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丹波局势
第四百八十七章丹bō局势
“什么后濑山城遭到袭击?”
在若狭国的国吉城天守阁中,逸见昌经讶然言道。[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若狭守护武田元明下,有四大家臣,相对于甲斐的武田四名臣,他们亦有武田四老之称。
他们分别是逸见昌经,武藤友益,粟屋胜久,山县政秀。
与忠心耿耿的武田四名臣相对比,这武田四老对于本家的贡献,只能用盖世jiān臣之说。
若非这四人内luàn,若狭武田亦不会衰若至今天这个地步,导致连家督都被朝仓家给劫掠走了。
后若狭国归织田家所有后,除了蛇鼠两端的武藤友益被信长放逐出若狭,其余三老都归顺了织田家,划归至丹羽长秀的部下,成为与力。
而在之前的长筱合战中,丹羽长秀,粟屋胜久被李晓军团击毙,而武田元明亦为李晓所俘虏。
于是在若狭国中,武田四老中,只剩下逸见昌经,山县政秀二人说得上话。
至丹羽长秀死后,他们已转成柴田胜家的配下。
听闻后濑山城遭到袭击,逸见昌经首先第一个反应,就是与若狭武田有着世仇的丹后的一sè家。
一sè家是幕府的四职之一,是三河,若狭,丹后三国之守护大名,自家主一sè义贯被足利义教派武田信荣杀后,家业一落千丈,三河,若狭守护都失去。
之后一sè家中兴复起,一sè与武田两家一直围绕着丹后守护,争夺不休。
在应仁之luàn,这场由细川胜元,山名宗全两个糟老头,引起了全rì本恶斗之中,一sè家站在了西军,与东军的若狭武田家,两个老冤家是大打出手
逸见昌经眉头微皱,言道:“不可能啊,丹bō的bō多野家,内藤家,还有丹后的一sè家,正遭到惟任rì向守的近畿军团猛攻。一sè家怎么可能会有余力,来攻打若狭,难道一sè义道,不想活了,敢主公挑衅我织田家。”
“禀报逸见大人,并非是一sè家,而是武田家!”使者慌忙解释道。
“哪个武田?安芸的宗家么?笑话早就被máo利家灭掉了,难道是?”
逸见昌经猝然一惊,看向地图,手指上面北陆方向一大片赤红sè势力,一拍大tuǐ,言道:“对了,是甲斐武田的飞驒越中军团!我怎么没有想到,柴田修理率领三万五千大军出阵加贺,其总大将就派出水军绕过加贺,来袭击我军后方,以干扰前方大军作战之决心。”
“正是如此,寿部大人,亦是如此推断的。眼下后濑山城的二之丸,外丸都已沦陷,寿部大人身边只有不到五十名武士,一百名足轻,现在退入本丸死守,请逸见大人速速派兵增援。”
这名使者几乎是声泪俱下,向逸见昌经苦苦哀求的言道。
逸见昌经在天守阁中,焦躁地走来走去,沉思了一番,言道:“这事十分难办啊!”
这名使者言道:“还请逸见大人不要担心,武田军虽然势大啊,但是在后濑山城之下的,都是水军,他们不善于陆战,只要大人军威一至,必然可马到成功。”
听这名使者求恳,逸见昌经神sè一动,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言道:“不行,武田军的水军虽不堪陆战,但是最少也有两千以上兵力,何况还有武藤友益这个老家伙在那里主持,此人可是我若狭国的勇将啊,怎么偏偏就受了武田元明这废物家督的蛊huò呢。”
“现在我若狭众的主力,都被柴田大人征调走了,眼下皆在加贺前线,我就算发出动员令,能召集只不过三五百的足轻,还有五十名武士。”
“要是山县大人在就好了,可惜他率军前往加贺了,我实在是独力难支啊!看来这多濑山城是保不住了。哎!”
逸见昌经长长叹了一口气言道。
“可是大人!”
逸见昌经摆了摆手言道:“不过,我会尽力的就是,chún亡齿寒的道理我明白,多濑山城是若狭国的要害,此地若失了武田军若乘机sāo扰,必然影响大局。”
“所以现在也只有请柴田修理,从前线返回了,不过现在柴田大人,与武田,一向宗主力对峙,若要chōu身撤退,必然遭到敌军重击!不知柴田大人,会不会作出这个决定,如此之下,真是堪忧啊。不过必须先禀报就是了。”
使者言道:“可是大殿在加贺,就算返回若狭,也实在太过遥远,远水解不了近火,若在这期间武田军起事,必然危及若狭。”
逸见昌经听此微微一笑,言道:“除了请柴田修理返回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使者听了连忙问道:“敢问逸见大人,是何办法?”
逸见昌经言道:“你忘了,惟任rì向守的近畿军团,正在丹后国攻略bō多野家,其长冈兵部(即细川藤孝,现名长冈藤孝)军势距离若狭近在咫尺,我们只要请惟任rì向守帮助,让他派长冈大人的军势,来援若狭就可以了。”
使者听了大喜言道:“正是如此,逸见大人,正是英明!”
逸见昌经听了微微一笑,言道:“我与惟任rì向守有旧,我这就给他写信,同时也将此地之事,禀报柴田大人,你放心,若狭有我逸见昌经在,绝出不大事!”
听着逸见昌经如此言道,那名使者顿时也信心满满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一名武士匆忙忙地闯入天守阁之中,向逸见昌经禀报言道:“逸见大人,不好了,武田军已攻破多濑山城了,主公已殉难了。”
逸见昌经听后只觉得脚步不稳,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随即冷静过来,喝道:“hún账,不是说,建部大人,还在本丸死守么?怎么会这样。”
那名武士垂泪,言道:“禀报大人,武田家水军,将船上的大筒卸下,直接取来攻击本丸,结果大mén被攻破,为武田军一拥而入。主公连斩九人之后,最终寡不敌众,被武田军讨取。现在首级挂在城头之上,在下奉主公之命,冒死逃出前来禀报逸见大人,否则就以身相殉了。”
逸见昌经听后,长叹口气言道:“建部大人,真堪为织田家勇猛之士啊,真是如樱huā般谢落了,知道了退下吧。我会禀明柴田修理,惟任rì向守两位大人,让他们替你们主公报仇的。”
“这仇不能不报!”
天正六年,八月,丹bō国。
作为山**的起始点,丹bō国也是作为京都西北的入口,自来就是兵家要地。
从地图上看出,丹bō国,丹后国,若狭国,呈一个倒写的品字形,三足鼎立位于京畿的北部。
至进入室町幕府以来,丹bō国一直是细川家的管辖之地,而现在的丹bō国守护,乃是京兆细川家当主,娶了信长妹妹的细川信良。
不过眼下丹bō国的实际控制权,并不在细川家手里,而在原守护代出身内藤家,郡代bō多野家的手中。
而现在,明智光秀的近畿军团,打着守护细川信良的名义,出动大军开始猛攻bō多野家。
从天正三年之后,明智光秀变通以朝廷的名义,与本愿寺暂时媾和之后,开始腾出手来,开始向近畿北面的丹bō国开始进攻,现在战事已持续了两年之久。
作为丹后国最大势力的bō多野家,在明智光秀麾下两员大将,统领摄津一国的细川信良,以及细川藤孝的进攻之中苦苦支撑。
到了天正六年,明智光秀率主力出阵丹后国,将bō多野家本城八上城,重重包围。
一时bō多野家陷入了危境。
而同为丹bō国大势力的内藤家,这时亦感到岌岌可危。
八木城,位于丹后国的中部,靠近若狭国一侧。
此城正是内藤家的居城。
天守阁内,一名穿着吉利支丹衣服的武士,正在xiōng前划着十字,虔诚的祷告。
“万能的主啊,请告诉我,如何帮助我内藤家渡过此劫难吧!”
过了半响,纸拉mén有人言道:“主公,bō多野家的荒木大人求见!”
这名武士睁开双目,轻wěn了下xiōng前的十字架,对mén外言道:“请荒木大人进来吧!”
须弥,一名身材魁梧,穿着具足的武士,踏入了房间之中,此人一见这名吉利支丹武士,噗通一声跪下,言道:“恳请内藤飞驒守求求我们bō多野家吧!”
这称作内藤飞驒守,内藤家的家督,正是历史上的吉利支丹大名内藤如安,此人作为小西行长的配下,与之共同信奉天主教。
而来求恳的,亦是bō多野家大将荒木氏纲,此人军略上有之一套,在与织田家两年的战事之中,多次击退细川家的军队。
内藤如安听闻之后,长叹口气言道:“bō多野家的情况,我早知道了,惟任rì向守是天下有数的名将,有他亲自坐镇,兼之织田家大军辅助,我恐怕拼上内藤家全力,亦不是对手啊!”
听荒木氏纲yù言,内藤如安言道:“你以为我是纠缠,内藤家与bō多野家多年仇恨么?错了,chún亡齿寒的道理,人所皆知,信长没后,织田家四大军团各自为战,四面攻略,而明智光秀意图并吞丹后一国,将之纳入直领,扩大势力的野心路人皆知。”
“在此情况下,我又怎么不可能不竭尽全力!但是只怕螳臂当车罢了。”
荒木氏纲言道:“原来内藤大人是当心势力不足,那么我们可以联合丹后一sè家,并立而来。”
内藤如安手捏十字架,苦笑言道:“一sè家势力如何,你我皆知,当年区区一个若狭武田都收拾部下,难道还指望他来抵挡织田家的大军么?”
荒木氏纲听了又急又怒,言道:“听内藤飞驒如此说,难道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织田家吞并我丹bō一国?”
内藤如安言道:“也并非全无办法,听闻昨rì武田飞驒军团攻陷了若狭的多濑山城,或许这会是我们的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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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新的战线?
第四百八十八章 新的战线?
面对内藤如安突然如此言道,荒木氏纲身躯一震,重复了一遍问道:“难道向武田求援?”
内藤如安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正是此意。
荒木氏纲凝目想了一会,言道:“确实出乎意料之外,武田家飞驒越中军团,我有听闻,其退隐的家主李晓,是信玄公,氏康公之后,关东比与谦信公比肩的名将,长筱一役,连信长这恶贼都命丧其手中。”
“不过,李晓已经退隐了,”荒木氏纲话锋一转言道,“近两年来飞驒军团与柴田胜家为争夺北陆道,展开会战,战事处于下风,目前而言李家势力根基在于北陆,涉足若狭恐怕有鞭长莫及之感。”
内藤如安笑道:“荒木大人,错了,若狭国不也正是在北陆道之中么?”
荒木氏纲见内藤如安抓住自己这小小语病,不由有几分着恼,坐直了身子,言道:“飞驒守,虽一直在丹波作战,到北陆的局面,柴田军团与李军团的会战,我亦有所研究。”
顿了顿荒木氏纲言道:“现在柴田主力,正与武田,一向宗联军在加贺对峙,武田军处于下风,故而派有尚有余力的水军绕道,偷袭若狭的后方,这纯粹是一击就走的战法,不可能在此长期屯驻。若是内藤大人,指望武田军在若狭开辟新的战线,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内藤如安听了荒木氏纲的话,长叹一口气,言道:“你说我的怎么不知道,但是事到如此,亦只能抱之一试了。”
“除了李家,无人可以救下丹波国。荒木大人,我愿意以从属武田的条件,向武田请求支援。”
荒木氏纲听了内藤如安之言,身躯一震,言道:“内藤飞驒守,内藤家是丹波守护代,在此镇守百年,难道你就真的甘心放弃一切,从属武田。”
内藤如安决然地点头,言道:“不错,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办法。”
荒木氏纲看着内藤如安的神情,摇了摇头言道:“我波多野家不可能效仿内藤家从属武田家,但是你说的对,总要一试,明智光秀此次来取丹波国,就是铲除一切不从者,要将此地纳为直领的。”
“所以我波多野家即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会死战到底的!飞驒守,就此告辞!”
说完荒木氏纲大步走出天守阁,内藤如安在后缓缓地言道:“荒木大人,保重!”
待荒木氏纲走远之后。
天守阁之中空荡荡的,只剩下内藤如安一人。
内藤如安明白荒木氏纲方才说话还留有余地,他的余力就是东播磨国的大名别所长治。
别所长治正是波多野家家督波多野秀治的女婿,两家结成同盟。
而据内藤如安所知,别所长治一直对织田家,命他对攻略毛利家一事腹诽不已,早有反心,所以两家连成一气,未必没有抵抗明智军团的实力。
不过播磨国却并非,别所长治一人说得算。
西播磨的小寺家已经降伏织田家,羽柴秀吉在小寺家家老黑田孝高的迎接下,率领北近江军团进驻了播磨国,在此作为织田家抵抗毛利家的前线。
别所长治若是一反,羽柴秀吉后路被断,必然反扑,到时候波多野,别所两家同盟,遭到织田两大军团的合击,形势还不比现在糟糕百倍。
内藤如安拿捏着身前的十字架,缓缓地沉思,突然烛台之上火光微爆。
内藤如安目光一闪,眼中露出决然之sè,言道:“来人准备纸笔,并准备快马,待我信写完之后,立即发往多濑山城。”
“喔!”
内藤如安快笔书完之后,盖下了自己的印判,并印上花押,并且附上内藤家军役帐名册,一同装入信封。
随即内藤如安命令一名心腹家臣,在十名武士的护卫之下,连夜驰快马赶往若狭国的多濑山城。
夜幕低垂,星野之外,松涛阵阵。
内藤如安站在窗格之前,看着十余骑快马奔驰出外丸大手门,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心底暗暗默念道:“愿主保佑,丹波国的希望,就在于此了,阿门!”
从内藤家出发的使者,身负主公重托,丝毫不敢怠慢,快马星夜向多濑山城奔驰而去。
而这时已是武田家攻落多濑山城的第二rì了。
在多濑山城的天守阁之中,此处亦是此城守将寿部建德,最后切腹自刃之处。
现在这次出兵,攻略若狭国的飞驒越中军团几个负责大将,皆聚集在此,商议着下一步的动向。
他们分别是水军总大将,向井正纲,千贺孙兵卫,明朝海商船头,王坦之,还有若狭武田内应武藤友益,以及十数个船大将。
而正在这时,一名手持肋差的水夫,走进了天守阁向向井正纲禀报言道:“禀报船头,外面有来自丹波国内藤家的使者前来。”
“丹波国?内藤家?”
听了这个名字,众船大将皆是茫然,甚至有人连丹波国在哪都不知道,至于内藤家更没有人知道了。
向井正纲倒是略知一二,言道:“内藤家是丹波国守护代是吗?武藤大人。”
听向井正纲如此言道,众人皆将视线投向本地的土著武藤友益。
武藤友益微微点头,言道:“正是。”
顿了顿武藤友益又补充了一句,言道:“内藤家的本城距离多濑山城并不远,听闻近来织田家大将明智光秀进取丹波,所以内藤家使者此来,想必于此有关。”
武藤友益作为武田家家老,不愧对若狭周边形势了若指掌,将使者来意猜测个十九不离。
果真内藤家使者进来之后,一切正如武藤友益所言,内藤家是寻求武田家来帮助的,并且还愿意降伏,从属。
闻之丹波国一介大名内藤家,居然要降伏本家,顿时在场众船头们皆是惊诧了。
待使者退下之后,向井正纲对众人言道:“此来攻打多濑山城,只是侧击此柴田军团身后,却并未有在此立足的打算。”
多贺千兵卫亦言道:“不错,我们水军的战法,向来就是上岸劫掠之后就跑,绝不会纠缠于陆上,在若狭国立足,万一柴田军团重兵返回,让我们水军众陆战迎战,实乃下下之策。”
向井正纲,多贺千兵卫之言,顿时令众船头纷纷点头,换句话说吧,水军众要陆战就是游击队编制,sāo扰sāo扰还行,若是转而攻城略地,开辟战场,这实在强人所难了。
不过这时武藤友益却言道:“众位我并非这么想,我若狭武田在若狭国还有势力,若是动员一二,还有不少国人豪族相应,何况我们又占据了此地国府多濑山城,家督又是本地守护代,以此号召必然可获得民心响应,并非没有立足的根本。”
同时王坦之眼睛骨碌骨碌转了一番,言道:“若是攻城是下下策,肯定不行,但是多濑山城靠近海边,以我们海商水军,以及军团水军的力量,足可以扼守,保证守城兵力兵粮的补充,并且还有舰炮的支援,若是柴田军要想强攻多濑山城,我们以舰船配合,未必会让柴田军团得逞。”
实际上王坦之却想到,多濑山城下鼎鼎有名的小滨之町,这里历来是就是近畿附近的重要海口通道,并且还与朝鲜可以往来。
若是明国海商在此,效仿能登,越中的例子,再开一个补给据点,那么对航路,贸易将是大大有所弊利。
在场众人商议了一番之后,没有拿出个决定,向井正纲他们水军众的意见,不倾向于在此立足,而武藤友益出于复兴自己若狭国旧领的野心表示支持,而王坦之却是出于商人利益的考虑,亦表示赞同。
最后作为这次攻略若狭国的负责人,向井正纲拍板言道:“不要吵了,决定我军在若狭国动向,乃是少主,以及家臣团们议定的,我们可以将各自意见对这次内藤家归附的意见写下,并附在信件中,转呈给少主,作为他们的参考,最后由殿下与家臣团议定,最后再决定此攻略方向。”
听向井正纲这么说之后,众人皆表示没有意义,当下各人皆想好将自己意见写在信中,连同内藤家的使者,第二rì一早乘坐一艘速度最快安宅船,赶往加贺。
加贺,尾山御坊。
尾山御坊,一直是加贺一向宗的本处。
一向宗在加贺经营多年,站在最高的佛殿望去,无数僧房,佛殿,寺庙坐落于期间。
这里是北陆一向宗佛国之中最鼎盛之处,比之越中土山御坊规模更甚。
同时作为平山城,御坊之下,亦修筑了大量的箭橹,石垣,壕沟等工事,加强防御。
僧兵在此rì夜守卫,一向宗和尚就是如此一手拿佛经,一手持薙刀,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眼下因为柴田军团的大军压境,尾山御坊之中僧兵脸上皆露出凝重之sè,普通的信众弟子亦有人心惶惶。
加贺的战事已经打了两年,柴田胜家之前五度出阵加贺,尽皆获胜,并杀得当地尸横千里。
现在加贺最南端的江沼郡已为柴田军吞并。
加贺一向宗节节败退,只有在武田军飞驒越中军团的支持下,勉强维持着战局,
现在柴田胜家以三万五千大军,第六次出阵加贺,武田军的支援军团亦已经到达,并将本阵布在了尾山御坊。
现在从加贺桥立港登陆的,丹波国来使,正马不停蹄地赶向尾山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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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转守为攻
第四百八十九章转守为攻
尾山御
武田军本阵。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在一间大殿之中。
李正手持太刀,大步走入为他准备好的休息之处。
李正身后,马场昌房,神保长宪,竹中重治,本多正信,温井景隆,游佐续光等一众大将,亦在其身后跟随。
这次出战加贺,严格说来,亦是李正初阵。
因为李正是越中飞驒总大将的缘故,一出阵兼以李家家督身份,自动成为总大将,省去了李晓当年一步一脚印,从一介低级武士,慢慢向上爬的这一过程。
不过也因为如此,李正对执掌军配之道,亦是经验缺缺。
眼下李正身着一身华丽jīng致的具足,头兜配着一个李字前立,大步走到自己的主位之上。
之后家臣们各自入座。席次上位居次席,则是马场昌房,自从长筱合战,击杀信长之后。
马场昌房一战成名,那柄挂在腰间宗三左文字,令人为之侧目。
他以军团副将之职,对军议走向有足够建议权。
位居马场昌房之次的,自然是李家的一mén众,李晓的妻弟神保宗右卫mén尉长宪。
神保长宪跟随李晓,南征北战十余年,又担任越后最大豪族神保家家主,前两年又得到幕府亲封的越中守护,眼下早已一派藩主的气度,并且行事亦rì益稳重起来。
他的地位,现在对于李正而言,就是武田家中武田信廉的地位。
神保长宪之下,竹中重治,同时亦是作为飞驒越中军团军奉行。
竹中重治手摇折扇,面sè苍白,不时微微咳嗽,可是谁也不敢小视这个看似病弱之士,身上无穷智谋。
接下来,则是本多正信,眼下本多正信亦受封一万石知行,与竹中重治同作为军中智囊,其子本多正纯亦已刚刚元服。
这次随军出战,同李正一样皆是出阵。
至于温井景隆,游佐续光,皆是率领能登势参战的。
这一次为了迎击柴田胜家规模浩大的北陆道军团,飞驒越中军团几乎倾力动员。
除了五大常备,以及木下秀长的新川众,镇守松仓城,防御越后上杉谦信,岛胜猛美浓众,内岛氏理及一部飞驒众,防御岐阜城方向的织田军主力。
飞驒越中已算是将家底都拿出来,动员了一万七千军势赶到加贺。
其中包括,李正新建的常备,虎贲备。
虎贲乃是九锡之一,亦不知李正看了哪本史书,起了这个名字。
虎贲备效仿旗本备建立,编制为一千五百人,大筒队,骑马队,铁炮队,足轻队hún编而成,以西国方阵的方式训练两年,刚刚成军。
这次作为李正的旗本军,第一次投入了作战。
虎贲备由竹中重治的弟弟竹中重mén,以及李正从小的玩伴荻原胜介担当。
现在主力大军刚刚赶至尾山御坊。
而前线上,加贺一向宗在柴田军的攻势之下,已经是溃不成军,连丢了数个城池。
而作为支援军前锋的shè水众大将藤堂高虎,已先一步赶到加贺前线,与柴田军团的前田利家部接阵,据昨rì传来消息,双方互有胜败。
不过柴田大军主力,亦已经bī近这一地域。
李正坐下之后,示意军议开始,作为副将马场昌房发言言道:“但马守殿下,柴田胜家的主力军团,刚刚渡过手取川,前方与柴田军大将前田利家,佐佐成政对峙的,藤堂大人,以及一向宗的七里赖周,向少主请示下一步动向,是否暂避其锋芒。”
本多正信言道:“现在柴田军团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动员越中,若狭,近江三国,出动如此规模的大军,其意图就是寻找我军以及一向宗,进行决战,意图一战而胜之,彻底为其进取北陆道铺路。”
听本多正信如此言道,神保长宪冷哼了一声,言道:“柴田好大的口气,不知他有没有这等势力。”
正待众人商议之时,一名侧近武士走进大殿之中,向李正言道:“禀报殿下,向井大人命人传来消息,若狭国的多濑山城,已然攻下!”
