆离突然转头盯向陆凤,陆凤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被看个正着。
无需掩饰了,骆离双眼射出寒光,上前反手制住陆凤,动作转瞬即逝。他演得太久,心情又过于激动,本能地还想继续演戏转眼已经被骆离欺身上来,待想反抗时已经动不了。
这......周公子本被骆离的话震住,却看见他们竟自己人打起来,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为免惊到无渊,骆离点了他的哑穴。棠秘子上前撬开陆凤的嘴,无视他愤然的脸色,把他身上搜了一遍:“没有暗器和**。”
这是武侠电影的场景?周公子和司机看懵了。
“等等。”骆离看见他耳后有一小块肉凸起,出声道。
陆凤说不出话,被骆离的眼神看得背心发凉。
骆离拨开头发,沿路顺着穴位发现七个凸起的地方。有蹊跷!指给棠秘子看。
棠秘子仔细研究了一番,突然两脂用力,挤住耳后凸起部份,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现出。骆离伸手拔起,陆凤的眉毛变了形状。
在场的人所有人都发现了,周公子和司机,吃惊地后退半步。待七根银针全数拔出时,陆凤的真实相貌显示了出来。
骆离冷哼:“这才对嘛,这才是你本来的样貌,你背后有人?你听谁的命令行事?足各路才是你真正的姓吧,想必你要隐身份肯定用的假姓。”
路凤转过脸,宁死不屈的神情。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为何而来。要你咬出主子,我有的是办法。”骆离转过脸来看着周公子:“怎么,你难道没有见过路鸣长什么样?这人六分像路鸣,是他的哥哥。”两兄弟其实长得不像,骆离耍了个小心眼。
什么?周公子二人连番的惊吓仿佛没到头,又来重重一锤!姓路的哥哥怎么在华银山!
骆离也不再多作解释,棠秘子看见路凤身上有江湖高手才会使的七星流花针。自己都不懂这手法,心中肯定,这伙人肯定和师傅的死有关,心在滴血。
食指似刀,掐进路凤的双脚三阴交穴处,指尖反转,抽出他的脚筋。这个场面有点血腥,周公子和司机已经濒临崩溃,起身就要冲出去。
骆离轻易地把二人抓回来按坐在椅子上:“对不起了,二位,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于你们是个**烦。我们不是故意为难,怕的是此人背后的人对付你们。保险起见,劳烦二位要跟他一起呆在山上了。”
第六十三章 去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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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离把三人关进柴房,棠秘子去找无渊,要把他带进柴房,让他看看疼爱的徒弟到底是个什么人。
无渊火急火燎地被棠秘子提来,本一肚子的火,当看见穿着路凤衣服双脚流血的陌生人时,大吃一惊!脑中一瞬间全是空白,回想起棠秘子前不久讲的话,打死也不信,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怎么,你相处了十六年的徒弟不认识了?我前不久叫你提防此人,你那榆木脑袋还跟我争辩,你可知道师傅是因他身后人而死?”
说到这里棠秘子眼含泪水:“师傅走时才六十九岁,功法高强,突然就仙去了。虽看不出破绽,可我一直怀疑有猫腻。现在我断定,绝对是这贱种那帮人害死的!不然他为何要弄出一副善良无害的假脸混上来?”
无渊似承受不住两番打击,呆住不动。数刻后突然冲出柴房,奔跑至房后,咚!一声跳进天池。
“啊!啊......”无渊道长竭力地嘶吼。
骆离很是难过,把一个温弱老头逼成这样。这帮人太可恶!
没有时间感慨太多,喂了周公子和司机十天的软骨散。看了看被抽掉脚筋的路凤,路凤眼里有种很深的恨意,深得不同寻常,简直像是灭家之仇。骆离有点疑惑,但现在来不及思考太多。已经知道是谁请的路鸣做事,就得立即赶往安城,一定能从那个叫周蜜的女人身上得知路鸣的信息。
不管怎样,得抓住路鸣,让他兄弟二人团聚,才能快速的找到幕后黑手。
二人收拾妥当,骆离本打算去天池看看无渊,被棠秘子劝住。
八点多钟,他们离开华银观,刚好正午时分到达了华银镇,跟闻师傅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闻师傅听完后皱着眉头:他不担心骆离二人前往安城,他担心无渊和山上的几个人。可是他又没法上山,他的身体根本爬不动山了。
制符师,特别是终生从事制符的术士,身体都会慢慢变差。这可能就是他们的因果,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制出的符是否被别人用于正道。而几百年下来,闻家的制符传承已经不完整,他要制出高级符所消耗的精气神根本补不回来,早已成入不敷出之态。
此时,事情迫在眉睫,他并未说出自己的担忧。叫小本子拿出棠秘子山地车的钥匙,催到二人快走。
看着车子走远,回屋对小本子说:“阿本,你随我进小屋。”
拿出之前留下的五张符令,抽出三张,开始绘他们闻家保命的符咒----归原皆空符、束魇符、遁逸符。这三张都是制符师在遇到追杀时逃跑的符箓。
一张张递给小本子,说道:“阿本,爷爷要你现在就上华银峰,不要进观,就在下峰的必经之路上蹲守,这张白色的符属金名为束魇符,意为禁固。在没被对方发现之前就扔出它,用我小时就教过你的闻氏秘咒,念完报上自己的名字闻无本,可以把对手禁固十二个时辰,就是现在的一天。”
小本子见爷爷一脸凝重,知道事情很重要,爷爷说得很快,但她集中精力听得很仔细,在心里默念。
“这张蓝色的符属水名为归原皆空符,意为冲洗掉道士的法术。倘若第一张符没有扔出就被发现了,他要向你施法,这时你就只能用它,他聚起法力束魇符没有效果。”
拿出最后一张黄色的符:“这是土属性的遁逸符,不用我解释它的用途了吧?”
小本子重声回道:“嗯!爷爷我现在就上山去,你是担心那个路凤跑掉?这就是对付他的,对吗?我全明白了,看见他下山我就扔白色的符,如果没搞定,我就扔蓝色的符。最后都不行,我就用黄色的逃跑。”
闻一清摸着小本子的头,欣慰的点头:“对,我们阿本就是聪明,爷爷不能要求你做太多,其他的你都不要管,只用盯住路凤就行了。不可强来,自保为上,一定要记住爷爷的话!”
“知道了。”小本子说完就进厨房拿饼。
“阿本,你把我闻氏的秘咒念一遍。”
小本子边收拾包袱边回道:“得过且过,莫要寻我过,然后加上我的名字。这么简单的咒语,我怎么可能忘记。”
随即已窜出门外,蹦蹦跳跳又回来说道:“爷爷,记得吃饭。”不待回答又蹦跳着远去。
棠秘子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往安城。
安城,人民医院。
棠秘子和骆离来到秦广汉的病床前,右边坐着秦广汉的太太周氏和她的父亲。
骆离二人毛遂自荐上门来为秦家治病,周氏没有听说过棠秘子的大名,可她父亲周老爷子知道,眼看女婿被被判了“死刑”,对他二人的上门感激不进。周氏两三个月消瘦了十几斤,眼眶深陷,哀叹一声:死马当活马医吧。
棠秘子知她姓周,就作无意的提了提周永正,得知这周氏还是周永正的远房堂姐,只是好几年没有走动了。
“秦太太,秦老板这病乃是人为,不瞒你们,我二人这是被你们的仇家请来的。”
“嗯?”周老爷子和秦太太惊诧莫名。
“我也不卖关子,他们请我们来不是为了帮你们治病,而是来对付那个施法的下作术士。事情的真伪你见到他们就清楚了。我一向不做有伤阴德的事情,所以我把他们制住了。待治好了秦老板父子,我就把人交给你们,到时一切就明了。”
“还有谁能害我们?是不是周永正那天杀的?”秦太太失声道:“除了他没别人,我就是奇怪家里怎么会飞来横祸,老秦的身体一向很好,秦浩还是散打冠军......”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这段时间她疲于奔波,强打起精神,现在得知原由,浑身像散了架已是支撑不住。
“好得很呀,他那老不死的父亲生的好儿子,为了点黄白之物昧了良心,该死的周永正我绝饶不了他!”周老爷子气红了脸。对棠秘子说道:“棠道长,感谢你行侠仗义,我代秦家谢谢你,令师莫问道长德高望众,他的徒弟我绝对相信。”
第六十四章(为Shmilyj打赏加更)
棠秘子听他提到师傅,拱了拱手:“谢谢你老的信任,此事还另有隐情,恕我不可告之。事后,我把周公子交给你们,你们又是亲戚,就关起门来自己处理。伤你女婿的术士大有来头,所以此事切不可对外人言。”
周老爷子眉头一皱,不懂。又思道棠秘子前面的话,是周永正一家把二人找来对付害他们的术士,于是问道:“难不说那术士还害了周永正一家?这又是如何?”
