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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全文阅读

作者:殷扬     秦皇纪txt下载     秦皇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章 憋死荆轲

    荆云也被盖聂和鲁句践擒下了,朝秦异人面前一扔,荆云如同死狗似的,蜷作一团。

    “你是谁呀?朕没有招惹你,你怎会前来行刺?”秦异人右脚提起,把荆云一拨弄,定睛一瞧,大为诧异,道:“这不是荆云吗?你还没死?”

    听他的话,好象荆云该死似的,荆云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恨恨的骂道:“秦异人,你没死,我怎能死?”

    “那你今天就是在劫难逃了。”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杀机涌现,冷冷的道:“当年把你卖了一个好价钱,今儿再取你狗命,嗯,挺有意思的。”

    歪着脑袋,沉吟着道:“今儿要如何弄死你才好呢?你这样的无耻之徒,一定要让你死得憋屈。”

    “秦异人,你听着,我荆云不怕死,要杀要剐随你,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政侠。”荆云的骨头着实硬,到了眼下这种情形,竟然不求饶,还骂骂咧咧。

    “呸!”秦异人狠狠啐了他一口,冷笑道:“你这种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也配称政侠?你不过是一条狗,谁给你扔骨头,你就冲谁摇尾巴的狗!朕当年在邯郸为质,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却为吕不韦那奸商出头,与朕作对,你还好意思以政侠自居,我都为你羞愧。”

    这番骂词痛快淋漓,却是戳在荆云的软肋上,让他无话可说。

    荆云与秦异人本没有仇怨,只是荆云品格低下,收了吕不韦的好处,要来对付秦异人,被秦异人算计了,两人就此结下死仇。

    “你们知道吗?朕当年把他卖了几多金?五百金!”秦异人昂头挺胸,冲韩非他们道:“政侠本应无价,他这种要本领没本领,要品德没品德的狗屁玩意儿,只值五百金。”

    “五百金的政侠,太不值钱了。”一片嘲笑声响起。

    战国时代,政侠之名如日中天,可抗王侯,能够号令天下,政侠一出,谁敢不惧?五百金的身价,实在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听着众人的嘲笑,荆云的脸色通红,想要反驳,又找不到词,谁叫秦异人说的是实话?唯有干瞪眼的份。

    “朕知道你不怕死,要是杀你剐你,你还不怕。可是,要是朕换种办法,用尿把你憋死,你说,你会不会憋屈?”秦异人眼中精光闪烁,冲荆云问道。

    “……”堂堂政侠,若是被尿憋死,还真是一奇,会被人笑话,会被人耻笑千秋万代,荆云脸孔扭曲,指着秦异人,想要骂,却是骂不出来。

    “看来你挺赞成这话,就这么定了。”秦异人微微颔首,问道:“这是你儿子吧?叫什么名字?”

    “秦异人,你休要得意,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荆轲便是我。”荆轲冲秦异人瞪眼。

    “荆轲?”秦异人差点咬了舌头。

    荆轲大名鼎鼎,刺杀秦始皇而一举成名,后世有无数的追随者,有无数人在赞誉他,更是现代影视作品的好题材。

    其实,荆轲就一亡命之徒,为了成名,不顾天下即将归一的事实,只身入秦,刺杀秦始皇。若是他成功了的话,中国还会不会统一,谁也说不好。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若是他刺杀成功,中国的统一会被推迟很多年,因此而死的人多得多。

    “好!”秦异人脸上泛着坏笑,道:“你这样不辨事非,不分青红皂白的亡命徒,不能让你死得太好看,一定要让你死得很憋屈。嗯,用马尿憋死你,如何?”

    真要被尿憋死,那是何等之憋屈?更别说,还是被马尿憋死,会是永远的笑柄,荆轲嘴巴张大,眼睛瞪圆,想要骂秦异人,却是没胆骂出来。

    此种死法,谁个不惧,哪个不怕?越是英雄豪杰,越是怕这种死法。

    秦异人手一挥,立时有秦军锐士弄来两大桶马尿,把荆云父子的头颅按在马尿里。两父子不住挣扎,却是没有一点儿用处,活活被憋死。

    “如此死法,为人不齿,朕倒要看看,后世还有谁会为你背书?谁还会赞扬你?”秦异人对荆轲本没有多少好感,荆轲父子竟然一心要置他于死,这惹恼了秦异人,一定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完事后,秦异人一行人接着上路,只留下荆轲父子的尸身,没人理睬。

    在历史上,荆轲刺秦,轰轰烈烈,如今,荆轲只能遗尸道旁,无人问津。

    秦异人在魏地四处查看,对魏地的变化大为满意。最后来到大梁,如今的大梁已经尽复旧观,很是繁华热闹,其热闹程度比起魏国时还要胜上三分。

    大梁就是现在的开封,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是中原重镇。是以,秦国这才恢复之。

    然后,秦异人一行离开魏地,朝东去了临淄。

    来到临淄后,秦异人惊呆了。临淄不愧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池,繁华异常,热闹非凡,远远超过了咸阳。

    要不是秦异人亲眼得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临淄是如此的了得。

    “临淄如此雄伟,如此热闹,如此繁华,齐国有取天下的实力,最终却是亡国,可怜可叹,亦可悲!”秦异人大为感慨。

    临淄之所以能成为当时全世界最大的城池,就在于齐国有着发达的经济,得渔盐之利,其国力极为强大。若是齐国经营得法的话,完全可以一统天下。真要如此的话,就没有秦国什么事儿了。

    齐国坐拥如此富饶之地,竟然亡国了,没有一统天下,真是可怜可叹,亦复可悲!

    “陛下说得没错。齐国坐拥富饶之地,得渔盐之利,其国力完全可以雄视天下,却不果断出击,而是坐等机会上门。”韩非也是感慨,道:“若齐国象大秦那般,果断出击,没有机会就用秦剑打出机会的话,如今天下大势未可知也!”

    齐国和秦国一样,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集中全力向一个方向进攻。只要经营得法,一定会取得巨大的成就。然而,齐国以为可以左右逢源,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坐等机会上门,这令齐国错失了很多良机。

    若齐国象秦国那般,集中举国之力,朝一个方向打,没有机会就打出机会,有机会就打出更大的机会的话,齐国不一定能一统天下,至少会与秦国争夺天下。真要那样的话,谁一统天下,谁也说不好。

    “齐国得渔盐之利,来到齐地,必去海滨,察看渔盐之事。”秦异人当即决定,前去海滨看看渔盐。

    到了海滨之地,秦异人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只见海滨一片红火,到处都是盐场,不计其数的雇工在忙碌。

    而且,前来买盐的商贾多不胜数,每一个盐场外是一条长长的车队,叫着嚷着要买盐。

    “久闻天下的盐十之八九来自齐地,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呀。”秦异人大为感慨。

    秦异人这话正好被一个盐商听见了,这个盐商冲秦异人,道:“读书人,你这是头一遭来到齐地吧?”

    秦异人装扮成一个读书人,是以这个盐商称呼他为读书人。

    “是呀。”秦异人微一点头。

    “怪不得你不知呢。如今的盐场比起往昔可是红火得多喽。”盐商右手一阵指点,道:“你瞅瞅,那里那里,都是新建的盐场。自从大秦一统天下后,这盐场就是红红火火,胜过昔日七分。”

    不是胜过一分,而是七分,这也太夸张了点,秦异人有些不信,问道:“此言当真?”

    “你还不信?我给你算算帐,你就明白了。”这个盐商扳着手指头,细算起来,道:“战国时代,什么最多?关隘最多,苛捐杂税最多。从齐地运盐到各地,这税赋就比盐贵多了,贵上十倍算是好的,有些地儿可以贵到数十倍。如今,大秦一统天下后,赋税是定数,如今我们交的赋税只及往昔的一成,甚至还要差点才有一成呢。”

    战国时代的关隘太多了,导致物价高昂。只需要把关隘废掉,物价就能降很多。

    “大秦一天下后,推行秦法,各地逐渐殷实了。国人庶民有闲钱了,可以买盐了。”这个盐商颇有些感慨,道:“往昔里,盐金贵金贵的,寻常国人庶民哪能吃得上盐,即使要吃,也只有在逢年节过的时候吃一点。如今嘛,盐价大降,还不如肉贵呢,家家户户都能吃上。”

    “盐价降了,你们不是赚得少了吗?”嬴政有些好奇,问道:“你们怎生还如此热心贩盐呢?”

    “这位公子,你这算法不对。”这个盐商摇头,道:“你可知盐价为何那么贵?那是因为苛捐杂税太多,盐价自然就贵了。如今,没有了苛捐杂税,盐价当然要降下来,我们所赚的钱比起往昔不仅不见少,反而还要多些。更不用说,家家殷实,都能吃起盐,这盐所需就更大了,我们的钱会赚得更多呢。”

    牛毛出在牛身上,苛捐杂税太多,盐商自然要把这些钱转嫁到买盐的人身上,盐价金贵是必然之事。如今,没有了这些苛捐杂税,盐价降下来,再正常不过了。

    “这是好事。”秦异人大为欣慰。

    盐,看上去很平常,不会引起人的注意,然而,极为重要,这关系到身体是否健康的问题。家家户户都吃得起盐,这会让国人庶民的身体更好更健康。

    在齐地了解一番后,秦异人一行离开齐地,去了燕地。然后再去九原,顺着直道回到咸阳,整个巡视费时一年。

    “政儿,这一年来,我们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你说情形如何?”秦异人要考考嬴政。

    “一年所见,虽有不如人意处,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然,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可以说是欣欣向荣。”嬴政道。

    “没错。问题虽然仍有不少,总的来说,大秦已经欣欣向荣了。”秦异人点头,道:“传旨,召回王翦、李牧、司马尚,是商议征伐异族的时候了。”

第一章 冒顿

    大漠以北,一片草原上,有着不计其数的帐幕,一座连一座,不知几多,这里就是匈奴单于的王庭。

    在众多帐幕的正中央,有一座格外巨大威武的帐幕,金顶金鹰,帐前一根粗大的旗杆上飘扬着一面狼头旗。

    这就是头曼单于的王帐。

    王帐中,头曼单于正与乌孙落这些大臣在商议军机大事。

    “哎!”头曼单于右手紧握成拳,恨恨的道:“可恨啊可恨!要不是当年大败于河套之地,大匈奴实力大损,大匈奴岂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异人一统中原?哼!只要当时能逃出一半的口众,大匈奴就能扯秦异人的后腿,不能让他从容一统中原。恨啊真恨啊!”

    当年,头曼单于的父亲以为秦国会大举东进,匈奴就可以趁机攻占河套之地,起倾国之兵南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国竟然没有东进,反而是发兵北上,秦军在秦异人的率领下,全歼匈奴百万之众,这是匈奴历史上有前所未有的惨败,比起匈奴败于赵武灵王之手还要伤亡惨重。

    此战过后,匈奴逃到漠北休养生息,力图恢复,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匈奴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

    在这期间,头曼单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异人一统华夏,秦国的实力随着统一的进程而越来越强大,如今完成了统一的秦国,其实力远非当初的秦国能比。

    这对于头曼单于的刺激相当的大,要他不恨都不成。

    “大单于,恨也无用,不必放在心上。”乌孙落忙道:“如今,大匈奴在大单于的治理下,口众渐增,牛羊骏马渐多,控弦之士比起往昔更加善战,只需要假以时日,大匈奴恢复后,就能再度南下,与秦异人大战一场。”

    乌孙落这话说得在理,这些年来,头曼单于仿效中原,对匈奴进行改革,收效不错。不仅使得匈奴恢复得很好,牛羊骏马越来越多,最重要的使得匈奴的控弦之士越来越善战了。

    在头曼单于以前,匈奴徒自人多罢了,没有严明的号令,匈奴不过是一盘散沙,虽然人人骁勇,却是整体战力不强。这是匈奴先是被赵武王,后是被秦异人大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然,即使匈奴有着严明的号令,因为匈奴没有先进的文明,发达的科技,造不出精良的装备,吃败仗是必然的,却不会败得那么惨。

    “嗯。”对自己这些年的成就,头曼单于还是很满意的,轻轻点头,脸上泛起笑容。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快步进来,冲头曼单于见礼道:“孩儿见大单于。”

    这个少年虽只有十四五岁,却是身材异常高大,足有一米七的个头,身胚宽大,站在那里,如同一头熊似的,给人一种压抑感。

    而且,这个少年眼睛明亮,透着睿智,举手投足间虎虎生威,一瞧便知不是等闲之辈。

    他,就是头曼的儿子冒顿,匈奴历史上最为伟大的领袖。

    “冒顿,你来有何事?”头曼单于对冒顿非常喜欢,脸上泛起慈爱的神色,笑着问道。

    冒顿是头曼单于的长子,早年他对冒顿很喜爱。只是到了晚年,他迷恋上一个女人,爱屋及乌之下,就要立这个女人的儿子为太子,那么,首先就要把冒顿支开。他想来想去,想到了借刀杀人之计,把冒顿送到匈奴的死敌月氏那里去做人质,他是想借月氏之手杀掉冒顿。

    哪里想得到,冒顿智勇双全,竟然单人匹马逃回来了。头曼不仅没有因这事恼怒于他,反而欣赏冒顿,认为冒顿了不得。

    冒顿已起弑父之心,训练了一批箭手,以他的鸣嘀为号令,他的鸣嘀射向哪里,这些弓手就得射向哪里。冒顿先是以此射杀了自己心爱的妃子,至此,冒顿知道他的死士可以为他出生入死了。然后,他就把鸣嘀射向头曼单于,杀了头曼单于后,他自立为单于。

    眼下,头曼单于还没有视冒顿为眼中钉,反而很是喜欢他。

    “大单于,孩儿是来请兵的。”冒顿向头曼单于道。

    “请兵?你请兵做甚?”头曼单于大是不解。

    “大单于,孩儿今年不小了,想要训练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冒顿头一昂,胸一挺,回答道。

    “哦。你想自己训训练军队?你要如何训练?”头曼单于不以为意,随口一问。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即使再能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大单于,孩儿会制一支鸣嘀,我的鸣嘀射向哪里,他们就得射向哪里。要是谁敢违抗,直接斩首。一直到他们都能随着我的鸣嘀射箭,方算精锐。”冒顿人虽小,却是智计不凡。

    “你的想法虽好,却并不难办到。只需要斩杀一两次,他们就能听从你的号令,这不算什么。”头曼单于也是个精明人,哪能不明白的。

    “大单于,孩儿会选取几样他们都知道的心爱之物做为猎物,他们要是不射,我就斩了他们。”冒顿头一昂,胸一挺,昂然道。

    “好!”头曼单于击掌赞赏,道:“先予你一万精锐。”

    “谢大单于。”冒顿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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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秦国王宫。

    王翦带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进来,道:“贲儿,你在这里等着。”

    “是。”这个少年站在一旁,胸膛挺起,如同一杆标枪。

    这少年虽是稚气未脱,然而却是非常了得,身高足以一米七几,身材甚为宽大,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铁塔似的,很有压迫感。

    宫中的杂役内侍见了他,大为惊奇,却是没人敢靠近他。

    少年有些好奇,一双眼睛左顾右盼,惊讶写在脸上。

    就在这时,只见四人快步而来。领头的是太子嬴政,跟在他身侧的是嬴蟜,在兄弟二人身后是蒙恬和蒙毅两兄弟。

    蒙恬和嬴政年岁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少年了,再过了三两年就要加冠了。

    蒙毅要小些,如今不过十四岁,却是气慨非凡。嬴政和蒙恬的交情甚好,连带的也和蒙毅交情不错了,一有事儿,四人就会凑在一起。

    “咦!”太子嬴政大为惊讶,一双眼睛落在这个少年身上。

    快步而来,嬴政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这个少年一点也不怵嬴政,反问一句。

    “是我在问你话,你得回答。”嬴政眉头一挑,如同出鞘的利剑。

    “我凭啥回答你?你算得了甚?”这个少年的脖子高昂着,一咧嘴角,有些不屑的道:“莫要看你长得高大威猛的,那又怎样了?在宫中,似你这等人多了去了,大秦的铁鹰锐士不少呢。”

    这番抢白有些令人不爽,嬴蟜就要喝斥,却给嬴政挥手阻止,冲少年问道:“你也知道铁鹰锐士?”

    铁鹰锐士是秦国最顶端的武力,虽然大名天下传,却也不是一个少年能知道的。

    “知道算什么?我还和铁鹰锐士交过手呢。”这个少年极是自得,头一昂,胸一挺。

    “你和铁鹰锐交过手?噗!见过吹牛的,没见过这么吹牛的,就凭你这小身板,经得起铁鹰锐士的折腾?”嬴蟜失笑出声,嘲讽写在脸上。

    “没见识!”这个少年嘴角上翘,反讽一句,道:“铁鹰锐士虽然了得,我却不怎么放在眼里,谁叫他们都打不过我呢?”

    “净说瞎话。”嬴蟜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笑得前仰后合,道:“就你这模样儿,还想打败铁鹰锐士?铁鹰锐士打得你满地找牙还差不多。”

    “砰砰砰!”这个少年拍着胸脯,极是气愤,道:“千真万确!你爱信不信。我王贲可没说假话。”

    “你叫王贲?上将军之子?”嬴政的眼睛猛的瞪圆了。

    “你知道我?”王贲一脸的惊奇。

    “我听说上将军有一子叫王贲,有乃父之风,武艺高强,身手了得,还熟读兵书,深得上将军真传。”嬴政忙道,一双眼睛在王贲身上溜来溜去。

    王贲虽然才华不凡,是一员良将,毕竟还是他少年,听了这话,免不了一番得意,昂头挺胸,道:“没想到,我还如此有名气呢。”

    “王贲,你说铁鹰锐士不是你的对手,上将军也是铁鹰锐士出身,你去把上将军打趴下,我赏你百金,如何?”嬴政嘴角掠过一抹坏笑。

    “你……”王贲虽然了得,绝对不是王翦的对手,一听这话,脸色发青。

    “走,跟我去。”嬴政冲王贲一招手。

    “我凭……”王贲不识得嬴政,就要反驳。

    “大胆!王贲,还不谢过太子。”蒙恬适时开口喝斥。

    “太子?你就是太子?”王贲毕竟是个少年,一听这话满脸的喜色,道:“听阿父说,太子英明了得,你真的很英明吗?”

