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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真     道术宗师txt下载     道术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82-284章 面见族长

    “挺有野趣的,怎么没人来呢?”小本子问道。

    老丑笑着解释:“外人就算来了也只许走到这里,不让人家进山,哪会有人来。”

    康十三娘招呼他们进去,铁架上正烤着三头剥皮后的大山羊,香气四溢。她独占一头整羊,另外两只是让给“客人”的,就算两只,骆离他们也不见得能吃完。

    “我来!”骆离自己上手,拿过木刷,沾上菜籽油就刷了起来。火很旺,烤得羊肉滋滋作响,看着都流口水。

    ......

    吃完饭,小本子提议进山看看。

    康葫芦突然警惕地望着她,搞得小本子讪讪的。

    康十三娘装没听到,大家也都明白了,当然没有去成。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棠秘子掏出“介绍信”递给骆离:“不知局长这个好使不?”

    “倘若不好使,还有郑志辉呢,这个口岸的老大就是他的战友,我们用真身份又不用假的,正大光明的过境,不会有啥事儿的。”

    棠秘子想想也是,进棉国松回大秦就严了。

    康十三娘陪着他们走了三小时山路,把他们一路送到边境,虽然同在一座山,可是隔了六七天的路程,还隔着一条边境线,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老丑的事情一完,她的生活又就步入正轨,想过去玩玩也是不能了。

    前面不远就是秦棉两国的贸易口岸了,骆离朝棠秘子和康十三娘挥手:“回去吧,你慷慨出借神木琏子的情,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有搞不掂的事情,直管找我。”

    康十三娘眨眨小圆眼睛:“说啥呢,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记啥恩不恩情不情的。”

    骆离笑笑,最后说道:“各自保重。”

    棠秘子站着没动。想等他们走了,他才离开。

    事情还是很顺利的,郑志辉早就打过招呼,没费什么难事。得知他们去陇族,海关工作人员瞪大了眼睛,望了望前面的大山,好像不敢相信。

    老大过来催手下赶紧办:“别废话,人家那边有人来接。”

    “哦,哦。”

    他们踏上棉国的土地,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露露和珠珠。珠珠双手揣在怀里。似笑非笑。

    露露跑过来把他们的行李全部扛在肩上,笑道:“知道你们不爱走路,我们带了牛车来。顺着大道走半天就到北山脚下。”

    “珠珠姐姐,谢谢你们来接我们。”小本子心里不是滋味,嘴上却要表现得很开心。

    珠珠微微颔首,有点冷漠,眼睛只盯向老丑和尚世江。连老丑都被看得有点踌躇,更别说脾气古怪的尚世江了。

    骆离寻思着是不是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珠珠道:“大家上车吧!”

    骆离暗舒一口气。带这么多人来,确实有些打扰。有一瞬间他都有些后悔,珠珠他是完全没法掌控的,如果不是因为荣家寨逼的。他也不愿过来现眼。

    上了牛车,大家都不吭声,都看出来了,这热情的小伙子不顶事儿。真正管事的是那黑黑的冷姑娘。

    骆离推推小本子,她扭捏了一下,往脸上堆上笑容:“珠珠。族长还好吧?”

    “嗯。”珠珠看着两边的风景,头也不转的答道。

    露露一边赶车一边问小本子:“骆大哥在电话里没有说清楚,你们又出什么事了?”

    “大事儿,荣家寨出来害人了。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陈老太家云雀人的事吗?那家人失踪了,老太太也死了。”

    珠珠立马掉转头看向骆离,埋怨他早不说。

    骆离摸摸鼻子:“这次过去荣百山,多亏了曾叔,他是我师傅的朋友,如果不是他制的药,我可能回不来了。那位道长是从荣家寨手中逃出来的,我见他心术正,所以让他学师傅的道术。”

    珠珠心道:那就都是自己人了?脸色稍稍好点,这时,她发现骆离的衣服太过宽大,左手一直没动过。

    “你受伤了?”差点回不来,那肯定是受伤了嘛。

    骆离侧身护住手臂,避开附过来的珠珠。答应到了陇族再让族长看看,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听说骨头都碎成渣子了,珠珠差点没忍住泛出眼泪,责怪道:“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一旁的尚世江和老丑还看不出珠珠的心思,那就成了傻子了。老丑眼珠转了转,一脸神伤地说道:“手还好,连下身也受伤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调动经脉。”

    “啊?!”除了当事人和老丑,其他人全被骗住了,纷纷恻目。就连尚世江都露出一丝怜悯,更别说露露那放得进一个拳头的大嘴。

    珠珠只觉头顶“轰”地一下,牛车一个大震动,珠珠已经窜到骆离身旁去了。

    骆离哭笑不得,曾叔你怎么也淘气了。见珠珠的手伸向他下身,要不是坐着,他早就跳起来了。用他那只健全的手,一把抓住珠珠手腕,怒道:“你这是要干嘛!”

    “干嘛?检查呀。”

    “你!”

    小本子赶紧爬过来帮着骆离拦珠珠,心里恼恨得不行,她到底有没有女人的矜持,太过份了。

    “哎呀,你俩怕啥哩!我这是要看看他的丹田,拦着干啥?”珠珠知道他们误会了,赶紧解释。

    骆离没好气的把她的魔爪推回去:“不用!我自己知道!”

    露露心里叹气,却不是为了骆离,而是为他师姐。师姐怎么这么命苦啊!

    且不管牛车上几人的各自琢磨,太阳落坡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棽山北山下面的小集市。露露把牛车交到一户人家手里,带他们去吃饭。

    食量很大的珠珠和露露都没啥胃口,本来说好的是明天一早上山,现在改了主意。询问他们要不要逗留一晚,如果身体撑得住,就连夜上山。

    露珠熟悉道路,晚上白天没啥区别,于是。饭后,他们找来油布火把,一行六人冒着夜色上山而去。

    骆离仔细相看了北山,确定这也是一座死山,同样孕育不出山灵。但是山气明显不同,纯眼看去,微微泛着一层浅浅的绿光。

    走了一个多小时候,感觉离山脚没多远,本来走在队尾的露露疾步上前,跟队前的珠珠汇合。两人站在山腰的石壁处。

    “你们等等。”露露动了一下石壁的某个机关,石壁显出两个手形凹槽。

    珠珠走上去把双手放进凹槽里,“轰隆”两声,突然开出两人过的洞口,里面乌漆抹黑的。她看也没看,长腿一迈,跨了进去。

    骆离四个看看这座大山,离山顶还不知道有多远,难道陇族把整座山都挖通了吗?

    “骆大哥你们陆续进吧。石梯很窄,只够一个人过。”门口的露露催道。

    门口的石门就跟普通人家的玄关一样,转个弯就见到陡峭的石梯蜿蜒而上,看不到头;内壁两边的油灯都亮了。走在最前的珠珠拿着油布火把正在点灯呢。原来这里是个秘道可以直达山顶。

    “好热啊!”一直没出声的尚世江说道,感觉不好意思又描补:“我是说外面那么凉,进来却...很暖和,不是热。”

    露露笑道:“我最走后灭灯。这条通通好几年没开过了,这是我师姐照顾你们。”

    “是,那多谢珠珠姑娘费心了。”尚世江突然莫名其妙的脸红。难道是真热了不成?

    过了半小时后,除了没有法力的老丑,骆闻尚三人,均感觉到一股气流萦绕在身旁,就连脚底都是灵气直窜。三人对视,眼里净是狂喜。

    灵气啊!好浓郁的灵气。三人不由自主深呼吸,仿佛能从鼻孔里呼进去。骆离猛吸一口,好像灵气透进了四肢百骸,别提多美妙了。

    越往上走,灵气愈发浓烈,小本子和尚世江都忍不住想打坐练气了,更不要说骆离。他的触感本就敏于任何人,甚至可以从鼻孔里呼吸到。灵气当然是吸不进去的,这是他的意想,铺天盖地的灵气朝他四肢百骸里钻。

    骆离发觉每隔二十米就有一面镜子,如果没有火光他还发现不了,凑上去看却是黑漆漆的。爬了一个小时,看了不下百面这样的镜子,忍不住问露露:“这些小镜子是干嘛用的?”

    “这是我们陇族的‘天眼’,整座北山的情况我们都了如指掌,那些小镜子都是菱形的,一面一面折射上去。”

    老丑抚摸着那巴掌大小的镜子,忍不住称赞,又简单有又有效。

    却听露露说道:“都有五六十年了,又该换了。”

    大家更惊讶了,敢情这是人家玩得要淘汰的。

    石梯又陡又险,有些地方需要跃过去,中间有一小股水流很急的瀑布。那水也不知流向哪里,整个陇族都透出一种神秘之感。浓郁的灵气在他们走了三小时后就稳定了,没有再上升。除了骆离,其他两人也区别不出来。

    老丑体质最差,最前面的珠珠隔上一段时间就要停下来等他们。也没闲着,靠在石壁上压腿,一刻功夫也不耽误。

    待他们出了洞,刚好听见头一遍鸡鸣。大家还以为到了陇族寨子, 不然哪来的鸡叫声。

    结果眼前却是一片茫茫白雾,雾里透进一点点晨光,低头是一片荆棘,没处下脚。

    看样子珠珠很疲倦,从得知骆离要过来,她就一夜睡不着,昨天一早就下山去守着了。打了个哈欠,指着尚世江:“你把这路开出来。”几年没用,这洞口变成这样也是意料之中。

    “我?”

    “不是你是谁?你不是道士吗。”

    “我来吧。”骆离说着就开始聚气,想用掌风劈开一条道,这些都是枯枝,用符烧是不行的。

    珠珠一把抓住他:“就你能?干脆把这只手也废了算了,我看你还怎么逞能!”强行把手后面的尚世江拽出来,非要看看他的本事。

    尚世江很受用,暗自思道:终于有用得着我的时候了。一点也不介意珠珠的强行安排,反而还很感激她。

    当下气沉丹田,只调动了真气,把力量凝聚到手掌,“忽——”只一下。残根断枝纷纷飞出十几米,连着泥土的小树枝都被拔起来了。

    尚世江发完功,余光瞟着珠珠,期待她道声“好”。

    却见珠珠眼皮都没抬,脚已经迈了出去。

    微微有些失望,小本子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背:“尚道长,不错!”

    小本子压住满心的八卦找不到人分享,要是棠爷爷在就好了。跟着他们一个个走出来,路上还在想,明明知道珠珠对骆离有意思。他怎么还......

    真是搞不懂啊!

    进了寨子,陆续有人家的木屋冒出炊烟,和越来越多的人打过招呼后,小本子明白了,原来珠珠在陇珠真的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一白遮三丑,一黑丑入骨。

    就凭小本子的美貌,路上被好多陇族男人打望。搞得露露怒目瞪眼,非常不满。

    人越聚越多,都是跟着他们去“红房子”的。红房子是族长住的木楼,全部漆成了朱红色,跟其他木楼形成了鲜明对比,好不气派。二层小楼。风格很像大秦古代大户人家的院落;跟在山下见到的棉国建筑不同。如果不是身边有穿着陇族服饰的人,他们都以为是到某位大儒的故居来参观。

    途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上来和露露交谈,露露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大哥,杨壮。”

    “是很壮。怎么不姓露?”尚世江居然话多了起来。

    露露无语,杨壮就大笑:“他也姓杨的,我们陇族人的姓氏跟大秦一样。”

    到了红房子前。说说笑笑的陇族人都闭口了,无声无息地跟着他们进了来,齐齐站在院了里,没人多话,大家都看着珠珠。俨然,除了族长,珠珠就是老大。

    露露问珠珠:“你要不要先去问问师傅?”

    珠珠不置可否,默想了半分钟,就欲推门。

    “珠珠,族长真的没事了?”骆离还是有点担心。

    “你不相信我?我师傅是什么人,活了七十多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为难你吗?”说着凑近了骆离耳朵:“说不定我师傅见着你也紧张,因为你是钟爷爷的唯一徒弟啊。”

    如果这样,我就放心了,骆离向小本子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跟着珠珠跨进门槛。

    堂屋里映入眼帘的就是钟方真人的画像,面带微笑随意坐着,含情脉脉地盯着前方。

    这......应该是族长给师傅画的吧?如此悠闲的一副画摆在这里好像有点突兀。

    画得很传神,师傅穿的不是万年不变的蓝色中山服,而一件白色衬衣。骆离忍不住眼睛发酸,屋里也没有一个人说话,族长在哪呢?

    “咳咳。”

    苍老的咳嗽声从里面传来,“钟老儿的徒弟?进来吧。”

    珠珠抬眼,示意其他人就站在这里,带着骆离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留下小本子三人面面相觑。

    骆离一进去就闻到房间里好大一股叶子烟的味道,跟着珠珠跪在羊毛毯子上。族长面无情,脸上的皱纹不多,看得出年轻时定然是一朵美丽的山茶花儿;但是神情很疲惫,估计一夜没睡。木菱格的窗户被阳光缓缓洒进来,族长依然盘腿而坐,一动不动。

    屋子里居然放着一张做工精良的雕花拔步床,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很古朴的花纹;床上摆着翻开的一本线装书;对面的架子上依次摆着几根烟杆,有一根是通透的翠玉制成,想必价值连成。格物架上摆着的物件儿,或许件件都不同凡响。看来陇族祖上,真的是大秦人,还是贵族。

    约摸两柱香的时间,族长终于开口:“哼!还挺沉得住气的,你师傅怎么死的?”

    她一说话,骆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向珠珠:你没对她讲吗?

    “别看她,她只知道结果,并不知道过程。”族长口气不容置疑。

    珠珠皱紧眉头,骆离很为难,不确定要不要再伤族长一次,过程真的很重要?殊不知,最伤心的人是我。

    “好。”骆离吐了一口浊气,把事情经过事无俱细的对族长说了一遍。期间几度哽咽,快说不下去。

    族长听到一半。从怀里掏出她一根旧旧的铜烟杆,珠珠赶紧上去把旁边卷好的烟上进去。

    骆离也顺势停止了讲述,族长吧了两口烟,缓缓吐出,声音幽幽传来:“你再说说荣家寨的情况。”

    骆离这次没再讲他战斗的细节,只把那些巫师害人和尚世江的情况说了。

    “张启山交给我了,你管好荣家寨的事情就好。”

    骆离见族长不像开玩笑,听话地点点头,并没有怪族长不愿出手帮他们对付荣家寨。

    族长眼睛一挑,“那个...荣家寨我们都一无所知。此事激进不得;有什么进展,还是要告知于我。”

    “骆离感谢族长出手!”

    “你不欠我什么,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说这话的时候,族长露出一丝轻蔑。骆离有点疑惑,明显这轻蔑之意不是对他。

    “师傅,骆离他受伤了。”珠珠眼看族长要赶人了,赶紧把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

    ......

    “啊——”

    堂屋的小本子三人站得脚都麻了,被骆离的这声惨叫吓了一跳;小本子拔腿就欲冲进侧屋,被老丑拉住:“别担心。可能是在治病。”

    又站了十分钟,珠珠扶着骆离出来了,他汗水都把衣领浸透了,板寸头的发尖上也净是汗珠。珠珠忙说:“走。我带你们去住处。”

    “我们不用见族长了吗?”老丑诧异,既然来了这里,不拜见一下主人说不过去。

    尚世江连忙上去扶骆离,被珠珠挡了回去。骆离和他同时皱眉。

    骆离欲把伤手抽出来,可被她牢牢绑在胳膊上,动弹不得。珠珠两腿一跨。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走。

    老丑的话没人理,还是露露脑补了一下族长的意思,回答他:“我们陇族人没那些虚礼,来了就是客,放长深居简出不管庶物很多年了,都是珠珠和我负责。咱们这里平时没啥大事儿,也不与外界来往,日子过得简简单单,久了你们就知道了。”

    老丑心说:不怪我们大秦人失礼就好。跟着珠珠和骆离往外走,下了坡来到一所很干净的木屋旁。

    珠珠道:“你们就住这里吧,闻小姐住在这里不方便,就住我那里。”

    小本子一愣,叫我闻小姐?

    骆离拍了拍珠珠的手臂:“好,你带着小本子去吧。”

    “急什么,你也不住这里,你这手伤成这样,得有人照顾,你跟露露住。”

    尚世江忙道:“这不就把我们分开了嘛,我有问题要请教骆道长,走来走去不方便,我还没有行拜师礼......”

    “啥,认谁为师?”珠珠纳闷了。

    尚世江指指骆离,“我学了他的道术,难道不应该拜他为师吗?”

    骆离心说:我没想要收你做徒弟,给你遗录只是想让你出力。

    老丑皱眉:“尚道长,你以前的师傅呢?都好几天了,为啥现在才想起来拜师。”

    大家都看着尚世江,他脸刷地红了,吱吱呜呜道:“当时没有安定下来,我心里可一直有这个打算。我以前的师傅早就仙去了,他不会怪罪我的。”

    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骆离掐了一下珠珠的穴位,把胳膊抽了出来:“别分开了,咱们四个就住这里。”

    珠珠怒道:“你敢不听族长的话?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我想麻烦露露兄弟每天过来给我换药,行不行?”这话是对露露说的。

    胆小的露露这时却不敢表态。骆离只当他是答应了,自顾自地低头进了屋。

    珠珠狠跺两脚,丢下一句话:“随你了。”瞪了一下露露,转头走了。

    小本子暗暗高兴,进房就四处张罗,把行李清出来,还有背包里的山灵,早该出来透透气了。

    “嘶......别碰。”骆离的汗珠还在往外冒,痛得呲牙。

    小本子忙抽回手:“族长到底是怎么治的?”

    怎么治的?骆离回忆刚才族长的动作,恨不得没让她治。她就着那根烟杆大力一敲,痛得他惊呼出声。铜烟杆敲在胳膊上都能听见碎骨的闷响,好似确定他的骨头真的碎了,紧接着族长就把他的衣袖撕开,从柜子里摸出黑乎乎的药,混着她吐的唾沫,和匀了就抹在断胳膊上使劲搓揉。也不知道是族长的唾沫臭,还是药臭,刺鼻难闻。(未完待续。。)

第285-287章 狗血的“和亲”

    搓得发热了,又敷上一层白药,好在这次的药没有怪味,不然别人早就闻到了,不退避三舍才怪。

    看着就用烂衣布料裹住的手臂,小本子凑上去闻了闻:“没有怪味呀,难道这黑白两药就可以让碎骨长合?”

    “谁知道呢?族长惜字如金,我也不敢多问。”

    尚世江后来也没再提拜师的事情,骆离和老丑非但没怪他,还觉得他有情有义。不然师傅一死,他就另拜高师,那就太不是东西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晚上大家就知道了。

    原来珠珠和露露就住在紧挨着红房子的那两所木屋里,木板又不隔音,说个话都能听见。尚世江这是不愿意骆离和珠珠离得太近,他的打猫心肠昭然若揭了。

    小本子打趣他:“你早就问过露露他住在哪里?”

    “杨壮说的,族长的徒弟当然是挨着族长住的,没有跟家里人住在一起。”

    “哦——你为啥第一眼就看上了珠珠?你难道看不出珠珠喜欢骆离吗?”

    没料到尚世江完全不扭捏,“公平竞争嘛,再说,骆大哥好像也没看上珠珠。”

    这话刚好被老丑听到,他越发搞不懂这尚世江了,说他自私吧,他又不占人家小便宜;开始还以为他是个闷葫芦,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心里都有数。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乌龟有肉全在壳壳里。

    就这样,他们在陇族一住就是一个月,马上就春节了;陇族人也过春节,在珠珠的吩咐下,早就挂上了大红灯笼,山寨里一片喜气洋洋的景像。

    小本子和尚世江在灵气的催涨下,都有很大进步。看着骆离的骨伤惭惭愈合,碎骨头长了回去。老丑终于放下了心。

    骆离从来没把这当会事,一方面是信任钟方,另一方面是因为露珠,他知道只要到了陇族肯定能治好。

    手伤一恢复,他就赶紧练气,每天寅时都会跟着珠珠到族长的红房子里练功,一直练到辰时后吃早饭。按族长的话说:既然来了一趟陇族,就一定要把耳龙武魂全册学全了,不能浪费了这里的灵气。

    骆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想看看桔色经络后。会是什么颜色。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对付荣家寨巫师的时候,只用真气不用灵气,曾叔的屠申就有大用了。

    练了三天,族长跟珠珠说了几句话,珠珠蹙眉点头,过来跟骆离说:“后面三天你们进秘道里去住着,别出来。”

    “就是那陡峭的天梯?”

    “是的,也就是你们上山的那条秘道。马上除夕了。下面的军政府头头要上来拜年,见了你们不方便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是说陇族很厉害吗?人家都专程上来拜年,怎么来了客人还得解释?他可是知道棉国人是没有春节这一说的。

    珠珠看出骆离的疑问。解释道:“你以为他们是好心啊?还不是逼不得已,有求于陇族罢了。他们每年上来都要朝我们要人,我们陇族的功夫可是不外传的,特别是不会传给这些执政党。不然棉国很快就会统一了;就这样乱着,对我们陇族是好事。如果大统一,这帮人首先要收拾的就是我们。族长不问政事。没有野心,不代表不懂。”

    骆离点头:“嗯,这样的话,谁得了北山这一片,都得把陇族供着。普通棉国百姓并不清楚陇族人人都会功夫吧?”

    “知道我们是少数民族,会不会功夫的,当然知道得不多,咱们又不爱显摆。军队里的高官,大部份都清楚,因为以前挨过打嘛!”珠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不是陇族人,却能住在陇族,被他们看见肯定会请我们下山,族长也不好干涉;如果不去,说不定以后下山就有小鞋穿。”

    “就是这个意思,他们明天中午过来,你们提前进去,我让杨壮带几个人给你用。一应吃食住宿都有人照料。”

    骆离回去一说,大家很配合,端人饭碗受人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二天一早,大家跟着杨壮和两个背着被褥的陇族人,下到天梯里去。

    除了老丑,其他几人各练各的功,没受丝毫影响。

    中午,管这一片的棉**政府浩浩荡荡的上山了。清一色的绿军装,背着满满的年货在领头的黑大个子带领下,上来拜年了。

    骆离几人在洞里透过菱形镜,看得清清楚楚,想必黑大个就是老大了。他还带了妻儿上来,哟,妻子还不止一个,儿子三个,也都随了父亲,长得黑黑蛮蛮的。

    小本子拉过杨壮:“杨大哥,这人叫啥,旁边站的七个女人都是他老婆?”

    杨壮过去看了一会儿,笑道:“这人叫吉布,好像有一个是他女儿,怎么把女儿带出来了,难道是上来结亲的?”感觉不妙。

    “啥?难道其他六个都是他老婆啊?”

    “是啊,这不是要拉笼各方势力嘛。就跟你们大秦古时一样,皇帝老儿不得把中枢大臣的女儿给娶来当妃子啊?”

    骆离笑道:“杨大哥你还了解得不少。”

    “你没去族长的书房看过吧?那里好多大秦藏书,平时我们都有看。琴棋书画陇族人六岁起就要学起,那个......”说到这里,杨壮转过头来看着骆离:“你别小看我们陇族姑娘,珠珠一手毛笔字一定胜过你,她可不是外表看着那么粗鲁。”

    又扯到珠珠身上了,骆离不好意思地挠头,讪讪坐回去。

    这一个月,没有一个陇族人不知道骆离就是珠珠的“爱人”,其他姑娘见着他就躲得远远的。人家珠珠还是老样子,该怎么就怎么,骆离想提醒一下她都找不到由头,只得任凭让大家误会了。

    反正骆离不急有人急,比如坐在一边啃书的尚世江。《葛氏遗录》读了一个月,还背不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慎重的原故。

    尚世江倒是提醒过珠珠几次,人家立马跟他瞪眼:别狗拿耗子了!给老娘少管闲事!

    当然,尚世江也不杵她,跟她回瞪:强扭的瓜不甜。

    遇着尚世江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货,珠珠也只得认裁,见了他绕道走。即使这样,尚世江还是逮着机会就凑上去,珠珠烦不胜烦,她领教了一回死缠烂打。看在骆离的面子上,不好强来。要是打起来。尚世江缩手缩脚,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骆离是未来族长的心上人,陇族小伙不敢动,尚世江就不一定了。他额头上那块青紫,就是上个星期被小伙子们揍的;回来他还不好意思,骗说是撞到门框上了。大家都当了真,陇族这门框实在太低了点,每次进去连小本子都得注意别碰着了头。

    尚世江平时还是锯了嘴的葫芦,只在珠珠的问题上。他才像变了一个人,老丑和小本子暗自分析:如果不是前世的缘份,就是这珠珠对他肯定有什么不同,他不愿意说。谁也问不出来。

    小本子扒着又看了一会儿:“这吉布该有五十了吧?他的老婆们看着都好年轻,他是啥时娶的老婆呀。”

    杨壮哈哈大笑,这小姑娘就爱纠着人家的情情爱爱说事:“他有原配,和他一般大。棉国人显老,他其实才四十出头,接他爸的班不到五年。说出来怕吓着你。他有十二个老婆,这六个都是当政后娶的,所以要年轻周正些。”

    “妈呀!”

    “哈哈哈哈。”

    一旁的尚世江也笑了起来,合上书,不看了,也凑近镜子看热闹。

    没一会儿,他突然喊道:“骆大哥,你来看,系着绿头巾那个姑娘。”

    “什么?”

    骆离按他说的,仔细看那个小姑娘。半晌,纳闷地问杨壮:“陇族是母系氏族,女人是不是像男人一样可以娶几个配偶?”

    尚世江更纳闷了:我让你看的是那个女的,她天姚天喜入宫,近月就要嫁人,而且还是外嫁。很可能就是杨壮说的,上来结亲了。

    杨壮琢磨不出他的意思,认真答道:“不会,陇族从来都是一夫一妻制,棉国也是;只不过内乱了四十多年,这层律法早就破掉了。只要你有钱,养得起,娶一百个都没人管。”

    “也不全是吧,还要身体够强才行。”尚世江幽幽地补充一句。

    骆离暗自为族长捏了一把汗,“那个吉布的女儿,估计要嫁来陇族了。”

    啥?杨壮也惊了,敢情还真的是上来结亲的,这怎么是好?他再次跑去看了看,说道:“那一定不是波罗夫人的女儿,波罗夫人最受宠,吉布不会把她的女儿送上山。”

    是谁的女儿都不重要,大家都担心起来,平白无故的进来一个外人,族长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那姑娘的面相显示她一定会嫁进来,难道有什么理由,让族长非答应不可。

    只有一个人高兴,那就是小本子,她在心里祈祷,如果真的顺应了那姑娘的面相,希望娶她的人是露露。

    杨壮有些疑惑,问骆离:“你们学的是如何看大秦人的面相吧?棉国人长得可不一样,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棉国人额低鼻塌,有些黑得连气色都看不清,这是气温造成的,本身的基因跟大秦人区别不大。同样还是能在脸上分出十二宫,别的看不准确,要看婚嫁不难,而且一看一个准,这是人生大事嘛,不会看错的。”

    钟方的面相手段他们都是有过领教,他的徒弟也不会差。听到不会错,杨壮更犯愁了。

    且不管天梯里的人是怎么想,三天后出去,吉布一家都走了。全陇族四百多人聚在红房子外的大院子里,族长身边怯怯地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绿色头巾,白色裹衣,勒出一点女子特征,下身系着一条和头巾同色的围裙,长得拖在地上。

    姑娘没有长开,脸上还有婴儿肥。她强撑着笑容,眉宇间净是稚嫩的愁容。

    骆离凑近珠珠。悄声问道:“我们出来不怕她看见?”

    “看见了也不怕,族长敢松口,就不怕她多嘴。上山容易,下山就难了。给你说,她这辈子都别想下山了。”

    小本子和老丑都琐紧了眉头,都知棉国人早熟,这小姑娘兴许只有十五六岁,就这样被亲生父亲送上来。

    “咳咳......”族长敲了敲烟杆,“这是西棉联军领导人吉布的二女儿,叫昆西。以后就是我们陇族媳妇了。棉国女子结婚没有年龄限制,既然到了我们陇族就要遵循我们的规矩,年满二十才能结婚生子。现在她就跟在我身边,递茶端水先适应一下陇族的生活。”

    大家都听懂了,族长说的是陇族的媳妇,可是陇族没有媳妇一说,所以,昆西享受不到陇族女人们的待遇,是个另类的存在。

    小本子很想问问昆西要嫁给谁?念头刚一起。就有人替她问了。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杨壮。

    “族长大人,要不要先把人选定下来。”是啊,不然还等着她来选?还有好几年。先定下来,她就有了主,也好有人盯着她。族里事务繁多,哪能劳烦族长亲自盯着她。再说族长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族长好像就是等着有人这样问,环视一周,陇族适婚年龄的小伙子有二十几个。纷纷低头。

    她露出疲惫的笑容:“咱们陇族男儿翻身作女人的主,这是个好机会,居然没人愿意吗?罢了,露露,你把她收了吧。”

    本也低着头的露露猛地抬头,不是看族长,而看小本子。轮着小本子死命低头了:看什么看!管我屁事。

    整个会场,万籁俱寂,族长平视前方,眼睛没有焦点,等着人来打破这沉默。昆西像一具摆在货架上的货,任买家评头论足。小脸儿委屈得快哭出来,想她也是一方霸主的女儿,竟落到此种境地。

    还是杨壮,他急道:“族长,露露是您的弟子,他不是合适人选。”

    族长却看着他笑笑:“也是,你说得对,那你说谁合适?”

    大家先是赞同他的话,族长一问,又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被点到名。娶了她就得天天盯着,一个分神被她溜下山,或者得到陇族的秘籍,那可真是摊上大事了。论功力,全族男人没有一个比得上露露,可是论心眼......

    陇族人先后思到这里,不约而同地看着杨壮。

    杨壮傻眼了,看来这烫手山芋非我不可了。

    连族长也看着他,杨壮必须得作这个决定。他在人群中找了一转,好像没有他想找的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族长,那就由我们上坡杨家来接手她吧。”陇族山寨不是一马平川,是顺山而建,杨姓人家分布在下坡中坡和上坡,杨壮一家就住在上坡。

    昆西这时抬起头来,大着胆子打量了一下杨壮,见他黑黑壮壮眉眼分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看完,迅速低下头,神情显得娇羞。

    族长指着杨壮,用棉国话问她:“那位男子说要娶你,你满意他吗?”

    见昆西轻轻点头,收起烟杆站起身,宣布道:“那就是杨壮吧,今天是正月初三,该吃团年饭了,都散了,去准备吧。”

    骆离他们都围向杨壮,对他表示“恭喜”。杨壮笑得比哭还难看,瞧见一抹粉色的衣裙飞奔向后山,来不及跟他们道别,赶紧追过去。

    这......敢情这杨壮原本有心上人啊。

    回到住处,几人围跪在木几旁,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那昆西。除了骆离,他去找族长了,很想知道留下昆西的原因,如果族长有难处,他不能袖手旁观,虽然不一定帮得上,至少得表示一下。

    族长好像早料到骆离会来,嘴角露出一丝满意:“吉布比他老子有谋略,五年时间就统一了整个西部。北边的亚姜十年来在军费上都是入不敷出,经济每况愈下,不出十年,必呈日暮途穷之态。其他......”

