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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经淡然     大明虎臣txt下载     大明虎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章 疯狂的攻击

    一会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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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奴的大部队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当为首的柳七刚刚进入shè程,建奴的大部队一阵sāo动,紧跟着,第一波箭雨扑面而来。

    随后不久,竟然再次响起了一阵参差不齐的火铳声。

    这不是鲁密铳,当然也没有那样的shè程与威力,而且,这个shè击距离,绝对属于明军的再传弟子,shè击距离太远了,火铳的威力根本就无法发挥,这明显的是在为自己壮胆。

    柳七用小圆盾遮挡着面部,当他胯下的战马即将接近敌人的时候,第二波箭雨shè了过来。

    这身jīng良的铠甲起到了决定xìng的作用,浑身挂着白羽的骑兵终于靠近了建奴的步卒方阵。

    距离太近,建奴弓手失去了作用,柳七面前是一个刺猬阵,但对柳七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他对破坏这种防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已经干了很多次。战马靠近,建奴士兵的长矛手伸直长矛,随着长毛的吞吐,柳七斜向挥刀,刀很锋利,无数矛头冲向天空,后面的骑士再次挥刀,如出一辙,随之,这些勇敢的骑兵就像一个旋转的锋利之轮开始运转。

    当敌人的长矛手失去矛头,当数量达到,突破口就这样被轻松打开了。

    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干掉这些长矛手,没有防御工事,后面的敌人根本不足为惧。

    那些手持一截光秃秃木杆的建奴的士兵悲催的开始躲避刀锋,而躲避的后果就是让整个阵列发生混乱。就是现在,只要战刀挥下就会有鲜血飞溅,随着周虎臣等人还在不断挥刀,突破口越来越大,它的直接后果就是...制造出了更大的混乱。

    坐镇于后方的图洛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与明军作战,一旦明军失败,那些明军步卒就会完全溃败,会成为建州勇士的羔羊,现在的场景是如此相似。无法控制,这就是图洛的无奈,弓手与那些朝鲜的火铳手成为了摆设,他们在混乱的军阵中茫然的拥挤着,而阵前的长枪阵一旦被打开突破口,那些用作防御的刀盾手与长矛手的退缩成为了惑乱之源。

    如果远远地望去,可以清晰看到,建奴大部队方阵北端,那个被周虎臣等人攻击的点,就仿佛被生生咬去了一块。

    “回头!还是那里!”柳七已经越过建奴的大部队,但他没有攻击侧翼那些心惊胆战的就建奴,而是果断开始调转马头,他希望让那个突破口成为一崩溃点:

    那个点就是一个最佳的突破口,经验丰富的柳七当然不会放过。而对于图洛来说,现在需要的是稳住,不能让步卒有崩溃的机会,几万人被千余骑兵击溃,就是济尔哈朗原谅他,图洛也不会原谅自己,何况,济尔哈朗一定不会饶过他,就是他的家人也肯定会沦为奴隶。

    事与愿违,正在整理队伍的图洛再次悲剧的发现,那些卑鄙的骑兵用闪电般的速度再一次回头,被献血染红的突破口很快再次面临疯狂的攻击。

    鲜血就是一个催化剂,刚刚要形成防御的口子就仿佛是一个有活动xìng的堡垒,面对这些杀神,恐惧的建奴士兵再一次退缩,没有了防御,现在只剩下屠杀。

    建奴方阵的中间偏东方向。

    趁着混乱的机会,那名曾经把一截木棍伸入车轮的年轻人快速扫了一眼附近,随后,他贴近了被称作大哥的那个人:“怎么办大哥?距离太远!”

    被称作大哥的人很冷静,他低着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看准时机再对付几辆大车,继续等机会。”

    狂暴的明军骑兵再次带着腥风血雨离去,图洛已经喊哑了嗓子,他的督战队已经开始斩杀那些退缩的人,可是,根本没有效果,巨大的方阵中人太多了,谁也顾不过来,传令的军官除了被拥挤在原地,根本就无法去传达命令。

    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士兵乱成一团,没有了指挥的整个北侧建奴队伍实际上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回头!杀奴!”

    柳七再一次发出暴喝,这是让他多年来最热血沸腾,也是最畅快林立的一次作战,与那些乱民作战有根本的不同,这是与异族的作战,柳七不会有任何怜悯情绪,谁都知道入侵的建奴就是禽兽。建奴与暴民的本质区别在于,失败的乱民可以接受投降,他们还有用处,可以转化为良民,可以驱使。可对建奴不会这样,民族xìng与生活习惯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成为大明的良民,何况,他们杀戮的大明百姓与官兵太多了,多年来,他们抢劫的财物与人口数不胜数,对于大明军人来说,这是民族之战,是复仇。

    周虎臣已经兴奋地寒毛耸立,骑兵果然是最强大的兵种,仅仅四百人就造成如此的杀伤,如果将来可以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军团,再配备上他梦想中的那些武器,那么...这个世界将无人可以与他匹敌。凭借那记忆中的战术与训练方法,周虎臣已经开始幻想着率领一支无敌的强大骑兵军团叱咤中原大地的情景。

    明军骑兵再一次攻击就是发出恐怖的信息,退避造成的影响再一次扩大,以至于整个建奴北翼的军队失去了控制。

    在建奴大部队的西侧,杜玛勒再一次与周遇吉的强悍骑兵来了一次对冲,手下勇士的损失在进一步扩大,而就在杜玛勒眼看着周遇吉再一次回头的关键时刻,正准备迎敌的杜玛勒却接到了一个命令,他的一名亲兵骑着马拼尽全力跑过来通报;大部队被攻击了,图洛命令他回援。

    “回去!...怎么回去!让我的勇士们被身后的明军追杀吗!?”本来就作战不顺,大部队被攻击的消息让杜玛勒开始咆哮:

    图洛这个命令简直就是狗屎!现在的战况是处于胶着,一但杜玛勒回身去支援大部队,肯定被身后的强悍骑兵追杀,这不仅是屈辱的问题,关键是这些勇士被身后的敌人屠杀他不能接受,再就是,杜玛勒即使驱赶了那些正在攻击大部队的明军骑兵,他身后的骑兵同样会跟进继续攻击,依照这些明军骑兵的杀伤力,几万人的大方阵恐怕有崩溃的危险。

    图洛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和那些明军继续作战,做好防御,几百人不可能击溃几万人,防守其实很容易。不怕聪明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现在的图洛就是一头猪,一头愚蠢的猪!可杜玛勒也清楚不遵从命令的后果...自己手下这些勇士太可惜了,一旦执行命令,周遇吉必定会在身后发动最强烈的攻击,还不知道有多少勇士会被在身后砍落马下,这种作战太屈辱了!

    可杜玛勒能够抗拒军令吗?

    ;

第31章 持续攻击的效果

    杜玛勒显然不能,那种后果他无法承担。

    就在杜玛勒用最快的速度回身而去,周遇吉意识到了柳七与周虎臣等人已经成功了。周遇吉的战刀有力的指向东方:“全力追击!”

    已经不需要周遇吉再说什么,骑兵最害怕的就是身后的攻击,杜玛勒的离去说明了一切,战况已经在向己方有力的倾斜。

    预计中的攻击就要开始了,柳七明白,这区区四百人不可能让建奴的大部队全线崩溃。但这已经足够,柳七只需要击溃北侧的建奴大部队就可以了,他需要的是一次屠杀,一次畅快林的的屠杀,这何尝不是所有明军战士的一种心愿?

    杜玛勒的来援被柳七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他滴血的钢刃再次指向建奴混乱的大部队:“听我命令~~出击!”

    漫天尘烟在弥漫,杜玛勒的增援部队回来了,他们紧紧地在柳七等人身后开始狂追。

    可是,杜玛勒的身后是周遇吉,柳七带领的骑兵已经离去,杜玛勒的骑兵当然不会继续追下去,他的任务是保护自己的步卒方阵,他现在需要回头对付周遇吉。回头需要时间,杜玛勒的骑兵需要一个很大的空间来迂回。对于周遇吉来说,杜玛勒骑兵的回头就是他的机会,他可以趁此机会再给这些建奴步卒来一次重重的打击。

    战场形势在来回变换,杜玛勒知道了图洛的指挥失误,可他没有办法,建州的军纪异常严酷,长官下达的命令是无法抗拒的,他只能遵照命令去攻击那些更少的明军起骑兵,这是品尝失误苦果的时候。图洛的指挥无疑属于无脑,其实他只需要稳住自己的步卒方阵就算立于不败之地,那可是几万人啊!对于图洛猪一样的指挥,杜玛勒现在毫无办法。

    周遇吉带领的骑兵人数更多,对于没有了防御阵型的敌人,攻击效果自然更加有效。当七百余狂暴的骑兵再一次出现,最后的一根稻草压了下来。

    崩溃只在一瞬间,当周遇吉水灵的骑兵展开攻击,建奴的北侧阵线终于崩溃了。

    随着周遇吉等人的疯狂进攻,在很短的时间,建奴士兵开始纷纷躲避汹涌的人cháo,崩溃的狂cháo就这样开始影响到了中路。

    “就是现在!”人cháo在汹涌,随着混乱,那名被称作大哥的人一声大喊,他身边被掳掠来的大明轻壮扑向了自己身边的建奴士兵。

    这些大明青壮不是战士,但仇恨的力量让他们变得无所畏惧,就是用牙齿他们也会复仇,何况,现在一切是如此的混乱。

    一个人反抗会带动几个人,几个人随后会带动几十个人,几十个人的疯狂很快成为了狂cháo,当附近所有的大明青壮明白发生了什么,复仇开始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积攒的仇恨,刻骨铭心的仇恨让这些温顺的大明百姓放弃了一切,他们开始依照自己的本能发泄......

    柳七再一次回头,他这次是向南,他知道向北迂回的空间虽然很大,但后面有周遇吉,所以,他要继续攻击建奴的步卒,不用考虑后面的建奴骑兵。

    这是建奴大部队的东翼偏中路,面前不远就是汹涌的人cháo,那些竖起期的长矛在此起彼伏。随着距离拉近,柳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没有建奴弓箭手,而那些长枪手与刀盾手一往无前而有勇敢的向他冲了过来。

    这是肿么了?

    难道,建奴要用步卒攻击自己移动中的骑兵?这是千古奇闻!你追的上吗?!

    当柳七渐渐靠近,当他看到那些外围的建奴士兵扔掉手中的武器开始奔跑,柳七终于明白了,建奴的步卒方阵炸营了,崩溃了。

    绝对不能再往前冲了,柳七清楚的知道,一旦陷入混乱的步卒之中,骑兵的最大优势就会丧失,就会成为混乱的牺牲品,柳七很果断,他举刀快速的带队继续向南斜向插了过去。因为,这个方向的建奴步卒还没有被波及,柳七意图很明显,要趁势给建奴添上一把火,如果建奴大部队整个崩溃,那就是最理想的结果,柳七太乐见其成了。

    身后的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周遇吉的骑兵面对的是两万余人的步卒,这些人是由建奴的八旗步卒,还有投降的明军和建奴杂役组成的队伍。

    周遇吉带领的骑兵在经历了一次不成规模的箭雨洗礼,随后,靠近了建奴的步卒人群,虎入羊群。

    混乱,彻底的混乱,图洛被自己的嫡系保卫着,他四周是最强悍的建州勇士,可是,现在的局面让图洛嗅到了溃败的气息,他必须赶紧行动,否则,那种后果他无法承担。

    “压住!赶紧去给我压住!”乱哄哄的声音太大了,图洛开始拼命嘶吼着下令:

    眼前与生后到处都是死尸、被抛弃的各种兵器,虽然很畅意,但周遇吉的屠杀就要暂停了,因为,杜玛勒回来了。

    随着杜玛勒开始亡命的与周遇吉纠缠在一起,建奴大部队的局面终于有所缓解,这些建奴士兵果然比明军的纪律xìng要好的太多太多,当柳七正在斩杀东翼那些溃兵的时候,北翼的建奴士兵却逐渐开始慢慢恢复秩序。

    处于北翼的建奴部队虽然开始平复,但它的混乱还没有完全停止,那延续的混乱开始波及到了中路。

    “跑!”

    几十名大明青壮在混乱中一直在慢慢的向外围靠近,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壮年男子发出一声大喝。

    前面不远就是武清湖,柳七带领的骑兵队伍再次回头,不得不说过,建奴的队伍真的纪律严明,起码比明军要遵守纪律的多,时间很短就回过头的柳七已经看不到几个溃逃的建奴士兵。

    战马带着特有的节奏在飞驰,前方不远,建奴队伍中再次冲出了约百余人,这是最容易斩杀的目标,柳七胡哨一声冲上前去。

    面前竟是醒目的红缨,那彪悍的骑士越来越近,这是自己的队伍!于海知道,自己终于脱出了虎口。

    柳七做好了准备,可是随着距离的接近,当看清这些人,他握刀的手与神经放松下来,这些人的衣服太熟悉了,就是大明百姓的普通服饰,这些人显然是逃出来的大明青壮。

    “向东!然后向北!快跑!”柳七降低了马速,他知道这些人逃出来已经很不容易,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是脱离作战区域。

    泪水顺着于海的脸颊流落,这些威武的大名骑兵为他们指明了道路,随之转眼间离去,但是,那名为首的将军太威武了,他的英姿让于海永生难忘。

    还有杀伤敌人的机会,绕过这些自己的百姓,柳七的战马再一次加速,他必须进一步扩大战果,眼前就是建奴的大部队,柳七大喊一声:“进攻!”

