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从此君王不早朝(二)
谁言女子多媚术,男子之媚更惹人发痒,恰巧给了唐冠一副好皮囊,不傻不楞不偏不倚击中了女皇的芳心。
此番激吻好不**,也顾不得鬓乱横钗,只见香舌交绕,让人眼花缭乱,一手上下游移,逗得花枝乱颤。
取罢,唐冠缓缓松开,望着眼前一片意乱情迷,心中冷笑一声,将女皇横抱而起,行动间所去方向竟是宝殿龙榻。
武曌见状一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怎奈身体不受控制娇软,一时间娇羞,含怒,快感,理智,不伦,汹涌而来,只觉心肝乱成一团,任由唐冠抱住搂住,坚实有力的心跳让人好生折磨。
娇躯终究落椅,此榻乃是天下之主龙榻,唐冠好生大胆,竟要在这龙榻之上玩弄女皇,武曌意乱情迷间媚声道:“别...别在这。”
听她颤声,唐冠心中又是一声冷笑,换个地方不还是一样被我干?
而后激吻雨点落下,先是轻咬檀唇,而后在脖颈种下痕迹,随即慢慢下滑,行到这里,唐冠倒是嫌这衮服碍事,正想解那罗带,武曌声音犹如拉丝般轻柔道:“还..还要上朝。”
唐冠闻音动作一顿,这小骚蹄子倒还有些理智,当即他也不着急,而是手嘴并用,轻轻咬住其白嫩耳垂,武曌娇躯一颤间伸手隔着衣物揉捏其敏感部位,片刻后只见武曌俏脸通红,一双美眸已经半水半春。
唐冠见状先是俯身退下武曌花鞋,一双白嫩小脚落到唐冠掌间,根根如葱玉趾圆润滑嫩。唐冠放在手中轻轻揉捏片刻,竟然将自己下摆一掀。将武曌的小脚引导向自己胯下狰狞。
武曌已经有些年没有被碰男人了,小脚始一接触唐冠胯下狰狞之物。不由微微一缩,怎奈唐冠敌不过唐冠力气,虽然隔着衣物,但柔软敏感的脚底还是清晰的感受到男人逐渐膨胀的巨大,美眸不由愈加迷离。
“是时候了。”唐冠见状这才一件件将武曌剥了个干净,片刻这盛装衮服散了一地,同时一具雪白丰满的娇躯出现在眼前,只见雪臀摇摆丰韵,**晃得唐冠差点把持不住。
唐冠将自己裤带一松。胯下狰狞猛然弹出,打在了武曌玉脚之上,丝丝****让武曌玉趾一弯。
唐冠却不着急,而是俯身抓住半只白嫩玉兔,又含住另外半只,口中发出啧啧的吸食声,如同婴儿吸奶一般肆意玩弄着。
多年不经人道的女皇哪受得了这等折磨,只觉得羞耻之处泛滥成灾,只盼着男人能快些结束。可是唐冠似乎就是要折磨她到发疯为止。
唐冠一边舔弄吸食着玉兔,双手却轻轻抚摸着白嫩的大腿内侧,多年锦衣玉食的贵妇人带来的手感令唐冠头皮发麻。
可是他还是要忍,他要让武曌求他。只要她开口央求了,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当即唐冠将她两腿一分,摆出一个屈辱的造型。那幽深泛滥的桃花源出现在眼前,肉壁褶皱清晰可见。望着这具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进出过的**,唐冠还是那么恶心。
可这个所谓的女皇只是一个工具。只是一个人形痰盂不是吗?
想到这,唐冠狰狞缓缓挺近,现在的他不会对武曌产生任何感情,甚至包括交欢之时,他还是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完全没有面对上官婉儿的那种情投意合。
他确实有办法让上官婉儿也变成武曌这幅模样,可是那并非他所愿,无情与有情的区别也尽在于此。
可怜女皇还以为自己真的拥抱到了所谓的爱,打破了可怕的诅咒,要与爱人在这天下之巅分享她胜利的果实。
唐冠有意折磨武曌,抵到穴口却不进入,而是上下研磨,同时再次咬住武曌耳垂,呢喃道:“陛下,你好热。”
武曌近乎于无意识的发出呻吟道:“病郎,我好热。”
一边说她竟然伸出手来握向唐冠下体的狰狞,似乎是想强行拉扯堵住那洪水泛滥,可是刚一入手,便觉得像是握住了一条烧红了的铁棍,烫的她又立即松开。
但同时更像是被猫挠心一般发痒,那火热若是能够进入,就能蒸发洪水,烧化花心的瘙痒。
可是唐冠却不断的折磨着她,继续上下研磨道:“小娘子,你叫什么?”
“武...武令瑶。”
武曌猫儿叫春般无意识的话语落到唐冠耳中却犹如惊天霹雳,他本是**随口问问,看看武曌能不能说出什么让他意想不到的话儿来。
没料到她竟然说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唐冠立即冷静下来,迷魅呼唤道:“瑶儿。”
“瑶儿。”
唐冠一边呼唤一边继续爱抚着武曌,亲吻着一寸寸肌肤,让她沉浸在崩溃的边缘,终于武曌放声哭了出来。
这是一种溢于言表的难受,刹那梨花带雨起来。
唐冠却依旧不着急,其实他也在强忍着这一切,论快感他比武曌更加强烈,这是一场不伦的交欢。
“瑶儿,求我。”
“求求你..求求你...”
“噗嗤!”武曌话音一落,唐冠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击捅进,一瞬间像是空气都静止了下来,武曌先是呼吸一滞,而后便开始了无意识的呻吟。
那如同烙铁一般的狰狞火热一下便抵到了无底洞的最深处,当触碰到那抹惊人的柔软,唐冠眼睛也几欲喷火。
“噗嗤,噗呲。”疯狂而又连贯的冲刺在水深火热之间,唐冠终于精虫上脑,冷静全无。
他对这成熟丰满娇躯为所欲为,不断摧残着女皇的花蕊,呻吟声,叫春声,男人的嘶吼声,回荡在这天下权力的中枢。
可是武曌越呻吟,唐冠却越愤怒,这个女人不是完整的,唐冠不仅是个贪婪的人渣,还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禽兽,快感没办法淹没他的理智,愤怒间唐冠毫不怜惜的进进出出。
空气都散发着**的气息,武曌胸前雄伟剧烈上下摆动,证明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有多么疯狂。
嫩肉随着狰狞翻卷而出,唐冠却置若罔闻,耳中只有武曌低贱的呻吟和那毫无意义的呢喃。
**碰撞声啪啪作响,唐冠未脱下的上衣已经湿透,而武曌早已香汗淋漓,身子动,嫩臀巅,一阵昏迷一阵酸。
多年未经人事的身子泄了又泄,可唐冠却像是一只永远无法满足的野兽,将满腔兽欲发泄在了她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武曌半昏半醒间,只听闻男人喉间发出低吼,随即深深抵在花心处的毒龙突然喷射出炙热的火焰,犹如岩浆一般迸射贯穿了身体。
武曌娇躯被烫的一阵乱颤,美眸一下空洞起来,唐冠竟然敢在她身上行传宗接代的事情!
可是被融化的娇躯令她玉手死死抓住唐冠埋在她胸前沟壑中的头发。
“出...出来!出来!”片刻后,那炙热竟然还在持续,武曌终于惊恐的发出声音,可回应她的并不是停止,而是唐冠新一轮的挑逗与耸动!
一时间武曌再一次徘徊在冰与火之间,忽冷忽热,眼前只剩下男人模糊的影子,眼皮逐渐沉重起来,可是男人依然像是一台永动机一般不停在她身上抽动着最原始的冲动。
终于武曌彻底沦陷在了唐冠胯下。
而这一夜,似乎也变得永无止境......(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从此君王不早朝(三)
羁旅悲愿之辞源源不断,闺帷淫蝶浪语声声不绝。
好一个偶遇宫珠拾遗,又道是九浅一深,合该令那女皇波翻浪滚,香汗交流,狰狞直抵花心间又让男人欲罢不能。
“啊。”又是一声低吼,男人肌肉纹起,大手紧紧握住女皇骄胸,再一次将子子孙孙推进这高贵的**。
连唐冠自己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只道是巫山**,原本紧窄的通道也变得畅行无阻起来。
可怜那女皇不省人事,花径狼藉,再一瞧,这白嫩身上还真找不到没有痕迹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最令人惊奇的是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红唇肿涨间无意识的梨花带雨,只觉耳畔依旧回响着那令人不敢睁眼的啪啪波声。
“呼,呼。”唐冠**初收,却不着急将自己的“定海神针”收起,而是喘着粗气有些恶趣味的盯着武曌隆起的小腹。
倘若她怀了自己孩子,那可就真有趣了。
想到这,在那肉壁包裹下的狰狞再一次膨胀起来,武曌又是一声嘤咛。
这时,殿中一盏油灯燃尽,唐冠见状缓缓退了出来,不知不觉他竟然真的风流了一夜之久。
退出的刹那,从那片狼藉中牵引出红白相伴的淫秽液体,这一夜唐冠没有丝毫怜惜,直到雨云初收,唐冠望着昏迷不醒的武曌嘴角泛起冷笑,其实他早该这么做了。
但是亲密的结合下狼藉是相互的,唐冠微微一扫量自己那活,望到上面秽物不由眉头一皱。有些不怀好意的望向武曌肿胀的红唇,可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挪开了视线。
而后俯身捡起地上武曌的亵衣随意一擦。而后竟然赤身**手持女皇亵衣走在这含元殿中。
一口黑漆漆的长棺静静躺在大殿,只有棺中的两具尸体无声目睹了唐冠与武曌的君臣不伦。武曌在唐冠胯下呻吟的就像是一个最下贱的妓女。
唐冠不紧不慢的穿戴着自己的衣物,回首望了一眼赤身**的武曌后,终究还是拾起地上华丽的外袍将其遮住。
“武令瑶,呵,武令瑶。”
她坐拥天下,只要一声零下,自己就算有万夫莫敌之勇,也难逃一死,可是她选择的却是在自己胯下呻吟。
这是她的选择不是吗?
当唐冠将衣物穿好。一盏盏油灯开始时明时灭,天亮了。
唐冠立于龙榻前隔空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竟突然缓缓坐在了武曌的身边,不知为何,唐冠眼前明明空无一物,他却像是陷入了臆想。
这方集天下最高特权于一体的帝位,千百年来引起了多少血雨腥风,古老的华夏人人都对这个位置充满了向往。
武曌为了争夺这个座位,算计了一生。一路丢盔弃甲,伤痕累累。
若是有人看到唐冠大胆至此,恐怕能活生生吓死,武曌就静静躺在身旁。唐冠却痴迷的抚摸着龙榻雕饰。
眼中的迷恋就像是在抚摸最珍爱的宝物,唐冠似乎越陷越深,到最后竟然目空一切。眼中只剩下金辉闪耀。
似乎他愿意为这份痴迷放弃一切,什么爱人。什么亲人,什么兄弟。什么朋友,与眼前这份人间帝王熠熠生辉的荣耀比起来都是狗屁!
唐冠呼吸着女皇身上特有的迷人气息,特权,帝位,异性,是人类致命的毒药。
可就在唐冠看似越陷越深之际,他竟突然望着那巧夺天工的迷人雕饰笑道:“难怪她都败给你了。”
“没了这些,我要你又有何用?”
说罢,唐冠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叹一声,毫无留恋的将目光挪开,而是望向了身边的女人,望着睡梦中的她,一夜**,她睡的那么沉,许是那么多年第一次对外界完全失去了知觉吧。
唐冠伸手缓缓抚开她扑在脸上的青丝,望着睡梦中的她,唐冠露出了只有面对林雨薰与上官婉儿时才会露出的真正的耐心与温柔,大手轻轻抚摸着披头散发的她。
可惜的是她不可能永远睡着,而醒着的她又注定不可能会从唐冠这里得到一丝一毫的真心。
武曌似乎在做一个美梦,睡梦中又像是感觉到了唐冠的抚摸,让她身体微微蜷起,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雪白的大腿裸露在外,上面又零星分布着唐冠对她所作所为留下的痕迹,遇到唐冠,是她的不辛,唐冠不是冯小宝,也不是张氏兄弟,或者说与其说唐冠是男宠,倒不如说武曌更像是唐冠的女奴。
只因她表现的是那么下贱,唐冠是她的毒药,是她的病入膏肓,是她的欲罢不能。
可惜这份难得的温柔与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殿外一阵动静打破,唐冠闻音面现冷笑,终究还是要早朝了。
可他却不理会殿外动静,而是将武曌轻轻抱起,而后慢慢走向那边偏殿,推开阁门,唐冠曾在此间写下了将骆宾王逼入绝境的剿贼令,至此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唐冠将武曌小心安置在寝榻之上后,这才背负双手有些玩味的回到殿门前,隔着大门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阵语气各异的声音。
“铁将军,你这是?”
