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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染指水墨     调教武周txt下载     调教武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六章:荒郊野栈鬼剪刀

    (我又食言了,今天只能三更了,均匀到明后两天补上,见谅,实在不想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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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门关,葫芦河西去五十里地。

    此地还属商道范畴,却已脱离安西都护府管辖,避道伊州辖制,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丝绸之路”,再往深里去,便是西突厥的地界了。

    此时的西突厥与缩居漠北大耍流氓的阿史那环不同,他们一不托天险,二不往地利,其小部地区甚至已与东罗马帝国的死敌产生了贸易接触,甚至一再深入,可见他们后来兵败缩居欧洲是有一定历史原因的。

    “吁。”唐冠起手将马儿勒住,遥遥眺望那座立于黄沙之中孤零零的建筑,方圆几十里地就只有这一处歇脚的客栈。

    万锋见唐冠停住,轻轻一夹上前道:“大哥,要起风了。”

    “嗯。”唐冠闻言收回目光,可随即还是下意识的四处眺望了一下,他很好奇这些建在这种僻远之地的客栈是如何补充物资的,可当他沿着来时路一眼望去后,心下也就释然了,这地方在塞外还称不上远。

    就在唐冠想要策马近前时,张还义突然出声道:“大哥,咱能不能换个地方?”

    唐冠闻言止住,饶有兴趣的望向张还义,万锋见状皱眉道:“别胡闹!一会就要起风了!”

    “哦?那你说说为何要换?”唐冠却不着急,反而微笑询问起来。张还义闻言却默不作声起来,这时有一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三哥该不会还记得那事吧?”

    听到这话,张还义立即抬头道:“你胡说八道个屁。”

    唐冠见到这一幕将目光投向万锋。万锋竟然也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张还义这才出声道:“大哥,这地方有点那啥。”

    “哪啥?”唐冠闻言不由莞尔,张还义见状挠挠脑袋道:“哎呀,就是那啥,怎么说,就是邪门!”

    “邪门?”唐冠听到这个词汇,眼睛一眯,随即笑道:“哦?那你说说。怎么邪门了?”

    张还义闻言轻声嘟囔两句,却说出话来,唐冠见状将目光再次放向那客栈,自己这一行人,每个人手里少说都有了十几条人命,可以说从刀都不会握到杀人不眨眼,能让张还义口吐邪门的事情,自然有他邪门的道理。

    但此人是个浑人,万锋等人看起来也来过此间。却没有什么异象,不能全部当真,当即唐冠摇头一笑,领着众人缓缓向那客栈院门驶去。

    张还义见状只好有些不情愿的跟在后面。看来他也对自己曾今见过的一些事情不怎么确定,也或许是拉不下脸面露出惧意。

    片刻后众人由远及近,林七跳下马来叩门。过不多时院门被人缓缓打开,开门的却是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见到门外众人后,竟然皱眉道:“不好意思。今天小店不接客了。”

    万锋闻言眉头一皱,跳下马来上前道:“大叔,是我,前些日子还在你们这里住过。”

    中年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眼万锋,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是你们啊,你们的货跑的这么快?”

    “是啊,运气好,卖的快,大叔,外面就要起风了,你好歹让我们过了今晚再走吧?”

    万锋见对方还识的自己,当即趁热打铁,漠原刮风可了不得,那风可是要人命的,自己一行人都是从深漠中爬出来的活死人,对于此间厉害自然晓得。

    中年人闻言面现犹豫,又重新扫量了一眼众人,当望到唐冠后,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便立即挪开,终究点点头道:“好吧,不过最近店里没有进货,没多少东西招待你们。”

    “哦,没关系,我们自己有干粮,有地方住就行。”万锋闻言面现喜色,慌忙出声, 中年人见状这才点点头,将大门打开。

    唐冠坐于马上一直默不作声望着这一幕,倒是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此时不是什么旺季,要知走丝绸之路这条道的各国商人一向是扎堆来,扎堆走,时间卡的就像天上的大雁北归南迁一样准。

    既然不是旺季,货源不充足也不是什么怪事,当即众人纷纷下马,下意识的将唐冠护在中间,与那名中年人擦肩而过时,他又不由多望了唐冠两眼,这是一张生面孔。

    中年人引着众人入院,唐冠这才得以一窥此间全貌,只见此地占地倒是挺大,左右各有屋房马厩,一口深井修在院中,往前却是此间客栈主楼,乃是一间两层的楼阁。

    唐冠一眼扫过,趁着万锋等人接过他手中缰绳前去驻马的机会,轻轻撇了一下身旁这口深井,只见此井深不可测,想必就算有水,也要打上半天。

    不过能在漠原挖出有水的井来,本就耗时耗力,能挖出水来已算不错,唐冠负手伫立井旁,待得众人安顿好,这才一道起步向那楼阁走去,中年人走在前面将房门推开,众人纷纷走进。

    唐冠这才再次四处扫量了一下,此间与中原驿馆客栈无异,这一楼也是摆着桌椅板凳,不过稍微一望,倒也干净整洁,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就在唐冠刚刚收回目光,打算开口说话之际,突然间一团人影唰的一下从角落里蹿出。

    “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快点磨剪刀!”

    “大哥!就是她!”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一惊,张还义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躲在了唐冠背后,处变不惊如唐冠也被吓了一跳,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只见众人面前多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婆,这老太婆口中直呼:“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这声音尖锐而又沙哑,中年人慌忙上前将这老太婆拉住,对众人喊道:“我家婆娘又发疯了,我先把她送回去,楼上房间都是空的,你们自己挑吧!”

    中年人说罢便拉拉扯扯将那老太婆拉往别处,唐冠等人见状伫立在原地良久后才回过神来,唐冠皱眉望向万锋道:“这人是?”

    万锋闻言愕然摇头,上一次来似乎没有见过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三哥..你..你说的竟然是真的?”

    这时之前还调侃张还义的老九结巴出声,原来当初张还义对他说这事时,他还当张还义是做了什么恶梦,没想到竟然真有磨剪刀的老太婆!

    张还义这时才出声道:“俺都说了,你们不信,俺上次见到的就是这个疯婆娘,吓得俺连尿都差点缩回去。”

    “呵。”唐冠闻言摇头一笑,疯人天下多得是,但是这确实让人有些惊悚,尤其是那老太婆的话语更让人满头雾水。

    “都别说了,吃些干粮,各自散了歇下吧,明天还要赶路。”沉吟片刻,唐冠也不再多想,此行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听闻唐冠发话,众人收拾起心情,这确实让他们意外,但还不足以让他们恐惧,当即几人纷纷坐下,从包裹中取出干粮分食。

    唐冠沉默间下意识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不着痕迹的游离在这客栈的各个角落。

    “大哥,给。”万锋将干粮递给唐冠,唐冠闻言伸手接过,对其抱以一笑后,默默不语啃食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深井密室窥唐门

    漠原深夜,寄来无声,唐冠耳畔只剩下窗外呼呼风声,想来是起风了,沙暴来时风吼沙飞,身在房中都有摇摇欲坠之感。

    唐冠和衣闭目片刻,睁开眼睛,将灯盏点燃,而后又将窗阁推开,迎面而来的烈风瞬间吹熄了灯盏。

    房中再次一片漆黑,唐冠立于窗前,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戈壁上的沉沙,但每次见到都不由惊叹这足以泯灭一切的天地伟力。

    凶猛如藏北东青都犹如一只鸽子一般卷缩在屋檐上,黑夜赋予了它黑色的羽泽,隐遁于天地之间,冷眼旁观。

    “昭武九姓。”不知为何唐冠突然呢喃出一个陌生的词汇,随即便沉默下来,良久后房门传来动静。

    “大哥,你睡了吗?”一道声音传进,唐冠闻音无动于衷,过的片刻才出声道:“没有,进来吧。”

    应声而入的却是张还义,唐冠反手将阁窗闭合,又将灯盏点燃,这才望向他道:“有什么事?”

    张还义咧嘴一笑后,尴尬片刻才说道:“大哥,你能不能陪俺去方便一下。”

    唐冠闻言嗤笑出声:“那要不要我给你擦屁股?”

    “大哥,你...”张还义脸皮之厚听到这话都不由老脸一红,这要是换了别人说这话, 嘴快如他,早就骂的那人找不着北,可对唐冠他却不敢多说。

    唐冠见状摇头一笑,起身道:“懒人屎尿多,走吧。”

    “哈哈!我就知道大哥最讲义气!”

    “我陪你拉个屎就叫讲义气。等哪天我给你擦屁股,你不得叫我娘?”

    张还义闻言干笑一声。两人当即起步出房,唐冠知道他在怕什么。料来是因为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疯婆娘了,看来那个疯婆子给张还义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两人片刻出院,唐冠却停在了院中笑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张还义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点点头速步冲向茅厕,唐冠负手立于院中,外面的风声又比屋中不知响亮了多少。

    唐冠默默等待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倒是还不知道此间客栈唤作什么名字。当即运转目力四处扫量,可是包括那客栈主楼在内竟然都没有挂匾额。

    就在唐冠有些迟疑的收回目光之际,突然耳朵微微一动,随即略带疑惑的将目光望向院中那口深井。

    观望片刻后,唐冠缓缓踱到井旁,见井上不知何时掩上了一只井盖,常人看了也只以为兴许是此间主人怕风沙坏了水井,可唐冠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竟然将耳朵贴在了盖上。

    “磨..磨..磨..磨..”

    “井下有人!?”唐冠如今五感之灵敏。听声辨位不在话下,虽然周围均是风声猎猎作响,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井下那断断续续的细微重复。

    “磨..磨..剪..”

    “磨剪刀!?是那疯婆娘!”唐冠分辨间眼睛一眯,慌忙将耳朵撤开。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大..”

    “嘘。”唐冠立即摆手示意噤声,从茅厕出来的张还义见到这一幕不由有些疑惑,唐冠这才再次将耳朵贴在了木盖之上。可这一次却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随即唐冠便将张还义拉到一旁,对其耳语一番。张还义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望了一眼院中深井后,这才慌忙点点头。而后速步转身回到客楼之中。

    而唐冠则再一次潜到井边,犹豫片刻后将那井盖轻轻拿下,望着下方黑漆漆一片,唐冠沉吟片刻,竟然纵身一跃。

    “噗呲。”唐冠手指一抓穿透了潮湿的井壁,如同一只壁虎般一寸寸悄无声息的下潜。

    直到望清井底模样时,唐冠才暗道一声果然:“这是一口枯井!”

    唐冠停留在井端却不跳下,井下空间比他想象的大得多,俨然就如同一个密室一般。

    这时另一侧传来微弱火光,唐冠下意识的上移了两分,这时却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呢喃:“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唐冠闻音立即屏住呼吸,自己运气可真是差到了家,看这幅模样这家客栈必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了,搞不好还是劳什子黑店。

    就在唐冠暗暗自嘲之际,又有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婆婆,这个脏,别拿。”

    “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哎,姗儿,你过来吧。”

    听到这些声音,唐冠心中一凛,看来此间最起码有三个人,可就在唐冠暗暗沉吟之际,突然又听到几声全然不同的声音。

    “可恨不能手刃李治那老贼!替洛儿报此大恨!”

    “孙兄,那皇帝老儿已经归天了,你现在说这些话,真是感煞人也!”

    “郑大脑袋!你这话是啥意思!?“

    “两位仁兄,这都啥子时候了,别吵了。”

    唐冠听在耳中,又悄然向上几分,好家伙,合着这不是什么黑店,原来是进了贼窝了。

    “哎,在座都是本门香主,堂主,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吴香主着了胡人的道,这爪子硬碰硬,可比那无能朝廷难缠的多。”

    “怕啥子咯!?他们才多少人!?叫齐弟兄干他龟儿子!”

    “若是苏伯和赵兄还在就好办的多了。”

    “嗯?”井端唐冠听着井下之人对话,越听越惊,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还不能确定,当即屏息继续聆听。

    可上句话一出,井下之人似乎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打破沉默的竟然是一女子低声啜泣。

    “姗儿,这事怪不得你。”

    “少主,你哭啥子?唐去病那狗官都死翘翘了,这也是报应。”

    “嘿,死翘翘?唐去病那龟儿子活生生就在长安,你说他死?”

    “咦?他不是被胡人杀了吗?”

    “是啊,唐去病不是死了吗?”

    “唐门!”唐冠听到这些话哪还能不知道下边是些什么人,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唐冠四肢支于井壁之上,思之良久还是缓缓又爬升了几分,下方人数不明,但料来全是好手,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倘若暴露,绝对讨不了好。

    “啪!先别提这些了!”