第32章 战果很不错

    在周遇吉的率领下,长长的骑兵队伍很快再一次回过头。

    周遇吉的这次回头很顺利,因为,杜玛勒根本不敢进行长距离的追击,在他的右翼,另一支明军骑兵正在靠近。

    人手已经损失了两成,甚至更多,杜玛勒痛苦、愤怒,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也不得不承认,周遇吉的骑兵队伍是他今生碰到的最难缠的一支队伍。纪律与勇敢不用说,杜玛勒佩服周遇吉敏锐,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总会寻找到那些漏洞,当他的手下开始出击,这些人仿佛是一群饿狼,他们会用利齿完全撕碎自己的猎物。

    现在,杜玛勒再有想法也没有任何作用,他必须勇敢的迎上去作战,而且是面对两支队伍。杜玛勒再一次对自己的长官图洛产生了深深地失望,在出击的同时,他开始腹诽自己这名愚蠢的长官,作为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者;图洛就是一头彻彻底底的猪,他连周遇吉的一个小脚指头都比不上。

    “杀!”

    周遇吉的战马再次加速冲向杜玛勒,他已经看到了柳七带领的骑兵队伍,这是最好的时机,只要牵制住建奴最强的骑兵,柳七就可以继续屠杀下去,就可以给就建奴制造更大的混乱。

    与预料的情况如出一辙,杜玛勒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迎击,而柳默契的果断开始回头,他要继续去东翼攻击建奴。

    当奔腾的骑兵把战刀挥动,就会有血花绽起,这就是骑兵对步卒的优势,柳七前方再次出现了一个在奔跑的队伍,衣饰说明,这些人还是大明被掳掠的青壮,这次,比上一次逃出来的人要多数倍,而他们的身后,可以清楚看到,有建奴的士兵在追杀。

    纵马向前,柳七的战刀再次挥起,在铁骑的帮助下,几百人终于逃了出来,在战马经过的刹那,柳七再次喊起那句话并指明了方向:“向东!然后向北跑!”

    当柳七再次带领着骑兵回过头,他兴奋的发现,更大的逃跑狂cháo开始了。

    当有人成功,为了自己可以生存下去,为了不成为建奴的奴隶,后面的人会争相效仿,这就是逃跑的根源。建奴的士兵当然不会坐视,只要发现身边的大明轻壮有异动,他们就会挥起屠刀。

    有压迫就会有反抗,青壮就是青壮年,面对**裸的屠杀,谁也不会选择闭着眼睛等死,何况,外面还有自己人的队伍在帮助他们,于是,反击的狂cháo开始了......

    建奴士兵为了控制这些被了掳掠的人口,其实已经做了很多准备,比如,专门负责看守的士兵,让这些士兵就分散在这些被掳掠人口中间。现在,这些建奴士兵成为了最佳的报复对象,武器的作用在狂暴的人cháo面前微不足道,你可以杀死一个人...两个人,甚至很多人...,可是,当疯狂的人群涌来,结果不言而喻。

    死多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大明青壮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

    更大的混乱就这样有些出人意料的产生了。

    当大规模的混乱来临,一旦被巨大的人流靠近,建奴士兵手中的武器就成为了废物,人也会被践踏成肉糜,席卷的逃跑狂cháo就这样迅速延续,整个建奴中路的大明轻壮都在向东拥挤,每个人都试图逃出去,践踏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谁也分不清身边的人敌人还是自己人。无论士大明轻壮还是建奴士兵,在人cháo面前都不会有任何抵抗力,想要活下去,现在只能逃跑,离开这个人间地狱,跑得越远越好。

    柳七的嘴张的大大的,马速也降了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情景,巨大的人cháo竟然在向他涌动,也彻底震惊了他。

    “七叔,快点向南!回头提供保护,快啊!”周虎臣反应快,他一个加速就赶了上来提醒柳七:

    “向南,然后回头,阻断后面的建奴!”柳七也反应过来,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为这些人提供保护,同时也需要避开汹涌的人cháo,避免自己的手下被卷入其中。

    前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逃命,而在汹涌的人cháo后面,还有为数不多的建奴士兵在追杀,回过头的柳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巨大的的人cháo。

    失败就是一种连锁反应,当柳七展开援救行动,建奴的大部队退缩了,随后,柳七的再次攻击开始了......

    建奴的运输队伍依靠的车,除了牲畜拉的大车就是人力车,而最常用的运输车,也是很多人熟悉的一种运输车辆:独轮车。

    独轮车也叫鸡公车,这种车据传产生于三国时期,它的最大有点不是装载能力,而是方便、快捷。鸡公车之得名,是因为其形状有点像鸡公:一只硕大的轮子高高耸起,像昂扬的鸡冠;两翼是结实的木架,堆放货物;后面两只木柄,被推车人提起置于胯旁,就像张扬的鸡尾。

    这些大明青壮就是建奴役使的劳力,他们是驾驶独轮车的主要力量,现在,这些免费干活的奴隶跑了,确切的说,建奴的役使对象跑了半数以上。

    现在,这些推车的人逃跑了,对于建奴来说,这是悲剧,因为建奴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士兵来负责运输,剩余的那些大明轻壮与妇女,他们以后还敢信任吗?

    当明军的攻击减弱,建奴的大部队开始逃跑,尽管建奴的士兵使用了种种方法要尽量把物资带走,可那些损坏的车辆(很多是人为破坏),被抛弃的独轮车仍旧是漫山遍野,建奴不得放弃那些损毁与照顾不过来的车辆,大量相对便宜的物资被弃掉,尤其是独轮车被扔掉更是数不胜数,原因无外乎是无法带走,独轮车运送的物资其实就是最基本的物资,衣物、布匹、最多的还是粮食,那些珍贵的金银财宝、武器装备建奴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面对那些被抛弃的最基本物资,周虎臣开心的笑了,目的到了,这次发了!

    这就是周虎臣费尽心思的目标,他的意图就是要大量缴获财物,大量的物资就是这只军队的将来,对建奴进行大量的杀伤虽然很让人热血沸腾,也很过瘾,但周虎臣清楚的知道,朝廷已经没钱,财政崩溃了,那些首级就是堆成一座山,也换不来多少物资和饷银,面前的这些物资才是最实惠的东西,才是他的未来。

    一辆大车歪歪扭扭的横在地上,大车装载的是麻袋,而那破损的麻袋中——泼洒出来的是铜钱。

    铜钱黄橙橙的很是扎眼,让人眼前一亮,这是整整一大车的铜钱,周虎臣骑马来到近前,他看了看这辆大车的车轮,随后下了战马。

    “有人在故意破坏!七叔过来看看这车轮!”

    听到周虎臣的呼叫,柳七也来到车前,下马之后看了看,果然像周虎臣说的一样,车轮明显有被硬物破坏的痕迹,而且痕迹非常新鲜。

    “这肯定是咱大明青壮的杰作!表现的不错!”周虎臣面露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我们还是有帮手的嘛!这些自己人太给力了!”

    柳七憨厚的陪着笑:“也不妄我们血拼一场,咱们的百姓敌我分的很清楚吗!”

    周虎臣两眼冒光:“东西都归咱们了!现在让我们继续去追赶建奴吧!还有很多好东西在等着我们呢!”

    反正附近没有人烟,那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青壮估计早就跑的没了影子,没人会来动这些物资,傍晚之前再回来收拾战果也不晚,现在应该穷追猛打,也许会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看看了遍野的各种物资,柳七抓起一把铜钱,脸上也露出财迷的表情:“都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还真有得搞,让我们继续吧!它**的!爽死了!”

    PS;大家周末愉快!

第33章 可以跟我走了

    损失惨重的让人泪奔,也因为如此,图洛几乎就要崩溃了。

    估计那些大明轻壮跑了足有两万,而被抛弃的财物还不知道有多少,至于手下的士兵,好像也损失过万了,最重要的骑兵损失了多少还没有来得及统计。想起那些损失的骑兵,图洛不得不想起那些一直在远远看戏的蒙古骑兵,这些蒙古牧民好像专程来看大戏一样,他们竟然没有上前帮一点忙,至今还是零伤亡,这让图洛愤恨的咬碎钢牙,回去后,他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些蒙古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xìng。

    想想自己,也是悲剧,图洛想哭,因为,他回去后自己被斩首都有可能,最便宜的话,也会被狠狠的降职,图洛发誓,这些怯懦sāo鞑子,他一定会报复他们,一定要拉着他们垫背。

    很快,有些愤怒的图洛冷静下来,现在想什么都没用,身后还有最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解决,这场悲剧的战斗现在还没完,令人恐惧的周遇吉还在身后紧紧追赶,他必须赶紧稳定军心,或者是;有组织的逃跑。

    战斗时间非常长,战马累了,已经跑不动了,当然,人也很累,今天,周遇吉不准备进攻了。

    无数的百姓被解救,身后的财物不少,周遇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毕竟自己的兵力有限,这已是达到自己的极致。可是,这不代表周遇吉完全放弃,在挑选了一部分马力还算可以的手下去继续sāo扰敌人之后,周遇吉终于下达了休整的命令。

    又累又饿,再加上喉咙冒烟,血战了很久的士兵们终于暂时解放了。

    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掏出水囊,士兵们开始滋润自己火辣辣的喉咙,随后,取出干粮解决肚子的问题。

    “报大帅,北面出现了很大一群人,看衣服好像是咱们大明的百姓。”

    周遇吉也很累,他正坐在毛毡上与儿子周虎臣探讨如何作战,听到这个消息,尽管知道是建奴细作的可能微乎其微,周遇吉还是谨慎的道:“派人去近前看看,应该不是建奴的细作!”

    斥候大声答应着飞驰而去,周遇吉扭过头,儿子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惊喜,他想问问周虎臣是不是还有什么妙招:“小虎出的计策不错!建奴严重受挫,解救了无数百姓,获得了数不清的物资...为父甚感安慰!后面...怎么办?小虎赶紧说说!”提起了财物,周遇吉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岔开了话题。

    “休息够了,继续追,像牛皮糖一样跟住,随后...只能见机行事!”周虎臣稍稍思考了一下,他也没有别的什么妙招了:

    周遇吉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建奴一贯作战经验丰富,今天只是出奇制胜,后面没有了这些地势的优势和奇袭的计策,也只能用牛皮糖战术了。

    “父亲,要不这样,明rì咱们干掉他们的骑兵首领,也许可以继续扩大战果!”

    这个建议值得考虑,周遇吉陷入思考,与自己作战的建奴骑兵首领虽然吃了亏,总是被牵着鼻子,但在本质上,不得不承认,这些建奴骑兵仍旧是强大的,他们表现的中规中矩,不但勇于作战,反应速度也很快。没有他们,周遇吉恐怕已经在进行击溃战了。

    “堂堂正正才是王道!就让我们堂堂正正的去战胜他们!让建奴知道,我大明的军人是如何作战的!”

    就在周遇吉做出决定的时候,那名斥候再次跑了回来:“启禀大帅,已经检查过了,北面的人都是咱大明的百姓,他们百般央求,一定要来见见大帅!”

    “好,我去看看。”这些百姓这个时候来到自己的休息地,估计不是什么坏事,而这些人,虽然斥候没有说,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被解救的大明青壮,可能是特意前来表示感谢,所以,周遇吉答应的很痛快。

    “我也跟父亲一起去看看!”周虎臣也想到了这些人可能就是那些逃出来的大明青壮,他们的到来让周虎臣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他可没有周遇吉那样的古板与善良,自己可是救命恩人,现在既然来了,这些人好像还有很大用途,他决定过去鼓动一下。

    很快地来到歇息地的北侧,面前足足有几百人,看样子全部是青壮年,而且,全都规规矩矩的俯首跪在地上。

    “这就是我家大帅,大明太子少保、左都督,周大帅!”

    “拜见大帅...见过太子少保大人...多谢大帅救命之恩...太子少保大人的大恩永生难报啊!...愿太子少保大人长命百岁...多子多福...小人给大帅叩头了...”随着一名亲兵扬声的高喊,这些跪在地上的轻壮开始一片sāo动,随后,各种参差不齐的拜谢声开始乱糟糟的响了起来。

    “各位乡亲请起...遇吉...惭愧啊!大家是大明百姓,这是本帅应该做的,这还远远不够!乡亲们受苦了...”百姓的感谢是真诚的,周遇吉绷紧了嘴唇,他那颗忧国忧民的心紧紧纠在一起。还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他周遇吉能够做多少呢?还有多少人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有多少人还在被建奴屠戮、劫掠!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周虎臣站了出来:“鄙人是大帅的长子周虎臣,官拜游击将军,各位乡亲都起来说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大帅定会满足各位!大家快快请起!”

    “拜见少帅!...祝少帅多子多福...”

    还是那一套,可就是没人起身,周虎臣恨不得大喊:“老子还没娶媳妇呢!还有更重要的事请要你们去办呢!”

    乱哄哄的局面维持一段时间后终于得到了控制,一名三十来岁壮年男子站起身,随后他迈步出了人群,恭恭敬敬的再次跪下:“大帅!小人姓于,名海,河间人,小人身后的人全部是沿途被建奴掳掠来的...大帅您也知道建奴如何残暴,现在,我们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小人和这些兄弟...愿意投奔大帅,愿意从军,愿意追随大帅您,我们要报仇雪恨!要向建奴讨还血债!望大帅一定收留我等!!!”

    怀着无边仇恨从军,这是最好的战士啊!

    周虎臣还没有等周遇吉有所表示,他立刻满面惊喜的上前一步:“各位乡亲请起~!大帅知道各位对建奴都怀有彻骨的仇恨,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大帅已经决定收留大家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大明太子少保周大帅军中一员,让我们一起努力,让我们一同向建奴讨还血债......!”

    带着无比热情说完,周虎臣稍稍扭过头,他向父亲周遇吉露出了灿烂如花的笑容。

    “对!让我们一起向建奴讨还血债,本帅允许你们从军!”周遇吉对周虎臣决定表示了支持,反正现在有充足的武器和物资,这些充满仇恨的人很适合加入自己的军队,这绝对是一股可靠而又坚定的力量,他决定收下了。

    事情解决了,这些人应该比招募的士兵还要好,因为他们经历了血火淬炼,这些年轻人是最好的职业士兵苗子,仇恨会让他们不知道什么怜悯,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周虎臣继续面若桃花,也再次表现出了他的高效率:“既然大帅已经答应了,各位不要客气了,都请起吧!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不过,你们还没有经过整训,现在不适合投入战斗...后方有很多建奴丢弃的物资,还有首级...诸位就暂时卖把力气,把这些物资运送到西面的树林附近,那里有人接应...可以跟我走了!”