    “那是!”嬴政头一昂,胸一挺,臭屁道:“要是本太子不英明神武,能发现你这团烂泥?”

    “烂泥?你欺负人。”王贲有些不高兴了。

    “你别不知好歹,太子这是把你视为朋友了。”蒙恬提醒一句。

    嬴政虽未成年,其名声却是远播,天下皆知少年太子英明过人,才华不凡,眼光极高。能被嬴政视为朋友,王贲也是欢喜,跟着嬴政去了。

    王贲是上将军王翦的儿子,得其父真传,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曾经率军灭魏国,率兵追入辽东,扫灭燕国残余,逼死太子丹。

    王贲跟着嬴政,嬴政身边除了蒙恬蒙毅两兄弟外,又多了一个人才。

第二章 征伐异族方略

    上书房中,秦异人正与范睢、黄石公、王翦、尉缭、李牧、司马尚、蒙武、李斯、王绾、韩非、范增这些文武重臣在商议大事。

    范睢已经不再是丞相了,退隐了,然而,此次商议之事太过重大,秦异人仍是要他前来参加。范睢智计高千古,才华不凡,而且为政数十年,经验极为丰富,听听他的见解有必要。

    “朕费时一年,足迹踏遍大江南北,亲眼所见,仍有不少问题,极需要解决,然,总而言之,大秦却是欣欣向荣。”秦异人脸上泛起笑容,道。

    “呵呵。”这些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华夏欣欣向荣,会越来越好,还有比这更令人鼓舞的吗?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欢快的畅笑声。

    “各种积弊已经革除,根基已固,越来越强大是必然,只需要假以时日,华夏必将远胜往昔。”秦异人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然,百越未收,匈奴未破,仍是令人痛心之事,不得不再兴刀兵。今日,朕召集你们前来,就是共议如何并百越,击破匈奴,你们要畅所欲言,朕自会择善而纳之。”

    百越之地不收,华夏不算完整,是以,百越必须拿下。

    匈奴不破,华夏北疆无宁日,是以,匈奴必须击破。

    这是朝野的共识,往昔里,是因为天下初定,不能再兴刀兵,极需要时间革除积弊,休养生息,稳固根基,这才一直没有用兵。

    如今,终于到了大举用兵的时候了,众人极为振奋。

    “陛下,老臣以为,大秦虽然根基稳固,国力强盛,然,还未强到在同时对百越和匈奴用兵的地步。是以,老臣请陛下先择一个方向用兵。”德高望重的范睢率先开口。

    “臣等赞同。”黄石公、尉缭、李牧他们齐声附和。

    范睢的眼光总是那么深远,看问题透彻。如今的秦朝,国力比起未一天下之前强大了好几倍,甚至可以说是十倍增强。然而,仍是没有强大到可以同时进行两场战争的地步,更别说,平定百越和击破匈奴这两件事都不易做到,务必要集中全力来做,是以,选择一个方向,集中全力发起一场大战,是最为正确的决策。

    “范睢智计高千古,果是不假呀。”秦异人重重点头,道:“此言甚是,朕就决定了,大秦不同时进行两场战争,只是一场一场的来。你们说,先打谁,后打谁?”

    “陛下,此事还是上将军来说吧。”黄石公冲秦异人道。

    黄石公、尉缭二人不仅精通兵道,而且还很有政治头脑,他们自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过,王翦身为上将军,由他来说最是合适。

    “那好吧,王翦,你来说。”秦异人冲王翦道。

    “陛下,臣以为大秦此次征伐异族应当先南后北,先平定南面的百越,再集中兵力击破北方的匈奴。”王翦没有推辞。

    “善!”一片赞同声响起,黄石公他们齐齐点头。

    王翦这谋划甚好,为何要先南后北,而不是先北后南呢?

    这得从地理环境来说。百越之地之南,就是大海,只需要平定了百越,分兵驻守就成了,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变故,秦朝在此处驻守的兵力不会太多。

    而大漠则不同,广阔无垠,漠北以北还有广阔的地域。即使秦朝击破了匈奴,仍是需要派重兵在北方。若是先北后南的话,相当于秦国只能用一只手来对付百越,而不是一双手,另一只手被大漠牵制住了。

    再者,正因为百越的土地有限,没有什么战略纵深,难以与秦军周旋,秦军要平定百越不算太难。而大漠的战略纵深有的是,若是匈奴一见不利,朝北撤去,秦军要追击就难多了,难以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

    当然,秦朝最好是一战而平定匈奴,不与匈奴打持久战。可是,在谋划时,就一定要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正是因为如此,王翦提出的先南后北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王翦,你以为平定百越需费时几多?”秦异人问道。

    “陛下,以臣之见,大秦若是大举出兵的话,最多一年便可平定。”王翦微一沉吟道。

    “需兵几多?”秦异人问道。

    “五十万。”王翦右手五根手指伸出。

    “你还真敢要。”秦异人眉头一掀道。

    五十万大军不是个小数目,不说别的,这后勤辎重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陛下,百越虽然没有精良的装备,没有严明的号令,没有先进的战术战法,然而百越之地太过潮湿炎热,多瘴气。再者,百越之地多山川湿地,这不利于大秦。若是兵太少的,臣恐战事会拖长。”王翦坐镇长沙数载,早就在研究百越情形,对百越最是了解。

    现在的福建、广东、广西天气炎热,多瘴气,还有很复杂的地形,若是当地的百越顽抗的话,要是秦军太少,战争拖长是必然之事。

    正是因为考虑到此点,历史上,秦始皇这才出动五十万大军南征岭南。

    这五十万大军征服岭南之后,就驻守在岭南,到了秦末大乱之时,这支秦军的首领赵佗下令塞断了五岭通道,匹马无还。

    这五十万大军是百战精锐,亲手创建了大秦帝国,却是在大秦帝国生死存亡关头抛弃了帝国,这是秦朝快速覆灭的一个重要原因。若是这五十万大军及时回到中原战场的话,什么刘邦,什么楚霸王,都不是对手,很快就会被碾得粉碎。

    “好吧。五十万就五十万,只要快速平定岭南就成。”秦异人也知道要平定岭南的不易,那是一场复杂的丛林战,与中原的战争截然不同,秦军不能太少。

    “五十万大军的粮草是个大问题,好在这些年,蜀中的粮草未动用,可以命李二郎运到桂林去。”秦异人脸上泛起笑容。

    秦国得巴蜀,这是极有远见的举措。秦异人力主治理巴蜀,同样极富远见,这些年来,巴蜀贮存了海量的粮草,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平定百越后,就要对匈奴用兵,这事需要极早谋划。”黄石公开口,道:“谋划之事是给李牧将军的,然臣以为要击破匈奴就得两路进军,方能给匈奴最大打击。李牧将军久在北地,对匈奴最是熟悉,可领一支军。还有一支军,谁来率领,还请陛下早日决断。”

    黄石公这话说得极是在理,欲要用兵,必先择将。唯有择好领军的大将,击破匈奴诸般事务方能真正意义上的启动。

    李牧久在北地,他熟悉大漠,熟悉匈奴,而且他还有过人的军事才华,他领一支军出征,不会有人有异议。

    问题是,另一支军谁来统领,就成了问题。

    众人在目光落在王翦和尉缭二人身上了。王翦和尉缭都有着杰出的军事才华,为人信服,他们二人中任何一人都能统领另一支大军。

    “上将军平定百越后,就坐镇岭南吧,这击破匈奴一事,就交给李牧和尉缭。”秦异人拍板了。

    “谢陛下。”尉缭大喜,冲秦异人见礼。

    尉缭是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他善于兵道,更善于谋略,是秦异人的左臂右膀,为秦异人出谋划策,就是没有领兵上过战场。如今,他终于可以统兵上阵杀敌了,还有比这更令他欢喜的吗?

    “哎。”王翦没有说话,轻叹一声。

    破击匈奴,这是每一个华夏男儿的心声,王翦不能参与此战,他哪能不遗憾的。

    “红尘热闹白云冷,王翦,你不可能参与所有的热闹,还是要适应冷清。”秦异人笑道。

    “谢陛下教诲。”王翦忙道。

    王翦有着不凡的政治智慧,其政治眼光非常了得,让他坐镇岭南再好不过了,令人放心。

    接下来,众人商议了一些出兵的细节问题,就再也没有问题了。毕竟,为了并百越和击破匈奴,秦异人早就下旨,秦朝已经谋划了好几年了,准备相当之充分。

    “既然没有问题了,上将军就赶回长沙,准备进军岭南吧。”秦异人冲王翦道。

    “诺。”王翦领命。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只见嬴政、嬴蟜、蒙恬、蒙毅和王贲进来。

    “见过父皇。”嬴政冲秦异人见礼。

    “他是谁?”秦异人挥挥手,目光落在王贲身上。

    王贲眼睛放光,目光落在秦异人身上,再也移不开了,一脸的兴奋之色。

    秦异人英明了得,扫灭列国,一统华夏,对于王贲来说,是属于传说中的存在。他竟然能够见到秦异人,别提他有多激动了。

    “孽子,休得无礼。”王翦把王贲那兴奋样儿看在眼里,喝斥一声,这太无礼了。

    “父皇,他是上将军之子王贲。”嬴政为秦异人引介。

    “王贲?”秦异人大为惊讶,眼中精光闪烁,打量着王贲,赞道:“不愧是将门虎子!了得!了得!”

    如今的王贲虽然还未长大成人,却也是气慨不凡了,令人大生好感。

    “上将军,你这个儿子,朕借用了。让他跟着太子吧。”秦异人冲王翦道。

    王贲是一员良将,让他追随嬴政,秦异人这是在为嬴政打造班底。一旦将来嬴政登基,就有了一批自己的人手,会顺利很多。

    虽然秦异人可以给嬴政留下一批人,然而,谁会嫌人才多呢?

    “谢陛下。”这是在给王贲一个美好前程,王翦哪能不欢喜的。

第三章 出兵岭南

    “父皇,孩儿想要入军中历练,还请父皇恩准。”嬴政冲秦异人道。

    “嗯。你有此心,甚好!”秦异人颇为赞赏,微微点头,道:“然,自从孝公变法以来,大秦已历六代国君,除了先父身子骨弱,没能历练外,余者全部是历经磨难,九死一生,你既要入军中历练,就不再是太子,而是一个新卒,战阵凶险,刀枪无眼,很可能会丧命,你可想好了?”

    秦国自从秦孝公开始,历代国君都是历经磨难,九死一生。正是因为他们有着如此磨难,他们方才知道创业之艰难,知晓民间疾苦,当上国君后,采取的措施很是符合秦国的实际情形,是以秦国越来越强。

    秦国的王公贵族没有什么特权,凡历练就得从基屋一步一步做起,谁也不能例外,哪怕是太子也不行。在历练的过程中,很可能丧命,实在是凶险。

    当然,只要挺过来了,他们无不是具有过人之处,这也是秦国历代国君都非凡了得的原委所在。

    “父皇请放心,孩儿无惧。”嬴政头一昂,胸一挺,昂昂而言,甚为激昂。

    “如此甚好!不愧是朕的儿子!”秦异人脸上泛起笑容,冲王翦道:“上将军,太子就交给你了。”

    “陛下请放心,臣自会处置。”王翦忙领命。

    “上将军,你要记住,大秦之所以能够在大争之世越战越强,最终一统天下,就在于大秦历代国君非凡了得。他们之所以如此了得,就是因为他们历经磨难,九死一生,你不要对太子格外照拂。”秦异人脸一肃,沉声道:“若是有什么意外之事,那是太子命该如此,若是能建功立业,那是他运气使然。”

    这话有些冷酷无情,却是实情。山东之地之所以灭亡,就在于他们对国君的打磨只是走走过场,做个样子,那些国君不知民间疾苦,不知稼穑之艰难,只知吃喝玩乐。

    “诺。”王翦忙道。

    “蟜儿,你呢?”秦异人冲嬴蟜问道。

    “父皇,孩儿不想什么建功立业,只想当一富商,就不去历练了。”嬴蟜忙摇头。

    在秦国,若想从政,必须要去历练,若不参加历练,也就是放弃了大好前程。嬴蟜这话无异于在告白,他无心于政事了。

    “如此也好。”秦异人大为宽心。

    若是嬴蟜有意于政道,说不定反而不美,会闹出骨肉相煎之事。嬴蟜只想继承清夫人的产业,做一富商,兄弟二人反倒会相安无事。

    “蒙恬、蒙毅、王贲,你们三个也去历练一番吧。你们得分开,不能凑在一起了。”秦异人道。

    蒙恬、蒙毅、王贲皆是大才,若是他们凑在一起的话,那就不叫历练了,差不多就是一番旅行,对他们没有什么难度,还是把他们分开为好。

    “诺。”三人领命,大为惊喜。

    他们早就想去历练了,如今,秦异人成全他们,他们哪能不欢喜。

    王翦带着嬴政、蒙恬、蒙毅和王贲,离开咸阳,直奔长沙而去。

    XXXXXX

    巴蜀,现代的重庆之地,是重要的港口。

    如今,港口上一片船林,到处都是楼船。

    不计其数的国人庶民赶来送行,个个一脸的欢喜,大声鼓励远行的亲人。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今儿是巴蜀粮草启运的日子,大量的巴蜀粮草将会从长江运到桂林。

    李二郎如今已到中年了,经过这些年的历练,特别精悍,身子骨很是壮健,站在楼船上,扯起嗓子,大声训话,道:“弟兄们:你们还记得二十年前你们的苦日子吗?”

    “记得!”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响起,出自国人庶民之口。

    二十年前,秦国未在巴蜀之地推行郡县治,还没有修都江堰,岷江泛滥成灾,巴蜀之地灾害连连,吃不饱,穿不暖,是出了名的险山恶水。这事刻骨铭心,谁也不会忘记。

    “记得就好!”李二郎接着训话,道:“自从大秦推行郡县治,废除苛政,修建都江堰以后,巴蜀之民就有饭吃,有衣穿,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这些年来,国府未加一枚钱的赋税,未多征一粒粮,国府之恩重如泰山。”

    “大秦万岁!”一片吼声响起,国人庶民个个欢喜难言,激动不已。

    自从秦国推行新政后,巴蜀之地就成了天府之国,很是富饶。而秦国没有多征一枚钱,没有多收一粒粮,这令巴蜀之民特别感激。

    “如今,陛下有旨,令我等把巴蜀的粮草运到桂林,你们愿不愿意出力?”李二郎右手高高举起,大声问话。

    “愿意!”国人庶民对秦国是感恩戴德,哪能不愿意的。

    “出发!”李二郎右手一挥,一声令下,不计其数的楼船开始启行,很快的,长江上就出现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XXXXXX

    长沙,已经是一片兵营,到处都是整装待发的秦军。

    为了快速平定岭南之地,秦朝这次出动五十万大军,除了驻守在桂林的五万外,集结在长沙的秦军就有四十五万之众。

    四十五万大军集结,要想长沙不成为一片军营都不成。

    长沙城里,国人庶民欢欣鼓舞,在茶坊酒肆中,总能听到纷纷议论。

    “大秦这次集结如此多的大军,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要对岭南用兵了。”

    “是啊,除了对岭南用兵外,我再也想不到别的地儿了。”

    “岭南之地虽是炎热,多瘴气,然而,其物产很丰饶,南海之珠,犀角,象牙,玳瑁,香料,无不是珍品呀。只是一直苦于岭南不是华夏的,这通商特别困难。长沙虽是中原与岭南之地通商的要要,其贸易也是太少。”

    “没错。若是大秦能平定百越之地,岭南与中原通商再无障碍,两地皆可受益呀。”

    “可叹那楚国,岭南之地虽是楚国的,却不能有效控制,不过是名义上的罢了。楚国得到岭南之地,不仅不能得到好处,反而多费手脚,真是千古一奇。”

    “岭南之地不小,若是楚国能用岭南之力,争霸中原的话,那会是何等气象?”

    “那还用想吗?谁堪敌手?就是大秦恐怕也不是对手。”

    “这话有理。楚国地大物丰,本就是一个庞然大物,若是再得到岭南之力的话,再无对手了。只可惜,楚国徒自拥有大量的土地城池口众,却是不善于利用,最终亡国,徒令人叹息呀。”

    楚国太大,若是不算岭南之地,其幅员是战国时代中国的一半。若是把岭南之地计算进去的话,那么,楚国的幅员就是现代中国的一半,那是一个庞然大物。

    楚国并未得到岭南之力,已经让中原侧目,就是强横的秦国也是奈何不得楚国。要不是秦国先后灭掉韩魏赵齐这四国,使得秦国的战略态势大为改善,国力大为增强的话,仍是难以灭掉楚国。

    若是楚国能用岭南之力的话,楚国就是最强的了,没有哪一个战国是对手。

    可惜的是,楚国只能在名义上得到岭南之地,不能用岭南之力。

    要不然的话,天下大势未可知也!

    “还是大秦厉害,这才五六年,大秦就要对岭南用兵了,要平定百越之地,这在往昔,想也不敢想的事儿。”

    “你们说,大秦这次能成功吗?”