    族长抽出烟杆,骆离赶紧上前给她上烟,手法没有生疏,小时候常常给牛世同做这些事。

    “其他各部,散兵游勇。更不是吉布的对手。所以啊,留给陇族在空当里过日子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早作筹谋。”

    “族长,我们为啥不去扶持北部的亚姜,难道眼看着吉布做大?等着他强大了,陇族就是他手心里的宝贝了,我们的武术秘籍就保不住了。就连现在......”现在大家团年饭都放在初三,正年初一都得陪着吉布。

    “看不出你小子心也够狠的,内乱是对陇族有利,可是对棉国人民就是灾难。况且。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陇族也逃不出历史的轨迹。”

    骆离一滞,赶紧恭手:族长说得对。

    因他会看相,族长问了一些昆西面相的事情,做到心中有数。

    昆西竟然只有十五岁,这样一个小姑娘还有什么看的,啥都摆在脸上。骆离本心有点排斥去研究一个小姑娘的面相。照心里想的告诉了族长:“外可窥里。”

    不过,他又问了为什么要留下昆西的疑问,族长一一解答。再聊了些功法上的问题,骆离就告辞了。

    回到木屋。大家还在讨论那个昆西,都不明白,为什么吉布要选她上来。明明看着很小,就是个没断奶的孩子。

    骆离在族长那里了解了不少。过来为他们解惑:连陇族的杨壮,一个大老爷们都知道吉布的“后宫”谁最得宠,这肯定不是什么秘密。吉布的老婆众多。如果族长没料错,这昆西的母亲多半遭嫌弃的那位;吉布胸有丘壑,不会把别人当傻子,首先得拿出诚意,所以送上来一个从小被忽视的可怜巴巴的单纯女儿。

    意思是说:看吧,我吉布只是想和你们陇族结亲,我这女儿啥也不懂,就是来做听话媳妇孝顺您的,连女婿我都不选,任凭你们安排。我是真的很有诚意呀!

    同时,他也知道陇族的规矩是二十成婚,还有好几年时间可以培养。依着规矩,他们每年都要上陇族拜年,指不定以后人家的夫人还要时不时的上山来看女儿;一年一次变成一年好几次,你总不能不让人家母亲上山来,于情于理都不合。

    咱们融洽交流,感情是处出来的,处着处着,就借几个人用用,训练一下我的军队。族长要是不同意,送点人上来学也可以。

    即使陇族遵照他们棉国的规矩,今天就把他女儿送进洞房,他也不亏什么。这条线反正是搭上来了,绝对不怕昆西反水,因为昆西的母亲还在山下,陇族人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料定昆西是永远也不会被同化的。

    “吉布统一棉国与降服陇族同时进行,他想做棉国一代豪杰。我觉得族长现在也有点后悔,后悔吉布刚继承军权,军心不稳被敌人围攻的时候,派了露露他们下山营救,把一只狼给养肥了。”

    老丑也道:“是啊,阴谋不可怕,怕的是把阴谋摆在明面上,变成阳谋,没有转寰的余地。”

    骆离不由为珠珠担心,下一任族长的她,能应付得过来吗?比起族长的睿智,珠珠就......

    红房子里的族长也在担心这事,如果...如果能把骆离留下?想了想,她又摇头,还得再看看。求助外人始终落了下成,关键是自己的人得成长起来,有钟方在前,对他徒弟也不是太有信心。这要靠脑子,不是靠拳头。珠珠是三岁起就放在她身边养的,心智是有,就是锋芒太露,用感情的事来磨一磨她也是好事。

    杨壮追着粉裙女子而去,也不知他是怎么说的,没多久,两个人就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出来了。昆西还傻傻站在院坝里等他,见到他们过来,粉裙女子不屑地“呲”了一声,掉头走了。

    杨壮说了声:跟我走。

    就把昆西领回了家,父母当然也没有好脸色看,杨母指着角落里挨着鸡窝那间房,那就是昆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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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290章 昆西失踪

    昆西却没去,用她那有些哽咽的声音说道:“我闻不惯鸡屎的味道。”

    杨母一听,这还得了,谁喜欢闻鸡屎,难道还要我供着你不成?真当自己是和亲的公主啊。杨母心里不满,脸上就显得不耐烦,环顾了一下屋子,问她:“难不成你现在就想圆房?”一急,说出的是陇族版大秦话。

    昆西睁大眼睛摇头,她听不懂。

    得知她听不懂,杨家人松了一口气,但杨母还是用棉国语再说了一遍。

    昆西脸一红,只道:“我是真的闻不惯,而且我母亲如果上来了,看见我这样,会对公公婆婆有误会。”

    威胁我们?杨父皱着眉头,给杨母使了个眼色。

    杨母无奈,只得另外腾了一间房,总算把她安排了。

    至始至终,她未来的丈夫杨壮,没有说一个字。

    昆西一回到房间,就变了脸色,先前的胆小怯懦完全不见。闷头拾掇,打扫自己的小窝。

    杨家人就用大秦话在外面自顾自地聊天,也不怕声大,反正吉布的女儿听不懂。只有杨壮声音较小,比起杨母的大嗓门,他就是蚊子哼,不仔细了还听不清。

    所以,昆西正贴着门板,凑着耳朵......

    ......

    晚上大家在院坝里吃流水席,杨母跟一群妇女在露天锅灶边忙活着。人家也免不了关心一下她家的新媳妇,都送来真心的慰问。

    “你们别担心了,这破事儿让我们杨壮担了,大家平时也‘照应’着点儿。”

    几个婆子连说让杨母放心,“你不说我们也会让自家人注意昆西,这是事关陇族的大事儿。”

    杨母又道:“知道吗?那小妮子不懂大秦话,不然更麻烦,自家人说点私房话都不成。”

    过来端菜的小本子正好听到。纳闷不已,转头就对老丑和骆离讲了。

    老丑望向骆离:不简单呀。

    可不是,上午的集会上,大家都是用的大秦话,杨壮答应的时候,昆西还特意抬头那了一眼。那脸红娇羞之态,骆离几个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行,我得马上告诉杨壮。”小本子急道。

    骆离拦住她:“暂时不要去说了,说了反而打草惊蛇,杨家人突然转变了态度会让人起疑。我们只告诉族长师徒三人就行了。”

    小本子放下心思。觉得骆离说得很有道理。

    尚世江举着空酒怀:“去哪添酒?”

    ......

    “真当自己是贵客!来了一个月,整天只知啃书练功,生活上,你就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懒货。”小本子早就想教训他了,后面低声嘀咕道:“怪不得一个月了,连个朋友都没交到,走到哪都惹人厌。”

    “我......我忙嘛。”

    “就别人不忙,别人不用练功!”

    “好了好了。别吵了,每个人的脾气都不同,慢慢磨合。尚道士你以后也得多跟陇族朋友走动走动,毕竟我们是客人。别啥事都交给骆离,自己当甩手掌柜,你也是成年人了,不是吗?”老丑这几句话。说得尚世江双颊微微发红。

    吃过了团年宴,大家回到木屋里,掌灯各行其事。

    尚世江看不进书了。开始自我反醒,自己一个人在破观里呆久了,好像是不懂怎么跟人相处。说他不管事,他马上就开始管事了,他琢磨到一个被大家都忽视了的问题。

    第一次看见昆西,面相就显示她不久要嫁人,可是目前看来,好像不符合嘛。于是,他赶紧跑去告诉骆离。

    骆离听后,抬眼瞅他:“还真给忽略了。”

    “你说会是谁娶她啊?”

    骆离也不知道。棉国人脸型和肤色都和大秦人有区别,相术也属统计学的范畴,没有大量的棉国人的脸形来作比较,他真没法仔细丈量昆西的姻缘。所以,看不出她将嫁的人是高是矮是胖还是瘦,又怎么知道会是谁娶她。

    他和尚世江两人都确定,昆西近期嫁人是不会错的;小本子就更不用说了,压根不会看,只会附和骆离。老丑呢,他跟封存义学的是遗录下部命医二术,相术上不如骆离。

    “还是把小本子和那位前辈也叫来一起分析分析吧。”尚世江说道。

    很快,他俩都来了,四人围在堂厅里,研究尚世江的新发现。

    小本子首先发言:“会不会是杨壮把人家给睡了,所以她就提前嫁人了?”

    尚世江纠正:“不是提前,是命相上显示她本就是近期就要嫁人,族长的决定是把她给延后了。”

    “回答我前面的话,是不是杨壮把她给睡了。”小本子紧着追问。

    “睡”这个字说的还真是难听,骆离今天才跟杨壮分开,明显他没有红鸾运,而且这一年都没有,怎么会是他?

    那就只有明天再挨个看看陇族小伙了,这破事儿整的,真是麻烦。

    小本子总算找到了由头,以骆离先得把手养好了,才能抓紧时间练功为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尚世江。

    在小本子的淫威下,尚世江屈服了。

    回到房间还在皱眉:我资质有限,想要笨鸟先飞跛鳖千里,靠着勤来补拙,你们也不体谅我。想到这也是一个近快跟人熟悉的机会,他又释然了。

    郁闷啊,要是能拿着遗录躲进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学上几年真是人生幸事。

    杨壮的姐姐家就住在隔壁,平时杨家人忙的时候,就把八岁的侄子杨云接过来看着昆西,寸步不离。

    杨壮跟粉裙姑娘该约会约会,该****,完全把昆西当成空气。昆西还是一副委屈受气包的样子,活动空间最多只到上坡,连中坡那一带都没下去过。

    杨家人越来越放心,只有住在对门的骆离他们还警惕着。

    尚世江早就看遍了陇族的小伙子,即使有喜事儿的也都是人家配好对儿的,不久就要喜结连礼。掉单的一个也没有。

    骆离的手伤在露露的精心照料下,两个月后就真的恢复了;老丑看着完好的骨头,不免露出一丝贪婪,要是能把这医术学到手就好了。

    一个天气晴朗的大清晨,骆离的房里传出他一声高吼,紧接着,他飞奔出屋。

    “快看!我的经络变成了赤红色。”

    要看颜色,小本子还得运气起势,老丑是看不到,尚世江赶紧扑上来。一脸艳羡。问道:“你是火属性?”不然怎么经络里有了红色。

    话音一落,骆离的经络突然抖动,有赤红变成丹红,转瞬回到桔红色上。骆离不好诧异,一盆凉水浇到头上。看来还没有稳固,心中的狂喜骤地冷却下来。

    见此,尚世江和小本子都明白了,劝他慢慢来,不要着急。

    三个人正在屋里聊着。露露急吼吼地跑了进来,照例先偷眼看了看小本子。对骆离说道:“骆大哥,族长让我给你说个事,明天珠珠下山参加吉布的生日宴会。问你愿不愿陪她。”

    “我愿意。”尚世江立马表态。

    露露忍不住斜了他一眼:我问的是骆大哥,不是你。

    “也好,尚道士陪珠珠也一样,我还有事。我的经骆......”

    露露满脸失望,急着回去复命,忙打断他:“好。我知道了,不敢劳烦尚道士。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尚世江比露露还失望,讪笑道:“这是看不上我咯?”

    “嗖——”山灵突然窜了起来,撞得骆离胸口生疼。

    “主人,我被发现了。”

    发现了?陇族人不是早就知道你了吗?

    “那个昆西,她看见我了,吓得滚到悬崖下面去了。”

    ......

    这叫什么事儿!陇族男女老少,全数出动。直到夜里十二点,山上还环绕着呼唤昆西的叫喊声。

    族长和骆离几人坐在红房子的堂厅里,知道做错事的山灵,悄悄挂在窗户上,偷听屋内的响动。族长一言不发,接二连三的人上来回报:东边没有;南边也没有;四面八方的人都回来了,均没有找到昆西。

    “小骆,你卜卜,那小姑娘是死是活!”

    屋内的人纷纷抬头望向族长:如果是死了,您已经有应对之法了?

    “绝对不会死的,族长。”

    珠珠拉着脸反驳骆离:“先前你还说下午就能找到呢?现在马上过零点了,连尸首都没见到。”

    “我说我去找,你又不同意,非得把全族都惊动了,她成心躲我们,哪里能找到。”

    “如果她不是吉布的女儿,我会阻止你吗?”

    “她不是陇族人和我去不去找又有什么干系?”

    “咳!”族长皱眉,制止他们再争吵,说道:“不让你去的人是我,珠珠只是执行命令。”

    族长脸上的疲惫之色突然消失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棉国的格局马上就要出现变化,陇族也迎来了四百年第一个棉国媳妇,多事之秋,吉布虎视耽耽。他女儿失踪了,我们必须要拿出态度,找到她的只能是我们陇族人,绝不能在小事上让人抓到把柄。”

    露露怯怯问道:“那......那如果昆西死了呢?”

    “死了......”族长站起身,来到窗前,看了半晌,说道:“死了更好,我们就补给他一个陇族‘昆西’。”

    用易容术是可让陇族姑娘假扮昆西,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迟早要露出破绽。大家都能想到,没可能族长不知道,这只是权益之计,难道族长还有什么后招?

    族长忽地转身:“安逸日子过久了,我这心也越来越软了。珠珠露露!”

    “在!”

    “下坡司马家的女儿司马瑶病早就好了,一直躲在不敢见人,珠珠过去告诉她:让她开始准备起来,她要是表现好了,我会让他们司马家搬到中坡来。露露继续带人悄悄寻找,找到了就盯住她,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居然躲起来。”

    司马瑶?就是族长准备用来假扮昆西的人。可是为什么又躲着不肯见人。

    小本子看向骆离,轻声问他:“那昆西回来怎么办?”

    昆西不会死,迟早会回来,骆离看过他的面相,族长也知道。

    骆离紧琐眉头,对族长说:“族长,从上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当自己是陇族的一份子。您的计划为何不告知我们?我们很想尽一份力。”。

    族长不答,反而问骆离:“你说昆西近期就有红鸾之喜?”

    虽然现在看来还是没影的事儿,骆离还是坚定地点头。

    “看来真是天意。”

    天意?骆离突然从族长的眼里看到一丝残忍。一闪而过,并没有捕捉准确。

    “我暂时不确定昆西打的什么主意,但我相信你的卜数,因为你的师傅是钟方;所以,她迟早会出现的,她也逃不出去。后面的计划我会告诉珠珠,这件事情上你帮不上忙,如果好奇可以问她,至于她讲不讲就是你俩的事了。好了。都散了吧!”族长别有一番意味。

    一旁的老丑和尚世江都皱眉,看出了族长的态度,她是有意撮合珠珠和骆离。

    小本子觉得那个昆西莫名其妙,为什么躲着不肯出来。难不成是怕了山灵?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族长说的天意又是什么,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昆西才十五岁呀。恨不得马上就去找珠珠问明清况。心里跟猫抓似的。

    这一夜大家都睡不好,昆西消失了一夜,露露也不见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人。照例陇族大婶送来早饭,他们吃过饭后又涌到红房子去。

    结果门外破天荒的站了两个侍从,告知他们:族长从今天起闭关半个月,红房子谁也不用来了。

    “族长也需要闭关?”连尚世江都搞不懂了,她闭哪门子的关啊?

    老丑道:“可能是不想见我们,你们要去找珠珠就去吧,我还有好多药没弄,得回去了。我也闭关一天,你们不要打扰我。”

    小本子好笑:“曾叔,你越来越幽默了。”

    她和骆离去见珠珠,问尚道士要不要去。

    尚世江想到昨天晚上族长的话,心里不舒服。第一次拒绝了和珠珠正大光明相处的机会,跟着老丑回去了。

    且不说尚世江回到木屋,更加发奋学习葛氏道术。他认为珠珠就是看上了骆离厉害,势必要赶上他,夺得美人心。

    骆离和小本子去找珠珠前,先到杨家看看。杨壮和粉裙姑娘一脸愁容,托着腮,并排坐在门槛上。

    姑娘长得普普能通,和杨壮倒是蛮般配。杨壮看见他们过来了,介绍道:“这是陶桃,我的未婚妻,之前没有告诉你们,绝不是有意瞒着,而是她还没接受我。”

    陶桃姑娘霎时脸红了,轻轻掐了一下杨壮的腰。

    小本子打趣道:“你还得要感谢昆西啊,如果不是族长把她许给你,陶桃也没这么快同意吧?”

    杨壮被小本子说中,顿时有些扭捏,转瞬又换上了愁苦的脸:那坏妮子昆西,还没找到呢!

    骆离又不是带小本子来说瞎话的,马上问他们:司马瑶是谁,得了什么病?

    杨壮作为族长心腹,露露的大哥,也摸出一点族长的想法。昨天族长又间接表明了她看好珠珠跟骆离,也就不再隐瞒,言无不尽。

    这就要从陇族怎么变成母系氏族开始说起,司马瑶一家是个大家族,司马一姓的先辈初时在陇族地位很高,当了三百多年的族长。也许是后来生活安定,这些司马族长们越来越残暴和懒散。

    三番五次至全族的利益于不顾,导致差点灭族,从迁过来的两千人,缩小到不足百人;还把陇族的功夫全数收入司马家的囊中,只挑他们看得顺眼的陇族子弟传授。

    需要发展人口,女人的地位骤然提高,棉国鸦片泛滥,司马家的男人个个都沾染上了,身子虚空,又奢侈荒淫,早就引起了族人的不满。

    这时出现了一个女领袖,她就是族长的母亲。没有料想到难,仅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拿下了司马家,从此将陇族的历史改写。为免某姓坐大,她立下族规,凡是族长必须舍弃母家姓,连收的弟子也一样,此生只以陇族大局利益为重。

    原来陇族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母系氏族啊,小本子顿时佩服族长的母亲,真是女中豪杰。

    “所以,司马家这一百年来都住在陇族下坡?”骆离问道。

    “是的。前族长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一视同仁,凭本事说话。他们司马家那个样子,能传下来就不错了,只有住下坡的命。”

    陶桃听得有点无聊,站起来说道:“我去帮帮珠珠,上司马家看看。”

    “好,你去吧,晚上过来吃饭。”

    陶桃答应了一声。笑着走了。

    杨壮接着讲道:“司马一家延续到今只有十五口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天罚,至从我们转成了母系,他们家就一直生儿子。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司马瑶,偏偏还不争气。”

    骆离和小本子都坚起耳朵,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不争气。为此,族长竟然要灭族。拿他家唯一传宗接待的女儿去假扮昆西。

    司马瑶继承了她先辈的秉性。至从十五岁可以下山后,就在山上呆不住。棉国不敢和花花世界般的大秦比,比陇族可以热闹多了。一来二去,她看上了一个棉国男人。那小子就是吉布手下副将的儿子,还是个有妇之夫,长得破为俊俏。不用族长出手,其他族人也会棒打鸳鸯。偏偏她还怀孕了,未婚先孕,先不说丢不丢人的问题,光是这孩子父亲的身份也是留不得的。族长一剂打胎药灌了下去,司机瑶就病倒了。

    当时钟方真人也在,因为这事,还跟族长起了龃龉。

    小本子眼睛一亮:“我懂了,司马瑶想下山,族长让她用昆西的身份,正合她意;这不就跟那副将的儿子匹配了吗?她一定想法设法扮演好这个角色,而且,她还会想办法离开陇族回到吉布家去。”族长真是太高明了,小本子越来越崇拜陇族的族长了,个个都好厉害。

    杨壮笑道:“正是这个理。”

    骆离跟着附合,笑意没达眼底,因为他看出了另一层意思。

    从杨壮家离开,骆离自言自语:“想不到区区四百人的陇族,也需要玩政治。”

    “什么?”

    “我就不去找珠珠了,你替我带个话,就问他司马家是不是开始不消停了。”

    “不会吧?不是就司马瑶一个女儿了吗,她为情所困,心里还有家族利益?”

    骆离回到家,尚世江跑出来观他的脸色,好像他脸上能看出花儿来。骆离只觉好笑,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只有一句话:我是不会和你争的。

    这好比一针强心剂,尚世江萎靡了一上午的心总算是能跳得欢快了,开开心心继续回去背书。

    到了午饭时间,小本子回来了,耷拉着脑袋,一看就是没问出话来。

    “你有把我的话带到了吗?”

    “什么呀,我还没走近,她就说叫你来问她。然后人就跑开了,跟个兔子似的。”

    老丑摆碗放筷,说道:“吃饭吃饭,未来族长忙着呢,又不是躲你;珠珠藏不住话,不信我们看,就算不问,后面她自己都忍不住要说。”

    老丑自以为年龄最大,会看人,结果这次还真的说错了。到了第二天,珠珠连人都见不到了,更别说过来聊闲话。

    露露同样没有回来,红房子里还是大门紧闭。好似把事情交给露珠二人,族长很放心,连过问一声音都不消。

    快三天了,即使不被猛兽吃了,渴也要渴死了。

    就在骆离他们忍不住要偷偷潜下悬崖的时候,露露带着昆西回来了。

    那场景还真是让人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昆西死死拽着露露不松手。被露露挣脱了又整个儿抱住,用她那还没发育完全的胸脯死死贴住露露的后背。在大庭广众下,露露从脸红到脖子根,终于下了死手,一掌把这烦人的口香糖给劈晕过去。

    ......

    当天晚上,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昆西马上就要成婚了,嫁给司马瑶的父亲司马源。

    “这怎么可能啊!这露露心眼咋这么坏呢,摆明了昆西看上的是他,专程等着他去找。他为了甩掉包袱也不能这样啊,说不定他俩已经发生了什么,不然一个小姑娘不可能没脸没皮在大庭广众......”尚世江脑洞大开,指明道姓地臆想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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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293章 见识族长的手段

    “闭上你的臭嘴,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有啥了?平时一声不吭,聊起别人的私隐倒是一套一套的。你的心眼才坏!”小本子虽然不喜欢露露,但也见不到他被人冤枉,她凭直觉,肯定这不是露露安排的。

    “啊呀!”尚世江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没看见哪个陇族小伙子有喜事呢,原来漏看了老头子。”

    骆离也没料到竟是这么个结果,族长这是下了死手啊。

    对尚世江说:“昆西不是看上了露露,而是看上了露露的身份。”从她隐瞒自己懂大秦话开始,到借着被山灵吓得落下山崖,这小姑娘一步一步都是有计划的。可惜,她在族长面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你说得对,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问珠珠关于司马家消不消停的话?”小本子问道。

    “司马瑶肯定也不是我们听说的那么简单,像她们司马家这种大家族,一代一代传下来,即使落泊了,底蕴还是在的。我想,她肯定有振兴家族的**。”“现在的陇族人都是百年前被她家压迫和踩在脚底的,除了司马一姓,其他人都是团结一心,跟铁桶一般。到了她这一代,又只有她一个女的,吉布近几年强势扩张让她看到了希望。不然,为什么那么多陇族男人不找,偏偏找了个副将的儿子?不就是想借吉布的手帮她夺回族长之位嘛。互惠互利的好事,吉布不可能拒绝。”

    “原来如此。”尚世江连连点头:“真是复杂,好累人。”

    老丑听他这样说,忍不住想反问他:这就复杂了?你不是还想当下任族长的男人吗。

    斜了他一眼,对骆离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如果司马家已经跟吉布有了首尾,就算司马家没有全套的陇族武术,属于他司马家的秘籍总该有。为何还要把自己女儿送上山?”

    骆离坐下来,比着三根手指:“三个意思。一是麻痹族长,因为司马瑶和手下的事情暴露,为免族长怀疑;二是他本身也想多窥探陇族的事情,最好自己是自己把秘籍搞到手。司马瑶没那么傻,不见兔子不会撒鹰的;三嘛,明显他们之间不太信任,吉布想试探马司家到底有没有诚意,起个监视之意。”

    “这么说来,也怪司马瑶的母亲去世了,不然。族长还差个合适的人选。”

    “哪里,司马瑶父母双全,昆西是做小,现在成婚,本就不是照着陇族的规矩来,做大做小依了棉国风俗也不奇怪。”骆离回道。

    真是毁三观,小本子头都大了。这样一来,司马瑶哪里会心甘情愿?可是马上又想到,不行也得行啊。自己老爸都把人家女儿上了,这梁子是肯定结下了:“族长真是高招啊,一子不废,就打破了人家的联盟。”

    “是啊。族长这一出手,司马瑶就架在火上烤。再也抱不了幻想,仅凭他司马家这点功夫,再加上吉布也轻易撼动不了陇族;吉布还没统一棉国。惹急陇族,他是万万不敢的。何况司马瑶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族长发现了,让她去假扮昆西。手中拽着他司马一家十四口的性命,她哪里敢乱来。”

    只有尚世江在叹息:“可惜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了,她母亲不受宠,就算她有点小心眼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下场。”

    ......

    十五天后,族长出关了,按照族例,她要亲自主持司马源和昆西的婚礼。

    司马源四十多岁,看着跟五十差不多,混浊的双眼,高高的额头;可能是长年受人排剂的缘故,背是鞠楼着的,有气无力的**样,跟老婆司马虹并排站在一起。

    经过族战,司马家留下来的人一直是同姓通婚,所以都姓司马。他们原就是个大族,血缘上并没有问题。司马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是威严,夫妻俩面对着族长,身后是全陇族人,司马瑶并没出现。

    族长坐在高高的靠背凳上,吧唧了一口烟嘴,慢悠悠地问:“司马源,你这身体还行吗?能不能圆房。”

    司马源一凛,赶紧躬身回道:“多谢族长关怀,我身体很好。”

    “那就好,不然我得给你输点真气,怎么着也得尽了为夫之道;徜若你不能人道,岂不是在棉国姑娘面前丢了我陇族男儿的脸面。”

    司马虹听这话头就不善,赶紧附合,生怕族长再生出什么夭蛾子来。

    他们就算表现得再乖,族长没打算就此放过。

    “四百年了,陇族迎来了第一个新鲜血液,是一场值得庆贺的大事。我没记错的话,司马家的祖上可是王公贵族?”

    一直握紧了拳头的司马虹,没料到族长来了一个问句,马上答道:“祖上的事情,我早记不清了,族长说是就是。”这样的明知故问,使夫妻俩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屏住呼吸。

    族长微微点头,好像很满意:“那就是了,那我们就来一场贵族的婚礼,其他繁复礼节因为条件有限咱们就免了。新郎娶新妇,怎么能少得了人伺候呢,为表我的关怀,今天就把两个徒弟派给你们使唤。洞房里的一应事宜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办,比如伺候你们事后沐浴......”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司马虹和司马源,气得双腿打颤;看来是必须得睡了吉布的女儿不可。

    底下人群发现细微的嗡嗡声,陇族人面面相觑,不懂族长是哪根筋不对,非得如此。

    族长看着众人神色,又恢复到以往的疲惫之色:“你们都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不但让司马源娶两个老婆,还必须看着他们上床?”

    “是啊,族长!”几个年长的族人说道。

    “原因想必司马家最清楚,如果连他们都不明白,那我就敞开了说。”

    “不不不,我们知道。”司马源和司马虹不知不觉已经跪了下来,生怕族长真的说出来。

    其他司马家的人满脸都是愤怒。却不是对族长,而是朝着司马虹夫妻。

    边上的老丑见到,忍不住摇头:自己人都不齐心,还妄想颠覆人家的大权。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陇族人一个个都慢慢明白过来,急躁的人狠不得马上向族长问个清楚。

    他们一代一代受母辈的影响,都知道这司马家以前当权时,可是不把普通族民当人的。发展到后面,每家新妇的初夜都要被司马家的男人给夺去,那段黑历史,大家刻苦铭心。陇族没啥娱乐活动。除了练功,大家就反复回味这些仇恨,一百年过去了,司马家还能活着十五个人,真是不容易。

    小本子和尚世江不由而同看向骆离,心里暗暗佩服,全被他说准了。

    特别是尚世江,他觉得骆离心思缜密,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

    “好了。大礼开始,带新娘子吧。”

    昆西身上捆着红花,被点了哑穴,怒目圆睁。被人强行拉到台上。一次又一次的被强按下头,与司马源一起,拜了天地和司马家的长辈。

    司马虹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就算是纳小妾也没有拜堂的仪式。族长这是赤祼祼地打她的脸。

    最后,昆西被束着双手在司仪的“帮助下”向司马虹敬了茶,完成了这场可笑的婚礼。

    杨壮一家人后面也知道了她假装听不懂大秦话的事。纷纷对她投去鄙夷的眼神。在场的人中,可能除了骆离三人,没有一人同情她。

    “怎么不换身干净的衣服,还穿着刚回山上的破衣,不知道有没有洗过澡?”小本子好像都闻到了臭味,忍不住捂鼻。

    骆离不想再看,礼一完就带着大家走了。

    族长看着他们离开,微微闭了闭眼睛。

    老丑见几个年轻人都闷闷不乐,说道:“族长的做法并无不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都是说烂了的真理。从司马瑶变成昆西的那天起,昆西就不是昆西了,她现在就是放在司马家嘴巴的一坨火炭,挪不开,也含不得。”

    “咚咚。”有人重重地敲门。

    尚世江去打开,居然是珠珠,心下奇怪,婚礼结束了,你不是要去“伺候”人家洞房吗?

    珠珠好像会读心术,瞧见尚世江的眼睛,没好气地喝道:“想什么呢?你们大秦是大白天洞房的。”

    “呵呵......”尚世江傻笑着摇头。

    “珠珠姐你有啥事?”

    珠珠先前大力敲门,就是给自己壮胆,小本子一问,她又觉得说不出口。

    莫名其妙地丢下一句话:“算了,没事。”风一样的女子。

    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她是啥意思,真没人猜到。小本子打趣骆离,让他给算算。

    下午的时候露露和杨壮一起来了,几句话把事情说明白了。

    他们哭笑不得,原来上午珠珠过来就是为这事啊,算她还有点矜持。

    骆离和小本子连连摇头:男人不用学,女人只有小本子一个,大家暂时还不想让她学。

    老丑都想大笑了,问道:“不知这是谁的意思?”

    “族长的意思,骆大哥不是说是自己人吗,我们陇族年满二十都会有这么一课,只是今天是真人版。”露露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杨壮到是无所谓,他早就看过了,那是陇族的二十四册春宫图,已经就滥熟于心,只想嫁给陶桃就可以试验了。

    见他们拒绝,满脸可惜,问道:“当真不去啊?”又专门盯着骆离重复问:“骆道长真的不用看?”

    那眼神让骆离好受伤,好像怕他啥也不懂,如果上了床就会犯傻一样。素不知大秦哪能跟封闭的陇族人一样。

    兄弟俩失望地离开后,小本子纳闷:“露露没到二十吧?”

    “咳咳......”尚世江咳得停不下来。

    老丑突然回过神来:“哦,还忘了问尚道长,你是不是想去看?”