骆离上前说道:“我‘师傅’的意思是不要对任何人讲起我们治秦老板的事,这是为你们好,我们和那术士还有纠葛,不能把你们迁扯进来。那术士狡诈狠毒,行事反复无常,把周永正的女儿害死了!”
......
周老爷子和秦太太都一阵无语,这算怎么会事,害人害己?秦太太现下烦躁不已,他们家好好的生意人,平白无故的跟这些江湖术士迁扯在一起,这是倒了哪辈子血霉。
周老爷子反应过来,当下说道:“我们明白,只要治好了我女婿和外孙的病,其他事一概当作没发生,你们要对付那害人的术士,我们家也会出一份力,别的没有,钱财上是可以分担的,放心。”
“好,请您把秦老板和外孙都接回家吧,医院不太方便。”骆离说道。
周老爷子点点头,没有异义。
随即去取得医生的同意,招来看护把秦家父字载回家。
没多久,就进到了秦家的别墅小区。
骆离发现他家的孙子不在,就问道:“听说你们的小孙子也病了,怎么不见?”
秦太太听提到孙子,满含痛色地回道:“唉,这忙不过来啊,他外婆帮着在照顾。”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不知小师傅,我孙子的病可有得治?”
“这要看了才知道,我愿意一试。”
“好,我马上打电话叫抱过来。”秦太太先前的埋怨一扫而空,只要治得了孙子,那就是大恩人。
骆离看了看天色,以防万一还是白天抱过来,说道:“太晚了,明天吧,晚上最好不要抱孩子出门。”
秦太太一怔,她本想说只有几步远,但孙子的事情不能马虎,于是没有再说。
骆离早看过了秦家父子,确定病症一致,于是把二人都搬进一个屋里。看着床上安睡的父子二人,面色安详,事前肯定是毫无知觉地中招了,骆离凑上脸去嗅了嗅,事过太久,啥也闻不出来。又把手伸上秦广汉的命宫,仔细抚摸。
周老爷子和秦太太看着很是疑惑,为何是“徒弟”上,师傅看着。
骆离过来对棠秘子轻声说了几句,棠秘子点头表示明了。
他看出父女二人所想,说道:“我徒弟在初看,现在已太晚,明天一早我就启坛作法,解除他们的禁咒,到时你们二人也要回避一下。”
虽然担心,但周家父女还是点头同意,现在棠秘子师徒在房中查看,他们也只得退出门去。
整件事情很可能牵汲到钟方真人以及莫问的死,骆离的本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骆离低头沉思,这手笔很毒辣,无需生辰八字直接用法术琐住三魂七魄,手段凛冽阴狠,和江士玉婉转的行事颇有不同。思到这里,面沉似水,路鸣是“青出于蓝”了。
“棠前辈,他用茅山术琐住了二人的命魄,初看还有精气,但是一天天在消亡。九九八十一天后,就魂飞魄散了。”
棠秘子过来摸了摸秦广汉的腕脉,又换上秦浩。点点头:“嗯,脉息里的精气微弱,事发至今过了大概七十天,医生还能探到生命气息,过不久就没有了。”
又说道:“怎么?解掉有问题?”
“没有,但是他们活过来至少减十年的寿命。”
“这也是他们的命数吧,你不要再想求完美的结果动手帮他们,虽说他们保证不会多言,但难料别人会找上他们,你的手法是钟方真人所教,难兔不被看出,为防意外,还是我来解吧。”
看着骆离纠结的脸色,又安慰道:“凡事不可强求,自保为上,现今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强大。能不提前暴露最好,况且还要赶紧去找路鸣。这里交给我,你就负责小孙子吧,尽量把孩子治好,我们就仁至义尽了。”
他冷静下来,还是听棠秘子的话最好,于是起身和棠秘子出了房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棠秘子就动身去为秦家父子解咒。
秦家小孙子的外婆就住在同一个小区,现在跟外婆一家已经到了。见骆离出来,都期望地看着他。
骆离对众人说道:“道长有办法使秦老板他们醒来,现在正在做作法,我来是帮忙看看小孩子。”
孙子的外婆非常迷信,之前她就一直在劝秦太太找道士看。现在见到骆离这个小道士,很是信任的把怀里的小男孩轻轻地往前推,说道:“京京,快让大师给你看看。”
小孩子空洞的眼睛一转不转,小小年纪就如成年人一般,露出麻木不仁的神情。仿佛听不到外婆的话,没有丝毫反应。至出事后孩子就是这个表情,除了被陌生人近身会歇斯底里的喊叫,平时始终是一副目光呆滞的样子。
骆离心在痛,三岁小孩都不放过,跟**无异,不由伸手要接过孩子。
孩子外婆有点为难,害怕孩子叫起来,但是看着骆离轻易的把京京抱在怀里,又是惊讶。
众人都是舒了一口气,看来孩子有救,这个道士有本事。
骆离抱着孩子,轻声说道:“你就是京京,你今年多大了?”
孩子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三岁了,你上幼儿园了吗?”
......
一连问了好几句,都不应声。骆离已经悄悄抚摸了孩子的手腕和命宫,知道他身上没有邪祟,估计是被惊吓所致。
把孩子交还给外婆:“他身上没有问题,估计是看见了恶人,受了惊吓,你们可以找心理辅导慢慢治。”
“他是跟父母睡在一起的,可是却被抱到我们的房间,我就是被他的哭声惊醒的。”秦太太压抑着痛苦说道。(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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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棠道长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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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可恶了,纯粹是心理变.态!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骆离在想:要是找到路鸣真想把他的心挖开看看,是不是全部扭曲成结了。
“恶人肯定是有恶报,我给他绘一张符,小孩子眼睛干净,挂上符就会免去不应看见的东西,还能聚拢精气。你们再找心理医生好好看看,慢慢会好的,不要太过担心。”
看他说得这么郑重,众人稍稍放了一点心。孩子外婆悲恸非常,没了女儿,外孙就是女儿生命的延续,一定不能让他再有事了。
骆离见外婆肿得高高的眼睛,料想她一定天天以泪洗面,很是同情,说道:“孩子的妈妈是什么情况,已经火化了吗?”
听他说到女儿,孩子外婆再也忍不住,扑倒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旁边她的儿子走上前说道:“是的,当时情况太乱,早上周阿姨叫我们过去时已经没了呼吸,但还是送到医院,医生鉴定在凌晨已经去了。”
“有伤口吗?”
男子摇摇头:“没有,我母亲请了安城的道士,道士说她是被人搜了魂魄。我们都是不信,现在你看......”
骆离点点头,咬牙说道:“有可能,此人歹毒非常,行事全凭心意;逆天作奸,世间难容。”
说完又看着在场的几人:“你们也看见了,这就是周永正引来的无妄之灾;我们虽说不应该管那么多,但是不惩恶人又何以立足?所以定会出手整治他,你们也要对此事严守闭口。不然害你们的恶道士殃及无辜可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看了看周老爷子,有点恼他叫来不相关的人。
周老爷子也只有埋怨地看了眼自己女儿,秦太太一脸无辜。
老爷子知道事情都清楚了,周永正害人终害己。骆离和棠秘子出手救他们是出于道义,肯定是要对付那个恶道,这就是江湖上的事情了,平常人不能招惹。事情完结后,还要帮着棠道长堵住周家的口。周老爷子完全清楚,他会想办法要胁住周家的。
他当着骆离的面,对在坐的众人下了死令,并且保证不会让骆离他们有后顾之忧。
周老爷子是个人物,近八十岁了发起威来颇有大家长者风范。
骆离仔细看了看屋内几人的面相,也没再说话。
楼上的棠秘子已沐浴完穿上道袍正在启坛作法,左手拿着三柱香,口中不停的念着口诀,然后集中精力绘起符来。
因是两个人,所以每张符都要绘双份,他的本事不如路鸣,况且害人本比救人容易。路鸣一张符,他却要先绘满金木水火土五符,再各绘出一张解煞符才行。十二道符箓,让他额角累出汗来。
唉!有阵子没行这样的**术了,棠秘子深知岁月不饶人,哪怕他已经是道法师。
骆离劝孩子外婆一家先回去,走时京京突然转过来头看了骆离一眼,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是骆离读出了孩子的想法,他喜欢骆离。
小孩子的心最单纯,身体的本能让他们明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三人从上午等到下午,骆离水都要喝饱了,棠秘子才迈着稍许蹒跚地步伐走下楼来。
骆离赶紧扶着他坐在沙发上,棠秘子大舒一口气:“完事了,估计今夜子时就会醒过来,精气神消耗过度,得好好补一补,你们去买两只公鸡,给他们一人一只全部吃下去。”
骆离看着棠秘子,心想:你也应该补一补。
秦太太赶紧吩咐佣人出去买,随后向棠秘子道了声谢,赶紧冲上楼去。
周老爷子看着棠秘子累得够呛,有点感动。摸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存折:“棠道长,这是我私房钱,不多,也就十万块,是我个人的感谢,等我女婿醒来,他还有重谢。”
棠秘子摆摆手:“周大爷,我棠秘子有三不取,**鳏夫孤身小儿不取;穷人的钱不取;还有一不取,就是老人的棺材本不取。”伸手推了回去:“若要感谢,你们是要感谢。”指了指骆离说道:“我徒弟已经给周家的儿子下了通谍,让他拿三百万走,公司家产全部归你女婿家。”
秦太太上楼去看了看仍是熟睡的丈夫和儿子,虽然还是昏迷着,但是她仔细听呼吸,明显比平常更深更有力,心下也是欣喜。开始相信棠秘子,今夜或许就会醒过来。正高兴的下楼,听见棠秘子的话,愕然顿住。
让周永正把公司给他们这不异于虎口夺食,那姓周的能给吗?