    这时有人拍板定音,众人纷纷闭口,只听这人言道:“眼下先救出吴兄才是当务之急,姗儿,门主那边是啥子意思?”

    这时之前那名轻声啜泣的女子收起声来,似乎是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良久后出声道:“婆婆说让诸位伯伯小心行事,她不想再看到有一个师兄弟出事。”

    “哈哈!怕死还做啥子唐门弟子!?”

    “郑大脑袋也就这话中听,咱们要是怕死咯,和那些朝廷狗官有啥子不同?”

    下方众人齐齐笑罢,之前那人才沉声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按之前定计行事。”

    听到这里,唐冠已经爬升到了深井中间地段,他此行还有要事,不想节外生枝,既然无意碰上了这伙人,他们又没有认出自己,那暂且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可就在这时,又一段对话引起了唐冠的警惕。

    “上面住的是啥子人?”

    “哦,过路的行脚商,明个就走了,不用管他们。”

    “九哥,你小心点,这地方乱!”

    “呼。”唐冠闻言暗舒一口气,当即也不再逗留,迅速攀爬至井口一跃而出,此时才发现井口竟然人影绰绰,十几人手持寒刀伫立,赫然是万锋等人,见到唐冠爬出,立即伸手拉携。

    唐冠一跃而出后,立即将此间一切归复原样,而后低声对众人言道:“这里有鬼,都回去睡觉,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众人闻音互望一眼,随即纷纷速步随唐冠回到客楼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阴差阳错两路人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漠原无名客栈中的唐冠等人便如常下楼,聚在一起就着此间中年店家呈上的清水,随意用了一些干粮。

    而那名店主则神色自若的立在柜台,看模样还真像是在核对账目,唐冠等人也一言不发,直到用罢,万锋才起身上前道:“大叔,这次多谢你收留了。”

    说罢,万锋从袖中取出子儿来放在柜上,店家见状摆手道:“不收了,这次也没什么招呼你们。”

    万锋闻言摇头一笑,随即拱手告辞,唐冠等人见状也纷纷起身跟上,那名店家帮几人解下马绳,送到院外后,才拱手返回。

    “大哥。”万锋见院门闭合之后才笑容一收,有些疑惑的望向唐冠,唐冠闻音一摆手,随即不动声色道:“走。”

    说罢,众人翻身上马,随唐冠疾驰而去,此番巧遇唐门中人,实非唐冠计划之内,如今唐门与他水火不容,口口声声称自己狗官,就算没有马烈一事,按当年情形,唐冠也会拼尽全力击杀那些袭击者。

    况且道不同不相为谋,唐门的存在对武曌和自己而言都是一种威胁,迟早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

    无名客栈中,待唐冠等人远去以后,却凭空多出十几人来。

    这些人面目各异,最扎眼的却是一名女子,只见此女衣裙别致,竟然一袭血红,让人一望顿生妖冶之感。可惜面庞竟被斗笠落纱遮掩,辨不清美丑好坏。

    尽管如此。这幅格格不入的打扮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中,无疑是极为扎眼的。再看其余人等,高胖矮瘦不一,有的像是一名书生,有的却像是屠夫,三教九流汇聚于此,好不热闹。

    倘若唐冠在此必然要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动,这些人各个身怀绝技,除了像阿史那环与唐冠这种人以外,平常习武之人熟习一套路数以后。总会或多或少养成某种小动作,比如常鹰的手脉,而眼前这伙人显然也都各有各的小动作,一看便是武道好手。

    这些人出现在客楼以后,包括那名店家在内都将目光望向了那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这名中年人长相儒雅,似乎在这群人中间较有威望,见众人望向自己,先对众人抱以一笑。

    而后出声道:“令狐行。”

    “爹。”话音一落。背后一名年轻男子走出,这男子长相与这中年书生有几分相似,中年人闻言却眉头一皱。

    令狐行慌忙改口道:“堂主。”

    “恩,你留在这里。保护少门主。”

    令狐行闻言一喜,有些兴奋的望向那名红衣女子,上前便道:“姗儿。”

    “放肆!”中年男子闻音一怒。呵斥出声,令狐行被其一喝。慌忙收起目光,恭声道:“少主。”

    人群中有几人望到这一幕不由嗤笑出声。有的甚至戏虐道:“令狐堂主,孩子家的事你也要管上一管。”

    原来这令狐行与这中年男子是一对父子,所谓上阵父子兵,老少齐玩命,又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江湖上子承父业做这玩命买卖的倒也不罕见。

    可这中年男子虽是江湖中人,但似乎家教极严,听闻师兄弟挤兑,倒也不好发作,干笑一声后,便想继续安排,就在此时那名红衣女子突然出声道:“令狐伯伯,我和你们一起去救吴伯伯。”

    中年男子闻言眉头一皱,那令狐行闻音眼底也不由闪过一丝失望神色,片刻后,中年男子温声道:“姗儿,你这身可不大行啊。”

    女子闻音似乎有些着急,开口便道:“我带有衣裳,可以换。”

    说罢,这女子顿时意识到什么,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样,总归看不清面容,束手踌躇在原地。

    中年男子见状摇头一笑,也不知道门主在想什么,还敢让此女外出,当即他将目光望向一众师兄弟,出声道:“前方弟子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就等咱们今夜赶去了。”答话的却是那名貌不惊人的店主,中年男子闻音点点头,当即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多做合计了,诸位仁兄一道走上一遭,杀胡狗,救吴兄!”

    “好,杀胡狗!救吴兄!”

    “杀胡狗!救吴兄!”

    众人纷纷响应几声,随即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鱼贯而出,一时间楼中只剩下令狐行与那名红衣女子。

    令狐行见女子未走,心中顿时大喜,踌躇片刻后,上前呼唤道:“姗儿。”

    女子闻音像是才回过神来,轻声回应道:“令狐大哥。”

    令狐行闻音面现喜色,开口道:“姗儿,把这个摘了吧,伯伯们都走了。”

    说罢,他竟然伸手想要替女子摘下斗笠,女子却不着痕迹躲开,而后像是有些不高兴,不再理会令狐行,兀自踱向桌旁坐下。

    令狐行见状眉头一皱,随即便想跟上前去,颇有些纠缠不休的味道,就在这时,他却突然迅速后退了几步。

    “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只见一名披头散发的老太婆失魂落魄的走进楼中,令狐行见到此人,吓得连退几步,他自小就有些害怕这个疯婆子,尤其是这几句“磨剪刀”更是耐人寻味之余让人毛骨悚然。

    唐门后生晚辈其实已经不大清楚上一辈的秘辛,关于这个疯婆娘的说法不一,而其父辈却对往事只字不提,但往往像令狐行这种经常接触高层的弟子从长辈的只言片语中时常遐想不断。

    这疯婆娘一进来,令狐行便像是老鼠见了猫,顿时老实了下来,而那名红衣女子见到她进来,却慌忙起身上前笑道:“婆婆,你来了。”

    “磨剪刀..”疯婆娘见到此女呢喃一句以后,竟然安静了下来,不再呢喃,女子似乎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不知为什么,一旦没有了太多外人,这个病了的婆婆一见到自己就会安静下来。

    “婆婆,我这有个桃儿,昨天伯伯都在,没敢拿出来,嘻嘻。”

    女子一边说竟然真的从袖中取出一个桃儿,拿自己绫袖轻轻一擦,而后递于疯婆婆,疯婆婆缓缓伸手接过,而后捧着桃儿安安静静啃食起来。

    当然这安静也只是相对而言,模样却不怎么雅观,女子见状轻笑道:“婆婆,你慢点吃。”

    那边令狐行望到这一幕,面现不可思议神色,迟疑近前道:“姗儿,你..你怎么做到的?”

    “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可是他刚刚近前,那疯婆婆又像是突然发起疯来,开口便对着令狐行嘶吼,令狐行转瞬骇然失色,连退几步。

    女子见状轻轻拉住疯婆婆,对令狐行道:“令狐大哥!你出去吧。”

    令狐行见状暗咽一口吐沫,也不敢再多呆,慌忙提步走出。(未完待续。。)

致书友:唐冠的七宗罪

    致书友:

    染指本身并没有宗教信仰,但还是拿这一宗教词汇来形容接下来这个令我都感到憎恨的唐冠人设。

    十三世纪玛斯.阿奎纳曾指撒旦的七种恶魔化身: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

    之所以提出这这个词汇,是因为接下来的唐冠将成为七宗罪的化身,思来想去,染指还是决定不再作出修改。

    而开设这个单章的原因也很简单,并非为了哗众取宠,而是想对跟读到现在的书友提明:如果是想看一个对全时代,全人类有功的英雄人物,已经可以下架了。

    因为你们将会看到更像是正派的敌人和一个更像是反派的主角。

    原因如下:

    政治诞生的那一刻起,战争应运而生,从此刻入人类本性,唐冠开篇被呼为圣王的悲哀也尽在于此。

    本文其实一直都没有虐主,因为唐冠本身就是最大的反派,他只是一个欺世盗名的罪人,从剽窃诗文的小偷到变成毫无人性的巨寇。

    而我劝一些不喜欢纪实暗黑战争系列书友下架的原因也在这里。

    斯巴达以战争闻名西方,蒙古铁骑所到之处寸草不留,二战纳粹集中营令人骇然,甚至包括侵略过我们的日军丧心病狂。

    而唐冠的战争将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俘虏,没有生命,没有平民,没有无辜,践踏信仰,粉碎文明。

    染指并非要歌颂这些被人性所摒弃的阴暗,也并非想要去赞扬这些近乎于反人类的罪行。

    但我们不可否认,这些例子种诞生的诸如成吉思汗,希特勒等等传奇领袖,他们对全人类而言是罪人,可是对他们自己的民族而言,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英雄”。

    看到这里,大家或许也不难理解,某国首相为何祭拜某庙了。

    这也是我说我都讨厌这个主角的原因,从一开始写人设的时候就讨厌,不过染指还是以稚嫩的笔力坚持了下来。

    这是一本从头到尾都在“玩心”,都在“玩人”的小说,大概是染指自不量力,没能驾驭的了这种大纲,可是扪心自问,我写的很开心。

    最后恕染指直言一句:关于上述种种,不喜欢的书友可以提前下架,想追读的书友可以继续追下去,与染指一道见证这样一个更像是大反派的主角走完他这条“活的更好”的人生。(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火中取栗雪上霜(一)

    伊州以北,有昭武九姓,所谓九姓分别为康、安、曹、石、米、何、火寻、戊地、史,他们本同出一源月氏,虽成九国,但均受唐帝国节制,而且别看他们一分为九,还都是芝麻大的小国,可他们却控制着大半条丝绸商道,称得上唐朝对外贸易的最大前沿基地,大半进出口额,均是此地行商往来贸易,其富裕程度不亚于唐冠故居余杭。

    但唐冠此行却不是要打他们的主意,他的目标却是他们那正大搞宗教建设的好邻居西突厥。

    夜凉如水,十几骑冲散此地沉寂,一日一夜的急袭并没有让这伙人看起来有多么疲惫,为首之人勒马不前,左右一望后眉头一皱。

    “大哥,就是这里。”万锋见四周毫无动静也不由一愣,可随即便立即上前解释,唐冠闻言微微摇头,万锋行事一向果断却又不失谨慎,他既然说查清了,那便是查清了,料来是自己的那伙目标拖拉起来。

    万锋四处扫量了一下,算算时间此地应该有些动静了才是,当即万锋出声道:“大哥, 要不要再等一下。”

    唐冠闻言默不作声眺望片刻后,出声道:“继续前行。”

    说罢,唐冠轻轻一夹,马儿奔出,众人见状纷纷紧随而行。

    ..........

    而就在唐冠等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此地重归寂静之时,又有一伙人赶制,此番人数众多。比起唐冠一行多出几倍有余,俨然就如同一只小股部队。但仔细一看这些人阵型散乱,与万锋等人下意识形成随时应战的马队不同。而且打扮各异,赫然是那些被唐冠撞破的唐门中人。

    唐冠前脚刚走,唐门中人后脚便跟到了此处,双方失之交臂。

    为首的赫然是那令狐堂主,只见此人四处扫量间也如之前唐冠一般眉头一皱,片刻后翻身下马,见戈壁之上踏有马蹄痕迹,不由上前检查起来。

    令狐堂主望着身前痕迹眼皮一跳,开口道:“有人刚从这里路过。”

    众人闻音一惊。有人言道:“咱们来迟了!?“

    令狐堂主这才摇头道:“不是,看这去向大抵是赶货的商队。”

    众人这才暗舒一口气,此次计划周密,倘若来迟了,那可就笑掉大牙,当即又有人上前询问道:“令狐堂主,咱们是继续向前,还是在此间埋伏?”

