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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真     道术宗师txt下载     道术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八章 帮一把

    局长和旁边的五个警察都笑了,局长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既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当然欢迎。”说着又伸出手来,朝露露握去。

    一旁的骆离和棠秘子都在笑,这局长心里的小九九已经很明显了。

    局长握过露露的手后,看着身边的五个疲惫的下属,对他们热情挽留:“各位今天就在隔壁招待所住下,待死者的家人来了后,你们再走行吗?”

    露露怀里还抱着钟方的骨灰,听到这里一脸不情愿,骆离却回道当然可以,正好还能见见郑志辉。

    他们被一个内务女警引向旁边的招待所,屋子里的局长赶紧关上门,压低声音对属下说道:

    “这是第六起江边浮尸了吧?”

    其中一个是刑侦队长,姓熊名枫,四十好几了,是局长的老部下。两人都不是本地人,在合江一干就是二十年,青春全部洒在这里了;因为合江历来就是最复杂最乱的码头,别人来搞不掂不说,离了他们也没人来。所以他俩二十年没有挪过屁股,升不上去别人替代不了。

    从这些人的神色来看,他们人手严重不足,没有经验的不敢要,心思太活的也不敢要,搞得他们一人顶两用;局子里个个忙得脚不沾地,若光是合江还好,这里处在三江汇合处,又是旅游港口,每年跳桥自杀的,逃窜的,还有源源不断从江里飘来的浮尸就没有断过。

    熊枫掐掉手里燃烬的烟屁股,回道:“第七起,前天报失踪那个阔太太的老公多半也死了,现在不知在哪片江里飘着呢。”

    局长眉毛一皱:“这不还没找到吗,兴许丢掉老婆跑了也说不定,你搞么子这么说。”

    熊枫笑笑不与他争辩,只道:“听大强说那小子一人制住了三个地痞,看来是个练家子。你想拉他过来用用?”

    局长这才满意了,站起身:“你去做做说服工作,别管什么纪律问题,有我兜着呢;怎么着也得把郑志雄的案子给破了,死者也是那小子熟人嘛。这次行动提前,把他带上,把朱大头那伙给搞了,再拖下去我担心内线要暴.露;天天头上顶着个炸弹,老子也想睡个安生觉。”

    手下的人瞌睡醒了大半,眼珠骨碌碌地望着局长。这是不是有点儿戏,说干就干?好不容易掌握的重要情报,万一失手呢?

    局长无视他们的神色,接着道:“不止他一个人,那个棉国小子更厉害,这回一个不漏的给我抓回来,必须把这颗毒瘤全部剐干净啰。”

    这时,熊枫旁边一个三十几岁叫张毅的人张嘴欲说话。

    又听局长说:“你们找着的尸体哪具是齐全的?不是少了五官就是少了手脚,上面不催你们就不急?天一黑除了码头。大街上你见有人敢出门吗。”

    其他人都沉默不语,张毅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会不会太仓促了?那条线我们盯了半年了,别没成功就打草惊蛇了,还是等上边派人下来协助吧。保险一点。”

    局长真是生气了,大声道:“这里是谁说了算?”

    张毅一愣,看见局长开始打官腔,连忙噤声。别看这局长没有架子,但是摆架子的时候可不好惹。

    “你小子怕死就说,我调你走;别给我叽叽歪歪。严打才过去多久,朱大头那帮人就无法无天!再等下去,不知道还要添几条人命!你穿上了这张皮,就得给老子作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凑得近的熊枫脸上全是局长大人溅出来的唾沫,眼见手下被局长吼得抬不起头,心里也不高兴,两边劝:“张毅要是怕死早就走了,别人我不敢说,小张可是有关系的人;老板,你这样说就伤弟兄们的心了,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心里没这么想。”

    “去去去,干活去,别站在这里碍老子眼。”局长说完捏了捏鼻梁,喝下一大口浓茶,还是隔夜的,骨干们都是一夜没休息;趁人走了,他趴在桌上眯一会儿。

    好歹是二级市的局一把手,局长行事没有一点为官者的风度,走去州里开会,也是被人看不起的。他还看不起那帮人呢,他为人向来就是这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骆离刚刚安顿后,洗了个热水澡,熊枫就上门了。

    他们三个人男人住一间,小本子与珠珠住在隔壁间,此时两人都没洗澡,合衣躲在床上睡着了。

    熊枫开门见山:“骆兄弟,我是有事相求。”

    ......

    听他说完,露露把骨灰交给棠秘子:“熊队长,有用得着我,我一定不会推辞。”

    熊枫心里一阵温暖,看见骆离也点了头,终于放心下来,说好出发的时间便走了。

    “棠道长,骆大哥,出发时叫我,我先眯一会儿。”

    棠秘子笑道:“年轻就是好呀,路见一平一声吼,想出手时就出手,我这把老骨头真的要退休了;还是你俩混得好,我这辈子做好事可是从来不留名的,更别说跟着官府干。”

    见露露睡着后,骆离道:“那朱大头还真是胆儿大,玩绑票玩得肆无忌惮,会不会有什么背景?”

    棠秘子本来是半躺着的,这下坐起,思忖半刻:“你不是说那郑志辉的面相很好吗?说不定人家也笼出点背景,能在这里坐镇几十年的不是无能之辈,我估摸着局长也摸出点门道,趁势搞大,好一锅端了。”

    叹了口气:“你们能帮就帮一把吧,刚才办公室里坐那几人都是一身正气,难得啊!”

    骆离觉得棠秘子一向爱阴谋论,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若不是想帮忙,骆离也不会住进这招待所来,跟着露露也合衣躺着。如果预料没错,晚上就会有行动。

    骆离本想提前醒来舒舒经络,没想到大家比他还醒得早,小本子和珠珠从局里食堂端来饭菜,催着他们趁热吃。

    “师姐去吗?”露露嘴里包着饭,含糊不清地问道。

    棠秘子道:“还是不要去了,没必要把本钱全部露给人家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憨包

    珠珠倒是无所谓,只劝他们小心点,干完他们就得回陇族。

    骆离没好在这个时候反驳她,他是不打算去陇族的,第一,珠珠的心思他已经明白了,现在还没作好决定,相处的时间太短,谁知道后面怎么样,兴许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第二,陇族的族长与师傅有情义,师傅为他而死,恐怕族长现在也不是那么想看见他。说白了,他还是迈不开心里那道槛。该去的时候自然会去,现在不是时候,况且,他还得找一个人。

    刚吃完饭,睡醒后的熊枫与局长就来了。

    “局长,你也去?”露露问道,他当然吃惊,他们棉国治安局老大们可是不出手的。

    “当然,我现在还拿着局里第一神枪手的称号,这次行动怎么能少得了我。”他二人都是整装待发的样子。

    都“神”枪手了,还分第一第二吗?

    熊队长说:“对方手里有枪,按规定我们不能配给你们,所以你们只负责隐在暗处袭击。”说着递给他们两包东西:“这是防弹衣和防弹裤,都穿上吧。”

    “哪里用得着啊?子弹有我......”

    “哎哟!”没待露露说完,骆离就从背后踢了他一脚,吹嘘也要有个度,别把人吓着了。

    骆离笑着接过:“好,多谢了,我们会小心的。”

    露露不懂,为什么骆离不准他说,本来他们就用不着嘛。

    夜幕降临,合江公安局的大院里驶进来一辆军用卡车,整齐地站着二十六个配有半自动步枪的武警战士。

    加上二十六个二十到四十岁年龄不等的警察和骆离两人,总共五十四人,这数字还真不吉利。

    “熊队长,对方有多少火力?”骆离问道。

    “目前不清楚,肯定比不上我们。”

    “他们有防弹衣吗?”骆离指向卡车上的二十六个武警。

    熊枫一愣。“每个中队三件,冲在最前面的穿,怎么了?”

    “这样吧,熊队长,你若是相信我,就撤了武警。”

    熊枫被他的说词给惊着了,耐心地解释:“朱大头虽然真资格的装备没有多少,但是改装的枪支可不止少数,我们这是以防万一,以往也都这样办的。”

    “以往也有武警战士牺牲吧?”

    熊枫有点不耐烦了。这年轻人怎么揪着防弹衣说事,只道:“这你跟局长说。”

    说就说,骆离来到局长面前,说明了来意。又道:“五十四,我是死,局长这太不吉利了。”

    局长一笑:“年轻人还真是迷信,你两个人可以当这二十六个武警用?”

    骆离指着站在前面的露露:“局长,你打他一枪试试,我保证你绝对打不着。”

    露珠二人的速度他可是领教过的。在兰花苑,老申的手印都伤不着,那速度和威力可是快过子弹的。

    “小兄弟,你开什么玩笑!”局长看看表。还有五分钟;见人都齐了想着要不要提前。

    骆离二话不说,拔下局长腰间的枪,局长哪里反应得过来,眼见着骆离拉开保险就朝露露扣动扳机。

    说时迟那是快。一声枪响,击中了露露身后的围栏,激起一片石渣;而露露呢。毫发未损,还摆出一个傲娇的姿势望着他俩。

    这突然一番变故,把在场的人都看呆了,拿枪的小子动作不慢,那黑脸小伙还能在毫无防备下躲开,真是神了。

    局长一把夺过骆离手中的枪,怒道:“武警原地待命!其他人赶紧上车!”

    “我说你是不是犯傻,枪一响不怕打草惊蛇?”上车后局长朝骆离吼道,他真是气极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憨包。

    骆离也后悔了,可这也是没办法嘛,谁叫他们不信呢。他只是随便望了那一车的战士几眼,就明白他们至少要死两人,伤六个,自己还不是为了救人。

    战士也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不给人家配齐防弹衣,子弹没长眼睛,打起来谁还管得了你有穿没穿。

    局长虽然生气,但也很高兴,两员猛将啊!本就是拉人家来帮忙的,也不好摆架子说规矩。

    露露倒没想这么多,他露了一手正得意,棉国时不时的就要闹场枪战,露露亲身经历过一次,想不到这次要在大秦威风一把了。

    骆离看着他两眼生辉,激动的心情按捺不住,摇头失笑,每个人都有一个英雄情结。

    合江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枪声响到后半夜,在骆离和珠珠的奋勇保护下,只有一个警察伤到了腿,其他人都完好无损。捣毁了这个震惊五湖四海的黑帮组织,抓获三十六人,包括七个骨干份子,还有一人在逃。

    浴血奋战一夜,饥肠辘辘的一群人回到局里,州里的人到了,局长几人打起精神过去接待。

    所以忽视了刚赶船过来坐在一旁等了两小时的郑志辉一家人。

    “郑团长!”一身是血的骆离赶紧上去握住他的手。

    郑志辉一眼认出,这就是长坪镇那个骆离,反握住他的手:“好小子,干得不错,你看不起我的部队,倒是跑到合江干上警察了。”

    “郑大哥,你听我说......”见他误会,骆离拉过露露上前一起解释。

    “没想到就是你认出我兄弟的?”郑志辉满心纳闷,他怎么认识志雄?

    “郑大哥,你忘记我会看相了?”

