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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尘昏白扇     阳光大宋txt下载     阳光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53、民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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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妙元超级大胆,

    梁玉田吓到腿软!

    “公、公、公主,是你在后面么?”那厮牙齿打架,脖子多硬了,目光散乱瞪着殿外。

    “嗯!”轻柔的声音,甜甜蜜蜜、滑滑腻腻从鼻腔里哼出来。要是梁丰这会儿还有些神志,一定会判断出,这妮子鼻孔掏得可真干净,没鼻屎,气流出来一点都不带堵的。

    可惜,他胆子再大,也没想到堂堂大宋长公主会扑上来抱住自己这个有妇之夫,那汗水刷刷地。实在是吓得动不了!可理智告诉自己,这么着可不行,只要有人一看到,就是死罪!

    他提心吊胆地任由妙元抱了一会儿,自己也镇定了些,才苦笑道:“公主,这是臣的死罪啊!”

    “啊!”赵妙元惊叫一声,急忙放开手,退后三步。梁丰这才颤抖着转过身来,看着这丫头,脸蛋像块红布一样,双手捏着裙角,揉来揉去,脑袋稍稍向下,但依然偷眼看着自己。目光咋一碰上,长长睫毛一闪,赶紧垂下。看上去又是兴奋。又是可怜。

    梁丰长叹一声。心中暗骂自己:“你丫的要是长成个钟馗。那得省好多事儿啊?”好了,谁吃谁豆腐也搅不清了,做男人,只好大度一点,既然吃了,就嘴软些,这时候可不能脚底抹油,不把这妮子稳住。天晓得她要发什么疯?万一自己一走,哭哭啼啼的,谁知道旁边有没有心腹偷看啊?胡乱栽一句,就算赵祯要保自己,也得被刘娥、李氏挖眼剁手哇!

    “公主,方才估计是脚下滑了,没站稳。唉,咱也不说那个了,反正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梁丰温言商量道。两眼却紧张地盯着她。看她反应。赵妙元听了,也不说话。就是低着头,轻轻摇了摇。

    梁丰魂飞魄散,身子也跟着摇了摇:“那,那你说怎么办?”

    赵妙元还是轻轻摇头,但终于鼓起勇气说话了,她今天已经是泼天的表现,心知自己再不说出心事,恐怕眼前此人一旦开溜,便终身不会再来和自己见面,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着急。

    “我从小到大,除了父皇和皇兄,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男、男人。我,我只是想多见见你!”赵妙元飞红着脸,这句话终于冲口而出,俄而心中酸楚,扑簌簌掉下泪来。

    梁丰腿不软,心软了,柔声道:“公主,梁丰是有妇之夫,出身低微,配不上你。大宋有的是少年才俊,有的是伟岸丈夫,只要你点头,普天下的男子任你挑选。何必非要梁丰这种残、那什么呢?”他本想说何必要自己这种残花败柳,话到嘴边,觉得大大不对,猛地硬生生收住。

    “就算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欢!”赵妙元还是摇头,但坚定地撅嘴说道。梁丰见她一派娇憨模样,心中居然一荡,赶紧又守住心神:“那也不成,臣与公主,天渊之别,有家有室,无可选择。再说,臣家里两个老婆,除非我死,否则绝不抛弃!”他想劝说妙元,却又怕她死了心要同自己纠缠,万一真的上演一部太后赐婚,天子逼婚,陈世美离婚的丑剧来,那也不用活了,直接上吊算逑!所以先打预防针,效果或许好些。

    “你放心,我只是想常常看到你,不是,不是要纠缠于你!”赵妙元终于完全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坚强和阳光。梁丰惊异地看着她,眼里终于渐渐起了变化,长叹一声:“唉,你这又是何必?要不,臣给官家出个主意,让大宋的好男儿们站到你面前来,让你隔帘挑选,如何?包你称心!”

    “不,我就只是想离你近些,常常看到你!”还是那句话,截断无比。

    “哎哟,这个祖宗,这不是要人命么?”梁丰抓狂起来,不住地抠着后颈,大冬天的虚汗淋漓,既感被纠缠的烦恼,又感动这闺女对自己一往情深,情急之下,不过脑子就咬牙切齿脱口而出:“行,那你说,要退多少?太多我做不了主!”

    已经准备好去面对范仲淹的那张臭脸了,大不了求呗,实在不行就跪下,跪下也值啊,千载之后,还有跪在他老人家雕像面前讨薪的呢。可见人家威望之高。自己磕个头也没啥大不了!

    “我不要多了,就一丈,足矣!”

    “一丈?”梁丰有些不相信起来,费这么半天劲,又才要一丈?他简直没反应过来,就现在公主这心态,他要大胆点直接扑上去人家都不带反抗的,要一丈,意思意思喽!主要还是那句话:离近点!呵呵!

    “就一丈!”公主再次确认。

    “额,好吧,那臣就答应下来了。臣告退,过了今日,任由将作监开工!”梁丰打个躬,赶紧想溜。赵妙元又冲上一步,吓了他一缩身,但幸好对方没做什么惊人之举,只是眼中含雾:“你,再坐会儿不行么?”

    “呵呵,这个真不行,时间久了,怕谣言四起,有害公主清誉!小臣告退,小臣告退!”说完赶紧回头,掩面狂奔,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给公主。公主本来泫然欲滴,见他撒腿不讲究风度的姿势,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灿若云霞,一树花开!

    “办好了,就让一丈!”这孙子,回到国子监,就忘了在长宁殿所受惊吓,要在范仲淹面前表起功来。恨不得人家诧异万分,忙问端的,他好瞎话乱编,自己如何如何坚持原则寸步不让,最后迫得官家、公主只好点头承认。保住了大宋国子监的合法利益!

    可惜范希文没按他戏码上演,只是点点头道:“这也罢了。下官知道大人的苦衷。若是交给下官,寸土都不让的!”

    “额!”他差点急跳起来,要不是老子被迫使出美男计,人家会答应只要一丈?幸亏他没说出来,否则范仲淹估计也要跳起来:“你猪头啊,人家都愿意倒贴了,你不会趁机不让,反而多要几丈,那才划算的说!”

    总之,一场小风波算是过去,事情开始回到了正轨。

    范仲淹过了两天,跟梁丰谈起:“我看薛蟠那厮心术不正,每日只知邀好同窗,着意接纳。无非图个评判推荐而已。大人,这样的人,遮么也要让他做副班长么?”

    “他是众人推的,不能不让啊!”

    “我知道,这是你订的规矩。不过,这种人若以后真做了官,危害甚大,不可不防!”范仲淹道。

    梁丰笑笑:“希文兄,你说这么一个左右逢源,面面俱到,四处讨好的人,当了官儿,能比那些豁着个不要脸,只知鱼肉百姓,搜刮民财的官儿,要坏到哪儿去?”

    “不然,你说的那些,只能说是贪官、蠢官,我朝政治清明,察院称职,君上贤明,短时间或许不知道,时间一场,岂有不败露之理?他们只能为害一方,作恶一时。偏偏是薛蟠这样人,口蜜腹剑,人不能防,最能蒙蔽。若让这样的人权倾朝野,必然为祸天下!”

    梁丰看着范仲淹,默默点头,这话说中了症结,那些大奸大恶,往往披着迷人耀眼的外衣,让人忘记提防他内里的奸诈和坏,譬如西南那位。

    不过,老范这问题算是找对人了,换了别人,还真未必能回答出来。这个问题,才是自己真正想跟范仲淹说道说道的。

    他顿了顿,笑道:“希文兄所见不错,这正是小弟真心要在国子监实验的事情!”

    “正要请教!”

    “请问希文兄,方才你说的是哪三样,可以保证贪官只能危害一时一地?”

    “政治清明、察院称职、君上贤明。”

    “这三样,究竟谁主、谁次?”梁丰笑眯眯问道。

    范仲淹深思了半晌,答道:“君上贤明。”

    “好,我问句大不道的话,若是君上不贤明呢?那怎么办?”

    梁丰的猛然发问,让范仲淹愣住,最后喃喃道:“是啊,君上不贤明,又该如何?唉,气数使然,也无他法了!”他垂头丧气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正好迎上梁丰依然笑眯眯的眼光,恍然脱口而出道:“啊,遮莫你是想——?”后面的话,竟然说不下去。一霎时心都快跳了出来。

    梁丰沉着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一半你猜的意思,但是,你想多了,想过了!”

    他抬头望天,悠悠叹道:“以我之力,或许不能达到那个终极目标。但是,我希望,能以国子监播下种子,让普天下的官儿,都走这条路子,都必须经过百姓的认可,方能为官。否则,一堆只看上司脸色,只知道明哲保身,甚至中饱私囊的大臣,无论什么朝代,最后都是这个气数!”

    “所以,你就——”

    “对,所以我就要奏请朝廷,招揽天下寒士,只要人品端正,学业优长,都可以进入国子监念书。他们念的不光是书,还是一种思维,一种真正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维!这道理,孟夫子已经说出来了,咱们的使命,就是让它变成现实,在我华夏生根发芽,遍地开花!”(未完待续。。)

454、领导总是最聪明

    明天中秋,今天忙着走走亲戚,送送月饼,人之常情啊。得有些晚,大家不怪罪吧?呵呵,对不住啊!而且还要多谢“玩火的猪”两张月票!月票啊,是不是月饼票?听说最近世面大量收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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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仲淹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梁丰刚才的思维,有许多是他法接受的。他感到巨大的恐惧,不可想象,如果一个国家,连皇dì dū可以随便换甚至挑选的话,这天下还成什么样子?君主受命于天,这句话能如此根深蒂固华夏人民数千年,自然有它不可替代的内在合理xìng。

    范文正公再强悍,再智慧,毕竟是生在这个时代,法接受梁丰的那一套大胆设想。因此,当梁丰收住话头,只说眼前时,他才莫名地一阵轻松。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已经隐隐摸到了一种气息、一个道理。但那究竟是什么,范仲淹不能想,不敢想。只是他也认同,如果梁丰的思路成立,这必定是治疗目前吏治、国事的一剂良方。

    左右为难的范仲淹,不敢再和梁丰交谈,而是缓缓起身,回到自己的公事厅,哐啷关上了门,陷入沉寂。梁丰望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今天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人家需要时间来消化。

    这一夜,范仲淹没有回家,甚至彻夜眠。国子监的承局、杂役一直看着范大人屋里的烛光燃到天明。

    等梁丰天亮来上班时,对面的们吱呀一声打开,出来一个面容疲惫,却双目炯炯的范仲淹,二人在院里相对凝视。半晌,范仲淹开口道:“也许你是对的,咱们干!”

    梁丰笑了。他对老范有绝对的信心,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的那颗心,不是属于哪一家帝王的,甚至不属于哪一朝百姓,而是属于整个中华民族!

    因此。他才能照耀千古!

    两个大男人,没有做出什么肉麻举动。梁丰只是深深点头,范仲淹也不多说话,回头收拾书本,朝率xìng堂走去。

    眼下国子监就梁丰自己和范仲淹两个任课老师,其他的包括蔡齐、薛奎、晏殊等都只是客座教授。就算他二人学识渊博有的是蛋扯,但毕竟还是容易引起学生们的审美疲劳。

    因此。梁丰首先写了奏本,言道今国子监已经开始有复苏之意,但直讲们政事冗繁,未必有时间经常过来授课,恳请官家,要么允许国子监自己聘请名师,就是大宋知名的学着。不一定要有功名或者官职,但一定要有真才实学;要么就多任命一批。让朝中饱学之士都去讲一讲,也跟学生们培养些感情。

    赵祯看了半天,有些犹豫不决,觉得两种法子都有可取之处,但又都有弊端。外请名师固然很好,但毕竟是在野的闲人。大宋的闲人,有个挺突出的特点。就是嘴巴大,啥都敢说。而且挺能理论联系实际,万一他们来上课,动不动就抨击zhèng fǔ。指责时政,还真不好弄。这些人既然能闲这么长时间,就可以看得出对功名是没什么兴趣的,孙悟空么还可以安个弼马温,野教授安排啥,他不在乎啊!

    要是安排朝廷大臣多了也不好,从太祖赵匡胤开始,重用、重视文臣没错,但最大的心病就是防范结党。原因很简单,赵家的政策太宽松,有利于言者忌,聚集一堆。朝廷的大臣们假若是真的分成若干小团体,那么他们就必然容易被各种利益牵扯、cāo纵。就算不是这样,政见不合互相攻击,也会大大削弱朝廷集权的力量。这已经够痛苦了,难道还要派去培养第二代么?因此,大凡担任国子监直讲的,其实都是一个荣衔,上两课,意思意思而已。名额不定、时间不定。这样就不容易培养出自己的衣钵传人,也不至于今后满朝都是老师、门生,乱七八糟扯在一起。

    这一点,大宋比后来的明朝明白的多,也防范得紧。是不准朝中臣子之间互相以师生情谊随便交往的。所以梁丰和王曾关系如此之好,也不敢经常接近,不敢在人多场合公然以师徒相称。

    赵祯左右为难,他觉得梁丰给了自己一个难题,到底选择哪一种呢?

    “来人,去请王相公来议事。”

    一个小黄门应声道:“官家遮莫忘了?王相公今rì去开封府,视察chūnrì解冻,四河漕运去了。”王曾当着首相,却也要替京城cāo心,不把chūn天各条河流的漕运工作亲自看看,很不放心。

    “哦,那就把丁谓和吕夷简叫来吧。”

    张知白是不行了,过了年就没来上过班,一直在家吊命。张士逊监管工部、匠作、军器各监,也忙得很。只有吕夷简和丁谓两个老油条,处理公务不像王、张那样事必躬亲累死自己,相对悠闲一些。

    一会儿两人都进殿,拜见官家过后,赵祯给他们看了奏本。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不为赵祯察觉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官家,梁玉田上本,臣以为不必理会。”吕夷简先说。

    “为什么?”赵祯奇道。

    “他们就六十来个学子,人又不多。而他与范希文,俱是饱学之士,完全教得下来。实在不行,监丞赵君石、主簿张廷之,都可以兼职任教啊。没得做出这么多摆设,呵呵,这不是观音请罗汉,客多主人少么?”

    “唉,吕卿不知,梁丰颇有胸怀,yù在壮大国子监声威,兼备各家所长,不独一家之言,说是百花齐放chūn满园。朕觉得颇有道理,应该支持他。”

    “那就准他所请,让他请呗。反正他也说了。不由朝廷拨付薪俸,国子监自己供养。”丁谓笑道。梁丰奏本里说了这条,说是不要朝廷出钱,他们自己来请,自己开工资。其实有个潜在的意思,不要你的行政级别,免得你今后指手划脚。老是以组织的名义干涉大学里zì yóu开放的学风。但这个含义是偷偷的,不说出来的。

    包括赵祯都没想到梁丰起了这个心机,还当他学前任孙大人,替朝廷省钱呢。

    丁谓一说,赵祯愁眉道:“可是到底延请名家高士呢,还是朝廷指派。这个端的为难的很。”有些话,还真不好明说,只能靠意会。

    吕夷简道:“高士jīng深,朝臣稳重,各有其便。莫如责成国子监拿出个计划,到底要请多少,请哪一类。如此才好有个计较。而且,既是高士,未必便会即刻奉诏。朝臣呢,又冗事繁杂,怕不得抽身。还是问清楚好些。”

    “嗯,吕卿之言有理。他就是递了一本糊涂账,朕也不好决断。”

    “还有一层,这在朝在野。立场不同,大异其趣,怕是要争执起来。呵呵!”丁谓补了一句。虽然梁丰奏的是学术课程,可他们三谁不知道,所有的学术都是围绕如何治国来开展的。观点立场不同,当然会有争斗。

    “咦?丁相此言,倒是启发了朕!”赵祯眼睛一亮:“莫如就依坦夫之言。命国子监定额奏报。然后朝廷以比例分之,不使偏颇,如何?”