    ;

第34章 击杀行动

    有了这几百名免费的劳动力,周遇吉的战士们终于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被建奴抛弃的粮食很多,各种铁锅同样是一种物资,被建奴扔下的也不少,建奴现在已经被打怕了,也不用担心他们的来袭,在新加入的这些轻壮帮助下,所有人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晚餐。

    骑兵已经损失了一百余名,这些勇士的遗体被运了回来。

    人都是有感情的,悲伤难免,白rì还曾经在一起吃饭、开玩笑、一同叱咤的战友眨眼间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谁也不会漠视。可是悲伤没有什么作用,这就是战争,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现在,这些战士需要做的就是整理好牺牲战友的仪容,然后,把他们带回去,让他们的家人看到他们最后的仪容。

    冬rì的夜也来得很早,一簇簇篝火燃起。

    周遇吉召集齐了所有百户以上的将领,这是一次例行的战前会议,内容当然是如何对付建奴。

    军官们很快到齐,进入刚刚支起的一个大帐中,所有将领互相打着招呼,随后在铺好的毛毡上坐好,看到人到齐,周遇吉首先开口:“这几rì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没有作战任务,好好休息,本帅想在明rì的第一次接触中干掉建奴的骑兵首领,战术是这样安排的;由柳七柳千户打头阵,后面是周万江、吴云端、周建安、高强....本帅坐镇中路,一定要成功,只要成功,我军就会形成优势,我们可以不断的利用骑兵移动的优势攻击建奴。”

    稍稍停顿了一刻,周遇吉开始询问大家的意见:“谁有什么好的点子现在可以提出来,本帅好提前做好安排。”

    这是一个最强的阵容,所有最强悍的骑手都被安排在了最前面,而击杀建奴首领的任务显然是周建安和高强,这两个人不但勇悍,还最善于用脑子作战,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过了一段时间,看到没有人开口说话,显然将领们对周遇吉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周虎臣站起身:“各位记得明rì要多搞点战马,争取达到一人双马,这样的话就爽了!换着马追这些狗*的建奴,我们可以狩猎!”

    周虎臣的话引来一阵小小的哄笑,这使得会议氛围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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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平静的过去,天sè微明,早早起身的大明轻壮们开始准备早饭,一锅锅粘稠的米粥,刚刚烙好的大饼卷上肉干,食物散发着迷人的芬香,充满暖意的早餐开始了。

    敌人在几里之外,吃过早餐的士兵开始准备,野外的战斗充满着不确定xìng,为了防止吃不上下一顿,所有的人都吃的很饱。利用休息的闲暇时间,士兵们除了给战马饮用充足的水,还要对马具、武器等装备进行再次的仔细检查。

    这些刚刚投效的青壮有五百多人,现在,他们就是周遇吉的后勤部队。事实说明,这些带着仇恨的人很称职,不但勤快还非常的遵守纪律,他们会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除了做饭,那些缴获被他们整理的井井有条。粮食、布匹、金银、铜钱、各种杂物,还有在建奴士兵身上扒下来的衣甲堆成了一座座小山。这些物资对于周遇吉来说,就是他以后强大起来的基础,因为,按照朝廷规矩,除了那些狰狞的头颅,这些缴获物绝大部分将归周遇吉所有。

    于海成为了这些新加入者的首领,他被周遇吉临时任命为百户,负责带领这些人看守这些物资。

    万事俱备,只欠行动,周遇吉一声大喝:“出发!”

    这些大明勇士们再次出动了。

    早就有所准备的杜玛勒再次得到明军出动的消息,他果断的带领着手下骑兵迎了上来,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处境比前两rì一点也不轻松,近三成的损失已经让他的骑兵伤了筋骨。他清楚的知道这两rì的骑兵战比,一比三,甚至是一比四,这些明军强大的超乎他的想象,同样的勇敢,有着超强防御的铠甲,有着锋利的武器,这就是装备的差距,这个差距造成了现在的战比。

    如果有着这些明军同样的装备,杜玛勒相信战比一定不会是这样,估计也就是五五开,不会有大的悬殊,他手下的勇士并不弱,只是装备有差距而已,加上图洛的指挥实在是不知所以,还有就是...这些明军好像太狡猾了。

    “摘掉所有的弓,迎上去!”

    现在是骑兵对撞,弓箭根本就用不上,骑马shè箭对付步兵开可以,与具有强大机动力的骑兵作战,身上带着弓会更加不便,至于骑shè对付强大的骑兵,还是算了,距离、准度,那就是笑话。

    明军的大旗越来越近,那名为首的明军骑手在杜玛勒的视线中也越来越清晰。

    杜玛勒看的很清楚,这次不是周遇吉,而是一个更加年轻的将领,这个人的外表没有周遇吉那样的雄壮,但杜玛勒不会轻敌,骑兵的首位冲锋者往往就是队伍中的最强者,这个年轻的将领绝对不会是庸手。

    接触战开始了,双方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暴喝,两条尘烟组成的黄龙碰撞在了一起。

    旗鼓相当,柳七一掠而过,他身后周万江的刀也同时挥了出来,杜玛勒与周万江再一次碰撞,这次仍旧是不分胜负,随后,第三名明军骑手的战刀挥向杜玛勒。

    对于常年骑在马上的杜玛勒来说,这种作战非常熟悉,他判断着距离,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堪堪避过了刀锋。第四名骑手用的是骑矛,矛头闪着寒光奔向杜玛勒的上身,速度太快了,躲起来很难,杜玛勒的战刀熟练的向上撩起。

    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战斗了,杜玛勒有着充足的信心可以格开对方的骑矛,因为他使用的是重刀,再加上他的力量很大,所以,只要有接触,这支骑矛不会有什么威胁。

    可是,在杜玛勒的战刀接触骑矛的一瞬间,他嗅到了危险。

    一个小小的黑影正闪电般向他飞来,前后两名骑手配合的太默契了,飞过来的小小黑影是一支短矛,对手恰恰抓住了杜玛勒挥动战刀的空当,短矛被抛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躲是躲不过了,杜玛勒干脆的向下一俯身。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杜玛勒右侧肩部感到了重重的一次撞击,随后,杜玛勒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高强的身后同样是一名“夜不收”军官,他的手中拿的是眉尖刀,大明军官用的一种制式军刀,这可不是普通士兵用的铁片,挥动锋利的眉尖刀,这名“夜不收”向右侧探出了身体,就在瞬间,他锋利的刀刃准确的切开了杜玛勒的头盔。

    也就在杜玛勒被斩杀的同时,杜玛勒身后的建奴骑手到了,他的长刀毫不犹豫的划过,这名斩杀杜玛勒的勇士与杜玛勒几乎同时喷洒出一蓬血雨。

    战马飞驰,热血在沸腾,撞击,不停的撞击,马蹄声、暴喝声、惨叫声再次充斥了战场....

    ;

第35章 击杀是为了狩猎的开始

    周遇吉开始回头。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因为坐镇中路的他直到与所有建奴交错而过,他也没有看到那名勇悍的建奴首领,而建奴骑兵首领是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这说明,他被自己手下的勇士们成功干掉了。

    “休整!回报战损!”

    干掉建奴首领,现在,就必须暂时停止攻击。经验告诉周遇吉,与建奴作战,击杀了他们的首领,不能够继续穷追不舍。建奴的军事纪律异常严酷,当首领被杀,按照军纪,士兵是不能够逃回去的,失去自己的首领,这些士兵回去会被斩首,因为他们等于抛弃了自己的长官,尽管是死去的长官也是不允许的,所以,周遇吉需要等待,而不是继续与建奴拼命。

    战马缓缓镀步,双方远远地对峙着。

    与周遇吉判断的一样,建奴的军队果然强悍,损失了最高首领,这些建奴骑兵仍旧丝毫不乱,队形依旧是保持的非常好,这才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周遇吉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建奴,他们的确很有纪律xìng。

    很久,周遇吉毫无所动,他仍旧在等,果然,不久,一名建奴骑兵飞驰而去,方向就是建奴的大部队,周遇吉面露微笑...

    得到消息的镶白旗梅勒额真图洛一阵眩晕,杜玛勒死了,被称为镶白旗第一勇士的杜玛勒就这样死了。

    “授命格尼暂时担任骑兵领队,骑兵现在收缩,让蒙古人去给我抵挡一阵,若不听号令,就给我杀了他们!让格尼在后面督战!”图洛已经有些头脑混乱,现在让骑兵收缩,让蒙古人去抵挡,可那些蒙古人,他们根本就不是骑兵,只是骑在马上的牧民,让他们去对抗建州骑兵都对付不了的敌人,这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

    几名骑手飞奔而去,图洛想了想,总不能停下来,一旦出现明军的援军,后果不言而明,他决定还是赶紧跑最重要:“加快脚步,不要离开河岸,继续前进!”

    现在,建奴的大部队是贴着子牙河在前进,子牙河也称卫河,与更被北方向的永定河是天津卫的两条主要河流。图洛现在是缺水缺怕了,那次武清湖的大败让他记忆犹新。反正就是不会离开河边,沿着河岸总不会再缺水了,而且,子牙河也等于一道屏障,他不用担心来自南向的敌人,骑兵最怕的是泥泞的地面,再就是冰面,所以,图洛绝对不会离开河岸。

    两千蒙古牧民彷徨的被驱赶着,他们已经被勇悍的明军骑兵吓破了胆,现在,竟然让他们去攻击那些杀神一样的明军骑兵。尽管不愿意,可是在刀锋的威逼之下,这些牧民还是屈服了,对着迎面缓缓而来的周遇吉,这些蒙古人连起码的队形都没有,他们开始加速。

    “冲散他们,然后胜利就是我们的!”周遇吉信心满满,这些被驱赶过来的蒙古人根本不足为惧,只要自己开始冲起来,估计只需要一次冲击,这些牧民就会崩溃。

    事实说明,周遇吉太高看这些牧民了,在距离很远很远的时候,这些马背民族的儿子可耻的再次逃跑了,他们向北,一直向北,好像北方就是他们的天堂,而事实上,那里是他们家——草原。

    刚刚被提升为骑兵首领的格尼骇然的发现,蒙古人再次跑了,他们竟然没有与明军进行任何接触。

    格尼当然不会跑,他是骄傲的建州勇士,怎会可耻的逃跑避战,现在,格尼必须出战了。

    对面的明军骑手越来越近,随着战马加速,格尼的开始心脏砰砰乱跳,他知道杜玛勒的强悍,自己远远不是对手。这些明军骑兵既然能够斩杀杜玛勒,当然也能够杀死他。

    “建州的勇士们,给杀光这些明狗!”

    明明知道这是未战先怯,知道是虚张声势,可格尼毫无选择,严酷的军纪、勇士的尊严让他只有去选择拼命。

    依然是柳七在打头阵,战马的速度很快,双方刹那间就碰撞在一起,就像格尼自己预料的一样,他根本不是对手,仅仅两、三个接触,新任骑兵首领格尼干净利落的落马了。

    图洛再一次失误了,也可以说,他过于的相信自己的骑兵,相信自己对大部队的驾驭能力。运动中的步卒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形成有效防御,当以柳七为首的明军骑兵出现身后,随着距离的接近,建奴的步卒大部队乱了,他们已经开始狂奔,这么多人一起狂奔,这意味着是崩溃的前奏。

    步卒永远跑不过骑兵,失去了组织xìng的建奴步卒为了逃命开始抛弃装载各种物资的车辆。图洛同样在逃跑,他试图停下来组织防御,可是回头看到身后的情景,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仆从军与战兵的区别太大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边打边退,这种无组织的逃跑严重干扰了战兵的作战,仆从太多了,正是他们的无组织让大部队形成了逃跑的狂cháo。

    随着大量物资被抛弃,建奴的步卒已经乱了阵脚,就是图洛发出防御的命令,以现在的情况,恐怕已经无济于事。

    “穿插!”

    周遇吉曾经参加过许多次与这类似的战斗,几百人对几万,当然,那不是面对建奴,是面对大明境内的乱民队伍。对于这种战况,周遇吉轻车熟路,骑兵不能停下来,不能冲入混乱的步卒之中,他只需要在外围不停斩杀那些落后的羔羊既可以了。目标是驱使敌人逃跑,给敌人制造恐惧,让敌人更加混乱。

    这就是所谓的“赶羊”,而“赶羊”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敌人造成崩盘。

    柳七和周遇吉默契非常,当周遇吉开始向左,柳七就会向右,两人各带一队骑兵在敌人的身后和北翼来回不停地穿插,同时,他们要斩杀那些落后的敌军,这就是“赶羊”的jīng髓,他的效果就是制造混乱,让敌人不停的逃跑,然后...目标是彻底击溃敌人。

    图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建州勇士什么时候被明军这样驱赶,在他的记忆中,这种情形好像从来未有过,自己的军队仿佛就是被驱逐的绵羊,这好像应该是建州勇士对明军的专利,现在,完全翻转过来。

    铁蹄翻飞,一切尽在掌握,只要见到落后的敌人,他就会被斩杀,人员数量太悬殊,周遇吉不会接受投降,他的目的就是杀人,彻底击溃建奴。

    几万人逃跑,想一想都很可怕,这种场景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后面追杀的人仅有一千余人...

    那些外围的建奴骑兵已经放弃了抵御,他们远远脱离在大部队之外徘徊,不是他们怯懦,而是现在没有人组织他们,失去首领的他们充满着茫然,只是远远的眼睁睁看着明军骑兵屠杀自己的步卒。这不是勇敢的问题,问题是没有人来组织,在这种无比混乱的情况之下,没有建制的盲目出击等于上前送死。谁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些建奴骑兵在没有人领导的情况下只能旁观,只能远远的避开。

    一切按部就班,落后就意味着死亡,所有建奴士兵都在拼命的向前奔跑,身后是挥舞战刀的明军骑士在奔驰。周虎臣纵马,挥刀砍翻了一名落后的建奴士兵,随后,他畅快的嘶声嚎叫:

    “来吧!我们的狩猎开始了!让我们屠宰这些羔羊,屠尽这些送上门来的绵羊!”