    “你这什么话?大秦什么时间没有成功过?楚国够大吧?还不是被大秦灭了?岭南再大,能有楚国大吗?大秦能灭楚国,当然能平定岭南之地。”

    国人庶民对秦朝这次大举出兵大为看好,无不是欢欣鼓舞。

    就连国人庶民都是如此鼓舞,秦军锐士自是不用说了,人人兴奋莫铭,恨不得立时开战。

    秦人“闻战则喜”,把打仗看作吃肉喝酒这等痛快事儿,他们不怕打仗,就怕没仗可打。如今的秦军锐士不再是原先的秦人,还有数量众多的山东之人,这些山东之人如今和秦人一样,“闻战则喜”,因为秦朝律法森严,没人敢贪没功劳,只要立了功,就能受赏,就能得爵,谁能不欢喜?

    整个军营,一片欢腾,士卒殷殷期盼,比起小孩子盼望过年还要迫切。

    终于,王翦的将令传下来了,要秦军列阵。

    士卒知道,大军即将出发,无不是大喜,忙列阵。动作异常快捷,比起平时快得多了。没过几多时间,一座座整肃的军阵出现在长沙城外,占地数十里。

    若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一片黑色的汪洋,令人心悸。

    王翦在众将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阵前,眼中精光闪烁,把将士们求战心切的样儿看在眼里,大为满意。

    “弟兄们:我们今儿在此集结,不为别的,只为平定百越……”王翦扯起嗓子,开始训话。然而,他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惊天动地的吼声淹没了。

    “平定百越!”将士们无不是扯起嗓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吼叫。

    虽然早就知道秦朝要平定百越,然而,当这话从王翦嘴里说出来后,仍是令人激动,令人热血沸腾。

    “楚国早就拥有了百越之地,然而,楚国无能,并不能真正拥有。大秦将会真正拥有百越之地!大秦的锐士们,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王翦猛的拔出腰间重剑,高举在头上,对着南方狠狠劈下,如同惊雷闪电,大声下令:“兵发岭南!”

    “轰隆隆!”惊天动地的蹄声响起,四十五万秦军如同潮水般,朝着南方涌去。

第四章 百越震恐

    五岭包括:大瘐岭、都庞岭、骑田岭、萌渚岭、越城岭,是中原进入岭南的要道。

    此时此刻,在大瘐岭曲折蜿蜒的山道上,出现一条黑色的长龙,滚滚南去,朝南望不见其头,往北望不见其尾。

    这条黑龙就是朝岭南开进的秦军锐士。

    十万秦军沿着这条道路前进,闹出来的动静可想而知了,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都庞岭、骑田岭、萌渚岭和越城岭上也在上演同样的一幕,一条黑色的长龙正朝南扑去。

    与此同时,灵渠上,只见不计其数的楼船,正朝桂林航行,这是李二郎率领下的秦朝水军,正在护送粮草,千船航行,那是何等的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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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军大举南进,声势浩大,很快就惊动了五岭附近的越族。

    “你说什么?发现大量秦军?你眼睛花了吧?”一个小部落首领得到手下禀报,不信。

    “大人,千真万确呀。”这个手下忙禀报,道:“秦军来了好多的人呀,就象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头呀。”

    “胡说!”这个首领打死也不会相信,夜郎自大,道:“楚国拥有岭南数百载,就是没能进军岭南,秦军有这胆吗?秦军能有多大?能比我们部落大吗?就凭秦国那几个人,能有兵前来吗?”

    楚国在名义上拥有岭南之地数百年,却是不能实际控制,这令这些越族太自大了,以楚国的情形来衡量秦军,以为秦军不可能出现在岭南之地。

    “大人说得不错。秦国我听说过,听说挺能打的,就是太偏西了,连楚国都奈何不得,怎能奈何得了我们越族?”

    “你这话就不对了,秦国虽是地处西陲,然而,秦国已经灭了楚国,统一了中原,其势力大增呀,不可不信。”

    “就算秦国统一了中原又能如何?秦军要是敢来岭南,我就敢率军与秦军大战一场,杀得秦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听说秦军很能打,我就是不信这个邪。中原人一向胆小如鼠,奈何我们越人不得,秦军也是如此。”

    一众大大小的头目齐声吆喝,口口声声,要把秦军斩尽杀绝。

    秦国虽然威名远播,然而,秦国和越族还没有真正的交手,越族不知秦军的厉害,不把秦军放在眼里很是正常。

    虽说五年前,五万秦军进入岭南,夺取了桂林之地,建立了桂林大营。然而,那不过是一次小规模的战争,参与者不多,越族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了。

    “你们说得对,要是秦军敢来,我们越族的勇士就敢杀!”这个部落首领站起身来,右手一挥,不以为然,道:“点起所有兵马,我们去会会秦军。”

    一声令下,这个部族的武士全部集合,总共还不到一千人。

    而且,这些人衣衫褴褛,有些人更是衣不蔽体,跟野人似的。

    更要命的是,他们的武器千奇百怪,有石块,有木棒,还有破铜烂铁似的刀剑,更有不成模样的弓箭,甚至有人赤手空拳。

    越族没有先进的文明,没有发达的科技,当然不会拥有精良的装备。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熟知当地的地理,可以依托地利进行滋扰。

    当然,这个自大的越族首领不会想到这些,他反而双目放光,大声训话,道:“越族的勇士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好消息!中原人来了!大批的中原人来了!这些中原人带着美丽的丝绸,可口的茶叶,好用的瓷器,我们这就去杀光中原人,把他们的宝货据为己有!”

    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一直是中原的主要贸易物品,不仅匈奴东胡这些异族很想得到,就是越族也不例外。

    这番话一下子激起了这些越族武士的贪婪之心,无不是眼中光芒四射,挥着胳膊,晃着拳头,大吼道:“杀光中原人!抢光中原人!”

    “走!”首领如同打了鸡血似的,一挥手,握着一柄生锈的铜剑,大步而去。

    “杀中原人喽!”这些越族武士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欢天喜地的跟在首领身后,快步而去。瞧他们这欢喜样儿,仿佛他们已经杀光了秦军,抢到堆积如山的宝货似的。

    “打雷了?”正行间,只听一阵隐隐约约的巨响传来,还以为是打雷了,抬头望天,只见碧空万里,没有一丝儿云采。

    “这是哪来的声音呢?”既然不是打雷,就想不明白是何种声音了,个个一脸的惊奇。

    “禀大人,这是秦军行军的脚步声呀。”那个禀报秦军到来消息的手下忙解释。

    “哈哈!”他的一句解释之词,却是引来一片讥笑声,只见一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脚步声这么响?你以为秦军能有几多?一千两千,还是五千?”首领冷笑着讥嘲一句。

    百越之地,地广人稀,口众少,一个小部不会有太多人,能有三两千就不得了了,大部落多则不过数万人。对于这个小部落的首领来说,一两千人已经是很多人了,跟他的部落差不多了。

    “大人,不是一两千,也不是五千,而是好几万呢。”那个手下忙道。

    “好几万?你以为秦军是地上的石子,还是森林里的树木?怎么可能。”这个首领打死也不会相信秦军有好几万。

    “就是啊。”一片附和声响起。

    这些越族没有亲眼看见秦军有几多,他们哪会相信秦军有几万。

    就这样,他们做着美梦,快速朝秦军行进的道路上赶去。没过几多时间,他们终于看见了秦军,这一瞧不得了,一瞧之下,差点吓尿了。

    “天啊,这真是秦军吗?”

    “跟条长龙似的,这得几多人呀?”

    个个瞪圆了眼睛,死盯着在山道上行军的秦军,如同在做梦似的。

    这条长龙太长,究竟有几多人,他们无法知晓。然而,就是他们穷尽目力处,正在行军的秦军也有好几千人了,比起他们部落的总人口还要多,他们能不震惊万分吗?

    “咕咕!”首领喉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如同打鸣的公鸡被人捏住了脖子似的。

    “大人,打吗?”终于有人清醒过来了,冲首领问道。

    “这……”首领清醒过来,是打还是不打,他一时难有决断。

    “这么多的秦军,一人一口唾沫就要淹死我们一大片,还是不要打吧。”

    “就是呀,我这辈子头一遭见到这么多人呢,我们不能打,打不过呀。”

    “打!秦军人多又能怎样?我们越族的勇士善于在丛林里生存,秦军能奈何得了我们?”

    “没错。越族的勇士善于爬山越岭,在丛林里一躲,秦军能把我们怎样?”

    一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辩起来了。

    “秦军人越多越好啊,他们带的丝绸、瓷器、茶叶越多,只要我们干掉秦军,就再也不用发愁没有宝货了。”有人眼睛放光,扯起嗓子吆喝,手舞足蹈。

    百越之地,经济不发达,越人很穷,一听这话,无不是心头大动。

    “打!”首领终是贪婪胜过一切,决心要虎口拔牙。

    然而,他的话刚落,只见一队秦军飞也似的对着他们冲来,远远就拉了一个大包围圈,要把他们全部围住。

    望着如同风一般快速冲来的秦军,越人惊呼连连。

    “天啊,快看,那是剑,明晃晃的剑呢。”

    “那是盔甲,传说中的盔甲呀,我们终于看到盔甲了,原来盔甲是这样的呢。”

    百越之地没有先进的文明,没有发达的科技,不可能制造得出精良的装备,秦剑和盔甲,对于这些越人来说,那是传说中的存在。他们今天倍儿幸运,竟然一下子见了秦剑和盔甲,要他们不惊呼都难。

    “快啊,杀了秦军,抢他们的剑,剥他们的盔甲,我们就要发财了。”紧接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越人不仅不害怕,反而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惊呼连连,吼着嚷着,如同风一般,对着秦军冲去。

    真个是利令智昏!

    “咻咻!”然而,迎接他们的竟然是尖锐的破空之声,只见空中出现不计其数的箭矢,织成一张箭网,对着他们就罩了下来。

    “啊!啊!”对于这些连衣衫都没有穿的越族武士来说,秦军的箭矢就是催命符,他们没有丝毫抵挡之力,射在身上,不是身死,就是受伤,惨叫声响成一片。

    越人就象堆好的稻草被推倒似的,齐刷刷就倒了一地。

    这对于不知天高地厚的越人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吓得不轻,无不是齐声惊呼:“秦军厉害厉害的,逃啊!快逃啊!”

    越族没有什么号令之说,有利则上,无利则让,如今情势不利,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于是乎,无不是转身逃走。

    然而,已经晚了。秦军拉开的大网已经把他们兜住了,秦军很快就扎紧了口子,越人一个也逃不了。

    望着手执明晃晃秦剑的秦军,这些越人惊骇欲绝,如同末日到来似的,一个劲的叫嚷:“秦军饶命,饶命。我们不知你们厉害,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正是因为你们不知厉害,我们更不能放你们走。”领军的秦将冷冷的道。

    “为何呀?”首领想不明白了,愣愣的问道。

    “越人不知大秦的厉害,唯有把你们杀光了,越人才会知晓大秦的厉害。”秦将右手一挥,大声下令,道:“杀!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秦军嗥叫着,如狼似虎般的冲上来,一阵砍杀之后,越人死伤殆尽。

    就这样,不断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越人前来打劫秦军,却给秦军斩尽杀绝。

    越人终于知道秦军的厉害了,无不是四处宣扬。

    秦军如狼似虎,声名远播,越人震恐。

第五章 百越平定

    百越之地虽广,然而,百越是以部落形式存在,小部落不过数百口众,大部落不过数万口众,各自为战,力量不能聚在一起。

    再者,百越没有先进的文明,没有发达的科技,与秦朝比起来就天差地远。这就导致了百越之地没有精粮的武器,而秦军拥有精良的装备,可以说是武装到牙齿了。

    更别说,百越没有严明的号令,没有战阵之可言,只要一打起来,和匈奴、东胡一个样,一拥而上,若是战事不利,就没有翻盘的机会。

    百越军队遇到秦军,哪里是对手,不溃败都不成,被秦军杀得血流成河。

    一开始,百越不知秦军兵威,不把秦军放在眼里,等到秦军发威,杀戮甚众之后,百越终于知晓了秦军的厉害,不由得大惧,震恐不已。

    然而,秦军的杀戮仅仅是开始。秦军一通过五岭,进入岭南之后,就是分兵大杀。

    百越军队装备差,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更没有先进的战术与战法,对秦军造不成什么威胁,没必要把秦军集中在一起。王翦适时分兵,把秦军以万人为一队,四处进剿。

    就算是这样,百越军队仍是抵挡不住秦军的攻势,秦军一路进展顺利,如入无人之境。

    秦军不仅追到越族的居处地,还要漫山遍野的追杀。百越的情形与中原大为不同,属于丛林地带,在百越作战就是一场丛林战。为此,王翦专门挑选了相似的地形进行训练,秦军对丛林作战一点也不陌生。

    “这些该死的秦军,他们怎么如此善于钻丛林?比起我们一点也不差呀。”

    “真没想到,这些秦军在丛林里跑得是如此之快,箭射得如此之准。原本以为这是我们的天堂,没想到,这是秦军的天堂。”

    “秦军太可怕了,砍杀起来犀利无比,骑**通,还善于钻丛林,他们还有什么不会的?”

    被秦军追得走投无路的越族郁闷得要死。

    这些越族世代居住在岭南之地,对岭南的丛林极为熟悉,原本以为可以依仗此点与秦军周旋,却是没有想到,秦军也善于钻丛林,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会被秦军追上。

    善钻丛林是越族的看家本领,连这点都被秦军比下去了,他们能不绝望吗?

    一旦被秦军追上,死者十之八九。

    秦军之所以要进行如此屠戮,就是要立威,要让越人知道秦军的兵威,不敢再生贰心。

    楚国虽然名义上得到百越之地数百年了,却是不能有效控制,这就令越人狂妄自大,以为中原人不过如此,唯有让他们死伤甚众,他们方能知道秦军的兵威,方能不敢再生背叛之心,这屠戮是必须的。

    秦军这次进军岭南,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秦军所过之处,必然是一条血路。

    就这样,秦军进展神速,很快就到了桂林一线,进行休整,恢复体力,补充军械粮草,准备再战。

    历史上,五十万秦军越过岭南之后,打得非常顺利。然而,打到桂林一线就再也打不动了,不是秦军不善战,而是因为秦军的后勤补给不上了。当时,没有修灵渠,秦军的补给得从陆路,得从五岭运来。

    五岭地势险要,道路难行,要想补给五十万大军谈何容易,秦军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士气低落,要想打得顺利那是天方夜谭。

    为了此事,秦始皇两次驾临长沙,最后,还是史禄提出修建灵渠,用水运来解决秦军的辎重。

    如今,秦异人提前做好准备,修建了灵渠,设立了桂林大营,贮存了海量的辎重在桂林,不愁不够用,只愁用不完。

    秦军在桂林一线稍事休整后,士气更加高昂,战意炽烈,再度踏上征程。

    秦军进入岭南后,主要进行的是杀戮,很少有越族投降。然而,过了桂林一线,秦军的杀戮就越来越少,因为在经过秦军的大屠戮之后,越族害怕了,纷纷前来投降。

    杀戮并不是目的,只是手段罢了,为的是震恐越人的心,令他们知道秦军的兵威,不敢再生出背叛之心。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不必再大行杀戮,王翦适时下令,接受越族投降。得到可以投降消息的越族是欢天喜地,比起大过年还要喜悦,因为终于可以活命了。

    当然,也有一些大部族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抵抗,结果却是遭到秦军的严厉攻击,死伤无数,甚至有些部落被秦军全部屠戮。

    博格部是百越一个大部落,有口众四五万,其首领叫博格牙,是秦异人的老熟人。此人曾经参加抡材大典,还进入前十名。

    此时的博格牙已经是博格部的首领了,他把手下召集到王帐中,冲手下道:“秦军南下之事,你们已经知晓了。秦军兵锋甚锐,所过之处一片赤红,这是越人的鲜血……”

    他的话刚开个头,只听一片叫嚷声响起,一众手下吼道:“大人,下令吧,我们要为越人报仇。”

    “没错,要报仇!我们越人的地头,怎能由秦军横行,肆意杀戮,此仇非报不可!”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秦军进入岭南后,大开杀戒,虽然很好的达到震慑越人的目的,同时,也令越人很是气愤,尤其是这些大部族,自以为口众多,想要报仇雪恨。

    “闭嘴!”博格牙沉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道:“我今儿把你们召集在这里,不是商议如何报仇雪恨,而是要告诉你们,博格部要归顺大秦。”

    “什么?”一片惊呼声响起,一众手下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个个一脸的难以置信。

    “为何要降?我们博格部是岭南的大部族,有四万多口众呢。不行,我们绝不归降。”

    “没错。我们死也不降,我们誓要与秦军周旋到底。”

    一众手下叫得山响,个个一脸的不愤。

    “够了!”博格牙沉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这些手下这才不甘的闭嘴。

    “你们去过中原吗?你们知晓中原有多大吗?你们知晓中原的口众是几多吗?”博格牙眼中精光闪烁,冲一众手下大声质问,道:“你们没有去过中原,你们不知道。我去过中原,我知道中原有多大,中原的口众有几多。”

    说到这里,声调转高,有些尖细刺耳,道:“我们这个部族占地两百来里,中原却是有数百个两百里方圆之地;我们部落有口众四万多,中原的口众是我们的四五百倍,就算中原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们全部淹死……”

    “大人,你说笑的吧?中原哪有那么大?不会有那么多人吧?”有手下不信。

    “没错。”一片附和声响起。

    越族多为井底之蛙,不知中原有多大,不知中原有多少人口,要他们相信这是真的,还真的有些难。

    “哼!”博格牙冷哼一声,道:“你们也不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中原这次进入岭南的军队就有五十万之众,要是中原没有众多的口众,能派出这么多的军队吗?不说别的,只这五十万军队,就是我们整个部落口众的十倍了,十倍呀。”

    这话太有震憾力了,一众手下被震得一愣一愣的,无不是张大了嘴,一脸的震惊之色。

    “更别说,秦军有着精良的装备,严明的号令,堂堂之阵,敢打敢拼,我们拿什么和秦军打?”博格牙沉声道:“若是眼下再不归降,秦军进剿的话,我们就迟了,都得死。”

    “大人,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我们也不能急于投降吧?就算要投降,我们得也看看再说,向秦军要些好处。”

    “没错,就是要如此。”

    一众手下还在做着美梦。

    “你们的梦做得挺美,却是要为我们招祸。”博格牙冷声,道:“你们知道秦异人是个什么人吗?他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想要从他手中捞到好处,除非日头从西边升起。我就亲眼见他敲诈勒索,赵王、平原君、信陵君、春申君,哪一个是好相与的?还不乖乖奉上好处,要是敢说个不字,就要吃大亏。如今,五十万秦军进入岭南,要么归降,要么死亡,秦军不会给我们好处的。”

    博格牙当年参与抡材大典,亲眼见到秦异人大行敲诈勒索之事,赵孝成王、平原君、信陵君和春申君这些位高权重之辈在他面前只有吃憋的份,这事给博格牙的印象极深。

    当然,他这话说得在理,秦异人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要是他吃了亏,他就要捞到更大的便宜。博格部与秦军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拿什么来与秦军谈?