    郑志辉一脸苦笑,似是非信,向他介绍旁边的郑父郑母,还有郑志雄的老婆冯倩。

    两位老人也不惧他一身血污,拉着他的双手就连连感谢,若不是他发现了,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得到小儿子的消息。

    老人的眼睛都是红肿,显然哭过,只有冯倩面色如常一言不发。

    骆离眼神一黯,从面相上看,想必他夫妻离心由来已久。

    “骆离啊,你是不是会什么道术?”郑志辉把骆离拉向一旁问道。

    “是的,所以我才能帮助他们抓坏人。”语气很轻松。又道:“你想让我算算志雄大哥是怎么死的?”

    郑志辉目光骤寒:“这个不用算,我们已经接受了现实,说来是家丑,我弟媳可能是巴不得你志雄大哥死掉;勒索信来了半月都没有报警,也没有通知我们。志雄也是活该,有了点钱就不顾家,满心花花肠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郑家的家事

    骆离清楚看见郑志辉眼睛里满是痛楚,在隐忍着自己的愤怒。

    “郑大哥,你真能想开就好。”

    “那有什么办法?该死的是朱大头一伙,现在已经抓到了,我弟媳连帮凶都算不上,两个侄女儿都没成年,不可能把她心再凉了。”

    还跑了一个人称军师的袁昌华,骆离估计他还不清楚整个案件,说道:“也是,那你问我道术是因为什么?”

    “是这样的,有件事情很怪,我想不明白,你住在哪?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下午我再来和你细谈。”

    “就招待所里,那你们先忙,我们先走了。”露露也上前打了个招呼,与骆离一起离开了。

    招待所里的棠秘子三人,说不担心也是假的,一夜没睡,见到他们回来才放下提起的心。

    棠秘子赶紧出去叫早餐,小本子和珠珠上前来打听过程。

    ......

    局长和熊枫一群人忙着审案,到中午时才接见了几位受难家属,案情也和郑志辉预料的一样,绑架杀人案;郑志雄这条命就是因为没有接到赎金,直接撕票了。

    郑志辉看着一言不发的冯倩,也不知她有没有后悔,夫妻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到赔掉性命。

    出了局长办公室,郑志辉兀自叹气。他马上就四十了,再升也升不动,看见合江这条老码头如此乱,动了转业来合江的心思。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骆离,带着家人也住到招待里来。

    郑志辉的父母都是下乡知青,后来回城进了麻城县纺织厂,企业改组后双双内退已有五年,身体因为劳作显得苍老,但都很健壮。此番丧子之痛打击很大,郑母哭晕三次。只怪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可听在媳妇耳中,句句都是在怪她。

    郑父戒掉几年的烟又重新抽上,一根接着一根就不见停,郑志辉下午陪他们装好兄弟的遗体,就准备明天一早回麻城安葬。

    趁在晚饭前的空当终于腾出时间来找骆离。

    “骆离,带我去你发现志雄的水域走走吧。”

    知道郑志辉有话说,但也不用去那里呀,骆离见他眼睛里全是血丝,估计也是两天没睡觉,还想再劝劝他。

    却见郑志辉率先走了出去。棠秘子又催他好好去说说,郑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没人心里好受。便也不作解释,跟着郑志辉出门,见他抬头望着天,好像天上有什么希奇可看。

    “郑大哥。”

    “来了,你走前面带路吧。”郑志辉回过头来说道。

    看着不远,走着却费时间,半小时后他们才来到发现郑志雄的那块洼地旁;四周全是散落的脚印,之前验尸时留下的。

    骆离大概指了指方向:“我朋友就是在那边发现的。当时是趴在地上,枯草把脸都蹭干净了,我观他的额头与你长得像,先是去报警。后来才想起像你。”

    郑志辉走过去,摸着那把水草,久久不语。

    一旁的骆离也不催他,良久。他才退回来。

    “我弟弟心眼从小就比我活泛,先是倒粮食,后又倒邮票。来来去去也赚下了不少家产,最后这三年我们都没怎么联系;还不是因为他有了钱肠子就花了,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没断过。我又长年不在家,前脚答应了我后脚就又犯,我练兵任务重,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骆离觉得他还是把错归在家庭原因里,有些怨他弟媳,还怪自己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

    “郑大哥,我看冯嫂子一直没有说话,想必她心里比你还难受,你怎么不问问她原因,我想她肯定有苦衷。”

    郑志雄高讪然一笑,道:“那你能看出来吗?事发后,她就没说一句话,我知道冯倩她并非冷心冷肠的人,就当她是一时赌气吧,并没怪她;事情都发生了,追究别人的错,有什么用?小时候,我外公常给我说一句话:会怪人的只会怪自己,不会怪人的才会怪别人。出了事,我首先是反醒自己,说到头还是自作孽。”

    “老人的话还是很有道理,郑大哥的外公肯定是一位睿智的老人。”

    郑志雄禁不住笑道:“睿智不睿智的我是不知道,他只活到五十岁就去了,脑溢血,喝酒给闹的。身前倒算是个人物,可惜也戒不掉自己嗜酒的毛病,我外公若是没去那么早,我妈这一辈日子兴许要好过些。”

    后面的话,骆离在心里接下去,还兴许郑志辉也走了仕途,前景更好。不过他上庭长得不好,注定无祖荫相扶,凡事只能靠自己;大器晚成,但是有官格运,而且还很强。

    “郑大哥,你刚不是问我能不能看出你弟媳的问题吗?我现在且说上一说。”

    “好,我第一次见你就感觉和你很投缘,咱俩相差十五六岁,却能说到一块去,真是难得。”郑志辉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骆离也紧挨着坐一旁。

    “我早上仔细观察过冯嫂子的面相,其实他们夫妻不睦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先前家里的财政大权肯定在她手中;志雄哥为了要钱说不定也玩过假绑架的事情。”

    听到这里,郑志雄突然转头盯着骆离,眼神询问他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骆离一笑:“这不是猜,这是通过面相结合环境推断出来的,不信你回去试试能不能从冯嫂子口里问出来。”

    “好吧,还有呢?”

    还有,骆离就与他讲:有了假绑架的事情,这不就跟狼来了一个道理;况且女方已经有超过两年没有掌握到财库了,闹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加上又为了孩子,冯倩的心恐怕早死了。中年丧夫,还是因自己赌气造成的,她的心理压力不亚于你们郑家人。

    郑志辉给骆离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叹道:“这些道理我自己也会分析,就是找不到人说。回去后好好劝劝我娘老子,一家人把这个结给了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不能弄成仇。”

    聊了这么半会儿,时间已经过了一个钟头,太阳快消失在地平线,骆离把话题转到正题上。

    问道:“郑大哥,你早上不是说要找我打听道术的事情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墙上的怪影

    “这事说起来匪夷所思,我从没对人讲过,你听听看我是不是在胡思乱想。”

    郑志辉从去年秋天起,就调回了荣西军部做后勤工作,上面的领导也是为他后面转业作准备;做到上校要提大校就很难了,除了要背景,还要有军功,郑志辉从新兵起就在西川边防;四年前提的团长,若说有军功也是前团长得了,他响亮的名堂拿不出一件。

    又听到裁军的风声,原本要帮他活动的战友们也在他的坚持劝说下放弃了。他风湿病很严重,早就想转业回到内陆来。最早年前就有消息,晚的话就是明年,他这次过来也是穿的便衣,提前适应一下转业后的生活。

    荣西军的后勤总部就在州城莱丰市,他老婆从麻城调到了莱丰社会保障局工作,家也就安在那里,今年春天刚刚装修好。

    房子是新修的楼盘,三室一厅,格局当阳日照时间很足,数子也吉利十八楼零八号。

    他要说的问题就是出在这房子里,女儿郑欣和老婆李静都没发觉,唯有他这个大老爷们感觉房子有古怪。

    而且这古怪总是在正午十二点的时候开始,床头的墙面出现两个把掌大的人影,一男一女拼了命的扭打撕扯。

    初时他还觉得有意思,像看皮影戏,不知道是哪儿映过来的人影,没当会事。可是每当周末他在家时都会出现,持续一分钟。他就纳了闷了,出去到处寻找人影的来源,哪里找得到,根本就是凭空出来的。

    没敢给老婆孩子说,怕吓着她们;因为他自己都被吓着了,这场面也太过诡异。

    后来郑志辉专门找了几天时间,守在家里看;并非只是周末。只要有太阳的日子,墙上的影子都会准时出现,一分钟后立马消失,跟定好了时似的,到点就播放。

    他回去麻城跟母亲讲,郑母嚷嚷道:“我就说嘛,这买楼层得迷信,你偏不听;信西洋教的不买十三,你妈我是姓佛的,我不让你选十八。你偏不听;那不就是十八层地狱嘛。”

    郑志辉只是随便一说,因为父母不住在莱丰,闷在心里也怪难受的,讲出来也不担心他们害怕;被母亲这样一攀扯,郑志辉就道是白说了。

    郑母却没就此算了,急赶着出去找“大仙”给算,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人家只把他家长子狠夸了一通。

    “你说,我是不是胡思乱想?从四月起到现在半年了。我心里一直存着这个大疙瘩解不开。”郑志辉说完问骆离。

    “我没有见过,只凭你讲我也摸不准啊,你确定不是你眼花?为什么不让家里人都看看。”

    “我没敢让老婆孩子看,我妈非闹着要来看。我就允了她;没把老太太给吓昏过去,所以这肯定不是我眼花。”

    骆离沉思了一会儿,安慰道:“一分钟而已,我从你面相上看不出问题。即使那是什么怪东西也碍不着你,后面我跟你去家里看看如何?”

    “那当然好了!求之不得,这次就跟我回去吧。志雄的后事也忙不了几天。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就现在相请了。”

    “那行,我跟我朋友们商量一下。”

    他们回来时天全黑了,华灯初上,郑家人也坐到了棠秘子他们的房间里,桌上正摆着一桌子的菜。

    “可回来了,你俩到哪去了,妈还担心你想不开。”郑母说着说着眼泪又要下来。

    ......

    饭后,大家正准备各自休息,局长和熊枫又上门了。

    骆离知道他们上来要说什么,果不其然,局长是来让他“留下”的。

    露露是棉国人,他们粗粗一问,人家就表态了,不会留在大秦。局长又马上问骆离。

    “我是个道士啊,也可以叫我术士,四海为家,注定一生漂泊啊!”

    局长还以为他开玩笑,“小伙子,你的档案我都调来看了,知道你是个孤儿,学习成绩也不怎么好,学历呢也不怎么高......”

    “打住,局长我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实话实说,我志不在此,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骆离说完就把床上的被子铺开,准备睡觉。

    这是要赶人啊,当真争取不过来?

    局长又朝棠秘子搭话,“老先生,这可事关一生前途的大事,可不可以劝他好好考虑考虑?”

    棠秘子慢悠悠地回道:“鄙姓棠,行走在外有个名字叫棠秘子,东海州海临人士,你们去调查一下吧;他跟我是同行,别浪费口水了,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

    局长准备了满肚子的说词还没用上呢,就碰上一面大墙,熊枫看着他干瞪眼。

    局长凑近骆离,拿出最后的方案,说道:“骆兄弟,要不你把你的招术教给我底下的警察吧,学多少算多少,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处不是吗?你们既然是道士,那肯定也做得行善积德的好事。”

    ......