    ;

第36章 追杀无休止

    一千余人屠尽几万人是不可能的,击溃敌人其实已经算是千古难逢的大胜。

    这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伟大战役,现在,周遇吉只要加把力就会完成这个史诗般的胜利。

    明军眼前遍地是鸡公车,还不时地出现一辆辆套着牲畜的马车,它们静静地等在那里,等待被接收,生命重于一切,这些重要的物资与财物已经没人再理会,甚至,地上还有许多被扔掉的武器。

    挥刀、不停穿插斩杀落后的建奴士兵,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追赶了多久,周虎臣明显的感到了一丝疲惫。

    前面不远是一个身穿棉甲的建奴士兵,他看来跑不动了,逃跑的脚步已经没有了步幅,其实就是在向前一点点挪动。周虎臣提马向前,在他挥刀的刹那,建奴士兵回过了头,这名士兵是如此年轻,估计年龄应该与周虎臣差不多,区别是他没有周虎臣这样的健壮,那有些消瘦的脸上竟然没有出现恐惧的表情,隐隐的周虎臣好像看到了一丝解脱。

    所有的建奴士兵都在拼命地奔跑,他们依靠的是逃命的一种本能,当体力无以为继,这种本能也会促使人发挥体力的极限。

    可当这种极限到达一定的时候,人就会累的彻底瘫痪,或者是;跑炸自己的肺。跑炸肺的表现很好识别,当你看到一个人口鼻喷着血,但还在拼命奔跑,这就是明显跑炸了肺的表现。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用再挥刀去斩杀,透支生命力的人是依靠本能在逃跑,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其实,他已经等于是死人。

    许多建奴士兵根本就不是被明军骑兵斩杀,是被自己人踩踏而死,是活生生被累死。骑兵就是这样,它永远要快过步兵,失败的骑兵可以逃跑,可是步兵面对追杀的骑兵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今天的战例就是活生生的一种体现。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周遇吉已经快要麻木了,饥渴、疲劳所有人是一样的,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柳七所帅部属继续赶羊,其余人开始休整!”

    已经过了午时很长时间,军队疲劳了,马力下降严重,现在必需进行调整,这是降低攻击频率的信号,柳七心领神会,他呼喝一声,随后带队而去。

    柳七的攻击节奏明显在变慢,而周遇吉则干脆带领部下下马开始休息。喝水滋润一下干的冒烟的喉咙,再草草的吃些带来的干粮,同时也让战马得到休息,这是在储备体力,准备进行轮番攻击,在天黑之前,今天的攻击肯定是无休止的。

    周遇吉预计休息的时间是两刻钟,在休息中,他开始和周虎臣探讨:“战马都累了,现在最需要的是饮水,小虎你看,是不是要派人去河边凿冰?”现在的周遇吉对儿子周虎臣充满着信任,无意识中,许多事情他总要事先和周虎臣商量一番。

    “父亲,马力必须保持,现在也只有派人去凿冰了,建奴扔掉的物资中有锅,可以烧水饮马,一定要保持住战马的体力!建奴的步卒还是太多了,我们人手远远不够啊!看来,无法彻底击溃建奴,但我们不会放弃!”周虎臣回答的中规中矩,其实,周遇吉只是需要他的这个态度。

    “启禀大帅,后方有我们的人跟上来了!”就在父子两人做出决定的时候,一名在外围jǐng戒的斥候飞驰而来:

    “一定是那些刚投效的青壮,他们耐不住了!现在来的正是时候,让他们负责后勤工作应该没有问题!”周虎臣呲着白牙笑道:

    “那就让他们过来吧!”周遇吉也明白,后方不可能出现建奴的队伍,这些刚刚投效的人应该是看到战况对己方有利,想来是想表现一下。

    斥候离开不久,几百人的步卒队伍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些人非常不专业的扛着各种缴获来的武器,另一些人则是推着一辆辆载着东西的鸡公车,这完全不像一只军队,而是像一个镖行正在走镖。

    带队的人正是于海,他跑步向前,“砰”地一声,于海结结实实就跪在刘周遇吉和周虎臣面前:“代百户于海拜见大帅!拜见少帅!拜见各位将军大人!我军万胜!”

    “于百户请起,大家辛苦了!想来,于百户应该是送来了饮食?”周遇吉站起身问道:

    “回禀大帅,孙百户给属下说大帅此战必胜无疑,所以,属下就与孙百户商议了一番,赶紧给大帅与诸位将士送来吃食。”于海没有起身就赶紧回答周遇吉:

    周遇吉继续道:“于百户来的正是时候!你赶紧起来,我们的战马现在需要饮水,就请于百户与弟兄们再辛苦一下,去河边凿些冰,烧些水,好让我军的战马保持马力继续奋勇杀敌!”

    “是,大帅!属下遵命!”于海再次咚的一个响头,随后站起身,他兴奋的用双手比划着四周,看着漫野的各种物资眼眼冒jīng光:“大帅,这些东西肯定都归咱们了!一会儿属下就和弟兄们给大帅往回运!”

    看着眼冒贪婪目光的于海,周遇吉威严的脸上泛起微笑:“都归咱们了,这些财物由于百户负责全部带回去,都是好东西啊!弟兄们有福了!”

    “遵命大帅!属下定会让您满意!”

    “对了!于百户定要好好叮嘱弟兄们,任何人不得私藏财物,否则军法无情!”周遇吉突然想起来,这些新人无法和自己那些老手下相比,这些缴获物中必定有金银珠宝,一个把持不住,难免有人犯错,周遇吉可不想在大胜后还要砍自己人的脑袋。

    “大帅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您就瞧好吧!”于海用力击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信心满满。

    不得不说,于海很称职,在很短时间之内,几百大明新兵就凿好了冰,随后,那些被建奴抛弃的灶具排上了用场。

    战马不需要开水,只需要融化那些冰就可以了,所以,这个融冰的过程很快。随着战马获得饮水,周遇吉等人短暂的修整结束了,扬刀上马,周遇吉吆喝一声,几百彪悍的骑兵排成一列长长的纵队再次启动。

    依旧在坚持的柳七看到周遇吉行动,他默契的率队纵马而归。

    屠杀还在延续...随着柳七休整已毕,轮番的攻击让建奴士兵体力更加跟不上了,建奴士兵因此掉队的越来越多。狂暴的铁骑

    驰骋在天津大地,一蓬蓬血雨落在苍茫大地之上,仇恨的力量是如此巨大,于海没有象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带人去运输物资,而是开始了蓄谋已久的复仇。

    地上受伤的建奴很多,跑不动的建奴士兵同样不少,对于这些躺卧在地没有放抗力的人,骑兵一般都不会理会,现在,随着于海等人加入,这些建奴成为了他们发泄的目标。

    曾经的百姓被战场的氛围彻底感染了,他们不再是温顺的百姓,在建奴士兵眼中,这些人就是魔鬼的化身,他们会几十个人挥动武器对付一个敌人,尽管这名敌人毫无反抗之力。仇恨是如此的让人疯狂,让人嗜血,这些建奴士兵会被这些曾经的百姓撕碎,会被蜂拥而至的武器斩成肉泥......

    周遇吉没有阻止于海等人,这其实就是一种历练,当他们内心被留下嗜血的种子,这些人才算是向战士迈出了第一步。

    太阳在渐渐西沉,屠杀还在继续,在充满血sè的战场,杀戮仿佛没有尽头.....

    ;

第37章 忧桑的图洛

    赤红的晚霞,赤红的大地,这就是傍晚的战场。

    战场一片血sè与狼藉,这些恐怖的明军骑兵终于停止了屠杀,但图洛仍旧在拼命逃跑,而在逃跑的同时,图洛也没有忘记让人带着那些细软之物,他身后还跟着些装载金银与粮食的大车。

    对于周遇吉来说,现在不需要再追了,因为,建奴的步卒根本跑不掉,道理很简单,一旦黑夜来临,在夜sè中,一支jīng锐的小规模军队可以随便行动,几万人的大部队在夜间逃跑,那是无脑行为,唯一的可能就是完全崩溃。

    带着仇恨与屠戮的yù望,屠杀与泄愤并没有使于海等人的jīng力耗尽,因为,现在还有更加令人兴奋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各种抛弃物资漫布在十里的旷野中,这些东西已经让他们红了眼睛,现在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要赶紧收拢,明天,要运送回去。人手还是远远不够,这荒野中的物资量太大了,要收拾干净,于海这几百人恐怕要用好几天的时间。周遇吉的骑兵也帮不上忙,他们需要充足的休息,需要紧紧盯住建奴,趁热打铁的追杀还要继续。

    四周的一切陷入黑暗。

    在篝火映照下,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于海那些兴奋的新丁,都聚集在一簇簇篝火边,他们谈笑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议论着这空前的胜利,议论着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建奴也不过如次,而最让人兴奋的还是这些堆在身旁的海量物资。

    这些物资足够用上几年,有了这些物资,招募一支新军更是轻而易举,比预想的结果要好的多,周虎臣太满意了,他满意的走路都在发飘。

    一屁股坐在周遇吉身边,周虎臣志得意满的道:“父亲,这些物资都运不过来,我看那些首级就算了,已经有不少,不需要再割了,朝廷现在没钱,这些首级换不来几两银子啊!现在,还不如赶紧让人收拾这些缴获,这些物资才是我们的未来!”

    这堆篝火旁只有周遇吉和周虎臣父子二人,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周遇吉笑而不答。

    想了想以后的走势,周虎臣又开始补充:“父亲,这些物资我们必须想办法隐瞒下来,您也明白,上交朝廷,根本于事无补!那些官员什么德行您也知道,上交了,谁知道落在谁在手里,还不如归我们自己!所以,必须瞒下来!”

    周遇吉沉默着,周虎臣的话说到他的心理,朝廷的现状让人绝望,他周遇吉根本就无能为力。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红sè的篝火映照着他刚毅的面容,这个表情有肃重,也带着深深的无奈。

    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周遇吉风格,可是...他能信任谁呢?就是兵部尚书张国维老大人也左右不了什么,那些朝廷的各级官员就是吸血的蚂蝗,他们是一个群体,总会把触到的利益吸干。儿子是正确的,现在自己有机会,这些物资还不如用来自己养兵、募兵,还可以对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有所帮助。

    “那就上交一部分!小虎你看着去安排吧!为父不管这件事情!”许久后,周遇吉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是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周虎臣理解父亲,可是他也知道,这个大明崇祯朝已经无解,大厦将倾,随后就是天下纷乱的格局,再然后,就是李自成踏上他的人生顶峰...再然后,就是,看不清大势的李自成兵败如山倒,建奴入主中原,随后,建奴会干掉南明取得整个华夏的统治权。周虎臣总不能告诉周遇吉他可以预知这些天下大事,这不可挽回的趋势他有办法解决。

    “好的父亲,孩儿会安排好,尽量不让人知道这些物资的详细数量,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联络紫荆关的人,尽快把这些物资运走,然后,再派人进京向张老大人报捷。”

    “就这样吧!为父不管了,凭你做主,张老大人刚刚上任,他也难啊!建奴的入关恐怕对他非常不利!就当临行给老大人增加一点底气吧!”随便吧!反正儿子就是不会吃亏的xìng子,至于其他的,皇帝自己是帮不上了,周遇吉只有关心一下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张国维了。

    周虎臣抬起头,他仰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张国维...张国维虽然会被免职,但...以后还是很有用啊!不能和他断了来往。

    在周虎臣的记忆中,张国维仅仅做了不到一年的兵部尚书,正是因为这次建奴入关,张国维被下狱,随后,无能的周延儒承担了所有责任,当然,作为当朝首辅,责任也应该属于他。至于张国维,他最后会被放归江南,带着一个虚职的兵部尚书衔被派往江南募兵、筹饷......随后就是短命的南明时代,一直支持东林的张国维被马士英压制在了东南沿海,然后,南京失守,刚刚建立的弘光朝灭亡,张国维会追随鲁王朱以海抗清,在后来,朱以海大势已去后,张国维投塘自杀于自己的老家东阳。

    周虎臣离开了火堆,随后,他在黑暗中喃喃而语:“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父亲的命运,改变张国维老大人的命运,也要改变南明的命运,还有建奴的命运......这是我的责任!”

    夜依旧很冷,在这荒郊野外,有篝火,有缴获的帐篷,终究是一种幸福。

    夜很快过去,天sè微明,所有的人开始醒来。

    钻出帐篷,士兵们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所有的准备,也就在这时候,斥候带来消息,建奴大部队再次开始逃跑了。

    周遇吉并不急于追赶,建奴的大部队以步卒为主,不可能跑的很快,现在经过了一夜,是否有变故现在还不明了,追杀还是进行有组织的作战必须等待斥候传来更准确的消息。

    于海等人缴获了大量骡马,他们开始修理那些大车,没有车辆是不行的,这些海量的物资无法运走,现在他们的任务做好准备。

    图洛很忧桑,但他毕竟是久经战阵的高级将领,尽管他在这之前已经脑袋进水了很久。

    现在,他知道自己轻敌了,他小看了周遇吉骑兵的战斗力。图洛那颗战争之心慢慢开始觉醒,几乎一夜没睡的图洛在总结,一夜的时间,他可以说费尽心思,他在总结失败的原因。面对周遇吉这些铁血战士,尽管人数很有限,图洛知道自己无法摆脱,真正的骑兵不是普通士兵可以对抗的。他曾经进行过很多次这样的战斗,在那些以前的战斗中,无论是对蒙古人,还是面对拥有巨大数量的明军,在强大的建州骑兵面前,在强大的机动xìng面前,他们都没有太大的抵抗力。

    在野战中,周遇吉这些骑兵与真正的建州骑兵的战斗力几乎毫无区别,他们是野战中最强的存在,优势就在于强大的机动能力。

    经过深思熟虑,参考以前的战事,图洛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其实,也很简单,他现在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需要坚持住。除了逃跑,图洛现在需要做好防御,这里距离蓟州的边墙还有不到一百五十里,两、三天的时间,只要不彻底崩溃,他的援军就会到来,他就会在援军的保护下脱离战场。

    蒙古人不可信任,但现在也不是翻脸的时候,图洛把他们安置在了最北翼的外围。图洛自己手下绝大部分骑兵则安置在了后翼进行保护。大部队的南面是子牙河,这个方向不用考虑,最危险的是北侧的防御,图洛在那些蒙古人的身后准备的是厚厚的盾牌与长矛阵,盾牌阵后面是集群式弓手阵线;而在队伍的最前方,为了防止明军骑兵的攻击,除了盾牌手、长枪手和弓手,图洛留出了一个很大的缓冲区,以便于侧翼的弓手和长矛手增援。这个防御可以说做到了图洛的极致,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手下那些骑兵,只要他们敢战,图洛相信,周遇吉将无法再取得突破。

    旭rì慢慢升起,远远的,飘扬的周字大旗开始启动。

第38章 无奈的僵局

    “准备迎击!”