    两人听到赵祯此言,赶紧起身:“官家圣明!”

    两个老狐狸。逗小孩儿玩呢。这主意谁不会出?可是出主意不能算高明,得引导领导自己说出来,那才叫高手。真正的玩家,从来都知道把舞台的聚光灯照在领导身上。领导爽了,自己就会爽。因为领导会觉得,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自己总是很聪明,很有想法。换个嘴臭的,要么替领导拿主意,要么大大咧咧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时间一长,没人不烦的。所以古往今来,凡是能在皇上身边装傻充愣,显得皇上特别聪明的,都吃得开,也吃得长。比如说后来的蔡京、严嵩、和珅之流,权倾天下几十年,秘方就在这儿呢!

    再反观那些反面教材,苏轼、岳飞、杨廷和、杨涟一直到彭德怀,谁不是嘴巴臭脾气大还显得比领导能,有好下场么?

    赵祯爽了,提起笔刷刷刷在奏本上写道:“卿何失也?所奏数目、名额,科目。似此三,朕如何决断。着即重拟奏来,朕方准。钦此!”写完心中畅,不由得哈哈仰天笑了两声。感情你梁玉田也有失误啊,托丁谓之、吕坦夫的福,本皇上也能挑挑你的毛病了,不戏弄你一番,实在说不过去。何况还有我妹妹那笔帐呢,哭哭啼啼的,你硬是只让了一丈,让咱当哥哥的面子哪儿搁?你就是活该!

    梁丰接到批文,乐不可支。他玩的本来也就是丁谓和吕夷简那一招,想来以官家的聪明,多想想自然会想出办法来。实在不行,哪个大臣多一句嘴也就提醒了。这不,官家批文,满纸得意啊,看来自己这一招是用对了!

    那就办呗,转手就写了具体数目,写了近期规划呈报上去。这边也不闲着,马上请范仲淹提笔写信,四处广邀名士。范仲淹这两年一直在应天府书院讲学,与天下名山书院的那些大v们往来甚密,他本人的魅力又足,很是结交了一大批好朋友,自然是手到擒来。

    书信往返,还要夹带车马费寄给当事人,一去一来,最少一个多月的时间,倒也扛得住。

    与此同时,保康桥附近的施工队已经进驻现场,推倒了国子监围墙,丈量土地,乒乒乓乓开始施工建道观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中秋快乐

各位,中秋快乐,吃饼赏月,团团圆圆!

    今晚估计会晚更了,对不住大家,多原谅!(未完待续。。)

455、工科雏形

    中秋快乐,再次祝贺!今天日子好,不知是哪位书友,赏了扇子5个皓月!话说这东西到底是个啥奖赏,扇子还真不知道,但是谢谢啦!这是很珍贵的礼物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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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了十天之后

    “履,兑上乾下者,履也!”

    “履,兑上乾下者,履也!”

    率性堂里传出朗读声音。在带读的是范仲淹,今天说到第十卦,履卦,自然要先让学生们跟着读一遍。

    “履虎尾,不咥人人,亨。”

    “通通通”

    “履虎尾,不咥人,亨。”

    “梆梆梆梆梆。”

    才读得两句,外面传来一阵阵敲敲打打,咯吱咯吱的声音。老范忍不住朝外面看了一眼,又把注意力收回到书本,继续诵读。

    “上九,视履,考祥其旋,元——。”

    “咚咚咚咚咚”他吉字还没说出口,又被几声爆锤声打断。范仲淹再也忍耐不住,轻轻放下书本,开门径直朝远处围墙边走去。这时候国子监的围墙已经基本拆掉,将作监带来的工匠们用石灰,按着丈量好的地形。划出一道长长蜿蜒的白线。表示白线那边就归清虚观了。这会儿正在挖地的挖地。锯木头的锯木头,烫大样的烫大样,反正各种施工,百音齐奏,蔚为壮观。这工地虽然与率性堂相隔甚远,但因为国子监空旷,那声音又大,还夹着着回声。反而更加清晰的传到这边来。

    “老丈,有礼了!”范仲淹没有欺负穷人的习惯,也没有看不起工人的习惯,对工匠们都保持着良好的礼节。

    被叫唤的老头抬眼一看,是个穿官服的领导,忙不迭站起来,赶紧唱喏躬身施礼:“折煞老汉,大人但有何吩咐?”

    “敢问你等监工何人,请过来说话。”

    “待老汉叫来。”老头又鞠一躬,匆匆走开。不一会儿。领来一个五短身材,白净面皮的工头过来。看到范仲淹负手而立,赶忙叉手唱喏。

    “你们在此敲敲打打,扰了国子监学子修习,可知晓?”

    那工头一愣,忙堆笑道:“是是,小人等知晓。”

    “既然知晓,那就莫要吵扰了,等我们不上课的时候你们再干,你去吧。”范大爷和蔼地点点头,挥挥手,自己也回头走去。

    工头张大眼睛看着范仲淹的背影快要走远,才反应过来,晃晃脑袋忙叫道:“老爷,那个请留步。”

    范仲淹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这个,老爷,小的告罪,这是为朝廷大长公主修的道观。”工头唱喏赔礼道。

    “我知道。”范仲淹点头。“你知道?你知道那还要我们不要吵扰?”工头有些郁闷,只好又赔笑说道:“这个,有期限的,非是小的不知罪,实实地朝廷催逼得紧,不敢耽误工期。”

    “我没叫你们耽误工期啊,只是说莫要吵扰国子监学子修习功课。”范仲淹说完,忽然一呆,自己笑出声来:“呵呵,对不住,是本官忘了此节。唉,那你们尽量注意吧。”说完摇头叹气,苦笑着回到教室准备继续讲课。

    那工头见范仲淹理会了意思,也松了口气,自己这种小人物,夹在两边为难,幸好这位大人通情达理,要不然赏自己两个耳光也不是不可能的。

    要他们不发出声响,除非不做事,可要做事就只能白天做,横竖就跟国子监上课是同步的,不吵闹那如何能够?说不得,只好嘱咐工匠们,做得小声些,尽量别把动静弄大。

    可这是建筑工地啊,要没声音,那如何可能。这边范仲淹才回来讲得几句,那边有照样叽叽喳喳闹了起来。范仲淹叹一口气:“唉,这课上不下去了,你们先休息一下,等我同权判大人知会,看如何是好!”

    来到公事厅,他可就没有对工头工匠们那么客气了,劈头就说道:“这个,你要想办法了,如此吵闹,怎能讲学?”接着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梁丰皱眉听完,还真没估计到这个情况,要想施工没声音,那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可是国子监现在才刚刚上了些轨道,横竖不能够停课闹革命吧?要等道观修完,万一工程浩大些,弄个半年一载的,这不要命么?

    “咱们去看看吧。”梁丰道。

    来到工地现场,都不用再叫人来陪同,已经一目了然。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去求见张士逊。

    张士逊也挺郁闷:那怎么办?你这学校一天也不能停课,可难道工程就能停么?就算十天半个月不开工,可到时候还不是一样?当下道:“要不然,让他们先砌一堵围墙吧。”只好这样,暂时将就一下。梁丰谢过张相公回来,过了两天,围墙便砌好了。

    才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可以解决,谁知道声音更吵了。

    本来不砌墙的时候,对面工地看着这边念书,多少还有些顾忌,尽量轻拿轻放,这时候谁也看不见谁,连这点心理预防都没了,那些本就是老粗,平日手脚重惯了的,这还不可劲造?弄得愈发大声起来。范仲淹就算好脾气,也要抓狂了,上课思路总是被打断,学生们也不专心听讲,这如何是好?

    梁丰也苦闷之极,每天贴着墙根走路,不停地思索办法。

    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

    第二天。梁丰就去找到将作监判监张亿。申说难处。张亿也没办法道:“不是下官不肯出力。端的是没法子办啊这事。梁大人好歹忍忍,这道观规模不大,几个月也就过去了。”

    “几个月,我受得了,可是直讲们能受得了么?别说那些写信去请的先生,就是现有的薛中丞、蔡知事、晏侍郎这些,话说张大人你同他们也熟,能不能一个个打打招呼的说?”

    张亿打哈哈道:“梁大人说啥笑话呢?下官只管营造、将做。跟他们说个啥?这是你国子监的内务,不敢插手。”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梁丰忽然灵机一动,道:“咦,对了,我倒有个办法,不知管不管用。”

    “哦?能替梁大人解忧,下官也在所不辞,请讲。”

    梁丰便把脑子里的主意说了一遍,张亿将信将疑道:“这样能成?”

    “我也没把握。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横竖你又不能停工,我又不能停课。只好这样呗。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其实他心中也没底,只是聊胜于无。而且已经打定主意,实在不行,就去求求公主小姑娘,反正她也年轻着呢,等得起,要不,干一天休息他三五天,这样的话,自己这边上三五天休息一天,也转圜得过。不过这念头才动,自己都啐自己,难道你这孙子,还敢去单独私会不成?

    话说他和张亿两人计较已定,便马上开始行动。将作监通报开封城,满城贴出告示:大量收购破布、葛、麻等纺织废品。最高价钱出到五文钱一斤。

    话说他们收购的只是废旧物品,不值钱的碎布头,编织零碎,并不是要上好产品,自然贱得多。也是开封府繁华日久,家家都有些闲着不用的这些物事,看了开封府和将作监联合盖的大印,知道不是戏耍自己,便有人试着市面收购,积攒了百十来斤过来凑数。开封府一看,二话不说,当场兑现收购。这下子群众的积极性便被调动起来,不到两天时间,已经足足收了两万斤破布头,烂衣裤。

    梁丰眼看差不多了,便停止了收购,又让将作监找来数百个大窠臼,日夜不停地找人来捶。不知道的,听说这事,竟然又些闲汉婆娘都围拢来看新鲜。没见过哈,将作监和国子监改行捶破布的说,这是啥道道?尽都取笑起国子监来,想不到这读圣贤书的,一旦闲的蛋疼起来,连这个都干!可你们倒是自己干啦,干嘛拉上将作监一起?

    也没人解释,只等到收来的废品全都捶得烂烂的,梁丰又来现场指导,死命捆扎,用尽吃奶的力气,将这些破布头捆成一小包一小包地,整整齐齐码放着。

    这时候将作监的泥瓦匠们又上场了,把小包小包的破布头顺着国子监墙根紧贴码上,外敷一道泥灰,紧紧实实,等于又砌了一层夹墙。两天功夫,全部完工,两万斤破布用得正正圆满。

    墙面一干,梁丰心中忐忑地请范大人再去讲课,一面通知隔壁继续开工。范大人这一次尽然说了个痛快,虽然远处还是有些乒乒乓乓的声音,但已经小了许多,要是说专心了,还根本听不到。

    这一下皆大欢喜,那边修道观可以放开手脚,这边上课一点动静没有,都清静了。

    张亿非常好奇梁丰这门技术,虽说不难,但他想知道的是其中的道理。便诚恳请教,梁丰笑道:“我这也是逼的,没法子啊,光听你们闹,就烦得想那破布堵住耳朵。当时一想到破布这玩意儿,说不定真的可以堵堵声音呢,这不就试一把喽。居然成功。呵呵!”

    “大人真是天才,连这个都能想到,下官佩服!”

    他梁丰哪里敢说我是根据后世隔音墙的原理来干的?可惜没有消音泡沫,否则效果还更好!

    这虽是一桩小事,可不独张亿好奇,连率性堂好些学子都非常不解,纷纷跑来问校长大人,这是什么原理。

    梁丰心中一动,暗道:“光教些国学文章,那有什么出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撒。本来打算还要把算学、武学都纳入国子监的,这回干脆,也搞个工学,只要名目堂皇些,也许朝廷就会同意。”(未完待续。。)

456、工学有些不靠谱

    昨天中秋,收到genge02、玩火的猪,两位送来的月饼。今天终于会查了。呵呵,谢谢哈,话说两位送的这月饼,比五仁的可好吃多了。领情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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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毕竟只是也许,又不是真的同意。

    所以这件事,一开始就有有三类人不理解。第一就是赵祯,这个梁家哥哥到底要做什么?怎地主意恁多,一下一个让人目不暇接的?把那些河工、营造、将做、农时全都弄到国子监去,那不成个大杂烩了?到底要学子们学什么?

    第二是朝廷官员,梁丰疯了!国子监什么地方?教圣贤书的地方,岂能混杂那些不入流的微末技艺,难道也要让鲁班、李冰的牌位供进去享受冷猪肉么?那还了得?朝廷鼓励读书,可不是鼓励什么书都读,那是有限制的,儒家经典,圣贤之言,那才是必读科目。甚至诸子百家,老庄荀墨,也只是要求在为儒家服务的前提下去了解和研究。是围着儒家打转转的。莫要说那些上不了台盘的东西!

    第三就是学生家长,话说这些家长有两重身份,首先他们是朝廷官员。这就决定了立场。其次他们是家长。你说哪个家长会放心吧孩子放到这种学校去念书?万一那熊孩子不务正业。放着正经书不读,偏要去学造房子,修河道,挖矿山,那不是要人命么?光宗耀祖没了,丢人现眼倒是真的。

    “鹏儿呢?”开封府推官谭仁京一回到家,就问老婆。

    “还没回来呢,说是在学里有事情做。”

    “哼。他会有什么事情做?等他回来,立刻叫来见我。”说完自己换了衣裳,到书房呆着去了。

    等满头大汗的谭鹏蹦蹦跳跳回到家里,被他老娘一把揪在一边,悄声道:“你老子叫你回来就去给他请安。你今日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谭鹏满脸无辜叫嚷道:“哪有?儿子天天在国子监用功修习,岂会犯事?”

    “嘘,小声些,没有就好。娘看你父亲那样子很是不善,你自己仔细着就是。快去吧。”说完满脸担心地推他朝书房去了。

    谭鹏鬼头鬼脑溜进书房,见父亲谭仁京正在读书。上前恭敬道:“父亲,儿子给你请安。”谭仁京听见。放下书本,盯着他道:“你在学里才回来?”

    “是,才回来。”

    “今日讲些什么功课?”

    “今日早上范直讲说《易经》,午后判院大人说《春秋》、《论语》。”

    “有没有说些别的?”

    “没有哇。”谭鹏不知道父亲到底要问什么,很疑惑。

    谭仁京心事重重,不知如何措辞,沉吟半晌又才说话:“听说你们学里要开些新科?”

    一提到这个,谭鹏顿时兴奋起来:“正是,父亲有所不知,判院大人已经把奏本都递上去了,今后不光读经,读史,还要兼学诸子百家,同时要开武学、律学、算学,哦,听说还有工学哩!”说到这里,小谭同学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混账,开新学,你咋呼个啥?你高兴个啥?”谭仁京把脸一沉,喝断了谭鹏的情绪。谭鹏大是不解,无端端被吼,有些不服气地嘀咕道:“开新学是好事啊,学里同窗们都议论,今后可多学些道理本事。”

    “什么道理本事?圣人的书就是道理本事,学好经书,才是你的前程,将来科举制试,难道不考经书文章,要去考拿刀弄杖,砌墙修路不成?”谭仁京忍不住骂道。

    “父亲,未必哦。我们判院大人说了,一个真正强大繁荣的时代,必定不会只是尊崇一门学问,不会只是一群人受益。而是各种学问都得到繁荣,各类的人才都受到尊重,每个人的价值都得到体现。那才是百花齐放,那才是万紫千红,那才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哩!”谭鹏忍不住把梁丰平时灌输给自己们的那些话拿来反驳老爹。话说当他们在课堂上听到梁丰这些话时,真的是一个个都充满了兴奋和激动。尤其谭鹏这种,其实对读书写字兴趣不高,只对行军打仗舞刀弄棍特别热衷的人士来说,简直就是给自己开了一扇美妙的窗子,看到了一种异样的风情。

    谭仁京鼻子都气歪了,这梁判院不是歪理邪说么?这么搞下去,你要我家的儿子去干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开明人士,靠了家里一套棍棒教育苦读诗书才考中的功名,自然不会想起来要耐心和儿子开展辩论和讲道理,也根本不屑那样做。勃然大怒之下,顺手抄起书案上的镇尺,一步跨上,揪住谭鹏就抽起来,边打边骂道:“我叫你百花齐放,我叫你万紫千红,我叫你伟大时代!”人既恼怒,下手便重。谭鹏虽然学了一身枪棒功夫,却哪里敢跟自己老子放对?只好护住头尾,任由施暴。不一会儿,便被他爹揍得鼻青脸肿,果然有了百花齐放的效果。

    谭仁京打得累了,狠狠将镇尺扔在地上,啐一口喘息道:“从今日起,你禁足在家,哪里也不许去!”