她父亲也是同样的疑问,诧异的看着骆离。
“他一定会给,不然他什么也没有。”
秦太太拉了拉父亲的衣衫,父女二人皆是不信。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周家一趟,晚上要回来住,还要再看看秦老板。”棠秘子起身道。
秦太太回过神来,赶紧应声,又叫司机备车。
棠秘子拒绝了,找秦太太要了地址,还是和骆离坐上了他们那辆二手山地车越野车。疾驰而去,留下门口两两相望的周氏父女。
“棠前辈,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你不能疲劳驾驶,岁月不饶人啊。”
棠秘子双眼一瞪:“笑话我?谁没有老的一天,道士就长生不老吗?像我这样精干的老头世上能有几个,缺少运动的年轻人还不如我的身体好。”
听到他说道士长生不老,骆离就想起了师傅,又记起闻师傅的话。转过头去,不再多想了,要是马上能见到师傅,所有的事情就清楚明白了。
走到周家大宅门口,棠秘子上前按响了门铃,佣人出来,棠秘子报了身份。立即就有一个黑黑瘦瘦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自报家门亲自打开院门,恭迎他们。
他就是周永正,棠秘子一怔,他见过江士玉,此人外形还有点像江士玉,于是更没了好脾气。
扔出一把车钥匙在茶几上,说道:“周老板,可认识这个?”
周永正转了转那双长长的象眼,没有见到儿子一起回来他本就很疑惑,现在又看到儿子的钥匙,更是奇怪。
点头回道:“认识,这是犬子的车钥匙,怎么不是他带二位道长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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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欠收拾
棠秘子道:“贵公子受累了,正在我华银观上休息,我二人前来就是应你的意讨伐路鸣,现在你能联系路鸣吗?让他过来。”
什么叫在华银观里休息?难不成二人来者不善。额头已经出了汗,他不能去了女儿又失了儿子,路鸣又不是脑子锈逗了怎会同意过来?有点发急的问道:“道长可否把事情讲明白,犬子是否出了事?”
“能出什么事?有个买.凶.杀人的亲爹,他好得很啦。”棠秘子毫不客气。
果然来者不善!周太太在旁听到禁不住两双抱住紧,儿子不会那么傻什么都说,这二人知道原委,可见是厉害的,忙道:“二位大师,求求你们放我儿子回来,他什么也不知道,全是他爹作的孽呀。”
“不相信我的话?我说了他没事,现在你们马上告诉我,如何找到路鸣?你儿子自然就回家了。”
秦太太首先想到的是报警,这是绑架呀,可自己家里这一档子烂事儿,肯定不能报。急得哭出声来,朝周永正吼道:“你这天杀的,联系不到路鸣,你告诉他们那骚蹄子在哪!”
周永正心思转了七八圈,从手机里翻出周蜜的电话号码,抽出一张纸赶紧写上地址双手递给棠秘子。
说道:“棠大师,我要是能找到他,我直接就去砍了他,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是通过这女人找到路鸣。秦家的事不是我的本意啊,哪想到路鸣做得如此绝,现在我情愿倾家荡产救秦广汉一家,还请你放犬子先回来吧。”
骆离一听,这可是你自己跳进井里的:“呵呵,周老板,你说话可算话!”
周永正听见棠秘子身边的年轻人突然出声,这才转过头,好好看他。
骆离继续说道:“我们找到路鸣,就放你儿子回去,我给你儿子也说过,你们家拿三百万走,其余的全部给秦家。不然你和秦广汉换一换,你躺医院里。”
这算什么意思!一个二个都叫他躺医院里,路鸣也这样威胁过他,现在又来两个臭道士说同样的话。
周永正气得目呲欲裂,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路鸣那妖道我干不过,我还怕你们不成?你们是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观,要是乱来,我叫人砸了你华银观!”周永正起伏着胸膛,生气地吼道。
骆离的笑意由心底窜出来,他发现越是生气的时候越是想笑。如果他知道路鸣在想干坏事的时候也是这样笑,估计他就不会了。
“周老板,这个位置坐着舒服吗?”
周永正还没反应过来,骆离两手交叉一结,食指朝他两腿点去。他感觉双腿突然麻了下,惊恐地看着骆离:“妖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既然你这个位置坐着舒服,就一直这样坐吧,至到你想通了为止。你连路鸣都干不过,你还想干过我?”
周太太赶紧摸向他丈夫的腿,没有什么呀,怎么了?
周永正气急,妄想站起来教训骆离,发现两腿无力,怎么也动不了,而且还没了知觉。
发现丈夫站起不来,周太太的恐惧漫延开来:“你们作了什么?快放了我老公!你们不能这样,他犯了错自有法律,你们凭什么私自惩罚他。”
棠秘子起身说道:“周太太想不想跟你丈夫一样,也坐下好好想想。我看你也不是好东西,说什么法律,要是法律能判,我们早报警抓他了。”
周太太张着大嘴,滞了两秒,闭上不吱声了,她可不能也被定住。
二人得到了路鸣女人的地址出得门来,不理周永正的嘶吼。佣人早不知躲哪去了,司机想上前来询问,被周太太赶到一边去,又回去劝她丈夫。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骆离心下思道,她知道该怎么做。
快到下班时间,他们在周蜜上班的银行悄悄问清了哪个是她,便在银行门口守着。
一脸桃花相,双眼含水睫毛长长,鼻翼丰隆过了头,身材定是丰满异常,这也难怪路鸣看上她。五观精气散漫,性格过于随遇而安,给人一种放荡的贱格相,看年龄还要比路鸣大上两岁。
“拜拜,明天见。”
周蜜向一个中年男人抛出一个飞吻,扭着腰枝出了银行正门。
骆离二人紧紧跟上。
“骆离,怎么感觉我们像两个不法份子在尾随良家妇女。做这样的事情,我可是头一次。”
骆离想笑,眼睛却紧盯着前面扭动的腰枝:“她哪是良家妇女,你见过哪家好姑娘,自己上赶着给人当‘干女儿’,再说良家妇女能跟路鸣搅在一起?”
又想到在麻城的时候孙小琳说过要去找路鸣,难不成路鸣非常好女色?一个好女色的无良术士,那就真是非常危险的人物。思到这里,更加重了要除掉他的决心。
二人跟着周蜜走进一家小超市,她买了些吃食,付账时又伸手在收银台旁的货架上取下两盒避.孕套。
骆离再怎么也认识这个,朝棠秘子眨了眨眼:说不定路鸣没有回泯港就在安城。
走出超市,周蜜接起了电话,骆离耳力极好,又集中起精力听了个一清二楚。
“哎呀,你这么久不给人家打电话,还以为你赚了我干爹一笔就不理我了呢?”
是路鸣,骆离眉毛一挑。
“还说呢,你把干妹妹害死就跑了,也不给我打电话了?”
“哼,看不出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现在我都不敢上我干爹家门,你可把我害惨了,现在零花钱也没有了。”
人家死了女儿,她只关心自己干爹的钱,一路货色,绝配。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打电话找我什么事?不会想问问我还有没有干妹妹吧?”
“没有,没什么人找我呀?我整天除了上班就是吃饭睡觉,无聊死了。”
“什么?你在律哇国,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都没钱花了。我看上了一个包包,安城没货了,你回了泯港帮我寄过来呗。”
“嗯,好的,亲爱的,我一定听你的话,不乱说不乱跑不乱‘做’。”
“嗯,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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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端倪(求收藏,求推荐!)