    “不是......唉......算了。”

    这话听着有点不对。

    骆离连说:我不应该以己度人,替你作了主。

    说罢,作势要去追露露。被尚世江赶紧拉住,结结巴巴地解释:其他可以,真人就算了,特别还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版的。

    本来笑着的老丑突然脸色阴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和他早尝禁果的老申老婆——魏红。

    没有仔细研究过尚世江面相的骆离,这时才发现:敢情尚世江还是个闷骚男,不懂面相的人哪能看出来呢。

    新娘子接回了司马家,珠珠和露露就一路跟着。司马瑶还没有易容,隐在阴影处,模仿学习昆西的姿态。

    司马虹早就出门了,眼不见为净。

    司马源磨磨蹭蹭的一直挨到后半夜,昆西的哑穴早就解了,一直在新房里不停咒骂。

    只不过。谁也没她受影响。

    司马源眼见露珠两个门神杵在家里,害得司马虹也归不了家,心下一横走进了新房。

    本还在咒骂的昆西突然噤了声,双眼直直,恐惧地盯着司马源。

    见他终于肯做事了,珠珠朝露露使了个眼色。

    很快,露露搬来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温热水。珠珠这点还是懂的,如果是冰的。司马源也不能人事。

    唤住床上正玩着老鹰抓小鸡的一老一少,指着木桶。

    司马源好不容易激起的斗志瞬间熄灭了,他一直闭着眼睛胡乱抓,企图快点完事。拼命遗忘掉房里还有其他人。

    珠珠这一喊,又让他回到现实里。

    乞求道:“珠珠啊,我自己会办,可不可以容我一点个人空间。”

    “去。你们祖上行房不是都有丫头看着吗?腰杆累得动不了了,她们还要负责帮忙推,你司马家的雄风哪去了?”

    司马源彻底歇菜了。珠珠跟抓鸡仔一样把昆西扔进盆里,本就跟绳子似的烂衣服所剩无几。光溜溜的身体吓得直打哆嗦,司马源一见又燃起了欲火。

    露露过来往他的肾俞穴里输入火热的真气,那滚烫的气流本就是露露自己的,其实他早就看得难受了,正好输给司马源,快快了事。

    司马源终于不再顾忌,扑进了盆里。

    男人嘛,老干菜吃久了,碰上小鲜肉说不嘴馋也是假的。何况还是明正言顺,完事以后,司马虹还以为他委屈呢。

    就在昆西的第三声惨叫中,露露和珠珠终于如释重负,根本没管以后他们怎么进行,一溜烟地跑出门。

    他俩前脚一走,躲在附近的司马虹就冲进家门。见到自己男人还在卖命地耕耘,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烂了木盆,把两人踢开,污水洒满了一屋。

    司马源被“晾”在半空中,生生忍住。看见司马虹要吃人的样子,立马给吓软了。

    “啪——”昆西脸上涌现五个整齐的手指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司马瑶在外面干着急,她也不好进去,只在外面喝斥这对起内讧的父母。

    族长总算把未来的熊熊大火掐灭在阴谋的摇篮里。司马源洞房后的次日,再次号令全族集会。

    她在会上还是把司马家的野心诉诸于众,就在司马瑶快抑止不住怒火时,突然又改了口气。

    她道:现在的安稳日子不好吗?如果想过外面的生活,我送你们下山,而且,还准许你们带着本家武功秘籍。

    司马瑶虽然恨毒了族长,却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陇族,哪怕替先辈忍受着族人的怒火。

    族长见他们一声不吭,心里稍安,就把她原先的打算说出来。先是平息了闹嚷嚷的声音,问大家:司马家为什么要这样?

    当然是掌权之心不死,妄想再次奴役我们呗。不过大家虽然都这样想,但是族长统领了他们四十多年,陇族人都明白这肯定不是族长要的答案。

    “你们不明白,我来说。”族长站起身,把近几十年来司马家的情况再次陈述了一遍。

    “为什么现在他们却要想夺权?我来告诉你们,是因为他们就快灭族了,是因为我们不跟他们通婚,是因为我们践踏他们的人格。为免灭族的命运,他们要绝地反击。”

    司马一族十五口人,老老少少都盯着自己脚下的泥土,族长说到他们心槛上去了。

    “事情已经过去一百年了。司马家最年长的人才七十五岁,先辈的恶果为什么要他们这些后人来承担?你们想过吗,徜若换成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在此,我劝告大家,忘记仇恨,团结起来。因为我们同为四百年前逃难来的陇族人,我们不属于大秦,我们也不属于棉国,我们就是陇族。现在布吉就在山下死死盯着我们,妄想夺去我们的秘籍。我们自己人绝对不能再起分歧。必须同结一心。”

    司马家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已经是老泪纵横,其他人鼻子都开始发酸。

    族长装了几年的疲惫示弱,哪怕钟方真人的惨死都没让她如此累心。看着下面的人还是一副不以为意,很是不满的样子。

    气道:“看来我是管不了龙族了,是我高估了你们的智慧,低估了你们的仇怨之心。既然这样,我卸任。”

    珠珠紧接着表态:“我是族长的徒弟,我也不会当这个族长,就算当了你们也不会听我的。何必要当。”

    “不能啊族长。”

    “凡事有个过程,我们会努力做到......”

    很多老人都开始抽泣,族长的话不像作假。大家这才开始害怕,后悔悖逆了族长。意识到陇族的情形真的不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眼看起了效果,转变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族长见好就收。

    大家散去后。族长独独留下了司马瑶,状似无意地说道:

    “凭你的聪明才智,就算暂时下不了山。也可以搅得吉布内院不得安宁。我相信你能办到。”

    司马瑶早就一心悔改,连连点头,保证能做到。

    “因为你们错已促成,所以我不会收回昆西,这点你服吗?

    司马瑶再次默默点头,如果没有惩罚确实不是族长的作风,本想事后提这个要求,现在看来也是不行了。

    “最好不要再次易主,不然我还是不会手软。”

    司马瑶背心发凉,腰躬得更低。她已经被族长收拾得服服贴贴,一句话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只点了三次头,就被送出了红房子。

    族长先是掐住人家的咽喉,再给身漂亮衣衫,从根上杜绝漏洞邀得人心,然后在司马瑶这里连捧带喝。整个陇族一夜之间从开始动荡变成铜墙铁壁,手段厉害得令人乍舌。

    陇族人确实守信用,司马家的堂屋里,陆续迎来了外姓的陇族人。他们感激涕零,十分珍惜这得来不易的融洽。

    昆西姑娘居然在四个月后大了肚子,如果不是小本子说,骆离还不知道,以为是哪个陇族女子怀孕了。昆西已经被司马虹易了容,完全看不出一点原来的模样。

    司马虹也是在她显怀了才发现,赶紧去问了族长,这孩子到底留不留得。

    族长只说昆西不同于司马瑶,你们家自己看着办。

    马司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留下来,人口调零的司马家,不敢轻易舍弃一个孩子,哪怕这是一个血统不纯的。

    平时常来这边的除了珠珠和陶桃就没别人了,露露和杨壮早在四个月前就下了山,没人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骆离大概能猜到一点,多半是族长想双管其下,再多拖个十年八年,最好拖到吉布死。一边让司马瑶在他的后宫搞破坏,一边让杨家兄弟去北部悄悄指点亚姜。原先说的分久必合那一套,她也不考虑了,说来说去,还是在为陇族下一任族长争取时间。

    这几个月里,尚世江终于把《葛氏遗录》背下来了,开始逐一修习法门。骆离的经络在半月前稳定在了赤红色,并没再退下去,他运足气的时候,头顶都有火光荧出。气势漫延在整间屋子里,小本子有次无意撞开他的房门,被法气激出了鼻血。

    他散出气势的时候,并没有固定的目标,遇到不“速”之客,本能反击。

    这是骆离没有料到的,他还不能灵活掌握桔红以后的经络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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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296章 故技重施

    感谢书友“199iqiur”豪气一挥,洒下10000起点币的打赏金!作者君又多了一个舵主。万分感动,多谢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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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骆离没有料到的,他还不能灵活掌握桔红以后的经络能量。

    他想,或许已经到头了。在赤红这个颜色上控制好,是不是他的火属性就练至大成了?

    老丑没见过,也不敢下论定。他只凭直觉分析:“应该还有上升的空间。”

    “妖孽呀!”尚世江发自肺腑地感叹,却招来老丑的一计冷眼,赶紧闭口。

    什么形容词不好,偏偏用这个。

    老丑岔开话题:“我们上来大半年了吧,至从报了平安,还没联系过棠道长,要不要下山去打个电话?”

    听他这样说,骆离也想问问棠秘子的近况,不知他有没有收那个徒弟。

    他们来了陇族,从未下过山。并不觉得无聊,大家都是静得下来的人,制药练工,还嫌时间不够用。

    次日秉了族长,她欣然同意,叫了让两个陇族小伙陪他们下山。

    除了打电话,还要买采购符纸,在东沪买的早丢在江里了。骆离许久没有练制符术,尚世江也学到葛氏制符这一块了,符纸成了必须品。

    几人说说笑笑,出寨子时,遇见了站在门口的昆西。门外不远处的四个守门汉子也没赶她走。

    她早没了当初少女的那种娇态,活脱脱一个棉国妇人的样子,眼睛里少许不甘,更多的是算计。除了老丑,三人眼光那是犀利,隔着五十米都看清了。

    见他们越走越近,昆西立马换上委屈可怜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有陇族人陪着的关系,她也不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们。

    尚世江和小本子被她的小眼神看得难受。

    不过,并没谁停留,跟着陇族小伙径直出寨。

    昆西赶忙追上去,用生疏的大秦话问道:“你们要下山啊?”

    骆离想笑,回过头来看着她,故意问道:“你也要下去吗?”

    “我...他们哪会放我下去呀。”

    ......

    本以为骆离要问,她滴出泪眼欲滴的表情,闷不作声。

    听见脚步声,才知骆离已经迈步了。

    大声喊道:“可不可以帮我带点奔馍上来,这里没有。我特别想吃。”

    那两个陇族小伙子就怒了,喝道:“我们不会带的,陇族人不许吃奔馍。”

    小本子觉得这两人太不近人情了,人家怀着孩子呢,想吃点馍馍都不行?再说她又不是陇族人,刚想质问他们,就听小伙说道:“奔馍也叫鸦片饼,里面要加鸦片籽,所以族长禁止我们食用。”

    小本子懂了。昆西吃惯咖喱和鱼酱,陇族的饮食文化没有被棉国同化,跟大秦一样。这昆西吃不惯是必然,现在怀着孩子更是将究不了。

    看在她是母亲的面上。小本子和她商量:“要不我们给你带点鱼酱和其他小吃吧?”

    昆西顿时露出欣喜的样子,“好的,谢谢你们。”大着胆子又解释了一句:“鸦片籽不会上瘾的,咱们吃了几百年都没事。”

    “行了。我们走吧。”小伙子瞪了昆西一眼,催着他们下山,劝他们不要被她的可怜样给迷惑了。

    然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昆西的事情。搞得小本子都后悔帮他了。

    昆西深受母亲失宠的影响,用尽了办法讨好司马源,现在搞得他们家鸡犬不灵。她破罐子破摔,不是想办法逃跑,就是撬司马家的柜子想偷学秘籍。司马瑶的爷爷病着,司马虹脱不开身,司马瑶有她自己的任务。而司马源呢,越来越疼她,让人不放不下心,害得全族人都得帮忙盯他。

    她仗着怀孕,大家也不敢胡来,只得远远看着。

    棉国人额头微凹,鼻子扁平,五官比大秦人稍分散。大秦人要是长成这样,多半是意志薄弱,性格暴躁之辈,以骆离从小学的相术,来看昆西的性格,真的是不准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体力不够,那双腿是会打颤的。考虑到老丑,这次他们选择从外面的山路下去。

    就算不走陡峭的天梯,到了半途,老丑仍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陇族小伙见状,把他们带进一条小岔道;走了大概五分钟,出现了一架钢铁制成的简易索道,索道向山下倾斜而去,隐在茂密的树树中,看不到它的终点在哪里。

    “大家退一步。”稍年长的那个陇族小伙喊道。

    说着,他来到小本子刚才站的地方,使劲跳了七八下,一个铁木做的方形“菜篮子”从石头里凭空蹦了出来。上面还有繁体书写着五个字:“核截五人。”

    “缆车?”小本子惊喜万分,“这个可以坐到山下吗?”

    “到不了,但可以少走两小时的山路。”

    明明写着核载五人,他们五个人站进去,还有富裕的空间。

    这个东西还真不错,呼啦啦地不到半分钟,他们就滑到了底。回头一望,说少走两小时,果真不夸张。

    年轻一点的那个伙子笑道:“回去的时候,就不能坐六个人了,你们走秘道,我一个人把它推上去。”

    尚世江看着他长得瘦精瘦精的,心道:还真有一把子蛮力气。

    再走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山下小镇,太阳顶空照,看时辰应该是正午时分。

    首先当然是先打电话,棠秘子可真是望眼欲穿。电话一接通,不出所料,先是劈头盖脸骂了他们一通,知得骆离的手好了,又赶紧说起合江的事情来。

    他说那秦恒就是个学道术的料,现在已经被他收为亲传弟子了。

    电话开着免提,大家听棠秘子高兴得不行,也被感染了,纷纷朝他祝贺。

    小本子调侃他:“棠爷爷,你只教术法。可别教他做人啊。”

    电话那头的棠秘子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大骂小本子不懂尊老。

    嘻嘻哈哈吵闹一阵,以为他要挂电话时,他又说道:“任小丽打不通骆离的电话,就打到我这里来了,好像有什么心事儿,我只说你们都到棉国陇族去了。对了,你把那铜像毁了吗?”

    骆离关掉免提拿起话筒:“暂时还不能,可能等我制符术再升一级就可以了。任小丽还说了什么?”

    棠秘子欢快的语调顿时没了。“你真的对她没意思?好好好,我再不问。我听任小丽的口气不如以往,变得有些强势,好像还在纠结什么,总之怪怪的,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如果再打电话来,你就说我有女朋友了。”

    “行,你厉害,朵朵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棠秘子调侃一句,知道他们还有事,电话费也贵,就不再多聊:“常来电话。别把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骆离忍住笑,回道:“我们会的。”

    六月三伏天,气候炎热异常,地热从脚底下窜上来。整个人都像是站在蒸笼里。他们没有心思闲逛,直奔目的地。小本子昨天晚上还在担心棉国没有黄裱纸,现在看来是多虑。很顺利地购了齐符纸。

    紧着,就被陇族小伙子们抢着拎过去。族长让他们跟着下来,不就是挑夫嘛,陇族人还是把他们当成客人。

    接下来就是去给昆西买小吃和鱼酱,顺便他们也跟着尝了尝棉国的特色美食。这一路上,骆离真是长见识了,敢情这里男女老幼个个都抽烟。比起陇族只是老太太老头子才长年揣着一根大烟杆,棉国人真是民风奇特的。

    日斜西头,天气突然转凉,老丑的身体一冷一热受不住,唇色发红摇摇欲坠,发起了虚汗。

    “中暑了?”骆离把住他的脉,郁滞不通,看来真是中暑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准备给他先画一张符治治,缓解一下症状。

    老丑认为还没出镇子,免不了被人无意间看见,强撑着步子往前走:“走到山脚下再说。”

    尚世江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刚想凑近骆离,就被他禁止了:“啥也别说,直接上山。”

    小本子和两个扛着东西的陇族小伙们后知后觉,此时才察觉到十几米外,有两个人快速离开。

    明显有问题。

    到了进山的路口,骆离悄声问:“陇族的机关都还可以用吧?”

    两个小伙自豪地点头,又同时说道:“如果是吉布的人,我们不能随便动。”

    尚世江诧异:“棉国也有人懂术法?”

    “原来是道士啊,那就肯定不是。”小伙子们不由轻松起来,只要不是吉布的人就好说。

    ......

    骆离六人消失在山口半小时后,那两个跟踪的人才警惕地环顾了四周,悄悄跟随而进。

    途中,高个子边走边低声用鹂国语埋怨:“或许已经被发现了,你逞什么能!”

    另一个矮胖子,闪烁着小眼睛,反驳道:“是你要确定一下那个老头子是不是真的没有法力,我这不是听你的吗?”

    “老子只是说说,谁叫你去试探的,费了好大功夫才求人家给我们弄上遮气法术。你刚一运功,法术也破掉了,害得我们只能远远跟着,万一跟丢了,我们就得饿死在这大山里。”

    “我是你哥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再教训我!”

    “哼!哥哥,你胆子小我就不怪你,明明是你看见那老头子不对劲,以为被发现了,运功想逃,还说什么试探。”

    矮胖子气得没法反驳,跃过高个子朝前走去,猛地被高个儿抓回来,意识到不对,赶紧趴下。

    原来穿过这片丛林,前面就是蜿蜒上山的小路,如果走过去,人家一回头就能从高处看个正着。

    矮胖子当真吓到了,啥话也不敢说。高个子也懒得跟他计较,悄悄探处头去,望着那条小路,疑惑道:“噫?怎么不见人了啊,还有别的路?”

    “谁知道,我和你一样,也是这第一次来。”

    高个子恨瞪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

    看看表,人家走了快一小时了,两人再也等不了,出了丛林踏上小路。

    山洞里的小本子都快等不及了,骂道:“那两个傻子怎么这么慢。”

    骆离给老丑画了清水符,洞里很凉快,很快就治好了暑症。

    年长的陇族小伙笑道:“很快就能从镜像里看见了,除非他们放弃跟踪。”

    话音一落,一直趴着镜前的小本子就乐了:“还真是,笑死个仙人。骆离哥哥你快来看。”

    “怎么是他们呀,咋找来的?”骆离看着这两个一走三看,躬着身子掩耳盗铃般的朴部祈和朴部尚,也忍不住笑。

    “谁?还是熟人?”老丑和尚世江都问。

    “这两人姓朴,是鹂国人,去年冬天到东沪找我们去鹂国给他们家老朴先生治病。说是张启山介绍的,前一次发病还是我师傅救的。”

    老丑没做多想,尚世江却问道:“他们都会敛息符,看来也是道术世家。为什么要你去治病?”

    骆离深琐眉头,等他们走得近了,仔细看了一会儿,换了好几处镜像终于肯定了猜测。

    “上次来他们连小本子都不如。怎么会敛息符,我看是有人帮他遮盖了法术。有这种功力的人还能不帮他们治病?居然要来跟踪我们,打的什么主意。”

    老丑的眼睛有异光闪过,咬牙切齿地道:“看来张老怪没算到我们在一起。这两人铁定是他叫来的,遮气术除了他还能有谁会?还等什么,直接弄死吧。”

    知道跟张启山有关。骆离难掩火气。陇族小伙不用他多说,看准了二朴的步伐,等他们走到一块石板梯上,按下旁边的机关。

    “轰隆——”

    被收进石屋中的朴部祈和朴部尚吓得失了魂,半晌才开始嗷嗷直叫。

    陇族小伙指指一个竹筒盘大的铜管:“骆大哥,这里可以对话。你问完了,我们就开启箭矢,把他俩穿成刺猬。”

    尚世江一凛,够狠的呀!

    “二位朴先生...生...别来无恙...恙。”声音回荡在四四方方的石洞里。

    二朴狼狈不堪,光听见人声,却乌漆抹黑啥也看不见,更是吓得发抖。

    拜张启山所赐,为免他们被发现,狠是把骆离的手段“夸奖”了一通,还特别强调那根紫带。大小朴怎么能不怕。

    朴部祈哆哆嗦嗦掏出打火机,刚刚点燃,就被高个子朴部尚给灭掉了:“你想死得更快?”说罢已是呼吸紧促。

    骆离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缺氧死掉,再次说道:“有什么遗言。”

    矮胖子大朴嘴巴最先利索起来:“骆道长啊,我们是来求你救人的,已经被你诓骗过一次,害怕你拒绝,只得这样,我们没有恶意。”

    骆离问陇族小伙:“还能活多久?”

    小伙了然,凑进铜管:“关掉通话口,最多能活一分钟。”接下来用手给骆离比了个五。

    二朴搓手顿足,要是他俩死在这里,知道不张启山不会帮他们转告家人;可是我们真的是来求人的,要不是家里人压力大,他俩何苦来哉。明知道张启山不安好心,但这个骆道长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心狠手辣。

    “骆道长,请听我把话说完啊。”

    说完这句,过了十秒钟,高个子小朴仿佛在等骆离回话,竟然停住了。

    骆离实在没了耐性,爆起粗口:“你们两个大傻逼,死到临头还玩心眼。老子已经知道你们就是张启山的走狗,还让他给你们用上了遮气法。你们知不知道,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我父母,屠我师傅;就凭你俩和他有过接触,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今天也别想活了。”

    大小二朴勃然变色,他俩真不知道有这层关系,怪不得张启山......

    来不及想太多,争先恐后地表决心:“我们错了,不该受张启山挑唆,他是为了求财,我们花了一百万才得来这些消息和遮气法,和他并不是一伙,现在已经知道被他欺骗了,求你听我们说几句吧!”

    “有屁快放!”

    “好好...我俩是朴家的偏支。原本已经回了国,是那该死的张启山又通知了堂叔;堂叔以为我们办事不得力,拿住我们家的生计威胁,不来不行啊。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们不得好死!”

    骆离听完,冷静下来,不明白张启山怎么知道他们在陇族,这两人一找一个准。忍不住看向两个陇族小伙,难道陇族有张的人?

    不敢太明显,骆离赶紧转过头。对二朴说道:

    “会写我国的字吗?我给你们再开一个口子,你们就在里面事无俱细地把前后经过写下来。包括你堂叔的病,家里的电话号码,自己的功夫路数,在何时何地见过张启山,对话内容是什么?要做到一字不错,允许你们打草稿。”说罢,丢进去一叠刚买来的黄裱纸,再扔下两只圆珠笔和一支蜡烛。

    “这就是有活的可能了?”大小朴顿时瘫软在地。冷汗淋漓。

    “干嘛给他们符纸?万一......”小本子很担心。

    “不怕,没有符笔也没有朱砂,就凭他俩能画得了隐符吗?我们先回去,我明天再下来看。”骆离心内焦急得不行。陇族有张启山的内应,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们在山下启动机关,红房子里的族长当时就知晓了。知道必然出了事情。此时已经守在秘道门口。

    除了陇族小伙,其他人吓了一跳,尚世江紧盯着两个陇族小伙看。还以为他们中途递了消息上去。

    “族长,我有话问您。”

    族长点头,把其他人叫走,只留下骆离,就站在秘道外谈起来。

    骆离直言相问,想确定陇族人是否全都可靠。

    族长有一丝恼怒,旋即开口:“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师傅常说这里是他最后的保命之地,你不信我,连他也不信?”

    得了她的保证,骆离放心了,惹她不快也没办法。

    又听族长说道:“这件事情来得突然,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身边人?比如那个原本就是七七门的人,和你半路收来的尚道士?”

    骆离摇头:“尚道士不认识张启山,至于老丑,他是师傅信得过的人,而且我有朋友证明他是在七七门的手中死里逃生的。”

    族长紧蹙眉头,有些头疼,下意识地抽出烟杆。骆离很有眼色,欲上前为她点。

    却被族长推开了:“那就只能是张老怪算术精湛了。”语罢,转身而去。

    骆离愣在那里,心里不舒服,族长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他根本不信张启山能卜算到老丑......突然,他猛拍大腿:“不对,老丑身上还有张老怪下的禁制,怎么就忽略了呢。”

    看来陇族也不能呆了,骆离赶紧跑回去,跟他们把事情说了。让大家赶紧收拾一下,不能迁连陇族,必须马上离开。

    珠珠知道他们在山下遇到事了,跑过来询问,恰好听到骆离宣布要走。见他是认真的,话也没说一声就走了。

    “曾叔,你干嘛还坐着?你的那些药品不用收拾吗?”老丑不走不行,他是有大用处的。

    老丑清楚,张启山现在是一个被打伤的光杆司令,骆离哪里会惧他,于是问道:“你是想让我引张启山过来,这是打算取他人头了?”所以才离开陇族,怕伤及无辜嘛。

    “对,知我者,曾叔也......”骆离欲作轻松,见他一脸严肃,忙停住了话头。

    “骆离啊,我有禁制,我当然知道。但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来陇族,为什么?”

    小本子和尚世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围过来待听下闻。

    “钟真人指点过我,下禁制前我就有所准备。后来康十三娘接我到棽山南,我在密族山下炼制了很多药物,用药压制着。张启山连我的生死都不知,更不会知道我在哪。与你相见之前,又借十三娘的法术化掉了一半禁制,还有一半我故意不化,因为里面有张启山的血,那是活物,想要找他太容易了。就是为你留着取他狗命的。”

    “你怎么不早说?”

    真是意外之喜,如今尚世江功力提高了一倍,虽然学通《葛氏遗录》还需要四五年时间,当个助手却是绰绰有余。而骆离的经络由桔红变成了赤红,量张启山也想不到,七八个月时间,他们已经焕然一新。

    “曾叔,带我去找他。”

    “找谁?”珠珠扶着族长站在门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被掩盖的命格&为199iqiur打赏加更

    “族长!”骆离赶紧把二人请进来。

    族长刚刚跟珠珠发过一通火,脸上还有余怒,开门见山道:“骆离,你太小看我陇族了,光是我们的机关都能剐下张狗道一层老皮。你要去杀他,怎么能撇开我,难道你忘记了你师傅也是死在他手中?”

    顿时,房内鸦雀无声。

    不管他们几人的神色,族长一字一句又说道:“你们不许走,就让他上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骆离终于明白为族长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原来是因为张启山。

    刚一分神,她和珠珠突然就消失了,愣了一下。

    “哇!这......这师徒俩都是神人啊,功夫这么高?”尚世江看呆了,速度太快了吧。敬畏之心瞬间涌上来。

    “要不你放下道术,拜族长为师吧。”小本子见他傻傻站着,忍不住调侃。

    “就是我想,也晚了。”尚世江从来没在小本子嘴里讨着一句好话,问骆离:“咱们是不是把东西放回去?”

    “废话!”小本子又呛了他一句。刚才要走的时候,尚世江虽然很配合,还是能看出他有一丝不舍。现在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你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珠珠就动了心,难道她有什么不同?”

    尚世江在男女问题上向来不避讳,这时却万分踌躇,骆离和老丑虽然不爱八卦,但对尚世江的事情却很有兴趣。

    六只眼睛齐齐望向他,尚世江心知这次肯定逃不过,只好交待了:“她长得像我师妹,脾气更像。”

    “你还有师妹?”

    骆离又看到初见尚世江时的那种悲苦和一身防备,明白他不愿提起,“当我们没问,不过人家珠珠可不是你师妹,感情的事绝对不能替代。不然就是害了人家。”

    尚世江崩直的肩膀立时垮了下来,说道:“我师妹也是我的表妹,我也知道不可能,但......唉,这事不提了。”

    “好,我就说当我们没问嘛。”表兄妹在大秦可是不能通婚的,骆离放心了。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你师妹在安城吗?”骆离听他说过老家是安城的。

    “她已经死了,我是安城人,但是我15岁时就跟着师傅进了道观,再也没有回过家。师妹死于白血病。就是因为得了癌症才入的道门,想让师傅救她,可是太晚了。”

    小本子忍不住追问:“那你师傅呢?”

    “闻小姐,我记得说过家师已经仙去。”

    小本子语滞,十分不好意思:平时可真没把他当回事儿,连他说过的话也没注意过。

    见小本子败下阵来,老丑又补位,问道:“你家里人呢?”他们今天是真的预备把他老底摸透,十分有默契。

    “哪有什么家里人。难道您还看不出我破军入命,是孤鸾寡宿之相;我四岁娘死,七岁爹死,八岁就和姐姐被接到姑姑家生活。因为那年我奶奶也死了。后来同姐姐一起从楼上摔下来,我好好的没事,姐姐却死了。除了我表妹和姑姑,没有哪个敢同我玩。为了我。姑姑也离婚了。”

    小本子脸色微变:“尚道士,报一报你的生辰。”

    “还报啥,杀破狼三星三方会合。恶星相照无半个吉星来补救。”尚世江无所谓的样子,语气波澜不惊。

    老丑和骆离对视一眼,有些震惊:“我是能看出你破军入命,是杀破狼的命格,可并没发现被恶星相照。看来你师傅也是个命理高人,给你作了补救和改命,我们从外面看不出来。”老丑深知,他师傅早陨也是有原因的。想他师徒俩的感情一定很深。

    此种命格的人注定一生飘泊动荡不宁,喜动不喜静。他却是能静下来的人,此前也是一直安稳地呆在破观里。况且,七杀破军本有枭雄的特质,看尚世江的样子,没有一点符合。如果他师傅没作补救为他逆天改命,沾上他就是个大麻烦,骆离倒是不怕,老丑和小本子就不一定了。

    天下第一绝命,当真不是说着玩的,亲戚都被他给克光了。怪不得,他本命如此强悍,竟然能从荣家寨的巫师手上死里逃生。先前还说他傻人有傻福,现在,才知是个美丽的误会。

    尚世江看样子是真的不欲再谈了:“嗯,我师傅想办法替我化掉了七成。还说我有后福,这不就应验了?因为遇到了你们。耽误了半天,我得回去练功了。”顺便把他们几人都奉承了,赶紧闪人。

    看见他进了屋,小本子低声说道:“化掉了就没有了?他这种命格,珠珠能降得住吗?”

    骆离心中正在感叹:果真民间藏龙卧虎啊!尚世江的师傅改得一手好命,躲过了他的眼睛。

    小本子一问,他想了想答道:“还只有珠珠这样的女子才能勉强匹配,她是命宫占太阳的男子命,自大且操劳,普通男人的命格与她合不上。不过在陇族这种以妻为尊的地方,倒也无所谓。所以从相学上说,她的命格不算好,合在尚世江这里,当属造化。”

    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上天是给了他俩缘份的,我就是那个红娘。如果猜得不错,珠珠肯定是我师傅帮族长选出来的徒弟。”

    那就是天作之合了,小本子私心加公心,暗自告诉自己,以后一定得撮合他们。猜到珠珠刚才被族长骂过,她就想尽尽朋友之谊,过去安慰安慰。

    见小本子也要走,老丑咳嗽一声:“我们偏了半天题,是不是该言归正传了。”

    “啥?”小本子一脸恍然。

    骆离说道:“张启山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小本子脸皱成一团,在外面野惯了的山灵回来了,看见她的样子直笑。

    最后还是老丑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秘道,看看那两人写的啥,再作定论。”

    平平静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又要起风浪了。晚上,小本子躺在床上,就是有这种预感。

    翌日,山灵早就等在外面,预备给他们来个大惊喜。

    突然听见一声女人的惊吼。

    转过头来一看,原来又是那个昆西啊。没好气地甩甩大头,用屁股对着她。(未完待续。。)

第298-300章 突变

    骆离听见声音第一个冲出来,看到是昆西,又赶紧进屋,拿出昨天从镇上帮她买回来的吃食。

    昆西背后有好几双眼睛,知道骆离不会与她多说,低头谢过,拿着东西就走了。

    可怜巴巴的样子,好不惹人怜。

    “好几个月了,她还怕你?”

    山灵撇撇小嘴:“装的,平时看见我根本不怕。别管她了,你看看我有什么不同?”

    还用看嘛,他心里想啥,骆离都知道,配合的夸奖他:“好家伙,你练成了什么厉害功夫?先让我抱抱。”

    山灵不敢猛冲,轻轻进到他怀里。

    比骆离预想的还要沉,至少有一百斤重,看来以后只有自己背他了,小本子够呛。

    “我吸收的灵气七天前停止增长了,开始还以为是被我给吸光了呢。幸好族长告诉我,说我是达到了身体平衡值;平衡值是啥玩意儿我也不懂,不是我给吸光了就好。现在,就算没在龙山附近,我也可以飞到五百米外了,而且......”