“铁将军,陛下有恙?”
........
听到这,唐冠知道那些老朋友又来上班打卡了,当即也不着急出去,而是饶有兴趣的静静听着。
而殿外早已一片哗然,只见为首的两人面面相觑,而守了一夜的铁牛却满脸尴尬,这一夜他守的称得上提心吊胆,尤其是张还义中途出殿,更让他不知所措。
他知道武曌和唐冠在里面独处了一夜,至于发生了什么他是想都不敢去想,但他也倒是没有太担心武曌的安危,只是此时到了早朝时分,就算是取消,也合该早有命令传下了。
一时间铁牛进退两难,只能暂且拦住众臣,人群中不乏唐冠熟悉之人,武家哥俩依然风骚不减,位列班首,疑惑间眉头紧皱,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早朝被人拦于门外。
早朝非同小可,每逢早朝声势浩大,百官浩浩荡荡入朝来见,有时一月不见的有一会,按理说若是有变早该通知了。
就在铁牛不知所措之际,殿门突然被人打开,众人见状纷纷望去,当看清走出之人后,又不由齐齐一愣。
更有人差点惊呼出声,能行到殿前的官员无一例外都是大员,可一见到从门中走路来的男子后瞬间鸦雀无声起来。
良久后,武承嗣才睁大眼睛指着唐冠道:“唐...唐..”
他一出声,众人也立即回神,各个都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当看到身边同僚也是一般模样后,顿时确定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子不是幻觉!
“唐去病!”众人心底齐齐惊呼一声,铁牛见到他出来却暗舒一口气,正要上前问话,突然一粗鲁声音插了进来:“大哥,你骗的俺好苦哇!”
话音一落,一身材胖硕的男子从那边走出,看模样也是一宿未眠,赫然是张还义。
唐冠见到他后摇头一笑,却暂时不同他答话,自己光顾着风流快活,差点把他给忘了,当即唐冠扫视了一眼殿下群臣拱手道:“诸位相公,久违了,去病这里见礼了。”
众人还沉浸在各自的惊讶之中,这时第二阶梯的朝臣业已纷纷走了上来,见到唐冠后,都纷纷露出异色。
其中一名身着绯袍的俊美少年看到唐冠都不由一愣,险些出声呼唤,他本来还以为唐冠应该还在家中休息,没想到却出现在了这里。
“诸位相公,天后有令,今朝无朝,来日再议!”
唐冠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 倒是不急于一时,先把他们打发走了再说,他与武曌可不是说快活完了就这么完了。
众人闻音一惊,有些不知所措,可唐冠却回首对张还义嘀咕了几句,张还义闻言望了眼人群中的唐梁君后点点头,唐冠见状竟然再次走向大殿,当着群臣的面推门而入,而后轰然闭合。
群臣见状哗然,窃窃私语者有之,不明所以者有之,当然惊异不绝者还是占了大部分。
可当他们守了片刻,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后,终究还是又一波没一波的扭头往回走,当然这议论却停不下来。
人群中唐梁君见状先是默默不语的伫立了片刻后,才将眉头疏开,唐冠显然是去见了天后了,而且竟能令陛下连早朝都取消了,对唐梁君来讲这是一个好兆头。
当即唐梁君面现微笑正想打道回府时,身后一声音传来:“梁君老弟。”
唐梁君闻音眉头一皱,回首一望疑惑道:“你是?”
只见张还义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咧嘴笑道:“俺叫张还义,昨夜还在咱家喝酒,被大哥那王八蛋骗到这鬼地方,他让你带俺回去!”
唐梁君一听这语气心中一动,看来是那群他今早醒来便看到在大堂中醉成一片的“土匪”们了,当即唐梁君默不作声点点头,随即走在前边领路不语。
...........
早朝突然取消,造成的轰动自然不小,就在群臣各有心思离去之际。
含元殿偏殿寝榻之上唐冠却衣服也不脱的拥着武曌娇躯,躺在其身侧倚着墙壁默默不语。
良久后,唐冠望了一眼还没有醒来的武曌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扑朔迷离议生死
唐冠死而复生,又惊起震动一片,一时间京中大小官员上下打听,可这一时半会除了有数的手眼通天者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而且没有亲眼目睹者听起同僚询问,只当是对方在逗弄自己。
此人究竟是生是死,是真是假,是如何回来的,又是何时回来的,都是一团乱麻,只有个别诸如武承嗣这些各中相公卖弄各自的神通手段,才获取了一些看起来不怎么连贯的消息。
却说前些日子那虚惊一场的玉门关烽烟,神策大将军张远辉被人劫持,渺无音讯,而就在昨日,一伙悍匪强闯长安,将那张远辉丢下后便扬长而去,这伙人快如疾风,行如烈火,来去无踪。
当收到这个消息时个别大脑漏风之人,第一个念头便是若这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个宇文马烈一定便是唐冠!
可是这个想法刚露出头来,又马上被否决,唐冠是名动天下的才子,与其接触甚多的官员对于这一点还是毋容置疑的,若说他便是那个闹得鸡飞狗跳的悍匪,这可就真不亚于天方夜谭了。
数月前张远辉奉命搜寻唐冠,这事他们还记忆犹新,当时还大有幸灾乐祸之感,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他们想来唐冠就应该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可最后竟真让张远辉找到了。
其实不仅是武曌信了,当时大多数人都信了,能找到尸身已经是踩了天大的狗屎运,没有死无全尸已经是老天对这个狂人面首最大的包容了。
可是现下唐冠再次出现。倘若这真的是本尊,那恐怕张远辉是小命休矣了。果不其然,就在昨夜原张远辉部的一名刘姓副将。被禁卫缉拿,可怜此人刚刚调守回京,便锒铛入狱。
京中脉络错综复杂,一日不打听,再查真奇妙,一时间京中高层唏嘘一片,只盼着张远辉或者唐冠来个现身说法,不管是真是假,好歹给个明确的真相。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张远辉这条小命早已休矣。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那个生死扑朔迷离的狂人现下正搂着他们每日为之心惊胆战的女皇沉睡。就在那大明宫含元殿中!
........
就在早朝轰然而散,京中大小官员暗自查个不停之际,却有一人心情大好,只觉前途一片光明。
就连之前一直引以为痛,一直都未曾敢传回家中的唐冠死讯,也成了唐梁君暗自得意的明智选择,一块不死不灭的顽石,人人都说他死了,他就偏不死。
而张还义倒是不认生。与其大大咧咧交谈片刻后,便倚着车厢呼呼大叔,唐梁君望着此人暗暗摇头,唐冠带回来的这群人各个煞气腾腾。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
唐梁君却没有着急带张还义回府,而是改道而行前往市集,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采办一批好货,再整治一场热闹非凡的家宴。才是现下最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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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唐府门前。
以往饱舍换新人。唐梁君倒是毫不客气,直接悬上匾额,以示此地私有化,以至于不少久未入京的官员时不时闹出乌龙。
一辆马车缓缓泊下,车中出来两人,一名高大壮硕的男子将一名老者搀扶下车,两人面无表情,可以看出有些疲倦。
老者下得车来一声轻叹,此处是个伤心地,唐牛见老王叹气,不由出声道:“王伯,那地界好倒是好,不过若是开了分号,恐怕家中伙计会走露了消息。”
老王闻音微微摇头,这纸不包火,瞒又能瞒多久,唐去病身亡的消息眼下仅仅流传在高官贵族与长安个别百姓之间,可消息流传的速度永远都比想象中快的多。
恐怕不用唐梁君瞒,早晚也会被唐维喜得知,届时必然又要生出事端,唐维喜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亲生骨肉,在家中还信心满满的遣林雨薰,唐牛来长安寻亲,断然不会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唐冠身亡,生活还要继续,唐牛此来一方面是多个照应,另一方面便是被唐维喜授意在长安开设分号,扩大影响范围,想来唐冠位高权重,这点小事,信手拈来。
可惜事与愿违,想到这,两人各有心思,良久后唐牛还是将门推开,与老王一道不紧不慢的走入院中。
可他们刚一入院便嗅到一阵铺天盖地的酒气,老王不由眉头一皱,一眼望向大门洞开的厅堂,一望之下不由愣住。
只见厅中狼藉一片,一张长桌上残羹剩饭列满,地上酒坛歪歪斜斜,最不可思议的是地上歪七竖八的斜躺着十几号人物。
只有一人眉头紧皱的像是在翻阅着什么。
这伙完全陌生之人,让老王先是一愣,而后便怒火攻心,唐冠灵堂就设在一旁,这伙不明来路之人竟然在此间饮酒作乐!
看模样似乎已经持续了不短时间,料来是畅饮了一夜之久,看到这里,老王顾不得唐牛阻拦,怒气冲冲的走进厅中大喝道:“大胆!”
突如其来的一喝惊得正在翻阅唐冠所留手记的万锋下一子站了起来。
当看清来人后,不由疑惑道:“你们是?”
老王见他竟然这样问,不由气极反笑道:“我还没问你们是谁呢!?”
听到这话, 万锋目光一变,眼前两人明显是以主人自居,他们随唐冠初来乍到,昨夜也不曾见过这两人,想必应该是唐冠家人了。
想到这里,万锋倒也不敢怠慢,伸手挪开压在一男子背上之人,而后呼唤道:“常大哥,常大哥。”
老王见到常鹰竟然也在此间,看模样也是喝的酩酊大醉,一时间不由更闹恼,再看这伙人各个凶神恶煞,看来是常鹰的朋友了!
“常鹰!”老王上前又是一喝,常鹰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看清老王面容,喃喃道:“王叔,你回来了。”
“常鹰,这些人是你的朋友!?”老王发怒间耐住性子询问道。
常鹰闻言起身揉揉脑袋,望着眼前一片狼藉,苦笑道:“王叔,你误会了,他们是小...”
常鹰话没说完,院中便传来一阵动静,只听一声咒骂:“万老三,下次大哥再去好地方,你他娘的千万别叫醒俺!”
话音一落,厅中几人望向院落,赫然是唐梁君与张还义回府了。
此时张还义算是被唐冠坑惨了,一进门便抱怨起来,唐两句见到老王与唐牛后慌忙上前道:“王伯,牛郎哥,你们回来了。”
一直默默不语的唐牛皱眉扫视了厅中狼藉后,出声道:“小七,这是怎么回事?郎君尸骨未寒,你怎么让人在这里喝酒!?”
唐梁君闻言摇头一笑,可望了一眼两人后,竟然不知道如何表述,只好笑道:“喜事,天大的喜事,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迷魅君王惑天下
大明宫,含元殿偏阁。
当日上三竿,武曌从酸痛中醒来,美眸半启半合,入眼却是昨夜那张让她着了魔的俊脸,短暂的空白后,那些疯狂记忆汹涌而来。
武曌檀唇轻启,望着眼前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突然睁大了眼睛。
昨夜,她都干了什么!?
唐冠似乎还未醒来,大手环在武曌腰肢之上,女皇呼吸逐渐开始急促起来,颤抖的望向自己玲珑有致的娇躯,上面残留着自己与唐冠淫乐的痕迹,当察觉到下体难言的痛疼湿粘,武曌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唐冠。
可是绵软无力的玉手推攘在坚实的胸膛上,无异于以卵击石,人没推开,唐冠却醒了。
当他双眸睁开,二人四目相交,唐冠轻声道:“陛下,你醒了。”
武曌闻音止住,美眸闪现出复杂神色,唐冠见状伸手轻轻靡莎着她的俏脸,同时眼底散发出浓烈的爱意与温柔。
武曌望到这眼神,娇躯轻轻一颤,唐冠的眼神是那么真实,就像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感受着脸庞的温柔,武曌终究幽幽一叹,也伸出玉手抚上唐冠脸庞啐道:“冤家。”
听闻娇嗔,唐冠的眼神愈发温暖火热,让武曌欢喜的痴痴盼着,望着,牟然,他眼底最深处却闪过冰冷,他知道女皇陷进去了,不管是出于**的贪欲,还是心底的慰籍,总归是陷进了自己的温柔陷井。
女皇抚摸着男人的棱角分明,这具身体那么火热坚实。就像拥抱着一团烈火,每每相拥都要将自己心肝融化。
望着望着她竟然露出了痴痴的笑容。毫无疑问她是那么激动开心,她得到了。也是第一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似乎没有人来伤害她,抢她这微不足道的痴心。
就像是,就像是林雨薰当年第一次得到唐冠所编的草蜢一样,那么微不足道,却又让她满足。
望到这笑容,薄情冷血如唐冠都不由心底一颤,可随即他又马上冷静下来,这个女人不同于上官婉儿。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是定时炸弹,她选择与自己交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唐冠都不会动情。
影子?慰藉?还是说只是肉欲罢了,总归在唐冠心中没有爱,唐冠要做的便是化身一团烈焰,让女皇心甘情愿的飞蛾扑火,然后榨干眼前这个女人所有的价值。
唐冠不是张氏兄弟,他不会坐以待毙。他要利用这个女人来成全自己所有野心,满足自己所有利益。
唐冠心中所想与面上表情冰火两重天,他的眼神,动作。举止是那么温柔迷恋,武曌望在眼里,这个起初不入她法眼的男人。越来越让她欲罢不能。
只听耳畔传来他的呢喃:“陛下,你好美。冤家好想陪你一辈子。”
此话一出,无异于一副上好春药。
良久后。武曌竟突然主动的将红唇啄在了唐冠薄唇之上,好在浅尝即止,分开后柔声道:“什么时辰了?”