律哇国?骆离首先想到了黑巫师,骆离把这个信息记在了脑子里。
周蜜走进一户住宿楼,离她上班的银行很近,怪不得一直不见她坐车。这一带住户很杂,这路鸣也没给他的相好安排一处好点的住所。
“蹬蹬蹬......”
周蜜的高跟鞋响彻楼道间,却一直没发现后面尾随的二人。上到顶楼,从坤包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骆离一个箭步冲去,点出她;从她手里接过钥匙打开门,棠秘子紧跟而上,把门口的周蜜“搬”进屋,关上门。
“你可知我们为什么找你?回答话时,你可以转眼珠。”骆离对她说道。
眼睛左右转了转。
“你认识路鸣?”
周蜜的眼珠突然瞟上右上角。
“不要想歪招,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们就让你和一个男人脱光衣服拍张床照寄到泯港的八卦杂志去,想必也有报社关心南方第一算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的边角新闻。”
周蜜想到路鸣的手段,眼睛露出害怕的表情。又赶紧把眼珠上下动了动。路鸣不在乎人家给他戴绿帽,因为他就常常给别人戴,他怕的是谁给他丢脸。
“很好,你要是配合,我们什么也不会说,当我们没来过。你认识路鸣,你可知路鸣在泯港住在哪?”
眼珠左右转了转。
“刚才打电话的是路鸣?”
得到肯定答复又回道:“他在律哇国?何时过来?”
眼珠再次左右转了两转。
骆离看着棠秘子,好像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棠秘子从她包里翻出手机,找了半天。说道:“路鸣的号是哪个?”
周蜜眼珠不知道怎么转了。
骆离反应过来,威胁道:“我解了你的哑穴,不要妄想乱叫,不然还叫出声我就让你昏死过去,不信试试。”
周蜜赶紧上下动了动眼珠,心下在嘶吼:拜托人家眼睛都要转废了。
骆离动手点了她的大迎和天容穴,周蜜立即出声:“你们是什么人?干嘛要跟踪我。”
骆离作势要再点,她立即转了话题:“路鸣各处都有女人,我只是其中一个,我也不是他**的。那人抠门得要死,不然我哪还累死累活的上班。”
“说正题。”
“我这就是正题呀,我就是说我和他关系真的一般,他就是走到附近了才过来找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术士,你们是他的仇人吗?那你们可找错人了。”
“是吗?关系还真的一般,把电话告诉我们。”骆离已经有点不奈。
周蜜赶紧把电话号码说出来,骆离找纸来记上。
周蜜又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电话哈,反正我见他身上至少有三个电话,我只知道这一个。”
棠秘子接过电话,一看号码,把他给气着了,这他妈就是安城本地号。扔在地上,伸手把她推向沙发,因为身体被点着穴,周蜜直直地倒在沙发上,半边身体还在外面。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号码不是给你们了吗?我只知道这个号码呀,不是我一个人知道,他还有个哥哥,就在这边,我听见过他哥哥给他打电话。”
有门。
棠秘子赶紧又把号码捡起,他忘记了路鸣有个弟弟就在西北福新镇,路鸣有安城的号码不足为怪。问道:“你记得他跟他哥哥说的什么吗?”
周蜜喊着:“可不可以把我身上的穴解了,二位真是高人,点一下我就动不了,那路鸣铁定不是您二位的对手。”
看她这样躺着着实不雅观,骆离解了她上身的穴位:“自己挪上去。”
没法,周蜜只得扭着自己的上身,坐在沙发上:“哎哟,二位,我就是个混吃混钱的主儿,不是什么大人物,更没有志气逞能,我配合得很,你们就放心吧。只要你们不乱来,我知道什么说什么。”
看她还在啰嗦,骆离吼道:“那你就说呀,尽量想,一个字也不要漏,我们就绝不乱来。”
“好好好,我想想......要是平时我还不在意,但那时我们正在‘做’事儿,电话铃声一响,他就停了下来,去拿电话。这可不像他的风格,你知道那个关口一般男人可停不下来。”估计她是看骆离二人不太像凶神恶煞的主儿,大胆子竟大了起来,越说越没边。
骆离动手又点了她上身的穴:“别乱七八糟的扯,不然我就不听了,把你的哑穴也点了,让你定几天。”
“哎,哎,你别呀,我不乱说了不行吗?”好不容易舒服了的双手又给定住了,周蜜想哭的心都有了。后悔呀,真想抽几下自己的嘴巴子。
“所以我就很奇怪,仔细听了几耳朵,好像是说什么山上来了个年轻人,背景有点奇怪,因为路鸣在说,‘那上山的年轻怎么奇怪了?’所以我这样分析的。”
路凤拿了手机上山!可是银华观上并没有手机信号,棠秘子心下吃惊不已。问道:“何时的事?”
“就是上我干爹家治病的前一天,他刚从他亲戚家回安城。”
那就是他们去邱家看宅那天,陆凤已经回到了山上,他们一走,路凤就给路鸣打的电话。电话是在山上打的,路凤要是下山,无渊肯定会知道。这么多年来,路凤从来没私自离开过观里一步。
没有白费功夫,骆离从棠秘子的眼睛里看到问题有点严重,向周蜜问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呀,没有了呀,电话那头的话我又听不见。然后路鸣就起身去外面阳台给别人打电话,还关上门,不让我听了。”
难道是给他们背后的人打电话?
来不及想太多,骆离把穴位全解了:“很好,我们要谢谢你,你今天讲了这么多,要是路鸣知道铁定饶不了你,所以事情怎么做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我没有见过你,更没有在我家见过你们。你们放一百个心,你们要对付他一点也不心痛,我都巴不得他死呢,他就是个变.态。”
......
且不说她是不是真心,但她的话还说得对,他本就是个变.态。
“要是他还活着回来找你呢?”骆离问道。
“那我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照样陪他睡,花他的钱。”
......
第六十八章 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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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离再次无语。
二人开车回秦家,路上棠秘子和骆离都在担心华银观里的路凤不安份。
棠秘子狠拍了下自己的头,懊恼地说道:“真笨呀,既然他背后有人,肯定他们会有联系方法,不可能每次下山汇报情况,可是山上什么时候有手机信号了?”
骆离安慰道:“不怪我们太无能,只怪敌人太狡猾。”棠秘子听着这话怎么有点耳熟,没好气地骂道:“臭小子,什么时候了还给我说笑。”
“前辈,现在情况越是复杂,我们越要冷静,不能慌了神,你怪自己也没用。”看了看路又说道:“不去周永正家了?让他就那么坐着?”
“管他干毛,让他好好想想,看他的样子长得像江士玉,我就不爽。为了钱能买.凶害人的人,现在要让他出血,不给他吃够苦头肯定不行。”棠秘子爆了句粗口,火气跟个愣头小伙一样。
骆离想想也是,就让他坐一夜,量他也不敢乱说,儿子还在我们手上呢。
想到周公子,骆离开始担心,对棠秘子说道:“前辈,虽说路凤被挑了脚筋,但不知功力如何,会不会对周公子不利?”
“不会,他没学多少本事,大部份是跟着无渊学治病,我没教多少东西给他。”说完又担心道:“就是怀疑他每年三次下山,每次至少一个月,他背后的人会不会教他什么阴狠东西?”
骆离听到心瞬时提了起来:“我们出来两天了,我走时,只是喂了他们十天的软骨散,不知路凤有没有后招?”
棠秘子也慌了神,这事情不经往坏处想,要想全是漏洞,他们就是在被动挨打,顾得了前顾不后:“唉,还是怪我手软,跟你呆一起久了,我的本性都要忘了。当初就应该把他琐了魂魄,抓来路鸣才弄醒。要不现在就赶去秦家,你用功法把秦家父子提前弄醒。然后就去周家下死手逼他,快刀斩乱麻,把这波好事快速的做了,正事要紧啊!”
难不成现在做的不是正事,骆离看他急成这样,很是不赞同。想了想点头道:“行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连夜回去。棠前辈,你要冷静一点,莫问道长已经去了,现在是事关我和我师傅。我都能静下心来,你有何不可?师傅教过我,做好事绝对是正事儿。”
棠秘子转过脸去,加大了油门,懒得看他那一脸正气。真是迂腐,我们到底谁是老头子?