    山灵舒展开身体,得意洋洋:“你看。”

    “嚯!好吓人。”刚出来的小本子和尚世江,都张大嘴巴作吃惊状,“直径怕是有十米吧,好大个月饼。”小本子乱比喻。

    山灵很认真:“七米半,可以飞到高空去,瞬间到达五百米外,只是不能带人,飞一次还需要休息一天。”

    尚世江不怎么了解山灵,问道:“如果慢慢飞呢,那就不用休息了?”

    “慢慢飞?我只要贴在地面,快慢都无所谓,只是飞上高空有限制。”

    老丑催道:“办正事儿去。”

    “等等,小本子,你拿几个饼。”骆离并不想让他们死在陇族,万一张启山有什么后招。是个大麻烦。

    骆离等人来到秘道时,二朴早饿得眼冒金星了,地上摆着早就检查了几百遍的“口供”,和一摊燃烬的蜡泥。

    小本子真是蔫坏。骆离顺着传音的铜管,接过小本子递给他的,两个硬得磕掉大门牙的干糍粑饼扔了下去。

    她还高声喊着:“我们大秦八月十五要过中秋,所以提前给你们准备了一份。”

    二朴早就听见响动,在地上摸了几下,捡起糍粑。朴部尚本能地舔了舔了干得泛皮的嘴唇,嗓子渴得冒烟。哪里还吃得下,只得傻哩吧唧的干愣着。

    “念!”骆离大吼一声,又扔下去一只蜡烛。既然你们不想吃,就不吃了。

    “骆道长,能不能给我们两口水喝。”朴部尚有气无力地祈求,石洞里不都是冬暖夏凉吗,谁知道这个石屋跟山下晌午时一样热,排到膀胱的尿都被当成汗水蒸发了,身上一摸一层盐。

    “别废话了。水扔下来也洒了,赶紧地。”

    “好好,马上念。”朴部尚知道人家不耐烦了,点上蜡烛。示意朴部祈先开始。

    人的潜能都是逼出来的,他两人轮流来,照着写下的稿子短短续续念给骆离听。好不容易念完,矮胖子朴部祈都快虚脱了。

    “尚道士。你上去找人打开秘室,放他们出来。”骆离吩咐道。

    很快,尚世江就领着陇族人下来了。来的是杨壮,他和露露昨天就回来了,并没有现身。族长和珠珠提都没跟他们提。

    露露启动机关,把石屋,确切说是大石箱子给吊了上来,再拨动两下,石壁露出一个一米的洞口。

    冷热空气突然交替,形成一片水雾。

    出来就有水喝了,两人争先恐后抢占洞口,结果卡住了。

    露露当然认识这两个活宝,非常诧异:“追到这里来了?你们家的堂叔还没死啊。”把瘦的那个使劲给拖了出来。

    “mur,mur。”意识模糊,嘴里吐出本国话。

    小本子把水递上去。

    这回是矮胖子抢了先,老丑手上的那壶递给了高个儿。

    一辈子都没这么渴过,二朴一气灌下去,浓稠的血液里顿时迎来了“仙露”,明显感觉脉搏跳得快了些。

    “里面很热?”骆离问道。不知那两个陇族小伙是不是故意的,没对他们讲。如果这二朴是两个普通人,估计早被烘成猪肉干了。

    “热啊,热啊。”骆大道长,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那昨天怎么不说?”

    “这......”二朴对视一眼,答道:“晚上才升温的。”心里窃喜,看来不是他下的手,肯定能活着出去。

    骆离见他们手上还死死抓着那几页黄裱纸,伸手拿了过来。跟露露商量了下,给他们换个舒服点的“房间”,回去和族长商量后再作打算。

    二朴现在感觉脱离了危险,没有多话乖乖就范。谁叫自己先理亏,玩什么跟踪,还企图玩什么绑架。

    回到寨子里,骆离把黄裱纸给族长。族长扫了一眼,递给珠珠:“字太丑,费眼睛。珠珠你念,我跟骆离再捋一编,看看有无漏洞和矛盾之处。”

    差不多就是二朴在生死关头讲的那样,就是这张启山在兴风作浪。他知道二朴靠不住,关于他的行踪和目的没露一点迹相。看来,是想把骆离引到鹂国再动手。真是痴人说梦!居然还教二朴分头行事,一人绑架一位陇族人作为人质,一人引着被要胁的骆离去鹂国治病。

    族长道:“你们继续在陇族好好练功,张启山要是敢来,就弄死他;若是一个月后还不来,就劳烦这位丑兄弟,带着我们去找他。”又道:“对了,那位丑兄弟,你之前怎么不说你能找到张启山,不然他哪能活到现在!”

    一口一个丑兄弟,老丑的脸比以前好多了,在族长面前都显丑,要是原来的样子,估计都进不到山门。老丑谅她是长辈,并不敢计较,回道:“并不敢麻烦族长。上陇族时,骆离的手是断的,后来又借着灵气练功,想一举拿下张启山,所以拖到现在。”

    “哼!”族长吧了一口旱烟,不置可否。

    珠珠建议先查查那个鹂国电话号码,万一是假的呢。

    骆离道:“如果不麻烦,你就去查吧;要是假的,今天晚上就是二朴的死期。”

    说到电话,老丑忽地想起一事来。却没敢在这里说。

    等他们回到木屋时,老丑才道:“棠秘子做事怎么样?”

    骆离知道他有话说,答道:“曾叔有话请直说,不用这么迂回。”

    老丑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犹犹豫豫。

    “哎呀,您老话都到了嘴边,成心挑逗我们不是?”小本子急了。

    “会不会是棠秘子信口一说,把你们的去处一并告诉了那个在山姆国的姑娘?”

    相差太远了,任小丽与张启山根本就没有交集。他们宁愿相信是从老丑身上泄露的。

    “我不了解你们那位在山姆国的朋友。局外人分析分析罢了。骆离,赶紧把你的古钱恢复了吧。钟真人的铅哨已经失灵了,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陇族人身上,毕竟他们不懂道术。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张启山可是活了一百多岁的道士,不可掉以轻心。”

    骆离郁闷。张启山和封存义都是天赋极高的道士,精通歪门邪术,他无时无刻不在琢磨。可至今都解不了古钱的束缚:“不是被脏物破了古钱的法力,就是下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妖术,完全迷住了它,我暂时还没想到办法。”

    晚上,小本子和骆离又聊了一会儿,理不出个所以然。

    次日,骆离进秘道把二朴放了出来,决定用老丑的办法,在他二人身体里下“毒”,然后叫他们滚蛋。以后只要离近了,骆离就知道他们在哪,如果再被逮到,那就没这么容易走了。

    两个活宝经过那一夜的烘烤,唯一的念头就是活着出去,别的没敢奢望。

    老实地听骆离把话交待完,保证再也不敢骚扰他了。

    终于可以走了,接过送的饼子撒丫子就跑。

    “急啥,把饼子吃完。”骆离喊道。

    二朴赶紧蹲下,两三口吃完,经过老丑改良过的子符,就这样被他们吞了下去。骆离身上就有子母符的母符。以后,二朴只要接近符法的范围,他们都能知道。

    料理完二朴,骆离谨听族长的吩咐,回到山上后就找山灵练功去了。

    此时,小本子在红房子里听珠珠弹琴,至从遇到二朴那天起,她一直心神不宁。夜深人静时,偶而有一股好像郁积很久的浊气涌上心窝,开始她还当是二朴的事情影响了心情;可是这两天,不光是晚上,白天安静的时候也会那样。刚才,她找尚世江把了把自己的脉,尚说她身体没问题。

    她用手指摁心窝,还感觉很酸痛,不知道是身体哪根筋不对了,烦得要死。跑来听珠珠弹琴,平静多了。

    按族长说的,要再等一个月,十天后,小本子就受不了了。骆离正好今天休息,见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忍不住问道:“你比我还着急杀张启山?”

    听到这个名字小本子就一肚子火气,看见地上的木凳,一脚踩了上去。那把很“古老”的凳子被她踩得木屑翻飞。

    “咋啦?”骆离吓了一大跳。

    “气呀,快气死我了!心窝子酸痛,五脏六腑都是郁气,我身体好好的,可就是莫名其妙的难受!”小本子捏紧拳头,好像控制不住又要撒气,越说越激动。

    骆离赶紧把她按在凳子上,仔细看了看,确实如她所说,身体没有问题。

    “会不会是每个女人的那几天?”骆离试探着问。

    这样一说,小本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懒得跟他说了,跑出去找露露练拳。

    练完功的尚世江也坐过来向骆离指责小本子近日的暴躁和异常。

    听说她这种情况不是一两日了,近段时间骆离一进林子就是两三天,完全没有注意到。觉得

    事情可能不简单,他没忘记小本子可是有先知本领的人。

    赶紧跑出去找她,正跟露露打得热和朝天的小本子突然被人打断,鼻子一哼,停下手,大声吼道:“干啥?”

    “咱们下山去。跟棠前辈聊聊天。”

    小本子一听,郁气顿时消失一大半,回道:“好啊!现在就去。”

    露露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博心上人一笑,见他们要走,好不气恼。

    一回生二回熟,下过一次山了,他俩也没叫老丑和尚世江,跟露露招呼了一声,免得人不在。有人找他们。

    走在下山的路上,小本子气也顺了,像太阳照进迷雾里,惭惭消散。

    骆离随便一试,果然猜中了,肯定是棠秘子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隐隐担心。

    进了电话亭,小本子见骆离拿着电话半天不说话:“怎么了?”发现骆离脸色也不好。

    “电话打不通了,关机。”

    “打警局电话。”

    合江警察局里。熊枫正和大帮子人在开会,就是关于棠教头的。

    州里都把新学员送到合江来培训,因为棠秘子的威名远播,功夫着实厉害。他又跟年轻人打成一片,任何学员提起他都是竖大拇指。刚刚分配下来一批警员,准备在棠秘子手下集训三个月,结果他人走了。

    局长又去了州里。只能熊枫挑大梁,处理这起意外“事故”。

    那些人本就是冲着棠秘子来的,逼着熊枫给个准话。棠教头到底啥时回来!

    熊枫保证让棠指导的第一批徒弟先出来带带他们,等他本尊从山姆国回来再说。

    还能怎么着?上面都把人安排过来了,不可能主动把人赶走。熊枫焦头烂额,巴不得这些有便宜就占的人自己走掉,反正培训的这批人没一个是留在合江的。

    办公室里越吵越凶,带学员过来的外局小头头们好像看透了熊枫的小把戏,逼着他交出棠秘子的联系方式,他们自己去联系。

    熊枫那个气呀,老子人还杵在这儿呢,你们就想挖墙脚!

    “各位,容我上个厕所。”熊枫嗓子都哑了,费力吼出一句,不等人反应过来,逃也似地窜了出去。

    根本不敢去厕所,来到一间杂物房,摸出震动的手机。还有点疑惑,这是哪个国家的号码?

    “熊队长,我是骆离。”

    啊呀,熊枫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打了一天棠秘子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下飞机,现在听见骆离的声音无异于天籁之音。说实话,他很担心棠秘子一去不回;毕竟人家是江湖人士,另一个说法是社会闲散人员,无组织无纪律;如果跑了,他们也只有干瞪眼。难道还逼着人家不成?人又没犯罪。

    “小骆啊,你能来电话太好了...”他预备感慨几句就打听棠秘子的下落。

    “熊队长,我有急事找我棠前辈,请问他在警局吗?”

    ......

    熊枫贴在耳边的电话差点从手中抖落。

    三下五除二,把棠秘子前天收到电话,说家里有事,订了昨天晚上八点的飞机,飞去山姆国迈啊密的事情说了。

    棠家人又出事了!骆离和小本子脸色铁青,二人同时想到:可能跟张启山有关!他拿棠家人下手,不是第一次了。

    因为小本子就是个雷达,发现二朴当天她就开始心里郁悸。这样看来,棠家出事,比棠秘子去山姆国还早七八天。张启山这个老混蛋,双管齐下,一边找人上陇族,一边在国外朝棠秘子的家人下手。

    骆离冷静下来后,再问了些棠秘子的事情,得知他还特意交待了徒弟秦恒的安排,让熊枫允许秦恒住在招待所里。

    那就肯定不是小事,更确定了是张启山搞出来的祸事。心里顿时急躁,未作考虑,就决定跟过去。

    熊枫听说他们要去山姆国,原本想让他们给棠秘子带个话,见骆离口气发急,想必真的出了啥事,也不好再提了。

    骆离打完电话,已经是晚上九点,两人连夜回寨子。走到半路,遇到露露跟珠珠打着火把下来接他们。

    露露傻头傻脑,脱口一句:“还以为你们要在山下过夜。”说完瞅小本子。

    小本子白了他一眼:“棠爷爷出事情了,我们马上要走。”

    啥?

    露珠二人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用眼神询问骆离。

    “边走边说。”

    ......

    回到木屋。族长听说后也过来了。她暗自分别看了一眼骆离和珠珠,心里有些遗憾。只叮嘱了一句:如果抓到张启山,务必带回陇族来,她要亲自把张启山结果了。

    说真的,小本子和骆离都“舍不得”。他俩跟族长的愿望一样,只是含糊回道:“尽力。”

    骆离问老丑和尚世江的打算,老丑生气地回了骆离一句:“我当然要跟你们一起,尚道士在山上还可以练功,我在山上只是养老。”想想又加了一句:“我不会是累赘!”

    尚世江压根就没想过要去,他跟着骆离主要的目的是清除荣家族那帮祸害。至于他们说的张启山。他没有多少概念,想必骆离去就够了。他的功夫正练到紧要关头,特别还有珠珠在灵气充溢的陇族。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可以破他命格的姑娘,他怕走了没机会再回来;原本就没想过要清心寡欲地过一辈子,趁着骆离走了,或许他机会更大......

    看见他犹豫,骆离明白了,支持他的决定:“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加紧学习。不要松懈。”

    尚世江如释重负,笑着点头。

    珠珠横了他一眼,说道:“既然骆大哥他们都走了,我们这里也不养活外人。请尚道士还是去别处等吧。”

    “珠珠说得对,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准备,这木屋我先给你们封了。只带随身物品就可以。”族长说完,带着露珠两人走了。

    尚世江闻着族长烟杆里飘过来的烟气,简直懊恼得能吐出三升血。

    现在三人都望着掉了单的尚世江。小本子想问问他还有什么去处。

    骆离忽然记起秦恒的事情,说道:“尚道士要不去合江吧,去找警察局的熊队长,让他把秦恒交给你。那是棠道长的关门弟子,据说很有天赋。葛氏道术你也学了半年了,试着教他。”

    尚世江还沉浸在珠珠的“无情”里,颇为失落。

    骆离加重了语气,他才反应过来,听说秦恒有天赋,顿时认真起来。仔细记住了每句话,接过骆离给的信物,重重点头。

    骆离对他的办事能力很放心,尚世江这人虽然学道术天份不足,但是交待他简单的事情还是能办好的。

    “山灵,你也跟着尚道士。”

    “我不!”山灵怄上了,想撇开我,没门!

    尚世江也连忙表态:“带上山灵吧,他习惯了跟着你。”

    骆离恼恨地看了他一眼,盯得尚世江赶紧闭口。

    拉过山灵,悄悄对他说:“听话,尚道士需要你,棠前辈新收的徒弟还需要你指导呢。我不放心他,怕他教不好。”说着指了指脑袋,意思是说尚世江脑子有问题。

    山灵咯咯笑:“别想哄我,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看着主人的脸突然变得严肃了,仔细体会了他的意思,再也不敢吱声,要哭不哭的样子,着实可怜。

    吧唧着小嘴说道:“我知道,我的体质不同,离得太远怕出事。”

    “乖......”

    这一夜,谁都没有练功,睡不着也得睡,养足了精神。

    早上老丑抽出两万块钱递给尚道士,骆离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些事。

    尚世江拒绝道:“不用,我身上有钱,上次为了跟律哇的庞加巫师去荣百山,我把骆离送我的鲁班尺便宜卖了。遇着你们后,吃喝住行我都没花一分钱,现在还有八千多,合江消费低,够用了。”

    小本子听说那把尺子在马浩宇手中买成五万块,都不想打听他卖了多少钱,懒得埋汰他。也只有他这么傻,帮别人做事,还得自己花钱。

    老丑还是坚持给他:“钱多不坏事,秦恒已经进了道门,你总不可能让人家和你一样节俭,逼得他向家里要钱花。也省得丢了棠大富人的脸,棠道长可是戴劳力士的人。”怕尚世江不好意思,老丑故意说得诙谐了一点。

    尚世江哪里不懂,再推脱就过了,接过来,揣进内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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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303章 迈啊密-任小丽的转折点

    到了山下,他们把尚世江和山灵送到边境线才离开。

    走回来时已是下午,看来得先找家旅行社订票,还要去城里住一晚。赶到棉国西部唯一有机场的光城,肯定天都黑了。

    “你们看,那人是不是珠珠?”

    骆离和老丑顺着小本子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背着旅行包在路口东张西望,穿着紧身超短牛仔裤和白色t恤的人,还真的很像珠珠。这身打扮站在穿长包裙的棉国格外刺眼,除了皮肤稍黑外,跟大秦人没有区别。

    小本子心里一紧:她这是打算跟过去呀!

    骆离几人一走,珠珠就从另一条险路跟着下山,知道他们要送尚世江回棽山南,所以站在路口等着。此时,也瞧见了他们,正高兴的朝他们猛挥手,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骆离和小本子真高兴不起来,脸色自然不好看。

    “你们赶紧的,进到镇上还得坐车去市里,晚了没车了。”珠珠俨然不觉自己是不请自来,自作自画地指挥起他们来。

    小本子故意问道:“谢谢珠珠特意来送我们的,你要帮我们订机票?”

    珠珠瞅了一眼骆离,也故意回道:“想啥呢?这丁点事哪值当感谢,我是要跟你们一起去的。是不是好开心?多了一个高手相助。”

    小本子一头黑线,骆离不表态,她也不好说什么。

    看样子珠珠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一起了,骆离只得问她:“东西带齐了?”

    小本子的头顿时耷拉下来,得,早就该想到,认命吧。

    到了市里,订好机票吃过了晚饭,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估摸着迈啊密的棠秘子已经起床,骆离用宾馆的电话再打给棠秘子。

    刚一接通。耳朵里就传来棠秘子语无伦次的声音:“今天刚刚开通国际长途,我派了秦恒去陇族找你们,他人这么快就到了?哎呀,先不管他怎么找到的,我告诉你,出大事了。那个路鸣还没死,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跟张启山在一起。我大哥在这边无缘无故地得罪了一个小人,被人给整了;他棠敬之怎么可能和黑帮打交道,那人也是个正常的商人,只是投资失利。却要黑了心的把他当作冤大头往死里宰。我昨晚到了这边,发现出手的人是路鸣,老子在合江接到大哥电话时就猜到是大秦道士下的手,我大哥的情况很像......”

    万万没想到,贱人夫妻生的那个贱种命还真是长,还没死!

    骆离在电话里不好跟棠秘子说太多,更没说路鸣肯定受张启山的指挥。简单明了地告诉他啥时来接人,见了面再说。

    打完电话,把情况告诉了所有人。原先的猜测被确定了,知道有一场硬仗要打。各自回房,早早休息。

    两个女孩一间房,小本子破天荒地给了珠珠一个冷屁股。不想搭理她。

    珠珠睡着了还在笑,压根没把小本子当成劲敌,这大半年来她已看出来,骆离只当小本子是妹妹;她先前还以为骆离对小本子有意思呢。

    “小本子你要装矜持不敢表白。我可不会那么傻。”珠珠在心里默默说道。

    老丑看得明白,认为有必要提醒一下骆离,问道:“小本子和珠珠你考虑哪一个?感情的事情。它啥时来不是你能控制的。我瞧着,这两个都是好姑娘。”

    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的骆离,给小本子三个字吓醒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小本子?”

    老丑摇头,叹息一声,说骆离当局者迷;连棠秘子都看出来了,不然怎么会送他们一对情侣表。

    惊得骆离一身冷汗,跟小本子相处时的情景一股脑儿地涌出来。如果这话是从棠秘子的嘴里说出来,他兴许不会当真,可是老丑不一样。骆离越想越心惊,又猛然想起闻一清坟钱的纸钱......

    “咚”地一声,无力倒了回去,光是珠珠他都不知道怎么相处了,加上小本子,他真是没办法了。

    “曾叔,你不该告诉我的。”骆离使劲搓着他的板寸头。月光透进来,照着他鼻挺的五官,瞎子也看得出他一脸烦躁。

    老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甚是开怀,真是好久没有笑过了,足足一分钟才停下来。说骆离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年轻时有哪个志同道合的女人这样对他,为她死了也值。

    “骆离啊,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男女感情之事本就逃不掉。况且,我看那两个姑娘都是大气的,你趁早定下来,让另一个人早日解脱。”

    骆离当真认真思考起来,如果要让他跟谁相处一辈子,肯定是小本子无疑。小本子和他都是孤家寡人,相依相偎,离了他小本子随时都有可能死掉。除开这些,他也和小本子最搭,性格也像,该狠辣时从不手软,也同样有一颗善良的心。至于珠珠,可能是来势汹汹,他一开始就关闭了心门,怎么想怎么不适合。

    老丑还等着他的回答,没多久,骆离床上竟然传来呼噜声。顿时无语,闭上眼睛,跟着入睡了。

    飞机早晨九点半,他们还要转一次机,所以六点多就起床了。小本子和珠珠睡眼惺忪,昨天晚上两个都没睡好。

    骆离随意地跟小本子搭腔,突然又记起昨天老丑说的话,一时舌头打了结。两个迷迷糊糊的女孩都没注意到,各自歪在沙发上,等着老丑买早点回来。

    骆离低着头,坐在他们对面,其实眼睛却忍不住朝她们脚下看。心中百转千回,其实昨天晚上他假装打呼,人根本没睡着,闭着眼睛装睡到天明。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装得了心事的人,做人做事都不爱迂回。不知道还好说,既然知道了,他......

    ......

    “要不要啊?”小本子额头都要碰到他大脑门了。

    “啊?”

    “想啥呢!我问你要不要去见见任小丽。”

    任小丽...骆离默念,猛地提高声音,异常认真地对小本子说:“这次从山姆国回来,我们就结婚!”

    “嘭!”珠珠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心脏怦怦直跳。两眼发直,定定地盯着骆离,完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骆离却看着小本子,一眼不眨,他的心也跳得蛮厉害的。

    空气凝固了,最冷静的莫过于小本子,她打破了这吓死人的沉默,问道:“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从山姆国回来,我们就结婚!我。骆离,和你,闻无本!”

    “为什么!?”珠珠和小本子同时吼道。

    骆离还没来得及回答小本子,她就被珠珠掀开了。

    珠珠一脸痛色,质问骆离:“你为了不让我跟去,竟然用如此拙劣的借口!”

    珠珠气得不轻,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下一瞬,骆离很有可能挨打。

    骆离强行拉过小本子的手。小本子使劲挣脱,她误会了骆离的意思,把珠珠的话听了进去。

    “你别动,你听我说!”骆离有些激动。吼得特别大声。以为是刚刚冲动作下的决定,逼到眼跟前来,才发现他是满心甘愿的。

    对着满脸羞愤甩头的小本子说道:“昨天我一夜没睡,一直不知道你的心思。昨晚曾叔告诉我。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其实里面早已装满了你,别人闯不进来了。既然这样。我们何不敞开了心怀,何必还要让其他人煎熬!”

    其他人?珠珠的眼泪夺眶而出,喃喃自语:“至始至终,我都是其他人!”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可恨的字眼,骆离别无他话。珠珠就好比他的挚友,看见她哭,心里很不好过。

    小本子还是挣开骆离的手跑了出去,她非常需要冷静。

    珠珠伏在茶几上大哭,骆离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她身后。

    老丑在门口遇见眼圈红红的小本子,进来看又见这副情景,知道出大事了。想装着没有看见转身出去,珠珠的哭声却戛然而止。

    她抹了抹眼,身子还在发抖,哭得太激动了,控制不住。哽咽了几下,嘴唇一张一合,半天没说出话来。

    骆离和老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眉头跟着她的嘴唇迁动,揪紧了心。

    “哪怕你早一天告诉我,或许我还能平复好心情跟你出国,就当是朋友,我也想帮帮你。但是...但是现在,我心口特别疼......我做不到。所以,我先回去了。”

    “保...保重。”珠珠颤抖着说完,再次吐了吐气,对着他俩抱拳。干净利落地转身而出。

    老丑和骆离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好姑娘啊!”老丑狠抽自己两耳光。“对怪我!昨晚不该多嘴。”

    骆离欲言又止。已经拒绝了人家,说得越好听就越虚伪,骆离宁愿珠珠从此再也不理他,这样他才好受些。

    茶几上的早餐,原封未动。整整一个小时,他就数着腕上的表针打发时间。

    “该走了。”

    “不等小本子了?”老丑不懂怎么哄小姑娘,所以也没去找小本子。

    “嗯。”

    以骆离对小本子的了解,她多半一个人去机场了,其实她的脸皮很薄,不然也不会把心事瞒这么久。

    八点半到机场,不出所料,小本子果然站在安检口等他们。见骆离傻笑着看着她,不由自主又红了脸。

    骆离走过去,很自然地拉住她的小手,小手还想抽出去,他加大了力气。老丑偷眼瞧见小本子的故作严肃的表情,知道她心里也是甜蜜蜜的,忍不住想笑。

    上了飞机,小本子的手心湿漉漉的,这个傻子一直拉着我干嘛!说道:“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吧,你不要拉住我的手不放,你看,我手都起汗了。”

    “好。”骆离依言放开,火性体质的他,手心倒是蛮干燥的,一点也没感觉到不适。

    “你可以把手臂放在我脖子后面。”

    “好。”

    她说什么,骆离都说好,像是卸下了重担。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既然迟早要娶老婆,娶了就是,免得花花草草纠缠不清。自己的生世复杂,前景不明,可能最合适的就是小本子了。他们的命很早就连在了一起,既然这就是天命,骆离顺应便是。况且,他确实很喜欢小本子,有时候看见露露献殷切,有些不舒服。现在终于找到了原因。

    十几个小时的机程很长,小本子窝在骆离怀里睡着了。

    骆离和老丑轻声商量着到迈啊密之后的事情,老丑和路鸣可是老“相识”了;他第一眼看见路鸣,就心怀厌恶,没想到命还真是硬,还以为早他之前就被封存义弄死了,叮嘱骆离这次一定不要放过姓路这小子。

    山姆国迈啊密,是座港口移民大城市;几十年前,对面的咕巴国开放了两次港口。把社会底层的烂民流浪汉还有妓.女通通赶到了这里来。可是现在来看,它却是山姆国第二大金融中心,一群低素质的赤贫偷渡客,却把一所小渔村建立成了如今这般繁华的大都市。所以。现在这里虽然鱼龙混杂,更意味着机会,还有源源不断地投机者涌进来。

    棠秘子的大哥棠敬之,原本打算退休的。被七七门吓出国门,定居在此。在这种随处充满机会的城市,他要是不玩几把。就是对不起的专业。所以,这一年来,他原本发展得还不错,过得顺风顺水。

    没有想到,不久前一场灭顶之灾降到他身上。妻子横死,次子腿残,赶过来的长子刚下飞机就失联。

    找到了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咕巴佬,长子在咕巴佬手中,对方张口就是两千万。他不是舍不得钱,而是担心给了钱还是见不到儿子,所以就想到了求助自己的道士兄弟棠秘子。

    棠秘子没敢惊动大哥,自己一个人悄悄去机场接回了骆离三人。把他们安排在,一处环境很不错的中档社区。

    “又给你添麻烦了。”棠秘子很是愧疚。

    骆离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明明是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到了棠秘子安排的住处,骆离用上隔音符,就把张启山挑唆二朴上陇族找自己治病的事情对他说了。

    棠秘子立马反应过来:“他娘的,张妖道没人用了,路鸣还成了头号打手?他到底是啥意思,上次你上当这次还用二朴,当这两人是吉祥物了吗?”

    “谁知道,前辈你千万不要说连累的话,我才是真的愧疚。是二朴露了马脚,被我抓住了;他们原本是想跟着我上陇族,然后捉住陇族的人,逼我去鹂国治病,张启山可能想去鹂国整我,棠会长是他的另一手准备。我猜,他们也缺钱了,二朴不久前才到陇族,棠太太半月前就出事了。”骆离习惯用东海州人的称呼称棠敬之

    “行啊!急着送死,你现在法气这么强,我就不信张妖道养好了伤。对了,你怎么不遮掩一下?”

    说到这里,骆离突然想一件疑惑的事情,问道:“张启山是怎么知道我在陇族的。”

    棠秘子还沉浸在愤怒的情绪中,被骆离一问,也随口问道:“是啊?”

    “不对!”

    一旁的老丑赶紧竖起耳朵:“什么不对?”

    棠秘子又摇头,自言自语:“应该不会吧。”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一月前任小丽第一次打电话,我就说你们去了棽山陇族。她没听说过,我怕她不信,指明了是棽山北一个隐密民族。”

    小本子和骆离还是摇头,怎么可能是她。

    棠秘子也道:“我就说不可能是她吧,一个小丫头,还是我们自己人,不会有问题。”

    只有老丑深琐了眉头,他是吃过女人亏的,越漂亮越是不可信。他从没见过任小丽,只是凭直觉怀疑她。

    ******

    小丫头任小丽,这时正在好来乌影视基地的片场,身后跟着两个高鼻褐发的洋人助理。看着临演在帮她在开戏前走位,惬意地躺在简易椅上。

    她到山姆国的前几个月,语言不通习俗不同,生活非常不习惯。但是她有见得了光的身份,不用去打黑工,在一间小工作室里找到了做平面模特的工作。为了赚钱,在相较大秦风气豪放的山姆国,越来越放开自己。半裸的生意都愿意接。任凭她多么努力,每周的工资除了必要的花销,也所剩无几。

    工作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一个毫无资历的新人,口语也不好,没有任何社会资源,只能去捡人家挑剩下的工作,哪有什么机会出头。

    最初她还想着要争口气,把花的钱全部还给骆离;无形中给自己增加了压力,事业的不顺。失恋的痛苦,让她染上了酗酒的坏毛病。

    喝醉后是她最开心的时候,语言补习班也不去上了,日子越过越堕落。后面哪里还想着还钱?把棠秘子给她留的备用钱都花光了,夜夜流连于酒吧,活脱脱一个失足女。

    一旦打开了源头,想要收手就不那么容易了,花钱如流水,很快就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后来听人说。迈啊密更有发展的机会,她就从扭约转道迈啊密。

    一个星期后,她明白,这又是掉到坑里了。摸着除了路费外仅剩的一百刀。走近了酒吧。打算最后放纵一次,然后滚回扭约,重新开始。至少那里有她还没到期的房子,不至于露宿街头。

    女人喝得半醉的时候是最迷人的。每每这时,就有猎艳的各色男人主动把酒递到她的手上。任小丽总是推拒回去,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所以她从来不去三流酒吧。也从来不喝别人的酒。

    有人递酒来,任小丽就知道喝得差不多该走人了。故意摇晃两步,拿起坤包:“ leave now.” 我得走了。

    “你可以说汉语。”

    任小丽颇为意外,开始抬头,认真打量面前这个男同胞。一米七五的个头,对男人来说略长的头发,遮住了整个脑门儿,以及半只眼睛。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右手两指轻轻转动着左手上那枚奇怪的戒指,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怎么称呼?”看来这个男人对她起了很大兴趣,笑着问任小丽,声音很好听。

    “冉媚。你呢?”

