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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诡探全文阅读

作者:夜魇     阴阳诡探txt下载     阴阳诡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峰回路转

    我觉得李子墨并没有在男朋友这件事上跟我们撒谎,但其他方面她说的是不是实话就不好判断了.不过我也没有在深究什么,毕竟每个人每天都或多或少地会去撒谎,我本人就是个撒谎专业户,就连乔伟我也不相信他从来不撒一句谎。

    既然李子墨说她没有男朋友,那我就只能问她是不是有特备关心她的**丝备胎男,或者是被她当成闺蜜的男性朋友,表面看起来挺高挺壮实的,不过实际上却有些柔弱的。

    李子墨很认真地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又问她之前上学时的男朋友现在还有联络没有。

    李子墨跟我说了下她那个学生时代男朋友叫郑浩,都是旅游学校的,现在这个郑浩去了哪,结婚与否她都不清楚,自从毕业了她就没再联络过这个人。

    从李子墨这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了,于是我和乔伟抓紧时间去了一趟旅游学校。

    虽然是圣诞节,但中国的学校并没有因为这个洋节日而放假,我们到了学校管理学生档案的地方并向那里的工作人员出示了我的警察顾问证。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我们让工作人员把李子墨那届的所有学生档案都翻出来,然后找出那个叫郑浩的男生。

    这个工作虽然麻烦一些,但在耗费时间的代价下我们还是找到了名叫郑浩的男生的资料。

    郑浩是05年在旅游学校毕业的,档案上还留着他家里的电话号。我试着拨了一下那个号码,没想到还真就拨通了。接电话的人是郑浩的父亲,根据他父亲所说,郑浩毕业之后就跟着他舅舅去广东做皮鞋生意了,现在已经在南方安了家落了户。

    我又问郑浩今年六月份的时候是不是有回来过。

    郑浩父亲回答说没有,因为夏天的时候郑浩带着全家去海南旅游来着,老头也跟着儿子郑浩一起来着,所以他可以完全确定郑浩没有在六月回过家。

    这下可好了,我刚刚找到的线索就这么轻易断掉了。

    我冲乔伟摊了下手,乔伟也是无奈地笑了笑,看起来我们今天的调查又要到此为止了。

    吃过午饭之后乔伟就打算先回他的家里准备一下,然后就去接乔姐也叶鸿过来。我也琢磨着是不是要去花店买一束像样的玫瑰花。

    而就在我俩都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人竟然是小子!

    小子可不是平时会打电话找我闲聊的人,他绝对是有线索了!

    我赶紧接起电话。

    “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小子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找到了?!活的?!!”我激动地问道。乔伟也停住了脚转身回来了。

    “活的。我木柴厂那边一个网吧找到的那小子,现在他人就在我手上呢,我把他带你那去?”

    “侦探社呗?”

    “对!你现在在哪呢?”

    “我就在侦探社呢,带他过来吧!”我兴奋地说道。

    这可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刚刚我和乔伟还打算结束今天的调查,结果线索就自己送上门了!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小子的帮忙。

    只过了十分钟不到小子就过来了,跟他一起的是一个乱糟糟头发、黑眼圈的瘦皮猴,感觉就像个吸毒的,这形象也跟我事先所想象的没有太大出入。

    小子推搡着把那瘦皮猴弄进了侦探社里,那小子也没敢做出任何反抗。

    “就是你今年夏天去骚扰的李子墨,对不对?”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提问道,以免吓到他,可即便如此那小子还是被吓得哆哆嗦嗦的。

    我冲小子使了个眼色,本意是想让他别那么凶好让瘦皮猴放松一些,结果小子会错了意,过去就在瘦皮猴的屁股上狠狠来了一脚,一下就把瘦皮猴给踹个了前趴子。

    瘦皮猴哎呦了一声,然后就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根本连起身都不敢起。

    “你他妈的还想少几根手指头是不是?问你话你他妈就老老实实回答,少他妈在那装哑巴!听没听到?!!!”小子凶道。

    瘦皮猴撅着屁股在地上点了点头。

    “给我起来!”小子吼道。

    瘦皮猴怯生生地回头看了眼小子,然后拱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见他起来了就把之前的问题又跟他重复了一遍。

    瘦皮猴怯生生地回答道:“是我,是我去骚扰李子墨的”

    “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我继续问。

    “在网吧里听人说的。”

    “网吧?就是你今天去的那个网吧?”

    “不是,是江边十三中旁边的一个黑网吧。”

    十三中我可再熟悉不过了,我初中就是十三中毕业的,如果把学校也分成三六九等,那十三中无疑是下等的。十三中临近江边,自然环境肯定没得挑,又安静空气又好,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十三中念书的学生总是能惹出各种各样的祸。

    我上初中那时候有在校初中女生被强奸怀孕的,有大群架死人的,反正学校里出过的事感觉根本不像是那个年龄段的学生会干出来的,也因为这个十三中在江边一带非常出名,出了名的乱。

    在去年的时候我还回十三中转过一圈,在那一片确实有不少没挂牌子的网吧,很多小年轻出出进进的,虽然都没穿校服但一眼就能看得出那都是初中学生。

    “你在网吧里听学生说的?”我继续问道。

    “嗯。”瘦皮猴点了点头道:“我有一天晚上在那包宿的时候偷听到一个学生说的,他们一直在那议论那个李子墨来着,还互相传者看她的照片。”

    “你在一边偷看偷听的是吧?”我问。

    “是偷看的,不过我之前就知道那个丝袜妖娆了,我还……”

    “这个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详细!”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然后继续问:“你现在还能不能想起来当时在那议论丝袜妖娆的人都什么样了?是年轻的还是上岁数的?是不是学生?”

    “是学生吧……”瘦皮猴在那翻着眼睛,回答得模棱两可。

    “什么叫是学生吧啊?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来的‘吧’?”我没好气地训斥道。

    小子也过来照着那瘦皮猴的后背又踢了一脚。

    “哎呦~!”瘦皮猴咧着嘴叫唤了一声,然后赶紧点头哈腰地回答道:“没有‘吧’!是,就是学生!不过他们都长的挺高的,也挺成熟的,不像是小孩。”

    瘦皮猴的这句话我倒是可以理解。现在的小孩也不知道天天都吃些什么东西,都长得特别高,也特别早熟。我有个外甥女,今年刚小学六年级就已经一米七了,就这身高在她班还不是最高的,如果只看背影的话就跟二十多岁差不多。

    由此判断瘦皮猴说到的几个人应该是学生没错,而且很有可能是初三的学生。

    可如此一来我们可就遇到又一个麻烦事了,今年八月的时候是假期,瘦皮猴遇到的学生极有可能现在已经升高一了!

    如果真是如此想找到这些学生可就难比登天了。

    “如果再让你见到那些议论李子墨的学生你能认出他们来吗?”我还想再赌一赌运气,所以继续顺着这个话题问道。

    瘦猴子迟疑了一下,“大概能认出来吧,我也不太敢确定。”

    “不管了,就去砰砰运气吧!”说完我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小子立刻问:“准备去十三中?”

    我冲他点了点头。

    “好,那我叫几个人,十三中咱们几个过去可能会遇到点麻烦。”小子谨慎地说道。

11、流氓出少年

    十三中,当年我曾经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地方,不过现在的十三中已经跟十几年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校门变得大了,教学楼也更高了,篮球场也翻新成了塑胶地面,还有了那么点模样。

    可惜我们这次过来赶上了冬天,要不然我还真想进去拍几下篮球。

    我到门卫那里亮了我的刑警顾问证件,又问了一下他学校今天几点放学。

    不知道是不是十三中准备跟国际接轨了,门卫告诉我今天学校居然提前一节课放学。

    我看了下表,距离放学还有两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我们正好可以在学校周围的黑网吧转一圈,看看能不能碰巧就遇到议论李子墨的人。

    十三中周边都是住宅区,根据瘦皮猴的说法,那些在一楼没挂牌子的小屋就都是黑网吧。他带着我们找了三个黑网吧,里面确实坐了好些个穿校服的小年轻,不过里面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在去第四家的时候小子叫的人也过来了。

    过来的人一共有五个,岁数大概也就十八、九岁二十不到的模样,估计应该是高中刚毕业或者干脆辍学的。

    小子跟我说现在的初中生不好惹,多带几个人来壮壮声势,要是被一群初中生给揍了那他以后可就没脸在道上混了。

    在学校这些黑网吧之间连转带等了两个来小时,瘦皮猴最终也没找见之前议论李子墨的人。

    学校放学的时间也快要到了,所以我们也放弃了继续在网吧找那些逃课的学生,直接带着瘦皮猴到学校门口,希望我们这次可以有好运气。

    虽说是提前一节课放学,但天也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只有学校大门口那里一片亮通通,我们也只能在那里才能看清楚出来的人。

    当学校陆陆续续出来的时候我也发现小子的安排绝对是明智的,大多数学生出来后看到我们都选择低头避开,但总会有一两个男生瞪着眼睛跟我们对视,看那架势好像只要我们上去一搭话他就要跟我们动手似的。

    我也是从这个年龄段过来的,知道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是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做事也从来不会顾及到后果,所以我也是尽量回避这些男生的避光,尽量别发生没有意义的冲突。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走了,后面再出来的都是稀稀拉拉、零零散散的,也都是胆子很小的避开我们的低头离开。

    这时候瘦皮猴一直弯着的腰忽然直了起来,他抻着脖子一边朝着校园里头张望着一边道:“好像……好像就是那几个。”

    “哪个?”小子走到瘦皮猴身边问。

    “就是那个,戴黑耳包子那个大个,这个我肯定认不错,他特别高,准是他。”

    我朝着瘦皮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很快找到了他说的那个男生。他的个头确实不矮,估计得有一米九了,不过跟他的个头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他跟竹竿一样的体格,估计他吃进肚子里的饭全用来长个了,还没来得及长肉呢。

    跟这个大竹竿一起出来的几个人个头也不矮,很可能他们都是篮球队的。

    我们这边对他们指指点点的,里面出来那几个男生里也同样有人朝我们这边指了一下,接着他们几个聚到一块商量了几句,然后便一起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而且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意思。

    我不是过来打架的,所以在他们开口之前我也早早将我的刑警队顾问证拿了出来,并朝着走在最前面的大高个亮了一下。

    刚刚还表情凝重如临大敌的几个男生顿时都傻了眼,他们几个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也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那个大竹竿指着瘦皮猴惊呼道:“啊!我见过你!你带警察来是什么意思?!”

    瘦皮猴吓得赶紧往我身后躲,我也冲着大竹竿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客气地对他道:“你们不用紧张,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是想跟你打听点事。”

    “跟我?”大竹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对。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从哪知道李子墨这个人的,或者丝袜妖娆这个名字你更熟悉一些吧?”我道。

    大竹竿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也都咧开了嘴在后面笑了起来,有人还过来用胳膊肘轻轻捅大竹竿的腰笑道:“丝袜啊,妖娆啊,你小子挺能搞啊!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在那起哄。

    大竹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回过头举起拳头做了个要揍人的动作,其他人呼啦一下全都笑着散开了。

    看样子校园门口并不是个提问的好地方,所以我赶紧道:“用不用换个安静一点、暖和一点的地方详细聊聊?”

    我这话一出口,跟着大竹竿一起的那些人全都警惕了起来。他们呼啦一下又围拢在大竹竿的身边,好像是害怕他会吃亏——果然是好兄弟讲义气。

    “不用了,就这吧!”大竹竿瞄了一眼我身后那些小打手,然后深呼吸了一下道:“学校里有很多人都知道你说的那个李子墨,是我们上届一个学生传出来的,他还带我们去影楼看过她本人。”

    “你上届那个学生叫什么名?你有他电话吗?”

    “知道,他叫张小伟,我们都叫他小伟哥,电话我有,我给你找。”说着,大竹竿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给我看。

    我赶紧把手机号记下来,然后直接拨了过去。

    “喂,谁啊?”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来了,而且语气很横。

    “您好,我是李子墨的朋友,想问一下……”

    咔嚓!我话刚开了头对方就直接把电话给我挂断了。

    我又一次把电话打过去,可对面已经不接了。

    我知道再用陌生的号码打过去肯定是没用了,所以我就让大竹竿帮我打电话给张小伟,告诉张小伟一声我们是警察,叫他最好别再挂断电话,不然等我们找到他家去,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这话听起来还是挺唬人的,大竹竿赶紧拨了电话并将我告诉他的话全都跟张小伟说了。等了一会,大竹竿把手机递给了我,看样子张小伟是准备合作了。

    “张小伟吧?你刚才挂电话是什么原因?你是不是知道一些跟李子墨有关的其他事?”我接过电话后直接询问道。

    “嗯。”张小伟老实地应了一声,“之前有人托我帮他的忙,说是有人欺负他姐了,他希望我叫我堂哥去教训那个人一顿。”

    事情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了,背着李子墨在后面做小动作的原来是她的弟弟!