    令狐堂主闻言沉吟片刻,观望了一下四周地上。见周围有一沙隆不由眼前一亮,当即作出了与唐冠全然不同的决断,出声道:“埋伏,料来也不远了。”

    此间众人似乎以他马首是瞻,听闻吩咐立即行动。纷纷隐藏起来,此人名为令狐楚,乃是唐门中有数人物。除却本门门主和那已经被唐冠所杀的算命瞎子苏阎王,以他威望最高。

    一时间此地回归寂静。只有隐藏在暗处的唐门众人将那被唐冠戏称为“隋唐机关枪”的可怖暗器对准了道上。

    .........

    十五里外,空地之上。有一支怪异的马队停泊在此,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营地,一处处篝火烧的正往,火堆旁七倒八斜睡着一些人。

    乍一看只以为是过往商队,再一看这些人虽然没有甲胄着身,可各个披弓撘刀,营地中还有不少牢笼, 许是因为牢笼不够,竟然还有个别戴着手链脚铐之人睡在笼外。

    原来这是一只西突厥的押运俘虏的队伍、

    不远暗处中,又有十几人潜伏在此,唐冠面带古怪神色望着那处营地,这些人效率可真慢的离谱,他让万锋等人所打听的已经是保守情报,没想到他们连保守都做不到。

    西突厥比起阿史那环所领导的东突厥从战斗力到执行力都差的不可以道理计,唐冠丝毫不怀疑,倘若阿史那环被逼迁徙,欧洲被横扫的时间估计会提前几十年。

    但是相比武力日渐孱弱的汉人而言,他们无疑还是极为凶悍的,说来可笑,朝中最近日益崛起一股“雇佣军”势力便正在无声佐证这一点,所谓的雇佣军也就是所谓的胡人将领。

    关于这个势力,无需多言,提几个后期人物之名便能知之甚详,一人名为高仙芝,一人名为安禄山。

    当然这些都是话外音,日后再提,隐藏在暗处的唐冠一行到底想干什么还尚且不知,只知他们既然来了,自有他们想要获得的东西。

    只见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潜伏在此,万锋轻轻挥手间,有几人悄然弯弓搭箭,又有几人无声抽出腰间长刀。

    而唐冠却一直无动于衷,静静观望着营地场面,直到见巡逻的还剩三人,其余的都响起呼噜之时,唐冠才沉声道:“动手!”

    “咻!”话音一落,一只羽箭射出,见血封喉,命中一人咽喉,那人话音便来不及发出,便已无声倒地。

    周围两人见状刚想发声,接踵而至的便是同样两箭,顿时另外两人也双双倒地,暗处一行见状这才起身无声挺近。

    这些人脚步轻的犹如踏雪无痕,江湖中人发气运力,手段高超些的兴许也能做到,可是要做到万锋等人这种程度,需要的手段可不是一点两点。

    当然这并不是说万锋这些半路出家之人就比江湖好手强,而是潜行本身就是一种技术,这一切自然是得益于程怀弼的“教导有方”。

    只见一场无声屠戮近在眼前,动作之快让人眼花缭乱,总结起来却无非两个动作,掩嘴,抹刀。

    一火大抵有四五人,这十余火片刻间被悄无声息屠掉了半数,杀戮还在继续,熟睡中的突厥人丝毫没有察觉死神的来临。

    直到脖颈一寒,自此结束了各自的人生,甚至就连那些俘虏都没有察觉到唐冠等人的存在,篝火噼里啪啦作响,鲜血默然流淌,一具具尸体倒下。

    唐冠静静坐在一个尸体之上,背对着正在杀戮的万锋等人,伸手借火取暖,就像一切都与他不相干,杀人的又不是他,不是吗?(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章:火中取栗雪上霜(二)

    热沙稀释了鲜血,唐冠安安静静坐在尸体之上,不到片刻,便彻底没了动静,像是快要结束了。

    当火苗渐弱,唐冠将手收回,似乎暖和了一些,这时身后传来万锋的声音:“大哥。”

    “都死了?”唐冠闻音轻笑,万锋回应道:“都死了。”

    这时,一名俘虏幽幽转醒,迷迷糊糊的望清眼前景象,瞬间睁大双眼惊讶出声,顿时营地中的囚车纷纷响起动静。

    有一囚车中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发现唐冠等人后喜出望外,可他刚要出声之际却又眉头一皱,默不作声起来。

    唐冠对此却无动于衷,万锋等人见状也不着急,竟然四处搜刮起来,片刻后一堆弯刀与两箱铜钱砰的一声落在唐冠身旁。

    唐冠这才默不作声点点头,众人见状互望一眼后提刀走向囚车,此间囚车只有十余部,每辆押送着两三人,关在囚车外的大抵都是些老弱妇孺,万锋等人看也不看举刀便砍。

    这一动作激起惊声一片,可他们刚一闭眼只听清脆一响,又觉身体一轻,原来是身上铐链应声而断。

    当他们在睁开眼睛却见身前有一张博饼,万锋冷声道:“拿了,逃命去吧。”

    万锋声音虽冷,可似乎很着急,他害怕坐在尸体之上取暖的那个男人突然变卦。

    这些老弱妇孺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忙不跌的捡饼逃命,笼中年轻力壮之人望到这一幕喜出望外。甚至有人已经喊道:“壮士,救救我!”

    就连那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也不由暗舒一口气。这伙人虽然不是他等待之人,尚且来路不明。但看他们举重若轻的动作与释放俘虏的行为,应该是江湖中的正派人士。

    可就在这些年轻之人出声呼救之时,万锋等人却将囚车缓缓推向唐冠那边。

    当他们望见坐在尸体之上不时向篝火中添柴的唐冠后,不由先是一愣,而后又有些毛骨悚然起来,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可以看出眼前年轻男子棱角分明,再看这些持刀之人各个煞气腾腾,刚刚活跃起来的心情又开始忐忑起来。

    这些人大抵都是些边民。甚至在最偏处的那个囚车里还押着几名昭武九姓人士,瞳色蓝绿相间。

    “这位壮士,你是大唐人士吧?救救我们!”

    一干汉人俘虏看清唐冠等人面容后,心中稍感宽慰,很明显唐冠等人具有汉人该有的一切特征。

    唐冠闻音默不作声,良久后才出声道:“都放了吧。”

    “砰。”话音一落,万锋等人又是一刀砍下,可是这一次却没有砍开,万锋抬刀眉头一皱。竟然卷刃了。

    张还义不由骂道:“好他娘的一把臭锁。”

    万锋闻音望了一眼唐冠后,不动声色的俯身想要捡起一把新的,唐冠却却突然出声道:“万二哥,不用了。”

    说罢。唐冠站起身来,负手走向囚车,随即伸出手来默然一扯。“咔嚓!”链锁应声而断,笼中之人不由目瞪口呆。就连极为熟悉唐冠的万锋等人也眼底略沉。

    一架架囚车被打开,唐冠挪步间走向那名中年人所在的囚车。当见到唐冠的动作以后,中年人不由瞳孔一缩,暗吸一口冷气道:“这人好大的手劲。”

    当做完这一切后,唐冠再次回到了他那“宝座”之上,塞外的夜总是那么冷,冷到人一离开火,就浑身发颤。

    衣着单薄的俘虏颤抖着身体,愣愣走下囚车,他们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来救人,还是想要做些别的什么。

    就在他们愣神之际,万锋又从张还义手中取过一只口袋,口袋里装着一些博饼,而后便将这些博饼一张张丢与这些人面前,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再次大喜,看来这是要放他们走了,当即一个个下意识伸出手来,期待着万锋等人为其砍断手链脚铐。

    可不曾想唐冠在这时出声道:“这几位兄弟,一路受了不少罪吧。”

    众人闻音愣住,呆呆望向唐冠,唐冠见无人应答,再次开口道:“你们都是大唐人士吧?”

    听到这话,有一胆子较大之人见不答话大概是不会放自己等人离去了,当即壮起胆子道:“这位大王,我等都是命苦之人,家里妻儿还在受罪,您老人家神通广大,救人救到底吧。”

    他话音一落,万锋抄起一把地上一把弯刀直直砍下,呼吸间锁链应声而断,唐冠这才望都不望他们,一心专注着往篝火里加柴道:“有妻儿的报上名来,自己拿了饼儿,各安天命吧。”

    听到这话,那人当即千恩万谢,俯身捡起博饼,欢天喜地的转身便走,可是还没走出多远,天空一个黑点直扑而下,本就在夜色之中,众人还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那人便轰然倒地,好在定睛一看只是手中饼儿被叼走了,那人却像是受惊过度,慌忙逃窜。

    张还义这个浑人见到这一幕,不明就里笑骂道:“这天上的畜生都欺负老实人。”

    众人闻音回神之后,不由心中暗道:“这天上的鸟儿可不谁管,那人可真倒霉,不过这饼儿丢了事小,命丢了事大,那鸟儿来个两三只,可就没命啦!”

    随即望了一眼只留给他们侧脸的唐冠后转念道:“看来这伙儿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强人,不过就算饼没丢,能不能走的出去还是个事呢。”

    只有那名中年人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天际。

    虽然这样想的不在少数,可此地实在不宜久留,也不管有没有家室,当即便有人站了出来声称自己有家室,唐冠竟然不管不问,直接一一都给放了,中年人见到这一幕皱紧的眉头再次缓缓疏开。

    此间本来人数就不是很多,仅有十几个壮丁,这一放便只剩下五六个人在场,除却中年人之外还有几名年轻力壮之人默不作声,他们有的似乎是真老实,自己确实没有家室,有的似乎是真大胆,想要听听这神秘之人想要说什么,而那名中年人竟然也没有离去,显然他也很好奇唐冠等人的来历,仗着艺高人胆大想要探一下虚实。

    最着急的莫过于那边几个胡人,他们不通汉语,本是一只商队,男女老少齐备,唯一的一个向导翻译见突厥人抢劫,也屁滚尿流的跑了。

    当见到那些俘虏一个个走了,他们只能干着急,盼着这些汉人能放过他们。

    直到只剩下几号人时,那篝火已经被唐冠柴禾添的有些烫人起来,唐冠却靠的极近,像是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温暖。

    剩下几人不由纷纷后退几步,这温度实在受不了,就在这时,万锋突然上前猛的将一柄柄长刀插在了这些未走之人的面前。

    这些人见状又是一惊,暗暗后退两步,望着身前博饼与长刀不知所措,那中年人也是心下暗凛,搞不清唐冠这是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唐冠出声道:“想逃命的,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捡饼儿,想发财的,跟着我,以后的东西有我的就有你的。”

    说罢,唐冠突然一脚将那钱箱踹到几人身边。

    “好家伙,这是在招兵买马。”见到这一幕,中年人瞬间了然了,合着碰上一伙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强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招兵买马,这可真够稀奇。

    他吴进风混迹江湖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新鲜方式。

    果然其余四人见状也呆滞下来,有两人望着那口钱箱暗咽一口吐沫,有一人却将目光望向地上的尸体,还有一人却眉头皱了起来,像是有话要说。

    万锋将几人表情尽收眼底,那两个看钱的万锋暗暗摇头当即略过,那一个有话要说的,万锋却直接略过,那是个老实人,最终他的目光却望向了那个看尸体的。

    可是当看得到那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万锋不由眉头一皱,可是他知道唐冠不说话,便没有他开口的份,万锋是这些人当中最老成,上下观念最为浓重的一个。

    他既让唐冠感到安心,将所有事情全权交付,可也时而也会让唐冠提防,这种人的确不应该屈居人下,可是唐冠却从来没有显露过什么,因为警惕生死兄弟实在没什么意思,倘若有一天这十八班底,有一人弃他而去,哪怕唐冠有将这不听话的棋子收回的能力,唐冠也会承认他这盘棋算是输了。

    过得片刻终于那个一直欲言又止的汉子说话了,开口便道:“这位大王,俺是个光棍,不过俺想回家种地。”

    唐冠闻言一笑,终于给了众人一个正脸,望向他道:“家里还有地吗?”