唐冠闻音知道她想过问早朝,当即轻声道:“已经都打发走了,还疼吗?瑶儿?”
唐冠似乎有些不喜她在这个时候过问国事,她问的越多,就越像武曌,而不像那个在他胯下呻吟的“武令瑶”。
迷魅君王,祸乱天下,只要武曌逐步放权给自己,哪怕有一天自己失宠了,也不是她能轻易制服的了。
在唐冠心中还是将自己定位于简简单单的男宠,倒是忽略了女皇的温顺,武曌听闻瑶儿二字,瞬间唤起了深层次的记忆,俏脸红成一片。
唐冠将大手伸入半遮半掩的衮服中,放在她那让人爱不释手的小腹之上,轻柔的揉捏着,像是在安慰着她饱经摧残的桃花源。
与此同时他又俯身对着未能全部遮住的乳肉一吻,武曌只觉得心又化了一半,娇嗔道:“小冤家。”
她觉得唐冠是那么迷恋她,而她又觉得自己终于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那就是眼前这个与自己相爱的男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愿意给他一切,而就在她冰雪瓦解,只想着与唐冠分享一切之时,唐冠突在其耳畔温声道:“瑶儿,我喜欢你,我愿意同你厮守一生,你做皇帝,我做你的小臣子,小奴隶,好吗?”
这些情话儿最令人意乱情迷,唐冠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一身媚术,就像是天生如此,一个男人妩媚至此,是很难想象的。
果不其然本来还因为昨夜唐冠的肆虐而疲惫不堪,浑身酸痛的武曌一下子麻木了一般,听着这些甜到心底的情话,双手缓缓环在唐冠的腰上,二人相拥在一起,四目相交,这一望便是良久。
嗅着彼此暧昧的呼吸,倘若人没有生老病死,能这么一直望下去,那当真极好,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心,武曌到底做什么才能让唐冠真的珍惜她,爱护她,让她像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找到依靠,找到寄托。
这谁都不知道,唐冠更是想都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女人,那只有一种情况,他疯了,而且是疯到无药可救。
唐冠这么想,武曌却不然,她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寄托,毫不犹豫的将关在心底牢笼的小女孩释放出来,奔向她的幸福,她的皈依。
那小女孩伤痕累累,一直躲在角落里冷眼观望着一切,直到遇到他,感觉原来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冷,于是小心翼翼的靠近,近一点,又一点。
这到底是可悲,还是可笑,我想已经说不清楚了。
唐冠就那么轻轻爱抚着武曌,让她越来越温暖,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寒冷,直到武曌再次露出微笑,他突然出声道:“陛下,臣想要一些东西。”
武曌闻言黛眉一皱,有些不情愿的将臻首靠近一些小声怨道:“叫我瑶儿。”
说罢,她有些不自然的合上眸子,多少年了,她没有以俯瞰者的姿态自居,更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是的,她喜欢唐冠对她说些情话儿,可这话落入唐冠耳中,却让他心中一凛,暗道:“这骚蹄子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唐冠本是刻意引诱她,其实唐冠并没有洞悉她,是以才不断的挑逗其发春,这女人发起春来,什么都好说。
可是武曌的事后表现反倒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唐冠心中一转过后,也就抛之脑后,她越骚,自己成事可能性便越大。
当即又将女皇抱紧了几分,柔声道:“瑶儿,边疆战事不休,你便永无宁日,我有些想法,给我一道虎符可好?”
本来还正在甜蜜的武曌一听到这话,瞬间娇躯僵住,心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告诉她万万不能给。
唐冠见状眼睛一眯,看来她只有彻底沦陷之时才会乖乖听话了。
当即唐冠将头埋入其秀发间,深深一嗅,邪魅道:“瑶儿,你好香,要是每天这么累,可就不好了。”
说罢,唐冠不着痕迹的将自己裤带解下,狰狞再次跳出,一下夹在了武曌白嫩的大腿内侧之间,上面的青筋与花瓣亲密接触。
这一下似乎将武曌从臆想中拉回,接踵而至的便是唐冠的爱抚与激吻,武曌雪白大腿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但又生怕夹痛了他。
意乱情迷间竟然颤声道:“好。”
“噗呲!”她话音一落,唐冠猛然一挺,二人顿时再次亲密结合在了一起,武曌本就饱受他一夜摧残,这一下差点痛的惊呼出声,眼泪再一次止不住流出。
唐冠见状慌忙滴滴轻啄入口,那已经没入的狰狞却并不动作,与昨夜的疯狂大不相同,这一次唐冠格外温柔。
可就在武曌闭上美眸静静享受着唐冠的温柔时,却没有发现男人嘴角出现一抹诡异的狞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一)
大明宫,武曌寝宫。
言说是抵死缠绵也有个尽头,这一天一夜的苦缠,让回到寝宫沐浴更衣后的武曌终于缓了一口气,而唐冠终究还是走了。
歇息于榻上的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许是甜蜜,说不得又有些挣扎。
洗掉的是疼痛疲惫,洗不掉的是一身痕迹。
就在这时,一小宫女战战兢兢进殿来,小心翼翼的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汤水,宫女年纪不大,嗅着那迎面而来的苦气,上前恭声道:“陛下,皇后娘娘的药煎好了。”
说罢,小宫女有些害怕的低下头来,她不知道碗里的是什么,只知道这是武曌吩咐煎给皇后娘娘的,可是,可是皇后在东宫......
“放下吧。”武曌抬头望了一眼小宫女,良久后轻声一叹,小宫女闻音慌忙放在盏上,而后跪伏在地,静候吩咐。
武曌似乎有些疲倦,抬首支着臻首闭目道:“下去吧。”
“是。”小宫女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多留,闻言恭声屏退。
带她走后,武曌依然闭目不语,良久后才轻叹一声,缓缓睁开凤眸,望着那碗汤药,眼神中竟然泛起了挣扎。
只见她玉手缓缓抚向自己小腹,直到汤药欲凉,她这才端起碗来,终究黛眉紧皱一饮而尽。
入口之苦涩匪夷所思,可这苦药灌口却抵不过心中甜蜜,女皇苦一阵甜一阵,一碗用尽之后。腹中顿时生出一股绞痛。
这药自李治宾天,已经有些年没用过了。武曌缓缓躺下身子,感受着那份痛疼。风流有人来享,这苦果也有人来尝。
倘若真的珠胎暗结,就算自己登基称帝,也保护不了他。
武曌似乎痛的无怨无悔,黛眉紧皱间,耳畔全是那温柔陷井。
..........
就在女皇深宫服药之际,宫外一名男子却负手而立望着起伏的宫城冷笑不止。
只见男子精神奕奕,像是春风得意,伴着冬日冷风观望片刻后收回目光。而后手一翻,半道铜符出现在眼前,上刻龟虎交辉。
望着手中的虎符,唐冠嘴角冷笑不止,他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这道虎符虽然没有经过报备,也没有多大调兵权限,可是却能在帝国境内畅行无阻,这便足够了。
他要撒一张大网。借此以小博大,武曌再宠爱自己,也有她年老力衰的时候,届时自己还是要步张氏兄弟的后尘。
可显而易见的是唐冠不是他们。望着手中的虎符,唐冠目光不断闪动,如今他与武曌已经算作一体。有人革她的命,就是革自己的命。
所谓不公。建立在强弱分明之上,所谓政治。建立在暴力基础之上。
唐冠的想法无人能知,可是他的目标却显而易见,从一开始是,到现在也是,他所笃信的教条一向是镰刀大斧。
突然,唐冠大笑出声,笑声之可怕令人心寒。
笑罢,他转身而去,消失在寒风之中。
这个目标是活的更好的男人看似没什么野望,就连那斩情绝爱的帝位都不放在眼中,可是细想之下,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是活的更好?
又是和谁来比较?
其实一个人想要活的更好,这个目标本身就已经大到了无限!
.........
长安,唐府。
上官婉儿走出房门,默默望着忙成一团的唐府众人四处张灯结彩,厨房炊烟飘起,冷清了那么多日子的唐府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一名白衣书生也被万锋等人拉在一起说说笑笑,而又有一抹扎眼的倩影巧笑嫣然。
上官婉儿望着那抹倩影心中不由冷哼一声,随即将目光挪开,却见到门口一名老者满是期待的立在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见到此人,上官婉儿不由绕上前道:“王伯。”
老王听闻背后声音,回首一望开口道:“小娘子。”
说罢,老王又将目光放回了拐角,今日唐府上下众口一词确认了唐冠讯息,可这却让他将信将疑,等了这大半天也未见唐冠回来。
“伯伯,天凉了,郎君会回来的,进屋等吧。”
上官婉儿这时出声,老王闻音轻声一叹,他与上官婉儿勉强算是熟悉了,这个小娘子心肠不坏,不过......
想到这,老王不着痕迹的回首望了一眼院中正抚弄花花草草的林雨薰,活了大半辈子的他羡慕唐冠艳福之余,又有些为儿孙感叹之感,三妻四妾倒也没什么,可这也终究有个妻妾之分,倘若消息为真,唐冠真的回来了的话,这以后同处一个屋檐下,想来永无宁日了。
当即老王望了一眼天色后,微微点头,默默不语转身回到厅中。
一时间唐府众人久候不止,可唐冠却迟迟未归。
转眼又已入夜,唐梁君分设两桌宴席,一桌是唐家内人所坐,席上只有上官婉儿,林雨薰,唐牛,常鹰,何弃疗,老王与唐梁君。
而另一桌却是设给万锋等人,众人坐罢,场面颇有些尴尬,唐牛与老王还在暗自忐忑,而林雨薰与上官婉儿相对而坐,看不出她们在想什么,似乎都在刻意无视对方。
唐梁君几次想要出声调节气氛,却被万锋等人的大笑遮掩住,到得后来干脆默不出声。
“少爷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面带喜色匆匆跑进, 众人闻音止住,纷纷望向院中,只见一名黑衣男子背负双手不紧不慢走来。
当男子望到这一大家子,也不由一下愣在原地,赫然是宫中风流了一天一夜的唐冠。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有两人立即起身出屋。
“少爷!”
“小郎君!”
两声截然不同的惊喜呼唤让唐冠瞬间回神,只见老王与唐牛皆神情激动的上下打量着唐冠。
“王伯。”
唐冠先是望了一眼老王,而后看向唐牛后不由有些惊喜道:“牛郎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王是看着唐冠长大的,尽管之前那个傻子不是他这个借魂之人,可对老王而言,唐家早已是晚辈亲人,只觉得心酸异常。
唐冠见状摇头一笑,唐牛倒是有些不大敢认了,咧嘴笑道:“小郎君长高了,比我还高了。”
“哈哈!”唐冠闻言一笑,随即携着二人入屋,万峰等人见他回来,立即噤声,下意识的纷纷站起身来。
唐冠对其微微点头,这才又纷纷坐下,而席间林雨薰与上官婉儿也望了过来,唐冠才刚回家便不着家了,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二女难免有些芥蒂。
上官婉儿本就醋意交加,没好气的望了一眼后,便挪开视线,林雨薰却对着唐冠似笑非笑。
见到这一幕,唐冠心中暗暗摇头,唐梁君倒是有心了,不过他有些事还没处理,倒是要辜负了他一片美意了。
当即唐冠先是不露声色,坐下与唐牛老王交谈安抚片刻,又向林雨薰与上官婉儿暗献了一会殷勤,这才收声随意吃了两口。
起初倒也正常,唐冠只是大概介绍了一下万锋等人,又聊了些家事,而后却沉默下来,上官婉儿看在眼中,黛眉一皱,她知道唐冠肯定又是心不在焉。
而且唐冠举止有些诡异,虽然不时眉来眼去,可却刻意保持着距离,似乎不想让人嗅到他身上气息。
二女只道唐冠归京事务繁忙,也不以为意,再加上互相排斥,更加沉默起来。
良久后,唐冠突然将碗筷一放,低声对唐梁君嘀咕了两句,唐梁君面现讶色,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唐冠这才笑道:“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
众人闻音眉头一皱,不知道唐冠这是怎么了,唐冠却已走到万锋那桌,那边是家宴,未曾备酒,这边却酒菜齐备。
众人见他走来纷纷噤声,唐冠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出声道:“跟我来。”
此话一出,众人互望一眼,随即默默不语站起身来,随唐冠一道扬长而去。
席间上官婉儿见状黛眉紧皱,心中啐道:“这人连家都不顾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天下熙攘皆为利往(二)
“呼。”唐冠引着万锋等人走入房中,吹灭多余的一盏灯火,而后又点燃桌上一盏,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唐冠先是扫视了一圈后,突然出声道:“老三呢?”