    棠秘子心道:局长你可真会游说。

    骆离沉默不语,不知在想啥。棠秘子见过不少高官,合江局长很对他的脾气,望着他俩期盼的四只大眼,忽然就冲动了一把。

    说道:“局长你看得起老朽不?”

    局长还在发愣,思路没跟上棠秘子的节奏,熊枫赶紧推了一把,替局长说道:“老先生怎么这样问,虽说我们不捧一碗饭,但也用不上这么严重的字眼。”

    “对对,棠先生嘛,我当然有耳闻了,我对你可是敬仰的。”局长看见骆离一直一言不发,还当是要棠秘子点头,凑上来吹捧。现在不认识你,等会儿回去查了资料不就认识了嘛,先说好话准没错。

    “哈哈哈...你们这嘴皮子也和我们不相止下呀。”棠秘子当然不会把他们的客套话当真,笑完直言道:“他俩都是我的晚辈,这趟我们本就是路过,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请二位体谅啊。”

    听到这里局长和熊枫心底一阵失望,却又听他说道:“不过我这老骨头可以多耽误一段时间,留在合江给你们简单培训培训,所以先问你们看不看得上。”(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们过来书评区灌水,咱的精华总算剩得不多了。羊種,你一定厨艺不错,因为你的心灵鸡汤熬得好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棠秘子端公家碗

    两人转忧为喜,人家都表态了,还有什么说的?赶紧盛情相邀,算是达到了目的,没有白来一趟。

    局长站起身时头上缺痒,晃了一脚差点摔倒;棠秘子起身抓过他的手腕就为他渡入一成真气。

    感觉一股暖流钻进七经八脉,疲劳感骤消,局长两眼放光,赞道:“高人,老先生真是高人!”

    ......

    回家后局长倒头就睡,这晚睡得非常好,好像回到年轻时,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们走后,骆离问棠秘子,可是想把耳龙武魂的功夫交给合江那些警员。

    棠秘子点头,又问露露可不可以,毕竟这是陇族的功夫。

    露露有些纠结,没问过肯定是不可以。但是族长都交给钟方真人了,真人又交给了骆离,骆离又交给了小本子和棠秘子......族规里没说传也没说不传。

    他望了望棠秘子,再看看骆离,最后答道:“教吧,改个名字,就说是你棠家的武功;我们陇族低调了三四百年,族长不会允许我们张扬的。”其实露露也是蛮机灵的。

    骆离好像记得师傅说过,陇族祖先以前也是大秦人,就是三四百年前迁过去的,至于迁移的原因他也不清楚;对露露的说词完全相信,与棠秘子商量后干脆就取名为“华银山莫问拳法”。这也合了棠秘子的出处,还带进了莫问道长的名字,更能让人信服。

    此后这套拳法从合江开始在大秦普及开来,又掀起了一股武术风,虽然不含灵气,但对提高人体真气非常有效,成了警校里必练拳法;这已是十年来后的事情了。

    第二天,郑志辉一家要回莱丰,骆离和小本子也一起去。完事后回华银镇为闻师傅建墓;陇族的师姐弟要带着钟方真人的骨灰回棽山北安葬,棠秘子要留在合江受聘为特邀武术指导,开始他的教习工作。

    棠秘子不是不想回华银观去看看,可又怕触景伤情,迟早是要回去的,师徒三人总之要呆在一起。

    他们五人要分成三路,珠珠对骆离不跟她回陇族非常失望,看着寸步不离的小本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骆离肯定是喜欢小本子,只是他不知道,可是小本子的心思她却摸不准。反正她对露露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离开的时候一句话也不想跟他俩说,只和棠秘子道别。

    露露当真是情窦初开,陷进小本子的迷恋里不能自拔,走时一步三回头地回望小本子;想最后看一眼她那红嫩嫩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还有,还有那像熟透的蜜桃小嘴。

    不料下身被师姐用手背敲了一下,这才发现下面居然硬了。一张脸红到脖子根。

    又痛又羞:“师姐,我没有那淫心,这是本能反应。”

    珠珠恨他不争气,脚步越来越快追着那辆去长途汽车站的公共汽车。把气撒在步子上。

    “师姐,你说我还能再回来找她吗?”

    没料到珠珠突然停下来,他一下子撞在师姐的后背上,嘴角被头撞到都碰出了血。委屈地看着一脸怒容的珠珠。

    “回到陇族,师姐给你找个更水灵的,你没瞧见闻姑娘身材还没你师姐我好。个没我高,**也没我一半大,屁股就更别说了,一看就不好生养。听说还是个短命的,离了你骆大哥,说不定都活不了几年。”

    “师姐!你太过份了,我又不是看那些,怎么能这样说她。”露露是真气了,不想心上人被师姐这样评头论足,在她嘴里就没一句好话。说完就越过她,追着那公车跑起来。

    珠珠追上来:“怎么,这才相处两个月,为了外人就敢反驳我了;告诉你,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别乱想;回了陇族你再念着她,我还能数落她一堆缺点出来。”

    露露心里难受,心思单纯见识也少,难受也不知道怎么排解,倔脾气上来一语不发,一路上都不和珠珠说一句话。

    珠珠倒是开朗得多,心里默默打算:反正我知道你电话,空了我就来大秦找你,磨也给你磨到我怀里来。

    这是对骆离说的,劝师弟的话在她这里就成了双重标准,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不是她的。

    骆离右耳朵突然发烧,通火一片,他摸了摸耳朵,心道:谁在骂我呢。

    他和小本子现在已经上了回莱丰的车,明明可以和陇族师弟一起走,偏偏人家先走了。

    “珠珠好像很生气,一句道别的话也不给我说。”他问小本子。

    小本子脑子里还有露露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心里一股郁气,听骆离提到珠珠,更烦心,回道:“舍不得就跟着去吧。”

    骆离语滞,讪讪闭了口,不懂小本子莫名其妙发什么火。

    坐在他们前面的冯倩全部听见了,摇了摇头,这小伙子真是有点木讷。

    感情的事情是最复杂又变幻莫测的,想当初她跟郑志雄不都是初恋吗,也曾情意缱绻浓情蜜意,人心变起来比刚刚兴起的股票起落还大。想到这里,看着手里的骨灰盒,心又似刀绞般疼痛。

    中午时分就到了莱丰,郑志辉的老婆李静带着刚放学的女儿郑欣过来接他们。

    李静三十六七,跟冯倩看着差不多的年纪,郑欣一看就是很乖巧的孩子,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李静瞧见他们很热情,说道:“辛苦了,这位是小骆跟小闻吧,知道你们要来我借了辆面包车来。”

    自然地扶上郑母的肩膀:“妈,小心点。”

    骆离和小本子笑着回答:“李姐客气了。”

    场面有点干,冯倩也没和谁说话,径直走向一旁的售票处。

    李静喊道:“小冯!”

    大家都看向冯倩,她转过头来淡淡回道:“爸妈在莱丰大哥家歇一晚吧,我先带着志雄回麻城,家里孩子还等着呢。”说到后面有点哽咽。

    郑志辉追过去,也不怕避讳,拉着她的手臂:“都是一家人没有你先回去的道理,孩子不是有外婆看着吗。志雄天天不着家,就让他再多等一天。”

    冯倩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任凭郑志辉把她拉回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实看怪影

    车上,李静道:“今天我没请到假,也没顾上做饭,我们就在楼下饭馆吃点吧。小骆小闻,李姐招待不周了。”

    “李静,你别太客气了,郑大哥和我们不是外人。”骆离回道。转头看着郑志辉,不知他新房的情况与老婆说过没有。

    郑志辉读懂了他的眼神,默默地摇了摇头。

    骆离看看时间,吃过饭肯定就是下午两点了,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大太阳,能不能看到墙上的怪影。

    饭后,一个上班一个上学,骆离和小本子跟着郑志辉来到他家——朝阳新城。

    这一片算是莱丰的二环半,处在正南方,主杆道下去就是机场路;朝阳新城一共有八期,郑志辉买的是第一期中的其中一栋,左边两栋是刚峻工的第二期,第三期正在修筑中。

    下面的人工湖已经注满了水,假山园林和一些娱乐设施都已投入使用,骆离粗看整个外围的气相,没有发现大问题,明显人家也是找人设计过。

    郑志辉说每栋楼都是统一规格,修二十八层,他的十八层正好在中间;骆离知道他五行属土,这倒也住得。

    郑母见骆离抬头看,她知道儿子请骆离回来是做什么,赶紧说道:“小骆,你说我家志辉这楼层是不是选得不好。要我说他就应该住顶楼,这样助他,住得高飞得远嘛。”

    骆离笑道:“郑伯母,话是这样说,可不适合郑大哥;庚子辛丑壁上土,他本身是土命不能住太高,十八层正好,火命才好住顶楼;你看顶楼的那一圈红色的壁砖,那就是火,恰好火生土这才助他。”骆离知道郑母喜欢算命看八字。大概也懂点,就跟她解释了一下。

    郑母一琢磨,可不是,老大就是辛丑年的;但也不能选十八呀,还欲再强调一下这楼层,见骆离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去了,怕说多了不礼貌,便不再追上去问。

    专业问题交给专业人士,精神头不好,回到房里就和老伴一起进房休息去了;冯倩把骨灰盒放在格物架上。歪在沙发上看电视,两眼发直,也不知看进去没。

    骆离看这房子有一百七十多平米,是六步矮梯的假错层,卧室客厅不在同一平面,高度相隔一米;三间卧室在上面,下面有间五平米的小书房,堆满了课本,大部份是高三的复习资料。想不到郑欣上高三了。看样子也就十六岁,启蒙也是够早的。

    进来十几分钟,他没感到任何不适,小本子早在四处察看。像模像样的东嗅西嗅。

    “看出什么来了吗?”骆离问道。

    没待小本子回应他就笑道:“歇着去吧,跟冯姐一起看电视。”

    小本子没理他,走进小书房去,骆离只当她去找书看。

    一旁的郑志辉很紧张:“小骆。如何?”

    “没发现什么,很正常啊。”

    郑志辉的焦虑并没退去,那怪影到底是怎么会事?

    晚上时。小本子悄悄对骆离说,她感觉有怪异。

    问她是什么怪异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说感觉,感觉怎么说得出来,又没什么依据。

    第二天是周六,大秦刚刚实行双休,郑志辉全家和父母弟媳一起回麻城安葬郑志雄;若是没有这事,他也想回云江去看看刘天明,可这事完了还要去华银镇,只能再找机会了。

    郑家人一走,山灵就从背包里翻了出来,还似模似样的舒展身体。

    说道:“你们做事吧,该到我换气的时间了,没事别来打扰我,知道吗?”说罢,绕了个“之”字飘出窗口。

    骆离看着他的背影,真是跟坏人学坏人,这口气像足了小本子。

    “瞧瞧,这德性,跟你一个样!”小本子说道。

    ......