骆离二人走进秦家,周永正的太太也在,双眼肿得老高,直挺挺的跪在客厅当中,眉尖上的痣与肿起的眼睛都快连在一起了。
秦太太和她父亲各坐一边,不说话,完全当她是空气。
周太太看见二人回来赶紧站起,眼泪说来就来,哭喊道:“棠道长,我们家老周真的是诚心悔过,我是代他来赔罪的,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早年下乡患上了老寒腿,要是再这样,腿就废了呀。”
听到她说周永正下乡的事,周老爷子脸颊抽了抽,还是没有吭声。脑中的回忆只是一闪而过,心道:他要是还跟那时一样勤奋踏实,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要钱我们给,但公司是老周的命啊,可不能没了呀。”周太太哭得很伤心。
骆离心想,这么就来不还是舍不得钱?不再看她,转头看向棠秘子,棠秘子示意跟他上楼。
秦太太见他们要上去,也跟过来,留下周老爷子独自面对周太太。
“秦太太,现在是酉时,我们师徒有事要走,所以想帮秦老板看看,能不能提前让他醒来。”棠秘子向秦太太说道。
“好,我看过几次,他们的呼吸越来越足了,眼见是快好了,真是太感谢您二位了,受累了。”秦太太连连弯腰致谢。
进得房来,棠秘子朝外伸出手:“劳烦秦太太回避。”
“好,您请。”
秦太太很激动,不愿走远,站在门外等着。
骆离屏住呼吸,伸手在空中画出一个阴阳符号,吸取天地精华,导出身体的灵气。走进床边靠近躺着的父子二人,伸手往他们的命宫处分别注入灵力。
不到一分钟,先注入的秦老板醒了过来,随即秦浩也醒了。
二人茫然的睁开眼。
骆离赶紧收起手势,散去气势。
棠秘子打开房门:“秦老板和令公子都醒了。”
秦太太慌忙朝楼下喊道:“父亲!”转头冲了进来。
骆离和棠秘子出了房间,得给时间让他们一家人说话,这父子二人还什么事也不知道。
急匆匆赶上来的周老爷子,看见二人出来,不知道怎么会事。骆离指指房内,他也冲了进去。
周太太又帖了上来:“是不是老秦醒了?”
......
真是不认“生”,脸皮都撕成这样了,还叫人家老秦。
这妇人倒是反应快,棠秘子望着骆离笑笑:“许是被你给震住了,知道你厉害。”
“是啊,二位是真高人,不是那黑心道士可比的。”
骆离真是服了这周太太。
棠秘子说道:“你也不用再求我们了,回去准备手续转让公司吧,我们也没像周老板自己说的,倾家荡产,还留下了三百万;他这人不能有钱,有了钱变坏呀,心也大,女人不也多了吗?”
周太太想到什么没有说话。
骆离加上一把火,道:“你和周老板貌和神离很久了吧?他对外面的女人估计都比对你大方,而且别人威胁一下,他不作努力就把女儿让了出去,这样自私的男人你有必要为了他给人下跪吗?”
周太太虽然明白他们这样说是劝她放弃钱,但她还是忍不住心往下沉;是啊,以前没有多少钱的时候,跟他一起努力,和秦广汉夫妻也相处得很好;那时候他还很在呼自己,可是至从钱多了就变了一个人;现在虽然外面的人表面上羡慕她,可是背后谁不同情她?谁看得起她?
“可是,如果没了钱,我担心他活不下去。”周太太对丈夫了解至深。
“那就让他能活下去,让他没有了物欲,只陪着你跟儿子一起活到老,这样行吗?”骆离继续引诱。
周太太睁大了眼睛,这样真的行吗?(求收藏,推荐,支持。)
第六十九章 素娥,他们是谁?
骆离见她已经动摇了,保证道:“我会帮他去掉贪欲,变成一个善良,顾家的好男人。当然,这并非他的本性,所以我要压抑他的本性,压抑了他肯定就像变了一个人,但是和你的感情是真的,也听你一个人的话,我的办法也不会伤害他的身体。”
周太太立即就想答应,听了他一辈子的话,现在要让男人听她的话,说不想是假。但是他又怀疑,问道:“你不会把我们家老周变成傻子吧?”
“这怎么可能,弄成傻子,就是害人,我们不做害人的事。”棠秘子赶紧解释道。
回头又斜了一眼骆离:才说他迂腐,结果就想出这么一招,我错怪他了,此子比我狠。
骆离读懂了棠秘子的眼色,很是委屈,内心喊道:“我真的不是把他弄成傻子。”
周太太最后想了想,答应道:“好,我算看明白了,钱再多,没跟对男人也是一场空。女儿都没了,我也不能再让他乱折腾,现下只要他安安份份的跟着我儿子过日子,就依你们。”
骆离二人心下一喜,这样就太好了,没了后顾之忧。
三人商量好,等秦家事情一完就跟她回去。
“华银山的棠道长,我秦广汉在这里向你道谢了。”秦广汉一家走下楼,他的腿因睡得太久,没有力气还在发软,努力走过来向骆离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又看见周太太,喝道:“你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滚!”
“好好,我马上就走,老秦你注意身子。”周太太说完又对棠秘子说道:“我就在门口等您二位。”话闭匆匆走了出去。
“棠道长,要不是您二位大义相救,主动上门来医治我,我......”
棠秘子摆摆手:“秦老板,等下吃一只大公鸡,你身体就恢复了。我二人耽搁太久,得连夜赶回去,现在还要去周家一趟。”
“那怎么行?我都没想好怎么感谢您二位,仅是钱财如何心理过得去。”
骆离二人仍是坚持要走,秦广汉看挽留不住,只得说道:“往后我每年都会上华银观捐赠,我马上写张五十万的支票,二位一定要收下。”
“秦老板是个义商,每年都有向慈善事业捐款,我们不会多收你的钱,你和秦公子一人十万,二十万就行,这本就是我的价码。若是你心里过不去,可以捐出去,现在你要跟我去一趟周家,周太太答应把公司转让给你。”
答应了?秦太太和秦老爷子大吃一惊,这么容易?
秦太太还没来得及给丈夫讲述这事,见此对秦广汉说了个大概。
秦广汉听后心道:怪不得周永正的老婆说在门口等。
他思考了一会,让妻子去叫亲家母。又对棠秘子说道:“我的媳妇是因我秦家被害死的,我想把公司交给她弟弟,以后有我罩着,算是补偿他们。”
二人一听,这秦广汉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也思道这样也好,都得了好处,绑在一条船上,不怕他亲家那一方多嘴了。
事情很快跟亲家弟弟讲清楚,小伙子有点受宠若惊,不过想到这是姐姐的命换来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四人一行坐上棠秘子的车来到周家,周太太的车先到。她向司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停车,然后悄声说了几句。
司机眼睛在刚下车的他们身上转了转,没再多话,特意绕着走出大门。
周永正听见响动,咆哮声又开始了。
秦广汉比他更有理由愤怒,直冲冲地往客厅而去。腿脚还没利索,差点摔倒。
周永正坐在沙发上,四人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弃了国骂,填上内容:“哼!你们两个妖道,叫来姓秦的看我笑话?这就要来报仇了?”半天了,他骂得嗓子都冒烟了。
周太太招呼众人上座,不理丈夫的喊叫。
秦广汉凑上前去就狠狠挥出一拳,打得周永正眼冒金星。
他挥舞着手臂想反击,奈何秦广汉已经抽身,离得太远打不到,只得继续使刚才的骂功。没多久没见,他就俨然成了一个泼妇。
秦广汉听不得,上去又是一拳。周太太怕丈夫被打坏了,赶紧上来劝阻。
唉!周太太忍不住叹气,她身心疲惫不已,左眉尖上那颗醒目的褐痣更黯淡无光了。这痣长在男人眉上是大凶,女人长有却是找吉夫之相。命运痣都是活痣,会随着自身的运气变化,运气嘛,当然就是靠积攒人品了。现在呢,显然是夫宫运被破掉了。
秦广汉卖他老婆面子,停了手。
周太太见此把众人又请上二楼书房。草拟了转让和同,给秦广汉看,如果看过没有问题,她就拿去打印。
这么简单?骆离都不敢相信。棠秘子对他说道:“还要签名,和去工商更名一系列手续。”
骆离对这些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于是走下楼办自己的事。
周永正停止了咒骂,他可能已经想明白,他太太正在做什么,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惶恐和锥心之痛。
他怎么能够忘记妻子为了外面的女人和他争吵时痛苦的脸,还有失去女儿时母子二人眼中的怨恨。声音已经吼哑,他说不话来,也没力气骂了。
骆离抬头看了看楼上,预计他们四人还要商量一阵。
走到周永正的后面,掏出手腕上的古钱,拿出第四枚。用棱角轻轻划上他的百汇穴,轻轻一按古钱嵌了进去。
此时周永正眼睛定住,骆离轻念口诀,取出古钱。
“你这妖道!对我做了什么?”五秒后,周永正转过头来惊恐的竭力吼道。
声音太哑,骆离大概听懂了,笑了笑:“没有做什么,只是我们想让你变成一个好人,现在的你太坏了。”说完把古钱收起,第一枚古钱晃动了下,骆离当下也没在意。
周永正紧紧盯着他的袖口,好似那里会有什么武器。
骆离交叠手指利索的结起手印,轻轻吐出咒语。
事毕大声说道:“忘字头中绕,贪念脑中消。”
周永正闷哼一声,刹时又没了声音,昏睡过去。
骆离散掉手势,楼上四人正从书房陆续下来。
周太太看见丈夫倒睡在沙发上,失声道:“我家老周又怎么了?”