    “真是名如其人。我叫路鸣。”

    “你也是。”

    路鸣微眯眼睛,笑道:“看来是我打扰到冉小姐了。”

    “路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说你蛙鸣狗吠,而是称你是鹤鸣之士。”

    “哈哈...冉小姐真是好口才,既然我们一见如故,又都是远在他乡,肯请冉小姐赏路某一个脸面,给个机会。”说着递上酒怀。

    任小丽没有犹豫,坐了回去。太寂寞了,终于遇见一个看得顺眼的本国人。

    半怀酒下肚,任小丽就醉倒在路鸣怀里。

    ......

    路鸣从海临查棠敬之,查到了迈啊密,今天有了点眉目,心情大好。随便找了家酒吧,竟然让他遇到一个大美女。久纵情场的他,自然而然地把任小丽放在了酒店的床上。

    任小丽是真的喝醉了,那杯酒并没有下任何料,只是加重了酒精浓度,路鸣从来不靠法术和其他东西来搞女人,那是对他猎艳技术的侮辱。今天用酒已经是破了戒,因为猎物太正,他心急怕失手。

    照例,他先把人脱光光,再仔细查看一遍,看人是否“健康”。

    床上的任小丽觉得冷,本能缩成一团,像只可怜的小猫咪。吐气如喃,口中哼着不成句的话。

    路鸣俯下头,认真听她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骆离.....骆离......”

    路鸣猛地弹开身体,直觉,她说的是骆离。

    “喛!”哪跟哪,怎么可能,他又马上否定。

    “那个年轻道士?”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任小丽没有反应。

    路鸣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思考了后,改口道:“我不是普通的道士,不能给你幸福。”

    任小丽当真是又梦到骆离了,皱起眉头马上回道:“借口,都是骗人的。你不喜欢,不喜欢我!”好似在跟人堵气,撅着嘴巴,两手还在四处乱挥,又像撒娇又像撒气。

    路鸣眼神骤寒,下意识地一巴掌拍过去,任小丽嘴角霎时流出血来。她突然被惊醒,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一个男人压了上来。

    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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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306章 情场老手的表演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道术宗师》更多支持!)  路鸣用力吮吸着任小丽的嘴,被他打破的口腔里净是血腥气,更使他兽性大发。仿佛也在跟人堵气,舌头粗暴地在她嘴里一阵搅动。上下齐手,头埋进高耸的山峰,疾速地胡乱扯掉自己的外套。

    他从来没有如此急不可奈,因为身下的女人跟骆离有关系,有可能是骆离玩剩下的。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她的心里有骆离。路鸣本就发育不健全的心理,此时血脉偾张,胸腔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怒气甚至超过了**。

    哥哥路凤死在骆离的手上,他的师傅又杀死了父母双亲,不共戴天的仇人,今天就让你这个小贱人来偿还一点利息!

    两手用力,使劲搓.揉,任小丽浑身都被他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前戏玩得差不多了,路鸣已经退得光溜溜的,紧接着要来一出“宝龙涎,欺凤饼,老翠连云”。

    没料到,前路狭窄曲折,好像还有阻隔物。霎时,路鸣竟然从心底溢出一股欢喜,火气被浇灭了一半。

    不知不觉,他动作也轻柔起来......

    ......

    完事后,任小丽还在昏迷中,路鸣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她被吻得微肿的嘴唇。他睡过的女人何止百个,可没有一个是处。第一,他不喜欢,他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富太,那是个床上高手;路鸣被她调教出来,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迷人。第二,他在女人身上花的心思不算多,一般是人家主动贴上来。这样的女人,怎么有可能是处。所以,面前的“冉媚”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尝试。

    突然有些后悔,不知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是“冉媚”的第一个男人,必须完全占有,要让“冉媚”这辈子都只能跟着他。

    路鸣紧皱着眉头,掏出盒烟,点上了一根。

    飘散的烟雾里闪动着他阴森森的眼神,很快,就想出了一招妙计。

    于是。他下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一小时后,带回来一个黑人。

    “事成之后,钱包拿走。”

    黑人忙不迭地点头,没得他允许,不敢说话,用手比着ok的手势。

    “都记住了?”路鸣再次确定。

    高大的黑人半躬着身子,高频率地不住点头,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

    路鸣把他带到床边。示意她压在“冉媚”的身上,再递给他一把匕首。

    黑人照做。

    然后,他动作麻利地在自己身上弄出几条明显的伤口,把衣服也撕烂。紧接着用法术把冉媚弄醒。

    任小丽幽幽转醒,路鸣快速回到自己的表演位。

    醒来的任小丽,第一反应是拼命挣扎,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刚喊出一句。路鸣拿着电水壶“哐”地一声,砸在了黑人的背上。

    任小丽吓得发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抓住被单紧遮住自己的身体,张大着嘴巴,忘记了呼救。

    黑人假装受伤,赶紧提起本就没退完的牛仔裤,朝任小丽晃动着手中的匕首,凶神恶煞,威胁他们不许出声。

    路鸣不惧,“奋勇”冲上前,黑人一个猛刺,他又被匕首给逼退回来。趁着两人身体接触,敏捷地把钱包塞到了黑人的裤裆里。

    黑人再次威喝了两声,快速退到门口,像头灰熊般逃窜而去。

    演得很好,值!路鸣夸张的大喘着气,赶紧回来关心任小丽:“对不起,我刚刚也被打晕了,你......没事吧?”

    身上一根纱都不沾!满身是牙印!这叫没事?任小丽用被子捂住口鼻,埋在里面狂呼乱吼!一动起来,下身就钻心的疼。

    看见她的动作,路鸣就知道,事成了。故意说道:“别怕,他跑不了,我们马上报警。”

    “不!”留下案底迟早要被骆离知道,她不会去的。

    路鸣好像非常踌躇又非常愧疚,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冉小姐,全是我的错,没能保护你。你喝得太醉了,我扶着你进来,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那黑鬼冲了进来。你放心,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会对你负责的,一辈子。”

    任小丽此时满心绝望,哪里听得进去,直叫他滚。她根本不想活了,哪用他负责。

    路鸣好哄歹哄,加上术法使她静心。他从没想过,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有耐心。

    中午时,任小丽终于不哭了,红肿着双眼,说要走。

    路鸣打电话让客房服务员为他们买来衣服,递上一张卡,还不好意思,对任小丽道:“现金全被抢光了,只有这张卡。”

    任小丽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路鸣忍不住迁出一丝笑,心道:再大的破绽,估计你也看不见。

    退房时,任小丽见前台划了两个房间的价,向路鸣投去一眼。

    路鸣装着没看到,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任小丽并没有反抗。

    出了酒店中,带着任小丽去到银行,取了大笔现金。然后问她:“冉小姐,你想去哪里?”

    迈啊密就是一个恶梦般的城市,任小丽只想快点离开。

    路鸣自作主张:“要不去扭约吧,在那我还有一所空房子。我说过会对你负责一辈子,我的就是你的,你先住在那里。”

    “呵!”任小丽冷笑一声:“你心甘情愿?”

    “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你的错,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处.男,在这个国家,谁还在意那些东西?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当然心甘情愿。如果我不心甘,大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而不会对你许诺。你可以先试着和我相处一下,如果真的对我没感觉,我绝不勉强。我发誓。一定会好好对你,让你忘掉不愉快的经验。”

    任小丽睁大眼睛,阳光下,路鸣的神情看起来真挚而热切。她紧握自己的双手,拼命压抑心痛,难道......这辈子真的和骆离没可能了吗?

    “瞧你,怎么又哭了,等下去饭店,我找块冰帮你敷敷。”

    “呜——”本来没有哭出来,现在她大哭了。

    ......

    “lina。可以了吗?”走完位的临演问任小丽,把发呆的她惊醒了。

    她笑着微微点头,“辛苦了。”示意助理递上一个红包。

    这是她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戏,二号女角色,导演也是大秦移民。谁都知道她是关系户,但是她出手大方,哪怕是为她递瓶水,她都会给感谢费。大秦俗称红包。所以,她有了个绰号,背地里人们叫她red envelope。

    至从跟了路鸣,任小丽发现她的生活从此改变了。再也不缺钱花,随时可以还棠秘子当初资助的费用。电影事业,现在只是她无聊时的消遣。

    一个人的时候,她忍不住想。骆离果真不适合她,心里念着他的日子,过得太苦了。

    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路鸣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很忙,一个月有大半个月在迈啊密。但是他们的感情却越来越好,路鸣温柔体贴,对她痴迷得不行。床地间的事情,她一直很厌恶,可是路鸣却每次都能让她感到满足和开心,某位女文人曾经说过: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那啥。果然没错!

    惭惭地,她对路鸣敞开了心扉。不但告诉了自己的真名,曾经的感情也说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嘴角上扬,男朋友还有点吃醋,样子突然变凶,像头发怒的小狼狗,想起来就好笑。

    上次打电话回去,本是准备还钱给棠秘子的,但是听到他句句关心的话,又忍住了。随口问了一句骆离,哪知他已经不跟棠秘子在一块儿了,带着小本子去了什么陇族。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民族,太奇怪了。知道骆离走到哪都带着闻无本,任小丽的心里还是冒出一股酸涩。

    不过,想到路鸣,她又笑了。路鸣非常关心骆离,非得逼她说出骆离的去向,生怕人家来山姆国,把自己抢走。真是傻,现在谁还能把她抢走。

    ******

    “得把路鸣引出来。”得知棠伯文还在他们手上,骆离决定先把路鸣料理了,然后咕巴佬就不是问题。

    棠秘子也道:“是啊,我要是不看到我大哥偷拍回来的照片,还不知道这事姓路那小子掺了一脚。咕巴佬带着他出来跟我大哥谈判,不用说,这事肯定是他主导的。擒贼先擒王!”

    老丑接嘴道:“问题他不是王,先要搞清楚张启山在不在这里。你们又不许我开启禁制寻找他的行踪。”

    “到现在为止,棠伯文失踪多久了?”骆离问棠秘子。

    “刚好一周,用周转资金拖着,已经给了七百万。”

    拖了这么久,那边还没着急,也是够奇怪的。“前辈,你确定人还活着?”

    “是的,肯定活着。”

    “二朴那边应该有动静传到张启山的耳朵,想必拖不了多久。”

    骆离真是搞不懂张启山到底想玩什么,难道是找到办法克制紫带了?亦或是已经养好了身体?最坏的可能是与荣家寨联手了,这才是骆离最棘手最担心的问题。

    最后他们商量好,由棠秘子再送钱为借口,先把咕巴佬给弄出来,引出路鸣。

    他们并不知道:一切的源头是任小丽,或者说是棠秘子,打破了骆离他们在陇族平静的生活。

    ******

    此时,路鸣刚下飞机,工作完的任小丽开着一辆超跑去接他,他只能在这里停留一天,明天又要飞迈啊密。

    路鸣并不知道危险悄悄降临,心里计划晚上十点联系张启山,问问他那边情况如何。

    他从张启山那里得知,张手中的碧水天珠在九个月前失去了骆离的“信号”;最后一次显示,骆离出现在云江县;张启山并不意外,也无能为力,养伤为重。后来他们从任小丽口中套出,骆离是去了陇族。

    虽说张启山还在养伤。最近,路鸣却发觉他的中气一次比一次足,前几次通话,完全感觉不到张启山经脉受过重伤。变化太明显,总觉得他还有什么底牌没告诉自己。想必他已经恢复了,因为棠敬之这条线,原本是预备先掌握在手中,以待后用的。可是上个月,他却通知路鸣提前启动。

    后来又从任小丽口中得知了陇族的事情后,张启山和路鸣都坐卧难安。那是什么地方?如此奇怪。连相隔不远的碧水天珠都没法探查到踪迹。加上任小丽听棠秘子说,骆离是过去练功,把之说得神乎其乎。他俩都觉得要坏事儿,害怕骆离得到什么奇遇,更加难以对付。

    于是,逼得张启山增加了一个计划,所以张亲自出马,找到了二朴,便有了二朴上陇族的事情。

    路鸣私心里希望张启山已经在鹂国抓到了骆离。这样,就没他啥事了。不管张启山有没有恢复,也不管他有没有什么后招。路鸣只想在山姆国过他的逍遥日子,再想办法把张启山下在他身上的禁制给破掉。真正逃离张的掌控。

    原先他以为拜在张启山的门下,是件幸事;现在他有了任小丽,只希望能够过回以前和师傅在没有七七门掌控时的奢靡生活。

    “honey!”任小丽使劲朝路鸣招手。

    路鸣心情大好,飞快跑过去。抱住娇美人就是一顿乱啃。吻得任小丽都喘不了气,轻声嗔怪他,越发显得风情万种。

    路鸣见了恨不得一口把她揉进怀里。好好疼一翻。

    两人好得蜜里调油,最后嘬了几下才开车回住处。

    车上,路鸣一手开车,一手抚摸任小丽的小手,好像随口一问:“宝贝,如果你再见到前心上人,会不会不要我。”

    舒服地靠在车椅上的任小丽故意瞪大眼睛生气道:“又来了,那不是前心上人,那是前世;只有你这个魔障才是我的今生。好好的,干嘛又提。”

    “不放心嘛,我想再确定一次,才会心安。”路鸣盯着公路,闪烁着眼睛。

    “整天瞎想,这次只能呆一天,就不要聊那些煞风景的话了。”

    路鸣马上认错,把任小丽逗得心花怒放,到了任小丽的公寓楼,自然迫不及待地恩爱了一回。

    看任小丽熟睡了,路鸣照例进到厕所,燃掉隔音符,与张启山通话。

    电话一接通,张启山就问道:“人过来了吗?”

    路鸣眉头一紧,暗自揣测:难道鹂国朴家那边没戏?

    “问你话呢?”张启山不耐烦。

    “没有。”

    “那就打起精神,时刻注意着,我的天珠前天又显示了那小子的动向。我查了查地图,应该是棉国的一座大城市。你知道,如果他人到了山姆国,离得太远,也是和他在陇族一样,天珠是显示不出来的。”

    “师傅,弟子明白。”

    “好,那个姓任的女人就没必要再应付了,专心守在迈啊密,不用你做什么,只要确定他们来了就行了。如果不小心被露了马脚,能不能保住你这条命都不知道,还想什么女人。”

    路鸣面无表情,口中答应。

    “我这边有个新发现,或许,是我们的机会,又或许是我们的葬身之地。”张启山的语气有些奇怪。

    难道他愿意把底牌说告诉我了?路鸣马上问道:“什么机会?”

    “你的任务是确定他们到没到迈啊密,别的现在不用知道太多。切记,你一定要保住性命,回到大秦自然就明白了。”

    “回大秦?”

    路鸣第一反应是要离开任小丽,心中不舍。

    张启山也听出了他的心思,本想再开口教训几句,想到后面还要用他,忍住了。更不会回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路鸣心情不爽,掐掉电话。看来张启山是不会来跟骆离交手了,那伙人一到,他就要回大秦。真是希望来晚一点,给他点时间说服任小丽回国,他不能忍受与任小丽分开。

    迈啊密,骆离的住处,棠秘子带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这人叫艾伦.乔布斯,是个大秦通。

    棠秘子刚刚介绍完,乔布斯就热切地给他们每人一个大拥抱:“我的工作能力一定能使各位满意,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骆离眼神询问棠秘子:这是...导游?生活助理?

    棠秘子说道:“我抽不开身,刚刚安葬了大嫂,家里离不开人。你不知道,我大哥现在整个人都变了,门都不敢出,吓怕了。我不熟道路,也不懂洋文。远不如乔布斯先生在这里有用。”

    骆离明白,问他们啥时见咕巴佬。

    “昨天有联系过,他反而不急了,还给老子们说,见面的时间由他说了算!真他娘的憋屈,他就是算死了我们不敢报警;我就奇了怪了,难道他不急着要钱?”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本子问道:“不能找上门去吗?”

    棠秘子紧皱眉头:“路鸣不跟他在一起,抓了他没用。反而打草惊蛇。再说,他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保镖。”

    那就只能等了?骆离也很烦躁,看见艾伦.乔布斯已经履行起了自己的助理职责,从包里拿出地图铺在桌上。

    “乔布斯先生。我们暂时没有观光的兴趣。”

    乔布斯大笑,回道:“棠先生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我并不是要带你们玩,而是告诉你们保罗的活动场所。为以后你们的行动作准备。”

    棠秘子解释道:“保罗就是咕巴佬,乔布斯熟悉迈啊密的环境,他是我小侄子伯儒的连襟。清楚所有的事情,自己人。”

    骆离责怪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乔布斯张口就是他的工作能力,还以为是向导呢。

    “一样要.....”棠秘子把“一样要付雇佣费”的话给吞了回去。“暂时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就叫找艾伦。”

    “行,你快回去吧。”

    棠秘子走后,乔布斯摊看本市交通地图,一点一点的指给骆离看。小本子也在一旁暗自在心里作计号,主要是“撤退”的路线;乔布斯把没有天眼的地方全部用绿色的笔勾勒出来,交通要道划出红色的粗线,隐密的小道用上黄色,一目了然。

    车库里停着一辆配备防弹玻璃的悍马,万事俱备,只欠路鸣了。

    骆离心道:乔布斯的准备工作是很充分,但是他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交通路线。

    小本子又想起“老朋友”任小丽在扭约,问乔布斯,这里离扭约有多远?

    “同一个时区,也就三个小时的机程。”乔布说着又拿出一张山姆国家地图,指给小本子看。

    三个小时,至少两千多公里吧,小本子玉指在地图上划过两城间的距离,想想算了,还是不去见她了。

    夜幕降临,他们跟着乔布斯预先去踩地,磨刀不误砍柴功。这里不比国内,完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法律,不想出了差错,搞得回不了国。

    咕巴佬保罗家门外果然是戒备森严,十步一个保镖,看来路鸣把他保护得很好。

    乔布斯是个非常有行动力的姆国佬,三天前接到棠秘子的工作,当天就着手调查咕巴佬。没有惊动棠敬之的人,他熟门熟路地把骆离三人引进一家豪华赌场,一边跟熟人打招呼一边跟骆离说道:“咕巴佬最近是这里的常客,昨天我就有看见他。”

    赌场里各种肤色的人都有,分了三个区域,看得人眼花缭乱。

    “人多了目标太大,闻小姐跟曾先生就随便玩玩吧,我带骆先生去认人。”

    小本子露出一丝担心,骆离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小本子秀眉横对,正想质问他是不是说她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又见骆离指指她的坤包:“棠前辈给的那点生活费全在这包里,能增加几倍就看你的本事了。”说完故意露出会心一笑,挤眉弄眼。

    一旁的老丑都给逗笑了:“行了,你去吧,我会提醒她见好就收,放心!”

    “我明白了,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你当心点。”小本子有了“大事”可做,一下就不紧张了。

    乔布斯眼神一亮,思忖着完事后,也过来蹭几把。

    咕巴佬肯定不在这边,人家是在贵宾区,那里全是富豪级人物。骆离跟乔布斯走后,老丑拉着小本子就在游客区里玩梭哈。

    专挑人多的桌子,说道:“正好练练你的直觉,真正的‘先知’可不止是只能预计危险,是可以知晓所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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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309章 聚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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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凭本事赢啊?”小本子十分郁闷,她原本想着用点雕虫小技,靠动机器的手脚黑钱呢,结果老丑把她拉来这里。

    “别打歪主意,你想赢多肯定是要跟人玩。”

    小本子苦着脸,心想:你明明是想考验我的先知能力。

    老丑已经把从荷官那换来的筹码放了上去,小本子只得硬着头皮上。

    初时有些紧张,跟着人家押白色的小面额,筹码上就有数字,她还是明白的。

    玩了三把全是输,一点感觉都找不到,连玩法不懂。荷官脸上明显带着轻蔑,旁边的人当她是来凑数送钱的,有两个豪放的老乡还用言语调戏她。

    她火气上来了:我就不信这个邪!

    屏蔽掉旁人的干扰,大着胆子一路跟下去,终于搞了懂规则和玩法。

    后面的几把明显有了起色,惭惭地把胆儿也练肥了,干脆把这些筹码当成了花生米,感觉一到位,把把梭哈。

    好在挽回了尊言,把调戏的两个本国同胞给打趴下了,位置立即有人补上。

    老丑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掺言。见小本子这时玩得面如桃花,大汗淋漓,好不爽快,跟疯魔了似的。

    忍不住提醒她:“小本子,注意别太引人注意。”

    小本子应付式的点头,根本没听进去,眼看牌面上出了两个老k,大喊:“四条!四条!”

    老丑看见骆离和乔布斯走过来,说道:“你男朋友来了。”

    小本子抽空回道:“啥男朋友。”眼睛一直盯着牌桌。

    “你的骆离哥哥呀,不是你男朋友吗。”

    小本子差点咬到舌头,妈呀。这个称呼太陌生了,一时忘记他们的关系已经变了。心里涌上丝丝甜蜜,心里却埋怨老丑叔焉坏,爱看人家笑话。

    转过头来正好看见骆离,情绪还没转过来,羞道:“这是最后一把。”

    “看来收获不错呀,看你激动得脸都红了,也不擦擦汗。”骆离看见旁边放着好几块方形筹码,别人那全是圆的,就知道她肯定赢了不少。

    乔布斯大概数了数。有二十来万,这才一个小时,真厉害。兴致来了,要带他们换个地方玩。

    骆离拒绝了,意外之财,点到为止,让老丑去换成钱,然后走人。

    乔布斯一脸失望,小本子瞧见他的神色。豪爽地说道:“这些你分一半去吧,不是你带我来,我也没这机会。”

    乔布斯连连摇头:“闻小姐别开玩笑了。”

    ......

    晚上,棠秘子又打电话来。说咕巴佬仍然没有回话,要不是知道棠伯文活着,他都快怀疑人质已经死了。

    “前辈,不用担心。他今天一天都在赌场里。貌似还赢了钱,我明天去会会他。”

    棠秘子懂了,挂了电话就去找棠敬之商量后续事宜。根本不担心骆离搞不下来。

    乔布斯也进不了贵宾区,今天晚上是带着骆离在入口处蹲守,运气不错,见到了咕巴佬。得知骆离要让咕巴佬输钱,觉得这事难办。

    “没事,乔布斯先生,你只要带着我熟悉堵场的建筑结构,我就能做到。”

    乔布斯心说:怎么做到?咕巴佬从不和生面孔玩,你一个东方人的面孔,要怎么钓人家上钩?

    他想得太复杂,骆离的办法简单有效,根本不用露面。当然,肯定不会把会易容的事情告诉他。

    吃过晚饭,就开始着手画符,这种符骆离还是身平第一次用。

    说起来很伤阴德,这是把污秽之气引到人家身上,导致他喝口凉水都塞牙,要是打雷了,他坐在屋里都会被劈开房梁击中脑袋——聚煞符。

    别问他为什么会,就像药物相配能治病也能害人一样,风水学里有聚财就有散财,有招姻缘就有破姻缘,有让人发家的,肯定就有让人败家的。好比安城那两个死刑犯兄妹,同样懂道术,却用来要人命。

    “我出去一下。”

    老丑点头,小本子追问:“这么晚了,出去干嘛?”

    骆离只回了三个字:找煞气!

    乔布斯虽然是大秦通,可真不懂煞气是什么东东,明明不懂,还是装着自意为是的样子,一副了然的神色跟着点头。

    没一会儿,骆离又回来了,对乔布斯说:“麻烦你带我出去转转,我没有驾照。”

    老丑和小本子都明白,这片住的都是高素质人群,房子也是新修的,环境还可以,确实难找到煞气。

    “好的,你等等。”乔布斯先是掏出一个本记本,写了几笔,然后穿上外套,带着骆离出去了。

    晚上十二点,二人才回来。乔布斯懵懵懂懂,都不知道骆离到底要干啥,专挑破败的地方去,还不让他跟着。

    骆离回到房间,把收进符里的污气再次凝炼一遍,把时效缩短,效果加重。想到还差一条重要的药引子,抓耳挠腮。

    “咚咚咚”小本子半眯着眼睛要困不困的,被敲门声吵醒了。

    “谁呀?”

    “我。”

    骆离回来了,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吗?小本子起身开门。

    “以为你睡了呢,那个...找你借样东西,我能不能先进去。”

    “本来要睡了,不是被你叫醒了吗?进来吧。”

    她口气轻松,但是骆离一进来,她就手脚没处放。夜深人静,女子闺房,瓜田李下,她不乱想是不可能的。

    脸上一本正经,心里矛盾至极,好像隐隐期待着发生点什么。

    ......

    “找你借东西呢,大半夜的叠什么被子。”

    “啊?”小本子真是傻了,赶紧把被子弄乱。

    骆离见她一直低着头。好像没精神,以为她困得厉害,“那我赶紧说完,不耽误你睡觉,看你人都是迷糊的。”

    “哪有。”

    “好了,不管困不困,我先说了,你听我说完先不要生气。我想借你一条内.裤,最好是在每月特殊期穿过的。”

    我去!小本子听懵了。

    “你想要我的啥?内.裤!你......哦!”看着骆离举着手中的符,顿时明白了。

    赶紧去翻旅行包。发现全是到了这边后新买的,穿过的已经洗干净晾上了。

    “怎么?没有啊!难道你穿一条扔一条吗?”骆离很认真的问。

    小本子快给羞死了,哪有跟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从小她又没有闺蜜。霎时羞红了脸,气道:“我不知道洗吗?告诉我步骤,我给你弄好,你在门外等着。”只有用身上新穿的这条了,脱下来还热呼呼的,打死她都不敢交给骆离。

    “发啥呆呀!快告诉我怎么弄?”

    “有些复杂。不是我不教你,而是怕你学不会,一个地方不对就要坏事。”

    “不会的!”

    “会的!”

    “你......”

    下一秒她就没功夫说话了,被骆离紧紧抱住。本来还想反抗,可是这怀抱太温暖,当真舍不得。只是挥着粉拳,有气无力地锤打着他的胳膊。

    骆离的气息在她耳旁呼出。弄得她耳朵痒痒的:“这下不尴尬了吧,你我都是江湖儿女,就不要那么害羞扭捏了。给我吧!”

    “现在?”小本子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隐约感到身子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是呀,明天我就要拿去用,白天乔布斯和曾叔都在,多不方便。”

    小本子差点晕过去!拜托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气呼呼的说:“门口等着!”

    这么来了一出,再没了顾忌,几下脱掉,换上新的。提着皮筋就从门缝里给扔了出去,差点飞到骆离头上。

    小本子在屋内闷头大笑:“叫你逗我!”

    有人说女人的内裤可以辟邪镇煞,也有人说是含阴气,不祥。

    其实都半错半对,得看用在什么地方,有阴气是正确的,说不祥就是扯蛋。骆离就是取里面的阴气,绕在符箓上。咕巴佬正值四十岁,是精壮男人,虽然今天看他头有黑气,但身体里的阳气还是很足,光是靠煞气不够;以防万一,还得把他本身的正阳之气给压制住了。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得做到极致,让他输得只剩一条裤衩儿!

    大功告成,骆离把立功后的内裤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想着后面专程去给小本子买一打赔给她。

    次日,棠秘子送来了一张贵宾卡方便骆离进赌场。那是棠敬之的,同样是他的生意伙伴送的,棠家人世代不沾黄赌毒。

    棠秘子把卡递给骆离:“这张放得起灰的卡,总算派上了用场。”

    “用不上。”骆离回道。

    乔布斯干着急:你用不上,我用得上啊。

    棠秘子疑惑,不知骆离到底要怎么搞?

    骆离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拍了拍自己风衣的内包。

    “哦——懂了,懂了。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说出来,这办法确实简单。骆离只要伪装成某个荷官的模样,守在贵宾室里,等着咕巴佬来;给他用上聚煞符,再去把弄晕的荷官唤醒,拍拍屁股走人。时效十二个钟头,符里又有让人心气暴躁的符咒,保管他输个倾家荡产。

    ******

    本该今天就回迈啊密的路鸣,这时还在扭约,腻在温柔乡里提不起精神回去。

    “宝贝,你相信我是个好人吗?”路鸣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怀里的美人手心。

    任小丽看着这一百万的支票,笑道:“干嘛呢,人家还有钱。”

    “这不是给你的,你的新片马上就要杀青了,下一步就是宣传。最近我知道扭约的史密斯教会在搞募捐,你就拿这一百万去,我会找媒体跟进。影片一公影,你的名字会被更多人的知道。保管盖过主角的风头。后面,如果你回了大奏,想继续从影,事半功倍,想不红都难。再说,我原本就打算捐款,这次就借你的手了。”

    任小丽倒没想那么远,何必捐给姆国佬,她还没忘记自己是从小山沟里出来的。这一百万相当于大秦币八百万了,够修好几所学校。心里并不甘愿。故意笑道:“我要是红得发紫了,不怕我甩了你呀。”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说过,要一辈子照顾你;如果你的事业不允许我的存在,我只会默默地站在你身后。总之,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不,下一世你还是我的。”路鸣言词恳恳,二十几年不知人性为何物的他突然醒悟了,爱情之水泛滥成灾。把任小丽当成了母亲。老婆,女儿,所有他生命中缺失的爱全部体现在了她身上。

    那样不经意的一次酒吧“捡尸”,净捡到了他一生的“归属”。

    任小丽只知她是这世人上最幸福的女人。不知道这个男人,曾经包括现在甚至将来,一直是个道德沦丧的小人。她的亲姐姐任小美,就是死在路鸣这一帮人手中。现在,他还是人家的正经徒弟。

    “不会的,我会告诉所有人。我是有主的。你对人粗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你受委屈。”

    路鸣闻着任小丽的发香,眼睛看向阳台,露出的笑容,明明是温馨的,但总是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路鸣这时才谈到正事:“你说那个道士骆离很厉害,对吗?”他要先打下预防针,为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是啊,怎么又提他了。”

    “乖,我不是故意提他,而是我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任小丽不由紧张得站起来。路鸣应该和骆离没有交集,如果有什么事情,肯定是不好的事情,骆离是个道士呀,他要办的事情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你,怕什么。”路鸣把她再抱过来,说道:“我在迈啊密有个朋友,做生意总是亏,后来发现是被人整了,用的是就是大秦的道术。你知道,那些东西我也不懂,所以我想问,真有那么厉害吗?你曾经跟我说的,他为你姐姐报仇的事,都是真的?”

    原来只是道术啊,任小丽放下心来,只要路鸣没事就好。对他说道术是很厉害,她不是就差点被人害死吗。那个人也是用商人的身份遮掩着,其实是个恶道士。又道:“骆离的法术是厉害,但他不会害人的。”

    路鸣恼恨,下意识地想反驳,忍住了。

    “是啊,我相信你说的。可是我那朋友的情况不一样,我们是商人,商场如战场,不分什么好坏,只谈利益。并不是杀人放火才叫坏,他如果用法术让我朋友倒霉,也无可奈何。”

    任小丽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只要你没事就好,骆离在大秦呢,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

    “对!就是因为他是大秦人,害我朋友的那个人也是大秦人,他肯定会帮同胞。而且,我记得你说过,跟他一起的有个老道士姓棠,这个姓本就少,那商人恰恰姓棠。我朋友莫名其妙的破产,老婆孩子都死了......”