    正午十二点之前,他们来到郑志辉的主卧室,等着怪影出现;骆离把头伸出窗外,发现右边就是阳台,与主卧窗户成九十度直角,从阳台上也可以看见墙上的影子。

    于是留小本子在屋内,他跑去阳台。刻意把时钟调到真太阳时1,灰蒙蒙的太阳刚刚挂到天际正中,怪影由浅倒浓出现了。

    小本子咬着牙齿,还以为很恐怖,结果确实跟郑志辉形容的一样,有些好笑,可能还因为是白天的关系;不过随着影像越来越清晰,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人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从瘦影子的身体轮廓明显看出是女性,束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年龄推断不出来。男的那个在打斗中还能看见眼镜边框,应该是个斯文人啊。

    看到后面发现这男人下手特别重,小本子心里马上涌出一个词——斯文败类。

    他纠住女子的头发半拖着向右走,女子双手向后护着自己的头发,屁股磨在地上,两脚也不停地乱蹬;诡异的是他们脚步在动,墙影却没移位,就在那张老式婚纱照的十寸处,跟放电影一样,好像只是从境头里看到;男人把女人拖到一片阴影里突然就没了。

    小本子眨眨眼睛,以为结束了;突然,墙影又出现了,大概有半秒的空白时间,看得太认真,她也没仔细估算。

    这时,女人的头发已经散开了,换成她纠着男人的后衣领往左边走,男人的肩膀刚刚显示出来,画面就消失了。

    等了三四秒,确定真的结束了。这才想起骆离也在阳台上看,猛地转过头,却没见他人。

    慌忙冲出来,不料骆离蓦地从楼下跃上来,差点撞在一起。

    “你去哪了?”

    “我去楼下楼上都看了一遍,发现还真只有这十八楼八号有怪影子。”骆离翻身进来回道。

    “你就这样翻下翻下,也不怕被人看见把你当贼抓咯。”

    骆离再次走进怪影消失的卧室,捕捉到一股气息,想再吸一口,就没了。

    “小本子,你刚才有感觉到什么?”

    “还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阴灵又不是阴灵,总之就像介于什么之间,在一个临界点上,前后不着地。”

    骆离也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刚才进来得太晚了,那股味道伴着影像的消失也散尽了。(未完待续。。)

    ps:  1真太阳时是观测太阳视圆面中心得到的时间,起点是真太阳上中天的时候,也就是正午时分;与各地的经纬度有关,区别于现在统一的北京时间,各地都不相同。这是古代的一种计时方法,以太阳起落为标准。另:现在的北京时间,授时中心在西安。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又见尚道士

    “你呆在上面,我把整栋楼走一遍。”

    “行,你去吧,我去做饭。”小本子答应了便走向厨房。

    见骆离走后,还是有点瘆得慌,把客厅的电视打开;这时正在播放午间新闻。

    “本台消息,在本州合江水域发现外资公司租赁未归还的客轮红光号,这艘客轮已经沉底,该船隶属东方船舶公司,打捞工作正在有条不絮地进行中;目前没有发现人员伤亡,沉船原因还在进一步调察当中。后续......”

    小本子听完,自言自语:七七门的那些爪牙该不好过了,迁一而动全身,有你们受的。

    ......

    骆离挨着整个朝阳新城规划出来的土地走了一圈,按着地形来看,确实要修十六栋楼,从左至右围绕着中间的平地而建,最后成两个环形遥遥合抱,留出南北两个大口子;看到这里,他有点纳闷,走进售楼处。

    进门就是大沙盘,房建结构一目了然,果然是郑志辉记错了,左边八栋是二十八楼,右边只有二十六楼,少两层;这样才对嘛,左青龙右白虎,单独几栋还好说,修这么大的小区,不可能不讲究这个,全部修成一样高,气运也不通了。

    他又不买房子,见售楼小姐围上来,他忙不迭地退了出来。

    回到郑家,小本子饭也做好了,问他:“看出问题了吗?”顺便把电视新闻也说了。

    骆离先是摇头,后又点头,说道:“这朝阳新城是个好住处,郑大哥买得对,不像有些地方乱修一气;我看完了,没看出啥问题。”

    小本子递给他筷子,“反正也对他们家没啥影响,要不就这样算了吧。越是找不出问题越是难找。”

    骆离接口道:“找出来了就是大问题。”

    小本子秀眉一皱:“那你说咋办,难不成还要耗在这里?”

    骆离闷头吃饭,没有回她。

    第二天中午,骆离让小本子去阳台,他盘腿坐在有怪影的卧室;影子非常准时的来了,还伴着窗外的大风。

    阳台上的小本子被吹得有点冷,看到越来越清晰的怪影越发觉得冻是慌,双臂互抱驱赶寒意。还没等到男影子拽头发,怪影突然就消失了。

    原来是太阳没了,天上突然飘起毛毛雨。她赶紧跑进去,见骆离额头全是汗珠,双手合十在坐在地上。

    此时她也不便打扰,望着越下越密的冬雨,发起愁来,看样子一两天是停不了的。

    “闻到了吗?”骆离突然出声。

    “啥?”小本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上又想起问的是什么,忙道:“是不是时间太短,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噫!你怎么还发热了?”

    骆离起身,擦了擦额头:“还是有脏东西。就是跟着郑大哥来的。”

    “是吗?”住进来大半年了也没发生什么,即使是跟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是想着赶快回华银镇去。现在看来,多半是还要耽搁几天才行。

    “小本子。收拾一下,今天回华银镇。”

    “啊?你不管啦?”

    “得等郑大哥一家回来才行,趁着后天是吉日,我们回去帮你爷爷坟垒了。然后再过来。”

    这样也好,小本子归心似头箭,还不知道家里的铺子成什么样了。赶紧行动起来。本没多少东西可收,很快就备好了。

    “灵灵呢?”小本子问道。

    “你喊一声他就下来了,他肯定在房顶上。”

    小本子跑去阳台,运足真气大喊一声:“灵——灵——”惊得下面树上的麻雀四处飞散。

    小家伙“嗖”地一声撞进她怀中,幸好小本子有准备,不然肯定撞个踉跄。

    “沉死了你,我们马上回我家。”

    “愣着干什么?自己乖乖进去,要不然就进你主人的哨子里。”

    山灵当然不愿回哨子里,老实地钻进熊猫绒套中。

    骆离上了去西北州的夜车才跟郑志辉打电话,把情况说明。郑志辉那边还有两天才能回莱丰,郑志雄不到五十就死了,属于夭寿,还死在外州,请的送葬队又很讲究,各种程序都要走一遍,这两天才进行到引魂回故里的阶段;加上郑母本身就非常迷信,所以一时半会回不来。

    安城和莱丰刚刚开通了高速路,道儿平又不颠簸,用时跟火车差不多,比坐火车可是要方便多了,不用赶那个时间点。开了一夜,七个小时不到,早上五点半他们就到安城客运站了。

    骆离和小本子收拾东西准备下车,这一夜两人都没怎么睡,买的零食原封未动。

    “花生浆,豆浆,新鲜热呼的......”

    听到这些清晨生意人的吆喝声,骆离对小本子说:“喝点东西吧。”

    说完就朝着不远处那人喊道:“花生浆,来两袋!”

    马上跟过来三个人,抢着给他们舀,谁也不相让。

    小本子都无语了,怪他瞎喊,好多旅客都在车上睡着,等着天亮才下车;就他们俩,人家怎能不争着做买卖。

    “一人一袋,要三袋,大家别争了,不然我就不要了。”骆离一锤定音,才平息了争执。

    买了喝的,总不能边走边边喝吧,跟着棠秘子一起久了,骆离也学着一点“表面功夫”(修养)。

    小本子倒是拿过吸管就插了进去,“咕噜咕噜......”

    几下就喝完了,“跟白开水一样!”

    看见骆离一手一个还提在手上,问道:“干嘛呢?要不我喝两袋吧。”

    骆离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他看见两个道士,确切的说是一个道士一个巫师。

    “小本子,你看左边报亭外站的那个年轻男人熟不熟悉?”

    “哪有报刊亭啊?”小本子扯过他手中的一袋又喝起来。

    “现在没有营业,但写着字呢,绿的那个。”

    骆离问完突然想起,小本子没有见过尚世江,是棠秘子见过。

    “你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说道就把另一袋花生浆也递给她。

    小本子傻傻地接住,不知他又看出什么蹊跷,走向出口,说道:“我在车站门口等你哈。”

    骆离朝后挥手,表示他知道了,目不转晴地看着尚世江走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憋气

    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他这样直愣愣地走过去,人家马上发现了,停止交谈朝他看过来。

    他第二次见尚世江是没有易容的,所以尚第一眼觉得他有点眼熟,很快就想起来。见他既然走过来了,就打个招呼问道:“你不是在东沪吗?怎么也来安城了?”

    尚世江说完感觉这人来者不善,心道:难道是为那把尺子来的?以为这里不是鬼市就想找我麻烦不成。

    骆离确实是善者不来,起初他看尚世江一副营养不良落魄不堪的样子,还泛过同情心接济过他;后来卖尺子时又是另一番模样,就觉得自己错看了人,但人家又没逼你去接济,所以骆离自认栽;可是现在,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巫师明显有问题。

    前怨旧恨加起来,骆离哪里来的好脾气。

    “我也想问你,你来安城做什么?”

    尚世江见他眼睛一直瞟向庞加巫师,心里“咯噔”一声,庞加初来大秦不会跟谁结怨,难道他俩是在律哇有过节?那可就不好办。忍不住埋怨庞加,叫他戴个帽子偏偏不听,这黄泥巴似的皮肤本就显眼了,更不要说脸上还透着油光。

    “这位外国朋友向我请教怎么坐车,我就跟他聊了一会儿;我老家就是安城的,在安城当然不奇怪。”

    尚世江说完,庞加也跟着点头,他虽然大秦话说得不是很流利,但是听力不错,尽管尚世江说到后面变成了西北方言。

    “哦,是吗?”骆离这才把眼睛迎向尚世江,“你是道士,这位外国朋友是巫师,你们俩怎么走到一起了?”根本才不管他的托辞,鬼才信呢。

    尚世江急了。他本就不擅撒谎,也不爱与陌生人周旋,拉起庞加就要走,生气道:“干你屁事!”

    “干嘛!大清早的你想打劫,你忘记我是做啥的?”见骆离伸出一只手挡在他眼前,怒问。因为比骆离矮很多,骆离伸出的胳膊就到他眼睛处,他可是真的生气了,脸都气红了。

    看见骆离不让开,真像是来找事的。初来乍道的庞加巫师一脸心事,不由自主在原地度起小碎步。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快上车了,肯定还有啥事急着办。

    “嘀——”骆离转头瞧见一辆豪华加长卧铺客车的大灯亮了,车前挂着辽吉州黑滨市的牌子。

    看庞加着急的样子,他们应该要上那辆车。没想到他们要坐这趟开两天一夜的车去北边,看来这巫师也和尚世江一样穷。

    “啪!”正在分析的他,没料到挡路的那只手被尚世江一掌打开,人也跟着晃了一下。

    尚世江就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用掌并未用拳。留了一手,骆离若是普通人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了。

    还是有点痛的,直接击向骨头里,怪他太小瞧人家了。一点防备都没用。

    骆离赶紧换过一只手,补上位置,那只手放下来歇会儿。

    尚世江真是气炸了,他可是斯文人。不爱动粗,给了他一掌这人还不识趣,非要我用法术吗?

    “哼!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叫什么?”尚世江一边问一边暗自单手结印。

    “呵!”

