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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经淡然     大明虎臣txt下载     大明虎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3章 我们可以去拉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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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人是狂野的,当你给他们带来希望,他们就是最遵守纪律的存在,千年积淀下的厚重军事文化,它形成了雄健的、强悍的三晋民风,现在,他依然在三晋子弟的血液里一代又一代的奔流不息。

    正月十五刚过,募兵工作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

    这虽然是一个信息闭塞的时代,但是,山西人是豪迈的,他们不拘小节,也不惧怕为了生活去卖命。得到消息来大同的人越来越多,这是宣传的效果。陕西、河南残破,由于李自成之流的不断纵横驰骋,已经使人口严重下降,可是山西完全不同,守在还不算特别严重,它的人口依然众多,人口很多的好处就是,募兵太容易了。

    好男不当兵这句话被超越了,因为,现在毕竟是灾年。

    一出正月,庞大的人流不断向大同汇聚,这与灾荒有关,也和待遇有关,与宣传有关,而最重要的是,周遇吉的名声现在太响亮了,他用一千余骑兵击败建奴机万大军的消息现在传遍了大明的大江南北,所以;这样的人值得追随。

    一个将领的作战名声太重要了,这就是被追捧的理由,也是时代的特征。

    随着募兵工作的延续,随着募兵的热火朝天,随着人流汇集在大同,有些人终于坐不住了。

    十几个官员因为这次募兵找上了周遇吉。

    这些人当然不是文官,那些文官巴不得周遇吉招募更多的士兵,因为,这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更多的士兵可以为山西提供更好的保护,还不用府衙出粮出饷,他们何乐而不为。山西的青壮从军可以很好的解决民生问题,同时,也可以使得地方安靖。文官当然乐见其成,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谁也不会象傻鸟一样去阻止。

    这十几个官员是来自卫所,都是卫所的掌管者。

    “大帅,您募兵属下等没有任何意见,可是...您募兵的待遇让属下等...怎么活!”给周遇吉见过礼,首先开口的是大同左卫的曹参将,看来,他是这次兴师问罪的发起者,虽然对周遇吉带着畏惧,但曹参将显然也是迫不得已。

    募兵工作太火热了,它火热的让这些卫所的官兵已经忍无可忍,说白了,归根结底,这还是因为粮饷惹的祸。

    这些将领是代表吃不饱饭的卫所士兵来闹意见了,来讨要粮饷,同样是官兵,同样是您周大帅的属下,为什么待遇如此不同,这不公平!现在,大帅必须给个说法。

    要求还算合理,周遇吉总不能强硬的拒绝,仔细考虑了一番,把自己的库存发放出去是不可能的,自己还有好几万人要养呢!于是,周遇吉想到一个人,这个人他一定有办法,那是他周遇吉无可替代的锦囊,他会有办法的,周遇吉对这点深信不疑。

    所以,周遇吉开口了:“噢...这募兵吗...此事是周游击负责,本帅派人去请周游击过来,诸位将军,这件事可以与他商榷、探讨一番!本帅今日还未巡视营房,就不再耽搁了,将士们...在等着本帅!周游击会有办法的,请诸位将军耐心等待!”

    周游击是谁,周虎臣就是周游击,他是募兵的掌管者,周遇吉相信,这个足智多谋的儿子有办法,他是可以信任的,也一定会把这些卫所将领给打发走,所以...给这些卫所将领交代好找这位周游击,周遇吉果断...而又负责任的去巡视军营了。

    ......经过很长时间,周游击终于来了,所有人都认识,这不就是大帅的长公子周虎臣吗。

    耐心的听这些将领诉说了事情的原缘由,周虎臣眼前冒出了黑线,这个便宜老爸太不负责任了!难题总是交给自己处理,他自己只管坐享其成,这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周虎臣就纳闷了,自己这个儿子是亲生的吗?

    考虑...再考虑,很久之后,不停在屋中镀步的周虎臣眼前一亮,不就是缺粮缺饷吗,有办法了。

    “缺粮缺饷很好说吗!本少爷有办法,但是...还有些要求,诸位将军想获得充足的粮饷,就必须要听话...必须参加本少爷进行的‘拉练’,有意见吗?”

    “没有!”

    “我也没有!”

    “属下怎么会对少帅的安排有意见,属下严重支持...”

    ......

    ......

    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见,不就是听话,不就是集训吗,只要给手下士兵发放充足的粮饷,一切...都可以答应。

    “好~~既然诸位将军都没意见,就以五天为限,每位将军带兵两百来大同集合参加集训,但一定要记住,本公子过时不侯!

    ”周虎臣开始叮嘱,这些卫所将领忙不迭的回应着,可谁也没有注意到,周虎臣那眼神中好像带着的一丝狠厉。

    卫所的将军们满面喜色,这位少帅很可爱吗!和传说中的跋扈毫不相干,这位少帅是实在人!很好说话吗!

    互相寒暄着,这些卫所的将领纷纷抱拳而去,去召集人手做准备了,周虎臣的脸却阴了下来。

    卫所周遇吉是不敢动,牵扯太广。但...周虎臣敢,因为,周虎臣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得罪不得罪这些将门与官吏已经不重要,国家都要失去了,这些官吏与将领还不知道将来怎么样,何况这个山西就是一个死地,它将是被周虎臣放弃的存在。

    周虎臣当然不会用自己的粮饷来养这些卫所的士兵,这些人没有几个能战的,能够上战场的那些人都是这些将领的亲兵,不坚决的投效过来,周虎臣怎么会白白养着他们。没有利益,周虎臣才不理会这些丘八,当然...自己也是丘八,自己的便宜老爹,包括他那些手下也全是丘八,只是比较能战的一些丘八而已。

    山西民风彪悍,盗匪横行。这与这些卫所将士的无能不无关系,还有一些人,他们很强大,当然不是兵力,是资产。理所当然,这些人可能也有一定的武力基础,但是,面对军队,周虎臣相信,他们不堪一击。

    目标是有了,也绝对会有充足的粮饷,现在就是如何妥善实施计划,尽量不留下后患的问题。

    “来人啊!给我把高师爷请过来!就说本少爷有重要的事情与他商议!”

    周遇吉刚刚上任,高林生高师爷作为周遇吉的首席幕僚现在很忙很忙,整个山西的重要军务与事情都要他经手,但是,周大少爷召唤,高师爷就是再忙碌也不敢推脱,这位大少爷就是人精,得罪了他,高师爷怕他在背后给自己小鞋穿。

    仅仅不到一刻钟,就像火燎了屁股一样,高师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不久...两个人埋头凑在一起,开始小声商议。

    不大一会,高林生的嘴张的大大的,他满脸惊骇之色。

    “少爷~真要这样啊!这可不成!要考虑后果啊!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考虑什么狗屁的后果,周虎臣胸有成竹:“我说成就成,别的你甭管了,赶紧派人去打探,再给我好好算算每家收多少银子,让他们‘贡献’多少粮食,另外再给我安排两名机灵的书吏。”

    看到高林生被吓得不说话,周虎臣继续道:“先生你会看到力量如何强大,也会看到力量是如何展示的!顾虑什么?!”

    高林生依旧顾虑重重,周虎臣要去做的事太吓人了,这完全是无视一切规则的行为,这件事根本就毫无道理:“少爷您要考虑大帅的名声,这会败坏大帅的名誉!甚至是...少爷您不能这样!”

    名誉皆狗屁!

    “什么名声!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对百姓好才有名誉!至于别人,皆是狗屁!”没有实惠,名誉能当饭吃吗?周虎臣不认同所谓的名誉,那玩意是忽悠人的,而且只忽悠傻子,只有脑袋转不过来的傻子才会真正在意。

    名誉要看用在什么地方,现在的周虎臣才不会在意,那件事他必须做,而且要做的够狠。至于后果,已经不用考虑,朝廷已经没有心思管山西的这些烂事,周遇吉在山西是安全的,在以后这段时间,朝廷与四面楚歌没有区别,根本就不敢动周遇吉,一直到李自成率领大军到来之前,周遇吉是绝对安全的,周家人都是安全的。

    所以,周虎臣现在可以随便在山西折腾,愿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

    高林生开始沉默了,这个大少爷果然不愧是京师小霸王,什么事情都敢做,现在来到山西,已经可以无敌了!

    最终...在周虎臣的逼视下,高林生还是开口了,这个周遇吉的老幕僚经验老道,通晓官场事物,高林生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给出了自己的点子:“找人了解一下每家的状况,然后...无论逼迫也好,自愿也罢!少爷定要记得留下自愿捐助的文书,再多留一些‘捐助’的证据,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人,就这些了!估计...以少爷您一贯的手段来看...很容易会得逞!”

    虽然是简单的几句指点,但绝对高效!高!不过,周虎臣就纳闷了...我有那么阴险吗?怎么会一贯的手段来看?

    好吧,无论怎样,现在有求于人,周虎臣忍了,这老家话果然老辣,不愧是久经考验的好同志,几句话解决问题!

    周虎臣佩服的对高林生竖起了大拇指。

第54章 祁县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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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稍稍有些转暖,但依旧寒冷。

    周遇吉很奇怪,这募兵还在紧张的继续,正是缺人的时候,周虎臣却跑过来要进行一次什么“拉练”。

    不过,周遇吉对周虎臣是放心的,既然要“拉练”就“拉练”吧!周遇吉很痛快的同意了周虎臣的这次军事行动。…就这样,周虎臣去营中调动了三千原来京营的士兵,原因很简单,可以信任。

    十个卫所的将领与两千卫所士兵已经等候多时,周虎臣招呼一声,五千大军迅速开拔,就这样离开了大同,带着这些卫所将士的无限期望——“拉练”开始了。

    除了带着自己的武器,这支五千人的队伍还带着二、三百辆牲畜拉的大车,周虎臣美其名曰;“后勤供给车”。

    五千大军一路招摇,鸡飞狗跳,路人纷纷闪避,周虎臣很高调,大军一直在向南行进,至于目的地,除了周虎臣谁也不知道。

    根本不需要什么通关文书,这杆周字大旗每到一地都畅通无阻,谁都知道,现在的山西总兵是大明太子少保周遇吉,敢于在山西境内如此行动的队伍除了周遇吉的士兵,不会有别人。

    这一路行军就是十天,十个卫所的将领与两千卫所士兵终于知道,为什么周遇吉的队伍总是精神格外饱满,精气十足了。饮食绝对让人羡慕的想哭;每天三顿,中午与晚上基本都要来点肉食,至于吃饱,那是必须得。

    几万人愿意去大同投军看来是有道理的,这是地主式的生活啊!一个很富裕的家庭才会有这样的生活吧?

    更加让这些这些卫所士兵惊叹的是,这些周虎臣带领的士兵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累,一天五、六十里的行军轻松无比,精神抖擞的仿佛是铁人。长长的队伍拉开,整齐的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十天的时间无论是扎营还是前进,这些士兵轻松无比,二、三百辆大车一辆都没有落后。

    这就叫差别,再看这些卫所士兵,一个个低着头,破衣烂衫、松松垮垮的提着手中的武器,他们艰难的前进着,至于队列,那等于没有。

    对比太强烈了,人家那才叫纪律啊!

    这些卫所士兵能够跟得上已经不错了,行军速度太快了,可是再苦再累,这些卫所的士兵也不敢有任何抱怨。那份近似于奢侈的饮食太吸引人了,谁也不愿放弃,谁也不敢落后,脱离这个队伍,一切都吃不上不说,好像还要失去一份许诺的饷银。

    周虎臣用事实证明;吃得饱的士兵才有精力,有诱惑才有动力!

    终于,在南行了第十一天过了太原府城之后,到达祁县境内,周虎臣宣布,目的地到了,周虎臣的目标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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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渠氏家族是祁县最大的富豪,闻名全国的晋中巨商之一,渠氏原籍为上党长子县,明初时先祖渠济经常往返于祁县上党之间倒贩土特产,利用两地价格差异,从中赢利,天长日久,有了点积蓄,便在祁县城内定居下来。他的儿子仍以小贩小卖为谋生手段,随着买卖的日渐兴旺,渠家逐渐富裕起来。

    渠氏第十四世渠同海由“走西口”经商致富,独自开设了“长源厚”字号使得渠氏家族真正强大起来,从而结束了摊贩生活,始设铺面,创立字号。后随着富足又增设了长源川、长顺川两个大茶庄,从两湘采办茶叶,再经销到各地。

    至万历年间,又开始在长江流域贩运食盐,到这个时候,渠家已经积累了大量的商业资本,到了崇祯朝,已经是渠氏家族的黄金时期。

    现在的渠家掌舵者是“源”字辈的渠源镇,这位掌舵者很年轻,今年刚刚四十岁,可以说是年富力强。

    “大掌柜,有人投来名刺,好像来头还不小!”