    “李子墨的弟弟!他叫你帮忙,然后你叫你哥去找了一个摄影师的麻烦,后来你知道了李子墨就是丝袜妖娆,所以就开始在学校里传她的照片?”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别抓我行吗?”张小伟连连地道着歉。

12、转移的扣子

    我不是真正的警察,更不会因为他传一些照片或者带着同学去看美女就要把他怎么样,所以我连忙安抚了他几句,告诉他我不是想抓他,只是需要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我的安抚起了作用,张小伟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连声向我道谢,而紧接着张小伟话锋一转开始问我能不能让李振别在去找他了。

    他这话可说得我一头雾水。

    “李振是李子墨的弟弟?”

    “嗯!求你了,你是警察,应该有办法的劝劝他的,他天天晚上都到我家楼底下盯着我家窗户看,有时候一站就是一通宵的!我怎么跟他道歉都不管用,而且每次下楼的时候他都没影,等我上楼了他又出来。”张小伟声音颤抖着道。

    “你说李子墨的弟弟每天晚上都会到你家楼下?”我惊讶道。

    “是啊!”张小伟道:“每天晚上都来,大概九点多就开始站在我家楼下,就在那一指站着也不走!”

    “他身上是不是**的?”

    “啊?啊!好像……好像是吧,我家在八楼,在上面看不太清楚,他身上好像是有水的。”

    “大冬天也没结冰?”

    “这个我真不知道!”

    张小伟提供的线索非常值得推敲。首先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每天不间断的在大半夜跑到别人搂下去,这件事本身就非常古怪了,再加上男孩身上极有可能是有水的,这我就不得不怀疑那个天天去张小伟楼下的男孩李振其实是个鬼!一个溺死在下水道里的鬼魂!

    我告诉张小伟我会帮他解决李振的事,但他得告诉我他家的住址。

    张小伟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把他家的详细地址跟我说明了一番。

    结束了跟张小伟的通话后,我立刻将刚才所有的通话内容以及我所做出的猜测告诉给了乔伟,随后乔伟决定先去李子墨家看看她弟弟李振的房间。因为李子墨并没有提到她弟弟已经死了的事情,所以李振很可能依旧以鬼魂的形态在家里行动,以造成自己还活着的假象。

    乔伟觉得或许可以在李振的房间找到鬼根或者看到一些鬼魂留下的阴气,如果李振的房间没有什么异样那我们就去一趟张小伟家,看看有没有机会在他家楼下用一下召魂决。

    决定好了行动的路线我和乔伟立刻离开学校去李子墨家。

    在路上的时候我们给李子墨打了电话,问了一下关于她弟弟的事情。

    李子墨回答说她弟弟读的是寄宿高中,平时只是偶尔晚上回来一趟,在家待一会就离开了,因为忙于学习,平时手机也不开机,和家里的联系非常非常的少。

    “那你就没担心过你弟弟的情况?”

    对于我这个问题李子墨回答的非常平静。

    她说:“我弟弟已经不小了,他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家一直都是这样的,互相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反正他每隔几天就会回家一趟,我也没必要天天给他打电话吧?”

    李子墨对她弟弟的态度或许有些过于淡漠了,不过这都是她们自己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没有必要跟着搀和。所以我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直接问她我们去李振的房间看看行不行。

    李子墨在电话中明显迟疑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她才道:“我家倒是有人,不过我妈她……”

    李子墨欲言又止,似乎我们如果直接去她家会被她妈给赶出来一样。

    “你妈不欢迎男人去你家?”我试探着问道。

    李子墨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后道:“她对人就是特别不客气,我怕她为难你们,我弟弟的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

    “李小姐,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们这次要去你家主要是因为我怀疑那个一直纠缠你的鬼魂就是你弟弟。他叫李振吧?你知道李振他每天晚上都会去一个同学家楼下待着吗?就是他那个同学把你就是丝袜妖娆的事说出去的,后来去你影楼纠缠你的人也是因为他那个同学泄露消息而引出来的。”我对李子墨坦白道。

    “什……什么?!!这不可能!我弟弟怎么可能会……”

    “我们也希望不是,所以我们才打算去你弟弟的房间看一下,最好你也去你弟弟学校那边问问。”

    “这绝对不可能!我弟弟如果死了变成鬼了,学校那边肯定会打电话来我家问的,不可能一直不跟我们联系,我弟弟肯定去上课了!”

    “李小姐,你是九月一号撞的鬼,你弟弟应该也是九月一号开学,如果他压根就没去上课呢,或者学校老师根本都不清楚有这个学生的存在,你想过这种可能没有?”我问道。

    “这……这……”李子墨被我问住了,她语塞了好半天才用极低的声音颤抖着道:“之前的入学手续都是我弟弟自己去办的,我本来是要帮他的,可是他坚决不同意!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

    “具体情况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感觉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了。我们大概还有三分钟就到你家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问。

    “那我现在就回去,五分钟以后见!”

    李子墨依旧很守时,说五分钟也确实是五分钟之内就赶回来了。

    我们在小区楼下里跟李子墨汇了合,然后便跟着她一起上楼、进屋。

    门刚一打开李子墨那个尖下巴的巫婆老妈就从屋子里蹿了出来,并且用特别恶毒的眼神盯着我看,同时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是在诅咒我和乔伟似的。

    “妈,你快回屋。”李子墨边说边扶着她妈的肩膀把她妈往房间里推。

    尖下巴老太太用力一甩肩膀,大声喊道:“别碰我!你怎么又带这两个男人回来了?你打算嫁给她们?!!我反对!!坚决反对!!!!”

    “阿姨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赶紧解释道。

    尖下巴立刻瞪了我一眼,“不是哪种关系?你还想跟我闺女有啥关系?你们如果不是对她的人有意思就是对她的钱有意思,你们这些个骗子我见得多了!!!”

    我对李子墨的老妈实在有些无语,就算再怎么想保护自己女儿也不用见一次骂我们一次啊?完全就是一个神经病。

    我肯定不会跟这老太太一般见识,所以干脆选择闭口不语,一直到李子墨把她妈连推带劝地弄回到屋里。

    摆脱了那找麻烦的老太太,李子墨就带我们去了她弟弟李振的房间。

    开门一看,房间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看样子每天都有人来打扫。我戴上了灵视眼镜在房间里转圈看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任何阴鬼气息。

    “它怎么会在这?”

    突然乔伟走到李振房间的书桌前,然后从一个小书架上拿下来一个金色的圆形金属牌。我见过那东西,上次来李子墨家的时候乔伟给她留过几个镇鬼的扣子,不过当时乔伟把它们放在了卫浴间可没有留在李振的屋子里。

    为什么它会还地方了?难道李子墨知道自己要驱的是什么?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弟弟已经死了?

    我立刻将目光投向李子墨,希望她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13、李振在这里

    李子墨身体靠在书桌边解释道:“哦,我是怕我弟弟回家之后被鬼骚扰什么的,所以就放他房间里驱驱鬼.”她说话时的表情非常镇定,声音也很稳,完全没有因为乔伟手里拿着那扣子而感到紧张或不安。

    “你弟弟今天会回来吗?”乔伟提问道。

    “这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吧。”说着,李子墨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没想到电话竟然拨通了!

    李子墨先是问了下她弟弟今天回不回家,然后便连着点头“嗯,嗯,嗯”地应答着。等挂断电话后李子墨对我们道:“我弟今天不回来,他们同学要聚会,好像要去玩通宵。”

    “哦,那这么看来你弟弟是真没事了?”我有些疑惑道。

    “应该是没事吧,除非鬼魂可以接电话!我刚才很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了,你要不信我再拨个电话过去你来跟他说几句话?”说着李子墨便将电话朝我递过来。

    我稍微迟疑了一小下,然后点头道:“好吧,你把电话打过去,我还真有几句话想问问他。”

    “好的。”李子墨冲我微笑了一下,然后便按下了重播键并将电话递给我。

    我刚伸手准备去接她的电话,而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的房间门竟突然发出咣当一声响!我连忙转身,发现李子墨那个大尖下巴老妈满眼凶光地冲进了房间,左右手里各还拎着一把大菜刀!整个一双刀火鸡!

    “让你们再缠着我闺女!我砍死你们!!!”

    这疯老太太抡着菜刀就冲我砍了过来,感觉就要想要我的命!

    我连忙朝旁边一躲,然后赶紧绕开老太太从门口跑出了李振的小房间。乔伟虽然身手非常好,但他显然也拿这个菜刀老太太没有任何办法,也紧跟着我退出了房间。

    “妈!你干什么啊?!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他们只是来帮忙的,而且人家也不收咱们的钱!”李子墨抱住了尖下巴老太太再次解释道。

    “不收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不收钱肯定就是要收你的人!不行!闺女你放心,只要有妈在就没人敢占你便宜,我砍死他们!!!”老太太一边吼着一边用力挣着李子墨的胳膊。

    李子墨简直就像拔河一样拉着老太太,但这老太太的力气也是真够大的,竟然硬拖着李子墨走到了房间门口!

    我一看这架势老太太从李子墨手里挣出来绝对是迟早的事,这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了!

    “李小姐我先走了!咱有事电话再联络!”

    我冲李子墨喊了一声,然后转头就往门口跑。

    “哎呀~”

    李子墨突然惊呼了一声,我用余光一扫,发现老太太已经从李子墨的手里挣出来了!

    我连鞋都没时间换了,直接推开门拿着我的鞋就飞出门口,然后连头都不敢回一口气冲到了楼下。乔伟也不比我慢多少,但他多少仗着自己会功夫,倒是从从容容穿着鞋跑下来的。

    我在楼底下整理了一下造型,同时也不忘朝楼道里望一眼,看看老太太是不是追出来了,等确定那疯狂的双刀火鸡没追出来我才彻底放心。

    “咋样你?没被砍到吧?”乔伟过来笑呵呵地问道,明显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先不说这个!”我直接忽略了他的提问,转换了话题道:“你不觉得刚才在李子墨家里的事特别古怪吗?”

    “是挺古怪的,她妈,也许应该让李子墨带她妈到精神病院瞧瞧。”

    “他妈是挺古怪的,不过我想说的不是她妈,是李子墨本人!”我向乔伟解释道:“最开始我给李子墨打电话说她弟弟情况的时候她表现的特别紧张,还说她弟弟的电话始终关机什么的。可是到家之后她又变得非常冷静,什么事都解释得天衣无缝一点破绽都没有,后来我问到她弟弟回不回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打电话,而且还通了!再后来我要跟她弟弟说话,结果她那个疯妈就杀出来了,这个时机未免也太巧了吧?”

    乔伟皱着眉头品着我的话。

    “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太多了?我觉得就是李子墨她妈发疯而已,其他的都没什么不对劲的。再说那个张小伟,他在楼上看到的人没准不是李振呢,他不也说了嘛,他在八楼能看到人,到了楼下又看不清了,那很有可能不是李振是别人,他看花眼了而已。”

    乔伟说得也有道理,我不能凭空怀疑李子墨而不去验证那个张小伟的话,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去张小伟家楼下看一眼。

    按照之前张小伟告诉我的地址,我们在十五分钟后找到了他家楼下。

    张小伟的号码我手机里依旧存着,我在楼下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次他接的倒是够痛快。

    我向他表明了身份,然后把他叫到了楼下。

    之后他给我和乔伟指了下平时李振在他家楼下所站的位置,我和乔伟过去一瞧,那里刚好有一个下水井口。水井盖是用锁头锁住的,估计是防止被偷,如此一来就不可能有活人利用这个水井口进出这个小区。

    这还不算是最大的收获,当乔伟俯身到水井口时他也惊呼了一声:“这里有阴气!”

    因为天太黑了,就算戴上灵视眼镜也未必看得清楚,所以我干脆拿了那种可以附着阴气的试纸伸到水井里面晃了一下。果然,试纸上面慢慢地出现了黑色的絮状附着物,这明显就是阴气的反应!

    在这里出现的不是人,而是确确实实的鬼魂!

    我再次向张小伟确认了一下他看到的人是不是李振。

    张小伟对老天爷发誓说他见到的那个人肯定是李振,他跟李振做了三年的同学,不可能认错人。他说话的时候眉头拧了个大疙瘩,两个拳头也攥得紧紧的,这些肢体动作都是他没有说谎的极好旁证。

    我随后立刻跑去物业值班室那里亮了一下我的刑警顾问证,然后叫物业的人过来帮忙把井盖打开。

    下水道口很宅,只够一个人下去的。

    现在是冬天,下水井里面都已经结了冰,而且还有一层积雪,感觉并不算深。

    乔伟直接从井口这慢慢将身体顺了下去,又小心地弯腰在下水井里找了一圈。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道。

    “阴气很重,就是这了,用召魂决应该能把他召过来,不出什么特别状况的话。”乔伟回答道。

    说召立刻就得召。

    我立刻着手在下水井周边进行一些防范性的布置,同时也跟物业过来的人还有张小伟打招呼,叫他们待会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一切有我们。

    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了,乔伟那边也开始念起了召魂决。

    只过了几秒,下水道口这里立刻变得阴冷阴冷的,嘴边呼出的气也全都变成了白雾,就连寒毛都结成了霜!