    汉子闻音面现茫然,最后摇头道:“不知道。”

    唐冠闻言摇头一笑,收回目光道:“很快就有了,把那袋子饼都给他吧,等回家小心点,别再被抓了。”

    汉子闻音涵涵一笑,扛起麻袋便走,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见到此幕,中年人才彻底放心下来,这伙人行事虽然怪异,但看这个似乎是此间首领的年轻人行事倒也磊落,并没有强迫什么,但他却没注意到唐冠一直没有理会那群无辜九姓之人。

    想到这,吴进风便想俯身抓饼,可就在这时那两名一直盯着钱箱之人终于出声道:“大王,我们想跟着你干!”(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仇恨、革命、战争

    篝火,黄沙。

    黄沙连着篝火,篝火连着黄沙。

    火刮向空中。

    人依在火边。

    唐冠没有理会那两名拔刀之人,吴进风却停下了动作。

    “用这种方式又能招到多少人呢?”

    他望着篝火边的年轻人,暗暗摇头。

    良久后,唐冠出声了,言简意赅:“把那几个胡人杀了。”

    吴进风闻言心下一沉:“试金石吗?”

    “他放了那么多人,肯定不会再杀人了吧。”

    吴进风将目光放向了那群满脸迷茫的九姓之人,他们紧张的望着这群有刀的汉人,身体下意识的遮掩着什么。

    “我..我们不会用刀。”两人握刀的手有些颤抖。

    “握紧点,就会用了。”

    火苗弱了下来,火光打亮了唐冠半张侧脸,两人闻音咽了一口吐沫,又望了望身前的钱箱,终究还是提刀向前走去。

    那边有三名胡人,一男一女一老,见到两名持刀之人向自己走来,纷纷警惕起来,男人想要上前试着沟通一下,谁知那两人互望一眼后竟猛然扑上前去,几人见状大惊,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抢上前来,一阵推攘间,反将那两名持刀汉子推倒在地。

    这一下反客为主,两名汉子大惊失措,好在那几名胡人止步不前,两人慌忙连滚带爬想要逃回,可就在路上,万锋突然动了。

    抽刀,划刀一气呵成。两人双双倒下,吴进风望到这一幕瞳孔一缩。思维彻底混乱起来,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极力克制住惊骇。吴进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正想就此离去,不再理会他人闲事之时,万锋又动了,这一次倒下的却是那几名胡人。

    可是万锋举起又要落下的刀却突然停住了,与此同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起:“阿爸,阿妈!”

    “阿爸!阿妈!”

    一个孩子,万锋刀下出现了一名看起来约摸四五岁的孩子,吴进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暴喝道:“住手!”

    “这位少侠,在下吴进风,诸位若是江湖中人,可否卖在下一个...”

    “砰!”他话未说完,人便倒飞而出,饶是他眼疾手快,也只是堪堪抵挡了一下,可撞击他的那股巨力深深烙在胸膛,犹如翻江倒海。

    “噗!”吴进风大吐一口鲜血。倒地痉挛两下,眼一睁,就此死了。

    没有太多前奏,唐冠出手了。立于他之前所在的原地将手缓缓收回,面无表情道:“聒噪。”

    说罢,唐冠将目光望向那举刀定格在原地的万锋。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仅剩的一名年轻人终于拔起了刀。出声道:“我跟你干。”

    唐冠闻音望向他,这个人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瞧一处他不该瞧的地方,而这正是唐冠此行要找的人。

    十余人中只有一个这样的人,冷静,愤怒,识时务,握刀的手不抖不颤。

    唐冠终于露出了笑容,询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男子闻言再次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抬头道:“我想报仇。”

    “同谁来报?”

    “突厥人。”

    “哦?那你怎么知道我会杀突厥人?”

    “因为你是汉人。”

    “哈哈,那我让你杀汉人你杀不杀?”

    男子闻言沉默下来,而后眼神一定道:“杀!只要你能帮我报仇!”

    “好,那你现在把她杀了。”唐冠单手一指万锋刀下的孩子,男子见状眼神一滞,张还义等人面无表情,他们能察觉出万锋的与众不同,但更能察觉到唐冠对待万锋的与众不同。

    唐冠从来没有强迫他们去干什么,尤其是对万锋,良久后,这名男子终于走上前去。

    万锋轻叹一声将刀收回,那孩子还伏在父母尸身之上哭泣,他下不去手,唐冠负手静静望着万锋,此人纵使负尽千重罪,终究未能达成不死心,他,心软了。

    不过无所谓,他心软又如何,该死的终究会死,该没的终究会没,只见万锋有些失神的背对着那名持刀男子,缓缓走向唐冠身前,而后将手中长刀插入沙地,竟然单膝跪了下来。

    就像是在向唐冠无声的解释自己为何不服从命令,而唐冠见状也无动于衷,十八人从强闯玉门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化为一体,他们是他的爪牙,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只能怪自己。

    片刻后,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万锋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个孩子还是死了,那名男子面带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连滚带爬的爬了回来,面上满是鲜血。

    唐冠等人对其冷眼旁观,曾几何时唐冠曾试想倘若有一千个,一万个马烈,那将是何等强大无敌的队伍。

    显然唐冠找不出那么多勇猛无敌的马烈,可他却有办法找到一千个,一万个宇文马烈,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其中一个,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复仇者”。

    战争催生了仇恨,仇恨蒙蔽了心智,让本就勇敢之人更勇敢,让本就冷静之人更冷静,可是在这份诡异的勇敢与冷静下却隐藏着极易被人所识破控制的致命缺陷。

    于是唐冠需要这样一批牵线木偶,也需要这样一只畸形的无敌部队,与史上雄踞一时的民族英雄队伍不同,这支队伍拥有相同甚至更加诡异的战斗力,可他们将成为侵略者,而并非自卫队。

    这套理论曾被后世几名狂人验证实践,后来他们一一失败了,一人名为希特勒,他的失败不在于理论,而在于战争本身,一人名为切格瓦拉,他的失败不在于战争,而在于理论。

    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此人名为唐冠,早了这些人几千年,在这冷兵器时代做出了这可怕的实验。

    可喜的是这个男人不能像后世那名狂人一样轻而易举的煽动一个民族的仇恨,因为此时的帝国强大而又富有荣耀。

    可悲的是这个冷兵器帝国连年征战不断,他的人文不足以保全每一个公民,无数的社会矛盾与仇恨群体,成为了唐冠的战争资本。

    唐帝国冉冉诞生的到底是一个巨人,还是一个恶魔,已经没有人愿意去分辨了,当时间去验证一个人的对与错,那么这个人本身已经没有了错,所能质问的也只有时间本身。

    此地终究落幕了,空空如也,唐冠等人没了踪影,只剩下一处篝火时明时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以父之名降临人世(一)

    晨风唤醒了戈壁,令狐楚走在一片狼藉之上,望见自己旧年师弟吴进风的尸身后,作为门中翘楚人物的令狐楚倒是拿出来该有的姿态。

    只听他言简意赅道:“查,查清楚为止。”

    高空一只黑点盘旋间望到这一幕,可惜它不会叫,不然一定会得意的鸣叫两声,然后振翅高飞。

    ............

    当灾难降临时,人们以为是天神震怒,动辄便要穷一切力量来满足那虚无缥缈,可当天神满足了,他们却发现灾难还在继续,于是他们只好转而献祭无所不能的魔鬼。

    而魔鬼也不负众望,它降临的速度远远比光辉伟岸的天神要快,快到比灾难降临的速度还要快。

    ...........

    三日后,唐军前锋营。

    前锋营守将张源大气不敢喘的细细阅读着手中印信,他不知道站在眼前这两个煞气腾腾的年轻人是谁,他只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而且他更明白的是当他看完以后,能做的只有点头答应。

    于是他看完了,于是他点头了,于是那两人走了。

    ...........

    六日后,戈壁之上。

    当万锋的刀划割开最后一个人的脖颈,又有一个人类跪在了那个魔鬼脚下,向他虔心许愿,于是魔鬼慷慨的允诺,而人类也获得了一把梦寐以求的好刀。

    ...........

    十二日后,篝火旁。

    当张还义向新人吹完最后一句牛皮,前往九姓销赃的林七策马而来。将两只箱子轰然抛于地上,真金白银在火光之下吞吐着诱人的光芒。扑打在众人脸上,就连万锋也暗咽起吐沫。

    几名新人各个面现兴奋神色。却不敢开口索要,好在魔鬼依然慷慨,赐予了他们毕生所要追求的所有。

    ..........

    二十日后,西突厥小部落。

    当这个偏远而又与世无争的小部落子民们在清晨醒来,有即将为人父者满是幸福的抚摸着自己妻子的肚皮,一个即将诞生的小生命,对一个小部落来说是一件喜事,也有老夫老妻核算着今天去哪里放羊,又去哪里牧牛。是不是该给自己孩子寻个好妻子。

    当然也有贵族们在商议着,是不是再向大部落首领们再买一些俘虏,东边要修了,南边要补了,也不时打算是不是要请一个“大天神”伊玛目,来为大家再说一说那些还没有听懂的道理。

    可这一切的宁静,却被一场大火打破,人们奔走相告,可是那火越找越旺。战士们这才发现原来有敌袭,可惜他们的最后一眼却是自己的身体。

    号角响起,一场箭雨袭来,一群黑衣人策马闯进。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那些只会种地的汉人农民收割麦子一般将屠刀滑下,一个个赶来保护妻子的丈夫人头滚落在马下。被马蹄踏成粉碎。

    手无寸铁的女人们尖锐哭喊着,这个算上奴隶人口不过数百的小部落转瞬间变成了一片尸山火海。

    可是这群人却对那些异族奴隶格外仁慈。当最后一个突厥男人倒下,那个魔鬼又出现了。他给了所有奴隶一张饼与一柄刀。

    有十几个人类选择了刀,可魔鬼却命令他们杀掉仅剩的女人,抛开孕妇的肚子,这群失去了自由却又残忍的人类竟然真的做了,魔鬼总是那么慷慨,给予这些皈依的信徒最好的愿望。

    ...........

    三十日后,西突厥贸易地。

    魔鬼的信徒越来越庞大,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大海波涛浅,小人方寸深;海枯终见底,人死不知心。”

    杀戮与劫掠的强盗终于引起了西突厥的震动,可惜人类的严防死守终究挡不住魔鬼前进的脚步,他们轻而易举的撬开了此地最大的奴隶市场。

    多达上千的奴隶冲向了光明,似乎恶魔对仇恨与渴望自由的人群总是有敏感的嗅觉,这一次他的队伍扩展到了一百一十八人之众。

    ...........

    昭武九姓,安国一间客栈之中。

    一名年老的传教士一边聆听着年轻人所讲的故事,一边不时向自己那宝贵的纸张上精打细算的书写着。

    直到年轻人的故事讲完了,他才抬起头来用生涩的汉语说道:“哦,这个故事可真可怕,孩子,这都是真的吗?”

    年轻人闻音摇头一笑,这家客栈他已经包了下来,之所以放这个被称为“景教徒”的基督教传教士进来,是因为他感兴趣。

    良久后,年轻人摇头笑道:“假的,闲来无事,和你随便说说。”

    “哈哈。”传教士闻言哈哈一笑。

    这传教士约摸六十岁上下,模样是一个典型的西方白人,他的人生有将近六年拿来穿越东西壁垒要道,又有六年是拿来学习这个令人惊叹的民族语言,东方的富庶远超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帝国。

    年轻人虽然知道他们这一支聂斯脱利派神棍是因为在老窝混不下去了,才被赶到了这里,但他还是觉得有趣。

    两人谈话间,老传教士起身做了几个动作道:“感谢你的款待,上帝会保佑你的,孩子。”

    唐冠闻言不动声色一笑,那传教士见状收起自己宝贵的笔记,缓缓踱下楼去,此时楼下正在进行一场宴席,几张长桌拼凑在一起,桌旁全是年轻力壮之人大快朵颐,欢声笑语。

    传教士见状,心中赞道:“只有这么强大的国家,才能有这么大的商队。”

    传教士只以为这是一只大型商队,却没发现桌旁人数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一十八人!

    唐冠端坐于阁上望着传教士出门的背影,突然笑道:“呵,上帝会保佑我?”

    笑罢,唐冠负手起身,踱到栏前,低首望着下方吃喝一片的场面。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大哥。”

    唐冠闻音头也不回,不置可否的轻恩一声。

    背后之人这才出声道:“大哥,兄弟们越来越多了,这地方恐怕呆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以猴之名天翻地覆(二)

    “大哥,兄弟越来越多了,这地方怕是呆不住了。”

    万锋说罢便将目光望向唐冠负手而立的背影,直到唐冠不置可否轻嗯一声,他才继续说道:“张源营中军马出入太大,有银子,也来不及补购,说是上边已经有所察觉了。”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唐冠闻言不为所动,万锋再次言道:“东曹国国王传出话想雇佣我们押送一批货物。”

    “西突厥情况越来越难以摸清了,有几个眼线全莫名其妙没了。”

    “另外就是最近城中来了一群汉人,听口音应该是蜀地人士,他们四处打听此地近期有行动的雇佣军人。”

    万锋的一连串报告中只有最后一条让唐冠有了反应,只见唐冠终于回首道:“消息确切吗?”