“很好!”
李正点了点头,脸上充满欣喜之意,这绕道奔袭若狭国是他的主意。
待询问过竹中重治,本多正信二人,他们二人皆没有表示反对,并且还给李正呈上详细攻略过程,才使得这一偷袭计划顺利实施。
“若狭国被偷袭,如此从近江走水路,向越前运粮的粮道就断了,柴田胜家若想深入加贺用兵,必会兵粮不济,”竹中重治向李正言道,“这多亏了殿下的计谋啊。”
李正笑道:“若非两位大人的详细安排,我的主意不过是空中阁楼罢了,还是要多亏你们才是。”
李正在赞誉之下,倒是十分冷静,他明白一个出sè的主意,若没有强有力的执行,最终只会沦为一个烂点子。
这还是多靠了,李晓给他留下两名出sè幕僚人才。
“不过向井大人还向主公,送上一封信件,是关于丹bō国内藤家,愿意向本家从属之事。”
“什么,丹bō国内藤家!”
众将皆惊异。
本多正信沉声言道:“丹bō国内藤家,是丹bō国守护代,虽势力不如bō多野家,但亦是数万石的大名,为何会在这时降伏本家,难道是明智光秀的关系?”
随着本多正信的猜疑,这时竹中重治言道:“这内藤如安,实际上是松永久秀之弟,松永长赖的弟弟,松永长赖为了攻略丹bō国,命其子娶了内藤家家督内藤国贞的nv儿,之后继承内藤家名迹。”
竹中重治不愧对天下形势皆了如指掌,听闻他细细分析,众人才明白了内藤如安的底细。
“但至于为何内藤家会主动从属本家,这我也不好猜测,”竹中重治言道:“将内藤家使者招来一见即可。”
随即内藤家使者拜见过李正,向对方声明了从属之事。
这一来二去,众人明白内藤家为何主动从属,原来在当年足利义昭主持第二次信长包围网时,内藤家家督内藤如安坚决地站在了足利一边。
结果是,足利义昭被信长追放。
而内藤如安亦因此深深得罪了织田家,这一次明智光秀自然很名正言顺地来算老账了。
这使者说的也很清楚,内藤家之所以主动向武田家要求从属,还有一个干系,就是足利义昭此刻在甲斐,准备借助武田之力量兴复幕府的缘故。
在内藤如安眼底,既然内藤家是因为支持足利义昭,得罪织田家干系,遭到讨伐的。
所以这一次,选择支持足利义昭的武田家从属,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听了之后,李正深感足利义昭这杆幕府将军的大旗,还真是好用,如此兵不血刃就换得一个丹bō国数万石大名的从属,看来名分大义之事,在这个时代亦并不属于虚妄一事。
内藤家使者退下之后,李正亦将向井正纲,王坦之,武藤友益等人对这次内藤家降伏之事意见的书信,看了一遍,之后jiāo给家臣传阅。
这时候,众家臣议论纷纷。
在本多正信,竹中重治,神保长宪,马场昌房这四名最具话语权的家臣,没有表态之下。
众大将皆是觉得,尽管内藤家的从属,对本家而言有着绝大的利益,但是此刻亦没有到可以吞下这个利益的时候。
这时作为副将的马场昌房,率先开口了,他言道:“殿下,眼下本家三线作战,加贺有柴田胜家,越后有上杉谦信,美浓还有织田家本军团,这哪一面的势力,皆不在本家之下,现在若是分散兵力,在若狭再开辟一条战线,我军绝无实力的支持,这可是犯了分兵的大忌。”
马场昌房的话,说出了大部分将领的心声。
确实如此,这两年来,仅仅是应对柴田胜家,上杉谦信的两面进攻,已是让武田家众将苦不堪言,疲于奔命。
若是再开辟一条若狭战线,那么又从哪里chōu出这个余力。
李正听了马场昌房的意见,亦知对方的见解是老成持重,但是要他放弃内藤家这样一个大名的从属亦有几分不甘心。
李正想起李晓的话,若有对外作战之事有所不决,可问竹中重治。
于是李正看向竹中重治,问道:“竹中大人,有何意见?”
竹中重治轻摇着折扇,沉思了一番,言道:“正如马场大人所言,在若狭开辟战线风险很大,但是我个人觉得可以一试,赌这么一把!”
听着竹中重治之言,众家臣皆是一惊,没想到竹中重治皆有这个大胆主意。
但是竹中重治话中亦说得很明显,此事他也没有把握,否则亦不用赌一把这词。
“我想听听竹中大人,仔细的意见。”李正言道。
竹中重治点点头言道:“取北陆,近畿地图来!”
这时几名侧近,将北陆,近畿地图皆奉上,并在地上铺开。
由这两幅地图可以看出,李家对北陆大小地形皆做了一番功课,城池,大小河流,势力分布标记得十分清楚,但对于近畿却无疑,要简略许多。
可见李家当前的攻略重心,确实一点也没有放到近畿上面。
这时竹中重治走到地图前,手持折扇点着若狭国言道:“至主公退隐之后,战事已打了两年,本家在柴田,上杉两面进攻之下,虽维持领地不失的局面,但是却难有寸进。”
“在整个战略态势上,本家一直多线作战,处于三面受敌,被动挨打的不利局面上,若如此坐守下去,尽管凭着眼下本家的势力,足以支撑没有什么风险,但除了进行被动防御战,很难有所作为,但是若能在若狭这织田家势力薄弱之处,开辟一个战线,却可视作一个战略上转守为攻的机会。”
“而内藤家从属,正给与我们这个机会!”
第四百九十章 云淡风轻
第四百九十章云淡风轻
听了竹中重治的分析。TXT电子书下载**
众将皆是恍然,在一旁神保长宪言道:“竹中大人,是否可以这么说。”
“以我军团目前的态势,若继续维持此战线,那么虽主动进取的机会很小,但是却稳妥,风险较小。”
“但是在若狭开辟战线,那么我军团,则风险很大,但却是当前唯一破局的机会?”
听神保长宪如此言道,竹中重治思索了一下,还未发言,本多正信这时却开口了。
“宗右卫mén尉,突击若狭并非是唯一破局的机会。”
本多正信看了竹中重治一眼,言道:“我不同意竹中大人的意见,话说回来,自长筱合战以后,这两年之中的天下局势而论,信长身死,织田各军团dú lì为战,而天下各大名彼此侵攻,但暂时保持了一个均衡之势。”
“在眼下这个关节,忍耐和坚持,更胜于大胆和冒险,而本家更需积攒力量,静待天下有变之时,更并非如赌徒般行事。”
本多正信的意见,与竹中重治相左,听了他之言,李正为难了,他的经验不足,可以依赖的两名重要军师意见不一,确实令他有些无从抉择。
接着众家臣亦纷纷发言,支持竹中重治意见的家臣,陈言不想错过这个将势力渗透入近畿的机会。
而支持本多正信,意见却是老成持重,不肯作此冒险之举。
两边争论到一起,倒是令李正一时无所适从,只能将军议暂时终止,稍后再议。
午饭之后,李正心底还是难有一个决断。
他继承家督这两年来,可谓是战战兢兢,他志向很大,一直想做一番不逊于父亲的功绩,但是家臣们对他虽是恭敬,但是不够信服。
信服是才具和战绩摆在那里方可做到的事情。
比之父亲李晓,在越中飞驒军团的家臣团中心目中的地位,李正心知自己要做的还有许多。
尽管李正对此早有准备,但是还是觉得有所气闷。
在家臣团中,尽管李晓走后,李家的家臣团上下在李晓的安排下,对李正是竭尽全力。
但是身为军团副将马场昌房,军奉行竹中重治二人,一定程度上分担了他军团总大将的权力。
李正明白,这也是李家与武田家之间达成一个默契。
也是李晓退隐之后,本家对李家的一个遏制在内。
不过竹中重治,马场昌房二人,除了多分担一些责任之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向军团总大将一职染指的意图。
这二人中,竹中重治是聪明人,明白李晓实际上还在幕后cào纵大局,故而聪明选择了合作。
而马场昌房此人xìng情耿直,不屑于行此作为,同时他不会像做小动作的人物。
所有有这二人辅佐,李正虽然对军团掌控力,没有李晓在位时那么高,但是这两年家臣团的运作,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李正在对家臣团保持最低干涉的同时,仍牢牢地坐稳飞驒越中总大将的职务。
现在李正想来,恐怕这马场,竹中二人对大权的分担,亦是他父亲授意并默许的。
其中有几分原因,当然是担心李正过于年轻,而不成熟的干涉,打luàn了本家家臣团一贯处事行径,导致当年武田胜赖与四名臣之间冲突重演。
至于其他,李正亦猜到了几分,想了这里,只有默然叹一口气了。
不过现在竹中重治与本多正信意见,在他内心深处,是倾向支持竹中的决定的,可是本多正信是本家心腹家臣,对于竹中重治外臣的身份而言,他更加信任本多正信,这一时令他犯了为难。
而这时,僧房之外,侧近禀报言道:“殿下,虎哉大人,增田大人,已押解军粮辎重,抵达尾山御坊了,现在在外求见。”
李正一听虎哉宗乙到来,顿时翻身坐起,面lù喜sè。
相对竹中重治,本多正信,虎哉宗乙才是自己最亲近,信任的谋臣啊。
李正立即来到会客的房间中,会见虎哉宗乙与增田长盛二人,双方简略的商谈之后。
增田长盛告辞退出,李正留下虎哉宗乙在会客室,并将今rì白天军议之事,说了一遍,请他参详。
虎哉宗乙听了李正之言语,笑道:“殿下,若要问下臣下意见,那么很遗憾,臣下亦无法给与殿下一个准确的答案。”
“要知道,论军略,兵法之道,以及对天下局势的判断,臣下自问不如竹中,本多两位大人,不要说臣下,就是天下间在这方面,能与竹中,本多这两位大人并肩的谋臣,亦举不出五指之数,所以臣下就不献丑了,跃居两位大人给殿下献策。”
李正听了自嘲地笑道:“虎哉师父,你就不要说笑了,既然竹中,本多二人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那应该dòng悉一切才是,为何做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判断呢?”
说到这里,李正无比诚恳地向虎哉宗乙地言道:“所以还请师父教我。”
虎哉宗乙看李正无比恭敬的样子,即便当上家主之后,还一如以前在他mén下学习般的态度,不由感叹,这虚心向学亦是李正一大优点吧。
当下虎哉宗乙开口言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虽然臣下判断不如竹中,本多两位大人,但是可以从他们说话中的倾向来揣摩,如此就释然了。”
“很简单,”虎哉宗乙将僧袍一挥言道,“殿下你想,竹中大人是本家外臣,故而对军团作战之成败,并没有太大患得患失之心,故而做出判断相对客观,所以他明白尽管作出开辟若狭国战线决定,有几分冒险,但其中机会仍值得一试。”
“而本多大人,则不一样了,本家心腹重臣,休戚与共,殿下继承家督,屋形公等于是将殿下托付给他了,故而战战兢兢,不敢丝毫有负。所以他的判断,相对保守,甚至有几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态度。”
“因此两位大人所站角度不同,故而决断亦然不同,殿下只要想明白了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为何这两人会有相左的意见了。”
听虎哉宗乙这么说,李正这才lù出恍然大悟的态度。
李正看向虎哉宗乙言道:“所以这二人之中,竹中大人所见最为客观,那么他的判断,亦可视作最为有利于本家的选择了。”
虎哉宗乙笑道:“这臣下不敢擅作定论,此事关系本家战略重心之调整,关乎重大,所以没有十足把握,臣下不敢非议。”
李正听虎哉宗乙这么说,不由默默摇头,见他说的郑重,李正亦明白这次自己的决定至关重要。
在家臣意见向左的情况下,就该由家督来作最后的决断,这也是家臣团合议制的初衷所在。
李正心底犹豫,这决断若是做错,那么对于他这新任家督而言,打击可就巨大了。
虎哉宗乙见李正一副毫升为难的样子,于是言道:“殿下既然难以决断,何不写信至甲斐,问一下屋形公的意见呢?”
李正听虎哉宗乙之言,双目一亮,言道:“父亲大人的意见?不错,他做出的决定,无论是竹中,还是本多二人,都不会有任何之异议,既然如此,师父你帮我写信,立即将此事告之父亲大人。”
虎哉宗乙喔地一声后,就开始在桌案上写字。
李正在房间走来走去,不由感慨言道:“不知何时有一rì,我才有如父亲大人那般,在家臣团中一言九鼎之威势啊。”
虎哉宗乙听李正之言,默然一笑,随即又低头下去继续写信。
甲斐,东光寺mén前町。
三个月前,作为幕府能登国守护,朝廷右近卫权少将,李晓大人的新府邸在此刚刚落成。
这座新府邸,修建了足足一年整。
为了修筑这个府邸,仅仅是所用的木料,就砍秃了甲斐一个山头的树木。
作为一个家臣的府邸而言,其规模不可不大,而其奢华之度,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据说府邸落成之rì,李晓请武田信繁,武田信廉,马场信房等武田家重臣宴会,所用各式如金光灿灿的自鸣钟的南蛮物,以及从明国舶来的陶瓷,屏风,都令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就算连栏杆走廊上,也是用金漆涂描的。
而那宴会就更不用说,远远突破了,rì本武士传统四菜一汤的格局,几十道菜肴,令征战半生的武田,马场等人,竟然连其中的一半以上,以前都从未听闻过,更不用说品尝了。
受到李晓如此盛大的款待,除了武田信廉以外,武田信繁,马场信房他们反而是在宴席上一直摇头。
崇尚简朴之风,是武士的行为准则,平安时代,京都里公卿奢侈làng费的行径,一直是为武士所鄙夷的。
但眼下这些公卿们,与李晓相较,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马场信房还直言规劝李晓几句,说天下未定,武田家上洛霸业未成,屋形公不可如此沉mí于享受之中。
但是这一番话,却明显没让李晓听见去。
因为李晓三rì后又举办一场,百人以上的lù天茶会,邀请了武田信廉,以及一众文化人,一面品茶,一面体会茶道之中的人生意境。
这茶会举办的规模空前,甚至惊动在甲府的足利义昭的御驾,做了不请自来之客。
事实上,这两年李晓在甲斐的生活一直是过得如此惬意,云淡风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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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说一句,钓*鱼*岛是中国的,这点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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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美人计
东光寺门前町李晓的居所之中。
一名身穿吴服,带着折乌帽子不到二十岁的男子走在当前。
这名男子身后跟着身穿十二单华丽吴服的年轻女子。这名女子虽不过十六七岁,但是容貌已可用倾国倾城之词来形容。
他们在一名李家武士的指引下,缓缓地走向会客间。
“禀报屋形公,治部殿下,京极公主在门外求见。”
“请进!”