    “问你叫什么?”尚世江结印已成,只等他报出名字就要迷住他的魂魄,乖乖滚一边去。

    小本子瞧见这边好像要打起来,背着山灵就冲过来。

    “要打架吗?”她话闭就起势,没搞懂情况不要紧,姿态得先摆出来,面前这两人对她没有压迫感,估计也不是多厉害。

    尚世江看不见骆离身上的灵力,却能看见小本子的,马上散开手印问骆离:“你上次来身边也有一个道士,现在也有一个,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和我身边这位巫师朋友有过节?”

    总算愿意谈一谈了,骆离道:“这个巫师有些法力,不是什么好人,他来大秦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捞点好处!别管我是怎么看见的,若是想行邪门歪道图财害命,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你们?!”尚世江看看刚刚入道有了初级灵力的小本子,和大言不惭一丝灵力也无的骆离,突然有了一丝同情。

    他两人到是有一颗正气凛然之心,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修炼好了再来匡扶道义吧。

    改变主意不想动手,再次拉起庞加,高声大喊:“打劫呀!这一男一女要抢劫!”

    车站联防队正好换班,听见喊声两队人马,至少有六个人寻着声音跑过来。

    小本子和骆离鼻子都要气歪了,现在拦也不是跑也不是;骆离没弄明白不甘心,可瞧见冲过来的人又不得不放弃。

    “不准动......”联防队员纷纷喊道,人多壮胆,越跑越近。

    尚世江和庞加灵活地绕过“障碍”朝他们的客车奔去,骆离和小本子已经被人盯上了,趁着天没大亮赶紧跑。

    骆离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果然上了那辆开往黑滨市的客车。

    “唉哟,丢死人了,你说我们俩的脸被人记住了吗?等会还要过去坐车回华银,那可怎么办?”小本子气道。

    “乌漆抹黑的谁看清了,别吓自己了,眼见有人犯恶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真是让人憋气。”

    “你说那个黑男人是巫师,他们又去黑滨,我突然想起荣百山不是从黑滨转车吗?”

    “荣百山?这和他们有什么......”骆离猛地打个冷颤,“你是说他俩和荣家寨的巫师有关系?”

    坏事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不是荣家族的势力漫延到国外了?

    小本子瞧见他懂自己的意思了,忙劝道:“哪那么巧,我随便一问,不过我凭感觉,那尚世江不像恶道。”

    骆离朝一家包子铺走去,边走边说:“是啊,表面看是不像,你的感觉和我最初看的一样;他身上没有背负冤孽,并不表示他就是个正人君子,吃早饭时我与你细说。”

    他们也不怎么饿,只是最早一班到华银的客车也在七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售票点才营业;随便要了点吃的,找个地方坐会儿去买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卜卦

    听骆离说完,小本子一脸疑惑,跟棠秘子和骆离最初一样,搞不懂这尚世江到底是个什么人。

    “虽然尚世江看不出什么邪气,可是那巫师身上有。”骆离说道。

    “有啥,是邪气还是像姚荣翠和杨忠身上那种怨气?”

    “这个不好说,反正不是走的正派道士法师修习那一套,不是什么好人。”

    小本子忍不住撇撇嘴:“有时候你的相术还没我的感觉灵,你这承认不?”

    骆离回忆起轮船那晚,心情又不好了,低头吐了一口气,抬头道:“有时候你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那也太晚了,若是能早......”

    小本子立即接过话头:“是啊,如果能早一点察觉到,我们不上船,或许就没那些事了。”

    两人都定定盯着眼前的肉包,没心思说话。

    好一会儿,骆离笑道:“向前看吧,如果你的感觉真的灵,好好训练一下,说不定会让你另僻稀径自成一套;相术要看人的五官和骨骼,卜术要借助法器,就算心卜也要方位和时间作条件;这些东西都有可能被比你厉害的高手所干扰,只有感觉,感觉是自己的,谁也夺不去。”

    看见小本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听得认真,伸手把她一缕留海撩到耳后,继续讲道:“如果你能把心智练得强大,别人用法术左右不了你的感觉,那你就真的厉害了。”

    小本子伸手扶摸着耳后那束留海,回道:“想得倒美,那么大的局限性,只能自保,又不是武器。”

    “不一定,关键时刻感觉很重要,等你学得多了。你就知道了,神仙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准。你记得《西游记》第五十七回吗,那六耳猕猴化着孙悟空的模样,观音娘娘不也分不清谁真谁假嘛。”

    “......”

    小本子禁不住笑起来,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去买票,回家咯。”

    “给我钱,我去买。”

    小本子从钱里掏出一骚来。估计有一千块,递给他道:“放好了,别被人给摸走了。”

    “至于吗?”骆离接过钱就走了。

    小本子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念:“怎么不是?你不上心的事就从来没防备,我说错你了吗。”

    最早一班车,车上没几个人,空荡荡的。

    司机肯定又是一路捡客,五毛一块都在挣,骆离和小本子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作好了十分钟一停的准备,打算眯会觉。

    “哟喝。雷小毛,你这么大一堆东西咋不找个皮卡车拉,我这挤得下吗?”司机朝正走上来的中年人说道。那人头发枯黄像干柴,还带自然卷。

    雷小毛嘿嘿一笑。算是给司机抱了个谦。他把手上的木头枋子放下,又下去抱棉被等锅碗瓢盘。

    司机赶紧帮他挪,催道:“快点,到发车点了。你这要多算一个人的车钱。 这是看在我俩老家都是一个村的份上,不然我都不让拉的。”

    雷小毛没有侃价,点头同意。递给司机一根烟,神采奕奕地道:“好不容易买到房子了,这装修的钱还得节约起来,包辆皮卡车至少两百块,都可以买张桌子了。”

    司机接过他的烟,自己点上巴叽一口,笑道:“买到哪了?你爹娘一去,你那黑心大哥大嫂把你赶了出去;现在你凭着自己的双手也赚到房子了,不容易啊!有了房子,媳妇也该娶上了吧?”

    雷小毛突然腼腆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这不就是买房子那镇上的,在福新,新寡有个三岁儿子,比我年轻十岁,人,人也挺好的,呵呵......”

    发生时间到了,司机坐到驾驶位,边发动车子边道:“行啊,好小子,这是捡到宝了啊!房子离镇上有多远?”

    骆离和小本子都竖起耳朵在听,他俩都知道路凤路鸣的舅舅就在福新镇,两人都有一种预感。

    “你知道石大伟吧?一儿一女都考上大学的那家,两层砖瓦房......”

    小本子道:“你说石家人把房子都卖了,会不会跟去路鸣那了?”

    “不可能,我估摸着躲他都来不及。那路鸣就是命硬心狠的主儿,没什么长辈缘,当然也没有好下场。”

    “说得也对,就是不知现在死了没。对了,老丑的情况你知道吗?”

    骆离顿时觉得好多事情现在裹成了一团乱麻,办完华银镇的事又要回莱丰,帮郑志辉家的怪影子处理了;如果不是正好要回华银,他立即就想让郑志辉回来,那怪影子影响不了郑家,可是要害邻居呀,想到这里他就心里难受,最是见不得邪物乱世。

    办完郑志辉的事情,他就要去找老丑,想到这里马上问小本子:“你现在感觉一下,老丑还活着没?”

    小本子转过脸去,气道:“你自己不知道算啊,我又从来没见过他,样子都不知道!”

    骆离习惯了用古钱卜自己身边的事,至从封存义的桃花阵后,古钱就失灵了;以前在长坪时,他也少用卜数算命,大家都是报八字,都快把算别人的占卜术忘记了。

    看了看表,现在是辰时中,方向西北,知道老丑最后的地点是正南偏东五度......

    “小本子,你也算算,到时我们看结果有什么区别?”

    “这奔跑中也行?”小本子刚刚入门,还不摸不准,也没啥信心。

    “没事,当练习了。”骆离得心应手,脑中可以假想各种辅具,极快就能得出结果。不过要精确,当然还是需要用到法器才行。

    小本子不借助工具是不行的,眼睛左右前后看了一遍,扯下一根靠背上本是作座毯用的细篾条,问道:“骆离哥哥,你看我把这个截五十个小段拿来当算具行不?”

    “你想用六爻来卜?三变成一爻,六爻成一卦,我估计你刚刚拆出第一个三变,我们就到华银了。”

    “那也没办法,我起步太晚,还没正正经经的给谁卜过呢。还是算了吧,篾条沾染了无数人的臭汗,想来也是污秽了,我不卜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浅谈相术

    骆离笑笑,就着小本子所说的六爻在心里卜起来;以前学的时候,常常用的五十根牙签,现在脑中想嘛,肯定就是用到应该用的蓍草了。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

    沉下心来,闭上眼睛,凭着想象力飞快地起卦。这个结果有多准,被骆离卜过的人才知道,以前在长坪的时候,连人家公公要扒灰的事情都能卜出来了,因为那家的儿子长年不在家,公媳俩还只在萌芽状态;来问卜的是家里大姑子,被骆离一泄天机,事情当然防范住了。不过人家见了他也是绕着走,更不会帮他宣传。他就凭这一手,绝对在大秦卜术界鹤立鸡群,胜过任何一个现在被江湖人士所知的道士术士们,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五分钟后,他睁开眼睛,神色莫名。

    身边就只有小本子一人,这五分钟里司机也没停车捡客,她连呼气都不敢喘大了,生怕打扰了他。

    不懂是好是坏,或者是死是活,问道:“结果怎样?”

    “井卦!”

    小本子念到:“井: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繘井,羸其瓶。”猛然睁大眼睛:“凶!”

    又道:“有变爻的卦辞呢?”

    “这幅卦相有三个变爻,我说与你听,你自己来分析。”

    小本子头大,变爻实在是太麻烦了,她现在哪里静得了心,知道是凶就吓着了,催他赶紧说结果。

    车子到福新了,那雷小毛正在“叮叮哐哐”的往下卸家当。

    车里吵杂声很大,小本子哪里静得下心,说道:“本卦说出师不利。变卦嘛......”

    “说呀!卖什么关子。”

    骆离嘿嘿一笑:“变卦说不畏艰险!”

    小本子见他突然笑起来,难道这还是好卦不成?可是一想到是卜的老丑生死与否,也跟着笑起来。

    “看来是没死,不然不会有变卦。”

    “聪明!”

    客车又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窗外的环境越来越熟悉。

    小本子的眼睛湿润起来,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骆离把手搭在她肩上:“小本子,你讲讲那雷小毛的面相。”

    “面相?”她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问贵在额眼颧,问富在鼻颐颏,若鼻子高。颧骨低或颧骨高,鼻子低,为孤峰独耸,社会地位较低,说的就是那雷小毛。”

    骆离点点头,催她继续。

    “眉毛不舒,间断相隔,兄弟难睦;印党低陷色泽不均,不宜出外求财。难得祖荫相佑,只能自力更生,中年后才能开运。”

    “还有呢?”