    张小伟和物业过来的那个人都一脸惊慌地往我身后躲,我也安抚着他们道:“都别慌,看到什么都别慌!”

    我的话刚说完,突然从井口传出乔伟“啊!”的一声大喊,接着乔伟猛地从下水井地蹿了出来。

    几乎就在他出来的同一时间,从水井里也飞出来两只手!

    没有错!是两只手,仅仅是两只手!

    张小伟和物业帮工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根本不管我刚才跟他俩说了什么是调头就跑。

    我也没空去管这两个人,直接掏出打鬼气枪准备迎击。不过用不到我动手,乔伟直接甩了两张火符就把那两只手从空中给打散了。

    而在两手散去之后,在我面前也凭空出来的一个脑袋!

    一个悬浮在空中的、湿哒哒的人头,不过这颗头上的液体并不是水,而是鲜血!他的脖颈还有着明显的粗糙切割伤口。

    “张小伟!回来看看这是不是李振!”我回头朝张小伟大喊着。

    可张小伟根本不理我,就是闷头往他家的单元门那里冲。我回身朝着他开了一枪,打鬼的子弹准确命中了张小伟的屁股,把他打得哎呦了一声同时也一个趔趄。我紧跟着跑过去一把抓住张小伟的脖领子将他拽回到那悬空的人头面前。

    “啊!啊啊啊!!!!”张小伟手脚乱挥地挣扎着,眼睛也紧紧地闭着不敢睁开。

    而那颗人头这时也将他的目光集中在了张小伟身上,并且缓缓地飘了过来。

    “看看他!快看看他!”我对张小伟厉声命令道。

    张小伟咬着牙最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只张开了一瞬他就又把眼睛闭上了,然后大喊着:“是!就是李振!绝对错不了!快让我走!!!”

    我松手放开了李振,同时也冲乔伟点了下头。

    乔伟立刻奔过去用一个漏斗玻璃瓶把李振的头收了进去。

14、血痕

    李振的亡魂一直徘徊在下水道里,而且还是支离破碎的状态,唯一的解释只有一条,他被人分尸碎骨,然后从马桶冲进了下水道!

    如此一来李子墨就变得越发可疑了,她之前给李振打过电话,现在看来她那通电话根本没有打给任何人,只是跟我们面前装装样子而已.随后她要把电话给我的时候她那个疯老妈又“及时”杀出来了,从李子墨的镇定模样来看,那应该也不是什么巧合。

    另外一点,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自己去办入学手续这点无论如何都无法令人信服,所以办理入学手续的人就是李子墨,给学校留的电话也是她自己的。李振死了没办法去学校报到学校不会不闻不问,不过他们的电话只会打到李子墨的手机中,而李子墨只需要随便找一个借口便将学校方面给打发了,如此一来李振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让李子墨没想到的是李振竟然变成了鬼魂在不断扰乱她的生活,所以她在纠结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我和乔伟。

    对于驱鬼除灵这种事李子墨绝对是个外行,在她看来也许把我们请过去到她家里做做法之类的鬼就除了,可惜事情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于是她又开始准备新的应对策略,她妈装疯卖傻就是她的策略之一。

    张小伟被李振的鬼魂吓得虚脱了,我负责把他送回到家里,而乔伟则立刻联系唐辉。

    在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跟唐辉在李子墨家的小区入口汇合了,跟唐辉一起来的还有刑警队的一位负责血迹分析的技术员。

    见面之后唐辉一上来就强调道:“咱们可得先说好了,如果那个李子墨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可不能硬闯,不然就算找到证据了也无效了。”

    “这个我知道,我肯定让你俩进去就是了。到时候只要你们确定了他家可能发生过凶杀,你就可以直接抓人吧?”我问。

    “没有那么容易的,就算只有血迹也不能说明家里就一定有人死了。不过有了初步嫌疑的话我们就可以申请进一步调查,顺利的话还能申请到搜查令,很快的。这期间我可以找人来她家门口堵着,不让他们出去也不防止她在家里破坏现场或者隐藏证据之类的,等搜查令下来之后还需要一些……”

    “行了,不用跟我讲那么详细。”我打断了唐辉道:“反正我就负责让你还有你同事进屋去,其他的就交给你们了,这就可以了是吧?”

    “对!”唐辉点头确认道。

    “那走,上楼!”

    明确了我们各自要做的事情后,我们四个立刻奔李子墨家。

    我没有提前给李子墨打电话,直接上到她的家门口去敲门。我们倒是不需要使用查水表这招,等李子墨来应门的时候我报了下姓名她便将门打开了。

    “之前……真是对不起啊。”李子墨道歉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估计与我和乔伟身后多了两个人肯定有关系。不过我并没有让唐辉他们穿警服,一身便装过来我想并不会让李子墨起义。

    “刚才在你弟弟房间里的检查只进行到一半,我们跑出去之后乔伟才反应过来在他房间里有一个藏着阴气的角落,所以我们就叫了两个师弟过来帮忙,估计做一个法事就能彻底把鬼给除了,这样你弟弟再回来的时候也不需要放那个镇鬼的东西在他房间了。”我微笑着对李子墨道。

    “哦?可以用法事清除吗?”李子墨顿时眼前一亮,随后也再次将她的目光投向了我身后。

    “绝对可以!”我保证道。

    乔伟也冲李子墨点头道:“这一点雷声说得没错,我想只要你配合我们一下,我们就能找到鬼魂产生的根结,然后彻底把他超度升天。”

    乔伟不喜欢撒谎,而刚刚的这番话他也确实没有撒任何一句谎,我们确实找到了彻底从根本上清楚掉那鬼魂的方法,只是乔伟并没有把细节说出来而已。

    李子墨很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对我们道:“你们先等一下,我进屋看一眼我妈的情况。”

    “对对对,这你可得好好看看,别待会她老人家又举着菜刀出来,这我们可吃不消。”我笑着应道。

    李子墨示意我们稍等,然后转身进到屋子里,等了大概有两分钟她又返回来把门彻底打开,让我们四个一起进了屋。

    她的疯狂老妈并没有冲出来,我想大概李子墨这次不再需要她老妈扮演一个疯子的角色了。

    “这个仪式需要在黑暗的环境下进行,能不能请你关一下灯。”乔伟一边拿出厚厚一沓灵符一边对李子墨道。

    “全关吗?”

    “全都关,一盏灯都不开。”乔伟点头确定道。

    “好的。”李子墨答应一声便将屋子里所有开着的灯全部关掉了,房间里顿时变得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投进来的微弱的光。

    我从乔伟手上拿过来一半的灵符开始在地上到处摆,和唐辉一起来的那位血迹分析技术员则用一个小喷壶在我放下灵符的地方不断地喷着,同时他手里还拿着一把能发出蓝紫色光的小探灯,就这样一边喷一边照。

    我们的戏做的很足,那位技术员把我和乔伟扔下的每一张灵符都喷湿了,这使得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像是在为一场法事所做的准备,或者是法事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而实际上我们并不是在做什么法事,而是在找血迹。

    血这个东西非常奇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血好像很容易就清除了,可实际上还会留下肉眼很难发现的痕迹,只需要将发光氨喷在这些微小的血痕上,在黑暗的环境里这些血痕就会发出非常鲜艳的蓝白色荧光。

    我们在进门的客厅找了一圈,但并没有任何收获,就在我们刚刚转向李振的房间时,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蓝色荧光点!在刑侦技术员的探照灯下,那光点显得格外醒目!

    “这……怎么……”李子墨惊讶到结巴了。

    刑侦技术员就像嗅到了猎物气味的猎犬,他已经不再需要配合我们演戏,直接追踪着零散的血痕继续寻找着。而很快,他就在李振的房门口找到了一大片发出蓝光的血痕,而且还有一条长长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卫浴间。

    看到这样的痕迹我已经可以猜出大概了——李振死在了自己的房间,接着便被拖进了卫浴间,他不断流血的尸体也在地上留下了长长一条拖拽后留下的血痕。

    我转头看了一眼李子墨,此时的李子墨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整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两只眼睛变得空洞无神。

15、疯子

    在黑暗中,淡蓝色的荧光带看起来十分漂亮,只是在这漂亮的背后却是血淋淋的杀戮.

    我们顺着荧光带进入到卫浴间里,在侦查技术员手中探照灯的照射下,整个卫浴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萤火虫的洞穴,李振应该就是在这里被分尸并冲进马桶里的。

    从卫浴间出来后我们又去了李振的房间,那里也同样满是淡蓝的荧光。

    随后我们又用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把房子的其他地方都检查了一番,当然要除去李子墨她那个疯老妈的房间。在确保了没遗漏点任何一处后技术员也挺直了身体擦了下额头的汗道:“这已经不是嫌疑的问题了,这种出血量已经不是死一个人的问题了,唐辉。”

    “嗯,我知道了!”唐辉冲技术员点了下头,立刻拿出电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大队的警察就会赶到李子墨家,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此时的李子墨已经身体依在墙边,两眼无神一句话都不说了。

    “李小姐,我说过会帮你清楚掉那个鬼魂就一定会做到,只不过除了驱鬼之外我们还需要了解另一件事情,你的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你杀的?还是你妈杀的?”我走到李子墨面前问道。

    李子墨头也没抬,只把她的两只手并在一起超前一伸,意思显然是让我们给她戴上手铐。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承认你弟弟李振是你杀的?”

    李子墨依旧没有说话。

    “好吧,你不说那就相当于默认了,给她铐上吧!唐辉,你带手铐没?”我回头对唐辉道。

    还不等唐辉回答呢,突然一直关着的一扇房间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李子墨她妈从里面呼地一下冲了出来,而且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一些没有任何意义音调,这次她手里没有菜刀了,只是张着两条手臂朝我奔过来。

    我已经领教过一次这疯婆子的厉害了,就算她没刀也肯定会用指甲盖挠我!所以我立刻转身逃跑,并且到墙边将关着的灯给打开了。

    黑咕隆咚的房间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再一回头也看到了那疯老太太满嘴的血!

    我惊呼了一声差点坐到地上——这可比见了鬼更吓人。

    不过那疯老太太并没有追过来,她跑到她女儿身边就挡在李子墨身前,然后把两只手张开护住她女儿道:“你们不许欺负我闺女!人是我杀的,要抓你们抓……”

    “妈!!你别乱说话!!!”李子墨伸手过去捂住了那疯老婆子的嘴,然后冲着我大声喊道:“我弟弟是我杀的,跟我妈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抓我吧!!!”

    一对母女互相争抢着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或许她们自己都还没意识到,无论人是谁杀的,她们两个人都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两个女人依旧在争着,我们谁都没去阻止她们。

    刑侦技术员在房间里收集血痕样本,唐辉还在跟总部进行着通话,乔伟则忙着把房间里所有的扣子全部收走,准备在房间里进行一次召魂。

    最终她俩似乎也累了,也不再吵了,而是相互抱在一起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她们差不多是冷静下来了,我这才稍稍靠近她们问道:“除了抢着认罪你们还有其他想说的吗?比如李振为什么必须死?为什么人死了你们还要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来对待他?难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弟弟吗?”

    李子墨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念叨了一句:“你不明白。”

    “我确实不明白,所以才想让你跟我说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哪怕你们告诉我有个凶手闯进你家里做了这一切也好啊,起码给我一个让我能接受的理由!”

    “你别逼我闺女!!!你别逼她!!!”老太太突然又来了精神冲我大喊了起来。不过这次她没朝我扑过来,只是堆坐在李子墨的身边竭尽全力地呼喊着,她的两眼里也满是眼泪,看样子似乎她已经没有了攻击我的力气,又或者之前的攻击性只是她在装疯卖傻。

    “你和你女儿一直在串通起来骗我们对不对?从最开始我们过来的时候你就在演戏,你根本没疯是不是?”我问道。

    李子墨的老妈没有回答我,李子墨也沉默不语,整个房间里也陷入了一片沉寂。

    这时候乔伟走到我身边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可以了。”

    “也需要她们的帮忙吧?”我指着那对母女问乔伟。

    “现在不需要,待会出来的时候需要她们过来说两句话,让我把李振超度走。”

    “那就在这里召吧!”我道。

    乔伟点了点头,然后便将封着李振鬼魂的那个漏斗玻璃瓶拿了出来,在念了几句咒语之后他又将手一抖,之前被封住的那颗人头忽悠一下便从瓶子里飞了出来。

    人头一出来,李子墨和她妈全都一起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两个人便抱在一起大声呼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在他们的喊声当中,从那颗人头下面慢慢长出了身体,手脚,头上的血迹也很快消失不见了,一个英俊少年站在了这对母女的面前。

    “妈,姐,你们为什么要哭啊?为什么躲着我啊?”少年一边询问着一边伸手要去摸李子墨的头。

    李子墨惊呼了一声,连忙挥手去拨开少年的手,但她的手却从少年的手臂上穿了过去,根本没碰触到任何东西,少年的手还是落在了李子墨的头上。

    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大吃一惊,少年突然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反手在李子墨的脸上扇了一把掌!这一巴掌真的扇在了李子墨的脸上,把李子墨打得一下子摔倒在地。

    “别打你姐姐,别再打你姐姐了!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对她?!!你已经死了!!!”李子墨的老妈发疯一样地大喊着,同时朝着少年李振双手推了过去。

    但是这一推也只能推一个空,她直接从李振身上串了过去,而李振则回头一伸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并且用力将她甩了回来!