    听到下人的回报,正在整理账目的渠源镇放下了手中的账薄,他手指轻轻叩击了一些桌面,下人很识趣的把名刺放在了渠源镇手边。

    眼前这个名刺很讲究,属于烫金名刺,这样的名刺可不是谁都可以用的,来人肯定不是什么俗人。

    “周虎臣,周炳翰。”

    这个精致的名刺只有这个名号,没有任何其它信息,渠源镇想了又想,他终于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很彪悍的名字。

    “告诉客人,就说我马上就到!”

    渠源镇明白,执有这样名刺的人不应该是商贾,这不是来谈生意,最大可能是自己不认识的名流之类,或许是来打饥荒的酸丁也说不定。这样的人不能得罪,商人讲究和气生财,渠源镇不在乎那点小钱,谁也说不准,得罪了这样的人以后会不会惹来麻烦。所以,渠源镇必须恭恭敬敬的迎出去,体现出自己的胸怀。

    下人出去通知客人了,渠源镇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已经变温的茶水,随后起身出迎。

    来到大门前,那名下人正等待着渠源镇,随着这名下人的示意,出了大门的渠源镇终于看到了那位来访的客人。

    眼前这个人好像有些不对劲,此人没有丝毫书卷气,他笔挺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一杆给渠家看守大门的标枪。

    “请问,这位可是周...”

    “你是渠源镇吗?”

    渠源镇愕然,这个人很没有礼貌,一点都没有,他竟失礼的打断了主人的话,这毫无道理!

    “我是!”

    “我家将军让我给你留个口信,自己去西城外,我家将军在等你。”

    说完,这个笔挺如标枪一样的人毫不犹豫的走了。

    “周虎臣,周炳翰,周将军......”

    渠源镇无法理解,自己不认识什么周将军,当然,渠家和口外有生意往来,与那些把守关口的一些军将自然有相熟的人,不过,那应该是在张家口堡与边墙一带,怎么会跑到这儿?

    和这些人打交道需要银子,这没有什么。渠源镇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在他的记忆中,好像这些人中并没有什么周姓的高阶武官,所以,不用过于害怕。

    难道是......

    在昨天傍晚,渠源镇就听说了,有一只庞大的军队来到了祁县城西,还引起了县城与附近的很大恐慌,县衙的衙役还因此出城探究了一番。听说这些军队只是经过祁县,暂时驻扎一下,可能...这支军队是向他来打饥荒的。

    渠源镇开始头痛不止,这支庞大的军队应该是过境,一定是听说了他的名号,现在来让他这个冤大头出粮出饷了。

第55章 资本家没有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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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虎臣记对一句话记忆深刻;资本家没有祖国。

    他坚信这是一个事实,虽然同样有爱国的资本家,但...那只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人,他们珍惜的就如同大熊猫。

    渠源镇的预见性很不错,他的理解是完全正确的,周虎臣就是来让渠源镇给自己“捐助”粮饷的。

    不过,周虎臣的要求可能和渠源镇预想的数额会有很巨大的差距。

    晋商为近代一大商帮,执清经济之牛耳二百多年。在这个血火时代,晋商叛变了大明,也叛变了华夏几百年,这就是理由,周虎臣不需要说出去,他只要做就可以了。

    虽然后来晋商同样叛变了大清,但是,那是以后的事,与周虎臣现在的这些行动无关。

    晋商给口外的蒙古人和建州人提供普通生活用品,挣些银子致富这无可厚非,而事实上,对于国家至关重要的粮食、铁器,甚至是武器、火器,他们都敢卖出去,而有些人,应该是绝大多数和口外做生意的晋商,他们还给关外的敌人提供情报,这是历史事实。就在不久前,蒙古人还收购了大量的粮食,至于有没有武器谁也不清楚,但周虎臣知道,这些军事物资有很多实际上已经转手到了大明的大敌;建奴手中。近年来的建奴屡次入寇,这其中有多少物资是来自于这些晋商,周虎臣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是真实的就够了。

    这些人是汉族中的早期归顺者,是大明朝的掘墓人,有些人后来还成为了大清皇商,周虎臣记得当时共有八姓家族,虽然他不记得都是哪些人,但是,这些人都是晋商。

    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周虎臣就是来强取豪夺的,他不在意名声,名声在国家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周虎臣更不在意杀人,尤其是不在意杀那些汉奸,还有那些未来满清的走狗。只要不合意,现在不杀白不杀,反正这些人最后总是要投靠建奴,自己多得到一些好处,建奴就会少得到一些,至于李自成来了之后有没有好的收成,这不关他周虎臣的事。

    渠源镇没有办法,明知道这是要他出血,可是他敢拒绝吗?

    来到周虎臣营房的渠源镇很恭敬,他还恭顺的让人给周虎臣递上了一个名帖,渠源镇很低调,低调的让周虎臣有些不爽;这个名帖上的字太小了,小的周虎臣只能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

    “小人渠源镇拜见将军!拜见诸位将军!”

    没什么可说的,渠源镇直接跪倒,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将军到底是什么职衔,不过,看到这庞大的军营和帐篷中的许多军官就已经够了,为首的这位应该不会低于副将,渠源镇相信自己的眼光。因为,这些站立在这位年轻武官身后的军将,他们的盔甲说明;他们的官阶非常高。

    也不知在哪里搞到一把交椅,周虎臣惬意的坐在椅子上,他动都未动就报上名号:“本将军是大明太子少保、左都督、山西总兵官周大帅麾下的游击将军周虎臣。”

    “小人叩见周将军!”

    作为大商人,渠源镇消息灵通,这个新近上任的周遇吉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惜,眼前的人,他判断错了,为首的这位官职好像不大,这有些奇怪。

    虽然听说这位周大帅治军严谨,从不扰民,实际上,渠源镇不相信能够严谨到那里去,他从未见过不扰民的大明官兵。大明的文武官员都这样,眼前这就是例子,不讨粮讨饷,找自己干什么,难道合伙做生意,这...好像可能性更不大。

    “本将军另一个身份是周大帅的长子,所以也姓周!”

    这不废话!周遇吉的儿子不姓周姓什么?就是过继来的也要姓周,难道还能姓别的姓,渠源镇腹诽并鄙视着这个明显是以势压人的纨绔子弟。

    “小人叩见少帅!”虽明知不是好事,可渠源镇知道轻重,他绝对不敢失礼:

    第四次叩头了!渠源镇心中已经开骂了;你**的!这是玩我啊!

    惹不起啊!这位官职不高,但是...却是大明太子少保、左都督、山西总兵官的长公子!

    连起身都免了,周虎臣笑眯眯的再次开口了:“本将军前段时间曾巡视各个关口,据有人来报,年前有大明商贾曾运输货物至口外交易,其中...好像有武器盔甲之类!这个商队...好像与渠家还有些关联,本将军今天恰逢途经祁县,正好过来询问一番,渠掌柜需要本将军拿出证据,需要与证人对质吗?”

    据说...好像...好像......

    这个年轻人太阴险了,以势欺人!渠源镇能说什么?只能求饶,这根本就不需要什证据,只要周虎臣想做,到处都是证据,他可以让渠源镇的一大家子被满门抄斩几百次!

    这不是强盗,是强盗逻辑,是赤裸裸的在使用强权压榨,强的你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还求告无门。因为,你就是有关系,一般人也不会为这种里通外国的事情出头。

    太狠了,这个罪名太大,他承受不起!渠源镇赶紧澄清:“少帅~~绝无此事!作为大明子民,小人怎会去资敌,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罪不容恕啊!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小人怎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如何对得起祖宗!如何对得起我大明的万千同胞......”

    周虎臣面无表情,他继续施压:“本将军也不相信渠掌柜是这样的人,本将军相信渠掌柜不会忘记我大汉民族历朝历代与那些关外蛮族的仇恨,可...若是...这是渠掌柜的手下人暗中所为呢?!”

    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后果严重的他无法承受,渠源镇极力解释:“怎么可能!少帅,鄙人一向御下极严,绝无理通蛮族之事!”

    “这...可不好说啊!本将军手中有证据啊!那渠掌柜...你自己说如何处理此事...”

    有什么好说的,被阴了!而且是堂而皇之的被阴了!

    渠源镇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少帅,怎么会被他盯上,难道是近年生意红火,是木秀于林!不过,这也是回旋的余地,周虎臣的一切语言都是模糊的...好像...若是...可能,说白了,这就是来敲诈,来要粮饷,赤裸裸的在利用强权敲诈他!

    渠源镇埋头跪在地上,不愧是久经历练的老手,孰轻孰重了然于胸,他果断的抛出了筹码:“请少帅明察!鄙人愿意出银五万两作为少帅详查此事的资费,还请少帅查明此事,定要还小人一个清白!”

第56章 吃相并不难看

    出手就是五万两,看来渠家真的很有钱,不过,还是太少了!

    这距周虎臣的内心目标差距太大,看来是压力还是不够!

    周虎臣满面威严:“本将军记得大帅说过,既然来到山西,就要给朝廷官员和万千子民做出表率,守好我大明疆土,至于理通蛮族之事,本将军绝不会放任,一经发现,定严惩不贷!我华夏多少年来,这口外的蛮人都是我大汉民族的死敌,想来渠掌柜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是大帅的一片为国之心,渠掌柜要明白!”

    这明显是不满意啊!还打着朝廷大义的旗号,其实,这与逛青楼没什么两样,只要出的价码足够,出来卖的姑娘总会劈开腿的!

    依旧不敢抬头,渠源镇咬咬牙,他再次抛出了价码:“小人对大帅的决策毫无异议,遵守朝廷法度,这也是小人应有之义,本应鼎力支持!小的愿再为少帅的大军援助万石的粮食以备军用!”

    山西不是产粮区,由于近年的灾荒,粮食涨价严重,很昂贵,渠源镇能够拿出万石的粮食已经很不错了。

    可周虎臣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不满意。他身后的卫所将领已经直了眼睛;果然是名不虚传,大家手笔啊!这个周大少爷一出马就是五万两银子外加万石的粮食,竟然还不满足,哪有天理啊!

    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周虎臣颤动着翘起的靴子,他决定不再罗嗦了:“这样吧!大帅在年前就开始募兵,准备招收新丁五万,自然要征集粮饷,渠掌柜既然愿意”捐助”,本将军也就不客气了!银二十万两,粮两万石,本将军会为渠掌柜的义举树碑立传,会通报朝廷进行嘉奖。至于理通蛮族之事,本将军也会查的明明白白,绝对不会诬陷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祁县渠家人称“渠半城”,周虎臣已经事先打听的很清楚了,至于为什么拿祁县渠家第一个开刀,原因很简单,这个祁县是他所有重要目标距离最近的一个。计划已经做好了,在后面的进程中,周虎臣还要继续按照计划“拉练”下去。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周虎臣说了算!

    渠源镇眼前一阵发黑,这个周虎臣太阴狠了;树碑立传,通报朝廷进行嘉奖,这是在利用朝廷的名义封口啊!有了这些所谓的“捐助”证据,渠源镇就是告状都没地方去告。而这价码,周虎臣要的恰到好处,正好使的渠源镇不至于伤筋动骨,这周虎臣看的太准,恰恰要到了这个左右为难的点上,太厉害了,这与周虎臣的年龄完全不相称!

    大明山西经商的繁盛之地前期,是盛产铁器的泽州和北方丝绸中心的潞州两府,以及给边镇买卖粮秣交通盐货的商人。到了中后期之后,就变成了太原府和汾州府的商人,这两府的商人因何发家,很简单,就是和塞外关外的蒙古与女真贸易,蒙古和女真都是缺铁,打造兵器武装自己的能力都很弱。所以,这些晋商把这铁器输入塞外谋取暴利,这等于是将原本用骨箭和木矛的蛮族变成了武装到牙齿的精锐战士。而且蒙古和女真人打造和铸造的能力同样是很弱,肯定是有大批的兵器被直接被输入到了这些蛮族手中。

    正是因为这种给关外敌人提供军需的史实,晋商在真实的历史上,自从满清取得天下之后,晋商就取得了种种的经营特权和专属的行业,成为首屈一指地商人集团。

    周虎臣清晰地记得一句话:无晋商,无满清。

    晋商的的发展是建立在笑看同胞的血泪之上,而且一不小心就笑看了三百多年,他们积累的万贯家财,不知道沾满了多少数也数不过来的冤魂。

    周虎臣不会在意这些晋商的生死荣辱,因为,他们是华夏的叛变者。他们再有通天能力,现在也无用武之地,这是非常时期,朝廷自顾不暇,他们的靠山现在顾不得他们。周虎臣对这些所谓的后世大清走狗坑定了,一定要坑的他们吐血不止才算完。

    当然,可能周虎臣会冤枉极少部分人,但,给这些人留着大量财产,随着战局的变化,那也等于是在资敌,所以,无论冤枉与否,周虎臣必须一视同仁的同时坑下去,这样壮大自己,才会削弱敌人吗!