会客间内传来一名男子低沉的声音。
随即那名武士将手向屋中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这一对年轻男女步入了房间内。
房间之中,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用烧着茶水的火炉前静坐。
这名男子看见这对盛装打扮的男女之后,双眼在他们脸掠过,之后在那美貌女子脸微微停留了一会后,伸出向面前叠席一指,言道:“武田殿下和京极公主,请稍坐,茶水马就好。”
这男子说话口气十分平静,但是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显然是长期手握生杀掠夺之辈。
这年轻男子见对方一个手势之后,当下不敢怠慢,十分恭敬地回复言道:“是的,屋形公。”
随即这年轻男子与那女子,先后屈膝在对方面前正坐,之后大气亦不敢微出。
称为屋形公的三十多岁男子,自然就是李晓了。
半年之前,武王丸元服,并正式继承武田家家督,名为武田信胜,之后武田信胜被足利义昭授予管领之职,并获赐七免许。相当于关东管领杉谦信的地位。
在过去室町幕府,只将管领一职,授予御一门。如细川,昌山,斯波三管领,以及辅佐镰仓公方的娘家人关东管领。
当初信长匡扶足利义昭洛,恢复室町幕府的威名,足利义昭亦给对方开出了这个条件。不过为之拒绝。
现在武田家却获此殊荣。
武田信胜的官位亦由原先的大膳大夫。提至从四位的左京大夫。
而因为武田信胜成为管领,而李晓亦晋之能登守护,并得到足利义昭推举,被朝廷册封为正五位下的右近卫权少将,并六免许。正式获得屋形公之号。
所以在李晓面前,这位若狭国守护武田元明自然是战战兢兢。
当然这份畏惧,并非来自官职,而是武田元明现在纯粹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身份。
对于武田元明人生而言,之前几乎都是在被人玩弄股掌间渡过,先是被朝仓家拘禁在一乘谷城。后是又被织田信长作为号令若狭国人的傀儡。
在长筱合战中,作为若狭众名义的统帅,武田元明本想平平安安地完成他的初阵。
可是没有想到,他的初阵却是一场噩梦。
在李晓军团的大筒,铁炮轰击之下,他的本阵瞬间就崩溃了,亲信武士们丢下了他逃之夭夭。
最后武田元明沦为了武田军的阶下囚。
李晓点茶之后。将茶杯递给武田元明,又分给了那称为京极公主一杯。
李晓看去这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在历史可是大大有名。
这女子名叫京极龙子,他的父亲是京极家家督京极高吉,母亲则是浅井长政的妹妹。
在原本的历史,先是嫁给武田元明的妻,之后又是嫁给了丰臣秀吉,成为其侧室,被称为京极殿。
在丰臣秀吉所办醍醐花见的盛典之,此人位次于第三位,仅次于北政所宁宁,以及淀姬之下,可见其恩宠。
不过现在,京极龙子却并未嫁给武田元明,而是随着他父亲京极高吉,和足利义昭一起沦落至甲斐而来。
京极高吉正是仅次于幕府三管领,四职之中京极家的家督。
虽然京极家已经败落,但是其仍是武家的名门。
否则此女亦不会为最爱家格高贵之女的丰臣秀吉,收入房中了。
而作为武家名门之女,京极高吉举止皆是受过专门的指点,合乎礼仪,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武田元明,京极龙子缓缓地喝茶。
李晓首先开口对武田元明,言道:“武田殿下,这次对若狭国调略一事,阁下作得极为出sè。”
武田元明听了大喜,当下放下茶杯,下伏言道:“多谢屋形公赞誉。”
武田元明听李晓夸许,心底一喜,登时想起了此来最重要目的,当下他以目示意京极龙子。
京极龙子目光一掠,缓缓地放下茶杯,言道:“此来拜见屋形公,一时也没有所携礼物,不如吹奏一曲,以作酬谢款待。”
李晓见京极龙子如此说,当下笑道:“正要一听公主的音律。”
说罢,京极龙子接过随行侍女的玉笛,走到台阶下的庭院之中,在树荫之下,款款地吹奏了一曲。
树荫之下,京极龙子举起皓白的双腕,玉唇轻动,一曲悠扬之乐曲传出。
李晓凝神倾听,确实格外动听。
“屋形殿,觉得此曲如何呢?”
在美妙的笛声之中,李晓转过头,看着武田元明一脸献媚的神sè,不由微微一笑。
李晓想了一下,笑道:“确实不错,不过此来,我只邀请了武田殿下一人,阁下执意要带着此女,有何用意呢?”
武田元明听李晓这么说,当下伏下言道:“不敢,屋形公,实际这是公方殿和中务少辅的用意,他们想……他们想让屋形公纳下此女,作为侧室。”
又是这足利义昭!
李晓暗暗冷哼一声,但是面却笑着言道:“武田殿下,公方殿和中务少辅,太抬举我了。”
李晓一下就明白这背后的意思,足利义昭,京极高极这两人,一个是落难公方。一个是没有领地的京极家家督,空挂着四职的名头。
这两人除了家格高耸,手下没兵没钱没粮,没有实权。
所以他们就想傍自己这颗大树,以美人计加婚姻纽带,加强与自己的羁绊,然后与李家结成利益共同体。
而这京极龙子,自然是他们眼下手。最拿得出手的礼物了。
武田元明见李晓这言语中的推辞之意。当下连忙言道:“屋形公,乃是当世名将,又是朝廷的重臣,京极公子能嫁给阁下,是一件莫大的荣幸。所以还恳请屋形公不要推辞。”
李晓见武田元明这神sè,想了一下。
京极家当年也是北近江守护,结果被浅井家给下克了,眼下浅井家已灭,以京极家的名头,号召北近江武士。国人亦是一件可以推行的事情。
毕竟在若狭国这先例,武田元明替他寝反武藤益,确实立了一件大功。
何况京极家之武家家格,又是可以利用。
反正足利义昭这次,推举自己为近卫少将,并六免许,两边关系还不错。以后自己多的是地方利用此人,就当小小卖他个面子罢了。
李晓呵呵一笑。言道:“既然是公方殿以及中务少辅的好意,我却之不恭,但是毕竟我已退隐,却没有多少娶侧室的念头,不如如此,我做主替长子李正定下这门婚事,让京极公主嫁给李家真正的家督如何?”
武田元明听李晓之言当场一愣,他没有想到李晓居然美sè当前,毫不动心。
毕竟似京极龙子这样倾国倾城的美女当前,连自己亦是垂涎三尺。
不过既然李晓亲口许诺,武田元明心想此女虽没有嫁给李晓的,但是李正才是将来李家家督,如此亦是不错,也算给足利义昭有了一个交代。
当下武田元明一口感恩戴德地拜谢,如此之下,他在武田家寄人篱下,朝不保夕的生活,也算多了几分保障了。
在一旁笛声已毕,京极龙子在外默然听着这两人的谈话,也是在这么不经意几句话之间,双方利益的交换之中,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定下了。
听到这里,京极龙子不由怔怔落下泪来。
事毕以后。
李晓站起身来,准备走到后院,看看次子李用练枪练得如何了?
而刚刚走到长廊,就听见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李晓眼睛一花,只见一名少女穿着野武士才穿着长裤,迎面朝自己跑来,而身后几名侍女在身后跟着,言道:“明川小姐,明川小姐,这是下人才穿着,你不能穿的,还请换下。”
李晓见此情景,不由为之气结,心知女儿又淘气了。
由于李正,李用是男孩子,将来是要作为李晓打天下的帮手,以及家业接班人,所以李晓对这两个孩子,一直苛责教育,并请了严师指点,不肯让二人有丝毫放松。
但是对于女儿明川,李晓却无疑心疼几分,想到明川将来都是要嫁为人妇,与自己要分别的,所以就让她在自己身边这几年开开心心的,故而极为娇宠,能惯则惯。
所以亦养成了女儿,这无法无天的模样。
这时明川亦看见李晓伫立在自己面前,当下吐了下舌头,老老实实来到李晓面前,轻声言道:“父亲大人。”
这时几个侍女已追到明川身边,看见李晓之后,皆拜下行礼。
李晓随即瞧了一眼明川的裤子,微微板下脸,斥道:“这样子穿出去,成何体统。”
明川可是府中,唯一不惧李晓动怒的人,见了李晓不快的样子,笑了笑,从侍女手中拿过要换下的衣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明川埋怨地言道:“这裙摆穿着格外不舒服,连跑也没办法。为什么我不能像兄长一样,穿着长挎。”
李晓没好气地言道:“男女有别,若不学点礼数,将来如何嫁人?”
明川将头一摇,言道:“我还那句话,我看不的我不嫁!”
李晓哼地一声,言道:“前两rì,真田大人来信与我,又言及你与源五郎的亲事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二章 不差钱
第四百九十二章不差钱
听李晓说真田昌幸替他长子再次求亲,明川亦缓缓低下了头,脸上抹过一丝嫣红,随即握紧小拳头,言道:“是源五郎那臭小子啊。”
李晓看明川这表情微微一笑,淡淡地言道:“真田安房,已今时不同往rì,至他两位兄长死后,他正式继承了真田家家督,并且而今还是西上野军团总大将,以身份地位而言,也算武田家之中,区区几位可以配得本家之人吧。至于他的长子,源五郎,不,他元服后已命为真田信幸,将来肯定是要继承真田家家督的。”
“不过,”说到这里,李晓看了下nv儿的神sè,言道:“不过你说过,你看不上的,你不会嫁,那么我也不会勉强你,这就替你回绝了真田安房吧。”
李晓说完本待转身,却发觉自己的袖子,轻轻地被nv儿拉住了。
“怎么了?”
明川低头不语,半响才低声言道:“父亲大人,真田那小子,虽不怎么样,但看着也不讨厌。”
李晓听着明川的话,心里微微一暖,这几年nv儿的心思,他通过小幡由美亦有所了解,每个月与真田信之都有通信,互寄礼物。
李晓叹了口气,拍了拍了明川的肩膀,言道:“我明白了,那事情就这样定下吧,真田家那小子,我这几年一直派人暗中了解的,确实是人品正直,可以托付的武士。”
明川看向李晓,没想到父亲对她的婚事如此上心。
李晓言道:“至于婚事就定在一年之后吧。到时真田那小子,若敢欺负你,我必不会放过他。”
明川睁开眼睛言道:“这么快,我还不想这么快离开父亲大人。”
李晓微微摇了摇头,心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甲斐,不过所以父nv二人相聚的rì子,也不太多了。
为了这个家业,以及野心抱负,他在夫妻子nv亲情之上,无疑亏欠了许多。
不过所幸子nv们的归宿都不错。
明川的婚事定下,这也算李晓在复出前,放下了心底的一桩大事。
不过真田昌幸让儿子娶了自己的nv儿,对于李晓而言,却不能如此白白便宜对方。
李晓开出条件,要真田昌幸次子,亦是刚元服的真田信繁,来到他的麾下,当作与力。
如此看似,李晓与真田昌幸的一桩jiāo易,表面上各自手下,都有对方的子nv,如此作为真田家,李家二者之间的关系姻亲之间的保障。
对于真田昌幸而言,目前这个jiāo易并不亏本。
真田家的家业,肯定是由长子真田信之继承的,而作为次子信繁,是没有资格从兄长那割取太多领地的,所以他的出路,好一点的过继其他小豪族,继承其家名,
要么作为兄长的直属家臣,成为一mén众。
最差的只有出家,成为僧人。
而李晓给真田信繁的开出的条件,只需他在自己手下立下战功,二十五岁以后,可获得一万石领地,成为李家谱代家老。
如此开出的条件,大大超过真田昌幸的预期,由不得他不答应。
不过若真田昌幸心知此子在历史上的威名,李晓心想对方以后肯定会后悔这个决定。
不过随着明川婚事定下,真田信繁成为李晓与力,那么真田家与李家,两个在武田家中的巨头级家臣,将彼此关系维系在一起,飞驒越中军团,西上野军团一东一西相互呼应。
如此为了李晓下一步布局,打好了基础。
但正待李晓回到书房细细考虑之时,却接到了李正,竹中重治,本多正信三人的分别来信。
事实上,李晓给竹中重治,本多正信皆授有特权,即他们可不通过李正,直接给李晓来信,在过去这叫专折秘奏之权。
李正将三人的来信,反复看了一遍,除了提及正在进行的与柴田家在加贺对峙的战事之外,说的都是一个内容,就是丹bō国内藤如安决定从属本家之事。
对于内藤家这样的近畿大名而言,从属李家,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加强自己的势力,并开辟在近畿作战的有利局面。
但是话虽这么说,在面临柴田,上杉两大势力的威bī之下,李晓哪里来的余力,开辟这战线。
近畿军团,可是织田家jīng锐军团,势力强大,又有明智光秀,细川藤孝这样的大将坐镇,岂是李晓的水军众可以挑衅的。
将若狭,丹bō的局势,仔细分析一遍之后,加上作为穿越众的那么一点先知本领。
李晓终于从中找到了一丝机会,这就是近畿摄津的荒木村重。
说到荒木村重,不得不说此人的经历,也是充满了传奇,堪称一名松永久秀般的人物。
荒木氏出自bō多野氏一族,是丹bō国势力bō多野家的分支。
荒木村重原先是摄津池田家家主池田胜正,麾下家臣,在信长拥护足利义昭初次上洛,平定摄津国的战役。
当时摄津国有三大势力,分别是池田胜正、和田惟政、伊丹亲兴,这三人合称摄津三守护。
在数年之内,这摄津国三守护先后出了事故,先是荒木村重的主公,池田胜正被三好家寝反,结果事败,池田胜正被他的nv婿,兼任家臣荒木村重追放。
荒木村重完成下克上的第一步,之后三守护之一伊丹亲兴与信长对立,被荒木村重干掉,和田惟政又糊里糊涂的被三好家利用,结果被荒木村重麾下大将,中川秀清干掉。
至此荒木村重被信长任命为摄津国国主,统领摄津一国。
本来荒木村重该因此,对织田家感恩戴德才是,但是据李晓所知,并非如此。
事情要从本愿寺说起,织田家近畿军团,这几年与本愿寺虽大规模战事停止,但是小战斗不断。
在这样的小战斗中,荒木村重的摄津国靠近石山本愿寺大本营,而其麾下家臣团,亦不少信奉一向宗,或者与石山本愿寺有着某种联系。
于是在近畿军团与石山本愿寺的战斗之中,不是有摄津国武士加入了一向宗的阵营一边,甚至还有荒木家麾下家臣,派出军队前往增援,一向宗势对织田军的战斗。
据说荒木村重有对此做过遏制,但是他毕竟是新任国主,对麾下豪族国人控制力不强,事情屡禁不止。
因此遭到明智光秀的数度训斥。
甚至有消息传出,让荒木村重孤身一人,前往岐阜城向织田信忠请罪。
如此荒木村重的处境,就岌岌可危起来。
李晓亦是在前不久,才接着横谷幸重在近畿分布的忍者组织,传来的密报,当时还不太以为意,而现在想来,正是他可以利用的机会。
从地图上的局势来看,自信长死后,织田家在近畿的控制力,虽依旧庞大,但对个别地域却有着控制力不足的迹象。
特别是近畿的西面,摄津,丹bō,播磨这三国。
摄津的荒木家,丹bō的bō多野家,内藤家,以及播磨的别所家,这四个大名,都是历史上对织田家降了又反,反了又降的墙头草大名,若是有所骨气,整合在一起,足够与近畿军团一战的势力。
何况附近还有石山本愿寺,以及山yīn山阳道霸主máo利家的虎视眈眈。
到时,李晓就可以利用这其中的húnluàn局势,乘机涉足其中,捞一把油水。
而若狭国更是要害之地,弃之可惜,毕竟从加贺到若狭,只间隔一个越前而已,如果能击败了柴田胜家军团,李晓就可以完成打通整个北陆道,以一个军团的实力,就可以完成上洛之举。
所以对于若狭战线的开辟,并非是往其中投入多少兵力,可以实现的,与其无法强大自己,不如,削弱敌人的势力,所以李晓的主要手段则是在调略。
只有让近畿处于四面冒火的境地,才可以有力的遏制住明智光秀的近畿军团。
所以必须让荒木村重提前举事,并揭竿而起。
想到这里,李晓就想到了足利义昭,可以让他和本愿寺的关系,替自己写信,让显如上人出面让荒木村重谋反。
而李晓对他的谋反,可以秘密提供金钱上的援助。
话说回来,经过这两年,李正在位虽没有完成在领土上的开拓,但是财源却比李晓在时,远远充裕了许多。
这其中财力最有力的支持,当然是来自佐渡金山的开发,大藏长安担任佐渡奉行以来,几乎是rìrì笑得合不拢嘴。
佐渡金山可是rì本最大的金山,并且是可数几个最大的银山之一。
并且对能登对朝鲜的贸易,亦是搭建完毕,利用明国商人的这层关系,朝鲜贸易给李家也是带来了大量利润,当然赚得最多还是这些明国海商们了。
没有什么比用利益关系,更能帮住这些商人了,现在李家与李旦他们,已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了。
所以现在对李正而言,这金银每rì的流入,就和cháo水一样,基本不用担心缺钱画。
他新建起一个虎贲备的常备,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不像李晓当初为了凑钱建一个旗本备,每rì都为钱愁得睡不着觉。
至于李晓还是毫不客气地,在甲斐过上的爆发户的生活,这其中自然有hún淆视听的用途,另一个条件也是自己根本不差钱。
所以用金钱铺路,说服荒木村重谋反,对李晓而言,毫无压力。
据他所知,这位摄津国统治者,在茶道上可是有着十分奢侈的享受。
对付这样的人,投之金钱可谓正中下怀。
第四百九十三章 信浓烽烟
思虑定了荒木村重之事以后。&&
李晓连夜给足利义昭写信,并附一封写给越中胜兴寺住持下间赖照,希望能他能促成此事。
下间赖照与七里濑周同作为加贺一向宗指导,但是实际这几年,因为受柴田胜家的重创,加贺一向宗各级坊官死的死,亡的亡。
一向宗在地各‘讲’亦是分崩离析,不少先前的地头,豪族,国人,皆各寻出路,暗暗倒向了李晓这一方。
在本多正信,竹中重治两人运作之下,加贺国下间赖照与七里濑周的权威rì益下降。
这两人虽说是加贺指导,但是很大程度都是听命于李家行事,而越中情况亦是如此。
所以现在下间赖照,七里赖周,本愿寺显荣,本愿寺莲钦这四人,名义还是从属于一向宗,但是实际,已变成李晓麾下一个半从属的势力。
这李正他们穷两年之力,进行周密计划安排,并与柴田军团五次苦战,才达成的成果。
若是再加一把力,就可以水到渠成,将加贺收入囊中。
至于为何要写信给下间赖照,是因为下间氏在本愿寺中重要影响力。
在本愿寺中,法主本愿寺显如,相当于jīng神领袖一样的职务,负责对信徒号召力,以及大方针走势指导。
但实际负责的各地工作,信徒编制,指挥作战,就是地方坊官。
而下间氏就是最重要的坊官。
与下间赖照之子下间仲孝,与同族下间赖廉。下间赖龙,皆是本愿寺在身居重职。
这三人合称三下间,与铃木重秀一起,合称本愿寺四宿老。而在石山合战之中,铃木重秀又与下间赖廉有大坂左右大将之称。
而下间赖照,下间仲孝父子二人的关系,可以撬动本愿寺,让他们替自己说服荒木村重,并在近畿攻势中,支持荒木家,出兵与明智光秀战斗。
如此他亦完成了对织田家近畿方面的调略。
将此事办好之后。对于李正的回复,就有身边的佑笔宇佐美奈美完成了,李晓交代了李正几句,军团任务主要是放在加贺。越中,美浓三地的守备之,至于对若狭战线的开辟。
可由向井正纲,武藤益,王坦之三人参详。先巩固在多濑山城的防守,以此作为立足若狭国的根基之地,之后再以若狭武田的名义,努力寝反西若狭豪族。同时对丹后国的一sè家,亦必须努力拉拢结好。
之后李晓又继续给真田昌幸写信。允诺女儿婚事,以及提出真田信繁出仕李家的事情。
这两封信写完以后。天已经大亮。
眼下事情一切已就位,就等着寻找一个合适机会,重新复出。
至于什么借口都已经想好了,就在这一两个月间。
想到这里,李晓就在房之中,合目休息。
北信浓,牧之岛城。
牧之岛城原先是信浓豪族香坂氏的居城。
在战国时,信玄侵入信浓,城主香坂宗重投降信玄,但其因为在川中岛合战前,怀疑被杉家寝反,所以被信玄处死。
香坂家名迹,也有高坂昌信继承。
后来武田信玄打算侵攻飞驒,执行三路并击杉家的战略,于是命马场信房为飞驒越中军团总大将,由其子马场昌房在此重新筑城,准备以此为基点,作为侵攻飞驒的支撑点。
但是由于李晓凭一己之力,完成了飞驒越中攻略。
所以牧之岛城由前线变成了后方,城代马场昌房又调入飞驒越中军团,成为李晓副将。
所以现在此城的城代换成了马场信房的弟弟,马场信赖。
在正牌的历史,马场信房是战死于长筱,之后马场家家督由马场昌房继承,不过马场昌房又在天正十年,织田攻灭武田家一战中,战死于深志城,所以才由马场信赖继承了马场家家督。
但是现在信房,昌房二人具在,马场信赖在马场家的地位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故而被马场昌房指派到牧之岛城作为城代,替马场家管理这一地,并且从名义听从,北信浓军团总大将高坂昌信的指挥。
现在马场信赖却是百无聊赖地坐在天守阁中一边喝着劣茶,一边看着天边的浮云,一边想着自己兄长,以及自己侄儿在武田家的风光,而自己却只能区区到此守城,于是心底感到无比的落差。
但是失落只是一时的,寂寞的马场信赖,也只是需要这种失落的心情来打法时间而已,渐渐的感觉天边的rì头,又要在浮云之后落下,如此一天又要过去。
正在马场信赖出神的时候,陡然从远处蜿蜒至城下的千国街道,看到了重重叠叠的黑影。
马场信赖眨巴眨巴了下眼睛,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但是眨了几下之后,却发觉黑影,仍在远处,并且还迅速地向城下迫近。
“这是什么?”