    “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唐冠闻言眼睛一眯,缓缓坐回身子,片刻后出声道:“这伙人不需理会,张源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带着大家伙去吐蕃地界,到了地方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万二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万锋闻言沉默片刻,良久后点头道:“好,我会处理,那大哥你呢?”

    听到这话,唐冠望了一眼下方正在大快朵颐的众人后,出声道:“我回长安一趟,过些日子便去接应你们,咱们去哪,张源便在哪,你明白吗?”

    万锋闻言一愣,过的片刻才醒悟过来,喜道:“了然。”

    话音一落。万锋便想下去向众人部署,可又止住笑道:“对了。大哥,有些兄弟对你好奇的紧。想知道你的名字。”

    万锋说罢将目光望向下方众多新面孔,他知道这些对唐冠而言还远远不够,这些人只以为唐冠是雇佣军首领,一路烧杀劫掠又把他当成绝世大寇,唐冠闻言也终于面现笑容。

    下方这百十号人确实远远不够,可弓马刀兵矛盾,全能兵种的训练远远比想象中要艰难的多,唐冠需要的是一群狂热的信徒,一个牢不可摧的整体。这个人群里不能有一丝瑕疵。

    当他们高举盾牌,就要牢如磐石,当他们举起长矛,就要所向睥睨,当他们跨于马上,就要神行千里,当他们结成战阵,就要无坚不摧。

    唐冠的这套东方斯巴达化军事体系配合破釜沉舟战术,从目前来看还是成效斐然的。

    一旦这支核心部队成型。再辅以大量炮灰护卫,就算是阿史那环也只能望其项背。

    这是阿史那环教给他的,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当世之人,竟然有人比他还疯狂。这种紧密,简单,粗暴而又有效的战术。一直是战士们的毕生追求。

    唐冠与万锋静静观望着,一支令他们做梦都会兴奋的军队正在两人手中成型。万锋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也是这支军队真正的第一指挥者。他与唐冠有共同的目标与期许。

    但就像刘邦曾言:“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如张良;论抚慰百姓供应粮草,我又不如萧何;论领兵百万,决战沙场我又不如韩信。”

    唐冠可怕强大的令人心颤的外表下,其实也有很多像刘邦一样的不如,可他们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学会了怎么控制那些比他们强的人。

    良久后,一阵风沙吹开了窗阁,刘邦是个小人,唐冠也是,当他起身去遮掩门户时,突然心中一动,不知为何,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种,这犹如置身后世大都市的离奇感觉让唐冠想起了一个戏剧人物。

    “告诉他们,我叫至尊宝。”唐冠突然三分自嘲,七分戏虐出声。

    万锋闻音一愣,而后喃喃道:“至尊宝?”

    过的片刻,他才摇头笑着走开道:“这名字好怪。”

    唐冠站于窗前观望着九姓之地的繁华也笑道:“确实怪。”

    ..............

    当风沙吹过天际,划破这异域风情,长安的候鸟已经向南边飞去,萧条北风吹来,虽无沙,但也吹败了不少残叶。

    高大庙堂下,一名女子迎风而立,大袖吹得猎猎作响,那个男人还真是翅膀硬了,竟然一声不吭的走了,一走便是几十日。

    “陛下,天凉了,回宫吧。”老太监走上前来,恭敬出声。

    武曌闻音不为所动,片刻后,又有一名小太监跑来,气喘吁吁的将一封奏折呈给老太监,老太监皱眉接过,微微扫量了一眼后,恭声道:“陛下,是安西都护府大都护许钦明。”

    武曌本没什么心思在这闲暇时间批阅,但听到安西都护府后,终究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细细阅读片刻后,武曌黛眉一皱道:“至尊宝?”

    “宣程怀弼。”武曌见到这全然陌生的名字后,下意识的出声宣召。

    可王公公闻音一愣,而后有些尴尬道:“陛下,程将军伤势还未痊愈,现下还没有复职。”

    武曌闻言心中自嘲轻笑一声,自己被那个男人弄的真有些不像自己了。

    当即武曌也不再宣谁,而是又将那奏折瞧了一遍。

    “至尊宝,这个名字好怪。”武曌望着奏折所写,喃喃出声。

    这年头,什么怪人都有,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伙异军,看其去向说不得是九姓之地的雇佣军所为。

    可当武曌细读之下,望见其上所述“此军行如悍匪,据归行流民所言,此人所到之处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奇于对我朝被俘之人宽达仁厚,赠饼赐刀,招兵买马,是敌是友扑朔迷离,是招是剿还请陛下定夺。”

    看到这里,武曌眼前一亮,这个至尊宝倒是一个异人,倘若能够招安,定是一员悍将,但这个名字却陌生的紧。

    “至尊宝?”武曌喃喃间,还是毫无头绪,但转念间竟然心中暗想道:“外面这么乱,他还到处跑,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女皇倒是痴心,明明前一刻还在念这国事,后一刻竟然又想起了唐冠,一时半会间,武曌竟然又将这个至尊宝抛之脑后。(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调教武周(一)

    公元689年,年底。

    至尊宝的名姓在女皇耳畔惊鸿一瞥,大抵是不入流,终究未能落她法眼,这强盗窝里生出强盗,让人听来笑笑也就算了。

    眼瞅还是年底了,这个年倒也太平,就连太平公主也似乎真的太平起来,既没有上吊,也没有闹,想必是没人让她嫁谁,做她那长不大的小公主。

    武承嗣闲在家中抱孩子,欢庆着小姑母来年登基,只听闻李旦在宫中让位,便忙不迭的找托请命,排场想要多大就有多大。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是假的,人山人海,红旗展昭那也是假的,总归这江山可算是落在他老武家手里了。

    一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和尚,没日没夜直呼:武后是古佛米勒转世。

    他们也不管这弥勒佛是男是女,是胖是矮,瞧那样子不是和尚也是光头。

    到了这里,合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干嘛干嘛了,皇帝是个女人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从她掐死自己孩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了。

    想必太宗复生看到这里,也该笑了,确实好笑,何苦,我让你当家,还能当个几年?

    倘若唐冠看到太宗也要笑了,确实好笑,何苦,我戴上了她给的紧箍咒,却没有变成神通广大的孙悟空,日子怎么过不是过?

    ...........

    日子的确还得过,庙堂中该掐的还在掐,该笑的还在笑。要看戏,就要看贺岁大戏。这一年的贺岁大戏却是《论酷吏最后的战争》。

    以周兴为首的御史台不知为何在这短短两个月功夫里连番向位列十八公之一的张光辅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也不知道谁给他这么大的勇气,两人轮番轰炸。你方唱罢,我方登台,抖出来的事情令人直呼精彩,其渊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太宗尚在之时。

    令诸君疑惑的是两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一番互相扒皮,各斩麾下两员“大将”,御史台崔查本是来俊臣手下得力助手,而后来俊臣垮台,便成了周兴的小弟。谏议大夫陈郎,向来与张光辅同气连枝。

    周兴与张光辅两名主角还没有怎样,这两个小弟却先后落马,战局顿时进入白热化,神仙斗法,嘴炮神通,若要扒,请深扒。

    一时间七大姑贪污,八大姨枉法。三司会审冷眼旁观,政客相斗,不是皇帝开口,你能扒出来一点。凤鸾台中就有人敢开口就地诛杀。

    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厌恶周兴的大有人在,可不喜欢张光辅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犬牙交错间,又有人横插一手。这一次却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此人名为唐梁君,乃是一个了不得的“死人弟弟”。那人至今还没有还朝,谁都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可笑弘文馆中士子无师,出门在外,别人问起,到底说不说自己是唐去病门生都拿捏不准。

    他一插手,战局顿时发生了逆转,一直冷眼旁观交由内阁审理的女皇隐隐偏向于周兴这边,这一下可不得了,结果也可想而知。

    张光辅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数罪并罚之下,狱中长叹道:“竖子!唐偷儿!”

    ...........

    这一出好戏唱完,还真就平静了下来,既没有人升迁,也没有人落马。

    该平静的都平静了下来,可该着急又着急了起来。

    唐冠所交代的事情,唐梁君已经做得七七八八,包括为常鹰在宫中谋了一份差事,似乎步步稳扎稳打,有条不紊,可惜事与愿违,最重头的钱庄一事却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这期间娄师德表现的格外活跃,时不时向他询问事情进展,唐梁君也只能苦笑摇头,他不是唐冠,猜不透女皇心思,总归是没有动静。

    而唐冠本人去了哪里,也成了唐梁君理不清的麻烦事,唐冠似乎真是撒手不管了。

    ...........

    长安,郭外。

    打西边来了个骑驴的年轻人,当他望到此城轮廓,开口便道:“可算到了。”

    万锋这些光棍无家可归,凑在一起过年也挺好,但唐冠还想着他的大小娇妻,这年还是要过得。

    兴许真是那个传教士的祝福起了作用,老天爷果然非常看好唐冠,于是到了洛境,他的马便死了。

    倘若问这只驴怎么来的,就像天上那只随时都想杀了唐冠的怪鸟一样,他不知道怎么来的,只知道自己骑上了它。

    这胯下毛驴成了他的新坐骑,而它也没有辜负唐冠所望,果然跑的很慢。

    毛驴很懒,唐冠也很懒,他宁愿骑着这只就像是老年痴呆,一步一卡,两步一停的毛驴,也不愿意下来健步如飞,就像他手上沾满的鲜血一样灵便。

    于是唐冠又多了一个优点,那就是懒惰。

    直到入了城门,唐冠才翻身下驴,驴子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人走的这么快。

    不比庙堂精彩,长安城依旧索然无味,就像是几十年如一日,唐冠回来与不回来的区别仅在于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那么简单。

    唐冠脚步不慢,并没有去留意什么,他此生最不愿意踏足的地方有两处。

    一处是这长安路,一处是那大明宫。

    ............

    长安,唐府。

    唐府之中个人忙个人的,何弃疗早出晚归,没人知道他在干嘛,只是时不时与上官婉儿的偶遇,才让此人稍微顿住一些脚步。

    唐牛与老王整日忙里忙外,打理唐家生意,不时向唐维喜传些消息。

    唐冠不在,作为一家之主的唐梁君平日话也不多,满腔心思都扑在上下勾结之上。

    冷冷清清,反倒没一点过年的气氛,要说有,也只有林雨薰与小花还有些色彩。

    “薰儿姐姐,你做的真好看。”小花在院中借着阳光比对着身上花袄,线脚初韧,林雨薰轻笑道:“你喜欢就好。”

    这时小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首一望一抹刚从书房中走出的倩影映入眼帘,小花看到这一幕,小声道:“薰儿姐姐,你比她好多了。”

    林雨薰闻言望了一眼那持书的女子背影,轻轻捏了一下小花耳朵笑道:“不许胡说,夫人好的很。”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传来响声。

    “砰。”轰然洞开间,一人一驴出现在门前。

    “哈哈!我回来了!”

    突然之极的声音传入院中,让几女一惊,齐齐望向门外,可当看清门外之人后,楞的片刻,竟然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只有小花惊喜道:“薰儿姐姐,是小郎君!”

    林雨薰却不理会,微笑不语的整理起袄角,而上官婉儿将目光收回后,竟然默不作声的持书向房间走去。

    就像是门外站的那个人与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伫立在门外的唐冠见到这一幕,眉头一皱。

    而后牵着驴尴尬走了进来,出声道:“熏儿,我回来了。”

    “婉儿,是我啊,我回来了。”

    先后两声无人应答,唐冠顿时尴尬在原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且行且珍惜

    (ps:上一章节名出现错误,请无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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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冠见无人搭理他,将手中毛驴递交给前来的仆人后,便起步凑向林雨薰,坐于她身旁,小花见状识趣起身离去。

    “熏儿,我回来了。”

    “嗯。”

    “我想你了。”

    “嗯。”

    “你想我了吗?”