    任小丽再次站起身,怒道:“天下破产的多了去了,死老婆死孩子的也多了去了,凭什么说他是中了道术?只要姓棠的大秦人都有骆离有关?你凭什么怀疑!”

    路鸣心里窝火,脸上却委屈无比,口中不忿:“我本不想给你说的,就是因为后面的种种迹相表明很像是他做的。我知道他在你眼里是好人,可是在他眼里除了大秦人要善待,其他人也会吗?你也说他和姓棠的道士亲如爷孙,这么多证据摆在一起,我怀疑一下都不可以?”

    任小丽第一次见路鸣跟她这样说话,好像是真的伤他心了,还没来得及找话安慰。

    路鸣就丢下一句话:“对不起,我语气不好。朋友遇难,心里难受,我想一个人静静。”

    天上正下着雨,他就这样淋着走了。任凭任小丽追喊,坚决不回头。

    任小丽追不上,只得回了家,钱包行礼和护照,他都没拿着。想着他冷静了。晚上肯定会回来。

    结果等到半夜也没回,打电话也不接。她慌了,在屋里走来走去,睡不着觉。开始还生气,骂道:长脾气了,还给我玩倔的。

    后来等到凌晨四点,天都快亮了,家里还是只有她空空的一人。担心得不行,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我再也不跟他吵了,不知道他饿不饿。冷不冷,会不会感冒?他这么在乎我,我却如此伤害他,太不应该了。

    七点钟,担心了一夜的任小丽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轻声敲门,赶紧翻身而起。门外站着的,果真是路鸣,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激动得一下子跳进怀里,紧紧抱住。

    “这花是我偷的。我忘记带钱了,怕你生气,所以偷了回来哄你开心的。”

    任小丽破涕为笑,“傻子。这一夜去哪了?”

    把他身上的香水味自觉脑补成花香,不知道是谁傻!

    路鸣完全听不得骆离这个名字,骆离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丢脸。在东沪杨忠家,他泄掉灵气。变成个傻子逃过一劫;在律哇尼纳村,他跟只狗一样,刚闻到气味就跑了。打又打不过。就说这次,便宜师傅张启山也知道他干不过,叫他得了消息就撤。

    偏偏自己爱的女人以前又是喜欢他的,这让路鸣妒火中烧。如果不是任小丽一直不换电话,他害怕他们再联系,必须得破坏掉骆离的形象,不然,他根本不会多此一举自找不快。铜像也丢了,如果没丢,或许他可以通过黑巫术弄死骆离。越是干不过,越觉得他比不上,心里就越是苦闷。

    所以出了门,他就找了个酒吧喝了个足,然后顺手迁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大波妹去酒店逍遥了一夜。丝毫不觉得对不起任小丽,只要心里的女人只有她一个就行了。

    闹别扭后,任小丽反醒了自己,再次让路鸣把情况说了说。

    路鸣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让任小丽越发信他说的是事实。她真的没信心确定骆离有那么博爱,这次被整的人是个咕巴人啊,并非大秦人。

    想到骆离如果真的来了山姆国,却没有联系自己,任小丽心里就更不平衡了。久久不语,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才知道。

    重归于好胜新婚,任小丽一夜没睡,本就精疲力尽,还是满足了一会路鸣。两人睡到下午五点才起床,路鸣大功告成,心情大好,终于可以放开手处理迈啊密咕巴佬的事情。

    两人吃了晚饭,去看了一场文艺片,看得路鸣昏昏欲睡,还要强撑着表现出津津有味的样子。

    接着他重新订了一张次日上午飞迈啊密的机票,打算过去以后,就把棠伯文和咕巴佬弄死,棠敬之这条线是废了。张启山应该有后招,所以要他也赶回国。

    路鸣本就天生长有反骨,忠于的只会是自己和形势,哪会真的等骆离来了再走。回到大秦,直接告诉张启山,骆离已经在山姆国了。凭着他的演技一定能过关,反正,张启山的碧水天珠也测不出骆离到底在不在迈啊密。

    路鸣上飞机时,任小丽还在酣睡中,两人昨天又折腾了一夜。刚上飞机,路鸣的眼皮跳了跳,他也以为这两天玩得太累了,并没在意。恣意纵情,道士身上的灵性是会打折扣的。

    咕巴佬此时一脸颓然的躺在坐驾里,昨天还以为遇到了送财童子,会狠赚一笔。像他这种级别的小商人,平时哪有机会结实到豪门公子,磨拳擦掌地挥刀霍霍向牛羊,结果输得个精光,下了牌桌才知道,自己才是那头羊。

    人称“送财童子”石油大亨家的大公子贾斯汀,他倒是赢了个钵满盆满。

    昨晚大赢特赢,贾斯汀非常不习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一直打到太阳初升,咕巴佬还是没转运;其实贾斯汀原本是想打算让他赢回去的,要不是咕巴佬自己身体抗不住,送财童子是不会喊停的。自家老爸规定:一个月只能玩一次。他也想玩个痛快。

    咕巴佬保罗输得有两百多万,这是他的全副家当,从棠氏集团勒索过来的七百万,他也就只拿到这点钱,其余的全在路鸣那里,这是事先就说好的。

    他原本是个正经商人,却被路鸣一步步带上了歧路。

    “先生,回家吗?”司机见后座许久没有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的小说《道术宗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310-312章 提回来给你熬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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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回家吗?”司机见后座许久没有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机是古巴佬自己人,旁边和他同坐的保镖是路鸣安排的,保镖只负责他的安全,其他一概不管。

    “该死的卢米斯!”咕巴佬保罗怒骂道。

    司机疑惑,那个大秦年轻人不是一直被自家先生当成是上宾吗?并偷眼望了望后面的大个子黑人保镖。忽然觉得他不像是保镖,倒像是来监视的。

    转眼,司机又见到保罗拨起了电话。

    “damn it!”电话关机了,说好的昨天过来,结果却放了我鸽子。还打电话让我不要忙着收钱!

    咕巴佬愤恨地摔掉电话,肥胖的头顶上那几缕可怜的金毛,都快被他揪光了。

    这时,被他一怒之下摔掉的电话响了。

    赶紧捡起来看,是杰森棠,这老家伙打来的正是时候。

    棠敬之仿佛一下老了十岁,保养得当的身体,病态俱现。他挂掉电话,接着放出和咕巴佬的通话录音,给棠秘子翻译道:“有效果了,他急着要钱。我按你说的告诉他,这次我会付全款,一手交人一手交钱。稍后他告诉我交易地点。”

    棠秘子心道:怕是人没在他手上,得问路鸣,所以不说交易地点。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再次劝了劝大哥,马上回到住处见骆离。

    他没把有大秦道士插了一手的事情告诉棠敬之,更没有说骆离来到了迈啊密。不然,受过一次苦的大哥。肯定会一病不起!

    “很好!”骆离收到了棠秘子带来的消息,说道:“乔布斯在盯着咕巴佬,我立即过去,路鸣绝对会去见他;第一次见咕巴佬的时候,就发现他黑气冲顶,昨天晚上下法术时他头顶的颜色更浓,绝对活不过今天晚上,救不救得出棠伯文,在此一举。”

    棠秘子脸色大变,情况有又有了变化。道:“骆离,这不对呀!如果他今晚必死,说不通。”

    “我知道,因为还没拿到钱,更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过来,就直接毁掉棋子,是说不通。所以,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是什么?”

    骆离看向老丑,问道:“曾叔。你说一个男人下身的经脉被毁,多久可以恢复?”

    “七七门里其他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钟方真人曾经向我透露过,下身是张启山的致命弱点。渡轮上那一战。看情形,至少要花四五年才敢再施法;如果要完全恢复,没个十年八年是不行的。”

    “对!这才多久?**个月的时间他就敢出来兴风作浪了,即使他需要钱。没必要跑到山姆国来冒风险。他盯上大棠爷爷,绝对是有意为之。最坏的估计,就是我之前怀疑过的。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棠秘子不懂:“难道他已经知道你过来了,杀咕巴佬和我大侄子的同时,还要抓你?”

    骆离沉思,他直觉张启山不在迈啊密,甚至都不在山姆国。他的猜测是张启山准备了“好东西”在大秦等着他;就像让二朴跟去陇族,逼他去鹂国一样,只是想知道他的行踪。如此有恃无恐,肯定是有所准备。

    张启山怕的就是不知骆离的动向。他有了准备,所以就用骆离身边人的家人来逼他现身,办法虽老,但却是最有效的。

    骆离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对他们讲了。

    “要不我冒险用禁制来查查张启山的位置?”老丑问道。

    “不能!”骆离马上否定:“救出棠伯文才能试,你一试,我们的位置也暴露了。”

    棠秘子也不赞同老丑去试,禁制混合了双方的血,本就相通,查到他的同时,自己也被他发现了。

    小本子的秀眉拧成蝌蚪状,说道:“大棠爷爷同咕巴佬保罗认识有几年了,偏偏前不久才开始下黑手;据棠爷爷查到的消息,保罗也跟路鸣认识有大半年了,刚好跟我们同张启山大战后时间相当。如果这是一条早就准备好的长线,半月前开始启动,是不是表示张启山在那时就恢复了身体?”

    很有可能,大家都认为这样才合理。

    小本子继续补充:“也就是说,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哪,所以要用大棠爷爷把我们逼出来。让人奇怪的是,二朴前不久来陇族又是怎么会事?还是那个老问题,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陇族的?”

    棠秘子一张脸揪得变了形,揣测道:“有可能是歪打正着,七七门还有不甘平静的爪牙恰好在合江,发现你们朝云江去,那里挨着棽山。”

    “不对!”小本子摇头:“长坪就在云江,那条江下去就是长坪镇,完全可以说骆离回老家,谁会想到陇族去。那是钟方爷爷最后的隐秘之地,棉国人根本不管他们叫陇族,而是叫的棉国语,翻译过来完全和陇族不是同一个发音,只有自己人和我们才称陇族。可是二朴张口就是陇族两个字,他们又是从哪听来的这个名字?”

    骆离猛地看向小本子:“这是个大漏洞,为什么之前我们没想到。”

    “所以,我想问棠爷爷,任小丽到底是啥时打的电话回去!”小本子最后问棠秘子,心底隐隐有些猜测。

    棠秘子心下一紧,认真回忆,脸色铁青:“算起来是在我大嫂已经去世后打过来的,那时他们已经在动我大哥了,就是要逼出我们。如果知道了骆离的去处,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看来,很有可能是任小丽透露的,别无其他可能。”

    除了老丑,在场的三人都是一身胆寒,任小丽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忘记了自己姐姐怎么死的了?忘记了自己中蛛毛痂的事情了?

    骆离一拳打碎了楠木茶几,摊开手指,怒道:“我卜不到她了!”

    这就像是一锤定音。判定了任小丽就是罪魁祸手!她的命格被人干扰了,还是道术高手!现在她的身份是什么,不言而喻。

    棠秘子猛抽自己嘴巴:“是我这张嘴坏了事!是我错信了人。”

    小本子和骆离何尝不是,最为懊恼的是骆离,任小丽突然变了,这和她的命格完全不相符。自以为堪透命相的骆离,对自己失望透顶。

    挫败感袭来,一把扯断古钱绳子。

    六枚古钱哗啦啦四处滚散,老丑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怒道:“这是你父母的遗物!你发的什么疯!”

    “等等!”骆离唤住要去捡古钱的老丑。

    “你们快看,卦相!”

    “睽卦!”老丑一眼看出。

    “不。从我的方向看是‘家人卦’。”骆离两眼发直,随便一扯,古钱居然显灵了,竟然现出卦相来。端正正的摆在地上,说不是显灵,真没人相信。

    此时此景,正谈到任小丽,如果是睽卦,上火下泽。两相乖离;水火不相容、矛盾、繁复、家灾不安、情路坎坷之卦相。

    大凶!最后第六枚铜钱是最后一爻,正好与小本子在坤位上遥遥相对。

    骆离大惊,再次把客厅的方向定了定,还是那个位置。小本子被骆离看得心慌。心里那股郁渍之气突然又窜了上来。不由自主按向心窝,猛然垂下手。

    心窝酸痛,她强制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

    骆离大步迈上去,抓住她的手:“又难受了?有不好的预感?”

    “没...没有。我是被给你吓到了。紧张啥呀,你这样子我真要吓坏。”

    骆离不相信,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问题来。看得小本子要发怒了,反而放了一半心。“没事就好,有啥不舒服,一定告诉我。”

    “废话,我一定会的。”

    那边,老丑又道:“我这个方向看的确是个标准的睽卦,但是你那瞧去,却是风火家人卦,下离上巽......”老丑默默自语。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首先想到感情上去了,脑中只有两个字:变数。

    沉重的眼神看向骆离和小本子,觉得卦相里的火钻到他胸腔里去了,搅匀后变成浊气,压得喘不了气。

    “收起来吧!”他对骆离说,“以后不要再胡乱摔东西了。”

    在大家都为任小丽窝火的时候,居然显出一卦二相来,此情此景来解卦,懂行的人都明白,绝对不会是吉卦。卦相肯定是预示着不好的那一层意思。

    老丑失去了法力,卦相的浩瀚之力压得他几乎晕倒,连忙扶住椅子坐下。神物就是不同凡响,普通人根本没法上去解析。

    只有古钱的主人骆离不受影响,此刻,他边捡古钱边思考卦相。再回头看小本子时,她已经不见了。

    “小本子!”

    棠秘子赶紧劝慰他:“她不就在门外研究那防弹车窗嘛,你别一惊一乍的。”

    骆离跑到门口,真的看见小本子用小拳头轻轻锤打车窗玩。看见他,还对他嫣然一笑。

    ......

    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骆离明知小本子很可能有事,彼此都心照不宣,只是提起了警惕心。

    骆离收到乔布斯的短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对他们说道:“小本子和曾叔不用去了,我跟棠前辈去跟乔布斯先生汇合。”

    老丑点头,小本子也同意,恶趣味的嘱咐道:“记得提路鸣的人头回来。”

    “好的,提回来给你熬狗头汤。”骆离这一说,小本子差点吐出来。

    “我说不过你,不说了。回来时,找找有没有大秦的脐橙,现在正是上市的时候,我想吃了。”

    “一定带回来。”

    老丑和棠秘子都没搭腔,这两人公开秀起恩爱,两位长辈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懂得越多,越是不好受。老丑不得不都高看一眼小本子,她明明清楚,却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尽力掩饰。

    骆离跟乔布斯开着悍马驶上公路,小本子倚在门框上两眼直直。

    她并不担心骆离。担心的是自己,先知的能力只在有生命危险时必会显现。可是,二朴出现后,并没有生命危险,她的身体依然出现了反常;骆离一说一去找棠秘子,郁气立时消散一半。

    小本子明白,在收到某件事情的提醒时,先知能力便会开始显现。这次的预知,明显指向她自己。

    “小本子,陪我出去逛逛。顺便买你爱吃的脐橙。别发呆了,更别瞎想,兴许没啥大不了的,本来你的先知能力......”

    “老丑叔啊,我的预感是称不上先知,但是它要么不显示,显示后就不会有错。”小本子退到沙发上歪着,又道:“我们都挑不好脐橙,骆离在荣西长大。广柑脐橙从小就吃,他最懂了。你别吵我,让我这样躺会儿吧。”

    “行。”老丑没事可做,把乔布斯留在这里的国家地图捞起来看。

    老丑一看就放不下了。他记得这房子的书房有个地球义,赶紧去抱出来。

    歪着脑袋研究得十分仔细,闭目养神的小本子见他东晃西晃,忍不住问他:“丑叔。地图上有钱?”

    “有好东西。”

    “呵!”小本子皮笑肉不笑,换个姿势继续躺。

    “你别再叫老丑叔了,你可以改跟着骆离叫我曾叔。”

    小本子嗯了一声。

    老丑抬头看她。询问道:“小本子你有学过地理吗?”

    “没有,怎么了?”

    “没事了。”他又回去仔细研究那张地图。

    突然他又站起,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

    小本子还没回过神了,就听“蹬蹬蹬”的皮靴声越来越远。他长年一双中邦牛皮靴子,邦里还有内袋,装的全是他随身携带的紧要秘药。

    小本子继续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净是任小丽的事情,恨不得现在就逮着她好好问问,到底有哪里对不起她?

    骆离让乔布斯把车停在离咕巴佬家很远的高地上,乔布斯举着望远镜,骆离就凭两只肉眼,死死盯住他家的大门。

    这是一片中档偏上的住宅区,山姆国地广人稀,有孩子的中产阶级大都会买一幢别墅;迈啊密的情况有所不同,这里寸土寸金,咕巴佬的房子离市区不太远,价格更要翻一倍。据说此前房子是被银行收掉的,如果不是路鸣,或许他早不住在这里了。

    如果不是路鸣,也许他根本不会破产。

    乔布斯很敬业,跟骆离一动不动地监视了三个小时,没有一句抱怨。

    “来了!”骆离提醒乔布斯,发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口。

    果然是路鸣!身上没有显现出法力,看来他已经学会了敛息符的绘制。

    “你就车里等我,超过一个小时,如果我还没出来,你就回去。”骆离说着,从后座拿出一件早就准备好的黑色长风衣,和一顶四六分的假短发。

    乔布斯点点头,掏烟盒拿烟,先递给骆离,见他拒绝,自己点上一支,说道:“你一定要当心,我会尽量等你。”

    他俩对话这点时间,路鸣还站在门外与和两个保镖说话。没多久,四周的保镖陆续离开。

    放下望远镜的乔布斯没有看到这一幕,骆离心道:路鸣真的是来取咕巴佬性命的,撤掉保镖,方便他行事。

    保镖全都走光了,路鸣还没进去,开始四处远望。眼睛扫过骆离的方向,并没发现异样。他的目力肯定不如骆离,骆离连他睫毛都能数清。

    看来路鸣谨慎怕死的毛病没有变,他居然站在门外也点起了一根烟。

    骆闻的拳头都捏紧了,暗骂:你娘的到底进不去进去!

    刚一骂完,刚点上的香烟就被路鸣就扔掉了,快步迈过草坪......

    终于行动了,骆离双手聚气,混合灵真二气,脚下生风。眼见路鸣进了房子,出来开门的人露出一个圆头光顶,正是咕巴佬。

    伪装后的骆离疾步而去......

    “卢米斯,我的朋友!天知道我今天有多想念你。我们大功告成了,杰森棠答应今天交齐赎款,你赶快把他的儿子交给我,然后定下交易地点。”

    保罗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的上帝!一千三百万!拿着我的那份,我就去墨希哥与我的家人们团聚,不再做生意了。我不如我的父亲......”

    “我亲爱的朋友。你不光不如你的父亲,你连我女朋友养的喵喵都不如。”

    “喵喵?”咕巴佬保罗颇为意外,不明白卢米斯为什么要侮辱他。

    路鸣斜眼瞅着咕巴佬,下一瞬,虎口似铁钳紧紧琐住了他的咽喉。

    咕巴佬惊突的眼珠一翻,瞬间咽了气。

    与此同时,骆离的掌风已到路鸣的后脑。

    路鸣的意外不亚于刚刚挂掉的咕巴佬,只来得及偏离半寸,随即抓过死人的身子抵挡骆离。

    骆离深知保罗已死,没有犹豫地一拳击过。法力从保罗的肋骨缝里钻出,击在路鸣的腰上。打得他踉跄两步,欲翻身而逃。

    “你都拜了高师,就没学到点东西与我过几招?”

    看来自己拜师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路鸣哪有功夫回话,身子被骆离的法气强行吸了回去。大门就在他五步外,出去他就可以呼救,可是却像隔着地狱与天堂的距离。

    骆离根本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一圈一圈法印击向他。故意留了一手。只是要废掉他的功夫,并不敢把他弄死了。因为,棠伯文的下落只有他知道。

    同样,路鸣也知道这个道理。明白对手是想把他搞残。废了法力,与死人有何区别!眼看逃不掉,他亮出左手的戒指。

    骆离咬牙切齿:“狗师徒的装备都一样!”

    他的法力完全压制路鸣,还有有闲心意致用语言去侮辱。路鸣命悬一刻。唯一的念头只是求生。

    三秒后,二人周围滋啦啦作响。

    路鸣把戒指里的阴魂放了出来,受他号令攻击骆离。碰在骆离的身体上就是火光与烟气四散。

    眼看不奏效,狠心把戒指里的阴魂全数放出,扔掉戒指,抛到骆离脚边。

    骆离本想一脚踩碎,无奈身上四五十个怨气袭人的阴魂向他扑了过来,他退后两步,拉过半步距离,腾出三分之一秒的时间聚起本体法印。旋转一圈,立即获得了力量,“嘭——”地一声,爆开!

    路鸣辛辛苦苦收逻来的孤魂冤鬼就这样就骆离毁得一干二净,他阴森森的眼睛变得更加渗人。把双手撑开,放至腰上。

    “噗!”咬破的舌尖血,瞬间染红了十指。

    骆离哪会给时间让他表演,结起的法印力量已经攻到了他的头顶。

    猛然觉得后脑心发凉,心道不好!

    马上把法印改变了目标,击向身后。

    “啊哇——啊哇——”一阵阵婴儿的哭声响起,骆离头痛欲裂。拼命压制住痛感,聚神清醒神致。

    空气中骇然飘着一个如山灵般大的婴儿魂魄,黑洞洞的双眼,仿佛要把人吸进去。婴儿的十指也是血红,正作着无辜的表情把双手伸向骆离的脸。就像几月大的婴儿向妈妈要抱抱,可是它的样子却令人胆寒。

    “魔婴!”骆离愤怒至极,这是用未出生的婴胎直接连着母体被炼化而成的。外形是胎儿,灵魂却是由一个甚至几十个成人的冤魂组成。想必刚才扔在他脚边的戒指里最后装的就是他。离得太近,又是在背后,就算骆离发现,也必中这一招。

    他晃了晃脑袋,眼珠里印出魔婴的样子,一个变成一双,一双变成四个,越来越多。

    “早知...你这么喜欢玩,当初我母亲就应该把你炼成这样!”

    路鸣喘了一口气,探掉嘴角的污血,“还以为你有多能!”

    好像有什么不对:“你母亲?”

    骆离懒得和他多说,身体里赤红色的经络骤然加宽。

    路鸣怒道:“怪物!”哪有人的经络这么宽?想必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绝对不是走的正道。

    骆离刚把拓宽后的经络全部聚满赤色法力,魔婴的影子在他的眼睛里慢慢消散。随之,它的力量也开始减弱。

    路鸣刚才还在心里埋怨张启山高看了骆离,自己的天赋本就不错,又拿到了《葛氏遗录》的下部,里面的道法早被他领悟了,今日的他早就不是一年前。骆离哪有厉害到让他见了就跑的地步。看吧,还不是被他的魔婴制伏了,不免洋洋自得。可是现在,骆离的道术完全超脱他的认知。(小说《道术宗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313-315章 聪明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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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离本不想把底牌全部露出,宽常人一倍的经络还没有在陇族填满灵力,如果不是这个魔婴,他不会冒险使用。

    此时魔婴的身体越变越大了,危害程度却成反比,越来越弱。

    毁掉它就在几秒后。

    路鸣的腰部早就被伤到了,肾俞穴上的经络被阻断,身上又被加了七八重法印,徜若魔婴一毁,他就玩完!心里清楚,马上就是待宰的山羊,只有智取。还没等他想到办法,骆离的紫带飞出,魔婴最后哭叫了一声,爆出一团火光,消失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路鸣只觉脑中一片白光闪光,便失去了知觉。

    悍马车里的乔布斯表面平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骆离走后,他就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到第五根时,远远看见骆离跟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抬表一看,35分钟。

    “真快!”下意识看向骆离旁边的人,觉得怪怪的。

    问道:“这是谁?”不是说去接棠伯文吗?这人不是棠伯文呀。

    骆离不由郁闷,“你到底是全知道还是不知道?”

    “全知道啊!”

    被魔婴攻击过的脑袋还有点昏沉,骆离没法和他多说:“先开车吧!”

    路鸣心里明白,可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连眼珠都不能转动。像个木偶一样,被骆离的法术逼迫着一路走过来,上了车。

    ......

    “骆离还没回来?”老丑拿着一叠报纸和书刑,还有各种地图回来了。

    “没有,你放心,不会出事的。”小本子回道:“曾叔。你去哪了?”

    “买地图啊,我有重要的发现,急着跟骆离说。”

    他二人这样一答一问,好像骆离出去买个菜一样。

    ******

    “乔布斯先生,麻烦你转道去一趟水果市场。”上车半小时,骆离的昏沉感已经消失了。

    “你要买水果?前面就是超市,我去帮你买。”乔布斯不愿呆在车上,因为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路鸣像具雕像,很诡异。

    “还是不麻烦你了,我得亲自去。”

    “哦......我能跟你一起吗?”

    骆离知道他被路鸣的鬼样子吓到了。点头答应:“一定要琐好车门。”

    “会的!”乔布斯松一口气。

    超市里的水果五花八门,骆离不认识那些不常见的英文名词,有些水果都没见过。他也没功夫去好奇,只找小本子指定的脐橙。转了有十分钟,确实没有找到大秦本土的,山姆国的橙子,皮子普遍偏厚,拿在手里都能掂量出里面的汁水肯定不多。

    最后挑了二十几个模样最接近的,付款出了超市。

    “骆离先生。你很爱吃脐橙啊?”要不怎么跟挑老婆一样,每个都摸一遍。

    “最好吃的脐橙还是我们家乡的,我女朋友闻小姐爱吃。”

    说着来到悍马车前,路鸣还是老样子。乔布斯又是放心又是不放心,忐忐忑忑地发动车子。

    “回来了!”楼上的棠秘子透过窗户,看见那辆混身漆黑有型的悍马疾速驶来。

    “给,只买到这样的。”骆离把一大袋本地脐橙递给小本子。

    奔下来的棠秘子急道:“人呢。赶紧的,说哪门子的橙子,回到荣西管你吃个够本儿。”

    “在车上。”

    棠秘子迈动着灵活的老腿。快速奔了过去。

    也懒得叫骆离动手,自己卖力把僵硬的路鸣给拖了进来。

    “走吧,弄到楼上去。”他说道。看见傻站着的乔布斯:“艾伦你可以回去了,明天再过来。千万不要对我大哥提起这里的事,如果他问,你就说是我一个人办的。”

    乔布斯回道:“放一百个心,我们签过协议的。我非常遵守信诺。”

    “嗯,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找你呢。”

    乔布斯走后,棠秘子迫不及待招呼大家一起来审问路鸣。

    骆离把人扔在地上,然后两手反转扭指结印,轻轻围着路鸣打了一圈,保管他阎王转世也难以逃脱。阵法把他圈在中间,身体倒是不再僵硬,可也跟个普通人差不多,使用法术更是休想。

    路鸣全身的经脉全被阻断,暗自试了试,每道都像被安上了一道闸门,纹丝不动。

    三人看见他的小动作,心里一阵呲笑。

    路鸣颓然松手,抬头看见老丑出现在这里,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来泄愤。

    刚把准备工作做好,拉好窗帘,点上隔音符,路鸣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全洋文,来电显示的名字是“lily”。

    骆离拿起电话,顺手解了他的哑穴,现在他可以说话,不然怎么好回答问题。

    接通了电话,打开扬声器。里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甜腻腻的年轻女声:

    “honey,为什么到了两个小时零十八分钟,还没给我来电话啊?”

    任小丽的声音!虽然相处不久,又分开了快一年,但是她那清甜润肺的音色,很难让人搞混。

    “丽丽,骆离要杀我,他把我抓了。”

    骆离,棠秘子,小本子,包括老丑,都是一脸铁青。没人去捂路鸣的嘴,更没人去反驳他。

    电话里突然安静了,过得有五秒钟,“路鸣,你又开玩笑,我要生气了,这不好玩!他怎么认识你,又怎么会抓你和杀你?”

    “是真的!接电话的就是他,不信你让他说话。他就是害我朋友的那个臭道士,现在连我也要灭口。”

    听路鸣的声音不像逗她,任小丽握着电话的手微抖,马上抓到矛盾的地方,问道:“要杀你,还让你接电话?”

    “我没有接!我被绑住了手,话筒开了扬声器。你不知道我在大声吼吗!因为电话不在我手中啊。丽丽,你信我,你在家吗?快打开书房的抽屉,里面有个暗格,放着一部电.......”

    小本子立即上前点了他的哑穴,凑在他耳边轻声接道:“快用我放在家里的电话,打给我的主人张启山!对吧?”

    路鸣立刻恢复成他平静的样子,仿佛没有听见小本子的嘲讽。

    “任小丽,我是骆离。”

    电话那头的任小丽吓得挪开电话,捂住快跳出来的心。又赶紧放回耳边。

    骆离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来:“我......我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就像小本子说的,我们每个人,都自问对得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哪样做?”任小丽下意识地一问。又道:“路鸣怎么样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小本子气急了,抢过电话吼道:“你还好意思问哪样做?你跑到我棠爷爷那里探听骆离的消息,去告诉他的仇人路鸣。姓路的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忘掉你姐姐任小美惨死的仇恨,让你昧了良心,出卖曾经两次救过你的恩人?”

    任小丽听懵了:“等等!小本子。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路鸣是个生意人,虽然年轻,但他都是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很相爱。他跟我姐姐的仇人有什么关系?他八岁就在山姆国了......”

    路鸣的眉毛眨了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棠秘子不想再听任小丽的废话,可是她还在说:“是!骆离是救过我两次,而且还拒绝了我的表白。但我并不介意,还是一直把你们当朋友。可是你们有把我当什么?你们来这边很久了对吧?你们帮棠姓商人害外国人的时候,没有一点空吗。都没想过要联络我!我的电话一直没有换号,这难道不表明我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任小丽胸脯起伏,压抑着情绪,此刻,她明白了路鸣的境地,更相信了路鸣前天对她讲过的事情。

    骆离听出一点明堂,凑近电话说道:“我们原本是想联系你,我也是真的没有空,你的朋友抓了我前辈的侄子,生死不知。如果你真的重情义,请你劝劝他,让他赶快放人。”

    任小丽骤然拔高了声音,尖声道:“这不可能,肯定是误会了。他是正经的商人,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他的善良超过你的认知,并不是只有像你只知道杀坏人的人才是好人。他每年都有捐款救助穷人,怎么可能去绑架!”

    骆离抓头,感觉和她说不通。

    任小丽太激动,深呼了一口气,又道:“前天他给我说过一件事情,说有人害他的朋友,估计是大秦道士,还怀疑是你。我当时并不相信,现在你们又抓了他,还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不是误会,就是你们故意的。”

    棠秘子那个气呀!“傻娘们!他就是七七门的人,害你姐姐的就是这帮人。路鸣是个道士,我们在认识你之前就交过手了,你都被他骗得找不着北啰!”

    “那就是同名同姓,你们搞错了,请相信我!他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

    老天!小本子心窝那内郁气涌得凶猛,又被任小丽给的话给气得......忍不住抓紧了胸口。

    骆离见状,马上搂住她的肩,担心道:“又难受了?”赶紧往她心脉处渡进暖暖的真气,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骆离一边照顾小本子,同时提起了警惕,怕她又预知到了什么意外,眼睛时刻瞟着路鸣。虽然确定不会失手,但小本子的样子,让他不由提起了心,万一被他解开呢。

    电话那头的任小丽听见骆离语调温柔,又万分紧张小本子,心里没来由的怨愤。女人的感情本就自私,即便得到了一个人的心,还是会想着另一个曾经爱过的人,拥有再多的爱,也不会嫌多。

    本以为骆离他们还会跟她继续谈话,没料到通话已经被掐断了。

    再拨,关机了!