马场信赖霍然站起了身,之后跑到天守窗台边,朝一旁的物见橹那里吼道:“千国街道面的是什么,是人,还是马?”
物见橹里面,一名手持长枪的常备足轻,回头向马场信赖禀报言道:“大人,看不清,可能是一队兵马。”
“兵马?”
马场信赖顿时身子一震,心底想到,千国街道只连接着越后,这个方向是根知城,如果是兵马的话,那不是说明越后军攻来了。
不可能,杉军六次出兵攻打信浓,都走的是川中岛,海津城的善光寺街道,而这一次难道却不走海津城,而走千国街道。
我的八幡大明神啊!
马场信赖霍然被自己内心这个想法。给惊呆了。
这时物见橹,那名常备足轻奔到栏杆边,对着马场信赖大声言道:“主公,不好了。是越后骑兵!”
马场信赖将身子探出窗外,努力盯着远处那片黑影,这一刻他也看清了,那骑兵的后背挂着旗指物。
不用猜了,那肯定是一个‘毘’。
这哪里是越后一般豪族军势,是杉谦信的旗本军。
“不好,杉谦信出阵信浓!”
听闻杉谦信的名字,马场信赖不禁双腿发软。
他不知自信玄。胜赖两位主公没后,山县,内藤又战死于长筱,本家还有哪一员大将。可以抵御这位当世军神,奉行义理为先的,战国第一军神。
是兄长,还是高坂大人,或者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真田昌幸。
想来想去,马场信赖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们皆不是杉谦信之对手。
这数年来,如武田信玄。织田信长,北条氏康。毛利元就这样可与杉谦信,匹敌一时之英雄先后凋零。数来数去,亦找不过其他的人选了。
马场信赖这一刻他感觉不仅自己悠闲的生活,已经结束了,并且以后可能也没机会过这悠闲rì子了。
但是本着对兄长托付,以及对主家的忠诚,马场信赖决定死守此城。
多年不修战备,牧之岛城亦没有多少兵力,两道城丸,武士不过三十多人,常备足轻二十余人,不过马场信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传令下去,擂太鼓,召集附近农兵守城。”
“并将距离城门最近的屋敷,尽数烧掉,以免给与攻城敌军掩护!”
“还要去部屋中,将所有弓箭,长枪,具足皆统统搬出,配发给足轻,做好死守的准备,我要让杉谦信知道,纵然信玄公,胜赖公皆不在了,但是武田家之中,还有一个叫马场信赖的武士,不惧于他。”
“喔!”麾下家臣尽数领命而去。
马场信赖这一番话说得固然十分威武,但是他此刻亦是牙关下打颤,显得他心底不如表面的平静。
就在牧之岛城全城下戒备的同时,这路杉军的骑兵,已来到城下。
马场信赖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杉军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若现在攻进城中,他还未准备就绪。
就在马场信赖惊慌的同时,这路骑兵却只分出五六名骑士在城下町附近,转了一圈,而大多数人却将此城置之不理,直接绕城而去。
在这一瞬间,马场信赖感觉自己的被轻视,就如果挑战绝世高手,自己已准备多年,但是对手却正眼也不瞧你一眼一般。
“可恶,杉谦信欺人太甚!”
马场信赖如此大声言道,“杉谦信绕城攻击,必然会吃大亏,到时有后路被断之危。”
正待马场信赖如此说时候,却看见在千国街道的远处,卷起了高高的尘土,一面又一面的旗印,旗指物多得犹如遮天蔽rì一般。
马场信赖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手指着远处言道:“怎么可能,杉谦信哪里搬得如此多兵马!”
在杉军的主力军团出现时,此刻的牧之岛城犹如危卵一般。
兵马犹如cháo水一般,席卷而去,杉家居然以骑兵为先导,率先入国,之后以步卒大军随后掩杀,决定先声夺人,在北信浓攻略领地,取得先机。
信浓边境,牧之岛城,木舟城,小岩狱城,青柳城等十数城城砦,在杉军数万大军的猛攻之下,先后陷落。
当年为了防备杉谦信出阵信浓,信长在边境修筑了不少烽火台。
而这一次,从信浓至甲斐,一路之,黑烟袅袅,烽火台一座接着一座燃起。
他们统一想踯躅崎馆传达着一个消息,信浓危急!
而闻之这消息,最震惊的还是李晓,牧之岛城,木舟城,小岩狱城的失守意味着,他向飞驒的通路断绝。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何人可战
第四百九十四章何人可战
当年信玄在北信浓所建的烽火台,以及bān
皆是为了防备上杉谦信,出征信浓而设置。
从远近而论,从chūnrì山城至川中岛,只需一rì路程,而从踯躅崎馆至川中岛,却需要数rì。
而建筑烽火台传信只需要不到一个时辰,便可将越军入侵的消息,传递至甲府。
从烽火台设置上,踯躅崎馆通过烽火台燃烧黑烟的方式,了解大约越军大约出阵信浓的兵力。
而这一次,烽火台上黑烟犹如笔直一道巨龙,直卷上天,领人触目惊心。
看到烽火台的黑烟,踯躅崎馆上的太鼓橹鼓声响起。
住在城下町屋敷的家老,shì大将级以上家臣,皆是骑快马沿着踯躅崎馆的马道上,直接入本丸。
在马道之上,武田信廉看着烽火台上,冲天而起的黑烟,忍不住勒停战马,注目一阵,之后面上lù出凝重之sè。
武田信廉一咬牙,将马鞭重重一chōu,之后快马向本丸疾驰而去。
来到本丸大mén之后,武田信廉霍然跳下战马,把守大mén的足轻,随即上前将马牵过。
之后武田信丰,原昌胤,三枝守友三名武田家大将,皆站立走廊之上。
待发觉武田信廉来后,三人一起来到武田信廉面前,武田信丰手指那烽火台上黑烟,言道:“刑部殿下,你看!”
武田信廉点点头,言道:“我已经见到了,自第五次川中岛合战以后,此烽火已有十几年未点燃了。”
“从黑烟的规模来看,上杉谦信这一次一定是全力出兵信浓!”
三枝守友回应言道:“这数年来,谦信公一直攻略陆奥,对于本家,只是牵制,而这一次卷土重来,看来依旧是要上洛!”
武田信廉点了点头,言道:“不错,谦信公是有大志向之人,这一次卷土重来,声势必然空前,我们需小心应对才是,兄长在哪里?”
武田信丰回答言道:“父亲大人,正陪着馆主大人,商议军情。”
武田信廉一点头,将手一挥,言道:“那我们一起去拜见馆主大人吧,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谦信公再侵信浓,我等唯有死战尔!”
听武田信廉如此说,武田信丰仨人皆是轰然答应。
众家臣一起走入大殿。
武田信廉走进大殿,在醒目武田菱家纹之下,铺着一大幅地图。
武田信繁正在地图前,与刚刚元服的武田信胜,讲着这次上杉谦信出兵的方向。
已继承家督的武田信胜,不过是十岁多的孩子,但是为了继承家业,不得不提早元服。
但是身形仍是瘦弱,不用说挥刀杀敌了,就连诹访法xìng盔都戴不了。
现在穿着一身僧袍的武田信繁,正拿着马鞭在地图,一脸严肃地对武田信胜讲解言道:“从烽火台的讯息而看,这一次谦信公出阵方向,应该是千国街道方向,以目前上杉家军役薄动员而看,上杉家越后总动员力在三万左右,若是以出阵规模来看,大概在两万附近。”
身旁武田信胜突然言道:“叔父,我越后石高只有四十万,为何上杉家有三万的动员力。”
武田信繁解释言道:“这是因为越后有金银矿山支持,此外每年向京都的青苎贸易,亦可获得大量收入,所以越后动员力才如此惊人。”
武田信胜听后这才恍然大悟。
武田信繁接着言道:“现在上杉谦信出阵的千国街道,一线的牧之岛城,木舟城,小岩狱城,是北信浓安昙郡的重镇,负责连接信浓飞驒的通道,若是此地有失,那么本家与飞驒的联系就会切断。”
“之后上杉谦信可选择,绕过海津城前线,直接深入信浓腹地。在我看来,这只是上杉谦信第一步,我更担心他与织田德川搭成了某种默契,在突进信浓时,织田家可以在中山道,德川家在东海道方向上本家进攻!”
正待武田信繁说之间,武田信廉,武田信丰等人皆是达到大殿之中。
他们向武田信胜拜见之后,武田信廉向武田信繁问道:“兄长,目前中山道,东海道方向,可有回音?”
武田信繁摇了摇头,言道:“秋山伯耆,马场美浓两位大人,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刚刚已派了武士骑马前去联系。”
正待武田信繁,武田信廉商议之时,这时一名武士急匆匆地奔入大殿来,在武田信胜,武田信繁二人面前跪伏下,言道:“禀告馆主大人,巢月公,真田安房从上野箕轮城传来消息,上杉家在出羽,陆奥两国大军已于三rì前,由上杉谦信之子上杉景虎率领出动,向越后进发。”
“竟连出羽,陆奥国的军势都调动了,上杉谦信这是要与本家决战。”
武田信廉震惊言道。
武田信繁立即对那名武士,言道:“你立即禀报安房守大人,让他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拖延住这股军势的前进。”
听闻上杉家调动了陆奥,出羽的大军,众将皆是忧心忡忡。
武田信繁想了下,言道:“令飞驒越中军团切断,越后至京都的海运,不许越后一船过境。”
听武田信繁如此说,武田信丰犹豫言道:“可是父亲大人,我们现在与飞驒越中已失去联系,如何能知会他们呢?”
武田信繁言道:“靠忍者众,靠行商人,总之一切办法,就算消息为越后截获也没关系,一定要送到。”
接着武田信繁果决地做出了数项决定,众人皆一一照办。
大殿之中,遍点火烛。
武田家众家臣在大殿之中,对前线军情聚集商议了一夜,不知不觉已到了天明。
其余众人皆是忧劳毫无困意,唯有武田信胜年少一些,不知不觉地睡去。
正当天快明时,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接连响起。
一名武士风尘仆仆地赶入大殿之中,噗通一声跪下,大声言道:“馆主大人,巢月公,刑部殿下,织田家从岐阜城出兵了。”
“织田信忠亲自出阵!”
这时又一名武士疾奔入大殿之中,言道:“禀报馆主大人,东海道方向,德川家康出阵野田城!”
“织田,上杉,德川联手来攻!”
武田信廉等人皆是后退了一步。
武田信繁言道:“北条家与佐竹,宇宫都,结城三家的战事,进行得如何了?”
河窪信实摇了摇头,言道:“没办法,氏康公仍率领大军在常陆,与这三家jī战,一时chōu不开手,恐怕无力增援本家。”
听河窪信实这么说,武田家众将顿时有了一些明悟,这次上杉,织田,德川家来攻,早就是安排好的,早有预谋。
武田信廉言道:“眼下局势还未恶化,在北陆道方向,有李正,马场昌房在那抵御柴田军团,中山道,东海道方向,亦有秋山,马场两位大人镇守,眼下只是一时调用不到这三个军团的助力了。”
“不错,织田,德川都是小打小闹,意图只在牵制本家兵力,现在当务之急,是击败侵入信浓的上杉谦信,如此织田,德川家自退,否则就是三家瓜分本家的局面。”武田信丰判断出了局势。
“不错,是要击退侵入信浓的上杉谦信。”武田信繁将马鞭一折,除了上野一块,上杉谦信等于是将上野,陆奥,出羽三国之兵力尽数调动,上杉谦信充当的,就是这一次攻打武田家的主攻。
“诸位大人,这是上杉谦信一贯战术,亲自率领优势兵力,临于敌国,最后步步紧bī,迫使对方进行有利于他的决定xìng合战,而一决武运。”武田信繁言道。
正如武田信繁所说,以倾国之力,进行决定xìng合战,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
比如第四次川中岛,长筱合战,都是如此,参战双方都死伤惨重,不仅是部下,甚至连总大将亦在阵中被敌军斩首。
但是这样的战术xìng决战,对于其他主将而言,或许是一个难题。
但对于当世第一名将上杉谦信的拿手专长,他一生所战几乎是全无败绩,甚至连信玄都差一点败在他手上,数度川中岛合战,武田军都未从对方身上,占到便宜。
作为武田胜赖托孤重臣,小山田信茂言道:“并不是,在下畏惧上杉谦信,只是眼下两代主公没后,本家要找出能在战场之上,与上杉谦信一战的敌手,恐怕是……就是当世之间,就算信长死后,亦无人可敌吧。”
听小山田信茂这么说,众将皆是不语,武田家亦并非没有名将,如马场信房,秋山信友,还有被誉为不逊sè其父的后起之秀真田昌幸,都是一时之选的名将,担当一个军团大将由有胜之,而武田信繁更是老而弥坚,被信玄誉为可担当副将的人物。
而放眼天下,柴田胜家,明智光秀这织田四天王,亦是各有所长,名誉一时。
不过这些人纵使厉害,但对阵上毘沙mén天的化身上杉谦信,能有几成胜算呢?
当下众将皆是默然不语,正如小山田信茂所言,本家之中何人可战上杉谦信?
就在众将沉默之时,武田信胜却在一旁言道:“小山田大人,说的不对,本家之中,还有一人可匹敌谦信公。”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一遇上杉便化龙
第四百九十五章一遇上杉便化龙
信浓,青柳城。由网友上传==
在一片‘毘’字旗的包围之中,上杉军的笼城战,正在继续。
本丸四周,铁炮的轰鸣声,接连响起,无数带着火苗的箭矢,从远端飞shè入天守阁之中。
城中屋敷顶端的茅草,皆是点燃,扑扑地冒着黑烟。
随着攻势的继续,城中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薄弱。
而青柳城的天守阁上,这时传来轰隆隆地崩塌之声,之后就是砰第一声巨响。
城下町附近,在猎猎而动的龙字旗下。
已四十八岁的上杉谦信,手握马鞭,骑乘在战马之上。
他的僧衣在劲风的吹挂之下,噗噗地作响。
这时一名chā着小旗的物见,从城mén之处,快速向本阵之处奔来,在上杉谦信面前跪下言道:“禀报主公,青柳城城主青柳轻长,在天守阁中引爆了炸yào,自杀而亡,眼下城池已经攻陷。”
上杉谦信听闻之后,将手中念珠一转,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口气,言道:“这又是何必呢?今rì的武田家,并不值得此人xìng命已报,你说是么?喜平次。”
眼见上杉谦信唤着自己名字,作为统帅旗本上田众的大将,上衫景胜言道:“父亲大人,我并不这么认为,作为一名武士守住自己的家业,不屈服于外敌,这是自己的武道,与忠诚武田家之事无关。”
“自己的武道,”上杉谦信听上衫景胜如此之言,点了点头,言道:“你说的很对,能不盲从于他人,有着自己的见解,就可以遵循自己的武道。”
说到这里,上杉谦信话锋一转,言道:“喜平次,明白这一点,我就没什么可教给你的。”
上衫景胜听上杉谦信夸奖十分高兴,言道:“父亲大人,眼下青柳城,森城等皆已经陷落,武田家战力似远不如当年信玄公在世,现今千国街道已经打通,我军下一步动向如何?是否直取深志城?”
上杉谦信微微一笑,言道:“你太低估武田家,这一次我军能在千国街道轻易得手,取得以往前所未有之战果,全在于前年,负责这一地的仁科家家主仁科盛信之死。没有此人的主持,所以才轻易为我所乘,否则亦不会进展如此迅速。”
“喜平次,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城略地,直取深志城并非是我上杉家的战法,我的策略就是驻守在此,以逸待劳,等候武田家主力,前来进行野外决战。合战自来都是双方主将默契之所在,武田军绝不会容许,本家吞并安昙郡。到时候急于夺回安昙郡武田军,就会进入我的预设战场中,被迫与我决战,到时候一战可定两家之气运。”
听上杉谦信这么说,上衫景胜等众将皆是大喜。
上杉谦信手指着大火熊熊的青柳城天守阁,言道:“武田家自信玄,胜赖死后,再也无英明见识之人,居然嫉妒英才,自毁栋梁,这简直是愚昧之举!”
“诸位,这次我上杉家集结四万以上军势,又有织田,德川家的协力,覆灭武田易如反掌,上洛之霸业,匡扶天下之举,将义理伸张于天下就在眼前,请务必努力。”
“愿为主公效死!”
上杉军众将轰然答应,一副踌躇满志之态。
正在上杉家集结倾国之兵,在上杉谦信的统领下,向信浓进发大举之时。
在踯躅崎馆,武田家众家臣依旧为抵御这位与信玄争斗不相伯仲十数年,上杉谦信来攻之事而发愁。
当武田信胜略显稚气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dàng之时。
众将们皆是微微愕然,武田信胜所指之人,大家根本不用想,直接就在脑中,浮出此人的名字来。
武田信丰首先言道:“馆主大人,说的不错,若是此人出马,定可力挽狂澜,力敌上杉谦信,父亲大人,你觉得如何?”
听着武田信丰的话,武田信繁的脸上lù出缅怀之sè来,笑道:“说来此人自出仕本家以来,与谦信公所战之战,不计其数,当初在川中岛时,若非是他,可能我和兄长,就已经丧命此战之中。”
“不错,”武田信廉点了点头,言道:“川中岛,白根山,岩拒城,此人战谦信公,当年谦信公亦称其为关八州无人敌者。”
这时小山田信茂在一旁,言道:“可是两位大人,此人已经隐居了,表示不过问了,若是他复出,本家或许会有一番动dàng。”
一旁迹部家家督迹部胜资,言道:“各位大人,抵抗上杉家之事,我从不认为一人一将可以做到,还请各位三思。”
迹部胜资心底却是在言道,好容易因为xùe山信君之事,才将对方压制住,若是此人一旦复出,将一发不可收拾,而自己与他早已势不两立。所以迹部胜资在此刻,是绝不愿意看到对方出山的。
武田信繁听迹部胜资之言,将手一挥言道:“迹部大人,我知你与他素有sī怨,但是眼下本家正是危难之时。此番上杉家集中重兵而来,无论本家采取何种方案,他的意见皆至关重要。”
武田信胜对武田信繁亦是言听计从,当下言道:“既然如此,立即派人去请他来大殿议事。”
待传命的武士走出踯躅崎馆大殿,在场的武田家众家臣们面sè皆是不定,lù出或忧或喜的神sè来。
东光寺,mén前町。
李晓自觉自己睡了许久,刚刚起身,发觉身上已披一件薄衫。
待转眼看去,只见一旁烛光之下,小幡由美,小幡由贞他们姐妹俩,正一脸笑意盈盈地低声轻谈。
待看见李晓醒来,这姐妹二人皆起身坐到李晓面前。
小幡由美先言道:“殿下,你都睡了一天了,过了膳食的时间,我们都不敢叫你。”
小幡由贞当下走到mén前,对外言道:“赶快去备一份昆布拉面。”
“是。”
mén外传来shìnv的答应之声。
李晓见两位妻子对自己如此关心,当下亦牵着姐妹二人的手来,微微笑着言道:“阿菊和云儿,都睡了么?”