    看到渠源镇埋头不答,周虎臣终于起身了:“既然渠掌柜答应了,本将军就不进县城了,给祁县渠家树碑立传的承诺本将军一定会做到,会用最快的时间做到!朝廷的褒奖也会很快到来!

    若粮食不够,渠掌柜可以用银子替代,按市价即可,本将军是讲理的人,绝不会让渠掌柜为难的,就这样吧!”

    渠源镇感觉很冷,就像腊月的清晨。

    这尼玛也算讲理!还不会让自己为难!

    这是家族三成的财产,还好,不包括固定的房产与土地,拿出来正好不会伤筋动骨,不拿出来,后果就是...被灭掉满门。渠源镇相信兵过如梳,也相信周虎臣敢这样做,也一定会这样做,后果就是——人和财产都会失去。

    渠源镇无法拒绝的同时,他真的很佩服周虎臣,手段简单,凶狠,也看的很准,这个里通蛮族的罪名不用坐实,要钱要命让你自己去考虑。周虎臣显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最卑鄙的是,这些银子和粮食是“捐助”,“捐助”新任总兵大人练兵为由。而且,还有捐助文书,还要立碑树传。这个阴险的周虎臣做事一环套着一环,让人毫无反抗之力,真的是好手段啊!

    现在哭都没地方哭,至于去告状,去找谁,巡抚大人不在山西,就是在山西又怎么样?现在正是朝廷用兵的时候,一个商贾,怎么可能告倒一省的总兵,这无异于是天方夜谭,至于告状的后果...这些大兵作战可能不行,但干这样的事,恐怕很是得心应手,后果不敢想象,一旦翻脸,那就是——鸡犬不留。

    “是,小人听从少帅吩咐,定会让少帅满意...”依旧埋首于地,渠源镇很痛苦,他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其实...若真的凭心而论,渠源镇和渠氏家族冤吗?

    绝对不冤,做口外生意的商人,一点违禁物没有藏匿,那是圣人,对于冒着巨大风险做口外生意的行商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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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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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周虎臣对这个观点绝对赞同。

    起步晚没有关系,周虎臣很勤奋,他现在正在努力,奔着那个目标狂奔。

    祁县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第二天一大早,周虎臣率领着四千人再次张扬的上路了,庞大的队伍少了五百人,那五百人的任务很简单,他们要负责押运那些“捐助”的粮饷。渠源镇给的粮食和银子不够,不过渠源镇给周虎臣打了一个白条,承诺一个月内付清,就这样,周虎臣暂时放过了渠源镇。

    这是山西的繁荣之地,在祁县雇人很容易,何况还是带着武器的官兵,就是不给银子也没人敢拒绝。当然,在周虎臣的叮嘱下,要先付给银子,一分都不会少的现付银子。周少帅说的很好,咱不能欺压良善!

    粮饷来的很容易,用周虎臣的话来说——这叫智慧。

    无论怎样压榨对方,周虎臣都不会有什么愧疚感,能够得到粮饷,这是他必须做的事情,也是历史的必然走向。周虎臣利用了强权,也利用了人心的弱点,目的达到,这不就是智慧的体现?

    跟随在周虎身后的卫所将领现在不得不佩服这个周少帅;因势而为,毫不拖泥带水,稳准狠,得财如探囊取物,这才叫大家手笔,以前,那些卫所将士在各关卡那里得到的些许小利,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要饭。

    四千余人继续前进,这次的目标还是向南;汾州介休。

    跟随周虎臣出行的两名书吏,其中一名姓蒋,名之严,字焕生,蒋之严和周虎臣很熟,很熟的意思就是说,他是一个周遇吉军中的老吏,可以和这个人见人怕的小霸王交流。

    “公子,小生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蒋之严是一名没有考上秀才的读书人,理所当然要自称小生,这也算是自持身份。

    “哦…这句话我爱听,都怎么佩服,说出来听听!”

    蒋之严笑了笑,我不就是恭维你一句吗?至于这么要求吗?

    “公子您一出马,除了威风凛凛就是横扫一切,这些牛鬼蛇神,这些铜臭满身的土财主焉能不拜在公子您的脚下,小生是心悦诚服、高山仰止...无以复加,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周虎臣对这有些过分的恭维不感冒,不过吗...他的确是很有成就感:“这叫势!明白什么叫势吗?”

    “愿听公子教诲!”作为读书人,蒋之严当然明白什么叫势,不过,那是不能说出来,要让这位大少爷继续保持自己的成就感,就要恭谨的,放低姿态的倾听。

    “势力是势的一种,强势能风光一时,在强势的基础上,要理解什么叫大势所趋,要充分利用自己大脑!对了,这应叫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们要比别人先行一步,看我们起的多早,比鸟儿还要勤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周虎臣的脸上充满骄傲:

    蒋之严竖起了大拇指:“公子您高!高的让小生不可仰望!”

    周虎臣微笑着:“渠源镇为什么会轻易就范?这就是利用了强势,也利用了智慧,难道渠源镇没有看靠山吗?一个身家过百万的商人,肯定有他自己的倚靠,但...那有用吗?”

    那得意的微笑突然变成了狠厉:“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不就范我立刻就给他戴上帽子,戴上一个足以抄家灭门的大帽子,他的靠山根本来不及救他。其实...就是来了也没用!这个帽子太大,没有人愿意因为关系卷入这样的漩涡,至于来晚了...渠源镇害怕我们把他变为一个死人。

    什么叫智慧?什么叫势?这就叫做智慧的利用了势。我们要他‘捐助’的粮饷拿捏的恰到好处,即让他肉痛不已,但还不至于使他伤了根本,所以,他连拼命地勇气都不会有。综合在一起,这些就是渠源镇必定就范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们提前了解他的原因。给他树碑立传就是封住渠源镇那些靠山,还有那些没事只会瞎扯淡之人的嘴,就是要渠源镇求告无门。

    后面继续看吧,这个势很好用,用起来实惠,也很爽!会有更多的人被我们的势碾压而过,不过,谁也别想有什么还手之力......

    ——————————————

    祁县距离介休很近,仅有百里的距离。而周虎臣大军的目的地是距离更近的张原村,六十余里的路程只用了一天,在傍晚时分,大军在张原村的村北开始宿营。

    周虎臣的军队在忙碌着,而在张原村村内,范家家主范永斗开始忐忑不安。

    刚刚获得一笔大收益的范永斗恰恰在老家,他平时都生活在商业贸易最繁盛的张家口堡,这次很不巧,范永斗正好在张原村老家“休养“。

    两天之前,祁县渠家的事情就已经传到了范永斗耳中,那个不祥的想法被范永斗很不幸的猜中了,这支周虎臣率领的队伍现在来到了张原村。范永斗想到了反抗,他的手下人也有悍勇之士,可惜,人太少了。范永斗想到了躲避,可是...想了又想,范永斗也放弃了。

    对于周虎臣这样的山西土皇帝来说,躲是没有用的,范永斗害怕会被直接抄家。就是跑到张家口堡也没有丝毫作用,张家口堡位于宣府,距离大同太近了,只要周遇吉或者周虎臣一句话,就是他给张家口堡的将领送再多的银子都没有作用,只需要周虎臣一句话,他的商号会被连根拔起,财产会被毫不留情的抄没。宣府的将领虽然被他喂的很肥,可惜...他们不会为他范永斗去得罪周遇吉。何况,抄他范永斗的家,这些将领肯定会得到实惠,反抗的后果不言而喻。

    范家是“走西口”的典范。

    早在明朝初年,范氏就在张家口和蒙古地区做生意,历经七代,传至范永斗成为张家口堡一代对满蒙贸易的汉族大富商,时人称其“贾于边城,以信义著”。当时,居于东北的女真族开始军事扩张,由于和大明王朝的敌对关系,他们所需要的军事、生活物质,只能通过张家口堡的贸易市场获得,也就是以张家口堡为基地运转过去,范永斗和其他七家商人就开始做这方面的生意,时称;“与辽左通货财,久著信义”。

    战争是造就超级富豪的重要路径,介休范家是这条定律的重要实践者,范永斗家族发的就是这种带着大明同胞无数血泪的国难财。

    多年的边墙贸易,范氏与蒙古、女真族的上层统治者建立了很友好的关系。正是因为这些,范永斗在害怕,他害怕周虎臣给他抄家灭门,因为,范永斗的家族不但向蒙人、女真人提供物资与武器,还偷偷的通报一些消息。

第58章 纳头便拜的范永斗

    继续各种求!

    在不安中翻来覆去的勉强度过一夜,天色放亮,范永斗在自己豪奢的宅子中洗漱已毕,他开始招呼自己的下人。

    在范永斗做好准备的同时,周虎臣也开始行动了,与在祁县如出一辙,一名身板如同标枪一样的士兵给范永斗送来一个精美的烫金名刺。

    晋商成功的根源在于“诚信”和团结的商帮政策,范永斗就是诚信与团结的代表人物。

    山西在大明最早的驰名的是潞商,潞商早期以盐铁为主,中期开始多元贸易,铁业、丝绸占主导,后期则以手工业制品为主。潞商的崛起始于盐铁、铁粮的交换。明代“开中法”的实施为潞商的发轫提供了政策上的保障,地处河南、晋中、晋南交通要冲的区位优势则加速了潞商的发迹,并很快成为一个地区性的商业集团。到明中叶,潞商已经成为国内举足轻重的商帮。而此时,晋中商人基本上还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更没有什么显赫的所谓什么大院。直到明末清初,食盐贸易逐渐被徽商垄断,丝绸生产亦日渐衰微。同一时期,晋中商人以经营汇兑业务而后发制人,随着多种经营和不断扩展,他们成为了晋商的主流,闪烁在潞商头上的光环被晋中商人取而代之,晋商开始崛起。

    范永斗与宣府的文武高官都有联系,有材大家发,所以,没有这些联系他范永斗怎么会到了今天,当然,这与他的勤奋和努力也不无关系。

    在突然之间,范永斗意识到,他那些所谓的联系变得如此的脆弱。能够发家致富,范永斗就不会缺乏眼眼光,他骇然的发现这个周虎臣现在就是一座大山,如泰山压顶般狠狠地向他压了过来。

    斗他是斗不过周虎臣的,作为大明太子少保,山西总兵官的嫡长子,周虎臣在他面前就是巍峨的泰山。朝中和地方那些文官会为他奔走吗?现在大明境内是兵事频频的时段,朝廷已经自顾不暇,周遇吉作为统领一省军事的总兵,在这危急时刻,谁敢轻易去触动?无论怎么努力,范永斗甚至连周遇吉的一根汗毛都动不了。如果舍财去让人弹劾周遇吉,估计最多就是让周遇吉损失名声,得到一个盘剥乡绅的不雅名声,至于后果....范永斗已经不用再想了...他会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其实...范永斗也明白,就是发生奇迹,他侥幸能够扳倒周遇吉,在离开之前,周遇吉会放过他吗?还有...下一任总兵呢?如何善了,一省的总兵和土皇帝怎么会让一个商人压上一头,...恐怕首先会拿他开刀,这些将领惹不起那些文官,他范永斗就会成为出气筒,而且...是一个被彻底被踩的永远无法翻身的出气筒。

    范永斗发现,除了妥协,他现在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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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没有别的选择,久经考验的范永斗决定光棍一把,他已经做好了肉疼一次的准备。

    当范永斗被带入周虎臣的中军大帐,他的选择很简单;纳头就拜。

    “小人范永斗,得知少帅途径此地,特意呈上些许粮饷以资军用,请少帅笑纳!”

    就在范永斗纳头就拜的同时,一份清单被乖乖的送到了周虎臣的手中。

    这样的态度周虎臣喜欢,她也更喜欢范永斗这样的光棍行为,因为省事!

    手中的清单轻飘飘的,上面的字体很简单,银二十万两,粮两万石。

    这和祁县渠家“捐助”的粮饷分毫不差。

    范永斗看来已经知道了祁县事件的始末,这个范永斗比渠源镇更加会看这个“势”。

    脸上泛起微笑,周虎臣点点头:“范掌柜是好良民啊!可做万千子民的表率!知道我山西大军的粮饷吃紧,如此的义举,值得赞扬,本将军决定送你一块匾额,上书‘义商’两字,至于树碑立传,那是必须的!向通报朝廷进行嘉奖也是应有之义,本将军决不食言。”

    “少帅谬赞小人了!”范永斗再次深深埋首:“些许身外之物何足挂齿!这本是小民应有之义,只有这样,我山西才会有强军存在,才会有大军守卫地方平安,才能防御外族的侵扰啊!”