“没事,已经好了,你以前的丈夫已经回来了。”说完又结起手印点了两下周永正的腿,解了他的穴,手指掐向他的人中。
人是醒了,不过仍是迷糊着。
周太太是信非信,没过一会儿,周永正才真的清醒了,望了望众人嘶哑着喉咙说道:“素娥,这些人是谁?”又看见秦广汉,见他有点熟悉却想不起他。
周太太喜极而泣,有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不是叫喂,就是称你,或者你.妈。
大功告成,对秦广汉嘱咐几句,骆离二人向众人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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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孽徒弑师
初冬的天气雾气特别大,又是晚上,视线不佳山地车被拖慢了速度。
再说华银镇,骆离二人走后不久,小本子就揣着干粮上了山。
闻师傅回到制符小屋拿出精丝链,作好第二手准备。
这链条是用合金制成,长约两米,粗细如婴儿手指,可轻易绞断人的脖子,也是闻家祖传的法器。施以咒语,可缩细成毛线般,世上仅此一件,倘若现世,震动可想而知。
精丝琏名字普通,可来着却很大,它是以天外陨石为坯、三昧真火锻造而成。加上蛟龙血浸泡,上可琐住法力高强的道士,下可绑住悍尸阴魂。精丝链在江湖上已经消失了两百年,此链一出必要死人。
闻家用它来绑过的无论人鬼,必死无疑、魂飞魄散,杜绝踪迹流出。
现在闻一清认为,他闻氏一脉所有的希望都落在骆离身上,到该它出手的时候了。
续小本子的命,他不是没有办法,但是续得了一世,却续不了二世。他的祖辈们就是靠借命转运违背天意来延续,导致一代一代萧条至今。闻氏一族气脉早已尽,与期苟延馋喘不如顺应天命。
遇到钟方真人后,他的希望又被点燃,结果随着钟方的消失又熄灭。但是在他阳寿快尽时又遇到了骆离,或许这也是天意,天不亡他闻氏制符术。
而且以他的眼光看,骆离的前途或许更胜于钟方,所以他必须为骆离护航,扫掉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助其成长。
闻师傅直接把原状精丝链紧紧绑在腰上,作好接应小本子的准备,随时准备应战;他有信心孙女能全身而退,有了精丝琏,对方若是追来,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这时小本子再在攀山的路上,她再年轻,也是女孩子,成天坐在符纸铺还从来没有爬过这座家门前的大山。
走到万佛寺时已经中午,望望仍看不到头的华银峰,有点泄气。怎么办?喝了水吃了干粮继续爬呗,边爬边骂棠秘子非要住这么高,怪爷爷不教她功法和心经,自己一点内力也没有爬得累死了。
就在她寻思着,到了地方还有没有进气儿时,终于看到了那条打听过的必经之路。时已晚上七点,天色越来越黑,路都快看不见了。
好家伙,两条钢索上摆着六块烂木板,踏上去摇摇愰愰的,左边是滑溜溜的绝壁,右边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走到第二块木板,小本子重心不稳,晃得更厉害,跟荡秋千一样。
吓得她赶紧退回去,抚了抚胸口:妈呀,走过这里的绝对是英雄好汉。反正只有一条路,我就去旁边躲着吧,何必要过去。
说躲就躲,退到小路上,攀上峭壁上一棵茂密的松树,缩在阴影里,枝叶挡住她的小身影绰绰有余。
“叽咕、叽咕。”两声,噫!这是要拉肚子的前奏呀!小本子心中悔道:“不该喝那么多凉水,拉肚子怎么办。”忍着?
哎呀不行,叫得更厉害了,得找个地方解决了,不然要耽误正事儿。
小本子轻手轻脚地滑下树来,稍不留神就担心会不会提前泄出,很是怪这不争气的肚子,说来就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她很是灵活的三两下滚进边路草丛中,看好地方,飞快退掉裤子。
卟!哧.....哎呀好臭!小本子自己都被熏得忍不住捂紧了口鼻。好在肚子舒服了,但她仍不忘眼睛瞟着那条小路。
却没料到她的臭屁股正对着两丈远埋在草丛中一人的脑袋,臭气顺风飘过去,把那人也熏得作呕,却只能生生忍住不敢动弹。
如果小本子鼻子够灵,还能闻到血腥气,可惜被她自己的臭气给掩盖了。
那人眉毛浓密相隔很近,颧骨高过鼻子,下巴长而尖削,两边的腮骨却宽厚,耳后见腮之相。
正是露出真面目的路凤,为何他会在这里?原来骆离和棠秘子下山不久,无渊发了一阵疯后跑到柴房,狠狠抽了路凤两耳光。
路凤觉到机会来了,拼命作出冤枉的可怜状。毕竟是无渊一手带大的,他本性纯良,与其说不敢相信路凤会骗他,不如说他不愿意相信,在自我欺骗。思考良久,经不住路凤哀怨的神情,就想解了他的哑穴。
本想听听他会说什么,哪知路凤一被解开,无渊还没抽身离开,他就从口中吐出一根跟舌头同色的细针,准确无误地射向无渊的太阳穴。
可怜的无渊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归了西。直直倒在路凤身旁。
医术高超的无渊道长,竟这样死在了他徒弟的手中。
路凤脚筋被挑,又被逼服了软骨散,就算学到再高超的法术,也逃不了太远。他无瑕顾忌对面周公子和司机的惊恐,体力有限,暂且放过了他们。
莫渊仰面躺地,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房顶,周与司机,抖着一身软绵绵的骨头,恨不得立即昏过去。
路凤使出浑身解术,拖着身体一步一步挪着出去。
走到观外一棵桂花树下,拼力抛开泥土,取出一部手机开始拨号。那是一部卫星电话,只听他说道:“弟弟,我暴.露了,上次给你说过的那个骆离,极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钟老道的徒弟。”
“不,我没事,不要管我,一定要盯紧他就能找到姓钟的,我们的大仇便得报了。”
“现在他们已去了安城,无渊已死,他二人不在就没人能辖制我。好,我会躲到万佛寺去。嗯,找老申,说我不是雏虫,就这样吗?我记下了,我就在那等上面的人来?”
“弟弟,你一定要当心,听哥哥的,不能强来,姓骆的小子手段很厉害,以后我们路家就靠你了。”
“你凡事小心,不说了,我马上就下去。”
说完他毁掉电话,再次埋进树下,咬牙爬着向山下前行。
速度太慢,爬过那六块木板铺成的索桥用了整整一个小时。好不容易过来,就发现前面有人来,吓得他像条垂死的条虫般蠕动着躯体往草丛中钻。
察觉到来人没有功夫,料想是上来找棠秘子的平常人。又见来人半天不过桥,心下发急,后来就享受到了好一顿“美妙气味”。
在小本子进草丛时,他已经看清来人,是闻一清的孙女儿无本。她从未来过华银观,莫非已经和棠秘子连成一伙,是上来看着自己的?
想到这里,若不是他浑身无力,舌下已没了针,立时就想上去结果了她。
第七十一章 狗屎头颅
怎样恶毒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对养育他教他医术亦师亦父的无渊道长,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也莫怪他有了一丝怀疑就想杀了无本。
小本子还一无所知,解决了三急中的大急。浑身舒畅,提上裤子照旧悄悄爬上那棵松树藏好。
路凤也不敢出来,现在莫说是无本,就是个上小学的熊孩子都能轻松把他解决掉。已经确定闻无本就是来对付他的,他更不敢轻怠。
树上蹲一个,草从趴一个,难道就这样熬着漫漫长夜?
小本子熬得住,路凤不行,他的脚必须医治,还在慢慢渗血。一天下来,他已经因失血过多,唇色发白。
时针一分一秒的转动,小本子心下犯了嘀咕,干嘛不直接上华银观呢?爷爷偏偏要我堵在这里,要是路凤那斯一直不来怎么办?难道蹲到骆离哥哥回来?