    “凭啥?我要去国子监上学!”谭鹏虽然挨打,痴心不改,流着鼻涕说道。

    “就是不许你去国子监上学了。今后要上,在家里上。又不是请不起先生,老子也是进士出身,你有不懂,不会拿来问我么?不许去!”谭仁京无名之火又起,忍不住一脚踹在儿子屁股上,自己倒闪了一个趔趄,愤愤拂袖而去。

    这情况不止谭鹏一家,陆陆续续,将近有四五十家都发生了。直接导致一个春意盎然的季节,国子监里居然又出现了那种萧条的景象。

    范仲淹叹气道:“玉田,你看,要做些事就是如此难。本来国子监已有六十来人的,现在竟不足二十,照此下去,如何是好?不行,我要上书朝廷,分说缘由。”他士大夫气一上来,马上就要提笔写文章。

    梁丰笑道:“希文兄,且不忙提笔。小弟看事仍有可为,不是还有十几个学子照常来的么?”他倒是很乐观。

    范仲淹眉头一皱:“若是不狠狠刹住这股风,怕是连这十几个也保不住了。唉,当初你跟下官提起,下官也没转过弯来,颇有抵触。幸得咱们知之甚深,我才慢慢体会你的意思。我尤如此,可见其余人等。如此,不若仿前次故事,你再来一次庭辨如何?我去声援你!”

    “唉,次次都闹这么大,那还得了?咱们自己不烦,官家和相公们也烦了。希文兄,咱们自己拿定的主意,还是要自己克服困难。老是请人帮忙,次数一多,情谊全无,忒不划算。好了,不多说了,十几个就十几个呗,咱们好好教着。过两天,我去拜访孝先相公,跟他先分说分说。”

    梁丰准备结束谈话,忽然又想起一桩事来,对范仲淹笑道:“希文兄,国子监学子的事我倒不担心,但有另一样,怕是须着落在你身上。”

    “什么事?”

    “你下书去延请的几位名士高人,怕是已经在路上了。若听到咱们国子监要开新学,我看他们也未必肯来了。还要你解释一番呢。呵呵。”

    王曾看到梁丰的拜帖,眉头皱着,吩咐请进。

    “见过相公,一向少来问候,相公恕罪。”

    “呵呵,你少来些好,免得旁人闲话。不过,我正想找你来说说话呢。”王曾笑道,示意他喝茶。

    “请相公示下。”

    “正想问你,这个工学,又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学生想着我大宋如今百事待兴,士农工商百业蒸腾,百姓要住,要行,要有事做,要有饭吃,这些可不光是读读书,种种田就能解决的。工学兴起,必定能大大发展一些新的技术,新的创建发明。对我朝的帮助很大!”

    “这些事,自然有工部,有将作监去做,你国子监只管教好学生读书为文就是,何必多次一举?”王曾也不以为然这事儿。

    “可是学生上次因为给长公主修建道观,搞了个隔音墙出来,学子们都很好奇,由此触类旁通,也对这些知识很感兴趣。学生想,反正这也是好事,何不顺水推舟,开设一门工学呢?每个人性格不一,兴趣不同,真要人人读书,也未必都会有出息,莫如任他们自己选择一门喜欢的学问去深究,能有发展,也未可知。”

    “玉田,这是你的看法。你也太过单纯了,百官们把子弟送来你那里,原是想借助你国子监这块招牌,又有那么好的条件,将来做官出仕,比别人要容易些。你却倒好,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人家怎能放心?呵呵,听说现在你只剩了十几个学子还在,知道厉害了吧?”

    “知道了,所以来求相公帮忙的。”梁丰陪笑道。

    “这个,老夫可帮不了你什么了。实说吧,我也反对你这么弄,官家也在犹豫之中,因此奏本迟迟未批下来。你还是改弦更张吧!”王曾劝解他道。王曾是真担心他,怕他走火入魔,弄得国子监成了个四不像,名声臭了,今后再有作为,怕是很难。

    梁丰怎么会不了解王曾这番苦心,一听到官家也在犹豫,心知自己的推断不错,幸好没有直接进宫去求。(未完待续。。)

457、骤来风雨

    多谢“流年的印记”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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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仲淹没有料到,为了一个新设工学,朝野上下,几乎将以前对梁丰积攒的少许好感和理解都化为乌有。不但猛烈抨击他的工学计划,甚至连前些日子基本上都认可的律学、算学和武学等等都一起否定之。

    《京华报》对梁丰的国子监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批判。

    现在的《京华报》自从夏竦被撵回老家后,就由一直郁郁寡欢的陈执中做了主编。他上次竞争御史中丞未得,反而被重重压下,后来还是薛奎推荐保举,去主持朝廷喉舌。

    陈执中来到《京华报》,却没有显示出应有的,或者说是别人期许的本事来,平平淡淡,别说比不上以前的《汴水闻见》,就连夏竦在时的情形也差了许多。原来夏竦在时,曾经到过一期两万份的高峰,现在在陈执中手里,只有每期区区五千份的发行量。而这要不是看在别人不具备梁丰发明的活字印刷技术和开封府、皇城司等等大量的底层资源,无法成立报社同他竞争的话,这份报纸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总是登载些扯淡的事,动不动就是圣人之言。前贤行述以及朝廷大事背书。连老百姓最喜闻乐见的趣事轶闻、小说连载都几乎消失不见。版面也缩小了将近一半。这样的破报纸。人家爱看才怪!

    但是最近他生意忽然好了起来,就因为全社会都找到了一个吐槽的目标——国子监!《京华报》一面倒地将所有咒骂梁丰胡作非为,倒行逆施、违背圣贤教训、容忍三教九流于一炉,玷污朝廷重器、误人子弟,等等等等,简直是罄竹难书!

    老百姓开始哪知道这个?可是一看报纸,一打听,也就跟着议论起来。话说先帝爷有言在前:天子重英豪。文章叫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寻常人家勒紧裤袋,但凡儿子没有蠢到猪一般的地步,谁不供养几年,好生读书,将来考个功名,发财发福,光宗耀祖?国子监更是可望不可即的圣地。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的国子监。

    但毕竟是国子监啊,它代表了朝廷教育的方向和最高水平!

    梁丰这么一搞。很多人都不满了,那个科举当官的捷径之地。居然要办成一个大杂烩。这岂不严重引发了天下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教育价值观的崩塌?人家迷茫了,这是要干啥?难道以后朝廷做官,连泥水匠、修路工都可以?那朝廷倒是给条圣旨啊!

    圣旨没有下,可见朝廷也没觉得这是好事。既然不是好事,那就该骂。我们当家长的,投入那么多财力物力,好不容易在孩子心中培育出一条光明前景,一个正确的价值观,你这么一弄,那孩子还能安心读圣贤书?还能安心科举?

    也不知道梁丰到底咋想的,这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每天照样乐乐呵呵上班下班,课堂上几个孩子也好,十几个也好,他照讲不误,兴致不减。一面还不停催促范仲淹,能不能加快点节奏,把大神们都请来。现在这样子,朝廷的官儿都以来国子监上课为耻了,圣旨也不灵,人家三推四推,死活不接。赵家也拿着没办法!

    范仲淹叹气点头,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把自己闷在屋子里,白天黑夜的也不知道干些啥。

    终于在三月初,老范做的事才被梁丰知道。

    他最近也很喜欢看《京华报》,上面几乎天天都有吐槽自己,或者国子监的文章,简直看得津津有味。老调天天谈,连张庭等最关心他的人都腻味了,不爱看了,他却乐此不疲。

    今天的报纸让他眼前一亮,开篇就是《为国子监正名书》:凡为盛世之因,必是四行之聚。士农工商,无一可废,五行八作,俱得大行。若夫一路之道,拥堵天下之人,使兆姓俱以科举为阶,期登龙门,而他业凋敝,此盛世焉?未之有也!

    接下来的内容,历数自开国以来,大宋朝对内施行轻徭薄赋的宽民政策,已经现象了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但强敌环饲,北辽时时有欺压之意,党项从未消停觊觎之心。我朝文治虽盛,但武功却差了许多。再加上版图内天灾不断,要么大旱,要么洪水,要么地震,要么寒流,简直一刻也不消停。农民虽然四时耕作不辍,然而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更有‘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的不公!这些都是朝廷其实太注重读书科举,不待见或者轻视实用技术的缘故。假若能多出些天文、地理、水利、农学专家,假若多出些能打仗,能拼命的武将,咱们朝廷又岂止是现在的成绩?

    国子监新来了一个梁丰梁大人,他的理想就是希望能够多为朝廷,多为君主培养些各行各业的人才出来,能大力提高百姓的创造力,让咱们能在灾害来的时候,损失减到最小;能在风调雨顺的时候,收成扩到最大;能在外敌欺侮的时候,边关将士能奋勇作战,机智勇猛;能在劳动力有富余的时候,创造更多的财富!这些,难道都错了吗?这些,难道只靠基本圣贤书,几篇应试的文章就能解决了吗?

    希望考试做官,为百姓造福,当然是一条很光荣,很值得羡慕的道路。但是,能做其他为百姓幸福,为朝廷分忧的事,不也值得尊重和肯定吗?天下那么多人,每个人资质不同,爱好不一样,为什么非要人人都把读书做官当做最高的奋斗目标而鄙视其他作为呢?

    咱大宋的子民们,醒醒吧!不是哪家都可以死记硬背考取功名的,以其这样的无用功,还不如抬举别的工作,别的行业,让人人都能有一种荣誉感和价值感,这世界岂非就和谐了么?

    这是范仲淹的文章,这篇文章写了两千多字,赫然登载在《京华报》的第二版,头版是骂自己的,第二版则全版就这么一篇文章。

    梁丰忽然眼里充满了泪水!

    他很感谢范希文大哥,这篇文章,就是自己理想的一篇宣言,就是自己平日吞吞吐吐想说而不敢说的话的大成。

    范仲淹不是这些理念的首创者,但他干了比首创者更大胆的事,就是公开以自己的名义去拥护他,为他解释!

    这样的政治风险,天下除了范仲淹,还有谁敢担当?

    虽然这么一来,范仲淹等于是把一心想躲在背后慢慢实现改良愿望的自己推到了前台。但梁丰的心,终于被范文正公撞击到了最深处!他此时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先天下之忧,后天下而乐!自己愧不如他老人家啊!

    梁丰没有了往日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模样,而是快步走到范仲淹公事厅前,哐啷一声推开房门,凝望着满脸疲惫,正在修订国子监规划的这位兄长:“希文兄,小弟感激不尽!”躬身行礼,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玉田,何须如此?能为你做这些事,我很自豪!”范仲淹写这篇文章,几乎是吐血而作!里面浸透了自己的全部热情和精力,短短两千字,修改不下十几遍,此时此刻,疲惫不堪的脸上有着异样的光彩!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梁丰没问他是通过什么关系,才把这篇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文章发表在《京华报》上的,已经用不着问。这个人情,等同于写了两篇同样的文章!

    但是有一条很明确,既然这番话已经公开告示天下,那么他梁丰就再也不用摇摆不定,左右探风了。干脆光明正大做起该做的事,才对得起范仲淹的一片苦心。

    三月初五,国子监破天荒贴出告示:招收一切有志于各种学问的子弟!包括老师和学生!

    朝廷没人来讲,自己招。学生不许来读,自己招。总之一句话,愿意来教的,来学的,国子监都欢迎!

    开封沸腾了,而且转眼间,几乎全国都沸腾了!甚至连邻国北辽都沸腾了!纷纷睁大不相信的眼睛,要看看这么个破学校,到底能走多远!

    “梁丰竖子,放肆太过!妖孽也!”蔡齐重重拍了桌子,而且拍的是薛奎的桌子。

    薛奎面色沉痛,任由蔡齐破口大骂梁丰。他已经没理由护短了,眼看这个老部下忽然像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四蹄狂奔开来。而且已经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力和接受底线,还能护着他么?

    “中丞,此时再不弹劾梁丰,天理何在?”蔡齐双目逼视薛奎,要讨他个明确的态度。而且,周围不止蔡齐一个人,还有许多愤愤不平的言官们。

    沉默半晌,薛奎才艰难地突出几个字来:“你们上书吧,老夫俱名就是!”

    这句话一出,等于是宣布了自己同梁丰的对立!

    御史台前所未有的齐心,弹劾梁丰和范仲淹的奏章一挥而就,三大罪状:第一、背离圣贤大道;第二、无令而行,自作主张;第三,挻乱朝纲!

    任何一条只要坐实,都可以把梁丰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未完待续。。)

458、必也正名乎

    一直以来,扇子疏于熟悉起点各项指标,忘了感谢一个书友,现在歉意补上,他就是“老马的天空”兄弟,先后给了扇子若干个“赞”,深情深意,扇子深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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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梁丰每做一件事情,都会受到弹劾,这次也不例外。

    基本上,每次梁丰被弹劾的时候,上面都会有人或明或暗地保护,但是这次例外了。

    王曾、钱惟演、寇准、丁谓等等人都选择了沉默。

    这些还不算最坏,最坏的是赵祯也沉默了。

    可以想象,一个宠臣,失去了帝心会是什么下场?现在的梁丰,恰恰满足了失去帝心的宠臣的各种条件。于是,几乎所有的大宋官员都选择了对他的弹劾或者咒骂!

    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来说,被骂成这个样子的人,都会选择写自辩状,然后回家待罪。因为既然人家弹劾了你,你就该自动地停职检查,哪怕深信自己没有错误,也要避开嫌疑,让查你的人不受到干扰。

    这是唐朝以后的一大创举,是封建社会比较优越的地方。王侯将相也概莫能外。不能不说,我们后世的制度都还达不到这一点。

    但是梁丰就像一个白痴般地啥也不做,每天照常上班。讲课。闲下来和范仲淹嘀嘀咕咕。要么就跟张庭、赵君石打屁聊天,反正就是不回家待岗。

    众人深服此人脸皮之厚如城墙拐角处一般,但也表示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目的就是把这个动摇大宋核心价值观的异类撵出国子监,最好削职为民,永世不得超生。

    于是吐槽梁丰成了大宋绝大多数官员的每日广播体操,基本上,除了几个大佬和范仲淹等少数几人之外。每天都有几篇小册子放在赵祯的龙案上,以供观瞻。

    赵祯烦透了,他一方面的确不喜欢梁丰这一次的自作主张先斩后奏,而且对他的观念首次产生了怀疑。另一方面看着好朋友天天被口水淹没,心里也捉急非常。

    “阎文应。”

    “奴婢在。”

    “你去把梁丰召进宫来,朕要见他。抬夏撵去接。”赵祯说道。

    阎文应有些不解:“抬夏撵去接?官家,此时正是初春,而且,梁探花品秩不够,怕是——。”

    “不用说了。朕特赐的,你去就是。”

    “诶!奴婢领旨。”阎文应只好答应了。去张景宗那边把夏撵搜罗出来,命人抬着,朝梁丰家走去。一边走一边很郁闷地望着这顶轿子。说是夏撵,又没轮子,连个底座都没有,只相当于一方铺有软垫的木板,人上去只能盘膝而坐,头顶有棚,遮荫之用,用八个人抬着。这是大宋皇家仿照唐朝模样使用的夏天凉轿一种,因其风雅、清凉、潇洒、轻巧而深受皇家喜爱。

    到了启圣院,黄门叫门,出来永叔,一看是阎内侍,老熟人了,赶紧唱个肥喏进去通报。梁丰正在家里逗俩小子学说话呢,什么“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呀,什么“扁担长板凳宽,扁担没有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啊”,两三岁的小子,哪里说的过来?叽里咕噜的各种凌乱,一边还嘴角冒泡,逗得梁丰前仰后合。

    听说阎文应来到,出门迎接。只见阎文应袖手笑眯眯站在门口拱手招呼:“判院大人,咱家有礼了!”