万锋闻言回应道:“还睡着呢。”
此话一出唐冠摇头一笑,而后正色道:“东西都看过了吗?”
众人闻音一愣,只有万锋眼皮一跳,不着痕迹的将手摸向怀中,这个小动作却没有瞒过唐冠的眼睛,当即唐冠轻笑道:“万二哥,我知道你稳重,不过你这也太小心了吧。”
听到这话, 万锋老脸一红,将怀中东西拿出,赫然是那封唐冠所写的名单手记,其实他也没有什么不正心思,只是这东西非同小可,此间虽然都是刀山火海滚过来的兄弟,但有些人就如张还义一般不怎么靠谱,就怕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
是以这才想要自己先瞧个明白,再给他人,众人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纷纷笑了一笑,这些人都知根知底,但见唐冠如此正色,也都纷纷正经起来。
只见唐冠望了一眼那封文书后,出声道:“你先收起来吧。”
说罢,唐冠又挂上笑容问道:“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吧?”
听到这话,众人来了精神,虽然才来了一日,可这种好吃好喝的日子端的享受,当即七嘴八舌笑答。
万锋却言道:“大哥,看来以后得管你叫侯爷才成了,哈哈。”
“呵。侯爷不侯爷的不打紧,不过大家伙既然愿意跟着我。那我也不能亏待了弟兄们。”
“好倒是挺好,要是大哥能给讨个媳妇就更好了。两个嫂嫂的模样俊俏的让俺天天难受。”
“老九!你胡说八道个什么!?”
万锋闻言一惊,立即呵斥出声,这些话他们在一起当荤段子说说也就罢了,竟然敢口无遮拦当着唐冠的面来说。
老九见状慌忙噤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好在唐冠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怒色,而是对其微微一笑。
诚然,上官婉儿与林雨薰是唐冠的逆鳞,但这逆鳞也要看是谁触到了。这些人本来没有那么粗犷,一身匪性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他们既是唐冠的袍泽,更是忠心不二的死士,没有人能理解这群人之间特殊的感情,当面对数以十倍的包围,能背靠背站在一起面无惧色的男人之间铁血令人动容。
当即唐冠笑骂道:“老九,你这**,我就说你和老三可以并称为齐鲁**,你服也不服?”
“服。大哥说啥俺都服。”老九闻言苦笑挠挠脑袋,众人不由一阵大笑。
唐冠见状故作凶恶道:“要是老子哪天后院起火,娘们跑了,第一个就找你!”
“别介啊。俺哪敢啊!”老九见状慌忙摆手,面现苦色,顿时气氛缓和下来。唐冠也随着众人微微一笑后才正色道:“这安逸日子是好,不过就怕好不了多久。”
“大哥。谁惹你了?”万锋见状心中一动,他是个明白人。看来唐冠是有什么话要说了。
唐冠闻言摇头一笑,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良久后才收声道:“弟弟这里有一场富贵,干好了,骚娘们,雪花银大大的有,就怕弟兄们胆子小了,干不成。”
“哈哈。”众人还以为唐冠是要说什么,正色了大半天后再次大笑出声,这一路闯来,走了一路,也亡命一路,杀官差,抢皇粮,劫法场,这一桩桩一案案拿出来死一百次都够了,若此时真有什么他们不敢干的,想必也只有大旗一挥揭竿造反了。
众人顿时笑成一片,唐冠望着众人也随着他们笑个不停,可是接下来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们骇然失色。
“造反敢不敢!?”唐冠声音突然夹杂在笑声传出,话音一落,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唐冠微笑望着他们。
万锋听到这话也不由面色一白,刚才还在想除了造反没什么不敢干的,唐冠竟然便出言造反!
唐冠的身份他们已经确认,没有丝毫掺假,赫然是名声显赫的状元郎唐去病,不,或许用不了多久天下人就要改口称其为冠军侯唐去病了。
他要造反!?造谁的反?
他造反岂不是就在造他自己的反?
一时间众人面色诡异望着唐冠,而唐冠却将笑容一寸寸收起,良久后才起身背负双手再次笑道:“害怕了?”
听闻唐冠询问,万锋等人眼神一厉,这话听起来可怕,可细想一下自己等人到了这份田地,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当即万锋出声道:“大哥,我这就去给你找龙袍!”
“哈哈!”唐冠闻言大笑一声,够胆,果然够胆,可随即唐冠却自嘲道:“嘿,造反?”
说罢,只听咣当一声,一铜符被唐冠掷于桌上,众人闻音回神纷纷皱眉望了过去,却不识的那是何物。
这时唐冠出声道:“皇帝是个娘们,骚的紧,造这骚蹄子的反没什么意思,咱们要造就造自己的反。”
听闻这话,众人收回目光的同时也暗舒一口气,这要真造反,胆子他们是有,可这几率就微乎其微了。
好在唐冠只是开个玩笑,这时唐冠再次出声道:“桌上这玩意叫虎符,全天下没几块。”
“虎符!?”万锋闻言眼睛一亮,望着桌上虎符暗咽一口吐沫。
“有了它,你们可以随意入出各地关卡,见者如见上将军。”
“大哥,好宝贝啊!你有这玩意怎么不早拿出来,咱们就不用回来的这么辛苦了。”
“呵,我要是早有这玩意,也遇不上你们了。”唐冠闻言一笑,再次坐下身子,望着桌上那道虎符,良久后出声道:“西出玉门关六百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吧?”
众人闻音一愣,万锋皱眉道:“西突厥的地界?”
“对,咱们的女人和银子就全在这里了。”唐冠闻言心中暗暗点头,万锋性格锋锐之余又干练稳重,确实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此话一出,众人不解其意,万锋也有些满头雾水,突厥人近年来已不服管制,先是阿史那部撕破脸皮,而后一直缠斗的西突厥人也异军突起,他们这些人就是因为这些战事才闹得家破人亡,光棍一条。
想着想着,众人不由有些咬牙切齿,说不恨那是假的,可是他们一路走来也性情大变,早已不是当年模样,战争之下没有无辜,他们自己杀的人还少?
一时间唐冠默默不语,片刻后,将那道虎符推到万锋眼前出声道:“还是那句话,兄弟们谁想走,尽管走,想试一试的,就留下。”
很显然,事到如今唐冠这句话略显多余,话音一落,众人无动于衷,唐冠见状这才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们附耳过来。”
众人闻音纷纷近前附耳,只见众人在油灯下围成一团听着唐冠一阵嘀咕,起初众人便眉头紧皱,到得后来越听越惊,万锋更是有些受宠若惊,几欲起身。
直到窗外月挂枝头,唐冠才将声音收起,只见众人面面相觑,唐冠却将目光望向万锋道:“万二哥,你...”
他话未说完,万锋便默默不语将那虎符收入怀中,开口打断道:“大哥,你不用说了。”
唐冠见状暗暗点头,众人见到此幕也不再犹豫,互望一眼后齐声道:“我等誓死追随侯爷!”
“好,事成,少不了兄弟们的好处,事败,我唐去病也绝不丢下你们任何一个!”
说罢,唐冠再次望向万锋出声道:“万二哥,待我长安诸事停当,便去寻你们。”
万锋闻言沉默不语,良久后轻轻点头,领着众人走出房外。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唐冠一人,只见唐冠坐在案上,似是盯着那盏灯火,实际目光却悄然望向万锋等人离去的背影,像是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禽兽座右铭
深夜,唐冠孤零零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从何时起,他逐渐养成了半睡半醒的习惯,往日风餐露宿,倒也习惯,回到家中反而睡不着了,许是因为今夜孤家寡人,但也说不得是因为被窝太冷。
片刻后,唐冠将手掂在头上缓缓睁开了眼睛,今朝美景还历历在目,一想到那个女人唐冠不由笑出声来,可是随即又沉默下来。
唐冠久久未眠,自然心中有事,良久后他起身披上一件衣物,而后踱到窗前,轻轻掩开一道细缝往外一瞧,果不其然,有一房间在这寂静深夜中依然灯火通明,其间人影绰绰,像是在收拾着什么。
唐冠轻轻抿了抿薄唇,若说唐梁君是一种妖冶不似男人的视觉冲击的话,那唐冠棱角分明之下却是根根媚骨。
是以女子妩媚不可怕,男子妩媚才让人吃惊,而且那媚还不是唐梁君的“模似”,而是“神似”,唐冠长相是典型的五官分明,具有男子该有一切特点,可是一颦一笑间声音笑貌就如神话故事中擅长媚术的狐妖一般。
这一特点他已经无意识的在武曌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只见唐冠修长眼角轻眯静静盯着那反常的房间,他知道里面的是谁,并且正是因为他的特意吩咐,才造成了万锋等人要连夜准备。
至于唐冠到底吩咐了什么,尚且还不能得知,可试想这个男人刚刚将女皇芳心摘得,讨来虎符,料来又是唐冠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唐冠默默观望片刻后将目光收回。负手踱到案前,竟然不知道是闲的发慌。还是真的饶有兴趣一般在黑暗中打量起自己的房间来。
不得不说人确实是逼出来的,唐梁君今天的模样在唐冠期望之内。却不在意料之中,是以唐冠曾顾虑过这算不算是拔苗助长,当一个人不得已去拼命接受一件事物时,对于这件事物本身便马上会被接受之人完全吸收。
而唐梁君无疑是完美诠释了这个道理,他虽然不能像唐冠一样过目不忘,可是在极端被动的情况下却催生了另一种不亚于过目不忘的人之本能,那就是勤奋。
一时间唐冠再次沉默下来,不管怎么说,唐梁君已经在独当一面的道路上走了不短的距离。终有一天他将会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
如此以来,兄弟俩都是朝廷命官,却住在一个府邸,那可就真让外人笑话了,想到这唐冠摇头一笑,是时候搬走了。
想到这,唐冠缓缓走向黑暗中的桌椅胖,而后缓缓坐下,像是伴着寂静与黑夜沉思着什么。
唐冠似乎对黑暗非常熟悉。他曾恋上过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清澈,每逢落雨,成了唐冠最爱之时,那么清澈。那么宁静,像是无声洗涤着他心中瘢痕。
但是现在他又喜欢上了黑暗,不知为何。似乎越拥有不可一世资本的人越喜欢隐藏起来,让人看不见。摸不着,却永远要受到黑暗中的他摆控。然后让所有人乖乖做自己的牵线木偶。
可惜的是这幅苦大仇深,世外高人的模样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唐冠一句自言自语破坏的干干净净。
“他娘的,好寂寞啊!”
黑暗中唐冠突然出声,言语间人渣本性暴露无遗,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但是唐冠却对武曌没有丝毫心软,可以看出他对武曌有的仅仅是**上的贪欲。
可是**是相互的,在此时没有什么比让堂堂女皇在自己胯下娇喘更令男人自我膨胀的了,唐冠设下陷井俘虏了女皇,在享受猎物美妙滋味的同时也打开了自己**的闸门。
每逢初经人事,实则欲罢不能,以前能克制住的东西,此时反而容易想入非非。
一时间唐冠坐立不安,徘徊良久后终于蹑手蹑脚推开房门,一阵凉风吹来,唐冠先是望了一眼西厢林雨薰房间,可一眼过后还是挪开了视线。
于是一只寂寞孤单冷的禽兽缓缓将魔爪伸向了上官婉儿,只见唐冠在寒风中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上官婉儿房前。
而后便做贼心虚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而后才蹑手蹑脚的将房门打开,当他再次将房门反锁时,却听到画屏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嘿嘿,婉儿老婆,为夫来了!”唐冠轻嗅着闺房熟悉的气息,心中不由一荡,这里曾今是他们共同的房间,不过如今唐冠却从光明正大来此变成了偷偷摸摸。
唐冠目力极好,摸索在黑暗之中走位风骚,片刻后便要摸到床头,而上官婉儿却毫无察觉,依然在熟睡之中。
唐冠望着起伏的曲线轮廓,不紧不慢的脱着自己衣服,他倒是没有生出太大色胆,只是想找个暖和点的被窝罢了。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唐冠正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被窝,或许是因为太激动的缘故,刚刚迈出的大腿一下蹭倒了某物。
“哗啦,砰,砰,砰。”
只听一阵动静过后,床上伊人瞬间被惊醒,险些惊呼出声,唐冠慌忙出声道:“婉儿,是我。”
上官婉儿望着黑暗中的高大身影黛眉一皱,随即抬起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确认是唐冠以后,有些迷糊的啐道:“你这人好不正经,你这是想怎的?”