    任小丽马上找出棠秘子的号码,还没拨下去,又突然取消。换上一个助理的号码。交待助理给她请假,明天的戏不去了。

    拿上钱包,赶赴机场。

    ******

    骆离把电话挂断,扔到一旁,对路鸣说道:“你把她骗得服服贴贴的,真是有一手。”

    路鸣只是阴笑,并不说话,因为他开不了口。

    骆离手指一点,马上把他解开了。

    他夸张地活动活动嘴巴,说道:“彼此彼此!捡了一个你不要的女人。谈不上高手。”刚一说完,棠秘子的耳光就飞在了脸上,印出五根突出的手指棱。

    “贱种,你想跟你哥哥一样的死法?”

    路鸣自在的表情突然变冷,恶狠狠地盯着棠秘子:“早就想去团聚了,还有一个棠伯文供我们兄弟使唤,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骆离双眼微眯,压低了声音:“你没机会,路凤已经去和你的下贱父母团聚了。而你,只会魂飞魄散。”

    路鸣又换上一脸阴笑:“呵呵呵,好啊,还是有棠伯文陪。”

    棠秘子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眼神询问骆离,他很担心。

    老丑说道:“这贱种是个聪明人,我们得用聪明人的办法。”

    “你他妈才是贱种,我要是像你一样被废了法力。早就自裁了。”路鸣最恨的就是老丑,不是这个内奸,他早就炼化了铜像。怎么可能落到如今的下场。

    见老丑看向他,他昂头杨眉,十分犯贱的样子说道:“怎么?你不服!你们要是企图废老子的法力,尽可以试试。保证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棠伯文。”

    冷笑了一声,又朝骆离挑衅:“你可以卜啊,你不是有那啥古钱吗?你不是学过上部卜术吗?有本事清除掉我布的障碍,把棠伯文的下落给卜出来。”

    你话多起来就好,怕的就是你装高冷。骆离无视他的挑衅,问老丑:“曾叔,说说什么聪明是办法?”

    “聪明的办法,当然是让他自己说出来。”

    说着取出皮靴里的三包真空的塑料药包,扬了扬,嘴角紧闭,其阴狠神色不亚于张启山。

    路鸣的眼晴突然闪出一丝惊恐。

    “这里的人,就我和他相处时间最长,也是最了解他的,他也是最了解我的。”老丑说着故意询问路鸣:“对吗?”

    路鸣平视前方,不吭一声。

    “怎么?刚刚还夸夸其谈,现在就不吱声了?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知道你害怕了吗?呵!”

    招呼骆离三人:“你们跟我出来。”

    来到一楼客厅,骆离问他:“有多少把握?”

    “要用到你的卜术,我用药物催使他思维混乱,还得准备拍一些照片。”

    棠秘子急问:“老丑,你别把时间搞太长。拍照片干什么?一定要?”

    “一定要,得知你侄子是被路鸣抓走,骆离就知道肯定卜不出来。想要扰乱太容易了,卜相本就是千变万化,虽然我葛氏的卜术更精确,还是要通过方向方位和与目标相关的人和事,还有五行等各种表象因素来测算......”

    棠秘子恼了,打着暂停的手势:“这些我懂,讲重点。”

    “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贱种十分奸狠,知道说出来也是死,能够多活一秒他都不会蠢到交出底牌。如果我们硬来,他很可能让自己脑子废掉,那时你哭都来不及。”

    “娘的,是啊,只要露出一丝想废他法力的意思,他就要自裁。”棠秘子深以为然。

    小本子烦躁不已:“那狗东西的确比他哥哥狡猾,也厉害很多。又不能把他变成傻子,道士逼供道士,又没有获取记忆的法术,太难搞了。”

    老丑继续说:“所以,只有按我的办法。用药物使他陷入半昏半迷中,让他的思维暂时脱离控制;要引导他说出来,必须弄来照片,一个一地方一个地方地试探。那时,他没有办法给出假的信息,只要有一个对了,骆离就能卜出来。”

    棠秘子乱成一团麻的脑子,顿时理顺了,亮晶晶的眼睛反复眨了眨,对小说子说道:“这不是就相当于获取记忆的法术了?搜魂术!”

    老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对付普通人。不是有西方的催眠术吗?那才是你说的搜魂术效果吧。要对付路鸣这种高段位道士,才必须用到真资格的搜魂术,问题是,天下有人会吗?”

    “行了,不和你们扯远了,我马上给乔布斯打电话。还要通知我大哥,找人去伯文消失的机场和迈啊密各地拍照片。争取一夜不睡,把地点搞到,救出他。”棠秘子忙跑去打电话。

    老丑还要准备他的秘药,拍地点的事情。骆离和小本子都帮不上忙。

    骆离就想对今天的卦相一事,好好问问小本子。

    准备了一肚子话,两人到了二楼的大阳台,骆离又不知说啥了。

    小本子一脸忐忑,被他唤到这里,又见他不说话,想闪人:“那个...我去看看明天早上吃什么。”

    骆离左臂突然一伸,把她揽进怀里。

    “你听我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

    小本子早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现在更是他的爱人,一想到她可能出意外,骆离的心就像针扎一般疼。

    小本子从来没见过骆离用这样的目光看她。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浓浓的爱意,下一秒可能就会把她融化掉。丝丝凉风刮过她的耳边,她有一秒钟的失神。

    再也不能假装轻松地回避下午的问题。小本子眼中慢慢泛出了泪光,重重点头:“我信你。”

    说完。两人情不自禁地紧紧相拥在一起。

    骆离晚熟的两性情感,在水到渠成中,像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得到了法术的生长剂,瞬间长大绽放。

    笨拙的唇落在小本子的额头,鼻子,一路往下,捉住了她湿润的小嘴,完成了两人生命中的初吻。

    彼此交换着呼吸,心底深处的爱意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远处的老丑,静静看着,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笑意却未达眼底,隐隐流露出一股担心。

    ......

    路鸣在房内再次试着调动经脉,这里的人,他最怕的是老丑,同时,最恨的也是老丑;想当初在泯港,老丑耽误了自己多大事!整整大半年,他都没有发现血引子里被动了手脚。此人心狠手辣,脾气古怪,跟自己是同一种人。在七七门里,混了二三十年,会的下作手段,路鸣想到就不寒而栗。

    突然被骆离抓来,超过路鸣的意料,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但愿宝贝丽丽明白了他的意思,已经通知了张启山。他对张启山还有用,不可能弃之不理。

    “妈的!”他放弃了徒劳无用的冲法门,经脉被固得死死的,外面还有一个复杂的天师阵。就算冲开了禁固,想要无声无息地逃出去,也是奢望。

    “哼!”天师阵都用上了,明显是要斩杀老子的魂魄,还妄想逼出棠伯文的下落,简直是做梦!假惺惺的表面功夫都不屑做,未免太狂妄了。

    路鸣在心底暗暗发誓,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天空泛起鱼肚白,路鸣负荷着被扭曲的经脉,惭惭昏昏欲睡。突然感觉到有人过来,迅速调整好状态。

    门一打开,隔音符骤消。

    骆离再点上一张,然后再次解开了路鸣的哑穴。

    老丑示意骆离先上,按他们刚才商量好的,并且做了一个绝对能成的动作。

    刚才棠秘子把冲好的照片拿了回来,老丑想更快更稳妥一点,首先要让路鸣激动愤怒,特别是把他的肝火调动起来。

    刚一把他抓来时,可能还可以试试;现在过了几个小时,路鸣早就心里有数了,想要让他愤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三人都拧眉深思,骆离无意碰到风衣的内袋,忽然记起里面有一件一直没用的“好东西。”

    路鸣警惕地看着他们,没来由的害怕,可能是老丑成足在胸的态度影响了他。

    骆离深吸一口气,掏出一张照片来,放在路鸣眼前。

    “你们!”路鸣怒目爆出,恨得磨牙凿齿,吼道:“你不是自诩正派道士吗?竟然把我哥哥虐杀,你还是不是人?”

    骆离不气反笑:“你吃猪肉狗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它们的感受?”

    “你!”路鸣血气上涌,他看见路凤被当成肉柱,跪在水泥堆里的照片,气得整个身体开始发抖。

    只一眼,路风那惊恐悔恨的眼神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甩都甩不掉。霎时,身体禁不住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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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补昨天的,下午还有一更,别问为什么,因为全勤呀!迷糊的我又把日期搞错了。最近太忙,我的存稿消失的速度跟流水一样,哗啦啦哗哗。。。我需要安慰,欲哭无泪。四月七号一万八千字,我的小伙伴们看个爽吧。(小说《道术宗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316-318章 破除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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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团是什么?感谢书友“羊种”送了我一个青团,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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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张脸被怒火扭得变了形,恨不得把骆离一块一块地嚼烂吞下去。

    “看来你也知道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是畜生。路凤杀死待他如父的无渊道长时,就应该料到这个下场。许你们枉杀无辜,就不许我以牙还牙?”

    老丑轻轻碰了碰骆离,说道:“效果很好,可以了。”

    骆离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直接掐住路鸣的下颚,接过老丑研制的药粉,全数灌了进去。用力合上他的嘴巴,再点了点腮邦子下的穴位。

    路鸣目瞪心骇,反抗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吞下了丑八怪的药,而不是吞的骆离身上的血肉。

    看见药效马上起了效果,路鸣眼神缓缓地迷离。众人都是心下一松,那小畜生的表情太恶心人了。

    “成王败寇,都是道上混的,你第一个师傅就应该教过你,害人的时候也要作好被人害的觉悟。”老丑作最后的“结案陈词”。

    可惜,路鸣根本听不进去了,头颅被一只手使劲按下,身体也跟着俯了下来。他觉得这声音很远,怎么有点像是师傅江仕玉的声音,想抬头看清楚。

    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照片。这不是迈啊密国际机场吗,自己每月都要去好几次。

    不用老丑提问,他喃喃吐两个字:“丽丽。”

    棠秘子眉毛一直拧着,就没松开过:“换一张!”

    从机场出来沿着高速一直放了七八张照片,路鸣一点反应都没有。骆离从编了号的照片里,选了一张更明显的坐标。

    “比特摩尔酒店。”路鸣像个吃了迷幻药的人,口中说道:“我跟一个东瀛小美人去过三次。她特别放得开......”脸上竟然浮现出淫笑,令人作呕。

    骆离继续拿着一路向南的照片,摆在他面前。

    “阿尔加迪大街?”他露出迷惑的眼神。

    “再换!”棠秘子不停看表。

    骆离接连换了好几张,路鸣仍然是胡言乱语,没有重点。

    小本子也很着急,试探道:“要不直接上棠伯文的照片吧?”

    老丑反对,这样很容易醒,因为他体内的法力还在,醒了就前功尽弃,他靴子里一种药只会带一副。再没有多的可用。

    所有拍回来的地点都让他看完了,仍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骆离发急了,问道:“前辈,第二批照片还有多久?”

    棠秘子擦擦额角渗出的虚汗,马上拿出手机拨号。

    “不急,只要不刺激他,药效可以持续到两小时后。”老丑劝慰他们。

    也就是说,两小时内不把地方问出来,就没戏了。

    棠秘子越发急痛攻心。“在路上了。乔布斯正赶过来。”说完跑下楼。

    同时,悍马车已经开了进来。乔布斯飞速跑上来,与棠秘子撞个满怀,照片抖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乔布斯知道事情十万火急,赶紧弯腰拾。

    跟出来的骆离问道:“乔布斯先生,你们还有哪些地方没去?”

    “公园,路口。明显的建筑物,全都拍了,只有海边没去。”

    迈啊密靠海。怎么能把海滩遗落了?

    “码头,海滩,快去!我要海边的照片!”

    乔布斯昨天盯咕巴佬,盯了一整天,加上奔波了一夜,已是精疲力竭。本以为,送完这批照片就能回去睡觉,最后的扫尾工作留给棠氏公司的员工。结果,又被要求还要出去拍。

    棠秘子看见他犹豫:“艾伦,事情到了最后一刻,再坚持坚持,我把酬劳提高一倍。”

    乔布斯二话没说,像是重新加满油的汽车,三步并着一步,飞奔下楼。

    骆离诧异地看向棠秘子。

    “看着我干嘛,这有什么奇怪的,虽然是亲戚,但他本来就是开侦探所的,当然要算钱。”

    好吧,这不是重点。骆离拿过照片又回到“审讯室。”

    也亏得路鸣与常人不同,在这种精神游离的状态下,并没有昏过去。

    照片已经被打乱了,他们干脆也不看编号了,两三张一次,拿给路鸣看。

    大部份地方都是街道、教学、学校、银行、邮局等,明显的地方都在第一批照片里,都给他看完了。所以,这些比较详细的地点,他十有**都是迷糊的,给不了多少回馈。

    小本子坐在边上,手指不停地在腿上轻弹。“怎么没有海景?”

    “海?”路鸣突然出声。

    骆离觉得有门,恨不得现在就拿到照片。回小本子:“乔布斯已经去拍了。”

    “不行,这里离最近的海域最少一个小时车程,冲洗照片还要半小时,真来不及了。”棠秘子四处原地踱步,反倒冷静下来。

    “我马上去拿旅游杂志。”

    对呀,他们怎么没想到呢。只要临近的地方,路鸣有了反应,他们就能上棠伯文的照片。

    老丑比棠秘子还跑得快,他昨天去买了不少杂志,全是关于旅游和地理介绍的。

    很快,他抱着一叠上来,催道:“快找。”

    “要是有明信片更好,曾叔,这是你买的?”骆离边找边问。

    “是我昨天买的,这事后面跟你说。”

    ......

    路鸣是趴着,只能看到四人的小腿以下,不明白“他家”怎么来了八只陌生的脚。

    “可以了,先弄这些。”老丑把海滩的图片全部撕下来,一张一张,慢慢地放在路鸣眼前。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又是白忙一场。

    可能是时间过久的原因,虽然效药没退。他的神志惭惭不清。眼睛半眯半眯好像要睡觉。

    “要坏事,骆离快给他渡点法力。”老丑急喊。

    骆离知道他哪里最弱,就是腰上,抓他的时候结结实实挨了一击。

    手指运气把法力定点渡进他腰上的经脉,只一下,路鸣的眼睛就睁开了。

    看见照片就说道:“黑夜,亲亲。”

    三人搞懵了,什么意思?

    又听他笑着说道:“丽丽,羞羞。”

    我日!棠秘子真想爆粗口。

    小本子禁不住脸红,想不到任小丽居然这么豪放。居然半夜在旅游海滩玩野战!她跟路鸣还真配。

    骆离压下心里的烦躁。继续再换,换到第五张后,路鸣有了不同的反应。

    这张是星光下藏蓝色的海难,并没有明显的指示物。是一本杂志的扉页,左边一排坚写着类似人生格言的励志名录。

    路鸣定定地看着这张照片,一句话不说。

    如果没去过,或者不熟悉,他都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从没有像这张一样,好像在沉思。又想在回忆。

    老丑悄无生息地拿过那张早就准备好的,棠伯文的单人照,盖在海藏蓝色的海难图片上。

    “哼哼..西礁岛...幻径阵...土压水...铅裹木...休想!”

    ......

    骆离一掌砍向他的脖子,路鸣倒像是很舒服的样子。两眼一翻睡了过去。

    棠秘子瘫软在椅子上,大大呼出一口气。

    大家听明白了,棠伯文在西礁岛,还用了以土压水。以铅裹木的法术来干扰行家的寻找。

    “骆离,我们马上就去。”

    棠秘子又打给棠敬子,声音激动得有些沙哑:“大哥。查到伯文被关在哪里了,你马上找艘快艇,我要去西礁岛。”

    至从昨天晚上棠秘子找他要人拍照的时候,棠敬之就一直苦坐到天明。看见窗外照进来的太阳光,他老泪纵横,总算是有雨过天晴了。

    棠秘子刚挂了电话,电话又响起,差点摁下接通。一看名字,居然是任小丽。

    “她知道你的号码的?为什么昨天我们关了路鸣的电话,她不打过来?”小本子没有反应过来,忘记了棠秘子并没有换号。

    “不好,她人肯定过来了。”小本子十分厌烦。

    手机一直响着,看样子,不接她还会再打。

    棠秘子望向骆离。

    骆离接过来,不等那边开腔,就说道:“别打来了,你直接报警吧!”接着就掐掉电话。

    刚下飞机的任小丽,顿时五雷轰顶!

    她的心思本就天生敏感,哪能感觉不出骆离的冷漠,一股悲愤霎时从心底涌上来。

    “报警就报警,以为我不敢吗?”

    拿起电话:9-1-1

    “嘟——”电话马上接通了。

    “请问......”

    任小丽赶紧挂断,跟骆离三人在大秦相处的一暮暮浮现在眼前。见过他通阴,见过他收拾变态二黄,也亲耳听姐姐讲过他如何惩罚黄嘉肆......报警不但没用,还完全撕破了脸皮。

    电话刚挂,911的接线员又打了过来,任小丽只得慌称是虚惊。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害错人了,你知道吗?”任小丽仰天长嚎,歇斯底里。

    她不知道,路鸣还期待她通知远在大秦的张启山,把无济的希望寄托在张启山身上,但愿张启山在山姆国留有后招。

    只是茫然的站在机场出口发呆,路鸣的生活圈子是怎样,她一概不知。连他身边的助手都没见过一个,隐约记得咕巴佬是炒期货的。如果哪天路鸣突然消失了,她永远也找不到。

    任小丽着急得蹲在原地哭了起来,她真的好害怕失去路鸣,可是,路鸣你现在在哪里呀!

    骆离这样挂了电话,小本子觉得不妥。她认为相识一场,有义务让任小丽清醒,不能活在路鸣的欺骗中。还有大半辈子,难道要让任小丽一直活在深深的痛苦和仇怨中吗?

    老丑不表态,就是不赞成的意思,认为小本子是妇人之仁。

    棠秘子年龄大了,心也变软了。轻叹一声音。点头同意小本子的决定。

    骆离看看趴在地上的路鸣,“行吧,叫她过来。我们回来后,你才能让她见路鸣。”到时,直接逼路鸣显原形,让任小丽死了这条心。

    “也行,那我们走吧?”棠秘子说道。

    看见小本子又追出来,“车上我给她打电话,你在客厅等着就可以了,要小心。”

    “行。你们快去吧,不用担心,我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收拾她,不怕她乱来。”

    骆离看表,马上六点了,乔布斯把车开走了,他们等不了棠敬之再派司机来,直接出去,打车赶往码头。

    任小丽还在机场哭着。引来路人围观,也有几个本国同胞上前问她是不是丢了护照和钱包。她哪有心思应付这些心人,站起身来就冲出了人群。

    同时,她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是棠秘子的号,电话差点从手中抖落,赶紧接通。

    “好,我记住了。我马上过来,谢谢您。”

    任小丽的眼睛又湿了,大舒一口气。幸好没有报警,不然真没有转寰余地。

    棠秘子给任小丽打过电话,马上接到大哥的电话:船已备好,他本人也在。

    顿时脑仁疼,想必他大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骆离看还有时间,就向棠秘子打听西礁岛的情形。

    棠秘子告诉他,棠家在那边就有别墅,那里是姆国的天涯海角,旅游圣地,也是佛罗尼答州最南端的小岛,商业氛围非常浓厚。离迈啊密主城有两百多公里,坐汽车的话,要过几十座桥,遇上堵车就难说了。

    看来坐船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到了西礁岛是四小时后了,接近中午。

    “还有多久到码头?”

    棠秘子心里更急,跟司机催道:“sir.发斯特!发斯特!”

    清晨,路况还不错,司机笑着接过棠秘子递上的大钞,一脚把门油踩到底。两人一个后仰,出租车狂飚起来。

    七点十五分,只用了半小时,就到了南迈啊密码头。司机开着前窗,棠秘子的头发在风中凌乱,迎风飘扬,现在已经成了乱鸡窝。

    顾不得梳理形象,拉着骆离快步迎上来接他们的人。

    棠敬之站在船头看见骆离,心中没来由地咯噔一下。自己家的道士兄弟搞不掂啊,请来了那个厉害的骆小道士。

    “骆离,你来多久了?”棠敬之又诧异又埋怨,对棠秘子骂道:“为什么要瞒着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大哥,事情紧急,我怕让你担心。这事也是我惹出来的,怕让你知道......”这个时候还纠结这些没用的事情干啥,棠秘子的鸡窝头快被他抓成烂鸡窝了。

    原本收到能找着儿子的喜悦心情,顿时化为乌有,棠敬之的脸色黑得吓人。深深的法令纹,透出他久居人上的威严,他非常生气,十分火大。拼命握紧拳头,不想失了风度。

    “棠会长,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我保证让你今天见到儿子。”

    棠敬之长吁一口气,没有回答骆离,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棠秘子一眼,指着背后那个本国男人,说道:“那就让小蒋带你们去吧。”

    话闭,迈动着有些蹒跚的步伐走下船。

    没功夫安慰老爷子,骆离跟棠秘子进舱,吩咐船工起锚,卯足了劲儿地开!务必在九点钟到达西礁码头。

    快一分钟,棠伯文就少一分危险。

    两个船工都是山姆大汉,一个叫汉斯一个叫杰克,两人长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料想是棠敬之专门挑的他俩。

    路鸣口中点名了西礁岛,但人不一定是在岛上,周围的海域都要注意。骆离在船上拿着棠伯文的照片,掐指卜算。

    纯眼看见照片并没变灰,可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黯淡,睛主火,火主血气。如果不是失血过多,就是被高温烘烤着。都表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生命垂危了。

    棠秘子不停磨着脚底,坐立难安,“骆离。你说伯文身边是不是有人看着?”

    骆离没功夫与他讨论,竖起左手食指示意他噤声。

    继续拿出棠伯文的生辰八字来测算,还有,失踪的时间是六月三十早上七点半......

    癸未日辰时,天干之癸属阴之水,地支之未属阴之土,土水相克。棠伯文的日柱本为火,与水相克。火又生土,克克生,辰时为丙卯。家中长男,这也符合他的情况,有生机是一定的。他现在确实还活着,那一定就有与本命的相合的喜神,算出喜神就可以找到方位。

    “前辈,还有多久到?”

    棠秘子伸长脖子看外面,海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沿途风光旖旎,可是路过的这个小岛他也不熟悉。

    棠敬之口中的小蒋三十多岁。一直在注意他们里面的动静,他是棠伯文同学的亲弟弟,是棠家死忠,马上迎风费力地大声吼道:“约摸还有一个小时。”

    “这么快?”

    男子明显一愣。不明白骆离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催着要赶快吗?

    “我是太诧异了,听说有两百多公里,以为要开三小时。”

    男子把身子探进来,说道:“这是艘顶级快艇。已经开到了六十节,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

    “那就太好了,到了西礁鸟不忙靠岸。你绕到岛的西边去。”

    “行!”

    他转身凑进杰克的耳朵,双手捂着朝他大喊。

    “骆离,你有谱了?”

    “嗯,我算到喜神属金,先去西边看看,走近了我再用纯眼看棠伯文的照片。”

    “我信你,我现在脑子一团乱。”

    “别担心了,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把你的头发理理,看着太不习惯了。前辈,你的是不是早就该进理发店了?”

    棠秘子徒劳地把翘起的头发顺过来,“是啊,刚坐在理发店里呢,我大哥的电话就到了。”

    一小时不到,西樵岛映入眼帘,船慢慢减速朝岛左边驶去。

    棠秘子有些激动,哆嗦着从包里摸出烟:“你要不要来一支?”

    骆离接过来:“好,我陪你抽一支吧。”

    这支烟刚点上,快艇就停在了西礁岛的正西方,骆离马上站出去,海风瞬间把手中的香烟吹到顶。

    灭掉烟头,静下心来相看棠伯文的照片。

    骤然转黑的眼瞳,把船上的三个人吓住了。纷纷闪开,全部聚成一团,包括那位棠伯文同学的弟弟小蒋。

    骆离根本没注意到,棠秘子忙对他们解释:“别害怕,这不是天生的,是我们大秦的功夫。”

    那两个老外免强释然,坚着大拇指:“kung fu?excellent!”

    棠秘子挤出笑容:“是啊,一脚可以把你踢到对面的岛上去。”

    老外听不懂,男子也没有翻译过去。汉斯和杰克嘴里不停附和:“yes !yes!”

    ......

    “前辈,不对劲。”骆离一进到这片水域,脑子就有些糊涂,思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东窜西窜。

    棠秘子心下一沉:“哪里不对?”

    骆离把照片放进兜里,“让他们继续开,围着这岛转圈。”

    小蒋赶紧照做,骆离再次回到遮雨舱中,拧紧眉头。

    “妈的,那贱种到底用了什么把戏,算出来的方位不对,脑子也乱。”

    棠秘子揪紧了心,一百步都走到九十九了,千万不要耽搁了时间,误了伯文的性命。

    “我更静不下心来,卜术和你差得太远,就算你把过程说出来我也帮不上忙。你别急,再好好想想。”

    骆离点头,从头再掐算了一遍,茫然回头看向刚才的地方,真是不明白了。

    这神情让棠秘子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碰到舱顶,脑袋给撞懵了。

    “你是用失踪的时辰加生辰对吧?”

    骆离本想答对,突然想到什么,“六月三十!这边的时间是不是比大秦晚十几个小时?”

    “对啊!”

    “那当天就是在大秦的七月初一?”

    “初一?不就是你的生日吗,不过你从来不过生日,想必你忘记了。”

    “确实是为我准备的,专门针对我的卜术。”

    棠秘子听这话没头没脑,转眼发现骆离已经走到船沿,座位上放着他脱下来的外套。

    “你要干啥?”

    “你们继续往绕圈,我下水去。”骆离说罢,扑通一声跳进了海里。

    “这...这片水域应该没有鲨鱼吧?”棠秘子下意识问。

    小蒋答道:“没有。棠先生,你的朋友要干什么?我们是开还是不开?”

    “开啊,听他的,开慢点。”

    骆离潜到水下,脑子一下清醒了。明明自己的命格和面相根本没人能算准,张启山为什么可以左右他的卜术,还是用他的生天日柱来搞破坏。

    船缓缓开着,骆离在水下跟着它游,摸准了船行的速度,他继续下沉,直到海底光线变暗。

    “找到了!”骆离心道,使劲从一堆碎石中年出一块火红的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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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321章 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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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骆离的脑袋突然冲破了海面,露了出来。

    “拿着!”

    棠秘子赶紧接住他扔过来的红绸,还没来得及问话,他又潜了下去。

    低头一看,这块绸布上写着符文,赶紧遮住拿进舱中。

    十分钟后,骆离第二次露出头,再次扔来一张青色的绸布。跟上一块相同,写满了符文。

    接二连三,扔上来五块绸布,骆离终于回到了船上。

    小蒋和老外们真的看傻眼了,这小子太厉害了,每次下去都是十分钟,上来也没见喘个气儿。难道,这也是大秦功夫?

    骆离抹掉脸上的海水,把五块金木水火土五行绸布合在一起,研究上面的符文。

    “小蒋,你们愣着干什么,没叫停就继续开呀。”棠秘子见这三人还在发呆,大声提醒。

    骆离看完符文,心中明了,这五行绸的作用,只是来扰乱他的思维。上面绘的咒文也是针对他的,本没人算得准的命,这次好像也受了一点影响。也仅有这一点而已,火属性的他,一下水就给破了,准确地找到了五行阵眼。

    阵法一破,骆离脱掉打湿的内衣,光着膀子穿上外套,再次拿出棠伯文的照片。

    “蒋先生,可以提高一点船速。”

    小蒋不懂要提高多少,只能指挥杰克一点一点加,越加越快,骆离仍没叫停。

    “好了,就这个速度,能不能离岛再近点?”

    小蒋问过老外后答道:“不能再近了,前面是游客区。”

    发现照片中棠伯文的眼睛更灰暗了。额头那块地方,时隐时现的出现灰气。

    “蒋先生,再快一点。”

    “块依点。”汉斯明白了这句,拍了一把同伴杰克。

    “好!慢下来,慢下来!”

    “倒回去,快倒回去。”

    他口中不停的指挥,搞得两个老外措手不及。

    棠秘子喜道:“有门?”

    “差不多了,就从这里慢慢靠岸吧。”

    小蒋忙道:“不行啊,前面是旅游海滩啊。”

    棠秘子皱眉:“那你说怎么办?”

    小蒋口气为难:“只有,只有麻烦骆先生自己游过去。”也没有多远。一般人游二十分钟,像他这种高手,最多十分钟吧。

    棠秘子没好气地说道:“那我怎么办?也游?”

    “您,您老就别去了。”小蒋是个明眼人,办事的一直是这个年轻人,您老好像没起啥作用。

    “罢了!”棠秘子倒也没听出小蒋的心里话。

    “行,你们去码头停好船就来这边等我。”骆离说完,把外套再次脱下扔给棠秘子,一个猛子扎下去。

    “你...”你还没告诉我棠伯文是不是在下面!已经看不见骆离了。

    “唉。快去码头靠岸吧。”棠秘子催道。

    骆离在水下用纯眼发现棠伯文的照片明显出现了变化。没有拿罗盘,他只能靠着记忆和太阳来确定方向。

    仔细推演了一遍,确定了棠伯文的位置,卖力划动起来。

    约摸游了十分钟。转三十度再游,不停地转,每转一下就下降七米,三次以后终于看到了一个不明物体。在漆黑的海底轻微晃动着。

    骆离静听呼吸,确定那里面装着一个人。心里一急,运上气就冲了过去。

    那不明物体是用黄布裹起来的圆形笼子。骆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用铅做成的,目的是隔绝法气。笼子大概一米高,一尺宽。同样,上面也绘满了咒文。让人心颤的是,外面一条贴着符包的食人鱼不停地围着笼子啄食。每啄一次,笼子里就散出零星的血水。

    骆离大甩两脚划过去,扯掉鱼身上的红色符包。食人鱼体形虽小却异常残忍凶猛,像坨铁块,飞一般弹向骆离的脖子。

    骆离头一偏,张开嘴巴就把它咬住了。左手拽住尾巴拖出来,手心一握,瞬时,食人鱼被捏成了鱼酱。流出来的鱼汁是紫红色的,他赶紧把血气化掉,害怕引来鲨鱼。虽然不确定这一片水域到底有没有鲨鱼出没。

    黄布撕开时,棠伯文惨白的眼睛微启。没有意识,也不知道他快获救了。

    “终于找到你了。”骆离并没松口气,而是怒火中烧。

    任小丽啊任小丽,你真是愚蠢之极。

    棠伯文被捏断了四肢,卷成一个四方形,这完全是骆离惩罚黄嘉肆的手段。被用上了法术,让他在水下能够呼吸;还打通了他的辟谷法门,不至于饿死,生生困在这里活受罪。

    路鸣的功夫不到家,如果可以,他肯定想把棠伯文缩成黄嘉肆那样的肉球。任小丽不对他讲,他绝对想不到这个招术,因为这是骆离自己发明的。

    骆离完全搞不懂任小丽:天下竟有如此脑残的女人,居然去显摆前心上人的的法术,还到了事无俱细的地步。骆离无比后悔,当初在东沪,根本就不应该管他两姐妹的闲事。

    仔细检查了棠伯文的骨头,断的全是关节处。骆离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幸好路鸣那贱种学艺不精没办法捏碎,他的功夫不到家,捏碎了棠伯文也活不到现在。

    人一死,骆离不用算就能看出来,他们别想利用人质。

    “来了!”棠秘子看见浮在水面上的两个脑袋,喜得落泪。

    他想去接侄子,发现侄子四肢软塌塌的,还是深睡状。脸上身上没一处好肉,全是血洞,衣服也烂成了网。

    小蒋已经拿出了手机,预备召救护车。

    棠秘子马上打断他:“快回码头,回城。”

    小蒋僵住,犹豫道:“棠总这个样子了,不马上救治不行啊。”

    棠秘子火了:“你懂个毬,听你的还是听老子的?”