小幡由美听了李晓询问,脸上闪闪发光言道:“因等不到殿下用饭,都刚刚睡下了。”
李晓府中一直都遵循着自己的老规矩,用饭三餐,所以不似这个时代,都是两餐制,所以还有晚饭一餐。
李晓听了小幡由美之话,拍了拍她的手,言道:“阿菊生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你们需好好照料。至于云儿。”
李晓想到了自己这出生刚满周岁的孙子,心底不由自嘲一笑,穿越到rì本战国不过十六年,眼下第三代都有了。
当初菊姬生诞这孩子时,引起了武田家众家臣们的一定轰动,以目前而论,武田家第三代,即武田信胜这一辈人丁并不多。
首先是信玄长子武田义信的遗腹子,是双胞胎nv儿,无论从xìng别还是地位而言,都在本家之中无足轻重。
次子海野信亲因为目盲的关系,在本家虽作为一mén众,但从未出席本家任何评定军议,所以因为父亲如此,他的儿子亦没有竞争力。
三子早夭,所以四郎胜赖之子武田信胜就继承家督。
至于五子仁科盛信,自不用提,与信胜争夺家督失败而亡,其子还不到四岁,亦因为父亲,亦失去影响力。
最后的六子葛山信贞目前还未生子。
而信玄的另外两个nv儿们,嫁给北条,xùe山家,都已失去在本家中影响力。
所以李正之子李云竟然是本家之中,除了武田信胜之外,第三代之中地位最高之人。
武田家的众家臣们,对李云的出生,亦抱有极大的注意。
李云的出生,对于李正在家臣团之中的地位,亦很有巩固,毕竟一个家督传承是最关键的,有了子孙在,家业就有了保障,效忠就有了方向。
何况李云的出身又不用多说,身上除了李晓的血脉之外,还有着甲斐源氏,平氏的传承,这对于看重出身的部分家臣而言,亦是一个重重的砝码。
若是将来李云继承家督李家的家业,那么李家因此,就是真正的御一mén众了。
而李晓因此在武田家中的认同感,又随着李云的出身,更增进了一步。
正待李晓与两位妻子款款相谈时,这时mén外自己的情报负责人,橫谷幸清的声音传来。
“主公,兄长传来密信,有十万火急之事。”
李晓听闻之后,当即言道:“把信给我。”
小幡由美,小幡由贞二人听后,皆退到一旁,他们心知李晓处理大事时,不喜一旁有人干扰。
李晓从橫谷幸清手里接过信之后,将信纸chōu出仔细看了一遍,顿时神sè微变。
事实上,对于上杉,织田这次联手来攻,横谷幸重之前已通过在信浓,越后的情报网,向李晓提供了预jǐng。
李晓心知之后,亦打算乘着上杉,织田这次联手来攻的机会,乘机再度出山。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有两点,一点是上杉谦信这次不走川中岛,而出千国街道,切断了他从信浓返回飞驒的通路。
还有一点,就是这次上杉家出兵的规模,远远超乎他的预期。
之前李晓退隐时,上杉家来攻越中,上杉谦信都未亲自出阵,只是派一员大将代之。
但是这一次,上杉谦信却亲自出马,并调集大军,明显是要一战与武田决胜负,定气运的态势。
纵然真是运筹帷幄千般,计划许久,但世事总有会给自己一点出乎意料之变化。
李晓看向屋中地图,不由想到,上杉谦信出阵千国街道,除了威胁武田家腹地之外,并且还可以打luàn飞驒越中军团之前的布置。
上杉谦信可派一员大将,从信浓直入飞驒,袭取李晓这心腹之地,切断美浓岛胜猛与越中的联系。
此举使得,木下秀长以及五大常备,在松仓城,天神山城一线重兵布防之举,成为了虚设。
这一招,真是兵法上的好算计。
上杉谦信走出了出乎自己预料的一步,一招妙棋。
李晓沉思了一番,心想眼下主持飞驒越中军团的李正,应该为此无比发愁才是,毕竟前线面对柴田军团三万五千大军,身后又有上杉家来袭,这绝不是一个容易应对的局面。
但是最吃紧的还是本家,上杉,织田,德川三面来袭,这是当年信玄,胜赖在位时,亦不能从容化解的局面。
武田信胜,武田信繁他们此刻应是愁眉不展吧。
上杉谦信蛰伏三年,这一动果然是惊天动地。
但是上杉谦信再强,也不意味着自己畏惧了对方,自川中岛以来,李晓与之相战十数年。
虽每次都是险境,但是皆有大气运在,转之呈祥。
对于李晓而言,真可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上杉便化龙。
而这一度,李晓正可以,名正言顺上杉谦信,完成自己出山之战,想之自长筱合战以来,自己蛰伏已久,这一次重归战场。
李晓xiōng中亦是澎湃不已,毕竟对于他而言,争夺天下方才自己的舞台,这两年的退隐生活,他虽陪伴家人在旁,温馨不已,但是毕竟自己还是要重新出山,再入战场了,否则岂非辜负这一番野心和抱负。
小幡由美,小幡由贞两人看着,李晓在屋中踱步,目光流lù出锐利之sè,对视一眼,不由皆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二人心知,上杉谦信的大举出兵,正jī起了夫君这一番不甘寂寞的野心。
事实上,这两年他虽说是退隐,但是心底又何时放开过天下一刻。
只是李晓再度复出,她们又只能多年不见,想到这一番重聚两年,对于她们姐妹二人,以及李晓而言,皆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刻。
对于一个nv人而言,最重要自然是亲人,父母孩子还有丈夫,但是对于男人而言,特别是李晓这样的男子而言,除了亲情之外,要背负的还有太多太多。
现在李晓要出山,她们既不可能阻拦他,到了这一刻作为妻子的,亦只有在旁鼎立支持于他了。
屋中三人不jiāo一言,但是他们皆已明白了彼此心中的决定。
而正待这时,屋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久之后一名武士从外而来,急忙忙地向李晓禀告言道:“主公,信繁,信廉两位殿下,请您前往踯躅崎馆一趟。”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一笑泯恩仇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一笑泯恩仇
听闻武田信繁,武田信廉邀请自己,前往踯躅崎馆。
李晓听了登时犹豫了一下,在屋中停下了脚步。
李晓看向那名武士,明知故问地问道:“是何事?”
那名武士言道:“听传信的人说,上杉,织田,德川三面围攻本家,故而十万危急,请主公立即前往商议。”
李晓听到这里,轻轻地哼了一声,闭目言道:“回去禀告,信繁,信廉两位大人,就说我李晓已经隐居,不会再过问家中任何之事,对于此事,无能为力,十分抱歉。”
“主公!”
那名武士顿时讶然。
李晓双目一睁,言道:“就造如此说,快去。”
“喔!”
这名武士听了之后,立即返身出门。
听李晓这么说,小幡由美,小幡由贞二人站到了李晓身边,似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李晓看着他两位妻子,笑道:“此事我已有了主张,就让我来处置好了。”
小幡姐妹听李晓如此说,亦只能点了点头。
听她们如此答复,李晓揽着她们的纤腰,却目光咄咄地看向了踯躅崎馆的方向。
“什么?近卫少将居然拒绝复出?”
踯躅崎馆的大殿之中,众家臣们听到前去传信武士的回复,皆是霍然震惊。
一门众之中河窪信俊,当即怒道:“近卫少将,在做什么?都到这时候了,难道还像一个小孩子一般赌气么?”
一贯对李晓抱有成见的迹部胜资,言道:“诸位,我看李晓,是想乘本家为难之时,以出山之事要挟,以榨取更多好处,依我看来,即便没有李晓,本家亦不惧上杉谦信。不必请他,就让他一个人去清高吧。”
这两个人都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这时武田信繁看向他们,冷测测地言道:“二位说的皆有道理,既然眼下上杉谦信来战,就由你们来抵挡好了。”
听着武田信繁斥责,这二人当下有几分下不了台,不过此刻也只能哑然地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眼见儿子受到武田信繁的训斥,河窪信实当下有几分面子挂不住,言道:“兄长,眼下近卫少将,因为此事确实太心胸狭隘了,本家危难之时,却在此推脱,如此就是报答两位馆主当年,对他知遇之恩的途径么?”
“何况当初退隐之事,是他自己决定的主张,为何今rì却怪罪至我们身上。”
随着河窪信实开口,众家臣之中,议论纷纷,亦觉得李晓此刻闭门,确实有所不对。
李晓屋敷之中,待主家使者走了之后。
而这时宇佐美奈美,师冈一羽二人亦听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赶来李晓身前,问道:“主公,是否是甲府出了大事?”
李晓点了点头,并将横谷幸重给自己的密信,交给了宇佐美奈美,师冈一羽二人过目。
他们二人看后,宇佐美奈美还好,可是师冈一羽却是yù言又止,将话憋在心底的模样。
李晓看了师冈一羽的神情,笑了笑言道:“一羽,你我多年君臣了,有话不妨直说,不必顾及。”
师冈一羽喔地一声,言道:“之前因为主家之事,信廉,信繁两位大人待主公,多有不公,但是眼下主家正是危急存亡之时,正应当抛开过去之见,匡扶主家渡过此难关,如此是否可显得主公之大度,臣下直言,请主公见谅。”
师冈一羽是一名献身武道的人,同样也遵守着正是这个时代武士的准则。
正如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观念一样,主家对家臣如何是主家的事情,但是家臣皆必须无条件,效忠主家,不得心怀怨怼。
师冈一羽说完之后,李晓点了点头,赞许地言道:“一羽,真是大有古人之风。”
这时宇佐美奈美言道:“臣下不认同师冈大人的见解。”
只听宇佐美奈美言道:“古人也有话说,以直报怨,之前长筱合战之后,主公击败织田,讨取信长,战功实乃第一,但是战后未得丝毫封赏,反而遭到主家的压力,而在此情况下,主公不得不选择退隐,以择避免冲突。”
“在此情况下,任何人都知道主公,心底必有所不满,这时主家有难之时,再以德抱怨,岂非虚伪矫饰。何况世人皆厌伪君子,而不厌真小人。主公,大可xìng情秉直,在此情况下讨回这委屈,反而更好。”
听了宇佐美奈美的话,李晓不由点了点头,言道:“胜行之言,深合我意。一羽,并非是我矫情,在此情况下,婉拒是最好选择。不用之时,良弓藏,走狗烹,要用之时,一句话了之,哪里有这么便宜之事,既然当初迫我退隐,那么今rì我就要摆足架子,让他们清楚我的个xìng!”
听李晓之言,师冈一羽半惑半解的神sè,但仍是表示接受了。
踯躅崎馆之中。
对于李晓的争论,还在继续。
河窪信实对这次李晓拒绝复出之事,极为不满,当下在大殿上陈词,以说李晓不是。
而当初李晓杀尽穴山信君一门,也就是此人,在家臣团中与迹部胜资一起鼓动,说李晓必反。
迹部胜资亦在一旁大肆附和,为河窪信实造势,现在长坂光坚死了,迹部胜资有几分感到孤木难支,就转投到一门众一边,寻求支持。
河窪信实的主张与他,可谓一拍即合。
河窪信实毕竟不同于其子的身份,武田信繁听了不再开口,却望了武田信廉一眼。
武田信廉会意点了点头,露出无奈之sè,毕竟若非李晓当初以退隐相要挟,武田信虎就要在会议上通过仁科盛信担任家督的决定,武田信胜恐怕就没有今rì了。
而当初武田信繁,信廉他们不肯出头,却让李晓担之,确实也有几分愧疚在其中。
武田信廉这时开口言道:“不论怎么说,我们还是辜负了李晓。”
“不错,当初长筱一战,若非近卫少将之力,我军早已败亡了,说来我这条xìng命也是近卫少将所救的,”一门众之中一条信龙这时开口言道,“无论如何,人即是山,人即是城,家臣团乃本家之本,这两年来我们确实薄待了近卫少将。”
说到这里,一条信龙站起身来言道:“当初近卫少将退隐之时,我没有阻止,但是今rì本家危难之时,我愿去东光寺,恳求他复出。”
说完一条信龙,大步离开大殿,随即门外不久传来滴答的马蹄声。
“恣意妄为,”迹部胜资忍不住在背后斥道,“一个区区李晓,值得如此放下颜面,却求他。越是如此,恐怕越会令其高估自己。”
“迹部大人,若是你也有击败上杉谦信的本事,我们亦会如此拜托你的。”
迹部胜资见自己的话,十分尴尬地被另一人打断,转头视之对方正是武田信繁之子武田信丰。
武田信丰看向武田信繁言道:“父亲大人,近卫少将与我交情甚好,所以请允许孩儿走这一趟,恳请近卫少将出山。”
武田信繁见了微微点了点头,默许了信丰的所为。
之后武田信丰亦大步从大殿走了出去,武田信丰走后,他的弟弟望月信永亦跟随走了大殿。
“可恶啊。”
迹部胜资此刻几乎要垂足顿胸了。
但随着一条信龙,武田信丰,望月信永之后,三枝守友,甘利信康,横田康景等大将亦纷纷站起身来与之同往。
最后甚至连原昌胤这样身为两职之一的重臣,亦开口言道:“或许我再出面,李晓会卖我这一二分的面子吧。”
之后,河窪信实,迹部胜资,小山田信茂等人皆是面面相窥,连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亦有几分无奈。
大殿之中,陷入了许久沉默的尴尬之中。
快要中午之时,一名武士又奔入了大殿之上,向武田信廉禀报言道:“刑部大人,织田家伊势军团一万军势,由泷川一益,北田信雄二人率领,已进入三河,准备与德川军主力会合。”
“居然连伊势军团都调动,我本以为会织田家会命其向近畿方面进军。”
武田信廉微微诧异,这一消息显然超出他的意料。
如此马场信房防守远江,骏河的骏河军团,形势无疑就更加吃紧了。
“另外岐阜城方向,织田军中山道军团已编组完毕,织田信忠亲自以总大将身份出阵,并以河尻秀隆,织田信广,织田信包,织田益重为大将,调集两万军势,开始向东美浓进发,其攻略方向应该是秋山大人的本城岩村城。”
听闻这消息,在场的武田家重臣,皆是一惊。
现在东海道,中山道方向上,敌军兵力已经明确。
按照情报上所指示,现在织田家几乎是拿出,可调动所有的兵力,配合上杉家的进攻。
加贺北陆道方向上,是柴田军团的三万五千军势,东美浓中山道方向是,织田信忠亲自率领的中山道军团,两万军势,东海道则是德川家康,泷川一益的织田德川联军,也是两万军势。
织田德川家,这是在北陆道,中山道,东海道三个方向,同时向武田军,飞驒越中军团,南信浓军团,骏河军团三路全面开战。
并且加上上杉谦信的两万已攻入骏河的越后军,以及在从陆奥,出羽赶来两万援军。
上杉,德川,织田三家,集合了出动了十一万五千大军,围攻武田家。
这等规模的攻击,简直可以用空前来形容,不逊sè于当年信长遭遇的任何一次包围网,此刻亦放在武田家身上,称之武田包围网亦不过分。
若此刻北条家再反水加入,武田家直接可以宣布,退出战国的舞台了。
在如此危及的形势之下,在场武田家众将皆是一副面如死灰之表情。
武田信繁看了武田信胜一眼,摇了摇头对武田信廉言道:“既然如此,我们还顾及什么身份,当初近卫少将之退隐,我们亦有之责任,既然如此,就放下这点不必要的矜持,也算是对当年之事有所补偿吧。”
武田信廉听了苦笑一声,言道:“兄长,说的正是,我愿与你一同前往,想李晓赔罪。”
而迹部胜资连忙言道:“巢月公,信廉公,你们这若是去,本家的颜面可就难以挽回么?区区一个李晓,值得如此么?”
武田信繁上前拍了拍迹部胜资的肩膀,言道:“迹部大人,我知你与李晓有私怨,不过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此刻连河窪信实,小山田信茂二人也不开口了。
而正待这时,一名武士已匆匆地进入大殿,想武田信廉禀报言道:“刑部大人,近卫少将,已同意参加军议了。”
不仅是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就是年幼的家督武田信胜听了,亦是霍然从叠席上立起,问道:“这事情是真的吗?”