    真要谈的话,引来的必然是秦军的怒火,博格部就会死伤殆尽。

    秦军这次南下,在征服岭南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立威,凡敢叫板讲条件者,一律屠杀。唯有如此,越人才会害怕,才不敢反叛。

    手下知道博格牙曾经进入中原之事,听了这话,无不是张口结舌,不敢反驳。

    “这事就这么定了。”博格牙当即拍板。

    一经决定,博格牙亲自去见王翦,请求归降。

    博格部是百越之地的大部落,其归降是一个风向标,王翦接受了博格部的归降。

    这事一传开,归降的越族部落就更多了。接下来,秦军的进军就是一场旅行罢了,几乎是兵不血刃就到了番禺(现在的广州)。

    至此,百越之地已经平定了。

第六章 调兵北上

    现在的广州是极为重要的出海口,繁华之地,而战国时代的番禺却是穷乡僻壤,整个城池占地不过三五里,而且还是用石条简单堆砌而成,很是粗糙,没有章法之可言。

    这样的城池放到中原的话,屁都不是,然而,却是百越最大的城池了。

    王翦骑着高头大马,驻马番禺城外,打量着番禺城,不由得很是无语。

    “百越之地虽是穷困,然而,却是易治,若是楚国能够好好治理百越之地,得百越之力,当雄视天下呀。”嬴政驻马王翦身侧,把番禺一阵打量,很是感慨。

    “太子所言极是,百越之地虽然地广人稀,极为穷困,然而,却是物产丰饶,若是治理好的话,楚国的国力将会更上一层楼。可惜的是,楚国只知与中国原争霸,把有限的国力都消耗在中原了。”蒙恬大为赞成嬴政之言。

    如今,打到番禺来了,意味着百越之地已经平定了,嬴政、蒙恬、蒙毅和王贲他们的历练基本上是结束了,可以公开身份了。

    “太子,你说说为何百越之地易治?”王翦眉头一挑,眼中精光闪烁,要考考嬴政。

    “自从越过五岭,进入岭南以来,沿途所见,政大有感慨。”嬴政一脸的感慨之色,道:“越人虽是不知中原兵威,却淳朴,此为易治一也。二是岭南之地虽与中原大为不同,很是炎热,庄稼可以一年两熟,甚至三熟,只要治理得好,岭南之地必然是富饶之地。越人有饭吃,有衣穿,能安居乐业,就不会再反叛。三是越人分散,依部落而居,小部落不过数百人,大部落也不过三五万人,此易制也。”

    嬴政所言句句是实话,百越之地真的很容易治理,自从秦始皇平定百越之后,只有在秦末有着短暂的背叛。那是因为赵佗塞断了五岭通道,与中原断绝往来。到了刘邦平定天下后,百越又请降了。

    当然,这种请降不过是缓兵之策,因为百越之地的经济极需要中原,不说别的,只要汉朝来个经济封锁,百越之地就受不了,他不得软下来。

    赵佗之所以决定反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吕太后乱来,激怒了赵佗。

    到了汉武帝时候,发兵平定百越。自此以后,百越之地再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复,可谓易治也。

    百越之地之所以易治,一是因为百越之民淳朴,只要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穿,他们就不会再反叛。二是因为岭南有着肥沃的土地,而且气候炎热,一年两熟完全做得到,甚至可以一年三熟,只要治理得法,温饱不是问题。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谁愿意反叛?三是越人分散各处,不能聚在一起,没有主心骨,完全可以分而制之。

    “好!采!”王翦眼中精光闪烁,大为赞赏嬴政的见解。

    蒙恬、蒙毅和王贲也重重点头,大为赞成这话。

    “得蛮夷之地者,不只楚国,还要齐国和大秦也。”嬴政接着道:“太公受封于齐地,然,那时的齐地为东夷盘踞,太公击破东夷,拥有其地,治理其民,是以齐地大治,齐国为大诸侯,雄视天下。大秦穆公并西戎二十余国,得戎地,治戎民,遂使大秦称霸。大秦和齐国能得蛮夷之地,最终雄视天下,而楚国得百越如此广阔的蛮夷之地,却不能治理,不能用百越之力,最终亡国,诚可叹也!”

    蛮夷之地就是苦寒的代名词,然而,只要治理得法,同样可以变为富饶之地,齐国和秦国就是极好的例子。

    而楚国得到的百越之地那是数千里之地,若是楚国能够治理好的话,其实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必会雄视天下,谁也不是对手。

    只可惜,楚国历代国君的眼睛只是盯着中原,想在中原争霸,就是楚国的一代雄主楚庄王也不例外。数百年的争霸之路,结果却是令楚国把有限的力量用光了,越来越弱。

    嬴政的话太有道理了,王翦他们大为赞成。

    进入番禺后,王翦下令休整。

    在休整期间,王翦积极筹备扫除百越残余势力,和接着进军之事。

    经过短暂的休整后,秦军大举出动,开始扫荡那些不愿归顺秦朝的残余势力,稳定局势。

    同时,派出三路大军,接着进行征战。

    第一路为十万的秦军进入交趾,也就是现在的越南,要征服这一地区,因为这里也是百越之地。

    第二路为两万的秦军渡过琼州海峡,进入海南岛,平定了海南岛。

    第三路为五万的秦军,在李二郎的率领下,渡过台湾海峡,把台湾收归版图。

    这三路大军齐出,势入破竹,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至此,百越之地完全平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扫荡残余势力,稳定局势罢了。

    从长沙出发,到结束主要战事,秦军一共费时七个月,拓地数千里,可谓进展神速。

    这都得力于秦异人的充分准备,尤其是修建灵渠,设立桂林大营,贮存了海量的辎重,使秦军没有后顾之忧。

    历史上,秦始皇平定岭南之战一共费时数年,其中这支秦军的统帅屠睢还战死在桂林,可谓代价甚大。

    其原因就在于秦始皇没有提前做好贮存粮草的准备,等到秦军打到桂林一线时,后勤不力,无法补给五十万大军所需,导致战事拖长。

    虽然秦始皇采纳史禄的建议,修建灵渠,然而,光是灵渠的修建就用了两年多时间,要想战事不拖长都不成。

    当然,这不能怪秦始皇,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儿。秦异人是现代人,熟知这段历史,吸取了秦始皇的教训,提前做好准备。

    秦军又用了三个月时间,扫荡各地的反抗势力,百越局势终于稳定下来了。

    XXXXXXX

    咸阳,皇宫,上书房。

    秦异人头戴皇冠,身着皇袍,跪坐在矮几上,正在批阅奏章。

    就在这时,韩非喜滋滋的进来,冲秦异人见礼,道:“臣见过陛下。”

    秦异人挥挥手,道:“免了。”

    “陛下,这是上将军的军报。”韩非满脸喜色。

    “韩非,你把好事儿都写在脸上了,上将军平定了百越吧?”秦异人笑着问道。

    “是呀。”韩非赞不绝口,道:“大秦此次出兵,进展神速,只用了十个月时间,就稳定了百越之地,拓地数千里呢,了得,了得。”

    “十个月拓地数千里,的确是很惊人。”秦异人重重点头,接过军报,展开一瞧,是王翦的报捷奏章,在奏章中说明了进军经过,以及战果。

    秦异人放下军报,冲韩非道:“去把丞相、李斯、王绾、范增、蒙武都叫来,我们好好议议接下来的事儿。嗯,要范睢也来。”

    范睢虽然致仕了,其才智了得,听听他的见解是应该的。

    韩非领命,忙去办理。

    秦异人打量着军报,频频点头,一脸的欣慰。

    百越之地就是现在的广东、广西、福建、海南岛和越南,被秦朝拿下来了,也就意味着华夏更加完整了。这是天大的喜事,秦异人能不欣慰吗?

    没过多久,范睢、黄石公、李斯、王绾、范增、蒙武他们满脸喜色,快步进来,冲秦异人见礼。

    秦异人摆手,要他们坐下,命人送上茶水,把王翦的军报晃晃,道:“你们应该都得到了消息,上将军已经平定了岭南,并且岭南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大秦拓地数千里,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呵呵!”众人发出一阵畅笑声,大是欢悦。

    “百越一平定,就剩下一个匈奴了,接下来大秦该当如何处置,你们都说说。”秦异人脸上泛着笑容。

    秦国扫灭山东列国,一统华夏之后,就剩下百越和匈奴、东胡三个异族了。如今,百越和东胡都被击破了,只剩下一个匈奴了,是该讨论对付匈奴之事了。

    “陛下,臣以为与匈奴之战所需时间较长,眼下已是秋季,不宜于对匈奴用兵。”范睢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道:“宜当调派大军北上,在北地驻扎休整,等待来年春季大举出塞。”

    “臣赞成!”一片附和声响起。

    范睢的话非常有道理。十年前,匈奴虽是被秦异人全歼了百万之众,至今还未恢复元气,然而,依然不容小视。一是因为大漠广阔无垠,秦军要想在大漠中与匈奴打,其难度很大。二是因为匈奴至今恢复了不少实力,这一打起来,会给秦军制造不小的麻烦。

    是以,这一仗要打的时间比较长,不是三两个月所能解决的,至少也要一年半载。

    而眼下已是秋季了,马上就要到冬季了,不是用兵的良机。应当把军队调到北方去休整,到了来年春季就大举出塞,兵发大漠,直捣匈奴老巢。

    “嗯。”秦异人甚为赞赏范睢所言,重重点头,道:“要想击破匈奴,大秦必须要大举出兵,眼下北方的军队不够用,必须要从岭南调兵,你们说,留下几多军队驻守岭南。”

    “岭南之地甚大,又是新定,臣以为驻守之军应当不低于三十万。”黄石公微一沉吟道。

    “臣也是如此想。”李斯他们齐声附和。

    岭南之地毕竟不小,而且又是新定,驻守的军队不能太少。要不然的话,一旦出现反叛之事,没有足够的兵力,不能立时剿灭,说不定就会酿成大祸。

    众人商议了一阵,没人再有异议。

    “传旨:调二十万岭南之军北上。”秦异人眼中精光闪烁,大声道:“另,破击匈奴的大军可以北上了,一定要在来年春季之前全部北上。”

第七章 培养太子

    番禺,太子嬴政正与赶来送别的秦军锐士告别。

    这次历练,嬴政没有丝毫特权,与寻常锐士一样,冲杀在前,受过伤,流过血,他没有叫苦叫累,反而勇敢无畏,嬴得了秦军锐士的爱戴。

    要不是百越平定,没必要再隐瞒他的太子身份的话,与他一起冲杀的锐士还不知道他是太子。如今,嬴政即将回咸阳,这些锐士很是不舍,无不是赶来相送。

    秦国能有如此英勇无畏,不搞特权的太子,那是秦国的福气,谁能不喜?

    “太子,保重!”这些锐士眼含热泪,依依不舍。

    “你们也要保重!”嬴政抱拳回礼,眼里含着热泪,很是不舍。

    这次历练,对于嬴政来说印象深刻,他亲身体验了秦军锐士的生活,还结识了不少朋友,有些还是以命换命得到的朋友。

    秦军平定百越虽说很是顺利,然而,并非没有危险,嬴政就遇到好几次凶险,差点送命,幸得有锐士相救,这才活了下来。当然,他也救过锐士,有几次为了救锐士,差点送了性命。

    什么关系最铁?

    战场上过命的交情才是最铁的!

    作为秦国的太子,甘冒奇险,舍生相救,这事儿令秦军锐士感动无已。

    “太子,一定要保重!”有锐士更是哽咽难言。

    嬴政抹抹眼泪,道:“我的好友们,你们一定要珍重!一定要珍重!”

    拨转马头,一拍马背,绝尘而去。要是再呆下去,嬴政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哭。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激动时,如今在这分别之际,嬴政特别激动,鼻头发酸,他真想放声痛哭。

    蒙恬、蒙毅和王贲打马跟上,个个沉默不言。他们和嬴政一样,这次历练交了不少好朋友,是过命的那种,他们也不想分别。奈何秦异人有旨,要他们随太子嬴政一道,回咸阳,他们不能不回去。

    嬴政他们与北上的二十万秦军锐士一道回返。

    一路上平静无事,很快就到了桂林一线,稍事休整,补充一些粮草,接着北上。过了五岭,就回到了长沙。

    回到长沙时,整个长沙轰动了,因为秦军这次南下,拓地数千里,可以说是华夏盛事,谁能不欢喜呢?

    更别说,楚国拥有百越之地数百年,却是不能实际控制,平定百越是每一个楚人的心声。如今,秦军做到了,这些楚人无不是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前来相迎。

    长沙为一片喜庆气氛笼罩,比起大过年还要令人欢喜。

    在长沙休整一番,二十万秦军接着北上,他们的目的地是北地,为来年击破匈奴做准备。

    嬴政带着蒙恬、蒙毅、王贲他们回咸阳去了。

    眼下已是初冬季节了,然而,整个华夏却是热火朝天,欢天喜地,因为秦异人的旨意下达后,大量的秦军开始朝北方调集。

    虽然秦朝没有明说,然而,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猜得出来,秦朝这次大量调集大军北上,那一定是要对付匈奴了,因为北方的敌人只有一个匈奴了,不是对付匈奴还能对付谁呢?

    再者,不仅仅是军队在大量调集,军械、粮草从各地向北地运输。

    这次运输,秦异人并没有分派徭役,而是交给那些商贾去做。这些商贾接到这笔大买卖后,立时大量招收人手,这事儿想要掩盖是掩盖不了的,人们都知道秦朝要对匈奴动手了。

    至于军械粮草的运输,有了以直道为主的交通网络,就方便多了。

    在历史上,秦始皇修直道以前,从临淄运粮到蓟城,一百石粮实际能够到达的不过一两石,其余的都在路上消耗掉了。就是这一两石粮,还是从民夫的牙缝里抠出来的。

    修好直道以后,从临淄运到蓟城的粮就有八九十石,这效率一下子提高了数十倍,极为惊人了。

    如今,在秦异人的主持下,秦朝修建了以直道为主,以良好道路为辅的交通网络,运输粮草就方便多了。

    每条道路上,都会出现长长的车队,如同一条条长龙,滚滚北去,极为惊人。

    击破匈奴,安定北疆,这是每一个炎黄子孙的心声,国人庶民很想出工出力,然而,秦朝新的徭役法规定,要服徭役不得超过家所在之地一百里,他们就是想服徭役都不行。

    这可把国人庶民给急坏了。为了帮助秦朝打匈奴,国人庶民最后想到一法,那就是捐钱捐粮。捐钱捐粮这是秦法所允许的,他们拼命的捐,爵位刷刷的上涨,有不少人捐到了八等爵。按照秦律,捐钱捐粮最高只能得八等爵,超过八等爵就得上战场杀敌,或是治理一方,才能获得。

    然而,国人庶民的热情太高了,不要爵位也要捐。

    为了击破匈奴,整个秦朝沸腾了。若说秦朝是一辆战车的话,这辆战车已经隆隆启动了。

    XXXXXXX

    咸阳,皇宫,上书房。

    秦异人正在处理公务,神情专注。就在这时,只见嬴政飞也似的冲了进来,一脸的喜色,冲秦异人见礼,道:“皇儿见过父皇。”

    “政儿。”秦异人放下手中的公务,一蹦而起,快步过来,眼睛瞪得滚圆,把嬴政好一通打量,赞道:“嗯,历练之后,你更加精干了,想来你没有偷懒。”

    “父皇,你也不瞧瞧皇儿是谁的儿子。”嬴政一如既往般的自吹自擂一句。

    “你这小子。”秦异人很是宠溺的笑斥一句。

    “政儿,政儿。”就这时,只听赵姬惊喜的声音响起,飞也似的冲进来,扑了过去,把嬴政搂在怀里,一个劲的打量。

    “政儿,想煞娘也。”赵姬眼泪直流,一双手抚着赢政的脸颊,母爱横溢。

    “娘,我不是没事嘛,您莫要担心。”嬴政不住为赵姬擦着眼泪。

    “都是你,要什么历练,把政儿可害苦了。你瞧瞧,政儿黑了瘦了,娘心疼呀。”没有不疼儿的母亲,赵姬把嬴政打量一阵,心疼无比,埋怨起秦异人。

    “娘,你莫要怨父皇。玉不琢不成器,孩儿经过这次历练,明白了很多事儿呢。”秦异人还没有说话,嬴政就为秦异人开脱。

    “他把你折磨成这样了,你还为他说好话,你是不是娘身上落下来的肉?”赵姬瞪了嬴政一眼,然后就是眉花眼笑了,一个劲的赞道:“政儿虽然瘦了些,黑了些,却是更加精悍了,一瞧就是一个棒小子。”

    “那你说,究竟是历练好,还是不历练好?”秦异人脸上泛着笑容,冲赵姬问道。

    “行了。我知道你们父子俩有大事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赵姬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知机识趣的退走了。

    “来,政儿,给父皇说说。”秦异人拉着嬴政坐了下来。

    嬴政应一声,详细说起这次历练的经过。

    听完他的细述,秦异人又察看嬴政的身体,身上有不少伤疤,大为满意,赞道:“伤疤是男人的功勋,你有这么多的功勋,证明你历练没有偷懒,好!不愧是朕的儿子!”