    “嗯。”

    林雨薰似乎专注于手中针线,不冷不淡的回应着他,虽然并没有对唐冠摆什么臭脸,可细想之下,她自从来到长安,她的笑容似乎从来没有吝啬过。

    当聚少离多成为一种习惯是很可怕,更可怕的是有人真的习惯了,亦或是说寄人篱下的林雨熏渐渐的看清了身旁这个男人。

    在这个赋予了男人太多特权的时代,唐冠将他身为男性的贪婪发挥的淋漓尽致,但显然的是女子也有飞蛾扑火后的生存智慧。

    她的智慧很简单,那就是自知之明,唐冠口口声声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听过也就算了,十个男人九个骗,还有一个是傻蛋儿。

    价值观中的所谓好男人其实是傻男人,烂好人做到家的何弃疗便是。

    换而言之,她很清楚唐冠只不过把她们当成可爱的小宠物罢了,倘若她们没有了这幅好看的皮囊,唐冠还会对她们纠缠不休吗?

    答案也很明显,那就是不会。唐冠的本性就是如此,见到美好的东西。就一定要占为己有,尤其是能侍奉抚慰灵魂深处**的女人。

    这是一只禽兽。喜欢上一只禽兽,还想避免伤害,鲜少有女子能够做到,但林雨薰做到了,她越顺从,唐冠就越不敢怎样。

    恶魔都是残忍的,喜欢看祭品挣扎,越挣扎,恶魔就越兴奋。

    可当有人不挣扎了。没有经过任何程序便放到了魔爪之中时,残忍的恶魔反而不知所措起来,这真的是他的吗?

    这也是唐冠与她独处时从来不敢毛手毛脚的原因,一个让魔鬼都变得虔诚起来的圣物。

    两人倚栏而坐沉默不语,唐冠本人自然没有什么觉悟,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那么理所当然,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在玩游戏,千方百计让祭品心甘情愿的供他发泄,然后自私贪婪到把对方视为人形痰盂。

    那这么说来。唐冠是个色魔了?

    他还真就是个色魔,不仅好色贪婪,而且朝三暮四。

    唐冠见林雨薰不冷不淡的态度,就像是他的存在可有可无一样的姿态后。心中烧起无名“怒火”,这怒火并不是真的愤怒,而是求之不得的恼恨。

    望着林雨薰微笑不语的低首默默搔弄着针线。唐冠突然心中一动,略带戏虐道:“熏儿。你这女红也越做越细密了。”

    “嗯。”

    “再等些日子,为兄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唐冠三分试探。七分逗弄的话语落入林雨薰耳畔让她动作一顿,一个不小心竟然扎破了拇指。

    林雨薰吃痛间黛眉一皱,下意识将玉指允入小嘴,唐冠见状一惊,慌忙出声道:“我逗你玩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雨薰闻言眉角眼底还是一般笑意,直到不疼了,才缓缓松开,轻声道:“侯爷让熏儿嫁给谁,熏儿就嫁给谁。”

    此话一出,唐冠心中一揪,口不择言道:“是我胡说八道,你别生气。”

    林雨薰闻言低首不答,良久后,似乎活儿做完了,竟然起身道:“侯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退下了。”

    “我...你...”唐冠见状一屁股站了起来,他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不像上官婉儿,同林雨薰说什么,得来的还是直戳软肋。

    望着林雨薰离去的背影,这要是换做上官婉儿,唐冠早就不惜手段强留了,可对她不同,林雨薰不会像上官婉儿一样挣扎反抗,反倒让唐冠没有任何办法,她到底怎么想都成了谜团。

    良久后,唐冠收回目光,此女他一时半会是对付不来了。

    当即唐冠负手走向上官婉儿房间,也不敲门,就那么直接推门而入,上官婉儿闻音黛眉一皱,将手中书籍放下。

    “婉儿,我回来了。”这一次唐冠的声音没有像对林雨薰一样温和,他与上官婉儿更像是一对活在人世间的夫妻。

    他们会争吵,兴许偶尔也会为柴米油盐做打算。

    果然,上官婉儿见他模样便有些恼怒,看他大大咧咧坐下后,便开口道:“唐去病,你多大的人了,进屋不知道敲门!?”

    唐冠闻言干笑一声,而后便道:“婉儿,大过年的,咱们别吵架了。”

    上官婉儿闻音顿时哑然,唐冠见状说道:“是我不好,这次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和你说,再说了,我不是让常鹰留信了吗?”

    唐冠知道林雨薰与上官婉儿是在憎恨他的不告而别,可他一声不吭也是有苦衷的。

    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令上官婉儿恼火,她本性便极为强势,虽然一再收敛,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与林雨薰最大的不同便在于她不会逆来顺受,唐冠与她已有夫妻之实,可他竟然一声不吭离家,长此以往,连自己丈夫去了哪都不知道,那还叫什么家?

    “你..你还有脸说,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你这么大个活人,自己没有长嘴吗?”

    上官婉儿与唐冠相处了这么久以后,倒也不再那么恐惧他,唐冠闻言不答,望着气的娇躯发颤的她,竟然死皮赖脸的伸手想要索抱,但却被上官婉儿轻轻推开。

    望着眼前无赖,上官婉儿又好气又好笑,男人出门在外无所谓,好歹说一声去哪了,也省得旁人担心。

    上官婉儿心中幽叹一声,这男人心思也不知道飘去哪了,一点也不理会别人感受,正在气头上的她不怎么想与唐冠痴缠,冷声道:“你走吧,走了你就别回来了。”

    唐冠闻言又是一声干笑,他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但听到这话还是心中一暖,上官婉儿与他更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她会因他不辞而别恼怒,也会因他夜不归宿担忧,柴米油盐酱醋茶,她想过日子,唐冠其实也想。

    当即唐冠也不再捋她虎须,死皮赖脸的发力捏了一下她的小手,而后竟然真的随了她的意思,起身道:“你消消气,我以后不敢了就是,等夜了,我再回来吃饭。”

    说罢,唐冠便拂袖离去,走没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挟天子,清君侧

    长安,大明宫。

    “都下去吧。”武曌坐于帘中,难掩欣喜出声,那个消失了多日的男人回来了,宫娥闻音屏退,与负手而立的唐冠擦肩而过。

    直到殿中只剩下两人后,唐冠才故作恭敬的单膝到地道:“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话一出,只听帘后传来一声轻笑,啐道:“出去半晌,学会一句甜话儿?”

    唐冠闻音起身伸手掀开帘子,上前将其揽起笑道:“好听吗?”

    一边说唐冠的手不老实的武曌身后游离,武曌失笑道:“你去哪儿玩了?”

    “你猜猜。”唐冠在家中自找没趣,还是这女皇有趣,玩火的两人,没有那么多负担与责任可言。

    “朕不想猜,你不是说要做朕的狗奴才么?主子问话,奴才不说,是不是该打?该罚?该杀?”武曌玉手环在唐冠腰间,不无媚意出声。

    两人既已君臣不伦,又是闺房情话儿,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果然唐冠闻言不以为意,这些意乱情迷间说出来的屁话,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可唐冠也不想煞了风景,一边将手缓缓滑向女皇股间,一边媚笑道:“瑶儿,你舍得打我,罚我,杀我么?”

    “呵。”武曌闻言轻笑出声,竟然檀唇轻启在唐冠耳侧道:“朕要登基,就会有三宫六院,天下美貌少年郎多了,朕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到时候你想服侍朕,都要等很久了。病郎.”

    “哦?既然如此,那陛下现在就杀了微臣吧。”唐冠闻言眼睛一眯。言罢竟然真的将女皇推开,一本正经的端坐在榻上。

    他自然知道她说这些只是些闺房情话,可这话却让本来对她隐隐动心,甚至试图真正结为一体的唐冠心存芥蒂,唐冠可以无视诸如太平公主这些武曌人生路上的“副产品”,但不能无视此女本性。

    在唐冠心中武曌生性放荡,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将世俗礼法挑战个底朝天,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二人如今关系,倘若不是那在床笫间令唐冠心动的武令瑶存在。他不会对此女有丝毫感情。

    武曌见唐冠面色转冷,竟然不怒反笑,只以为唐冠这是押醋了,两人这场不伦之恋,她本就是不大自信的一方,毕竟二人年龄悬殊。

    当即武曌轻笑上前,想安抚一下这个吃醋的小情郎,可刚刚上前顿觉头皮一痛,唐冠竟突然起身将手指插入武曌云鬓。狠狠往后揪去。

    武曌吃痛间,黛眉紧皱道:“去病!”

    唐冠如此粗暴确实有些过分了,可还不待武曌再做责怪,一条熟悉的游蛇已滑入红唇之中。娴熟的撬开贝齿,相濡以沫间武曌黛眉缓缓松开。

    同时唐冠的另一只大手上下游离爱抚着,这两番粗暴温柔。倒也让女皇安静享受起来,武曌美眸缓缓闭合。不去理会唐冠揪其云鬓的无理。

    可这一次唐冠格外粗暴,竟然不等她有所反应。竟然就七手八脚的将其衣衫褪尽,武曌还以为唐冠会有下文,最起码让自己的花溪能够迎合适应再进行下一步才是,谁知唐冠竟然面无表情的直接将裤带解下,而后将她一把抱起,狠狠刺入。

    “哎呦,你..你这臭小鬼...好小气!”女皇双腿缠绕在唐冠腰上,玉臂环着唐冠脖颈,还没有来的及适应的下身被猛的刺入不由娇呼一声。

    声音中虽然有些许责备,但却没有怒意,唐冠闻音不理,像是真的生气了,面无表情的狠狠教训着女皇花溪。

    很显然他是故意的,唐冠能感受到火热温暖的通道其实半干半湿,显然是没有准备充分,那紧凑的包裹试图将唐冠的狰狞挤出,唐冠不由眉头一皱,力气反而加大了几分。

    而后唐冠低头狠狠一口咬住半只玉兔,在上面留下深深牙印,武曌吃痛间一只小手无意识的抓挠着唐冠坚实背脊,另一只却抓乱了唐冠头发。

    娇呼啐道:“臭...臭小鬼...死小鬼..”

    唐冠像是还不解恨,一番颠鸾倒凤端的厉害,两只大手将雪白玉股分开,狰狞无情进进出出,弄得女皇娇喘连连。

    这还不算完,唐冠成心教训女皇,一时间墙上,榻上处处留痕,到了最后唐冠竟将其放于御案之上,伸手将案上卷宗全数打翻在地。

    又不知过了多久,武曌早已半昏不就,唐冠才将污秽之物均数递进,随即便将女皇安置龙榻,却言道:“就你这三两下功夫,还想三宫六院?”

    武曌昏昏沉沉间却没听清,躺于榻上喘息不止,眼皮逐渐无力合闭。

    ............

    一炷香后,唐冠身处武曌寝宫,把玩着一方大印,这印模样旁人看一眼那便丢了三魂,再瞅一眼可就没了四魄。

    此印无他,唤为天子宝印,俗称玉玺,龙榻唐冠上过了,龙椅唐冠坐过了,现如今玉玺他也摸到了。

    武曌穷尽数十年之功才得到这一切,相比起来唐冠能爬上龙榻,坐上龙椅,摸到玉玺,合该此生无憾了。

    诚然,确实无憾了,可是这些东西对唐冠而言都是狗屁,当他的视线从那龙椅挪开的那一刻起,就全成了狗屁。

    至于这玉玺自然也成了狗屁中的狗屁,狗屁虽好,有狗才能放出来。

    望向熟睡在榻上的雪白娇躯,唐冠摇头一笑,竟然连续咔咔咔三声印起印落,连续盖在了三封墨迹未干的文书之上。

    他就知道武曌没有那么听话,娄师德的举荐她当做耳旁风,自己不在,就连那钱庄也拖延了下来。

    而这三封文书,其中两封竟然是钱庄一案与两封委任状,一封擢升娄师,一封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张源。

    这偌大动静瞬间惊醒了女皇,当武曌美眸猛然开合便望见唐冠手持玉玺在案,不由下意识喝道:“大胆!”

    唐冠闻音漫不经心的望了她一眼,而后竟然将玉玺缓缓放下,踱到武曌身侧,伸手温柔为其整理了一下散落青丝。

    武曌黛眉紧皱,望向唐冠手中三封文书,只听唐冠道:“瑶儿,现在你想杀我了吗?”

    武曌闻音目光一变,心中开始剧烈挣扎,而唐冠竟然一丝恐惧都没有露出,她不知道唐冠用玉玺审批了什么,可不管是什么,他都已经犯了大罪。

    唐冠望着武曌挣扎的表情,摇头一笑,天下虽大,能拦他的人已经不多了,倘若不是还有诸多牵挂,他若想走,又有几人能留?