    满意就好,范永斗虽肉痛难当,虽然心中诅咒不已,可还算是松了口气,他害怕这个周虎臣贪得无厌的加大筹码,毕竟他要在山西境内运输货物,如果被山西总兵盯上,自己以后的生意就别想再做了,没有资本,被山西的土皇帝牢牢盯住,就是破家的前奏。

    周虎比较满意,这个范永斗很会来事,态度不错,噢...口才也不错:“范掌柜说的很好,深明大义之人啊!这是朝廷教化之功,若我大明人人都如此通晓大义,都有如此义举,我大名明何愁外族的入侵,何愁暴民肆意地方!”

    “是,少帅教诲的是,这是朝廷教化之功,我山西有了大帅这支强军,外族以后哪敢犯边,哪里敢对我大明不敬!”既然卖出去了,就继续彻底一些,反正好话不要钱,范永斗可以恭维...恭维、再恭维。

    “好,范掌柜如此通晓事理,本将军承诺的一切都会做到,若有什么难事可拿着本将军的名刺去大同,本将军定会对范掌柜这样的‘义商’大开方便之门!至于...范掌柜的‘捐助’,本将军也可以宽限,范掌柜一个月内办清此事即可,粮食不够可以换成银子吗......”

    ......事情轻松地令所有周虎臣身后的卫所将领咂舌不已,这也成!

    轻松若斯!谁都知道,这些山西的大商人素来抠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变得这样通晓朝廷大义,这个少帅果然了得!

    其实...周虎臣还是对边贸缺乏真正的了解,在他心中那只是一个概念,虽然知道这些晋商对满清的入关提供了很大帮助,却没有想到其中的严重性,穿越者的历史知识不可能那样完善。

    周虎臣还是对这个范永斗了解度不够,因为,现在的所谓八大皇商的名声还没有那么响亮,若是...他知道这个范永斗就是将来的八大皇商之首,知道他们这些人是满清入关前后的后勤支柱,今天的事情远不会如此轻松“河蟹”,虽然...周虎臣知道了不一定会给范永斗抄家灭门,但...范永斗这些人估计会距离灭门不远,会被周虎臣毫不犹豫是压榨成干瘪的人干。

第59章 惹不起我躲得起

    还是那句话,喜欢的请收藏一下,保底两更!

    周虎臣连续去两家大晋商家中“串门”的消息传播的很快,已经传遍了晋中以及周边地区。

    太原府布政使司衙门内。

    山西左右参政杨荃、方国秉两人相对而坐,右参政方国秉首先开口了:“文山(杨荃的字)兄,这周虎臣太不知规矩了,竟然敢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你我作为一省布政,焉能看着这黄口小儿如此跋扈,欺压良善,我等作为牧民官,定要为民做主,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平静无波的拿起茶盏,杨荃没有回应,他开始细细品味着茶杯中的香茗。

    黄口小儿?你怎么不派兵去平了他!

    欺压良善,为民做主,恐怕是为送过来的银子做主吧!

    左布政杨荃心中冷笑,别人不知道周遇吉和这个小霸王周虎臣,杨荃知道,昔日,多少京师勋贵被周虎臣踩在脚下,谁敢把他怎么样?现在的周虎臣手握重兵,至于出面去讨说法,若是周虎臣给自己面子,自己这个布政使还可以全身而退,若是不给面子,有办法么?颜面扫地不说,还会成为士林中的笑柄!好处你方国秉得到了多少,凭什么要我出面,我去阻止周虎臣,我长得象一个傻X吗?

    这里面的勾当怎会瞒过杨荃,这两日也曾有山西的的商贾给他送来礼单,不过,被杨荃拒之门外了,方国秉肯定是收了好处,而且绝对不少,这是要挑头为山西的商贾出头!

    水太浑了,杨荃自认无法澄清,现在的山西就是缺乏能战的军队,周虎臣虽然飞扬跋扈的有些过分,可周遇吉为什么不加阻止,这已经是很明了的事情(实际上周遇吉还不知道)。

    周遇吉的能力摆在那里,无论怎样的作战,他罕有败绩,前不久周遇吉以千余人战胜建奴几万大军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山西,现在就缺周遇吉这样的人,缺这样的军队,山西需要周遇吉,有周遇吉存在,是山西官员的福分!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算得了什么?自己作为一省的参政,怎么能与这些人为伍。何况,这里面牵扯到一省的总兵周遇吉,杨荃怎么会看不清这样的大势,去得罪周遇吉,他杨荃就是山西的罪人,他承受不起!

    想了再想...杨荃终于开口了:“焕儒,这个周虎臣的确是跋扈无端,这不对!不过...你我是民政官,不便介入军事,若是实在看不过去...可以让御史去弹劾!其实...周少保肯定有他的难处,不然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让御史去弹劾,这就是笑话,效果怎样不要说,等御史的弹劾有了结果,周虎臣早已扫荡几遍的时间都有了。

    周少保!杨荃用的是敬语,方国秉明白了,杨荃不傻,他看的很清楚,也不会介入此事。

    现在是非常时期,建奴还在大明境内驰骋,李自成等乱民还不断在扩大自己的地盘,正是用兵时刻,朝廷能把一省的总兵怎么样,谁会为了一些商贾撤换一省的总兵,何况还是皇帝看重的一省总兵,能够申斥一下估计就算不错了。

    “文山兄一语提醒梦中人啊!小弟惭愧啊!受教了!”

    去了必定会灰头土脸,方国秉也反应过来,现在正是利用这些粗鄙武夫的时候,不能够硬抗;让他暂时嚣张吧,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方国秉相信自己有机会。

    ——————————————

    太原府布政使司的两位布政使大人偃旗息鼓的同时,周虎臣再一次开始行动了;依旧一路向南,“拉练”继续。

    这次的目标是泽潞商人。

    申氏在明初从潞城县天贡村迁入南村,明嘉靖年迁入中村定居,自始祖申十三开始,子孙人丁兴旺。

    申氏起家也是靠盐铁,其贩盐活动始于明正德年间,当时申家将粮食、铁制品等商品用骡马驮运至平阳,卖后买进食盐再运回囤积、转售从而牟其利润。申家的铁业已经形成了采矿、冶炼、销售一条龙的模式。现在的申家在北方最大的铁货交易市场,长治县荫城镇拥有一个实力雄厚的铁货交易店“福顺永”。

    明代商业经济领域为世瞩目的现象,是山西商人的兴起,而潞商的起家要早于晋中商人。明代“开中法”的实施为潞商的发轫提供了政策上的保障,地处河南、晋中、晋南交通要冲的区位优势则加速了潞商的发迹,并很快成为一个地区性的商业集团,到明中叶,潞商已经成为国内举足轻重的商帮。首先上党地区有较为发达的手工业,而手工业发展又刺激了商业的发展,另外丰富的煤、铁等矿藏,使冶炼业、制铁业曾占据过中国北方的大半个市场。此外,上党人历重家桑,纺织业非常发达,潞州生产的潞绸成为中国四大名绸之一。还有丰富的水源、湿润的气候和茂密的森林,使得野生植物十分繁茂,党参等野生药材成为市场交易中的珍品。如果说潞商的产业同样离不开商品的长途贩运,那么,潞商所贩运的商品其主要是依靠当地资源优势的商品,如潞绸、潞铜、潞麻及冶炼铁器、潞州烧酒等。凭借优越的自然和地理条件,以潞州为中心的商人走向全国、走向了世界,成为举足轻重的巨商,从而,在华夏的商业史上创造了奇迹。

    现在是潞商的黄金时期,申家是潞商的代表,实力雄厚自然有它的依托,申家黑白两道通吃,尤其是与大明官场官员的来往很是频繁,申氏家族人丁兴旺的同时自然会寻求上进,说白了,现在的申氏家族朝中有人。

    周虎臣来了,他的大军停在长治县几里之外。

    长治县是潞安府的县治所,这里距离潞安府很近,现在,大军来临,无论是长治县还是潞安府皆是鸡飞狗跳,一片人心慌慌。

    潞安府是潞王镇城,周虎臣历史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他记得这个潞王是一个投降者,而且是一个卑躬屈膝的投降者。对了...周虎臣还记得这个潞王好像还是一个大明的文艺分子,很有品位的文化人。

    申家的家主名叫申万全,正是这个申万全派人赶去了太原府求援,不过...他失望了,直到目前大军来临,没有任何消息。

    我不相信你敢抄我的家,申万全比范永斗做的要光棍的多,他直接无视周虎臣的几千大军,没有等周虎臣送上他精美的烫金名刺,申万全就跑了,跑到潞安府去了。

第60章 力量的展示

    晚上还有一更!求收藏!

    名刺递出去,申家做得还不算特别强硬,但好像也没有示弱。

    一名申家主事告诉周虎臣派去的人,自家家主不在,请他等候时日。

    所有的将领现在都在看着周虎臣,这次的“拉练”很爽,现在,“拉练”碰到了难处,他们要看看这位小霸王到底如何应对,有什么样的能力可以继续“拉练”下去。

    周虎臣不着急,他知道申氏家族比那前两位“捐助”者还要富足,也更加有能力。可惜,申家碰到的是周虎臣。

    “来人,去长治县城,告诉申家,五日为限,若是他们的家主还不回来,本将军就回去了。好像咱家大帅说过;山西素来地方不靖,全省必须进行一次全民总动员,各地卫所士兵和民练都要行动起来杜绝盗匪,一定要给这些奸人沉重的打击才行!”

    ......不慌不忙的周虎臣没有等到第五天,到了第三天,一位身份很特殊的客人就来拜访他了。

    “小生潞王府长随王显见过少帅!”这名潞王府长随四十来岁,风度翩翩,他一进屋,很有礼貌的躬身一礼:

    还是一名读书人,不过,周虎臣不在意,这个潞王他也不会在意。潞王太弱,他就是弱的代名词,周虎臣都知道,所以他不用客气,潞王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动刀兵更是想也不要想,潞王若是敢动就是谋反,周虎臣可以灭了他,何况,潞安府的潞州卫沈阳中护卫的参将周勉已经来拜望过他了,这名参将在年前已经去过大同,他和周虎臣认识,所以...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这个共识双方都很满意,周勉是带着幸福的微笑离开的。

    翘着腿,周虎臣根本就对这种彬彬有礼一点都不感冒,这里虽然是潞王封地,但是,潞王说了不算,所以,他屁股连地方都没有挪。

    “若是为了商贾‘捐助’粮饷之事,还是不要开口,现在朝廷无兵无饷,正是四处用兵之时,若潞王千岁愿意捐助粮饷,本将军热烈欢迎!还可以给朝廷上书嘉勉潞王千岁的丰功伟绩!”

    我“呸”,一个小小的游击有向朝廷上书的权限吗?

    王显心里可以这么想,嘴里可不敢说,他害怕周虎臣敲断他的腿。

    不过...好像...周遇吉有这样的权限,如果...潞王千岁真的愿意捐助粮饷,已经揭不开锅的朝廷,嘉勉那是肯定的。不过...一向吝啬的潞王吗?这好像不大可能。

    潞王府的长随王显很尴尬,这还没说明来意,这位跋扈无端的少帅已经开始用朝廷大义封口了。

    “潞王千岁让小生给您传话,千岁对大帅和少帅仰慕已久,这次特来拜访!”

    还算有涵养,当然,没有涵养就被周虎臣叉出去了。

    可惜,周虎臣不吃这一套,回应的也很干脆:“回去就对潞王千岁说,既然对本人仰慕已久,就说本将军领情了!对了,没有礼物吗?空手拜访!”

    王显眼前一阵发黑,这位...太无耻了,一个王爷对你这样客气,还如此彬彬有礼...京师小霸王果然名不虚传啊!

    “小的一定把少帅的话带到王爷那里,还请少帅您适可而止,王爷定感激不尽!”王显依然是中规中矩,站在那里无惊无喜的把来意说了出来:

    周虎臣突的站起身,他的对这个潞王印象太差,差的就开骂了:“感激不尽!藩王不可以结交官员!不可以参与民政,更不可以参与兵事,本将军爷为朝廷募兵筹饷,戎练兵马,关他屁事!你给我滚回去告诉他,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否则,别怪本将军把潞安府给围了!”

    王显已经预料到可能会被拒绝,但没有想到,这个周少帅竟如此的强横,竟然一点都没有给面子,拒绝的如此干脆,这等于还把潞王千岁给骂的狗血淋头。

    有什么办法,周虎臣所说的是事实,潞王一个藩王,不能够结交官员,更不能参与民政,至于军事更是碰都不敢碰的禁忌,不经朝廷恩准,连城都不能出,对抗一省的总兵,这是在取死。被寻到借口,就是被绑了押送京师,估计也就那么回事!