想到这里,虽然还在犹豫,必须听爷爷的话。但是脚已经不由自主的跳下了树,把昏昏欲睡的路凤吓了一跳。
脚蹲麻了,小本子伸伸腿,两手使劲捶打,一不小心把牛仔裤上的钮扣弄掉了。赶紧追过去去捡,摸到黏黏的东西。
是什么?恶趣味地拿到鼻中闻,一股腥味传来,是血!猛然想到路凤被棠爷爷挑掉了脚筋,肯定会流血。
于是,默不着声地顺着小路边走边低头伸着鼻子嗅,出生牛犊不跑虎。不远处又闻到一股血腥味,知道路凤受伤肯定跑不远,立即转回头往下山的路上查看。
路凤听见小本子的脚步朝山下,思道她肯定奈不住寒冷要回去了,悄悄挪动身体,想继续前行。才挪出几步,又听见她往回走,吓得赶紧躲好。
原来小本子走了二三十步再没发现血腥味,已经知道路凤肯定藏在周围,没有朝她下手铁定是没有了攻击力,于是大着胆子回头。
月光下,小本子崩着严肃的圆脸,强自镇定。
一步,两步,三步,小本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慢慢向周围只能藏下人的草丛中移步。
路凤握紧拳头,定定看着前方,准备奋力一击。
小本子停住,她已经看见了左边不远处有一截草丛呈人字形趴了下去。
悄悄摸出那张束魇符,念道:“得过且过,莫要寻我过,闻无本!”话闭立即把符朝前扔了过去,就像她解决肚子问题时一样,符箓顺风飘了过去。
路凤听她说得莫名其妙,突然就被飘来的符紧贴在背上,身体随即被死死的压在草丛里,都快呼吸不过来,丝毫不能动弹。
小本子走过来,路凤的下巴紧贴地上,只能看见她的球鞋,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下愤怒道:又被制住了!胸口似火烧,恼恨之及。
“哼!狗东西、贱人、孽障、嗯......畜生、混蛋、**......”
小本子把能想到的骂人词儿全部说完,仍是不解气,狠狠一脚踩上他的头使劲**。
“臭!”一股臭味传来,原来她脚底沾上了刚才贡献给大地的肥料。
恶心死了,赶紧就势在路凤的身上,甚至头发上不停地蹭。
路凤气得吐血,不用看,小本子也知道路凤肯定恨她要死,才管不了那么多呢,这次她可是离了大功。
果不其然给爷爷料中,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又爬上那颗松树,找了截枝杆躺着等天亮。
第二天,天刚能照见小路,聪明的小本子就跳下树来,把路凤来时路上滴的血迹掩盖了。
她想着,不管路凤有没有人接应,她还有两张符,一定能跑掉;先把痕迹抹去,有了功劳,雄心高涨,大着胆子过了索桥一路用泥土遮掩血迹。直到不远处就是华银观时才停下,倒回来继续守着路凤。
饿了就吃干馍馍,她学乖了,把凉水包在口中捂热乎才咽下。还不忘往路凤嘴里塞几口馍,怕他死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看着装馍的包袱又开始发愁,现在走也走不了,没吃的了怎么办?
棠秘子开着车,冒着夜雾在晚上九点到达了华银镇闻一清的店铺。
骆离腕上的古钱又跳了一下,骆离顿觉奇怪。得知小本子拿着符箓上了山,来不及说太多,又赶紧和棠秘子往山上赶。
刚刚踏上山路的台阶,骆离想起古钱的古怪,拿出来一看,刚才跳动的还是第一枚。大声说道:“不好,棠前辈,无渊道长有难。”
“什么?”棠秘子大急。
“也许是不是无渊道长,你先莫急,上去见着就知道了。”骆离话是安慰,心下也是不妙。他许久没有拿出古钱,傍晚在周家拿出来作法时,第一枚就跳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碰到没在意。
刚才一进闻师傅的店又跳,让他猛然醒悟,这是提醒他,他身边有人枉死。
第一枚是指阳男,许是在周家第一次跳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不会是第一时间就会预示给他;见到闻师傅跳第二次,是指他熟悉的老人;但肯定不是师傅,如果是师傅断的就是穿古钱的绳子了,所以他料到是无渊道长。
累了一天,又在雾中开了一小时的车,棠秘子现在脚有点发虚,想到无渊可能有事,迈着步子咬着牙快速爬山。
骆离想帮他,走他后面撑住他后背,棠秘子一手将他抓到前面:“你脚程快,赶紧的。”
骆离依他,只得叫他慢慢上来,自己飞快的向上冲去。
小本子支撑不住,在昏昏欲睡中,被脚步声惊醒,立即藏好悄悄探望。
是骆离哥哥!马上跳下树朝骆离冲去。
“小本子,你怎么样?”
“哈哈,骆离哥哥,告诉你,我立大功了。”说着拉着骆离往草丛走去,还特意绕开了那堆肥料。
骆离看见地上趴着的一头污秽的路凤,心里“咯噔”一声,坏了。
“小本子,这人呆这里多久了?”
“昨天晚上,我上来时他就在这里了,不知道躺了多久,我是十点多才发现的他。然后就用我爷爷的符把他束住了,我厉害不?”
骆离想拍她的头,又换成了肩膀:“嗯,你太让我吃惊了,想不到这么厉害。”走上去想把路凤翻过来,却动不了。
第七十二章 贱种,别装死
“哈,我爷爷给的符令可厉害了,又是我无本亲自施的法,他动不了的,不过还有一个小时符效就要消失了,要不你等等吧?”
路凤已经醒了,听到骆离的声音,心道这是死定了,抱着必死的心,继续装死。
骆离急着进观,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路凤拖起就走。他用了内力,力气极大,拖着跟铁块一般的路凤向华银观走去。
“小本子,跟哥哥进观里去休息,累坏了吧?要不要我扶你?”
小本子揉了揉眼睛,强撑着说道:“哪能呢,我们年轻人熬几夜不成问题。”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骆离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继续前行。小本子紧紧跟着,过索桥时还是忍不住拉住骆离的衣角。
骆离一手拖着路凤,一手牵过小本子,不减速的快步上山,路凤的骨头磨在石阶上噔噔作响,痛得他咬破了嘴唇,每一下都磨在骨头上,血水汗水浸透了他的外衣。
没多久就到了华银观,观门大开,屋内漆黑一片,骆离心中本就不妙,现在更加往下沉。
把路凤扔在大堂门口,拖着僵尸般的身体疾走了两小时,进门摸出打火机时手有点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累着了,好不容易点燃了油灯,示意小本子过来休息,点上另一盏走向柴房。
走得很慢,有点不敢面对,路程却太短很快到了门口。看着柴门大开,黑洞洞的入口,半天不敢进屋。
屏住呼吸,必须得过这一关,左脚一迈踏了进去。
周公子和司机刚醒,见到是他,便使劲扭动,想挪过来。骆离的眼睛却定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无渊。
不用近身,骆离就知道,无渊去了。因为他感觉不到一丝生机,他走上去扶起早已僵硬的无渊,手上发软,无渊的身体又滑了下去。
骆离血红的眼睛里晶莹透亮,泪水打转,拼命忍住;放下油灯,双手一把抱起无渊朝大堂走去。
一步一步脚下似有千斤,抱至门口,小本子跑了过来:“骆离哥哥,无渊爷爷怎么了?”看见骆离布满血丝的眼睛,也觉不妙。
骆离除了恨还有愧疚,莫问道长因他师傅而死,现在无渊又因自己而死,他们欠下的几辈子都还不完。
“骆离哥哥,你把无渊爷爷抱到油灯这里来,看看这是什么?”
骆离顺着小本子手指看过去,发现了无渊的太阳穴有一丝红肿。不用抱至灯下,他用内力一吸,一枚肉红色的针被吸出。
辨认一会儿,猜到可能这就是藏在路凤嘴里的东西,颜色和舌头一样,躲过了棠秘子的搜查。
骆离找来一块木板,把无渊放在上面:“小本子,就是这根针取了无渊道长的命,你好好坐在这里,一会儿棠道长就上来了,你先守着无渊道长吧。”
“嗯,我会的。”
骆离又回到柴房,解了两人的哑穴。
“小师傅,不是我们做的呀,是那路鸣的哥哥!”“老道长要给他解穴,刚解掉,老道长立时就躺下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会事!”周公子和司机抢着说道。
他两就这样,在地上躺了两天两夜,还跟死人在一起,吓得不敢闭眼,真是太折磨人了;现在只希望骆离行行好,放了他们;别说三百万,就是一分钱没有,周公子也答应,这两天的经历实在是太恐怖了。
骆离听完,明白跟推想的一样,对周公子说道:“还要再委屈二位一晚,明天一早你们就下山吧;回去见到你母亲就明白了,一家人干干净净的过日子,给你的司机提个醒,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完从二人头上分别拔了几根毛发:“知道我们这行的什么最厉害?就是以物作法,现在你们的头发在我手上,要是乱说我马上就能知晓,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人骇然,就像被人揪住了命根,点头如捣蒜。丝毫不敢怀疑这天方夜潭的威胁,吹口气就能死人,能不信吗?
“好,那二位好好休息吧。”说完出了房门,把柴门关上。
“小师傅,可不可以换间屋子呀!”