    武曌极力克制自己诛杀眼前男人的冲动,自己在他面前赤身**,前一刻还水乳交融的两人,这一刻却有些火药味道。

    武曌到底还是武曌,她虽然将感情寄托在了唐冠身上,甚至连唐冠自己都不知道他与冯小宝之流区别大的不可以道里计,但是这不代表她真的下定决心要和他来分享一切。

    良久后武曌伸出手来,唐冠见状将那几封文书递过,武曌拿被褥遮盖着娇躯深深望了一眼唐冠后低首细阅起来。

    当看到娄师德与张源两个名不见经传之人的名字后,武曌不由黛眉一皱,当看到最后一页却是通过钱庄一案时,低喝道:“唐去病!你太放肆了!”

    唐冠闻言负手不语,片刻后才开口道:“瑶儿,你想杀我,就杀,不想杀我,我可就回家吃饭了。”

    武曌闻音大惊,心中又开始剧烈挣扎,这些事其实不大,娄师德的事她只是忘了而已,不然凭如今她与唐冠的关系,肯定会启用此人的。

    钱庄一案,她其实一直在摇摆,其中利诱确实极大,倘若能真如唐梁君在阁中所言的种种好处,那开设到九姓之地的话,就远比那还要大的多。

    但是唐冠私用玉玺,替她决断,饶是两人已有夫妻之实,可她才是皇帝,如今唐冠如此放肆,长此以往,娇惯下去,他日还不骑在自己头上了?

    就在她柔肠百转间,唐冠竟然爬上榻来,笑道:“瑶儿,我是神仙,你封的。”

    听到这话,女皇终究轻叹一声,随即竟然有些无可奈何道:“你这冤家,真想活活气死朕!”

    “呵,气死了你,我可就做不成神仙啦!”唐冠闻音眼底一软,她竟然真的没有杀自己,现在的她可不是年老无力的她,直到此刻,唐冠才隐隐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但这男宠他是当了,就是辨出个花来,这也成了事实。

    唐冠轻拥武曌,武曌也缓缓将手放到唐冠腰间,两人倒是像极了夫妻。

    一时间殿中寂静无声,无声佐证着女皇的让步与唐冠的得寸进尺。

    倘若问谁给了唐冠这么大勇气,那要问两个人。

    其一名为唐去病,唐去病言:“这天下百姓死活与我何干?今日我挟天子,启玉玺,来日就有人敢清君侧,这君测一清,我焉有命在?”

    其二名为至尊宝,至尊宝言:“这天下大乱与我何干?我干的是烧杀劫掠这份有前途的工作,要是她当不成皇帝,给我当个压寨夫人岂不是甚妙?”(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除夕夜,旧语堂

    唐冠打晌午进宫,痴缠一番后却到了日落,直到临脚武曌出言挽留道:“今夜守岁。”

    唐冠这才想起这是除夕了,宫中除夕怎样他倒不曾见过,女皇暂且放下适才不快,沉思片刻,热闹的物事太多,倒是说不清楚,只好笑道:“好玩的紧。”

    唐冠心下思量片刻,还是收起玩心,宫中守岁定然热闹,武曌登基在即,这最后一岁,排场合该大的不得了。

    可思来想去,她有的是人陪,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见唐冠执意要走,武曌虽有些失落,但总归还是放行了。

    待得走出宫外,唐冠这才明白难怪一路见不到多少人,想必都在忙这守岁大礼吧,曾言:“宫中守岁,太常寺卿傩舞于殿前,车粼粼,马萧萧,冠盖相望,羽旄飞驰。”

    唐冠驻足片刻,又是回首一望,宫中多出了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望到这个轮廓,唐冠轻声一叹。

    他出计规划了明堂,如今业已修好,想来是金碧辉煌,夺人魂魄,这一世想是没有人去把它烧成断壁残垣,可是也没有修建者再去讴歌附会了。

    至此,唐冠终其一生都没有踏足明堂一步。

    ..........

    当唐冠回到府上,却见冷冷清清,还不比大街小巷已经隐隐挂起的烟花炮竹,唐梁君依然未归,想来是应邀在宫中赴会了。

    左右一问何医郎,常壮士,唐牛。王伯之名,小厮侍女也各自摇头。不知去向,唐冠见状难免失望。

    可当他言及:“此夜倒不能在家守岁团圆。”

    有一年长之人笑道:“少爷。这岁在这里守不得呀。”

    唐冠闻言疑道:“怎的?”

    “三位郎君即未婚娶,又未分家,都是本家人,既是本家人,老爷夫人又在余杭,哪有两地守岁的道理?”

    听闻此人所言,唐冠又问道:“此话怎解?”

    那人闻言摇头道:“那倒是没解,只能待老爷在家中帮您守住了。”

    唐冠闻言哑然,不再理会。难怪唐府冷清,原来还有这么个道理。

    再看东西两厢紧闭,二女足不出户,这年还真是不过了的姿态。

    唐冠独坐半晌无言,最终还是起身吩咐厨房起锅造饭。

    下人闻言大惊,以为唐冠这是想在这里设年夜饭,这可设不得,设了这家可就裂了。

    唐冠见状笑道:“怎的?吃顿好的也不行?我一日不娶,你们还一日不做饭了不成?”

    众人闻言哑然。只好埋锅造饭,不过这用米用料倒是格外讲究起来,总归是也不至于吃不饱,也不至于太丰盛。

    此间老厨曾为唐家设过几年年夜饭。这是唐冠的第三个年头,头两年,一年在家中。过得云里雾里,第二年。身处长安,连唐冠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这第三年。他混了个冠军侯之名,除了家中之人,却没人理会他这个侯爷,倒也稀奇,自古封侯者不少,好歹也算出人头地了吧,不然,他这个处处山寨霍大将军的面首,就应了锦衣夜行,无人问津的下场。

    可叹的是他连锦衣都没有,挂着个死人名讳,倒也好玩。

    厨房造反之际,唐冠却又唤来三两小厮,连番吩咐,几人闻音先是一愣,而后各自摇头道:“少爷,您回来晚啦,现在要炮竹,怕是买不到啦。”

    又有一人皱眉道:“两市都歇啦,倘若在老家还好,少爷想耍,我还能给你找到老师傅做上一些,这里的话,咱们不认识啊。”

    唐冠闻言又是一阵无趣,这还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有一小厮似乎较为机灵,见唐冠不乐,想的片刻喜道:“咱们可以向附近人家匀点。”

    唐冠闻言一喜,这倒是个好主意,立即起身,带着几人走出。

    待得出府,过了拐角,又绕道坊间,还真就挨家挨户过问起来,人家开门见唐冠衣冠楚楚,给的银钱又足,从自家孩子手中扣点拿点,一家家匀出不少来。

    又有那家境较好三等人家,竟然藏有烟火,唐冠顿时喜出望外,像是有什么打算。

    走家串户间,唐冠满载而归,料来家中饭也做好了,正在打道回府路上,却见一空楼,人去楼空,唐冠一下停住了脚步,皱眉望去,甚是眼熟。

    “这不是那风语堂吗?”望见此楼一下勾起了唐冠回忆,当年他金榜题名,还曾来此楼。

    这才一年不注意,竟然搬没了,若不是唐冠过目不忘,这无额空楼还真叫不上名字,身后小厮见唐冠驻足,所望的又是这旧时烟花之地,一较胆大的笑道:“少爷,这里的姐儿都搬走了。”

    “搬走了?去哪了?”唐冠记忆中模糊闪过一张脸来,他号称过目不忘,唯独没有记清那朦胧到模糊的脸庞。

    “听说是到了洛阳了。”这小厮着实机灵,有问必答。

    唐冠回首望了他一眼,摇头笑道:“看来你是常客了,工钱都给她们了吧?”

    “我...”这小厮闻言一愣,挠挠脑袋,不敢再多嘴,引来同伴窃笑。

    唐冠观望片刻,收回目光,不再多想,当即与几人脚步不停,回到府中。

    此时厨房收灶,见得唐冠回来,这才将饭打上,下人向来伙食简单,北方少米,吃些面馍也管饱,这些好米全落了唐冠等人腹中。

    热饭打出,端于桌上,却添了三碗,又随意溜了几碗菜,唐冠见饭菜齐备,这才起身走向上官婉儿所居的东厢。

    这一次他倒是学乖了,走上前去轻叩房门,待得房中传来回应这才进房,见到房中上官婉儿后,开口便道:“夫人,气消了?”

    上官婉儿见这男人死性不改,又好气又好笑,只想着不理他,可还是不忍道:“你又想怎的?”

    “嘿嘿,我还能怎的,饿了吧?去吃饭吧。”

    上官婉儿闻言说道:“谁像你就知道吃。”

    “走吧,吃完,我带你出去玩儿。”唐冠伸手将其拉起,上官婉儿见唐冠似乎格外开心,倒是难得见到他这番状态,倒也不忍心破坏,只好随他脚步出房。

    谁料唐冠竟然拉着她直直走向林雨薰房门前,行到这里,上官婉儿黛眉一皱,将唐冠之手轻轻甩开,可惜为时已晚,待得房门打开,林雨薰走出房外见到二人后也不由一愣。

    而后林雨薰对上官婉儿抱以一笑,万福道:“夫人。”

    不知为何,一向对林雨薰熟视无睹的上官婉儿一直都觉得她每每叫自己夫人都是那么扎耳,二女不知唐冠是不是跟头没栽够,竟然敢凑在一起。

    只听唐冠笑道:“要过年了,咱有仇的也别着急报仇了,有怨的来年再讲,等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玩儿会好不好?”

    二女闻言心中暗啐:“这人脸皮好厚。”

    可对方就在眼前,倒是不好对这男人发作,私底下给他点厉害也就罢了,当即二女默不作声,唐冠见状一喜,看来逐个击破的效果还不如一团乱麻的好。

    当即唐冠厚起脸皮携起二女的手向房中走去,当三人落座,林雨薰与上官婉儿却没有动筷,她们一是不饿,二是好奇唐冠想做什么。

    而唐冠起初见二女不用,也有些尴尬,直到二女自称不饿,唐冠这才自顾自得扒起饭来,颠鸾倒凤是个体力活,望着唐冠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二女各自腹诽。

    林雨薰还好,只是微笑不语,上官婉儿却有些好奇起来,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喜欢上这样一个登徒浪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除夕夜,矛盾现

    从南涯浿水的新罗王朝到中原歌舞升平的大唐帝国,再至南疆吐蕃王朝,以至于一衣带水的东瀛,在这年底,都各自有着各自的庆祝活动,也分不清到底是谁首创了。

    狭小的空间内林雨薰与上官婉儿相对而坐,她们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打量着彼此,同时也恼怒着赶车的唐冠太过残忍,熟视无睹是上官婉儿的底线,林雨薰的笑容总是那么扎眼。

    “吁,到了。”唐冠在车外出声,二女闻音不动,直到上官婉儿起身走出,林雨薰才紧随其后,唐冠立于车外毫无负罪感的将二人抱下,落地后却不松手,一副妓馆嫖客,左拥右抱的姿态。

    上官婉儿心存芥蒂,她并没有嫉妒什么,可就是不想看到对方,但当发现林雨薰并没有反常以后,心中暗道:“这男人好不知羞耻。”

    但她苦于唐冠禁锢,上官婉儿不着痕迹的动弹两下,只好作罢,臻首抬起借着城中时而升起的烟花发现原来这里是唐冠府外的宅邸。

    此时三人立于荒郊野岭,坡下的野集已经黑灯瞎火,想来是都去城中看热闹了,她们还以为唐冠会带她们去些有盛大集会的热闹之地,没想到却来到了这里。

    看到这,上官婉儿默不作声,美眸不无嘲讽的望向唐冠,此地荒郊野岭,这色中恶鬼在这除夕竟携女眷来此。

    唐冠满是笑意望着眼前府邸,良久后才出声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家了。”

    上官婉儿闻言一愣。唐冠说话时似乎格外认真,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府邸。突然有些失神起来。

    家对她们而言是个很遥远的词汇,其实三人都是无根浮萍。林雨薰与上官婉儿均是家道中落,世上再无亲人,唐冠今生已是两世人,唐家虽好,刚总归少了点什么。

    片刻后,唐冠收回目光,将二女轻轻松开,出声道:“新家新年,放个炮竹先。”

    说罢。唐冠从车上取出一连串物事,可还不等他动作,只听上官婉儿轻笑道:“你还只有九岁?”