    “都知,好久不见,请进请进。”梁丰笑着把他往门里迎。阎文应忙摆手道:“不叨扰了,官家命我来接你进宫,这就上路吧。”

    梁丰愣了一下,怎么专门强调来接?又见阎文应伸手比划,原来道旁停了一顶夏撵。梁丰心中一动,问道:“这不合规矩啊,下官怎能坐此?”

    “嗨,梁大人休得客气,这是官家特赐的,准你乘撵入觐,圣眷尤隆啊!”阎文应呵呵笑道,显得很羡慕似的。

    梁丰再看看那轿子,忽然反应过来,微微笑道:“哎哟,对不住,下官今日生病,去不得了。都知请回,改日病好,再去官家面前谢罪。”

    阎文应眼睛都大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还当着这么多来的人说,简直肆无忌惮。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敢摆架子?

    “梁大人,这可是官家专门来接你的,不去,怕有慢君之罪吧?”阎文应走上两步,在梁丰耳朵边低声说道。他俩交情不错,这时候该提醒一下。

    梁丰也微笑着同他耳语:“没事,你就这么去回,他不会生气的。”阎文应也不好说话了,谁知道这君臣俩打的什么哑谜?反正人家不去,也不好拉扯,心意尽到,出了事就和自己无干。只好点点头,转身要走。忽听梁丰道:“都知,你帮忙转一句话给官家,这几天的折子,好好看看再说,等过几天,我再去面圣。”阎文应不解其意,疑惑地点点头:“这话咱家一定带到。”转头领着众人走了。

    回到屋里,两位夫人问起,梁丰说了一遍。小嫦担心道:“官家如此礼遇,想是要听你解释,你都这时候了,还跟官家拿搪,岂不更加授人以柄?”

    “哼哼,他哪儿是想听我解释啊?没告诉你么,打发一定夏撵来抬我。”

    “那有什么不对?”

    “呵呵,他是暗示要我弯腰低头,把这事给糊弄过去呢!”

    冯程程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啐了一口:“嗨。你们君臣做神弄鬼。也不怕人笑话。”

    阎文应回到皇宫。赵祯一看他屁股后面没跟着来人,心里就明白了大半。哂笑道:“他不来么?”

    “是,奴婢把差事办砸了!”不管干不干自己的事,必须承认错误。

    “唉,不怪你,这厮脾气怎地倔起来了?”赵祯沉吟道。难道自己的心思他不明白么?表个态,道个歉,然后宣布取消工学招生。最多自己再下旨申饬两句,万事大吉。这工学的确不靠谱啊,国子监是供孔圣人的地方,搞些木匠泥瓦匠进去,也有碍观瞻不是?赵祯心里就通不过。

    阎文应见赵祯发呆不说话,就走上几步:“梁丰他请奴婢递了个话给官家。”

    “说。”

    “他说,这几日的折子,请官家好生细看,等过几日,他再来面圣分说明白。”

    赵祯大惑不解。这几日的折子,自己一直留中未发。难道他早知道写的啥了?不可能,就眼前这态势,连王曾都不同他好了,谁还会通风报信。而且也都是些对他不利的言辞,他打听这个有什么用?

    但赵祯转念一想,梁丰既然劝自己好好看,估计是很有深意的。看吧,反正又不是骂自己。赵祯自我开解道。摇摇头,苦笑着顺手取下一本《请罢梁丰国子监权判疏》,从头到尾细细读了起来。

    奏折看了四五天,似乎朝臣没有歇气的意思,每天还是会有新瓶装着旧酒送进来。题目固然花样繁多,但中心思想就一个,连言辞都没什么新意了。赵祯还真有些审美疲劳了,依然没有猜出梁丰的意图。

    “官家,有个事要奏报一下。”今日是李石彬当值,上前笑道。

    赵祯最近眼睛有些腻,心情不太好:“说吧。”

    “《西北》报纸,流传到京里来了。”

    “《西北》报纸?怎么会流传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就是这几日吧似乎。”

    赵祯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李石彬:“有什么问题?”

    “上面登了一篇文章,题记是‘伍明山人’,似乎专为梁丰打抱不平而来。”

    “快找来朕看看。”

    李石彬把报纸递上去,一看时间,是十来天前发行。上面有一篇文章,题目是《必也正名之新解》。光看题目,就足够吸引了赵祯的眼球。

    文章大意:这是一个即将伟大的时代,这个时代具备了几乎所有可以走向伟大的条件和特征。但是还差一样,差了整个国家对应该尊重的事物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孔夫子讲:必也正名乎,意思是必须先给预备要做的事一个充分的理由和尊重,这件事才能做好。下面谈一谈,当今大宋,该给什么正名。

    先说说以前,那时候没有锯子,没有刨子,据说是公输班爬山时被带齿的小叶所伤,发明了锯子,这才有了普天之下所有恢宏的建筑,所有精巧的家具,使老百姓过上了物质文明的好日子。

    还有一件事,当年都江堰没有修筑的时候,蜀中水患难平,民众深受其害,是李冰父子巧极精思,创造了伟大的都江堰工程,现在蜀中沃野千里,百姓富足,才称得上天府二字。

    还有许多许多,比如造纸,比如雕版印刷,比如铁蒺藜、比如火箭等等,哪一样都是极其伟大的发明,推动了社会不断进步。

    然而现在朝野竟有了一个怪现象,一律认为这些都是异端,都是下流,都是上不了庙堂的。试问,若没有发明织布,孔夫子他穿啥?若没有发明瓮釜,孔夫子他吃啥?那还不是茹毛饮血,一样过着野人的生活?那他还臭跩个啥?

    (略去若干字)

    现在,到了必须为天下能工巧匠正名的时候了,全靠了他们,我朝才在北辽、党项粗野强壮的优势下,利用先进武器和英勇顽强,抵抗了敌人的侵略。有了许多的水利专家、建筑专家等等,我们才能享受到安居乐业,不再流离失所的幸福,才能看到大宋建起了那么多雄伟的建筑,华丽的宫殿

    难道,给他们一个尊重就真的这么难吗?(未完待续。。)

459、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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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这是一篇放到后世,绝对属于正能量的文章。但现在不行,现在是士大夫们掌管着天下,他们的权威是不容动摇和质疑的。不管他们住着多么豪华的房子,吃着多么精致的食物,玩着多么精巧的艺术品,穿着多么华美的衣裳,但这一切在他们眼里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孟夫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天经地义嘛,谁教这些人不读圣贤书,不懂道理?所以他们就是活该,活该为读书人服务!

    于是梁丰又被掀起第二波批判的浪潮。

    “梁玉田歪曲经义,罪不容诛!圣人之言,乃是说天下之事,必有名分之别,方可为之。圣人说君君、臣臣、父父、字字,都是名分所定位。推而广之,尊卑有序,上下有别。圣人说,这些东西不定下来,则会天下大乱,百信手足无措。现在他梁玉田干的就是让天下大乱。工匠都要抬进国子监了,那还有什么名分可言?”

    赵祯脑袋都大了,怎么又来了?

    他一手扶着微微有些圆脸的脑袋,撑在桌子上寻思:“报纸上说的这个。似乎真有些道理哩。现在自己身上吃的穿的。住的行的,哪一样不是他们干出来的?不就是进个国子监读读书吗,也不是不可以啊?话说梁丰可从头到尾都没讲过,要把这些人的祖师爷也抬进去供着啊。哦!对了!梁丰的确没讲过,讲过的是百官,是读书人!”

    赵祯猛地坐直了身体,他好像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却朦朦胧胧表达不出来。赶紧吩咐:“把这几日弹劾梁丰的奏章都搬上来。朕要重新看。”

    搬上来。这个词说明了梁丰这厮直接导致内宫太监们的重体力劳动。才清理出去的一堆,又吭吃吭吃抬回赵祯面前。

    赵祯开始通宵达旦的认真阅读起来。

    “官家有旨,宣梁丰觐见。”又有人来传达命令。

    这次梁丰没有拒绝,有车的时候不去,没车的时候他倒干脆得很,二话不说就跟着进了皇宫。

    赵祯摆摆手,让旁人全部退下,只有君臣二人单独对坐。

    “你让朕好生看看弹章,朕看了。有几句话要问你。”

    “嗯。”

    “你说没说过,要把那些乌七八糟的牌位都请到国子监去?”

    “没有。”他面不改色心不跳。

    “没有?那《西北》报那篇《必也正名乎新解》又是怎么回事?里里外外明着就是说那些牌位该供着啊!”赵祯继续道。

    “那文章。是我写的么?”梁丰悠悠说道:“我做一件事,别人怎么看。我哪里管得着?那么多骂我的你不问,就这么一篇,官家你就说是我作的?”

    赵祯一时气结,还真不能说是他写的。

    “那起码也是你授意的。”赵祯气呼呼道。

    “我授意又有什么不对?许他们天天要让我胜败名裂,咱哼哼两声行不?再说了,你就说吧,那话有没有道理?”

    “有一些。”赵祯不肯全部承认。

    “有一些道理,那也是道理不是么?那你说,这么些老百姓,为了咱大宋江山社稷,为了咱大宋千秋万代,辛辛苦苦做点手艺,出血出汗修这个整那个,这江山是你们赵家的。你觉得说两句好话让他们高兴一下,过分么?”

    “额,这个,也不太过分。”

    “手心手背都是肉,合着只有那几个子曰诗云的是你的心头肉,其他老百姓就活该任他们欺负?”

    “”

    “官家,那首诗你读过没有?”

    “哪首啊?”赵祯很糟心地说。

    “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这个岂会没有读过?呵呵,你也好意思拿来考朕,你的功名都是朕钦点的。”赵祯忽然想起这厮认真算起,还是自己门生呢,不免得意起来。又道:“这个跟你那事有啥关系?朕又没焚书坑儒!你当朕是暴君么?嘿,不对啊,明明是朕叫你来问话,你倒喧宾夺主起来!”赵祯忽然感受到了被人考较的难过,不服气道。

    “嘿嘿,说这个是想跟你说,你要搞清楚,每次兴衰成败,可都是些不识字的老粗干起来的!”梁丰冷笑道。

    “咦!?”赵祯愣住了,原来这诗还能这么理解的说?可不是么,哪一次成王败寇不是那些平头百姓或者刀把子老粗?还真没见过文化人抢了江山的。就说自己大爷爷太祖皇帝吧,不也是个舞刀弄枪的丘八么?

    趁着赵祯陷入长考,梁丰趁热打铁说道:“历代兴衰,你也看了不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但凡一个朝廷气数将尽,必然是贪腐横行,民不聊生。官吏们欺上瞒下,上下其手,只知道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有些君王的确是自己倒行逆施。但更多的,都是受了蒙蔽,根本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这为啥,那些大臣他不说实话啊,他得捞钱啊。这才激化了朝廷和百姓的矛盾,才导致了一次次的造反不是?要解决这个大问题,很重要的手段之一,就是让百姓能和朝廷直接加强联络。你身在深宫,又没功夫天天微服私访,发生了什么,都是大臣说了算。这些人有的迂腐、有的奸猾、有的贪婪、有的糊涂,他们站在自己的思路想的说的,岂能和你想听的想看的完全一样?”

    赵祯说不出话来,他今天说的话信息量太大,古人脑袋需要慢慢消化。

    梁丰吞口唾沫,又接着说道:“说到底,这江山是你家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你请来帮你打理的。给你看着,哪些地方要注意,哪些地方别出事。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你的日子当然就好过。说实话,自太祖皇帝以来,一直到官家你,都算做得不错了,既不偏听偏信,也肯轻徭薄赋不加重百姓负担,这才有了现在盛世蒸蒸日上的好年景。可是,你也要注意,读书人固然是最重要的一股力量,但除此之外的也不可小视。如果给予他们一些稍微起码的尊重,人家感受到了朝廷的关心,岂不更卖死力给你干活?谁还肯同你作对造反?”

    “好像你说得也对。”

    “什么叫也对啊,本来就是!现在又不要你出一文钱,就是准许国子监收些各类人才,让他们分别传授技艺,相互切磋,能琢磨出更好的物事,更巧的东西。你说说,这对谁有利?”

    梁丰又道:“你决心大,我知道。可是要做一个真正的仁君,应该不止是考虑到百姓的疾苦,让他们有饭吃,有衣服穿,不受兵戈之灾,不遭水火之罪。我以为,更重要的是要让大家对你心悦臣服,人人都感受到你这个官家的关爱和理解。有些道理,老百姓没文化,说不出来。可是咱们假设一下,如果有哪位农夫能把原先亩产两石稻谷的产量一下子翻成四石,你说这是大本事不是?”

    “嗯,是,”

    “假如为了这个,你御笔一批,给他个荣耀。他会不会感激涕零,誓死效力?”

    “那当然!”赵祯傲然道。

    “对了,那么他就会感激你的恩德,毫无保留地把这个技术传授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普天下的粮食产量都翻番了,你还怕不怕饿死百姓?”

    “呵呵,当然不怕了!”

    “可是,你觉得靠人家就这么一个个地教,那不得传到猴年马月去么?咱要是找个地方把这些有天分,喜欢农事的人才聚齐来,这么一教,那速度得有多快?得多见效?”

    “诶,对了,这个法子不错哈!”赵祯笑道。

    “就是,农夫是这样,工匠还不一样么?造桥厉害的,盖房子厉害的,修河道厉害的,全是人才啊,他们教会更多的人,那你遇到每年水患旱灾,得降低多少损失啊?”

    “对对对,你这么说朕就理解了,这个是该入国子监!”赵祯竟然兴奋起来。

    忽然又迟疑了:“可是,把他们同圣人之徒放在一起,总是有些不妥吧?这道理朕明白了,可朝臣们却不太好说动的。”

    “你理解就好办了,本来我以为这么顺理成章的事,都不用请示朝廷的,看来是我犯了左倾幼稚病。这么着吧,你是官家,出口成宪,把这道理同他们掰扯掰扯。我呢,也退一步,咱不进国子监了,你再给题个字,我搞个国才别院,安顿他们。互不干扰,互不影响,不就结了?”

    “这倒是一个办法。嗯,那你这个别院,准备安在何处?”

    “就在国子监啊,砌堵墙隔起来就成。大门另开,各走各的,省得看着互相闹心!”