    “还有...人生匆匆数十年,只得几年好风光啊。他是个苦命人。现在才起步,马上就为人父,养老婆还要养便宜儿子,担子更重了。人也少点机灵。头发又枯又黄,肾功能肯定不好,眼浊不明。肝脏代谢也出了问题,我不觉得他还有什么好的未来。”

    骆离笑笑,开始指导她:古时就有病中冲喜一说,可见喜事合鸾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雷小毛虽然年过四十,但是心眼直,做事老实肯干,这种形象已经建立了起来,这四十年也没白活;结婚后,他不再是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告别了黑白灰暗的日子。现在有了动力,多了老婆孩子,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生活也会变得有滋有味。一家人的命格合在一起,互相都会受影响,不是单看雷小毛一人就可以评定他的后半生。

    “总之:我要说的是,雷小毛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小本子认真的听完,好一阵子,她才说道:“命理真是好复杂,如果你以前只学面相,没有学命理,是不是也会和我的看法一样?”

    骆离想了想:“如果只是看他的长相,不和他接触,肯定和你的结果一样;但是卜命相医,不是死的,每术都要灵活运用,跟古医的望闻问切是一样的道理;如果就和单独识字一样,只读不理解意思,那不就失了道术的灵魂吗?”

    聊到这里,马上就要进华银镇了,骆离指着远处的华银山:“你看那山,首先是望气,这要用到相术。这山不是单独存在的,首先你要知道她在大秦的什么方位,周围都有什么,有没有要历过变迁,诸如此类;然后才能观察她的高低形状......”

    小本子学了几个月,从来没有实践过,的确全是死记硬背;听骆离一席话,她非常郁闷,觉得自己不适合学那些,只要练好气就行了;听到后面,她已经走神了。

    “还发呆呢,下车了。”

    ......

    他们就在进站前的镇子口下车,走几步就到纸烛巷。

    到家了,闻无本还差一个多月就是离家整一年,她踏上这熟悉的街道,听见熟悉的乡音,鼻子又发酸了。

    “阿本?”一个胖胖的老太太拉住小本子,神色激动。

    “你真的是阿本啊!这是从亲戚家回来了?你爷爷不是说去接你了吗,怎么没见他?”

    听到这里小本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黄婆婆,我爷爷他...他已经去了。”

    “去哪了?”黄婆婆预感不好,不太敢相信,仿佛要确定一下。她就是闻家隔壁专卖香烛的,平时少不了和闻师傅家互相照看。

    “黄婆婆!”小本子抱住她就哭,这是到家了,每个人都像亲人,小本子这时完全像个小孩子,哪里还有往日的泼劲儿。

    黄婆婆总算是明白了,闻老头儿是死了呀,她搂住小本子也跟着抹了一把眼泪:“好孩子,不哭了,往后来就来黄婆婆家,没了爷爷,你还有婆婆我。”

    山灵不能理解小本子怎么一而再,再二三的哭,合江哭,到了这里还哭;哭得他好烦啊!他习惯了南方话,后来习惯了骆离的荣西普通话,听不懂这一乍一乍的西北方言,好像头有点痛。

    骆离真想敲他的大头两下,你知道头痛才怪,跟他无声交流:小本子长到十八岁,从来没有离开过闻一清,祖孙俩相依为命,感情很好,闻师傅也是她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不是人类,人理解不到人类的感情,不要瞎乱想。(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再上华银山

    等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哭完了,小本子为他和黄婆婆作了介绍;黄婆婆先是鼓着两个老太太少有的犀利眼神,把骆离从头到脚慢慢扫一遍;骆离初时没懂,还顺着她的眼睛从上到下看下去,后来反应过来,差点想笑。

    黄婆婆看完后,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她满不满意;帮着小本子打开闻师傅家的门,和他俩一起收拾屋子。

    “小罗,哦错了,是小骆,你们往后有什么打算?”至少要告诉我今晚你们打算怎么休息?师兄师妹,不就是跟同学同乡一个道理吗?这瓜田李下的,又没个大人,虽说各住各的屋,但说出去,对小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所以,黄婆婆先问“小骆”,看看他怎么说。

    骆离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如果黄婆婆那里方便的话,让小本子去您那住,我就住在这里就行了。”

    小本子忙道:“不用,不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也得睡在自己家。”

    “那小骆去我那住吧。”黄婆婆又安排。

    小本子还是反对:“也不用,我们俩以前就是住在套房里,没那些讲究,就不麻烦黄婆婆了。”他是知道骆离的,不喜欢去陌生人家住。

    黄婆婆叹了一口气,不再坚持:“那等会儿来黄婆婆家吃午饭,你们先忙着,我回去做饭。”

    “好呢!”

    黄婆婆一走,骆离就道:“人家是担心你的名声,这里全是街坊邻居,不像我们在大城市思想开放;孤男寡女住在一起......”

    小本子先是愣了下,马上怒道:“我一个大姑娘都不介意,你还介意啥!”

    “咯咯咯......”山灵突然笑出声。

    原来小本子的眼泪还挂在鼻尖上呢,发起怒来可爱又可笑。

    “好好好,当我没说。反正以后你再回来时,多半已经嫁人生子了,哪还在乎这点流言蜚语。”

    “嘭嘭嘭!”小本子火气更大,用力甩着抹布。

    骆离赶紧回到后院去,不再说话了,怎么说都不对。

    后院还堆着闻师傅拉回来不久的煤巴,估计是卸货时很急,胡乱堆在坝子里。骆离把山灵放出来,两人秋风扫落叶,没多久就把后院收拾整齐了。

    然后拿着拖把里里外外的拖了一遍。进到卧室,发现被子全都生霉了,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睡。

    算算时间,闻一清离开华银镇时应该是八月初,这才三个月,被子里都变成了老鼠窝;骆离再是不讲究,也睡不下去,更别提小本子。

    “等会儿你先去隔壁吃饭吧,我出去买几床棉被。”

    小本子火气也消了。走来瞪了他一眼,说道:“跟我来!”

    进到小本子的闺房,见她从高立柜子里搬出一个牛皮纸箱,“打开看吧。先把外面的符纸取了。”

    “这是什么?”骆离问道。

    小本子那锋利的眼神又蛰了他一眼:“这是隔水符,专门保管家具和时新水果菜蔬的,难道你没见过?”

    骆离摸摸鼻子,生活中的符箓他确实用得少。一时没想起。

    山灵好奇得很,赶紧凑上去,沾上符纸就扔不掉了。

    “啊!你们救我!”吓得大叫。他的小胖手正冒起一小股水汽。

    骆离赶紧把符纸扯开,上面还有日期,丁巳月丁丑日。

    小本子也看见了,低声说道:“我爷爷端午前收拾的。”

    骆离也跟着难过起来,这里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熟悉,可现在物是人非。山灵见没人关心他,拼了命的找存在感,扬着自己的肥短手,一个劲儿的在他两人眼前晃。

    “好了,该过去吃饭了,难道等人家来请吗?”小本子把被子拿出来,丢在一旁。

    ......

    饭后,小本子找出闻师傅的寿衣,那是早就准备好的,也用隔水符保管着。

    打开看来,上七下五,上衣七件,下裤五条;闻师傅差两年到七十岁,看来他也没料到,没能活过七十。小本子又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是床白色被面,上面绣着八仙,还有一床黄色的毯子。

    “铺金盖银......”小本子低声抽泣。

    骆离眼睛微湿,吐出一口浊气:闻师傅念念不忘的还是闻氏后代香火,他才如此不免俗礼的给自己备齐行头。想起师傅说过的话,只要沾上自己,命格都要起变化,心里不是滋味。

    “好了,无本,爷爷迟早都要去的,他不会想看到我们一直为他难过。”骆离不由自主搂过她的肩,低声安慰。

    小本子顺势抱住他,两个人的心同时怦怦直跳,可谁也没有放开。

    山灵的眉头突然抖了抖,悄悄潜了出去。

    再回来时,两个人的脸都有点红,正闷头做事。

    明日卯时中正是闻师傅安葬的吉时,收拾整齐后,他们连夜上山。

    开启了道法的小本子可不比一年前,两个人的脚程很快,上到华银峰时,落日的余晖还挂在天边。

    华银观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人接管,漆黑的房梁和大柱立在废墟中。

    两人走进天池,天池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一人走向池头一人来到池尾,先进去沐浴净身。

    这池水夏天就冰冷刺骨,更不要说现在,骆离在岸边脱掉衣服,脚尖轻碰冰面,“哧啦”几声,碎冰一破掉,他就一个猛子扎进去。

    “天!好舒服,小本子,这水是温的。”

    小本子好不容易赶跑了山灵,刚刚准备脱衣,听到他说话吓了一跳,还是把裹胸再穿上。

    心里琢磨:怎么听着声音离得很近呢?

    表面结冰,池底却温暖无比,骆离真是搞不懂了。池尾处恰好有师傅以前挖的秘室,一年前他可能感觉不到,现在脚尖传来异样,他明白阵法就在周围;想想还有点时间,就想把阵法破了,进去秘室看看。

    怎么进去?这是个问题。得先破掉阵法,快速把身上洗了洗,拼命回想师傅曾经教给他的阵法。

    以太阳为坐标,辨别好方向,轻轻划动双脚,在水下勉强踏起罡步,快速扭转手指,结好手印开启纯眼。闪着金光的一个复杂阵法展现在他眼中,两个生门,两个死门?!如此繁复的手笔。(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红皮《素问》

    骆离顿时头大,实在不行就强破,以他现在强劲的灵力,可以一试。

    脑中刚作决定,经络就开始运行了,真灵二气一交汇,融合进去;耳龙武魂第二册有一招类似于大秦的隔山打牛,他十指相交绕过头顶,两腿劈开旋转一圈,身体向后呈弓型,爆足灵气就朝着两个生门之间的石壁打过去。

    “轰!”他像条鱼一样被弹开五丈远,双手发麻。

    “吓死我了!”攻不开呀,骆离摸着没有知觉的手后怕不已,如果我纯用手印,全靠灵气去强攻,是不是现在已经被震晕了?

    有人比他更害怕,“你在干什么?还不快下到水里去!”小本子双手护胸,露出一个头来吼道。现在骆离都被弹到天池中间了,她恰好看见他一半光屁股。

    “不好意思,我马上下去!”

    “你说就说,干嘛把头转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骆离忙不迭地道谦。

    强压下烦躁的心情,冷静下来继续破阵。

    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就像太极,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一样。是不是含有至之死地而后生的道义在内?突然想到《葛氏遗录》第一页所画的一株卷柏,下有六个字:聚多竭;迁之生。字面的意思很浅显,当初自己一看就懂,聚集在一起,此地的资源迟早会枯竭,迁移出去,才能有效的繁殖,这和竭泽而渔有相同点。

    看着双生双死交错在一起的阵法,现在他发现,果然自己对道术的理解还是浮于表面。

    思道:迁出去就一定能生,留下来就一定会死?那六个字是没有标点的,或许自己相当然了。

    这是师傅为保命所布的阵,只凭蛮力肯定是不行了,只得按照师傅教的一步步来破除。

    他把食指点向死门。结起了“生”字印,阵法毫无变化。现在他也不再着急,静下心思再换上“死”字印,仍是没有变化。再换成生门,结起“死”字印,再接“生”字印。

    ......

    反反复复数次,阵法纹丝不动;骆离游到岸边,抹了一把脸,望着马上就要黑近的天空,陷入沉思。

    “要不要我把阵法周围的灵气吸干。你再打一拳?”山灵突然冒出来说道。

    骆离赶紧用衣服遮住下身,很不耐烦:“去去去,练你的功去,这里有灵气,别浪费了。”

    山灵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揪着旁边的草根玩,不要我帮忙拉倒。

    “有了!”骆离突然大喊一声沉入水底。

    双生双死,跟卷柏叶下那六字开篇语绝对有关联,师傅的阵法在当初就是为了对付张启山。他对道义理解肯定不如师傅。所以这个阵......