    鬼魂竟然可以直接触碰人,并且对人造成真真切切的伤害,这种事我还是这一年来头一次见到!

    我连忙看向乔伟,但乔伟并没有出手阻止,只是在一旁看着根本没有上去的意思。

    “不管吗?”我问道。

    乔伟摇头道:“这是个必要过程!忍着点!”

    “必要过程??”我不太明白乔伟的意思,可乔伟却又不跟我进行任何解释,我也只能待在原地看这对母女在那里和一只鬼纠缠。

    而很快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乔伟不过去,因为李子墨和她妈虽然不断挨着李振鬼魂的毒打,但两个人倒地的动作却显得极不自然,在仔细观察了一会我才发现李振打人似乎只是做一个动作,他并没有真的造成物理性质的击打,一切都只是李子墨和她妈的幻觉。

    这对母女必然是受到了来自鬼魂的强烈心里暗示,于是做出了被打的反应动作。知道她们不会因此而受伤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站在原地,等待接下来事情的进一步发展了。

    过了一会,李振终于停了手,然后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这时候乔伟立刻上前将一张符纸投向李振封住了他的动作,然后便对着他念起了超度经文。

    没过一会,李振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平静而祥和,最后化成了一股淡黄色的烟雾飘散不见了。

    李振的鬼魂除了。

    事后乔伟告诉我李振的样子已经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厉鬼凶灵,要超度凶灵必须让他把要发泄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之后才能平稳地将他送走。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让李振去殴打他姐姐和他母亲的原因。

    平安夜,我不太清楚这一天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不过对李子墨来说今天或许是她几个月以来真真正正可以安心入睡的日子,没有什么事是需要她再隐瞒的了,也没有鬼魂再去纠缠她,一切都就此结束了。

    加班的任务就留给警察了,乔伟去机场接他老爸,我也去把舒鑫接到了乔伟那,然后大家一起过了一个无比热闹同时又充满各种欢乐的圣诞。

    第二天上午唐辉打电话过来说李子墨母女两个终于都招供了,发疯的并不是李子墨的母亲,更不是李子墨,而是李振。

    唐辉他们在李子墨家里找到了李振的病例诊断,李振有着非常严重的情感缺陷,同时也有着潜在的反社会暴力欲。简单来说他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而导火索就是他的姐姐李子墨。

    因为对弟弟的过分溺爱,李振把李子墨看成了自己的唯一依靠,渐渐的,这种依靠也变成了畸形的恋爱。

    他一方面想要保护姐姐李子墨不受人伤害,另一方面却又痛恨李子墨在其他男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风骚。当有一天李振终于无法忍受的时候,他拿起了刀要杀死李子墨,但他并没有得手,因为他的母亲提前将一把匕首刺进了李振的胸口。

    李子墨得救了,为了救她的母亲,她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她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将李振分身上的肉全部剃下来切成碎末从厕所冲走,随后又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将骨头也全部处理干净。

    当她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李振却突然出现在了她家,并无时无刻不跟着她,而更让李子墨无法接受的是,有些时候她的母亲竟会露出和李振相似的表情,甚至对她也表现出了强烈的独占欲。

    她知道,她母亲被李振“附身”了,所以她选择向阴阳侦探求助……

1、鬼夜哭

    工作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你想要它的时候它往往没有,而你不想要它来的时候它却总是自己主动找上门让你想躲都躲不掉。

    本来想着圣诞、元旦这个双蛋节日可以放松几天,找个地方玩玩什么的,可还没等选好地方呢工作就找上门了,而且这个活还推脱不得,因为拜托我们的人之前也帮过我们的忙,而且还是江湖上的老前辈。

    这个委托人就是秋洪波(自:案8、数尸人),那个专门给政府官员处理道上事务的清道夫。

    之前我因为调查那个杀人魔殡仪馆馆长的事,我跟乔伟结识了秋洪波和三麻子这两个前辈人物。在侦探社正式开张请客那天,秋洪波和三麻子跟小子一起过来向我道贺来着,而从那以后我们基本就没再见过面了。

    在我看来这两个老前辈应该是属于给小子一个面子才过来的,他们并不是真打算以后有事找我帮忙。

    但实际情况显然不是,秋洪波就真的在元旦眼看就到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并约好了今天到侦探社找我和乔伟聊聊。

    按照约定,我早晨八点四十就到了侦探社,乔伟也同样提早过来等人。

    九点的时候秋洪波准时过来了。

    秋洪波还是猥琐的老样子。他穿了一件灰白色长外套,剃了个光头戴着个耳包子,走进屋的时候略有些驼背,还总是抿着嘴嘿嘿嘿地笑着,这造型总给我一种感觉——他随时都会从怀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去诱拐小萝莉。

    进到屋里之后老秋还很时髦地向我和乔伟道了句圣诞快乐。

    我跟一个秃头的猥琐大叔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所以简单寒暄过后我便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询问老秋到底是谁遇到了麻烦事需要找我们。

    “不是谁,其实就是我自己。”秋洪波指着他自己的鼻尖笑着道。

    “您遇到麻烦了?看您着笑呵呵的态度可不像啊。”我道。

    秋洪波也嘿嘿一笑道:“其实我也真没觉得这算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我老婆受不了。事是这样的,上个月我过生日,结果从那天开始每天一到晚上我家里都能听到有女人在哭,然后我老婆就说是闹鬼了,还要请神请仙老破什么的。跟你俩说实话,我这个人不太信这些鬼神之类的东西,但是我家老太婆总是吵,说是鬼夜哭这是作人,要短命的,我实在没招了就想到你俩了。”

    “秋哥,这你可应该早听嫂子的,鬼夜哭不是小事啊!”乔伟表情凝重地说道。

    “有那么严重吗?”秋洪波好奇道。

    “当然严重!我学徒的时候跟我舅去治过一次鬼夜哭,结果当天晚上就遭了鬼王,我舅也因为那次的事送了命。”

    “是吗?!”秋洪波的后背顿时离开了沙发靠背,原本眯缝着的小眼睛也睁了起来。

    “我没必要拿我舅舅跟你开玩笑吧。”

    “也对也对!那你看什么时候去我家给瞧瞧?”秋洪波问。

    “我们这边随时都可以,关键看您家里什么时候方便。”乔伟道。

    “现在就方便,过去吗?”

    我突然觉得这一幕好像几天前刚刚发生过,所以我连忙问:“秋哥,嫂子在家吗?”

    秋洪波连忙摇头道:“早回娘家了,她说我不把家里那鬼哭治理好她就不回来了,还逼着我再买套房呢。”

    “我觉得再买上一套也是个办法。”我开玩笑道。

    “你这是准备抬价啊?”秋洪波眉毛一抬,奸笑了下,“放心,只要你们帮我把鬼夜哭的毛病给治理好了,费用我出两倍!”

    “我们平时一般做驱鬼的活收费都在两万以上的!”我不忘给秋洪波打个预防针。

    “好!那我给你们五万!这买卖你们可赚大了啊。”

    “那就多谢秋哥了,借秋哥给带来的旺运,看来我们2014年必定是大吉大利,财运亨通!你的事我们肯定给处理的妥妥当当,你就做好接嫂子回家的准备吧!”我顺着秋洪波的话头给他戴了个顶小高帽,同时也直接把海口给夸了下来。

    乔伟说的好像挺严重的样子,但我并不觉得事情会困难到哪里去,估计最多耗到晚上召魂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在闹腾,到时候封住他或者是打散他,再找到根治理了也就ok了。

    乔伟也和我想的差不多,这从他一脸悠哉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离开侦探社开车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秋洪波的家。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秋洪波平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活脱脱就是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就连今天来侦探社是打车过来的,去他家的时候也是坐我的车。

    不过一进到他家里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这房子这个大,光是客厅就跟我家面积差不多,粗略目测一下面积起码二百以上,估计卫生间都得有两个!大厅里放着各种古玩字画、根雕盆景,阳台整个就是一迷你花园,里面还真就有两只鹦鹉,进了他家跟回归了大自然差不多。

    “我感觉我要价有点低了!”我不禁感叹道。

    秋洪波哈哈一笑,拍了下我的肩膀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心直口快的性格!来,进屋!”

    我只是敷衍着笑了下但没有应声,对于“心直口快”这个评价我可不敢认同,我倒觉得口是心非或者口蜜腹剑这些词更符合我的风格。

    在进屋之后我和乔伟立刻着手开始检查,而不到三分钟我们就找到了鬼夜哭的罪魁。

    在他家那堆盆栽根雕附近有少量的阴气,顺着这股阴气我们找出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卧虎的根雕艺术品。

    乔伟把这根雕取出来问秋洪波这是哪来的。

    秋洪波凑过来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便皱起了眉头,“这个……诶?我还真不记得我买过这个!”

    “是不是你生日时候别人送你的礼物啊?”我问。

    “嗯!!”秋洪波恍然大悟地一点头,“有这个可能!”

    “那你能想起来这是谁送你的吗?”乔伟接着问道。

    “这个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我得回头挨个打电话问问。”说完,秋洪波又翻了翻眼睛问道:“为啥你要找送这个给我的人?你怀疑是有人故意要害我?”

    “这个嘛,怎么跟你解释呢?”乔伟捏着下巴想了一会,然后道:“就说的简单通俗一点吧,一个物件要是闹鬼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鬼附在这东西上,而鬼只会附在三样东西上,一个是鬼的尸骨,二是鬼生前最喜欢的东西,第三个就是凶器。”

    “凶器?”秋洪波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的认真:“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有人用这根雕盆子砸死过人?”

    “这个倒也未必,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我对根雕这种东西不太了解,也不清楚这个到底算是艺术呢还是把它归类为一种大自然的发现,反正我从来没见过根雕会闹鬼的,要我现在做判断的话,我只能把它往凶器上面想。”乔伟道。

    “哦。”秋洪波点了点头,“那要怎么才能最终确认呢?”

    “这就得等晚上我召魂看看了,根雕我们就拿走了,估计除鬼的过程可能会有损毁,如果还能保存完好的话我可以再给你……”

    “不用不用!既然是这玩意闹鬼就别把它留我家了,要不然我老婆看见了没准又要嚷嚷其他什么东西呢,你们拿走直接处理就成了。”秋洪波说完也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两个肩膀往下一耷拉,“那我家的鬼夜哭就算解决了呗?”

    “八成是解决了,不过您也别着急把嫂子接回来,您先在家住两天看看,要是没发生鬼夜哭就说明彻底没事了,到时候您再给我们钱。”乔伟点头道。

    “你们这生意做的还挺讲究的。这样,你们就先在我家坐会,我正好要去见几个朋友,都是有头有脸的,我带你俩一起去跟他们认识认识,以后没准他们也会找你们帮忙办点什么事呢!我发现啊,人越是有钱好像心里就越是有鬼,总是怕什么鬼神的,他们肯定能成你们的客户。”

2、残魂

    生意这东西靠的就是个客源和回头客,我们现在回头客已经很稳定了,所以开拓一下新客源也是非常应该的.

    秋洪波干的活比较特殊,所以认识的人也是非富即贵地位显赫,能跟这些人认识对我和乔伟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这顿午饭吃得非常开心,因为饭局开始不到二十分钟,我和乔伟就成了饭桌上的焦点人物。

    老秋说得真是没错,官做的越大,财富积累的越多,人似乎就越是迷信鬼神,这一桌子无论是这个局长那个处长的全都向我和乔伟咨询各种关于鬼神的问题,当然重点回答这些问题的还是乔伟。

    一顿饭吃下来,我俩已经跟这些官员们称兄道弟了,互留电话也是必然的,临走的时候他们还说如果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想这大概也算是一种等价交换,不过我和乔伟绝对应该是赚的那一方。

    跟秋洪波道别后我和乔伟回到了侦探社,并且一直在侦探社待到了太阳落山天变黑。

    环境条件已经满足召魂的需要了,乔伟也立刻在安全屋里对那个根雕使用召魂决。

    和往常一样,召魂开始后没多久整个安全屋里就变得阴冷阴冷的,一股股的冷风在封闭的屋子里转到绕去的,而在阴风当中我也确实听到了阵阵哭声以及凄惨的嚎叫声。

    当整个安全屋的墙壁都开始结霜的时候,那根雕竟然自己左右颤动起来,接着从盆子里冒出来半张人脸!那哭声和嚎叫声也正是从那半张脸处发出来的。

    乔伟也立刻停止念诵召魂决,上前一步将一张符纸贴向那半张人脸。

    当符纸罩住那半张脸后,哭嚎声以及笼罩在整个安全屋的阴风也都瞬间消失了,可是那半张脸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没有消散也没有回复成一个完全的面孔,更没有在人脸以下生出身体、四肢。

    “应该是这样的吗?”我忍不住问了乔伟一句。

    乔伟回过头冲我皱着眉道:“按道理来说它应该能恢复成生前,或者将死时候的状态,除非这不是一个完整的魂。”

    “半张脸,半个魂?”我问。

    “恐怕还不到半个,也就……嗯……”乔伟想了想,“大概十分之一吧,也就是所谓的残魂。”

    残魂,又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词。

    “残魂是怎么生出来的?”我立刻问道。

    “具体的情况就复杂很多了,比如遇到水平垃圾一点的驱鬼师给驱了一半,或者人魂没散尽,或者天魂升了一半又因为留恋什么事而返回来一部分,很多情况都会出现残魂的。”

    说完,乔伟又转回头盯着那根雕,看样子似乎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我走过去道:“残魂不好对付?”