    这次,又是一名新的骑兵首领,他是图洛的亲兵首领,也是一名摆牙喇首领,建州的摆牙喇士兵俗称“白随侍摆牙喇”,俗称白甲兵,他们是八旗战兵中最强悍的兵种,jīng锐中的jīng锐,是高级将领轻易不愿意使用的私人力量,这次,图洛要孤注一掷了。

    身后是自己的五十名摆牙喇,还有两千余混编骑兵,新任的骑兵统领库思赖已经做好了准备。

    作为身经百战的摆牙喇首领,库癞对这样的牵制任务信心十足,他明白明军骑兵的优势,也明白自己的略势,但他人为自己的任务好像并不难。以前的失败,那是因为图洛大人指挥有问题,再就是以前的骑兵首领缺乏灵活作战的经验,他们不缺乏勇敢,但不够灵活,对战场的形势缺乏掌控力,也过于轻视这些明军骑兵。

    战马在旷野中带着一种节奏在奔驰,今天的天sè有些yīn,凛冽的寒风吹来,如同刀削,连rì的在旷野中作战,柳七的嘴唇已经开裂的渗出血丝,不过,这点小事对于所有战士来说根本就毫无影响。

    敌人就在眼前,柳七开始加速。

    随着距离的接近,柳七突然发现,眼前的建奴骑兵与昨天有些不同,这些建奴骑兵竟这么短时间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悍勇。

    骑兵的对战不能等待,失去速度与机动的骑兵等于失败,建奴骑兵就这样勇敢地迎了上来,而在建奴骑兵的身后,建奴的步卒方阵停住脚步,他们已严阵以待。

    这就是建奴士兵与大明军队的区别,只要经受溃败,普通的大明军队想收拢都不可能,可是建奴的军队,被追杀了一天时间,经过了一夜的调整,竟然再次恢复了建制,而且,有板有眼。这就是训练有素与缺乏训练与实战的最大的区别,当然,这也与建奴严酷的军纪和等级制度不无关系。

    柳七虽然有些蔑视建奴,蔑视他们的野蛮与落后,但不得不佩服他们军队的执行力,作为仆从军,有这样的执行力,有这样的反应速度,绝对算得上是一支不错的军队。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柳七相信,他的大帅周遇吉的队伍可以比建奴做得更好,柳七有这样的自信,因为他就是其中一员。何况,这支庞大的建奴队伍已经几rì内被击败了好多次,柳七有信心再次击败他们。

    眨眼间就是碰撞,怒吼声响起,今天的第一次接触开始了。

    对冲起来的骑兵快若奔雷,马蹄声震撼着大地,当双方闪电般接触后分开,柳七骇然的发现,这次碰撞的战损几乎是五五开,他稍占上风,这是自开战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当然,他不知道,图洛已经出动了自己最jīng锐的摆牙喇,而大部队,他也进行了调整。

    库思赖显然是一名合格的骑兵统领者,第一次接触后,他果断的带队回头奔向北方,这是要阻止明军骑兵攻击自己的步卒方阵。

    狂奔中的柳七放眼望去,右侧就是一个乌龟阵,建奴的大部队在双方骑兵交战的时候已经停止下来进行防御,柳七的眼前就是一个盾牌与长矛组成的铁壁,而且,这些士兵后面的弓手目标很明确,当柳七率队靠近,这些弓手才会有序的进行攒shè。

    攻不进去,这是柳七的第一印象,因为,这些长矛手根本不为之所动,他的骑兵不靠近,建奴士兵就不伸长矛,那些刀盾手也变得异常勇敢,虽然在柳七等人靠近的时候有些sāo动,但他们惊人的竟然没有向后退缩。

    这是图洛的战术安排,为了稳定军心,他把最强的步卒全部安排在了北翼,显然效果相当不错。

    白羽带着优美的弧线劈头而下,建奴的大部队巍然不动,身后还有在追赶的建奴骑兵,这绝对不是攻击的好时机,柳七无奈而又果断的开始向东北方向脱离。随着柳七郁闷的离去,这次的攻击竟成为了一次虎头蛇尾。

    在柳七带队离开后不久,库思赖率领的骑兵跟了上来,在跟进了一小短距离后,他停止了追击。

    坐镇于大部队中的图洛明显的松了口气,这些明军太可怕了,克制了这些可恶而又可怖的明军,这就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一次防御,证明他的战术安排是完全正确的,现在他终于有了喘息之机。也就是说,他只要坚持住,希望就在眼前。

    明军一方,面对这种情况,周遇吉叫了暂停,无法攻破建奴的防御没有关系,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损失,毕竟他的骑兵太少了。

    简单的与将领们进行了交流,所有的骑兵开始兜头往回赶,虽然可能xìng几乎没有,但周遇吉还是要防止建奴的骑兵对付几里之外的那些新丁,既然已经到手,那些物资绝对不能有失。

    库思赖很为自己的战绩骄傲,因为只有他成功了,他成功的拟制了明军的进攻,要知道,这几rì,这些强悍的明军已经屡次击败他们,还带来了两万人的损失,至于物资、骡马、掳掠的人口更是损失的不计其数。库思赖已经做到了最好。

    庞大的建奴军队开始向东北方向移动,明军的骑兵兜了一个很大的圈子,随后,紧紧跟在身后,库思赖则毫不示弱的开始在外围徘徊、驱赶。

    现在,就是拉锯战,只要明军不进行真正的攻击,库思赖是不会出击的,他只需要仅仅盯住这些明军骑兵就可以了,自己的大部队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只要能够做好防御,等到援军的到来,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小虎,现在有没有好办法?”

    有些无奈的徘徊在建奴大部队的身后,周遇吉开始询问周虎臣应对方法,很显然,周遇吉对现在的情况不满意,但他也不愿意再与建奴去硬碰硬,他损失不起。

    周虎臣同样很无奈,这个便宜老爸现在好像对他已经产生了依赖,只要有事总是首先询问他的意见。

    也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征,父子之间才是最信任的存在吧!

    “父亲,孩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些狗*的建奴好像突然开窍了,竟然调整的这么快,我们还是人太少,有敌人的骑兵与我们拼命,这个乌龟阵很难破解啊!”

    “哦...其实我们已经做的足够!救出来的百姓想来足有近两万,杀伤建奴恐怕也超过两万了吧!这些物资...看来我们只能进行sāo扰战了!”尽管带着不甘心,但周遇吉好像已经很满足了,自己就这点人马,这样的胜利,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归根结底,周遇吉父子谁也不愿意损失自己太多的强悍骑兵,这可是一支军队的根基,以后的战斗还有很多,还有机会,他们需要的是强大起来,而不是无谓的去牺牲。

    “要不这样父亲,我们继续sāo扰建奴,晚上来一次夜袭怎么样!”周虎臣有自己的目的,这些物资应该能够拉起一支几万人的军队,周虎臣的目标已经达到了,现在没必要拼命了,他想收敛了。

    听到周虎臣的建议,周遇吉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一次下,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小子原来就是一个财迷,他已经知足了。

    既然这样,周遇吉也就不在犹豫:“好吧!就这样!”

    周遇吉看来也满足了,他果断下令:“游击将军吴云端、骑兵千总柳七听令!你二人负责继续sāo扰建奴!千户高强听令!命你带领所有的“夜不收”去后方休息,准备夜袭!”

第39章 夜袭

    建奴的大部队还在稳步前进,而在身后,僵持的局面还再继续,小股的明军骑兵不断来回的奔驰、sāo扰。

    庞大的队伍慢的让人撕心裂肺,可图洛无论怎么焦躁也没有办法,仆从军太多,战斗力低下,加上还要运输那些剩余的物资,这已经是他可以做到的极致。

    终于,yīn暗的天空出现一抹淡淡的黑sè,镶白旗梅勒额真图洛再次松了一口气,他终于熬过了今天。

    这是近rì来最寒冷的一夜,连rì的作战,还要露宿在野外,士兵们已经很累很累。

    地形地势已经熟记在心,周遇吉的手下斥候很称职,奔跑了一天的他们很辛苦,目的很明确,他们那今晚将得不到休息,因为夜袭就要开始了,到了晚上,将由他们负责为高强的“夜不收”引路。

    对于夜间作战充满信心的高强有些昂奋的看着周虎臣,因为,他在向周虎臣提出一个要求。

    “火铳可以借,但有一点,这些火铳不能丢失和损坏,否则,这次回去后,高千户和你的手下人所有奖赏就没有了!”

    高强要借火铳去屠杀建奴,反正缴获物中有充足的火药和火绳,这也不是周虎臣在乎银子,他在乎的是这些鲁密铳,这玩意太难搞到了,将来还要派大用场,若是损失在这里就真的有些太可惜了。

    “少爷放心,建奴哪敢出来!我们就是去屠宰他们而已,火铳怎么会丢!”高强满不在乎的道:

    “既然高叔不在意,那就算了!我的火铳绝对不能容有失,这玩意jīng贵得很!反正无论是损坏还是丢失,你都赔不起!”周虎臣可不愿意损失鲁密铳,既然不在乎不借就是,省的继续千叮咛万嘱咐:

    “我...注意就是了!好吧!我省的了,少爷您就发发慈悲借给我,我会注意的,一定......!”高强一看态势不好,赶紧赔上笑脸,随后开始好话连篇:

    周虎臣刚要再次开口拒绝,一直在一旁微笑的周遇吉发话了:“高千户知道这些火铳的重要xìng,小虎你就放心吧!高千户会注意的!这是杀建奴的勾当,还是借给他吧!”

    “那...好吧!总之...一定...绝对...火铳不能丢失和损坏,高叔若不慎损坏和丢失了我的火铳,后果...高叔您明白!”既然父亲开口,周虎臣也就不再纠缠借不借的问题,为了增加保险系数,他开始晃着脑袋,然后...采用了威胁的招数。

    高强很委屈,几支火铳而已,至于这么威胁自己吗?

    可是,高强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周虎臣,所以,他忙不迭的答应:“这...我会注意的,少爷只管放心,我一定注意还不行吗!火铳定会完璧归赵!您就别吓唬我了!我胆小!”

    ————————————

    作为久经沙场,在刀尖之上跳舞的的“夜不收”,高强自然不会胆小,这要看对谁来说,面对大少爷周虎臣,他自然胆小,他怕被周虎臣无端的炮制,这个大少爷太损,被yīn了他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对于建奴,高强不可畏惧,现在,他就处于黑暗中,敌人庞大的营地就在他前方。

    尽管距离还很远,但高强可以清楚看到,在建奴驻扎地外围很远就燃起一堆堆篝火,它们错落在营地的外围,很有章法,显然是为了防止夜袭所做的准备。

    凌冽的寒风嘶嘶作响,在这无比寒冷之夜,建奴的一簇簇摇曳的篝火映照着旷野,呈现着一种特有的冷冽。

    建奴的营地太大了,显然仓促之间也没有来得及挖壕沟,虽然外围竖起了木栅,但这些木栅显然厚度与密度都不够,作用有限,至于扎营最常用的鹿角好像没有,应该是建奴在昨天的逃跑途中被扔掉了。

    在高强等人在黑暗中慢慢靠近建奴大营的时候,一小队建奴士兵缩着脖子巡视过来,他们扛着自己的武器,不时有些畏惧的向茫茫的夜sè中扫视几眼,显然,这几rì的连续失败与逃跑让他们充满了恐惧。

    “慢慢靠近,一会儿干掉他们!”高强的人太少,他可不敢冲进建奴的营区内,在临行之前,周遇吉已经给他交代了,他的任务是sāo扰,不停地sāo扰,任务就是让建奴一晚不得安宁。

    在黑暗中摸索着,用了很长时间,士兵们终于把火铳装填完毕。

    可问题来了,下面要点燃火绳,可是,在这黑夜中,点燃火绳有些太扎眼了,再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今夜的风太大了,看是看不到的,估计火门中的火药已经被风吹跑了,火铳能不能击发还是问题。

    高强有些为难,今天的任务有些不靠谱,这种天气太他*坑人了,火铳的击发有问题,可是,弓箭也不靠谱啊!距离太近肯定会被建奴提前发现,可距离远,这风大的,箭还不知道shè到哪去,都不可靠啊!

    摸过去是不行,那些火堆的作用就是为了防止摸营,高强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隐蔽能力,也不认为建奴都是瞎子,现在,高强彻底没辙了。

    回去求大帅派人来支援是不可能的,高强丢不起那个人,没有办法了,只能强攻了。在寒冷的夜风中,高强开始等待,他祈求老天爷照顾他一下,让风变小,那他马上就可以展开行动了......