这名武士喔地一声,言道:“回禀馆主大人,此事是千真万确,近卫少将已改变决定,现正在向本馆而来。”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听了点了点头。
武田信繁言道:“看来李晓亦只是行这意气之争罢了,到并非一意孤行。”
武田信廉言道:“正是,近卫少将绝非心胸狭隘之人,虽说是负气,但是眼下本家危及存亡之时,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见此情况,迹部胜资不由大为嫉妒,本来想说一些话来打击李晓,不过想想现在亦不会有任何作用,于是将话头憋在心底,脸上气得涨红。
他虽对李晓憎恨,但是不似长坂光坚,对本家亦是有几分忠诚,他亦明白李晓之复出对主家,绝不可少,当下亦将此事按下。
现在踯躅崎馆大殿之中。
李晓大步在前走入,之后武田家十数名家臣如武田信丰,望月信永他们皆尾随其后。
李晓大步踏入了大殿之中,那rì在此自辞家督之位,虽当场令武田信虎无法下得台阶,但也算憋了一口气在心头。
虽说武田信虎自那以后,不久就已病故,但是今rì李晓才算真正找回了场子。
李晓大步步入大殿之中,武田信廉,武田信繁此刻皆起身,喜道:“屋形殿,能来此实在是太好了。”
李晓听闻哈哈一笑,言道:“两位大人,请恕在下来此一步,之前是我不是,多有得罪。”
武田信廉,武田信繁听李晓主动将此事说出,当下皆是一笑。
其中颇有几分一笑泯恩仇的味道,将过往之事,尽数抛开,此刻还有什么比帮助武田家渡过此难关更重要之事。
眼下在武田家的危难之际,众家臣又重新坐下,在此同心协力,渡过难关。
对于李晓而言,这亦是一次,前所未有之考验。
第四百九十七章 毛利家使者
若狭国,多濑山城
临近海滨,海鸟不住从海面上低空滑翔而过,发出吱吱的鸣叫声
一艘克拉克大帆船,在两艘快的关船护卫下,向小滨之町行驶而来
这艘西式克拉克大帆船,自然是李晓从佛朗机人那学来的工艺
作为最高规格的舰船修筑
三年来,首艘已经下水投入使用,今年第二艘又已经要快下水了,其余三艘还在船坞里修建着
这首艘克拉克号,便作为李家家督的座舰使用,名为‘shè水号’
之所以名为shè水号,是因为选择造船地越中国shè水郡来命名
现在这艘名为‘shè水号’克拉克大帆船,正乘风破浪,在波涛翻滚的海面上犁出一道白痕来
船上的水夫们,正听从船头的号令,不断地绞动着缆绳,cāo作着风帆
而这艘本要作为家督座舰的克拉克大帆船,现在乘坐的却并非李家家主李正,而是家老本多正信
现在本多正信双手负在身后,看着越驶越近的多濑山城,眉头紧锁
大帆船行驶入小滨之町的海港后,立即有导船前来引航
而眼见家主的座舰到来,虽明知船上的并非李正亲来,但是能坐如此规格之船的,必定是本家之重臣
所以码头上,向井正纲,千贺孙兵卫等水军大将,以及武藤益友这位任命的多濑山城城代自然亦在海风之中迎接
因为吃水太深,‘shè水号’无法停泊在马头,所以一艘舢板从船上放下,行驶到码头
待本多正信踏上陆地上时识得他身份向井正纲,千贺孙兵卫当下上前拜见
本多正信作为家老,又是李晓首席幕僚,兼之负责外交方向的担当,所以向井正纲,千贺孙兵卫亦不敢有怠慢
本多正信面上带着他那一贯不苟言笑的表情
本多正信此人本身十分有才具,之前在三河时蛰伏,随着三河一揆之乱来到飞驒后,在李晓手下大展身手,并爬至家老地位
故而本多正信对于本家之中,除了对李晓李正二人之外,对于其他的同僚历来是一副不假辞sè的姿态,所以人缘并非很好
事实上,历史的德川家也是,武断派家臣对其一致评价是jiān臣甚至同族本多家关系也是一塌糊涂,唯有德川家康对其十分赏识,并言听计从
本多正信看了向井二人一眼,微微颔首这小滨之町攻陷也有十rì了,眼下商贸一切都恢复隔壁码头上渔民的渔船,以及商家卸货的货船两边壁垒分明
而不远之处,越中,能登水军的舰船,正在港中巡弋,并秋毫无犯
可见向井二人,将港町一地,治理得十分良好,维持了秩序,并非打消附近商家,对武田家的顾虑,重开贸易
本多正信虽说此来多濑山城,又负责其他重要任务,但是亦是奉李正的命令,在此地做一个评估,看看守住多濑山城,抵挡柴田军团反击,需要多少力量
但眼下向井二人,皆做得不错,显然适合担当
本多正信见此之后心底虽是满意,对二人嘴里亦只评价了个不错两字
但即便如此,明白本多正信个xìng的向井,千贺二人,亦只能用感恩戴德来形容了
期待本多正信在李正面前,替他们多多美言几句
没办法,他们水贼出身,之前又没有家底,所以本家家臣对他们很不待见
至今还未摆脱该死足轻大将级名衔,向侍大将级靠拢他们期盼着,有朝一rì可以凭借战功获得一处知行地,甚至完成海贼大名的梦想
知行地可以传至家业,让子孙世代繁华的最有力途径,这即便在为主家拓地六十多万石的飞驒越中军团中,获得此殊荣的人,亦不过十指之数
之后,本多正信在武藤友益的陪同下,走向多濑山城
在本多正信的评估之下,这多濑山城只要略微再修耸一下,就是一座不逊sè于七尾城的山城,若借助海上舰船支援,又有足够兵力以及军粮补给,应该可以支撑住柴田军团上万人以上的攻势
除非织田军有能力封锁这一片水域,但织田家水军也要过得了濑户内海才行
据本多正信所知,去年织田家的水军大将九鬼嘉隆,在濑户内海的木津川口水战中,惨败给支援本愿寺的毛利家水军
所以织田家的水军暂时不足为虑
本多正信满意地看完多濑山城的布防之后,决定回去向李正禀报,可以加强在此的投入,修正在此不足防守的看法
当然这也是李晓给他来信的决定
评估完一切后,本多正信转过身向武藤友益问道:“毛利家的使者呢?是否在城中”
武藤友益这位若狭武田四家老之一,眼下亦是寄人篱下,面对本多正信指示下属般的问话
他亦是低下头,回复言道:“是的,因怕泄露消息,不敢安排在城下町,所以他就在天守阁之中休息”
本多正信听此满意地点点头,言道:“立即带我去见他”
面见毛利家的使者,这才是本多正信此行,最大的目的
本多正信步入天守阁第三层之中时,看见正中居室里,一名僧人打扮的人,正安坐在房间之中
对方一看见本多正信步入,便笑着言道:“这位就是本多大人,阁下的智谋即便身在西国的贫僧,亦是有所耳闻”
本多正信对这样的奉承话微微皱眉,在此人面前坐下,言道:“不错,在下正是本多正信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对方当下合十行礼,言道:“贫僧安芸安国寺不动院住持,恵琼,见过本多大人”
“恵琼大师?”本多正信听了对方名字微微一笑,原来是毛利家之外交僧
安国市惠琼说来也是身世传奇,他出自安芸武田一族嫡流,其最早也是甲斐武田一流,当时甲斐武田家督身兼安芸,甲斐守护,后来分家,由一支执掌安芸守护
后安芸武田才又分出若狭武田一支
所以安芸武田与甲斐武田若狭武田亦是同族
安芸武田,本是安芸守护,后降格为守护代,一直为安芸名义上的国人头领
但是后来武田家内乱,安芸国人毛利家崛起
安国寺惠琼的祖父有着西国项羽之称的,安芸武田家督武田元繁,以及父亲武田信重,皆是死在毛利元就的攻略之中
按理上说安国寺惠琼与毛利家有不同戴天之仇才是,但是此人却忠心耿耿甘心侍奉仇人毛利家,也是一件出奇之事
之前安国寺惠琼在为毛利大友两家媾和,以及为足利义昭被追访一事,与信长交涉,之后说服足利义昭前往毛利家,这几件事上皆立下了大功,当即在毛利家中,赢得了能言善辩之称
因此此人与长宗我部家外交僧非有,为西国两位著名外交僧,有一对坊主之称
不过此次此人亲自来到多濑山城,显是代着毛利家家督毛利辉元的意思,有重要之事与本家交涉
想到这里,本多正信目光淡然,将腰间折扇一抽而出,置于胸前轻摇,同时静待着对方的来意
安国寺惠琼与本多正信谈了一会佛偈之后,终于主动言道:“安芸右马头即毛利辉元听闻,武田家出兵若狭之事,为分家出头后,十分不明要知道若狭家督虽是武田元明,但是若狭已为织田家之手已久,若狭武田在此势力,早就不在,光复家名之事无从提起”
“之前木津川口水战,本愿寺为求本家派出水军增援,提出默许本家将势力渗透若狭,丹后,但马数国之事,故而本家才出兵若狭,安芸右马头感觉十分奇怪,故而托人来问一下,不知贵家主是何用意?”
安国寺惠琼之言语在本多正信听来极度强词夺理,总结说来,就是我毛利家已将若狭,丹后,但马视作将来要攻取之地了,你们武田家插手过来,到底是何意
本多正信斥道:“惠琼大师,难道本愿寺是这三国的守护么?居然将他人之地,转手给毛利家,如此条件换取出兵也答允,那么安芸右马头不是太幼稚了么?”
安国寺惠琼听闻本多正信辱及家主,十分生气地言道:“本多大人,请慎言李家之势力,在于北陆道,但只要一rì越前未打通,近畿之势力,你们就没有影响力”
“阁下占据多濑山城,所凭不过水军,若是翻脸,那么阁下以为我毛利家的水军,比之武田家的水军如何?”
本多正信双眼一眯,心道这安国寺惠琼果然十分厉害,一下子就把握到,武田家在若狭国形势,若没有水军支持,投入再多的兵力,亦不可能在若狭国立足
而安国寺惠琼的自信,正是来自战国最强,没有之一的毛利,村上水军的力量
安国寺惠琼这时话锋一转,一收咄咄逼人之势,言道:“本多大人,并非在下要挟,对安芸右马头区区一个若狭不算什么,若是武田家要夺去,也没什么,甚至反而在织田家的进攻之下,本家水军还可以提供一定帮助”
“在下只是觉得在这件事上之所以出现误会,只是因为两家沟通的不够,若是彼此关系能够亲密一些,那么这些误会也就不存在了本多大人,你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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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先打趴下再说
天守阁之中,茶炉在嘟嘟地烧着水
不过此刻两人都没有了喝茶的心情
本多正信双眼一眯,将折扇竖起,揣摩着安国寺惠琼话中的意思
对方堪于织田信长这样人物,都交锋过的人了,那么言辞之间,不必把握他的内容,而猜透对方话语中背后的动机即可
安国寺惠琼方才说话,提了三个意思,一,毛利家水军很强大,可以在海面上压制武田家
二,毛利家对若狭有染指之心,对于李家介入很愤慨
三,尽管如此,毛利家觉得李家一事,可以沟通谈判,获得协商的途径
这样的情况看来,那么安国寺惠琼一开始采取的强势态度,自然不是此人脑子发傻,为了彰显毛利家现在山yīn山阳两道霸主的霸气,以及毛利水军的强势故而才如此居高临下,看不起武田家的气焰
对方没有这么蠢,务实之人根本不会有这份虚荣心,而对方真正目的,是看本多正信自己的反应,试探李家有没有料,是否有在若狭立足的野心这才是其中的关键
然后凭着试图本多正信的态度,看出若李家有开辟若狭战线的力量,那么从安国寺惠琼的话内容中,看出毛利家必然有下一步的手段,在某些方向得到李家的借力
攻陷区区一个多濑山城,竟然引起了丹波内藤家的主动从属,以及毛利家的主动接洽看来在若狭的驻扎,在近畿中竖立本家威望的旗帜,进而将整个全局的势力,结连在一起
正所谓不谋全局者,不可谋一城,联想到毛利家现在的攻略方向,本多正信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想通了这一切,本多正信将折扇微微摇起,沉声言道:“惠琼大师,你此次来出使本家,是毛利家当主安芸右马头的决定还是吉川治部少辅的意见?”
安国寺惠琼本是整理衣裳的,但听了本多正信的话微微一愣,两个人间就如此僵持下来
而这时茶炉上传来噗噗地沸腾声,而本多正信从容将茶炉从风炉上取下
安国寺惠琼陡然哈哈一笑手指着本多正信,一副大家都是明白人的表情,言道:“事实上,安芸右马头与吉川治部少辅二人共同的决定,如此说本多大人明白了吗?”
吉川治部少辅,即是吉川元chūn,毛利两川之一,毛利家自毛利元就之后最强的大将,合战数十战至今不败,在西国威名赫赫
甲斐踯躅崎馆
正在本多正信与安国寺惠琼商谈之时
一场事关武田家生死转折的军议,正在馆内进行
面对织田,德川,上杉三家组织的武田包围网,众家臣们皆是面sè凝重,这一军议之中,将决定本家的应对方向
在这场关键合战之中,若是应对不慎,就是武田家灭亡之下场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李晓三人面对视之,虽说之前彼此心底都有所不快,但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皆已将心结放下
三人这一切不快之事放下,武田信廉当即请李晓入座
李晓现在是能登守护,又被朝廷授予正五位下的近卫少将,有着屋形号
所以眼下就算并非笔头家臣,武田家现在除了武田信胜之外,无人一人身份在他之上,就是一门众中信繁,信廉,亦是不能
当下李晓见过武田信胜之后,就坐在了其次席之上
迹部胜资等人见此皆是不忿,而之前没有去李晓府上的河窪信实,小山田信茂等人,见此亦是默然
踯躅崎馆的大殿之上
军议继续
刚才众人走时,皆没有听见织田家在中山道,东海道出阵兵力的部署
待武田信廉重再讲了一遍,待众家臣们得知有过十一万的大军从三路并进,齐攻武田家时,所有人皆是失sè
这可是,当年织田家上洛成功之后,信长如rì中天时,方才有的待遇,今rì居然轮到武田家了
武田信廉将这一切形势说完一遍之后,目光看向坐在武田信胜下首的李晓
事实上在场家臣皆看向李晓,皆想听听这位誉为,自信玄,胜赖之后,武田最强的兵法家的意见
这时武田信繁亦开口言道:“屋形公,你觉得现在在此形势之下,本家应该如何应对上杉,德川,织田三家的合围呢?”
武田信繁口气虽是淡然,但已是一副请教的姿态了
李晓看向众人的目光,心道自己有如此众望所归么
李晓当下回答武田信繁,言道:“巢月公,谈不上如何应对,只是实话实说,请恕我直言,以本家目前的势力,要同时对付上杉,德川,织田三家的攻势,毫无胜算”
李晓话刚说完,台下迹部胜资便冷笑言道:“若是屋形公,只有这等意见,可以不必说了”
李晓看向迹部胜资,心底暗暗冷笑,但是面上神情不变,温和地言道:“迹部大人,若有什么指教,不妨直说,我洗耳恭听便是”
迹部胜资在武田信繁他们不快目光逼视下,面sè一寒,当下悻悻低下头
李晓当下不理会迹部胜资,看向众家臣,言道:“不错,同时应对上杉,德川,织田三家,任天下任何一大名家也没有这个势力,纵然是源义经,木曾义仲复生亦是不能”
“所以本家所要应对的战略,就是各个击破”
听了李晓之言语,众家臣之中皆是默默点头虽不是什么石破天惊,出人意料之见解,但是也算为下面的方向,理出了一个头绪
这时一条信龙开口言道:“屋形公各个击破,是用兵之道,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这三家之中,我们应优于对付哪一家呢?”
李晓看向一条信龙,言道:“右卫门大人,说的不错,事有轻重缓急”
“此次三家分四路来袭在北陆道,柴田军团为我飞驒越中军团相持,双方旗鼓相当中山道,织田信忠两万大军攻打岩村城目下岩村城有秋山大人镇守,东美浓地势曲折,兵力不易展开,岩村城又乃坚城,应可以固守数月此两路暂可视之为缓”
“而东海道,德川家康,泷川一益两万军势而来,马场大人的骏河军团势力略逊而长筱合战时骏河军团又遭到过重创,这一路实难以抵抗可视之为急”
“在北面上杉家出兵四万,兵力为各路中之雄又深入我信浓腹地,攻陷了安昙郡,切断了本家与飞驒之联系,所以形势最危,视之最急”
李晓说完之后,武田信廉试探地言道:“那么屋形公的意见,这四路之中,上杉家兵势最大,又最危及本家信浓之根本对吗?”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可以这么说”
“看来唯有一战了”武田信廉长叹言道
武田信廉这么说,令众家臣一阵沉默,之前李晓说的情况,他们皆是明白,之前军议上,大家亦讨论过,上杉谦信乃四路最强,若是能击败上杉家,使其退兵,那么其余三路则不战自退
但是迎战上杉谦信,在场虽有这个胜算,就算当年信玄,胜赖两位主公在时,也是遍吃苦头
现在与上杉家进行决战,武田家有这个胜算么?
这时武田信繁从武田信胜身后,立身而起,大声言道“上杉军四万,本家若是倾力动员,加上北信浓,西上野两军团,可以出阵三万左右军势,如此差不多可以是与上杉谦信一决雌雄的根本眼下所缺者唯有一大将尔”
说到这里,武田信繁长叹一声,看向李晓言道:“屋形公,我已经老了,已不复当初川中岛时与上杉血战之勇气了,现在纵观本家之中,能与上杉谦信一战,与之匹敌的大将,也唯有你一人”
“所以与上杉家决战之事,就拜托阁下了”
听了武田信繁这么说,众家臣心知,实际上他们将与上杉谦信一战,武田家指挥之军配,交由了他
一般如此战略决战,都是由家督担任总大将
但是武田信胜还小,肯定没有这资格,所以唯有李晓担当了
或者武田信胜担任名义上总大将,李晓以军奉行,或者副将一职待其指挥
这可是前所未有之权势啊,这一次就落在了李晓身上
顿时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向李晓
对武田信繁这决定,众家臣上有些人嘴唇微动,似要反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李晓看了武田信繁的神sè,却并未一口答应,受之此大权
他转过头反而看向了,那风林火山以及诹访大明神的旗帜,当即言道:“众位,我的意思并非是与上杉谦信决战”
李晓此言一出,众将哗然
现在连武田信繁都以为,李晓既提出这个意见,那么就是自己要上了,担当此大将
之后,为李晓他正式复出,做一个铺垫
李晓承认他亦有这个染指的野心,提升自己在武田家的威望,但是事实上却不容许这么做
不过即便李晓现在头脑发蒙,觉得自己军略上可以胜过上杉谦信,但是他在武田军的威望,可以与信玄,胜赖两位馆主相论么?若是他调度,武田家众家臣会听他的么?
这样与上杉谦信决战,能有几成胜算,若是大败,自己辛苦十数年建立起来的武勋,只有给上杉谦信当铺路石,并且武田家家臣亦会将原因归咎给李晓,从此再也翻不了身
武田信繁言道:“屋形公,为何如此说呢?”
李晓答复言道:“此次上杉,织田德川三家来攻,同时出手,必然之间早有默契,有一个布局在先否则亦不会出动佐竹等势力,拖住本家盟友北条家之手段在先”
嗯
众家臣们皆是点头
“所以既然敌军计划周全,那么本家一切的反应应对,亦在对方套路之中这四路来战,上杉谦信一路大军齐出,倾力来战,其用意已经十分明显,就是一副要与我军进行战略决战的企图若是本家如敌军所期望,亦派主力而出与上杉决战,如此就正中敌军的期望”
“而在兵法中,敌人所期望的一切正是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的”
李晓所说的,打个比方,正如下棋,对方占据先手,在棋盘上布局若是对方攻击哪里,你就应对哪里,那么就陷入敌人的套路,亦步亦趋而这个时候必须干扰对方的棋路,在敌人不熟悉的地方攻击落子如此可以使得敌人之前准备的后手无法发挥
正如当初信玄三伐北条家,每一次进攻路线都出乎北条家事先的判断和意料故而大获全胜,打得相模狮子一点脾气也没有
“如何反其道行之,难道不与上杉家决战,还有好的应对方法么?”武田信廉当下问道
“难道请公方殿殿下,出面为本家议和,说服上杉家退兵”说话是河窪信实
武田信繁缓缓摇头言道:“这不可能,上杉谦信虽一贯遵从名分大义,但是这一次他蓄谋已久,不会轻易答应今时以不同往rì,公方殿一句话令上杉家四万大军退兵,就算上杉谦信肯答应,他麾下豪族国人亦不会答应我们还是听近卫少将的意见”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方才河窪殿下,说的也不无道理,有这层名分大义之压制,还是比没有的好,但是若我们将期望抱之在此,就大错特错了”
“实力才是迫使上杉家退兵的手段,上杉谦信野战虽天下无双,但攻城却是稍逊,我们当务之急是紧守信浓腹地重城,不让其有突破机会,之后坚壁清野,待上杉军四万大军粮尽”
“如此之下,我预计,上杉谦信不会放弃这次攻略本家机会,必会在信浓死撑,接下来信浓的失地,我亦当前做好有所牺牲的准备,甚至抽调一路jīng兵,攻入飞驒,切断飞驒越中军团,美浓与越中的联系,这都必须考虑在内”
武田家众将听李晓这么说,显然是对上杉谦信攻略信浓,做了最坏的打算了,不仅是信浓失地,他甚至连李家的基业飞驒国,都做好不保的准备了
李晓都如此说,那么武田家众家臣无异议,当下一条信龙杀气腾腾地言道:“既然将上杉家的攻势,弃之不理,那么我们该做什么?”