    赵祯展颜笑道:“还是你行,此事朕看甚是妥当。就如你所说吧,回头弄个国才别院,自然是你当判院,一同搞起来。放心,朕已经全明白了,再出事故,朕替你担着。”

    “行,那你担着吧,我走了,回去筹备筹备,事儿还挺多的!你说我这是图个啥呀,为你操心,还背个骂名!”梁丰摇头叹气道。

    “呵呵,谁教你是朕的好朋友呢!”(未完待续。。)

460、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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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胡打马奔家乡,行人路上马蹄忙,坐立在雕鞍用目望,见一位大嫂——!”梁丰轻松搞定赵小六,哼着小曲晃晃悠悠来到家里,横着就进了门,一看呆住,两位老婆目光复杂郁闷地望着自己,又对视一眼,却都不说话。

    这厮左右一看,两厢都有家人贼头贼脑地看着自己,尤其宋钱二妈,八卦得厉害的那种眼神。

    梁丰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不对劲了,沉住气,轻咳一声:“走,到后院去,我有话要说。”说完背着手沉着先行。

    彩云彩屏等丫头都被抱着俩小官人打发出去,后院只剩了夫妻三个。

    “说吧,什么事?”梁丰撩袍翘脚,坐在书房正中,淡淡问道。

    “你——。”冯程程急不可耐就要说话,还是小嫦性子稳当,赶紧一把拉住她。程程才回头对小嫦气呼呼道:“还是你说罢。”说完扭过头去,不理梁丰。

    “呵呵,啥事啊,冲我来了?”梁丰奇道。

    “官人,你近来可有做过什么留情之事?”小嫦斟酌措辞,慢慢问道。

    “留情?我留啥情?这不每天都当值、回家、当值、回家的。哪有闲工夫干那个?呵呵。不会是有人仰慕我。找上门来了吧?”他嬉皮笑脸道。

    “哼哼,咱们官人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冯程程忍不住一旁嘲讽道。满脸的不屑,又接着嘀咕:“当初还不承认呢!哼!”

    小嫦无奈地笑看了程程一眼,转头看着梁丰,正要开口,梁丰已经悚然道:“莫非是、那个,来过?”

    “虽不中。亦不远矣!”冯程程又阴阳怪气地接话,好像今天跟梁丰干上了。还是小嫦得体,只是有些担忧地点头道:“唉,官人猜得没错,你跟那长公主,到底什么情形了?”

    “卧槽!真是人霉运气丑,撒尿都烫手。我跟公主能有啥情形啊?这不就是她那个什么,唉,我这儿才被满朝言官弹得满脑袋都是包,还有心思弄那个?”梁丰一急。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们干脆说吧,到底咋回事?”

    “我想也是的。官人再糊涂,也必不会此时纠缠儿女情长,何况人家还是公主呢!”小嫦顿一顿,又道:“不过今日蹊跷,官人才走,长宁宫的黄门就来传公主懿旨,说是仰慕官人翰墨双绝,丹青有曹吴之妙,又说我跟程程也得了官人真传,特向咱们姐妹求画一幅,特意叮嘱,丈二长,四尺宽巨幅工笔《洛阳富贵图》,最好是有山水、楼台、人物、花鸟,牡丹要繁,人物要丽,若有云雾之变最佳!画成请官人题咏,到时来取。官人,你看,这当如何是好?”

    梁丰听得头都大了,这么搞法,没两三个月玩不转啊,还得加班的说。这俩女人,倒也胜任此项工程。不过,赵妙元那死丫头又抽什么疯呢?想着想着,不由纳闷起来。

    冯程程被情敌找上门来,还要奉旨画画,当然是一肚皮的小炮仗,她好歹也是个相府千金,何曾受过这样的鸟气?当时不便发作,这回揪着祸首,自然没好脸色看。但这半天看来,老公也不像是做出什么苟且之事的人,也就跟着纳闷起来。

    转念一想,自己爷爷过世,那公主巴巴地私相送礼,已经包藏祸心,上次洗澡时试探,被他三摸两捏,身子一软,不知如何便给混了过去,不行,今天必要问个明白才是。

    想到此处,柳眉倒竖,也不管刚才小嫦切切嘱咐,不能动火,只好慢慢诓出真相,直截了当道:“你也别装了,就算眼下没做什么,只是已经有了这个钉子,早晚就要挂上那个瓶子,说吧,你们啥时候开始的。我告诉你梁丰,当初是你八抬大轿把我抬进你们梁家,若要为了公主撵我和姐姐出去,我们姐妹就死给你看!呜呜呜呜!”说道伤心处,竟然嚎啕起来。

    梁丰被她一同言语说得两眼发直,喃喃道:“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呀?”

    小嫦忙挨过去搂着程程肩头,温柔低笑道:“莫哭了,咱们这个官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无意留情或者是有,但说要抛弃咱们姐妹,断不能够。若是我说错,除非当年我眼睛瞎了!放心,摊开了说清爽就好了!”

    冯程程还是抽抽涕涕道:“你知道他,那是哪年的事儿了?这人会变的嘛。他现在又跟官家好,又跟相公好,难道还是当年那个书生么?不说别的,我不就是被他给——。”说道这里,忽然想起,当年也是自己疯狂追求这厮才把他弄到手,现在这个公主,不过是个学徒而已。一时间又羞又气,哭得稀里哗啦。

    小嫦唉地长叹一声,幽幽对梁丰道:“官人,你还是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别让我们姐妹蒙在鼓里就成。”

    梁丰被耽误了这么一阵,已经有些清醒过来。这没影子的事,当下打死都不能承认。那位可是公主,事关天家名誉,岂能胡说八道把小丫头长宁殿非礼自己的事招出来?

    于是拼命摇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们别乱想了,这话传出去,老公倒是不会抛弃你们,怕是满门抄斩,咱们夫妻立即就白头到老!”

    此言一出,登时吓了两位夫人一跳。刚才尽忙着刨根问底拦不住了,根本没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想些啥,我也不知道。好久都没见着了!真的!不过呢,老公指天发誓,你们俩个都是我这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女人,少了你们哪一个我也活不好,两个一起没了我就活不了!若有半句虚言,老子马上出门让车给撞——!”他死字还没出口,两只纤纤玉手不约而同猛地按住了他的嘴巴,小嫦嗔道:“说就说,乱发什么毒誓啊!”冯程程道:“你这是故意气我们姐妹!”

    梁丰顺势将两人扯过,左右搂在怀里,感叹不已:“这人呐,要知足,本官人浪迹天涯,因缘巧合,才能有福气娶到你们两位。一个温柔贤淑,一个光风霁月,那还有啥好贪的?我这人又不爱财,够过日子就成,踏实。每天踏踏实实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抱抱两个胖胖墩墩的儿子,看看书,作作画,那还要个啥呀?无非就是想为大宋做点实事呗。行了,别胡思乱想了,你们官人是专情滴!”

    这厮声情并茂说了一大通,冯程程和小嫦的头一并靠在他还算宽阔的胸膛上,伸手在他胸前打着小转转:“是啊,你是最专情滴,西北那儿还放着一个呢!”

    梁丰一脑袋黑线:“呵呵,这个嘛,你们理解就好。”

    “不管,反正你接雪里梅进门我们没意见,公主就不成!”这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程程觉得必须果断。

    “唉,好了好了,烦死了。这事不会发生的,别提了啊!”最后梁探花只好使出绝招,伸头在二女颈上嗅来嗅去,两手也不再老实,哪儿软和奔哪儿去。天还没黑,渐渐只听到娇喘之声,也不顾是书房还是卧室,大门一关,三人驾轻就熟起来!

    好歹又把一桩事给糊弄过去。

    但是有些事梁丰计算还是出了小小偏差,他对赵小六的性格估计不足。

    梁丰一走,赵祯遐想着大宋光明的未来,虽然梁丰只说这是提升大宋竞争力的手段之一,但他举一反三,对帝国的未来有了许多启发性的认识。兴奋之下,决定赶紧给言官们做工作,推行自己和梁丰达成的协议。

    “恕臣直言,此事官家说得不妥!”蔡齐沉声说道。

    赵祯也没指望自己一说人家就想得通,点点头:“卿有言,只管讲来。”

    “梁玉田是小人,请官家察之、远之!”

    “哦?他怎么又是小人了,说来听听。”

    “官家,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那梁玉田就是不以尊卑之位,高下之分,一味施以小惠,邀恩于民,以此搅乱纲常!官家,此人心怀叵测,非一般贪官污吏之流可比。官家当慎之、避之,否则后患无穷啊!”

    “是啊,官家,蔡知事所言无虚,望陛下纳之!”有人打帮腔道。

    这时太常寺丞,监察御史桑慥也出列上言:“陛下莫不知聚则生事之理乎?若是任由这些人聚在一起,万一有变,京城之中,天子脚下,有燃席之患。到时如何处置?”

    “官家,民本无此求,何故庸人自扰,妄以施恩?设若今日农工皆得抬举,然其余又该如何?万一哪一天闹将起来,要效法农工之重,我朝当以何辞相对?”又一个站出来痛斥道。

    “官家,就算将国子监一分为二,另起别名,然天下看来,仍不过是两块招牌,一套人马而已。如此,叫国子监学子儒生衣冠,并列于布衣走卒,天下读书人,情何以堪?”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夹七夹八一通轰炸,赵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461、姑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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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祯本来想着,一只羊是放,一群也是赶。就不必一个一个解释做工作了,干脆把弹劾梁丰的言官们都邀过来,自己说几句让他们明白了就好。这朝廷的事,要是慢慢地解释,真心伤不起。

    谁知道才起了个头,就像踢翻了火药桶一般,居然不容他揭示里面的深刻内涵就纷纷开起炮来。试想这些人平时就是靠骂人吃饭的,赵祯这么淳厚的风格,还真压不住这些猛物!

    他心里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就先揪几个老实些的来讲完了,再让他们分头做工作多好哇?. .

    看见下面还是一阵叽叽喳喳之声没有消停的意思,赵祯轻轻咳嗽一声,吸引了已经有些散漫的目光:“众卿所说,非无道理。只是还须认真计较才是。蔡卿,你说梁丰是小人,唉,朕看来有些诛心了。他不过就是提个谏议而已,纳与不纳,夺之在朕。朕若不允。他又何从惠起?更休提邀买人心之说。”

    要是梁丰旁听。这会儿一定举起大大的拇指道一声:“够哥们儿!”小赵太义气了。这句话就等于是替自己把黑锅背上了身。

    可是蔡齐听了就满不是这么回事,他心里更加憋屈:“合着你只跟梁丰好了是吧?就跟他穿一条裤子了是吧?这不明显的护犊子么?”越想越是委屈:“官家此言,臣还是不敢苟同,谏议是他上的,国子监是他判着,若新成立了国材院,也还是他判着。虽说恩出于上,然而长此以往。试问将来两院门徒,该认谁做老师?到时候满朝文武,尽是他的门生故吏!官家,此人青chūn年少已然如此行事,若官家压得住他一世也就罢了,臣只恐这厮将来做了王莽之流,官家那时悔之晚矣!”

    最有一句话,如同一根针一样,狠狠刺入了赵祯的心!

    这时候殿上鸦雀无声,没有人接口。已经没有必要了。所有的言官都冷冷看着赵祯,心中发笑。

    赵祯额头冒汗了!

    他觉得呼吸艰难起来。忍了半rì,才缓缓说出三个字来:“散了吧!”

    蔡齐神sè不动,领着众人躬身退出,等出了大门,才把身板一挺。刚才的一击是致命的,只要给皇帝心头种下这根刺,他们就算完全胜利!

    已经有人过来道贺了:“知事,高,实在是高!”接着一片附和之声。蔡齐却长叹一声:“唉,各位切莫高兴太早。这人咱们得罪太狠,大家各自惜福吧!”说完摇头叹气走了。诸位骂手愕然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所云。

    赵祯心思重重地走着,忽然顿住,茫然站在甬道里,朝着高高的宫墙外发呆。阎文应小心翼翼过来道:“官家神思不属,要不要去拂云阁坐坐?”

    想起拂云阁,赵祯脸sè才稍微好看了些,点点头,内侍开路朝王秀处走去。

    “官家到!”外面一声叫道。王秀忙在宫女搀扶下降阶相迎。赵祯远远看见,匆匆上前几步一把轻轻将她拉起:“你别乱动,小心要紧!”回头又对身边人道:“今后娘娘不能如此行礼,你们可仔细了!”

    “是!”

    赵祯这才扶着王秀的手臂缓步进入阁内,王秀微笑道:“哪里便如此惊慌了?才三个月不到呢。”

    “呵呵,小心才是。你这腹中,可装的是我赵家的江山!”

    王秀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言语。原来三月之前,在赵祯的无限温柔缠绵下,王秀终于珠胎喜结,成了赵祯三人后宫中第一位怀上龙种的。赵祯听得此喜讯,哪能不欢天喜地?但王秀却央着他不要大肆庆祝,总以朝廷节俭为本。赵祯依着她,只禀明了三位娘娘,又在后宫中发了些赏赐,摆了两天宴席。比起那个小小不列颠国家的小王妃中标,全世界关注,那是相当差远了。

    于是近来无事,赵祯都总爱往王秀处跑,嘘寒问暖,关心体贴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倒把王秀搞得心神不宁,自己一个侧室,正宫娘娘还放空车呢,怎么敢捷足先登,于是更加如履薄冰,不敢造次。

    先别说这些,单说赵祯关爱了一会儿孕妇,然而毕竟被刚才的事闹得心神不宁,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王秀见他忧心,温柔道:“官家有心事不爽么?”

    “唉,你不知道,今rì被蔡齐那些人吵得头疼。”说完,实在是忍不住要发泄,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若在平rì,他必定要替梁丰喊冤叫屈,怒斥朝臣的不公平。但今天却没言语。

    王秀凝神一想,笑道:“朝廷的事,臣妾们也不懂,不敢多问。只是梁丰这人素来行事,好像也非jiān恶之人啊,人家为了你,什么不是吃苦在前冲锋在前?那些言官这么说话,可真不好听!”

    “唉,朕听了也恼怒,可这事关江山社稷,逆耳之言,也不能不听啊!言官本就是风闻奏事,随意弹劾,朕也堵不住他们的嘴!”

    “呵呵,官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喽。不过臣妾倒有些不太懂,斗胆请官家赐教。”

    “你说你说。”

    “官家要设这个国材院和国子监并立,梁丰固然是个鼻祖了,只是不知官家是要让他判一时呢,还是判一世啊?”王秀抿嘴笑道。

    “啊?!”赵祯愣住半晌,忽然大叫一声,笑骂道:“差点中了那些泼才们的腌臜计策!”

    赵祯恍然大悟,自己被蔡齐偷换了概念,钻到牛角尖里。蔡齐言语反反复复暗示自己,将来两个学校培养出来的人物,恐怕都要认下梁丰那位老校长的恩情。可他怎么会不知道,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像梁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几十年趴在学校不挪窝的?

    赵祯再深一步想,就算不挪窝,那也只是个有职无权的校长啊,能蹦跶道哪儿去?cāo他nǎinǎi的熊,竟被这些老东西给忽悠了,连自己的好兄弟都起疑心起来!

    惭愧内省之余,心里放下这个疙瘩,方才开怀大笑起来!

    孕妇需要安胎,赵祯不能多呆,只好每天过来看看,仍然要回去的。

    等他才走一会儿,就有一小队人马鬼鬼祟祟溜进了拂云阁。看来是常客,只有一个宫女进去通报一声,出来道:“殿下,娘娘请你直接到寝殿。”

    来人正是赵妙元。她笑着点点头,低头提裙轻轻巧巧进了王秀的寝殿。寝殿之中,只有王秀,四下无人,才露出些少女的娇态来,几步走到王秀跟前笑道:“皇嫂好!”

    “唉,说了多少次,公主可别如此叫。回头圣人听了,又要拿你皇兄作法,何苦呢?”王秀自从当了准妈妈,渐渐有些母仪出来。

    妙元伸一伸舌头,笑道:“好啦好啦,我记住,下次不敢了。今天皇兄来过没有?”

    王秀苦笑着摇摇头道:“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复又很怜惜道:“你这是何苦呢,放着那么多名门望族,勋贵子弟不屑一顾,那梁丰,只能看看罢了,公主,情越浓,伤越重!”