    身后漆黑如墨,面前的篝火在风中摇摆,寒气越来越重,已经坚持了半个多时辰,风没有丝毫弱下去的迹象,呲牙咧嘴,被冻得直哆嗦的高强终于按耐不住了。

    “慢慢往前爬,一会把火铳的引药再重新装一遍,先shè一阵狗*的再说!”再耽搁时间就到子夜了,强攻吧!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用管效果问题了,高强今夜总要做点什么,要不回去没法交代。

    刀削样的风不停吹进脖领中,今晚太冷了,建奴的巡逻小队来回巡视的尽管很负责,可是天气让人实在无法打起jīng神。

    点点的火星,一大团黑影,当建奴的巡逻队发现这些异常的时候已经晚了,火铳声在寂静的夜间传出很远。

    一个巡逻小队的士兵是二十来人,距离很近,仅仅一次齐shè,这二十来建奴士兵就被放倒了大半。余下的人反应很快,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扔掉武器撒腿就跑,建奴士兵一直在巡逻中的恐惧不就是这些人吗?

    当失败形成习惯,依靠本能,只要能跑的动,已经不需要说什么,撒开腿狂奔逃命很重要。眨眼间,剩余的建奴就想兔子一样奔向了自己的大营,随后,在栅栏后没了影子,寒冷的大地上只留下十来具尸体与正在翻滚、惨叫的建奴伤兵。

    犹豫了一下,高强没有敢追进去,建奴的营地太广大了,虽然漏洞百出,但是,毕竟自己的人太少了,一旦进入建奴的大营,恐怕会很快淹没。

    “装填弹药,我们往北面去!”高强决定了,不就是sāo扰吗,反正建奴也不敢出来,他就围着建奴的大营不停的转一转,不时的再来上一阵火铳,至于效果,见仁见智吧!今天晚上就这样了!自己人的生命还是宝贵的,起码比建奴宝贵。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在建奴大营的西侧与北端几乎同时响起了火铳声。

    刚刚入睡不久的图洛大人被传令兵吵醒了,那些讨厌的明军真的来夜袭了,这嗨真是没完没了啊!

    不过图洛不太担心,他知道明军就那么点人,所以,也不太担心这些明军真的敢于冲入自己的大营进行夜战。尽管这样,图洛还是很谨慎,他很快下令让手下加强了戒备,只要明军敢靠近,随时准备用人海淹没他们。

    被冻的呲牙咧嘴的高强等人很郁闷,喝了一晚的西北风,辛苦的东奔西跑,却战绩寥寥,这些该死的建奴龟缩了,他们的巡逻队也不再巡逻了,全部像乌龟一样龟缩于大营中,无论他怎么挑衅,怎么折腾,就是不出来,甚至连放箭干扰都懒得做,就在营中等着高强的人靠近大营。

    高强不停地咒骂着,他尝试了好几种方法靠近,可对建奴根本无效,不管是熄灭篝火还是嚣张的拆掉外围的木栅,敌人就是不为所动,建奴这乌龟算是坚决而又彻底的做定了,他们就是用最有效的一种方法来应对高强等人——“龟缩”。

    一夜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高强不敢进入建奴的大营,而图洛的士兵很好的执行了自己长官的命令,只要明军不进入弓箭的shè程,他们就做乌龟,谁也“不动如山”。

    其实不管sāo扰的力度怎么样,高强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他的上窜下跳战术很不错,建奴大营中的人一直不得安宁,在一个整夜的时间里,建奴的将领和士兵们都在剑拔弩张,他们要时刻准备着在对付来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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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敌军来援

    被sāo扰了一夜,尽管都很疲劳,可图洛无论如何都不敢耽搁,他用最快的速度督促手下人吃过早饭,睁着一双熊猫眼,图洛继续启程了。

    而周遇吉同样做的中规中矩,他率领手下果断的尾随而上,不久之后,他带领自己的手下奔向建奴大部队的北端。同样尽职尽责的库思赖也带人开始堵截,周遇吉尝试xìng的进行了几次攻击,库思赖没有露出任何漏洞,周遇吉的骑兵几次攻击无效后,库思赖对自己的防御信心越来越足。

    风越来越大,本来就有些昏暗的天空越来越黑,就仿佛蒙上了一层浓雾。

    接近午时,寒风愈盛,随后,横飞的雪粒子三三两两的落下来,今冬的第一场雪就这样不合时宜的来了。

    “父亲,我看还是暂时休整,看样子这是要下雪,天气太冷了!”久攻无果,看到天气又不给力,周虎臣开始拿出建议:

    “那就先减慢速度,看看情况!”

    对于周虎成的建议,周遇吉显然也有同感,天气过于寒冷虽对敌人不利,对自己来说同样有不利的地方。可想一想,周遇吉虽有些不甘心,可是,一旦雪下得越来越大,攻击不得不就此终止,周遇吉真的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建奴,可惜现在的情况他不得不暂时休战。

    周虎臣仰起头,转着脖颈看看四周的天空:“这场雪应该不会太大,但可能会下很长时间,我们也许可以继续等机会。”

    风依旧凛冽,横飞的雪粒子越来越密集,吹在脸上就如同小刀划过,对于依靠飞奔作战的骑兵来说,这样的天气很不利,寒冷可以坚持,但在同时,雪粒子会让骑士的视线受到严重影响,这是周遇吉想要暂时休战的最主要原因。

    “再跟是上一段,然后再休息。”周遇吉做出了决定:

    仅仅一刻钟之后,周遇吉不得不下令进行休整了,因为,不断落下的雪粒子变成了白毛风。

    白毛风很好理解,就是风刮起象白毛一样细密的雪花,它上下翻飞,无孔不入,这种雪不大,但是,它却有一个致命点;十几步之外,你根本看不到人。

    这样的风刮起来往往时间很长,周遇吉不用再有什么作战的念想了,现在进入休息时间,还要想办法躲避白毛风。

    ————————

    一夜之后,风停雪住,大地银装素裹,太阳懒洋洋的露了出来。

    半天一夜的白毛风过后,雪并不深,刚刚没过马蹄,这样的雪不会影响战斗,于是,出了帐篷,快捷的吃些东西之后,周遇吉带领着手下骑兵再次出动。

    前进了约四里左右,眼前出现了一个扎营留下的痕迹,看来建奴的大部队就在前方。现在,距离蓟州越来越近了,周遇吉知道,一旦建奴进入蓟州,距离出关就越来越近,估计建奴的接应部队也会出现,敌人出了关,周遇吉就再也没有机会。

    战马继续慢跑了不到一个时辰,一片巨大的黑影终于出现在白雪皑皑的旷野中。

    随着周遇吉的出现,库思赖的骑兵斥候发现了他们,库思赖再次出动。在进行了几次强力迂回之后,周遇吉没有找到好的机会,无奈之下,周遇吉命令他的手下士兵们开始休息。

    就在周遇吉下马不久,正准备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的时候,在不远处紧紧盯住周遇吉等人的建奴骑兵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欢呼。

    周遇吉看向建奴,就在周遇吉的视野中,如银毯般的北面荒野中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黑影,随后,在他们越来越近,在即将融入建奴骑兵的同时,周遇吉明白了,自己的这次作战结束了。

    “还是算了!我们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撤吧,父亲!”所有的人都在沉默,都在不甘心,就在这沉默中,传来周虎臣的声音:

    尽管再不情愿,周遇吉也知道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建奴的部队还是太过庞大,加上关外的援军,他已经不可能再有所作为,无谓的牺牲并不可取,这些勇敢地战士可是他最忠实的追随者,是以后强军的种子,他无论如何也损失不起。

    “全体都有,上马!做好迎敌准备!”

    根据目测,敌人的援军足足有五千骑,加上原来的骑兵,足足近自己的十倍,已经不可能有胜的希望,所谓迎敌只是周遇吉做做样子而已。

    在周虎臣等人的注视下,庞大的敌军骑兵汇合在一起。约一刻钟的时间后,银sè世界中的敌人骑兵军团出动了,近万骑兵一起出动,气势是如此惊人,大地发出震颤之音,银sè的旷野中,敌人如同排山倒海般而来。

    “走吧!我们可以骄傲的回去了!”

    退却并不可耻,尤其是已经战胜了百倍的敌人之后,周遇吉的脑子可没进水,他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去白白送死,于是,周遇吉很明智,也很骄傲的下令开始撤退。

    虽然气势惊人,但敌人的追击速度不快,这是一种明显的驱赶战术,寒冷加上恶劣的天气,一路狂奔而来的建奴援军看来也不轻松,连rì奔波,他们的马力并不充足,不可能追的上周遇吉的骑兵。

    随着周遇吉那些人数不多的骑兵缓缓离去,终于可以摆脱这些梦寐了!固山额真图洛大人激动地留下了热泪,内流满面啊!这些该死的明狗终于走了!

    ————————————

    太阳正在西沉,白雪开始融化,大地上好似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暗灰sè,就在杨柳青的树林边,于海,还有那些刚刚加入的新丁,他们搀扶着那些受伤的勇士,用他们最真挚的情感来表达,来迎接这些归来的勇士——他们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臂,还有手中武器。

    “七叔,是七天时间吗?”

    “我们的确与建奴周旋了七天!绝对是七天,不会错的!”

    柳七的回答让周虎臣很难理解,历史惊人的重复了,在他的记忆中,历史记载的也是七天,这是巧合?还是天意?至于是不是夸大了时间,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些建奴的数量与历史的记载完全相符合。

    历史变了,战果不同啊!

    在历史记载中,周遇吉的斩获是几千,没有详细数字,更没有缴获财物的记载。可是这一次,对建奴的斩获应该有两万人!而且,还有那些被解救的约两万大明青壮,还应该有眼前这些堆成山一样的各种物资,当然,对于这些物资,周虎臣也希望不要记载于史册,起码现在他不希望。

    热乎乎的一顿晚餐,一簇簇篝火在夜风中摇摆,士兵们不用再忍受寒冷了,因为,缴获物中有大量的帐篷,士兵们可以睡在帐篷里了,周遇吉父子当然也不例外。

    虽然不如家中的热炕头,但有了这些帐篷,寒冷的夜晚好过了很多,最起码比露宿野外好过了很多。

    “还要熬三天,我们就可以派人去京师报捷了!”

    周虎臣惬意的笑着,父子二人在一座巨大的帐篷中席地而坐,当然,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毡,父子身旁不远,一个很大很大的铜盆中,盆中的炭火“啪啪”的冒着火星,带来阵阵暖意。

    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什么意思——三天之后,周遇吉在紫荆关的步兵就会到来,会有五千人前来接应,这五千人会把这些物资一次xìng的带走,带到山西。所以,周虎臣才会说,还要等三天,三天后才可以派人去京师报捷。

    “建奴还是很强!聊尽人意而已!不过...这些财物的确很有用途,留下就留下吧!我们...可以招募更多的士兵,可以让我们的士兵吃饱,将来在山西可以有一番作为了!为父...”作为大明的太子少保、左都督、一省的正印总兵官,说起这些“阿堵之物”,周遇吉有些不适应:

    但...他能理解儿子的用心良苦。儿子是自己的好,士兵当然也是自己的好,物资留给自己的士兵无以伦比的好!

    “父亲您也明白,上交朝廷没什么用!杯水车薪而已!这个大窟窿谁也补不上!再说,这些物资交给了朝廷,有用吗?那些得到物资的废物敢与建奴作战吗?!还不如我们自己留着...朝廷现在还欠着我们的粮饷呢!就当朝廷给我们做了补偿!算是两清了!”

    周虎臣可没有周遇吉这些顾虑,大明就要变天了,天下大势都在周虎臣的脑海里,将来一切都要靠自己,靠便宜老爸手下这些人。历史说明,那些江南的抗清势力都不靠谱,投降的投降,斗嘴的斗嘴,内斗的内斗,总体来说,他们的战斗值太低太低。这些人没有团结与凝聚力,所以,周虎臣要自己变强,越强越好,这个历史上敢于与任何敌人作战的便宜老爸才是他最忠实的靠山,将来...好吧!将来,周虎臣就靠周遇吉的名头逆天了,他要让这个世界在自己脚下颤抖。

    废物就废物吧!反正那些人...真的是废物,周遇吉的心小小跳动着:“要回京师了!也许...”

    周遇吉满脸的期待和憧憬,他那拱卫京师的愿望能够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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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目标山西

    进入闰十一月,辽东督师,兵部侍郎范志完入援京畿。

    就在各地的援兵开始向京畿之地汇集,京师之内一片人心惶惶之际,周遇吉开始向通州行进。附近的守卫者不可能不认识这位昔rì的长官,周遇吉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就进入熟悉无比的通州境内,在通州城外,周遇吉一行停住了脚步,他不能再前进了,因为再前进他就有谋逆的嫌疑了,虽然,他带的人很少。

    那六千余士兵当然奔向了紫荆关,而理所当然,那些数也数不清的物资被他们带走了,现在正是京师附近风声鹤唳的时候,各地援军调动频繁,它很好的给这次大规模的军队运输行动做了掩饰。就这样,周遇吉父子带着几百人来到了通州,当然,还带着那一万颗建奴的首级。

    京师一带竟没有落下一片雪花,现在是最寒冷的季节,这些建奴的头颅不会腐烂,但是,在萧杀的寒风中,带着一万颗头颅行军,让所有的人都感觉自己很冷很冷。

    一行几百人向京师前进的过程好像很慢...很慢,这是;周虎臣故意的。

    通州的寒冷并没有维持太久,在周遇吉一行来到通州后的第三天,兵部衙门的一名陈xìng郎中屁颠颠的带着一帮手下来到了周遇吉yīn风习习的驻扎地;离通州东城很远的一片荒野。

    接到周遇吉报捷的文书,张国维很兴奋,他立刻把这份报捷文书呈送至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的龙案之上,在这同时,那名姓陈的兵部郎中也被指派火速赶来了通州。

    常规的寒暄,按大明规矩,陈郎中首先要保持公心,他要一个一个的仔细检验首级防止杀良冒功。

    不过,这次好像太简单,这位陈郎中挥手让几名小吏开始去检验首级,而这名兵部陈郎中则干脆用了一个野外太过寒冷,自己身体不堪忍受为理由,他与周遇吉进入一座竖了好几天的帐篷之中。

    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这座帐篷中只剩下了周遇吉与那名兵部郎中。

    两人具体谈了些什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但出来后的周遇吉显然心情不错,他一向就威严肃重的脸呈现出很轻松的表情。

    双方交流的不错,那名陈姓郎中和周遇吉寒暄两句,去检验首级了,周遇吉则向不远处的周虎臣招了招手。

    周虎臣来到近前,周遇吉压低声音:“小虎下午随陈大人进京,为父的事情...就靠你了!”