李晓听了点了点头,将手一挥,断然言道:“我们要做的,就是集中先打东海道,德川家一路”
李晓接下来解释了,为何要攻打德川家的意图,很简单
德川家狭在武田,织田两大势力之间,与其他势力,别无领土接触,要想立足生存,有所进取,只有灭亡武田家的途径
所以在德川家康的眼底,早是一个有武田,没德川,有德川,没武田,两强之中只取其一的打算
在德川,织田之中,织田家可以向近畿,南海,西国方向拓展领土,不必与武田死磕,而德川却是大大不同
德川家覆灭武田灭亡之心最为坚决,没有缓冲的第二条途径
所以武田家的家臣们可能会幻想,足利义昭出面让上杉家退兵,但是对德川家,根本一点期望也不会有,死战到底
对德川家,武田家众将还是一贯抱有心理优势,虽然三河兵一贯奈战,历次合战之中,犹如硬核桃般,令武田军上下磕得是满口是血
不过无论是长筱,还是三方原,德川家康都只有在面对武田菱的大旗下,最后败退而逃的命运
况且在这次攻略的这三家之中,德川家偏偏又是势力最弱的
首先是战略形势上,失去长筱,野田城,东三河要害吉田城已门户洞开,如将德川家的领地比作一条巨蛇,那么吉田城就是蛇的七寸,切断这里德川家遭到三河,远江两国首尾斩断的命运
其次就是势力上,德川家不过五十万石,调动兵力不过一万多人,从实力而言,武田家若主力出阵,配合骏河军团来攻,可以完成碾压,比之上杉谦信完全不同
而李晓的战略,也是痛殴德川家,这边不顾上杉谦信的猛攻北信浓,织田信忠攻打岩村城,也要先把德川家给我打趴下了再说
打比比方,就好像一个人,他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墙角,眼见要遭到围殴的时候
这时候,他又是李小龙不可能一个人挑全部,那么若不想跪下求饶,或者抱头挨打,唯一的方法就是对准对方最弱,又态度最嚣张的一个人,逮住了对方上前死打
不管旁人的人对你怎么打,就是死盯着一个目标不放手,结果就让你进医院的同时,对方这个人也跟着陪你进医院
这个说法可能流氓了一点,但是李晓的战略,换句话说,就算是北信浓丢掉了,甚至整个信浓也失地了,但若是可以攻下三河,把德川家干掉,那么这场会战,武田家也不算是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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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远交近攻
李晓提议先攻德川家,先打这三路进攻之中的东海道一路,引起了众家臣们的沉思
这时小山田信茂开口向李晓提出了质疑,言道:“屋形公,以目前而论,东海道并非只有德川家康一路,还有织田家的伊势军团的一万大军,并非是可以轻易击败的”
这时武田家家老,信玄另一女婿,木曾义昌开口言道:“信浓本家已经营多年,若骤然放上杉家侵入,如此之下损失必大,即便攻下德川家,用一个三河换取信浓,代价未免惨重,所以这意见决不可取”
李晓看向木曾义昌,此人与自己有过隔阂,但是自李晓成为家老之后,却没有怎么见他反对过自己的意见
那么木曾义昌这一番的话,就是立场决定思维
木曾义昌所在的木曾谷,乃是信浓的地盘,那么他的利益,就是信浓本地豪族的利益
若是上杉谦信侵入信浓,那么无疑就会损害到木曾家的利益,所以他才表示反对
而木曾义昌开口之后,在场不少信浓系大将,亦表示了反对,觉得李晓不可将战火引入信浓
木曾义昌继续言道:“以目前局势而论,织田信忠出阵南信浓,上杉谦信出阵北信浓,若是要以信浓一国之力,同时抵御西,北两面来袭,压力太大,倒是恐怕是一个崩盘的局面”
“万一德川家顽抗到底,我军攻击受挫那么三河既攻不下,信浓亦是丢失,则本家恐怕会提前崩盘”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木曾大人说的有道理不过若阁下认为本家手段只有攻略三河此,那就错了除了进兵三河之外,我们还可以干很多事情”
武田信繁听了点点头,言道:“还请屋形公直言”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各位,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攻城为下”
“在织田,德川,上杉三家并袭的情况下对于上杉家,本家以守遏制让其攻城为下”
“对德川,本家势强,故而主力正面出战,则为伐兵而对织田家,本家采取手段则以伐谋,伐交为主”
“如何伐谋,伐兵?”武田信廉出声问道
李晓沉声言道:“以公方殿的名义,唆使毛利本愿寺,杂贺伊贺各方面共击织田家而这一手手段即是伐交,即是远交近攻用与本家无领国纠葛的毛利,本愿寺形成对织田家两面夹击的态势,以迫使织田家退兵织田家可以组织起这次武田包围网,我们亦可以组织第三次织田包围网”
“这也就是我的双包围网战略”
“双包围网”
武田信廉,一条信龙等人皆是身躯一震
正如织田家联络上杉谦信,远交近攻一般,武田家亦可以联络毛利,本愿寺一起出马,彼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谈何容易?”下首迹部胜资出声言道,“本愿寺近年来在织田家围攻之下,元气大伤,有力无力出兵是一个难题,而毛利家与本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素无瓜葛,怎么会为本家火中取栗,来轻易与织田家开战呢?”
李晓听迹部胜资的质疑,微微一笑,之前他还尚不敢说有把握,但是这一次毛利家居然派外交僧安国寺惠琼来到多濑山城
虽不知其来意,但作为穿越众李晓亦猜测了几分
这安国寺惠琼可是历史上,毛利家与信长,丰臣秀吉都打过交道的人物,他的出马,可见毛利家有主动联络武田家的意向
之后将最近收集的毛利家资料,以及历史上所知串联在一起,李晓把握住了几分,毛利家的意图
历史上,毛利家将足利义昭安置至安芸之后,以足利义昭的名义,在天正五年,也就是今年,组织了对织田家的第三次包围网
联合本愿寺,东面的上杉谦信,武田胜赖,四家大名共伐织田
可惜与历史上不同,上杉谦信因为上洛之路,被李晓所封堵,故而利益与武田有所冲突,因此反而和织田家站在了一边
但是毛利辉元要讨伐之织田的野心,是绝对存在的
所以他这一次派安国寺惠琼,李晓有很大的把握判断,正是为这一次毛利家在历史上的大举东进,做一个铺垫而准备
谁说此刻只有武田家需要毛利家,毛利家需要武田家对织田军主力的牵制才是
若是织田信忠,泷川一益被武田家牵制住,那么毛利家集合山yīn山阳道十国之兵应对的织田家在这一方面,只有丰臣秀吉的北近江军团一路
双方兵力悬殊,不正是给与毛利辉元,乘势击破,进取近畿,上洛的机会
所以李晓想到这些后,本多正信的意见与自己不谋而合,主动向李正请命,联系安国寺惠琼,以联络毛利家
李晓看向迹部胜资,言道:“我已联络到毛利家,至于毛利家是否出兵,虽没有十足把握,但亦有很大的可能,若是毛利家肯出阵,本愿寺必然会为其呼应,到时候织田家亦会陷入两面受敌的窘境”
“这时就看谁先撑不住了”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听了李晓之言,皆是点头
武田信繁言道:“我觉得近卫少将之言,很有道理,此可以一试,纵使失败了,也没有损失”
“可是就放任上杉谦信在信浓肆虐吗?”木曾义昌开口言道
李晓见木曾义昌开口,暗暗沉吟了一番,心想这正是给自己顺水推舟的机会
当下李晓言道:“木曾大人不必忧心上杉谦信倾国而出,chūnrì山城,上野国方向必然空虚,本家可以调动飞驒越中军团从松仓城出兵断其归路若是西上野军团可是出动配合,那么必定事半功倍”
“飞驒越中军团之主力,在迎战柴田军军团,若出兵chūnrì山城,这可是两面作战,屋形公可有这个把握么?”
武田信繁问道
李晓四顾众家臣,当即言道:“我愿意亲自出马一试”
李晓此言,即代表其意yù主动复出
武田家众家臣皆将目光投向了对方
武田信繁长叹一声言道:“不错,舍屋形公,亦无人可以担当此事了眼下危难之时,屋形公能再度出山足见对本家之忠贞,我在此谢过屋形公了”
李晓当即言道:“巢月公话不可如此说,我深受两位馆主之重恩,自当以死相报本家这些都是分内之事,我唯有尽心竭力方是”
武田信繁点了点头当下看向众家臣,言道:“既然如此,一切就按照方才军议上所议的,首先出兵讨伐德川家众位可有异议?”
众家臣们听武田信繁之言,皆是拜伏在地轰然答应
当下身为武田信胜后见的武田信繁站起,言道:“既然如此此役出战德川家,馆主大人为总大将,信廉为副将,我为军奉行,众位回去之后按照军役薄上进行最大动员,之后率军齐集甲府,讨伐德川家”
喔
武田家家臣群情激昂,自长筱合战之后,武田家风林火山的旗帜,将再度高高耸起,将血腥和杀戮带向三河的德川家
面对于此,李晓微微默然,一言不发地坐在当中
这一度他的复出,重披戎装,昔rì战场之上的喧嚣,现在仿佛再度回响在耳边
想到这里,李晓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自应仁之乱以来,战国乱世纷乱已近百年了
天下霸主,也即将呼之yù出
而自己将带领李家何去何从?这个抉择亦不久可以下决断了
若狭国,多濑山城
天守阁之中,本多正信与安国寺惠琼的谈判,亦正在进行
安国寺惠琼听到本多正信说,他是受毛利辉元还是吉川元chūn指示,登时知道了对方早已猜到了几分自己此来的意图
正如李晓,本多正信的猜测,毛利家已经开始为本家东进之事布局
之前毛利家对播磨国的侵攻一直不甚顺利,在西播磨国最大势力小寺家倒向织田家后
毛利辉元震怒,当即亲自出阵,并以叔叔小早川隆景为大将,水陆并进,猛攻播磨国,但是在小寺家家督小寺政职,以及家老黑田孝高的活跃表现下,毛利家的攻势被击退
之后羽柴秀吉率大军入主播磨国,并以姬路城为立足的据点,开始向毛利家主动出击
羽柴秀吉是用势的高手,他一贯的兵法,并非以攻略为主
得到了小寺家,特别是熟悉西国形势的黑田孝高支持后,丰臣秀吉积极开始了他的调略,降伏了原播磨守护家赤松家,并得到了其献上的人质
完成西播磨当地势力的扎根之后,羽柴秀吉派出蜂须贺小六三千大军,对但马国岩洲城,竹田城进行攻略,并掌握了生野银山
为了对抗毛利家,羽柴秀吉又配合,矢志要复兴尼子家的尼子胜久,山中幸盛攻下上月城
上月城作是为播磨,美作,备前边境的交界重城,又是毛利家东线最前沿
之后羽柴秀吉又攻陷了毛利家的福原城
面对羽柴秀吉的连连挑衅,毛利家上下震怒,而负责这一地域防御的吉川元chūn一时,颜面大失,当即调动毛利家从属大名宇喜多直家对上月城进行攻击
从现今来看,毛利家已显露出东进,与织田家争夺近畿的战略态势,但马国守护大名山名佑丰,从织田叛变,倒向毛利家,倒是丹后国的一sè家确实态度不明,颇有暧昧
至于宇喜多直家早是投靠向了毛利,作为其攻略的打手
所以在毛利家要在东进的路途上,形势一片大好,不过现实是眼前在羽柴秀吉的攻略下,连连吃亏就是了
毛利辉元是想完成与武田家大战略上的同盟,亦是采取远交近攻之策
而作为攻略执行者的吉川元chūn却憋着一口气,要在此讨回一个公道,故而授意安国寺惠琼来试探,看看武田家是否有料,可以配合他的出兵
若是没有,那么武田家亦不配,在西国的攻略之中,具备多话语权,也不具备与毛利家坐下桌子瓜分利益的资格了
安国寺惠琼试探问道:“眼下飞驒越中军团正与柴田军团苦战,不知对近畿方向攻势有几成把握”
本多正信当然不会将内藤家已经从属,以及荒木村重这个底牌,提前泄露给毛利家,事实上对荒木村重的寝反亦正在进行之中
本多正信亦不相信,毛利家会对荒木村重没有想法
所以荒木村重现在十分吃香,武田,毛利,本愿寺都期盼着他可以作乱,对织田家在近畿附近的统治予以重击
本多正信笑道:“惠琼大师,尽管放心,本家早有攻击近畿的意图,不错,柴田军团对加贺的用兵,确实给本家带来了困扰,不过这只是一时,并非长久”
“就目前而论,本家在此地,有半个若狭国国人的支持,并有水军战船上百,加上明国,以及南蛮人都与本家保持良好关系,随时可以调动上万军势奔袭近畿,所以这点请阁下放心”
本多正信之言当然夸张了一倍,但亦然并非全是胡话
安国寺惠琼听了本多正信如此之言语,当下信心大振,言道:“很好,既然如此,我也就实话言之了,我毛利家早有进取丹后国的志向,可惜一sè家却不识得大势,在织田与本家之间摇摆不定,我这次来到若狭,正是带着家主与吉川大人的决定,希望能与武田家共伐一sè家,而事后平分丹后国,不知本多大人意下如何?”
平分丹后国
饶是本多正信镇定,此刻手腕也不由一抖
现在但马国的山名家,亦从属毛利家之下,若是毛利家再攻下丹后国,那么无疑对近畿又前进了一步
并且可以形成对播磨国,丹波国,摄津的一个半包围圈
此外,还可以防止一sè家出现如小寺家那样,倒向织田家的格局,从而有力的掌控近畿
本多正信听了双目微微一眯,心道这就是毛利家的战略,表面上是大张旗鼓,走山阳道出阵播磨与织田家北近江军团决战,而实际上却暗渡陈仓,走山**攻略丹后国,执行大迂回的战略
毛利家的战略,着实具有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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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服部半藏出手
“什么李晓复出了?”
在军帐之中议事的上杉谦信,眉头一皱,当下转过身来,问道:“消息正确么?”
“喔,是的,”越后大将齐藤朝信言道,“这个消息,德川家亦向我们确认过,德川家家督家康公,以加急方式,密信与我们,绝不能李晓生离甲斐”
“家康公,在信中说,他再也没有见过,比李晓jīng通战法的大将,就算是信玄公复生亦不过如是若此人在一rì,那么家康公将无一rì安枕,所以他恳请主公,派出忍者众配合他三河忍者行事,务必要伏杀李晓,让其不能生还”
听了斋藤朝信之言,上杉谦信冷哼一声,言道:“家康公,心胸居然如此之狭隘,上阵赢不过此人,居然想出伏杀这样的手段”
见上杉谦信一副不屑的样子,斋藤朝信想了一下,最终言道:“主公,其实臣下认为家康公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嗯?”
眼见上杉谦信神sè转厉,斋藤朝信言道:“主公,对付李晓此人不可以常理啊,若是要战场上胜之,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达到目的,这样的人若是可以铲除,亦是可以挽回我越后军多少条人命主公请想想,这十数年来,我上杉家大将死在李晓手上的还少吗?柿崎大人,直江大人,村上大人等等,所以还请主公慎重考虑我的意见,请务必三思”
上杉谦信听了斋藤朝信之言语,本来是一副大怒的表情,但是听后面他提及柿崎景家,直江景纲,村上义清等人的名字时
上杉谦信转而默然
陡然之间上杉谦信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出了一丝悲sè,言道:“直江,村上他们都是我越后,最优秀的将才,他们之死,不在于李晓,是我之过失愧对了他们”
顿了顿上杉谦信言道:“斋藤,其实你说的不错,家康公说的也对,李晓这等人物存在,不仅是他家康我何尝又有一rì可以安枕当初信玄能有此人辅佐,真是他的幸甚”
“不过,”上杉谦信话锋一转,正sè言道,“不过这一切,不能成为我派忍者去伏杀他的理由方为将者,死于病榻之上,则视为懦弱无能何况,死于忍者这等人手中我若要李晓xìng命,自当战阵之上堂堂正正取之,而不假于其他手段”
斋藤朝信听了神sè大变,正复要再言上杉谦信挥了挥头,言道:“不必说了本家轩辕众已经覆灭,飞加藤又已经身死,凭着现在忍者众,又有什么力量去伏杀李晓,此事既然德川家有兴趣,就交给他去”
“下去,信玄公,氏康公皆已先后故去,这天下英雄太少了,李晓算是一个”
斋藤朝信听到这里,神sè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喔地一声,退了下去
在信浓木曾谷附近的山道之上
一队一队脚踏步履,扎着绑腿足轻,手持着各种长枪,薙刀,木丸武器的队伍,正在行进
这些足轻们皆是刚刚从农田里征召来的,放下了锄头,便被当地地头们喝令下,组成队伍赶向木曾家的本城木曾福岛城城下
在木曾福岛城里,这些足轻们各自以在地武士为单位编组
在除了武器自备之外,这些足轻们身上少有具足可以穿戴,所以在队伍之中,那穿着大铠的,皆是在地武士才有的装备
毕竟在这个战国,也只有长宗我部家,才有那一领具足的法度
不过这些足轻赶到木曾福岛城之后,木曾家会将城内装备好的具足,也就是专门的御货具足
大名会将货御具足,分配给这些足轻们,同时还有绘着家纹的靠旗,这些敌我标识的指物
但即便是如此,木曾家准备的货御具足,在这样最大动员规模的战事下,肯定还是不够用的
在这些穿梭于山道的足轻身后,缓缓地又行来一路队伍
相对于足轻队伍的斑杂,这路队伍则显得整齐多了
这路队伍之中,不少皆是骑马武士,鲜衣怒马地从后面赶来
前方木曾家的足轻队伍之中,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出列而出,打量着后方行来的这路队伍
此人身穿着厚重大铠,手按腰间的刀柄,显然是一副的在地武士的打扮
事实上,对方名叫上松定乃,其家祖当年是追随木曾家出生入死,立下大功
最后木曾家家督木曾义在,收养了一个家臣之女作为养女,之后下嫁给这名叫上松的家臣
因此上松家亦与木曾家,也算有着一门亲戚关系
之后上松家就获得木曾谷一块知行地,成了当地的地侍
因为祖上亦是正规武士出身,本身当年追随两代主公征战,所以上松定乃还是有一定的眼界
待他看见这一列队伍出行的装饰时,不禁惊讶地喊出声来
“怎么可能,这是朱柄伞,还有,那是白伞袋,最后那个,不正是毛毡鞍覆么,不可能,即便是本家家主,都没有资格使用这三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
上松定乃正在诧异时,他的儿子上松康定手持一把薙刀,走到父亲身边,从他名字中的康字得知,其是一字拜领自木曾家上代家督木曾义康
上松康定见父亲诧异的样子,大着嗓门问道:“怎么了父亲大人?”
上松定乃低声喝道:“混账,小声点,你看这不是白伞袋,毛毡鞍覆么?”
上松康定顺着父亲的视线,看去不明所以地饶了饶头,问道:“你说那人举着朱红sè的伞这有什么奇怪的?”
上松定乃听了儿子的话,顿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笨蛋,这朱柄伞白伞袋,毛毡鞍覆乃是一国守护,才有资格使用的我当年亦只有在去林城时,路边看见守护小笠原氏出行时,方才看见的”
“一国守护?”上松康定终于明白了父亲所说的话,当下有几分结巴地言道:“父亲……父亲大人,本国……守护,不正是甲斐武田家么?怎么御馆大人来了?”