    乔伟默默地轻摇了下头,“好对付,用最简单的方法就能封住,也能让它永远不会再哭闹,就算真没封住又让它开始活动了它也对生人起不到任何作用,残魂根本没有什么破坏力。只是这魂没办法超度了。”

    “它就只能这个样子了?”

    “嗯。除非想办法把魂凑全,不然它就只能永远被困在这根雕里,如果把根雕毁了它也就只能四处游荡了。”

    “这可够麻烦的。”我叹了一句,“诶?你不会刚拿到这个根雕的时候就想到这个了吧?”

    “嗯?为什么这么说?”

    “少装蒜了,要不然你让秋洪波问送他这个礼物的人是谁干什么?”我道。

    乔伟咧嘴呵呵一笑,“你倒是挺能猜的。”

    “这怎么叫猜呢,这叫观察推理,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乔伟点头承认道:“我之前也曾经接触过残魂,残魂的阴气很特殊,颜色和给人的感觉特别怪,我没办法具体跟你说明白,反正就是跟正常的阴气不太一样。但是我也不敢确定,所以就没当他的面说,可能我心里也是不希望会遇到残魂吧,结果还是遇上了。”

    “那现在咋办?把这个根雕放这然后等秋洪波那面给信?”

    “嗯,也只能这样了。”乔伟道。

    话虽说是我们要等秋洪波的信,可就算他告诉我们根雕是谁送的,我们也未必就能把这残魂变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我们的侦探社里又要多住进一员了,只不过这个成员不是活人,也不是完整的鬼魂,而是十分之一个残魂。

    因为马上到元旦了,我也想给自己放假,所以当天下午我和乔伟都没在侦探社多待,在将根雕封印好之后我俩就离开侦探社各回各家了。

    在舒鑫回来之后,我还跟她吹嘘了一下我跟好几个政府官员已经称上兄道上弟了,以后在她爸妈面前,尤其是她妈面前我再也不用憷了!至于残魂什么的我根本没去在意它,更没跟舒鑫去提。

    我以为就是一个小小残魂并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更何况乔伟已经将那个根雕封印住了。

    可是当天晚上在我睡觉的时候却发生了怪事。

    这怪事对我对舒鑫都没有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影响,我只是隐隐地听到了有一沉沉轻轻的啼哭声,而这哭声也只持续了几秒便消失了。在迷迷糊糊当中我又像是来到一片树林当中,那树林的景色非常的美,一阵轻风吹过,片片红色的叶子飘落在我的脚下发出沙沙的轻响,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我本来还陶醉在这森林美景当中,可在一颗树后突然闪出半张脸,那张脸上全是鲜血。他痛苦地咧着嘴,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随后,接二连三的从树林中出现了各种残缺不全的肢体,有手、有脚、有断腿、甚至还有内脏!这些肢体内脏就像有生命的另一种生物,它们快速地朝我爬行过来,同时发出痛苦的哭喊。

    我转身想逃开,但却没有成功,我的脚竟被一只手抓住了,一只从手腕处被切断的手!

    于此同时,其他的那些残肢断臂还有内脏也朝我冲了过来,把我团团包围、填埋……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黑暗,我依旧躺在我的床上,身边的舒鑫依旧沉沉地睡着。

    我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但并没有听到任何哭声。

    梦并没有变成现实,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而当我再次迷迷糊糊将要睡过去时,我竟然又一次来到了那片美丽的枫树林,而且又一次经历了被一群肢体围追的一幕!

    这一夜,我被这个怪梦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次,等好不容易不做那个梦了,时间也已经早晨六点了。

    如果只是做一次怪梦也就罢了,这连续一晚上被怪梦纠缠绝对不是什么偶然事件,我相信这绝对跟侦探社里的残魂有关。所以吃过早饭之后我就立刻赶去侦探社,并在侦探社里见到了两眼黑眼圈的乔伟。

    看样子他也一样没有睡好。

3、龙岩血树

    “你也做梦了?”我无精打采地问了句.

    乔伟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看情况他也同样从我脸上看到了类似的精神状态。

    我去茶柜里拿出了珍藏的铁观音,泡上一壶热茶。茶水入喉,一股浓郁的茶香也在口中散开,我的头脑也随之清醒了不少。

    “怎么个解释啊?你不说残魂没什么危害吗?”我问。

    “是没什么危害啊,现在这些只是很小的一些副作用而已。从科学的角度来讲鬼就是一组残存的脑电波,也就是生物电信号,残魂也可以理解成是不完整的信号,这种不完整的信号干扰能力特别强,我们昨天跟残魂有了近距离接触,所以大脑受到一些影响也是很正常的。”

    “‘科学’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我吐槽道。

    “阴阳鬼术也是另一种科学,只是主流科学没办法找到合理的解释而已。”乔伟狡辩道。

    我懒得跟他在这些毫无意义上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于是转换话题道:“那这个怪梦到要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估计最多两三天吧,快的今天晚上差不多就不会做了。”

    “哦,那还行,我可不想再被一群残肢断臂给群殴了。”我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话说,你觉得那片树林跟那个残魂有什么特殊关系吗?我感觉好像是那个魂想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信息。”

    “我想应该是他被杀的地方吧!不过只凭一个梦就想找到那个地方根本不可能。”

    很明显,乔伟所做的怪梦内容跟我的梦是一模一样的,而我们也确实没办法仅依靠一个梦就找到那个树林。

    一晚上没怎么合眼,疲乏感也在邻近中午的时候彻底征服了我,于是我就在侦探社的沙发上躺下小睡一会。可眼睛刚闭上没多久,那古怪的梦就又出现了,不过这次我实在不想起来了,干脆就让那些残肢断手把我埋住好了。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挺真实的,但我很清楚那就是一个梦,既然是一个梦我又何必去在意它?

    或许是这种破罐子破摔的精神起了作用,在我被那些断手残肢埋住之后,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一片漆黑,在这漆黑的环境继续传出各种各样的惨叫和哭声。或许是因为这哭声我听得太久了,现在我倒不觉得它怎么烦人,就这样还真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声手机铃响把我从一片黑暗的梦里吵醒了过来。

    我两眼睡得一片模糊,看东西都是重影的,所以我根本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含糊地问了句:“谁啊?”

    “雷老弟,我,秋洪波。”电话里传出了秋洪波的公鸭嗓。

    一听这个名字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怎么样?想出送你根雕那个人是谁了?”

    “嗯!想起了。你是怎么了?昨天你不会也遇到鬼夜哭了吧?”

    “鬼夜哭倒不算什么了,跟被鬼附身了差不多。不过您不用在意,都是小意思。说说是谁送你的根雕吧。”我道。

    “哦,之前一个跟三哥一起干的小弟,叫宋常发。我打电话问过他了,他说知道我喜欢盆栽根雕这类东西,所以特意找了一个福建的根雕大师给我做的。”

    “福建的根雕大师?这么远?”

    “嗯,他说是托朋友帮忙弄的。是不是出了什么特殊情况了?我听你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啊。”秋洪波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这两三天我可能天天都要做一个怪梦。”我觉得这事没必要跟秋洪波隐瞒,于是就把梦的内容跟他说了一遍,之后我也把乔伟跟我解释过的话也复述了一次给秋洪波听。

    秋洪波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们是觉得有人在那片树林里被肢解了?然后残缺的魂魄附在树根上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不想跟秋洪波解释太多关于鬼怪的知识,所以应付了他一句。

    “哦,看起来好像还挺麻烦的。对了,我昨天晚上没听到鬼夜哭,这是不是就是说我家里已经不会再出鬼夜哭的事了?”秋洪波问。

    我赶紧把秋洪波的问题转述给乔伟听。

    乔伟连忙点头。

    “乔伟说可以了,你可以把老婆接回家了。”

    “行,多谢了,那钱我给你们打到账户上?”

    “成。还有,秋哥,你能把送给你根雕那人的电话给我吗?我想联系他一下。”我道。

    “不是过个两三天就不会再做那个梦了吗?别告诉你准备去调查那个鬼的死因!”秋洪波有些惊讶地说道。

    “你还真说对了,那个梦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一直在纠缠我,我倒不是觉得害怕,就是那些残肢还有那半张脸,它们好像要告诉我一些什么事情,这些问题我要是不把它弄清楚,我估计就算以后不做那怪梦了我也睡不踏实。”我终于算是对秋洪波说了句实话。

    秋洪波似乎也明白了我要表达的意思,所以很痛快地把那个叫宋常发的电话号码给了我,然后又说等下他会立刻给宋常发打声招呼,让宋常发完全听我的吩咐。

    挂断电话后只过了三分钟不到我的手机就又响了,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我简单对照了一眼刚才秋洪波给我的电话号,是一样的。

    “您好,宋常发吗?”我接起电话后直接道。

    “您好您好!是我,叫我小宋就行,刚才秋哥给我打电话说了,让我找你,然后听你调遣。”宋常发道。

    “调遣谈不上,就是想问你一下那个根雕你是从谁哪弄来的,具体一点。”我道。

    “哦。是我一个在龙岩的朋友,他认识一个做根雕的艺术家,我就拜托他帮了我个忙。你要是想知道那个根雕艺术家是谁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问一下。”

    “等等,你是说福建省龙岩市吗?”我问。

    “对!龙岩市!”

    “真是巧了。”

    “什么?”

    “没事,你帮我问一下吧,有信了马上告诉我。”

    “好,我现在就去问。”宋常发说完便挂了电话。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宋常发的电话才又打过来,他用的时间是够长的,但得到的结果也够具体。他用刚才的二十分钟时间联系了他龙岩的朋友,又通过那位朋友找到了根雕的艺术家。

    那个艺术家说他用那个卧虎的根雕作品是在一个叫血树林的地方找到的,那里经常会找到一些形状奇特的树根,所以他每个月都会去一次。

    最后他从那根雕艺术家那里要来了血树林的大概位置。

    血树林,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个吉利的地方。它会不会就是我梦里不断重复出现的那片树林呢?

    看来我必须去那个血树林看一眼,另外龙岩这个地方我也是非常乐意去的,因为那里有一个我非常想要再见一见的人。

4、风潇潇

    无论在大学时代还是现在,我都是个宅男,电子游戏宅男,只不过在认识了乔伟之后我的户外活动明显多了一些,在加上还要坚持写我的小说,所以玩电子游戏的时间就不多了.不过在大学时代我绝对是电游狂人。

    在没有lol之前我一直都在dota届奋战,而在大学时候我有一个配合非常默契的dota好基友,我俩只要一起开黑胜率基本可以维持在80%以上,在学校组织的电子游戏竞技大赛上这个人还拿过冠军。

    我这个好基友的名字叫风潇潇,别看名字起的挺苍凉的,其实上她却是个妹子,而且还是我所在学院的十佳美女之一,因为电游玩的好还被同学尊称为校内电竞女王。

    我跟潇潇从大学刚开始军训时就认识了。

    在入校之前我就知道要军训,而且时间还很长,我表姐告诉我只要熬过了地狱一样的军训,后面的大学生活就是天堂了。我喜欢天堂,但并不想经历什么地狱,所以在军训之前我故意在打篮球的时候轻轻扭了下脚,在去医院看病的时候跟大夫说了点好话,再递上一盒烟。

    我是个穷学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不过这些已经足够让大夫在我诊断书上写下“严重扭伤静养一个月”的字样。

    于是我成功逃过了军训。

    当其他人在烈日炎炎下踢正步的时候,我则躲在有空调的校园机房内打着dota。而就在我激战正欢的时候突然从我对面传来了一声:“草!那个rain85,早晚***!”

    骂人的是个女的,而且“rain85”就是我的游戏id。

    于是我立刻站起了朝对面瞧了一眼,发现坐在电脑前面的是个女生,很白,很漂亮,而且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在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好像是石膏绷带的东西。

    “那个,美女,你说的rain85,是不是刚才三杀的那个龙骑?”我主动打了声招呼。

    对方猛地抬起头盯着我道:“别跟我说刚才那个不要脸的龙骑就是你?!!”

    “好像是吧,问题是你能把‘不要脸’这三个字去掉吗?”