    他突然发火。雄壮的鸡窝头猛烈抖动,把老外和小蒋都吓住了,不敢再多话。

    骆离用自己的外套给棠伯文批上,光着膀子把人给背了起来,下身还穿着湿哒哒的长裤。不远处就是一排躺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的游客,纷纷招朋呼伴过来看稀奇。

    瞧他们几人的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渡假的,特别是骆离的土样子,确实引人发笑。他的脸是小麦色,在棉国晒黑的。脖子以下却是白白的一片,胸肌也不怎么发达。比起沙滩上的洋人老外来,真没什么可看性。

    汉斯唧唧渣渣示意把人让给他来背,走过来扒拉骆离背上的棠伯文。

    “你背不动,还是我来。”骆离知道他是好心,可是他真背不了。

    汉斯露出自己的肱二头肌,再指指骆离的胳膊。

    骆离还想解释:“我的是活肌肉,不像你这种健美式的身材,只是好看罢了。”

    汉斯老外生气了。叽哩哇啦又说着骆离听不懂的话。小蒋也劝道:“骆先生你游了那么久,休息会吧,背个人多大点事儿,不要跟他争了。”

    棠秘子直说:“背就背嘛。别他娘的耽误时间。”

    骆离知道自己如果再坚持,真就是在浪费时间,那就让这老外试试吧,试完快点上船。唇角一扬:“行。你来吧。”

    然后把人换到汉斯的背上,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情急中赶快分腿站稳。可是背上的人太沉了。压得他肥脸变青,实在是背不动。

    本想再加把子劲,可是腰上不稳,直接给压趴在沙滩上。

    骆离早有准备,疾速捞住了棠伯文,好像很轻松,一只手把人又给薅到了背上。稳稳的样子,众人见到,全都双眼发直。

    棠伯文差点摔下来,看得棠秘子心疼不已。两个老外顿时不好意思,一脸谦意,更多的是吃惊。

    “走吧,我跟着你们。”

    小蒋脸色一变,深看了骆离一眼,赶紧回过头去带路。

    骆离笑着对一直盯着他看的汉斯和杰克说道:“kungis excellent!”功夫就是厉害。

    “yes!yes!”他俩这次是发自肺腑地赞叹,不像刚才看见他双眼全黑时,带着讪笑之意。

    回到船上,棠秘子马上给棠伯文喂水,喂进去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被阻了五谷,我先把他辟谷法门闭了,太伤身体了。”

    棠秘子看见侄子四肢是断的,已经痛心得不行。骆离更不忍心告诉他,棠伯文被关在笼子里的情形。

    运足真气渡进棠伯文的身体,再帮他舒气。数刻后,他的身体回暖,血脉渐渐流通了,人也似醒不醒的样子。

    醒了就得忍受蚀骨之痛,骆离可不能让他再受罪,加速了渡气,要是灵气能渡进去,他就用灵气了。

    “喂水吧,前辈。”

    这次棠伯文的喉咙开始蠕动,水灌进去了。

    “前辈,你把他扶起来,朝他肾俞穴里输真气,我给他接骨。”

    棠秘子赶紧照做,有多少真气输多少,一个劲儿地猛灌。

    “咔嚓——”

    又一声“咔嚓——”

    看得外面的三人不自觉地咬紧了牙齿,不明白棠伯文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么疼都痛不醒?

    现在该接腿上的骨头了,棠秘子立即换了个姿势,把人抱着站起来。棠伯文的身子跟一坨滑溜溜的冰块一般,死沉死沉的。

    腿上的骨头有些复杂,棠秘子扶得吃力,头上冒汗,朝先前嚷着要背人的汉斯喊道:“别傻看着,过来帮一把呀。”

    汉斯听不懂,小蒋赶紧凑上来,他俩也跟着过来,三个人扶起棠伯文,其中一只脚还在骆离手上承重。

    “骆先生,为什么棠总会这么沉?”小蒋想不明白。

    “说了你也不懂,你知道冤死的年轻人身上有煞气吗?有煞气的人就会变得很沉,体重是生前的五倍。现在你们棠总的情况与之类似,但我给你解释不通,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小蒋用力拖着棠伯文的左胳膊,他大学毕业才来山姆国,骆离说的事他依稀在哪个报纸上见过。他也从姆国某些魔幻僵尸电影里看到过。虽然不理解,但他相信骆离的话。

    骆离背朝他们,双手低头结法印。他骤一放开手,三人更吃力,要不是棠秘子调动灵气,棠伯文早就滑下去了。

    结好法印,分七下,打在棠伯文的左腿上。纯眼看见有了反应,再朝右腿打去。然后散掉法印,一心闷头正腿骨。

    每动一下骨头。老外们和小蒋都能感觉到。莫名地觉得自己的腿骨痛,两人大汗淋漓,比骆离还累。

    正另一只腿的时候,棠伯文已经有了知觉,伴随着最后一声脆响,棠伯文大叫出声:“啊——”

    棠秘子和小蒋喜极而泣。

    骆离的事还没完,尽量把他整得漂亮些,又绘了一张清水符,洗净了他身上的血污和泡得溃烂的皮肤。

    小蒋的外套和裤子已经脱了下来。穿到了棠伯文的身上,他自己短裤加衬衣。

    “二叔,终于等来你了,那个恶道让我一直清醒着忍受痛苦。我每时每秒都盼着你能来。”

    “嗯......”棠秘子不知道说什么了,悔恨不已。

    “棠总,回去后我让你报仇。”骆离说道。

    棠秘子眼神一亮:“对对!十倍奉还给他。”

    ******

    在小蒋告诉骆离还有一小时到西礁岛的时候,任小丽的出租车停在了他们的住处门口。

    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客厅坐了两小时。

    小本子把该说的全告诉了她,至于她听进去多少,又相不相信。却无从得知。

    任小丽表示,一定要见到路鸣,亲口质问他,并煽他几耳光。

    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山里姑娘,也不是为姐报仇时那个没有见识的坚强女孩,更不是在京城打拼时的小临演。请了名师指导,表演才华非常到位,明白自己如果不这样说,肯定是见不到路鸣的。

    老丑和小本子心细如发,半信半疑,只说这事得问骆离。

    “小本子,你和骆离早就好上了吗?”

    原本默不作声的任小丽突然问出这句。小本子如实回答她:“几天前。”

    任小丽优雅地换了一个姿势,坐直身体:“几天前捅破窗户纸的?好上却是很久了吧?”

    这话有点矛盾,小本子却懂她的意思:“你向他表白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只是没敢说。当然,他也不知道。几天前知道了,所以,也算你说的捅破了窗户纸吧。”

    任小丽没来由的酸味又涌上来:“呵,怪不得他要拒绝我,可能心里早有你了吧?”

    “也许吧。”

    小本子淡淡一句,任小丽被埋在心底的独占**霎时爆开,就像曾经买不起的,摆在橱窗里的漂亮玩具,后来被人买一送一搭走了。而今天,她认为自己有了质的飞跃,懂得怎么驾驭男人。小本子的显摆,真是可笑。

    看见她的样子,小本子没来由地一阵反胃,并不是臆想,而心窝处难受得紧。

    “骆离还有多久回来?”任小丽此时有些忐忑,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说服他放了路鸣。

    “把被路鸣绑架的人救下来了,他人就就回来了呗。”小本子仍是重复这一句。

    任小丽的眉头又是不满的蹙了一下。

    老丑第一眼看见任小丽时,是很惊艳的,精致的五官,漫妙的身材,就是脑子不怎么好用。问道:“任小姐,你跟路鸣回过泯港吗?半山上与泯港首富相邻的那幢别墅,就是他的家。以前他师傅也住在那里,我去年陪着他在那呆过八个月。”

    任小丽忍耐到了极点,喝道:“这位大叔,他不是你说那个路鸣。”

    老丑和小本子心底一寒,同时提醒她:“任小姐你露陷了。”

    “我......总之,我坚持要见他。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难道还能对你们构成威胁?非要等骆道长回来才让我见,你们是不是太小心了......”

    小本子嚯地起身:“行!你要见就见,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如果不是朋友一场,为了你的下半生着想,谁也没有心情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任小丽也赶紧起身。“知道知道,只要是事实,我不会辜负你们的好意。”

    小本子转身朝楼上走去,任小丽紧随其后,老丑跟在她后面。三人来到关押路鸣的房外,小本子再次提醒了任小丽一遍,接着打开房门。

    路鸣的药效已过,早就清醒了,只是脑子昏沉沉的,还是像开始一样趴在地板上。

    “这?这是他?”任小丽没看到脸。有些不信,很快便认出了路鸣身上的阿玛尼西服。飞快跑过去想扶起他,奈何扶不起来。

    压住怒火朝小本子祈求:“帮我一把。”

    老丑挡住欲帮忙的小本子,“中了法术,我们都扶不动。不过,可以把他翻一面。”

    任小丽紧咬牙齿,路鸣也十分配合,终于把他给翻了过来,面朝上。

    路鸣仔细辨别屋里的呼吸。确定骆离和棠秘子都不在,有些疑惑。

    “阿鸣......你怎么被他们抓来的,你有说是误会吗?”任小丽希望路鸣配合她,解释清楚或许就能走人了。

    “丽丽。你有帮我打电话吗?”

    任小丽茫然,她根本没听懂路鸣的话。

    路鸣暗骂:“蠢女人。”

    “说呀,说他们抓错了人。”这个时候还问什么电话的事,任小丽都要哭了。

    “丽丽。他们没有抓错。我亲眼看见骆离杀死了我朋友,他一定会灭口的,尽管我啥也没做。钱...所有的钱全被他们搜走了。怪我不好,如果我不是有钱人,或许就能躲过这一劫。”

    老丑和小本子快气乐了,口才真是不错,巅倒黑白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任小丽恼恨地转过头来,看见小本子一脸讽刺,怒火中烧。

    “丽丽,趁骆离没回来,你跟那位小姐说说,让她放你走。不然,等他一回来,你也得死。”

    “他敢!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丑道:“小本子,敢情我们在下面说了半天,这位任小姐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任小丽,你看看你脚边是什么?你又看看你那甜言蜜语的男朋友手腕上的青筋。”

    任小丽还没来得及看脚边,路鸣就把手拼命缩回去:“丽丽,别看,我怕你看见了害怕,对付我一个普通人都用上了法术,就知他们有多狠毒。”

    小本子吼道:“任小丽,如果他不懂法术,骆离有必要用符咒和术法来控制他吗?何必多此一举!”

    “不知道,我从来就不了解他,就像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看上你一样。”任小丽瞧见路鸣的手腕处的经脉全部都突出来,打成一个像音符的结,心痛得难以呼吸。任凭旁人如何解释,她更听不进去。

    这个时候了,她还想占嘴上便宜,老丑马上回她:“你当然不明白,因为你太蠢了,小本子可比你聪明百倍,绝对不会认贼作夫!”

    这个成语改得真是恰当,小本子深吸一口气,“估计骆离快回来了,到时让你亲眼见识,他到底会不会法术。”

    小本子的口气十分笃定,任小丽有一丝犹豫。

    路鸣没有再说话,他早在抽空破法,可是七十二路经络稳丝不动。现在,他也在心里暗暗盘算。任小丽过来,不是没用处,至少他有动法的机会,到时就看谁的手更快。

    命和女人相比,绝对是命更重要。路鸣不是没捕捉到任小丽一闪而过的怀疑,此刻哪有功夫去哄她。

    只要老子逃了出去,我的小丽如果背叛了我,我要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人呢?骆先生!”乔布斯拿着一叠照片上来,他在客厅没找到人。

    “闻小姐,骆先生不在?”

    小本子对着他谦意地笑笑,埋怨棠秘子为啥不通知人家停下工作,瞧这乔布斯萎靡的样子。

    “把照片给我吧,骆离和棠秘子已经去救人了,你快回去休息。”

    乔布斯轻微皱眉,没有多话,放下照片告辞而去。

    他们找人去了?!怪不得没看见那两人,找到地方了?路鸣心里一紧,不由自主把眼睛翻向后面,想看看是啥照片。

    见他仰躺着费力气,小本子换了一个角度,凑近了让他看个清楚,笑道:“着急了?你是不是把人关在海边,还说什么土压水铅裹木。”

    路鸣明显着慌了,惨白的脸骤然变青,再也掩饰不住,异常恐慌,身体开始发抖。

    “路鸣!你不会真的是他们说的那样吧?”任小丽心底的怀疑更大了。(小说《道术宗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322-324章 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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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她说的话我在姓骆的嘴里也听到过,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老丑和小本子交换眼色,他想装疯不成?

    路鸣把手摊开,示意任小丽握着,任小丽踌躇中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听他说道:“丽丽,报警也没用了,我朋友肯定被他们丢进了海里。那女的说什么土压水,绝对是用上了法术,让我们找不到尸首,太残忍了。我再也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丽丽,我死定了,你快走吧,一定要记得,我是最爱你的人。”

    “不,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任小丽用力抱紧路鸣的头,两人哭成一团。

    “好一对可怜的苦命鸳鸯!气死我了!”小本子大力跺脚,恨不得一脚踹醒任小丽。

    “行啊!你们就一起死吧。”不知何时,骆离已经站在了门口。

    老丑忙转身,“救到人了吗?”

    “棠爷爷呢?”小本子没看见棠秘子。

    骆离连看都没看任小丽,回道:“救到了,棠伯文被扭断了四肢,装在用铅做成的笼子里;而且,这个笼子还是沉在海底的。岛的四面用了五行扰乱术,害我多花了一个小时。”

    “那不是跟你收拾黄嘉肆一样吗?”小说了猛地瞪向任小丽:“是你告诉他的?你这个贱人,枉我还同情你,原来你们真是一伙的。”

    “不不不!你们到底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小丽现在脑子里乱轰轰的,真没听明白。

    “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知不知情,总之,你这个女人让我恶心。”骆离只用余光撇了一眼抱住路鸣的任小丽。心里五味杂陈。要杀她,确实下不了手,可是她这副德性,着实让人恶心。

    任小丽哭道:“是,我早就让你恶心了。这个男人是我的爱人,我们相爱了七个月,如果他真的欺骗了我,只能说他太可怕了。可是......”

    “没有可是!”骆离的话音一落,任小丽就被震晕了过去。

    回头对小本子解释道:“我们都尽力了,她做的错事太多了。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我没办法原谅她。下半辈子她怎么过,与我们无关。从现在起,我们都不认识她。”

    老丑深琐眉头:“骆离,你打算放过她?”他认为应该一起做了,干干净净了无牵挂。

    “曾叔,我不会杀无辜的人,她罪不致死。”

    小本子把任小丽扛起下楼,等把路鸣的事情处理了。回国前把她扔到迈啊密的大街上。

    骆离当着路鸣的面,一笔一画绘起燃尸符。

    路鸣知道死期已到,异常坦然,问道:“你怎么找到人的?”

    “当然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曾叔的药确实很好用。”

    果然是那丑八怪,如果死前可以弄死一人,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干掉老丑。

    路鸣气得厉害,怒火都快冲破了耳膜。好一会儿他才平息下来:“别画符了,我自己来吧。反正外面有你的阵法,我能逃得出去吗。咱俩都是干这行的。看在同行的份上,死前给个体面吧。”

    “哈哈哈哈!”老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知道你跟你妈原本就是死人吗?是被骆离的母亲救活的,为了区区几万块钱就害死了恩人。现在骆离要收掉你的命,真是天经地义啊。你有资格自己结束,有资格谈同行?”

    路鸣紧闭眼睛,最恨有人提到他妈。他妈被钟方割喉,死得非常惨,在他面前挣扎了两分钟才咽气。一想到她临死前的样子,路鸣就无比激动,锥心之痛让他无法控制,拼命深呼吸。气息太紧,竟然打起了嗝。

    骆离一拳抡向他前胸,怒道:“你还很委屈!”

    “骆离,动手吧。”老丑催道。

    “先让棠伯文出气,他在医院打营养针,很快就过来。”

    棠伯文确实很快就到了,还有棠敬之,父子俩赶过来,看见地上的路鸣,都非常诧异,没想到是个年轻人。特别是棠敬之,依稀记得这人就是陪咕巴佬保罗过来谈判的助手。怪不得兄弟一看照片脸色就变了,相必他知道很久了。

    “棠会长,这里交给你们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完事了叫我。”骆离带着老丑离开房间,身后传来路鸣的嘶吼:“去你妈.的,老子绝不能死在这两个废物手上。”

    还由得你说了算?

    棠敬之父子俩拿着匕首就朝他身上招呼,人家好好的正经商人,被他害得母死子残,非得好好发一通怒气。

    可是这父子俩一直是良民,打架斗殴都没有试过,别说杀人了,两把匕首半天刺不到要害。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路鸣的污言秽语冲刺耳边就没断过。

    “骆离,你上来把他结果了。”棠敬之父子把他刺得满身都是伤口,脸上被划了三刀,鼻子都歪在了一边,感觉已经过了瘾。下手杀人,他们是绝不会做的,有自己的考量。

    棠秘子不由恼恨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难道还担心事情曝光?

    唉!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棠秘子也不能强行扭转他的价值观。说道:“让我来。”

    看见棠敬之怒目瞪他,再加了一句:“又不是没杀过!”说罢跟着骆离上楼去。

    上去后也没让棠秘子动手,骆离最后看了路鸣一眼,说道:“我会把你已死的消息告诉张启山的,你安心的去吧。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祸害。”

    话闭,三张燃尸符弹在了路鸣的脸上,紧接着一指法印打在咽喉处。路鸣只来得及闷哼一声,瞬间就咽了气。

    骆离口中念出口诀,符箓“嘭”一声,在他脸上爆开,肉身未消。魂魄就散了。

    很快,在早就画好的阵法圈里燃烧了起来。冷冷的火焰没有温度,棠秘子和骆离,加上后面上来的老丑和小本子,四人静静地看着他的尸体毁灭,算是都送了他一程。

    路鸣早就该死了,四人没有一丝快感,骆离和老丑更是遗憾,如果早弄死他,哪有后面发生的事情。

    棠秘子说道:“总算是完事了。我们都去冲个澡,好好睡一觉,晚上出去大吃一顿。”

    骆离摇头:“难道还值得大肆庆祝吗?前辈,棠太太刚死,棠伯儒还在医院养伤。”

    “那...那就好好休息吧。”

    棠敬之的秘书拿着公文包到了,正和棠家父子俩在说着什么。

    “牧之,小骆,你们过来。”棠敬之招呼道。

    他拿出两张支票,一张递给棠秘子。一张递给骆离。

    骆离一看,一千万大秦人民币,有些被吓着,赶忙推拒:“棠会长。很早前在海临我就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外道。”

    棠伯文劝道:“阿叔的那张是给他的活动经费,我们知道他请乔布斯花了不少钱。爸回到公司就转让一部份股份给阿叔。从此以后他就可以拿分红了。这一千万,小骆你必须收下,不管这事是谁惹出来的。我的命总是你救的。这是你应得的。”

    “伯文说得对,命就好比是数学上的1,金钱名誉地位都0,有了命可以有无数个0,可没了命,那就只是0。你务必收下这一千万,不然,我心里总觉得欠了你的,寝室难安。”

    棠伯文非常迷信,第一次骆离救棠伯文,他没有给钱。真心觉得是一家人,给了钱就外道。如今,家里又发生祸事,他不能不想到,是不是欠了人家的,造成了今天的祸事?给了钱才能安心,给了钱就不是一家人,以后少来往,最好不来往。棠牧之现在也有正经工作,想必经此一事,他也知道远离江湖上那些蝇营狗苟,正常生活。

    “收下吧,骆离,棠会长这些年可是赚了不少钱,别说一千万大秦币,就是一千万姆国币,让他拿出来也是分分钟的事。”棠秘子一个劲儿地催骆离收着。接下来呀,以后广收徒弟不要钱养吗。

    骆离倒没看出棠敬之的其他心思,万分愧疚地接下了:“骆离却之不恭。”

    “好好!你们忙了好几天了,好好休息吧,我先送伯文回医院。”棠敬之顿时轻松了,与众人告辞。

    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一事,跟棠秘子说道:“保罗那里,你们有没有去处理?”

    棠秘子一愣,马上望向骆离。

    棠敬之了然,说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处理好了。来之前得到消息,法医初步判定他是猝死,头天晚上在赌场里熬了一夜,还有贾斯汀作证。”

    骆离把提起的心放下去,当时他只管抓路鸣回来,完全忽略了咕巴佬的尸体。

    父子俩再次告辞。

    担子一卸下来,棠秘子感觉浑身没劲儿,疲倦得不行,澡也不洗了,赶紧回到房间打盹。

    骆离问小本子:“你把任小丽关在哪?”

    “在我的房里。”

    “不能放在你的房里,找间空房让她呆吧,我再过去补几下,明天我们就回大秦。曾叔,你现在订机票吧。”

    老丑也是几十个小时没睡了,抗不住,强睁着眼睛说道:“骆离,我跟你说个事,暂时不要回去。我们转道向北,去肯他基和映弟安纳州看看,我从地图上发现那边有喀斯特地貌;来都来了,你帮我去捉几条阴鱼。”

    “你确定?万一没有呢,毕竟这里的风气和传统都与大秦不同,真不一定有。”

    “试试吧,不然我回到大秦还得再找。都寻摸过一遍了,再找的机率还不如姆国这两州大。哪怕能找到一条,我就有办法再次改良,加上你我配合,绝对能把它的用处发挥到极致。这成精的玩意儿,可比你铜像里的阴魂厉害多了。”说到阴魂的时候,老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很快便自行掐灭了。

    “好,我懂了,你快去休息。”

    棠秘子和老丑都打着呼噜睡得很沉。小本子睡不着,依偎在骆离怀里。骆离微闭着眼睛,思绪飘远。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骆离以为小本子睡着了,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她突然说道:“结婚的事情先不忙的。”

    “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的事情先不忙。”

    “为什么?迟早都要的呀。”

    “取了张启山狗命再说,荣家寨的事情还没完呢,万一有了孩子,我们做起事来缩手缩脚。如果要让孩子成孤儿,我宁愿没生他。”

    骆离无语。笑道:“结了婚就一定会有孩子吗?你说得太容易了吧。你知道棠前辈,最早靠什么起家的吗?就是靠治不孕不育发家的,不过大部份他是治不好的,他的医术赶无渊差远了。”

    小本子懊恼,人家在说正事,你又扯远了。

    这时,院子外面的社区公路上,有一对年轻夫妻饭后带着孩子一起遛狗。那是一只徳国牧羊犬,非常聪明。狗跟孩子玩得不亦乐乎。走走停停,年轻父母总是在前面催。

    看得小本子眼睛湿润,她十九岁前从来没有奢望过爱情和以后的生活,是骆离给了她二十岁后的生命。还给了她爱情,马上就要给她家庭。

    如果他们是一对普通的恋人,那该多好。现在前路未明,没有办法放下纷扰。躲进一个小镇平静过日子。即使那么做了,也余生不安。特别是那狗道张启山,时时不忘成仙。躲在阴影里企图抓住骆离,用他的身体当药引。

    骆离摸摸她的额头,又捏捏她的鼻子,认真说道:“别瞎想,一切有我。”

    只是一句话,便赶走了小本子的大半忧虑。一路走来,骆离鲜有失手。

    “收拾了张启山,再铲平了荣家寨,我们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回去以后我就去拜见各大道观,把葛派的道术传扬开来,还要收徒弟;以后,你就是师母,用你的先知本领,帮我好好把关。尚世江的师傅把他的命格改了,我都没看出来,万一收进来一个包藏祸心的徒弟,那就坏事了。”

    “去,哪有靠预知能力来看人的,我有那么神吗,别奉承我。”小本子笑道。

    见她终于开心了点,骆离问道:“心窝还痛?”

    “时有时无,你也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那辆悍马车施进车库。

    “乔布斯?他不是回去休息了吗。”小本子看表,只过了六个小时。

    “二位好,我是过来还车的。棠牧之先生呢?”乔布斯的眼皮肿得蛮高的。

    看来他是急着过来结帐吧,骆离回道:“你等会儿,我去叫他。”

    棠秘子睡眼惺忪,“又出事了?”

    “乔布斯来了,我看他见不到你是睡不着觉的。你应付完他,再回来休息吧。”

    棠秘子强撑着爬起来,这个乔布斯,我还能跑了不成,真是小家子气。

    这边算着帐,骆离就劝小本子去休息。顺便去她房间把任小丽拖了出来,放进一间婴儿房,点了她的睡穴。

    出来时,乔布斯结完工钱正要走,骆离想起老丑说的事,忙唤住他。

    乔布斯这人办事挺像那么回事,非常尽责,如果去找阴鱼,有他引路方便很多。

    骆离直接就对他说了,请他当司机,费用按天算。

    乔布斯觉得接他们的生意太累人了,有些犹豫。

    见状,骆离示意棠秘子出价格,他不懂行情。

    棠秘子望着骆离,想知道是不是非这乔布斯不可。

    骆离朝他暗暗点头:要翻身越岭啊,我们没有驾照。

    “艾伦,你平均一天有多少收入?我给你加一倍,怎样?”

    乔布斯笑道:“棠先生,照你们大秦话说,我可是一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呀。你叫我算,我可真没算过。”

    棠秘子皱眉,你丫的是看我们急着用人,让我出价打动你是吧。

    “这样说吧,这次的酬劳你还满意吗?”

    乔布斯眼中亮光闪过,点点头。

    “那行,就照这个价给你。如果超过一周,我另算。如何?”

    “行,我本该去渡假的。既然这样,那就再工作一周,反正我太太在大秦没回来。什么时候走?”

    骆离想了想,“明天吧。”

    “这么急?”棠秘子觉得再怎么也该缓上一两天吧。

    “不急不行啊,我们还赶着回国去。”

    ......

    说定后,棠秘子去厨房胡乱炖了一锅牛肉。西式厨房,锅碗瓢盆用着都不顺手,本是买来做牛排的顶级牛肉,被他弄成了一锅大杂烩。

    这个时候,还讲什么味道。骆离和他随便吃了两碗。各自冲完澡就回房休息了,明天,还得去找阴鱼。

    这一夜,大家睡得都很沉,包括扔在小房子里的任小丽。屋外宽敞干净的街道,各外宁静。

    小本子最先起床,看看枕边的手表,才五点钟。本想再躺一会儿,架不住肚皮抗义。

    摸索着来到厨房。将究昨晚棠秘子剩下的牛肉汤,熬了一锅米粥。

    老丑的鼻子最灵,睡梦中闻到了香味。

    “好香,小本子你的手艺真不错。里面放了香料吧?”

    “没有啊,可能是原本就有吧,曾叔快过来吃,我去叫棠爷爷跟骆离。”小本子盛上一碗。摆到饭桌上。

    奈何棠秘子睡得太沉,叫醒了迷糊着回应一声,又睡了过去。

    “这是用棠前辈的大杂烩煮的稀饭?怎么这么香啊。牛肉汤煮稀饭,有盐有味还有油,太好吃了。”骆离几口喝完,把碗递给小本子。

    “这是粥,不是稀饭。”小本子又给他盛上,纠正道。

    “不都是一个意思,米饭不就是分干和稀嘛,这样区别起来多简单,玉米熬的糊糊才叫粥,各种杂粮煮在一起的那也叫粥。”

    小本子又无语又想笑,“一个称呼而已,你何必跟我较真,不想跟你再争了。”

    骆离故意抬眼瞅她,一本正经地道:“是你先较真的嘛。”

    “呵呵,你俩可以先学着吵架。”老丑打趣道。

    顿时,小本子更不敢说话了。

    确实很养胃,老丑都破例吃了三碗才停下,有些撑着了。打了个嗝问骆离啥时去肯他基和映递安纳州找阴鱼,私心里他也想早点回去,搞清楚张启山搞的什么把戏。路程太远,来一趟山姆国不容易,能找到阴鱼是最好,目前看来,只有阴鱼才能克制荣家寨那帮邪巫。

    “我已经跟乔布斯说好了,让他开车带我们去。估计要走一天,肯他基州离得近点,隔着两个州,有**百公里。”骆离回道。

    “这就太耽误时间了吧,坐飞机不行?”开车的话,来回至少得要十几天,那耽误的时间就多了,小本子心窝处那股酸痛感还在,有些担心。

    “没办法,这次我们是要爬山的,必须得要一个本地人带路;要走很多地方,自己开车更方便。”

    乔布斯很有职业素养,他们刚吃罢早餐,就上门了。一身户外装备,登山包里装着他从家里带来的帐蓬。

    还列了一个清单,歪歪扭扭的写着需要的东西。

    棠秘子正从楼上下来,刚刚接到合江警局来的电话,催他回国。

    “怎么搞?合江炒翻天了。”棠秘子那一头不符合年纪的浓密黑发,还是那样自由散漫地立在头上。

    骆离笑了,“真是个大忙人,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尚世江也在合江,不知道是不是节约钱,连电话也没打一个过来。”

    “那行,有你跟老丑在,我去也是多余。倒不回合江去,把局里的事情摆平了,有空提前到附近的几个道观看看,帮你打个前阵。”

    这样更好,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棠秘子去医院看看侄子,休息一天,明天回国;乔布斯带他们去买装备,帐蓬一顶肯定是不够的,还有厚实一点的衣服。

    “棠前辈要走,任小丽放在这里有隐患,不如现在就把她上,找个城市扔下去。”小本子说道。

    “也好,我去把她弄下来。”

    乔布斯见到一个睡美人,并没有多嘴问。

    老丑原本有国际驾照,但是早搞丢了。一路上只有乔布斯一人开车,四个小时休息一次,进入肯他基地界时已经是深夜。

    来到一家汽车旅馆,乔布斯倒头就睡了,太他妈累人了。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做完这桩生意,他一定得放半年假。(小说《道术宗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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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介绍:
道家五术:卜相命医山。山即仙--神仙术,最初摆在第一,这里我们把它放在最后。因为:就今天来说,什么神仙术不就是扯淡嘛,主人公骆离就是这种看法。 而事实又是什么样子?朗朗乾坤下,离奇的事件,霸道的法术......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这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好青年,生来就注定踏上一条江湖不归路,最后成为一代道术宗师的故事。 (新人求支持,主角是个老实人,学不来装逼打脸,逼急了只会直接挥耳光。茶余饭后,愿此书能为您打发闲暇时光,越到后面会越精彩。)道术宗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道术宗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道术宗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