    骂就骂吧!王显不敢失礼,他是来传话的,至于结果,这与他无关。不过,这个周虎臣真的向他展示了力量,潞王真的不是对手,完全不是。

    无论如何,必须忠人之事,总要争取,王显再次拱手:“还请少帅给王爷留些颜面,日后也好相见!”

    相见,相见什么,还是不见得好!这个山西全境永用不多久就会被李自成攻陷,以李自成的一贯作风,这位代王爷的结局可想而知。噢...周虎臣想起来了,这个潞王跑了,跑到了杭州,要不也没有他后来做软骨头的后续事件发生。

    “回去给你家王爷说,这山西的所有军中事物请潞王千岁不要参与,请他好好的安守本分,本将军这是为了朝廷,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记住,就当今天的事情未曾有过,明白吗?!”周虎臣的眼光很冷,就像冬日的寒冰:

    连头也未抬,话到这里,王显再也不敢纠缠了:“小人明白!少帅您放心,您的话小人一定带到,请少帅留步!”

    在众人的鄙夷目光的礼送之下,王显再次规规矩矩的深施一礼,随后,直接走人了。

    潞安府城内,一座豪华的别院中。

    王显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申万全的耳中,申万全开始头大了,这个周虎臣太强硬了,一省的布政使施压无效,藩王仍旧无效,软硬不吃啊!不是他申万全吝啬,不是他一点东西不想出,而是...他想要便宜些度过这一关。

    申万全痛苦万分,他的万贯家财虽然足以傲视泽潞,可...他容易吗,这付出了他申家多少代人的心血,他申万全做出了多少的牺牲和努力,就这样白白的给人送上去,岂能心甘情愿。

    可是,不送行吗?

    周虎臣若真的是这样离开了潞安府,申万全估计自己就完了,整个家族的产业都完了。

    地方不靖、全省总动员、各地卫所士兵和民练行动起来杜绝盗匪,给这些奸人沉重的打击,这是要断绝他的商路啊!他申万全怎么惹得起掌控军事的一省总兵,只要周遇吉还在山西,他申家就没有经商的可能...周遇吉这才刚刚上任啊!

    申家熬不起,反抗就是家族败落的前奏啊!

    这个周虎臣太蛮横了,蛮横的超出了申万全的想象,这是在展示力量。以往,他申万全无往不利的那些关系,现在就是一层破纸,在周虎臣的绝对力量面前,禁不起轻轻的一吹,这层纸在力量的碾压面前,就如同是不存在一般啊!

第61章 最大的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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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万全是一个诚信的人,作为一个有名气的巨商,他也是一个很守时也很守约的人。

    这不,限时第五天的一大早,申万全准时来到了长治县城之外。

    “小人申万全见过少帅,得知少帅到来未曾远迎,还请赎罪!”

    周虎臣看着眼前这个最大的肥羊,他很得意,申万全的到来虽然小有波折,但毕竟还是按照他所规定的时间来了。来了,就意味着必定要妥协,对周虎臣来说,这等于是压服了整个山西的商界,意义非凡,而申万全对他来说,另一个意义更加重大。

    申氏起家是靠的盐铁,申家的铁业涉及采矿、冶炼、销售一条龙,拥有一个实力雄厚的铁货交易商号,现在的申家在北方的铁货交易中占有半壁江山,这才是周虎臣最看中的一点。

    所以,周虎臣要很客气,要礼贤下士,周虎臣第一次对这些商贾放下了他凶猛的身段,站起了身。

    “申掌柜请起,来了就好,老掌柜年纪大了,站着总不好,来人~~看坐!”

    这好像是宰肥羊的前奏,申万全心惊肉跳,今天,他是带着全族人的无限期望来被宰的,至于在哪下刀,有了前面精彩的铺垫,割多少他已经无法控制了,申万全死心了,宰哪都成,你随便吧!

    “少帅您太客气了,这里的诸位将军都没有坐,哪里有小人的座位,折杀小人了!”

    周虎臣上前两步,他俯下身:“跪着与坐着没有什么区别,申掌柜,我们之间好像无需那些俗礼,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过...坐着比跪着气息顺畅,我看还是坐着谈比较好!”

    士兵搬进来一个与周虎臣所坐一模一样的太师椅,周虎臣一抬手:“大家都忙去吧!本将军与申掌柜亲近亲近!”

    忙什么?这宰羊才是最重要的,围绕在大帐中的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哪一出?以前不是都当着大家的面谈吗,这次是怎么了?

    好吧,你是指挥者,你是财神,咱都听你的,将领们一边和周虎臣打着招呼离开,一边猜测,这次的肥羊肯定够肥,这个大少爷加少帅是不是要得些私人的好处。这...好像是应该的,规矩吗,军中向来如此,最大的那块肉总要由最高统领者首先来品尝一番,周虎臣虽然级别不高,但人家是少帅吗,理应如此,咱先撤!

    申万全六十岁的人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感到如此的无助,他相信这个周虎臣绝顶聪明,这样的会看时机下手,绝对不是撞大运和蛮横那么简单,最不行,周虎臣身边也必然会有一个运筹帷幄的智囊。所以,今天申万全必须打起精神。

    众人离开了,申万全终于起身,与周虎臣寒暄两句,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可矫情的了,不就是等着被宰吗!申万全痛痛快快的坐了下来。

    身旁是一张充满青春与力量的脸庞,方正的国字脸,浓眉,隆鼻,嘴唇的胡须似显非显,申万全不敢相信,这一步步逼得他匍匐在地的人...竟然是这样年轻的无以伦比。

    “少帅有何吩咐尽管开口,小老儿洗耳恭听,绝不推辞。”申万全算是服了,他不理解,这个青春洋溢的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心计与狠辣,没有办法,申万全露出一副认宰的表情:

    周虎臣的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听说申掌柜有一个名叫‘福顺永’的铁货交易铺?”

    “是的,小老儿的确有一个叫‘福顺永’的铺子。”

    “听说申掌柜自己有矿,还可以进行冶炼?”

    “...是的,小老儿...有矿...也能炼铁...”

    “太好了!这我就不发愁了!”

    虽然笑的很灿烂,可申万全怎么看周虎臣的这张脸怎么阴险。申万全一阵恶寒,看来,周虎臣这是看上了自己的这条一条龙的冶铁业,这是要断自己的财路啊!

    “...小老儿手下养的人太多,少帅,这个行业很辛苦,不容易啊!不但要控制各处的铁矿,还要管理好冶铁作坊的琐碎事务,至于售卖,那就....”

    “停~~”周虎臣打断了申万全的解释:“我不要你的矿,也不要你的冶铁作坊,我只要铁!”

    “......”

    “申掌柜不需要‘捐献’银子了,本将军知道申掌柜是正经商人!所以...我给你银子,你的铁全部归我,按照市价,不过...别人都给了‘捐助’,申掌柜也要表示一下,至于‘捐助’多少,随你自己的心情吧!封封别人的口就行!毕竟别人都‘捐’了吗!”

    .............

    许久之后。

    “咚”的一声,申万全跪了。

    这次,是真心实意,心甘情愿!

    表示一下没有问题,可这表示的一下也绝对不能少,就是打死申万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一省总兵啊!还是现管,一棵足以擎天的大树竟然会自己走,还走到他面前让他紧紧拥抱!

    “小老儿愿为少帅小犬马之劳,少帅您就是我们申家人的再世父母,只要少帅你发话,小老儿全族万死不辞......”

    拼命的反抗无果,却因祸得福,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申万全语无伦次,他差一点没有晕过去。

    “好吧!今天就痛快点,就这样定了!也不需要立什么文书契约之类的,本将军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是一诺千金!申掌柜回去后记得适当捐助些粮饷,不要让别人误会你们申家,这样你以后也好做事。本将军会派人来联络后续事宜,你回去吧!”

    ——————————————————

    这个肥羊太肥了,肥的让周虎臣垂延不已,现在轻松解决,他梦想中的钢铁长城有望了。

    ......已经出来了很长时间,天气在转暖,厚厚的棉衣已经穿不住了。

    周虎臣搞定了申家这样的巨豪,后面,所有的商贾都将不是问题,当然,那些不在富豪之列的人周虎臣也懒得去理会他们。

    带着无比美好的心情离开潞安府,周虎臣的烫金名刺就象雪片一样不断撒了出去,至于你的家主在不在没有关系,粮饷不够也没有关系,周少帅有办法。

    你可以打白条限时“捐助”,我可以在大同等你,若限时不到,后果...也就是自负,其后续,周虎臣会有办法的。

    除了那个拜访用的精美名刺,周虎臣根本没有给人留下任何实质的把柄,你告我我也不怕,你这是“自愿捐助”,我这里有文书,你家里有义商的匾额,有锦旗,有树起的义举碑为证,有了这些证据,你随便去告吧!愿去哪里告都行!

第62章 小萝莉威武!

    点击收藏还不错!淡然谢谢诸位!今天努力达到三更!

    在周虎臣大发“英雄帖”的同时,身在大同的周遇吉则开始咆哮了。

    军中的粮饷已经够多了,现在,还是不断地有人来“捐献”,一开始,周遇吉对这些“义商”可以说感激淋涕,随着银子和粮食数额巨大的让周遇吉眩晕,终于...无所适从的周遇吉知道了,原来是周虎臣这个臭小子在闹鬼啊!

    “让他给我滚回来!我说怎么拉练了这么长时间...赶紧给我去!”

    周遇吉的咆哮暂时是无效的,当周遇吉派出的人找到周大少爷,这个周少帅的“英雄帖”已经发放完毕,无论别人怎么哭周虎臣看不到了,他正在准备赶会大同府去看看自己的收成到底如何。

    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

    带着这种美好的心情,周虎臣开始回归大同了,让周大少爷滚着回去是不可能的,被周遇吉派出的人还要毕恭毕敬,还得请,滚字是没人敢提,估计说出这个字...传话的人躺着回去的可能性最大。

    在春光明媚的季节,途经一个个黄土高坡,在崇祯十六年的三月下旬,周大少爷周少帅回到了大同。

    回到大同可是回了,恼羞成怒很久的周遇吉却没看到周虎臣,他首先见到的是两名随周虎臣出去“拉练”的书吏。

    周虎臣没来,还让这名书吏特意给周遇吉带了一句话;我想祖母想的实在受不了了,回头再拜见您。

    就这样,留下这两句话给这两个书吏,这小子跑了。可是...周遇吉也没什么心思去大同府城内找周虎臣算账;老太太护短啊!这么长时间没见孙子,肯定想念的受不了,周遇吉去了也是白去,他总不能在老太太面前揍周虎臣一顿吧!

    这次,名声是彻底被这个臭小子给毁了!

    周遇吉仰天长叹,自己一辈子做人方方正正,规规矩矩,怎么就会生出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儿子,现在,整个山西的大商贾估计都得罪光了,与这些大商贾有关联的官员估计也全部得罪了,对了...听回来的书吏说,好像还有一个藩王!

    估计过不多久,就会有官员和御史上书弹劾自己吧!这次,算是被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儿子害苦了!

    事情已经这样,再怎么头痛也改变不了事实,前思后想,周遇吉无奈的认了。估计自己这个总兵可能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根据战报,建奴好像已经在回撤,在建奴撤出关外后,估计他也该被朝廷进行处理了。

    “大帅,这是咱山西‘义商捐献’的账薄,请大帅过目!”一名书吏打断了周遇吉的思绪,随后呈上账薄。

    “嘶……”

    没好气的接过,简单翻阅账薄,周遇吉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数字太吓人了;近两百多万两银子,粮食十几万石!

    对了,还不包括那些欠条。

    “这都是拉练得来的?”周遇吉不敢相信:

    “是的,大帅!”