    赵妙元在宫里还是很孤独,赵祯倒是怜爱,可是哪有时间同她亲近?圣人郭氏自己还气不过来,对她更无好脸sè。妃子张氏倒是愿意奉承,她却又觉得张妃有些假作,不愿多走动。只有这个王秀,其实跟自己年纪也差不多相仿佛,又是平民女子出身,更兼蜀中出来,xìng子憨直可爱,姑嫂甚是投缘。就常常过来相陪,一来二去,成了闺中密友,妙元竟忍不住向这个嫂子吐露了心事!

    刚开始王秀也吓了一跳,虽不敢张扬出去,却也暗地里死命劝过几次,但每次都看她伤心yù绝的样子,想起自己和官家也曾几乎两忘烟水里,那种相思之苦是刻骨铭心的,将心比己,不由起了怜惜之意,竟渐渐地理解起她来。

    妙元深宫中得到一个知己相陪,果然好了许多,又加上王秀最得赵祯宠爱,自然更要常来,央求王秀替他打听些梁丰的故事,见不着人,听听也是好的。

    最近梁丰满城风雨,乱箭穿身,妙元知道之后心急如焚,又帮不上什么忙。只有每天过来,一是打听虚实,二是央求王秀若有机会吹吹枕边风,算是自己为梦中情人尽些力气罢了。今天听说皇帝哥哥来过,就候着他才走,后脚便赶来。

    听了王秀劝解,妙元勉强一笑,岔开话题道:“怎么样,皇兄今rì说了什么没有?”

    王秀见她故作不知,也不再劝,笑道:“今rì你来得正好,那梁丰的故事,恁也好耍。”就把刚才赵祯的话说了一遍。

    王秀娓娓道来,说道高兴处还呵呵连声,赵妙元却听得两只小手紧握,满是汗水,紧张不已。最后听到赵祯终于被蔡齐说动,垂头丧气罢朝回宫时,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气到:“皇兄恁地没主见么?任由那些人欺负梁丰?”

    王秀赶紧缩短卖关子时间,好好把最后赵祯豁然开朗给妙元说了。这姑娘才大大松了口气,轻拍胸脯:“还好还好!”(未完待续……)

462、真假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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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我想起一事,想问一问你。昨rì你派人去找梁家二位娘子求画,到底所为何来?”王秀笑问道。妙元脸sè羞红,低声道:“就是想看看他家娘子的丹青喽!”

    “唉,你是想以此借口,过得几天,怕是要求官家放你出宫,去看看丹青进展如何吧?”王秀一语中的,妙元低头羞不做声。王秀点头叹道:“果然用心良苦!”

    言官们还沉浸在对梁丰的攻击大获全胜的兴奋中,从那天官家的态度看上去,的确是被蔡齐最后那句话深深打动。这种张狂放肆的人,一旦有可能危及到官家的地位,灭亡是必须的,迅速的。

    可是,他们又迷茫了! ..

    等了第一天,没见到赵祯有任何行动。给个理由吧,嗯,人家好歹有些交情,先得缓缓。

    第二天,还是没动静,不对啊,就处理一个小小的梁丰,圣旨这么难写?

    第三天,言官们又愤怒了,他们等来的不是梁丰调离或者国子监偃旗息鼓的命令,而是已经听说,官家在后宫练大字。已经写了十七八张榜书大字“国才院”。把材字换成了才字。

    这不是逗咱们玩么?

    脾气毛躁的就去问薛奎:“中丞。这不对啊,前rì明明官家已经采了咱们的谏议,如何又变卦了?”

    薛奎对这事非常堵心,没好气地抬起眼皮望着那位:“谁的谏议?你的我的?我在么?”

    “额?????!”

    “咱们御史台最是zì yóu,你爱说啥都可以,要结果,你自己去问!”

    几句话把那位伤得不善,又不敢翻脸。只好铁青着脸歪歪地出来。有人就凑上去问:“如何?老薛啥态度?”

    “什么啥态度?要问你自己去问呗!”他也学到这招,哼哼唧唧自己走了,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背影。

    众人相顾而言曰:“这厮受了中丞的鸟气,却拿咱们撒火,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看来情形不妙,咱们须得赶快找人去打探消息,那厮在中书省颇有人缘,王孝先、丁谓之都与他交好,莫要被他占了先机。诏书一下,咱们就干瞪眼了!”

    “是极是极。这个才最为要紧。莫等到天下读书人都戳咱们御史的脊梁骨!”

    几个臭皮匠商议已定,便即分头行动。

    得到的消息是极坏的,赵祯的诏书果然已经发到中书省,不知那里商议得如何,总之是情形不妙,快要让翰林院制诰拟诏了!等回头一用了印,就完事大吉。

    其实梁丰还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转了几次弯,他一直乐呵呵地信任这赵祯,要是早晓得赵祯也有犹豫彷徨的时候,梁丰就未必如此粗疏。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聘任教师,将作监是必须的,工部也是必须的,都要有人来,毕竟朝廷还是聚集了许多能工巧匠,倒是兵科就先不忙考虑,枢密院那破地方太敏感,别招得旁人说自己有yīn谋啥的。

    但是梁丰也知道这事真不太好弄,现在的判将作监是谢绛,原先太常博士过来的。要说这人呢,倒是懂些河工水利,不过以前与鲁宗道关系好,最后鲁宗道捞偏门时还多少有些参与。只是后来刘娥、赵祯了解到其实他只能算不知情,故而并未牵连,反而让他判了将作监。

    这个问题不大,问题是第一,人家未必肯来,跟自己结了梁子么。第二,说他懂河工水利,也是有限,只算是那种知道几个cāo作常识而已。这样的人请来教书,怕不被学生们笑掉大牙。按梁丰自己的估计,既然能专门来报名学习工科,必然是真正对这一行非常喜爱,甚至深有研究。哪里能胡乱找教员来代替呢?

    只是若不请谢绛,反而去招他手下有些真本事的,又怕他面皮不好看,你给我聘书我不去是我的事,可是你直接把聘书给我部下那就不成!

    梁丰很纠结,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将作监,直接找谢绛商量商量。

    将作监是dú lì衙门,下面有自己的若干工坊,但并不在一起。虽然和国子监同级,但因为是纯机关,占地面积小了很多。不过排场却比国子监打,人气也旺得很,来来往往都是报工程的,要原材料的,求人工支援的,各种跑批条,那热闹景象,看得梁丰都流口水。

    通报之后,谢绛以礼相待把梁丰请到公事房。

    “玉田兄有何要事,亲自登门呐?”谢绛口气肯定说不上亲热,但也不算冷淡。

    梁丰笑道:“小弟有些为难之处,特来求希深兄江湖救急的。”一面说一面心里暗暗郁闷,他妈的什么倒霉名字,希深,跟牺牲分别倒也不大!

    “请讲,但使我这里能用得上处,一定尽力。”

    “是这样的,朝廷恩准,这国才院已经在筹备之中,照官家的设想,须得招揽天下有志于匠作的学子进来修习。呵呵,朝廷里就只有希深兄这里能工巧匠最多,因此厚着脸皮过来,看看能不能点几个将,分派给我,不用去当值,就排排课程,有课的时候去讲讲而已。你看,这个不为难吧?”

    “呵呵,这个简单,有人要学,不如玉田兄推荐到我这里来直接学就是,何必绕那么一趟大弯子呢?国才院,这个倒还没听说过。是新建的衙门?”

    梁丰眼睛一亮,笑道:“希深兄,此话当真?”

    谢绛脸sè一僵了,他本想膈应膈应梁丰才这么说的。别看他自己判着将作监,可老瞧不上那些只会手艺的匠人了。一直觉得自己在这里只是过渡,志向还是叱诧风云,笑傲一方,不能出将入相,最少也要当个封疆大吏的说。现在整个朝廷都跟梁丰过不去,他自然也不例外,才随口一句,意思是那个国才院有必要成立么,我直接收编了,看你有何话说。

    谁知道梁丰看上去居然是挺惊喜的样子,谢绛心中就咯噔一下,jǐng惕起来,急忙转过口风道:“呵呵,玉田兄好大方,自己还没开张呢,就愿意把学生拱手送人?”

    “嗨,咱们做什么事不是为了朝廷,分什么你的我的?到时候全都是朝廷的。召学生又不是为了我梁丰将来修房子,用不上啊!反正希深兄,我当你君子一言,你已经答应了!”

    “没有没有,这事须得从长计较,梁大人切莫先下断语!”吓得谢绛连忙拒绝。他是真怕啊,自己正想随着大流同梁丰过不去,这厮居然送上门来,那还不得修理修理?谁知他倒大方,一下子就要打发人过来学习,那还了得?传将出去,都说我老谢跟这厮混在一起,这不是黄泥马掉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了么?

    “刚才明明是你先出的主意啊,怎么转瞬变卦。老哥,这个也太快了吧?”梁丰不依不饶道。

    “唉,下官只是一时兴起,随口漫言的,朝廷又无诏旨,我岂能夺人之所爱?呵呵,玉田兄当我没说。”

    “可是你明明已经说了,咱们君子说话,难道还要每一句都写下来不成?传出去,你不会赖账吧?也罢,你要赖账也由得你,我只同官家奏报去。”梁丰转身要走。谢绛一把拉住:“大哥,你到底要干啥呀,我开句玩笑还不行了?”

    梁丰看他双眼惶急,差点笑喷出来,只好施施然又坐下:“我倒没干啥,就是来找你要几个人呗,当然,不是随便要,必须派jīng兵强将支援兄弟。你看?”

    “唉,好吧,回头我给你推荐几个能干的。”谢绛愁眉苦脸答应下来。

    “先说好,地摊货我可不要,到时候我退货不说,咱们可就直接去官家面前掰扯掰扯!”梁丰放了狠话。

    谢绛只好苦着脸答应下来,容他宽限两rì再给梁丰推荐。

    回到国子监,梁丰找到范仲淹,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老范笑道:“也须有你这样的泼皮jīng神,他谢希深才无计可施。呵呵,如此,咱们国才院才真正名符其实。”

    梁丰摇头叹气道:“唉,我倒宁愿他说的是真话才好。”

    范仲淹奇道:“为何?”

    梁丰道:“老哥,咱们国才院,才是第一步都如此艰难。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呢?就说以后吧,这种实用学问,可不是读几本书,写几篇文章就可以做出来的。材料要有吧?器械要有吧?作坊场地给人家实验试验要有吧?这些全都没影子啊!呵呵,我就是打量着他们将作监啥都齐全,还不如全送过去学习,咱们得省多少力气?可恨谢希深这厮万般推脱,坏了我的好事!”

    老范哈哈大笑:“原来你打这个主意的说。呵呵,你这是自己碗还空着呢,就盯着别人的锅了!”转而又道:“不过这倒是一个轻省的办法,尤其还能替朝廷节省些开销,善莫大焉!这样吧,你最近被骂得也够了,这回我来背个黑锅,上一篇剳子,恳请朝廷恩准将作监同国子监联合办国才院事宜,你看如何?”

    老范决心替梁丰捅一回马蜂窝,去谢绛嘴里夺食!(未完待续……)

463、轿车

    最近赵妙元除了等着自己的清虚观修建好早点搬家之外,剩下就是一件事,花钱。

    以修道之人要清心寡欲为名,把哥哥、太后赏赐的器物,制钱,随手挥洒,大笔赏给宫中的黄门和宫女。

    得到赏钱的那些宫人,既感谢长公主的慈惠大方,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公主到底什么意思。她哪儿好意思说自己的目的,只有贴身几个内侍和宫女了解。却因她相待亲厚,为人单纯可爱,没人愿意当面捅破她这层心思。私下里却暗暗替她既是担心,又是同情。

    公主身边跟随久了,也多少知道了些主人的心意。主婢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我们知道公主你啥心思,我们就是不说。公主也是如此,我知道你们知道我啥意思,我也不说!

    就这么耗着,但事情没耽误。贴身宫人猜出了公主的意图,便自动充当了打听和传递情报的角色。因为这些赏赐多半都是由他们的手给出去的,因此皇宫之内,对长宁殿的工作人员都极其亲热,啥话都愿意说。

    所以,每到赵妙元寂寞发怔时,总会有人无意间说起外面的趣闻,而且多半都是围绕梁丰的故事展开。高兴处,妙元自然兴高采烈。失意处,公主也就无精打采黯然担忧。

    今天就听到了个不好的消息:“诶,你听说没有?外面的言官好像又闹腾了!”赵妙元赶紧竖起耳朵。

    “听说了,说是国子监的事。那个范检校,就是国子监的直讲呗。又给官家上了劄子。说是要请哪个衙门和他们一起经营国才院呢!”

    “那又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被言官臭骂了一通呗!听说原先跟他很要好的晏相公都不替他说话了。蔡大夫也说他近墨者黑,不像以前的范君子了!”

    妙元心中一紧,闹到这地步了么?

    “不过好像官家很犹豫,听前面那些说,官家回来后很是琢磨了一阵子,还问张都知呢?”

    “那岂不跟糟糕?”

    “怎么糟糕了?”

    “官家要是不允倒还罢了,要是一答应,这不就火上浇油么?我看那个啥梁探花。准得倒霉!”

    “哎哎哎,主意用词,说就说,别添油加醋的!”问话的提醒说话的。咱们得摆正位置,只负责传递消息,引导公主胡思乱想那可不行!

    这位才猛省过来,强笑道:“呵呵,正是呢,咱又不是大臣,咋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说不定官家一发话。全都没声音了呢!”想赶紧纠正过来。

    赵妙元再也忍耐不住了,侧头过来。还是秀秀气气的声音,只是有了些惶急:“你们多出去走走,我这里不用恁多人服侍。回来也好再传些新鲜事!”

    “是!”

    揉着手帕在宫里走来走去的赵妙元,终于等来了最坏的消息:范仲淹因为上劄子犯了众怒,被言官们围攻,而梁丰的招生政策伤了读书人的心,许多没有功名,正准备考功名的读书人约好,一同去梁家门口叫骂。

    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呀?赵妙元急得跳脚,这样下去还了得?成了天下读书人的公敌!

    她第一个反应是去求皇帝哥哥,但是才迈开腿,就被贴身宫女拖住了,这时候也顾不得遮掩,急道:“公主以何身份跟官家进言?”

    赵妙元像被电击了一样,登时愣住。

    关键时候,宫女不靠谱,还是太监镇定些:“公主,要是我啊,就不提此事,直接求假,出去散散心!”

    妙元恍然大悟,对对对,先出去看看,再决定如何帮忙。

    于是又要飞快地去请假外出,还没走到殿门口,一个更大的打击扑面而来:“公主,太后、娘娘们回宫了。娘娘叫你过去相见!”

    她差点软了下去,额滴娘啊,咋这时候回来捏?

    “公主,要不这样?”一个宫女凑到她耳边嘀咕几句。妙元思忖半晌,点头道:“只好如此了!”这才忍着心里的牵挂,匆匆赶到刘娥居住的慈宁宫。

    退出政坛许久,心态也渐渐适应下来,看上去精神倒健旺了许多。下首陪坐的一个是太妃杨氏,另一个是赵妙元的母亲李氏。

    赵妙元恭敬地给三位娘娘请安。刘娥含笑虚扶:“几个月不见,妙元竟又秀气了许多!”李氏接话道:“太后休要夸赞,唉,只除非是她消了妹妹一块心病才罢!”杨氏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妙元,也该上一上心了,总是如此清修悟道,不是女儿家该做的事啊!”

    赵妙元哪有心思跟她们扯这些,但还是强笑着同三位娘娘道:“娘娘们教训得是,只是孩儿进来修习,才觉有了些进益,实在不忍放下。还请娘娘们体谅则个!”

    刘娥是个非常之人,看事总也有非常的看法:“我倒觉得两位妹妹之言,也不尽然。就咱们这个公主,人品、模样、才学,全是上上之选,呵呵,尚了哪家,我都舍不得!她要缓缓,就由得她,总是等知道该尽本分的时候,自然就成了。不过妙元,不可一味修道,需要多多理些女人的事来做做,听见没有?嗯,《女诫》要多读!”