唐冠见醒都醒了,也干脆豁出去了,好歹也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坏了自己好事,当即伸手将灯盏点燃,往地上一瞧,却是一钵棋子洒了。
“小小棋子,坏我好事!”唐冠见到这一幕,不由出声道:“婉儿,你怎么把棋放到这里了?”
上官婉儿闻言不由微恼,唐冠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问起自己来了,一时间不由嗔怒道:“有些人没生心肺,妾身拿些小玩意陪陪自己,郎君都要管上一管吗?”
唐冠闻言顿时止住,先是一阵尴尬,而后坐下身子赔笑道:“夫人,谁说我没生心肺的,我这不来陪你来了。”
上官婉儿闻言默不作声,像是默认了口中的便是他,唐冠见状故作可怜道:“婉儿,我冷。”
说罢,唐冠竟然作势欲揽,上官婉儿却轻轻挣脱开,不满道:“郎君饿了,冷了,就想起妾身了?”
“那是不是饱了,暖了,就去想你的仙女妹妹?”
此话一出,唐冠眼皮一跳,好家伙,这张小嘴吧唧吧唧说的他险些要找个坑把自己埋了,遥想当年二人独处时所有话加起来也不见得有这么多,可惜都不是什么好话。
一时间唐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来上官婉儿是真的掉到了醋桶里,一改常态什么话都往外说,一点面子都不给唐冠留。
可他却还是不死心,决心发挥不要脸精神,女人容易心软,当即唐冠心中一动,薄唇竟突然一白,而后故作颤抖的向上官婉儿道:“婉儿,我真的好冷。”
果不其然本来还处在发泄状态的上官婉儿见状不由一惊,她目睹了唐冠身上的种种伤势,至今还在脑海挥之不去,生怕因为自己任性让他有什么闪失。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只好继续板着俏脸,却默默不语的让开一些位置,将唐冠拉到了被窝之中。
同时说道:“不许乱动。”
“好,我不动,夫人你这里就是暖和。”唐冠得逞之后,立即面色红润,死皮赖脸的躺下,同时将手缓缓伸向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察觉到冷声道:“郎君就那么喜欢贱妾的身子?”
听闻她语气的变化,唐冠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不过唐冠却心中兴奋溢于言表,无论是林雨薰还是上官婉儿能得其一,此生无求,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最起码现在还没有掐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怎奈丧心病狂如唐冠第一个念头想的却不是就此打住,而是在想要不要再来一个,好歹中和一下,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唱戏总比打架强。
上官婉儿见唐冠如此不要脸皮,倒是哭笑不得,既然来都来了,自然也不忍心赶情郎走,但也不想给他什么好脸,男人负心薄幸,极为擅长得寸进尺。
当即上官婉儿板着俏脸吹熄了灯盏,正想躺下身子,却突然被一个有力的怀抱搂住,只听耳畔传来唐冠的声音道:“婉儿,你别生气了。”
上官婉儿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听到这话不由挣扎了一下,耳畔却再次响起唐冠的声音:“大不了...你做大的,她做小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到这话,上官婉儿竟然缓缓放弃了挣扎,在她心中这似乎是唐冠的妥协与让步,上官婉儿本性不坏,她并没有想用什么手段来让自己的情敌消失,可只要唐冠更喜欢自己,更关注自己,那早晚有一天他的眼中只会剩下自己。
一时间上官婉儿任由唐冠搂住,而唐冠也有自知之明,并没有进行太过分的动作,她们不同于武曌,这是他的心头肉。
可叹的是上官婉儿终究没有认清这个与自己相拥入眠的男人的“真面目”,总归是“男人床上的话是信不得的”没有贯彻落实到底。
以至于有一个禽兽多了一句座右铭,曾被数个女人多次听到的一句话:“大不了,你做大的,她做小的。”(未完待续。。)
- ( ゜- ゜)つロ终于一百万字了
- ( ゜- ゜)つロ 干杯。
我最喜欢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
我最敬佩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跟到现在的男人,一种是跟到现在的女人。
谨以我自己都没读懂的处女作前一百万字祭奠男人和女人。
谨以我自己都没看透的处女作前一百万字埋葬文学梦想。
end.....(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披着钱庄外皮的银行(一)
(此章个别内容,并无冒犯之意,纯属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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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当上官婉儿还在睡梦之中,身旁却已经空无一人。
而此时府外人影绰绰,只见十余号人物七手八脚的固定着一架货车,唐冠负手而立静静观望着,直到他们停了下来,唐冠才上前道:“都收拾好了吗?”
万锋闻言点点头,唐冠见状出声道:“此去一路小心,到了地方也不要声张,待我这边事情敲定,便去寻你们。”
众人闻音纷纷上马,万锋拱手道:“大哥,你自己保重。”
唐冠闻言一笑,摆手道:“走吧。”
“驾。”万锋等人见状不再多说,在马腹上一夹,而后缓缓驶远。
唐冠在原地伫立良久后才将目光收回,转身踱回房中,缓缓坐下身子,而后望着案上笔墨一阵沉默。
良久后,唐冠眼神一定,提笔开始书写起来,入笔前两字却是“银行”,写下这两字后不由眉头一皱, 沉吟片刻似乎觉得不妥,又将其划去,重书“钱庄”二字。
“钱庄。”唐冠眼睛微眯,他其实一直都未曾刻意的去改变什么,仅存的一些后世地理政治人物经济知识也都不堪大用,而且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胸怀天下的伟君子,百姓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一个时代就有对应这个时代的人文法制,若是强行干涉。必然会适得其反,奴隶制不人道。可是没有奴隶制就真的天下大同?
唐冠前世曾涉猎过诸般怪力乱神的故事,此时想来却有些自嘲。
倘若一颗高产量的作物种子能够改变一个时代。那么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却不是因为这颗种子,而是因为种他的人本身。
想到这,唐冠又写下几笔,他没有这样的种子,就算有,也不见得能收到什么奇效,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最可怕的东西并非发达与否,而是人心,这一点已经被无数征服者所验证过。
“哎。邓公改革开放果然大手笔。”唐冠突然自言自语一句,放下笔来,却不知道怎么写下去。
显然唐冠的意图很明显,他需要无声的增强自己的实力,钱庄是他试探了那么久找到的唯一最温和的方式。
大唐律典有载:“丁男、中男给一顷,笃疾、废疾给四十亩,寡妻妾三十亩。若为户者加二十亩。所授之田,十分之二为世业,八为口分。”
这便是那均田制的详载, 而此制在此时仅在北国予以实施,划江南道则有别,大唐建国时对原地主阶级土地并没有强行收回,而是予以承认。南国自天下三分,蜀国躬耕以来,逐步成为全国经济命脉。
至前随,隋炀帝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修筑大运河,此举虽然劳民伤财,可不见得就是什么昏庸无道之行。反倒是便宜了后世人。
此河落成,彻底奠定了中国千百年以来的南财北阀格局。至于南宋那也是被打的迫不得已南迁,国力与武力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国力强盛。不代表武力强盛,甚至有时是适得其反,唐冠所笃信的教条恰巧是镰刀大斧,你再有钱,打不过我,还是我的。
可镰刀大斧也要有基础,唐冠沉吟间执笔不语,均田制看起来是将土地分给百姓,实际上却事与愿违,这就是那可怕的人心所致。
北方门阀林立,有权便有办法明里暗里圈地,社会现状与政治理想成为了最大的矛盾,这也是唐冠自嘲的原因,别说他没有诸如土豆,番薯这种不靠谱的种子,就算他有,农民没地种,又能怎样?
而反观南国,并未实行均田制,一大票地主商贾,朝廷对于南国的征税方式重头却是放在了诸如唐维喜这类地主身上。
而作为佃农的百姓实际上是不用缴税的,可是这样一来看似没有什么负担,实则不然,他们不用向国家纳税,却必须向地主缴粮,有时甚至一村一镇土地都为一人所有。
“呵,钱庄,银行。”唐冠轻摸下巴,他之所以想到了这两种此时还没有出现的机构,便是因为他了解社会现实。
有时政策听起来很好,做起来却变成了另一种样子,而他本身正如之前所说,百姓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那他又为何去想这些,那是因为他需要这些,这就像武曌为了做皇帝,就必须治天下,将自己打扮成圣天子一样。
唐冠这个冷血的政客也是一样,他想要宦海不倒,也必须要有政绩,更何况他的“镰刀大斧”也需要钱,需要粮。
钱庄与银行其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金融机构,由票号所发展的中国钱庄是一种只管支出存纳,却没有分文利息补偿,反而由储户定期缴纳利息,换而言之,钱庄更像是一个保安金库,我帮你管钱,但你要给我业务费用一样。
而银行却是国家或者私人的公信力量,起到货贷与金融集资从而推动各行各业发展的作用,而同时这种不限阶级存取,反而补贴利息的机构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
这是两者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是服务性收费机构,一个是融资性信誉机构。
只要在飞钱的基础上加以发展,利用武曌登基,天下慑服之际广而行之,不怕个别官员不存,像唐维喜这种商人肯定会趋之若鹜。
“有钱的存钱,有粮的存粮,一时半会只要起到一点效用,就能将金银货坊取而代之,届时调动资金修建设施,刺激商品经济,以钱生钱以利滚利,再将银钱贷给百姓,让他们购买自己的土地,我在其中把关抽调一些组建军阀!”
唐冠目光闪动,他之所以现在才想这些,便是因为他一直都在努力接近武曌,武曌不与他站在一条线上,他想什么都白搭。
可现如今武曌变成了武令瑶,那就什么都好说了,这种温和的打土豪方式看似卓然有效,可是唐冠知道时间一久,其中门道必然会被人识破,届时百姓向地主买地又会成为难题。
但是唐冠似乎信心百倍,这就涉及到了他镰刀大斧的策略了,他之所以想起来办钱庄,便是因为他要组建自己的镰刀大斧。
等那部分人尝到了甜头,又发现了不对劲之时,他便镰刀大斧一挥,谁不服,便要谁性命!
想到这,唐冠眼神一定,提笔挥挥洒洒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披着钱庄外皮的银行(二)
“存粮,一斛十日涨三分斗,一斗十日涨三分升,一升十日涨三分合,凡入甲籍者,皆可凭依。”
唐冠坐于案上写个不停,对于黄白之物如何设定利息,存取规则,甚至是何人能借贷多少,这些倒是没有什么停滞,一口作气写完,可当写到存粮时,唐冠不由犹豫起来,这是他另辟蹊径所想,可是细想之下粮食不是死物,品质参差不齐不说,品种也让人做不出具体规定。
这只是其一,其二,这粮食压久了是会坏的,难免中间会有损失,再言之这又是消耗性物品,其三,倘若存粮,又与府兵屯田征粮产生了冲突,就算有大户人家冲那点利息真的拿出闲粮来存,也会惹人眼球。
唐冠本意便是来个不着痕迹打土豪,北国地界民不与官通,亲王动辄圈地百里,百姓手中有钱也买不到,但南国地界不一样,唐冠也算是出身地主家庭了,唐维喜便是个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地主商贾,一块地十年所得能一朝全收,卖肯定是会卖的。
一块地是要经过多年开垦施肥才称得上良田,而唐冠所打的主意正是这些良田,说起来他也便向的把自己给“打”了,但是话也不能说的太难听,这打土豪之言也有些过了。
毕竟此事若成,必定会成为另一个“国库”般的存在,届时无论商贾农民都能从其中获得好处,唐冠虽然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要迅速崛起自己的软硬实力,可这顺带的好处也足以使所有人都得到好处。
对于商贾而言。这借贷的好处则比佃农更大,只要把握好资金流向。必然能刺激工商两界。
“佃户若有自己的田地,必然会积极性倍增。”唐冠沉吟间悄无声息的将存粮的构思划去。这个方法看来是行不通的。
唐冠所要办的带着银行性质的钱庄是一块包装精美的榴莲味好糖,人人看了都喜欢吃,可吃到嘴里之后,却不是人人都喜欢了。
不过等到他们发现了,唐冠已经萝卜大棒在手,不咽也不行了。
想到这,唐冠又将自己所写细细阅读了一番,他对金融知识其实了解的不多,可其原理与本质却是人人都知道。所谓实践出真知,如今武曌成了他的小女人,他相当于变向的把持住了最高统治者,是时候让自己的硬实力看得见摸得着了。
唐冠几年以来一步登天,必须将自己脚下的东西垫的一样高才行,否则,他日武曌大厦将倾,自己可就成了另一个张氏兄弟了。
上层建筑人人都深谙唐冠是个小人,可是民间百姓永远不知道上层建筑究竟发生了何事。不是吗?
唐冠逐字逐句读完,将笔墨一收,卷面虽然不甚整洁,但也是删减所致。默默不语良久后唐冠出声道:“来人。”
话音一落,一名一直候在房外的早起婢女走进房中,进门恭声道:“小郎君。”
唐冠闻言点点头。正想要开口说话,突然又灵机一动道:“我见过你。你是翠儿是吧?”