    骆离想着就行动起来,两手分开,单独结印。一手生一手死,再次向阵法的生死两门触上去。

    交换试了几次后。他的纯眼敏锐捕捉到阵法一丝波动。

    有门儿!

    再次确定了波动的频率,退离半步,开始发挥自己的天份,从身体里散发出像触手一样的灵识。罡步配合手印,一条一条的寻找阵眼。

    终于被他找到了,最后一步。双手并拢按向水底的一块石头。

    壁上没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地开启了一扇石门,骆离微微一笑,游过去时腿有点发软。食指点向石门上方,快速进到门内,石门又静静地关闭。离石门不足一米的天池水面,丝毫不见变化。

    小本子已经洗完了,偷眼望了一下池尾,不见人影。

    刚才那阵响声可是把她吓了一跳,她顾着自己不走光,没来得及细想,现在骆离不见了,她就开始着急了。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跑过来见山灵懒洋洋地躺地草堆里,闲得没蛋都疼的样子,没好气地问道:“你家主人呢?”

    山灵仍是望着天,目不斜视的问道:“破阵法,一会儿就要出来。”

    “哼!”原来是要进秘室啊,也不带上我,小本子坐下来,靠在山灵旁边。

    石壁里很干净,一张石桌,两张石凳,除此之外,还有一盏油灯,别的什么也没有。

    虽然本就不是来找什么东西的,还是忍不住有点失望,哪怕是师傅的一双鞋也好,留着也是个念想。

    他走过去把那盏煤油灯拿起,已经空了,灯油早已经挥化。觉得这桌子有点奇怪,坤位好像有点薄,好奇心驱使下,他右手摸了上去。

    “是个机关!”骆离心道。

    机关非常简单,没几下就破掉了,石桌低下露出一个暗格。

    一本线装书《素问》,静静地躺在暗格里。怎么是红色的封面,骆离觉得好不奇怪,心想应该是莫问道长的。

    如果只是一本普通的书,他倒觉得没什么,直接打开就是,可是这是红色的封面,肯定不是平常的那本《黄帝内经?素问》医藉。万一是莫问道长自己的东西呢,到底要不要看看?

    猛然又想到,这是师傅的秘室呀,难道是莫问死前留给师傅的东西!

    好像有了一个不错的借口,赶紧打开。

    果然是,绯页上用毛笔小楷写到:吾友钟方真人道鉴。

    翻开第二页,扫了几行,吓得赶紧再翻回来,绯页上还是只有这八个字。

    莫问道长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把所有的事情记录下来,为的就是让师傅看到;鬼使神差,所有的事情都要留到骆离来做。

    骆离现在不敢再看,开篇就把他吓到了,现在自己光溜溜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这本书还带想办法带上去。

    “哗!”

    小本子终于等到他冲出水面了,放心的回避,等他穿衣服。

    山灵紧张地问道:“出大事了?”他能感觉到骆离的不安。

    “没事,是我自己吓了一跳。”

    当然吓了一跳,待骆离再次把用了隔水符的红色素问拿出来时,与小本子再次看了第一页的内容,两人都唏嘘不已。

    想不到,莫问居然是荣家族人,被他师傅喂了假死药,才得已逃出来。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背叛家族呢?”小本子问道。

    “看完就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疗伤的张启山

    越看越心惊,原来荣家寨祖上并不是我们星球的人,他们每个人都能活一百多岁,繁衍至今是第四代,最长寿的人活到170岁,一个二十一人的异世家族在五百年前因为仇家的追杀突然错入时空,坠落在此。

    “那不就跟你父母一样?”小本子急问,想了想又道:“可是,他们不是来到这里后,慢慢就失去了法力,沦为普通人了吗?这荣家寨又为什么还有巫力啊?”

    骆离顿觉恶心,他自己不是这里的人,一直忽略这个认知,非常不愿被人提起。

    把书合上,平了平情绪,说道:“回去再看吧,马上要到时辰了。”

    小本子压根不知道骆离心里不舒服,因为她从来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好,幻径万踪阵我不会,你带我,还要把无渊道长也迁过去。”

    “嗯。”

    骆离闷不作声,按着阵法一步一步带着小本子来把无渊的坟前。

    旁边那个水泥里的骷髅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小本子见骆离一直盯着路凤的骨骸,不知他要干什么?却见他摸出一张符箓,念了几声口诀,奋力地扔了过去,骷髅顿时笼罩在火海中。

    这才感觉不对劲,诧异地问他:“骆离哥哥,你好像很大的火气,莫问道长是个好人,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

    “我知道。”

    简短的对话后,骆离开始着手挖坟堆。

    山灵悄悄走到小本子身后,指了指天上,再指指骆离的背影。

    小本子一下子明白了,叹了口气,也没去劝他,越劝只会让他越上火。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他们来到莫问道长的坟前。用带上山的工具在旁边挖坑。

    就在这奋力的劳作中,骆离的郁闷渐渐发泄完了,发现小本子好安静。

    略带歉意,跟她找话说:“你要不要也学棠前辈为闻师傅作一首诗,唱来听听?”

    “不用了,我没棠爷爷的水平,再说我爷爷也不爱那股子酸腐气。”

    ......

    把两位善良的道长安葬完毕,两人跪下磕了九个响头。

    闻师傅的坟上撒的冥钱突然无风而起,飘了两张过来,骆离和小本子腿前各一张。

    “我爷爷在?”小本子急切问道。

    骆离摇了摇头。真是奇怪,明明没有任何阴魂,为什么出现这种怪事。

    小本子非常失望,与骆离静静地盯着面前这张冥钱,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骆离道:“闻师傅,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本子的,你就放心吧。”

    话闭,两张冥钱慢慢地叠在一起,然后再没动了。

    两人面面相觑。小本子突然哭喊道:“爷爷啊!”

    她明白了,爷爷是把她的终身托付给了骆离;骆离仍是没明白,他再次搂住小本子的肩,轻声细语的安抚她。

    天色蒙蒙亮。下面万佛寺的钟声响了,骆离背着哭晕的小本子,沿着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山路,慢慢下山。

    早就醒了的小本子趴在骆离背上。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去了,心灵的空虚促使她软弱不堪,她使劲嗅着属于骆离特有的味道。还是那股久违的青草味,非常好闻。这味道让她安心,让她觉得充实和温暖。

    不知不觉把鼻子嘴巴凑近他的脖子,从领口窜出来一股带着体温的热气,青草的味道更浓,忍不住猛吸一口。这个感觉就像鸦.片,让人上瘾。

    “你醒了?还哭呢,这阵子我都快忘记你以前是什么样了。”骆离还以为她那一下吸气声是在抽泣,脚步不停,三步并着两步,想快点下山回家让她好休息。

    “慢点...慢点走。”她想在他背上多呆一会儿。

    “够慢了,你忍忍,别再睡了,回去睡个够。”

    小本子双眼一黯,不再多话。

    快到纸烛巷时,骆离赶紧把小本子放下来,免得她被人说闲话。

    “你俩大清早去哪了?”做事风风火火又利索的黄婆婆正在往外搬香烛,见他二人从外面回来高声问道。

    她不知道他们上华银山了,小本子骗她爷爷埋葬亲戚家城市的公墓里。

    “出去晨练了。黄婆婆,我们今天就要走了,这房子我也不出租,把钥匙给你,若是有空,我逢年过节的会回来,平时就托您照看了。”

    “啥?这就走,哪个公司给人放假回家就两天的?”黄婆婆一副抱不平的口吻。

    骆离先进屋去,让小本子在外面与老婆婆寒暄。

    要是今天就走,这被子拿出来都没用,她的状态这么差,还是休息一天再走吧。

    小本子进屋后,骆离就这样对她说。

    她确实很累,原本家是港弯,现在她却怕呆,每样家私,每面墙都有爷爷的影子。

    “好吧,我先睡一觉,你练功吧。”说完,她就进了自己的小窝。

    **********

    天岳观里,张启山刚刚放下碧水天珠,起身离开秘室。

    双目直视前方没有焦点,今天初几了?有七天了吧,他暗自想着。

    突然,直着的脊梁不由控制的弯下来,赶紧坐到门槛上,“噗——”喷出一大口黑血。

    望着地上那一滩碗口大的血渍,自言自语:“好多了,吐完就没事了。”

    话说他从江边逃出来后,没有停留,直接奔回天岳峰;他为什么如此害怕?当然是害怕山灵带着骆离追上来。

    能对付山灵的只有孙唯唯的鲸魂刺,可恨的孙唯唯又逃了。如果被追上他只有六成的把握逃脱,身体绝对受重创;护着下身的甲胄被击碎后,他的经气全乱,只能靠着半边经脉来支撑,估计二十年都恢复不了;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145岁是他生命的极限。

    张启山大概知道点山灵的来头,见山灵能飞能攻,还开了心智,完全是个妖孽;这几十年,他不是没有找过蛇仙狐仙之类的“畜仙”,低等修为倒是有一大把,稍稍能让他派上用场的一个也没有。他第一次见到山灵就知道那“东西”是个宝贝,闻不到一丝妖气,不在精怪之列,怀疑是大山的灵气孕育出来的。

    在他眼中,没有道术的人都是凡夫俗子,就跟牲口一样,连七七门里的众徒孙也是如此。哪里会带着谦卑心遍访名山,结交隐世高人,山灵绝对算是大秦的隐世高人。海临别墅初战后,卦存义受命派手下的道法师去摸山灵的底,当然是无功而返,谁能想到山灵就在东海龙山呢。所以直到现在,他不清楚山灵的底牌,更不知道荣百山的情况;至于封存义知不知道,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老爷爷,我请你搭车

    张启山右手一拂,地上的血迹瞬时消失;七天连续的运功,滴水未沾,他现在连辟谷都不愿了,那又要耗费一部份法力,

    起身走进灶房,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吃穿住行等生活琐事,他从小就会,跟着孟玄子清修,连衣服都是自己织的;后来偷偷收了一个徒弟,就算被废掉法力逐出师门,也有封存义伺候他。

    早年间也带着徒弟出去算命布风水,捞得几个钱,这些钱后来被封存义利用上了,几年时间就成立了七七门;封存义是一把经商好手,十年后老申老未老丑三徒弟又陆续进来,七七门不断壮大,钞票也是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这应该感谢孟玄子,是他的清高脱俗不染尘世,成就了七七门;还要感谢老祖宗葛洪,若不是有了医命两术,七七门也不能在大秦傲视群雄,敛足了腰包还能屹立不倒,闷声发大财!

    四十年没有操心过钱财的张启山,这时遇到了难题,因为没钱了。

    以往都是张启山主动买必需品上山,需要多少钱就给,他从来也没去过银行,社会的适应能力连钟方都不如。现在,他才发生死鬼封存义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拿钱上来了,他一直在养伤,用不着钱,根本没在意。现在徒弟死了,七七门的一切事情他都不知道,就算拿了银行卡他也不知道密码。

    颓然地往火灶里添了一把柴火,是他太自信了,没想到那小子把老子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七七门都摧毁了。还没把人抓到,现在又去哪里收一个徒弟?