    “是,孩儿也没时时修道,近来也学习丹青呢!”妙元笑道。

    “哦?这是好事啊,学哪一家的?人物还是花鸟?”

    “孩儿只是胡乱学些,不拘哪一家。听说这两年,京城里的外命妇中,只有那个探花梁家的妇人丹青妙绝,孩儿前些时日还命人去他家求画了。”

    刘娥笑道:“你也算识货,那梁丰的丹青果然是本朝仅有。他的娘子,也是极好的。你让她们给你画些什么?”

    赵妙元把前几天去求的画说了一遍,杨太妃在旁边忍不住笑了:“阿弥陀佛,妙元折磨起人来,也不手软哈!就这么画法,他家妻妾同心,怕也是要三五个月方可完成。人家不过日子了,专门给你画画?”

    “正是呢,孩儿派去的人传话回来,也说他家妻妾两位脸上颇有为难之意。可还是应允了,想来是没问题的。”妙元笑道。李氏却在一旁板着脸说道:“你这孩儿好不晓事,人家是朝廷臣子家里,怎地这么随意差遣?赐了些什么没有?”

    “啊,没有!”赵妙元吐吐舌头答道。

    “真是失礼,这要让你皇兄知道,他同梁丰的情分不浅,岂不怨你?”

    “那,孩儿回头给她们补一份如何?”妙元忙说道。

    刘娥点头笑笑:“女孩儿娇憨,一时忘了,也不妨事。他家岂敢挑咱们的礼数?回头多多赐些物事吧!”

    “唉,太后娘娘,孩儿已经错失了,好生惭愧。要不,这几日,趁她们官人当值之时,孩儿过去看看她们,也顺便瞧瞧进展如何,不知可使得?孩儿最近在宫里也有些气闷,此时春和景明,正想出去转转呢!”

    杨氏和李氏从不关心朝政,全然不知最近发生的事。刘娥一世女杰,毅然撤帘归政之后,一方面专以休养身体,另一方面也忌讳旁人说三道四,是以也刻意回避朝政。于是三个老太太在外面逛了一大圈,愣是啥也不知道,误打误撞,竟被赵妙元小小丫头钻了空子。

    刘娥沉吟半晌,道:“按说你堂堂公主,要去朝臣家里,原是不可。不过你既然说是趁梁丰当值时再去,我看——!”她话没说完,李氏急忙阻止道:“姐姐休要纵了她。一个女孩家家的,这如何使得?实在不行,把梁丰娘子接进宫来说说话儿,也就罢了。万不能去的!”

    刘娥哑然失笑:“呵呵,倒是我老糊涂了。妹妹说得很是。妙元,你不要去了,可以传旨把他家妻妾接进宫来,说笑一回也就是了!”

    妙元心中失望无比,可嘴上不敢强辩,再说,怕是就要露了馅!只好低声答应。一会儿三个老太太都有些乏了,要各自散去,杨、李都给刘娥道了乏,退出慈宁宫。妙元自然要陪着母亲,好好说一说亲密话。只好把心头事暂时放下,强打精神,奉承李氏。

    夜深人静,赵妙元终于抽出空来,赶紧找来宫女们商量,如何能帮梁丰渡过难关。一夜计较,才知道自己虽贵为公主,手段却是有限得很,忍不住暗责自家无能,不能保护心上人,只能做一点,算一点了!

    第二日一大早,消息没错,果然有附近除了封丘之外,祥符、开封,甚至东朔、陈留等地的读书人都纷纷赶来,渐渐聚在一处,只等时辰一到,就要声势浩大地朝启圣院梁家走去。

    来的个个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还有许多居然携带书童侍妾,或挑着行李担子,或者坐着车马赶来,竟大有以示威游行为名,行游山玩水之事的意思。但更多的则是怀揣刀笔,预备着去到梁府,痛骂一顿之后,粉墙题句,揭开这厮欺世盗名的本性!

    时辰到,吼声起,一路儒衫飘飘,酸气冲天,浩浩荡荡来到了梁丰家门口。刚有人要带头高声叫骂,忽然被眼尖的一把拉住。所有人一下子都闭上了鸟嘴。

    因为门口停了一辆车,一辆轿车。(未完待续。。)

464、吾不如也

    求票,求推荐。今天不知道哪些朋友会投票,反正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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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车只是一种比较通俗的说法,认真说来,那不叫轿车,那叫安车。

    在这年月,无论你是平头百姓还是高官显贵,要是不能记住五花八门的各种规矩,你都没法跟人家打招呼。当然,老百姓大概其知道一些常识也就罢了,但是眼前这些读书人,必须是熟读朝廷典章制度的,明确各种行为规范的。

    说白了,他们必须具备熟悉中央下发的各种相关人员待遇文件,且能在最短时间对照使用。

    安车,赤质,金饰,间以五采,刻镂龟文;紫幰衣,锦帷络带,红丝络网,前后施帘;车内设褥及坐,长辕三,饰以凤头,驾赤骝四。

    这个说得够明白了吧?不够还有补充:内外命妇之车。唐制有厌翟车、翟车、安车、白铜饰犊车,而幰网有降差。宋制,银装白藤舆檐,内命妇皇亲所乘。

    也就是说,眼前梁家门口停的这辆四匹大红马拉的豪华车,是皇宫内命妇最高级别之一,公主的座驾。前面几种属于太后、太妃、皇后、皇妃专门乘坐,配置上有增减。而这辆安车。无疑是公主级别的顶配。大宋的大长公主。不顶配。谁顶配?

    何况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里面,两排二十几个黄门静静地把守着。一个个默不作声,却显示出任何暴发户都无法模拟的皇家气派来。他们平静地看着这些读书人,既没有藐视,也没有惊惶。

    但是这些书生们却被震撼住了,大多数人马上想到,今天这家里,难道来了大长公主?

    光这条就够他们闭嘴的。因为他们来的人目的都很单纯。今后升官发财,高人一等。升官发财多半要靠自己努力,可是高人一等这事儿,眼看就要被姓梁的给坏了事,这才来骂的。

    但是如果里面坐着个公主,那就挺麻烦了。你要这么一骂,吓着娇滴滴的堂堂大长公主,那咋办?现在没有功名在身,杀了你全家都不嫌多!

    一个个缩头缩脑的,面面相觑。有几个带头的就互相嘀咕起来:“咋办啊?怎么会出这状况?”

    “我哪知道啊?没说今天公主要来啊!是不是消息出错?”

    “废话,消息要准。咱们现在能傻乎乎地杀过来么?”

    “那怎么办?要不,改道?”

    “改道去哪儿?”

    “咱们干脆直接去国子监叫骂,反正那厮当值呢,也不在家啊!”

    一听这话,商量的人里面就有人急了:“你他妈猪脑子啊,去国子监,那里去得么?要去早去了,干嘛上面大人们让我们来他家里?”

    出主意的还是没转过脑子来:“为啥不能去?去了正好给堵上,多好!”

    “好个屁,咱们来他家骂,那是私人恩怨,贴口号撒传单都是对他个人行为,怎么骂都可以。可是要去了国子监,那你就是冲击朝廷,搅闹国家机关,信不信殿前司派一队兵马出来,捅你两个明晃晃窟窿?”

    那傻子被吓得发抖:“那咱还是走吧?可别在这儿戳着,万一他势力大,真调了殿前司来还跑得了?况且,还有公主的车在此呢!”

    “好,一二三,跑!”

    呜呼一声,乌泱乌泱的各地学生全都扯呼,散了个光光。

    留下一地鸡毛,不是鸡毛,是纸条。

    话说这些学子还真细心,要骂,可骂完风就吹走了,得留下点啥做念想。当然是手里的笔墨喽,而且,还怕京城的老百姓看不懂,特意用白话写了许多标语、打油诗,估计都是“打倒读书人内奸梁玉田”、“梁玉田败坏社会秩序,罪不可赦!”等等之类的东西。

    等他们散去,有些本以为有热闹可看,远远跟着的市民就慢慢聚拢过来,捡起地下的条子议论。

    “嘿,这条子字多,谁给念念啊?”

    “我来我来,嗯,写的是‘纲常败坏是梁丰,匠人敢与书争雄!有朝圣人发了怒,叫他天打五雷轰!’”这就是书生们写的打油诗,为了广为流传,让老百姓家喻户晓,专门写的。

    “我呸,人家梁探花是天上文曲星下界,这帮直娘贼们,也敢写诗骂人家,那不是耗子耍刀——吓唬猫么?”有人怒道。

    “是啊,梁探花说农工都该得到尊重,那是抬举咱们这些做手艺,吃力气饭的老百姓呢。操他奶奶的,许他们一天之乎者也地翘尾巴子,还不许咱们去国才院求个学,念个书了?”梁丰要建国才院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市民们从开始的诧异、惊惶,到慢慢觉得这是在为自己们争取权利,当然得到了广大基层人民的拥护。

    “呵呵,这样的顺口溜,咱老粗也会啊。听着,一帮瘟生真操蛋,敢跟文曲对着干。爷不盖房种粮食,饿死你个王八蛋!”

    “好!”听众们听了即兴发挥,纷纷鼓掌叫好,这几句倒流传了出去。

    话说梁家大门里两个婆娘一大早听了消息,都被吓坏了。梁丰不知道啊,刚去上班不久,就咚咚咚有人来敲门。来福和永叔开门一瞧,居然是几个宫女和黄门。刚要说官人不在,那黄门神秘道:“我们是长宁殿的内侍,有急事通报你家娘子!”永叔不敢怠慢,赶紧进去请示。程程和小嫦忙把几个宫女请进内院。一听说有人要来门口游行示威。真的吓得腿软。这可不比当年京城名妓堵门,这是来搞批斗的啊。急得没主意,想赶紧叫永叔去吧少爷追回来。

    那宫女忙道:“两位娘子且慢,此时将梁大人叫回来,正好遇上,怕更不稳便。来时我家公主已经定下计策,谅那些士子们不敢造次。不妨事的,只等他们一退去。就请乘了安车进宫。公主也正要见你们呢!”

    冯程程和小嫦没办法,只好依了。谁知果然效果奇好,一驾皇家马车往门口那么一放,立刻击退百万雄兵,要是诸葛亮重生,也当自愧不如了!

    等外面黄门来报人都散尽,程程和小嫦只好嘱咐家里关好大门,照顾好两个小官人,出来乘上那顶大大的安车,晃晃悠悠朝皇宫走去。

    这个时候。梁丰正在国子监上课,已经陆陆续续有些学生实在觉得学校很好。瞒着家里溜回来上课了。包括了谭仁京的儿子谭鹏,晁炯的孙子晁守元等等。梁丰心里很是欣慰,毕竟自己说的道理,渐渐已经被人们所接受。现在,只剩最顽固的一个阶级了!

    这时,替他出头放炮的范仲淹,正在舌战群儒。

    他被请到了礼部,实际上不是请的,而是政事堂叫去谈话。

    范仲淹面色沉着地坐在下首,上面五个相公团团排开,还有自己的好朋友晏殊兄弟,还有姜遵老头,还有薛奎、蔡齐等等。他们为了范仲淹的这封剳子有些争执,在蔡齐的强烈要求下,决定把他请来,当面请教,若能收回成命,善莫大焉!

    “希文,你原来不是如此啊,怎地变得这样?”姜遵摇头叹气,很同情范仲淹走上了邪路。

    “式翁差矣,仲淹从来都没变过。”

    “还说你没变?原先你读书习文,守孝尽忠,造福一方,天下敬仰。可是如今,自从跟梁玉田厮混上以后,简直事事都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在又上这封剳子,真的就要同世间读书人为敌么?”蔡齐语重心长道。

    “呵呵,子思兄言重了,比起和天下百姓为敌来,同读书人为敌有什么干系?”范仲淹毫不在乎。

    “可是,你须得想想。那梁丰一派歪理邪说。自古来士农工商,天经地义,怎容他如此拨乱天下?”姜遵道。

    “是,士农工商不错,不过玉田说得也不错,这无非是个念起来顺口而已。四者各有不同,不可偏废。读书人是为了明白事理,管理天下;农夫种田,供养天下;工匠造器,庇履天下;商人通衢,兼济天下。哦对了,还有一个武,武卫疆土,守护天下。各司其责,均至关重要,有何高下之分?”范仲淹受了梁丰工农兵学商的影响,多了一个兵字出来。

    姜遵年纪有些大了,费不了许多脑子,听他侃侃而谈,似乎甚有道理,把自己堵得心慌,苦恼地揪着胡子,说不出话来。

    晏殊平时很温和,光看他作诗填词就知道是个不爱惹事的。但今天自己这个礼部侍郎不发言也不行了,便开口道:“希文兄此言貌似不错,可是你也说了,读书人就是明白事理,管理天下的。若没有读书人,这些人怎么管?因此还得将读书人放在头里啊!”

    范仲淹凝视晏殊,淡淡笑道:“同叔相公说得不错,仲淹也是这个意思!”

    “呼。”好几个人都出了一口气,嗨,说了半天,原来他也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仲淹认同玉田的说法,任何时候,都不能光抬举读书人,也必须给其余四种应有的尊重!”一句大喘气的话,又把众人的火给撩了起来。

    “希文,你左一个玉田,右一个玉田,他梁玉田小你十几岁,你怎地就如此对他言听计从?”蔡齐大为光火道。

    “唉,玉田才高识远,渺万里层云,吾不如也!”(未完待续。。)

465、政治专业

    “乱摆”、“玩火的猪”、“※落霞※”、“贪吃小熊”四位,一夜之间投了那么多月票,扇子感激涕零啊!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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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老范的学识、名声和以往的各种表现,在座没有人会怀疑他的人品。不错,他比起来,确实品秩最低,官阶最小。但是在大宋的士大夫阶层,范仲淹的名声足够使朝堂对他表示充分的尊重。

    因此才有如此庞大的谈话阵容。当然,最终的目的,其实是因为在座谈话人员里面已经起了分歧,以王曾、丁谓、薛奎为代表的亲梁派,主张同梁丰及其老伙伴展开充分沟通,以图达到求同存异,拿出一个各方都比较能接受的方案来。而以蔡齐、姜遵和晏殊为代表的反梁派,则在这个事情上主张坚决打压,决不让步。其实他们并不是反对梁丰本人,而是反对他的主张。因为这几个人也是出于公心,担心读书人失落之后,天下大乱,回复到残唐五代那种乱糟糟的局面。

    吕夷简不置可否,但毕竟是相公,也参加了这次谈话。

    “希文,你想过没有,梁丰如此行事。读书人体面扫地。天下必将大乱。五代之祸尚在不远。你难道看不见么?”蔡齐见硬的不行,准备来软的,好言相劝。

    范仲淹摇头道:“想去甚远,不值一提。五代是匹夫当政,非但藐视读书种子,还一切都不在眼里,以力大者居之。因此生灵涂炭数十载,兆姓苦矣!却与今日玉田所为则不相同。玉田一力鼓舞天下。各奋其勇,各尽其力。呵呵,他有句话说得好啊‘众人拾柴火焰高’,各自都得到了相应的尊重,谁不尽心竭力?苟有一二宵小之徒或思为非作歹,然天下安稳,岂能兴风作浪?再说,难道读书人中就无居心叵测之人不成?”