婢女闻音一惊,没想到一直不怎么与下人打交道的唐冠竟然知道自己名字。如今唐府上下都是从老家来京,唐冠倒也一一识的。
唐冠见她不说话,笑道:“你来我家做工多久了?”
“回郎君的话,奴婢是六年前被夫人买回来的。”
“六年前。”唐冠闻言摸了摸下巴,而后出声道:“ 你现在拿多少工钱?”
翠儿闻言一愣,不知道唐冠为何突然问这些,但还是回应道:“奴婢是赎身,不拿工钱。”
说罢,翠儿低下头来,唐冠见状暗暗摇头,这倒是问错人了,可他还是继续说道:“你说,要是有人能平白借你一百两,你还做不做下人?”
此话一出,翠儿不由面色一白,竟然作势欲跪道:“小郎君,奴婢不敢,您不要赶我走!”
唐冠见状一惊慌忙伸手阻住,苦笑道:“罢了,我就随口问问,你帮我把小少爷找来吧。”
翠儿闻言这才暗舒一口气,唐冠言语诡异,她还以为他是想将自己赶走,唐家向来对下人不薄,但那是唐维喜,很难讲这个神神秘秘的少爷是不是喜怒无常。
好在唐冠似乎没有这方面意思,当即也不敢再与他多说,点点头后便立即离去。
唐冠望着她背影不由暗叹一口气,这钱庄就算真成了,有没有人像这小婢女一样不敢来贷取,还是个问题。
不过这些问题随着落实也算不了什么问题了,毕竟新鲜事物总要有个接受的时间,而且这中间如何用人,要用何人,谁来把关都是需要善后处理的。
想到这,唐冠眼睛微眯,坐下身子手指缓缓敲打着桌面,他倒是想到了几个人物,可是细想之下也只能暂时压下。
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将此事落实了再说,他目前处境浑然就是一个四不像,不像官,不像贼。
他的实职已经交接给唐梁君,身上挂着吓死人的冠军侯名头,还别说,它还真就是一个死人的谥号。
那他现在到底是冠军侯唐去病呢?还是状元郎唐去病呢?
这些都不重要,别人叫自己什么都无妨,重要的是他喜欢上了站在暗处,看人生,看人死,看人成为自己的木偶。
既然如此,此事他来出面试水大大的不妥,保持低调,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让人连他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才是上策。
“小七比我合适。”唐冠沉吟间,手指一停,确实,唐梁君现下行事比他方便,此事交由他来试水是最佳方案。
就在这时,一名俊美少年走进,见到唐冠后出声道:“冠哥,你有事?”
唐冠闻音抬起头来,见唐梁君衣冠整齐,看模样似乎是要出行,不由开口道:“你这是要出去?”
“哦,没有,习惯了。”唐梁君闻言一笑,他早些时候便已经起来,按照惯例,自然是在处理公务,正觉腹中饥饿,准备用些早饭时,唐冠便差人来呼他。
说罢,他便上前坐下,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唐冠眼前的文书。
唐冠见状对其一笑,而后将那文书推到其眼前笑道:“事情倒是不大,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东西。”(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无声的寄托
“哦,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你看一下这个东西。”唐冠微笑间将文书递过,唐梁君见状轻轻点头,将那文书接过,而后便低首细读起来。
“钱庄?”当第一眼便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词汇后,唐梁君便不由眉头一皱,当即逐字逐句开始饶有兴趣的观看起来,他读文养成了一种与唐冠截然相反的习惯,那就是他看什么都很仔细。
果不其然,当唐梁君细读唐冠所写后,面色逐渐变化起来,唐冠坐在一旁静静候着,直到唐梁君将文书放下,满是不解抬头正要问话时,唐冠才开口道:“先别问,自己想。”
唐梁君闻音欲言又止,眼睛轻眯沉思半晌后,苦笑道:“冠哥,这怎么看都是赔本买卖啊,你这钱庄不就是个金银柜坊吗?”
说罢,唐梁君又仔细上下瞧了瞧后继续言道:“人家柜坊给人换银换子儿还要克扣,你倒好,还倒贴给人家哩。”
唐梁君一边说一边暗自摇头,唐冠想法是挺新鲜,但貌似没有什么用,只以为唐冠这是想变着花的开个柜坊。
唐冠闻言默不作声,看来自己这个小兄弟夯实见长,可心眼却没有大到哪去,这带有银行性质的钱庄若他一个人来做,按照此时的经济市场,注定是赔本生意,可是若由一个国家来做,那可就是一个扩张了千百倍的国库!
唐梁君见唐冠不说话,以为自己言行惹他不快,当即改口道:“冠哥。你还是比我聪明,嘿嘿。这个确实没见别人想过。”
此话一出,唐冠不由摇头一下笑。这小子倒也有一手好马屁,可随即又心中自嘲道:“古来不乏天马行空者,不见得就没人想过,可惜也只能想想了。”
诚然,很多看似跨时代的东西其实真的就不见得没人曾去想,同理,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当你与众不同,结局只有两种,一种是被世人所接受。一种是被世人所遗忘,直到后来人发现:“哦,原来你是对的。”
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一句话便能概括:“就是商鞅变法还得秦王点头。”
未成气候的上古先秦都尚且如此,更何况自秦皇以来统治者大过天的大唐?
可是显而易见的是唐冠让武曌点头的难度在此时看来比商鞅让秦王点头小的多。
唐冠微笑片刻,却不着急点明其中道理,而是开口问道:“小七,你入朝也有一载了,我问你。大唐入户部籍贯者何许?”
“入籍者?”唐梁君闻言哑口半晌才回应道:“许是有万万吧。”
唐冠闻言反倒一愣,能看出唐梁君不甚了解,只是在猜测,但是宏观上倒是猜了个**不离十。万万为亿,户籍他曾阅过,除却不入籍的边民。入大唐籍者共计七千万有余,这还只是入籍的壮丁。
当即唐冠言道:“好。那你应当知道凡天下人户,量其资产。定为九等。每三年,县司注定,州司覆之。百户为里,五里为乡,四家为邻,五家为保。在邑居者为坊,在田野者为村吧。”
“当然,这是武德七年所定。”唐梁君闻言点点头。
“且说这九等人家,倘若有二两,存进钱庄一两,来年能取二两,你存也不存?”
“取二两?若是真给,当然是要存的。”这一次唐梁君倒是没怎么犹豫,唐冠这赔本生意若真的照他所写倒贴,当然有大把人乐意存取。
这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银子拿,生意还有个风险落差,这钱庄对于他人来讲当然诱惑很大。
“莫说一两,倘若万万人存上一文,这是多少?”就在唐梁君暗自沉吟之际,唐冠冷不丁又冒出一句来。
此话一出,唐梁君面色立变,有些吃惊的望向唐冠,万万人每人存一文,那可是天文数字,恐怕国库都不见得有那么多银钱。
他虽然还是有些不解其意,但也意识到了了唐冠所写的这个钱庄没那么简单了,当即他干咽一口吐沫轻轻摇头。
唐冠见状笑道:“你说若是有这么大的国库,还怕堤坝修不起来,发大水,颗粒无收?”
“冠哥,你...你的意思是?”唐梁君一点即通,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唐冠见状眼睛一眯,出声道:“你别慌,听我给你慢慢讲。”
常言法不传六耳,只见唐冠在唐梁君耳侧不停嘀咕,唐梁君越听越喜,没想到唐冠胃口竟然如此之大,这钱庄竟然要由朝廷来办!
可是听着听着,他也不由产生了诸多疑问,这也正常,毕竟唐冠所提供的只是一个雏形,这有存必有取,如何设定死期存款,还是活期存款都需要后续设定,甚至需要时间来实践可行性。
好在唐冠纸上所写虽然还没那么详细,但对其耳畔所说却字字珠玑,最起码听起来令人怦然心动。
其实中华人口基数向来庞大,若是这个民族真的能人人齐心来做一件事,说起来真的没什么做不到的,可是这钱庄就像是后世呼吁做公益一样。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人人呼吁每人拿出一块钱云云,可惜人只会想:“我凭什么拿出这一块钱来?”
当然钱庄不是公益,而是诱惑,唐冠要做的就是诱惑人人拿出这一块钱,然后将这些钱越滚越大,五工不事劳作,以工钱度日,刺激了基础建设与市场经济,自然就会有长远的发展。
唐梁君听在耳里,越听越喜,这确实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可是他逐渐又有些犹豫起来,想法虽好,但这么大事情不是他们兄弟俩说了算的,朝中那个女人他也算是体会到有多么可怕了。
就在他想要说出心中担忧之时,唐冠话音一落,却言道:“你挑个时间入阁去,那个女人你不用害怕。”
一听到这话,唐梁君眼皮一跳,可是望着自己兄长自信满满的模样又心中一定,当即小心翼翼的将那份文书揣好,点头道:“冠哥,以前听他们说你是神人,我还不怎么服气哩。”
唐冠闻言心中一喜,轻笑道:“那现在呢?”
“服了。”唐梁君哈哈一笑,顿觉唐冠似乎没有变,还是那个初见时仁义无双的小郎君,他知道这么富有创造性的建议交给自己去做,是唐冠想给他一个提升的机会,不由心中感激。
唐冠见状笑道:“先去吃饭吧,这东西太潦草,你自己再修一封。”
“好。”唐梁君心情愉悦的紧,当即起身离去。
唐冠目送其出门后,望着其背影他笑容却一寸寸的收了起来,良久后轻叹道:“哎,神人?恐怕我连人都做不成了。”
只见唐冠做完这一切,有些失落的坐下身子,他此时逐步理解了裴炎的心情,他之所以没有将所有东西都跃然纸上,而是亲口亲授,正是因为想给唐梁君一个机会。
一个做好人,做好官的机会,想必裴炎当时也想给唐冠一个做好人,做好官的机会。
可惜的是唐冠败了,他既没有做成好人,更没有做成好官。
望着唐梁君远去的背影,唐冠却无声的又将这份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冬阳百里长安路
这一日日头极好,在这初冬的日子里是非常罕见的。
业已打算深居简出的唐冠,一半是为掩人耳目,行那瞒天过海之事,另一半却是为了两个女子,而一切的起因不外乎于他的贪婪。
当林雨薰起床梳洗之时,唐冠已经在房门外站定,悄无声息的听着房中动静,打湿一捧,再洗一捧,水流无声,借着和煦那么慵懒。
曾言:“她是医他的药。”
是以:“这药不能停。”
直到小花端盆走出,唐冠才默不作声的走入房中,出声道:“熏儿。”
听闻呼唤,女子一边擦拭着末端未干的云秀,一边从屏后走出,见到是他莞尔道:“侯爷。”
听到这话,唐冠并未多说,微笑间坐下身子,她叫他什么都无妨。
林雨薰见状竟也款款上前,与其相对而坐,两人默默不语,她继续擦拭着湿发,唐冠继续默默望着她。
她是唯一一个让唐冠生不出任何**杂念的女子,她并没有美到扎人眼球,不可磨灭,怎奈就像唐冠曾看过的一场场雨,苍茫浑浊了唐冠的双目,许是那雨太清澈,有些羡慕吧。
倘若就那么静静望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那想必便是日子了吧,林雨薰轻拂轻拭,见唐冠痴痴望着自己,露出小酒窝道:“侯爷,你不说话,熏儿可就回家去了。”
闻音,唐冠微微一笑,而后言道:“那我跟你去。”
“嘻嘻。那我死了。”
“我也跟你去。”唐冠七分自语,二分回应。还有一分却是真挚。
听闻这话,林雨薰啐道:“呸。想是你要死了,你这人就会胡说八道,谁知道你还有多少姐姐妹妹,明儿都死了,你有几条命跟去?”
“我....呵。”唐冠薄唇轻抿,寡薄如他听到这话,也只能笑笑了。
说到这,二人再次打住,过得片刻。林雨薰似是秀发干了,才出声道:“何医郎呢?”
唐冠听她突然问起何弃疗,他倒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识的了,不由出声道:“怎的?”