    眼神蓦地一亮,路鸣!

    幸好当初没有把路鸣弄死,不然手底下哪还有人可用!

    他准备下午他就下山,把路鸣带上来,好好利用。

    ......

    “我说。老丈,你这真的值一万块钱?”歪叼着一杆劣质烟的糙老爷们,看着手中的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石,向张启山问道。

    “此物不止一万,这是顶级的玉料,帝王绿品级,要不是差钱我也不会卖给你!”这块玉是制作碧水天池时削出来的多余料胚,做个吊坠镂个戒指都行,成品出来不下十万;老子现在身无分文,连车资都没有。不然哪能和你废话。

    那糙老爷们就是车老板,现在正坐在驾驶台上,歪过脑袋拿着玉料望着张启山,胡子拉碴的嘴角明显带着一股嘲讽。

    换得平时,张启山早就一掌拍死他了,现在只得忍。真是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张启山压下火气还欲再说。

    哪知车老板直接把玉料给他抛了过来,口中笑道:“你这太贵重了,我找不开呀。”

    “行,我不要一万。你只把我搭到市里,再给我两千块钱就行。”

    车老板转过头去,呲笑了一声:“看你面黄肌瘦的样子,也真是造孽(可怜)。儿女也不孝顺吧?啧啧......”

    张启山再也忍不下了,现在就想掐死他,突然听见车老板又改了口气。

    “行吧,这个东西你我都明白是假的。你把它给我,我免费搭你一程,这玉料拿回去给我小儿子当玩具也不错。”

    张启山低声问道:“是吗?”

    垂在两侧的双手突然伸直。已经开始运气,下一秒司机就要命丧黄泉。

    “老爷爷...哎哟!”张启山猛地转身,瞧见旁边一个少年正揉着双手。对他说道:“老丈,你的手上有电啊?”

    张启山突然清醒,这中巴车上有十几个乡民,他如果弄死了司机,以现在的功力不一定逃得过警车的追捕,再伤人他是没那能力,幸好被这个年轻人阻止了。

    “呵呵,哪有电啊,小朋友你是有病了,手脚突然不停使唤。”

    少年一脸诧异,他才十五岁,考中专前学校才体检过呢,身体正常得很,中午还吃了三碗米饭。他正在瞎想着,被张启山的声音打断。

    “你叫我可是有事?”

    “哦!一说还忘记了,我是说你不要卖玉了,人家不相信的,如果你的是真货那就亏大了;我请你搭车吧,我也要去市里。”

    张启山想也没想,答道:“好,多谢你了。”

    车老板顿时有点后悔,看那老头子说话做事像见过世面的,不像是哪个山疙瘩里的老农民,难道那玉是真货?

    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吃,少年已经把张启山的车费递到他眼前来了。他横了那小子一眼,一把抓过来揣进磨破皮的腰包里。

    中巴车“叮叮哐哐”的启动了,少年脱下背包抱在怀里,挨着张启山坐下。

    问道:“老爷爷,你从哪看出我有病的?刚才我摸着你手的时候可是真的有被电到。”

    “这个...”张启山抖了下半边眉毛,说道:“我观你面色苍白,颊红如胭脂,人又消瘦;这样的面容多属于亡阴之兆。只是你现在感觉不到,因为这只是初期。”想了想接道:“用西医的话说此面容只见于肺结核活动期。”

    少年听到前面有点想笑:我在学校还是篮球队主力,一顿吃半斤米饭,拉面能吃下两大碗,一觉睡到大天亮,哪是什么亡啊阴的,可是听到肺结核时就呆住了。

    忙问:“老爷爷,你是说我爸的肺结核传染给我了?”

    张启山微微一笑:“你父亲那是晚期了,活不到明年清明,你嘛......”

    少年马上接口道:“我现在去治肯定能治好!对了,您老是怎么看出我有这病的,难道真能从脸上看出来?”

    “我是感谢你请我搭车才告诉你的,我不但能从脸上看出病,还能治病。”

    张启山本意是随便掩饰一下,把电到他的事情揭过去,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他把玉料放进上衣口袋,对发愣的少年说道:“本人算是个半仙,能断人生死,也能救治病救人。”

    少年左思右想,不再说话。

    他自己也有脑子,绝对是单纯善良的好学生,对封建迷信完全不信,张启山说得神乎其乎,反而让他警醒了起来。思道:父亲患病前就很不同,拖了半年才去看医生,吃着药慢慢就快好了;他却是一点症状都没有,已经开始怀疑这老头子了。车上人越挤越多,现在也没有位置可以换,不然他立马就像离他远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张启山与路鸣

    张启山半边眉毛再次抖了抖,瞧见旁边的少年死死抓紧右边的裤包。

    一个小时后,中巴车驶进了市区。

    “坪口到了,要下车的赶紧下,下一站进站才停了。”车老板高声喊道。

    车上有三五个人陆续下车,少年也跟着下去;他从家里回学校,到了车站再坐公共汽车会更近;可是因为怀疑自己遇到江湖骗子了,吓得他只想快点远离骗子。

    刚下车,正准备舒一口气,猛地一惊:发现那老头子就跟在他身后。

    “小朋友,你怕什么?”

    这少年右裤包里就是几张百元钞票,那是他的生活费,一直拽得紧紧的,张启山一时得不了手;本想把他弄晕直接掏了,可是车上人太多,怕惊动了别人;想把他弄晕吧,他又时刻警惕着,刚一伸手,他就离得更开了。

    望着少年吃惊地神态,张启山阴阴笑着:现在看你往哪逃。

    “我才不怕呢,我知道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少年说完就迈开腿跑。

    下一秒他就要倒下,张启山立即接住,没让他倒在地上。就算街上有人看到,还以为他们是祖孙俩。

    “哼!本只是想要点车马费,老子要是高兴了,后面说不定会还你;可你油盐不进,还骂我是江湖骗子!”张启手从他裤包里掏出钱来,恶狠狠地说道。

    一看才三百块,烦躁地揣进包里。我这是落到什么地步了?居然跟个小孩子抢钱,小封啊小封,你是不是早就对师傅不满了!

    把被制晕的少年扔在街边,张启山边走边想,越想越是气愤,以往封存义有事无事的就要问他有什么需要,钱够不够用?这半年来。一直不闻不问。搞得他现在如此狼狈不堪,这些俗人,真是喂不饱的狗!

    拿着从少年手里抢来的三百块钱,花了两百二买了一张离深镇市最近的火车票,还是硬座;路鸣就被封存义关在那里的一个地下室中;因为那里离泯港近,封存义带着他去过一次。

    在火车上他又吐了一次血,趁着到了湖兰,车厢里变空了,赶紧打坐,也管不了别人异样的眼神了。

    到了火车。没了封存义领路,他真是一片茫然:这鬼地方,到了冬天还这么湿热。他全靠着真气在支撑,下身的经络仍是没有恢复,每调动一次灵气,胸腔就难受一次;在天岳山下只轻轻出了一次手,上半身紊乱的灵气又加重。这里湿热的气候让他很不适应,病中的身体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依稀记得关押路鸣的地方,出了车站就招了一辆的士。

    司机一听。深镇啊那么远。拉完这趟长途就交不了班了,但又不想放过这笔生意,正在犹豫中。

    张启山道:“走吧!我赶时间,给五倍车费。”

    司机心一横。立即像上了发条一样快速启动。

    一个半小时后,出子停在一片工业区里;张启山看了看计价器,一百六,别说五倍。就是一倍都给不了,说了句:“你走吧!”

    “阿伯,你忘了给车钱了。”司机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先提醒他。

    “哦,那你等着。”

    司机不依了,那种受骗的预感更强烈,怒道:“痴线啊,你当我是白痴?不给钱不准走。”说完就下车追上去拉住他。

    张启山指指十几米那一所废弃的塑料厂,说道:“要不你跟我进去拿?”

    “你真的没钱?”司机当然不会跟进去,谁知道那里是什么东西,不知不觉他已经放开了张启山的手。

    “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带我孙子出来,再坐你的车回去。”

    司机乖乖傻傻地点了点头,站住不动了。

    张启山赶紧拐过弯来一个废弃的塑料厂,还没走进去,扶着门柱又吐出一口黑血。

    “狗日的,非要老子用法力,等下看老子不废了你!”

    进到地下室,看见被铁琏琐住的路鸣正抬头他看,异常惊恐。

    “太好了,人还没死。”

    路鸣的眼睛瘦得只剩两个黑窟窿,皮包骨头,已经到了生理极限,如果张启山再来晚半天,肯定就饿死了。他被吊在半空中,打不了坐,也运不了气,想辟谷都没有办法。

    张启山把他放下来,给他度入了一股真气,勉强把命吊着。

    路鸣求生的**非常强烈,早忘记了害怕,忘记此前这帮人是怎么折磨自己的。幸亏当时他们紧追着处理老丑,没有当场把自己给杀了。

    老丑就......路鸣盯着楼梯口那个大袋子,恐怕早就烂了吧。

    张启山说道:“我是来放你的,现在由你接管七七门。”

    路鸣好不诧异,咳嗽了好几声才说出话来:“封...封老他们?”

    “你别管他们,他们出国了,你手上有符吗?没有我给你一张,自个儿弄张净身符收拾一下,然后跟我走。”

    “没...没有。”回话仍是战战兢兢,他畏惧面前这个老家伙。也知道他是封存义的师傅,法力无边,非常恐怖。

    张启山又耐着性子说了几句话安抚他,路鸣的才稍稍恢复点人气儿。脑回路也正常了,内心狂喜,这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踩了狗屎运了!

    “要不要把那具尸体处理了。”路鸣立即进入角色,开始以履行职责。“好像,好像没有闻到尸臭。”

    张启山一眼看透,那个黑口袋里已经没有人了,眼色一寒。

    和路鸣同时想到:老丑逃了!

    路鸣赶紧摇晃着不停使唤的双腿走过去,轻轻一拎,袋子轻飘飘的,果然是空的。

    “他怎么逃掉的?”明明听见老申说没气了呀,筋骨俱断,法力尽毁,而且和他同一个屋子,竟然没有发现他啥时逃走的。

    “现在别管了,我带你回天岳山教你法术,老丑再出现你就帮我做了。”张启山一脸怒容。

    幸好路鸣从来都是身带巨款的人,老申一伙也没有搜他身,所以钱夹里还有一万多块钱。

    张启山没有给他吃饭的时间,他坐在出租车上抓起面包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双手都在发抖,这是饿得太狠了。

    吃了点东西,总算有了点精气神。(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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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介绍:
道家五术:卜相命医山。山即仙--神仙术,最初摆在第一,这里我们把它放在最后。因为:就今天来说,什么神仙术不就是扯淡嘛,主人公骆离就是这种看法。 而事实又是什么样子?朗朗乾坤下,离奇的事件,霸道的法术......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这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好青年,生来就注定踏上一条江湖不归路,最后成为一代道术宗师的故事。 (新人求支持,主角是个老实人,学不来装逼打脸,逼急了只会直接挥耳光。茶余饭后,愿此书能为您打发闲暇时光,越到后面会越精彩。)道术宗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道术宗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道术宗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