    美女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把嘴一捂,样子可爱至极。

    这个骂我不要脸的美女就是风潇潇,也因为这次机缘巧合我和她认识了。后来我知道了她也是为了逃避军训弄了个假病历,而且她比我舍得下血本,戏也做的够逼真,直接给胳膊上套了个石膏。

    随后整个军训的过程我和风潇潇几乎天天都泡在机房里战dota,一直战斗到开学。

    再后来她认识了一个计算机学院一个学编程的帅哥,我认识了舒鑫,我俩还经常聚在一起商量追求方案。

    后来潇潇同学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追到了计算机学院的帅哥,而我则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正是和舒鑫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不过时间成本的投资程度似乎也决定了恋爱关系的牢固程度,潇潇同学在大三下半学期的时候被分手了,或许是因为常年宅在宿舍玩电子游戏而忽略男朋友的关系,她的帅哥男友找到了一个更温柔体贴、小鸟依人的女人,而抛弃了这个动不动就骂人的女汉子。

    为了这事我还陪着潇潇同学在酒吧喝了一个通宵的啤酒,厕所我都不知道跑了几堂,第二天送潇潇回宿舍的时候还险些被舒鑫看到。

    在快毕业的时候潇潇问过我未来有没有可能我会跟舒鑫分手。

    我不是傻瓜,潇潇的意思我明白的很。

    未来的事情我说不好,所以我和她做了一个听来似乎有些傻的约定——如果到了虚岁三十岁的时候你还没嫁人呢,我也已经和舒鑫分手了而且也单身的状态,那我就去找你。

    只要新年一过我就三十虚岁了,照目前的趋势来看我和舒鑫会分手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潇潇也已经找到了心仪的对象,那个约定或许很快就要告废了。

    不过就在这个约定告废的时间点去跟潇潇见一面我还是非常乐意的,而风潇潇目前所在的地方就是福建龙岩。

    乔伟对于我打算去龙岩这件事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因为他自己也被那个怪梦折磨着,他也非常想要查出真相。

    另外风潇潇是北京人,不过后来去了福州,再后来又被派到了龙岩。我跟她平时聊天什么的都是在游戏里,从来都不打电话,所以舒鑫并不知道风潇潇就在龙岩,这也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而为了避免家庭暴力事件的发生,我特意让乔伟无论如何不能带叶鸿一起去,乔伟也做到了。

    于是在两天后,我和乔伟两个人坐上了飞往福州的飞机,并在当天的晚上坐火车来到了龙岩。

    龙岩的火车站并不大,感觉跟我这家差不太多,还没出站呢我就远远看到了风潇潇。

    潇潇同学个子不高,穿着高跟鞋也只有一六五左右,给人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但这些都是表面假象,在她较小的身体里隐藏着狂野女汉子的灵魂,还是满口脏话的女汉子。

    她显然也早就看到了我,在我刚从站口出来的时候她也穿着高跟鞋当当当一路小跑着冲过来,在到我面前之后用力地朝我胸口打了一拳。

    “你小子终于良心发现过来看我了啊!”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拥抱吗?”我一边揉着被打得生疼的胸口一边抱怨道。

    “切~!”潇潇把嘴一撇,然后往我身后瞄了一眼,笑呵呵地问:“这应该就是你常提的那位混血阴阳先生乔伟吧?”

    “对!”我连忙侧身把乔伟让到前边,然后给两个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风潇潇一边道着“你好”一边伸出右手,不过她手背朝上的伸手姿势可并不像是要握手。乔伟倒是很明白其中的含义,他非常绅士地轻轻握着风潇潇手指尖,然后俯身在风潇潇的手上轻吻了一下。

    “哇吼吼~~~”风潇潇立刻大笑着手舞足蹈起来,“你说你要跟乔伟一起过来的时候我就想好这一幕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也有机会体验一下英国绅士的吻手礼,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

    “你要是再跟我们一起去见见鬼什么的,你就觉得下辈子其实都不需要活了,这辈子该见识的都已经见识过了。”我道。

    听完我的话,风潇潇顿时眼前一亮。

    “对了,你说这次来是要去血树林是吧?”风潇潇问道,语气中都透着一股兴奋劲。

    “是啊,有什么内幕消息?”我问。

    “嗯,还真有消息!”风潇潇道:“你跟我说要过来这两天我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血树林,结果还有这个地方!听说那树林挺邪的,有人把那当成旅游景点,不过也有人把那当成邪地不敢靠近的,说是片林子里的树会淌血,如果晚上去还能听到哭声,反正阴森古怪的。”

    我不由得看了眼乔伟。

    “看来咱们这次还真就来对了,那片血树林里闹不好还不只是一两只鬼这么简单呢!”

    说话时乔伟的脸上也浮出了严峻的神情。

    “鬼王?”我问了句。

    “有可能!”乔伟点了点头。

    我和乔伟的对话显然让风潇潇有些摸不到头脑,于是她又一次狠狠朝我肩头打了一拳,“你小子,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要不然晚上的饭钱就你来出了!”

5、方家村

    到了潇潇同学的地盘,让她做东大吃一顿自然是少不了的.

    我本来以为她会叫上她的男朋友一起来,结果就只有她自己跟我们开餐,后来在我的反复追问下她才承认自己根本没交什么男朋友,她跟我说她已经有心仪的人了只是不想让我有负担,不想让我以为她是在等我什么的。

    她说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她好像就是为了那个约定而一直在等我。

    或许也真应了她第一次在学校机房里说的那句话,我就是个不要脸的人。

    当晚我和乔伟找了家酒店住下,次日一早我们便准备去血树林打个前站,先看看那里的究竟。

    风潇潇当天也跟公司请了假然后开车带我们去血树林。我手头上有一个宋常发给我问出来的血树林地址,我也把这个地址给了潇潇同学。不过她所知道的地方似乎和我手上的地址不太一样。

    我手上的地址是一长串的复杂说明,从市西出去到高速公路,然后再走四十公里会看到一家没挂牌的路边饭庄……等等一大堆。

    而潇潇同学告诉我的就三个字——方家村。

    根据风潇潇的说法,方家村是市东郊的一个小村子,那片血树林就在村子后翻过一座山的地方,村民都传说那里很邪乎,所以谁都不敢去。

    我本身也不清楚这东西到底该听谁的,所以索性就先按照我手上的地址去那瞧瞧,如果没什么发现再转去方家村。

    风潇潇开车速度飞快,绝对对得起她的名字,我们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我拿到的血树林的地址。那里就在从高速公路转下来的一个小山坳,山坳里有零零星星几棵树,有些树都已经枯死了,树根也露在外面,看样子确实是个适合寻找根雕材料的好地方。

    不过这地方地势不平,树也不够密,跟我梦里梦见的诡异树林完全不一样。

    尽管如此,我还是戴上了灵视眼镜到这个勉强可以称作树林的地方转了一圈,而这一转还真有了收获。

    在树林的地面明显有一层浅浅的黑灰色絮状漂浮物,即使是大白天我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用乔伟的话来讲就是:这地方阴气极重!

    “这地方阴气极重啊!”

    果然,乔伟只简单看了一眼就道出了这句话。

    “这地方闹鬼吗?”风潇潇一脸紧张地问我。

    我冲她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乔伟,看他怎么做判断。

    乔伟在林子里四处走了走,又在地上捡起来一些散碎的干枯树根在那观察着。

    看了好一会他才抬头道:“有些不对劲,这里的阴气都是这些树根上残存的,不是这树林本身的问题。而且你看这些树根!”

    说着,乔伟也拿着他捡起来的树根到我面前给我看。

    我随便找了一个看了下,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这些树根都有明显的切断面,似乎是被人砍断而并非天然形成的。

    “这是被人扔在这的?”我抬头道。

    “嗯,看样子应该是了!”乔伟道。

    “哦?这里叫血树林,另外还有一个方家村后山也叫血树林。是不是有人希望把学术林转移到这个新地方来?”我猜测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散树根都是方家村的人扔到这来的?”乔伟问。

    “这我可不敢确定,还得去另一个血树林看看再说。”

    “嗯。”乔伟应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这片小树林,“不能放着它们不管,与其被人拿回去再出什么鬼夜哭的事不如现在就把它们全都毁了,把残魂都散了,危害性还能小一点。”

    “全踩烂?”我问。

    “对!”乔伟用力一点头,然后把手上的树干往地上一扔,再用脚使劲一踩。

    咔嚓一声,那一小段树根被踩成了数段,一股黑烟也从树根周围散开,乔伟紧跟着将一张符纸扔脚下一丢,那团黑烟也彻底飘散不见了。

    “你就像我这样见到有阴气的树根就踩一脚,把阴气踩散就行,其他的我来。”

    “好。”我应了声,然后便在树林里开始踩树根,乔伟则完成后续的工作。

    我们在这片小树林里折腾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完工。虽然耗费了一些时间,但这些工作还是很值得的,起码现在再来看这片树林比开始那时候感觉要舒服得多了。

    再回到车上后我们立刻赶奔方家村。车子又在高速公路上飞奔了一个多小时,在转到一条岔路上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山间里,最后在一个隐秘的小山口才终于见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村子。

    进到村口后我才发现村子的规模比我预想的要大一些,目测应该有个百十来户人了。村子正中间有一条平整的砂石路,车可以一直开到村尾。如果潇潇打听到的消息没错的话,从村尾出去再翻一座山我们就应该能到那片血树林了。

    因为进入了有住家的地方,潇潇也把车速放得很慢,就在我们马上就要到村尾的时候,突然从右边的房屋后面转出一个中年男人挡在了路中间冲我们不停地挥着手,像是示意我们停下。

    潇潇赶紧踩了刹车,拦住我们的那个人也立刻绕到了车门边大声道:“你们要去哪啊?是后山的树林吗?”他讲的是普通话——潇潇跟我说过,龙岩这地方好像是闽南话也分好多类的,据说相邻的两个村子讲的话都各不相同,所以比起闽南话,倒是普通话在当地更为普及一些。

    我拉下车窗问:“怎么了?有什么说道?”

    “也没什么说道,只是那地方不太吉利而已,如果你们一定要去的话最好拿上这个。”说着,那男人将一个好像是香包的东西朝我递过来。

    “哦?护身符吗?”

    我伸手要去接,没料到那男人竟把那香包给收回去了!

    “做这个东西也是耗费我们不是心血的,而且这个也是请人给开过光的,所以要收一些成本钱。”

    看到这护身符我突然想到了我和乔伟经常卖给人的镇鬼扣子,那东西成本估计连十块钱都不到,乔伟去给弄一弄就收人两万,这简直可以看成是诈骗了。现在这个人也打算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我们,我自然不会上当了。

    “多谢你的好意,我们还真不需要这玩意。”我应付了他一句,然后关上车窗示意潇潇继续前进。

    那个男人也继续推销他的香包,也没有追过来的意思,就这么让我们通过了村子。

    车子开出了村到了后山脚下就没有路了,我们把车子停在山口然后步行上山,只用了几分钟的功夫就翻过了那座山。在山后面有一片四面环山的开阔地,那里还真就有一片树林,而且跟我梦里面梦见的诡异树林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了!”我惊叹了一声,同时也连忙将我的灵视眼镜戴上。

    可让我意外的是透过眼镜我并没有在这片树林里看到任何的阴气。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我诧异地问乔伟。

    乔伟也是一脸狐疑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我们三个人顺着山坡下到平地,然后又在那血树林里转了一圈,但这里依旧没有看到任何阴鬼之气,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

    “你们身上有刀吗?”潇潇忽然问我道。

    “乔伟身上有,怎么了?”

    “这地方不是叫血树林嘛,我听人说在树上割一下,这树就会淌血的。”潇潇一边解释一边在旁边一棵树的树皮上比划了一下,显然是想要试试割一下看看。

    乔伟也对这传闻表示十分好奇,所以抽出他随身带的小匕首在潇潇指的那棵树上划了一道。

    乔伟的小刀非常锋利,轻轻一划便将树皮切出了一道口子,而从树皮翻开的口子里还真的淌出了红色的液体!那液体有些发粘,看起来跟血非常的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甚至看到了这树自己轻微地摆动了一下树干,有几片叶子从树梢上掉了下来。一阵小风吹过,整个树林里也随之传来了轻声地啼哭!

    我不禁全身打了一个冷颤——这地方好像确实挺邪门的。

6、吸血鬼

    就在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棵流血的树上时,从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小孩子的呼喊.

    我连忙转回头,从我们后面竟然跑过来三个小男孩。

    这三个男孩皮肤惨白惨白的,眼睛好像有些发红,他们闷着头冲我们狂奔过来,然后推开乔伟扑到那棵树边争抢着吮吸着从树上流下来的血红色液体。

    这场面实在太过怪异了,我也惊得向后连退了两步。

    我抬头看了眼天,今天是个大晴天,虽然冬天的太阳并不会出现在头顶正上方,但充足的阳光还是可以将整片树林照得一片通亮,所以这三个小男孩并不是鬼魂。

    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要去吸那些……血?