没见答应,也不敢再叫,生怕惹恼了骆离。
骆离走进厨房,开始烧水。心里很难过,只能压抑住,不知道棠秘子上来,他要怎么面对。盯着灶膛里的火光,骆离仿佛看到路鸣兄弟在被地狱之为焚烧,火光印在他两只眼球上,似在喷火。
烧好水,叫小本子洗漱完就去休息,小姑娘确实撑不住了。
小本子知道他很难过,也不懂怎么安慰,只得听话的走进厨房。
待她洗好澡出来时,棠秘子已经和骆离坐在大堂上。
棠秘子还挤出笑对她说道:“小本子,你爷爷要为你骄傲,累了两天也够呛,快去休息吧。”抬手示意骆离去带路,他感到身子很沉,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喘气都难,心窝子巨疼。
骆离带着小本子走进他的房间:“小本子,睡我的屋吧,本想让你睡棠前辈的房间,他比我还爱干净,但又怕他避忌你是女子,所以你就在我这将就一晚。”
小本子不由撇撇嘴:“我也不想睡老头子的房间,除非是我爷爷的。你去忙吧,我睡了。”说完钻进了被窝。
“那好好休息吧。”骆离关退出去关上房门。
小本子又睁开了眼睛,使劲嗅了嗅被子,有股青草味,很好闻。抵不住睡意,很快睡了过去。
大堂里,棠秘子仰头紧闭眼睛,听见响动睁开眼,看见骆离把门口的路凤拖了进来,挣扎着身体走上前去。
说道:“贱种,不用装死了,知道你早能动了,说吧。”
路凤仍是眯着眼睛,头偏向一边。
骆离把他的头扳过来:“你可知道我是钟方真人的徒弟?”
路凤猛然睁开眼,虽已料到,但被证实仍是吃惊,瞪着恶狠狠的眼睛看着他。
骆离又见到他这种眼神,说道:“我知道,你跟我师傅有仇,可是无渊道长却和你无仇,你竟也得了手?”
“为什么下不了手,我父母有什么错,你师傅也下得了手!”路凤惊道说漏口,可已无法挽回。
第七十三章 葬无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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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方真人怎么会向无辜的人下手?棠秘子用力一脚踹向他的脸,路凤本已惨白的脸上顿时发青,嘴角流出血来;腮帮处陷在阴影里,面目丑陋之极。
“哈哈,我落在你们手上我认栽,要杀要刮随便你们,别他妈废话了,来吧!老子眉头都不皱一下。”路凤啐掉口中的血叫嚣道。
“还逞英雄?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你可知道世上有搜魂术,你上面的人没教过你吧?告诉你,我会!搜魂后你就是个傻子,我们不会杀你,就算你弟弟找到你,也救不了你;你是因他暴.露的,让他后悔一辈子吧。”骆离刚骗了柴房里的两人,也不介意多他一个。
路凤逞能的嘴脸出现一条裂缝,紧接着又哈哈大笑:“我会信吗?我不过比你们早去而已,你这点手段对付我可以,对付他们还差得远,不然你师傅也不会像老鼠一样不敢现身。”
“啪!”骆离朝他另一边脸挥出一耳光,下手比棠秘子的脚还重,嘴角刹时也流出血来。
路凤使劲咳嗽几声又强撑着说道:“不然怎样?就只有徒弟出来,跟着个半吊子出入江湖,他自己在鼠洞里缩着......”
棠秘子一拳打向他的脑袋,路凤昏死过去。
把这条“死狗”拖进门内,说道:“骆离,这小子看来是死活不肯招,直接出手吧。”
“嗯,他是抱着必死的心,问不出来,我不会让他好过。”骆离说着去取来纸钱,打算给无渊设置一个简易的灵堂。
“唉!无渊老道啊,你这是蠢了一辈子呀。你这样就去见师傅了,我可怎么办,师傅要怪我没照顾好你呀!”棠秘子再也忍不住,抱住无渊大哭了起来:“你嘴巴不是很厉害吗?起来和我抬杠,我绝对不和你吵......”
骆离默默地绘了一张隔音符,为免吵到小本子。
二人就这样坐了一夜,坐在火盆边给无渊烧纸钱,鸡叫了三遍,因着隔音符,他们也听不见。
发现屋外的亮光,二人才知天已大亮了。
骆离无意间望向门外,发现路凤的血迹拖向那棵桂花树。赶紧走出去,轻易看出昨天路凤慌乱掩上的土,伸手掏了几下,翻出一部被砸烂的电话。
叫来棠秘子,他一看:“这是卫星电话,不妙。”
“卫星电话?可是政府用的?”
“也不一定,不过路凤的上面肯定是厉害人物跑不掉。”他们都联想到七七门。
二人对视:怪道钟方真人要隐避。
骆离被激得无畏:“有来头有何可怕,还是要用孩子上山潜伏,他们也怕我们。”心下更加坚定了要赶紧练好本事,只要到师傅那么厉害,就更不怕了。
时下,他已经从主动出击去追踪那帮人,变成了要先隐藏慢慢追查,这表示骆离确实成长了。
这是个厉害的组织,肯定一套完整的办法对付叛变者。路凤如此死硬,肯定没了用处。
“骆离,我们得赶紧走,我看他定是联系他的上面,我们有危险。”
骆离第一反应也是,但是冷静地想了想说道:“或许没有,说不定他只能联系路鸣,因为他深入我们之中,以防暴.露,肯定不会让他直接联系。昨天那周蜜也说,路鸣是先接了路凤的电话才又打的电话;或许那时我就被怀疑了,但是这么久没有行动,表示他们也不敢肯定。”
“那你有什么打算?”棠秘子问道。
“先榨取路凤最后一点价值吧。”
骆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棠秘子同意,转身就去找水泥。骆离找了块好地方,绘起了幻径万踪阵。顾名思异:就是走到这里有一万条路略过此处,只要他知道阵眼才能进来;而一般高法力的道士只会幻径阵,差别太大。此阵法是钟方真人交给骆离的第一个阵法,别人教徒弟是从易到难,而钟方是反其道而行之,从难到易。亏得骆离悟性极强,也不至于被磨掉了耐性和信心。
他准备把无渊的坟就修在这里,挖好了坟,堆好木柴就在坟边火化无渊的遗体,棠秘子也和好了水泥。
熊熊大火印照着三人的脸,无渊是因他而枉死的,骆离跪下向他磕了三个头。小本子见到也跪下拜了一拜,爷爷说无渊爷爷是个好人,救了不少人,她是晚辈理应如此。
棠秘子亲自收拾起骨灰放进无渊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坛子里,埋进坟坑中,这是无渊身前开玩笑时说过的。
他朝地上倒出一杯酒,忍住心痛说道:“无渊老道,你倒好,先去陪师傅了,把报仇的重担落在我一个人头上;非常时期,暂且不能把你和师傅埋葬在一起,后面我一定会让师傅和你做邻居的,你就最后相信我一回吧。”说到最后竟呜咽了。
骆离和小本子都上前握住他的手,棠秘子抹掉眼泪:“罢了,垒坟吧。”
他边垒边唱道:无渊啊!休再往华银观前种枳花,休再用腌臢古灶逼迫他,休再向善慈薄上争迟差,休再念他傲骨难捱红尘家,只由他阵风瞬息自造化;仙师驾鹤忧生故,去吧,去吧,恩怨情仇皆由他!
情到深处,自成诗,听着这苍凉的歌声,骆离二人早已泪糊了脸。
......
垒好坟后,骆离把路凤拖来让他跪在坟旁。路凤本是一副逝死如归的模样,见到无渊的坟顿时害怕:“你们想干嘛,老子不想跟他呆一起。”
“这可由不得你。”骆离铲来水泥倒在他的脚下说道:“你当他一天的徒弟,一辈子都是,让你守坟也是你的造化。”
小本子抹掉泪水。狠瞪路凤一眼,上前帮忙,很快就堆至腰身。
路凤吓得啊啊大叫:“你们这群疯子,我弟弟和老申绝饶不了你们,要老子死不如给个痛快,搞这么多事是不是男人!”
本以为你没资格接触太多,看来你还知道一个老shen,骆离和棠秘子默默记下。
看他们仍没停,路凤真的害怕起来。他从小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心坚似铁,即使对他亲如父亲的无渊也融化不了。但是十六年的相处,毕竟不是十六天,是人都有感情,他一时愤恨之下痛下杀手。事后逼自己不能心软,安慰自己他们都是和杀亲仇人一伙,但还是掩盖不了心底的一丝内疚。
如今他们不立即结果他,还要他对着无渊,真是生不如死。
“你们不想知道背后人是谁吗?我告诉你们,只求给个痛快,把我的尸抛去喂狼也不要把我弄在这里!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