上松定乃摇了摇头言道:“肯定不会是甲斐武田氏来了若他来了,肯定是带着甲斐军团,来迎战越后军,不会只有这一行人”
“哪会是谁?”上松康定听了诧异问道
上松定乃沉声言道:“不用想了,主家之中除了家督之外,还有一人有着守护格,那肯定就是他的座驾了”
能登守护,右近卫权少将,李晓
父子二人想到之后,当下对一旁正在行进的足轻们大声喝道:“快给我停下跪在路旁,不要挡住了屋形公的座驾”
这些足轻,头脑有点发闷,但是当地头的武士老爷,策马几个鞭子抽到脑袋上时,这才吃痛大叫,然后开始听令
路上行走的足轻们皆是退到了一边,将兵器放在一旁头压得低低的,然后静待着座驾经过
作为这次李晓随行护卫的武士头领
是保科家家督保科正直的长男保科正光
保科正光今年十七岁,长得魁梧高大,面目不凡,被保科家家臣们一致视作继承家督优秀人选
而保科正光又刚刚娶了西上野军团总大将真田昌幸之女,真田昌幸之女是出sè美女,所以他婚姻十分美满,眼下正是年少意气风发之时
这次他奉父亲之命,率领保科家三十名武士,护送李晓的座驾,从木曾谷穿越信浓,直抵飞驒
这一路上,并不平静,特别是过木曾谷之后的路程,已在上杉军所占领,要穿越敌境,十分危险
所以保科正光一路上颇有一直忧心忡忡
因此他在马上转过头去,一具涂着红sè醒目颜sè加大版的肩舆,正在山道之上由八人抬着快前行
这是守护代方有资格乘坐的涂舆,亦是当年足利义昭赐给李晓能登守护,所有资格使用的器具之一,当下显得格外贵气
而李晓正坐于这涂舆之中
对于李晓的威名,保科正光早听闻父亲说过无数遍了,除了知晓对方是主家头号能征惯战之大将外
他的枪术亦是不凡,可以力战天下第一剑豪上泉信纲,而父亲的枪术亦是他一手所传
所以对于李晓,保科正光是一片仰慕之心,路上心想路上若有什么意外,即便就是xìng命不要了,也要保护李晓周全
保科正光暂时放下心思,重上路,同时jīng神加振作
保科正光看向眼前,一路上跪伏的木曾家足轻,jǐng惕地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去,看看有无异动
不过这些人都是一副恭顺的样子,保科正光安排了麾下几名经验丰富的武士jǐng戒这一侧,看待亦无什么异况,登时放下心来
但就在这时,李晓的队伍经过一处山壁时
只听陡然轰隆的一声,保科正光只感觉是天摇地动了一般,而胯下的战马亦是受惊,居然哀鸣一声,四蹄子发软之间,直接跪地下来
这令保科正光十分意外,当下重心不稳,从马背上直接滚落下马鞍,而当他扬起头时,双目登时挣得浑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保科正光当下用手朝身后护卫武士,以及抬着肩舆的肩夫,用力猛挥,大声吼道:“快退,给我快退”
话音刚落之间,只听一连串的巨响,只见数颗巨大的山石从山壁上向下滚落,直朝肩舆而来
那几名肩夫本看得双腿发软,但听了保科正光的命令,亦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当下撒开腿了抬着肩舆往前跑时
突然保科正光听到山崖上又传来咻咻地几声串响
为首抬着肩舆前端的几名肩夫,登时胸口之上挂着白羽毛的箭尾,当下胸口中箭,仰着头噗通第一声跪倒在地上
而肩舆少了这一边的支撑,当即就倾斜下来,就要砸落在地上
正当这时身旁几名武士当下奋不顾死的冲上去,托住了肩舆,阻止了下落的势头
而待剩下的肩夫,要重扛起肩舆时,山崖的方向上又传来砰砰几声,这是铁炮shè击的声音
只听噗地一声,肩舆两旁的木板被铁炮的弹丸击穿,随即又是噗地一响又一颗弹丸shè穿了肩舆木板
肩夫听着肩舆之内隐隐传来一声闷哼,一抹鲜血喷洒在竹帘之上
“屋形公”
肩舆旁的肩夫以及武士,皆生出了一丝毛骨悚然的味道
而这时众人只感觉头顶一黑,就这么一打岔之间,巨石已经直接从山顶砸下迫在了眼前
众人齐心合力带着肩舆虽避过了几颗最大的巨石,但最终还是被一颗半人高的碎石砸中了肩舆
两名扛着肩舆的肩夫当场,硬生生地为碎石砸中,一个人的颅骨直接碎裂,当即血染当场
肩舆不仅染满了鲜血,而且已经被砸歪整个变形
保科正光看此情景,登时双目yù裂,大喝道:“混账”
“做得好”
而同时,山崖上的另一端,一名山伏打扮的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并发出了一丝冷笑
而这名山伏打扮的面sè土灰,并且其貌不扬乍看之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这样的人物在哪里都是一抓一大半
可是在这名山伏旁十数名,各种僧侣,农人,行商人的男子,却是十分敬畏位于此人的下首
这时一人问道:“服部大人,李晓死了吗?”
这名山伏打扮的男子,哼地一声,言道:“即便李晓在十兵卫那一枪铁炮狙击下,活下命来,亦不可能逃过山石的碾压”
这人还是有所不放心,重复地问道:“是否派人复查一下?”
“不必,”这人伸手一止,言道,“必须要撤退,否则武田军反应过来,我们这里一个人也走不掉”
这时此人回过头来,言道:“诸位,我们的辛苦是有价值的,李晓死了,我们完成了信长公,谦信公亦办不到的事,长筱合战三万八千将士亦完不成的使命三河殿一定会重赏我们的,现在我们要留下命来,领取这笔赏钱”
“通知三郎立即派人来接应,发信号让十兵卫亦立即逃走,若是有任何人被擒,就是撕烂了嘴,也不能将德川家秘密泄露出去,懂了吗?”
“喔”这十数人皆是轰然答应
“去”此人干净利索地一挥手臂
只见噗噗噗地几声,这十数名忍者皆是各展身法,飞奔离去
山崖上只留下对方一人,这时此人脸上看向山崖下冲上来,红着眼睛来抓拿他们的保科家武士,脸上流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不错,此人就是德川家忍者头目,德川家康下头号忍者,出身甲贺忍的服部正成,而他另一个名字正是大名鼎鼎的服部半藏
服部半藏轻蔑地看着保科正光他们,冷笑一声,言道:“算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饶过你们xìng命”
说到这里,服部半藏的身影已消失在山崖之上,而半响之后,保科家武士才扑到了这里,并一无所获
而山崖之下,保科正光看着肩舆早已是目瞪口呆,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叮嘱,以及肩舆目前惨不忍睹之状况,几乎真恨不得当场切腹自尽
同时上松定乃看着,保科正光手忙脚乱地扒着肩舆上的山石的一幕,亦是瞠目结舌
他可心知肩舆之中坐着的人物,他心底不自主地想到,完蛋,出大事了
纵是心慌,但是上松定乃想着现在必须将此大事,第一个报之给家主木曾义昌知道才行
不仅仅是保科正光,上松定乃,还有主持这一次暗杀行动的服部半藏
各大名在信浓的耳目,登时都明白李晓遇刺,并且可能已经身亡的这一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一时之间,所有在武田潜藏的忍者,当下将此重要消息,以最快的度,发送给各自的家主,将消息扩散了出去
李晓遇刺
一时织田,德川,上杉,武田各方皆是震动
局势在这一刻,暗流涌动
天已渐渐rì暮,就在距离木曾谷不足十里山路的一处河谷之中
湍急的河流,冲刷着峡谷之中
木曾谷是中山道的要道,翻越了此地的神坂山后,即到到达美浓
在一片森森景象的崇山密林,不时传来山间伐木者下山时,那清亮的吆喝声
因为靠近飞驒高地地势不平,加之河流湍急,故而难以耕种,但是靠山吃山,木曾谷百姓不少就以伐木为生,所以在山间的密林之中,那伐木人所住的山间小屋是随处可见
而这时,橫谷幸清一副黑sè靠衣的忍者打扮,在暮sè的山林之间快地穿梭着
他的脚步飞快,踏着林叶一路沙沙地声音响过,但是人影已消失在林间深处
橫谷幸清满头是汗地来到一间伐木人所住的简陋屋敷前
在屋敷前,四五名一副行商人打扮的人,正或坐或立,在屋子前歇脚
之前他们待听到密林中的脚步声后,皆是将耳朵竖起,同时暗暗伸手把向了腰间鼓起之处
不过看清了来人之后,这几人却松了一口气
这时橫谷幸清来到这行人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身前,沉声言道:“禀报主公,保科正光那边遭到了大批忍者袭击”
听了橫谷幸清之言,这名男子微微点头,对方正是在德川家康,服部半藏认为中,本该已在袭击中,要么重伤,要么身亡的李晓
而现在他安然无事地站在了这里
PS:五百章一个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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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大目付头领
一副普通行商人打扮的李晓,虽是穿着粗布麻衣,但是仔细打量却可以看出其上位者之气势
长期身为一派藩主,并战场杀伐多年,令李晓身上不怒自威的感觉,yù来yù重
而这一次,他打扮成普通行商人,与宇佐美奈美,师冈一羽,次子李用,以及真田幸村四人一起暗走小路,而让影武者举着自己的旗帜,自己的肩舆大张旗鼓而去,就是担心有敌对势力,对自己进行暗算
最后果然自己的肩舆在路上,遭到忍者的攻击,因此导致自己的影武者被刺重伤,护卫之武士伤亡多人,就连肩夫亦死了一半
李晓面sè凝重,当即喝问言道:“你兄长追查出是什么势力的忍者袭击我吗?是小山田家,还是上杉家?亦或者是德川家?”
橫谷幸清当下埋下头,言道:“回禀主公,兄长发现了德川家第一忍者,服部半藏的行踪,应该是德川家之所为”
“是德川家康么这个混账,居然敢刺杀主公”
李晓尚未发言,师冈一羽在一旁恨声言道
李晓伸手一止,言道:“德川家康,既已是仇敌,就必须要致一切手段,杀死敌手若换位处之,我亦会做与他一样的决定,不要想不通,一羽”
随即李晓问道:“那么肩舆被砸之后,保科正光是如何处置的?”
橫谷幸清言道:“回禀主公,保科正光当场请了医师救治之后派人继续护往木曾家救治因为保科正光不知,肩舆之中乃是主公影武者,所以一切都没有露出破绽”
听此李晓微微点头,言道:“做得好”
要知道服部半藏虽不是战国时代最强之忍者,但是绝对是最有名气的忍者
他最有名的事迹,就是历史上本能寺之变后,护送德川家康返回三河
他的忍者众,一路上jǐng戒护卫,在当时称为伊贺穿越
现在在他本人亲自主持的暗杀之下,李晓亦不知自己有几分把握逃脱,不过既然此人踪迹已现那么绝不能让对方生离信浓,返回德川家
李晓双目一眯,言道:“若让此人返回德川家,我亦颜面失尽传令下去,让横谷幸重调集一切力量,全力围杀这股三河忍者,一个不留”
橫谷幸清喔地一声,言道:“兄长已亲自出马指挥本家忍者追杀服部半藏”
李晓沉声言道:“让你兄长,通知户隐众上忍出浦盛清,以及本家波透众上忍高坂甚内联手,三大忍者众一起出马必可围杀服部半藏”
哪知橫谷幸清却言道:“请主公放心,兄长声言凭本家一己之力杀服部半藏足矣,否则他会切腹以谢主公”
李晓听橫谷幸清之言微微一笑,言道:“你兄长真如此有把握?”
“喔”橫谷幸清大声言道
李晓听橫谷幸清的回答,点了点头,确实服部半藏要逃脱橫谷幸清的伏杀谈何容易
这两年来,李晓虽在隐居,但是却将所有jīng力,放之在忍军的建设上
李晓将李家忍军,是效仿克格勃,中情局那般建立,作为他监控本家,敌对势力的重要情报组织,以及暗杀内卫部门
李晓将忍军团分成三个部分
首先是情报部门,也是最大部分,名为音部,专司刺探
音部又分三个部分
第一为专司上杉,织田,北条这样大势力的情报收集
他们以修验道,山伏,虚无僧,行商人的身份,行走于各国之间,专门负责情报传递,情报收集,潜伏在敌军内部,分化拉拢收买敌对家臣
第二是针对武田家,以及李晓麾下家臣内部渠道的监控
如上一次穴山信君纠集武士要杀李晓一门,结果被情报部分提前刺探出,反而给李晓反过手,杀了穴山家一门
而对于李晓麾下家臣,如岛胜猛,木下秀长,藤堂高虎,马场昌房,竹中重治等人亦派人暗中监控,查看他们是否与他势力勾结,或者有贪污等行为
第三则是专门对中立势力的情报收集
如明国海商,佛朗机人,以及毛利家,长宗我部家,九州大友,岛津这样势力
对于这部分,李晓自不会投入太多,与前两者重要xìng不可同rì而语,但是必要军势动向,以及家臣任命,主君喜好这些都列入情报收集范围
音部是专司刺探,而剩下两部,暗部好,我很无耻地借鉴了,专司暗杀;影部,专司内卫安全
当初暗部初露锋芒,是李晓初平城生城时,执行刺杀本愿寺坊官一事,做得丝毫不露痕迹,而最大的功绩,就是在长筱合战时,成功刺杀了德川家四天王之首,酒井忠次
导致德川家奇袭鸢巢山失败
暗部之忍者都是jīng挑细选而出,皆是jīng通吹箭,钩绳,手里剑,苦无,手里剑,忍鎌,铁炮等武器
虽上阵能力不足,但论刺杀之术,这些忍者之能力可谓是极度可怖
而这一次暗部受命,在橫谷幸重率领下,必然执行是追杀服部半藏,及其三河忍,这一艰巨任务,而音部负责刺探消息,将一切三河忍之蛛丝马迹汇报给横谷幸重,让服部半藏他们无所遁形
而最后的影部,而影部的作用,如其名字,存在对方的身边,却不为他人察觉
影部的任务,正是秘密负责重要目标的保卫工作
比如大名李晓本人,身边纵然有师冈一羽以及侧近的一寸不离的护卫,但是暗中仍有影部在暗中护卫,影部的忍者,以各种身份掩护并秘密监控,看看他人是否有不轨企图
除了李晓之外,还有他的家眷小幡由美,小幡由贞姐妹,以及李正,李用,明川李晓子女身边,还有一门众神保长宪亦在内身边皆有影部的人,在暗中护卫
而这一次李晓穿越美浓,返回飞驒之行,一路之上正是由影部负责他的安全
别看现在在李晓身边只有师冈一羽宇佐美奈美等人,而实际上,在这个伐木屋附近,还有二十多名影部忍者,化妆作路人农夫,行商人,僧侣,伐木人等各种身份分散在四周,为其暗中侦查护卫
而在预定前行的路线上一路还有其他的影部忍者,为其铺路侦查接应
横谷幸重之下这音部暗部,影部三大部皆有专门的上忍负责
三位上忍的身份是对外保密的,甚至内部的忍者,亦不明白他们的真正身份
其中上忍的任命,必须通过李晓的本人
上忍之下,是任务具体负责人的中忍,最后才是每个细节的实现者下忍
如此一级一级传递下去,保证其森严的等级,以及情报的保密
而李晓这散布在四方的庞大忍军,合计过了两千人,比之当初李晓令横谷幸重,初建立忍者组织时规模,过了十倍
并且这两千多人,还不包括,忍者组织另外招收的下线,耳目
这忍军团简直又是一个旗本备的规模,并且投入资金还不下于旗本备
完成此举之后,李晓证明了一件事,就是尽管有佐渡这富可敌国的金山
即便金山再大,可是努力花钱的话,仍是可以如将其倒在海里一般,用个干净
建立完成忍者军团之后,最后李晓还不放心,设立了大付目一职,自行招募人员,并自成系统
其职能是负责监察系统的监察,专门对忍者三大部的监察,看看是否有监守自盗,欺瞒主上的行为
而这担任大目付的人选,正如德川家康,选择柳生宗严一样,李晓亦选择了一名,历史上名气甚于柳生宗矩的剑豪来担当
此人乃是上泉信纲游历天下,到达丰前国时,才遇到的年轻剑豪
二人切磋之下,上泉信纲对其的剑术称赞不已,正好这名年轻剑豪亦有出人头地的志向
于是上泉信纲当下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便将此人荐给李晓
上泉信纲推荐完此人后,不久之后返回大和柳生谷,在弟子柳生宗严面前病逝
这一代剑圣以七十之龄,命归黄泉,李晓闻之此事,想起当年与上泉信纲两度交手之事,不由唏嘘不已
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了,并彼此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李晓命人送钱一千贯给柳生宗严,并希望他能够来越中富山城开设剑道馆,将上泉信纲yīn流的剑术,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
柳生宗严感慨李晓对上泉信纲的敬重,答允在安顿好家人之后,前往越中
之后柳生宗严果真,允诺来到富山城,传之剑道,并开创了柳生yīn流,成为yīn流的嫡传
柳生宗严与其子柳生宗矩,将上泉信纲的剑道在北陆继承,并发扬光大
而柳生宗严,柳生宗矩,以及柳生十兵卫祖孙三人,被人称作柳生三天狗
其中柳生宗矩后来还出仕成为李正的兵法指南,柳生一门荣耀无比,不过这一切皆是后话了
而现在在木曾谷的山间,李晓正准备重出发,他的这位任大目付,亦带领目付组的人马,在信浓与飞驒交界之地,准备接应李晓
若狭国,多濑山城
经过三天两夜,激烈谈判之后,毛利家的外交僧安国寺惠琼,已坐着毛利家的关船,返回向出云国与毛利辉元,吉川元chūn复命
在码头,本多正信目送着安国寺惠琼的座船,消失在天边,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事实上,这次本多正信主持的与毛利家的谈判,进展十分不错
在古时候没有电话交流之下,很多情况都只能由外交人员自己临机专断,若是事事要向主君请教,请求指示,那么一来一返,耽误了时间军机,也就不要谈判了
而出任李家外交担当的本多正信,当然出sè地完成了这一次与毛利家交涉的使命
初步地达成了两家联手攻略丹后国的协定,并商议了瓜分的具体界限,当然作为毛利家的外交僧,安国寺惠琼亦给毛利家争取到了足够的利益,总体上来说,本多,安国寺二人这回合算是战得不分胜负
接着本多正信又返回天守阁之中,这时内藤家的使者亦来了
这次内藤家的使者来,是向李家献上内藤家的人质
人质中包括家督内藤如安的弟弟内藤贞成,以及他的嫡子内藤休甫,完成了这两位人质的献纳,也就意味内藤家正式从属李家的决心
本多正信自是十分满意,当下夸奖了内藤家使者,让他回去转达自己对内藤如安的敬意
完成此事之后,内藤家的使者,自然是问本多正信,请武田家立即派出,加强若狭的势力,以便随时支援内藤家,毕竟现在波多野家在明智光秀的攻势之下,已是岌岌可危了
本多正信听此之后,脸sè凝重,当下找来武藤友益商议
武藤友益这几rì一直干的事情,就是打着武田元明,以及李家的双重号召,拼命地寝反西若狭的国人,并且已取得十分好的成效
除了降伏了数家国人之外,还出兵讨平了一家负隅顽抗的豪族,现在半个若狭国已落在了李家的手中
听闻内藤家的求援,武藤友益勉为其难的表示,若是在在柴田军团,未从前线返回,并不削弱多濑山城守卫的情况之下,他可以向从属的豪族里,抽出两千军势支援内藤家
听到这里,本多正信不免面sè有几分难看
若狭国虽说石高只有八万五千石,但是却商业流通,渔业丰富,因此收入丰厚,百姓殷实
所以武藤友益,口中所说的半个若狭国的动员力,绝对不止如此
否则当年若狭武田不可能凭这点国力,成为细川胜元的主力大将,在应仁之乱中有东军副将之称
因此武藤友益要么给自己打马虎眼,要么他对国人的控制力不足
但是目前见来原因明显是前者,本多正信虽是大怒,却没有轻易发作,转而好言宽慰了武藤友益一番
声言出兵丹波国内藤家,只是协助其防守,并非是作战,之后武藤友益方才答应出兵三千,看看是否可支援内藤家
本多正信听到这里,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而偏偏就在这时,一名使番却进来,在本多正信耳边禀报了李晓在信浓遇刺之事
这消息对本多正信而言,犹如晴空霹雳,但是看向面前的武藤友益,本多正信还是按捺下情况,不让其看出自己情绪波动
而心底,本多正信却是七上八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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