    乔伟也是一脸惊讶地愣在原地,很明显,他也不清楚这三个小孩到底犯了什么病。

    三个人趴在树那没多一会便将树上流出来的血水吸了个精光,然后便转过头来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我们。他们微微上翘的嘴角好像是在笑,在他们的嘴边还残留着已经干了的血痕。

    风潇潇害怕了,她退了一步躲在了我身后。但我也不清楚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只能一边护着风潇潇一边对那三个小孩大声道:“你们是哪家的小孩?想干什么?”

    三个小孩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番,接着就咯咯咯地发出诡异的笑声,然后便转头朝着方家村的方向跑去了。

    “他们三个是方家村的?”藏在我身后的风潇潇探头问道。

    “看样子好像是。”我模糊地回答了一句,然后紧走两步来到刚才那棵树跟前。

    树皮上的裂口依旧存在,但已经没有任何血水从里面流出来了,那感觉就好像是树木自己止住了血一样。

    “乔伟,刀再借我用一下。”我道。

    乔伟没问我要做什么,直接将匕首一转,刀把递向了我。

    接过匕首后我便在树干裂口稍稍向下一些的地方又划了一刀,和之前一样,又有血一样的红色粘稠液体流出来了。我用手指稍稍沾了一点,然后放在舌头上tian了一下。那液体的味道有些发腥,发涩,虽然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血的味道,但起码这玩意没有甜味,不是正常人会愿意抢着去喝的。

    “什么味的?”风潇潇皱着眉问我道。

    “说不上来,反正不怎么样,那三个小孩估计是有病的。”我回答道。

    “那现在呢,你们打算怎么办?回去还是……”

    “要是按我的想法,那就到村子里去打听打听,最好找到那三个小孩问一问,我总感觉他们笑的特别恐怖。”说完,我又看了眼乔伟,看他是什么意思。

    乔伟的想法跟我一致,他朝我点了点头道:“那就去村子里看看吧,我也觉得那三个小孩挺古怪的,有点像……”

    “吸血鬼?”我抢道。

    “嗯。”乔伟再次点了点头。

    “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你爸,他现在正好还没回英国呢,没准他能告诉你一点关于吸血鬼的事。”我建议道。

    “吸血鬼不是怕见阳光的吗?”潇潇插话道。

    “电影里倒是这么演的,不过实际情况是不是这么回事就难说了。”我道。

    “是吗?”风潇潇一边问一边将目光投向乔伟,希望可以得到一个更准确的回答。

    乔伟沉默着思考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我上次回去听我爸给我讲过关于吸血鬼的事。他说吸血鬼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疾病引起的,得这种病的人皮肤会变得惨白而且非常脆弱,在阳光直射下只要十几秒就会起水泡,而且眼睛在强光照射下会出现短暂失明的症状,他们吸血其实是因为体内缺乏血红素,吸血会变成这种病人的本能,另外牙齿也会因为缺血而便尖。总之,从我老爸的观点出发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什么吸血鬼,有的只是得了怪病的患者。”

    吸血鬼的传说就是从欧洲中世纪开始流传起来的。乔伟的老爸就是英国人,而且还是个驱魔师,一个驱魔师亲口承认了世界上不存在吸血鬼,这话的可信度绝对够高。另外我也确实听说过“吸血鬼病”,只是对症状并不太清楚。

    “可如果世上没有吸血鬼,刚才那三个小孩又是怎么回事啊?他们看起来好像也不怕阳光的样子,而且牙也不是尖的啊。”风潇潇提出异议到。

    她的疑问也正是我想不通的事,另外这树的成因也是个谜,而解答这些疑问似乎只能从方家村起步。

    于是我先收集了一些树干上流出来的“血”,以便回去找人检查一下这液体到底是些什么物质,然后我们三个便翻山返回方家村去找之前那三个小孩。

    当我们翻过山回往车子方便走的时候突然发现车身好像有些矮,车轮明显不对劲!

    “靠!!!”

    潇潇骂了一句,然后紧跑几步到了车子旁边前后检查了一番。

    “妈的谁把我车胎给扎了!四个全扎了!!!”

    “车胎扎了?”我诧异地问着,同时也跑到车子边上瞧了瞧。

    果然,四个车胎全都瘪了。

    “靠的,我知道是谁干的!跟我来!!!”

    我脑子里第一冒出来的人就是之前要卖我们护身符那男的,他准是因为我没搭理他所以对我们进行报复。

    我直接跑进了村子,不过村尾那里已经不见那男人的身影了。不过刚好又有一个男的从紧挨路边的一栋房子里出来,我也赶紧过去冲他喊道:“喂,你看到刚才这卖……喂!你等等!!!”

    我的话只说到一半那男的就转头往回跑,我怎么喊他都不停,直接钻回了他的房子。

    这反应可太可疑了,我一路追着那男的到了房门口使劲地敲打着房门,同时大喊道:“喂!你跑什么?出来!给我出来!!!”

    我已经用了我最大的力气,砸门砸得我手都疼了,可是那男的就是不开门,也不出来应一声。

    我在门口这闹腾了大概一分钟,他的门没被我敲开,隔壁的房子里倒是有人开门探出了头。

    “请问,你们有事吗?”开门说话的是个看起来很文气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

    他说话的语气很客气,我自然也不会对他动怒,所以我往下压了压火对他道:“我也不是要找他,关键是我们的车停在村后结果被人把四个车胎全扎爆了,结果他看见我们转头就跑,如果换了是你你会怎么想?”

    “哦,原来是这样,那怪不得你看起来那么生气了。”那文气的中年人一边说一边从房子里走出来道:“不过你可能是误会了,他一直都比较胆小,看见你这一脸怒气他是害怕了不敢出来,我了解他那个人,他肯定不会去扎你们车轮胎的。”

    “这我也知道,就是无缘无故他跑什么呢,如果是误会出来解释一下不就成了,我们也不会动手!”我抱怨道。

    那文气中年人呵呵一笑道:“您是觉得自己不会动手了,可他就是害怕,您让您朋友说说,您这表情,这样子,让谁看了能不害怕啊?”

    我回头看了眼风潇潇问:“我的表情很吓人吗?”

    风潇潇捂着嘴偷笑着道:“不吓人,感觉好像是要吃人。”

    乔伟也在一边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头对那文气中年人笑了笑道:“可能是我有点着急了。”

    那人连忙摆手,“这也怪不得你,谁遇到你这事也都会着急的。话说回来,这附近可没有修车的地方,打电话叫人送轮胎给你们换恐怕也得等上两个小时了,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到我家来坐坐,喝口茶歇歇脚吧。”

    一个陌生人突然冒出来如此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家,这不免让人起疑。不过我们有三个人,而且还有乔伟这样的高手,另外这男人看起来也并不想是什么坏人,再者我们本来也是要在村子里打听一下关于那血树林的事,正好可以向他请教一二。

    于是我也没去询问乔伟和风潇潇的意见,直接点头道:“那就先向您道声谢了。”

    文气男人一笑,然后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7、嗜血症

    文气男的家很大,室内的整体布置让我感觉好像进了一个迷你型的图书馆,几乎到处可以见到小书柜,在客厅里甚至还有一面书架墙.

    我们三个被他请进了客厅,随后文气男就开始布置茶桌开始烧水沏茶。

    我是头一次来福建这边,不过之前一直听潇潇说福建人爱喝茶,基本每天开会什么的都是围在一个茶桌上边饮茶边开会,似乎每天如果不喝几杯茶就不舒服似的。而且在福建这边的茶具也非常讲究,比我办公室里那套简易的看起来要高端得多。

    在文气男沏茶的这时间潇潇也打电话找了汽车维修过来给我们解决轮胎的问题。跟那文气男说的一样,修车厂的人说起码要两个小时才能过来,我们也真就必须在这里等着了。

    茶水很快就泡好了,文气男一边给我们倒茶一边道:“三位是游客吗?”

    “也不算是,我们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调查血树林,就是这村子后面的那片树林。还没请教您贵姓?”我接过茶水并问道。

    “免贵姓孙,单名一个坚字,坚强的坚。”

    文气男做了自我介绍,我们三个也把各自的名姓给他报了一下。

    简单寒暄过后我也向他问起了那片树林,以及我们在林中见到的小孩吮吸树上流出来的血的事。

    “其实我也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哦,忘了告诉三位了,我是个医生,在遗传疾病学方面有一定的研究。”孙坚解答道:“这个村子里很多人都会得一种古怪的病,这种病很类似于卟啉病。”

    “你是说吸血鬼病?”我抢话道。

    孙坚明显一惊,似乎他并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种疾病。

    “怎么?你知道……”

    “我平时喜欢写一些小说,所以乱七八糟的知识我都会涉猎一些,这个正好也是我所感兴趣的。”我道。

    “哦,原来是位大作家啊!失敬失敬~”

    “哪有!”我连忙摆手道:“充其量算个写手,作家还谈不上呢。还是说村里的这个病吧,你说类似卟啉病,也就是说村里人的病根卟啉病并不一样呗?”

    “嗯。”孙坚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卟啉病跟你解释起来就容易得多了,卟啉病在大多情况下是一种遗传性的先天疾病,主要临床表现是皮肤病变,光敏感,同时也会出现病毒性肝功损伤等并发症。不过村子里的人并不具有这些临床症状,他们的皮肤中的黑色素会巨量减少,造成瞳孔出现暗红色,但并不畏光,而且得病的人体能会变得异常的好,六岁的患病儿童在力量上几乎可以与一般成年男性相当。”

    “你确定可以称它是病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是进化呢?”我开玩笑地问道。

    孙坚立刻摇头道:“我还没有说完呢,这些只是好的一面,在体能强化的同时这些患病者还会出现各种身体机能损伤,比如造血功能间歇性丧失,同时伴有心肌痉挛,心梗等等一些列的症状,随时都可能突然丧命。而在这种症状下,这些病人就会产生一种嗜血的冲动。这一点倒是和卟啉病有相似的地方。”

    “那血树林里的树流出来的就是血喽?我们之前看到的三个小孩就是得了你说的那种变种血卟啉病?”我问。

    “变种血卟啉病?”

    “嗯,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不不不,你这个说法很恰当,就先这么叫吧。你看到的三个孩子应该就是患了这种变种血卟啉病,而且不只这三个孩子,还有很多孩子都有这种病,也正是因为这种病的缘故所以村里的人都离不开这片血树林。”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液体真的是血?”我一边问一边也将我之前从树干中收集到的那些“树血”拿了出来。

    孙坚笑着摇头道:“这并不是真的血,但跟血的成分非常的像,味道什么的也十分相近,它们不但可以环节变种血卟啉病引起的负面症状,而且长期饮食的话还可以从根本上治愈这种病。不过有句老话叫‘是药三分毒’,这种血树汁饮食多了也会有副作用,它会上瘾,而且要戒瘾非常的难,一旦控制不好本来已经痊愈的变种血卟啉病还可能复发。”

    “所以村里的大人基本都是正常的,但小孩几乎都是变种血卟啉病患者,他们非常想喝树血,但大人怕他们上瘾所以控制他们,于是他们就只能偷偷跑出来喝?是这样吗?”我再次插话问道。

    “没错!”孙坚这次总算对我的提问点了一次头,“而且这些树的树皮非常的坚韧,如果不是特别锋利的刀子很难将树皮割破。看样子你们是来了把好刀子啊。”

    “他那把刀子是挺不错的,切肉更厉害。”我笑着赞了一句——我的手就曾经体验过乔伟那把刀子的锋利。

    我们这边正说笑着,在一旁的潇潇轻轻用手指捅了一下我的肋骨,然后冲我使劲地眨眼睛努嘴的,好像有什么话想让我说似的。

    我闹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干脆开口问道:“你想要说什么啊?直接开口说呗?”

    “阴气!别忘了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潇潇咬着牙提醒着我。

    听了这话我才顿时反应过来,我们这次过来方家村可不是想要查什么血卟啉病的,而是要确认血树林里的残魂是怎么来的。于是我连忙就着潇潇起的这个话头对孙坚道:“孙医生,我想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在市区方向高速公路口那边还有一个血树林啊?”

    “嗯。我听人说起过,也实地去看过,不过那里的树可不会流出这种类似血的汁液来,大概都是误传吧。”

    “哦。那方家村有没有出现过杀人喝血的事?据我所知,血卟啉病的患者在极端情况下是会发展成杀人犯的。”我将问题进一步朝着极端的方向引导。

    孙坚的表情也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之前一直挂在他脸上的微笑也彻底消失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事还真发生过,不过并没有闹出人命,只是有人发疯咬伤了人。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强行的戒瘾会造成血卟啉病复发,那次事故就是因为戒瘾所引起的。”

    “你确定没有死过人,比如分尸之类的事?”

    “这个嘛……”孙坚迟疑了,显然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无法真正较准。

    “算了,咱也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从孙坚的反应上我也可以猜得出来,这个村子里肯定出过杀人嗜血的事,或许是孙坚不想将事情挑明,也可能他也是个处事严谨的人,没有亲眼见到的事他也不想乱说。

    于是我打算将话题又引回到了变种血卟啉病的病因以及这种树的成因上,可是就在我打算开口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头开始有些发晕,眼前的东西也出现了重影。

    “怎……”我想问这是出了什么状况,可是我只吐出了一个字我整个身体便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控制,随后一下子载向了茶桌。

8、我是吸血鬼?