    “明白,父亲放心,小虎知道该怎么做!”

    周虎臣有些得意的浅笑着,他知道周遇吉想要留在京师,但是,周虎臣当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他不会让周遇吉留在京师。因为,这不符合利益,也和周虎臣的计划不符,周遇吉与这名兵部郎中的交流是周虎臣安排好的,甚至...那份报捷的文书都是他经手的。

    没有圣旨或者兵部的谕令,周遇吉无法进京,他已经不是京营的指挥官了,不过,周虎臣好像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他一个挂职的游击,又有兵部尚书张国维的手下引领,这好像没什么。

    崇祯十五年闰十一月初五的下午,周虎臣进入了已经戒严的京师。

    张国维一直很紧张,建奴现在已经深入到了大明腹地,至于战况,谁都明白,周遇吉的大胜有些出人意料,不在情理之中。

    但对于周遇吉来说,攻击建奴的运输部队对他只是小菜一碟,但这只是对于周遇吉来说,至于别人,周遇吉对他们的战斗力还没有那么信任。所以,他想要暂时留守京师,要继续给建奴一点颜sè。

    就在张国维那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宅邸之中,张国维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小虎拜见伯父!”周虎臣依旧用的是通家之礼,他恭恭敬敬的跪地两拜,涵义不言而明。

    现在的张国维兴奋中还带着焦躁,周遇吉父子的胜利对于张国维来说意义重大,刚刚上任就是建奴入寇,至于结果,那是他

    无法抗拒的,周遇吉父子的胜利太及时了,这算是给张国维增加了一丝底气,也让他这个兵部尚书保留了一些颜面;我们也胜了一次!

    仆人送上茶,随后谨小慎微的转身出屋。

    互相问候几句,张国维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显然,这段时间,他有些过于紧张了,好像...也很劳累。

    “伯父大人您...辛苦了!”周虎臣清楚的在外表看到了张国维的cāo劳,张国维今年刚刚五十岁,却须发皆白,周虎臣记得,不久之前,张国维的须发还是灰白sè,这已经不需要说什么,张国维的须发说明了一切。

    张国维摆了一下手:“国事维艰,老夫身担重任,有何辛苦可言!”

    两人沉默,张国维沟壑纵横的脸露出比哭强不了多少的笑容:“萃庵对陈大人说他想要回京师勤王,老夫知道小虎你的想法,若是小虎...老夫就驳回萃庵的请求。萃庵这个人太实诚,如果回京...”

    “谢伯父大人,家父的军队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山西,小侄...不希望家爱抚的军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回师,另外,家父还没有正式上任,所以...小侄希望家父能首先稳住山西,然后,自然会听凭伯父大人的调遣。”

    然后...没有然后了,周虎臣知道,建奴的这次入寇会保持很长时间,好像要到明年的四月份才会出关,而李自成与张献忠也越来越强大,至于张国维,他没有被崇祯皇帝搞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毕竟,张国维的上任时间很短,建奴与农民军无法拟制的主要责任不应该是张国维的,那是种种原因累积的结果。

    以后的国情,大致的走向周虎臣都知道,他现在需要去山西。

    周虎臣这是直接进入主题了,张国维有想法,他当然是想获得周遇吉的支持,现在的大明,象周遇吉这样的敢战之士太稀缺了,这样的将领凤毛麟角,对于放走周遇吉,他的确有些后悔了。毕竟,这是为数不多,还敢于和建奴作战的军队和将领。可是,张国维也不愿意周遇吉回来送死,建奴的兵锋太盛,周遇吉的手下士兵太少了,一旦周遇吉和建奴相碰,他是不会妥协的,后果就是;张国维这个贴心将领的军队被打残。

    “老夫明白萃庵的难处,山西残破,他还要重整军备,既然如此,就萃庵就安心去山西整理军备吧!”张国维再次满面颓sè

    ,他理解周虎臣,也理解周遇吉的报国之心。张国维的痛苦跃然脸上,这是一种深深地无奈。

    “多谢伯父大人,您明白...小侄也明白...小侄代家父谢过伯父大人!”周虎臣使用了跪拜之礼,这是真诚的一跪,张国维值得他跪下去,周虎臣知道张国维的行为将改变历史的进程,无以为报,这就是周虎臣的真诚。

    周虎臣不能因为某些事情而妥协,既然张国维答应了,就必定会做到,这也是周虎臣此行的目的。这次的胜利无疑很辉煌,属于明军多年未曾有过的大胜,但它无关这次战争的大局,而在普通人看来,也对天下大势没有影响。归根结底,除了张国维有些关心周遇吉之外,现在的局势,谁也没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周遇吉身上,包括如坐针毡的崇祯皇帝。建奴入寇,暴民四起,除了那点战绩,周遇吉的赴任山西必须尘埃落定,这就是周虎臣此行的目标。

    历史改变了,因为这次胜利,历史上的周遇吉留在了京师,现在,周虎臣再一次把历史扳了回来,回到了一个未知的方向,而这个方向,周虎臣知道它是完全正确的;周虎臣要和便宜老爸周遇吉走了,他要去山西练兵,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他要以后备战了。

    目的达到,拉了几句家长,周虎臣起身告辞。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张国维与周虎臣谁也没提那些物资的事情,如此的大胜,缴获的财物必然不少,张国维与周虎臣的想法一样,朝廷没钱了,周遇吉不会得到朝廷什么赏赐,朝廷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这些物资就权当给周遇吉等人的补偿吧!

    历史方向稍稍有些偏移了,本来要留在京师协助防御建奴的周遇吉被周虎臣按照他的意愿搞离了京师,而正是增加这几个月的缓冲时间,增加了一个历史的搅局者,大明历史也许将彻底改写。

    ;

第42章 怎么也要再顺点东西

    办完去山西的事情,周虎成已经不再指望朝廷的奖赏,但他也没有立刻离开京师。

    带着张国维给的通关文书,周虎臣没有去通州和父亲周遇吉会合,而是带着几名家丁直奔螺山。

    螺山是洪螺山的简称,它位于蓟县境内,位置在京师的正东方向约百余里,螺山是京畿的防守重地,也是这次为防御建奴,京畿之地聚集官兵最多的地方。在过去,这里属于京营总兵官孙应元的防守之地。

    孙应元是周遇吉的老上司,其人骁勇善战,在崇祯十二年曾随杨嗣昌督师襄阳,戍荆门。崇祯十三年,与副将王允成等破罗汝才于丰邑坪,斩首二千三百,生擒五百有奇,时称荆楚第一功。

    周虎臣当然认识孙应元,孙应元是世袭勋贵,他的家就在京师,可惜,他现在没在螺山,而是在河南。

    孙应元不在京师也没关系,因为,现在负责京营的是副总兵张建业,张建业和周遇吉关系还行,他们两人曾是孙应元的左膀右臂,两人没有利害冲突,并经常配合作战,算是不错的同僚关系,所以,周虎臣现在找上了张建业。

    得知周虎成来访,张建业也没什么可矫情的,故人之子,再加上这个小老虎在京师名声响亮,所以,张建业立刻派人把周虎臣领进了自己的营房。

    张建业比周遇吉还要年轻,因此,周虎臣见到张建业要叫一声世叔。

    “小侄拜见张叔,小虎来看您了!张叔一向可好!”

    “免礼了!虎子可是稀客,现在这情况,你怎么跑到这儿...哦,对了,好像萃庵兄刚刚大胜了一场!”张建业突然想起来了

    ,周遇吉好像刚刚战胜了建奴,而且是一场大胜:

    “回张叔,家父只是教训了一下建奴,侥幸获胜,不算什么!小侄今天来张叔这,是有点小事找您!”

    教训了一下就上万的首级,这太逆天了,不过,周遇吉好像...真的很能战,最起码比他张建业要能战,这应该归功于那次募兵吧,还有那些得到的战马,兵多将广才会取胜吗!

    “虎子来,来这坐!太难得了!建奴可不好对付,萃庵兄是如何战胜建奴的?陪叔说道说道!”一边热情的招呼周虎臣,张建业一挥手,他的那些手下知趣的全部出了张建业的中军大帐。

    “侥幸罢了!家父就是赢了建奴的仆从军而已,就这么简单!”周虎臣回答的很沉稳,波澜不惊:

    张建业可不认为这是什么侥幸,那可是几万建奴,侥幸,可能吗?就算是建奴的仆从军,建奴哪里有那么好对付!这次的建奴入寇,总计也不过十几万人,战况已经说明了问题:处处不是避战就是溃败,至于投降,那也是司空见惯,这让朝廷的几十万军队,还有那些朝中只善于指手画脚的大佬尴尬的无以伦比!

    上万的建奴首级,就是仆从军,那也是实实在在的战功,也会得到朝廷赏赐,可惜,周遇吉已经和张建业所在的京营没有了关系,他已经去了山西,成为了山西总兵,张建业无法分润到那些战功了。

    “萃庵兄向来战功卓著!山西之地民风素来彪悍,定不缺乏可募之兵,假以时rì,定大有作为,封爵封侯自不在话下!”关系本就不错,现在,周遇去了山西,成为一地封疆,将来说不定什么样的前途,为了将来的交际,张建业不介意对周遇吉吹捧一番:

    “谢张叔吉言!家父也是这么想的!”周虎臣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不在意说出来:

    一点也不客气啊!不客气就不客气吧!反正这个周小虎在京师已经够嚣张了,这还是在天子脚下,去了山西,有周遇吉这个土皇帝在,这个周小虎还不知道嚣张跋扈到什么样子!

    这些好像与自己无关,张建业笑了笑继续问道:“时局如此紧张,贤侄此来螺山有什么事?虎子就别让为叔猜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痛快点儿!”

    周虎臣笑了笑道:“张叔您不是外人,那小侄就直言了!此次战胜建奴,缴获了大量的骡马,还有粮食,张叔的那一份就在通州城外。小侄知道张叔手中有一些鲁密铳,小侄我最喜欢这种火器了,反正您也不擅长使用火器,就送给小侄玩吧!”

    周虎臣当然不会客套,也没有社么好客套的,他给张建业的那些最基本物资不算少,它们的价值远远高于那为数不多的鲁密铳。至于武器,盔甲、财物等最重要的物资他还有很多,多的象山一样,不过,都被运往了山西。这些最重要的物资周虎臣自然是不会给张建业,京师这块宝地很快就会成为李自成的天下,随后,它要归属于那些伪女真人,这种资敌的事情周虎成可不会做。

    最重要的一点是,周虎臣虽和张建业接触不多,但他比较了解这个人,张建业就是一个典型明军普通军官,喜欢混rì子,有些安分守己,虽然也喜欢利益,喜欢权利,但是他不会因利益与权利去冒巨大的风险,所以,这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说白了,张建业为官就是一个稳字当头,也正因为如此,周虎臣对这次来顺些鲁密铳信心十足。

    “火铳好说,贤侄尽管拿去!为叔放着也没用,既然喜欢,那些鲁密铳就归你了!”张建业明白这是一种交换,鲁密铳没有多少,反正自己也不会吃亏,所以答应的很痛快。

    张建业不但不擅长火器,他连冷兵器都不擅长,他这个副将混来的,现在就是坐镇京师的一种平衡,至于作战,原来是属于周遇吉的专利,张建业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坐镇大后方,提供后勤保障。现在,总兵官孙应元去了河南,京师根本没有可以选用的将才,张建业这才提马上阵;当然是被赶鸭子上架,他开始带领京营官兵就进行防御。

    满面感激的神sè,张建业嘴里继续谦逊,毕竟这是占了便宜:“为叔惭愧啊!萃庵兄走了走了还在想着我,哎!愧对萃庵兄了!它rì萃庵兄回京,定好好为他接风洗尘!”

    “张叔您太客气了,就您与家父的交情,怎能忘了您呢!”