    “……”

    无语加沉默,很久...周遇吉想通了,这是逆天之资啊!无论如何,无论周虎臣做的事情怎么让他痛心,毕竟是有了这些巨额的粮饷,尽管它来的很是让人痛心疾首。可是...现在,有这些粮饷养起一支几万人的军队,估计坚持几年都毫无问题。就是自己被免职也值了,他周遇吉完全可以趁现在的时间差给朝廷留下一支粮饷充足的强军。

    所谓财货迷人眼,周遇吉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身陷一种固定思维。如果他意志坚定,有那样的想法,这些银子与粮食完全可以退回去,这本账薄上标注的清清楚楚,每一两银子,每一斤粮食都有它的出处,这并不难。

    对周虎臣的行为咬牙切齿的周遇吉深陷其中,思维被固定了,他的眼中与脑海中只有强军一个目标,至于下定决心回来要好好收拾周虎臣的心无形中已慢慢淡了下去。

    ……

    徐州府距离大同府足有一千五百里,来回的时间很漫长,在周虎臣回来的同时,赶去徐州的周府管事周寰夫妇也回来了。

    这是一个除了周虎臣,全家人,包括周二虎都很兴奋的消息。因为,周虎臣的小萝莉表妹还没有许出去,没有和人有婚约。

    这门亲事虽然周寰夫妇没有权利定下来,但已经成为了必然。周遇吉在徐州的远房表妹嫁的婆家姓马,徐州马家很愿意和周家亲上加亲,而且,马家的主事人已经随同周寰夫妇来到了大同。

    给家中的嫡长子娶妻无疑是一件家族中的大事,现在,周遇吉好像忘了周虎臣给他惹的祸端,或者是说,周遇吉是选择性的遗忘,他决定不再揍周虎臣了,现在给他娶媳妇好像...也很重要。

    与家中人的欣喜相比,没有发言权的周虎臣实在是有些担心,无论如何他决定还是要探探口风,别真的是一个凤姐,否则,这辈子就惨了。

    自己的终身大事啊!怎么放的下心,周虎臣不想找一个凤姐,所以,他很干脆的直接就去找周寰的妻子林氏了。

    周府管事周寰家的林氏今年三十多岁,这是一个很精明能干的妇人,他和丈夫周寰是周府的内外两把手,其实...周府的人口不太多,事情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多。

    “林嫂,来一下!”一进后宅,周虎臣正好看到林氏在与两个丫鬟在院中说着什么,他直接开始招呼:

    两个丫鬟与林氏看到周虎臣,赶忙过来施礼,见过礼后,两个丫鬟赶忙很识趣的寻找借口跑开了。

    林氏是自小看着周虎臣长大的,她自然不会拘束,林氏表情淡然的微笑着,开口问道:“少爷,有何事吩咐。”

    这很是有些明知故问的味道,周虎臣来找她自然为了自己的亲事,明知道林氏这是在调笑他,可周虎臣也没办法,现在有求于人,只能不断说好话。

    “林嫂一路这么长时间,奔波千里去徐州探亲,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少爷您练兵才更加辛苦啊!”

    “姑丈与姑母都好吗?”

    “都好,都好!身子骨健壮的很!”

    “...姑丈一家人都好吧?”

    “都好,都好!”

    “……”

    已经要无话可说了,这就差问候那个小萝莉表妹了,可林氏就是不往上面说,周虎臣郁闷的直皱眉头。

    “好了,好了!奴婢就不让少爷心急了!”林氏看着无话可说又无可奈何的周虎臣,她哧哧的笑着道:“见到了,名叫惠儿,一个江南小家碧玉!这回少爷满意了吧?!”

    江南小家碧玉,这个听着好像还不错!

    但是,周虎臣不知道明代人对于小家碧玉的概念,所以,他继续开始了解:“林嫂,这小家碧玉和温柔可人有共通之处吗?”

    “温柔可人只是小家碧玉的一种表现,这个惠儿比少爷想的好多了,包您满意!”

    这次,周虎臣终于放心了,这应该是一个比较令人满意的小美女吧!

    “不是凤姐!可以考虑,小萝莉威武!”

    说完,周虎臣转身就走,留下林氏一脸茫然:“谁是凤姐?...小萝莉威武……”

第63章 水琉璃是用来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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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为娶到凤姐担心了,周虎臣心情很愉快,于是,他带着美好的心情穿堂入室,直接奔老太太的院子而去。

    大同总兵府的布局很具有时代特征,前后的几进院落错落有致,还被前任总兵搞的雕梁画栋。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老太太居住在后宅的东侧,这也是整座府邸最尊贵的房舍。

    当周虎臣穿过月亮门进入老太太的院落,却有些意外的在院子中看到了五个大男人。

    这是礼教森严的时代,尤其是在官宦之家,就是府邸中的男管家一般都不准进入后宅,何况是五个。周虎臣有些感到意外的看着前方背着他的五个大男人,这时,一个人听到周虎臣的脚步声转过了身,却是周府的管事周寰。

    周寰看到了周虎臣,他堆起笑容施礼:“少爷,最近可好,这次去徐州正好带回来一些稀罕物,这不,还带回来稀有的水琉璃,正准备给太夫人的窗子镶挂几块,您赶紧看看,这可是极其稀有之物,据说来自很遥远的西方的夷人之国,很少见啊!”

    水琉璃,应该是玻璃吧?

    周虎臣不敢确定,他与周寰还有两名家丁寒暄一句,随后走上前。

    这是一个方正的矮木箱,封在上面的木板已经被打开,里面的所谓水琉璃被厚厚的麻布包裹着。周虎臣伸手打开麻布,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快尺许见方的透明板状物品...果然是玻璃。

    这个东西周虎臣见的太多了,当然,那是在另一个他快要遗忘的世界。

    周寰躬身上前:“少爷,这些水琉璃是要给太夫人镶挂到窗上,水琉璃共有十块,这可金贵得很,总计花了二百多两银子啊!所以,今天特意请来两位巧手匠人进行镶挂。”

    虽然周虎臣的金钱概念稍稍有些薄弱,也可能与他的生活条件有关,但一块玻璃二十多两银子,已经非常昂贵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绝对是最高端的奢侈品。

    “这是要镶嵌在窗户上吗?”周虎臣随口问道:

    “如此金贵之物,怎能直接镶在窗上,这不,两位巧匠要把这水琉璃镶在框子上,然后挂在窗子上,一旦风雨太大时也好取下来!”

    周寰的解释让周虎臣明白了,为什么说是镶挂,而不是镶嵌,古人对于金贵稀有之物是很在意的,显然,为了防止风雨过大而使玻璃意外破损,这算是一种保护措施。

    可惜,这是错误的,周虎臣知道玻璃的氧化过程非常慢,可以使用很多年,用玻璃遮挡风雨,要比古代的这些窗纸之类的东西要好的太多太多。

    镶挂绝对不如镶嵌稳妥,因为镶挂的再仔细也会有移动性,而镶嵌却不用顾虑,只要匠人的手艺还可以,只要用心,玻璃镶嵌后不会有任何移动性。

    “不要镶挂了,直接镶嵌在窗上就可以了,镶吧,听我的没错!”既然不对,就要改正,所以,周虎臣发话了:

    对于周虎臣的命令,周寰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在徐州的时候,大户人家都是这样镶挂,为了这个镶挂的事情,周寰还向人百般请教。现在,周虎臣一句话就推翻了他所有的努力。

    看着有些茫然的周寰,周虎臣意识到,这是一种思维的固化意识,古人尤其如此,当某种事物或者想法形成一种习惯,他们就会依照这个轨迹走下去,总去追求那种一成不变,安于现状,这就是古人与后世人思想的最大差别。

    这种思想会阻碍人的进步,太落后了!

    可是,周虎臣不能这样说,所以,他拿起最上面的这块玻璃开始端详,准备继续让匠人进行镶嵌:“就照我说的来镶嵌好了,绝对...”

    突然之间,手持玻璃的周虎臣有些意外的静止在了那里……院落中的几人看着刚刚下了一半命令的周虎臣,见他不在继续说话,几人都陷入了沉寂。

    凝望着手中厚重的玻璃,这是灵光一现,周虎臣的思维开始飘荡……

    很久之后,周虎臣再次开口:“暂时不要镶嵌了,这玩意...需要的是磨!”

    给老太太镶挂玻璃的事就这样被周虎臣制止了,因为,周虎臣想起了一种军中利器——望远镜。

    望远镜,在周虎臣的记忆中曾经制作过,虽然那不是什么高科技的光学望远镜,但...那最简单的望远镜好像在这个时代够用,这个时代的望远镜不能苛求太多,周虎臣那个曾经的游戏之作应该能派上大用场。

    十块玻璃,也就是水琉璃就这样被周虎臣自作主张的搬走了……

    老太太没有什么意见,孙子都是自己的好,只要喜欢的东西他可以随便拿走,老太太什么都舍得。至于别人,除了周虎臣的母亲刘氏,好像都没有发言权。当然,刘氏看到老太太不介意,她怎么会介意,水琉璃虽然好,虽然金贵,可怎么也不如自己的儿子。

    ……

    现在,大同城外的军营有些过于庞大无匹了,远远看去,仿佛一座漫无边际的茅屋之海。

    募兵工作太成功了,预计两万人的名额已经满员,在这基础之上,现在还超出了几千人,算是远远超额完成了任务。

    虽然超出了预期,但募兵工作没有就此结束。

    现在的粮饷不是充足,而是充足的好似累赘。几座山一样的粮仓错落在军营中,还要派出许多士兵认真看守和管理,这马上就要过春季了,这些粮食还要防止生虫,防止发霉,如此多的粮食,那将是一项巨大的工作。至于有多少库存银子,周遇吉没有准确的数额,但他知道绝对够用,反正总有几百万吧!

    周遇吉和周虎臣父子出奇的默契,募兵不能停止,再招收几万人都养得起,绝无问题,问题是,父子二人现在只想招收那些精挑细选的士兵,普通士兵他们已经看不上眼了。

    近段时间,因募兵来晚的那些人开始后悔不迭。

    现在的募兵要求与他们想象中和传说中的募兵考核差距太大了,招募士兵的考核变得太严了,严格的让人总有一种这是在招收家丁的感觉。可事实上,这的确不是招收家丁;想进入周大帅的麾下,年龄超出范围绝对不要,体力不好的不要,没把子力气的不要,没有户贴的不要......总之,就是严格,用周虎臣的话说就是;我只要最好的。

第64章 如日中天

    终于赶上今天更新了!

    玉器匠人谭有田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他看了眼前方无边际样的军营,感叹着这个军营的庞大,他迈着小步,哈着腰,恭谨的跟在一名健硕的家丁身后,一高一矮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谭有田身后是他的徒弟,也是他的侄子谭永,虽然很谨慎,但谭有田脸上按耐不住的笑意,已经透露出了他的激动心情。

    能够被周虎臣召见,谭有田感觉自己太幸运了,也可以说是十分荣幸。现在的山西谁不知道周大帅,哪个不知道周少帅周虎臣,被周少帅找来安排做事,那是他谭有田八辈子积德,无数的人都想削尖脑袋进入这个团体,可惜,很少有人能够与这个周少帅亲近。这次谭有田被幸运的叫到军营,算是一次绝佳机会,周少帅是财神转世,他谭有田终于要有口饭吃了。

    谭有田是一名玉器匠人,他自认手艺还不错,以前他也曾在太原府混过,还混得算是可以。可惜,随着他年龄渐大,叶落总还要归根,上了年纪的谭有田就这样回到了老家大同。谭有田的老伴一直也不争气,没有生下哪怕一儿半女,无奈之下,这门手艺谭有田传给了自己的一个侄子谭永。

    在这大同府,玉器匠人几乎没有用武之地,这地方是军镇,富人太少,谭有田罕有露上一手的机会,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坐吃山空。现在,老天好像对他不薄,还算开眼,这不,机会终于来了。

    眼前是一个由青砖围起来的巨大区域,谭有田判断,应该足足有百亩之巨,青砖围墙四周则是林立无数的茅草屋,茅屋四周还有士兵在进出,那应该是士兵的驻地。

    进入围墙内,脸面到处是热火朝天在忙碌的人影。

    显然,这就是一个建筑工地,好像是封闭式的一个建筑群。

    在前方不远,一个身穿劲装,身材高大健壮的青年正默默背着身看着眼前的忙碌,那名带领谭有田叔侄来这里的家丁对他们打了一个手势,随后,向青年人跑了过去。

    家丁与青年人说了几句后,青年人转过身后,走了过来。

    这也太年轻了,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周少帅?

    谭有田简直不敢想象,传说中这庞大无匹的军营,这几万士兵都是这个年轻人搞起来的,这得需要多少银饷?这个嘴上无须的年青人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难以相信了。难道...传说中,山西所有的大商人都被这个少帅洗劫了一遍是真的!想到这些,谭有田的腿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这是我家少爷,赶紧见过!”那名家丁开口了:

    “小的谭有田,还有小人的侄子谭永见过少帅!”谭有田拉了一把还在懵懂中的侄子,随后赶紧跪在地上:

    “不用多礼了,随我来吧!”

    周虎臣做事异常干脆,说完,他转过身就走。

    出了巨大的围墙,左手不远处有一座砖木结构的房子,这里看啦就是周虎臣办公地。

    几人进入屋内,周虎臣延续着他干脆的做风,没有等谭有田叔侄多废话,他直接掀开了屋子角落那个木箱:“谭有田,你看看认识这东西吗?”

    谭有田谨慎的迈着小碎步走上前,随后低头查看:“这是水琉璃!少帅,好东西啊!”

    “你能够用这水琉璃磨出镜片一样的东西吗?我说的是磨一小块,还要磨的晶莹透彻无比!”