    最先恢复正常的是我的耳朵,我听到有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孙坚,另一个我就听不出来了.我试着睁开眼睛,视线也从模糊的状态一点点地恢复正常。

    孙坚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站着,在他旁边还有一个男的,那人我认得,就是之前在村尾要卖给我们护身符那小子。这两个人在那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或许是因为刚刚从昏迷的状态清醒过来的缘故,我并不能听清他们的话。

    我想站起来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我的胳膊和腿都被人用绳子捆住了,就连嘴都被胶带封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里就和三梁子村一样是个杀人村?这帮人要杀我喝血?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有血卟啉病史,那种怪树里流出来的东西虽然像血但绝对不可能是血,村里的人只靠树里流出来的血无法满足身体需求就会开始吸人血!绝对是这样的,我们从踏进这小村子就已经成为他们的猎物了!!!

    想罢,我用力张嘴,虽然疼得要命,但我还是挣开了粘在嘴上的胶带,然后大喊着:“乔伟!乔伟起来动手了!!!”

    我这刚喊完,一个人影一晃就转到了我的面前,接着便将我刚刚挣开的胶布又粘回到我的嘴上,然后还喊着:“大夫,再拿点胶布来,封不住他的嘴!!!”

    这一刻我彻底惊呆了!

    站在我面前的人竟是乔伟,我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他居然跟那个孙坚站在了同一边,而且帮着他们要对付我!!!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起来,但身上的绳子捆得非常结实,我完全无法挣脱。同时,乔伟的手也死死按住我的头,让我连转头都有些困难,我只能用余光向旁边寻找风潇潇,但整个房间里根本没有潇潇的影子!

    孙坚这时候也过来了,手里拿了一卷黑色的胶布。乔伟回身接过胶布,然后也抽出了他那把匕首。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哪来的力气,或许是人被逼到绝境时总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我又一次张开嘴把胶布挣脱了,同时我的两臂也用力往外使劲把捆住我的绳子一并扯掉!

    “乔伟!你他妈疯了?!!”

    我一边冲着乔伟大喊着一边猛地站了起来。

    乔伟显然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快速向后退开了两步,然后竟把刀子挡在身前摆出一个攻击的架势。

    他要对我动真格的了,要对我下刀子了!!

    “潇潇呢?!!!你们把她怎么了?!!!”我冲着孙坚大喊道。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孙坚凝着眉头神情紧张地说道。

    “冷静?你他妈的往茶里放什么了?!你把乔伟怎么了?!!!”我大声质问着孙坚。

    “我什么都没放,是你自己出了状况,你病了,我会帮你治疗的,所以你别激动,先让我们把你绑起来,免得你再伤到其他人!”孙坚道。

    “治疗,把我也治疗成你的傀儡吗?还是你他妈的压根就是想把我当你们全村人的天然饮血机?”我反问了两句,然后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就朝门口冲过去。

    可我的脚刚朝前迈了两步,乔伟那小子就身体一横挡在我的前边,甚至将刀子朝我扎了过来。

    他真是疯了!我知道跟他硬拼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赶紧往后退躲出他的攻击范围,然后转而奔着客厅的窗户跑。

    我的这个突然动作看来是让乔伟和孙坚都没有想到的,他们谁都没来得及阻止我,我很容易就到了窗边。开窗户什么的太lang费时间了,我直接朝着窗户一个鱼跃,同时用胳膊去撞两扇窗子的中心位置。

    窗户是那种老式的左右双开的木窗,我这一撞直接就将窗子撞开了,人也随着惯性直接从窗口飞到了外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用力过猛了,我感觉我好像真的是在飞,这一跃起码蹿出去七、八米远才落了地。由于势头太猛了,落地之后我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身上到处都摔得生疼,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过我可没有时间在乎身体的状况,在这个村子耽误哪怕一秒我都可能变成他们的饮血机!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踉跄着朝村口的方向跑。

    一开始我还感觉动作有些吃力,但跑了几步之后我的力气就开始恢复了,速度也加起来了。在快要跑到村口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乔伟的喊声,他让我别跑,还说我真的病了,说我会变成吸血鬼。

    我根本不想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被孙坚那个怪物医生给洗脑了!

    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村子,接着便沿着山路一口气跑到了高速公路。

    来时的方向我还记得,路上没有任何车辆经过,我也只能继续朝着城市那边跑。跑了大概有两分钟我才猛然间想起来我应该打电话报警,可是我手往兜里一摸却没有找到手机,估计是我被绑起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被他们给拿走了。

    妈的!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继续沿着高速跑步,而很快我也感觉到有些事情似乎不对劲了。

    我从村子里一口气跑出来中间几乎没有停过,而且我跑的速度并不慢,虽然没有百米冲刺那种强度,但绝对不是我可以长时间维持的速度。可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减速过,但我却并没有感觉到累,似乎我的体能一下子有了质的飞跃。

    另外,我是怎么挣脱那捆住我的绳子的?我又是怎么从窗口一下子跳出那么远的?

    我……真的变成吸血鬼了吗?

    现在天还是亮的,太阳就在我头顶斜上方,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难受,也没有灼烧感,露在外面的手和脸也没有起水泡。

    难道是变种的卟啉病?

    我突然想起孙坚说过的关于村子里小孩得的变种卟啉病的症状,患病的人会变得力大无穷、体力过人,但这种超出人体负荷的能量也会使心脏瘫痪。想到这里我也赶紧停住了脚不敢再继续这么跑下去了。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之前我进到孙坚家里时顶多也就十一点,这中间的三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晕倒这么简单吗?

    不对!

    我突然又想起了孙坚说过的话,他希望我不要反抗,免得再伤到其他人。

    这“其他人”指的是谁?难道是潇潇?是我伤到她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负罪感一下子在我身体里蔓延开来。

    不对劲!

    我用力摇了下头把这种荒唐的想法赶出了大脑。我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孙坚他们,我应该去报警!

    在坚定了我的想法之后,我便继续朝着城市的方向走,同时也留意着后面是否有车过来,看运气能不能让我搭个顺风车。

9、血欲难耐

    如果我是女人,大概我也会用伸出大白腿的方式来拦顺风车了,可惜我不是,所以从我身后开过去十多辆车就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载我一段的.就在我放弃希望的时候,终于有一辆车在我身边减了速并且按了几下喇叭。

    我看了一眼,原来是辆出租车。

    司机放下车窗对我道:“三十块去市里,走不走?”

    我摸了下上衣口袋,钱包还在,于是我立刻点头然后开车门钻进了后座。

    车里已经有一位乘客了,是个年轻姑娘,长得挺不错的。我冲她点头微笑了一下,她也回应地笑了下,然后便低头一言不发地玩着她的手机。她不想跟我说话,我也没兴趣跟她搭话,于是车里变得非常安静,静得有些发闷。

    我想大概是消耗了大量体力用来跑步让我的体能有些透支,所以坐在车里没多久我便觉得脑袋发晕、发胀。我把头稍微往后仰了一下,身体也往下稍微挪了挪,换了个半坐半躺的姿势,然后闭着眼睛小睡一下。

    “到市里麻烦叫一声。”

    “好的。”司机应了我一声,然后继续安安静静地开着他的车。

    我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睡着了,也不清楚出租车是不是已经开进了市里,只是我突然闻到了一股特别诱人的香味,食物的香味。我中午确实没有吃东西,空空的肚子甚至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这使得那股香味变得更加诱惑难挡。

    我张开眼想看看那香味是从哪来的,但我睁开眼却发现我依旧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车里没有任何看起来可以吃的东西。不过那香味确确实实是存在,而且就从我身边飘过来,在我身边就只坐着一个女乘客而已。

    咕咚~咕咚……

    我的耳朵里突然响起了很有节律的心跳声,而且我十分确定这心跳声并不是我自己的,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女乘客的脖子上。

    我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它实在是太诱人了,我真想扑过去咬上一口……

    “你看什么?”那女人忽然开口问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把目光从那女人的身上移开,但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香味还在不断刺激着我的鼻腔,我的嘴里也完全不受控制地不停分泌着唾液。我饿了,我想吃东西,而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似乎就是跟我同坐一辆出租车的这个陌生女人!

    一分钟?

    三十秒?

    十秒?

    我不知道我究竟能忍耐多久,我就快要到达极限了!

    “司机!停车!”

    “可是还没到市里呢。”

    “快他妈给我停车!!!!”我朝司机大吼道。

    司机摸不着头脑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接着他的脸上竟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他猛一转向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车子还没有彻底停稳我就甩下一张百元钞票然后夺门冲出了出租车。

    路边只有一片荒山,见不到半个人影,但这却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赶紧跑到路边好让自己冷却下来,但头顶的太阳突然变得异常的刺眼,晃得我头晕目眩,一股难忍的恶行感让我快要吐了。

    我不得不加快脚步跑到了一座小山底下藏好以躲避太阳光,当我钻进阴影里时我觉得舒服多了。

    到这时我已经不得不相信乔伟他们的话了,我的身体确实产生了某种变化,我变成吸血鬼!

    孙坚说过他会为我治疗,我好像应该回去。

    但我只朝外面迈出半步就被光阳给逼退回到了阴影了,看样子在太阳落山之前我只能待在这座小山下的阴影里。

    太阳落山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而我的饥饿感却又来的异常迅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可以听到不清楚多远之外的人的心跳声,还能闻到他们的气味,这就像是一种动物的捕猎本能。

    在窝在山根地下盯着手表分针转了两圈之后,太阳总算是落下去了,残留下来的这些并不算强烈的阳光似乎并不会再让我感到不适了。我尝试着迈出那座小山,身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除了那难忍的饥饿感。

    我顺着高速公路往方家村的方向跑,速度控制在正常人能承受的速度,我可不想因为突然获得的“超能力”让心脏瘫痪。

    我跑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突然身后又传来了喇叭声,我以为又是出租车所以并没有搭理它。但很快那辆车就追上了我,同时从车里传出了喊声:“雷声,你跑哪去了?”

    是乔伟声音!

    我连忙转头,开过来的车是风潇潇的,而且潇潇本人就坐在副驾驶位上,脖子上缠着纱布绷带。联系到刚才我在出租车里看到那女乘客的反应,我猜潇潇脖子上的伤是我造成的,我咬了她。

    “我在躲阳光,我他妈好像真变成吸血鬼了。”我冲乔伟道,但我并没有停下脚步。

    乔伟慢慢开车跟着我道:“不是吸血鬼,孙大夫说那是一种迟发病毒性血卟啉症,他说你应该是本身就携带着这种病毒,但这病毒在你体内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但你尝了树里流出来的‘血’,它激活了血卟啉病毒,所以你才会有村子里那些戒血瘾的人常会出现的发狂反应。”

    “好吧,我的情况现在确实不太秒了,在路上我差点忍不住去咬一个女人!”我一边继续往前跑一边道:“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忍住吗?我估计只要一上车就会忍不住去咬潇潇。”

    “有!特意给你拿来的,记得千万别一口喝光,要慢点,一点一点来。”乔伟一边叮嘱着我一边将一个水瓶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闻了下,瓶子里面一股血腥味,但现在我却觉得那气味异常的好闻,我毫不犹豫地喝了起来。

    那味道棒极了!

    我从来没想过我竟然会觉得血的味道会这么好,我更没想到我会得什么他妈的血卟啉病,还是变种的、迟发的、病毒性的。

    不过世界上又有多少事是人提前就能想到的?一年前我还没想到我会开一个专门对付鬼的侦探社,更没想到我会去古墓里面当了一个小时的土司王墓的主人,现在我又成了吸血鬼。

    除了感叹世界真奇妙之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哦!还真有一句!

    “对不起。”我在上车之后立刻向风潇潇道了歉。

    潇潇摸了自己的脖子,然后笑着问道:“你现在不打算来咬我了吧?你之前差点把我吓死。”

    “不会了……大概。”我抱歉地笑着道。只不过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依旧可以清楚地听到风潇潇的心跳声,而且还可以从她身上闻到那股难挡的香味,只是现在我多少可以控制住我自己的身体,而且我的肚子并没有之前那么饿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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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诡探介绍:
雷声为救朋友危难竟误中杀身劫,幸得阴阳鬼事先生乔伟相救, 二人各展所长,结合推理与阴阳鬼术终破诡异奇案。 普通村庄,小孩为何频频失踪? 真龙显影,食人传说从何而来? 井底尸骸成堆,谁是罪魁祸首? 教学楼变成自杀圣地,谁又会成为鬼楼冤魂下一个目标? 无人入住的高层社区又隐藏了怎样的凶险? 一个诡异手印引出千人坑烧往事,又是谁在驱使凶灵作乱? 《阴阳诡探》将为你揭开那一个个诡异事件背后不为人知的真相! ---------------------------------- 讨论群:251335654阴阳诡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诡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诡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