“那郎君妙的紧,是个少见人物呢。”
听她这么一说,唐冠不由生出淡淡醋意,何弃疗为人他算是领教过了,可以说此人乃是唐冠少有的敬佩之人,可好归好。林雨薰对其他男人评头论足,却让唐冠不大对付了。
“是,弃疗兄人好,书好。医术好,比我会写,会看。会哄你。”唐冠沉浸在自己的贪婪中,还是第一次押了一口小醋。
林雨薰瞧他模样掩嘴一笑。而后嗔道:“他这么好,你又来做什么?横竖如今有人和你玩。比你又会念,又会作,又会写,又会说笑,那你找他玩儿就是了。”
“你...哎..呵。”唐冠本还没大瞧出来几年不见的林雨薰伶牙俐齿至此,这三言两语驳的自己哭笑不得。
同时唐冠的执拗劲也被逼了上来,他本想着来向她言诉上官婉儿之事,不曾想来了话说不出口倒是其次,这三言两语间却让他词穷起来。
当即唐冠先是沉默半晌,自斟一杯茶水后言道:“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天天念着你。”
此话一出,林雨薰先是俏脸一红,她倒没有像上官婉儿的针对性那么强,唐冠喜她,那就留下,等哪天不喜了,那自个走了便是,许是唐冠觉得她可怜,却不知她心中所想。
被可怜之人未必觉得自己可怜,武曌觉得自己可怜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话虽如此,可林雨薰却存心逗弄唐冠,这要是天天有人来,岂不是没完没了,今个来个姐姐,明个再来个妹妹,这来来去去,唐冠倒是好不热闹,好不舒服。
“这话儿应该让夫人也听听,见过吃酒说胡话的,没见过吃茶变浑人的,你心里有个妹妹,想是再见个姐姐,就把什么都忘了。”
林雨薰似笑非笑的望着唐冠,此话一出,唐冠彻底败下阵来,手足无措的将茶盏放下,干咽了一口吐沫。
他这张能颠倒黑白的巧嘴,面对林雨薰倒是不堪大用了。
“哎,罢了,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没什么法子了。”唐冠心中暗叹一声,喜在林雨薰并不像上官婉儿一般在意,愁在两人小嘴一般厉害,上官婉儿也就罢了,这林雨薰不知何时练就出这般神功。
就在唐冠举足无措之际,一声呼唤从门外传来。
“冠哥。”只见唐梁君不知何时立于门外,有些尴尬的望着房中的两人,唐冠见状却不由一喜,总算是找到了台阶下。
当即唐冠起身道:“熏儿,我一会再来寻你。”
林雨薰闻言臻首微摇,眼中满是笑意,唐冠也不敢多看,立即走出房外,将唐梁君拉到院中,才暗舒一口气。
唐梁君见他模样心中也暗暗摇头,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不远处上官婉儿的房间,而后出声道:“冠哥,东西都写好了。”
“这么快?”唐冠闻言一喜,唐梁君效率倒是不低,不出意外过了年关,武曌便要举行登基大典。
她的道路可谓是一片开阔,两个儿子,一个“流放”他地,一个上班打卡,都不足为患,也不该为患。
“嘿,说起来我倒是当了李旦和太平公主的野爹。”唐冠心中冷笑一声,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唐梁君身上朝服后,不由出声道:“你这是?”
唐梁君闻言回应道:“昨日早朝被取消,今个阁中应当有聚,我想趁这个机会,把此事禀上去。”
唐冠闻言眼前一亮,此事确实越早越好,毕竟他还有其他的棋子要落,这事武曌点头还不算完,阁中二宰十八相公,再复议唐梁君等四人谏议大夫,恐怕有的讨论了。
不过唐冠倒也没有太多担忧,其一他相信唐梁君,倘若这都干不好,他也没必要做劳什子官了。
其二,此事周密,只要加以煽动,且不管行与不行,一下多出一个比国库还要大几倍的金窟窿,不怕武曌不心动,恐怕心动的人大有人在。
当即唐冠暗暗点头,对唐梁君低声道:“早去早回,一切小心。”
“嘿嘿,你放心好了。”唐梁君闻言笑答,面上一派自信,可以看出他极为兴奋,此事若成,确实不亚于开天辟地。
当即唐梁君回首呼喝道:“常大哥,送我一程!”
说罢,唐梁君便对唐冠再次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而唐冠直到二人走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林雨薰已经合上的房门,不由摇头一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宦海猛士娄师德(一)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唐冠深居简出,遥控诸事不提。
却说唐梁君怀揣“钱庄履历”沉吟入宫,倒是没有贸然打听,而是入得三省门下,寻其同门大夫,实则今日有没有阁议,他也是半猜半就。
待得观摩悬墙朝牌,才暗暗点头,倒是没有猜错,今日果有阁议,可这阁却不是他说入就能入的,曾言:“阁中相公,凤鸾诸君。”
这内阁二十席,二宰十八公,大抵出身三省,其次才是各部,然而九寺反倒是矮了一头,只能称凤鸾诸君,叫一声相公那是给面子。
这二宰,自然是指武三思与武承嗣,这十八公却是诸如张光辅,张绍云一伙,其中上下区别自不用提,宰与相一向是分开来念。
而这是指能入那紫寰殿参加阁议的一伙,十八公以外却虚设两席,中书省与门下省各占一席,说是虚设因为这两席并非常议,却是由两省麾下各两名谏议大夫共占之。
唐冠曾任的谏议大夫,也就是唐梁君此时的职位,共计四名,四人中单独拉出来一个也就是个不大不小,不疼不痒的角色,可若是有两人站于同一立场,则能媲美一公之言,倘若四人共执一词,则能与宰者磋商,直达天听。
唐冠在朝时大抵也都认得这些同僚,可是他久未归朝,倒是生出了他意想不到的变化,自他走后,与他同阁而处的一人转为黄门侍郎,却添一名平章抱补残缺,可见武曌大浪淘沙。求贤令举了又举是有原因的。
而且这原因可笑之余,又令人心寒。有才能的高级官员来的没有杀的快,好在宗室一案过后。算是天下慑服,观满朝文武凡是活到现在的,无不是人中精鬼,亦或是死忠份子。
而这信任兼职的平章政事却是唐冠一直以来都想见上一见之人,此人名为娄师德,字宗仁,时任平章政事兼谏议大夫,算作唐梁君的上级兼同僚。
倘若唐冠一听这个名字必然会哑然失笑,人称“宦海猛士”娄世德。乃是武周名相之一,却在唐冠消失的这段日子来京。
只见唐梁君伫立在朝牌面前沉思半晌,良久后伸手摸了摸怀中事物后才眼神一定,他此来便是想要邀娄世德同赴紫寰殿,唐冠既然如此放心的将事情交付与他,要是连门都进不去那就可笑了。
想到这,唐梁君起步内移,向阁上走去,过不多时便蹬阁望见有一老者正埋首在案像是修阅着桌上卷宗。只见着老者须发皆白,观其年龄应当是与裴炎一辈的官员。
唐梁君见状上前出声道:“老师。”
老者闻音抬起头来,见到是唐梁君以后先是一愣,而后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身旁的一只小签。签上所刻正是娄师德三字,当即向唐梁君出声道:“若没记错,今日是老朽当值吧?”
此话一出。唐梁君慌忙回应道:“是,学生此来叨扰老师。是有一件要事相求。”
“哦?”娄师德闻音将笔放下,饶有兴趣的望着唐梁君。老态龙钟之下的眸子看不出是何神色,他与此子同阁相处也将近一载了,起初听闻他是那呼风唤雨的唐去病家弟,又闻其身死道消,只觉此子可怜萌阴,也未曾把他太放在心上。
可是日子一久,他又发觉这个唐梁君似乎也不是一块朽木,刚入朝时深居简出,唯唯诺诺,但是却谦虚好学,为人处世也并不张扬跋扈。
与在外时所听闻的唐去病之嚣张歹毒大不相同,是以也逐渐与其接触起来,近日唐梁君在新洲一案上又站定立场,更让他顿生好感。
而唐梁君似乎对眼前老者确实颇为恭敬,可以说他能成长如此迅速,此人功不可没,往往言传亲授,答疑解惑。
正因如此,他这才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唐冠说让他不用惧怕武曌,尽管想办法详细的禀上去,可是除了唐冠之外,谁人不怕武曌?
娄师德待他不薄,万一那女人喜怒无常,再因为此事不妥动怒,就怕牵连了他,而且唐梁君心中还有一层矛盾,那就是唐冠所授的不择手段论与眼前老者所授的东西完全不同。
唐冠没回来还好,一回来虽然让唐梁君博得云开待日明,却又陷入了另一层尴尬。
娄师德见唐梁君吞吞吐吐,微笑不变道:“小友有话直言,老朽身无要事,倘若能帮,自然会帮。”
此话一出,唐梁君这才尴尬出声道:“老师,学生有一不情之请,想邀老师陪学生去紫寰殿走一趟,学生有要事要秉。”
“哦?是何要事?”娄师德闻言眼前一亮,唐梁君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禀奏,可是唐梁君听他询问,却又不大想说,这事还是直达天听,再做定夺,才是上策。
当即唐梁君苦笑道:“还望老师陪学生走上一趟。”
娄师德见状瞬间明白了一半,看来他这是有难言之隐了。
在外人眼中入阁禀奏非同小可,他只要去了,就说明已经达成立场了,届时唐梁君若是胡说八道,那他定然也会受到牵连。
可是娄师德却犹豫一闪而过之后,笑道:“好,既然如此,老朽陪你走上一趟。”
唐梁君见状一喜,正要出声道谢,突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咦?两位相公竟然都在。”
听到这声音,两人齐齐望了过去,只见蹬阁而上的是一名清瘦的中年男子,留着三撇胡须,语气略显浮夸。
见到此人,唐梁君不由一愣,像是在那里见过,片刻后才回神道:“是你?”
男子见状上前笑道:“唐相公,这才三日不见,你就不识的狄某了?”
唐梁君闻音眉头一皱,而后才拱手道:“狄丞相。”
来人赫然是也是时任三省的文昌右丞狄仁杰,只见他不知因何来此,见到两人之后,先是对唐梁君见了一礼,而后对娄师德拱手道:“老师,学生有礼了。”
“不敢。”娄师德闻音回应一句,狄仁杰业已在朝多年,虽然确实晚了他一辈之多,可是他这声老师倒是过了。
唐梁君见两人似乎相识,自己有要事要做,只盼这人有事说事早些走了,谁知狄仁杰似乎是闲的没事,见礼完便说道:“两位相公今日齐聚,可是有要事商议?”
唐梁君到底年轻,虽然有些不耐,可是见他多管闲事,也不好发作,正想随意敷衍几句,早些打发走了之时,娄师德却出声道:“梁君,你先等候片刻,我收拾完,就下去寻你。”
唐梁君闻言哑然,只好点点头,走下阁去。
一时间场中只剩下娄师德与狄仁杰二人,只见娄师德默默不语的收拾着案上卷宗,狄仁杰这才笑道:“多年未见,老师神采依旧。”
说罢,娄师德却默默不语,两人关系似乎不大简单,狄仁杰言语虽然恭敬,但语气却带着丝丝的不服。
“怀英,有事说事,无事我还有事。”娄师德对其却不理会,收拾完后便站起身来,狄仁杰见状这才说道:“老师,你年事已高,不在家中享福,还整日操劳旧职,学生于心不忍啊。”
听到这话,娄师德摇头一笑,他知道狄仁杰这是在嘲他为官一世,却仍然默默无闻,可狄仁杰本人也不过比他小了十余岁罢了,还不是一样蹉跎。
他对其言语毫不在意的原因,便是因为他知他有才。
当即娄世德默默不语背负双手走下楼去,不再理会狄仁杰,狄仁杰见状暗暗摇头,他确实与他相识甚久,不过他却不怎么服此人。
狄仁杰仕途坎坷,多年原地踏步,可是自傲不减当年,自谕手眼通天,天下之事没有能逃出眼睛的蛛丝马迹。
可是他唯一没想通的,恰巧被娄世德所想通。
只听娄师德下楼之际喃喃自语道:“倘若像裴子隆一般连人都做不成,还做劳什子官?”(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宦海猛士娄师德(二)
大明宫,紫寰殿。
所谓阁议并非朝会一般你方唱罢,我方登台,而是入阁者极为安静的分列各自案上静默不语的批阅着手中所积压的议本。
此间众人职能各不相同,只要在其管辖范围内无论大事,小事,各部长官均有决断权,而这阁议处理的却是他们单独一个挑出来管不了的事情。
能让二宰十八公不能点头的事情,那自然只有皇帝才能决断了。
是以早朝议事,却不决断,阁议处置,却不议论。
此间静默无声,武曌端坐于御案之上闭目养神,下方群臣时而低头沉默半晌,时而将手中文书递给身旁同僚,待他看完或是点头或是摇头,再移交给下一位,如此重复五次,倘若有一人摇头,就必须要上奏了。
一场阁议时间不等,要看效率有多快,遇到棘手之事,坐个一天一夜也不新鲜,只见在一片沉默中,群臣来回往递,不多时终于有一人摇了摇头,身旁相公见状也不惊扰他人,起身缓步上前躬身一礼,内监将其手中物事取来呈上。
武曌凤眸微启,先是观其所载,而后再看上面小印,哪一位没同意一目了然,而后檀唇轻启道:“准。”
内监闻音启开大印,武曌起手落印,此章就算揭过了。
而后又是一轮周而复始,就在案首武家哥俩有些昏昏欲沉之际,一名侍卫悄然走进禀道:“中书省平章政事娄师德,谏议大夫唐梁君殿外求见。”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打住,武家哥俩一听到唐梁君名姓也一下子醒了过来。唐冠的事情还悬在那,怎奈两个当事人都没了音讯。这唐去病到底是死是活,对这哥俩来言可比眼前这些枯燥事物重要的多。
武曌闻音心中一动,出声道:“宣。”
话音一落,侍卫屏退,过不多时有一老一少入殿,站定后先是口呼陛下,对其上一礼,而后又言称相公,对左右分别一礼。
这两人赫然是唐梁君与娄师德二人。众人望着这一老一少暗自纳罕,倒也稀奇,不过两名谏议大夫联秧而来确实有资格来这地方。
武曌见二人礼毕,这才出声道:“赐座。”
“谢陛下。”回应她的是娄师德,武曌不由多望了此人两眼,这老倌她倒也识的,曾见过那么一两次,年前将此人从地方调任回京是因为北门中人举荐,言说此人人品不错。
人品好虽然不代表着有才能。但总归是用人之际,是以也就用了,不曾想这老者人品着实不错,来京之后曾向她举荐了两三人。不能说才华惊人,但也都是本本份份做事之人。
其中赫然就包括狄仁杰!