    嬴政身上有十几道伤疤,这就证明他的历练很是用功,要不然的话,不会有这么多伤疤。

    “政儿,大秦要击破匈奴,你是否有意出征?”秦异人打量着嬴政问道。

    “皇儿愿意随军出征。”嬴政欣然道。

    “你能如此想甚好,甚好。”秦异人大为满意,重重点头,道:“不过,这次出征,你不用再做新卒了,你得领一支军。”

    “领军?”嬴政有些意外。

    “大秦的皇帝,不仅仅要能吃苦敢打敢拼,还要能领军上战场。”秦异人颇有些语重心长,道:“这次击破匈奴后,四境将会安宁,难有战事了。趁这次出兵的机会,你领一支军好好历练历练兵道吧。”

    匈奴是眼下秦朝的最后一个敌人,若是匈奴被击破的话,秦朝在短时间内没有对手了,难有战事。这对于华夏来说是好事,然而,对于帝王来说未必是好事,因为帝王要知兵。趁这机会,让嬴政领一支军,历练他的兵法,让他知兵,这对秦国有着莫大的好处。

    “谢父皇成全。”嬴政大喜。

    “传旨:召回王翦、李牧、尉缭、司马尚,共商击破匈奴之策。”秦异人大声道。

    XXXXXXX

    河套之地,矗立着一座雄城,占地数十里,城高垣厚,这就是朔方城。

    朔方城是十年前,秦异人全歼匈奴百万之众后,令李牧驱赶匈奴俘虏修建的。如今,朔方城成了河套之地的唯一一座城池,是秦朝的战略基地,大量的军械粮草在这里贮存。

    另外,李牧还在河套之地牧养了大量的战马,为的是击破匈奴。

    帅府中,李牧、尉缭和司马尚三人正在商议军机。

    “有了朔方城,大秦要击破匈奴就容易多了。”尉缭大为赞赏。

    “这都是陛下英明,提前做好了准备。”李牧对秦异人令他修筑朔方城一事,大为赞叹。

    茫茫大漠中,若是能有一座城市作为基地,这对秦朝的好处可想而知。

    “要是没有朔方城,如此多的军械粮草,真不知道贮存在什么地儿呢。”司马尚很是感慨,道:“陛下这次调动的军械粮草好多呀,堆成了山。”

    “自天下归一后,陛下就全心全意治理,这不过是初显功效。若是再过些年,大秦的钱粮将会更多呀。”尉缭是秦异人的左臂右膀,深知秦异人为治理是何等的努力。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进来,告知他们,秦异人召他们回咸阳。

    “陛下这是要商议击破匈奴之策了。走,这就回咸阳!”三人大喜。

第八章 灭匈奴方略

    咸阳,皇宫,上书房。

    秦异人头戴皇冠,身着皇袍,端坐在宝座上,顾盼生雄,威仪四射。

    范睢、王翦、李牧、尉缭、司马尚、黄石公、李斯、韩非、范增、王绾、蒙武、嬴政、蒙恬、蒙毅、王贲他们跪坐在矮几上,个个一脸的喜色,很是期待。

    他们都知道,秦异人今儿把他们召集在这里,为的是商议击破匈奴之事。

    在平定百越之前,秦异人曾经召集他们共商军机大事,曾经提到过有关匈奴之事,那是准备阶段,眼下是要采取行动了,这意义截然不同。

    匈奴整体实力虽然不如秦朝,然而,秦朝要想击破匈奴,也不容易。王翦坐镇岭南,而岭南新定,王翦本不该离开,然,击破匈奴这是何等重大之事,听听王翦的意见是必须的,是以,秦异人这才召回王翦。

    至于范睢,那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他已经致仕,他谋国数十年,老成持重,在商议击破匈奴一事上少不了他。

    嬴政、蒙恬、蒙毅和王贲四人之所以能参与此次商议,那是秦异人下的特旨,为的是让他们增长见识。毕竟,秦朝迟早要由他们来挑起,让他们多些积累也是好的。

    “今儿,朕把你们召集在一起,不用朕说你们也明白,就是要商议如何击破匈奴,你们就畅所欲言吧。”秦异人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

    “呵呵。”匈奴为祸华夏时间很长,数百载了,击破匈奴一直是无数仁人志士的心愿,乍闻此言,尽管众人早就知道这事了,仍是免不了一阵阵欢喜,发出一阵畅笑声。

    这次,众人的目光没有集中在王翦身上,而是落在李牧和尉缭、司马尚三人身上了。

    击破匈奴这事,最初是由李牧在谋划,司马尚辅助他。当决定要两路出兵后,秦异人决定由尉缭领一支军,就把尉缭派到北方,与李牧和司马尚一道谋划,众人的目光当然要落在三人身上了。

    “李牧,你久在北边,而且击破匈奴一事你谋划最久,还是你来说吧。”秦异人点名。

    “诺。”李牧没有推辞,应一声,道:“陛下,上次商议时,臣就提出要想击破匈奴必得两路进军,如今,臣就说说如何两路进军。一路从朔方出发,过龙城,横绝大漠,直捣单于庭。这一路,臣最熟悉,臣以为由臣统兵为宜。”

    李牧久在北地,虽然熟悉北边事务,然而,他们最熟悉的就是这一条路线。若是把他调到另一路的话,不是不能打,是会降低他的效率。

    “嗯。”众人齐皆点头,大为赞成这话。

    “另一路,由尉大人率领,由蓟城出发,顺着匈奴与东胡的边境之地北上,直捣匈奴祭祖圣地,狼居胥山。”李牧接着道。

    “好!采!”众人齐声叫好喝采。

    众人目光非凡了得,当然明白这样两路进军的好处。

    匈奴没有精良的装备,没有先进的战术战法,更没有严明的号令,虽然头曼在进行一些改革,仍是称不上有严格的号令,不是秦军对手,只要两军交战,匈奴是必败无疑。

    然而,秦朝最怕的是匈奴不与秦军打。要是匈奴不与秦军打,而是采取游斗,利用大漠广阔无垠的优势,消耗秦军,那么,此战的胜负之数难说。

    是以,此战之要就是要让匈奴必须与秦军打。

    要做到这点,秦军就得攻匈奴之必守。单于庭和祭祖圣地就成了匈奴的软肋,只要秦军对这两处下手,匈奴就必须打。

    单于庭是匈奴单于的驻地,干系甚大,象征着匈奴的王权,匈奴不能不打。

    当然,单于庭并非是固定,只要单于在哪里,哪里就可以算是单于庭。然而,匈奴的单于庭在绝大数时间还是固定的,而眼下的单于王庭已经十几年没有挪窝了,在匈奴心目中具有相当的重要性。

    若是匈奴放弃单于王庭的话,这对匈奴的军心士气的打击相当之大,头曼单于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至于狼居胥山,那就更不用说了,匈奴必守,而且还要死战。

    匈奴,是一个奇怪的种族,贵壮贱老,青壮年有着超然的地位,可以享用美酒美食。老人却是地位低贱,只能享受不好的食物与酒类。然而,匈奴对祖坟却极为重视,埋葬亲人时,会倾其所有,金银珠宝美玉有什么就陪葬什么,绝不会有二话。

    若是有人动了匈奴的祖坟,匈奴一定会找你拼命,这事在李牧挖掉龙城的匈奴祖坟就得到了验证。那一战,匈奴大怒,不计后果,发誓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李牧碎尸万段,却是一头扎进了秦军的埋伏中,最后百万之众死伤殆尽。

    若是秦军要攻打狼居胥山这个匈奴祭祖的圣地的话,匈奴一定会力拼,一定会死战,这正是秦军需要的。

    李牧这一谋划,就把匈奴不与秦军打的难题给破解了,不可谓不可高明。

    “此战之要,不在于能否战胜匈奴,而是如何保证辎重不缺。”尉缭眼里掠过一抹睿智。

    “是极,是极!”众人齐声赞同。

    秦军战力强悍,只要遇到匈奴了,匈奴一定不是对手,这点早在河套之战就验证了。

    这一仗难就难在如何保证后勤辎重。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次秦军出动,不会是十万二十万,至少需要五十万大军。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要想靠缴获匈奴的牛羊为食,已经不现实了,必须要有有力的后勤保障。

    历史上,霍去病善打不要后勤的仗,他实行的是以战养战之法,攻打河西走廊就是霍去病这种战术的极好体现。然而,在“漠北决战”时,霍去病却是力主要有有力的后勤保证,就是因为汉朝出动的军队很多,光靠缴获已经不现实了。

    “朕决定,此战出动五十万大军,其中骑兵二十万,步卒三十万,你们以为如何?”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问道。

    “五十万可以了。再多的话,这后勤难以保障了。”李牧和尉缭、司马尚两人互视一眼,微一点头,道。

    “大漠不比别处,后勤难以保障,是以,五十万是最多之数,也是最低之数。”王翦肯定一句。

    集中举国之力的话,秦朝可以出动七八十万大军。然而,军队越多,这后勤的压力越大,难以满足军队的需要。以秦朝眼下的实力,最多只能保障五十万大军的后勤,再多就难以为力了。

    当然,要想击破匈奴,最低也需要五十万大军,少了难以凑功。

    “五十万,合适。”范睢他们齐声赞同。

    “朕的意思是,主力是二十万精锐骑兵。每人三匹骏马,多带粮食,每人配一枝手弩,用来压制匈奴的骑射。”秦异人眼中精光四射,道:“步卒的主要任务就是为骑兵运送粮草,保障后勤畅通。”

    历史上,汉武帝发起“漠北决战”,一共出动数十万大军。其中,主力是十万精锐骑兵。至于步卒,主要是用来运送辎重,保障后勤线畅通。

    汉武帝这一举措是正确的,然而,汉军的伤亡依然很大,伤亡近半。这点,可以从战马的损耗上看出来,出塞时,一共三十万匹骏马。打完之后,回来的不过十四万匹战马,这伤亡之大可想而知了。

    太史公在《史记》中写这次战役时心情很沉重,写的是“物故者众”,也就是死伤惨重。

    当然,战果也很大,漠北决战之后,匈奴一蹶不振,越来越弱,最后灭亡。到了现在,匈奴只存在于历史书中。

    “陛下英明!”众人对秦异人这谋划没有异议。

    在大漠中作战与别处不同,因为有着广阔的空间,完全能够周旋,而且匈奴还有众多的战马,来去如风,要靠步卒的两条腿与匈奴打很不现实。

    要对付匈奴,就必须要用骑兵,以骑制骑才是上策。因而,此战,骑兵才是决胜的关键。

    每名骑兵三匹战马,可以多带辎重,增加骑兵的行动时间。而且,还可以换着骑乘,保证马力,可以使秦军骑兵来去如风,完全可以追着匈奴打。

    至于手弩,那是压制匈奴骑射的利器。

    匈奴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善于骑射之道。可是,一旦遇到华夏的弩,匈奴的骑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赵武灵王大败匈奴,蒙恬大败匈奴,汉朝击破匈奴,之所以能取得大胜,就是因为华夏军队使用了大量的弩,有强弩,也有手弩,完全压制了匈奴的骑射。

    匈奴就只有骑兵一个兵种,没有步兵之说,若是骑射被压制了,匈奴也就完蛋了。

    然后,众人再商议一些出兵细节问题,这一商议费时很长,总共用了半个月时间,方才把各个方面确定下来。

    “大计已定,不可更改,来年春季出兵!”再也没有问题之后,秦异人站起身来,道。

    “诺!”众人轰然领命。

    “漠北是匈奴的老巢,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未有华夏军队抵达过,匈奴一直以为大秦无力深入漠北。是以,这一战,不仅要大破匈奴,还要大肆杀戮,唯有如此,方能震慑匈奴。”秦异人眼中厉芒闪烁,如同一头嗜血的凶兽。

    匈奴与华夏数度交手,每当吃了大败仗,就逃回漠北去舔伤口,恢复元气。在匈奴的心目中,漠北就是他们的底气所在,只要漠北还在,匈奴就不会死心。

    是以,秦军必须深入漠北,捣毁匈奴的老巢,向世人宣告,漠北不算什么。

    当然,要想让匈奴害怕,就唯有杀戮,一定要狠狠杀戮。

    “让匈奴的鲜血把大漠染红!让匈奴的尸骨把大漠堆满!”秦异人眼中的精光如同利剑似的,大气不凡,势吞河岳。

第九章 冒顿之计

    匈奴是野蛮民族,崇尚武力,若是与他讲仁义道德,那是对牛弹琴。只有比他更狠,匈奴才会害怕,才会惊恐。要做到这点,唯有杀戮,通过大量的屠杀,让匈奴知道秦军的可怕,要让匈奴知道漠北并不是“安乐窝”,不足以抵挡秦军的进攻,那么,匈奴就会震恐,就会老老实实,不敢再叛了。

    历史上,也正是如此。匈奴在经过汉武帝发起的“漠北决战”的打击后,一蹶不振,越来越弱。然而,匈奴仍有部分死硬份子不愿归顺汉朝,与汉朝为敌,搅得北疆不宁。到了东汉时,窦宪率领汉军大举出塞,再度对匈奴这些死硬份子发起进攻,汉军的攻势很凶猛,其先头部队远远超过了狼居胥山,追到西伯利亚去了。

    汉军这次大举出动,很好的震慑了匈奴这些死硬份子,知道大漠虽然广阔,却不足以抵挡汉军,惊惧之下,只得朝北迁移。一迁再迁,最终迁到了欧洲,在欧洲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匈奴帝国。最后,这个匈奴帝国在阿提拉的率领下,竟然灭了西罗马帝国。

    秦异人要秦军攻入漠北后大举杀戮,是切合时宜的,众人齐声赞同。

    “尉缭,就让太子、蒙恬、蒙毅和王贲跟着你吧。”秦异人冲尉缭道。

    “诺。”尉缭欣然领命。

    “尉缭,你打算让太子担任何职?”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问道。

    “陛下,臣以为太子可做前将军。”尉缭微一凝思道。

    “前将军?”李牧大为惊讶,就要出言阻止,却给司马尚一拉衣袖,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前将军用后世的说法说是先锋,极为重要,要派一个大将担任。尉缭竟然把如此重要的职位派给了没有领军上过战场的太子嬴政,很是出人意外,要李牧不阻止都不成。

    李牧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天才,在用兵打仗这事上难有敌手,然而,说到政治智慧他欠奉了,他没有明白秦异人要让太子掌兵的用意。好在,司马尚还算明白,这才阻止了李牧。

    “嗯。”尉缭就是尉缭,他已经明白了秦异人要让嬴政掌兵进行历练的意思,把如此重要的位置派给嬴政,令秦异人大为满意。

    嬴政是没有掌过兵,不过,以他的才华,足以胜任这一职位,秦异人一点也不担心。要是赢政连个前将军之职都不能胜任,怎能在历史上一统天下?

    “蒙恬就为太子之副。王贲就做太子的军司马,蒙毅就做主簿吧。”尉缭的眼光不错,深知秦异人不仅仅是要历练嬴政,同时还要为他打造一批臣子,把这几个小家伙安排在一起。

    “如此甚好。”秦异人大为满意。

    蒙恬、蒙毅、王贲的才华不需要说的,只需要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历练历练,必然会绽放出万丈光芒。

    “诸事已议毕,你们就赶到北地,进行最后的准备。来年春季,大举出塞吧。”秦异人右手一挥,大声下旨。

    “诺。”李牧、尉缭他们齐声领命。

    然后,李牧、尉缭、司马尚、嬴政、蒙毅、蒙恬、王贲他们一道,赶去北地。

    来到蓟城,李牧和司马尚稍事停留,查看了一番。此时的蓟城已是一片兵营,到处都是秦军。而且,秦军个个嗥嗥叫,一副誓要把匈奴击破的样儿。

    击破匈奴,是无数仁人志士的心愿,如今,秦朝终于要付诸行动了,谁能不喜?

    尽管冬季已经到了,天气很冷,北方的天气更冷,然而,将士们却是热火朝天,进行训练,进行准备,准备来年打个大胜仗。

    对于将士们的求战之心,众人很是满意。

    秦朝运到蓟城的辎重堆积如山,不愁没有粮草,只愁没人运输了。对于这点,众人既是欢喜,又是赞叹,更是一个劲的夸赞秦异人了得,先一步修了直道。

    要是秦朝没有发达的交通网络的话,要想把如山如岳般的物资运到北地,那是不可能的。

    最后,几人聚在一起商议决定,对出征的秦军进行最后的训练,要让他们熟悉大漠情形,要让他们知道如何在大漠中辨别方向,寻找水源。

    商议一定,就把军队拉出去进行训练,收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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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单于王庭。

    头曼单于与乌孙落这些大臣在座,太子冒顿也在。

    冒顿不愧是匈奴历史上最为伟大的领袖,非凡了得,他得到一万精锐后,严加训练,如今已能令行禁止了。

    为了测试这些精锐能不能执行他的命令,冒顿先是用他心爱的宝驹为靶子,鸣镝射去,有不少匈奴勇士没有射箭,冒顿把这些人杀了,以此来震慑军心。

    然后,冒顿要自己心爱的阏氏站到队伍前面,他的鸣镝射去,他手下的这些勇士不敢不射箭,就这样,他心爱的阏氏死于非命。

    这事一传开,可把匈奴大臣给吓了一大跳,冒顿这一手也太狠了吧?然而,冒顿却振振有词的说,如今他训练的这一万勇士,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了,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要是有人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来做箭靶。

    连冒顿心爱的阏氏都能射杀,谁敢做箭靶?再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了。

    头曼单于检阅了这一万勇士,只见这一万勇士号令严明,极为整肃,就是比起秦军也不见得就差了,大为满意,一个劲的夸赞冒顿。

    同时,头曼单于又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怎就不如此训练号令匈奴的军队呢?