    “难道我们对他们还不够尊重么?读书人从来以天下为己任,一生报复,无非就是图天下苍生有个安稳。能吃饱饭,穿暖衣。安居乐业。天下太平。照你如此说,难道我们错了?真是笑话!”姜遵大摇其头道。此言一出,有四五人暗暗点头,可不是么,为什么要把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咱读书人的天生使命?难道还不够么,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范仲淹哂然笑道:“式翁,不是这样的!我等固然从来都是以生命为己任,其实却从未尊重过他们。对他们好,却打心眼里瞧不起,以为他们都是愚民,都是氓夫,只要听我们的话,服从我们的管理,就可以安生过日子。其实,唉,咱们真的没这么伟大啊!天下太平时还好,若遇到乱世,就如方才所说残唐五代,还不是一样朝不保夕,又见谁躲得过来?其实,天地之理,自在百姓心里,所以孟子云‘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个道,难道不是民心么?你尊重了民心,让他不但吃饱穿暖,还自觉有了尊严,难道这个‘道’还得不了么?方才仲淹说过,我是赞同同叔相公的话的,读书为官,就是引导百姓,让他们明事理,知善恶,辨是非,勤为力,事生产!可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或者惘然不顾,那咱们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苍生?”

    范仲淹一个人单挑蔡齐三个,却把众人说得相顾无言,十分尴尬。王曾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暗点头。也为老范所折服!其实如果是梁丰亲自到场,当然可以比范仲淹说得更明白透彻,却绝对比不上老范的效果。首先因为他太年轻,平日又太滑头张扬,那几个老汉对他印象实在是摇摆得很,一会儿欣赏,一会儿痛恨。其次是这样的场合,实际就是短兵相接,他一出来,就完全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大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死我活就难说得很了。

    范仲淹,是各方都可以接受的谈判人物。这也是他主动请缨的自信由来,也是梁丰绝对信任的缘故。

    看看反方实在没话说了,王曾轻轻咳嗽一声:“但是,你现在奏请朝廷,要将作监合办国才院。人家不愿意啊!你就算能说服在座诸公,可是天下读书人的耳朵,你能揪着一个个去说么?不把这个名分正了,谢希深不从,难道要逼着官家罢人家的官儿不成?”

    王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你再退一步,再退一步说不定大家都接受了。

    范仲淹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退的?都这样了,难道退到不招生,不找将作监合作,不在国子监修墙开课?没有将作监的协作,那将是无比遗憾的可惜,更是无比的艰难。这么好的条件都不利用么?

    他陷入沉思,到底还有什么可让步的?

    “希文,方才你说,你也赞许同叔的话?”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大家侧目瞧去,正是参知政事丁谓。

    丁谓自重入中书,稳如泰山,一改当年霸悍之风,处处四平八稳,已经不轻易说话了。范仲淹以前也恨他,没少骂过这个五鬼之首。然而时过境迁,已经是数年前的事。而且,丁谓这些年韬光养晦,真正记仇的已经不多,何况范仲淹这种君子?

    “嗯!”所以范仲淹虽然不愿同他多谈,但还是很严肃地点头。

    “那好,既然你同意同叔的话,那不管你将来招多少工匠。多少农夫。最紧要一条。必须先习圣贤书,说圣贤理!”丁谓风度翩翩,抚摸着长及胸口的一部黑髯道。

    王曾和吕夷简眼睛一亮,接着范仲淹和众人都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要范仲淹能保证,以后不管招谁来,都必须先学正经的圣贤书。那就等于是承认了儒家的思想统治地位,承认了士农工商,还是士排在最前,而且,这个排名不是随机的,而是唯一的,官方正式的!

    梁丰和范仲淹其实从来没有强调其他阶级一定要等同于读书人,他们一直只是说要给与充分的尊重。这既有言官、儒林们太鸡冻,如临大敌造成的视听幻觉。也有梁丰故意把意图说得隐晦莫名的缘故。梁丰不怕闹大,他怕闹不大!闹大了。那些工农阶级才会明白,才会支持!

    当范仲淹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试探的目光。他沉思半晌。这几个人,几乎可以代表当前士林中的保守派和温和派了,只要跟他们达成一致,那就等于拿下。

    终于,他重重地点了头:“丁相的意见,我接受。而且,我可以负责说服玉田。只要在座各位都同意的话!”

    王曾长出了一口气,闹这么大,他既没想到,也有些烦了。先看了看左右的张士逊、薛奎和吕夷简,三个人不约而同点头。再看旁边的蔡齐、姜遵、晏殊,反应慢了许多,但还是艰难地点了头。

    谈判,就是互相妥协的艺术。何况他们也的确被范希文的言辞打动。觉得这样做,也未尝不可。

    不负使命的范仲淹终于离开政事堂,坐着自己的四人小轿回到国子监。梁丰看到他疲惫但兴奋的神采,心里明白,事情办成了!

    “哥哥,辛苦!”在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过渡之后,梁丰已经不再同范仲淹客气,而是私下里直接就叫哥哥了。

    老范开始挺不习惯,但被梁丰坚持日久,也只好接受。这时爽朗笑道:“呵呵,幸不辱命!”

    范仲淹不是梁丰那种需要靠精彩的讲述来夸耀自己功劳的人,直奔主题,第一句话就是:“不过,同蔡知事他们退了一步。”这是一句引言,下面就要说让了什么步。谁知梁丰这厮像鬼上身了一样,点点头道:“这是必须的,可以接受!”

    范仲淹奇怪了,难道他知道?问道:“你说什么可以接受?”

    “呵呵,他们必定会要求,不论咱们招些什么人进国才院,都要先学圣贤书呗!”

    老范平生第一次长大了嘴巴,瞪着眼睛,半晌才缓缓说道:“你跟丁谓之商议过?”

    “哦?这主意是丁相公出的?呵呵,果然肯帮忙啊,这个情,咱可要记下!”言下之意,是自己并没有同丁谓私通款曲。

    其实这个并不难猜,在大宋,没有政治课的概念,因为所有读书人的专业就是政治嘛。所有的核心价值观就只有一个——儒家嘛!但是梁丰太了解思想品德与马列主义课程的厉害了。不论你专业多强大,这门课你背不下来,默写不出,那是相当的糟糕啊!因此他绝对猜得出大宋文官的最后底线,那就是决不能抛弃儒家的思想统治地位,绝不能让孔圣人为代表的一大批人物形象有任何动摇!

    或许大宋的百官还不知道,其实他们做的,就是后世开设政治课的原理。更加其实的是,这本来就是梁丰准备抛出的最后诱饵。没想到还不用自己动手,这些人就主动上钩了!呵呵,老范有介之推之大功也!

    一霎时二人只觉浑身充满了精力,眼看窗外,春光四射,正是万物蓬勃之时,在他俩眼里,仿佛一幅美妙壮阔的画卷已经缓缓展开!

    这种好时光,不痛饮几杯,岂不辜负大好春光?

    等大白天地吃得醺醺然回到家里,两个老婆居然都不在。一问才知道,被接进宫见长公主去啦!(未完待续。。)

466、聘书

    好高兴,有“乱摆”的提醒,有“genge02”的呼吁,到今天又收到“山水采田”、“沥青男”、“夏日炎炎之书香门第”、“乱摆”、“上官挤骨”、“愚者摩西”等书友的陆续月票。扇子不胜收恩感谢!那个啥?不知哪位还有一票?就一票扇子就满足了,凑足五十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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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丰一霎时酒醒大半,流着冷汗问永叔道:“长公主为何来接两位夫人进宫?”他有些腿软,这事儿太悬了。公主那丫头貌似柔弱温顺,可是偶尔傻大胆发作起来,也够吓人的。上回在她的私密空间,自己不就被反扑一回么?回忆起来,心中犹有余悸,难道,这回是直接叫进去谈判?那可就他娘的糟糕了,莫非回来还逼着老子写休书不成?

    “少爷你可不知啊,今天一早,不晓得哪里聚集一批读书士子,说是要来咱家门口骂你弄那个什么国才院的事。是公主事先听到风声,派了她的安车来咱家门口停下,那些读书人才灰溜溜走了。”永叔赶紧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梁丰心里方才好受一些,但依然扑通不已。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好在家里等着两位娘子回来。看看消息如何。唉,看来今晚又要费些口舌喽!家也难齐啊!

    去的时候,两姐妹坐在车里,互相紧紧牵着手用眼神鼓励着对方。她们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公主刚刚来帮了自家一个大忙,进宫道谢也在情理之中;另一方面,这可是后宫版的鸿门宴啊。到时候那位嘴里吐出啥来,谁也不知道!万一要是直接提出什么要求,怎么回答?

    小嫦要镇静些,毕竟以她对梁丰的了解,这厮来者不拒很有可能,但喜新厌旧还不至于,何况勾引公主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他能这么混蛋?所以她根本不相信公主和官人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但程程就不一样,自己有前科,看人的心态当然不同。而且。怎么说她也是相府千斤,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这社会地位已经放那儿摆着了。真要朝廷下个文件:因爱情需要,大长公主赵妙元任梁府夫人,列冯程程同志之前。小嫦倒是没啥,她还不如死了算啦!

    心中惴惴,自然无心观赏皇宫景色,一路拐弯抹角,七绕八绕,来到了长宁殿。

    长宁殿今日清净之极,除了几个非常贴身私密的身边人,一概被打发得远远的,显得与皇家排场很有出入。

    下车后,姐妹俩对视一眼,小嫦双眼镇定地鼓励,程程心里好受了多。按照出行规矩,程程在小嫦之前,两人提起裙子迈步上了殿里。待要拜见,却见殿上空无一人,只有两个黄门含笑侍立:“两位娘子请进寝殿参见公主。”

    没奈何,只好任人摆布,被领着走进寝殿。才一进门,那两个黄门就躬身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只见一个宫装少女清秀非常,眼眸甚是灵动热切,手拿一卷书,含笑望着二人。

    她们知道这就是公主了,程程只好硬着头皮,和小嫦一道,上前深深福礼:“臣妾梁门冯(谢)氏,参见大长公主殿下!”话音未落,妙元已经疾步上前,伸手将二女牢牢托住,不让拜下来。自己也半敛躯体,略含羞涩道:“两位姐姐不必大礼,咱们只叙家常!”

    冯程程和谢小嫦好一阵恍惚,这是什么规矩啊?这意思公主倒成了妹妹,给自己们行礼了?这滋味,咳!

    深宫之中,三个女人说了些什么悄悄话,无人知晓。只是梁丰在家里等到掌灯时分心急如焚,两位夫人才姗姗回来。

    “你们进宫了?”梁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急吼吼问道。

    “嗯!”程程此时火气全无,看着梁丰的眼神,似悲似喜,极其复杂,小嫦也一样。

    “都说了些啥?”

    “没说啥啊,就是问咱们姐妹什么时候能把画完成。她等着献给李太妃呢!”

    梁丰听她说话不尽不实,更加不放心:“去这么久,才问一句?打死我都不信啊。说说,快说说到底讲了些什么话?”

    “嗨,你一个汉子,尽问些老娘们儿话作甚?吃饱了就洗洗睡吧。今儿多亏了人家公主保佑,否则咱们家非给那些秀才们拆了不行!”程程好生不耐烦起来,自顾自走开,晚饭是公主留下吃的,她要去外面喝点茶,消消食,顺便看看宝贝儿子。

    梁丰把询问的眼神递给小嫦,小嫦温柔一笑:“放心,公主好得很。”说完也走了。这厮石化当场:“都被收买了?”

    梁丰再去将作监时,谢绛看他的眼神,又是痛恨,又是无奈:“梁大人好本事,翻云覆雨,竟说动相公们认下国才院!”

    “呵呵,希深兄莫要吃醋,要不你也写篇劄子,让国才院并入你将作监也行啊。兄弟我来给你打下手!”

    “哼,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你这么一尊大菩萨。说吧,今日来有何吩咐?”

    “不就是前几日的事儿么,现在政事堂已经同意,眼看官家诏书就要下来,呵呵,小弟前来相求,赏几个人用用可否?”梁丰礼貌十足,手一挥,同来的张庭已经名人抬了一担礼物呈上。双手又递上三份帖子。

    谢绛狐疑地接过帖子打开,句式倒很明白,就是形式还没见过。原来是三份聘书。给谢绛的是:“兹礼聘判将作监谢公绛为国子监、国才院资深顾问。参议院事。”另有两份。抬头空白:“兹聘任某职某公为国才院客座直讲。教育英才。”

    “玉田兄,这是何意?”谢绛大为不解道。

    “呵呵,这是小弟自己想的一个物事,虽有朝廷下旨,然不足以见国子监求贤之诚意。顾专下聘书,献上薄礼,以示我心。望希深兄勿辞!”说完双手一拱,隆重地躬身一拜。谢绛急忙伸手扶住。有些感动,又有些尴尬道:“何须如此,朝廷有命,敢不遵从?玉田兄忒多礼了。”言下之意,算是答应了。

    梁丰可不敢仗着朝廷下诏就轻慢人家,今后这实习实验基地还在将作监手里捏着,而且,要是老谢一个不高兴,随便指派两个歪瓜裂枣的东西去,胡乱教起来。那还成什么样子?诚意做足,人家感到有了面子。自然会给出精兵强将。

    搞定谢绛,他又来到东华门,专门求见官家。

    赵祯见了他笑道:“你厉害,手里居然有个范希文,这人不错,学识人品,天下敬仰,有他帮你,事半功倍!”

    “呵呵,我捡了个便宜呗。今天来找你,跟你要俩人,国子监有这俩人,增色不少!”

    “要谁?”赵祯笑道。现在万事大吉,不似前番心烦,自然要慷慨大方些。

    “一个是我的同榜进士曾公亮,一个是丁度。”

    “知制诰丁度?”赵祯有些皱眉,“万一人家不愿意去怎么办?”丁度在翰林院,也算是个言官。民主的赵祯怕对方不愿意去。

    “没事,你随便叫个人同他商量,他一准来。就算杜衍随便说一声都成!”梁丰毫不在意道。赵祯大奇:“你同他有交情?”

    “呵呵,我连他面都没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他愿意来?”

    “我就是知道!”这话简直不像话,而且无赖。不过赵祯就没再问。他说是就是喽。再一打听,那个曾公亮现在会稽当知县呢。

    “你怎么要的尽是些麻烦人物啊?换个近一点的不行么?”

    “近一点的,以后当然也要。但眼下就要这两位。呵呵!”

    赵祯很爽快就答应了,这个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说完国事说家事:“你两位夫人昨天进宫来过了?”

    “额,是,听说是公主有召。”

    “唉,朕这妹妹也的确寂寞,朕一向少空闲看她。皇后么,不说了。只有才人同她交好,只是最近又有了喜,呵呵。可没空天天和她说话。你两位夫人都是极好的脾气,常常进来说说话儿,倒也大家相得!”赵祯笑道。他对小嫦感觉极好,当年还是个小孩子,小嫦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对他和善慈爱,现在想起,依然充满温馨。原先好几回都叫小嫦姐姐的。

    梁丰热汗直冒,这个实在有些头痛啊。昨天才来了一次,回去神神秘秘啥都不说。这要常来坐坐,那还得了?今天进宫,就是想到赵祯这里探听探听虚实,国事么,倒还在其次。

    “经常进宫,叨扰公主清静,也不好。回头我管管那俩娘们儿,让她们别乱窜。老老实实给公主画画儿就成。官家也该同公主说说,这个,这个,外臣家眷,还是要避讳一二!”他本想跟赵祯说,关心关心你妹子的婚事,赶紧把她嫁了算逑。可是不知怎地,话到嘴边,忽然说不出口,内心隐隐不知一种什么情绪,让他感到一阵惆怅。

    “你也不用小心太过。是跟你家夫人交好,又不是你(说到此处,梁丰心头突地猛跳),怕个啥?”这官家一旦口无遮拦起来,还真让人心惊胆战的说。

    梁丰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赶紧转换话题,又回到国事:“既然朝廷达成一致,那我们国才院就准备开张了。”

    “好啊,你打算怎么开张?”赵祯笑道:“要不要朕亲自去看看?”

    这面子给的够大!一个二流学校准备开张,皇上亲自去剪彩!(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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