    听到这话,唐冠愣在原地,这时林雨薰竟然出声道:“这人好玩儿。”

    “我...”唐冠苦心准备的烟火炮竹落得她们口中却成了顽童胡闹,一时间还准备浪漫一把的唐冠彻底尴尬下来。

    片刻后,唐冠呐呐不语的将炮竹放回,要么是自己太老土,要么是二女太高雅。这点动静总归是闹不起来了。

    当即唐冠再次强行牵起二女小手,直直走向大门,随即也不寻钥匙,竟然一脚将府门踹开。二女见状哭笑不得,不知道唐冠意欲何为。

    直到三人走入院中,见到院中杂草横生。唐冠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宅子他迟迟未搬。几度欲来,都搁浅下来。想必也是天意使然,家是你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走的越潇洒,回来的越艰难。

    不待二女多做言语,唐冠将目光望向大堂屋顶,笑道:“跟着我吃些西北风吧。”

    二女闻言一愣之际,只觉身体一轻,似是云里雾里,头重脚轻间再落实却让二女娇躯一酥。

    唐冠竟然猛然一跃带着她们爬上了屋顶,此屋虽然不高,但二女都是闺中玉人,哪有爬上爬下之时,只觉身子酥软不自觉的靠紧了身旁坚实。

    唐冠见状一笑,扶着二女坐于屋檐之上,直到坐定,两人才暗舒一口气,正想开口责备唐冠,唐冠却言道:“你们不让我放炮竹,咱们看人家放也挺好。”

    二女闻言哑然失笑,唐冠性情古怪洒脱,凉风划过,三人望着远处长安轮廓,在这除夕夜里确实热闹繁华。

    一朵朵烟花炸于空中,唐冠的手不自觉的搂紧了几分,良久后喃喃自语道:“咱们以后在这里生一窝孩子,名字叫上官狗蛋儿,林狗蛋儿。”

    听到这话,二女顿时愣住,片刻后回过神来,啐道:“你才叫狗蛋。”

    可是说罢,二女反应又各不相同,林雨薰小脸一红,上官婉儿却俏面一寒。

    只见上官婉儿望了一眼林雨薰后,心中暗道:“这男人口口声声说要娶我,想必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想到这,上官婉儿低下头来,男子娶妻纳妾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唐冠这花心之人处处甜言蜜语,就算真的与这种男人得过且过,怕是也无趣的紧。

    在这个皇帝都是女人的时代,可想而知像上官婉儿这种要强女子,与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甚至搞不好还只是侧室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只听唐冠言道:“等来年闲了, 咱们就把爹娘接来长安,婉儿,我娘看到你一定很开心的。”

    唐冠将这一切说的理所当然,落到林雨薰耳畔,也只让她莞尔不语,看不出是喜是悲,可就在这时,上官婉儿突然喝道:“够了!”

    唐冠闻音顿时止住,有些讶异的望向上官婉儿,一直勉力微笑的林雨薰笑容也一寸寸收了起来。

    “唐去病,你算什么东西?”上官婉儿美眸微红间冷冷出声,她从一开始因为求生而畏惧唐冠,到后来二人逐渐有了夫妻之实,产生了感情,合该就此打住了,可林雨薰的存在又暴露了唐冠好色贪婪的本性,她起初以为这个仙女妹妹只是唐冠的妹妹,不曾想却是这种关系。

    他明明已经有了心上人,还千方百计的设计自己,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让林雨薰来长安,这男人脸皮之厚,简直匪夷所思。

    唐冠愣神间眼底一寒,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变成死人了,他的就是他的,但是转瞬间唐冠压制下暴怒的自己,温声道:“婉儿?”

    上官婉儿闻音不答,林雨薰也笑容不再,上官婉儿说出了林雨薰想说却又不能说的话,是的,唐冠算什么东西?

    终于唐冠所制造的种种矛盾,在这一刻显现出来,而当唐冠察觉到这一切,眼睛却半眯半就起来。

    没想到这两个小宠物脾气被自己越宠越大,唐冠沉吟间,将负面的自己尽力压制住,这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物,到底是将魔爪彻底伸出,还是设一个不可自拔的温柔陷阱,唐冠沉吟间选择了后者。

    只因他很清楚自己的贪婪,也不确定人世间还没有能让他动心的祭品,他疼惜她们,珍惜她们,可是就如林雨薰所看清的一切,她们不顾一切扑向的男人,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搪塞她们,欺骗她们的人渣。(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相爱相守白头难(一)

    唐冠已经不是第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有备而来,见上官婉儿有些恼羞成怒,唐冠便知道她定然又是再想那妻妾大小之分了。

    我们曾说这个时代的女子有一种特有的果敢,上到达官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惧内者数不胜数,这一切得益于那将世俗礼法贬的一文不值的武曌。

    唐冠就是喜欢胭脂堆里滚一滚,那也没办法,但有办法的是唐冠的花言巧语随着她们矛盾升级而不断进化。

    在这除夕夜,本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三人在一起,郎才女貌,倒也羡煞旁人,可惜的是三人各有心思。

    果然上官婉儿平复片刻后说道:“你想让熏儿以后站着吃饭,还是让我站着吃饭?”

    林雨薰闻言也望向唐冠,她不去争,不去抢,不代表她不想,她看清了唐冠,却没有解透到底在这个男人心中谁更重要。

    妻永远只能有一个,而另一人一日为妾终身为妾,唐冠起初给她们的承诺不亚于“一生一世一双人”之感,到头来,却发现变成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现实与心理的落差之大,让唐冠陷入了争夫的窘境,而且上官婉儿问的话也很有意思,到底让谁站着吃饭,这话很隐喻。

    “妻”字又念“齐”,意为在家中与丈夫地位平齐,当丈夫与妻子用餐时,妾不仅必须在场,而且还要站着望着夫妻用餐。

    上官婉儿这一问。倒是问的有趣。

    但唐冠铁了心要享这齐人之福,不过让佳人愁眉不展,也非他享福本意。

    就在上官婉儿与林雨薰见唐冠不答。以为他又要搪塞二女时,唐冠竟出声笑道:“你们谁都不用站着吃饭,我站着吃,夫人可满意?”

    二女闻言顿时愣住,这是唐冠第一次正面回应,没想到说出来的却是这种完全放弃尊严的话。

    唐冠在二女心中虽然让她们又爱又恨,但也都知道情郎是个异人。手眼通天,让他彻底放下尊严更是想都没想过。

    看她们愣神,唐冠心中苦笑一声。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世俗礼法早已是过眼云烟,待得他日自己不惜一切培养的绝地死士成型,规矩还不是想捏圆。就捏圆。想捏扁,就捏扁。

    他就是娶两个妻子,也没有人敢抓他去打板子。

    当即唐冠又笑道:“我给你们做小妾,给你们生一窝孩子,名字叫唐狗蛋儿,两位夫人可满意?”

    “噗。”二女听到这话终于笑逐颜开,忍俊不禁。

    唐冠见状趁机伸手一揽继续说道:“妾身一人侍奉二位小主,就怕哪天大了肚子。你们再去寻花问柳。”

    清雅如二女听着唐冠这些自降身份的荤段子都不由忍俊不禁,心中不快竟然渐渐消除。唐冠轻搂二女,嘴上逗笑不停,心中却轻叹一声。

    他知道她们不安,大抵还是因为自己行踪飘忽,不能给她们安全感,倘若长相厮守,必然也不会有这些事端。

    可是.......

    唐冠望着远处烟火,三人这次倒是安静了下来,许是唐冠的花言巧语又起了作用,也大概是懒得再闹下去了。

    年年夜夜守岁易,岁岁年年到老难。

    相遇相知缘分易,相爱相守白头难。

    “你们看这院前,等咱们老了,熏儿夫君去买菜烧饭,婉儿夫君织些娃娃衣服,我躺在那里给娃娃讲咱们的故事,好不好?”

    二女闻音不答,可眼前似乎也出现了这听起来不怎么美好的画面。

    几人大抵都还年轻,年轻人总是对未来充满了臆想,就像白了头,唐冠真的过上了这种梦寐以求的日子。

    兴许那时他真的会给后人讲上一段不怎么动听的故事吧。

    ..............

    说完唐冠这个为了泡妞完全不要面皮的无赖,在这除夕之夜还有一处地方也有一个无赖。

    只是这个无赖比起唐冠那可就凄惨的多,他呆的地方既没有妞泡,也没有烟花可看。

    但论起不要脸的程度,此人与唐冠倒是有的一拼。

    长安,治衙牢狱中。

    一名男子被困在牢房,狼吞虎咽的闷头在食盒之中。

    一边吃一边嘟囔道:“弃疗啊,这菜和你嫂子做的一样好吃。”

    一名白衣男子无声伫立在牢前,目光复杂的望着牢中男子。

    “咳..咳!咳咳!”笼中男子似乎吃得太急呛到了,一阵咳嗽。

    白衣男子慌忙伸手轻抚男子背脊,两人无他,赫然是被羁押在牢中至今的冯小宝与隔三差五便来探望他的何弃疗。

    望着笼中死性不改的他,何弃疗心下终于松动了,他救得了垂死之人,却救不了心死之人,人之死,莫大过心死。

    “小宝哥,你慢点吃。”何弃疗淡淡出声,随即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牢房尽头的拐角。

    那里有一名挺着肚子的妇人,倚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听着兄弟二人对话。

    冯小宝咳了半天,擦嘴笑道:“他娘的,这个唐梁君也真是,还把老子也给关起来了,对了,弃疗你找到他了没有!?”

    “没有,唐大夫公务繁忙,没空见我。”

    冯小宝闻言骂骂咧咧道:“他娘的。”

    “小宝哥,你的汛期也快到了,等出去别再赌了。”

    “不赌!?哈哈,弃疗你傻了吧,不赌,不赌老子拿什么养家?”

    何弃疗闻言大惊,不可思议的望向冯小宝,随即强忍怒意道:“小宝哥,你怎么就不听劝,嫂嫂身孕临期,家里都没什么钱了,你还要赌?”

    冯小宝闻言眉头一皱,嘟囔道:“那个娘们是不是跟你说啥话了,你不用管她,妇道人家懂个屁。”

    说罢,冯小宝又笑道:“再说了,我没有银子你有啊,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跟你说了啥不?”

    何弃疗本来再次濒临愤怒的临界线,可是听到这话又不由眉头一皱。

    “我冯小宝早晚混出个人样,等那时候谁都不敢欺负咱们!”

    “啧啧,不过这银子花的可真快,以前吧,觉得五百两挺多的,现在看,也就那点。”

    “你..呼..你..”何弃疗闻言指着冯小宝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冠曾今被上官婉儿气的怒极攻心,真假参半下吐血昏迷,如今何弃疗可没有掺假,只觉得两眼一黑,险些一口老血吐出。

    冯小宝见他模样,笑道:“弃疗,一跟你说这些大道理,你就这熊样,你放心,等大哥出去用不了多久就比那个劳什子唐去病还有钱!”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拐角的那名孕妇缓缓走出,失神落魄的走向这边。

    何弃疗强行稳住身形,定睛见到此女后,慌忙上前道:“嫂嫂。”

    冯小宝见到此女后也眼睛一瞪,自打他被关进来,冯夫人还从来没有来探望过他。

    “你..你咋来了?”冯小宝见到冯夫人,站起身来,而冯夫人却不顾何弃疗的阻拦,直直走到牢房前才颤声道:“冯小宝...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冯小宝闻音立即意识到刚才那些话怕是被她听到了,可他见状竟然言道:“咋?你怀我种,不是为那几百两银子?现在银子没啦,你要找其他男人?”

    “冯小宝!”何弃疗闻言再也忍耐不住,一记拳头隔着牢笼敲在了冯小宝面上,冯小宝吃痛间连连后退,而后眼睛一瞪喝道:“好哇!我说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原来是你这个何弃疗,你为了这女人打我是吧!?”

    “我..我..”何弃疗闻言心底一颤,慌忙将手收回。

    “好哇,好哇。”冯小宝被气的在笼中连连叫好,何弃疗百口莫辩,就在这时冯夫人突然望着笼中冯小宝傻笑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两人闻音顿时止住,只见冯夫人先是傻笑,而后竟然缓缓后退,就在二人愣神之际,意外突生,冯夫人竟然一头冲向了牢笼。

    “砰。”血花飞溅间,二人睁大了双眼,牢中冯小宝大吼道:“倩儿!”

    冯夫人一击踉跄倒退,满脸鲜血,模样可怖,而后竟然又要再撞,何弃疗见状立即回神,一个跨步挡在前方,冯夫人一头撞在了何弃疗胸口。

    刹那白衣染血,何弃疗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冯夫人缓缓倒地。

    “倩儿!倩儿!”冯小宝见状疯狂摇晃牢笼,何弃疗缓缓爬起身来,慌忙上前一探,见呼吸还在,立即俯身架起,小心翼翼的走向转角。

    而冯小宝则在身后不停大喊:“倩儿!倩儿!”(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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