    头曼单于是匈奴历代单于中第一个意识到匈奴那样的一盘散沙的不足,需要进行改革的单于,为此,他也在努力。然而,他的改革与冒顿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就这样,小小年纪的冒顿嬴得了匈奴群臣的爱戴,有资格参与这种军机了。

    “秦军大举出动,集结在北地,必是冲大匈奴而来,你们都说说,大匈奴该当如何应对?”头曼单于手握黄金权杖,冲一众大臣道。

    “大单于勿忧,大漠广阔无垠,秦军就是来再多也是奈何不得大匈奴。”有大臣一点也不在乎。

    “没错。中原人与大匈奴打了数百上千年了,有哪一次能够深入大漠的?中原人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来到漠北,我们只需要呆在漠北,恢复元气便可。”

    “是呀是呀。”

    漠北一直是匈奴的大后方,每当匈奴在漠南吃了败仗,就会缩回漠北舔伤口,恢复元气。久而久之,匈奴就自大惯了,以为漠北是安乐窝,中原奈何不得。

    头曼单于对漠北极有信心,听了这话,心下更加笃定,秦军奈何不得匈奴,微微点头。

    然而,有人扫兴了,不是别人,正是冒顿。

    “你们太自大了,漠北虽远,却并不是不可以攻破的。”冒顿站起身,沉着一张小脸,道:“中原有一位兵家说过‘固国不以山河之险’,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没有越不过的山河,千里绝域虽然难行,却并非不能越过。大匈奴的勇士能够通过千里绝域进入漠南,秦军同样能通越千里绝域进入漠北。”

    “哈哈!太子,你小小年纪,休要危言耸听。”

    “就是啊,千里绝域岂是那么好通过的?大匈奴的勇士,每次通过千里绝域,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呢。中原人能有这力气吗?”

    一众大臣把冒顿的话听在耳里,如同在听天方夜谭似的,压根儿就不信。

    “闭嘴!”冒顿沉喝一声,声音虽然稚嫩,却是如同炸雷似的,很有威势,一众大臣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

    “中原人没有越过千里绝域进攻漠北,那是因为中原内争不休,没有一统。如今,中原已经统一了,中原的实力剧增,已经具备了越过千里绝域的实力。”冒顿眼中透着睿智的光芒,道:“如果你们还以老眼光看问题,那么,大匈奴必败无疑。”

    “大单于,臣赞成太子之言。”左贤王乌孙落大为赞同冒顿的话。

    如今,中原已经统一了,实力剧增,要越过千里绝域不是不可能,这点乌孙落还是认得清楚。

    “如今的中原早已非往昔的中原了,中原一统了,实力更加强大了,不容小视。”头曼单于是个明智之人,很是赞成冒顿之言,问道:“太子,你以为大匈奴该当如何应对?”

    “大匈奴要对付秦军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游斗,不与秦军打,把秦军消耗在大漠中。然,若是秦军兵锋直指单于庭和狼居胥山的话,大匈奴就不得不应战。”冒顿眼中精光闪烁,道:“若我是中原皇帝的话,就会这么打,因为这对他们最为有利。”

    “咝!”一片抽冷子的声音响起,一众大臣个个脸色大变。

    单于庭虽然可以迁走,然而这里作为单于王庭已经十几年了,若是冒然迁走的话,必然对匈奴军心士气打击很大。更别说,若是狼居胥山丢了,那是匈奴不能忍受之事,谁能不惧?

    “是以,这一战必须要打。”冒顿接着道:“不过,在打之前,大匈奴只要利用得好,利用广阔无垠的大漠把秦军好好消耗一通,要打败秦军也不是不可能。”

    “哦。”这话令众人兴趣大增,无不是眼中精光闪闪,齐声问道:“要如何做?”

    “两策。”冒顿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一策就是派出飞骑,骚扰秦军,袭击秦军的辎重,最好是把秦军引入岐途。”

    匈奴别的不多,就是骑兵多,要派出飞骑去骚扰秦军,袭击秦军的辎重都不算难事。要说难的话,兴许把秦军引入岐途要难些,也并非做不到。

    “第二策就是凡有水源之地都扔入死牛死马死羊,把水源污染了,让秦军没水喝。”冒顿的眼中掠过一抹狠厉之色。

第十章 大举出塞

    冒顿这两手的确是了得,招招打在秦军的要害上。尤其是第二手,更是狠辣,要断秦军的水源。

    水,虽然平常,然而,谁都离不得。一旦没有水喝,不论是人还是马,都要倒大霉。

    霍去病英年早逝,其死因是千古之谜,然而,有一种说法认为霍去病当年北伐匈奴时,喝了被匈奴死牛死马死羊污染过的水,得虐疾而死。

    由此可见,这一手是多么的狠辣了。

    “哈哈!”一片大笑声响起,一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极是开心。

    头曼单于不住点头,满脸的喜色,冒顿如此了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他由衷的欢喜。

    “我就不信,有了这两手,秦军还能不败?”有大臣欢天喜地,几乎是唱出来的。

    “没错。若是秦军依然不败,我们就不与秦军打,撤走便是。”有大臣大咧咧的道。

    “你们错了。”冒顿再度发言,道:“秦军要进攻漠北,何尝不是大匈奴的良机?这么多年来,大匈奴想要占领河套之地,都没有成功,多次吃了败仗。若是趁着秦军这次进攻漠北的机会,打败秦军的话,大匈奴就趁势南下,一举攻战河套之地。”

    “河套之地?”一片惊呼声响起,一众人个个眼里一片火热。

    河套之地是天然的牧场,而且气候温暖,比起苦寒的漠北,那是匈奴心目中的天堂,他们做梦都想到得河套之地。为此,匈奴数度大举南下,想要攻占河套之地,都以失败而告终了。若是匈奴能够得到河套之地,其实力将会剧增。

    这好处太大了,要一众人不欢喜都不成。

    “嗯。太子说得对,这是大匈奴千载难逢的良机,这一仗一定要打!”头曼单于右手紧握成拳,狠狠晃动。

    XXXXXX

    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春季,万物复苏时节,秦军大举出塞的时间就要到了。

    为此,李牧、司马尚、尉缭、嬴政、蒙恬、蒙毅、王贲他们在蓟城进行最后一次会商,决定军机大事,这次会商之后,秦军就要大举出塞了。

    经过一个冬天的熟悉,嬴政对兵法的理解更加通透,他指挥下的前军号令严明,行动迅速,深得李牧、尉缭和司马尚三人的赞赏。

    至此,李牧方才明白,他当日想要阻止尉缭把前将军之职派给嬴政太过冒失了,嬴政天生就是带兵的人。

    “春季已到,是用兵的时候了。我们准备了这么久,是该我们行动的时候了。”李牧虎目中精光闪烁,颇有些兴奋,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会商,你们都畅所欲言吧。”

    大举出塞马上就要进行,这事太令人激动了,众人眼里一片火热,无不是激动难已。

    “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打,打一个大胜仗,把匈奴彻底解决。从此以后,北疆将无战事。”一向沉稳的尉缭也是激动难言,狠狠挥了挥拳头。

    “没错。”司马尚大为赞成这话,道:“匈奴为祸华夏上千年也。往昔,我们空有击破匈奴之心,却无击破匈奴之力。如今,天下一统,华夏归一,大秦实力剧增,可以彻底解决匈奴问题了。”

    匈奴一直是华夏的心腹大患,滋扰边关,令华夏极为头疼。虽有赵武灵王大败匈奴和秦秦异人全歼匈奴百万之众的大胜仗,然,那并不足以彻底解决匈奴问题。匈奴虽然战败了,却可以逃到漠北去舔伤口,恢复元气。

    那时节,列国争霸,中原内争不休,无力攻入漠北,不能彻底解决匈奴问题。如今,天下归一,秦朝积累了雄厚的实力,是时候解决匈奴这个千年大患了。

    此事是何等的激动人心!

    不要说做,光是想想就令人激动不已。

    “你们可知匈奴会如何应对?”嬴政却是脸色平静,突然问道。

    “太子知晓?”李牧有些讶异。

    嬴政的才智了得,已经嬴得了众人的敬重,他突然问出此话,必是有所见地,众人大是好奇,目光聚集在嬴政身上。

    “大秦大举出塞,要进攻漠北,这对于匈奴来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打败了大秦,匈奴就趁势南下,攻占河套之地。”嬴政眼中透着睿智,道:“是以,这一仗即使不如李牧将军谋划的那般,进攻匈奴的单于王庭和狼居胥山,匈奴也会打。”

    “有理!有理!”众人齐声赞同。

    匈奴想要攻占河套之地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利用秦军进攻漠北的良机,打败秦军,再趁势攻战河套之地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匈奴肯定不会错过。

    是以,这一战必然会发生。

    当然,依李牧的谋划,攻击匈奴的单于王庭和狼居胥山更加保险,更有主动权。

    若不以单于王庭和狼居胥山为目的话,匈奴完全可以与秦军游斗,把秦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来打。如今,秦军按照李谋的谋划,兵锋直指单于王庭和狼居胥山,匈奴不能过多的游斗,一定要阻止秦军,会迫使匈奴提前开战,这就让秦军占有了主动权。

    “依我所料,匈奴这次一定会在大秦进军的路上尽可能的消耗、疲惫我们。”嬴政伸出两根手指,道:“其所用的方法不外两策:一是派出飞骑袭扰大秦之军,袭击大秦的辎重,甚至把大秦之军引向岐途。二是把死牛死马死羊扔到水源里,破坏水源。”

    “好恶毒!”众人齐声惊呼。

    对于第一策,众人还不在乎,只需要秦军不上当便成,任凭匈奴如何滋扰,都不会得逞。

    令众人震惊的是第二策,破坏水源,一旦没有了水源的话,大秦的麻烦就大了。

    “太子,这要如何应对?”李牧脸色焦急,冲嬴政问道。

    众人的目光再度聚集在嬴政身上,一脸的期盼。

    “这两策看上去很是了得,尤其是第二策够狠辣,然而,无须担心。”嬴政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这话令人大为费解,众人一脸的迷惑。

    “太子,此言何解?”尉缭的眉头拧在一起,道:“依我看,这两策极为了得,尤其是第二策,难有破解之策呀。”

    污染水源是“撒手锏”,难有破解之策,这令人很是头疼,嬴政却一点也不担心,要众人不奇都不成。

    “先说第一策。”嬴政眉头一轩,如同出鞘的利剑,冷笑道:“匈奴自以为骑**熟,来去如风,却不知谁是飞骑鼻祖?七百年前,大秦的祖先在陇西河谷使用飞骑与周边部落杀伐攻战时,匈奴屁都不是。”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就是哈哈大笑,极为舒心。

    秦部族本就是游牧民族,最善于用飞骑,据史书记载,秦部族的祖先披头散发,穿着皮甲,背负弓箭,腰间挂满人头,挥着弯刀,骑着骏马驰骋,这就是飞骑。

    说到用飞骑,秦部族比起匈奴的历史更加悠久,可以说是飞骑鼻祖。这次,匈奴要用飞骑来对付秦军,那是鲁班门前耍斧头,不自量力。

    “我们可以挑选一批飞骑,专门对付匈奴的飞骑。我们的飞骑都有手弩,可以压制匈奴的骑射,这一打起来,我们胜定了。”司马尚双手紧握成拳,狠狠晃动着,激动难言。

    匈奴精于骑射之道,这是匈奴的看家本领,若是被秦军的手弩压制了,匈奴要是还不败就没有天理了。

    冒顿的想法虽好,却是忽略了秦部族是飞骑鼻祖这一史实。而且,他还忘了中原有着先进的文明,发达的科技,可以大量制造手弩。

    “好!好!好!”众人大为振奋,仿佛匈奴的飞骑已经被秦军击破了似的。

    “太子,第二策如何解?”尉缭眼里掠过一抹赞赏之色。

    “要是匈奴不派出飞骑的话,要破第二策倒是个天大的麻烦。”嬴政脸色平静,道:“匈奴派出飞骑,必然会留下一些水源不会破坏,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匈奴虽然来去如风,也是人,也得吃,也得喝。这些前来袭扰秦军的飞骑他们也需要水源,必然会留下一些水源不破坏,秦军只需要打败这些飞骑,找到这些水源就能解决问题。

    “好!采!”众人齐声叫好喝采,一脸的赞叹。

    冒顿的谋划虽好,却是没有想到,被嬴政给破解了。

    接下来,众人商议了一阵,李牧和司马尚赶赴朔方去了。

    尉缭一声令下,秦军开始调集,很快的,蓟城外面一片黑色的汪洋,二十五万秦军集结在这里,占地数十里。

    此时的秦军,人人高昂着头颅,挺起胸膛,眼里闪着炽烈的战意,无不愿死战。

    尉缭在嬴政、蒙恬以及众将的簇拥下,来到阵前,把秦军一扫视,对秦军的战意极为满意,大声训话,道:“弟兄们:你们都知道了,大秦要击破匈奴!”

    “击破匈奴!”秦军锐士爆发出惊天的吼声,人人兴奋莫铭。

    “数百年来,匈奴滋扰华夏,掠我口众,杀戮我国人庶民,罪大恶极!如今,是时候向匈奴讨还血债的时候了!”尉缭右手高高举起,重重劈下,如同惊雷闪电,威势十足。

    “血债血偿!”秦军锐士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尉缭猛的拔出秦剑,对着北方重重挥下,如同天剑横空,夺人目睛。

    “隆隆!”

    突然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二十五万秦军朝北方开去,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潮,汹涌澎湃,汪洋姿肆,不可遏止。

第十一章 飞骑鼻祖

    与此同时,朔方城外,秦军开始集结。秦军集结的速度非常快,很快的,一个个整肃的军阵就出现了,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天地间。

    李牧在司马尚和一众将领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来到阵前,李牧一拉马缰,停了下来,打量秦军。

    只见秦军个个高昂着头颅,挺起胸膛,意气风发,眼里闪着炽烈的战意。

    对秦军的战意,李牧大为满意,微微颔首。眼中精一闪,开始训话了,道:“弟兄们:你们可知你们脚下片土地是什么地方吗?”

    “河套!”这是河套之地,秦军锐士人人皆知的事儿,齐声大吼。

    “没错!”李牧重重点头,肯定一句,接着道:“十年前,陛下率领我们等在河套之地与匈奴大战,全歼匈奴百万之众,抓获数万匈奴。大秦驱赶这些匈奴俘虏,修建了朔方城!”

    “大秦万岁!”当年一战虽是过去多年了,然而,仍是令将士们印象深刻,因为那一战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全歼了匈奴百万之众,这是自华夏有史以来,对付异族最大的一次胜仗,谁能忘记?

    “那一战,大秦不仅全歼了匈奴百万之众,还毁了匈奴祖先埋骨之地龙城!挖了匈奴的祖坟!”李牧的声调有些高,他有些激动了。

    挖匈奴祖坟一事,李牧出力不小。正是李牧把匈奴引诱到了秦军预设的埋伏中,秦军这才全歼了匈奴百万之众。这事虽是过去多年了,李牧却是历历在目,如同发生在昨日似的。

    “大秦万岁!”这事儿谁都知道,是令人振奋的大喜事,秦军锐士无不是扯起嗓子大吼。

    声音如同万千个惊雷炸响,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今日,我将率领你们续写这一辉煌!”李牧右手高高举起,狠狠劈下,如同惊雷闪电,威势十足,道:“大秦的锐士们,我们将横绝大漠,直捣单于王庭!”

    “横绝大漠!”

    “直捣单于王庭!”

    李牧不愧是知兵之人,他的训话很有感染力,很能激励秦军锐士的战意,无不是满心欢喜,挥着胳膊大吼。

    当年一战,全歼匈奴百万之众,毁了匈奴的圣地龙城,挖了匈奴祖坟,谁能不欢喜?如今,秦军将要续写这一辉煌,谁能不振奋?

    吼声如同万千雷霆轰鸣,直贯九霄,震得九天之上的浮云为之片片碎裂。

    “出发!”李牧拨转马头,一拍马背,率先驰了出去。

    “隆隆!”惊天动地的蹄声响起,一朵巨大的乌云乍然出现,只见一片黑色的海潮汹涌澎湃,对着北方涌去。

    此时此刻,若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在华夏与大漠接壤处,有两条黑色的巨龙,带着滔天的声威,滚滚北去。

    XXXXXXX

    大漠中,一处湖泊附近,正有大量匈奴飞骑聚集在这里,有不少帐幕。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斥候也飞似的冲了过来,远远就嚷开了,吼得山响:“秦军出动了!秦军出动了!”

    “秦军来了?”

    “太好了!”

    “走!我们这就去大杀一通,要让秦军没有时间吃饭,没有时间睡觉,要让秦军疲惫不堪。”一听秦军来了,这些匈奴飞骑兴奋莫铭,嗥嗥叫。

    “我们终于可以杀秦军报仇了!”

    “秦军毁龙城,挖祖坟之仇不可不报!”