恐怕连狄仁杰自己都没想到,他最不服之人。偏偏是最看好他之人。
只见娄师德谢过后便去末案坐下,唐梁君却拱手伫立在原地。
武曌见状开口道:“爱卿有何事禀奏?”
唐梁君闻音眼皮一跳。这一时半会倒是说不清楚,想起唐冠之前交代。当即从怀中取出早已修好的钱庄一案呈上道:“臣有一本要奏。”
内监见状跑下,而后恭敬呈给武曌,武曌伸手接过便饶有兴趣的翻阅起来,毕竟此人乃是唐冠泽弟,如今她与唐冠之间之复杂自不用提。
可当她第一眼便望到“钱庄”这个全然陌生的词汇后不由黛眉一皱,而后与唐梁君初观此文时一般表情。
唐梁君察言观色之下默默不语,唐冠此文行文流畅,是穷他所能以当世文人最能理解的语言来叙述这所谓的钱庄。
其性质自然避重就轻,尤其是借贷方面更是一笔而过,注重点却放在种种好处之上,诸如充盈国库,移修设施。
可这恰恰又是最诡异的地方,倘若真要广而行之,还有待验证。
一时见武曌越看表情越古怪,到得后来竟然有些看傻小子一般看了一眼唐梁君,唐梁君却暗自打气,想起唐冠耳中那些煽动之话,当即一一捋清,静待武曌发话。
良久后,武曌将奏折压下,轻笑道:“爱卿妙想天开,果有你大兄之风。”
闻听此言众人面面相觑,娄师德也将目光望向了唐梁君。
只见唐梁君闻言先是默不作声,而后拱手道:“陛下,微臣斗胆请陛下让诸位相公也瞧上一瞧,再做定论。”
武曌闻言目光一变,当即先是又将他所写重新看了一遍,而后还是觉得似乎不大可行,不过倒是新鲜的紧,一时半会的也是一知半解,只觉得这钱庄似乎入不敷出。
不得不说,此举确实有些跨时代,就算有天马行空者曾幻想过种种怪力乱神,也很难将其化为如此详细的描述。
武曌看罢心中暗道:“病郎对这个弟弟爱护有加,落马涧前不惜身死,也要救我和他,也罢,权当陪这个孩子玩儿吧。”
当即武曌摇头一笑,在她看来此举简直就是倒行逆施,不过想法倒是有可圈可点之处,倘若民间有这种存取机构,倒是能省不少批申各地飞钱的的工序。
想到这,武曌不由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除了借贷与不收钱,反赔钱那部分,其余的地方确实可以惊为天人。
其实她能想到这么多,已经算作不错,可惜却低估了唐冠的心思。
只见内监将那文书递给武承嗣之后,武承嗣便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可是观望良久后,他也不由面色凝固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当即武承嗣面带古怪神色的将其传给武三思,武三思也早想一睹为快,可是这表情就像是会传染一般,唐冠所写堪称匪夷所思。
而且唐冠又有些避重就轻,很多地方写的似是而非,更让他们只看懂了个大概,再加上中华千百年来养成的人文习惯,有做活收费的道理,哪有做活倒贴的道理。
只见众人只要接手一读便面色古怪,而后传给下一个好奇的同僚,如此反复落得其中一人手里后,这人细读半晌后,竟然暗暗冷笑一声。
此人赫然是那张光辅,而后他便礼貌性的递给了娄师德。
娄师德本面带微笑,可是读罢之后虽然没有摆出像之前众人一般的古怪神色,可也笑容凝固了起来,这确实太异想天开了,而且能够看出这只不过是一个雏形构思,倘若往里面填充,难说的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赠人虎鞭手有余香(一)
(涉及个别敏感内容,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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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寰殿中唐梁君献文方罢,武曌还在考虑其中个别可圈可点之际,那封文书又被奏回案上,很明显从众人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们并没有发觉出此机构效用在哪。
武曌扫视一圈,心中也暗暗摇头,唐冠这个泽弟心思倒是蛮多,可惜没用在有用的地方,当即武曌出声道:“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唐大夫妙语连珠,老朽佩服。”武承嗣干笑附和一声,随即便不再说话,只有犯了痴傻的生意人才去做这样的“好买卖”。
一时间众人暗自摇头却不说话,如今唐冠生死扑朔迷离,倘若还活着,将这唐梁君给得罪了,着实犯不着,干脆来个沉默以示反对。
唐梁君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就连那与其不怎么对眼的张光辅也沉默下来,他心中也大有顾忌,一是怕唐梁君身后之人,二便是少管闲事,可是一想到此人断了其财路,就不由心中暗恼。
而唐冠之所以不断周密部署,洒下弥天大网的原因便是因为诸如张光辅这些人,这还只是与他产生了实际利益冲突的人,朝中不乏一大票对唐冠心有戚戚者,他们畏惧唐冠,并不是因为他本身,而是武曌。
武曌如今如日中天,可早晚也会美人迟暮,待她压制不住。唐冠靠山一倒,届时死的想多凄惨就会有多凄惨。
不着痕迹观望一圈后。唐梁君开口道:“陛下,可否容微臣再说上两句。”
武曌望在眼中。本想将这唐梁君打发走,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发作,耐住性子道:“爱卿但讲无妨。”
唐梁君伫立原地沉吟片刻,回忆整理着唐冠所言,目光闪烁几下后,开口道:“陛下,诸位相公,凡天下人。量其资产,列为九等....”
当即唐梁君喋喋不休,唐冠对他说的非常多,但大抵都是极为煽动性道德话语,果不其然众人起初还不以为意,而后各个正色起来。
就连不学无术的武家哥俩也越听越惊,而案末娄师德听着这些令人砰然心动的话也不由老眼轻眯。
“五工不事劳作,此举一里三分利,陛下乃是仁义之君。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倘若此举落实,必然十倍于国库!百倍于国库!”
唐梁君一说便是一炷香功夫。众人逐渐听得两眼放光,尤其是武承嗣,他凭生最爱金银宝物。前面的话可以权当狗屁,后面的那句十倍于国库。百倍于国库却让他砰然心动。
其实说起来饱受后世之人诟病的武家哥俩被骂的有点冤,你说他碌碌无为吧。其实也不是,二人执宰时虽然没有什么建设性的举措,可也不是全然不理不会,更没有民不聊生。
你说他们贪污**吧,比起与他们同样背负同等骂名的大贪官,大污吏,着实相去甚远,甚至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与诸如和珅,甚至是近一点的玄宗时期的李林甫,杨国忠一比,他们就是个穷光蛋。
他们败就败在人品上,人品之差匪夷所思,可是他们成也武曌,败也武曌,正是因为有这个小姑母,他们才有今时今日,可相对的也正是因为武曌的一手政治高压弹簧,以至于他们的种种“才华”被埋没。
一时间武承嗣与武三思暗咽一口吐沫,倘若这钱庄能归自己管,那可就相当于把持住了国库!
当然席间也有几人心动,惊讶的同时心中隐隐疑惑,比如那些被一两句话带过的借贷,借贷给谁?又有何用,是他们疑惑所在。
而且倘若按照此举,虽然有可能可以一举积累偌大财富,甚至是百姓心甘情愿的掏钱,可是这就相当于同百姓借钱一般,到了时辰不仅要还,还是要连本带利的还,万一税收不济,拿什么去还?
其实这也是惯性思维在作怪,但没来得及细想便被唐梁君一连串的煽动与诱惑淹没,他说的有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商贾虽然低贱,可却是征税的重头戏之一,让这群人更有钱,就让在场每一个人更富裕。
而唐梁君言语间也似是而非,并未提到农民,其实唐冠最看重的并非这带着银行性质的钱庄所拉动的五工商贸,而是外表下所隐藏的惊人生产力,无论南国北国的农民,其实说白了和“农奴”没什么区别。
一个国家生产力低下,并不是依赖作物的品种是否高产,后世“润公”手腕通天,强力政治下所制造的绝对公平,恰巧将此点加以验证。
(注:**,并无贬义。)
除非有一落地便立马长出作物的种子,否则的话,那就只能看天灾**了,天灾,势不可挡,**,却有规可循。
一时间御座之上的武曌听得也不由砰然心动,下方群臣是穷光蛋,虽不见得是真穷,可近年虽无惨绝人寰的天灾,各地屯粮也卓有成效,但毕竟是捉襟见肘。
奴隶做工还得吃饭,更何况一件国家工事也不可能全由奴隶来做,其一没那么多奴隶,其二雇工就要有工钱。
修一地福祉,大抵可造福一方数载甚至数十载。
想到这,武曌也大感心动起来,可当望了一眼群臣同样有些激动的表情后,她却开口道:“爱卿雄才伟略,妙计。”
“妙啊。”这时有人沉吟间也不由喜道,就连那张光辅也被这大手笔所震惊。
当即有几人便想起身附议两句,可武曌似乎心中另有他想,竟说道:“今日且散,此事可议,诸位相公各自成文附议。”
唐梁君闻言不喜反忧,他本想一鼓作气将此事敲定,看来没有那么简单了,不过好歹有个极好的开头,能看出人人都心动了。
众人闻音互望一眼后,纷纷起身一礼,同时各自怀揣心思,这事情听起来确实妙的紧,令人怦然心动,但细想之下又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间也只能有一个没一个离去。
直到娄师德最后一个面带沉吟神色起身,武曌才出声道:“唐爱卿留步。”
娄师德闻音与唐梁君互望一眼后,唐梁君轻轻点头,娄师德这才默默不语出殿。
一时间殿中只剩下唐梁君与武曌二人,唐梁君上前恭声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武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轻瞄了那本奏章后竟突然出声道:“你家哥哥可好?”
这女人心思难测,这才不过两三日没见,她倒是对唐冠念念不忘起来。
唐梁君闻言心中一凛,谨慎道:“兄长便在家中。”
武曌闻言点点头,竟然欲言又止起来,片刻后对身旁内侍低声吩咐了两句,那内侍闻音慌忙离去。
唐梁君见状心中疑惑,可武曌却不再说话,片刻之后那内侍再次折回,手中却多了一只小盒。
武曌这才出声道:“朕偶得此物,冠军侯于社稷有功,忠心可嘉,赏赐于他,劳烦爱卿传去。”
唐梁君闻言心中一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看来女皇还是极为爱护唐冠的,这是一个好兆头。
当即唐梁君躬身从内监手中接过,武曌见状轻笑道:“下去吧。”
“是。”唐梁君闻音屏退,而武曌却若有所思的静静翻阅起那封“钱庄”奏章起来。
待得唐梁君手持小盒出殿,却未敢贸然打开来看,却见娄师德等候在外,唐梁君慌忙上前道:“老师,此次冒昧了。”
“不然,小友才思敏捷,这钱庄折煞老朽啊。”
娄师德似乎对钱庄一案极感兴趣,竟然特意等候在此,唐梁君闻言口呼不敢,正想着打道回府,与唐冠磋商此事时,娄师德却突然出声道:“冒昧问上一句。”
“老师但讲无妨。”
“久闻你兄大名,又闻业已回朝,可否带老朽登门造反一二?”
“这...”唐梁君闻言面现犹豫,可片刻后还是点头道:“老师德高望重,兄长必然喜欢。”
“哈哈,那老朽叨扰了。”
唐梁君虽不知娄师德为何想见唐冠,可是毕竟欠他一个人情,也不想违背这老者的意愿,而娄师德似乎心中有事。
“此子虽然机灵,但此事绝非他之手笔啊。”娄师德行走间心中暗叹,唐去病被传的神乎其神,这钱庄一案又必然有他的影子,他倒是也想见上一见这个得了裴子隆衣钵的门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