    “这绝无问题!”谭有田昂头挺胸:“小人干了一辈子加工玉料的活计,这个水琉璃与药玉差不多,小人也曾经加工过,很容易!”

    作为还有些名气的玉器匠人,谭有田加工过很多药玉(古代玻璃的一种,作为饰品之用),药玉和这水琉璃类似,总体上,因为硬度,药玉比玉石要好加工的多,所以,谭有田信心十足。

    “那就好,这是图纸,就按照这个大小和厚薄,加工两个,看好了,两面都是凸的,要分毫不差,至于工钱不用操心,只要好好干,我就长期雇佣你们叔侄。”

    这是两个焦距不同的凸透镜,其实,普通的望远镜制作起来很简单,就是将焦距较大的透镜作为物镜,较小的作为目镜,然后分别将它们固定在大小两个筒中,只要套在一起进行调试,就会达到望远镜的效果。周虎臣这是在尝试,他还知道可以使用凹透镜,不过,目前这是试验阶段,他只想试一下再说。

    对周虎臣来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的,普通望远镜太简单了,太高端的望远镜属于好高骛远,那不现实,现在条件有限,普通望远镜够用了。

    “小的谢少帅!谢少帅赏识,定会让您满意的!”人老成精的谭有田明白,对于周虎臣这样地位的人来说,他不需要去说太多的话,只要他能做到就行。

    对于谭有田来说,这将是一份美好的工作,很容易,其实,谭有田还有一个小心思,他要好好干,努力多挣银子,让侄子看到跟着他有很前途,然后...反正大哥家儿子不少,他要争取让这个侄子过继过来。

    —————————————————

    已经是四月,周虎臣的全盘计划进展的可以说无比顺利。

    士兵有那些久经战阵的老军官管理和训练,加上老兵的表率作用,根本不用周虎臣特别上心。他现在需要做的是给那些将领制定军中的各种规章制度,让军官一级一级的严格去执行,然后制定训练士兵的长久计划。周虎臣其实对军队建设不是那么在行,但他知道一个不变的理念;军队需要的就是严格的纪律和训练。只有具强大凝聚力的士兵团队才会不畏惧一切敌人,在曾经的那个遥远时代,曾经有人举起了一个红色大旗,并获得巨大成功,那是周虎臣的表率,也是一种借鉴。

    至于那个巨型围墙内构建中的建筑物,那是周虎臣的另一个宏伟计划,那是厂房,制作各种武器的厂房。

    申万全是一个守信的人,当然,他也不敢不守信。在周虎臣回到大同后不久,第一批铁锭在申万全与他的大儿子申世远的严密监督下被运来了大同,为了和周虎臣走的更近,为了让周虎臣满意,申家未来的家主申世远不但亲自来送货,还特地给周虎臣带来了五十名经过精心挑选的铁匠。

    大同府的募兵不仅仅是强大了周虎臣父子,无形中,它还给大同的百姓带来了很多好处。

    这几万人必定吃、要喝、也要生活,这些士兵的纪律极其严格,他们绝对不敢去抢,也不敢去敲诈百姓,按照周虎臣的军规;不准士兵拿群众一针一线,否则,那可是要杀头的。

    基于以上原因,士兵要生活,军中不可能提供所有一切,而一些生活用品就必定要去买,因此,百姓也受到了很多实惠。其实,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大同的那些商人,这次,大同府的商贾也算是发了大财,这个庞大军队需要的各种物资太多了。几万人的衣服需要的是海量的布匹,还有制作武器、建筑的各种物资,这都会向这些商人订购,而订单肥厚的足以让他们打破头。

    商贾这样,百姓也是这样,你给他们带来好处与实惠,还带来安全,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在周遇吉父子来到大同这几个月的时间,父子二人在大同府民间的声誉已经好的不得了,几乎人见人夸,真的成了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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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败归

    转眼就是四月底,天气彻底转暖,正是农忙时节,田间到处是正在辛勤劳作的农人。

    一支庞大的官军队伍出现在大同府城外百姓的视野,队伍正在向大同府城方向前进,这支队伍松垮的拉开了很长,士兵风尘仆仆、破衣烂衫,无精打采,显的毫无精气神可言。

    这支毫无神采队伍的中间还有一顶瞩目的官娇,其实...轿子很普通,青缎子的轿帷已经略显陈旧,轿帘是掀起的,而轿子中的老者脸色和这支军队一样死气沉沉,他沟壑纵横的老脸就像即将风化殆尽的朽木。

    山西巡抚蔡懋德回来了。

    这次是大败而归,蔡懋德的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就在三月底,朝廷的六位督师,八个总兵之师二十余万人会师在洪螺山一线狙击回师的建奴,兵力足足是敌人的两倍有余,可是...刚刚接触,基本等于没有战斗,竟一触皆溃,就这样阵亡了两万余人。

    蔡懋德怎么也无法理解,两倍于建奴的兵力怎么会这样,还没有接战就会直接崩溃。

    不是他蔡懋德不想作战,而是他的士兵不想作战,他蔡懋德不想作战,也不会亲自督师奔赴北都勤王,可是...那些友军太让他失望了,而自己的手下何尝不是如此呢?

    没有与建奴进行任何接触,所有士兵崩溃了,好在蔡懋德没有在前方督战,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如人海般溃散的士兵人潮就把他足足卷出去了二十几里。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败了,蔡懋德的手下没有放上一箭,没有向敌人挥动一下武器,损失了近千士兵,然后....回来了。

    蔡懋德算是彻底明白了,大明几乎所有士兵都没有指望了,朝廷必须要强兵,否则,国家堪危。当然,蔡懋德还没有自大到去左右朝堂的各位大佬,但作为管理一省军政的巡抚,他完全可以左右山西的军事,可以让山西的军事强大起来。

    一定要强军,时不待我!蔡懋德想到了名声赫赫的周遇吉,能战的跑来山西上任,而自己这个老朽的文官却跑去京师勤王作战,怎么想蔡懋德都感觉这件事有些诡异。

    本来,蔡懋德应该回太原继续行使他的巡抚职责,可惜,洪螺山一战让蔡懋德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他不想再尸位素餐下去,在有生之年,他总要为朝廷做点什么,这就是蔡懋德此行大同的原因,说白了,蔡懋德这是专门来大同会晤周遇吉的。回太原府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周遇吉,需要周遇吉给他练兵、强兵。这山西的卫所士兵太让他失望了,他要行使自己巡抚的无尚权利,他希望周遇吉把山西的军事进行一次彻底整饬。

    队伍仍旧是毫无精神,前进的松松垮垮...正陷入思考中的蔡懋德突然感觉到了异样,队伍有些意外的停了下来,他的轿子也因此停了下来。

    不久后,马蹄声传来,中军官骑马飞奔而来:“报~督师大人,前方出现...我军斥候...是大同周大帅的斥候,要求我们接受检查并出示通关文书。”

    “接受检查...还要通关文书!”蔡懋德有些茫然,随后,蔡懋德想起来,好像...他没有派人通知周遇吉,这...他可以理解。

    “那就让那些斥候过来。”

    中军官没有动,他扭捏的无奈开口:“周大帅那些斥候...让督师大人您必须出示通关文书。”

    “噢...”蔡懋德愣了一下,随后,他挥动自己的手臂:“好兵!不愧是周遇吉的手下,老夫亲自去看看!”

    老大人这是要发怒啊!中军官轻轻的摇了一头,他为那些斥候捏了把汗,武人总归不能和文官相比,地位相差悬殊啊,何况,那些斥候只是普通士兵而已,他们能够承受一省巡抚的怒火吗?

    蔡懋德下了轿子,他一路步行了来到自己队伍前面,在队伍前方不远处他看到了那十来个斥候。这些士兵手持武器倨傲的骑在马上,衣甲鲜亮,范阳帽上的红缨很是悦目,他们正冷冷的看着这些叫花子一样的大明友军。

    “本官山西巡抚蔡懋德,请问,尔等是周帅的手下吗?”

    很意外,和众人想象中的纳头便拜不同,对面的士兵中毫无所动,只是有一个人向前提了一下战马:“还请老大人原谅,职责所在,属下不识得老大人,还请老大人出示通关文书,若真的是抚院大人,属下自会向老大人赔罪!”

    蔡懋德那身官服就是通关文书,这辈子,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今天...好像很没面子。

    不过...这才应该算是真正的军队吧,蔡懋德皱纹纵横的老脸有些意外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周萃庵果然是周萃庵!这厮练得好兵!老夫算是服了!好吧!今天,老夫就自己给自己开一张通关文书!”蔡懋德太满意了,这才

    是他心目中的军队,这些斥候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但蔡懋德异常欣慰,这个周遇吉果然名不虚传,治军严谨,没有让他失望。

    斥候在官道上阻止蔡懋德的同时,周遇吉已经得到蔡懋德到来消息,这好像不大可能有假,于是,周遇吉开始召唤将领们集合,同时,也派人去通知大同知府闫肃。

    还未等周遇吉把人招呼齐,几名骑士在军营中已经呼啸而出,战马飞奔的方向正是大同府城东的官道,那也正是蔡懋德来大同府城的方向。

    周虎臣对这个蔡懋德有些好奇,在他的记忆中,这个老夫子式的蔡懋德不缺乏钢肠烈性,不缺乏对这个国家的热爱,一个敢于自杀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怯弱者,周虎臣决定先行一步,去看看这个历史上因为无力抵抗,失去太原后果断自杀的老人。

    这一出大同的军营就是十几里,沿路不断地有斥候在出现,这些斥候看到是周虎臣一行,他们举起武器示意,而周虎臣等人则是毫不停留的一路飞驰。

    现在的大同府就形同一个铁壁,为了让士兵达到自己的要求,周虎臣的要求非常高,也非常严格,大同府城周边几十里之内,无论昼夜都会遍布着来回穿插巡逻的斥候。这是周虎臣在给他们培养一种习惯,无论是否有警,士兵与斥候必须百分百的投入,因为;战争就在不远处。

    天气很好,视线不错,在远远可以看到前方人影的时候,周虎臣缓缓停住了战马。

    在怀中拿出那个刚刚制作完成的铜管,周虎臣放在了眼前。

    效果还不错,远处的人影变得很清楚了,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很好用。

    周虎臣手中拿的,正是他让人制造的千里镜。

    前方的人很多,周虎臣看不到什么蔡懋德,也看不到他带领的那些军队,因为,为了防止意外,得到消息的斥候在这个官道上越聚越多,现在的官道已经被周虎臣派出的那些斥候占满了,估计现在最少也有两、三百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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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蔡懋德的许诺

    这些斥候在干什么周虎臣非常清楚,他决定还是不再继续靠近了。

    周虎臣知道自己过去之后会很难做,这是周虎臣自己定的规矩,放蔡懋德过来会给士兵们做出不好的表率,如果不放过来,无疑会更加得罪蔡懋德,所以,周虎臣干脆不再前进了,还是等着周遇吉和大同知府闫肃比较合适。

    蔡懋德很郁闷,还有些愤怒,这是山西境内吗?自己还是山西巡抚吗?

    他这一省的最高行政军事长官竟要憋屈的给自己开一张通关文书,可惜而可恨的是,蔡老大人千辛万苦,咬牙切齿的自己给自己开具了一份通关文书,这些周遇吉的手下斥候依旧毫不给他面子,就不放行,就是不放他过去。理由很简单;我们不认识老大人,也不认识这些官兵,另外...我们都不识字,请老大人继续等候。

    就在蔡懋德越来越郁闷的同时,这些彪悍的斥候也让他深有感触,威武不屈!这才是真正的军人啊!

    骑马飞奔而来的斥候越来越多,这些士兵无一例外,他们面无表情的面对这几千大军毫不示弱,这次,蔡懋德算是充分认识到了周遇吉的治军严谨。这真的让他欣慰,也看到了希望。这些强健的骑兵斥候衣甲鲜明,武器精良,精气十足,再看看自己带领的那些士兵,简直就和叫花子无异。

    蔡懋德那些带回来的将士百般不解,这位严厉的老大人竟然没有发怒,简直是奇迹……

    终于,过了很久,周遇吉和大同知府闫肃赶来了。

    闫肃当然认识自己的上官巡抚大人,见过礼,闫肃赶紧给周遇吉介绍过蔡懋德,不停寒暄,众人互相施礼问候。为了和周遇吉显得亲近些,蔡懋德还特意夸奖了一番周虎臣,因为,这个小老虎在京师很有名气,当然,名声好像不死特别好。

    一通常规的礼节后,终于,蔡懋德蔡巡抚可以通过这个关卡了。

    长长的队伍开始移动,蔡懋德也不再坐轿了,趁着机会,他要与周遇吉唠叨唠叨,也算进一步联络一下感情。

    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蔡懋德回过头,对身后差他一个马头的周遇吉问道:“萃庵,孙应元孙帅的事情可否听说?”