    当年一战,匈奴死伤惨重不说,最令匈奴气愤的莫过于秦军毁了龙城,挖了匈奴的祖坟了。对于这两事,只要是匈奴人就不会忘记,无时无刻不记在心头,想要打秦军报仇。

    “走!杀秦军去!”领军的匈奴将领一声吼,飞身上马,率领匈奴飞骑疾驰而去。

    XXXXXX

    “隆隆!”嬴政率领下的前军疾驰,溅起大片大片的烟尘,一朵巨大的乌云,连天接地,给人一种压抑感。

    “哈哈!大秦终于要对可恶可恨的匈奴动手了!我们又可以建功了!”

    “匈奴太可恨了,打了中原数百年,中原无法击破匈奴,如今,大秦终于要击破匈奴了,我光是想想就激动不已。”

    “如此盛事,谁能不激动?”

    秦军锐士士气高昂,斗志昂扬,战意高炽,又苦又累的行军对于他们来说,一点也不觉得苦,如同在旅行似的。

    “禀太子,发现一处水源,只是,只是……”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斥候飞也似的冲来,向嬴政禀报,有些迟疑。

    “只是水源被死牛死马死羊污染了,是吧?”嬴政把斥侯没有说出来的话问出来了。

    “是呀。咦,太子,你怎生知晓?”这个斥候有些惊奇。

    他们发现了这事,感到事情严重,特的赶来禀报,他还没有说话,秦异人就说出来了。

    “早就知道了。”这事儿,嬴政早就猜到了,如今只是被证实罢了,他一点也不惊奇。

    “太子,这该如何处置呀?要是水源被污染了,没水喝呀。”这个斥候一脸的焦急。

    “没事。自会有人前来给我们指引水源地。”嬴政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谁?”斥候惊奇的问道。

    “匈奴。”嬴政的回答很简洁,却是令斥候大为不解。

    “太子,你说笑的吧?匈奴怎会为我们指引水源地呢?”斥候惊奇得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了。

    他的话刚落音,又一个斥候飞也似的冲来,向嬴政禀报,道:“禀太子,一队匈奴飞骑正朝我们冲来,为数约有两千人。”

    “听见没?为我们指引水源地的人来了。”嬴政冲先前那个斥候笑道。

    这个斥候眼里的疑惑更浓了。

    嬴政一拉马缰,停了下来,秦军全部停下来。

    “弟兄们:听见了吗?匈奴的飞骑来了。”嬴政开始训话,道:“匈奴此来是想滋扰我们,让我们没有时间吃饭,没有时间睡觉,甚至于他们想要袭击我们的辎重,让我们没有饭吃,你们说,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秦军锐士爆发出惊天的吼声。

    “说得好!”嬴政右手高高举起,重重劈下,如同一道闪电似的,大声吼道:“因为我们是飞骑鼻祖!”

    “飞骑鼻祖!”秦军锐士爆发出惊天的吼声,人人眼里射出炽烈的光芒,振奋难言。

    秦部族起于陇西河谷,是真正意义上的游牧民族,善用飞骑,这些匈奴用飞骑来对付秦军锐士,那是一件令人好笑的事儿。

    “弟兄们:今儿,我们就让匈奴知晓什么叫飞骑鼻祖!”嬴政猛的拔出腰剑秦剑,高举在头上,手腕一振,一朵漂亮的剑花闪现。

    “飞骑鼻祖!”两千骑军飞骑嗥叫着,跟着嬴政冲了出去,如同泼风般快捷。

    正在疾驰的匈奴飞骑突然听见惊天动地的吼声响起,个个一脸的疑惑:“什么叫飞骑鼻祖?难道秦军比我们大匈奴更善于用飞骑?”

    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号称可以在马背上过一生,依他们想来,匈奴的飞骑就是最下间最为厉害的了,要他们相信秦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飞骑鼻祖,还真的很难。

    “噗哧!”匈奴飞骑失笑出声,个个一脸的轻蔑,冷笑道:“不自量力!”

    疾驰一阵,只见一片黑色的秦军飞骑对着他们冲来,领军的匈奴将领大吼一声,道:“大匈奴的勇士们,让该死的秦狗知道大匈奴的勇士才是飞骑鼻祖!”

    “乌特拉!”匈奴飞骑爆发出惊天的吼声,手握硬弓,搭上箭矢,只等秦军前来送死。

    他们的想法很美妙,然而,现实很残酷,因为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弩矢。

    看看匈奴飞骑已经进入秦军手弩的射程了,嬴政果断下令,道:“手弩,准备,射!”

    “咻咻!”突然之间,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只见一片密集的弩矢出现在空中,对着匈奴飞骑就射了过去。

    乍一瞧之下,只见弩矢如同一条条毒蛇似的,对着匈奴飞扑。

    “弩?”领军的匈奴将领脸色大变,尖叫不已。

    弩是匈奴的克星,只要遇到弩,匈奴就讨不了好。此时此刻,秦军的手弩已经发威了,对匈奴飞骑进行射杀,然而,匈奴的弓箭还够不着秦军,只有被射杀的份。

    “啊!啊!啊!”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响起,匈奴中箭落马者不在少数,只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多了百多两百具尸体。

    还有不少人中箭落马,在地上翻滚惨叫。

    “这……”骑射是匈奴的看家本领,然而,他们的骑射之术在手弩面前没有丝毫用处,唯有当活靶子的份,匈奴大惊,士气大沮。

    秦军没有丝毫手软,在嬴政的指挥下,不断用手弩射杀。

    一轮接一轮密集的弩矢过后,匈奴死伤惨重,已经减员六七百,占了三分之一。

    反观秦军,一个伤亡也没有,谁叫匈奴的弓箭射程不如手弩远呢?

    如此一来,匈奴再无心恋战了,拨转马头就要逃走。

    “想逃?”嬴政冷笑一声,右手一挥,秦军分成两队,从左右两侧追上去,要切断匈奴的退路。

    经过一阵追杀,匈奴死伤殆尽,不是死于秦军的手弩下,就是死于秦军的弓箭之下,或是被秦军砍杀。

    “知道吗?这才叫飞骑鼻祖!”嬴政骑在骏马上,握着滴血的秦剑,冲地上的匈奴尸体冷笑道。

    “太子,不该杀光啊。该捉活的,逼问水源之地。”一个秦军飞骑有些惋惜。

    “用不着。”嬴政手中的滴血秦剑一指,道:“顺着匈奴的蹄印就能找到水源。”

    果如嬴政所料,秦军顺着蹄印寻去,真的找到了水源。不仅有水源,还有匈奴贮存的马**、肉干,以及帐幕这些日常必备之物。

第十二章 横绝大漠

    秦军一路向北,不时就会遇到匈奴飞骑的滋扰,然而,无一例外的全被秦军干掉了,并未对秦军造成多大的伤害。

    冒顿这一计不可谓不好,只是他忽略了秦部族是飞骑鼻祖这一史实。在用飞骑这方面,要是秦部族认了第二,匈奴不敢认第一。当年秦部族在陇西河谷用飞骑与周边部族厮杀时,匈奴又在哪里呢?

    再者,秦军还有手弩,可以压制匈奴的骑射,匈奴遇到秦军的飞骑哪里讨得了好。

    匈奴飞骑死伤惨重不说,还为秦军寻找水源提供了方便,只需要干掉匈奴飞骑,再顺着匈奴飞骑的蹄印就能找到水源,不费事。

    就这样,秦军的北进非常顺利,十天以后,就来到了千里绝域。

    千里绝域就是一片无人区,那里的自然环境极为恶劣,不宜于通行,就是匈奴经过这里也得小心翼翼。秦军要想通过千里绝域,不容易。

    尉缭下令,秦军在绝域边休整三日,一是恢复体力,二是做好准备。

    在绝域行军,有可能找不到水源,秦军准备得最多的便是水,不仅人喝的水要准备,就是战马喝的水也要准备,真是个不小的负担。

    三日后,尉缭一声令下,嬴政率领前军走在头里,率先进入了千里绝域。秦军主力紧随而来,进入千里绝域。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一条黑色长龙在绝域中行进。

    进入绝域后,秦军就感受到了这里自然环境的恶劣,气温偏低,很冷。虽然眼下已经是春季了,在中原早就是春暖花开季节,然而,千里绝域却是寒风呼啸,不见春暖花开之象。

    越是朝北,春季来得越晚,这种现象很正常。

    还有一个难处,不是找不到水源,是很难找到水源。在千里绝域里找到水源的难度大增,好在秦军早有万全准备,倒也没给秦军造成什么困扰。

    在千里绝域里,匈奴的飞骑没有了。在千里绝域行军,不仅秦军困难,就是匈奴也是觉得难度不小,再者难以找到水源,匈奴也难以生存,没有匈奴飞骑很正常。

    在尉缭这支秦军进入千里绝域时,李牧率领下的秦军也进入了千里绝域,其情形与尉缭他们一般无二。

    只需通过了千里绝域,秦军就进入了漠北,那么一场惊天大战就要爆发了。

    XXXXXX

    单于王庭,王帐中。

    头曼单于、乌孙落、冒顿,以及一众大臣在座,个个一脸的惋惜之色。

    “哎!太子这一计虽好,却是没有想到反而成全了秦军呀。”

    “就是呀。我们要用飞骑,就不能污染所有的水源,得给飞骑留下水源,结果却是让秦军占到便宜了。”

    “早知如此,何必用这一计,弄巧成拙。”

    一众大臣大声叫嚷,对冒顿提出用飞骑滋扰秦军、袭击秦军辎重一事大为不满。

    用飞骑对付秦军这一计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为秦军留下了足够的水源,使得匈奴用死牛死马死羊污染水源的行动白费了,要一众大臣不痛惜都不成。

    冒顿听在耳里,只觉脸上发烧,双拳紧握。这是他头一遭出计,却是以失败而告终,他很是羞愧,很是慨怒。

    “够了!”头曼单于沉声喝道:“你们如今说这些有用吗?你们要是聪明,为何不早提出来?眼下说,纯粹就是事后聪明,有屁用。”

    头曼单于对冒顿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当然要维护冒顿了。虽然用飞骑对付秦军的谋划失败了,并不是说这一计不好,只是这一计用错了对象,用到飞骑鼻祖秦军身上了。要是这一计换个对象的话,很可能会取得巨大的成功。

    头曼单于这话说得在理,这些大臣就是“马后炮”、“事后诸葛亮”。在商议之时,他们没有想到这点,眼下说这些,一点用处也没有。

    一众大臣也觉得羞愧,不再言语了。

    “大单于,飞骑一事没能把秦军怎样不说,还损失了不少精锐,这对接下来的战事不利呀。”有大臣提出一个很严厉的问题。

    匈奴用飞骑对付秦军不仅没能达到滋扰秦军的目的,反倒死伤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死伤五六万精锐骑兵。这对于还没有恢复元气的匈奴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要他们不痛惜都不成。

    “哎!”一片叹息声响起,更有大臣狠狠瞪了冒顿一眼,那意思是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大单于,要不我们暂退,避秦军锋芒,等到秦军没有了粮草的话,我们再伺机而动,狠狠打秦军。”有大臣忙出主意。

    “是呀。秦军兵锋甚锐,不能撄其锋芒,还是暂避为上。”一片附和声响起。

    “不!”头曼单于摇头道:“就算在漠南,大匈奴的飞骑没能滋扰到秦军,千里绝域也能让秦军锐士大挫,士气低落,我们若是给了秦军休整的时间,这仗就更不好打了。我们应当趁秦军刚刚走出千里绝域,并未恢复元气之机,狠狠痛击秦军。”

    “妙计!大单于此计甚妙!”

    千里绝域有多么可怕,匈奴不会不知道。不要说秦军了,就是熟悉大漠的匈奴也是觉得很困难。秦军通过千里绝域,必然是困难重重,消耗甚大,趁秦军没有恢复过来,发起进攻的话,一定能把秦军打败。

    “秦军这次北上,分为两路,一路直取单于王庭,一路直取狼居胥山。这两处,都是大匈奴必守之处,这一战必须打。”头曼单于眉头一拧,道:“本单于决定,由我坐镇单于王庭,左贤王坐镇狼居胥山。”

    “大单于请放心,臣一定痛击秦军,打得秦军落花流水,报当年之仇。”乌孙落头一昂,胸一挺,昂昂而言。

    “好!左贤王多壮志,本单于就放心了。”头曼单于重重点头,大为赞赏,道:“太子就协助左贤王。”

    “有太子协助,这仗一定能胜。”冒顿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才智非凡,乌孙落大为钦佩。

    就这样,乌孙落和冒顿离开单于王庭,直奔狼居胥山。

    “传本单于令:匈奴的勇士朝绝域开进。”头曼单于右手一挥,大声下令,道:“大匈奴的勇士就在绝域边上恭候秦军的大驾了!”

    “哈哈!”千里绝域对秦军的消耗必然很大,在绝域边等待秦军,匈奴这是以逸待劳,完全可以趁秦军人困马乏之际,痛击秦军,胜算相当之大,一众大臣极是欢喜。

    头曼单于的命令一传下,匈奴就开始朝绝域开去。

    “知道吗?可恶可恨的秦狗来了,眼下正在横渡绝域。”

    “绝域啊,不要说秦狗了,就是大匈奴的勇士也不敢轻易通过,太难了。秦狗通过千里绝域,一定会人困马乏,我们就守在绝域边,以逸待劳,一定能痛击秦狗,报当年之仇啊!”

    “只要打败了秦狗,中原人就失去了最为锋利的爪牙,大匈奴的勇士就可以趁机南下,攻占河套之地了。”

    “河套之地土肥水美天蓝草青,气候温暖,是天然的牧场,我做梦都想呢。”

    “只要拿下河套之地,大匈奴就会有更多的牛羊骏马,大匈奴就会更强,就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还有,河套之地离秦都咸阳不到一千里,大匈奴的勇士骑着骏马,不过数日功夫就能打到咸阳城下。听说咸阳城里宝货堆积如山,细皮嫩肉的中原妇人多不胜数,比起草原上的羊群还要多呢。只要打进了咸阳,都是大匈奴勇士的。”

    “我们这一战一定要拼尽全力,狠狠痛击秦狗。”

    匈奴军队在开进中议论纷纷,说得最多的便是如何痛击秦军。憧憬着打败秦军之后得到的好处,瞧他们那兴奋样儿,仿佛他们已经打败了秦军,攻占了河套之地,甚至攻下了咸阳似的。

    从单于王庭调来的匈奴军队不少,赶到绝域边扎营,只见一片帐幕相连,一座接一座,不知几多,一眼望不到头。

    而且,驻扎在这里的匈奴军队士气高昂,战意炽烈,就等着秦军前来送死。

    与此同时,赶到狼居胥山的左贤王乌孙落和冒顿,调集匈奴军队赶到绝域边上驻扎,一片帐幕相连,不知几多。就等着秦军前来送死了。

    XXXXXXX

    “隆隆!”秦军行进,蹄声如雷,溅起大片大片的烟尘,连天接地,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嬴政右手一挥,大声下令,道:“停止前进,就地驻扎。”

    “停止前进?”一片惊呼声响起,出自秦军锐士之口,个个一脸的惊讶。

    “太子,再有一天,就能走出绝域了,就可以大杀匈奴狗了,为何要停止前进呀?”一众秦军锐士大为不解。

    “得得。”嬴政还未说话,只见一骑飞驰而来,远远就叫嚷开了,道:“国尉有令,停止前进,就地驻扎。”

    “哎!”秦军锐士听在耳里,很是不爽,却不敢违抗军令,只得停了下来。

    “太子,国尉请你们前去。”这个传令的秦军锐士来到近前,冲嬴政见礼道。

    “知道了。”嬴政微一点头,带着蒙恬、蒙毅和王贲,赶去见尉缭。

    嬴政他们赶到尉缭的中军帐时,只听一片叫嚷声,众将嚷个不停,对尉缭下令驻扎一事很是不满。

    “国尉,你糊涂了吧?再有一天就能走出绝域了,为何要停止前进呢?”

    “就是呀。只要我们咬紧牙关,憋口气,就能走出绝域,就能痛击匈奴了。”

    “国尉,赶紧的,收回这道乱命,让我们前进吧。”

    一众秦将吼得山响,个个一脸的不爽。

第十三章 两军对垒

    众将的吼声如同雷鸣似的,更有人指责这是“乱命”,然而,尉缭却是没有生气,很是平静,静静的听着众将的叫嚷。

    “见过国尉。”嬴政他们进来,冲尉缭见礼。

    “太子,你说我为何要让大军就地驻扎。”尉缭还礼,然后盯着嬴政问道,一脸的期盼。

    他这是在考嬴政,要看看嬴政是不是能回答。

    “国尉深谋远虑,这是为了休整。”嬴政以钦佩的口吻道。

    “休整?为何要休整?”一众将领扯起嗓子叫嚷道:“只有一天时间就能走出绝域了,就能打匈奴了,弟兄们做梦都在想呢。不要休整,不需要休整。”

    “胡闹!”嬴政脸一沉,沉声喝道:“你们就知道打打打,却不知为何而打?不知这样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们也不想想,千里绝域是那么好通过的吗?尽管大秦做了万全的准备,在绝域里行军半个多月,也是人困马乏了,将士们极需要休整。”

    说到这里,嬴政的声调转,有些高亢,道:“大秦锐士敢拼敢死,就算是这样,真要打起来也不会怵。可是,在如此人困马乏之时开战,大秦锐士会多死几多?”

    嬴政的话很有道理,千里绝域很是困难,秦军经过半个多月的行军,已经人困马乏了,极需要休整。若是以眼下这种情形与匈奴交战的话,秦军不见得会吃败仗,就是要付出不必要的代价。

    “三万?五万?甚至更多?”嬴政扯起嗓子大吼一声,如同雷鸣。

    尉缭听在耳里,微微点头,大为赞赏。嬴政把他的用意说得通透,这正是尉缭下令休整的原委所在。

    “这……”众将一窒,有人嘴硬道:“大秦锐士不怕死!怕死就不是大秦锐士!”