    张建业太感动了,感动的更加干脆了:“虎子,为叔这里火药还有不少,反正也用项不大,留一些给火炮充门面就行了,明天为叔就派人给你送到通州。”

    现在,张建业满意了,这个周遇吉看来一如既往的实在,走了还在想着他张建业,也不枉过去相交一场。至于那些什么鲁密铳,至于火药,张建业根本就看不上眼,所有的大明火器他都看不上眼,不但笨重,还容易伤到自己,送给周虎臣,他没有什么介意的,反正他也不想用。

    这次轮到周虎臣感动了:“张叔您就是我亲叔,小虎除了那些粮食和骡马,再给您留点首级,也算是一份军功。”周虎臣当然有办法,因为那些骡马和大车他已经给了张建业,至于首级,很好搞到,因为,看守首级的人全部是他的人。

    周虎臣给的东西让张建业呲了呲牙,虽然首级有些让人不舒服,好像还有点恶心,但是...这是实实在在的建奴首级,也算是不错的一份斩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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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同

    通州距离螺山只需要一天的路程,当张建业的人把周虎臣需要的东西送到通州市,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

    周遇吉很郁闷,因为兵部尚书张国维让周虎臣给他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在信中,张国维叮嘱周遇吉一定要好好在山西练兵,假以时rì,他会让周遇吉重返京师,最后,张国维也没有忘记,承诺一定对周遇吉取得的战绩争取更好的褒奖。

    这是张国维拒绝了周遇吉进京赴援的请求,当然,周遇吉不知道,儿子周虎臣实际上在yīn奉阳违,他所做的事情与周遇吉的意愿和想法正好相反。

    既然被拒,周遇吉也再也无法可想,和张建业的人交接了那些物资,周虎臣又明目张胆的送给了来人一车人头,随后,一行人带着几大车火药、一百二十杆鲁密铳启程离开了通州,目标,紫荆关。

    紫荆关是长城的关口之一,素有“畿南第一雄关”之称,南阻盘道之峻,北负拒马之渊,近似浮图为门户,远以宣大为藩篱。一关雄距于中,群险疵于外,规模壮丽,屹然为畿辅保障。紫荆关位于居庸、倒马二关之间,号称“内三关”。居庸关作为běi jīng的北大门,是抵御来自北方异族入侵的重要屏障。但历史证明,紫荆关在捍卫京城上处于居庸关不可替代的战略地位,其地势险要,自古以来都是华北平原的重要门户之一,兵家必争之地。

    紫荆关的守将是保定府的一名参将,名叫候成,这位侯参将已经心惊胆战了好长时间,因为周遇吉这支庞大的军队一直在紫荆关停留,这近两万人的庞大队伍虽然没有sāo扰地方,也没有与当地的朱军发生冲突,可是候成不可能不担心,周遇吉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无法得罪,又不敢催促他们启程。所以,他非常谨慎,他知道一旦发生争斗,周遇吉手写这些彪悍的军士恐怕会让紫荆关的这些守军哭都没地方哭。

    终于,在千呼万盼之下,候参将把周遇吉盼来了。

    在紫荆关留宿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在侯参将的祈祷中,周遇吉率领物资与庞大人群组成的洪流出了紫荆关,随后,直奔大同府。

    紫荆关距离周遇吉的上任地大同府还有四百里的距离,这支庞大的队伍行动太慢了,放眼望去,这似乎一个人流与车辆组成的海洋,一辆辆独轮车,一辆辆骡马载着各种物资,长长的士兵队伍在官道上拉开足有四、五里的距离。

    一天也就是行进约四、五十里,崇祯十五年闰十一月十六,大同府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周遇吉父子等人的视线中。

    千辛万苦来到大同,一路的情景,却是让人震惊。不是山西荒凉的地貌,官防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谁都可以一眼看出这是自己的队伍,但这两万人的洪流有些让人不放心,大军所过之处一片惶恐,百姓们如避虎狼,沿途的山西各府县官员根本不敢把他们放进城。

    沿途的心惊胆颤自然有原因,兵过如梳啊!

    谁也害怕这支军队是一直具有典型明军特sè的军队:劫掠地方。

    大明的军队就是如此的悲哀,尽管周遇吉的军队没有没那样的特sè,可是,谁敢放他们进城,谁敢放心大胆的面对官兵,这个世道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的世道,有兵权的人才有话语权,谁也不清楚周遇吉军队的情况,避如蛇蝎也自然难免。

    所幸,除了搞一些柴薪,周遇吉的大军补给很充足。

    山西都指挥使司衙门就在大同府,也是周遇吉的赴任地。

    在庞大的洪流行至距离大同府四十里的大同县时,终于,迎接周遇吉的人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老熟人,名叫贾琻,他与周遇吉在京师曾是同僚,不过职位较低,贾琻以前是一个守备,现在,也只是一个游击,大同左卫游击将军。

    几年不见,现在的周遇吉已经是大明太子少保、左都督、山西总兵官,而贾琻只是晋了那么一点点,两人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这里不是江南,也不是京师,是边防之地,文官可不敢过于怠慢高阶的武官,这就是边镇特sè。大同府是防御西北边疆的军事重地,主要是针对蒙古人,这些军将,尤其是一省的总兵,还是一个名声极佳的总兵,对边墙地区的文官来说很重要,所以,大同知府闫肃大人很低调,他早早的带领手下官吏迎出了大同府的府城。

    新任的山西总兵官周遇吉带来了海量的物资,还有那两万彪悍的士兵,这是从来有过的景观,让人叹为观止界,也让大同知府闫肃等人直冒冷汗,绝大部分士兵都在运输物资,这也太多了!

    把大军在城外安置妥当,与相迎的大同文武官员寒暄已毕,周遇吉带领一部分人进入大同城内,这就算是上任了。

    进城之后,周遇吉去参加大同府文武官员的欢迎宴会了,而周虎臣则与几名幕僚和手下人开始在总兵府安排家眷。

    这个大同的总兵府很宏阔,和文官府衙不同之处是,武官不用顾忌自己住处与府衙的奢侈问题,显然,周遇吉的前任许定国对这一点同样很认同。

    庭院深深,假山花园,宛转的回廊错落在这座总兵府中,至于房舍,几个字就可以代替;雕梁画栋。

    还算不错,周虎臣很满意,这个总兵府比周遇吉在京师的宅邸强的太多了,现在不用担心人多没地方住了,这个占地及广的总兵府就是住进几百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把小卫安排在我隔壁,也好有个照应。”小表弟刘卫孤身一人来了大同,舅舅与舅母对自己已经仁义尽致,周虎臣估计自己可能以后没有时间照应刘卫,但他总要做出亲近的姿态。

    “我要随表兄驰骋沙场,你去哪我就去哪,住哪都行,随便安排吧!”刘卫的表现,就是一个小大人,他一路不言不语的就跟随众人来到了大同,尽管他只有十二岁,身高还没有到周虎臣的肩膀,但他显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

    周虎臣伸出手比量了一下:“小卫,你要是想跟表兄驰骋疆场,以后就要听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现在太小了,什么时候身高到了我的耳朵处,我就让你随表兄疆场杀敌。”

    刘卫翻起白眼,他看看周虎臣。

    周虎臣身高又长了不少,他现在的身高比一个普通男子要高出足足半个头,加上从不缺乏锻炼与好的饮食,现在,周虎臣站在还没有发育的刘卫面前就是一座铁塔。刘卫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悲哀,这表兄怎么长的,咋就这么强壮。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就你这小身子骨,现在连刀都提不动,以后好好在家锻炼身体,读点书,吃饭吃饱些,将来会有机会的!”将来,这可是自己的有力臂膀,刺激刺激这个小大人也好,周虎臣带着戏谑的口气看向刘卫。

    “表兄rì常都吃什么?”

    “吃饱,每rì两餐有肉。”

    “还有什么?”

    周虎臣当然明白,这个小刘卫有些急于求成,他是想赶紧长高长壮,好晋身军伍,所以周虎臣干脆用常规的训练方法回答了小刘卫:“除了要吃饱吃好,勤加锻炼,每rì跑步不低于五里。”

    回答的很简单,也不算有什么太大错误,但是没周虎臣没有意识到,他在以后的这段时间,根本无法顾及到刘卫,正是这几句简单的不再简单的对答,周虎臣无意中造就了一个无敌的长跑冠军,造就了一个军中体能教练。

    “吃饱、多吃肉、每rì跑五公里以上...这很容易吗?...”

    刘卫不在理会周虎臣了,他嘴里叨念着这些至关重要的口诀,然后,施施然转身而去。

    ;

第44章 巡抚大人的态度很好

    周遇吉上任了,而严格意义上,他好像还不能完全行使自己的权力,因为,他没有得到那个象征统领山西军事的总兵大印。

    山西的巡抚姓蔡,名懋德,这是一位真正的老大人,他今年五十六岁,苏州府昆山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经过多年的打拼、苦熬,在去年,蔡懋德终于熬成了一省封疆。

    蔡懋德老大人是一个老实人,他学承王守仁,是一个知道民间疾苦,刻苦清修、任劳任怨做事的老实人,是一个难得的好官。这个好官加老实人很实在,在周遇吉这个山西最高阶的武官来山西上任之前,蔡懋德老大人不顾自己年事已高,以一个瘦弱不堪的巡抚之身提马进京;他已经在京勤王了。

    蔡老大人去了京师,周遇吉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山西巡抚已经入卫京师,他这个曾经的京营副将明明就在京师附近,却没有一个人提前告诉他,他有那么惹人嫌吗?

    好吧!这应该是周遇吉在天津阻击建奴的后果,这就是胜利的后果,木秀于林的典范,这是失败,整整一个大明官场与一个国家的失败!周虎臣的预测应验了,好在周遇吉还算是有思想准备,他可以等。

    蔡懋德不在太原,周遇吉没有得到山西巡抚的勘验文书,他就不能行使自己的总兵权利。文官出兵勤王,周遇吉这个武官却离开京师来上任,这就是一笔让人无所适从的糊涂账,让周遇吉很是茫然。

    一万六千余士兵,加上那些跟随的家眷,大量的物资,就这样停在大同府城外,这总不是办法,周遇吉有些等急了。

    周虎臣表面上到是没有那么急切,他开始不紧不慢的整天在大同府城外与士兵混在一起。周虎臣太兴奋了,因为,他现在的战马多的令人眼晕,不得不说,这些来自建奴来的战马真的不错,全部是适龄的好马,上过战场,驾驭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这次的杨柳青大战,共计出动了一千二百多骑兵,总计战死了二百一十三人,四十多名勇敢的战士再也无法上马飞驰,可一切都值了;足以逆天的海量物资,补充了五百余名带着血海深仇的士兵,战马增加了多少呢?周遇吉现在总计有骑兵两千三百人,这些骑兵现在就是一人双马都绰绰有余;至于与金银财宝,理所当然,周虎臣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因为,他的老爹周遇吉都无法过问,周虎臣这样告诉他的老爸——“那就是一个数字,别管了,我又不会独吞。”

    别的不敢保证,周遇吉敢保证自己的儿子绝对是一个理财好手,而且是一个总会把金银用在刀刃上的好手,所以,周遇吉;再也不过问了,反正周虎臣也不会把银子随便乱扔。

    “注意好节奏!”大同府城外的校场之上,周虎臣正在挑选士兵,确切的说,是在士兵中挑选骑兵。

    眼前这名上马的士兵来自于那些新加入的青壮,名字叫于二海,他以前就会骑马,这个时代的骑兵待遇是军中最好的,当然也是最威风的,这些刚刚加入的新丁亲眼看到过骑兵是如何的强大,所以,他们对这次挑选骑兵无不趋之若鹜,积极xìng没的说。

    就在校场的一侧,这些新兵的临时百户于海咧着嘴闭上了眼睛,因为,看眼前的情况,他的弟弟于二海真的不善于骑马,眼看着架势就又要落马了,这已是第三次了,周虎臣已经给了他的弟弟于二海第三次机会。

    会骑马,可于二海没有骑马的天赋,他不知道骑真正的战马要掌控,不管一旁的老骑兵怎么嘱咐都没用,一上战马,于二海对那些教导就全忘了,他就知道趴在战马上,不知道根据战马的起伏来驾驭,无法纠正,落马也就理所当然。

    看着一瘸一拐回来的于二海,周虎臣无奈的开起了玩笑:“摔下来的动作很帅!就是骑的不帅!”

    已经是第三次从战马上摔下来,要不是于二海年轻体壮,恐怕已经爬不起来,对于周大少爷的调笑,于二海不在意,他继续毅然决然的开口了:“请少爷再给一次机会,我于二海能行!绝对能行!”

    jīng神可嘉,可惜真的不是这块料,于二海不适合作一名骑兵,周虎臣可以说对于骑马很有心得,所以,他果断的拒绝了于二海:“你还是去火铳营吧!火铳很好掌握,凭你的坚韧,只要勤加家练习,肯定能够成为一名非常合格的火铳手!照样可以杀建奴报仇!”

    于二海无话可说,已经给了三次机会了,他还能说什么,垂头丧气的再也不开口了。

    一旁的于海也不好意思了,他上前两步:“做火铳手也不错,火铳威力巨大,一旦击中建奴,就是一个大血洞,我看成!”

    “只要火铳形成规模,形成建制,它的威力绝对大过骑兵,骑兵的最大优势是机动能力,面对训练有素的火铳手,面对成排的火铳,骑兵其实是靶子!以后...是火器的时代,骑兵,将成为辅助兵种。所以,在不久的将来...弓箭手和长矛手都将被淘汰,火器才是战争之王!

    咱们再说说这战阵,很多情况下都要有火器配合,不同的情况和环境需要不同兵种的协同,兵种与战术的运用也不尽相同...火铳和火炮的运用...还有这骑兵的运用....”

    懂不懂不重要,理解不理解不重要,周虎臣是在进行灌输,他要让这些手下人明白,骑兵不是最强的,无法包打天下,各种兵种都有自己的优势,火器将来大有作为,一个成熟的,强大的军队要有不同的兵种相互协同作战,它是一个整体......

    ——————————

    事实说明,山西巡抚蔡懋德老大人不迂腐,他的确是一个实诚人,就在周遇吉在大同因无法行使权利,还在不知所以的时候,蔡懋德的一名幕僚风尘仆仆自京师赶了回来。

    态度很好,这名姓这周的幕僚是来解决周遇吉的上任问题的。

    山西的总兵大印在山西首府太原,自许定国被下狱之后,这枚大印就一直在留在蔡懋德老大人的手里,而山西巡抚蔡老大人很有压力,自己手里没有一个统领全局的总兵,节制起这些官兵很难,因为政务繁忙,他也无法分身。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口碑与作战都很强大的周遇吉,可现在,很不巧的是,蔡懋德又跑到了京师,也算是yīn差阳错。

    yīn差阳错没有关系,蔡懋德老大人很有灵活机动的大家风范,得知周遇吉已经奔赴山西,他立刻派出自己的幕僚追了过来。

    追赶周遇吉当然是为了让周遇吉顺利上任,蔡老大人对周遇吉可以说期望值很高很高,周遇吉怎么说也是一个靠实打实的战功升上来的大将。蔡懋德要让幕僚带着自己的亲笔信随周遇吉去太原,他需要周遇吉赶紧行使山西总兵的权利,山西的军事情况看来很是不妙。

    在周遇吉来到大同后的第五天,在三百余骑兵的护送下,他再次启程了,这次的目标是山西首府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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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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