    “孙帅怎么啦?还请督师告知。”

    “河南的罗山之战,孙帅孤军无援,就...这样去了。”

    孙应元是周遇吉的老长官,他对周遇吉一向看重,没想到就这样走了。周遇吉开始沉默,随后,他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孙帅走了,请大家脱帽!”

    士兵们,包括以蔡懋德为首的文官都无一例外的开始脱冠致哀。

    男人流血不流泪,那个一直对自己给予厚望的老长官走了,周遇吉必须给与他军人的尊重,这样也算是一种心里的慰藉。

    “李自成?“许久之后,周遇吉问道:

    “是李自成。”

    ……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可蔡懋德必须告诉周遇吉,他知道周遇吉和孙应元的关系非同一般,孙应元说起来还是周遇吉的恩人。以周遇吉的脾气与关系能够升任以前的副将,以至于升为山西总兵,都和孙应元的大力举荐和帮助不无关系……

    “张大司马现在情况也不太好啊!这次红螺山的大败恐怕会受到牵累,首辅大人的兵事安排老夫没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老夫是不会让萃庵离开山西的!”

    蔡懋德再次开口了,这个话题依旧沉重,大司马是一种带有尊重意味的古称,蔡懋德口中的张大司马就是兵部尚书张国维。蔡懋德知道周遇吉是张国维的铁杆,现在,张国维情况不妙,蔡懋德怕周遇吉受到牵连...从而失去这名骁将。

    而蔡懋德的意思也表露了出来...他蔡懋德会全力支持周遇吉,尽自己的最大力量回护他,不让别人对他攻击,山西可以作为他的保护伞。

    朝堂的政治斗争就是这样无奈,其实...蔡懋德说的话有些阴晦,因为,这次的大败,主要责任不是兵部尚书张国维,而是当朝首辅周延儒。蔡懋德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周延儒...可能要下台了,朝堂会暂时纷乱一段时间,无数人参与的角斗要开始了...暂时没有人会在意周遇吉这个武官,因此...蔡懋德才有底气给周遇吉做出这个许诺。

    “谢老大人告知!...朝廷的几十万军队就这样败了?”周遇吉听懂了,当然,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一些被人抓住把柄的话,而是迅速转移了话题:

    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蔡懋德轻松了,他开始顺着话题解释:“其实,哪有几十万,朝廷用兵都是这样对外面说...最多二十几多万人,至于战力,萃庵应该很清楚...”

    前行一个时辰左右,一大片漫无边际的屋舍出现在蔡懋德的视线中。

    “大同的人口看来增加不少啊!老夫记得一年前来大同府,这附近还没有这么多房子啊?”

    “老大人您不知...那不是百姓居所,是...我的军营!新招募的士兵营...”周遇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开始解释:

    “噢...”蔡懋德精神一震,赶紧询问:“招募了多少兵?萃庵赶紧告诉老夫!”

    “也就是两万,还是三万...具体多少,老大人问问我家的小虎吧,实在是记不太清了!”说完,周遇吉回过头:“小虎过来,给老大人回话!”

    蔡懋德眼睛瞪圆了,这太意外了,两三万士兵啊!以周遇吉的作战能力,这些士兵...

    周虎臣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听到父亲周遇吉招呼,他答应一声,提马向前。

    “给老大人回禀一下我们募兵的事情,要详细回答!”看到周虎臣过来,周遇吉算是解脱了,因为他不善言辞,也天生对数字有些不敏感:

    “虎父无犬子,这个小老虎,很不错!竟然还能掌管募兵!”

    “老大人谬赞小子了!”周虎臣可不愿让蔡懋德挑出毛病,以后用得到这位的地方太多,所以必谦逊:

    “小虎给老夫说说,这次募兵到底有多少?”

    周虎臣在马上抱拳一礼:“回禀老大人,这次募兵在年前开始,年前共募兵万人,年后在正月末再次开始,至现在,共计招募士兵三万两千余名,加上自京师带来的士兵人数,我大同军计有士兵四万八千余人。”

    突然间,周虎臣想起来,自己到处“找捐助”的事情好像应该提一下,如果让蔡懋德知道恐怕会情况不妙...所以也算是给蔡懋德打一个预防针,让他有心理准备,因此,周虎臣赶紧补充:“对了,老大人,在小子募兵的同时,最值得赞扬的还是我山西的各界商贾,这些‘人是义商’啊!他们给我军‘捐助’了大量的粮饷,这养的义举太多了,举不胜举啊!所以...小子就让人给这些‘捐助’粮饷的‘义商’树义举碑,还发放匾额与锦旗进行了大张旗鼓的表彰!

    山西的商贾如此深明大义,小子百感交集,几乎痛哭流涕啊!现在,有这些‘义商’的帮助,父亲大人和小子也对我军的未来发展充满信心...老大人您一定要向朝廷上书表彰此等义举,绝对不能让这大义之行被埋没啊!父亲大人与军中将士,还有那些‘义商’定对老大人感激不尽,还请老大人成全!”

    “好,好啊!没想到啊,萃庵如此了得!我山西的商贾也如此识得大体,如此慷慨!老夫一定上书朝廷进行表彰,决不让如此大义之行被埋没,老夫为朝廷贺!为我山西的万千百姓贺!”

    正在为增强兵备发愁的蔡懋德开始满眼放光,没想到啊!这才离开山西几天,士兵有了,粮饷也有了,这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周虎臣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捐助”的事情,周遇吉一阵恶寒,冷汗直冒。

    这件事的真相,瞒不住啊!恐怕很快就会传到这位巡抚大人的耳中,更加倒霉的是,蔡懋德不回自己的太原府,竟然来了大同,这不倒霉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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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来,我们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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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营虽然只是茅屋,可是却延绵几里之远,尤其是不远处的几个校场,还不断传来因士兵训练而发出的巨大噪音,让人很是有震撼感。

    大同府就在眼前,蔡懋德不走了,他意兴阑珊的对周遇吉开口提出了要求:“萃庵,老夫去看看,看看萃庵到底如何练兵!”

    蔡懋德对周遇吉期望值太高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去军营看看,看一看这个周遇吉是不是真的会给他带来惊喜。

    为了方便,所有的校场都位于军营不远处,这些军营和校场占地太广了,为此,周虎臣补偿了拥有这些土地的百姓一笔不菲的银子。

    留下那些回归大同的士兵,一众官员前呼后拥的来到军营中开始走马观花。现在是大部队的训练时间,军营中静悄悄的几乎无人,只有寥寥无几的一些士兵在营房门前值守。

    不久,对茅屋毫无兴趣的众人离开军营驻地,正好,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校场。

    自来到大同,周遇吉其实一直就是一个甩手掌柜,他的主要工作是巡营。今天的工作是陪着老爷子蔡懋德,让他高兴,至于别的事情,有那个儿子周虎臣呢,不用他过于操心。

    眼前这个校场很大,因为这是骑兵训练场,场地小了马匹怎么能够跑的开。

    校场内的情景的确是让蔡懋德开了眼,近千匹战马井然有序的在投入训练,士兵们斗志昂扬,当战马开始启动,开始奔驰,沉重的马蹄声配上那种刚劲的阳刚之美,很是让人善心悦目。

    更让蔡懋德无法理解的是,这些骑兵除了在校场中飞奔着进行各种训练,还要骑着自己的战马越过一侧那些迭澜起伏的壕沟。而壕沟中不是有水,就是有火堆在燃烧,有的壕沟中则是有士兵不停的向冲过来的骑兵抛出土块,或者是一截木棍。

    这是让人惊讶的一幕,在那宽大的壕沟前,竟没有一个士兵落马,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好强的骑兵,训练竟如此别具一格!怪不得能用一千余人击败几万建奴,萃庵果然非常人可比!”眼前的情景的确震撼到

    了蔡懋德,他的赞赏之意溢于言表:“我们共有多少骑兵?”

    周遇吉看向一旁陪同的周虎臣让他解释,这个数量他应该最清楚。

    周虎臣上前两步,表情很得意:“禀老大人,我们共计有骑兵八千人,战马也充足,这山西是个好地方啊!骑兵太好召集了!”

    “嗯...不错!”蔡懋德禁不住连连点头,八千骑兵真的不少了。

    蔡懋德焉能不明白骑兵的强大,八千骑兵是什么概念,就是和步兵一比五相比,这也是相当于四万兵力,何况周遇吉的名气与战绩摆在那里,一句话;太给力了!

    的确如周虎臣说的这样,山西到处是黄土高坡,出门都要靠骡马,因此成年男子几乎个个会骑马,招收骑兵也就相应的容易很多。其实...还是“我们”这两个字让蔡懋德更加满意了,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制下的士兵,周虎臣能够自称“我们”,这是表示听从号令的信号,八千骑兵,可以抵上四万步兵啊!蔡懋德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骑兵的训练,蔡懋德意显然犹未尽:“来,小虎,我们继续,去看看步卒的训练,老夫看来不虚此行啊!”

    满意就行,好像应该继续显摆下去,周虎臣决定还是要继续,要不然,那“捐助”的事情传到这位巡抚大人耳中,他无法解释,为了摆平这件未来之事,周虎臣必须继续显摆,让这震撼延续下去:“依小虎看,老大人是不是要看看火器的训练,火器营很有看点,老大人您也许会更喜欢!”

    “好,好!就依小虎,我们去看看火器的操演。”

    ……这个火器训练场与骑兵训练场完全不一样,距离军营也有些远,众人还未靠近周虎臣所说的那个火器训练场,就已经听到了爆炸声、火铳声,也闻到了飘过来的那种特有的硝烟味道。

    几名正在校场前守职的士兵看到一大群人过来,其中还包括自己的坐高长官,赶紧行礼致意。

    众人还未进入训练场,很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纵横在校场中的巨大土围。

    蔡懋德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土围不解的问道:“小虎,这做什么用?”

    “禀老大人,这是防止火器的弹丸和弹片四散误伤自己士兵用的!”

    蔡懋德点点头:“不错啊!这个土围很不错,很有见地,高明!”

    当然高明,当然有见地,这是周虎臣借鉴几百年的经验而来,不高明,周虎臣怎么会想到让商人“助饷”。

    众人谈笑着进入军营,现在的火器营长官,守备周子锐跑了过来(老长官何世晋留守京师)。

    周子锐给各位长官见礼,周虎臣微笑着,他决定彻底震撼一下蔡懋德,因此,他大呼一声:“全体都有~~集合!”

    就在突然之间,凄厉刺耳的铜哨声在训练场响起,那些正忙于自己训练的士兵听到这个铜哨的声音,所有人同时开始行动,就仿佛火烧屁股一样开始带着自己的武器拼命狂奔。

    不到一刻钟时间,所有的士兵集合完毕,这个速度快的让蔡懋德等文官目不暇接,惊诧不已。

    训练场中的士兵初步估计恐怕不下三、四千人,这么短的时间就集合完毕,这几乎让那些见惯了明军总是无比懒散无能的文官叹为观止,简直不敢想象。普通的明军,一般情况下,几千人的队伍集合,时间最少需要用半个时辰,甚至时间更长,这周遇吉的士兵太让人惊讶了!

    集合的速度只是第一项。

    而最让人震惊的还有这个队列的齐整性,当奔跑过来的士兵们开始列好队伍,无论是手持火铳,还是腰间只挎着腰刀的士兵,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的说话,更不要说胡乱的移动,这些士兵站在那里,就仿佛一个个木桩矗立在原地。

    整个队伍整齐的就像一个长型的豆腐块,齐整的毫无瑕疵。前来观看操演的官员们不停的互相小声赞叹着,这支队伍的纪律性不错,值得肯定。

    ……不一会儿,周子锐的皮靴声带着一种特有的节奏响了起来。

    面对了满面威严的周遇吉,周子锐双手抱拳,随后单膝跪地:“启禀大帅!遵照军令,火器营全体集合完毕!守备官周子锐

    请大帅示下!”

    周遇吉很平静,带着肃重与威严上前一步:“各将士听令,我军的督师大人蔡老抚院今日来到大同,特来巡视我军操演,全体都有...敬礼~~”

    “哗”的一声,随着周遇吉的号令,所有队列中的士兵,包括起身的火器营守备周子锐,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来了一个轰轰作响的军礼,这个军礼嘭嘭有声。

    竟是一个令人意外的击胸礼。

    这个别具一格的军礼太整齐,太惊人了!整齐、肃重,充满着阳刚之美。

    击胸礼是一个古礼,这个传承自古的军礼显然比跪拜礼更具有它的震撼性,它充满着军人的雄浑和威重之美,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那传承的军人魅力,感觉到了这支军队的威严与凝聚之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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