    “对!大秦锐士从来不怕死!”一众将领齐声附和,个个高昂着头颅,挺起胸膛,很是自豪。

    秦军锐士之所以能横扫列国,一统中国,就在于秦军锐士不怕死,这是列国军队中最不怕死的军队。对于此点,一众将领特别自豪。

    “大秦锐士是不怕死,可是,这种死有意义吗?”嬴政眉头一拧,如同出鞘的利剑,数落众将道:“明知可以减少伤亡而不去减少,你们这是犯罪,这是对锐士的性命不负责,你们当按军律处置!”

    “……”一众将领哑口无言。

    这种伤亡没有必要,完全可以避免,若只是一时意气,不管不顾,而去打了的话,那真的是犯罪。

    “啪啪!”尉缭不住击掌,大为赞赏,笑道:“太子精通兵道,尉缭佩服。太子,你说说,接下我们该怎生办?”

    看到了问题固然可贵,然而,更加可贵的是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尉缭仍是在考验嬴政。

    “国尉,依我之见,大军当休整三日便可。”嬴政微一沉吟,道:“在这三日里要多派斥候,把匈奴派来窥视的探子杀光,不使消息走漏。”

    “嗯。”尉缭眼里掠过一抹精光,大为赞赏。

    “三日后,大军齐出,以战斗队形开出绝域。”嬴政眼中精光一闪。

    “战斗队形?”一众将领大为惊讶。

    “为何要用战斗队形?”有将领不解的问。

    “因为我们所要攻击之处是狼居胥山,是匈奴的祭祖圣地,匈奴绝不容有失。”嬴政为众将解释,道:“与其让我们走出绝域,从容休整,再进行战斗,匈奴还不如在绝域边上等待我们,以逸待劳。只要我们一走出绝域,就会爆发大战。”

    “啊!”一片惊呼声响起,一众将领大为震惊。

    “怪不得国尉要下令休整,是为了这事呀。”

    “匈奴好恶毒呀,幸好国尉已经识破了。”众将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对尉缭此举不再有异议了。

    “识破匈奴诡计的还有太子。”尉缭冲嬴政一抱拳,夸赞道。

    秦异人了得,嬴政非凡,秦国后继有人,尉缭异常欣慰。

    就这样,秦军在绝域边上驻扎下来,进行休整。休整期间,由蒙恬率领飞骑对付匈奴的斥候。

    李牧率领的秦军遇到了相同的情形,诸将对李牧下令休整一事大为不解,狠狠埋怨了一通。等到李牧道明原委之后,再也没人有异议了,于是乎,这支秦军同样在绝域边休整。

    三日后,李牧一声令下,秦军朝绝域边开去。来到绝域边,秦军立时列阵,一座庞大的军阵出现,一派肃杀,开出了绝域。

    XXXXXXX

    绝域边,单于王帐中。

    头曼单于的眉头紧拧着,沉吟道:“奇了的怪了,算算时日,秦军应该走出绝域了,为何还没有踪影呢?”

    秦军在绝域休整,这事有些出乎头曼单于的意料,他一时之间没有想到。

    “大单于,中原人狡猾,诡计多端,会不会是虚张声势,压根儿就没有走绝域。”有大臣忙提醒。

    “不走绝域,怎能来到漠北?难道秦狗还长得有翅膀,会飞了?”立时有大臣反驳。

    要到达漠北,必须经过千里绝域,这是避不过的,除非长有翅膀,象鸟儿那样飞过来。

    “不好!”头曼单于右手重重砸在面前的短案上,大叫一声。

    “大单于,何事不好?”一众大臣不解的问道。

    “秦军在休整!秦军在绝域休整!”头曼单于紧咬牙关,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好狡猾的秦军,竟然识破了本单于的计策。”

    秦军的战力有多恐怖,头曼单于不会不知道。当年一战,他是亲眼目睹那强悍的战力,若是秦军休整完成,不再是人困马乏,冲杀起来,匈奴的胜算不是为零的话,也是无限接近于零,要他不心惊都不成。

    匈奴此战的胜算就是建立在秦军被千里绝域拖累拖疲,人困马乏基础上的。这点不存在了,要头曼单于不震惊都不成。

    “大单于,秦狗太过狡猾了,竟然在绝域休整,一旦秦狗不再人困马乏的话,大匈奴难有胜算呀,不如撤吧。”

    “是呀。秦狗的可怕我们是知道的,一旦秦狗不再人困马乏,大匈奴很难战胜。大匈奴不能正面撄秦军锋芒,应当撤离,利用大漠的广阔与秦狗周旋,直到把秦狗拖得人困马乏,没有了辎重,士气低落之时再来打,一准胜!”

    “单于王庭虽然重要,只要大单于在哪里,哪里就是单于王庭,我们不用死守单于王庭。”

    一众大臣七嘴八舌的出主意,说得非常在理。

    秦军的战力太过强悍了,一旦秦军不再是人困马乏,匈奴的胜算无限接近于零,与秦军正面交锋的话,一定会吃败仗。与其如此,不如放弃单于王庭,利用大漠广阔无垠的空间,与秦军周旋,直到把秦军拖累拖疲拖垮,再来打,一定能战胜秦军。

    这个单于王庭虽然十几年没有挪窝了,放弃的话,对匈奴的军心士气有着不可估量的打击,然而,并非不可放弃。只要匈奴军队在,一切都好办。

    “嗯。”头曼单于赞成一众大臣的提议,就要下令撤退。

    然而,就在这时,惊变骤生,只见短案上的马**荡起一阵阵涟漪。

    而且,脚下的地皮都在颤抖,如同地动似的。

    “这……”一众人不明所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是不解。

    “隆隆!”隐隐如同闷雷似的声音响起,具有震憾人心的力量。

    “不好!秦军来了!”头曼单于率先反应过来,从宝座上蹦起,一蹦老高,飞也似的冲出王帐。

    “秦军来了?”一众大臣心惊不已,忙跟着出了王帐。

    出了王帐,头曼单于放眼一瞧,穷极目力处,只见南方出现一朵巨大的乌云,连天接地,给人沉重的压抑感。这朵乌云占地极广,足有数十里,正快速朝匈奴营地飘来。

    “传令:列阵,准备迎敌。”头曼单于知道这必是秦军无疑。

    以他与秦军交手的经验来判断,秦军这是以战斗队形在开进。若是用行进队形开进的话,就不会是乌云,应该是一条长龙。

    “大单于,赶紧撤吧。”有大臣惊恐不已。

    “撤?来不及了。”头曼单于也想撤呀,只是他知道眼下撤的话,那是在自寻死路:“此时撤退,秦军从后掩杀,我们会死伤惨重不说,就是自相践踏而死者也不在少数。”

    此时此刻,若是匈奴撤退,必然会引发一场巨大的灾难。秦军一定会趁势从后掩杀,在秦军的追杀下,匈奴一定会死伤惨重。而且,仓促撤退,会令匈奴自相践踏死者不知几多。

    是以,匈奴没有退路了,不打也得打,打也得打!

    一众大臣终于明白过来了,不敢再说撤退之事了,只得命令匈奴列阵,准备迎敌。

    匈奴军队还不知道秦军是经过了休整的,还以为秦军人困马乏,还在做着斩杀秦军的美梦,兴奋不已,列阵倒也迅速。

    头曼单于看在眼里,心下稍安,军心可用嘛。

    就在匈奴列阵之际,秦军又有了变化。秦军不是直奔匈奴营地而来,而是朝东南方向开去,占住了东南方。

    要是秦军直奔匈奴营地杀来的话,头曼单于反而会不好办,秦军却是朝东南方向开去,占住东南方,给了匈奴列阵的机会。

    “秦异人呀秦异人,你不是号称英杰无数吗?你的手下却是酒囊饭袋呀,竟然不直接进攻,反而绕到东方向去,这不是给我列阵的机会吗?”头曼单于没有勘破李牧这一手的高明处,咧着嘴角讥嘲一句。

第十四章 大破匈奴(上)

    尉缭的中军帐,尉缭端坐在矮几上,一众将领站列两厢,高昂着头颅,胸膛挺得老高,士气高昂。

    “三日休整已到,是该我们动手的时候了。这一仗如何打,你们畅所欲言。”尉缭缓缓开口道。

    “国尉。这还用问吗?我们休整好了,人人勇猛如虎,出了绝域,就与匈奴大战一场。”

    “我们在绝域休整,一定大出匈奴意外,我们突然出现,一定令匈奴措手不及。”

    “没错,不让匈奴有所准备,出了绝域就打。”

    秦军在绝域休整这一手一定会大出匈奴意料,一定会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众将这提议甚好。

    尉缭微微点头,冲嬴政道:“太子,你以为此战如何打为好?”

    “堂堂之阵对堂堂之阵!”嬴政言简意赅。

    “为何呀?太子,你是不是糊涂了?怎能让匈奴列出堂堂之阵?”一众将领一听这话,立时不干了。

    秦军完全可以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匈奴完全不能组织起有效的阵势。用秦军的堂堂之阵去对付匈奴的堂堂之阵,这是在给匈奴列阵的机会,众将肯定不干。

    “若仅仅是打败匈奴的话,固然不必给匈奴列成堂堂之阵的机会。然,我们此战,不仅要在战场上打败匈奴,还要震慑匈奴之心,令匈奴从此以后震恐不安,不敢再生背叛之心,是以,让匈奴列出堂堂之阵,拿出最强战力,大秦再一鼓而败之,如此一来,震慑才能最大。”嬴政的目光非凡了得,一语道破玄机。

    “这……”一众将领无言以答。

    若是不让匈奴列出堂堂之阵,秦军打败匈奴的话,固然可以震慑匈奴。然而,其效果就不是最好,因为匈奴就会心存侥幸之心,就会想要是匈奴列出堂堂之阵,秦军就不能打败匈奴,如此一来,匈奴就有背叛之心。

    让匈奴列出堂堂之阵,拿出最强战力,秦军再大败匈奴的话,匈奴再也不敢有背叛之心。

    “好!采!”尉缭重重点头,大是赞赏,道:“太子所言正是我所想,这一阵就这样打!”

    一经决定后,尉缭一声令下,秦军排出阵势,以战斗队形开出了千里绝域,进入了漠北。

    XXXXXXX

    左贤王,乌孙落的大帐中。

    左贤王乌孙落,太子冒顿,以及一众大臣皆在,个个脸色苍白,一脸的惊恐之色。

    “嘀嗒!嘀嗒!”乌孙落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泉水一般渗出,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是冒顿额头上也是冷汗大冒,滴下来,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们之所以如此害怕,就是因为他明白秦军并没有如他们所设想的那般急于走出绝域,而是在绝域休整,恢复体力精神,使得他们预想的趁秦军人困马乏之际痛击秦军的策略无法实现了。

    一旦秦军不再是人困马乏,而是恢复了元气精神的话,秦军的恐怖他们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要不然的话,当年一战,秦军哪能一举而全歼匈奴百万之众。

    如今,秦军在绝域休整,再杀将过来,匈奴的胜算非常小。

    “左贤王,秦军强悍,难以抵挡,不如撤吧。”一个大臣忙道。

    “是呀。秦军威名远播,若是不能令其人困马乏的话,我们难有胜算。趁秦军还没有杀出来之前,我们先撤。”一片附和声响起。

    “撤?往哪里撤?”冒顿沉声,道:“我们的背后就是狼居胥山,是大匈奴祭祖的圣地!我们怎能放弃狼居胥山?”

    匈奴是个奇怪的民族,当祖辈活着的时候,没有好酒好食,而死了之后,他们却是极为珍视坟墓。谁动了他们先人的坟墓,他们就会找谁拼命。

    狼居胥山是匈奴祭祖的圣地,谁也不能放弃,哪怕是死也不能放弃!

    “……”一众大臣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绝不能让狼居胥山有失,我们打!和秦军拼了!”立时,有大臣大吼道。

    “对!和秦军拼了!”一片附和声响起。

    要是狼居胥山可以搬走的话,他们早就打着带着狼居胥山有多远逃多远的主意了。只是狼居胥山无法搬走,匈奴只能死战了。

    “只能这样了!”乌孙落很是无奈。

    明知这一仗的胜算不大,为了狼居胥山,不得不打。

    “不知大单于能不能识破秦军的诡计?”有大臣为头曼单于担心。

    “但愿大单于能提前发现秦军的诡计,提前撤退吧。”乌孙落和冒顿对视一眼,在心里哀叹。

    单于王庭虽然十几年没有挪窝了,在匈奴心目中具有很重的份量,然而,与狼居胥山比起来却是差得远了,只要头曼单于发现了秦军在休整,就可以撤退。

    他们不知,头曼单于已经被李牧咬住了。

    “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隐隐传来,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秦军来了!”乌孙落横过袖子一抹额头上的冷汗,沉声道:“传令,列阵,准备迎敌!”

    “为了狼居胥山!”冒顿精明人一个,适时嗥一嗓子。

    原本有些惊惧的一众大臣一听这话,无不是惊惧尽去,振臂大吼:“为了狼居胥山!”

    吼完,快步而去,准备列阵。

    匈奴武士还不知秦军已经休整完成了,还以为秦军人困马乏,无不是大为振奋,叫着嚷着,要痛击秦军。

    匈奴一队队开出营地,开始列阵。

    不得不说,头曼单于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这些年致力于改革,匈奴的号令军纪大有起色,列阵快了许多。要是在往昔的话,列阵所费时间很长,而且其阵势很是凌乱,和整肃一词挨不上边。

    如今的匈奴,阵势整齐,横成行,竖成列,与往昔比起来,已经在天上了。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冒顿训练的那一万精锐,那阵势不仅整肃,还很坚固,给人一种不可撼动之感。

    头曼单于是匈奴强大的奠基者,然而,真正大成者便是冒顿了。冒顿在头曼单于的基础上进行改革,使得匈奴号令极严,战力剧增,这是匈奴能够成为汉朝心腹大患的根本原因。

    如今的冒顿虽小,已经展现出了这种潜质。

    可惜的是,秦异人提前统一了中原,并且提前对匈奴用兵,让冒顿还不能大展其才。若是再晚些年的话,冒顿取得的成就会更大。

    匈奴列阵虽然快速,然而,只到一半时,秦军就开到了近前,这令乌孙落和冒顿大为紧张,他们很是担心秦军立时进攻,不给他们列阵的时间。

    然而,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秦军停了下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匈奴列阵,并没有进攻的打算,这令乌孙落长出一口气。

    “秦军不立时进攻,这是坐失良机,秦将不过如此。”乌孙落一咧嘴,很是不屑,讥嘲一句。

    只要是个人,不需要很高的才智都明白,眼下是秦军进攻的良机。秦军竟然没有进攻,要乌孙落不鄙视都不成。

    “不!秦军用心险恶!”冒顿却是不赞成他这话,恨声恨气的道:“秦军这是要让我们以最强战力出战,一旦大匈奴战败的话,对大匈奴的震慑最大。”

    冒顿就是冒顿,不愧是匈奴历史上最为伟大的领袖,竟然道破了秦军的用意。

    “这……真是恶毒!”让匈奴以最强战力出战,败于秦军之手,对匈奴的震慑力有多大,不需要说的,是个人都能想到。

    震慑的不是数年,十数年,数十年,而是成百上千年!

    就这样,秦军眼睁睁的看着匈奴列阵,没有进攻的打算,直到匈奴列阵完成,这才有所变化。

    阵势一列成,乌孙落骑着骏马,在匈奴阵前驰骋,大声训话道:“大匈奴的勇士们:十年前,大匈奴百万之众被可恶可恨的秦狗全歼,你们忘记了吗?”

    “没有!”一片如同惊雷般的怒吼声响起,匈奴个个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

    当年一战,百万匈奴死伤殆尽,谁也不会忘记。

    “那一仗,可恶透顶的秦狗毁了我们祖先的埋骨之地龙城!挖了大匈奴祖先的坟墓!此仇不共戴天,大匈奴的勇士一定要报仇!”乌孙落亲身参与那一战,此时提起旧事,依然是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似的,很是激动,声高尖细刺耳。

    “报仇!报仇!”匈奴爆发出惊天的怒吼声,人人眼球充血。

    匈奴极为重视祖坟,秦军毁了龙城,挖了匈奴祖坟,这事千百世也不会忘记,要他们不恨都不成。

    匈奴红着双眼,打量着秦军,如同饿狼似的。

    “大匈奴的勇士们:我们的背后就是我们的祭祖圣地,狼居胥山!我们绝不能让秦狗污辱我们的圣地!我们要誓死捍卫狼居胥山!”乌孙落右手高高举起,重重劈下,如同惊雷闪电,极有威势。

    “誓死捍卫狼居胥山!”狼居胥山是匈奴祭祖的圣地,是个匈奴就不能容许秦军污辱,无不是扯起嗓子大吼,吼声惊天动地。

    与此同时,云车上的尉缭也在进行战前训话:“弟兄们:自出兵以来,大漠被我们踩在了脚下!我们横渡千里绝域!来到了匈奴的老巢,漠北!你们睁大眼睛瞧瞧,就在北方,那是匈奴的祭祖圣地,狼居胥山!”

    自从蓟城出兵以来,秦军取得的战果不小,斩杀了不少匈奴飞骑。更重要的是,征服了大漠,来到了漠北,这事儿令秦军倍儿自豪,无不是昂头挺胸。

    “击破匈奴!”

    “踏平狼居胥山!”

    尉缭右手高高举起,重重劈下,如同惊雷闪电。

    “击破匈奴!”

    “踏平狼居胥山!”

    秦军锐士爆破出惊天动地的吼声,直贯九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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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03/ 第一时间欣赏秦皇纪最新章节! 作者:殷扬所写的《秦皇纪》为转载作品,秦皇纪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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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介绍: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
穿越成谁不好,偏偏穿越成操蛋的秦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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